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说事
张书记目光看向白县长，从白县长回应的目光中，张书记知道白县长已经洞悉此计，问题出在此计高明，阴毒，不动声色，没有办法化解，只能随波逐流。
前面的人不愿离开张书记，后面的人往张书记面前挤，很明显，是要张书记看见自己。平常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精英，遇事温文尔雅礼让三先，现在却变成了哄抢车祸散落物资的老百姓，一哄而上，只管自己抢得到便宜，才不管别人抢不抢得到便宜呢！
几百个副科以上领导同志在人民医院大门前乱成一团，实在是有失观瞻，然而所有人都担心张书记没有看见自己、没有记住自己，不敢散去，哄闹拥挤场面有加剧趋势。
白县长见事不妙往高处一站，手臂高高举起使着劲挥，一众人安静下来，他高声道：“县委、县政府有重大工作布置，所有人立即回单位，听候通知！”
众人面面相觑，杨副县长、楚云飞对下眼神。
“还不回去！”白县长喝道，他转脸目光射向县纪委叶书记，“叶书记，纪委、监察立即组织检查组，检查各单位、各部门、各办公室，凡不在岗者，一律按照旷工处理！”
“是！”叶书记转身离去。
一众人见叶书记转身离去，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单位办公室，医院哄哄动动场面这才平息。
张书记、白县长内心明白怎么回事，但两人都不讲明，有些事情只能装糊涂，哪怕是同舟共济的搭档也不能讲，官场的事情就这样，如果你执意见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恐怕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官帽子已经被别人摘去。
“召开常委会，研究决定风景区租赁、电站南北公路大通过境道征地拆迁工作！”张书记说话有气无力，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诡秘，此时他内心已经没有了女儿得救、旅游大开发即将全面启动的喜悦，沮丧情绪笼罩自己。
想想就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有人乘机作乱，目的太明显，是要找岔逼走自己，张书记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白县长说：“好吧，我回办公室准备下就去常委会议室！”
山雨欲来风满楼，福祉县难道真的要变天吗？张书记在回四套班子办公大楼路上的小车里，看着再也熟悉不过的街道，心情复杂。发展才是硬道理，可到了他这儿。自己千方百计突破福祉县经济发展瓶颈，怎么反到成为给别人作嫁衣了呢？
早知如此，还不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山高皇帝远，自己在福祉县呼风唤雨，接受众人顶礼膜拜，没有人觊觎自己位子，安安稳稳度过人生黄金时间。张书记内心生出悔不当初的感慨。
杨琼从医院回到办公室，心情大好。救援张小芷事件闹得轰轰动动，表面看上去无可挑剔，可稍加分析就明白其中道理，救援张小芷事件怎么可以给地震、火灾、洪荒相比，整个救援变了味，可以说绝大部分人不是去万峰山参加救援。他们的救援是为了在张书记面前挣表现。
问题出在，被困溶洞的是县委书记的女儿，才出现轰轰动动大救援，一般老百姓被困溶洞，有如此浩大、级别如此高、还在万峰山安营扎寨的救援队伍吗？杨琼笑了。她抬手掠掠额前的秀发，白嫩的俏脸笑出有些阴险。
杨琼提议由自己亲自选拔、培养旅游大开发人才没有得到张书记、白县长首肯，虽说书记、县长阻挡不住她要培养人才的决心和行动，但是，她还是想着在推进这项工作时尽量减少矛盾发生，即便自己有背景，把矛盾降到最低点才是上策，就在这时，她发现张小芷被困万峰山溶洞被救事件到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杨琼给楚云飞去电话，叫他来办公室。
不一会儿，楚云飞来到办公室，秘书给楚云飞泡了茶，退出办公室。
楚云飞看向杨琼，杨琼美目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白嫩俏脸透着阴寒之气，傲人琼鼻高人一等，红唇不时抿出睥睨一切的神情，雪白的鹅脖颈显优雅之态，齐颈短发透出职业女性无穷魅力，坐在办公桌后方显出果决干练、智慧敏锐的气质。
楚云飞好羡慕杨琼，杨琼不乏果决能干，加上有背景，驰骋体制内不所向披靡都不成。
楚云飞隔着办公桌坐下，他接到杨琼电话就明白了，杨琼要利用救援事件说事。想想就明白了，杨琼是何等人，还看不到救援出现的怪异，他暗自佩服二叔，二叔不动声色敬了张书记一壶，让张书记根本就没有办法化解。
杨琼看着楚云飞，审视眼神，尽管两人越走越近，她交了一些重要事情给楚云飞做，但毕竟楚云飞曾做过张书记秘书，严格说来他给张书记是奴才与主子的关系，这件事讲出来还是有所顾忌。
看着杨琼眼神，楚云飞心忖，到底是女人，生性多疑，他说：“杨县长难道对云飞还不了解，不放心云飞办不成事情？”
杨琼莞尔一笑，就楚云飞目前的处境，也只有依靠自己才有出息，何况自己压根就不担心他出卖自己，想透彻了这一点，她问：“你对张小芷被困救援事件怎么看？”
楚云飞笑笑，认真道：“可以这样讲，除消防大队、武警中队外，县上去救援的人都知道自己无所作为，救援只不过向张书记表明一个态度而已，或者更像是再站一次队！”
杨琼目光盯着楚云飞：“你是不是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一点！”
“副科以上领导同志都上山了，”楚云飞目光迎着杨琼目光，毫不退缩，“在事关个人前程面前不得不做出反应，只不过这次反应集中在一起表现出来，便显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讲得对，有些严重问题平常间没有引起人们注意，一旦集中表现出来，何尝不是触目惊心！”杨琼语气肯定，面色严肃，目光锐利，“不错，县委书记女儿发生意外，我们应该全力救援，但是，这么多无关人员上万峰山救援，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福祉县是山区县，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严重背离组织原则，但个别领导同志却把这事看得理所应该，长此以往便形成了一种风气！”
楚云飞接话道：“杨县长，这种风气得改一改了！”
杨琼沉着俏脸：“是得改一改了！”
“可是，”楚云飞为难表情，“许多年形成的规矩，没法改过来，除非……”
“嗯！”杨琼面现怒色。
楚云飞没接再说话，把一叠稿子递到杨琼面前：“文章写好了，杨县长观点原汁原味，我只是稍作润色而已！”
杨琼接过看，文章标题《福祉县经济战略发展思考及做法》，作者，杨琼。
杨琼决定留在福祉县后，她心里明白，作为下派锻炼干部留下来任职，她不能全靠老爸，也要有自己的东西，这样才能光明堂皇留下来。老爸是一个方面、自己也是一个方面，因此她叫楚云飞写篇文章，发表在省委政研室内参上。
政研室在县这一级是冷门部门，到了省级，可称着智囊团，内参发表的文章往往是智囊团结晶，省领导对政研室编辑的文章每篇必看，杨琼需要这样一篇文章。
凭着楚云飞学识才干，写好这篇文章绝对没有问题；凭着杨琼老爸背景，文章要在省委内参上发表绝对没有问题。两个没有问题加在一起，就能产生巨大能量，老爸在上面只需不动声色提点下此事，杨琼留在福祉县大事可成。
文章要发表在省委内参上，杨琼不敢大意，丢开其他事情认真看起来。
福祉县经济发展思路早已经形成，依托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把福祉县旅游资源推向大市场，福祉县经济一手发展旅游业、一手发展高科技产业，杨琼、楚云飞清楚这一战略思路，因此，楚云飞在写这篇文章时，完全切合了福祉县实际。
问题出在，前段时间县委、县政府抓具体工作时，由于与大树县竞争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过境，严格说来，如果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不能从福祉县过境，福祉县的经济战略思路有大幅度调整，因此，福祉县经济战略发展思路纲领性文件迟迟没有形成，杨琼便抓住这个契机，这篇文章便具有福祉县经济战略发展纲领性文件的性质。
杨琼认真审阅文章，字斟句酌，内心不由发出赞叹，楚云飞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同样的事情，楚云飞写出的文章吸引人，其他人写出的文章索然无味。
官样文章看起来泛味，然而楚云飞的官样文章看起来一样精彩纷呈，让人津津乐道，杨琼不由抬起头看着楚去飞，抿抿嘴巴，娇娇一笑，面色妩媚，很有女人味。
楚云飞头脑一片空白，魂魄一下子被杨琼勾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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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 心有灵犀
楚云飞头脑一片空白，魂魄一下子被杨琼勾走了，他很快回过神，内心怦怦，什么东西剌了下自己，浑身麻酥酥的，身体膨胀，飘飘然起来。
杨琼实足的美人坯子，虽然已经三十六岁，由于保养极好，看上去还不满三十岁，熟透了的少妇美人，加上官员气质，展现出女人另一种独特风韵，是另类女人的倾国倾城。
楚云飞吞泡口水，当然只能悄悄吞，杨琼貌若天仙，楚云飞绝对不敢觊觎，最多意淫也胆战心惊，因为他知道，目前他与杨琼的关系，最多是主子与奴仆的关系。
只要你是知识分子，那么，你在长期接受小学、中学、高等教育的过程中，主子与奴仆思想就会潜化中形成，这没有好奇怪的，传销弄去洗脑就是这个道理。
五千年文明史，其实就是奴才与主子的关系史，潜移默化，根深蒂固，即便思想解放也解不开奴才与主子的纠结。
怪就怪在，楚云飞在杨琼面前掉了魂，杨琼看着楚云飞时也走了神，爱才之心难免爱人，杨琼爱才，难免不爱人，她美目看着楚云飞，含情脉脉。
四目相对，办公室好安静，两人竟然忘记了在谈工作，仿佛从一个空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有些茫然的感觉。
瞬间两人意识到什么，思维短路，怎么会这样，两人目光同时移开。
杨琼低头看文章，心中暗自好笑，就凭楚云飞白白净净皮肤，矮矮胖胖身体，圆滚滚一张肉嘟嘟脸，自己怎么瞧得上眼。如若瞧他得上眼，自己一定在审美方面出了问题。
楚云飞内心则怦怦乱跳，自己虽然没有结婚，其实早已是过来人，两三个小姐放倒在床上也不知有过多少回，但遇上杨琼这样的主子美人。给他十个胆子也放不开自己，现在自己动了心，要知道，对女人动了心吃不上嘴，那可是让人屈憋的事情。
杨琼看完文章，很满意，抬起头：“写得好，把山区县经济战略发展思想阐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愧为福祉县第一笔杆子！”
“杨县长夸奖了！”楚云飞忙谦虚道。接着说，“杨县长经济发展战略思路才是文章的精髓、灵魂，没有精髓、灵魂的文章，那只能是一篇无足轻重的普通读物而已！”
杨琼看着楚云飞笑笑，点点头，换了话题：“明天我要去趟省城，你把发生在万峰山、医院不正常情况写个材料，晚上交给我。我一并带回去！”
“是，杨县长！”楚云飞感到无比兴奋。杨琼叫他写针对张书记的材料，自己做过张书记秘书也不避嫌，看得出来，杨琼把自己当成了亲信，只有亲信，才能布置如此重要的工作。官场孰轻孰重，楚云飞懂的。
楚云飞从杨琼办公室出来，无比兴奋，看得出来，杨琼留在福祉县已成定局。他庆幸自己当初果断站队，要知道，跟着杨琼，可比跟着张书记前途宽阔得多，杨琼有的是高层人物，他仿佛觉得，东风已经来临，自己就要展翅腾飞。
云飞云飞，破云冲天而飞，现在就是楚云飞的心境。
楚云飞走出四套班子办公大楼，那么多处级、局级领导干部丢下工作上万峰山救援张小芷，楚云飞当然知道其中原因，二叔导演，实施。
杨琼要留在福祉县，凭着楚云飞直觉敏锐的意识到，杨琼要在福祉县捞政绩，福祉县是苏维埃，举旗的地方，有了举旗的地方，杨琼的旗帜就会从福祉县插上更广阔的地方，自己跟着杨琼前程不可限量，天无绝人之路，自己有才干，一样能够在绝境中崛起。
想想就知道了，福祉县迎来最佳发展时期，其他县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发展机遇，杨琼有老爸背景，只要采取的办法措施得当，留下来还是比较容易。
楚云飞把杨琼有可能留在福祉县的情况告诉了二叔楚晋升，楚晋升听后大喜，他告诉楚云飞，杨琼留在福祉县单枪匹马，她正是用人之际，可以靠近杨琼，让她知道你的才干，为她所用，就算她不留在福祉县，杨琼这样的人脉关系也值得建立。
楚云飞也正是这个意思，叔侄不谋而合，楚云飞于是大胆向杨琼靠近。
张小芷被困万峰山溶洞，楚云飞在乡政府听说这事，内心不由狂喜，他心里清楚，徐建川给张书记走得近，很大程度得益于张小芷，张小芷香消玉殒，徐建川失去了与张书记联系的纽带，这样一来徐建川早晚要失势。当然，张小芷失事高兴只能藏匿在心里，迫于形势，他表面上不得不做出极积救援的姿态。
张小芷失事在光明乡党委、乡政府一下子就炸了锅，钱大明听到消息那一刻，没有仔细考虑，就给上次万峰山发生火灾一样组织人火燎火急跑上山救援，还向县里报告，请救救援。
县委书记千金困在溶洞属于重大新闻，消息不大功夫传遍县城，楚晋升听到消息，头脑迅速运转。
楚晋升土生土长福祉县人，知道困在溶洞的凶险，何况张小芷是被暗河水吸入洞穴中，要想从洞穴中救援出来十死而无一生。救人、救火、救水最容易在混乱之中犯大错，且犯下了大错还不知，殊不知有些大错根本就犯不得，犯了前程尽毁。
楚晋升笑了，笑得阴毒阴险，他的计谋在救援张小芷过程中张书记即便不犯错，一样逃不脱摘下他县委书记帽子的命运，就算张书记意识到有人阴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化解。
楚晋升心中的计谋思考成熟，拨通楚云飞电话：“云飞，张小芷困在溶洞是不是有那回事？”
“二叔，有那回事！”楚云飞在去万峰山救援的路上，气喘嘘嘘，不乏幸灾乐祸语气，“她不是困在溶洞内，而是被暗河水吸入洞穴，不知道冲到了哪里！”
“也就是说，张小芷必死无疑？”楚晋升问。
“从目前了解的情况看，就算有天神相助，也救她不回来！”楚云飞道。
“云飞，杨县长不是要留在福祉县吗？”楚晋升转了话题，电话收了线。
二叔怎么没头没脑讲这么一句话，楚云飞愣了愣，猛然醒悟过来，张小芷困在溶洞，溶洞凶险楚云飞当然清楚，钱大明还像上次救火那样吆三喝四救人，只要上去的人钻进溶洞，弄不好更大的事故发生。
如是救援时有几个人、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困在洞里，舆论对救援提出质疑，全国人民眼睛盯上福祉县，张书记救女心切盲目救援，多少人在溶洞内失联、现已经找到多少具遗体，你说，这是何等的新闻，这又是何等的事件，到时候张书记不是免职的问题，而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问题。
有楚晋升提醒，楚云飞算计好了，边往山上爬边对钱大明说：“钱书记，小芷困在溶洞，你在外面组织，我冲进溶洞施救！”
钱大明心忖，楚云飞今天怎么这样极积，哦，他明白了，关键时刻在张书记、张小芷面前挣表现，祈求张小芷回心转移，他说：“好吧，上去后我把护山队一并调过去施救！”
钱大明没有想到，事发当时，郑碧容就已经调动全体护山队实施救援。
见钱大明轻易上当，楚云飞心中好不高兴，光明乡别看跑去这么多人救援，上次救火集体做英雄，每个人都得到党和政府嘉奖，这次想当英雄可没有那么容易，弄不好要丢掉命。
只要有人丢命，受害者家属肯定要闹事，有人肯定要站出来找原因，媒体肯定要介入，福祉县一下子成为舆论旋涡中心，那样就热闹了。
舆论监督，威力无穷，为救援县委书记女儿，现场指挥乡党委书记钱大明不顾同志们死活，指挥同志们冒失进溶洞施救，结果酿成更大的惨祸。
网民声讨一浪高过一浪，媒体刨根问底，为了平息事态，纪检监察介入调查，钱大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县委张书记因女儿困在溶洞不履行职责，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两人至少也要受到党纪、政纪处分。
楚云飞没有想到的是，溶洞前郑碧容不让任何人进入洞内，自己煽动别人进洞，被郑碧容拖死狗一样的拖进洞内，颜面丢尽。
当时的情况，钱大明已经上当，乡政府领导班子成员、中层干部跟着起哄，只要有人冲进洞内就有热闹看了，哪想到郑碧容大发母猪疯，让自己的计谋流产。
楚云飞感觉自己窝囊到了极点，郑碧容女流之辈，泼辣无比，对骂他不敌，拉扯他不及对手，更让他愤恨的是，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见他与郑碧容拉扯起来，没有一个人肯出面帮衬，他才被弄得狼狈不堪，在溶洞前无地自容。
就在这个时候，县里救援大队赶来，除了武警中队、消队大队、公安干警外，在家的县领导全来了，局长、主任、党组书记、副局长、副书记、来了一大片，这可不是开会呀，怎么会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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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山雨欲来
县里救援大队伍来了，浩浩荡荡，除武警中队、消队大队、公安干警外，在家的县级领导全来了，局长、主任、党组书记、副局长、副主任、副书记、纪检书记等科级领导来了！万峰山给飘来积雨云似的黑压压一大片，接到通知开会也没有这样准时、整齐，可这不是开会呀，这是救援，救援不需要这么多处级、科级领导同志啊！
来的领导同志个个细皮嫩肉、白白胖胖、斯斯文文、西装革履，他们来救什么援，来做指挥员到还差不多，可现场不需要这么多指挥员呀！
上次万峰发生火灾，到火灾现场的县级、科级领导同志还不到四分之一，这次怎么齐斩斩到来，难道是上次撤换了工商、食药局局长，大家担心丢头上的官帽子所致？
但不应该啊，上次万峰山火灾，张书记亲自安排送食品，两个局长声称没有现款送不来食品，张书记采取措施，谁一个小时内送来食品，谁就是局长，果真有人一个小时内送来食品，两个局长被摘官帽子，送来食品的人坐上了局长位子，可这次的情况给上次完全是两回事呀！
楚云飞看出了其中蹊跷，打听才知道，来万峰山的人收到手机短信，“张书记女儿张小芷被困万峰山溶洞，情况万分危急，需要你的救援！”
收到求救援短信，被困的是张书记女儿张小芷，谁看到短信谁能不来？既然能给你发短信，就知道你的手机号码，且知道你是谁，什么身份，说穿了有人眼睛盯着你！谁收短信要是不去救援。这事让张书记知道了，今后在福祉县怎么混、还有前程？
联想到张书记火灾现场撤换两位局长的事情，几乎所有人看了短信就第一时间冲向万峰山，群发短信，同一时间大家收到短信，同一时间出发。同一时间抵达万峰山溶洞，溶洞前精英荟萃，其热闹程度胜过每年必须召开的“两会”盛会。
姜还是老的辣啊，楚云飞不由感叹，这个绝顶高明的妙计也只有二叔才能想出来。如此一来，在万峰山上县级、科级领导安营扎寨救援，后来在医院大门前那么多人争着挤到张书记面前与张书记打照面，也就不难理解。
楚云飞回到家，低着头。精神不振，情绪沮丧，张小芷居然被徐建川、郑碧容救出来，明明该死的人居然不死，可事情的结局就是这样，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
楚晋升接住楚云飞。
楚晋升第一时间就接到报告，张小芷从溶洞中救出来，直接送往县人民医院。初步诊断，没有伤筋动骨。生命体征平稳。
“这是回事？”楚晋升可不是唯物主义者，他坚信世上有鬼神，“张小芷被暗河水吸入洞穴都不死，徐建川还居然把她救出来，难道真的有神灵保佑两人！”
“运气好呗！”楚云飞是唯物主义者，灰着脸。自己在万峰山溶洞前脸丢大了，原以为徐建川、张小芷死在洞里丢脸也无所谓，然而两人没有死，这脸也就白丢了。
“乡长帽子他说拿去就拿去，南北公路大通道国家高层已经决策他照样给掰回来。张小芷必死无疑……”楚晋升停住话，摇摇头，神情复杂，“没有神灵保佑，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楚云飞沉默会儿，抬起头，目光阴鸷，声音怨毒：“如果真有神灵，也应该保佑我，而不是他！”
楚云飞有种预感，徐建川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这种情况快要结束了，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月有阴晴圆缺，他绝不相信徐建川老是占着先机，运气一直好下去。
楚晋升若有所思，问：“杨县长真的不走了？”
楚云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杨县长真的不走了！”
“听人讲，杨县长很信任徐建川！”楚晋升提醒。
“我总觉得，徐建川给杨县长别扭！”楚云飞森森道。
“真那样的话可以从中加塞子！”楚晋升到会见缝插针。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楚云飞话完，上楼去自己房间，他要写万峰山救援张小芷情况，杨琼要材料，叫他实事求是写。
实是求是，的确如此，只需实事求是把事情写出来就足够了，无需自己有什么观点，高层领导同志看了文字、图片自然有他们的观点。
张书记呀张书记，这可怪不得我，不是我要背叛你，你是抛弃我，张小芷……想到张小芷与徐建川的关系，楚云飞咬牙切齿，面色狰狞。
张小芷被救出来后，县人民医院救护车立即送张小芷到人民医院，安排住进贵宾病房，徐建川、郑碧容、小袁三人被送到住院部大楼顶层。张书记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徐建川、郑碧容、小袁治疗，派公安干警把住院部大楼顶层作为警戒区警戒起来，就连钱大明要去瞧徐建川也不允许。
徐建川在溶洞里面前后十几个小时，太累太困、体力透支，身体十分虚弱，躺下病床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一觉醒来，下午五点多钟，回想起救援张小芷的过程，徐建川心有余悸。真的没有想到救得回来张小芷，虽说是自己听着水流声音一路寻找去，可是经过那么多的洞道、洞厅，自己怎么就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张小芷，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个迷。
要知道，只要一次误判，就永远也别想找到张小芷，徐建川清楚记得，在洞道口辨别水流冲击岩石声也不是那么容易，有几次他就决定从另一个洞道口钻进去、有一次他已经钻进去了，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感觉不对，果断返回，钻进另一个洞道口，这样才寻找到张小芷。
什么叫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溶洞就这样，走错洞道就走错了寻找张小芷的方向，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结果是永远也找不到张小芷。
找到张小芷，简直就是鬼使神差。
想到鬼使神差，徐建川立即回想起自己曾踩到过的那具骸骨，想那具骸骨，徐建川想起对骸骨的承诺，把骸骨救出洞外。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能够救出张小芷，与那具骸骨有直接关系。
骸骨，对于无神论者的徐建川来说就是骨骸，没有特别的地方，但是，徐建川总觉得骸骨不那么简单，他踩着它，它胸肋骨紧紧抱住他的小腿肚，他向它讲了一番话，它松开胸肋骨跌落在地上，他顺利找到张小芷。
自己承诺得兑现，哪怕是对鬼承诺也必须兑现，做人要有诚信，徐建川跃身坐在床上，摇摇头，挺挺胸，伸伸臂，感觉下身体各个部位，没有哪里不适，也就是说，他走进病房后，吃了食物，吊了营养液，睡了觉，体力完全恢复，又是一个活奔乱跳的小伙子。
事不迟疑，徐建川掏出手机，拨通秦小富电话：“秦大叔！”
电话没有声音，电话明明接通了，怎么会没有声音，徐建川再叫：“秦大叔！”
“呜……徐乡长……呜……”电话传来秦小富声音。
“秦大叔，你怎么了？”秦大叔怎么哭了，徐建川惊讶，问。
秦小富违反计划生育什么苦没受过，什么罪没遭过，什么坎没爬过，他没有哭泣，流泪，接到徐建川的电话却哭泣流泪，他说：“我好没用……徐乡长……张主任在我面前出事……我没本事救出张主任……徐乡长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张主任……我差点害了徐乡长……”
秦小富哭泣，徐建川理解，自己在洞内失踪，秦小富听说急火攻心，一口血哇的吐出来，人昏了过去，到现在秦小富还深陷在自责之中不能自拔。
徐建川说，“我和张主任好好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想把身体弄垮，给我们一起躺下床休息？”
“不是不是！”秦小富连忙否定，分辩道，“我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原以为熟悉溶洞，结果呢，还是徐乡长亲自出马才把张主任救出来，我真的很没用，辜负了徐乡长叫我当副队长！”
“那你说怎么办吧？”徐建川问。
“把我副队长免了吧，徐乡长！”秦小富沮丧语气。
“亏你还是秦大叔！”徐建川发火道，“四男以后问起你怎么不做副队长了，你怎么给她讲，在自己女儿面前讲自己无用吗？”
是啊，自己不做副队长了，在家怎么交待，给女儿怎么交待，现在的女儿可不像以前，她在县委张书记家出入，张书记要是问起这事，女儿有个窝囊爸，怎么给张书记讲这事，秦小富愣在电话那头不说话。
“我营救张主任时，在洞道里撞见一具遗骸，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或许是迷路后困在里面的吧，遗骸或许也在想着被救出溶洞吧！”徐建川认真道，“秦大叔，你组织护山队进溶洞搜索下，凡见到留在里面的遗骸，把它们救出来，按照当地习俗，把它们安葬了吧！记住，别忘记了请师傅超度、送它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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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有事要说
听了徐建川的话，秦小富眼泪啪啪啪啪的往地下摔，他忍住没有哭出声，徐乡长好人啊，这个时候还想着溶洞里的遗骸，自己进溶洞也没少见着遗骸，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把遗骸救出来呢？徐乡长宅心仁厚，是干大事业的人！
秦小富哽咽道：“徐乡长，我这就按排，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把洞里的遗骸救出来，让它们安息！”
徐建川电话收了线。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徐建川躺不住了，他下床准备先去看郑碧容、小袁，如果两人醒来，一起去看张小芷。
这次事故好在没有人遭受严重伤害，张小芷被暗河水吸进洞穴也只是皮肉之伤，不难恢复，不过医生讲了，张小芷的经历太过惊险，九死一生，骇人听闻，心里难免不受到剌激，因此，已经从省上请来心理医生，要对张小芷心理进行疏导，不让她的内心留下阴影。
徐建川开了病房门，见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整层楼异常安静。往日医院住院部走廊全是人，拥挤不堪，异常嘈杂，今天怎么了，难道全民身体已经健康，不再住医院？要问人最密集的地方在哪儿，无疑是医院，可今天医院怎么这样清静，这可是少有的事情。
徐建川走出病房门，往走廊出口处看，明白了，为了让自己和郑碧容、小袁休息好，这层楼居然戒严，警察守在走廊口，谁也过不来。
走廊口外有个人见到徐建川，使劲向他招手，打哑语，叫他走过去。
徐建川是要去看郑碧容、小袁的。郑碧容、小袁的病房在自己病房的右边，现在左边走廊口有人向他招手，他见郑碧容、小袁的病房门关着，知道两人还在睡觉，决定先去见右边那个人，再去看郑碧容、小袁。
招呼自己那人徐建川认识。张小芷一个办公室的工作员，张全友，与张小芷走得近，兄妹相称，徐建川以为，张全在友要医院看不到张小芷，是要自己带他去见张小芷。
徐建川走过去。
走廊口两个执勤的是警察，身穿一样的黑褂皮，不过徐建川还是一眼看出来。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协警。如果一定要分清楚警察与协警的关系，这就有点像摆在超市货架上的同一种商品，一个是正宗厂家生产的正宗合格产品、一个却是来路不明的假冒伪劣。
很显然，警察认识徐建川，见到徐建川走过来，警察看着徐建川献媚表情道：“徐乡长醒了啊，休息好没有？”
“休息好了，谢谢！”自己睡大觉。警察把门，徐建川当然要谢。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职责！”警察相当客气，根本看不到警察身上贯有的戾气，到像是饭店里的传菜生，对人非常之谦卑，他自我介绍道，“我姓刘。他姓杨！”
“刘警官、杨警官啊！”尽快徐建川知道姓杨的是协警，还是称呼他是警官。
山区县的人，自己不怎么样，可喜欢别人拔高称呼，心里舒坦。
比如县委办公室主任。称着大内总管；组织部长，称着吏部尚书；乡镇书记、乡镇长，称着封疆大吏。投其所好，皆大欢喜。
刘警官看着徐建川，目光大放羡慕光芒，说话时神情、声音就像戏剧里看家护院的家丁样子，他身体凑进徐建川，面现神神道道表情小声说：“徐乡长这次可立大功了！”
徐建川当然知道刘警官说自己立大功的意思，但还是故作糊涂道：“我立大功，我立什么大功？”
刘警官呵呵笑起来，笑会儿才鬼头鬼脑道：“那么多人上万峰山救张书记掌上明珠没救着，徐乡长捷足先登，还不算是立了大功？”
那么多人上万峰山救张书记掌上明珠，徐建川跑上万峰山就钻进洞里，真还不知道有那么多的人跑去救援张小芷，更没想到自己捷足先登救出张小芷，堵断了那些人要想救援出张小芷的机会。
徐建川救张小芷压根就没想到过要立大功，只想着救出张小芷是自己的责任，这给立功没有关系，他一老一实道：“张主任在光明乡出了事，事先我们的安全保障工作没有做好才导致张主任受困，现在没有出大事故是万幸，我还要向组织请求处分呢！”
“得了吧！”刘警官身体进一步挨进徐建川，眼睛环顾四周，然后看着徐建川悄声道，“你还想请求组织处分，县委书记的千金可不是这么想，多么精采的英雄救美好戏，徐乡长遇上是徐乡长的福气！徐乡长，宏运来了，别想着自己工作没有做好接受组织处分，赶快去把县委书记掌上明珠搞定，即便你再有过失，也没有组织要处分你！你现在是乡长，下届选举，说不定就是副县长了！记住我的话，不要放过这次机会，今后徐乡长发达了，我还巴望着你提拔我做派出所长、公安局长呢！”
很显然，刘警官不知道徐建川与张小芷认识，他只以为徐建川遇上了千载难逢的英雄救美机遇，教导徐建川抓住机遇。唉，现代人怎么了，他麻都是些什么心态。
刘警官的心态其实并不奇怪，体制内混的人都在寻找机遇，可以这样讲，张小芷被救出来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感叹，早知张小芷被救得出来，自己怎么不钻进洞去把张小芷救出来。只要救出张小芷，没结婚的找到个好岳父大人，结婚了的找到个好靠山，有张书记提携，还担心什么昆鹏展翅前程万里。
徐建川呵呵一笑：“谢谢提醒，我真有那么一天，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由刘警官挑选！”
“真的啊！”刘警官一脸欣喜，看他样子以为这事真的已经搞定。
徐建川脸转张全友：“哥，你找我呀！”
“嗯，跟我走吧！”张全友转身就走。
徐建川转脸给刘警官打个招呼，跟了张全友去。
刘警官高兴得嘴巴都笑歪了，跟着他一起执勤的杨协警，干临时活儿的，刘警官直接领导的下级，刘警官对自己在徐建川面前的表现十公分满意，见徐建川走了，教导语气对杨协警道：“知道吧，在体制混，最重要的是建立人脉关系！今天我建立的关系可是积优股，只要他听我的话就会步步高升，我手里有他的股份，他往上涨，我还不跟着翻几个滚！”
“哥真的不简单，几句话就把人脉关系搞定！”杨协警羡慕表情看着刘警官，“哥真的翻了几个滚，可别忘了小弟还是协警，我是啥也不想，就想搞个转正！”
警察抬手拍拍刘协警的脑袋，大剌剌道：“只要你听话，放心，哥时来运转，你也有糖吃！”杨协警看着刘警官，眼睛笑成了弯豆角，无比恭顺表情道：“哥，有事你就吩咐，小弟这辈子跟定哥，赴汤蹈火万死辞！”
麻痹的，死都球死了，还有什么辞不辞，人啊，说话总是这样夸张绝对。
徐建川跟着张全友走出医院，见张全友还往前走，问：“哥，你带我去哪里？”
张全友不看徐建川，不冷不热道：“跟我来！”
张全友还真把自己当着张小芷哥了，徐建川知道张小芷尊重张全友，只好跟了去。
两人来到仓江边，走进一家砂锅店，张全友要了一锅炖鸡，坐下。
张全友看着徐建川，说：“为了救小芷，你在洞里跑了十多个小时，体力消耗大，炖个鸡给你补身体！”
“谢谢哥！”徐建川是要去看张小芷的，却被张全友拉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张小芷也怎么样了，看着锅里的鸡汤，他说，“小芷也应该补补身子！”
“知道小芷也应该补补身子，算你有良心！”张全友给徐建川舀了一碗鸡肉、鸡汤放在徐建川桌前，“吃吧，就凭你刚才那句话，这个客我也值得请！”
这话在徐建川心里打下转转，张全友关心张小芷没有错，但张全友抱有目的，徐建川是聪明人，还看不出来，可自己有女朋友张全友知道，他该不会……
“哥，谢谢了！”徐建川睡了十多个小时，肚子着实有些饿了，也管不得是鸿门宴还是一般的宴，端起碗喝鸡汤，筷子搛起鸡肉吃起来。
吃了一碗吃二碗，吃了二碗吃三碗，徐建川只顾吃，抬头看，张友全看着自己吃，他停住吃，不好意思道：“哥，你怎么不吃！”
“吃吧，吃饱了有些事情哥要给你讲！”张全友语气和蔼，不过哥的姿态摆得足足的，舅子哥姿态就如此。
张全友看着自己吃，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吃，另一个人怎么吃得下去，徐建川不吃了，想听张全友讲什么事，他说：“吃饱了，有事就问吧！”
“你给小芷一样，急性人！”张全友看着徐建川，笑眯眯道。
张全友始终保持一种姿态，舅子哥哥的姿态，笑眯眯的，但威严，不怎么说话，但话出口你就必须得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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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逼迫爱情
徐建川不用想，这点上给张小芷到也对味，两人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情，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像吹出去的风，根本就拉不回来，他笑道：“算是吧！”
“你俩做什么事情都死心踏地，不做出个结果来誓不罢休！”张全友看着徐建川，面目友善。
“你观察了多久？”徐建川看着张传友笑问。
徐建川与张小芷还真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看准了，决心一定，一门心思一做到底，没有谁能够阻止。两人为了争取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过境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徐建川用尽心思，张小歧差点丢命，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们还爱憎分明，同仇敌忾！”张全友赞扬表情。
徐建川奇怪眼神看着张全友，觉得张小芷的兄长眼睛毒，比如两人对楚云飞，虽说楚云飞不是敌人，两人对楚云飞就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徐建川点点头，表示赞成。
“你们还深得张书记、何阿姨喜爱！”张全友用勺子给徐建川舀一勺子菜倒进碗里。
徐建川觉得张全友这话不全对，张书记、何阿姨喜欢小芷是因为小芷是他们的女儿，舔犊之情，自己是张书记的下级，得力干将，喜欢的出发点不一样。
徐建川说：“小芷是张书记、何阿姨女儿，对小芷的爱与对我的信任两回事……”
“张书记也信任别人，可有像信任你那样的吗？”张传友打断徐建川的话，问。
徐建川哑然，张书记在工作上的确对自己信任，这种工作上的信任的确有些异样，明显感觉得出给女儿张小芷有关系。何阿姨表现更明显一些。看得出来对自己喜欢在心里，同时又叹息，还有些惶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的神情。
“我今天请你吃饭，是要你好好想一想，”张全友看着徐建川，面现诱导神情。“小芷为了你，担着风险去大树县拍照揭穿大树县做假事实；为了成就你旅游大开发事业，提议在财政局成立旅游大开发办公室保证政策、资金到位，她冒险溶洞考察差点撒手人寰。你是聪明人，你在小芷心里是什么位置，张书记、何阿姨把你当着什么人，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
徐建川愣住了，张全友讲的话全是事实，张全友把自己叫出来的用心一览无余。即便自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但是，自己有女朋友，且深深相爱，怎么可以做小芷的男朋友，张书记、何阿姨的女婿？
“哥，我的情况你了解！”徐建川看着张传友，神色诚挚。意在提醒张全友，自己已经有女朋友。
“我知道！”张全友也不回避。“我还知道你与女朋女情长意深，难舍难分，但你们面对一个事实，没有共同的事业，这在长期的生活中难免不产生陌生感，这样的爱情容易出现裂痕造成悲剧；你与小芷就不同了。有共同事业，情投意合，相处濡沫，这样建立起来的爱情永远也不会陌生！”
没想到张全友把这事还讲出道道来，不错。从内心讲，徐建川喜欢张小芷，情投意合，内心隐约，爱恋之情在事业雨露滋润下茁壮成长，特别是救援事件发生后，两人的感情更是有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不可阻止。体制内许多人还不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即便知道，英雄救美故事一样会编造出多个版本，就算自己不与张小芷突破恋爱这层关系，老百姓一样要帮着自己与小芷突破这层关系，到时你想不面对都不成。
什么叫身不由己，这就是身不由己，一个公众人物，有时连“我的恋爱我做主”都不成，生活在这样的社会，做假事件怎么不屡屡发生。
徐建川认真神情道：“哥，这事我还真不能……”
“福祉县将要发生一传十、十传百的故事，你可以置之不理？”张全友目光盯着徐建川，收敛了友善。
徐建川看着张传友，疑惑道：“哥难道要我屈服那些无聊的故事？”
“什么叫无聊故事？”张全友认真道，“你和小芷的故事，千古佳话呢！”
千古佳话也可以绑架人，徐建川感到真的不可理解，自己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无形绳索束缚自己，让社会押解你去到社会认为你应该去的地方，他说：“我怎么觉得，这有些强迫的意思呢！”
张传友愣了愣，随即苦口婆心表情道：“你和小芷既有工作基础、感情基础，还很般配，你扪心自问，是强迫吗？不是，是你在违心的否认，否认已经发生的事情，全社会都认同的事情！”
对于张小芷，徐建川不否认自己内心有爱恋之情，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冲入溶洞救援小芷，也不否认自己对张小芷有那份爱恋之情的因素存在，但是，因为救援张小芷把自己与小芷的恋情绑架在一起，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拉受的，他相信小芷也不会接受，试想，一个男人救了一个女人，这就成为两人厮守终生的条件，而且必须遵从这个条件，思想如此开放社会，这样做无疑是荒唐之举。
“哥，我有自由恋爱的权利，不能接受社会的指派！”徐建川看着张全友，神色坚决、话语一样坚决。
“不能接受社会指派，什么意思？”张全友面色难看，“小芷一个人承担社会舆论，你却躲到一边，能够安心与女朋友享受爱情甜蜜？”
徐建川愣愣的看着张全友，即便有什么社会舆论，但也不能把救援小芷的事情拉扯在一起，徐建川看着张全友：“不能这样……”
“事情就这样，社会舆论一样杀人，想想无辜小芷，还有张书记、何阿姨，他们替你默默承受一切，你到快活，心里过得去？”张全友有如手挥道德利剑的武士，要把徐建川逼进死角，一举斩获才后快。
徐建川见张全友铁了心，他没法让他冷静下来、也不能接受他的劝导，就算张全友是小芷的亲哥也不行，何况张全友只能算着一般同事、最多也就是朋友关系。婚姻自主恋爱自由，谁也不能因为什么原因逼迫另一个人就范，真那样的话那就犯了强迫罪。不过徐建川还是很佩服张全友，站在兄长角度为小芷说话，没有考虑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
“哥，都什么年代了，感情的事情也是可以强迫的？”徐建川面对张全友，以理服人道，“我和小芷相处、怎么相处，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用不着别人逼迫，我相信小芷也是这样认为。小芷是哥的妹妹，哥以为这样是为妹妹好，可是哥想过没有，如果你把对我讲的这些话讲给小芷听，小芷将会怎样面对你？她只能责怪你，说你是不懂爱情的傻子！小芷我最了解，他不会接受别人恩赐的爱情，也不会接受别人强抢给她的爱情，她的爱情，她要自己争取！”
徐建川话完站起身，转身就走，把张全友丢在那里独自发怔。
张全友原本是横下心了的，今天徐建川必须拿句出来讲，如若不然，他要不惜武力干涉，对自己的武功他有信心。可徐建川最后几句话点着了事情的本质，张小芷如果知道是自己逼迫徐建川献出爱情，她一样会毫不犹豫抛弃徐建川的爱情。
张传友看着徐建川，直到消失背影才叹声气，起身去收银处买单离去。
张小芷感觉眼前漆黑，颠覆，混乱，天旋地转，身体仿佛坠落在通往地心深部的邃道，不由自己掌控，一路跌落，砸向深渊，粉身碎骨，无法挽回。
张小芷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子，孤身一人，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人救助自己，刚才还感觉阳光明媚，突然间地暗天昏，坠落发生，她感觉无比恐惧。
飓风呼啸，身体旋转，垂直落体，远方突然闪电，电光瞬间布满天空，有如大片裂痕，天空就要坍塌，张小芷身体不由瑟缩战栗。
裂痕在延伸，从穹顶到天边，天穹脱落，携带万丈电光砸向张小芷，噼啪巨炸，电光连成一片，有如巨大海洋，淹没宇宙，无处逃生。人的力量太渺小，只等着化为灰烬，张小芷无力面对灾难，面对恐怖无边的景象。
恐怖景象电光石火般铺天盖地，突然间，电光中竟然照映出一个顶天立地、天神般男人，这人那样熟悉，那样英俊，双手撑天，两腿支地，雷电环绕他身体爆炸，闪耀，巍然屹立。
“徐建川！”张小芷突然喊出这人的名字。
张小芷突然睁开眼睛，看到秦四男！
秦四男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张小芷头脑一片空白，感觉十分茫然。
“表姐，醒了啊？”秦四男看着张小芷，神情高兴。
听到秦四男叫自己的声音，张小芷回过神来，记忆潮水般涌来，她知道自己在医院。
张小芷知道自己安全了，已经脱离险境，然而她的遭遇太过凶险，没法摆脱不了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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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0章 想到一起了
张小芷知道自己安全了，已经脱离险境，然而她的遭遇太过凶险，没法摆脱梦魇。
刚才看到的景象不过梦幻而已，因惊吓浑身虚汗淋漓，张小芷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毕竟经历太过骇人，她被暗河水冲进穴洞那一刻还记得，身体被巨大的吸引力拉扯进洞穴，人感觉天旋地转，她会游泳，想要抗挣，然而自己的力量太渺小，在暗河水里的抗挣力量可以忽略不计。她恐惧无比，大喊“不”，可根本就没有喊出声，暗河水灌进嘴里，她身体感觉遭遇重创，随即失去知觉。
张小芷不知道之后经历了什么，生与死在她脑海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像大街上的摄像头遭遇断电，那个时段注定没有记忆，全是空白。
徐建川抱着她叫喊、温暖她的身体，她恢复了记忆，只可惜，她眼前漆黑，看不见徐建川。后听到徐建川讲话，背着她行走，与她说话，自己的记忆给闪电一样时隐时现。
张小芷记忆中有郑碧容出现，她还记得自己叫郑姐姐，她听到徐建川激动的叫喊，得救了！接下来她的记忆中什么也没有了，直到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病床上，记忆才重新开始。
“表姐，你叫喊建川哥了！”秦四男笑道，自己有建川哥，挺骄傲的样子。
提及徐建川，张小芷身体感觉来了力气，她试着动下身体，浑身疼痛，骨头给散架了似的，苍白俏脸皱起眉头，模样惨然。
想想就知道了，张小芷从斜坡面“吱溜”滑进水里。尽管她是国家级游泳健将，根本由得不她施展游泳本领，随即被水流拉进旋涡，身体随水流飞速旋转，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吸时洞穴，身体被水流裹夹着在洞道石壁上碰撞。浑身不疼痛才怪。
“别动，好好躺着，医生说你身体上到处都是青瘀，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散去！”秦四男见张小芷动动身体，连忙制止。
“他们没事吧？”张小芷问。
秦四男看着张小芷，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神情，笑道：“他们是谁？”
张小芷瞪眼秦四男，小声道：“精怪！”
“不是我精怪，”秦四男来了劲。认真道，“我爸、那么多护山队员没有找到你，为什么建川哥能够找到你，是不是姻缘在作怪？”
“瞎说什么呀，他有女朋友！”张小芷不好意思道，话说大声了一点，身子痛，哎哟叫一声。
“说到建川哥就激动了吧？”秦四男看着张小芷。笑得有滋有味样子，“有女朋友怎么了。有缘无份，表姐给建川哥可是有缘有份，大家以为表姐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可建川哥生生把表姐找回来，你说，除了姻缘。还有什么原因建川哥才把表姐找回来！”
“我又没有死，他找到我很正常，怎么就给缘分扯上关系了呢？”提起徐建川张小芷内心暖融融的，很甜，她想把话题继续说下去。又不得不故意否定秦四男的观点。
“你可不知道啊！”秦四男面现神秘表情，“我爸对我讲，他到现在还想不通，建川哥怎么知道你在那里，怎么找到那里，并从那里把你救出来！”
见秦四男讲得神神道道，张小芷来了兴趣，问：“秦大叔怎么讲的？”
“我爸讲，”秦四男做出很不理解表情，“建川哥与小袁分手的地方，距离救你的地方有二十多公里，其间十三条洞道，十一个洞厅，最小那个洞厅也有四个洞口，最多那个洞厅有十二个洞口，在这十一个洞厅中，只要建川哥走错一个洞口就救不了你，我通过数学计算，建川哥要找到你，概率几乎为零，可是建川哥却准确地无误的找到你，你说，除了姻缘的原因，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可以解释这个迷团？”
“我不相信！”张小芷否定。
“马上打电话问我爸！”秦四男拿出手机递给张小芷，“你不相信我的话，我爸的话你总相信吧！”
张小芷当然不会给秦大叔打电话问这事，姑娘家，对姻缘最关注，却往往隐忍，她说：“世上原本就没有姻缘，唯心主义说法！”
“男人、女人，没有姻缘怎么会聚在一起，没有姻缘即便聚在一起也要各分东西，有姻缘就算棒打鸳鸯，两人最终也要聚在一起！”秦四男做出很懂得这方面知识的样子，居然给张小芷讲起大道理来。
张小芷看着秦四男小大人样子，笑道：“你才多大呀，高一学生，讲这些怎么一套一套的！”
“高一学生怎么了，只要有缘分一样可以恋爱！”秦四男眼睛斜睨张小芷，抿抿嘴。
“少在我面前强词夺理！”张小芷故作生气样子，吓唬道，“你现在是学生，有姻缘也轮不到你，好好读书，如果我发觉你的成绩下降，不让你再进家门！”
“真的啊？”秦四男精怪样子问，随后做出无所谓样子，“不进家门就不进家门，最多我不做红娘，让你们自己恋爱！”
张小芷愣怔下，笑道：“谁说要你做红娘了？”
“好啊，既然表姐不要我做红娘，我马上就走，免得在表姐面前多事！”秦四男从床边的座椅上站起身体，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好表妹，我要喝水！”张小芷叫道，她没再说让秦四男做红娘的事情。
秦四男转过身体，看着张小芷笑盈盈道：“还是需要表妹啊？”
“你这个小机灵！”张小芷做个又恨又爱的表情。
“既然表姐要我做红娘，我以后就做表姐的贴身丫环！”秦四男提要求道。
“好吧，想做丫环随你便！”张小芷到也大气。
“贴身丫环都是妾，表姐可不要吃醋呀！”秦四男话完笑起来。
“哎呀，真没想到啊，你满脑子装的全是封建东西！”张小芷笑着要打秦四男。
秦四男笑着跑到一边，两个姑娘，在病房乐开花，这那是在养伤啊，简直就是在做游戏。
“怎么这样热闹！”张书记、何阿姨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姨父，姨，你们来了啊！”秦四男伸下舌头，刚才还吵着要做表姐的贴身丫环，继而要做妾，虽说纯粹是玩笑，逗着表姐高兴，可姨父、姨听到了不挨虐才怪，还是走了为好，“姨父、姨，你们来了，我还要回校上晚自习呢！”
何阿姨说：“快去吧，不要为了表姐耽误了自己的学业！”
“表姐拜拜，明天过来看你！”秦四男向着张小芷做个鬼脸，转身一溜烟跑了。
“这丫头到也伶俐！”张书记满意表情，回头问张小芷，“好些了吧，丫头！”
“爸，好多了！”张小芷面色苍白，浑身仍在疼痛，她经历的是何等劫难，不好好休息几天怎么可能恢复身体，况且心理阴影要一下子消除也没有那么容易。
“你啊！”母亲叹声气，眼眶红了，随即落泪，“放着好好日子不过，去瞎折腾，要不是徐建川找到你，还有你今天睡在这里，以后哪儿也别去了，在家好好呆着过日子！”
“妈妈，这是我的工作，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去吧？”张小芷撇着小嘴巴，“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出门哪儿没有危险，乘飞机天上掉下来，坐汽车人家撞你，坐船遇上龙卷风，吃五谷还患癌症呢！”
“尽讲不吉利话！”何阿姨眼睛瞪着女儿，把女儿没有办法的表情。
张书记不高兴表情道：“你呀，就改不了冒冒失失脾气，惊动那么多人救你，以后做事小心点，一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不要劳动别人！”
张小芷头一扭，不看老爸，也不作声。
张书记见女儿不理睬自己，虽说知道是故作生气，耍乖乖女脾气，还是连忙噤声，女儿要生气，还得配合着去。
何阿姨伸手捂住张小芷额头，一会儿放开，体温正常，送到医院时一直都有低烧，医生说身体有创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有这样的反应，现在不发烧了，伤情应该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何阿姨放心表情看向张书记，张书记点点头，女儿脸上多少有些血色，经历这么大的劫难，恢复这样快，可见医院也做足了努力、尽到了责任。
何阿姨红着眼睛，替女儿削苹果吃。
张书记看着母女俩，他已经听讲话女儿失事和被救出的全过程，想到洞内情况那样复杂，五十个护山队员对洞内的情况谁都比徐建川熟悉，却没有人找到女儿，偏偏就徐建川找到女儿，况且徐建川找到女儿后连探照灯都丢了，还硬是把女儿背出了溶洞，真是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莫非女儿与徐建川真有缘分，张书记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在这件事情上他的信念动摇了，难道世间上真还有缘分存在，如果没有缘分存在，徐建川在那么纷繁复杂的环境中把女儿救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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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相爱了
徐建川离开张全友，心里惦念着郑碧容、小袁，救援张小芷要是没有郑碧容、小袁，自己根本不可能把张小芷救出来。
徐建川从病床上起来要去看郑碧容、小袁，却遇上张全友叫，他跟张全友去，没想到张全友给他讲自己与小芷的事情。这事给弄得，怎么说呢，自己有女朋友，感情山高海深，根本不可能丢下林铃与张小芷建立恋爱关系。
徐建川意识到，救出张小芷后，有人借机说事、有人造谣生事、当然也有人在编造美好的故事，诋毁、赞誉各执一词，津津乐道，没法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只得由着他们去。
徐建川回到医院径直去郑碧容病房，轻轻推开郑碧容病房门，见郑碧容醒了，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他敲下门，提醒郑碧容自己进来了。
郑碧容已经睡醒好一会儿，见徐建川走进病房，忙坐起身体。
“醒了啊！”徐建川问。
“你也醒了啊？”郑碧容招呼道，“坐。”
“没什么事吧？”徐建川问。
“没事！”郑碧容美目看着徐建川，“你也没事吧？”
“没事！”徐建川顺势在郑碧床床沿上坐下来。
“怎么这样安静，不像是医院！”郑碧容说。
“为了保证你、我、小袁休息好，这层楼只安排了我们三人，楼道口有警察把守，怎么不安静！”徐建川乐呵呵道。
“对我们还真重视。”郑碧容笑道。
“舍己救人英雄，能不重视吗”徐建川乐呵呵说，露出一口雪白如玉的牙齿。
看着徐建川，郑碧容想起自己在洞内找到徐建川，见徐建川身背张小芷站在下方望着上方光亮疲惫不堪样子时。感觉心痛不已。她明显感觉到内心不同于一般的心痛，是徐建川失而复得的心痛，且只心痛徐建川一人，即便看到徐建川身背张小芷，不知张小芷是生还是死，她也没有心痛张小芷。
看着徐建川。郑碧容眼前浮现出当时洞内的情形，她看到徐建川身背张小芷望着上方，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和小袁大喊大叫徐乡长，淌着水流、踩踏着滑溜的斜坡乱石，向徐建川冲去。
郑碧容、小袁冲到徐建川身旁时，忘记了性别、身份，三人成了自然人。
郑碧容、小袁冲到徐建川身旁，身体一左一右贴住徐建川身体。伸出手臂抱住徐建川腰际，郑碧容还用手掌爱抚万分的触摸徐建川全是水渍的脸面。
三人激动，兴奋，亲昵，触摸，像大森林中的一群鹿子，被捕猎者冲散重逢，喜极而泣交颈而鸣。
徐建川身背张小芷。手臂不能挽住郑碧容、小袁，但他不停用身体、脸面摩擦郑碧容、小袁。亲情至极，无与伦比。
就在这时，徐建川、郑碧容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徐建川脸面磨蹭郑碧容脸面，郑碧容仰脸迎上去，徐建川脸面居高临下压下来。嘴巴径直贴上郑碧容嘴巴，郑碧容想也没有想，把舌头伸出去，徐建川一下子吮吸住郑碧容舌头，精典一吻发生。
那一刻。郑碧头脑突然清醒，石破天惊，怎么会这样子，她惊讶得僵住身体。
同一刻，徐建川震惊万分，感觉给郑碧容一样的石破天惊，怎么会这样子，他一样惊讶得僵住身体。
两人都僵住身体，没有退缩，下一刻的亲吻已经出至内心，不再是情不自禁。
徐建川背上有张小芷，旁边有小袁，没有影响徐建川、郑碧容亲吻。两人从库区起建立起来的感情，这一刻电光四射，璀璨无比，由量变到质变，瞬间转化为爱情。
徐建川坐在床沿上，郑碧坐在床铺里，两人对望着，头脑中闪现溶洞里发生的故事。要说呢，当时两人纯粹是内心无比激动相吻，可就是那一吻，电光石火，爱情喷薄而出，两人相爱了，不可避免，两人将面对和经历另一种人生。
两人坐着，无话可说，目光脉脉含情，都吻过的人，舌头成了两人的纽带，人是有逻辑思维的动物，有逻辑思维记忆，两人在洞内的情形不可能忘记。
事实无一例外证明，男人、女人，绝对没有纯粹的友情，即便是纯粹的友情，随着时间推移，必然由纯粹的友情转化为爱情。
香味，如梦如幻的香味，徐建川又嗅到了，沁人心脾，他头脑顿时产生幸福的眩晕。那天他在郑碧容办公室也嗅到过，以为是郑碧容用了什么香水，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在溶洞与郑碧容接吻时也嗅到了这样的香味。郑碧容浑身水**，身体哪还有香水味，从溶洞直接送到医院，哪有香水撒在身上，香味是郑碧容的体味，徐建川知道，自己对上了郑碧容的体味。
“好香！”徐建川鼻梁皱皱，很享受的表情。
郑碧容乖巧一笑，目光不看徐建川，俏脸转到一边。
徐建川顺着香味嗅过去，把鼻了杵在郑碧容前胸，深深吸气，无比享受表情。
两人已经没有界线，也不需要什么戳破那张纸，就这么回事，爱上了。
郑碧容与老公两地分居，**，早盼着身体燃烧一回。
徐建川与林铃很久没有鱼水之欢，生理在体内掀起阵阵波涛，有警察在外面站岗把门，才不担心被人撞见呢，他欺身上前，把郑碧容搂进怀里。
郑碧容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她是过来人，那天徐建川在办公室嗅到自己体香她就意识到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想象突然变成现实，感觉措手不及。
郑碧容检查过自己内心，她不是不爱丈夫，她爱丈夫，与以前一样深深相爱，没有半点蜕变，但是，她也爱徐建川，丢不下这段情。徐建川太过不凡，美女爱英雄，英雄既然爱自己，自己有什么权利拒绝，与英雄相爱，那可是要有缘分。
有了溶洞一吻，两人相处一起就变得简单多了，没有忐忑，不需要勇气，更不需要桥段，只有直截了当，用行动表达自己爱意。
徐建川不说话，郑碧容的体味已把他陶醉，他体内激荡起激情，排山倒海般推动生理反应，爱到一定时候，生理就会毫无顾及的冲锋陷阵，至于那些把感情描写得可以决一定的小说，那是空了吹，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徐建川成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郑碧容则是美丽乖巧的小娘子。
大男人、小娘子，那是怎样的情景？笑看云飞扬不能写，黄色的东西，忠实记录下来小说遭遇屏蔽。接下来的桥段只好由看官发挥各自的想象，男女间的事情只要看官生理、心理正常少不得实践，动作姿式网络有介绍，就那么回事，没有必要直白描写。
病房门“吱”的推开，两人大惊，有警察把门怎么会有人推门，两人赶快分开身体，转头望去，小袁推开个门缝，头伸了进来。
两人玩爱情，竟然把隔壁的小袁忘了。
小袁在溶洞看见两人接吻，虽然感觉不好意思，但绝对没有大惊小怪。他敬佩徐乡长、郑队长，认定两人是干大事的人，干大事的人在一起亲热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看见两人亲热仅是不好意思而已。现在见两人在病床接吻，他内心责怪自己没有敲门习惯惊扰了两人，深感歉意，正要把头缩回去。
“小袁，过来！”郑碧容叫住小袁。
“是，郑队长！”小袁推开门，走进病房，面现不好意思表情，看着徐建川，“徐乡长也在啊！”
“小袁，醒了啊，身体感觉怎么样？”徐建川乐呵呵问。
“我本来就没什么，都是他们硬我要我住院！”小袁不满医生表情。
小袁讲得对，徐建川他们被武警战士救出来后，直接送到医院，医院对几个人身体检查、观察，做得郑重其事。而溶洞内的护山队员不知道张主任已经被救出溶洞，还在继续寻找救援张小芷，直到每五个小时必须出洞汇报情况才知道张小芷已经被营救出溶洞，因此，许多人比小袁呆在洞里的时间长许多，可他们一个也没有被送进医院，也没有住院观察，所以小袁对医生很有意见。
“肚子饿了吧？”徐建川问小袁。
小袁笑笑，睡了一整天，吊了营养液，床头柜上放着许多慰问的食品，要说饿也不算饿，不过还是想吃饭，他不说话，腼腆表情。
“走，吃饭去！”徐建川手一挥，看向郑碧容。
郑碧容赶紧下床，她也看出来了，小袁想吃饭，他不习惯吃高级食品，吃了饭心里才踏实，才算一天三顿饭完成。
三人走出病房，走完走廊，刘警官笑脸相迎：“徐乡长，你们要出去呀！”
“嗯，去吃饭！”徐建川回答。
“妈妈！”奶声奶气，欢喜无比，声音清脆，银铃般动听。
徐建川转脸看去，一个两三岁模样的小姑娘展开双臂跑向郑碧容，郑碧容蹲下身体迎着小姑娘，张开双臂，小姑娘在妈妈叫声中，扑进郑碧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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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撒谎不脸红
郑碧容亲热女儿，女儿亲热郑碧容，良久，郑碧容抱着女儿站起身体，看着笑眯眯看着两位老人：“爸，妈，你们来了啊！”
“没事吧？”老人神情慈祥，笑眯眯问。
“爸、妈放心，我没有事！”郑碧容这才转头对徐建川说，“徐乡长，小娟姥爷、姥姥！”
徐建川忙叫道：“伯父、伯母好！”
“徐乡长没事吧？”郑碧容爸十分慈祥，笑眯眯问。
“没事，根本就不用住院，医院要留下观察，只好留下来了！”徐建川笑道。
郑碧容给爸、妈介绍小袁：“小袁，护山队员！”
小袁忙上前：“伯父、伯母好！”
郑碧容爸忙说：“好好，听说溶洞凶险，没事吧？”
小袁腼腆一笑：“没事！”
三人都没事，可以不住院，如果要住院的话，护山队的人都应该住院，只不过他们没有直接营救出张小芷，没有住院的资格，徐建川三人直接救出张小芷，有住院的资格而已。
徐建川见二位老人带着女儿在外面没有进病房瞧郑碧容，问：“伯父、伯母怎么不带着小娟进去？”
两位老人笑了，不说话，神情慈祥，非常善良的长者形象。
刘警官走过来，笑道：“徐乡长，你们是舍己救人英雄，领导指示为了确保休息好，不许任何人探视！”
“我们又不是脆瓷，碰不得！”徐建川心忖睡了一天没人进来瞧，原来是不让人家瞧啊！
刘警官到也客气，对郑碧容父母说：“老人家，对不起啊，上面指示。让舍己救人英雄休息好，我们也是执行上面命令，有不尽人情之处请多多谅解！”
“应该的应该的！”郑碧容父母忙说，“我们这不看到了吗！”
“妈妈，你怎么不回家抱着小娟睡？”女儿缠着郑碧容，亲昵无比。
“小娟乖。妈妈今晚就回来抱着小娟睡！”郑碧容蹲着身体，双臂抱着女儿，亲吻着女儿小脸蛋，疼爱无比。
“妈妈今晚要回家抱着小娟睡了！”小娟兴奋得跳起来。
自从徐建川竞选乡长开始，郑碧容就很少回家了，即便一月半月回家一次最多住一夜，小娟想念妈妈，要想留住妈妈也不成，听说妈妈今晚要回家。小娟高兴得告诉姥爷、姥姥，妈妈今晚要抱着小娟睡了。
“哦，都起来了啊！”县委办公室钟副主任大步走来，乐呵呵样子。
“钟主任来了啊！”徐建川招呼道。
“徐乡长，身体没有事吧？”钟副主任两步走过来，把手伸向徐建川，很亲热的样子。
“没事没事，我们还准备出院了呢！”徐建川回答。
“暂且还不能出院！”钟副主任呵呵道。“明天张书记要亲自慰问各位，我先过来讲一下。福祉县涌现出徐乡长这样的舍己救人大英雄，上级十分重视，领导慰问新闻要上报省台、央视，因此，出院的事情要推一推！”
“真的啊？”刘警官一旁问，高兴表情。
钟副主任回头道：“你的责任确保救人英雄休息好。尽快康复出院！”
“那是那是，”刘警官乐呵呵道，“请放心，警戒线内绝不允许入内，确保舍己救人英雄休息环境安静！”
钟副主任回头对徐建川说：“为了配合拍好新闻。许多材料还需要整理，我就不陪许乡长了！”
“钟主任请便！”徐建川客气道。
徐建川、钟副主任再次握手，钟主任转身离去。
徐建川与郑碧容对望下，郑碧容原准备出去吃了饭就直接回家，现在不行了，还得回医院，她与徐建川眼神里就有了相同的内容，只是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三人下楼来到医院大厅，见钱大明、李副书记、岳副乡长、林书记、叶主任、袁力行、向主任、韦小明等乡党政领导、中层干部都在，他们过来探视徐建川、郑碧容、小袁，被刘警官、杨协警拦在警戒线外，进不去。
其实刘警官认识钱大明他们，钱大明他们也认识刘警官，奈何上面有指示，确保舍己救人英雄休息，不能探视，这是原则问题，刘警官必须坚持。
钱大明厚着老脸给刘警官要求半天，刘警官坚持原则，一行人只好下楼来，想走了又不甘心，特别是李副书记、岳副乡长、林书记，还有几个中层干部与楚云飞曾起哄郑碧容，现在徐建川、郑碧容把张小芷活生生救出来，这可是一干人没有想到的。
张小芷被困溶洞的情况就这样，两个极端，救不出来张小芷徐建川、郑碧容彻底完蛋，救出张小芷两人是英难，不仅是英雄，两人救出的是张书记的千金，郑碧容原来的背景只不过徐建川，现在救出张书记千金她的背景就不只是徐建川那么简单，说她有张书记背景，现在谁都相信。
都是体制内混的人，这点道道还是看得准的，在溶洞前谁给郑碧容过不去，郑碧容一一记在心里，这下可好，还别说盼着换届时升一级，得罪郑碧容能保住现在的位子也未必。
体制内有的是同级别职位，比如李副书记，换届时给一个副主任科员职务，副书记位子给挪到一边去，副书记、副主任科员一个级别，李副书记若是质问组织，组织说平级任命，是不是要降你的职才满意，真那样的话李副书记还就打不出屁。
于是一干人找着钱大明，要去县城探视舍己救人英雄徐乡长、郑碧容，从一干人急迫眼神钱大明看得出来了，一干人内心着急，以前大家不怕郑碧容，现在的郑碧容可得罪不起，谁得罪谁的前程到此为止。
钱大明当然知道一干人的内心，他鄙笑一干人，早知当初，为什么不看准形势，要拉屎了挖茅坑，郑碧容买不买账还不一定。
不过钱大明还是把这事应承下来，既然一干人知道河到弯处船掉头，作为光明乡一哥的书记，能把一干人拿捏得和和气气，少些明争暗斗，多些团结和谐的政治气氛，也体现自己执政的能力和水平。
钱大明把一干人带来县城，在街上买了许多慰问品，来到医院徐建川、郑碧容住院楼层，刘警官把他们堵在警戒线外。好说歹说，刘警官收了慰问品，坚决拒绝探视，钱书记的面子也不行，刘警官说了，要想探视舍己救人英雄，必须张书记、白县长批条子！
一众人无不吃惊，接着身体凉了半截，要见郑碧容得张书记批条子，这慰问还真的不能放弃，如若放弃，郑碧容只消歪歪嘴巴，自己一辈子哪还有前程？
一干人眼巴巴看着钱大明，意思明白得很，这可是关键时刻啊，只要钱书记帮助我们探视到徐乡长、郑主任，以后我们都听钱书记指挥，保证钱书记一呼百应。
钱大明做出无奈状，说：“既然大家真心探视徐乡长、郑主任，我们就在下面休息，只要有机会，我保证大家见到徐乡长、郑主任！”
钱大明带着一干人来到医院大厅，在那里等待徐建川、郑碧容出来。
徐建川、郑碧容、小袁三人出现在大厅，钱大明一眼就看见了，其他人一样立即看见了，一干人赶紧迎上去。
“徐乡长、郑主任，我们看你们来了！”李副书记也不管自己是副书记，越过钱大明冲在最前面，先与徐建川手握手，接着与郑碧容握手，看他亲热劲，比生死战友还亲热百倍。
“徐乡长、郑主任就出来了啊，身体没有恢复怎么可以出来呢！”岳副乡长夸张表情，拉着徐建川、郑碧容的手就不松开，“身体是革命本钱，必须尊重医嘱，千万不要随便离开医院！”
林书记走过来，拉起徐建川、郑碧容的手，关注目光仔细瞧徐建川、郑碧容的脸面：“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面色还不错，徐乡长、郑主任不知道啊，你们在溶洞里救援张主任，我的心都揪紧了，捏着一把汗！不过我确信，有徐乡长、郑主任亲自出马，一定能够顺利救出张主任！”
“林书记讲得好啊，我们都相信，有徐乡长、郑主任，一定能够顺利救出张主任！”叶主任走过来，她是女同志，女同志有女同志的优势，她展开双臂熊抱郑碧容，亲热得很。
“让你们担心了，叶主任！”郑碧容接受着叶主任亲热，自然也要客气。
“心都揪紧了，一晚到亮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溶洞里有护山队员出来就打听消息，现在回想起来，昨晚我都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叶主任昨晚在帐蓬里睡了一夜，她才不担心别人说自己撒谎呢，他们一路来探视的人哪个不是躲在帐蓬里，要么赌钱、要么睡觉，才没有人想过救不救得出来张主任。
“难怪叶主任一脸疲惫，”郑碧容看着叶主任脸面，其实叶主任脸面没有一点疲惫，她心痛表情道，“你们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怎么不顾自己跑来探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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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口是心非
“叶主任一脸疲惫，”其实叶主任脸上没有疲惫，郑碧容就在这么说，她还看着叶主任一脸心痛表情，“应该好好休息，怎么不顾自己跑来看我们呢！”
看着郑碧容，叶主任内心此时好悲哀，跟着钱大明也有些年头了，到现在还是党政办主任，郑碧容给徐建川打交道也就一年，已经升任乡党委委员，这次救援张小芷的事情摆在那里，背景多个张书记，下一步做副乡长、副书记还不水到渠成。
想到自己还原地踏步停止不前，叶主任差点儿掉出眼泪，即便如此，她也丝毫不影响把恭维话说得情真意切：“郑队长率领护山队给女同志争了一口气，明知洞有险偏向险中行，硬是把张主任从溶洞中救援出来，郑队长的英雄事迹传遍福祉县，女同志有郑队长都感到扬眉吐气！”
不管叶主任的话是真是假，郑碧容爱听，被赞扬的感觉真好，心花怒放，她说：“如果没有大家在洞外全力支持，给我们做坚强后盾，单凭护山队根本就救援不出张主任，是叶主任和大家给了护山队队员的智慧、力量和勇气，护山队才救援出张主任！”
郑主任不说自己、也不说徐乡长，功劳全算在护山队，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英雄就是英雄，把功劳苦绩全送给别人，自己一点不沾边。
叶主任心说，你现在功得圆满，说什么都在理，她喜笑颜开道：“郑队长领导得好，护山队关键时刻显身手，才一举救出张主任！”
郑琼容、叶主任手拉手，你一句我一句。欢天喜地，光明乡两个顶尖女人亲热样子胜过闺密。
医院大厅，徐建川、郑碧容被一干人团团围困，赞扬声四起，根本就没有两人说话的机会，两人对望下。无可奈何，他们想说什么由他们说去，体制内就这样子，他们要给你戴光环、花环，你不戴都不成。
原本钱大明应该是主角，反到被挤在一旁参与不进来，他望着一众苦笑，心说，何必呢。做人只要保证平常心态，不落井下石，就不会现在这样慌了神！
老是被这样围着亲热也不是办法，徐建川四下望望，见小袁站在一边没有人理睬，在人众中显得十分孤单。说来也是，在场人谁没有一官半职，小袁只是个护山队员。他还没有与在场人融会在一起的资格，谁去理睬他呀！
徐建川与郑碧容对下眼神。然后把眼睛递递小袁，郑碧容懂起了，徐建川要自己在一干人面前栽培小袁。
郑碧容松开叶主任的手说话了，她的声音清脆，银铃般，很吸引人：“各位领导。这次护山队能够成功救援张主任，小袁功劳第一！小袁，过来！”
随着郑碧容手指方向，一众人看过去，一个个子说不上出众、肤色偏黑。身体瘦弱的青年，见众人看着自己，目光慌张，神色腼腆，他不但没有走向郑碧容，身体反到往后退，看他样子，说他是舍己救人英雄，谁也不会相信。
“小袁，过来，给大家见见面！”郑碧容没有讲对小袁说过来认识认识领导，而是说过来给大家见见面，很显然，郑碧容有意要小袁给大家平起平坐的意思。
徐建川见小袁胆怯，向他招招手，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来了，郑队长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徐建川向小袁招手时，李副书记看到了，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他一下子就明白徐建川、郑碧容要栽培小袁的意思。
别看小袁现在一点不起眼，李副书记心里明白经过这次事件郑碧容要不多久就会提拔为乡领导，到那时她不再兼任护山队队长，秦小富做护山队队长，小袁做副队长完全有这个可能，再过几年，小袁做护山队队长、乡领导顺理成章，自己何不借势栽培小袁，既不动声色，还落得两边讨好人。
李副书记想透彻了这一层，抬手向小袁招招，亲切道：“小袁过来，乡里乡亲，一回生二回熟，不要怯生！”
小袁走过去，面对光明乡这么多的巨头，他走路显得僵硬，不自然，目光慌乱，胆怯，现在看小袁，说他是乡领导材料，谁也不会相信。
郑碧容拉起小袁的手，高声道：“大家在溶洞前看到了的，小袁把徐乡长带到暗河水流出来的地方，徐乡长担心救援张主任有困难，赶紧叫小袁跑出洞叫我支援，我才跑进溶洞，最终救援出张主任，可以这样讲，要是没有小袁，张主任根本救援不出来！”
“哎哟，好个少年英雄！”李副书记看着小袁，拉起小袁的手，大惊小怪，装腔作势，“看不出来啊，都是英雄了，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根红苗正品德高尚，郑主任选拔的护山队员，政治坚定、思想先进，作风过硬，能力超群，硬是协助徐乡长、郑主任把张主任从溶洞中救出来，名符其实的英雄，好样的！”
小袁认识李副书记，印象中，李副书记从来没有用眼睛瞧过自己、更别说给自己讲话了，见李副书记如此夸奖自己，他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黑黝黝脸面爬上红晕，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郑队长，我有个建议！”李副书记非常欣赏小袁表情，转脸郑碧容，“护山队刚成立不久就涌现出小袁这样的好同志，既是郑队长慧眼识英才，也是郑队长领导有方，我作为党务书记，对培养年轻同志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为了配合郑队长抓好护山队的队伍建设，我的意见把小袁作为积极分子培养，使护山队有先进典型看齐！我坚信，通过不懈努力，护山队一定能够建设成为光明乡党委、政府一支政治坚定、思想先进，作风过硬，能力超群，招之能来，来之战，战之能胜，又红又专的护山精锐之师！”
“好啊，有李书记重视护山队工作，护山队在乡党委、乡政府领导下，一定能够做好本职工作，争取人人都成为小袁一样的优秀护山队队员！”郑碧容见李副书记讲了意见立即表态。
郑碧容才不怕李副书记把手伸到护山队来，她还巴不得李副书记重视护山队呢，大家不是不满意护山队吗，恨不得护山队解体从新招聘而后快，现在有李副书记做挡箭牌，看谁还敢再打护山队的主意。
李副书记呵呵道：“既然郑队长重视护山队的队伍建设工作，乡党委就从培养小袁入手，把护山队的队伍建设工作纳入乡党委重点培养部门！”
“小袁，李书记把你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你还不感谢李书记！”既然李副书记要揽这副担子，郑碧容也不客气，当众叫小袁感谢李副书记。
小袁听话，叫感谢李副书记，便向李副书记恭恭敬敬行个礼，说：“谢谢李书记！”
“不用谢，培养年轻同志，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是我的责任！”李副书记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领导同志脸皮厚，李副书记可见一斑。
李副书记成了这儿的主角，其他人没有想到会成这个样子，徐建川才懒得管这些事，走到钱大明面前。
从钱大明看着那些人轻蔑眼神里，徐建川看出了自己在溶洞内救援张小芷时，郑碧容在洞外遭受的压力不轻，他明白了，这些人之所以要过来拍郑碧容的马屁，说穿了，张小芷困在洞内时他们落井下石，现在张小芷得救了，他们赶紧过来给郑碧容修补关系。
徐建川、钱大明相视苦笑笑，无可奈何神情，体制内人就这么势利，这么不要脸，多年形成，已成固疾，还得继续下去，有什么办法呢！
“吃饭没有？”钱书记问。
“正准备出去吃，遇上你们！”徐建川也不隐瞒。
钱大明这才走向一众人，呵呵道：“看你们聊得起劲，聊得高兴，我都不想打扰，徐乡长刚才说，他们还没吃饭呢！”
“还没吃饭啊！”李副书记惊讶表情，接着说，“走，今晚我办招待！”
李副书记办招待，这可是没人想到的，看李副书记样子，诚心诚意要办这个招待。
“怎么可以让李书记办招待呢？”徐建川呵呵道，他看着大家，动情道，“张主任被困溶洞，大家得到消息立即跑上万峰山，出主意想办法，一心要救援出张主任，人心齐泰山移，张主任得救了，大家都出了力……”
别看徐建川一席话讲得无比动情，可在场人都知道自己当时在溶洞前的表现，没有人认为张小芷救得出来，都认为徐建川、郑碧容玩完了！
想想就知道了，护山队是徐建川、郑碧容一手成立起来的，五十个名额一个不流出来，大家一致反对，却在钱大明的支持下强行通过，现在护山队保护张小芷出了事，怎不落井下石！
现在大家后悔了，鼠目寸光啊，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徐建川、郑碧容能够把张小芷救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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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被逼面对
现在大家后悔了，鼠目寸光啊，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徐建川、郑碧容能够把张小芷救出来呢？溶洞里那么复杂，张小芷是应该救不出来的，且听说张小芷掉进暗河、被暗河水吸进洞穴，万无生还可能，上面追责，郑碧容首当其冲，徐建川也有不可推卸责任，死了县委书记女儿，两人最轻的处理也应该是免职，可张小芷硬是被徐建川、郑碧容、小袁生生的救出来。
是不是有鬼神相助？光明乡地处闭塞山区，外面社会不管怎么进步，老百姓却坚守自己信念，天上有玉皇、地下有阎王，鬼神在老百姓心中磐石般存在。
就在一行人来县城人民医院探视徐建川、郑碧容时，光明乡正传得沸沸扬扬，说徐乡长、郑队长救援县委书记千金时，有人亲眼见到万峰山山顶上下凡一个天神。有人很快就刷新纪录，不是一个天神，而是一班天神；有人马上刷新纪录，不是一班天神，而是一连天神……
有天神相助，想想就知道了，哪有救不出来人的道理？现在人救出来了，且天神相助，上级组织自然不会处理徐建川、郑碧容，还树为舍己救人英雄，当时在溶洞门前跟着楚云飞起哄的人怎么睡得着觉，稳得住心神？
以前大家得罪郑碧容还真不以为有大不了的事情，不就靠着徐建川吗？徐建川就算全力支持郑碧容，也要顾及一众人的关系，支持也不能太明显，有时两边打起嘴巴战来，钱大明还各打五十大板呢，况且在体制内混到科级、股级位子。谁在上面没有两个人。
现在情况却大不相同了，郑碧容救了县委书记独生女，靠山不只是徐建川，还有县委张书记。郑碧容在张书记面前说得上话、说得起话，一众人在县上再有多少人，只要郑碧容在张书记面前抿下嘴巴。别想着这辈子还有什么前程，就是保住现在的位子也成问题。
曾经有人讲过老祖宗的话“一句抵万句”，张书记在福祉县可是一人抵万人！
一众人想到今后的处境，怎么不肉跳心惊？要知道，进入体制谁人不想进步、出人头地，如今弄成这个样子，有谁还能只顾脸面、不想着修补与徐建川、郑碧容的关系？
徐建川自然看得到这一点，作为成熟的领导同志，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孤立必须孤立的敌人。
徐建川说：“小袁在这次救援行动中表现出精明过人的智慧，顽强果断的作风，持续坚韧的耐力，帮助我和郑队长救出张主任，不可否认，小袁是护山队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李书记慧眼识珠，发现了小袁，郑队长。你可要好好感谢李书记啊！”
郑碧容当然懂得徐建川话的意思，忙说：“李书记。有你加强对护山队工作的领导，特别是做好护山队政治思想工作，把护山队第一线人员作为培养对象，我代表全体护山队队员对李书记表示感谢！”
“可不要感谢我，如何培养护山队员，可是钱书记最为关心的事情！”钱大明在一旁。李副书记也知道不能太抢镜头，他适时把钱大明推出来。
钱大明呵呵笑道：“有李书记亲自抓护山队的政治思想工作，我就放心了！”
事情说到这里得收场了，徐建川大声道：“我们吃饭去！”
一众人跟了徐建川、钱大明、李副书记、郑碧容去，人多势众。好不闹热，很有点儿像两会散会一个个走出会场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楚云飞回到家，神情沮丧，他在万峰山其实是想看到两件事情。
一是救援现场混乱，没有人组织指挥，人们冒冒失失闯进溶洞，结果救援张小芷不成，反到让更多的人困在溶洞内，事情搞得越大场面越不好收拾，人员伤亡惨重，上面不处理张书记、徐建川一众相关人员都不行。
二是救援张小芷不成，楚云飞要亲眼看到钱大明、徐建川迫于上级和舆论压力，无可奈何走上新闻发布会，手拿稿子通报出动了多少人救援，溶洞搜索扩大到无人涉及区，在溶洞内发现了张小芷物品，救援工作取得阶段性胜利……然而，当记者询问何时救援出张小芷时，两人张口结舌，无法回应。
说来也是，不管救援取得了什么阶段性胜利，只要没有救援出张小芷，一切都是无稽之谈，空了吹，他们对媒体所言必然成为人们的愤怒之源。
楚云飞来到溶洞前，原以为溶洞前一片混乱，没有组织指挥，正好行事，没想到郑碧把守在洞口前，反守为攻，他怂恿人们进入溶洞救人不成，反到被人唾弃。
不过楚云飞没有彻底失望，他虽然没有进入过溶洞，但听人讲过，洞内有如迷宫，进去根本就走不出来，何况张小芷根本不是迷路，是掉进暗河里，被暗河水吸进洞穴，这样的情况比起在溶洞内迷路还凶险不知多少倍，也就是说，张小芷断无生还可能。
楚云飞在溶洞前丢了大脸，一般人早因羞辱而跑得无踪无影，但楚云飞没有跑，一是杨琼来了他得陪，杨琼现在是他唯一的靠山，另一个原因是他要坚持到最后，等着徐建川、郑碧容救不出张小芷，看着两人怎么收场。
楚云飞深深懂得，世上不管什么人，即便是一国之君，只要你干的事情没有办法收场，有人会来给你收场，但别人替你收场你必须得付出代价，这是颠扑不破坏真理。
张小芷考察溶洞失事，徐建川、郑碧容救不出张小芷，楚飞云知道怎样给徐建川收场，他已经想好了九问徐建川、郑碧容！
一问如果……二问如果……三问如果……九问如果……最后总结性的问，试问，我们做好了这些工作，张小芷同志还会壮烈牺牲吗？
徐建川、郑碧容无言以对，九问涉及到党纪、政纪、国法，既然两人不能回答，等待他们的是党纪、政纪、国法的严肃处理。
到那时，没有人保得了徐建川、郑碧容，也没有人救得了徐建川、郑碧容，舆论的眼睛雪亮，没有人逃得过舆论的眼睛。
然而，距出事不到二十小时，从万峰山山下传来消息，张小芷得救了，徐建川、郑碧容救出了张小芷。
消息有如晴天霹雳，炸得楚云飞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根本就不可能！绝对有人造谣生事，必须对造谣、传谣、信谣者绳之以法，以示正听。
然而，不管楚云飞相不相信，张小芷被救援脱困的消息千真万确，楚云飞必须面对现实，不可否定。要命的是，张小芷被救脱困，楚云飞给徐建川、郑碧容罗织的罪责烟消云散，反到成全了两人舍己救人的美名。
张小芷被救脱困消息传到万峰山溶洞前，开始所有人不相信，这怎么可能，难道太阳可以从西边升起？都以为是谣言，现实中有太多的例子，当一个重大事件发生时，不可避免谣言四起。但随后证实不是谣言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当听说张小芷从山下直接送人民医院后，一个个才想到自己跑来万峰山救援的真正目的。
在万峰山救援的处级、科级谁人的手机没有接到短消息，张小芷遇险，谁人接到手机短消息后不去救援，除非谁无意在福祉县混前程。
现在张小芷已经送往人民医院，万峰山溶洞前没见着张书记露面，得尽快赶到医院与张书记打个照面，自己跑上万峰山参与大营救，张书记不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上次万峰山发生火灾，食卫局、工商局局长不听号令，十多年奋斗一事不慎，结果身死道消。
万峰山当时情形是，溶洞前搭起了许多临时防震帐蓬，大家以为营救张小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许多人决定打持久战，张书记不露面决不收兵。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营救出张小芷，溶洞前有如炸了营，所有人来不及收拾帐蓬，丢下准备长期抗战的辎重，一众人一哄而散，向县城飞奔而去。
溶洞前留下的垃圾堆成山，景区还没有建设，自然没有开放，万峰山还没有清洁队，溶洞前堆成山的垃圾成了不好处理的大问题。
楚云飞回到家，情绪沮丧到了极点，二叔在客厅，他叫声二叔，声音低沉。
“回来啦？”见楚云飞埋头往自己寝室走，楚晋升问。
楚云飞停住身体，默站会儿，也不转身，问：“二叔，他怎么这样好的运气？”
“泄气啦，云飞！”楚晋升眼睛盯着楚云飞，幽幽目光冷酷森寒。
楚云飞转过身体，看着楚晋升，面肌抽搐，神情忧郁：“怎么看都没法救出来……偏偏……难道这是天意！”
楚云飞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相信科学绝对不相信鬼神，浩瀚天空没有什么怪物可以左右人的意志，但是，他问“难道这是天意”，可见其沮丧之极。
楚晋升摇摇头，老谋深算神情，问：“可知楚、汉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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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酒醉
“可知楚、汉之争？”楚晋升面现老谋深算神情。
楚云飞当然知道楚、汉之争，还知道楚、汉之争最终楚霸王大败，国亡身死！自己姓楚，二叔怎么了，用什么举例不好呢，用楚、汉之争举例，不吉利！
人就这样，受到重大挫折不可逆转时，往往不检查自身原因，却去求证唯心主义的东西，知识分子的楚云飞也脱不了这个俗气。
楚云飞回顾徐建川上任乡长以来，他决心要争的全都争到手、决心要做的全都顺利实施，仿佛国、共三大战役横推敌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与他抗衡，仕途一马平川、前程一片光明，如果一定要做个比喻，徐建川是刘邦、自己应该是倒霉的楚霸王。
“他至今没有败象，日上三竿势头强劲！”楚云飞面色灰黑，一脸沮丧之色，看得出与徐建川之争已经失去自信。
“楚、汉之争，霸王每战必胜，刘邦每战必败，垓下一战，霸王国亡身死，刘邦成就霸业！”楚晋升没有多少文化，楚汉之争到也得其精髓。
失去自信的人哪还有斗志，楚云飞摇摇头，心忖，人与人之争怎么可以用国与国之战比喻，他说：“他是奸诈小人！”
“奸诈小人得志靠什么，一城一池得失而已！”楚晋升看着楚云飞，镇定自若处变不惊，样子一点不像信神信鬼的科盲，到像是牢牢把握战争主动权的战略家，“别看他今天攻城掠地得寸进尺，跃马扬鞭无往而不胜，一朝决战落花流水，正好成就云飞大业！”
楚云飞愣愣看着楚晋升，二叔的话讲得有道理。别看徐建川风头正旺，仔细分析那也只是战场热闹而已，没有实实在在的战略意义。如果不出意料，杨琼留在福祉县任职，那将是自己的战略转变，到时候。徐建川精心设计的经济发展大计归杨琼所有，自己可以借势发展自己，寻找战机垓下一战击败徐建川，在福祉县建立属于自己的天地。
楚云飞心胸豁然开朗，二叔就是二叔，文化程度不高，却站得高看得远，他说：“二叔，难道……”
“今天徐建川得意。完全是建川立在张书记信任的基础上，他日张书记离开，一朝天子一朝臣，别看现在一切都是他的，到时你担任接收大员，一切都是你的！”楚晋升神情高深莫测，末了叮嘱一句，“云飞。该干什么干什么，别乱了自己方寸！”
“是。二叔！”楚云飞应声过后，回到自己寝室。
二叔讲得对，该干什么干什么，现在杨县长要自己写材料，把出现在万峰山上、医院的不正常情况如实反映出来，有文字、有照片。实事求是，上面不相信都不成。
徐建川、钱大明、李副书记、岳副乡长、林书记等光明乡一干人去饭店，每个人不管抱着哪种心态，徐建川、郑碧容都高兴。
救出张小芷，原本密布乌云就要下冰雹的天空一片清明。郑碧容心情无比爽快，即便当时溶洞前发生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何况她也不是记仇的人。
当时溶洞前情况复杂，楚云飞煽动众人钻进洞内救人，郑碧容如若不把楚云飞气焰打下去，有人闯入溶洞保不准真的要出大事。值得庆幸的是，她与楚云飞较劲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衬楚云飞，情况最终才向着有利于自己方面发展。
要知道，那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跳出来声援楚云飞，难免有更多的人要跳出来声援楚云飞，五十个护山队员名额可以遮蔽许多人的眼睛，他们才不管是非曲直，你郑碧容没有给我好处，关键时刻我为什么不帮衬楚云飞？
钱大明原本就是滑头人，徐建川不在场，他见情况不妙闷声不讲话，间接助长一众人声势。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自己一个弱女子，根本就不可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因此，郑碧容内心还是感谢各位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一声不吭。
事情过后，一众人不管抱什么目的来瞧自己，说明他们有与自己搞好关系之意，何况郑碧容也知道，自己手中掌握五十个护山队员名额，虽然自己没有点一点点的私心，但堵断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愤怒情有可原。
由此，郑碧家容也有与一众人不计前嫌，乘机搞好关系之意。
一众人既然是抱着不计前嫌搞好关系而来，自然要敬徐建川、郑碧容酒，酒桌上气氛热烈和谐，融融一气，一众人只有一个目的，搞好关系，因此喝酒说话并不刻意设防，这样的情况在光明乡很少出现。
李书记上桌带头敬徐建川、郑碧容酒，一番话讲得情真意切，徐建川、郑碧容不领情都不成，酒是道具，不喝满杯不成敬意。
接下岳副乡长、林书记、叶主任、袁力行、向主任等人挨着敬酒，徐建川、郑碧容来酒不拒，场面甚是热烈。
郑碧容为人原本就比较哥们，多喝了几杯更加哥们，她主动敬钱大明、李副书记、岳副乡长、林书记一行的酒，没有敬徐川。
有人抓住把柄，起哄道：“郑主任为什么不敬徐乡长，说，什么原因！”
郑碧容一脸酒红，容颜娇美，身子风中柳枝一般的飘来摆去，好个现代版的醉贵妃，她说：“我和徐乡长救出张主任，你们来慰问，我敬徐乡长酒有什么意思？”
大家见郑碧容虽然喝醉了，但说话有道理，也就没有逼迫郑碧容敬徐建川。当然，徐建川敬酒时也不敬郑碧容，一众人也没讲什么。关键是两人喝酒爽快，矛盾化解众人高兴，到后来众人互敬，所有人喝得酩酊大醉。
小袁现在是李副书记培养的对象，是营救张小芷舍己救人英雄，然而他就是个护山队员，一出大戏中的小角色，可有可无，李副书记之所以要嚷着培养小袁，完全是因为要改善徐建川、郑碧容的关系。从某种角度讲，小袁应该是李副书记为了化解徐建川、郑碧容矛盾的道具。
没有人在意小袁，小袁反到乐得置身事外。
小袁是个自重的人，在座的都是乡上大领导，他也说不上嘴，连敬酒也没有资格，坐一旁默默无闻，没喝多少酒，人自然清醒。
乡镇干部喜欢喝酒，一众人无拘无束喝到十点过才散伙，在县城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去县政府招待所歇息。
徐建川、郑碧容、小袁三人回医院。
快到医院时，徐建川想起郑碧容家在县城：“你家在县城，怎么还去医院？”
郑碧容停住摇摇摆摆往前走的身体，眼睛瞪着徐建川，凶巴巴道：“明天一早不是要拍新闻吗，我怎么可以回去，红花还需绿叶衬，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你醉了！你醉了！”徐建川看着郑碧容，醉眼惺忪，抬起手臂指着郑碧容，摇摇晃晃道，“我是红花吗？你再讲一遍，我是红花吗？明明你是红花、我是绿叶，你讲我是红花、你是绿叶！讲错了，小袁作证！”
“我没喝醉，我清醒得很！你是乡长、我是老百姓！乡长是红花、老百姓是绿叶！”郑碧容转脸看着小袁，“小袁，我讲得对不对！”
“嘿嘿，”小袁笑了，一脸憨厚，乡长、队长较嘴巴劲，小袁向着谁讲都不对，但不讲好像也不对，他想想，说，“徐乡长、郑队长都是红花，我才是绿叶！”
郑碧容转脸醉眼看着小袁，嗔道：“看不出来啊，小袁是菜刀切豆腐，两面取光滑的人！”
徐建川接过话，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袁说你是红花，把你提拔起来给我平起平坐，小袁向着你，你反到批评小袁，我要是小袁，才不提拔你呢！”
“你是乡长，我是什么啊，队长！乡长九品，队长是什么品？怎么给九品平起平坐了？小袁是在提拔我吗？小袁是在寒碜我，小袁，你说是不是？”郑碧容身体摇摆，说话哆嗦，询问小袁时俏脸认真。
小袁看着郑碧容只是笑，不接嘴，自己怎么说呢，说寒碜了不是、说没有寒碜也不是，干脆来个不吭声。
“小袁，你寒碜郑队长了吗？”徐建川也问小袁。
小袁见徐乡长也问，看来自己是两人针对的靶子了，只笑不说话也不行。
小袁原本也是可以喝一些酒的，但没有人敬他，他就没怎么喝，因此一点也没有醉态，说话也清醒得很，他说：“大家都说徐乡长是大才，要不多久就去坐县长位子！郑队长也是大才，去坐徐乡长空出来的乡长位子！徐乡长、郑队长都是红花，我说的句句实话，不相信徐乡长、郑队长去问他们！”
徐建川、郑碧容相视一笑，真有小袁的，把县长、乡长的位子都给两人安排好了，还一脸认真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相信徐乡长、郑队长去问他们！”问谁啊，这话也能问，只能到小袁这里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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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 融合
郑碧容扑哧笑了，身姿如柳枝摇曳，婷婷娜娜，完全是醉贵妃样子，她说：“小袁，你一片叶子，能衬托两朵红花吗？”
小袁抿下嘴巴，认真说道：“谁说是一片绿叶了，护山队五十片绿叶呢！”
这话回答得好啊，谁都爱听，郑碧容夸张表情看着小袁：“小袁，看不出来啊，你嘴巴会讲话，完全是做领导的料子！”
“跟在郑队长身边，话都不会讲两句，还不让人家笑话吗？”小袁到是学着顺竿爬猴了。
“小袁，明天你就写入党申请，交给李书记，他不是说培养你吗，你就找他做你的入党介绍人！”郑碧容还真是急性人，两句话投缘，就叫小袁递交入党申请书了。
其实也不只是两句话投缘那么简单，小袁做事踏实，对人诚恳，记性好，学什么都来得快，在库区固沙、绿化工地郑碧容就信任小袁。小袁进入护山队后，溶洞内设计指路标志郑碧容交给小袁做，这次救援张小芷，五十个护山队员能够在洞内行动自如，小袁功劳第一。
“我才不呢！”小袁唱起反调来，满脸认真，“李书记说话阴阳怪气，眼神飘忽不定，不是好人，他的话不能信，我才不交入党申请书给他、请他做我的入党介绍人！”
小袁也懂得站队，你说这体制，想要保持中立也不成，所以体制内才有“没有永远的政敌，只有永远的利益”说词。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徐建川发话了，“李书记是代表组织培养人才，又不是他个人培养人才，既然他开了口，你不找他。并不是你对他有意见，而是你对组织有意见，到时他不同意你加入组织，你表现再好也别想进入组织！”
郑碧容接过话：“小袁，你必须找他，徐乡长平时工作忙。很少过问这些事，我就是一般工作员，加入组织的事情帮不了你，你找他，徐乡长给他打招呼，我把材料给你搞好，说不定就成了呢！”
话完郑碧容看着徐建川忍不住笑起来，也不知怎么了，她先站着笑。笑着笑着蹲在地上笑，笑得站不起身体，酒喝多了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加入组织，政治生命，这么庄严神圣的事情酒后似若儿戏，还相当的俗，就给加入帮会一样俗不可耐，庄严神圣的事情弄成这个样子。郑碧容感觉好笑得很。
徐建川看着郑碧容也忍不住笑起来，喝了酒谈加入组织。原本应该在庄严神圣的地方谈，现在谈怎么也正经不起来。回头一想才意识到，谈这些事情时庄严神圣样子都是装的，酒后吐真言，装不出来，笑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好奇怪的事情。
两人相视。心有灵犀一点通，人才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那些人把面子、里子混淆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谁是里子、谁是面子，从某种角讲。这才是真正还原了培养人才的本色。
小袁看着两人笑，自己也笑，三人笑在一起。
三人蹲在地上笑，笑了一会儿竟然忘记了自己笑什么，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反正就是笑，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三人其实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救援出张小芷，所有针对他们的阴谋诡计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才会笑成这个样子，他们的笑只不过是胜利者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尽情发泄。
三人笑了好一阵互相搀扶着站起身体，走到医院，走进医院大门，乘电梯直奔顶楼，走出电梯门，杨协警一个人执勤，刘警官回家睡大觉去了。
顶楼现在的情况是，下午时医生、护士见徐建川三人没有病，没有打过照面，现在只剩下协警执勤。
刘协警是临聘人员，老实，都这么大一夜了还忠于职守，又不是高级领导同志担心有人剌杀，可他还是一个人守卫空楼层，这不是他有什么敬业精神，他是临聘人员，稍有闪失领导就要他走人，因此他比刘警官更懂得遵守规矩。
徐建川走过去，指示语气：“回去休息吧！”
“徐乡长，我的任务是要保证你们休息时绝安静！”杨协警认真道，不肯离去。
“晚上十一点了，没人再来打扰，你回去吧！”徐建川虎着脸，镇着领导的样子。
喝醉酒的人模样凶恶，再做出恶巴巴样了就有些吓人，杨协警知道徐建川大名，不敢再说话，意思让徐建川走了仍然执他的勤。
郑碧容一旁帮腔道：“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有你在外面站着我们反到不习惯，睡不好，身体不能很快恢复你要负责任！”
刘协警听郑碧容这样讲心忖，真不识好歹，人家想有人保护还没有资格呢，既然你不要我保护了，我正好走人睡大觉去。
刘协警也算是认真负责的人，他不敢去招惹徐建川、郑碧容，叫住小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小袁，吩咐小袁：“如若有什么事情，打电话找我，我在十分钟之内赶回来！”
小袁满脸负责表情道：“记住了杨警官，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在小袁眼里，杨协警也是领导，他对杨协警说话时很是顺从的样子。
杨协警走了，三人走进走廊，走过两间病房，左手那边第一间是小袁的病房，小袁没进去，他没怎么喝酒，意思要送两人回到各自的病房，徐建川没有管他，要送就送呗！
三人来到第二间病房，郑碧容说到了，小袁开了门，打开电灯，送郑碧容进病房。
郑碧容来到病床边，不管不顾扑进床铺，蹬了鞋子，也不漱洗便闭上眼睛睡觉。
小袁说：“从来没见郑主任喝这么多酒，喝醉了！”
徐建川没说话，去卫生间。
卫生间凉着郑碧容的毛巾，医院病房实行宾馆式服务管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徐建川放出热水，用毛巾拧热水给郑碧容擦脸。
徐建川从卫生间出来时，郑碧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发出微微鼾声，头发零乱，面色酒红，娇小身体在被子掩盖下，楚楚楚动人，有无限的诱惑力。
徐建川没说话，俯下身体给郑碧容洗脸，担心惊醒了郑碧容，轻轻洗。
郑碧容面色娇嫩，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睡在床铺里，睫毛长而弯曲，几缕秀发掠过脸庞，两边眼角向上翘起要飞不飞，琼鼻尖尖，嘴唇红艳，美得动魄惊心。
一股香味透入徐建川肺俯，好爽好爽，徐建川头脑晕眩，醉了。但不是酒醉，是心醉，他给郑碧容擦脸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突然，郑碧容睁开眼睛，美眸含情，盯徐建川一眼，美睫合上，看上去睡得很沉。
徐建川内心叮咚一声，原来郑琼容没有完全醉，她给自己一样似醉非醉，刚才睁开眼睛盯自己一眼再也明白不过来了，她要与自己把“吻”继续下去。
徐建川内心狂跳热血沸腾，无可阻止的激情从心底迅速弥漫全身。
小袁在徐建川身后，没有看见郑碧容睁开过眼睛。
徐建川虽然还是童子军，但早已行丈夫之实，郑碧容睁开眼睛一刹那，哪有不懂郑碧容睁开眼睛的意义，他内心巨震，手上毛巾差点儿掉郑碧脸上，男人、女人，最后那条防线突破给一场战争打响第一枪时一样的骇人。
小袁站在身后，徐建川不动声音道：“小袁，郑队长醉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我们走吧！”
“嗯，徐乡长！”小袁回答。
徐建川把郑碧毛巾拿到洗手间凉起来，回到床边，再看眼郑碧容。郑碧容睡得安稳、恬静，给睡熟了一个样子，谁能想得到，此时她的内心有如春雷从东边滚到西边，把大地震得颤抖不已。
徐建川对小袁说：“小袁，我们休息了！”
徐建川关了郑碧容房间电灯，与小袁轻脚轻手退出郑碧容病房，他径直去自己房间，小袁送徐建川到房间。
“小袁，你去休息了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拍新闻！”徐建川嘱咐。
“嗯 ，我去睡了，有事叫我，徐乡长！”小袁把自己扮着小随从角色，挺让人舒心。
小袁走了，徐建川惦记着郑碧容，赶紧漱口洗澡，他身体有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又感觉非常自然，与郑碧容本应该如此，人生固有经历，两人融合没有什么可以阻止。
不过徐建川还是意识到，与郑碧容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只以为永远是工作关系、同事关系、朋友关系、最多也就是姐弟关系，然而，自从他从郑碧容体内嗅到沁人心脾的体香后，一切都改变了。他对郑碧容有种渴望，一种期待，祈盼着融合，仿佛**、天地、阴阳、山川河流、大陆海洋、**精神最终要融合一样，他要和郑碧容融合在一起。
男人、女人，最终是**和精神的融合，这就是男人、女人的关系。
刚才郑碧容睁开眼睛，明确的告诉自己没有醉，她装醉，今晚她之所以要住在医院，是要与自己融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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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爱到情真
男人、女人，有时了解对方胜过了解自己，徐建川现在就如此，他了解郑碧容，郑碧容全身心爱自己，有这样绝好机会，她给自己一样迫不及待。
徐建川洗完澡，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他没有想到过自己爱郑碧容、也没想到过郑碧容爱自己，然而爱了，爱得突然、爱得不动声色、爱得连自己也不相信，但爱是事实，悄无声息中发生。
体制内女人不可否认优秀，但也不乏狡猾奸佞利欲熏心之人，她们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傲然姿色行走体制内，精心营造出桃花盛开的气氛，让手握重权的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男人落马后于是送给这些女人一个名称——祸国殃民。
落马女官员，谁没有一个又一个艳丽故事，这也难怪，在男性社会女人要崛起，没有男人帮衬根本就不可能，吕后不行、武则天不行、慈禧太后一样不行！即便是现代社会，那个戏子的崛起根本就是靠的是男人，后来没有男人了，唯一的出路身败名裂自绝于世界。
江山如画，美人入画，男人入景，世上才流传千古佳话，然而，美人入景，却无一例外遭遇男人唾弃，这就是男性社会。
不过，即便是男性社会官场，男女间一样自有真情，不然怎么会有唐明皇、杨贵妃千古佳话呢！
尽管徐建川完全知晓郑碧容的心意，自己也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心跳怦怦，毕竟是男女之爱，**、精神全面碰撞，两人从认识、接触、爱恋、融合。有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爱情升华，碰撞出的爱情之光注定璀璨无比。
徐建川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内心告诉自己，自己需要郑碧容，至于郑碧容的男人、家人。他没有考虑，他不认识他们，他与他们没有交集，他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
徐建川也没有把林铃拉扯进来考虑，自己爱林铃，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林铃，他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林铃，这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的爱情，不是从林铃的爱情中分一部分爱情给郑碧容。而是自己对郑碧容的全部爱情，现在的行为只不过是把爱情交给郑碧容而已。
徐建川扪心自问，自己对林铃的爱情没有丝毫减弱，反到觉得更爱林铃。
重要的是抓住现在，现在是什么，是人的本性，人最真实的一面，经过几千年文明淬炼形成的道德文明这一刻隐退。人的原始真解突现。徐建川内心激动，他需要嗅郑碧容体味。他需要郑碧容**，至于内心感情世界，他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复杂，甚至觉得很简单，自己就需要郑碧容，删繁就简。仅止而已。
徐建川关掉自己病房电灯，轻脚轻手走出病房，看看小袁病房，已经关灯，时间太晚。小袁应该进入梦乡。他再看走廊，灯光暗淡，空无一人，静寂无声，就连县城声音也停止，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
徐建川走到郑碧容病房门前，毫不犹豫推开门，走进门，返身关上门，上门拴时才发现，医院病房门没有门闩。医生、护士要执夜班，如果病房有门闩，病人把门闩上了，医生、护士巡查病房反到不方便，因此医院病房没有门闩。
徐建川想想，夜深人静，住院部顶层没有其他病人，医生、护士也不执班，顶楼就只有三个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掩上门，徐建川借着县城夜晚灯光映进病房的微弱光亮，走向郑碧容病床。
就在徐建川推开病房门那一刻，郑碧容看到了徐建川。
尽管病房光线暗淡，只能看得到人的轮廓，但就凭人的轮廓郑碧容也能认出是徐建川。
至今郑碧容还记忆犹新，溶洞里徐建川身背张小芷吻住她那一刻时太过突然，可就是那一刻，徐建川的一切融化到她的骨髓血液，成为她身内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怕是徐建川身体化为灰烬，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自己酒喝多了点是事实，但她并没有喝醉，平常间郑碧容心里有徐建川，酒后想念更甚。她清楚记得，当她在病床上躺下身体，徐建川用热水拧毛巾给她擦脸时，她内心在酒精的作用下，**潮水般冲出堤坝，她眼睛睁开看向徐建川。正好徐建川也看着自己，那一刻她内心电光石火，她知道，这一晚徐建川潜入她的病房在所难免。
见到徐建川，郑碧容浑身烧灼欲火难耐，就在徐建川刚走到床边时，她忽的坐起身体，自己把身体毫不犹豫送给徐建川，没有矫揉造作，没有羞羞答答，没有欲拒还迎，一切都那么直接，理所当然。
“建川！”郑碧容语气急促，身体急不可耐。
徐建川毫无犹豫，一把抱住郑碧身体，照单全收，毫不客气：“碧容，好想你！”
“想什么啊？”郑碧容身体尽是柔情，话语却还是那样强悍。
“什么都想！”徐建川也不矫情，直抒胸臆。
“那还等什么呢！”郑碧容呼吸急促，她内心知道自己有如枯黄禾苗，需要雨露润，她把枯黄禾苗交给徐建川，盼着徐建川尽快滋润。
这就是郑碧容，风风火火，爱情也如此。说来也是，心有灵犀，卿卿我我还有什么意思，精神层面已经融合，**才是检验爱情的唯一标准。
徐建川不再迟疑，出手推倒郑碧容，雄狮般扑上郑碧容身体，病房呈现出至强至刚、至柔至弱情景。
小袁回到病房躺下病床就睡了，他睡了整整一天，劳累疲惫已经恢复，但与那么多镇领导吃饭还是第一次，虽然没喝多少酒，但神经绷得紧紧的，一顿饭吃下来人还真有些累，回病房躺下床就睡。
最多两分钟时间，小袁迷迷糊糊睡过去，手机响起来，他不想接，人困得很，就想睡。但小袁还是接起来，这么晚了谁还抠自己手机，除了女朋友还有谁？自从张小芷出事后，女朋友电话不断，异常关心，都是明白人，张小芷出事牵扯到小袁的前途命运。
张小芷在溶洞出事后，消息像飓风一样刮过福祉县大地，一般人家只当着新闻听听，小袁女朋友家庭可不只当着新闻听，一家人把张小芷事件当着家庭命运。
想想就知道了，张小芷是县委书记女儿，在万峰山出事，根据事故情况，一般说来乡长徐建川要负领导责任，一家人都担心徐建川出事。
事情再也简单不过了，县委书记女儿营救不出来，徐乡长要负领导责任，小袁直接参与救援行动，一家人担心徐建川遭遇免职，小袁要负连带责任，弄不好要开除出护山队。
小袁女朋友家父母慌了神，不仅要女儿打电话问小袁情况，连两位老人也亲自己打电话询问，直到听说张小芷救援脱险，徐乡长不仅不会遭遇组织处理，小袁也跟着徐乡长享受舍己救人英雄殊誉，一家人才放心。
小袁躺在病床上，接通电话，懒洋洋道：“我困得很，睡觉了！”
“嘿嘿，小袁！”电话传来秦小富讨好声音，“这么早就睡觉，真享福啊！”
“哦哟，秦队长！”小袁忽的坐起身体，对秦小富，小袁十分尊重，这不仅是秦小富是副队长，在护山队秦小富很重视自己，溶洞标志交给自己做，几次进溶洞考察郑队长、秦队长都安排自己去，很受两个队长重用，因此，小袁对秦小富相当尊敬，他说，“秦队长，有什么事情请指示！”
秦小富小心翼翼道：“小袁，警察还在执勤吗？”
“徐乡长叫他回去休息了！”小袁老实回答。
秦小富说：“小袁，护山队都到县城了，要到医院看望徐乡长、郑队长和你，可是有警执勤进不来，现在没有警察了，我们立即过来！”
小袁说：“秦队长，这么晚了，明天新闻拍了我们就出院，你们就在医院门前看吧！”
“你们都出院了，我们再过来看还有什么意思？”秦小富意思很明白，要马上过来看望三人。
小袁正要说徐乡长、郑队长已经休息，就不要过来了，可秦小富电话已经收线。
小袁躺在床上，想到秦队长他们要过来，还得给徐乡长讲下，也好有个准备。他起床，揉揉眼睛，去徐建川病房。
由于是晚间，小袁送徐乡长进的房间，他等着徐乡长漱洗完毕，见徐乡长整理床铺才退出病房，因此，小袁没有先敲门，而是推开徐建川病房门，走进病房门后小声叫道：“徐乡长！”
徐乡长没应声，或许已经睡着了，小袁静站会儿，没听到徐乡长呼吸声，他觉得奇怪，才不一会儿啊，徐乡长怎么会睡得如沉？
小袁是细心人，见徐乡长酒喝多了，担心有事，轻脚轻手往病床走去，走到病床前借着城内映照到病房的光亮看，病床上没有人。
天啦天，徐乡长去了郑队长房间！小袁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心中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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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怎么可以探视
天啦天，徐乡长去了郑队长房间！小袁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心中大惊。
都这么晚了，喝了那么多的酒应该休息，徐乡长去郑队长房间，孤男寡女，还关着灯，会干什么呢，小袁内心怎么不大惊？
关键还在于，护山队齐斩斩过来看望徐乡长、郑队长，这才是小袁大惊的根本所在。
要是没有护山队过来看望徐乡长、郑队长，小袁内心才不大惊呢，他转身跑回病房蒙头盖脚睡大觉去。
文明社会，结婚是一回事，生活又是一回事，小袁也知道男女间爱到情真就会出现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何况在小袁眼里，徐乡长、郑队长天生般配，想想就明白了，要是不般配，两人在库区怎么可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硬是合伙把楚云飞的乡长给抢过来了呢！
在溶洞小袁亲眼所见，当郑队长走到身背张主任的徐乡长面前时，在轰轰隆隆流水撞击岩石声中，两人异常激动，吻在一起，他赶紧把脸转一边。
小袁知道，两人要是不般配，怎么可能吻在一起？
在小袁眼里，郑队长貌胜天仙，乡政府想吻郑队长的男人多的是，钱书记想吻、李副书记想吻、楚副乡长想吻、岳副乡长想吻……都想吻，可是他们有资格吻吗？吻得到吗？他们统统吻不到郑队长，他们不般配！
小袁在那一刻注意到了，郑队长不像平常间风风火火大刀阔斧干工作的样子，就像一个温柔无比的妻子偎进徐乡长胸怀，她仰脸望着徐建川，泪光花花，徐乡长低脸吻住了仰脸的郑队长。两人吻在一起。
现在看来两人不完全是因为徐乡长救出张主任、郑队长找到徐乡长两人异常激动才吻在一起，他们的吻是爱的吻、情的吻，不完全是在特殊环境下忘情的吻、更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那一刻某个国家的一个水兵拥住个姑娘的精典一吻，徐乡长、郑队长之吻是爱情一吻！
小袁有些回不过神，徐乡长有女朋友啊，他没见过。不过听人讲，他的女朋友比天仙还美丽，可两人现在睡在一起，怎么会……
不过下一刻小袁觉得，徐乡长与郑队长还真有夫妻相，不然怎么会在库区时就配合得天衣无缝，竞争乡长把楚云打得大败，随后开发万峰山旅游，老百姓谁不期待从此富裕起来。
小袁有些发呆。他已经认定，徐乡长、郑队长就是夫妻，两人睡在一起天经地义。可他猛然大惊，秦队长和护山队员要到病房看徐乡长、郑队长，要是他们看到徐乡长、郑队长睡在一起，这怎么可以！
小袁头脑转变奇快，立即想到执勤杨协警留给他的电话号码，他赶紧离开徐建川病房。回到自己病房，拨通协警电话。着急道：“有人深更半夜找徐乡长、郑队长，影响徐乡长、郑队长休息，你快过来啊！”
杨协警听说有人夜半三更有人找徐乡长、郑队长，吓得不轻，上面下了命令，必须保证舍己救人英雄休息好。自己执勤期间回家睡大觉，如果上面知道自己擅离职守，非把自己开除了不可，协警可不是警察，临聘人员。叫你走，你就得卷着铺盖卷走人。
刘警协连忙说：“你先堵住他们，我马上过来！”
小袁担心秦队长他们到来时杨协警赶不到，赶紧离开病房去走廊口上，得把秦队长他们堵在那里，杨协警过来就好办了。
现在的问题是，绝对不能让秦队长他们打扰了徐乡长、郑队长，人家两口子要亲热，自己有责任保证不被人打扰。
电梯运行声响传来，医院住院部大楼两部电梯，同时往上运行，一部电梯容纳十多个人，夜半三更天，应该是秦小富他们来了。
小袁眼睛老远盯着电梯，内心紧张得很，他担心自己镇不住秦队长，他们要是撞进去，自己没有把住关口，对不起徐乡长、郑队长。
电梯门开了，秦队长率先走出电梯，接着护山队员走出电梯，两部电梯送上来二十多个人，还有二十多个人在楼下，电梯关上门，往下运行。
二十多个人走出电梯看上去不少人，不过没有人说话，走路也轻脚轻手，并没有弄出多大动静，看得出来秦队长做了交待，不许喧哗，低调行事。
二十多个人走出电梯并没有急着往这边走，看来是等下面的人上来，才一起去看徐乡长、郑队长。
小袁内心稍稍安稳，只要杨协警到来，秦队长他们就不敢硬闯了，大家都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规矩还是懂的。
很快，两部电梯门第二次打开，从电梯内走二十多个人，全是护山队员。
五十个护山队员报到上班后，还没有见过徐乡长，他们多么想念徐乡长啊，徐乡长给了他们的前程，他们没有多大的奢望，就想见见徐乡长，表示下谢意。
护山队保护张主任考察溶洞，张主任出事，护山队虽然竭尽全力救援，但最终是徐乡长所把张主任营救出来，护山队从秦队长起人人汗颜。自己可是吃专业饭的啊，关键时刻本事不过硬，要不是徐乡长把张主任救出来，五十个人把人丢得更大了！
关键是授人以柄，有人说郑队长认人为亲，尽招聘些没有本事的人进护山队，人家要这么起哄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不争气，才有人借机攻击徐乡长、郑队长用人不当，五十个人感到无颜面对徐乡长、郑队长。
听说徐乡长、郑队长、小袁为救张主任住院后，护山队员纷纷要求秦小富，要到医院看望徐乡长、郑队长。
秦小富也是窝着一肚子气，自己弄出了事，没本事救出张主任，结果让徐乡长救出张主任，他自觉没脸见人，更没脸去见徐乡长、郑队长，听队员要求去县医院看徐乡长、郑队长，喝道：“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对徐乡长、郑队长最好的看望！”
有队员说：“秦队长，我们下班去看望，不影响本职工作！”
“不行，县委为了确保徐乡长、郑队长、小袁治疗，单独住在顶层，有警察守门，谁也不许探视！”秦小富心里不舒服，没好气，说话时模样凶巴巴的。
有队员说：“秦队长不去，下班我们自己去！”
秦小富正要发火，觉得大家要去看望徐乡长、郑队长、小袁是集体心愿，自己如若不顺大家心愿，以后怎么号召得动人，他看看大家，闷声道：“好吧，下班我们一起去县城！”
万峰山两百多平方公里，五十个护山队员各自有各自的管辖范围，由于山上没有通公路，下班各自从自己的管辖地盘汇集在一起，然后再到县城，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为了能够看徐乡长、郑队长、小袁，秦小富事前给小袁联系，如若警察把门，他的意思请小袁转告徐乡长、郑队长，人都到了，想办法能不能够看望下徐乡长、郑队长，哪怕就在走廊口看看也行。
小袁电话里听秦队长说大家要过来看徐乡长、郑队长和自己，心里非常高兴，想到杨协警被徐建川叫走了随口答应，没想到他去徐乡长病房汇报，徐乡长不在病房，自己去郑队长病房前，听到了里面异样声音，这才慌了神，赶紧通知杨协警过来，他跑到走廊口前阻止秦队长他们。
秦小富用目光点点人头，见人到齐了，说：“我们是偷偷来看望徐乡长、郑队长、小袁的，大家声音小一点，惊动了警察大家看不到人！”
众人很听话表情看着秦小富使劲点头，一脸着急，意思快带我们去看望徐乡长、郑队长、小袁。
大家的内心很朴实，就是来看看徐乡长、郑队长、小袁，买了许多糖果、水果、营养品之类的东西提在手里，礼轻仁义重，表示自己的心意。
见秦队长领着黑压压一片人走过来，杨协警还没有到，小袁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又不能去叫徐乡长、郑队长，告诉两人秦队长他们来了，你们的事情得暂停！他只能把众人阻止在走廊口，不让他们走进住院部走廊。
“大家不要往前走了！”小袁赶紧从暗处跑出来，展开双臂拦住秦小富一众人，压低声音但态度坚决道，“刚才杨警官给我来电话，询问有没有人过来探视徐乡长、郑队长！我回答没有。杨警官说，医院保安报告，医院进来几十个大汉，好像是去住院部看人。我说住院部很安静，没见着人。刘警官说，现在社会治安混乱，得提高警惕，若是来看望徐乡长、郑队长更不允许！县委有指示，必须保证徐乡长、郑队长有足够时间休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看来我也得不到休息了，马上过来！秦队长，杨警官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是回去吧，明天徐乡长、郑队长就出院了，回到乡上大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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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看不得
“小袁，不是说警察不在吗，我们正好过来看望徐乡长、郑队长，警察怎么又要来？”秦小富疑惑神色看着小袁，表情不满。
“我也不知道，杨警官电话里说要过来！”小袁心里紧张，秦小富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担心强行闯进去，“秦队长，你们不能看望徐乡长、郑队长，还是赶快走吧！”
大家都已经来了，又没见着有警察把守，徐乡长、郑队长就在眼前的病房里，不看一眼就走怎么甘心，大家站在走廊口前眼睛瞪着小袁，谁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去。
秦小富对小袁还是比较了解，小袁平常间老实巴交，对他讲什么都听，今天怎么了，表现不对，照理说小袁应该理解大家心情，可看小袁紧张的神色，难道徐乡长、郑队长有什么不测？
越是这样想，秦小富就越是不能离开，他必须得弄清楚徐乡长、郑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这样才放心。
“小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秦小富眼睛瞪着小袁，目光犀利，神色狐疑，他边往里走边说，“徐乡长、郑队长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徐乡长、郑队长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徐乡长、郑队长有什么事情，大家有知情权！”
徐乡长、郑队长的事情要是有人知情就糟糕了，小袁紧张无比，医院病房门上有玻璃框，秦队长他们闯进走廊，不进病房门就在走廊从病房门的玻璃框望进去，里面情况一目了然，这怎么得了。
小袁慌忙抬起手臂，挡住走在一众人前面的秦小富，神情紧张。不让秦队长往前走：“秦队长，你不能进去！”
秦小富对小袁还是比较了解，平常间文文静静不声不响、随叫随到十分听话，今天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都有些不认识了，他怒道：“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让开，惹毛老子别怪我不客气！”
见秦小富要硬往里面闯，他双臂用力撑住秦小富身体，毫不退缩道：“秦队长，公安局有规定，不许何人打扰徐乡长、郑队长休息，你不要为难小袁！”
“老子偏要进去看徐乡长、郑队长呢！”秦小富目光喷火，模样凶狠，就像要吃了小袁的样子。
见秦小富边说边往里闯。小袁豁出去了，横下一条心，他用手死死撑住秦小富身体，不让秦小富向前半步，厉声道：“秦队长，你想闯进去，除非整死我，踩着我的身体才能闯进去！”
秦小富万万没有想到。平常间文静听话随叫随到的小袁竟然变成了只吃人的豹子，他也意识到。自己硬要往里闯小袁要给自己拼命，这怎么回事，不就看一眼徐乡长、郑队长吗，值得小袁如此绝情？
秦小富眼睛瞪着小袁，想不通其中道理，怒火中烧但拿着小袁又没有办法。这里毕竟是医院，不允许探视上面有规定，又是夜半三更，闹起来打扰徐乡长、郑队长也不是什么好事，他面色缓和下来。还带着商量语气：“小袁，我们在门前看一眼徐乡长、郑队长就走，轻脚轻手，保证不弄出一点声音，这样行了吗？”
“不行！”小袁见自己强硬态度见了效，虽说秦队长是商量语气，他一样不敢讲人情，徐乡长、郑队长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可以看，唯独这事不能看，秦小富已经闯进了走廊口，他双手用力把秦小富推出走廊，说，“秦队长还是快走吧，明天徐乡长、郑队长就出院了，到时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保管你看个够！”
秦小富面色很难看，他目光盯着小袁，简直就是要吃人的样子！这个小袁，平常间自己白信任了，当着一个护山队的人拒绝自己，今后自己这个副队长怎么还招号得动人，他喝道：“小袁，你他麻真的要油盐不进！”
“不是不是！”小袁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秦队长把自己当着护山队骨干队员，许多重要的工作都交给自己做，对得起自己，现在自己这样做实在太过份，秦队长心里怎么没有想法，他忙双手摆动否认，神色局促不安，“真的不是秦队长，上面有规定，杨警官马上要过来，我是不得已为之！”
“我们不就去看看徐乡长、郑队长吗？就在病房门外看看，不声不响，绝不打扰徐乡长、郑队长休息！”秦小富跟着徐建川跑了这几个月，事大事小，有多大个责任还是分得清楚，“就算杨警官过来看到了，只要没有惊扰徐乡长、郑队长休息，也没有好大个事情！”
“公安局**律，我不敢放秦队长进去！”小袁真的没有说词阻挡大家看望徐乡长、郑队长，被迫无奈，把法律都端出来吓人。
“嘿嘿，”秦小富冷冽一笑，目光盯着小袁，仿佛已经把小袁五脏六腑透视，“我们看徐乡长、郑队长上得了法律吗？小袁，这事我看是你在做鬼！”
秦小富话完重新往走廊口闯，小袁慌了，秦队长带人闯进去怎么得了，他横下心来，双臂伸出撑住秦小富身体，声音虽小，詈言厉色，面色吓人：“秦队长是队长，懂得各单位有各单位的规矩！这里是医院，不是万峰山护山队，由不得秦队长想着样就怎以样！”
秦小富怔住了，平常间老实巴交听喊听叫的小袁，跟着徐乡长、郑队长救援张主任立功做英雄脾气就大起来，倨功自傲，自己好歹是他的直接领导，他竟然讲这种话。现在的秦小富可不是当年违反计划生育时的秦小富，随便哪个毛神都可以教育他一番，他一蹦跳起来，手指小袁，张开嘴巴就是骂人。
还没有骂出声，秦小富想到徐乡长、郑队长在病房，自己这一吵闹不就打扰徐乡长、郑队长休息了吗，这怎么可以，他强压怒火，闭上嘴巴。
小袁见秦队长没有闹起来，心里长松一口气，说心里话，他理解秦队长，也知道秦队长看望徐乡长、郑队长的急迫心情，可现在徐乡长给郑队长在……他不能让秦队长去看望啊，必须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秦小富只得软下来，与小袁商量口气道：“小袁，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来，这样子，我就不去看徐乡长、郑队长了，派两个人在病房窗口外看看，只看一眼，两三秒时间足够了，看了我们马上就走，这样总行了吧！”
秦队长的要求不高啊，可以说是求情，小袁再不同意就不近人情，小袁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他必须得同意。
其实小袁是巴不得秦队长、全体护山队员来看徐乡长、郑队长，大家给徐乡长、郑队长在一起高兴，自己更高兴！可现在不行啊，真的不行，徐乡长、郑队长睡在一起，我能让你们看吗，除非把我整死、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小袁才不管秦小富一软再软，他为了断了秦小富的念头，越发油盐不进：“不行，县委、县政府有规定，公安局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任何人也休想探视！”
“小袁！”秦小富这下真的忍不住了，老子要求见徐乡长、郑队长的条件降得这么低，就派两个人看一眼就走人也不同意，你小子还是老子手下的护山队员吗？当着全体护山队员的面打老子官腔，等于是打老子的脸！老子是谁呀，是钱大明、楚云飞也不怕的人，难道怕你小子不成？
秦小富发怒了，不再忍了，他怒道：“你小子不就刚当英雄两天吗，胆敢在这里拿县委、县政府、公安局吓人，你小子以为吓得住老子，老子现在以副队长身份命令你小子，给老子滚一边去！”
秦小富真的发怒了，小袁没辙了，彻底没辙了，他愣在那里呆若木鸡，一时回不过神。
见小袁还挡在前面不让路，秦小富怒不可竭：“小王、小张、小李、小陈！把小子给老子控制起来，等老子看望了徐乡长、郑主任再收拾这小子！”
“是，秦队长！”听小王、小张、小李、小陈回答语气就知道，大家早就盼着秦队长发威。
四人应声过后冲出一众人，冲向小袁，要强行控制小袁。
小袁不是四人的对手，没辙了，真没辙了，他正要大喊大叫，突然见电梯指示灯数字闪动，应该是杨协警来了。
千钓一发，杨协警来得好及时，小袁忙叫道：“杨警官来了，大家要遵纪守法，闹出事来徐乡长不好处理！”
听说杨警官来了，大家转头看电梯，正好电梯门开开，走出个衣帽整齐、手拿电警棒的警察。
“这么多人，夜半三更，干什么的！”杨协警唬着脸，模样凶恶，也不管眼前有多少人，大声喝道，“给我把身份证拿出来！”
别看杨协警只有一个人，黑褂皮一穿、电警棒一拿，耀武扬威，面对五十来个人，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
杨协警来就要检查身份证，一众人愣在那里，不是害怕，是有些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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