第243章 讨伐背叛
秦宏远所代表的502所还真是霸道,面对海岛市警方的询问,秦宏远连哈哈都懒得打一下,只是把那两辆新车交还了过去就算完事了。秦宏远带过去的手下都知道秦大所长的脾气,这老家伙不肯说,大伙最好就别问。
秦璐的那俩手下,张振中和万强更是熟悉他们的那位女汉子队长的特点,这条母霸王龙若是不肯说,大伙最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否则的话,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可能。
就是这样,大伙轰轰烈烈地来了,却只能是悄无声息地回去。
按照秦宏远的分析,五年前的那五个穿越者已经折损了俩,剩下的那仨现在肯定在忙着为后来的那一批穿越者落实身份问题,所以,近一段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而在这种状态下,想把他们挖出来也颇为困难,还不如装成啥事没有回去后赶紧布置安排,等到他们有动静的时候,再给予雷霆一击。
秦宏远还分析道,三十年前他们制定的‘亲密无间’的计划是想通过控制了现今世界的金融界和医疗界来达到统治这个世界的目的,那么这批新穿越者肯定不会白白放弃了三十年前的那批穿越者,一定会想尽了办法找到温庆良谢伟他们这些三十年前穿越而来的人。因此,秦宏远接下来的布置安排便是严密监视那些年龄在五十五岁到六十五岁之间的金融家和医学家,尤其是手上掌握了实体经济的金融企业家和医疗企业家。
监视的活自然落不到朱小君的头上,秦宏远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借助于奇江医疗这个平台,尽快尽多地去结交一些医疗产业的大佬,如若发现了可疑性较高的人,那么就要升级对此人的监视等级。
朱小君欣然领命,反正他作为奇江医疗的掌舵人,结交同行大咖,原本就是他的本质工作之一。
从海岛市归来之后,秦宏远直接回了他的502所总部去调集人手了,而秦璐则带着张振中和万强回到了彭州。朱小君在心里惦记着黄莺,原本是想跟秦璐一块返回彭州的,但是,在机场办理登机牌的时候,朱小君接了个电话,之后便改变了主意,改签了飞申海的机票。
刚下了飞机,张石的电话便打了进来,电话中张石说他跟陈东一块开车过来的,刚好可以绕道机场把朱小君给捎带上。
和张石见面的时候,气氛异常的凝重,就算是陈东,也一改往日的习惯,默默地坐在驾驶座上,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十五分钟,直到陈东把车子驶出了机场,上了高速,张石才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你都听说了?”
“嗯!”
“你怎么想?”
“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我?”
“嗯!”
“我拒绝他了!”
“为什么?”
“因为我太了解他,他绝对不是朱小君,也做不到朱小君的三分之一。”
“你过誉我了!”
“过誉?我张石还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词汇……兄弟,老哥对你有过承诺,你对老哥也有过承诺,你朱小君没有食言,我张石为什么要率先食言呢?”
“你拒绝了他,那他是什么反应?”
“其实,我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最希望得到的人是陈光明。”
“我知道。”
“他说,陈光明已经答应了他。”
“我知道。”
“你不在乎?”
“我在乎!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想管也管不了……”
“怎么就管不了?我听说,五年大学期间,都是你一直在资助陈光明,他的吃他的喝甚至是他的穿……”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时我也没想到过他的回报,现在也不需要他的回报。”
“你……”
“我也很伤心很失望,但陈光明是个成年人,我想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选择,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许,我真的该反思一下。”
“唉!……你啊,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根本不是这个地球上的人,你应该回你的火星去!”
“你说得对,我真的不是这个地球上的人,但我的家却不在火星上……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是吧?”
“大哥,是你先给我开玩笑的好么?”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你眯一会吧,等待会到了公司,还有的搅和呢!”
张石让他眯一会,朱小君还真就眯上了双眼,也不知道他是真眯着了还是在装睡,总之是一路上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等到了公司,朱小君惊喜地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办公区现在已经是生气盎然,数十名精神抖擞的员工正在紧张但又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尤其是公司前台的那个女孩,清纯的外表中又透露着一丝妖艳,职业的气息下还夹杂着些许邻家女孩的俏皮,让人不自觉地就产生了一种说不出原因的亲近感。
“朱总好!张总好!宫总和刘总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你们两位多时了!”那前台接待一张口,清脆的嗓音更是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你认识我?嗯……还有他?”
那女孩微微一笑,从前台的台面上拿起了一个相册:“我已经见过朱总和张总很多次了。”
朱小君点了点头,刚想说些表扬的话语,就见到赵一航匆匆迎了上来:“朱总,张主任,宫总吩咐我在这等您,她和刘总……”
朱小君这才反应到那个前台女孩以及赵一航两个人说的刘总是谁,这俩女人凑到了一起,还不是即将要上演一出彗星撞地球的大戏哟……朱小君来不及跟张石客气,拍了拍赵一航的肩,便直接向会议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出乎朱小君预料之外的是,这俩女人在会议室独处的时候居然是一种有说有笑的状态,就像是多年厮混在一起的俩闺蜜,又像是情同手足的一对亲姐妹。
朱小君禁不住愣在了原地,揉了揉眼,又偷偷地掐了把大腿。
“小君,这一周你都干什么去了?手机关机,微信短信都不回……我只好自作主张,重新布置了一下公司,又落实了一些岗位的人选……”宫琳看到了朱小君,连忙停下了和刘燕的说笑,跟朱小君打了声招呼。
朱小君点了点头:“嗯,我看到了,挺好的!”
刘燕斜着眼冷哼着:“朱大老板现在事业有成了啊?连我这个大股东都爱理不理的?”
朱小君赶紧上前陪着笑:“哪敢啊?我这不是……一听说你来了,我那小心脏立马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结果光顾着激动,都忘了该怎么说话了!”
刘燕想笑却强忍住了,刚想用话把朱小君给顶回去,就见到会议室的门口出现了张石和赵一航的身影,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嗯,那啥,宫姐说陈老五要叛变,让我过来跟大伙商量一下,这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宫琳招呼了张石落了座,然后看了看腕表,道:“再等等,陈光明答应我三点半之前赶回来,现在还差十分钟。”
赵一航将张石送进了会议室,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朱小君叫住了:“一航,你留下来……”
“我?不合适吧?”赵一航面露难色。
朱小君呵呵笑着:“有什么不合适?”
宫琳招了招手:“一航,朱总让你留下来那你就留下来好了,不方便说话,就只管听。”
赵一航这边刚坐下了,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了,露出了陈光明的一张堆满了讪笑的脸:“哟,都来了啊!炮哥……你这一个礼拜都跑哪去了,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可你的手机却始终打不通。”
朱小君没搭理陈光明,只是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座位,示意陈光明先坐下来。
陈光明还没把位子坐稳了,刘燕便率先开了炮:“陈老五,你还好意思跟我们坐在一起吗?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佟律新,要出任佟律新的新公司销售总监的职位吗?”
紧接着,张石也站了出来:“公道自在人心,佟律新是我的同学,但我也不能护短,咱得有啥说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佟律新的这家新公司,针对的就是咱们奇江医疗,这种情况下,你陈光明跟着佟律新一块胡闹,合适吗?”
陈光明不急不恼,笑眯眯地看着张石气鼓鼓地坐了下来,然后对着宫琳笑道:“宫总,接下来是不是该你骂我了?”
宫琳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们在座的各位实际上都没有资格来骂你,但是,你的这种选择,却让人不光想骂你,还想暴打你一顿。陈光明,你再好好想想吧,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保证所有人都会把今天的事情给忘掉,我们还是一起创业一块奋斗的好兄弟好姊妹。”
陈光明微微地摇了摇头,又转向了赵一航:“兄弟,你也骂为师两句吧,今天你们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过了今天就不一样了。”
赵一航的嘴唇张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张开,但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陈光明最后对向了朱小君:“炮哥……该你了!”(未完待续。)
第244章 但求一醉
和其他人不同,朱小君显得异常的平静,他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陈光明的身后。
“你是我的兄弟!六年前,我们在省城医学院报到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兄弟。这六年来,我们兄弟俩吵过无数次嘴干过无数次仗,但我们始终是最好的兄弟。”朱小君伸出双手轻轻地揽住了陈光明:“今天之后,我朱小君仍然当你是兄弟,但是,在医疗市场这块战场上,我们兄弟却只能兵戈相见了……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也不必顾忌我们曾经的兄弟感情。”
放开了陈光明之后,朱小君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陈老五,好自为之吧!”
陈光明一反往日的嬉皮笑脸的形象,变得严肃而深沉,他站了起来,先是环视了大家,然后低沉着嗓子开口说道:“在你们大家伙的心目中,我陈光明就是一个背叛者,是个人人都可以得而杀之的叛徒败类。好吧,我不想搅和了大家的雅兴,你们想怎么评价我就怎么评价我好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看在过去我陈光明也曾拼死拼活地为奇江医疗奉献过的份上,希望你们能耐着性子让我把话说完。”
陈光明停顿了一下,见没有人反对,于是便接着说了下去:“我和你们不一样!你,宫琳,身后有着唐氏集团,每个月拿着唐氏集团不菲的薪水,早就是中产阶层的人物。你,刘燕,有了那么个牛逼的舅舅,说你是个富二代一点也不为过。还有你,张石,你现在已经是副高了,在肿瘤这个圈子里又是小有名气,所以你身边从来不缺机会。而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在你们的眼中,我陈光明就是运气好,认了朱小君当哥,才有了今天。不错,这是事实,可是,我不服!”
陈光明说着,双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有奶便是娘!这句话对你们这些从来就没缺过奶的人来说,那是一种卑劣的思想,可是,对我陈光明这种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儿的人来说,只有把这句话当成了真理,我才能活下来!什么是忠诚?什么又是背叛?你们现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我,但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你们所面对的利益还不够大,当诱惑的利益超出了你们的底线的时候,我敢说,你们在座的没有谁会坚守忠诚!”
陈光明说完了,双眼中噙满了泪水,他没有再作停留,直接夺门而出,留下了一屋的人陷入了沉默。
“陈光明怎么变成这副熊样子了?明明是他不对……”刘燕摇着头叹着气,回忆起当初刚认识陈光明的时候,刘燕忍不住唏嘘起来。
“也许,我们平日里都忽略了陈光明,总爱跟他开玩笑,这才使得他产生了逆反心理。”宫琳也跟着感慨道。
张石的情绪最为愤怒,手指着朱小君,气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想狠狠地踹他几脚,这个王八蛋,自个不讲义气,反过来还有一大堆理论,就好像是我们对不住他,把他给逼走了似的。”
朱小君摆了摆手,轻松笑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陈老五不离开,咱们的一航同学就始终少了些发挥的空间,不是么?咱们啊,要学会把危机转化成机会,依我看,陈老五的离开,并非就是一件坏事。好了,大家提起精神来吧,咱们难得聚全了,今晚我请客,把全公司的人都叫上,大伙不醉不归!”
全公司的人加在一块也不过二十来个,大伙是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因此,绝大多数新员工都有些放不开。而宫琳张石以及刘燕,都多少有些顾忌自己的形象,端起酒杯来也是左推右挡。唯独朱小君却是一副拼了命想把自个灌醉的样子,只要员工找过来敬酒,他总是要把酒杯倒得满满,员工们不来找他,他干脆起身端着酒杯去找员工们。
刘燕劝了朱小君,可朱小君根本不听,张石也劝了朱小君,可朱小君差一点就跟张石瞪起了眼。刘燕和张石想叫上宫琳一起去劝导朱小君,却被宫琳给拦住了:“算了,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喝醉吧,陈光明的背叛,给小君的打击可是不小,别看他表面上装着很轻松,跟个没事人一样,其实,他是有苦难言,心里面一定是苦闷到极点了!”
刘燕撇了撇嘴:“可是,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哎……”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燕的这句牢骚话说完也就说完了,但是张石听进了耳朵里之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刘燕,又看了看宫琳,一言不发,却立马转变了态度,从劝阻朱小君喝酒变成了要去灌朱小君喝酒。
一个一心求醉的人岂能不醉?一个一心求醉身边又有人帮忙的人岂能撑得了多长的时间?饭局尚未结束,朱小君便已经‘不省人事’了。
张石招呼了陈东,二人一起把朱小君抬出了饭店抬上了车子。一上车,张石就莫名其妙地来了句:“行了,现在你可以恢复常态,不用在伪装了!”
这话可是把小陈东给说迷糊了,他愣了愣,挠了挠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张石。
朱小君依旧保持着‘不省人事’的状态。
张石笑了笑:“你小子要是还装的话,我这就给刘燕打电话,揭穿你小子的卑劣目的和险恶用心……”
不等张石把话说完,朱小君突然睁开了眼:“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
张石哈哈大笑:“兄弟,哥也是男人,哥还是过来人,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哥十几年前就玩过了。”
朱小君坐直了身子,向张石讨了支烟,点上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你了,老张大哥啊,你给兄弟支个招呗?”
张石也跟着点了支烟,喷着烟,张石叹道:“你让我支招?我要是能支出好招的话,那我现在还不是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啊!可你看看我现在这日子……上个街,迎面过来个美女,哥都得把眼睛给闭上喽,不然的话,就你嫂子和侄女的那股狠劲,哥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不好说哦!”张石口上说的虽然凄惨,但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坚守并不难,难的是选择……”朱小君抽着烟望着车窗外面:“这俩女人,在我心中,哪一个都是割舍不下……”说话中,朱小君忽然想起了黄莺来,刘燕和宫琳是他割舍不下的,而他又能割舍下将处女之身交给自己的黄莺么?
“要不,你把她们俩都收了得了,你看不是有不少的成功男人都有两个老婆的吗?我刚才特意观察了,她们两个看上去还挺对脾气的,在一块有说有笑。”
朱小君哭丧着脸:“你可拉倒吧,这俩货存粹是做给人看的!其实她们俩的心中还不知道在盘算个啥呢,要不然,我干嘛要拼死求一醉?”
张石想了想,不由得点头道:“你说的还真是对,这女人啊,表里历来不一样,明明是开心的要死,她却可能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明明是醋意大发,她却可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朱小君很严肃地点头应道:“嗯,刘燕就是个典型!”
张石又道:“不过,换个角度来讲这个问题,女人不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招男人喜欢的吗?”
朱小君长叹了一声:“这男人啊,就是贱!怪不得,现在社会上会有那么多的gay……”
张石笑了笑:“你这说的是哪跟哪啊?行了,我就不跟你瞎扯了,等明天,我想办法把刘燕拖回彭州去,让你小子也好好的喘上几口气。”
朱小君对着张石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真有范,兄弟先谢过了!”
张石哼了声,算是回应了朱小君,然后拍了下陈东的肩:“东东,先把张石哥哥送到酒店,然后你跟君哥哥自由活动,好不好?”
不等陈东的回应,朱小君先答上了:“不好!东东,听君哥哥的,咱们找家茶馆,我还有话要跟张石哥哥说!”
张石皱着眉头道:“什么事?车上不能说?要不,你跟我去酒店说去?”
朱小君笑道:“去酒店?你的房间?不行,太危险!”
张石白了眼朱小君:“瞧你那小样!哥就算好上了那一口,也绝对不会找你这小样的。”
朱小君却嬉皮笑脸的回道:“可兄弟要是好上了那一口,一定会找哥你这小样的。”
这边老哥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着玩笑,那边陈东早就开动了车子,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家熟悉的茶馆。
“东东,在车上玩会游戏等着君哥哥,啊!君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请教张石哥哥。”临下车,朱小君特意叮嘱了陈东,还给陈东留下了一个充电宝。
张石看在了眼里,笑道:“你这是准备跟我打持久战啊?什么要紧事,需要聊这么长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245章 泡沫游戏
二人要了个包间,朱小君还特意点了一名钻石级茶艺师来为他们冲泡功夫茶。
三盏茶之后,朱小君说出了他找张石要商谈的主题:“我前两天结识了一个做风险投资的哥们,这哥们对投资医疗产业很有兴趣,跟我聊的也相当热乎,不过,他对咱们现在所从事的免疫细胞项目却不怎么感冒,认为这项目以及运作模式在国内已经是个红海项目,再往下走的市场前景并不怎么看好,所以他希望我们能找到更好的项目或者是新的商业模式。”
朱小君所说的这位风险投资人便是谢伟。
那天在海岛市,谢伟专门提到了如何把他掌握的资金转移到朱小君门下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公对公账户的银行转账申请单一填一交,几个亿甚至是几十个亿的资金分分钟便可以转过来。但问题却在于名目上,若是没有一个合法合理的转账名目,那么这笔资金很可能被认为是洗钱行为。
温庆良当时对这个问题不以为然,他建议说,就当谢伟的投资公司投资了朱小君的奇江医疗。事实上,朱小君和朱天九的想法跟温庆良差不多,也都认为谢伟是在脱裤子放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但接下来谢伟的一番话却说服了朱小君:“我知道首领的奇江医疗,也知道奇江医疗的主营业务是肿瘤的免疫细胞治疗,还知道首领手上有个很不错的技术,可这些又能代表了什么呢?别看免疫细胞治疗现在是个热点,在资本的眼中是个香饽饽,但实际上这个项目的投资价值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必然亏损的投资项目……”
谢伟说着,向朱小君和温庆良摆了摆手:“你们别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们想问的是,既然说这是个必然亏损的项目,那又为什么会被资本所追捧呢?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现今医疗市场中,好的项目并不多,基金经理手中的资金投不下去,对客户就不好交代,怎么办呢,那就去找一些看上去很有前景,但实现起来却遥遥无期的项目,先给上一个比较高的溢价估值,比如首领的奇江医疗,两千万的资金,加上手中握有的四个项目的合作合同,再加上那个免疫负调控技术的使用权,算下来,估值正常应该在在五千万到六千万之间,但投资人一开口,便给到了一个亿的估值。这个估值对企业的创始团队来说无疑是令人兴奋的,于是投资谈判也就顺畅了起来。假如我就是那个投资人,这时候拿出一千万的资金,按照一个亿的估值,我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但同时我会跟创始人团队签署一份较为过分的对赌协定,刺激创始人团队接下来按照我的思维进行快速扩张。一段时间后,我会协助他们进行b轮融资,而这个时候的估值,我会施加手段让它被估到十个亿,那么,我起先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自然而然的升值为了一个亿。b轮之后有c轮,c轮之后有d轮,车轮滚滚永不停歇,直到泡沫破裂。”
趁着谢伟说话的空当,朱小君提出了一个问题:“那等到泡沫破裂了……投资人不还是要亏钱吗?”
谢伟笑了笑,回答道:“一个泡沫破裂了,可十个百个泡沫正在快速地成长,这个项目我可能最终会亏损个几千万甚至上亿,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我在每一轮融资中都获得了三倍四倍甚至是十倍的收益率,你想想,那得有多少人要哭着闹着地争抢我的基金啊?到最后一算账,我在这个项目中亏的钱还不到我卖出去的基金的十分之一,你说我是赚了还是赔了呢?”
朱小君倒吸了口冷气:“我明白了,当初美帝那边的次贷危机,就是因为这车轮滚不动了才爆发的。”
谢伟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吧!玩基金的那帮人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能啊!首领,九爷,我掌握的资金,那可都是真金白银,都是自个的钱财呐!”
朱小君深吸了口气:“我理解你!这样吧,老谢,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会按照你的思路弄出一个让你眼前一亮的项目来,咱们不光是要光明正大的完成资金转移,还得正儿八经地依靠这个项目赚到钱,你看如何?”
谢伟自然是感激涕零,只是在内心中对朱小君的这个承诺颇有些怀疑,医疗项目可不像其他什么行业,可以天马行空不按常规出牌,一个没有领先的核心技术的医疗公司,想单从商业模式上找到高人一层的核心竞争力,那可是件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的事情啊!
朱小君当时吹出了这个牛来,事后自己也有些心虚,所以,才会在佟律新另起炉灶而陈光明随之叛变的关键口上迫不及待地拉着张石来探讨此事。
“要说好的技术,我张石跟你朱小君一样,没那个能耐研发出什么领先于全国市场的医疗产品来。但是,要说到好的商业模式,那我张石可真的是有发言权的!”听了朱小君的开场白,张石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侃侃而谈:“别的医疗领域我也不熟悉,我能想到的就是肿瘤治疗这块。小君啊,我先跟你说几组数据听听,美国那边恶性肿瘤的三年存活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年存活率也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小日本那里的三年五年存活率比美国稍低,却也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和百分之五十,可咱们国家呢?三年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至于五年存活率,那更是低的可怜,只有百分之十几,你想过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不等朱小君作答,张石直接说出了他的理解:“一提到这个问题,咱们国家的学术大咖就会说咱们国家和人家美国的高发癌症的病种不一样,那我就想问一句,同样是肺癌,为什么咱们国家的三年五年生存率要比人家美国的低一半还要多呢?大咖又说了,人种不一样!可我又有问题了,小日本的人种基本上就是咱们国家传过去的,为啥人家那边也比我们高了一倍多呢?”
朱小君来了兴趣,睁大了双眼问道:“是啊,那又是为什么呢?”
张石拿出了一包烟,分别给朱小君和自己点上了,过了两口烟瘾后,张石说了自己的答案:“其实答案很简单,那些学术大咖也都清楚,只是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就是了。大咖不敢说,但我张石敢说,之所以会造成这个结果,病种是个因素,人种也是个因素,但最主要的因素,起到决定性的因素,不是别的,而是咱们国家的医疗体制。”
“医疗体制?”朱小君顿时明白了过来:“你说得对,就咱们现在的医院情况,那些肿瘤病人简直就是在赌运气,运气好了,便碰上了一个适当的治疗方案,运气不好的话……也没啥,反正这种病也治不好,病人很容易就给糊弄过去了。”
张石叹了口气:“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小君啊,咱们在读书的时候,说到肿瘤的治疗,是不是还有一个心理治疗的环节啊?”
朱小君读书的时候虽然不怎么用功,按理说他是记不起这些细节内容的,但刚好巧了,有一次考试的时候偏偏就考到了这个知识点,当时朱小君是费了点周折才弄到的答案,因此印象特别深刻。“嗯,我没记错的话,对肿瘤患者的心理干预还是一项颇为重要的治疗手段呢!”
张石点了点头:“可是现实中那些肿瘤临床医生们,有谁会对患者进行心理治疗呢?他们在体制内早已经习惯于老一套做法,总是在千方百计地向患者隐瞒真情,老百姓已经是谈癌色变了,故作玄虚的隐瞒只会加重患者的心理恐惧。一个有信心战胜癌魔的患者和一个几乎放弃了生存**的患者,同样的治疗其结果一定是大相径庭。”
朱小君端起了一盏茶,敬给了张石:“怪不得社会上流传说癌症病人一半是被医生治死的,另一半是被自己吓死的,老张啊,听你这么一解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张石微微地摇了摇头:“这说法……我觉得应该改一改,应该改为三分之一是被不合理的治疗方案以及过度治疗给治死的,三分之一是被自己给吓死的,另外的三分之一,那确实是没办法。癌症是一个太过复杂的疾病,同样是肺癌,小细胞肺癌和非小细胞肺癌的预后就明显不一样,分化程度高一些的癌症比起分化程度较低的其存活时间就是要长一些,有些病种,比如胰腺癌和女性患者的卵巢癌,一般都是分化极差恶性程度极高的,一旦发现,也就离死不远了。”
“一个是癌皇一个是癌后,那生存几率确实是挺低的。”朱小君喝了口茶,顺便又点了支烟:“这俩病种,就算在美国,生存几率也不高!”(未完待续。)
第246章 创新模式
聊完了在癌症治疗领域中的一些概念性问题,张石开始述说他的想法了。
“我们刚才说的那些肿瘤治疗的弊端,在现行的医疗体制下绝对不可能得到解决。医院里各个科室都要为自己的效益而负责,哪怕明知道自己掌握的这种治疗手段并不适合那个病人,但为了可是效益,谁又会主动放弃那个自己找上门来的病人呢?就拿咱们肿瘤医院来说,治疗肿瘤的手段不可谓不丰富,直线加速器、伽玛刀、射频消融、手术、化疗、介入、各种微创……各学科的技术力量虽然比不上天京申海那些大医院的大专家,但在医疗界中也算是一流的了,可正因为如此,才会造成无法形成合力的现状,搞化疗的只会反过来倒过去的盘算他的那些化疗方案,搞放疗的整日就知道念叨他的gtv还有ptv,做手术的只管先把肚皮拉开了,至于能不能拿得下来,那都是到了手术台上才要考虑的事情。”
张石停顿了一下,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强制着自己平复下来自己的激动。
“这些年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能把这些手段集合在一起形成合力呢?比如来了一个病人,咱们先组织一个mdt,对这个病人的病情进行一个彻底的分析,然后制定出一个真正的合理的个性化的治疗方案,然后由各个治疗手段的操作医疗组相互配合,共同完成这个治疗计划。如果能够做得好的话,我相信,其治疗结果反映在生存期上,一定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mdt?”朱小君皱了下眉头,这个英文缩写而成的名词,他似乎见到过,可一时间却又忘记了:“mdt是个什么鬼?”
“mdt就是多学科联合诊疗模式,也就是把外科、化疗科、放疗科、影像科、内镜科、病理科等肿瘤相关科室的专家们组合在一起,对某个病例展开充分讨论,最后制定出最合理的治疗方案,并由以上各学科联合执行这个治疗方案。mdt这种模式最早是由美国那边的同行提出来的,现在欧美包括日本,mdt已经成为了肿瘤治疗的常态。”说起了这些肿瘤行业的故事,张石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那咱们国家就不能搞这种模式吗?”
张石点了支烟,若有所思:“十多年前,mdt的概念就已经传进了国内,这十几年间,无数的医院也都尝试过推广这种模式,但最终的结果却都是个失败。”
“为什么?”朱小君这一次是真的不明白了,按道理来说,国内的医疗体制更讲究行政性,只要院长愿意搞,一纸文件发下来,哪个科室敢不遵从?
“还不是体制问题?”张石顿了下,接着解释道:“在美国,医生们的收入基本上是固定,为数不多的一点奖金也是根据整个医疗单位的医疗质量来评定的,可不像咱们国内的医院,医生们的工资低的可怜,想过上好生活,除了灰色收入之外,那就得全靠科室奖金了。而科室奖金的评定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这个科室这个月赚了多少钱。”
“那跟mtd的失败有什么关联呢?”
“我跟你举个例子吧!比如我手上有个病人,需要做mdt,邀请来的外科化疗科或是其他什么科的专家能跟我抢这个病人么?他们要是敢说一句伽玛刀不适合这个病人的话,我是不是要跟他翻脸呀?所以,咱们国内的mdt,基本上都是在走过场。玩一次,大家伙觉得新鲜,玩两次,大家伙就会觉得无聊,玩三次,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劳民伤财,除了耽误自己的时间,别无意义。”
朱小君长出了口气:“是啊!换了我,去参加那种会诊,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又没有什么切身的利益,肯定会觉得无聊扯淡。”
“所以我就在琢磨,如果我们能建立一个肿瘤综合治疗中心,集合了常规手术、腔镜手术、微创手术、放疗、化疗、介入治疗包括生物治疗等多种手段,以mdt为最基本的诊疗手段,对前来就诊的病人分别实行最合理的个性化治疗方案,你说,这结果会怎么样呢?”
朱小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别的不敢说,但经咱们治疗过的病人,其三年五年的生存率,一定会比国内的平均水平高出许多!”
张石点了点头:“前面几年会很艰苦,但是,一旦我们出了成果,那么我们的名声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咱们中心的大门恐怕都会被挤爆了哦!”
说到这儿,朱小君已经完全相信了张石所想的这个模式的核心竞争力。对肿瘤治疗这个领域来说,什么领先全球的技术设备,什么高人一等的学术水平,那些都是虚的。最实在的就是你治疗过的病人,其平均生存率有多少,高出了平均水平,你就可以到处吹嘘,你就是当仁不让的大牌专家。
但是,张石的这个模式仅仅是一个项目的运作,或者说是一个点的发展规划,若是上升到一个公司的运作,那么还需要考虑的就是这种模式的门槛有多高,别人是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复制了你的这种模式。
稍微琢磨了一下,朱小君随即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建这么一个中心,所有的设备,所有的技术,都是行业中公开的,一旦成功了,就很容易遭到别人的模仿复制,到时候,大家又都回到了起始点,相互之间比较的还是资金的实力以及社会的关系。
张石看出了朱小君的矛盾,他淡淡一笑,为朱小君解开了困惑:“你是在担心这个模式的门槛是么?不错,你担心的是对的,这个模式很容易就被复制了,尤其是那些有实力的老牌公立医院。可是,咱们得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那些有实力的老牌公立医院会模仿我们的这种模式吗?”
张石自问自答道:“他们享受了体制的优越性那么就一定要接受体制的制约性,别说建一个肿瘤综合治疗中心了,他们连真正意义上的mdt都做不了!所以,公立医院这一块就不用担心了,要担心的是社会上的那些民营资本。”
朱小君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想进入医疗界的民间资本太多了,几个亿的资金量都称不上大鳄,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张石笑道:“但民营资本有个特点,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我们没见到成功的曙光之前,他们敢来模仿复制吗?等我们三年后能拿出了牛逼的数据的时候,他们想模仿就模仿好了,想复制就复制好了,有什么问题吗?模仿的越多,复制的越多,越能彰显我们的领先啊!”
“你的意思是说,到那个时候,他们那些模仿复制的就会像绿叶一样来衬托出我们这朵鲜花的娇艳……”
张石大笑着向朱小君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现今医疗界中,有哪位医生能同时熟悉了解甚至说掌握了那么多那么全的肿瘤治疗手段呢?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人物来上下协调左右沟通的话,那么这种模式在实施的过程中就会遇到多如牛毛的困难和问题。”
“术业有专攻,虽说都属于肿瘤治疗的范畴,可这个范畴也太宽了点……我不觉得行业中会有这种医生。”朱小君摇了摇头,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小君,你的判断是错的!”张石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你面前坐着的这位医生,他就敢说出这种话来,当然,那些社会上骗人的治疗手段咱不能算在里面。”
“你?”朱小君虽然已经猜到了张石要抛出来的包袱,他对这个包袱也深信不疑,但性格使然,他还是跟张石开了句玩笑:“小弟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啊!”
“我刚毕业的时候也是一名普外科医生,但我张石没你朱小君那么牛逼,两个月的时间便走完了郭老二两年的路,我那时确实不是一个做外科的料,所以我才会改行做起了放疗,后来接触了伽玛刀。伽玛刀这个行业很开放,接触到的医生很多,我呢,天生就是一个爱学习的主,所以啊,这十年来我把行业中能见到的治疗手段都学了个遍,怎么着,还需要朱大老板对我张石进行一番考核么?”
朱小君连忙摆手:“不敢,不敢!算我嘴贱,刚才那句话我收回!”
张石肯定不会把朱小君刚才的那句玩笑放在心里,之所以对朱小君说出要不要一番考核这种措辞,其九成九的份额也不过是把玩笑给开回来。但朱小君却来了句算我嘴贱,这下子反倒使张石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们医疗界总是在叫唤着全科医生,可是全科医生就那么容易培养么?尤其是肿瘤治疗领域,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也不过这点成就,要是按照体制内的培养模式,想成为肿瘤治疗的全科医生,我就一句话:门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247章 风投就是条狗
按照张石的思想体系,在他的这个模式中,最重要的还是医生资源,尤其是像他那样的对各种治疗手段都颇为熟悉理解的肿瘤全科医生。
这种医生绝对不是医学院校可以培养出来的,体制内的公立医院更不可能培养出这种人才,唯一的途径,就是自我培养。而这种人才的培养模式,才是张石的整个商业模式的核心竞争力。
听到这儿,朱小君想起了吕保奇当初教诲他的话来。想做成一件事,没有钱可以找投资,没有技术可以去购买,没有渠道可以去借力,但是,没有了人,那么只能是一事无成。
而张石把他的模式的核心竞争力定位在了人才的培养上,这一点,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制,就算有再多的钱,也很难模仿复制。
也就是说,张石所说的这个模式并非没有门槛,而且这个门槛还颇高,绝非是一般的资本可以随意涉足的。
朱小君难掩内心的兴奋,几次想拿出手机给谢伟打个电话,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心急的,他和谢伟之间,虽然有个首领和从属的关系,但是想从容地驾驭了谢伟,他朱小君还得多动点脑筋。
忍住了立即跟谢伟通电话的**,朱小君又跟张石聊了些细节性的问题,闲聊中,话题不知不觉地又扯到了佟律新和陈光明身上来。
张石道:“咱们跟佟律新是签了合同的,在全国范围内,他的免疫负调控技术的使用推广权都归属咱们奇江医疗。小君,其实你用不着顾忌我的面子,为了大家的利益,咱们该跟佟律新打官司就跟他打好了。”
朱小君点头道:“我担心的是老佟会不顾忌你的面子而主动跟我们打官司,老张哥,当初咱们跟老佟签署那份协议的时候过于草率了,里面有好多漏洞,老佟只需要找一个顶尖的商业律师,就很可能把那份协议给作废掉!”
张石惊道:“怎么可能?你跟我说说,那协议中有什么漏洞?”
朱小君耸了耸肩:“法律上的事情,我哪懂得那么多?是混球跟我这么说的,我也不过是转述了他的说法而已。”
张石和胡恩球不算太熟,几次见面喝酒的时候都未曾涉及过胡恩球的专业,但胡恩球所供职的律师事务所却是彭州最好的几间之一,按照思维的惯性,张石自然会认为胡恩球的水平不应该很低。
“胡恩球是这么说的?……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他好好请教请教。”
“这事啊,依我看咱们就顺其自然好了。我结识的那位投资人既然不看好这个行业,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顺势调整了业务方向,把你刚才说的那个模式作为我们的主营模式,你觉得呢?”
张石拍了拍脑门,看样子还没能从刚才协议漏洞引起的懊恼走出来:“能转型当然是好,可是咱们的资金实力……”
“按你的想法,建设这么一个中心,需要多少资金?”
张石微微皱着眉头,摊开了手指,计算了起来:“一台能说得过去的直线加速器,配齐了模拟定位器和tps,怎么着也得一千两百万的花费,以咱们的面子去拿台第五代伽玛刀肯定会便宜不少,但五百万总是不能再少了,建一个免疫细胞制备实验室,那也得要个百十来万,再加上射频消融、全身热疗什么的,光是设备,没有两千万下不来……要是再想把设备提升一个档次的话,那价钱还得往上翻一倍!”
“我听说tomo刀现在很火热,老张哥,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配上一台tomo刀呢?”
张石抬起头,瞄了眼朱小君,淡淡地哼了一下:“断层放疗?那玩意贵的要死,一台裸机就要将近三千万,再配上其他配套设备,然后再签个啥保修协议什么的,没有四千万,你想都别想!最关键的是使用起来还特别麻烦,效率太低,赚不到钱呐!”
朱小君笑道:“咱先不管经济效益,你就说这断层放疗的效果如何吧?”
张石瞪起了眼:“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那么死贵死贵的设备,治疗效果当然好喽!我跟你说呀,这断层放疗的机理是……”
张石不由分地拉着朱小君讲解起tomo刀的治疗原理,也不管朱小君到底有没有听得懂,他稀里哗啦地讲了至少有五分钟,最后总结性地感慨道:“比tomo刀的治疗效果还要优秀的放疗设备依我看也只有重离子加速器了,哦,就是常说的质子刀。”
“那一台质子刀又得多少钱啊?”
张石撇了下嘴:“往少了说,至少也得是两千万美金,钱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占地面积太大,没有哪家医院能出的起那么大面积的占地,就算只上最基础的设备部分,那也得用个百十亩地。”
朱小君夸张地吐了下舌头:“那咱就暂时不考虑质子刀,不过这tomo刀挺不错的,你的中心一定要配上一台,哪怕不赚钱,就图个治疗效果。”
张石突然笑了起来:“我记得咱哥俩今晚上都没喝多啊,怎么这会子都说起胡话来了?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或许在梦里咱们刚才的幻想就都实现了哩!”
朱小君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糟蹋时间呢!一进来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前两天我结识了一个做风投的投资人了么?”
张石继续笑着:“你是说过,我听得也很清楚,可是,你不了解那些做风投的家伙的习性,那帮家伙,说话的时候尽捡好听的说,但真落到实事上的时候,屁事能跟你扯出一火车。就我的这个商业模式,前两年也找过不少的风险投资人,花了一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到最后还不都是不了了之?小君,我跟你说点经验性的意见吧,咱们要想把风险投资人给说服了,那至少咱们得先做出一个这样的中心来,他们眼见为实了,才肯把真金白银投给我们的。”
张石的话,朱小君是相信的,但是张石的这个意见,却是朱小君不能接受的。因为他背后的风险投资人是谢伟,而谢伟则是他朱小君的从属,莫说是拿出了一个牛逼的商业模式,就算朱小君拿不出这种牛逼的商业模式,硬生生以奇江医疗的现有项目来要求谢伟进行投资,那到了最后,谢伟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听从了朱小君的指令。
可是,这种事却是朱小君无法向张石说清楚的,他只能是先认同了张石的观点,然后再把张石引导到他的思路上来:“你说得对,做风险投资的那些人就跟狗似的,你手上有了骨头,他们闻着味道就围过来了,赶都赶不走,你手上要是啥都没有,他们连尾巴都不会摇一下,掉头就走,你追也追不上。”
张石大笑起来:“你的比喻真是太形象了,没错,那些搞风投的就是你说的那副熊样!”
朱小君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为啥不画个骨头逗一逗我结识的那个投资人呢?”
张石收住了笑,向朱小君靠近了一些:“画个骨头?啥意思?”
朱小君道:“就是先整出一份商业计划书来,扔给那哥们,管他是啥想法,先扯根线把他栓上了。说实话,我能感觉到那哥们对投资医疗行业的迫切心情,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张石显得很轻松,回答道:“那还不简单嘛?商业计划书是现成的,等我回了彭州,稍微改一改,就能给你发过来。”
朱小君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厮一旦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结果,身上的惰性便立即彰显出来了,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很是惬意地说道:“行吧,听你的话,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回去洗洗睡,说不准还真能做个美梦呢!”
招呼了服务员过来买单,就在朱小君拿出信用卡的时候,张石忽然哀叹了一声:“小君啊,佟律新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去做那家公司的老大去了,可陈老五……我总觉得陈老五不应该是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人,他可能是因为咱们平日里总拿他开心才故意跟咱们赌气,要不……你改天找个时间再劝劝他?”
朱小君翻了翻了眼皮:“劝他?为啥要劝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该有点自知之明!”
张石又叹了口气:“可他总是你一张铺上睡了五年的兄弟……跟我同铺的兄弟不给我面子了,我不想再看到又一对上下铺的兄弟反目为仇。”
看到张石动了真情,朱小君有些不忍,抚了下张石的肩膀,朱小君沉下了声音:“老哥,谢谢你的关心……可是,这种事我又能怎么办呢?或许陈老五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等他醒过来了,还是会回来的。”
张石点了点头:“听你的口气,只要他愿意回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还愿意接受他?”在得到朱小君的首肯后,张石又补充了一句:“那就好!你不好意思找他谈,那我来找他谈,我就不相信说服不了这小子!”(未完待续。)
第248章 反正你得陪着我
张石订了第二天上午返回彭州的高铁票,临行前想兑现他跟朱小君的承诺,把刘燕也顺便带回去,可是,刘燕却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她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长那么大,还没在申海好好地游玩过,这一次是铁定了心要多留几天,把申海市好玩的地方都痛痛快快地玩上一遍。
这理由可谓是正正当当堂而皇之,张石不好再说什么,而朱小君更是支吾着不敢表态,反对是肯定找不出合适理由的,若是赞同了,又怕刘燕缠着他要他陪着她一块去游玩。
可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当着张石宫琳的面,刘燕向朱小君发出了‘指令’:“你得尽足了地主之谊,给我做三天的导游,要不然的话,你今后的董事会我不光不到场,还要投反对票!”
朱小君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鼻子回道:“你要我给你做导游?这又不是在彭州,也不是在省城,我对申海又不熟,万一把你导到了人贩子手里,那怎么得了?”
刘燕一撅嘴一跺脚:“那我不管,反正你得陪我一块去!”
这种行为动作搁在了姿色一般的女孩身上,那无疑可以被称为耍赖,但对刘燕这种天生丽质的尤物来说,那只能被称为撒娇,更何况朱小君跟她还曾有过全方位大尺度深程度的亲密接触,更更何况,朱小君这厮对刘燕还一直是馋涎欲滴。
可是,这一切却全都是当着宫琳的面发生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态度不能算是不对,但关键还得有能力能够护住了碗里的,不然的话,被人家给抢走了,那锅里的还不一定能抢得到。
对朱小君来说,那碗里的已经吃到了嘴巴里的便是宫琳,他不能因为为了讨好刘燕却把宫琳给得罪了。
就在朱小君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宫琳开口了:“刘总难得来一趟申海,小君你确实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当然,你对申海并不怎么熟悉,不可能当好这个导游,我可以给你们两个安排个司机,是老申海人了,在唐氏就专门负责陪送客户游览申海。”
朱小君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昨天刚进会议室时看到的这姐妹俩的亲热劲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宫琳并非大度到可以拱手把朱小君送到刘燕的身边,要不然,又怎么会这么热情地安排唐氏的老司机来陪送他们两个呢?这老司机分明就是宫琳安插在他们两个身边的眼线啊!
但刘燕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宫琳的‘险恶’用心,她居然还为宫琳拍起了巴掌:“谢谢琳姐的关照……”说着,还过去拥抱了宫琳。
两个女人达成了协议,似乎就没有了朱小君的发言权。张石看着朱小君一副懵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你就踏踏实实地陪刘燕玩一玩吧,我先走了,你们都不必送,我约个车就好了。”
都是老朋友了,朱小君也就没再跟张石客套,而宫琳和刘燕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朱小君身上,对张石自然也分不出多少精神。
张石嘿嘿暗笑着离去了。
那俩女人都是一副神态,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突然见到了一块肉,那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的贪婪。
“不过申海也没多少可玩的地方,紧一点,一天就够了,松一点,也不过两天,燕儿妹子,用三天的时间来游玩申海的话,恐怕会令你失望的。”宫琳笑容可掬,说是在指导刘燕的游玩计划,其实是想着赶紧把刘燕的游玩计划给结束了。
刘燕回报了感激的微笑,不过言语间却反将了宫琳一军:“谢谢琳姐,如果时间宽裕的话,我还想去趟千岛湖。”
宫琳脸色倏地一下闪现过一丝不快,但在无人发现的时候便已经恢复了正常:“千岛湖?嗯,十年前倒是个好地方,现在已经被糟蹋的不行了,不过比起国内其他的湖泊,千岛湖还算不错。”
刘燕笑着挽起了朱小君的胳膊:“时间不早了,那咱们抓紧出发吧!”
朱小君在心里是万般感慨。在医院当护士时候的刘燕可不是这种个性,此女的性格足够火爆泼辣,甚至堪比秦老大,但是经历了在美国半年多的生活又熬过了舅舅吕保奇的突遭不幸,刘燕的火爆泼辣几乎见不到了,转而变得圆润内敛城府颇深。
朱小君的感慨并不是因为岁月对人的改变,他是在感慨自己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才好。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盏省油的灯,而割舍了哪一个,都会让朱小君觉得心疼。
宫琳似乎没看出朱小君的这般艰难的心态,她很自然地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宫琳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唐氏公司的情况,然后就吩咐说,让老唐开车过来,并准备好简单的个人行李,这边有两个朋友需要他来陪送着游玩一下申海,可能还需要去趟千岛湖。
放下了电话,宫琳看了下腕表,笑道:“唐氏那边有几份重要文件等我签字,那我就不陪你们两位了。老唐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到了之后,他会主动给小君打电话的。祝你玩的开心!”
宫琳的这番话,前面都是冲着朱小君和刘燕两人说的,但最后一句祝愿,却硬生生地将朱小君排除了出去,她伸出手想跟刘燕握下手,但迟疑了一下,便改成了拥抱。
朱小君忍不住又感慨起来:这俩女人真是能装会演啊!比起老子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等以后有钱了,一定投资拍一部《暗战》续集,就让这俩女人来做主演!
宫琳礼节性地拥抱了刘燕之后,便姗姗而去,留下了胳臂挽着胳臂的刘燕和朱小君。
“咱们就这么傻站着消耗体力么?”朱小君用剩下的一只胳臂指了指酒店大堂一角的休息座位。
刘燕却扬起了眉:“怎么?你不愿意站着啊?站着看得远,才好盯着美女的背影久一点!”
朱小君心里一惊,刚才宫琳离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对着宫琳的背影多瞄了几眼,没想到这个细节居然被刘燕捕捉到了。
“美女?哪儿呢?”朱小君拿出了一副傻傻的笑容:“呃……你原来是说自己啊!我就说嘛,这满大厅的也找不到一个想那么回事的……哎哟喂,小姑奶奶,你掐人的时候是不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刘燕原本还算灿烂的面容忽然暗淡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根本比不上人家宫琳……”
朱小君心中又是一紧,但表面上还要装着若无其事又饶有兴趣的样子:“几个意思?燕儿大美女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
刘燕斜了朱小君一眼,冷哼了一声:“装!接着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宫琳已经都告诉我了!”
这是诈!朱小君的反应那是相当的快,事实上,就算没那么快的反应,那也得死撑着不承认,除非是刘燕拿出了确凿的证据来。“你瞎胡扯什么哩?人家宫琳可是唐氏集团的大股东又是总经理,哪里能看得上咱这种虾兵蟹将?”
刘燕皱了皱眉头:“按你这种说法,要是人家宫琳万一看上了你,你还不是乐得屁颠屁颠的么?”
果然是个诈!不然的话,刘燕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放松下来的朱小君更加嬉皮:“会有这种好事么?她跟你说她看上本少爷了?”
刘燕拉长了脸:“死猪八戒,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说着,又扑向了朱小君,伸出了手来,想再掐上一把。
朱小君急忙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刘燕的九阴白骨爪,同时讨饶道:“女神饶命啊!小的的医保还留在了彭州哩,要是把我给打骨折了,那得浪费多少钱啊!”
这一句话将时空拉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刘燕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身穿手术衣,奔波忙碌于各个手术室之间,成为了一名外科片主任们最想与之同台手术的器械护士。那时候的刘燕和绝大多数年轻姑娘一样,有事没事便会幻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位白马王子,可是,放眼四周,能收入眼帘的男人距离刘燕的期望都差距了许多,也就在刘燕最为迷茫的时候,这个朱小君却悄然来到了她的心里并厚着脸皮安定了下来。
在那家名叫‘辣不怕’的小饭店中发生的事情,刘燕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轻易地顺从了朱小君,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恼怒情绪,甚至还有些暗暗窃喜。
这种微妙的心理状态让刘燕觉得有些懊羞,在面对朱小君的时候,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总是感觉到自己心里有头小鹿在胡乱地冲来撞去。
是自己爱上了这个憨脸皮厚的朱小君了么?刘燕不敢确定,但当舅舅来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她却断然拒绝了。
之后,朱小君的表现使得刘燕刮目相看,这个看似有些无赖一说话便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居然是个敢做敢为而且敢当之人,不光是混黑/道的舅舅满眼看着都是喜欢,她自己也改变了观点,开始承认确实是喜欢上了朱小君。(未完待续。)
第249章 这还差不多
但是,当刘燕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舅舅吕保奇的时候,吕保奇却摇了摇头,他告诫刘燕,像朱小君这种人绝非是池中之物,早晚都会出人头地,这虽然不是件坏事,但关键是朱小君身上的女人缘太重,没有哪个女人能完全占了他的心,若是跟了他,今后的生活就等着整天争风吃醋吧!
从小到大,刘燕对舅舅的话都是深信不疑,于是,她强忍着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思,陪同着舅妈去了美国。
刘燕自打上小学开始,跟舅妈生活的时间便远远超出了跟自己的父母生活的时间,而刘燕的舅妈一直没能生育,因此把刘燕视为了几出,这娘俩相处的比亲母女还要亲。
在美国的时候,这娘俩可谓是相依为命,彼此间都成为了对方情感上的依赖,因此没过多久,这娘俩便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型的母女感情。
有一次刘燕跟舅妈聊起了朱小君,舅妈的态度跟舅舅却截然不同,舅妈当时拿了舅舅作为例子,说朱小君的个性很像舅舅,这种男人虽然花心了一点,确实没哪个女人能完全占据了他的心,不过这种男人也有个优点,那就是对自己的女人绝不会变心,只要爱上了,那一定就是一辈子。
一爱便是一辈子,这正是刘燕对爱情的追求原则。只是,她始终不情愿步了舅妈的后尘,要和别的女人一块分享她未来的男人。
在美国呆了半年多,刘燕对朱小君的情感从逐渐上升到平稳再到了缓慢降温,假如还能在美国再呆上个半年几个月的,刘燕或许还真能放下了自己对朱小君的喜欢,可是,就在这时候,舅舅吕保奇出了意外,她不得已必须赶回国内。
而越洋航班降落在天京之后,刘燕却订不到了回彭州的机票,至于高铁或普通火车,更是一票难求。这时候,刘燕放着舅舅那么多的关系没有去求助,却偏偏莫名其妙地给朱小君打了个求助电话。
人在危难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人在潜意识中最为信赖的最为深爱的人。
刘燕没想到的是,朱小君接了电话后二话没说,居然会开着车来天京接她。也就是那一刻,刘燕彻底沉陷了,她不再去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爱着朱小君,不要刻意去遗忘朱小君,哪怕未来只能拥有朱小君的二分之一或是三分之一。
回到彭州之后,在处理保奇地产的种种危机的过程中,刘燕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朱小君果真像是舅舅所说的那样,绝非是池中之物,跟了他,或许是她这一生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那天,当保奇地产的供应商们在文定山和殷卓婷的鼓动下联合逼宫刘燕和朱小君的时候,朱小君提出了以唐氏集团的华海医院作为抵押的方案,那一刻,刘燕凭借着直觉,认定了朱小君和宫琳绝非是单纯的生意伙伴关系。
这世上,最为奇妙的能力,莫非是狗狗对各种味道的嗅觉以及女人对她男人各种花心的直觉。
狗狗的嗅觉能力会因为品种不同或是个体不同而有高有低,女人的直觉也因为性格不同经历不同而有强有弱。对刘燕来说,她刚好属于直觉比较敏锐的那种女人。
直觉敏锐的刘燕认定了朱小君和宫琳定然是有一腿的那种关系,只不过她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而已。虽然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像舅妈一样和别的女人来分享这个男人,但吃醋却是女人的天分,刘燕可做不到那么宽容大度。
当宫琳因为陈光明的‘叛逃’问题给刘燕打电话邀请刘燕前来申海一块商讨对策的时候,刘燕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对她来说,陈光明的事再大都是小事,而朱小君跟宫琳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这种事才是她心头上的头等大事。
昨天和宫琳的一番接触,直让刘燕觉得后背倏倏发凉,这个女人虽然在年龄上稍大了一些,但无论是姿色还是内涵,可都不是她刘燕能够比拟的。
强劲的对手激发了刘燕好胜的天性,她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最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朱小君牢牢地攥在手掌心,哪怕今后要跟其他不止一个的女人来共同拥有这个厚脸皮的猪八戒,那么她刘燕也一定要作为正室出现在其他偏房面前。
想达到这个目的,那么第一步就应该跟朱小君发生点实质性的故事。
虽然小一年前,在‘辣不怕’饭庄,朱小君和刘燕已经发生了实质性故事,但是那一次故事的发生背景很不好,虽然回忆起来更能激发自身的荷尔蒙,但感觉上,总是有种别扭的味道。
刘燕想着的是拉着朱小君去游玩,玩累了,顺便就找家酒店住下来,然后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生米加了水又点了火……
没想到,宫琳却顺势以关心为借口,在他们两个的身边安排了一个电灯泡,而宫琳的借口又是那么妥当那么的冠冕堂皇,以至于刘燕根本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这使得刘燕很是恼火,因此才有了对朱小君的嗔怒和使性子。
朱小君的一句玩笑让刘燕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又从一年前来到了眼下,突然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和目标,于是立马换了一副面容,脸蛋上又重新布满了灿烂。
“死猪八戒,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掐一下的话,我跟你没完!”
朱小君讪笑着:“没完就没完!我还就想跟你没完没了地过一辈子呢!”
还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朱小君没少跟刘燕像今天这样打情骂俏过,那个时候,刘燕最初是不反感,到后来变成了有些喜欢,再到后来隔段时间没跟朱小君闹腾两句心里便空落落的。但那个时候的所有感觉和今天的却完全不一样,朱小君刚才的那句话,使得刘燕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暖流。
父母已不在人世的刘燕又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舅舅,而舅妈也身患绝症,虽然现在看上去情况还不错,但谁又能保证她还能活多久呢?这世上,能依靠的最放心的也许就是这个无赖一般的朱小君,而这个朱小君却愿意跟她相守一辈子……心中的暖流直接冲了上来,顶得刘燕鼻子一酸,两颗硕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怎么还哭上了?”朱小君慌了神,连忙凑近了:“那就给你掐吧……别掐死了就行。”
刘燕顺势抱住了朱小君,心头上莫名地涌出了一股酸楚,忍不住嘤嘤地哭出了声来。
据江湖传言,漂亮女人对付男人有三件利器,撒娇、生闷气和掉眼泪,尤其是掉眼泪这件利器,只要用的好用得恰当,那必将是所向披靡独孤求败。
想想也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可人小美女,哪个男人会不心疼不心软呢?
朱小君是第一次见到刘燕的眼泪,他若是身边带了那副神奇眼镜的话,就能读懂了刘燕的心思,那样的话,他会很开心地跟刘燕说上一大堆悦耳动听的情话来,直到哄得刘燕破涕为笑。
但问题是朱小君此时并没有读懂了刘燕的心思,他按着思维的惯性,还以为刘燕仍旧在吃宫琳的醋呢。
这种认识下,朱小君不敢乱说话,只能默默地呆站着,轻轻地抚拍着刘燕的后背。
刘燕心头上的那股酸楚很快就被原来的暖流给冲散了,她抹了把泪,眨了眨眼,看着惊慌无措的朱小君,忽然笑开了。
“我滴个小姑奶奶哪,您老人家这是唱的那出戏啊!”朱小君被刘燕的这种忽晴忽雨的表现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本少爷心理素质过人的话,这会子恐怕心脏病都爆发了。”
刘燕偎依在朱小君的怀中,抬起头给了朱小君一个白眼:“怎么?烦了?”
这个场景让朱小君想起了电视电影中常见的镜头,按照影视剧的套路,他这个时候应该缓缓地把头低下去,将自己的嘴唇向着刘燕的嘴唇无限靠近……而刘燕此时也应该微微地闭上双眼,继续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呼吸可以稍微急促一些。
可是,这毕竟不是在拍影视剧,刘燕也不会微微闭上双眼,相反,她那对乌溜乌溜的大眼睁得老大,扑朔着眼皮死盯着朱小君。
“那啥?你知道的,本少爷最喜欢的就是刺激。”朱小君陪着笑脸,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刘燕的嘴角向一侧撅了下:“这还差不多……”
还没说完,朱小君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顺着朱小君拿手机的动作,刘燕也离开了朱小君的怀抱。
电话是宫琳安排的那个叫老唐的司机打来的,他告诉朱小君,他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开的是一辆别克君越。
收起了电话,朱小君做了个西方仆人对主人才有的手势:“小姑奶奶,车来了,咱们请吧?”
刘燕嫣然一笑,肩上的坤包往朱小君怀里一塞,然后略一仰头,便向酒店大门走了过去。
身后,朱小君哈着腰,赶紧跟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250章 千岛湖畔
正如宫琳所说,申海好玩的地方还真不多,但刘燕的心思并不在游山玩水上,她一心想着的是如何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把这锅生米给煮成了熟饭。
女人的思维往往比较简单直接,刘燕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苦思幂想了大半夜才想出来的策略并不高明,仔细琢磨一下,甚至还有些拙劣。她所想到的办法就是拉着朱小君出了申海远一点的地方,然后找个机会把车子给弄熄火了,不得已只能在当地住下来,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慌称自己肚子疼,把朱小君骗到自己的房间来……
怀揣着这样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刘燕根本没心思去游览申海周边的景点,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开始嚷嚷着要直接赶去千岛湖。
“都这个点了哦!千岛湖离申海可有三百多公里,光是路上开车就得四个多小时,等咱们到了那儿……”朱小君挠着头解释着,这厮口上虽然是如此说辞,但内心中却是暗暗窃喜,这个点赶往千岛湖,等到地了也就只能找家酒店住下来了,说不准,机会也就随之而来了。
“现在就去其实才不耽误时间啊,要是明天早晨再出发的话,等到了那里就该吃午饭了,不一样是耽误了一天吗?”刘燕的理由看似很充分,充分到了朱小君根本没有反驳的借口。
当然,即便有,朱小君也不会去反驳。
司机老唐的任务就是把这二位陪送好了,自然也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就这样,三个人驶上了前往千岛湖的高速公路。
八点半多快九点钟的时候,三人才开这车来到了千岛湖景区。路上,朱小君早已经通过专门网站订好了酒店,待入住下来又简单吃了点晚餐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快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点,不刚好是谈情说爱的最佳时间么?因此,吃过晚饭后,朱小君向刘燕发出了邀请,说是要一块去散散步,辅助一下消化系统。
但刘燕却断然拒绝了,声称有些累,身体不太舒服,需要赶紧回房间休息。
这就是女人比男人优势的地方,不好听的说法叫敏感,换个好听点的词汇叫心细。朱小君发出邀请的时候,司机老唐还在饭桌上,万一这老唐的一双招子不亮堂,傻了吧唧地非得当这个电灯泡,那么散步不就成了笑话了吗?再说,即便老唐不跟着,那也得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宫琳,刘燕才不会情愿让宫琳掌握了她跟朱小君的动态,所以才谎称身子不舒服要回房休息。
朱小君粗枝大叶的,哪里能理解了刘燕的良苦用心。
被刘燕无情拒绝后,朱小君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盘算着该如何突破刘燕的心理防线,做到真正的美色入怀。
就在这时,房间的座机响起了电话铃声,朱小君还以为是什么休闲中心的拉活骚扰,于是听都没听一下,便把话筒拿起扔到了一边。
就在朱小君准备拔掉座机电话线的时候,手机来了电话,是刘燕打过来的。
这边一接通,那边刘燕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朱小君,你现在有钱了是吧?不知道我打手机要长途加漫游啊?放着座机不用,你非得让我吃电波是不?……”
朱小君被‘训斥’地一愣一愣的,因为刘燕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可刘燕却在‘骂’够了之后,突然转变了声调,变得可怜兮兮的:“朱小君,我肚子疼,疼的要命!”
朱小君的第一反应是刘燕来了生理期了,大多数女孩子在生理期都会有痛经的表现:“哦,你稍微忍一下啊,我这就给你买药去。”
电话那头刘燕的声音又顶足了中气:“买什么药呀!……你过来给我掐掐虎口就好了,以前我肚子疼,舅舅都是这么给我治好的。”
掐虎口能治疗痛经?这可是朱小君生平第一次听说。
不过,刘燕既然这么要求了,朱小君也不好拒绝,于是便挂上了电话,出了门,来到了隔壁刘燕的房间。
刘燕的房间门虚掩着,朱小君敲了两下,没等刘燕回应,便推门进到房间里。
刘燕和衣侧卧在床上,看到朱小君进了房间,翻了翻眼皮,哼了句:“你是属恐龙的啊?尾巴那么长?”
朱小君怔了下,转头看到了敞开着的房间门,讪笑了两下,回步把门关上了,来到了刘燕的身边:“虽然我不相信掐虎口能治你的肚子疼,但鄙人仍旧乐于为女神效劳。”
刘燕倏地一下又变得很虚弱,颤巍巍伸出来手来,交到了朱小君的手上。
祖国医学中,虎口穴也被叫做合谷穴,属于我们手阳明大肠经中的一个穴道,对虎口穴进行按摩,确实可以起到很好的镇静止痛、舒经活络以及清热解表的作用。但问题是按摩虎口穴的时候不光是要找准了穴位,其力道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力道轻了,屁用没有。
朱小君接过刘燕递过来的手,找准了虎口穴位,用了三成的力道那么一掐,刘燕便立即嘶嚎起来:“哎哟!你这是要杀人呀朱小君……你掐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没用力啊?”朱小君哪里能弄懂了刘燕的意图,还委屈地不得了:“这掐虎口就得用点力,不然没效果呀!”
“你就是个猪八戒,死呆子……”刘燕抽回了手,拢了下头发,又笑了笑:“我看你也就是个庸医,算了,你帮我揉揉肚子吧……”
若是刘燕没那么多的前期铺垫,或许朱小君来到了刘燕的身边,只需要刘燕的一个眼神,他便会主动行动。可这铺垫一多了,朱小君当了真,以为刘燕还真来了生理期,怎么还会想着那种好事呢?
因此,朱小君听从了刘燕,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给刘燕揉起了肚子。
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残酷性堪比满清十大刑罚的折磨。可朱小君就是有着这么坚强的神经,任凭自己的荷尔蒙如何分泌,任凭自己胯下的兄弟如何反抗,他就是不动声色,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刘燕的肚子上。
这对刘燕来说,那可是比满清十大刑罚要残酷得多了去的了。
最终,还是刘燕先按捺不住了,两条胳臂一伸,揽住了朱小君的脖子,顺势把一张朱唇送了上去……
……此处省略若干字……
小一年前发生在那家叫‘辣不怕’的小饭庄的遭遇战对这二人来说都是个心理上的坎,朱小君因此总觉得是他亏欠了刘燕,而刘燕则因为那天她居然会选择了接受而不是拒绝一直在兴奋和羞愧中挣扎。但一年后的这一次实战,使得这二人把心里的包袱全都甩开了。
轻装上阵,奋勇杀敌!倾尽所能,至死不休!
二人状态神勇,纠缠厮杀了近半个小时方才鸣金收兵。
战罢之后,朱小君自然是气喘吁吁手脚发软,而刘燕似乎已经是全身瘫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朱小君硬撑着翻身下了床,找到刚才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的衣衫,摸出了香烟,点上了一支:“燕儿,以后可不许再骗我,看你刚才把我给紧张的,我还真以为你是肚子疼呢!”
“……”
“燕儿?怎么不说话呢?”
“……”
“燕儿……”朱小君将手中的半截香烟丢在了烟灰缸中,坐到了刘燕的身旁:“怎么啦?不开心么?”
“啊……”刘燕终于发出了声响,这声叹息毫无掩饰地包含了满意、惬意、得意以及未尽之意。
“燕儿,一年的那件事,我还没向你说声对不起呢!”
刘燕的脸上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完事了?我就会原谅你了?”
朱小君眨了眨眼:“那你说要怎样,只要本少爷能做得到的,皱下眉头都不算是个男人!”
刘燕嫣然一笑,双手钩住了朱小君的脖子,跟朱小君耳鬓厮磨着说道:“今晚再来一次我就原谅你……”
刘燕的幽兰体香钻进了朱小君的鼻子中,刘燕的勾引言语飘进了朱小君的耳朵里,刘燕的细滑肌肤刺激着朱小君的感知神经,刚消停下来的这厮再一次血脉喷张,不由分说便把嘴唇压了过去……
刘燕娇喘着,挣扎着,解释着:“要命啊,我是说过一会……”
……
第二天一早,司机老唐敲响了朱小君的房门,朱小君困眼惺忪地开了门。老唐解释说他想打电话叫朱小君一块去吃早餐,可房间电话没打通,手机又关机,所以只好过来敲门了。
朱小君奋战了大半夜,才睡下没几个小时,正困得不行,哪里还能顾得上老唐到底是个什么意图,这厮打了个哈欠,回道:“昨晚失眠了,嗯,早餐我就不吃了,让我再睡会吧!”
老唐又问道:“那……刘女士呢?要不要叫她一声?”
朱小君心中暗笑,还去叫刘燕起来吃早餐?这女人今天能下了床就算她彪悍!
“哦,刘女士的身体可能真的出了点问题,这样吧,呆会我去看看她,你先去吃早餐吧,吃完后在房间等我通知好了。”(未完待续。)
第251章 人吃五谷杂粮
刘燕这一‘病’就‘病’了大半天,中午也没出门吃午饭,只是点了些简餐送到了房间里。吃完午饭后,三个人便踏上了返程的路,因为刘燕说她的身体不见好转,再呆下去恐怕真要闹出场大病来。
老唐看着刘燕的面色真的很憔悴,于是便当了真,殊不知真正的原因却是刘燕兴奋过度消耗太大而已。朱小君的状态也不好,但这厮巧妙地伪装成了因为没能好好游玩一番而产生的消沉情绪。
回到申海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老唐开着车把刘燕和朱小君送到了原来的酒店,打了声招呼,便先行离去了。
朱小君和刘燕在车上都美美地补上了一觉,这会子下了车,精神头便来了,待到老唐离去之后,满酒店大厅不见了一个熟人,朱小君又开始厚颜无耻了:“要不咱们先上去那啥一下,然后再下来吃晚饭?”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往明里说,刘燕秒秒钟便明白了朱小君所说的那啥的意思所在,她白了眼朱小君,道:“你当我是机器人啊?那什么,我晚上不想吃东西了,你公司那么多事,该怎么忙就去怎么忙吧,我不用你陪着了。”
刘燕说出这番话实际上是很违心的,若是按照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巴不得朱小君这会子跟她上了楼,管她身体吃消吃不消,先疯狂上一把,然后再卿卿我我一整夜。但是,在美国的时候,舅妈多次教导她,想牢牢地把握住一个男人,最难做到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要放手,要给男人充分的自由。
男人就像只鸟,你把他牢牢地拴在了笼子里,看似保险,但实际上是在葬送他的本能,时间久了,鸟便不会飞了,可那个时候,鸟就不是鸟了。而把他放出去,他飞累了,飞饿了,就自然而然地会想起他的巢穴,就所谓倦鸟归林。因此,聪明的女人就要学会什么时候腻着她的男人,什么时候又该放飞她的男人。
刘燕还是能听得进去舅妈的教诲,她已经扎扎实实地得到了朱小君,她不想把二人之间的激情在短时间内消耗殆尽,她需要的是细水长流,一流便是一辈子。所以,这个时候刘燕记起了舅妈的教诲,才对朱小君说了上面的那番话。
朱小君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想到了这儿毕竟是在申海,万一走漏了风声被宫琳知晓了他的风流韵事,不知道还要闹出怎样的麻烦,于是便顺着刘燕的意思点头同意了。
把刘燕送到了电梯口,朱小君停下了脚步,他俯在刘燕的耳边轻声喃语道:“我就不跟你上去了,一上去就忍不住……”
刘燕咬着嘴唇没答话。
送走了刘燕,还没出得了酒店大堂,朱小君便来了电话。
看了眼屏幕,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但自从吕保奇出事之后,便不敢随意挂电话了,不然的话,老冯有得怪罪他。
“哪位?”朱小君接通了电话,随口问道。
“我是你大爷!”
“九叔啊!你老人家可好,现在哪里游荡呢?”
“我没工夫跟你闲扯,我跟你说啊,你养父朱大梁可在我手上……”
“几个意思?”
“呸,呸,呸,说秃噜嘴了,我现在跟你养父朱大梁在一起呢,这老家伙死活不承认当年的事,我都跟他说了,我都见过你了,可他还是嘴硬。这样吧,你跟朱大梁说两句话吧!”
“九叔,你可不能跟他急眼哦,你要是敢欺负朱大梁,我……”
“怎么会?我就是想找他喝喝酒叙叙旧。”
“嗯,朱大梁最喜欢的是泸州老窖……”
……
“君儿,是君儿吗?”
“是啦!老朱同志呐,那新房子住的还爽不?”
“那……那啥,那朱天九……”
“没事,朱天九现在是自己人,你啊,跟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来为你出头。”
“不是,朱天九对我挺客气的,他是在问我要那只铁盒子……”
“铁盒子?……铁盒子不在你手上啊!”
“是啊,我跟他说的很清楚,可他就是不相信。”
“嗯,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
……
“小君啊,你们爷俩这是唱的哪出戏呐?你说那只铁盒子还在彭州,可朱大梁却说被你拿走了……”
“九叔,我和朱大梁都没说假话,那只玄铁阴阳盒确实在我手上,只不过被我藏在了彭州而已。九叔,你听我说,我现在还不想急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
“……小君啊,你是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啥,唉……你是不想看到你父母的遗物,是吗?”
“我……”
朱小君突然觉得喉头被堵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朱天九说过这对玄铁阴阳盒中装了他亲生父母的遗物,可是具体是什么遗物,朱天九也不知道。朱小君揣测那对盒子中装着的应该是朱天一夫妇的照片或是别的什么信物类的物品,这些物品不管值不值钱,但对朱小君来说都是无比的珍贵。
朱小君并不是不想尽快看到铁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是他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那么地痛恨着朱天一夫妇。看到了他们的遗物,自己的心理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呢?坐实了自己的身世,确定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自己又有什么帮助呢?
除了一肚子的苦楚,朱小君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结果。
也正因为如此,朱小君才会对朱天九要打开那对铁盒子的要求是左推右挡,可没想到,朱天九竟然一个人跑到彭州去找朱大梁了。
“小君啊,你听我说啊,朱老大临走前交代过我,说这对铁盒子中装了很重要的东西,要我一定亲手交给你……我跟你说实话吧,大爷我时日不多了……”
“你怎么就时日……你说什么?喂,喂,朱天九,你把话说清楚了,你怎么一见到朱大梁就变得满嘴跑火车了呢?”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会没有个三长两短?小君啊,我得的是癌症,没得治,医生说最多也就是半年几个月的活头了……”
“你什么时候查出来的病?在那家医院看的病?又是那位医生对你说出这样的话?”
“半年前就查出来了,医生说,这种癌不好治,治了还不如不治,不治的话,说不准还能多活几个月!”
“这是什么狗屁医生说的狗屁话?九叔,你哪儿都别去,就呆在彭州,我这就赶回去。癌症虽说确实是一个治不好的病,但也不代表咱们就没了办法来对付它了。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这就订票。”
“小君,你忙你的,我……”
朱小君根本不容朱天九把话说完,立即挂上了电话,然后又打通了刘燕的电话。
“燕儿,我有点急事,需要立即赶回彭州,你怎么着?跟我一块回去呗?”
刘燕没了朱小君的相陪,正寂寞地不知道干什么好,一听朱小君要带她一块回彭州,哪里还顾得上回去之后的问题,只想到了又能和朱小君冠冕堂皇地腻歪几个小时,于是便欢喜地答应了。
订了高铁票,退了房,朱小君叫了辆网约车,带着刘燕登上了前往彭州的高铁。
一路上,朱小君显得心事重重,几次想跟刘燕说笑说笑,可嘴巴张开了,却不知说些什么为好。朱小君的这种变化被刘燕看在了眼里,她偎依在朱小君身旁,轻声问道:“彭州那边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朱小君重重地叹了口气,回道:“我一个长辈,说是得了癌症,却不愿治疗,我回去就是要帮他查清楚,制定一个最合适的治疗方案。燕儿,对不起,我这一忙起来,可就没时间陪你了。”
刘燕撅了下嘴,嗔怒道:“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不等朱小君有所反映,刘燕又扑哧一笑:“逗你玩呢!等到了彭州,我还得好好陪舅妈呢,自打舅舅走了之后,舅妈的情况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朱小君听着心里一阵抽搐。
吕保奇出事也有段时间了,彭州警方那边也早已经把吕保奇这件事做了了解,省厅那边也没听说有什么后续手段,以朱小君的想法,这个时候吕保奇完全可以把老婆接到申海来,大不了瞒着刘燕便是了。可吕保奇就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有家人一般,对彭州那边的人和事是闭口不谈。
朱小君曾怀疑吕保奇在申海偷偷地养了一个年轻的,可几次去探访吕保奇,在他的那间别墅,却没发现任何有女人住过的痕迹。
想不清楚就不去想,朱小君叹了口气,揽过了刘燕的肩头:“你舅妈好久没有复查了吧,等明天你把她带去肿瘤医院,我给安排一下。”
刘燕靠在朱小君的肩膀上,抿着嘴笑了:“去肿瘤医院还要你安排呀?我就不认识那医院的医生么?”
朱小君这才想起刘燕在肿瘤医院的资格可是比他老的多:“那啥,我安排不是不用花钱么?”
刘燕顺手在朱小君的胳臂上掐了一把:“都说你是个抠门的货,我还不信,现在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个超级抠门的货!”(未完待续。)
第252章 特殊病种
朱小君在路上便给张石打了电话,等他带着朱天九来到了肿瘤医院的时候,张石已经等在了ct室。
朱天九虽然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他始终碍着朱小君为他的首领的身份,不敢过分违拗,只得捏着鼻子躺到了ct的检查床上。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没多长时间片子便出来了,张石那在了手上仔细地端详,越看脸色越不对劲。
“是胰腺癌啊……”朱小君此刻跟在张石身旁也仔细地看着那几张ct片。
张石却摇了摇头:“跟胰腺癌很像,但很可能不是胰腺癌!”
朱小君惊中带喜:“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良性肿瘤?”
张石又一次摇了摇头:“良性倒不是,我从医这么些年,还没见到过胰腺良性肿瘤的病例。”
朱小君困惑了,指着ct片中那块可疑病灶道:“你说不是胰腺癌,又说没见过胰腺良性肿瘤,那你说,这儿一坨是个什么东西?”
张石放下了手中的ct片,笑了笑:“我来考你一个医学知识,什么叫癌症?”
朱小君愣了下:“就是恶性肿瘤呗!”
张石又问道:“那么为什么有的恶性肿瘤称为癌症,有的恶性肿瘤却要被称为瘤,比如淋巴瘤,骨肉瘤,你就不能说成是淋巴癌,骨肉癌,不然的话,会被同行笑掉大牙的。”
朱小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
张石道:“你看,你这才毕业多久啊,就把五年大学学到的知识全都还给了老师。兄弟,你记住了,只有起源于上皮组织的器官所发生的恶性病变,才会被称作癌,而起源于其他组织的器官上生了恶性肿瘤的话,就只能叫做瘤。”
朱小君疑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胰腺可是起源于上皮细胞组织的,人体的各种脏器,除了心脏之外,不都是起源于上皮细胞组织么?”
张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胰腺确实是起源于上皮组织,所以胰腺上生的恶性肿瘤才会被叫做胰腺癌,但是,胰腺中就不含有别的组织结构了么?”
朱小君彻底懵圈了,这是组织胚胎学的知识,可组织胚胎学是大一的课程,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呢?好在张石并不想显摆他的理论知识,没等朱小君搭话便自己给出了答案:“胰岛细胞分为两类,一类是外分泌细胞,另一类是内分泌细胞……”
朱小君听得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他忍不住打断了张石:“哥啊,你就别给兄弟上课了,兄弟坦白,当年读书考试的时候,兄弟都是靠作弊才蒙混过关的。”
张石笑了笑:“那我就换个你爱听的吧,知道乔布斯么?”
“乔布斯?美帝的那位种苹果的乔老爷?”
张石点了点头:“乔布斯死在什么病上面?”
“胰腺癌呀?这谁不知道?”
张石却摇了摇头,又拿起了刚才放在桌面上的那张ct片,晃了两下:“乔布斯得的并不是胰腺癌,他得的那种病叫胰岛细胞神经内分泌肿瘤,从ct征象上看,你带来的这个病人,很可能跟乔布斯是一种病变。”
“胰岛细胞……什么瘤?你再说一遍……”
“胰岛细胞神经内分泌肿瘤,跟我们常说的胰腺癌完全是两码事,胰腺癌号称是癌王,恶性程度极高,一般病人一经发现便是晚期,平均存活期不超过九个月。但这种神经内分泌肿瘤就不一样了,它的恶性程度不怎么高,进程非常缓慢,即便不做任何治疗,存活期也可以达到三年五年的。所以乔布斯活了八年并不算很长。”张石说话的时候,脸上透露着一丝不屑的神情。
“这些都是你从ct片中看出来的么?”朱小君也拿起了桌上的ct片,重新端详起来:“可我怎么就看不出跟胰腺癌有什么区别呢?”
张石凑了过来,指着ct片中的病变部位,解释道:“你看这儿,胰腺癌多发于胰头或胰尾,ct征象上是一个边缘不清楚的高密度影像,但你看这个病人的病灶,它的边缘是不是少了普通癌症才有的毛刺边缘的征象呢?还有,普通胰腺癌的病灶在ct中的影像表现还是比较均匀,可是这个呢?不光是散在多发,而且还疙疙瘩瘩的很不均匀。”
放下了ct片,张石接着说道:“乔布斯死的时候,我对他的病程进展就充满了好奇,我始终不相信美国那边的医疗水平能达到那么高的一个境界,于是便通过佟律新找了乔布斯的一些资料,这才发现乔布斯得的并不是咱们所说的胰腺癌。之后,我花了不少的时间来研究这个胰腺细胞神经内分泌肿瘤,临床上虽然对这类疾病的报道非常少,但总还有几篇。还有啊,你的那个病人说发现的时候是半年前,一般情况下,胰腺癌被发现半年,那人就已经不成样子了,可是那个病人的情况却非常好,这说明什么?”
朱小君回道:“那什么,他是习武出身,底子好!”
张石瞥了眼朱小君,哼了声:“习五?就算他习六习七,在胰腺癌面前也是白搭。”
朱小君笑开了:“算你狠,我不跟你扯了,说吧,这种病该怎么治疗?”
张石却耸了耸肩:“除了切还是切,可这个病人的手术机会……”
张石没把话说完,但朱小君已经全然明白了。
胰腺部分切除这种手术听上去挺简单的,但实际上却是普外科领域中最为困难的手术之一,其难度不亚于肝移植,马宗泰在科里的学术讨论会上曾经讲过这个名叫whipple的手术方式,据他说,他干了一辈子的外科医生,最怕的就是这种手术。
“孟老爷子那边能不能做的下来?”朱小君虽然明白朱天九的病程已经失去了手术机会,但仍旧不死心。
张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在外科领域,我张石就是个井底之蛙,看得到天,但看不到天有多大。”
朱小君听懂了张石话语中的弦外之音,那意思是说别说孟老爷子了,就算把当年的济公活佛请过来,这一刀下去能不能成功都很难说。放开了手术的念头,朱小君又问道:“那放化疗呢?有没有效果?”
张石苦笑道:“你若是真相信我的话,那就什么也不做,你那个病人我看了,心理非常强大,我估计心理暗示对他也是鸟用没有……小君,别徒劳了,听天由命吧!”
朱小君虽然在上学的时候没用心读过书,但是在临床的大半年时间中却是下了苦功夫的,他知道,对恶性肿瘤这种病,如果施以了不恰当的治疗方式,那只能是等于欢送病人提前上路。
可是,朱天九对他是如此的重要,他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朱天九被癌魔一点点蚕食掉生命。
“那中药呢?中医药是不是能缓解一下他的病程呢?”
张石皱紧了眉头:“我不怀疑祖国医学在历史上曾经有过的辉煌,但祖国医学走到了今天却是如此的凋零,莫说在恶性肿瘤治疗上的研究进展了,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精髓,我看也恐怕已经被我们这代人给葬送的差不多了!”
朱小君一时间没能弄明白张石所言的根据:“怎么讲?”
张石叹了口气:“祖国医学也好,西方医学也罢,虽然都属于科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但二者之间却有着完全的不同。祖国医学在理论上比较玄幻,什么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什么阴阳调和冷热平衡,这些理论的存在只能依靠着想象,而无法活生生的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你解剖个尸体,把奇经八脉给我找出来看看?”
朱小君笑道:“那确实!这玩意你说没有,它却的的确确存在着,你要说它有吧,你又看不到摸不着。”
张石点了点头:“祖国医学更多的是一种经验传承,那是要正儿八经的拜师学艺,一对一手把手地教授,可咱们现在呢?直接开办中医学院,一批一批地培养,那能培养出好的中医师么?”
朱小君附和道:“可不是嘛!你看现在的中医院,跟搞西医的医院,又有多大的区别,除了它的中医科的规模大一些而已。”
张石笑了笑:“我这么说可不是在诋毁咱们的祖国医学,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你能在市面上找的到的中医,基本上都是个幌子,能把头疼脑热的看好就不错了,若是再能治点疑难杂症的,那就已经是绝好的中医了,至于肿瘤……”张石说着,面容很苦楚地摇了摇头:“说能治疗肿瘤的中医,一定是个江湖骗子!”
朱小君立马想到了朱大梁,可不是嘛,朱大梁同志一项标榜他有个祖传秘方,可以很好的治疗肿瘤,别人不知道,朱小君还能不知道吗?那不存粹就是在忽悠骗钱么!
“做做全身热疗吧!小君,我能想到的适合他的治疗手段,也只有全身热疗了!”张石最后拍了拍朱小君的肩,给朱小君留下了一丝飘渺的希望。(未完待续。)
第253章 手工热疗
全身热疗这种治疗手段是依靠设备来实现的一种物理治疗方法。早期的全身热疗机是采用远红外线加热的办法,在一个几近全封闭的舱体中一左一右安放了两个大水袋,病人便躺在这两个大水袋中,然后用远红外线照射人体,使人体自内向外产生热量,提高体温。
理论上,肿瘤细胞是扛不住四十一点五度以上的高温的,而人体正常细胞能耐受的极限温度为四十二点五,医学上便利用这一度的差异,把人体体温通过物理办法维持在四十一点五到四十二度之间,从而达到杀死肿瘤细胞同时能保全人体正常细胞的治疗目的。
这种治疗手段从理论上讲有着无比的优越性,实验室中做出的动物模型的结果也非常振奋人心,但是在临床上却有个不可逾越的坎,限制了这种治疗手段的临床效果。这个坎就是人体对高温的耐受程度。
从细胞的角度讲,人体是完全可以耐受了四十二点五的高温,但是人体却是数个系统组成的复杂机构,在四十度以上的体温的时候,人体的微环境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比如头颅内的血管会快速膨大,造成脑内压的上升,轻者形成脑水肿,重者甚至会出现脑疝,导致生命危险。
因此,全身热疗这种治疗手段在临床上使用的并不广泛,它对医生的要求太高,而效率尤其是经济效率又颇低,所以,大多数肿瘤医生对全身热疗都是敬而远之,甚至对它还有些误解。
有意思的是,社会上有些江湖游医根据全身热疗的原理,创造性地弄出了一个什么熏蒸疗法,殊不知,这种从外部直接热传导的加温方式根本无法提高了人体的体温,他们忘记了人体的下丘脑是具有调节体温的功能的。
肿瘤医院在三年前就引进了一台新型的全身热疗机,这种热疗机改变了传统的红外加热的方法,变成了用微波扫描的内加热方式,从而将病人从几近封闭的加热舱中解放了出来,更有利于医生对病人的监控。
该项目的负责人是一个姓彭的哥们,朱小君当年在医院的时候,跟这位姓彭的哥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因此当张石说出全身热疗这种手段的时候,朱小君没顾及时间已晚,立即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彭主任的电话。
铃响不过三声,彭主任便接通了电话,先是相互客套寒暄了两句,彭主任便问到了朱小君的电话意图。
朱小君也没客气,三五句话便把朱天九的事情交代了。彭主任没有推辞,约了朱小君第二天到他的办公室,等他看过了病人,再确定能否实行全身热疗。
做完了这些事,朱小君才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叫上了张石,准备一块回去。出了ct室的医生办公室,朱小君这才想起了朱天九,原本答应的好好的要呆在病人候诊区域的朱天九,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朱小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朱天九曾经用过的那个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
可手机却传出了系统的生意: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什么鬼?”朱小君嘟囔着,悻悻然挂上了电话。
“怎么啦?你那病人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一旁的张石大为不解:“那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朱小君憋吃了一会:“是我大爷!”
“哦,那说不准他已经回家了。”张石对朱小君的说辞没有丝毫的怀疑:“你回去告诉他,全身热疗没什么副作用,不像是放化疗,让他放下心理包袱。”
“……做他的思想工作?省省吧!”朱小君叹了口气,他原本也没打算去做朱天九的思想工作,他一直盘算着实在不行就跟朱天九玩硬的,可是,朱小君实在没想到朱天九竟然跟他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你要是没把握的话,要不我来试试?”
朱小君又叹了口气:“……算了,等我能遇见了他再说吧!”
张石很是不解,朱小君的这话听上去就好像他没把握能找到他大爷似的。这种感觉虽然很异常,但张石看到了朱小君低沉的情绪,心想着就别再跟兄弟添乱,于是便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
朱小君搭了张石的便车,回到了住处,刚出了电梯,还没来得及拿出钥匙去开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男一女两个欢快的笑声。
这两个笑声对朱小君来说都很熟悉,一个便是在医院ct室完了人间蒸发的朱天九,而另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禽兽秦老大。
这俩货居然能凑到一块,而且听上去还像是相谈甚欢。朱小君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想偷听一下这老少俩个到底说的是啥会乐成这副样子。
可动作刚做出来,房间里却突然安静了,还没等朱小君反应过来,那房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就是一床毛巾被迎面扑来,将朱小君裹了个严严实实。
“趴门口偷听的人肯定是个心怀鬼胎的坏家伙,小秦姑娘,打他……”
“鬼鬼祟祟,非奸即盗,九叔,你来……”
“九叔老了,没多少力气,还是你来吧……”
“我是个女流之辈,更没多少力气,还是九叔你来吧……”
……
“要不,咱爷俩一块来?”
“也好,九叔,你先看着他,我去那个拖把过来,省劲。”
朱小君卷缩在毛巾被下,倒也坦然,这厮只是摸了下屁股便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朱天九和秦璐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是朱天九,一身的本领可谓是高深莫测,即便是在说笑间,那朱小君出了电梯来到了房门口的动静,也决计不会被朱天九给忽略了。
老家伙被朱小君硬治着去了趟医院,还冷冰冰地在那张ct检查床上躺了十多分钟,虽然郁闷之至,但总是不好对他的首领有所发作。而秦璐早就对朱小君不顺眼了,这厮自打跟小陈东学了几手之后,就基本上不把她秦老大放在眼里了。
因此,这对朱天九和秦璐二人来说,是个宣泄内心‘愤恨’的绝佳机会。
这老少俩来了童心,决定要和朱小君好好闹腾一番,而毛巾被里的朱小君的童心一点也不比那爷俩差,这厮干脆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啃,就等着看外面的那对老少爷们该如何收场。
“窝靠,你秦老大要是拧住了老子的耳朵,老子或许会怕了,可这个状态,老子就不相信你能下得了重手!”朱小君在心中念叨着,至于朱天九,朱小君更没把他当盘菜,虽说这朱天九说话做事时不时的回来上一段不靠谱,可这种情况下,他莫非还真能为老不尊,亲自下手么?
可朱小君轻视了秦璐折磨人的手段。
早年警察审讯犯人靠的是暴力,抓到了嫌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顿暴揍,不老实交代的话,后面挨揍就跟吃饭一样,定时定量,没完没了。现在对警察的监管严厉了许多,一旦发现了警察刑讯逼供,那么当事人以及他的领导,基本上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警察们与时俱进,研究出了许多能把人折磨的疯掉但绝对算不上刑讯的手段来。
秦璐说是去拿拖把,可拿回来的却是一捆绳索,不由分说,便把朱小君困了个严严实实,接着,秦璐又拿来了一台电热油汀,放在了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朱小君身旁,接通电源,打开了开关,把功率调到了最大。
虽说这季节已是临近中秋,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段,可要是全身被一床毛巾被裹得结结实实,旁边还开着一个最大功率的电热油汀,那么所有的美好也就荡然无存了,只会剩下一个字来:热!
不过两三分钟,朱小君便挺不住了,在里面哀嚎了起来。
“你不是挺推崇什么全身热疗的吗?老娘就让你尝尝这全身热疗的滋味舒不舒坦……”
“秦老大,秦姑奶奶,你就饶了小人吧,我知道了错了,还不行吗?”
“死猪头,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这才几分钟啊?你就挺不住了?”
“我认怂,我就是个软骨头软蛋皮,秦老大,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先别急着认怂,我来问你,你们医生那种全身热疗一般一次要做多久啊?”
朱小君脑子一糊涂,脱口而出:“至少要四十分钟!”
秦璐一声奸笑:“现在才三分半,还有三十六分三十秒。”
朱小君对秦老大产生了绝望,只能寄希望于朱天九了:“九叔,你就可怜可怜我呗,放了我,咱那治疗好商量啊!”
可朱天九根本没个回音。
朱小君火了:“朱天九,你个老不正经的,居然敢跟着秦老大这泼妇一起胡闹,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你自己说过的话发过的誓,都是放屁啊?”
秦璐淡淡回道:“猪头,老娘劝你省点力气,九叔他,他不忍心看到你被折磨,所以刚才就下楼散步去了。”(未完待续。)
第254章 小露一手
秦璐把胸中的一口‘恶气’痛痛快快地发泄了出来,这才放过了朱小君。
已经热的大汗淋漓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朱小君一出来便看见了笑吟吟的朱天九。
“你……你个老家伙……你知道我们502所是有规矩的么?像你这种眼睁睁看着领导受难的,定斩不饶!”
朱天九笑呵呵地回道:“不知者不为怪!再说,我刚才真的下楼散步去了。”
朱小君气鼓鼓地反问道:“你去散步?你是飞下楼的还是跳下楼的?这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上下楼等电梯就得去了八分钟,你散的是哪门子步啊?”
朱天九嘿嘿一笑:“朱领导要是不相信,大爷我就在散一个给你看看?”
朱小君看着朱天九不怀好意的笑容,又看了眼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秦璐,心里顿时明白了,他要是在这么纠缠下去的话,说不准这俩没正经的货又会联起手来,以不可预知的手段来戏耍自己。
“我信!你们俩怎么说我怎么信,这总够了吧!……日,老子今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
朱小君一句话没说完,那边秦璐便瞪着眼站了起来,而朱天九则叹了口气,将头扭向了一边。朱小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立马改口道:“我口误,绝对是口误!应该是犬落平阳被虎欺!”
秦璐的脸上显现出满意的神情,而朱天九却一脸坏笑地继续刺激道:“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着,这叫啥来着,对了,叫自虐成瘾……”
朱小君恨恨地盯了朱天九一眼,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冲了个澡的朱小君换了身睡衣,舒舒服服地逛荡到了朱天九的身边:“九叔,我知道做治疗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再怎么不好受,那治疗咱也该咬牙挺着啊,总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秦璐闹归闹,但在正事面前也晓得轻重,她跟着朱小君一块劝导朱天九:“九叔,这才来的那批穿越者可是不好对付啊,您老要是健在的话,我们还有点信心赢了他们,可您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朱天九摆了摆手,道:“我老了,不中用了,正能对付得了他们那伙人的是你和小君,刚才我看你演练了几手,嗯,一套黑龙十八式确实是炉火纯青,而且这黑龙十八式还真不是个花架子。小君的功夫我也见识过,跟小秦你比起来,恐怕只差在个对敌经验上,你们两个若是能联起手来,对付个二三十普通高手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
朱天九停顿了下,眼神中喷射出异样的光芒:“但是要对付那些‘炽焰诛’的杀手,你们俩个恐怕……”
朱小君插话道:“那九叔就传授我们几招呗?”
朱天九张了张嘴,似乎一肚子话却无法说出来,最后重重地叹了声:“炽焰诛的功夫,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学的来的,我能做到的,也就是在你们原有的功夫套路上,稍加点拨而已。”
秦璐呵呵笑了两声,不知从身体那个部位中摸出了把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强,也赶不上手枪。”
朱天九摇了摇头,道:“要是双方拉开了阵势,那的确是一把枪抵得上十把刀,但炽焰诛的人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就像你刚才遇见我一样。”
朱小君充满了好奇:“你俩刚才干过仗?秦老大,你不会是刚才吃了亏,要把火气往我身上撒吧?”
秦璐白了朱小君一眼,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朱天九解释道:“刚才我到这里等你,没敲门就进屋了,跟小秦姑娘发生了一点误会。”
“没敲门就进屋?秦老大,你在屋里怎么不锁门呢?”
秦璐又是张了张,仍旧是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朱天九连忙解释道:“门是锁了的,可是我没这个习惯……”
“那你也不能破门而入啊?”朱小君窜到了房门处,一检查,那门锁却完好如初:“门是锁了的,你没敲门就进了屋,而这门锁却一点破坏都没有,九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天九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那啥,一点业余爱好而已,时间长了,就养成习惯了。”
这话说的简单,可朱小君听了却忍不住吐了下舌头,他还记得前两年曾经在某卫视看过一档警民合作的节目,其中就介绍过一个撬门锁的犯罪分子,这家伙就凭着手中的两根钢丝,一柄细长铁片,便可以在十几秒钟开开了市面上要卖几百元的防盗锁,当时朱小君便被惊愕地差点掉了下巴,并顿生了敬仰之情。现在,这种神人居然就坐在了自己身边,朱小君岂能浪费了这等绝好机会。
“九叔,教教我呗!”
朱天九却摇头回道:“这得靠天赋……这么着吧,你待会随便弄把锁,把它完全拆开了再组装上,如果能在一分钟内做完这些,那我倒是可以考虑教教你。”
“一分钟之内?”朱小君惊呼起来。
一旁的秦璐突然动了起来,一把抓起刚才放在了茶几上的手枪,三下五去二,将手枪拆了个七零八落,然后又稀里哗啦地把枪给组装了起来。“怎么样?不会超过三十秒吧?九叔,我这天赋能跟你学开锁么?”
朱天九面露不屑神情,向秦璐伸出了手来。
秦璐犹豫着,还是把手枪交到了朱天九的手上。
“看好了……”
朱天九事先虽有提醒,但是其动作之快,饶是此行中的高手秦璐也看的是眼花缭乱,至于朱小君,还没等反应过来,朱天九便已经完成了对一把手枪的拆分和组装。
刚才是惊愕,现在留给朱小君的只有咋舌了。
“哇,哇,哇,这个比开锁帅酷多了,九叔你还是教我玩枪吧!”去年的平安夜,朱小君在市局的射击训练场中小露了一把,之后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朱小君会时常上了玩枪的瘾,只是因为一直抽不出时间,才没有缠着秦璐再带他去过过打枪的瘾。
朱天九愣了下,道:“这个倒是可以教教你们两个,尤其是小君,你有着你父亲的遗传,学起用枪,应该不会多难!”
朱小君抢道:“你说朱大梁?他能遗传给我什么?别瞎扯了!”说着话,朱小君还频频背着秦璐给朱天九使眼色。
朱小君早就跟朱天九温庆良谢伟他们仨做好了约定,暂时不要暴露他跟朱天一的血缘关系。朱天九也是一时说的兴起,忘记了这一茬,不过在朱小君的眼色提醒下,朱天九立时醒悟了过来。
“可别小看朱大梁,他年轻的时候,在申海市的射击比赛中也是拿过名次的。”醒悟过来的朱天九随口扯了个谎,把刚才的漏洞给圆了过去,反正秦璐是个小年轻,对朱大梁的过去可以说毫不知情,也不会就此去专门做个调查。
正说着,秦璐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之瞄了一眼,便顿生了满脸的笑容来:“你们俩先聊着吧,本姑娘有点急事,稍作失陪了。”
“瞧你这兴奋样,一定是小情人发来的短信吧?”朱小君嬉皮笑脸地调侃了秦璐一句。
秦璐一甩头:“怎么地?老娘还担心你个死猪头吃醋咋地?老娘就明说了,刚才就是小柔儿给我发的短信,她马上就要到彭州了,让我去高铁站接她,怎么啦?”
朱小君怔了下:“不怎么,那啥,我的意思是祝你们幸福……哦,对了,你接了温柔之后,是不是打算在这儿睡她……”
还没等秦璐来得及瞪眼,朱小君已经改了口:“呸呸呸,口误,纯属口误,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不是住这儿。”
秦璐瞪着眼掐着腰:“你管我在哪儿睡?反正我跟小柔儿的房间不许你进入,否则的话,想想你脖子上的那颗死猪头埋哪好吧!”
朱小君摸着自己的脑袋,目送着秦璐离开了房间:“嘿嘿,埋哪儿都不如长在自个的脖子上。”
随着房门被秦璐咣当一声给带上了,朱小君立马拉下了脸来:“九叔,我现在以首领的身份命令你,明天一早去肿瘤医院接受治疗,否则的话,你以后可以当作不认识我!”
朱天九显得很矛盾,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朱小君见朱天九答应了接受治疗,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刚才闲聊时产生的几个好奇,这会子再也引忍不住了,一股脑便都端了出来:“九叔,刚才你怎么会跟秦老大交上手的?你刚才说的黑龙十八式又是什么来路?还有,那炽焰诛的功夫为啥不能教我们呢?”
朱天九有些不好意思地作答道:“我以为你把那只玄铁盒子放在了这间屋子了,于是我就……唉唉,没想到小秦姑娘居然在屋里,我见过她,她却不认识我,想必是把我当成贼了……”
朱小君哑然失笑:“换了谁也得把你当成贼啊!哪有好人会用撬锁的办法进人家的屋子的?”(未完待续。)
第255章 子承父业
“这小秦姑娘还真是有点真功夫,突然之下居然可以逼的我手忙脚乱,差一点就丢了这张老脸了!”朱天九回想起刚才跟秦璐的短短几招的交手,对秦璐的功夫禁不住赞叹起来。
“秦老大用的招数就是你说的什么黑龙十八式?我倒是听说过降龙十八掌,这黑龙十八式又是个什么东东?”
朱天九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二十五年前,炽焰诛地字辈的一个兄弟为了躲避我的追杀,藏进了部队中,这兄弟把炽焰诛的地诛十八式简化了,教给了部队上的人,改了个名字叫黑龙十八式。”
朱小君微微颔首,忽又皱眉道:“你不是说炽焰诛的功夫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学的到么?这黑龙十八式既然能在部队上流传开,就一定有不少的人学精了这门功夫啊!”
朱天九苦笑道:“那地诛十八式简化了是可以传授给普通人,可是我练的是天诛九式……这天诛九式……”朱天九吞吞吐吐,似乎这天诛九式暗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小君笑道:“莫非你的这天诛九式还是个童子功?或者是欲练神功必先挥刀自宫?”
朱天九漠然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这天诛九式练起来太过血腥,以前在那边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活了三十年,才觉得……”
朱小君撇了撇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学的吞吞吐吐的,有啥说啥好了!”
朱天九重重地叹了口气:“天诛九式需要拿活人来做练功的靶子!”
朱小君浑身一震:“活人?那么说要想练成这门功夫还得杀人咯?”
朱天九眼露迷茫之色:“杀一个还不够……要杀了九个才能有所小成,若是想练到你父亲那等水准,那至少得九九八十一个。”
朱小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胃体一阵抽搐,差一点呕吐起来。
“在那边的时候,死刑犯基本上都被我们天字辈九兄弟拉来练功了……”朱天九回忆起当年来,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色:“我原以为杀人是件很快乐的事,可到了这边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自由自在地活着。”
朱小君不想再提及天诛九式的那种令人平滑肌痉挛的练功方式,顺势岔开了话题:“自由?我倒没觉得这社会有什么自由,一大堆的法律法规暂且不说,你还得时时刻刻提放着别人对你的看法,稍不留神就会被周围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朱天九笑道:“你还会顾忌别人的唾沫星子?”
朱小君斜眼道:“我怎么就不会顾忌了?”
朱天九大笑起来:“小秦姑娘说,朱小君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厚,厚到了万里挑一,我以为……”
“你以为个毛啊?”朱小君点了支烟夹在了手上:“我这叫心理素质好,懂不?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哦,九叔你睡卧室好了,我就在客厅沙发上对付一夜得了。”
朱小君原以为自个的这句话会把朱天九感动的哇哇的,这厮心里盘算的不单是讨了朱天九的感动,更有一层含义是想在客厅里等着秦璐和温柔这俩妮子的归来。
朱小君自己也说不清楚个为什么,原本对温柔这妮子并没有多少感觉的自己,在经历了第二次海岛之行之后,知道了自己居然跟温柔还有了一纸婚约的时候,心界居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对温柔有了一定的企图。而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企图,根本原因竟然是破坏掉秦璐跟温柔的好事!
当朱小君感觉到了自己心界的这种变化的时候,恨不得抽上自己俩嘴巴子。
也不知道朱天九是看穿了朱小君的心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老家伙对朱小君释放出来的暖意竟然是毫无感觉,他摇了摇了头,回绝了朱小君:“我不在这儿住,我有地方住,那啥……你既然想睡了,我也该走了,治疗不治疗的倒也无所谓……”
朱小君一把抓住了就要起身离去的朱天九:“你可不准耍赖哦,明天上午八点半,我要是在肿瘤医院见不到你的话,哼……”
朱天九笑了笑:“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自然就会做得到,没答应你的事,你想都别想。”
朱小君愣了下:“什么事?你没答应我什么事?”
朱天九端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来:“开锁……玩枪……还有炽焰诛好多好多非常好玩的技能……”
朱小君秒秒钟便明白了朱天九的用意,这老家伙之所以要吊起自己的胃口,无非就是想着让他把那只玄铁盒子拿出来,完成了他答应过朱天一的心愿。
老家伙既然想跟朱小君玩心眼,好玩的朱小君又岂能煞了风景:“九叔,不带你这么玩得呀,你明明是答应过我了,怎么又耍赖不承认了?”
朱天九嘿嘿一笑:“我啥时候答应你了?不过嘛……”
朱小君看着正在一本正经地卖关子的朱天九,强忍住了笑,装作迫不及待的样子:“不过什么?九叔,你快说嘛!”
朱天九却突然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不跟你斗心眼了,斗不过你小子……至于那只玄铁盒……”朱天九说着,变戏法一般从屁股后面摸出了他保留着的另外一只玄铁阴阳盒,交给了朱小君:“等你哪天想明白了自己再决定打不打开吧!朱老大把这对盒子交给我的时候,只是说打开的方式就是用两只盒子相互撞击,至于该用多大的力道,又该用哪两个面相互撞击,朱老大都一字未提。”
朱小君失去了笑容,默默地接过了那只玄铁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朱天九道:“你心里还在怪罪你父亲,这一点我能理解,但你也要想明白,你父亲当初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呀,他也不想就这样抛下了你,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会有多少个家庭就此而支离破碎?会有多少个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又会有多少个孩子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儿?”
朱天九一改平日的猥琐嬉闹,变得凝重而严肃:“你心里苦,但你父亲的心里不苦吗?还有你母亲,她为了减少你被暴露的可能,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陪着你的父亲而去,她心里就不苦吗?还有我,你知道这三十年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小君啊,你们这边有句话说的很好,叫天降大任与你,必先苦你心智,你现在可不是个普通人了,说简单些,你是我们这些三十年前穿越而来的这批人的首领,若是说的严重点,你的肩上可是担负了拯救这个地球上的人类的重担啊!”
朱小君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拯救全人类?拉倒吧你,九叔,我可没那个能力哦!就算是做你们三个的什么首领,我都是勉为其难,就不说那些虚头八脑的什么拯救人类的大英雄了。”
朱天九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一个人一个命,上天注定了你要担此大任,小君啊,你躲是躲不掉的!”
“躲?我为啥要躲?”朱小君笑开了,他对朱天九的这番解释根本不认同:“我答应了做你们三个的首领,那是因为我有把握说服了秦宏远,而秦宏远这个老家伙手中掌握的权力,足够保护你们三个。但是,要说到去对付那批新来的不速之客,我朱小君又能有什么作为呢?那是秦宏远的责任好不好,该抛头颅洒热血的是他们502所这种机构,关我这种小商人什么毛事呢?”
朱天九盯住了朱小君,直到盯得朱小君有些不自然了,才开口道:“子承父业,父亲未完成的遗愿,做儿子的必须继承下来!你是朱天一的儿子,你身上流淌着朱天一的血脉,你必须勇敢地站出来,去完成朱天一尚未完成的事业!”
朱小君不自觉地摸了把鼻子:“那我还是朱大梁的养子哩,那是不是我还得把朱大梁的那间诊所继承下来,继续忽悠坑骗街坊舍邻呢?”
这显然是诡辩,可就是这么一句谁听了都会觉得不讲道理的诡辩,朱天九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含混地说了句:“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养父就不是父?没听说过生不如养这话么?”朱小君不讲道理的诡辩是一句接着一句。
朱天九一时被朱小君给绕进去了,砸吧了几下嘴,但终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朱小君的肩膀,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君啊,保管好那两只玄铁阴阳盒啊,我始终觉得那里面放着的东西可是不简单呐!”
朱天九走后,朱小君在客厅和卧房之间来回倒持了好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拉了条毛毯躺倒了沙发上。
可惜的是,秦璐和温柔居然一整夜都没回来。(未完待续。)
第256章 遗物
第二天,朱天九如约来到了肿瘤医院,朱小君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彭主任的热疗中心。
为了把热疗的效果做到最大化,朱小君跟彭主任商量了,准备对朱天九实施静脉麻醉下的热疗方案。
有意思的是朱天九竟然和朱小君有着相同的晕针的特点,一见到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冲着他亮出了明晃晃的注射针头的时候,老家伙顿时崩溃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兑现他自己的承诺,要死要活地要往外逃。
朱天九要逃走,又有谁能拦的住?眼看着这老家伙身形一晃再一晃,就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三四名白大褂的包围,伸手握住了房门的门把手。
就在这时,一直在窃笑的朱小君开口说话了:“回来吧,咱不打针了!”
朱天九一愣,将信将疑地转头看了眼朱小君。
朱小君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手术刀来,摆弄着:“咱改用刀!”
朱天九的双眼扫了那几名护士,看到她们几个还真的把针头都收了起来,于是便从慌乱中迅速镇定了下来,松开了门把手,转过身来:“只要不打针,就算你用枪,我也不含糊。”
看着朱天九,朱小君就像是看到了三十年之后的自己,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九叔,你说咱爷俩怎么就那么相似哩?我也怕打针,怕的不行!”
朱天九的脸色倏地变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哦,那真是巧了,小君啊,做这个治疗,非得打针么?”
朱小君点了点头。
这爷俩虽然都很怕打针,但朱小君遇到了非得打针的时候,咬咬牙还是能撑得过去,可是,对朱天九来说,打针就好像是将要了他的命似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为恐怖残忍的夺命方式,使得他一见到了针头,就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九叔,其实你闭上了眼,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我遇到了非得打针的时候,就用这个办法。”
朱天九苦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道:“你还是给我弄瓶酒来吧,喝高了,也就什么都忘记了。”
朱小君笑了笑,随即摸出了手机,给张石打了个电话。张石那边的业务需要市场团队的支撑,时不早晚地就会有外面的医生朋友带病人上门,所以他那里,烟和酒都属于办公用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出现短缺的现象。
没多会,张石便拎着两瓶酒赶来了。
和张石同时进屋的还有彭主任请来的麻醉师,那名麻醉师一听说病人要需要用喝酒的办法来克服晕针的毛病,立马把头摇得像个货郎鼓:“不行,不行,别说喝酒,麻醉前就连水都不能喝,要保证绝对的空腹状态,不然的话,麻醉过程中一旦发生呛咳,那可是有可能要人命的。”
朱天九一听就乐起来了,对着朱小君嚷嚷道:“那今天只能拉倒了……你昨天只交代我不能吃东西,可没交代我不能喝水。”
朱小君被噎得直翻白眼,可想一想,昨天还真是没交代清楚,只说了不能吃东西,就是没说连水都不能喝一口。
那麻醉师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丢下了句话,然后就转身走了:“没事!我下根胃管好了,这静脉浅麻醉,要求也不是那么高!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准备一下。”
朱天九傻了眼,可这会朱小君已经悄悄地挪到了房间门口,堵住了他逃走的路线。朱天九饶是有着一身的本领,但也不能冲着朱小君撒野使强,只好摇着头叹着气,在房间里寻了张椅子,乖乖地坐了下来。
十分钟后,麻醉师拿着一套器械进了屋来。
按照常理,一般病人对下胃管的那套阵势的恐惧要远大于打针,但朱天九似乎对下胃管丝毫感觉不到痛苦,极为配合那名麻醉师完成了下胃管的步骤,只是到了护士再次亮出了吊针的针头的时候,朱天九又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小君,把我捆起来,不然的话……”嘴巴里插了根管子的朱天九,说起话居然是清清楚楚毫不困难
朱小君笑嘻嘻地踱到了朱天九的身边,回道:“有必要么?九叔,你闭上眼,我保证,不等你反应过来,那针就扎好了。”
朱天九蓦然摇头。
朱小君这才意识到,朱天九对针的恐惧性质不同于自己。
“九叔,你都经历了什么呀,怎么对针那么恐惧呢?”
朱天九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你还是把我捆起来吧,等做完了治疗,我再细细讲给你听。”
炽焰诛天字辈练就的天诛九式这种功夫,不单要以活人来当作练功的靶子,每天还需要以针灸的方式来辅助练功,这种针灸可不是当今世界中的中医针灸,三五根银针即可完事,并且基本上感觉不到疼痛。
朱天九他们当初练功的时候,是依靠针灸来刺激自身的潜能,一般而言,每次都需要扎上上千针,而且是针针见血。
从十岁不到被选入炽焰诛,到学成后出来执行任务,这期间至少有十年的功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便是三千六百五十天,一天要扎上上千针,十年下来,身上至少要挨了几百万针,难怪朱天九对针会产生如此的恐惧。
当朱天九咬着牙接受完治疗,在朱小君的搀扶下回到了住所后,跟朱小君说起了这些陈年旧事。
“朱老大要是……哎,你小子应该庆幸啊,不然的话,朱老大要是动了让你练习天诛九式这种霸道功夫的话……嘿嘿嘿……”朱天九唏嘘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爱嬉闹的样子。
朱小君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刚才完全被朱天九的讲述所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想到这一层问题,当朱天九提到了朱天一若是没死的话很有可能逼着他练习这种没有人性的武功的时候,朱小君还真产生了庆幸的感觉。
“他要是没死的话,也不会逼着我练这种武功的……”朱小君压制住了内心的庆幸,死活不肯认这壶酒钱:“你说过,连这种功夫还需要用活人来做靶子,这种事,在你们那边或许可以,但在我们这边,门都没有!”
朱天九面露鄙夷之色:“门都没有?你以为杀几个人对我们炽焰诛天字辈兄弟来说是件难事么?”
朱小君没法再犟下去了。
朱天九又道:“三十年过去了,炽焰诛的新一代成长起来了,他们所学到的技能比起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知道又精进了多少。小君啊,你若还是执意不肯打开你父亲给你留下的玄铁盒,只怕你不单无法保护了温庆良谢伟他们,就算你自己……唉,算了,算了,我就拼了这把老骨头,能护到你什么时候就算做什么时候吧!”
兜了一个好大的弯,朱天九还是回到了那对玄铁阴阳盒上来。
朱小君颇为无奈地盯了眼朱天九。
凭这个老家伙的本事,朱小君是很难把他甩开的,而这个老家伙看来是个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主,假若仍旧坚持不打开那对铁盒子,朱天九就一定会缠着他不松手。
曾经被陈东这个小尾巴缠的哭笑不得的朱小君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天要被朱天九这个老家伙阴魂不散地缠着,头皮立马发麻了。
他好不容易回了趟彭州,即便不想着去找刘燕温存,那可人的黄莺也总该见一见吧。然而……被这个老家伙缠着了,又怎么方便去那啥呢?
“好吧,好吧!不就是一对破铁盒子么?我交给你不就算完了?”朱小君最终选择了妥协。
可朱天九却不依不饶:“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当然应该是你亲手打开,交给我算个什么事?”
朱小君既然退了第一步,那么再退一步也就不是什么困难事了:“好了,好了,我真是怕了你了,喏,这是你给我的那只铁盒子,你在这等着啊,我出去一趟,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把那只铁盒子给拿来。”
朱小君起初并不怎么重视那只玄铁盒子,但在申海遇上了朱天九,知道了炽焰诛之后,便明白了他手上的那只玄铁盒子的重要性,于是便把那只玄铁盒子藏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张石的伽玛刀机房。
正是上班时间,因此朱小君也不用提前跟张石打声招呼,出了家门,跳上了一辆出租车,不过二十来分钟,便取回了那只玄铁盒子。
回到了住处,将铁盒子交给了朱天九。朱天九面对着那两只并排放置的一对玄铁阴阳盒,浑身上下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大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做完了。等我再花点时间教教小君,就去那边找你了……”朱天九面朝东方,跪了下来,喃喃之后,竟已是泪流满面。
“小君啊,你也给你父亲磕个头吧!”朱天九行完了礼,又拉着朱小君也要再来一次。
朱小君拗不过,只得草草地按照朱天九的意思糊弄了两下。
做完了这些形式,朱天九郑重其事地拿起了那两只铁盒子,头对着头,轻轻地撞击了一下。
拿刀撬不开拿锤砸不动的两只铁盒子便在这轻轻地撞击下,居然打开了。(未完待续。)
中秋祝福
亲:
祝愿你们中秋佳节合家团圆,幸福安康!
玉帝他大爷今天发了话,看在老烟枪一项诚恳讲究的份上,给所有接受了老烟枪祝福的书友们配发福利:
帅锅,赏仙女一枚;
美女,赏鲜肉一块!
等着吧,天庭速递……品质保证。
呵呵,今天就两更了,权当是给自己放个假,望各位谅解。
最后,例行求票,投票的帅锅和美女,享受天庭速递的vip待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