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文学师从
“正是小子。”
不用问阳林都知道,李二和长孙的旨意一下,就会被管事的太监晓谕六宫,以后自己在宫里的称呼应该就会变成小林子了,对于这个名字的恶感是源自于武侠小说‘笑傲江湖’,当然,现在看过笑傲江湖的人绝对仅仅只有他一个,所以大小不懂事的勋贵子第们还用一脸羡慕的目光看着阳林,皇后娘娘赐名那也是一件极为容光的事情。
“本夫子是皇宫教谕李纲,要先考校你的功底才能因材施教,说说看你都读过什么书吧!”李纲说话的速度很慢,一边说还喜欢一边摸自己的白胡须,甚至有些摇头晃脑,这是古人常年教书养成的习惯,不过他能以中正平和的眼光看待阳林,已经是让阳林很为意外的事情了,整个大唐貌似除了他,没有一个不是把他当稀奇宝宝对待的。
“禀夫子,小子今天第一天进宫,其实还没读过大唐的书,不过在小子的家乡,还是读过不少书的,那些书跟大唐的不一样,所以,小子现在还是不识字的白丁。”阳林很老实的回答道,不这么回答就不能解释他超强的逻辑性和文理水平,不这么回答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不认识大唐的老版繁体字。
“哦,你的家乡都有些什么书?”李纲对阳林是白丁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这么小的乡下娃子一般都不识字,但是听说来自不可知之地的阳林也读过很多书,李纲这种骨灰级的老学究瞬间来了兴趣,教书读书几十年,大唐市面上有用的书他都已经读了个大概,对于方外之书,他有无比的狂热兴趣。
“小子读过‘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四大经典名著,还有‘笑傲江湖’‘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等武侠名著,可谓饱读诗书啊!”阳林得瑟道,自己读过的书里,能跟文学沾点边的,也就是四大名著,至于武侠小说,阳林完全是为了混淆李纲视听的,他一个理科生,学的自然是数理化,再说了,就算后世文学社里出来的高材生到了唐朝,恐怕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唐人都读些什么书。
“你能跟我说说这‘西游记’是什么书吗?”李纲听的很认真,作为皇家特殊聘用的御用教师,在很多人眼里,他绝对是一种上纲上线的古板人,一切以皇权为重,但事实上不是如此,他作为曾经的隋朝帝师,又被李渊,李世民续用,手低下的真功夫是可见一般的,杨广也是李钢的弟子,在后世人的评论中,其实对他的定位并不差,虽然穷一国之力上马大工程有些极端,在武功上也没有什么建树,可他的出发点却是为国为民的,只是他的一些观点太超前,又被后来得势的李世民大书其过,所以后世一千余年时间内给他的评语很是偏颇,认为他是个一无是处的暴君,作为二十一世纪出生的阳林,在看待历史问题的时候很具有客观性,杨广主持的大工程,于国于民其实有着很大的益处,李纲作为他的老师,教出他这样一个学生来其实也不算失败,而李二,正是他纠正了自己的某些不足后重磅推出的弟子。
阳林听说李纲的大名之后是肃然起敬的,四大名著放在来到大唐之后的第一课推出,自然也有着深远的意义。
“混沌初开天地乱,渺渺茫茫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辩,负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预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南赡部洲,曰西牛贺洲,曰北俱泸州,海中有一座山,唤为花果山,承蒙天地造化,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阴阳交合,在花果山正当顶上孕育出一块石卵,又经历了几百万个寒暑,石卵每受天地之秀,日月精华,感知既久,遂有通灵之意,忽一日,好个电闪雷鸣,天地震撼,那金灿灿的石卵蹦跳着由山顶快乐的滑落······”
“然后呢?”
“然后呢?”
“然后呢?”
真是忽闻一片然后声!千声万问迎面来。阳林一部西游记,讲的众勋贵皇子早已不知窗外寒暑,就连三朝帝师李纲先生也会随着学子们的探究之色继续询问,日落已良久,长安城各坊门已经落锁,但是皇宫李氏族学内的灯火通明,阳林嘴皮上下翻飞,一部西游记讲的深动人心,尤其小孩子的心,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还记得现如今天时几分,腹中饥饿与否,仿佛不听完这个故事,今天就不可能下课。
“停。”
李二的威严的声音在课堂内响起,各宫皇子天黑之后居然还没回到各自的宫室,各宫娘娘早已焦急的问到了长孙皇后那里,于是,已经宽衣解带,正准备与长孙共造第四位皇子的李二的性福生活被打断了,只好命太监掌灯,亲自往李氏族学的宫殿处奔来。
“今日为时已晚,都散了吧!”看着宫外已经乌漆一片,李纲也觉得罪过,忙向李二行了个礼告罪,还别说,自己老师给自己行一礼的感觉其实蛮爽的,起码李二的心情在受过李纲这一礼之后显得爽多了。
“跟他们讲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你所图为何?”等众人都散了之后,李二沉下脸问道,一只巨大的手掌已经抓着阳林的小手开始往内宫方向走去。
“陛下不敬鬼神么?”阳林有些诧异的问道,到大唐之后阳林所见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敬鬼神的,唯有李二,视若罔闻。
“朕乃天子,鬼神要来敬朕还差不多。”李二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这个答案让阳林心中一阵恶寒,这得需要多强大的自我催眠水平才能将一个自己本来就知道是虚假的事情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你刚才说的世界,真是神仙的世界?”
阳林讲的很流畅,好像是亲身经历的一般,李二在墙角听了也有一会了,阳林正好讲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经典桥段,对于那些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的手段,李二心中自然也是无限向往的,好奇的问道。
“陛下,小子再说一遍,最后说一遍,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我就是个来自远方的人,有血有肉,会生老病死,我刚才讲的不过是个故事,如果一个故事编排的不能让人心向往之,那就不是一个成功的故事,其实世界上各种鬼怪的言论,都是不同的故事而已,有些难以解释的现象,是因为人们不懂,所以对未知保持敬畏,而我们那个地方的人,就是一群力求将所有事情都搞懂的人,他们也和大唐的子民一样,会生老病死,但是他们将所掌握的知识一代代的传承,累积,远远的超过了大唐而已。”阳林不想被这个问题无限的纠缠下去,可惜陶渊明还未生,没有写出那篇流传千年的桃花源记,大唐人民对于世外桃源的想象力太模糊,阳林就是想在李二心中打造一个他是从某个世外桃源出来的普通人的印象。
“你可以跟朕说说,你都懂些什么吗?”李二的手拽的很紧,竟然不理会长孙的等待,大踏步的带着阳林跨上了宫墙,有些事情,他不彻底的搞明白,是睡不着觉的。
“这个嘛,跟别人说自己的本事,其实算是自夸,小子虽然没有学富五车,但是在数理化方面,还是取得了最高学府的认可的,这些本事其实很高深,不过初期阶段对于大唐来说,是些下作的奇淫技巧,所以恐怕很难被理解。”阳林在巍峨高大的宫墙之上,看着乌漆麻黑的长安城,有些自得之色道。
“数理化?你给朕说说这门学问里面都讲的些什么?”李二的手掌轻轻的按在城垛的青砖上,在他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对于这种学问的渴望,因为骨子里他还是名武夫,在城墙之上,他更多的可能是想到战争。
“数理化不是一门学问,是三门学问,数学,物理,和化学,最基础的数学被现在的唐人称之为算学,运用于日常生活中,但是真正的数学,是一门专门研究计算的学问,陛下,你恐怕想象不到,当任何的事物都能被精准的计算的时候,人可以变的多强大,比如最简单的,弓箭的射程,弹射力度,落点,被精确的计算出来,那么,就会有无数百发百中的神射手批量诞生,当然,再高深一些的,就可以计算风力,阻力,从而让人们能够制作出可以在天空中飞翔的工具。”阳林的解释颇带**性,显然已经钩起了李二的兴趣。
“你是说,连力量都可以精准的计算?人学会了计算力量,就可以在天空飞翔?”李二按在青砖上的大手瞬间握成了拳头,这说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翻滚,飞翔对于人的**肯定大于鸟,阳林这颗**炸弹不可谓不大,已经轰的李二血脉喷长了。
“那么物理和化学呢?”李二迫切的问道。
“单单掌握了数学,还不能制作出能够飞翔的工具,这里就必须要懂得物理,各种形态为何产生力,如何作用力,这都是物理的范畴,当然还有一些东西必须要通过化学反应才能产生,比如在大唐卖到天价的琉璃,就是沙子通过溶解,化学加工制作出来的,稍微一点点的技术,就能让无用的泥沙,变成天价精美的东西,简直可以称之为点石成金之术。”阳林的解释李二基本听不懂,但是有个人却听的懂,他的脚步很轻,以至于在不断思考如何向李二解释数理化学问的阳林都不知道他已经来了。
“难道,这就是飞天遁地,点石成金的正解?”略带疑惑的语气突然响起,李二缓缓的转身看向了那个说话的人,脸上还有一丝自得之色。
“我去王家村看过了,四季棚确实如房相等人所说,可以变换四季,红薯和玉米的长势也很喜人,产量应该十分的恐怖,远超陛下所说,所以,我输了。”
说话的人并没有向李二行礼,哪怕是个简单的抱拳礼都没有,据阳林所知,这个世界除了被囚禁的太上皇李渊,就连长孙皇后见了李二也是会行万福礼的,阳林很好奇来的这个人是谁,也开始打量起他的形象来。
“古月先生是信守承诺的君子,所以,这个小家伙,朕就拜托给先生**了,至于先生在朝中的职司,可以自行挑选,着司礼太监通知朕就成了,天色也不早了,朕就先回去休息了。”李二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迈着龙虎大步,不理会阳林疑惑的眼神就下了宫墙向**的方向走去。
第十七章 古月刀文
“呃,古月先生是吧!小子可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年,向来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就不需要您亲自**了吧!”阳林作了个嬉皮的鬼脸,就想往城墙下溜,可没走两步,衣领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不错,那手的确很大,主要是因为手指特别长。
“想我古月刀文,自问文采武功已登峰造极,却不想先是武学上败给了李宾老先生,又在文学上输给了李纲先生,更是在自问无人可及的奇淫技巧上输给了一个七岁的孩童,难道,只能靠手中长笛,博古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头了么?”手指这么长,其实阳林是建议他去做天下第一神偷的,不过看着这位古月先生一脸苦楚的模样,阳林不忍打击他,因为阳林的到来,恐怕古月刀文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头也将站不住脚。
“这跟我有关系么?”阳林用手指指古月刀文提溜着自己衣领的大手小心翼翼道,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猜测到了,这位历史上不曾留名的古月刀文恐怕是一位李二很想收服的人,在内府司礼监报备职务的,除了太监和宫女,应该就只有李氏家臣了。
对于家臣,阳林通过许多小说和史书上的描述有一些了解,非世家大族,很少蓄养家臣,而一旦拥有了绝对忠于一个家族的家臣,这个世家一般都能存活很长时间,并且在当代肯定是很有名气和势力的,家臣们能为家族的传承和利益不顾一切,同时,他们也享受家族拥有的成果,家主可以支配家臣,家臣又反过来监督家主,一切以保障家族传承和利益为上,李世民作为大唐的皇帝,他的李氏家族无疑是这个帝国最大的家族,被他蓄养起来保护家族传承的人,肯定不是庸人。
“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把自己的一生输给了李世民,不,很可能是生生世世,所以,老子要收你做徒弟,既然你是天下间奇淫技巧第一人,那么我就要做你这个第一人的师父,这样,就算你以后闯出偌大的名头来,都会有一大半功劳是我的,因为我是你师父。
“呃。”
阳林无语了,这样一个为了名声不折手段的人,要么是极有能力,要么就是极疯癫,当然,古月刀文肯定是前者,从他古怪的名字可以看出,这就是个喜欢离经叛道的人,古月不就是胡么,刀文不就是刘么,还偏偏要叫个古月刀文,看来原名可能是叫胡刘。
阳林幼小的身躯被古月刀文提溜到了宫墙内一处僻静的小院,院子的小门正对着太液池,也算是个雅致的地方,离阳林的武学师父李宾的住处不远,小院里有个十来岁的小童伺候着,院内玲琅满目摆放着一些造型怪异的东西,正屋里只有一种东西,除了书,还是书,到了这里,阳林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一个整日里读书的君子,应该不会有虐童的癖好吧!
“难怪你会输给陛下,原来你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输’,君不闻,百无一用是‘输’生么?”
阳林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已经又累又饿了,不等古月刀文招呼,自己已经动手抓起了小童端过来的茶水糕点吃起来,这他看来,大唐皇宫里唯一能吃的入口的,也就只有这些桂花糕,红豆糕什么的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谁说的?这个观点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古月刀文倒也不是做作的伪君子,从阳林手上抢过盘子,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更是点头赞同起阳林的话来。
这个论点在饱受隋末战乱的大唐来说很站的住脚,现如今的朝堂之上当政的,多数是带过兵打过仗的武人,纯读书出生的很少,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就没有一个不知兵的。吃饱喝足之后阳林才来了谈话的兴趣,当然,还是先从书说起。
“这些书,先生可都读过?”阳林指了指数丈方圆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书简问道,唐时已经有了纸,但是造纸工艺不是很高,弄出来的也都是软不垃圾容易透墨的黄纸,为著书的文人所不喜,是以,在唐初,纸的利用率不是很高,如山的书,指的是一堆竹简。
“古人言,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这点书都没读过,怎敢自称文采天下第一,可别忘了,陛下让我做的,可是你的文师,至于武功嘛!其实我想说,等李宾那个老家伙老死了,我自然就是天下第一了。”
张口闭口天下第一的奇葩注定成不了朝堂之上治理天下的大臣,在这一点上,阳林不得不佩服李二的用人眼光,像古月刀文这样的人才,只适合收做家臣,不适合放在朝堂上,做为一个帝王,他不需要文第一,武第一,他只需要用人第一,就能成为千古一帝,李二明显在这方面的能力十分出众,纵观太宗一朝,除了他自己的儿子勾结外戚造反,对于朝堂上诸文武的任命运用,几乎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
“不知先生打算教我些什么呢?”阳林随意的翻看了一卷笔画多到数都数不清的竹简问道。
“自然是写字了,知道我是怎么骗得防守严密的王家村守将让开一条道路的吗?凭的就是一手写谁就是谁的笔法,连李靖传递军令的秘密书写法我都是随手就来,听说你还是个不识字的白丁,就一边写,一边学认字吧!”古月刀文打了个饱嗝,有些洋洋得意道,这种持才傲物的人,三句离不开自夸。
李二与他打赌的时候本来是要给他一块令牌,让他持令到已经被禁军封锁的王家村印证赌约中所说是否属实,这个古月刀文偏偏不用,还放下狠话说,连突破禁军的本事都没有,还称什么天下第一,直接认输算了,原来他用的却是伪造军令的手法,想来王家村的那名守将的屁股现在已经被打开了花,李二是最不能容忍别人扫自己面子的,古月刀文偏偏是喜欢扫尽天下人颜面的人。
“所谓饱读诗书,我吃饱了,便要开始读书了,你先自行练习吧!”古月刀文随意的找了一卷简书就开始翻阅起来,闲来无事的阳林也没有早睡的习惯,找了支笔开始跪坐下来练起字来,虽然现在还是小孩的身体,但前世也写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不是连笔都不会拿的纯白丁,写来画去,便将唐朝的许多繁体字与现代的简体字对上了号,认字的速度倒是异常的快。
大约练了两个小时,也就是唐时的一个时辰,阳林的手指实在吃不住劲了,便将毛笔阁下,再一看自称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天下第一的牛人,早已睡的口水横流,甩了甩发酸的手指,阳林出了小院。
晚夏临近初秋的长安,夜晚已经有了几分寒意,阳林漫步在太液池边,缓缓的向承宫走去,一路上他在思考着,贞观元年的冬天应该没有雪,来年即将爆发的旱灾和蝗灾恐怕会夺去许多人的生命,大军封锁了王家村,但是王家村的村民还是在按照阳林临行前规划的线路在组织生产,四季棚今年的作用是将玉米和红薯多种一季,来年的种子也就更多一些,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还需得想个其它办法才能救下最多的人,刚刚和长孙嘿咻完的李二绝对想不到,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会在深夜的太液池边忧国忧民的苦思着救国之策。
阳林晃悠到承乾宫的时候已近三更,一路来他没有碰到任何侍卫和阻碍,影子一样的春桃会处理这些事情,李二手下四大贴身侍女春桃,夏菊,秋香,冬梅都是手段很高明的暗侍卫,春桃阳林已经见过了,心向往之的秋香却不知在何处。
承乾宫的气氛有些诡异,侍卫极少,昏昏欲睡的宫女丫鬟却有一大票,原因何在?因为这些宫女的主子们今日都汇聚在了承乾宫,为了传闻中的香泡泡,各位公主王子顾头不顾腚的藏身于李承乾的浴宫之中,许多人的眼皮都在打架了还在强撑,大家都见过了太子收集的那些香泡泡,味道好闻又好玩,所以,今夜他们打算趁小神仙沐浴过后哄抢他的洗澡水,而在浴池泡了两个小时,浑身都起了鸡皮的李承乾在得到了宫女来报之后顿时来了精神,嘴里哼着奇怪的调子,正是早上阳林哼唱的‘我爱洗澡’,不过只学了一成水准,所以哼起来完全可以用虐心二字来形容。
“在哪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可爱又美丽······”
将背包甩的打圈的阳林唱着歌走进了浴宫,手指上的皮都邹成鸡爪状的李承乾向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于是,阳林下池子了,于是,一帮公主王子不分男女通通从各个犄角旮旯冒出来抢泡泡了,于是,太子的浴宫来了一个男女混浴大趴踢。
第十八章 玫瑰来了,旱灾也来了
晚夏少雨,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一辆精致的马车从灞上驶入了长安城,长安以北是渭水,以南则是灞水,从灞水来的,一般都是南方来的客人。
醉仙楼,长安城最顶级的**,今日有新货到,所谓的新货,就是刚刚被官府发卖,或自愿卖身到**的女子,年龄在十四岁以下,没有破身的叫作新货,一般会在**里经过**的几年**,学些吹拉弹唱的本事,这样的妓子一般都是卖艺不卖身,到了十六岁以后,还没有获得朝廷赦免或者赎身的,就要开始真正的接客,如果进来的时候已经十六岁,或者已经破身,那不好意思,立即就要开始接客,当然,**的管理者也会在其中挑选一些姿色上好的着重培养,专门伺候一些豪门贵客,她们的身价起来了,也才能有挑客的权利。
唐时的娱乐方式很少,逛**是非常时髦的运动,更因风气开放和宵禁等原因,妓子大白天的就开始当街招揽生意,醉仙楼作为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妓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肥环燕瘦应有尽有,可这千八百的妓子在马车上的这个小姑娘下车之后,瞬间的便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只因这粉雕玉琢般小人儿实在太过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羊脂玉般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体形简直堪称完美,让身为女子的**们都恨不得将这个小丫头搂进怀里,吃进肚子里。
“你乃犯官之后,入了我醉仙楼,你的一切都将是老娘说了算,若勤奋些,苦练几年本事,攀附上权贵,你的日子或许会好过点,否则,沦落为他们一样的下场,有苦你自己知。”醉仙楼当家的**顾青青平时在众多妓子面前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今日也不例外,用词也是比较套路的犀利用语,但怎么地,竟也让人听出了一丝关爱的语气,十万贯,绝对的大手笔,当然,真实的价格顶多五万贯,可这在唐初,绝对属于一笔巨款,大唐元年全国一年的税赋不过两百万贯,这可是占全国税赋四十分之一的巨款,全部用来买一个妓子,同行的**只会认为顾青青疯了。
“玫瑰一切听妈妈行事就好。”
美人儿姓白,名字不用改,直接随了醉仙楼的大流,以花为名,叫玫瑰,细声柔语的给前来迎接她的当家**顾青青行了个礼,便随顾**进了醉仙楼,只是惊鸿一撇的露了一次面,就引来了无数心胸狭隘的妓子们的一顿白眼,羡慕嫉妒引发的恨,在什么时代都是存在的。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听好了,白玫瑰在醉仙楼学艺的这几年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跟谁沾边老娘就打杀了谁,这可是老娘下了全部家当买来的极品货,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醉仙楼非垮了不可。”顾青青的脸色一离了白玫瑰就开始变得冷利起来,对于这些没脸没皮的妓子,没点手段可是很难管教的。
“五万贯,芙蓉城白总镇的千金,值了,谁叫他老子跟那些造反的人扯上了关系,不然这可就是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赶着马车进城的中年男人笑的有些阴测测的,唐时没有银票和交子,交易多数是现金,五千贯铜钱就能将它的马车给压垮了,更别说五万贯,是以,醉仙楼的伙计们往他车上搬的全是金子。
“但愿这个小祖宗能安生的过到挂牌接客的日子,楼里的这些女人们,可不是好相与的,没点手段可是很难生存下去的。”顾青青也不与那人多言,客套了两句就进楼安排起来白玫瑰的住宿和生活方面的问题去了。
阳林有起床气,确实应该生气,昨夜一大群孩子冲进了浴池,将他还剩下的小半瓶沐浴露和洗发水抢了个干净,好在最后关头他抬出皇帝和皇后才让李承乾恍然大悟,留下来一点底子,也只能够让李二和长孙享用一次了,没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日子阳林想想都难过!
还不知道将要和他纠缠一生的白玫瑰小美人进了长安城,起早就跟着李宾练了一个时辰完全搞不懂的呼吸吐纳功夫,练完功阳林打算回来再睡个回笼觉,昨夜心疼洗发水和沐浴露,半夜都没睡好,被李宾那晦涩的练气口诀一念又变的昏昏沉沉的了,就像个发了烟瘾的烟鬼,急急的想往炕上抽两口。
路过长孙的寝宫的时候阳林听到了一阵哭喊声,貌似是管事的太监在责罚宫女,不想在这种精神萎靡的状态下再被人训一顿,因为阳林已经猜到了,这事可能与昨夜长公主李丽质和魏王李泰在承乾宫胡闹有关系,对于另外这个要与他纠缠一生的女人,阳林暂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原因很简单,他没有恋童癖。
美美的撑了个懒腰,看看快偏西的太阳,阳林是直接被饿醒的,打开太阳能笔记本电脑,此时电量已经饱满,他的手机,电子望远镜,相机等有关电的设备还需要靠这个笔记本来充电,所以这个电脑是起核心作用的,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左右了,空气湿度依然很低,证明短时间没有雨,从入夏到现在初秋就没有下过一滴雨,阳林看着银幕上的天气统计表,睡饱之后的好心情就没了。
最热最干燥的秋老虎要来了,持续的旱灾,今年各地百姓的秋收粮恐怕没有平时的三成,按照大唐百姓没有余粮的情况,也就是说,将有七成人要挨饿,死亡率可能要达到五成以上,阳林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那个数字,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向太极殿方向走去。
“混帐,张芳平这个县令也太无能了,区区一个颖山县,总共不过三万人,居然饿死了七千多,朕要杀了他以儆效尤。”
李二将一卷奏章拍的震天响,殿下,房玄龄,长孙无忌两人也是面色难看的垂着头。
“陛下,张芳平杀与不杀还是小问题,眼看入秋,关中以西数十个县几个月都没有下过一滴雨,今年的秋收只怕是颗粒无收,这上百万人的吃饭问题若是不能解决,死掉的恐怕就不止是七千人了。”
“是啊!秋冬两季到明夏还有接近一年时间,这数百万百姓的口粮是个大问题,若是处理不善,恐怕会危及社稷。”
房玄龄长孙无忌非是无才之人,但是面对数百万张嘴,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或许他们还有一些办法可以筹措到一些粮食,但是在巨大的人口基数上面,只能是杯水车薪。
太极殿内只有这君臣三人,显得极其空旷,说话都有点回音,阳林歪着脑袋站在大殿门口也听了有一会了,还没入秋,大量的灾民已经开始逃难,向长安城方向赶来,在封建社会里,皇帝就是天子,发生天灾的时候,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向天子靠近,天发难,找他儿子要一条活路,这才是理所应当的。
“归德郎将阳林求见。”
听到这个比较生僻的官职和人名,倒把李二一愣,按说从五品的武将是不能直接面圣的,必须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引见,但阳林现在就住在太子东宫,皇城之内,已然在皇帝面前百无禁忌,有暗侍卫的招呼,站殿的大汉将军也不敢怠慢,连忙通传。
“倒是把他给忘了,且看看我大唐的祥瑞小神仙有什么事情。”
李二准见了,阳林也就顺利进入太极殿,一番简单行礼之后,阳林已然是直奔主题。
“陛下,关中大旱,数以百万计的灾民即将涌向长安城,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置?”
其实这样的诘问很是无理,皇帝要如何治理天下,根本就不需要向你一个挂着从五品武官虚职的七岁孩童交待,不过李二知道他有此一问恐怕是要献计,所以中规中矩的答道。
“朕已经下旨令各道官员筹措粮草押送长安,江南道已有二十万石粮草起运,两月之内可抵达长安,其余各道加起来,总共约有三十万石粮食也将陆续运来,朕打算命令城卫司提前架设粥棚,必不让百姓饿死街头。”李二说的,基本上是大唐现有的全部国力,以及最中肯的赈灾方式了,按照这个方案,至少可以保证关中三成的百姓不至于饿死。
“五十万石粮食,陛下就打算让上百万人从今秋吃到明夏?那怕是一斤米煮一百人的粥也不行吧!”阳林面色一沉,倒不是因为李二的方案不妥,只是想不到大唐全国之力,居然只能筹集到五十万石粮食,这比他心目中预想的可少了一半。
“朕也知道不行,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若是能助百姓渡过了这一关,朕代天下人谢你。”李二的爆脾气此刻完全被压制了,他想听到哪怕一丝丝可能。
“小子以为,虽然这是一个大灾难,却也是一个大机遇,只要处理得当,或许能在有限的损失之内,为大唐创造更有利的条件。”对于如何应对旱灾和灾民,阳林胸中已有腹稿,此话一出,当然是让李二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三人眼中蓬发出了犹如实质的光芒。
第十九章 赈灾计
“房相是去过王家村的,您说,如果整个关中百姓都过上王家村那样的日子会怎么样?”阳林不慌不忙问道。
“乃大治之像,关中若处处如王家村,则大唐根基之牢固,千年难以撼动。”房玄龄对于初到王家村的震撼感觉一直无比怀念,认为理想的大治,不外如此。
“王家村的事例证明,合理统一的规划,高端的制作种植等技术有利于民,王家村民用极高效的劳力盖好了自己的新居,千亩药田产出的价值,足够王家村民吃喝三年。”阳林的话钩的大唐三位最有权势的人几乎灵魂离体,可他就是喜欢吊着人家的胃口,不愿意把具体如何做到这样的方法说出来。
“你倒是先说说,如何解决百万人口的吃饭问题。”长孙无忌急不可耐道。
“大唐的粮食,都掌握在几类人手中,第一是藩王,他们不但享有封地的产出,还享受朝廷的禄米,而且藩王的封地基本都不在关中,等于是完全没有受灾,所以,国蒙大灾,藩王当减衣束食,朝廷至少可以从藩王的禄米中省出几十万石粮食。
第二是勋贵,他们同样也有各自的封地,有些受了灾,有些没有,可以将他们按封地所在地区分开来,令其捐粮,捐粮多者计大功,陛下或爵位,或官职,酌情给予丰厚的赏赐,相信所得米粮不会比从诸藩那里省下来的少。
第三类则是世家富商,他们是大唐潜在的最大一股力量,世家底蕴深厚,田地不比勋贵的少,富商囤积居奇,关中旱灾他们早已风闻,恐怕手中的屯粮会十分惊人,尤其是江南地区,如果陛下放出风,说捐一定的米粮可以得到朝廷赏赐的官职或者爵位,相信这些世家子弟和富商会非常有兴趣,到时候他们会带着大把的米粮来找陛下讨赏,如此,则陛下筹集百万石粮食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再有,陛下可以封岭南酋长冯盎为世袭国公,长子为世子,令其前往交趾采购粮食五十万石,并潜世子押送进京,则旱灾米粮之危可解。”
阳林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每段都让李二眼神大放光芒,这几条一讲完,李二顿时觉得,旱灾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好好好,我大唐得此一子,真是洪福齐天。”李二兴奋的搓着手,在案前来回踱步,如阴云般的迷雾瞬间就被眼前这位小神仙驱散,而从未与阳林打过交道的长孙无忌则是用妖孽的眼神看着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至于房玄龄,已经见怪不怪了,普通人家七岁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天下有多少个阶级,岭南酋长是何人,只有神仙手段才能解释的通。
“陛下现在就高兴,恐怕还为时过早,旱灾明年未必就会过去,很有可能持续到后年,并且会有并发的蝗灾,瘟疫等滋生,解决了今年的吃饭问题,其实只是一小步而已。”阳林前面已经说的很多了,但是还没有说完,往正在兴头上的李二头上浇一盆凉水,让他吃个憋好好清醒清醒,是阳林乐见的。
“那你又为什么断定旱灾会持续到后年?蝗灾瘟疫就一定会爆发呢?”李二觉得就此断言两年以后的灾害,未免太过武断了,反驳道。
“老子能说自己看过史书吗!”阳林心里暗道,但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且不说旱灾确实会延续到贞观三年,贞观二年的西突厥颉利可汗叛乱这场巨大的兵灾,就不是这群刚受过旱灾的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起的,当然,如果阳林连这也知道,就得首先承认自己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就算后年没有什么灾害,陛下也要按照我先前提出的计划继续征调同样多的粮食,因为我根本没打算将这一百多万百姓放回去,事实上,旱灾带来的不仅仅是粮食问题,相信,长安城的冬天,就算不下雪,也是能冻死人的,并且是很多很多的人,如果陛下不启动我说的另外一个计划,这些人大多数都活不到明年。”阳林又抛出了问题,并且又将李二等人的胃口吊了起来。
“就是你所说的危机过后的机遇吗?快快道来。”李二听到兴起,将宽大的袖袍往上一撸道。
“先前我就说过,王家村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富裕起来,就是因为他们有高效的劳动力,百万灾民到长安,陛下要供他们吃,供他们住,才能帮助他们渡过危机,而这数以百万计的劳动力,却是不用白不用的,陛下的白食可不能让他们免费吃,所以,这些灾民百姓进京之后,陛下要立即上马大工程,将他们的劳动力运用起来。
我的建议是,开一条百丈宽的大河,连通渭水到长安城以北的护城河,同时开一条百丈宽的大河,连通灞水到长安城以南的护城河,同时拓宽护城河到百丈以上宽,开河的泥沙用于筑堤坝,烧砖瓦,沿长河两岸为这些灾民建房子,相信有这百万劳力,开一条百丈宽,百余里长的大河用不了几个月,这条大河开出来,一可以灌溉两岸田地,二可以将渭水灞水两条水路贯通,让各道粮食以及货物方便走水路运输,有了这条生命之河,后续粮草运送到长安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讲了这么多,阳林稍微停顿了一下,还需要给李二三人一点时间想象一下百丈宽的大河连接渭水和灞水是个什么景象,百余丈宽的护城河围绕长安城是个什么景象。
“你的心可真够大,这么浩大的工程涉及到的面太多了,光是开河的田地,就是数万亩,还有,河道可能要经过的地方有村庄,百姓要面临拆迁的问题,据我所知,长安城郭外就生活着数万百姓,如果护城河拓宽到一百多丈,他们所居住的房屋都将要被推倒,这可能会影响整个长安城的安定。”李二明显已经对阳林提出来的想法有些意动,但是作为户部尚书的长孙无忌却是提出了关于民生的问题。
“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要不是长安城太小,装不下几百万人,我也不会想这个难以执行的计划。”阳林无奈道。
“长安城太小?”这句话李二就不爱听了,长安城在当世可谓第一雄城,常驻人口达六十多万,居然有人说长安城太小。
“当然小,一个人的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在我看来,一个大帝国的首都,最少也得有几百万人才像个样子,这条百余里的生命之河,其实就是今后穿城而过的一条小河而已,百年后的长安城,必定北临渭水,南抵灞水。”
开什么玩笑,后世的北京上海深圳广州等大都会,那个城市不是上千万人,开个汽车还得跑几小时才能逛个圈呢!六十多万,还比不上后世的一个小县城人多。
李二的心在颤抖,‘一个人的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这句话说的太好了,本就十分支持这个计划的李二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干了。”
阳林面上一笑,又道:“陛下雄才伟略,这点小事情必然是难不倒陛下的,接下来,小子就说说心中的全盘计划,等陛下指派命令的时候也好用做参考。”
阳林的全盘计划一直从下午说到了天擦黑,直到众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还意犹未尽,主要的内容有灾民的前期安置工作,沿途百姓的拆迁工作,这需要朝廷大员亲自督导,李二甚至一一指派了人选。
其二是开河所需的工具,需要将作监赶紧打造,这里阳林还提出了许多新式工具的应用,让李二稍后派内侍到古月先生的小院领取制作图纸。
其三就是土地置换,居民规划,主要是将长安城附近百余里所有勋贵的封地全部置换到受灾区域中去,当然面积将会有一倍以上的增幅,而居民规划方面,房玄龄提出完全按照王家村的办法实行,并且聘请王家村的工匠作为指挥,指导大家烧砖盖房子,这里阳林提出来了修建下水道,排污道,直接将居民粪便通过地下通道输送到农田区域,以供肥田。
第四点主要就是阳林在述说,另外三个人在听,当然是灾后这些灾民的走向问题,百余平方里的地绝对养活不了数百万人的生计,而阳林口中所说的,建造大型工业区,开办家具厂,食品厂,制衣厂,培养建筑工人,伐木工人,矿工,制衣工人,食品工人这些新颖的词语让大家听到眼花缭乱,总之这一两百万人都会有事干,只有极少部分人会继续种地,并且,他还说到时候自然有人来帮忙安置这些灾民的就业问题,大唐三位最有权势的人只能且听且执行,因为阳林的计划完美到几乎没有任何遐丝了。
“今日聊的畅快,两位爱卿和小家伙就与朕一同用晚膳,也好敲定一些细节方上面的事情,明日早朝,我们君臣一体,大唐万众一心,将这个宏伟的计划执行。”李二倒是会现学现卖,借阳林的词来勉励两位丞相大人。
“启禀陛下,长公主昨夜受了风寒,今日高烧不退,太医院几位太医束手无策,公主性命在旦夕之间,皇后娘娘请陛下速去东宫,见长公主最后一面。”一个小黄门急急忙忙的闯入了太极殿禀报道。
“什么?”李二的好心情瞬间没了,阳林几乎也发出了与他一样的声音,昨夜还在太子浴宫玩的不亦乐乎的李丽质,今天怎么就要死了呢!
第二十章 李丽质病了
一路小跑到东宫的阳林终究没有跟上李二的龙行虎步,看着四个内侍太监架着两个哭爹喊娘宫女从东宫出来,阳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小神仙救命啊!”
不用说阳林也知道李二在盛怒之下会下达怎样的命令,实在不忍心看着两个花季少女就这么被杖毙了,阳林还是出手拦下了两个太监,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买阳林的帐,尤其是李二身边的太监,阳林无奈,只得在东宫门口扯着嗓子大喊春桃的名字。
果然,没喊几声,穿着宫装的春桃就不知道从什么方向跳了出来。
“这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抗······”
不待春桃说完,阳林已经出手阻止了她继续说话,眼神中厌恶的感觉怎么控制也流露出了一丝,他是一个现代人,对于如此冷漠的看待生命的人,没有一丝好感。
“公主或许还有救,我只想他们暂缓行刑而已,如果你现在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将我的背包取过来的话,公主获救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四个太监也常年在皇帝身边伺候,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春桃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就飞快的向承乾宫方向跑去,看着四个小太监没有继续将两名宫女往外拖,阳林感激的冲他们点了点头,在两名宫女千恩万谢的跪拜中走进了宫室。
长孙的寝宫之中已经跪了一地人,除了太医院的太医和一些宫女太监,还有几个宫里极有地位的妃嫔,如杨妃,阴妃,韦妃等,更有情绪失控的长孙皇后,李承乾李泰等李丽质的亲生哥哥等几人在床榻边哭成了泪人。
“都让开。”
阳林的童声还很稚嫩,没有一丝威严,但是痛哭中的人,甚至是最疼爱李丽质的李二也在他淡淡的一声之后让开了身子,此时他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女儿的救命稻草。
阳林没有理会李二迫切的跟他说了些什么,因为他很生气,明明是一个发高烧的女孩,阳林搞不懂太医为什么会扎扎实实的给她盖上被子,宫中的被褥很是厚实,这大热天,没病也得捂出病来啊!阳林做到第一件事就是掀了李丽质的被子。
探手一摸李丽质的额头,我地个乖乖,热到烫手,至少有40度以上,听闻高烧持续的时间已经不短,此时的李丽质确实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刻。
“还有的救,都出去,皇后娘娘先留下。”此时阳林的话就像李二的圣旨一般,没有人不遵照执行,因为他说还有的救。
春桃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之内完成了长达千米的来回奔跑,阳林的大小背包,被他一股脑的全部拿了过来,只见阳林从其中一个包包里拿出一个画着红色十字架的银色箱子,打开箱子之后又熟练的拿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吃力的拔开琉璃瓶子上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塞子,一股浓烈的酒味便冲刺了整个宫室,鼻子灵酒瘾比较大的李二甚至在外室就闻到味,全身打了个激灵。
“娘娘,请帮我脱了公主全身上下的衣服,我要先帮他物理降温。”阳林已经拿起一个夹子夹起一团白花花的棉球,棉球上又沾了能冒着浓烈酒味的酒精,长孙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物理降温,但还是照着阳林的话做了,于是,一个白花花的小羔羊就出现在了阳林面前,没有任何邪恶心思,阳林夹着棉球全身上下开始擦拭李丽质的身体,插了两遍之后,李丽质的体温果然有所下降,阳林又取出来一张退烧帖,这本来是成人用的,阳林为了防止在山里被蚊虫叮咬出现发热症状,带来不少这种速效退烧帖,现在也顾不上成人和小孩的体温差了,直接在李丽质的额头和肚脐上帖了两张,这才拿出琉璃制的体温计插入李丽质口中来测量体温。
“我地个乖乖,物理降温之后居然还有四十度。”阳林听闻高烧到四十二度以上的,基本活命的机会都不大了,想来刚才的李丽质应该无线接近四十二度了。
速效退烧帖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半个时辰后李丽质的体温已经降到了三十八度左右,算是低烧状态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孩子发高烧最心疼的是大人,看着阳林和长孙一副放心了的样子,李二便走了过来,第一件事不是问李丽质的情况,而是飞快的抄起了阳林的那瓶酒精。
“这难道是酒吗?”李二打开塞子用鼻子闻了闻,顿时一股酒味冲脑,让他全身都沸腾起来。
“这是酒精,是纯度接近一百度的酒中精华,一般是用来消毒降温或者做燃料用的。”阳林折腾了半天也累了,看着李二垂涎欲滴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恶搞的心思。
“酒中精华。”李二双眼冒光又问道:“能喝吗?”
“喝一点点没事,多了会酒精中毒,甚至可能醉死。”阳林收拾了一下急救箱,并不打算给李丽质用什么药物,他的急救箱里其实带的都是自己用的成人药物,并不一定适合李丽质,只是学过些野外急救手段的阳林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医生,烧退下来了,至于接着该怎么治,还是交给太医吧!
“咕咚。”阳林的急救箱关好的时候,李二已经咕下去一小口,他绝对保证,只有小小的那么一口,面如火烧的李二张着大嘴不断的哈气,一股火焰仿佛在喉咙,胸腔中燃烧,看着情况不对,阳林忙从李二手中夺过酒精瓶子,一看那瓶子,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麻痹的,这是要浪费老子葡萄糖的节奏啊!”阳林的话还没说完,李二就普通一声软倒在地上。
“陛下这是怎么了?”帮李丽质穿好**裤的长孙一转头,发现李二已经倒在了地上,惊吓的问道。
“没事,偷喝我的神酒醉倒了。”阳林再度打开急救箱子,拿出一小瓶葡萄糖,打开了瓶口给李二灌进去,迷迷糊糊中的李二,还在用蹩脚的口音喃喃妮妮的喊着“好酒”。
太医再度被召了进来,被太监带出去的两个宫女彩霞和明月也被长孙赦免了,不过被罚到了最幸苦的地方工作,阳林走出东宫的时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还在外室等候,跟他们讲明了李二现在的状况之后,今天这顿皇帝赐宴是吃不上了,不过阳林邀请他们明日下朝之后到太液池旁的小院相聚,届时会有些惊喜送给他们。
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两人在皇宫的走廊之中慢慢的走着,走在前面的阳林正在思考着今日在太极殿上的庞大计划的漏洞,走在后面的春桃则是用小心,谨慎,敬畏,惧怕等等等等复杂的眼神看着前面的这个小童,她身上的背包不敢有一丝晃动,那些神奇的东西都有什么样的能量她十分好奇,连号称千杯不醉的皇帝陛下也被这小童手中的一瓶酒,不是,是一口酒醉倒,还有其它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有些什么作用呢?
阳林回到了承乾宫,其实他更愿意住进像古月刀文住的那种小院子,看着李承乾热情的招呼了一桌子菜给他的份上,阳林觉得,就勉强先在这住几天也不错。
“靠,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眼睛通常都是喜欢骗人的,一大桌子的鸡鸭鱼肉看上去确实能让人食指大动,特别是一个饿坏了的人,但对十几种用粗黄的盐水一煮就出锅的菜肴,阳林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谁叫他上辈子吃了三十几年美食呢!
“怎么,你嫌这些东西不好吃吗?这已经是宫里能做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本来是父皇用来赐宴的,不过后来用不上来,就被我弄了来,再好的我可是找不到了。”李承乾有些委屈,本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来这么一大桌子菜,却被人嫌弃了,要不是看着阳林救了妹妹李丽质的份上,他都有暴走的节奏了。
“你们宫里的厨子太浪费食材了,这些东西可谓是食材中的上上品,可经过胡乱的烹调,却味同嚼蜡,算了,你跟我出去找点东西吃吧!现在天气还热,我看到太液池边还有不少青蛙,咱们抓一些来做个铁板田**!”也不知是怎么地,身体变小了之后的阳林心里一直有些玩性,十多岁的李承乾更有玩性,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意动起来。
“青蛙在水里,很是难以捕捉,我们如何能抓的到?”听李承乾这么说,阳林就知道这小子恐怕以前抓过,结果当然是没抓到,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我有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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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古月刀文的发明
铁板田鸡是在古月刀文的小院里做出来的,阳林第一次游览这个小院的时候发现这个小院琳琅满目的全是东西,其中,厚厚的铁盘子就有不少,有手电筒出马,夜晚的田鸡就像中了定身法似的,任由人捕捉,这让李承乾固执的认为阳林会法术,而手电筒就是他施展法术用的法宝,苦苦的哀求阳林教他法术,阳林一时半会也无法跟他解释为什么青蛙被手电筒照住了就不会跑,只能把手电筒的使用方法教给他,让他自己捉,于是,太液池里吃了一个夏天蚊子的肥田鸡就遭殃了。
三大堆盘铁板田鸡在阳林自带调料的泡制下火热出炉,阳林,李承乾,和吃饱了才会读诗书的古月刀文直到吃的翻了白眼才算住口,最后剩下一些便宜了口水已经打湿了衣襟的小书童。
阳林从没叫过古月刀文先生,或者师父,因为他从没教过阳林什么,不过在古月刀文一件一件的介绍了自己的小发明之后,阳林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叫了一声古月先生。
谁说杠杆效应是西方人最先应用的,谁说齿轮滑轮是西方人发明的,统统都是扯淡,早在唐朝时期就有人能巧妙的运用杠杆,和滑轮,这个人就是古月刀文。
“古月先生,小子有个庞大的建设开发计划即将实行,您的这些发明即将派上大用场,明日应该会有宰相前来造访先生的。”
对于有真本事的人,阳林是佩服的,虽然他持才傲物,眼里没有别人,但这是一种才能远超他人之后自然而然产生的情绪,李宾和阳林的出现让古月刀文已经开始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而阳林对他现有的发明一一提出了改动建议之后,更是让古月刀文眼前一亮,甚至有了一句经典的台词,比如:“好徒弟,你还有什么需要教为师的吗?”
“没有了,天已经亮了,我要休息休息了,今日朝堂之上恐怕不会平静,午后要是房相等人造访,你再叫醒我吧!”阳林往木质地板上一倒就昏昏入睡了,至于那个被他枕在身下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李承乾,直接无视了。
太极殿上的争吵确实很激烈,有赞同的,有反对的,当然,反对的人还是占多数达到几乎八成以上,首先是诸藩留在朝中的眼线,反对停发各路藩王的禄米,再有广置田产房产于长安周边的勋贵,拒绝将封地调整到可能荒芜人烟的受灾区域,最强烈的要数魏征为首的谏议大夫,御史台,反对朝廷贩卖官职爵位,认为这是乱国之策,封冯盎传国公爵的职位太高,很可能让岭南地区成尾大不掉之势。
赞同的只有一路随李世民造反的武将,他们是造反成功才新上位的新贵,根基并不深,但是对李二有着绝对的忠诚,其中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自然不用说,再有就是带兵打仗的几位国公,他们都是苦哈哈出生,坚定的认为,让老百姓活命是第一要务,其余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
反对的人数多,气势上占了绝对的优势,支持的人大多都是武将,嗓门大,倒也不惧,太极殿七国混战一般的乱,甚至有武将撸袖子准备开打。
被一口酒精醉了一夜的李世民本就头痛欲裂,上了朝之后更头疼,一项政令有七成人反对就很难执行,现在可是有八成以上人反对,难道昨日看似已经解决的问题,只是一纸空谈?不行,他决定要赌一把。
“肃静。”
李二一声怒吼,吵的不可开交的两帮人马安静下来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不能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是动摇国本最大的问题,朕知道这个计划可能会伤害到你们大多数人的利益,但为了关中近百万户百姓生存大计着想,你们必须暂时放弃你们的利益,朕答应你们,日后对于你们的补偿会远远的超过今日你们的付出,但是眼下,你们必须尽最大努力的执行这个计划,如有违令者,朕不介意,杀,杀,杀!”
李二连续三个杀字喊出口,喊的声嘶力竭,群臣慌张的跪了一地,李二身上现在流露出来的是犹如实质般的杀气,玄武门之变就在眼前,对于不臣服的人,李二会很果断的清洗,哪怕是兄弟手足,这是他的决心,群臣还没有到为了利益就能放弃生命的程度,是以,运河大开发计划在李二的强硬拍板之后,愉快的决定了,当然,愉快的人只有阳林,也只有阳林才认为,这样的计划是绝对的造福于民。
朝廷的各个部门开始忙碌起来,守卫长安城的数万大军被调往澄城县和合阳县运送黑石,也就是煤炭,户部大小官员开始动员城郭附近的居民搬迁,在得到朝廷搬迁之后送砖瓦房的承诺之后,那些在城郭附近自行搭建窝棚的老百姓很快的开始准备起搬迁事宜来,当然,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家当,皇帝甚至派禁军出城为百姓搭建供暂时居住的帐篷,而匠作监将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扩编。
日头偏西的时候,古月刀文的小院迎来了几位客人,熟知大唐高官职位的人要是在场,恐怕会以为这是皇帝出巡,来人有文臣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王珪五人,武将则是有四位国公,其中鄂国公尉迟恭完全是为了讨要那种一口就能把李二喝醉的仙酒的,其余如秦琼,李靖,李绩虽然也很是意动,但更多的为了完成陛下交办的任务。
古月刀文是很臭屁的人,一水的丞相国公到了家门也不出来迎迎,而是瞪着个大眼袋在制作自己的吊臂,不得不说他是个不干事则懒散,干事则认真专心的人,与阳林彻夜长谈了一个晚上,他并没有入睡,而是赶紧动手制作起了结合杠杆和滑轮为一体的吊臂车,通过称量,他的吊臂车已经能在一倍的力量下,吊起百倍的重物,甚至还可以增加滑轮进行改造,让倍数更加提高,如此说来,一个人轻易而举的便可以提起千斤重物了,试验被打断了,如果是平时,哪怕是李二亲至,他也会大发一通牢骚,但今天他的心情极好。
“劳几位大人久候,快请里边坐。”古月刀文的笑容很少谦和,他一辈子没怎么谦和过,因为今日就是他向世人一展高才的时候。
“无妨,无妨,不知方才先生所做为何物,有何用处?”房玄龄作为带队人,自然而然的客套两句发问道。
“此物名为千斤吊,是我近期研制的一种提吊重物的工具,实物制作完成之后,可令人抬手间提起千斤重物,装上轮子,还能自由移动,是开沟筑墙的一大利器。”古月刀文安排纵人跪坐了一地,侃侃而谈道,仿佛这千斤吊不值一提一般。
“早闻陛下说先生乃是文武全才,奇淫技巧更是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阳小郎将引荐我等来拜访先生,对陛下交办的任务定然能事半功倍。”房玄龄等人知道了千斤吊的功能之后,对陛下交办的任务又多了几分信心。
“爱徒玩劣,喜欢卖弄,些许技艺,入不得大人法眼的。”古月刀文很喜欢别人夸奖他,尤其是为高权重的大人物夸奖他为天下第一的时候,并且受到夸奖还喜欢得瑟,要是阳林此时睡醒,定要恨的咬牙切齿一番,事实上,被书童转移到房间中安睡的阳林确实已经醒了,但他不想在此时露面,因为尉迟恭那个老家伙自从一进门眼睛就在四处扫射,看来是惦记上了自己的那点酒精了,这玩意可不是什么最佳饮用品,酒精中毒是会死人的,阳林不打算将仅有的这点酒精白白浪费在饮用上。
“哦,原来聪慧过人的小神仙是先生的爱徒,真是失敬失敬,昨日先生爱徒在陛下面前出了一个大开发大建设的什么系统计划,还需要仰仗先生多多帮忙啊!”论文学武功,奇淫技巧,长孙无忌自然是比不上古月刀文,但是在对人心的把握和利用上面,十个古月刀文也比不上长孙无忌,更加别说加上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珪等几个心思一等一活泛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最后古月刀文将阳林昨夜所讲的锅炉炼钢,模具成型,批量制造各种工具甚至是兵器铠甲的技术原理都讲给了众人听,更是应承了房玄龄将担任匠作监大匠,会亲自指导李靖,等几位国公手下兵将如何使用新式工具,将自己彻彻底底卖了个干净。
一番长谈已到了入夜时分,几位大佬虽然是在谈公事,但肚子也开始不自觉的叫唤了起来,于是房玄龄带头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既然诸多事宜已经敲定,就请古月先生明日就上任,督导匠作监,我们几位就告辞了。”几位起身要走,却被早也肌饿不堪的古月刀文拦了下来。
“且不忙走嘛!先用过饭再说,我那徒儿的一手铁板田鸡可是世间美味,几位不如留下来一起品尝一番,小默,快将他唤起来去抓田鸡,我们等着下酒呢。”古月刀文大包大揽道。
人一旦进入到了大方的精神状态,就会一直大方下去,一旦进入装擦的状态,就会一直装擦下去,古月刀文的擦今天是不装到爽不罢手。
于是,太液池的田鸡又遭殃了,阳林手中的胡椒五香粉更少了,就连酒精,也被差点被尉迟恭讨去了。
第二十二章 幸福的灾民
古月刀文注定了要成为历史上最牛叉的匠作大监,他一上位之后就采用了前所未有的制作方法制作各种工具,即‘流水线作业法’。当然,不用说也知道教会他用流水线作业来缩短制作时间的人是谁,但是创作版权被他理所应当的占了,他将其定位为古月氏师门的一种创新,阳林今后的发明创造,他或许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夺取专利权,因为阳林是他的弟子啊!在封建社会,只要有个师徒的名义,这一点就没什么说的。
对于阳林的另外一个师父,武学宗师李宾,阳林最近拜访的比较勤,因为他终于摸到了硬气功的一点门道,中国的硬气功源远流长,在明清之后才渐渐没落的,到二十一世纪更惨,只能沦落为街头杂耍,但在鼎盛时期的唐初,显然是武人的不二选择,作为一个武将,没有一身过硬的功夫,在军队压根站不住脚,阳林现在的功夫不能叫过硬,应该叫太软,他丫的直接把这门呼吸吐纳的气功用上了太极拳的招式上,慢悠悠的引导身体内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气流在身体内流转,阳林感觉很舒服。
“老夫一生所授教出来两个奇才,元霸过刚,你却是过柔,不过你们二人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开悟的,想来你将来在武道上的成就定然不弱于元霸。”
李宾口中的开悟,就是指通过呼吸吐纳行功在体内产生一股气体,而这股气体能被自己调动的时候,则为开悟,他只负责教呼吸吐纳的行功方法,至于徒弟想将其演化成什么招式,就自行其便,至少在李宾看来,阳林这套看似慢悠悠的拳法,却是隐藏了力量运行的大道理,这很符合阳林多智,善用巧力的性格。
其实阳林最喜欢的武功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刚猛无敌的降龙十八掌,现在这样扭扭捏捏的打太极,主要是因为那丝所谓的真气实在太弱小,稍微一有大动作就感应不到了。
时至中秋,太液池已经很难再找到青蛙,这让隔三岔五就找阳林开一次荤的李承乾很郁闷,事实上这俩月里阳林的调味料已经彻底用完了,李丽质的病情好转之后很少能脱离长孙的视线,倒是新加入的两个食客是闲不住的主,一个是李泰,一个是李恪。
作为皇子,李二对他们学业要求严苛,所以白天他们都会准时的出现在族学,只有阳林这样的四不像才会在皇宫里乱晃悠,一会学武,一会学文,一会还整些稀奇古怪的奇淫技巧,完成了今天的武学课业,无事可做的阳林升起了去族学晃悠一下的兴趣,老长时间不去的主要原因是上一次的西游记只讲到了大闹天宫,如果继续往下讲下去,就要涉及到大唐,应该还处于孩童阶段的三藏法师要是听到了自己千年以后的传奇故事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这个故事太容易露馅了,所以阳林不打算讲下去。
“小林子,居然能在族学看到你,真是稀奇了。”李泰的语气从来都是这样,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
“随便过来转转,说不定还能学到点知识。”阳林从入宫开始李二就是安排他进李氏族学学习的,可是阳林自己不愿意来,他怕被腐孺的酸气感染,同样,怕被这些二世祖的纨绔气感染。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新菜式,太液池的田鸡已经绝迹了,没了你的特殊调料,我和大哥做出来的也不好吃,你得想个办法,让我们哥几个解解馋才好。”对于吃的,李泰从不忌讳,人已经长的跟个包子一样李泰很是让人觉得可爱,李承乾由于跟阳林住在一个宫殿,平时享受到美食自然最多,只要阳林不搬,他会一直享用下去,李泰和李恪就不一样了,他们没事是不会出现在承乾宫的,所以,一向聪明儒雅的李恪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宫里的食材早就被我翻遍了,没什么可吃的。”说到吃的,阳林不得不吐槽了,为了节衣束食,皇子们都差点顿顿吃芋头了,小气巴交的长孙皇后亲自负责起了**的采买,据说恨不得亲自出宫与菜农砍价,对于这个将自己的裙子差点改成超短的人,别人还不能指摘什么,因为她自己就是最节俭的人。
“宫里没有,我们去宫外找,明日中秋,不用上学,我让人备几匹快马,咱们就去你那个王家村如何。”李承乾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这里所谓的‘大家’可不止李泰,李恪李承乾三人,还有一大帮二世祖们,其中以声音粗旷的尉迟宝林音量最大,大有不去就跟你拼命的架势,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尉迟恭最疼爱他这根独苗苗尉迟宝林,上次在古月刀文的小院吃铁板田鸡,尉迟老家伙只尝了一口就觉这是极品人间美味,硬生生的抢了一盘,没吃,全部带回家给儿子尉迟宝林吃了,同时让尉迟宝林念叨了阳林的名字好长时间。
“好吧!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看了,明日中秋,我就邀请大家一起到王家村过个节吧!”盛情实在难却,外加阳林也想去外面看看,就答应了下来,同时眼神剽了剽一直不敢看他的李丽质同学,确定那场高烧没有将她烧傻了这才放下心。
六七岁的小女孩已经有了羞耻之心,那晚众多皇子皇女下浴池抢洗发水泡泡是穿着衣服的,由于也是穿着湿衣服回去的,所以身体比较弱的李丽质发了高烧,事后经过阳林抢救捡回一条命的李丽质听母后讲了小神仙阳林的施救过程,心理便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现下看到阳林本人,竟然面红心跳起来,有一股自己依然没有穿衣服,**裸的感觉,首先声明,这不是爱,是异样的心理反应。
唐时的礼节并没有像后世影视剧里演的那么严苛,风气还是比较开明的,除了宫女太监,皇子皇女只要没有犯错误被禁足,是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的,当一群鲜衣怒马的二世祖走出长安城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数十架巨大的千斤吊在不停的工作着,长安城的护城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挖到了两百丈宽,并且一条巨大的沟壑正在向长安以南灞水的方向延伸,工地上到处都是人,有挖泥巴上吊臂车的,有运送泥巴到窑厂的,沟壑已然是挖的极深的新河,阳林的提议里,这条百余里的长河必须要深,要能为长安城数百万百姓储备饮用水,而被挖出的泥土,除了构建两条不高但极宽的堤坝意外,其余的都被烧成了红砖,青瓦,堤岸两边整齐划一的新砖瓦房与王家村的房子一模一样,有些早期用于安置本来就在长安城外居住的房屋已经建好,住上了人,还有大批量的正在建设中,想来他们的总指挥应该是王家村的几个匠户,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匠作监的官员。
“天呐,这么大的工程,我父皇会不会变成杨广?”李承乾也是第一次见到数十万人大干的场景,就像一堆蚂蚁一般,很快的就在大地上开出来一条大沟壑。
“不会的,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是干劲十足的样子,怎么会造你父皇的反。”阳林一边打马前进,一边安慰道,心里同时又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最先建设好一批砖瓦房的打算,就是为了以此为诱饵调动了灾民的积极性,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住,将来还能分到属于自己的田产,谁会不愿意卖力干活,所以,逃难来长安的灾民是幸福的,由于李二强硬的手段,在一个多月前赈灾的前期筹备工作就在进行,当灾民们长途跋涉一个多月到长安城下时,他们发现,早就有建好的帐篷给他们住,每天都有足够生活的粮米发放给他们,只要他们投入到建设中去,不但有饭吃,干完之后还能分到一套属于自己的砖瓦房,中秋刚到,冬天还没有来临,随着每天都有房子盖好,也每天都有人从灾民集中营搬到新房子里去,救灾和施工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稳定的链条,随着远近不一的灾民会在入冬前陆续赶到长安,先到灾民集中营的人也会陆续搬到盖好的房屋之中去。
军队的车队在不停的运送着煤炭到新河两岸,除了用来烧窑以外,每户还要有足够的煤炭用来烧炕,就是那个用水泥泥起来的床,灾民百姓爱死这东西了,他们幸苦的干活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大多数人都放弃了原来的土地,选择接受朝廷的安置。
“是啊,我父皇雄才伟略,这点事情难不倒他的。”李泰很臭屁,点子分明是阳林想的,但这也是为什么李二最喜欢他的原因,被人盲目崇拜的感觉肯定是很爽的。
十几个小伙伴的坐骑开始狂奔起来,只有李恪的马落在了最后面,阳林的眼神扫过他的时候,知道在场的这些小伙伴,除了自己,恐怕只有李恪想到了这么大的工程背后意味着什么,做一个聪明人是好事,但作为一个聪明的皇子却不是什么好事,李恪是史书公认太宗皇帝最有才能的儿子,他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最后还是被长孙无忌冤死了,是大唐史上最悲哀的一个人,这一世由于阳林的到来会有什么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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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惊人的产量
上午的阳光很暖和,长安城依旧没有下雨,一帮二世祖到达王家村的时候是十点左右,当然,这个记时法只有阳林知道,也就是说从长安城骑快马到王家村要两个多小时,负责守卫王家村的禁军统领是在宫里当值过的,名叫葛一发,自然认得这些二世祖,没做任何阻拦就他们放了进去。
王二牛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小神仙留下的神器在全村巡视一周,当然猎枪里面根本就没有子弹,完全不用担心走火,他也就只能拿来吓唬吓唬王家村周围的蜜蜂蝴蝶而已,之后他就要开始吆喝村里的人干活,首先是拿出采好的药草,铺开晾晒,再就是到玉米地和红薯地里清理杂草,他认为玉米地和红薯地里有一颗杂草都是对小神仙的亵渎,每天浇两遍水也是必备功课,即使关中大旱,王家村玉米红薯地里的泥土也是保持着一定的湿润度。
“王二牛,我回来了。”阳林翻身下马,王二牛飞也似的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而众二世祖已经被王家村的独特环境吸引了注意力。
“大哥,你说咱大唐的村庄要是全部变成这样该多好啊!”李泰仔细的看了一下王家村民的标准配置,有些羡慕道。他看的标准配置也就是食物,几乎每家每户房梁上都吊着腌制好的肉干,有鸡,有鱼,还要一些其他的小兽肉。
“是啊!咱们宫里都好多日子不见荤腥了呢!”李承乾同意道,因为他看的,也是肉,早饭还没吃呢!到王家村有吃的,大家伙当然是留着肚子了。
“二牛啊,玉米桔梗都晒枯了,就是成熟了,现在要组织大家把玉米都摘了,把米粒都剥下来收好,玉米心拿石磨磨成粉,可以养猪,红薯也要挖了,要准备开始在暖棚里种植了,我叫人带信给村长叫他扩建暖棚的,建的怎么样了?”阳林首先看的是玉米地和红薯地,这玩意现在可是大唐的宝贝,这一季收了,在暖棚再种一季,明年开春,至少有可以种几千亩地的种子。
“都建好了,三十亩范围,在后山,取柴方便,村长还叫人送来了好多的黑石,烧到明年不成问题。”王二牛听说红薯和玉米要收了,顿时兴奋了起来,因为王二拉曾经说过,要是能让她吃上红薯玉米,她可以考虑提前嫁给他。
“这人啊!就不能当官,一当官就开始学会以权谋私。”阳林笑骂着,心里却十分爽,三十亩大的暖棚可不是王家村人能自己建成的,如果不是陛下帮忙,那就是已经身为匠作监有品级的几个王家村匠户和大唐唯一的一个正七品村长王守仁利用手头的权利督办的了。
“给我准备些鸡蛋,我叫你们在山里放养的那种土鸡生的蛋,还有面粉,葱,蒜什么的,再不招呼这帮饿死鬼投胎的家伙,我怕他们要在村里开抢了。”阳林看着几个在每家每户都要往梁上看一下的小伙伴,无语道。
王二牛领了命令屁颠屁颠的就跑出去了,养猪,养鸡养鸭养鱼等,都是阳林老早就教给王家村人的本事,药材卖了钱,村长都会去集市上买些活的鸡鸭和小猪崽来养,至于方法,当然是放养,猪崽吃的是山里长的猪菜,每天还能混点村里人做饭产生的馊水,养个十几头猪,现在每过俩月都能杀一头了,一家可以分几斤好肉,大家都攒着过年过节的时候吃,鸡鸭更是养了好几百只,一天就能产不少蛋,也成为了王家村人的营养食品,有时候还外销。
片刻功夫,大家都来到了阳林的神仙居里,暖棚里的山桃树和杏树上结满了果子,按说应该七月份就成熟了,但是没有阳林的允许,也没人敢进去摘了吃,果子都熟透了,软软的快要掉到地上了,阳林一声吆喝,十几个二世祖就开干了,还别说,山里的野树结出来的果子十分甘甜,软软的桃子,直接揭了上面一层带毛的皮,一口咬下去,那滋味没的无法形容了。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仗着个子高些,猛往衣领子里面塞没洗过的桃子,阳林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回头这两货的身上恐怕要痒死,他也不提醒,让他们自己乐。自己转身向曾经教会了王家村人煮饭的大厨房走去。
阳林在厨房忙活着,暖棚里二世祖们继续乐,李泰的脑袋瓜子灵活一些,找了一条长板凳,轻手轻脚的摘着杏树上香蓬蓬的黄杏,还不忘将它们装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锦布袋子中,想来应该是要带回宫中讨好李二和长孙了。
“大哥,别吃的太多,记得留肚子。”李恪永远是那么稳文尔雅,并且多智,因为阳林看都没往这里看一下就进厨房做饭了。
阳林招呼大家的食物很简单,野韭菜鸡蛋饺子,咸肉包子,切成一瓣瓣流着红油的咸鸭蛋,这就是大家上午的吃食了,并不丰盛,只是超好吃而已,李泰什么都往袋子里塞,一边吃,一边塞,程处默,尉迟宝林都是往嘴里塞,长孙冲,李怀仁,秦霜等人有家教些,只是自顾自的吃,而李恪,就有了几分品尝的架势了,细嚼慢咽的,要尝到食物的所有味道才下咽,再有小些的房逸爱,杜构等,都是大孩子怎么整,他们就是跟屁虫。
吃完上午饭,阳林打算带这些二世祖下地去干干活,第一次见到这些作物的二世祖们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王二牛已经召集好了村里留守的大人小孩,当然小孩只是负责看大人怎么干活,在阳林的示范下,大家伙很快就下地将玉米棒子全部掰了下来,事实上也就是一两亩地的玉米,并且大唐的一亩比后世的一亩还要小的多,一会儿就完事了,然后大家把堆成小山一般的玉米运到了村中央的水泥晒场,阳林开始教大家剥玉米粒,村民和小孩子们认真的将每一粒玉米装进袋子,因为小神仙说,一粒玉米来年就是一株玉米,来年下半年就是几百上千株玉米,所以千万不要弄丢了。
安排了一部分人剥玉米粒,阳林又带着二世祖们去挖红薯,红薯叶也是不错的青菜,老一些的红薯藤猪崽也能吃,在阳林的示范下,大家开始动手挖红薯,不到一亩地的地方,居然挖出来了一大堆,用箩筐装了几十箩筐,有这样的收获也与大唐现下的环境有关,第一次种红薯的地,产量一般都特别高,而且还是特别肥的田经过精心打理种出来的,看着这一大堆红薯,一帮二世祖又想起了在宫里第一次吃红薯的样子,顿时感觉吃饱了的肚子没那么饱了,还能吃点。
阳林看出来大家的心思,红薯的产两极高,只需两轮种植下来就可以大量食用了,倒是可以让劳累了半天的大家先尝个新鲜。
“大家先把红薯抬回去,红薯叶也是好东西,一并带走,等我计算好了产量,再教你们食用方法。”阳林一声号召,大家就动了起来,因为他最后说要教大家食用方法,那自然是有的吃了,大家的干劲顿时足了起来。
称量红薯的工作结束的时候,玉米也在全村百十口子的齐齐动手下全部剥完,当一个数字报出来的时候,彻底让王家村的所有村民和一班二世祖们疯狂了,不到一亩的红薯,居然产两出八千三百斤,按照后世的亩产算,这个产量达到了高标示范田的水准,而两亩玉米地,共产玉米三千八百斤,由于其中可能还有些水份没有晒干,亩产纯玉米的产出也超过了一千五百斤,这在后世也算是高标准了,玉米不像红薯,是完全可以作为主食食用的粮食,玉米面在烹调手段并不发达的唐朝很可能比小麦还受欢迎,这意味着什么,即便李恪再淡定,面对这样两个数据的时候,也兴奋的发抖,他召过来了值守的禁军侍卫,命他们飞马向长安汇报。
“感谢大家这半年来为玉米地和红薯地做出的贡献,这些玉米和红薯,将是大家共同的财富,皇帝陛下也将为为王家村的收获而颤抖,接下来大家继续听我号令,将玉米和红薯全部搬到暖棚,然后把你们你能整出来的食材全部给我整出来,我们今晚要招呼的是皇帝陛下,大唐天子李世民,所以都别藏着掖着了,天黑前我要看到摆满全村的长桌宴。”
给皇帝陛下做饭,那可是最长脸的事情,现下的王家村美食已是名满长安,没有别的巧,因为阳林当初在王家村时传下了酱油,醋的制作方法,外加提纯之后晶莹透亮的颗粒细盐,王家村村民现在做出来的普通饭食已经直追后世农村家庭的味觉水准,又加上阳林款式新颖的菜式设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兴奋中的百姓在阳林的吆喝下进山的进山,下地的下地,阳林甚至开放了暖棚给村民让他们进去摘瓜果,一时间大家忙活的鸡飞狗跳。
“壳子,你说你父皇会摆个什么阵仗来王家村。”
‘壳子’是阳林给李恪起的外号,看着飞马而去的禁军侍卫,阳林已经算到了李二一定会亲自前来,而他接下来要给李二上的一课,在王家村这个氛围下正好展开。
“这还用说,肯定是全幅仪仗,带上母后和一干文武大臣前来呀!”李承乾也处于兴奋状态中,抢先答话道。
“呵呵!只怕父皇会带上李氏全族加上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来。”李恪淡淡的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十来岁小孩不可能有的一种深沉笑容,李恪的才能能被人传诵千年,果然是多智近妖的人物,阳林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兄弟三人,哭笑着摇了摇头将王二牛招了过来,皇帝要带这么多人过来,自然不能饿着肚子回去,得赶紧杀两头肥猪款待他们,顺便将暖棚池子里养的泥鳅,后山池塘里养的肥鱼也捞一些上来款待这些人。
中秋佳节本来是个休假的日子,朝中一干文武都不用上班,但自从一骑飞马进来长安城之后,整个大唐朝廷犹如遇到了战事一般紧张起来,传旨的太监晓谕在京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备马上朝,天子仪仗以最快的速度摆好,三宫六院,李氏全族倾巢而出,车马成行足有上千人,浩浩荡荡的向一个一年前连野狗都懒得进去找吃食的王家村进发,不得不说,李恪的政治眼光远比李承乾和李泰高很多,值此国家遭受大难之际,王家村出了亩产数千斤的作物,完全可以当做一场天大的祥瑞来看待,作为帝王,肯定是要做一场巨大的政治秀的,别小看政治秀的威力,它可以给老百姓带来信心,给李氏一族内部不安定的份子带来震慑,最根本的是,这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大唐人吃饭的问题,恐怕从此要彻底的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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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中秋夜宴
阳林在各家厨房巡视着,王家村的人现在都是香饽饽,凭他们的手艺,无论是去勋贵府中做厨娘还是去酒楼大勺当大厨都足够了,阳林在其中只是起些指导性作用而已,当王木生的儿子给他雕出来个巴掌大的圆木小盒子之后阳林就失去了指导各家妇人厨艺的兴趣,狠狠的夸奖了王木头几句之后才叫他继续雕刻一样大小的盒子。
盒子的作用其实也是用来做吃食的,上下一夹,一个面饼就成了固定的形状,面饼的正中间印着方方正正四个大字‘大唐月饼’。周边还有一些精美的花纹,王家村的村民家里不缺吃食,他们都很富有,当王二牛将一大桶磨好的豆沙和一篮子鸡蛋提过来之后,阳林的月饼就开始制作了,先向木盒子的底部放上一张擀好的面皮,再放入豆沙,芽糖,打个鸡蛋进去,用同样盖铺着面皮的盖子紧紧的一盖,一个模样精致的月饼就做出来了,随着王木头的月饼盒子越做越多,小伙伴们有样学样,一大桶豆沙瞬间用完了,王二牛只得再磨几桶,当数千个一模一样的月饼摆了满满几个方桌之后,阳林叫王二牛停止了制作原料。
“把平低锅架起来,刷上一层猪油。”阳林从来都是指挥别人干活,现在他的身体还太小,那些重活根本不好上手,只见王二牛快速的往平底锅上刷了一层薄薄的猪油之后,连锅,带上被吊在梁上垂到灶台上的平底锅盖一起用大火烧了起来,当锅盖也快被烧的通红的时候,阳林将一个个月饼整齐的排放在了平底锅上,然后王二牛用烧红的铁锅盖瞬间将平底锅盖了个严严实实,其实整个过程跟小神仙在村里做锅盔的时候一样,不过材料有些变动而已,麦芽糖经过高温会彻底的融化到豆沙里,鸡蛋清里的水分会不停的补充到面皮和豆沙里,让面皮不至于像锅盔那样硬,最后,豆沙的中央只会留下一个干干的油蛋黄,豆沙会跟面皮粘在一起,二世祖们兴奋的往灶里添着柴火,这种别开生面的吃食,不用尝,光看着就好吃。
“五分钟到,开锅。”
阳林一声令下,王二牛立即将吊着铁锅盖的青藤往上一扯,被烤的发红,散发着淡淡的麦芽糖豆沙甜香的一锅月饼就出锅了,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想抢先动手捞两个尝尝,被阳林手上的竹夹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爪子。
“烫不死你。”
阳林狠狠的碎了一句,用竹夹子将月饼一个个夹到盘子里,还摆了个精美的造型。
“你们几个,每家送两盘之后才能开吃。”阳林将每一盘装了八个月饼盘子递给程处默等人道,众人早已忍不住将月饼放在鼻子前面闻月饼的香气。
月饼一锅锅的出锅,王家村二十几户人家就分去了快一半,送完月饼回来的二世祖们流着哈达子站在灶台边等吃,李承乾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有些苦恼,早该听二弟的留着肚子的,李泰总是嫌袋子太小,四处寻找着可以装东西的漂亮袋子,李恪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笑道:“大哥,其实你现在开始留肚子也不晚,好吃的应该还在后头。”
聪明人就是在任何时候做出最对的选择的人,没脑子的人就是口水打湿了衣襟还盯着月饼目不转睛的人,当然,七岁以下,年纪比较小的不在此列。阳家村炊烟四起,一顿要摆满桌子的长桌宴,没个两三个小时做不出来,月饼全部出锅后阳林又开始整起了杀猪菜。
这道直逼佛跳墙的东北菜必须要大锅,猛火煮才够劲,食材多是些猪杂,猪血,青菜萝卜等,阳林同样只动口,不动手,还放了一些桂树皮,八角和花椒沫子进去,同时开锅的有卤猪头,卤猪蹄,红烧肉,酱香排骨,铁板肥肠,干煸泥鳅,至于韭菜炒鸡蛋,嫩笋回锅肉,拍黄瓜等小菜,王二牛就能做的很好,小神仙的教导是,人生在世,必须得吃好,喝好,玩好,另外两好王家村民还没学到,这吃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全村人民忙忙碌碌整到黄昏,一溜二十几张方桌才被各式菜肴摆满,而阳林煮杀猪菜的几口大铁锅更是飘香全村,让所有人的口水都不够流。
李二的队伍来了,嫔妃,皇子公主,有爵位的李氏族人全部来了,三品以上的官员列着长队,这是大祭才会摆出来的派头。
“太子,吴王,魏王何在?”马永全一声召唤,李氏三兄弟被叫到了皇帝的队伍中,阳林也招呼村民们暂时进屋回避。
只见李二全幅朝服,正冠,左手边上长孙皇后,右手边是刚刚换了仪装的太子李承乾,诸王子,嫔妃依次在后,再有丞相国公等,分文武品级整齐划一的进入了王家村,在太子李承乾的带领下,直入神仙居暖棚,对着堆成小山一般的红薯玉米迎迎下拜。
“天降祥瑞于我大唐,世民必不负上天美意,管叫大唐子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李二说了很长一段话,可谓声泪俱下,大至的内容就是提振国民信心,警告有野心的人,上天都是帮他的,你们就别起那些心思了,最后还代全大唐百姓感谢将祥瑞带来世间的小神仙阳林,不得不说,阳林受李二一拜的感觉还是蛮爽的,可恨相机留在了承乾宫,不然阳林肯定要记下这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刻。
“掌灯,请陛下入长桌宴。”
结束了李二的独演,阳林一声令下,各家各户的小子们都提出了大大的灯笼,流水一样往水泥晒谷场边的竹竿上挂,一串串灯笼在晒谷场上升起的时候,整个晒谷场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一溜数十张大方桌上琳琅满目种类不同的食物出现在大家面前,阳林最喜欢玩的是个震撼,当几口装满杀猪菜的大锅被壮汉抬到晒场上面来的时候,真是忽闻一阵口水声,千吸万咽迎面来啊!
“界界,界怎么个吃法?”李二还没动,一个穿着华丽的老头倒是先冲到了桌前,既然管仪态的大臣并未责怪这老头失仪,阳林便猜到了此人恐怕就是太上皇李渊,李二的这场秀,更多的就是做给李渊的旧朝势力看的,老家伙也未必就是饿到不顾形象了,反倒是故作滑稽的样子来化解尴尬。
阳林很给李二长脸了,这玲琅满目的菜肴,高达百种之多,就算是内府也未必置办的出来,再闻菜香,与宫里完全在两个层次上,第一次来到王家村的李二怎么也想象不到,就这么一个小村庄而已,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置办千余人的饮食居然还能做到这么种类繁多,色香味俱全。
“太上皇亲临,自然是要饮头啖汤的了,取碗筷来。”阳林得了李二的眼神授意,自然知道接下来怎么演,实在是怕这些大臣们吃的太猛撑坏了胃,所以阳林设计了大锅的杀猪菜,猪杂汤,先喝口热汤暖暖胃了再开吃,片刻之后,几大筐碗筷被村民们抬了上来,阳林取了一副交到李渊手中,又拿起一个长勺,舀了一勺香浓的猪杂汤到李渊碗里。
“太上皇饮了头啖汤,就请从头吃到尾。”阳林一指一溜排成长条的大方桌,示意李渊从头吃到尾,看到什么吃什么,这么一折腾,这出场顺序自然而然的也就形成了,排第二位的当然是李二了,接过汤碗李二给了阳林一个赞许的眼神便拿着自己的碗筷到一边喝汤去了,第三是长孙,同样给了阳林一个赞许的眼神就端着汤碗向李二走去,第四位的李承乾有点想哭的感觉,因为他偷吃的太多了,肚子现在很饱,琳琅满目的菜肴又十分挑起他的食欲,悔不该听二弟的啊!肚子应该有多少留多少。
皇室族人,满朝文武鱼贯的领了碗筷先到阳林这里装一碗汤,再从长桌的这头吃到那头,琳琅满目的菜肴种类实在太多了,哪怕是一样吃一口,一个人也吃不完所有种类的菜,那些被吃空了的菜碗马上就有村民替换新的上去,后面的人压根就不用担心吃不到,众人无不痛恨自己的肚子太小,像尉迟恭程咬金这样的大汉,一个人吃了别人两个人的量,吃饱了还抱着半个卤猪头不撒手,当然,等这些顶级的大佬们吃过一遍后,基数比较大的二三品文武官员上来的时候终于将所有储备的食物吃了个七七八八,还纷纷讨论那一种菜最好吃,那一种菜最好看,等内侍,和侍卫们上场的时候,只能自觉的抱着一大碗米饭,在装满杀猪菜的几个大锅那里排队了,最后每人打了一勺杀猪菜就美美的下去胡吃海塞了。
“撤桌,清台,上月饼,果酒,凳子椅子也都端出来。”
一顿有百余种美食的大宴席已经让文武百官目瞪口呆了,美美的享用了人生的第一次美食盛宴之后许多大人们都想吟诗一首以表赞叹,像大湿人程咬金就写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你吃鸭来我吃鸡’这样的名句。但这还不算完,等众人基本都吃的差不多了,随着阳林的一声令下,制作摆放精美的一盘盘月饼被端了上来,一坛坛略有些酸甜味道的果酒被摆上了桌子,这一下彻底激起了文武大臣的诗性,饱满的月下大餐一顿,果酒配月饼的风气在大唐至此形成。
饱餐之后,喝点酸甜的果酒正好消食,当然,阳林并未用蒸馏法提升酒的度数,只是指派村民将附近山上成熟的果子全部摘回来酿制更像是醋的低度酒,这些果子已经成熟,不摘就要掉在地上烂掉,阳林给王家村民灌输的理念是,食物利用最大化,寻找到最多的食材,最巧妙的利用起来,人们自然不愁会挨饿。
“你这王家村莫非有宝藏?能整出这些层出不穷的吃食。”李渊老了,牙齿掉了很多,口齿有些不清,阳林还是只能勉强听懂他说的话。
“这个问题,就让王村长来回答您吧!”阳林淡淡一笑的退到了一边抱着坛子给李二长孙等一一倒上果酒,而他口中的王村长王守仁也在他一声吆喝之下出现在了李渊和李世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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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神仙语录
“王守仁,你是朕破例提拔的天下间唯一一个七品村长,你给太上皇说说,你们村这层出不穷的吃食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这根本就不是有点钱就能办的事。”
李二的心情很好,神情也和蔼,让第一次面见天颜的王守仁也不那么紧张了,娓娓道来:“小神仙教导我们说,靠山就得吃山,靠水就要吃水,这些吃食其实就是山里土生土长的,世人愚昧,不知道吃法,不知道种法,不知道养殖之法,故而生活窘迫,衣食无着。”
王守仁的台词是阳林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下了这么大功夫,阳林主要是想告诉李二农林牧渔技术的重要性,从这个问题延伸到工业和商业的重要性,再延伸到思想大开化的重要性。
“是这个理,老臣受命陛下管理难民集中营,眼瞅着灾民人数越来越多,每天的定额粮米越发不够吃,一日两餐的稀粥只能让灾民勉强活命,根本没有力气开沟干活,陛下调王村长等人协助我之后,情况立即有了改观,王村长建议我织了两张拦河大网,一张在渭水,一张在灞水,一天捕获的鱼虾就高达数千斤,让灾民的饭食里有了荤腥,身上也有了力气,而这还不算什么,为了让灾民们吃上有肉有菜的饭食,王家村的王二铁带着灾民妇孺赶了几头猪到山里,看猪吃什么,就叫妇孺们挖什么,果然,挖回来的野菜和根茎不仅无毒,还很美味,刚才长桌上那道夹着猪肉炒的菜肴,就是漫山遍野的竹笋,老臣虚活数十载居然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这么美味,这也让老臣体会到了当初阳小郎将在太极殿上说长安城太小的心情,不是没有活路走,是我们的眼界太小,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不够。”房玄龄脑子一向好使,他当然看到了大唐的一些问题,尤其是两次到过了王家村之后,两相对比,大唐生产力低下,百姓认知能力低的毛病太显而易见了。
“呵呵,小神仙的话,我们村一向都当成至理,他初到我们村的时候就说我们全村都是蠢猪,挨着大片的山林居然会饿肚子,世上没有憋死的牛,世上只有愚死的汉,于是小神仙带我们进了几次山,教了我们很多找吃食的方法,找出来的东西不仅美味,而且养人,这还不算,刚才长桌上的大鲢鱼,就是咱村放养在后山水塘里的,只需要拉一道网将水塘下游的地方隔断,将从其它地方捕获的小鱼丢到水塘里,鱼就会自己找山上冲下来的东西吃,想吃鱼的时候只要将网往岸边一拉,大小任你捡,还有那些泥鳅,干煸的那种,只要挖个水池,将几捆烂草沉到池子里,泥鳅仔就能自己在里面繁殖,长的很快,一两个月就出窝,都有手指头粗,干煸,烂炖,蒸煮都是美味。”王守仁讲起这些来就没完没了,偏偏李渊就是爱听,而大臣们也都向这里围拢过来,听王家村是如何在大旱之年储备这么丰盛的食物的。
“小神仙说了,人活一世就应该吃好,喝好,玩好。”
“小神仙说了,人就不应该愁吃喝的问题,而应该发愁这么多东西该怎么吃的问题。”
“小神仙说了,天生我才必有用,今天吃完明天来,不对,千金散尽还复来。”
“小神仙说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神仙语录在王守仁的嘴里必叨了一个多时辰,王公大臣们都在费力的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不过说到百年大计,李二来了精神。
“这些东西你早都知道?”李二的眼神瞟向阳林道。
“是的,陛下富有天下,却守着宝山不知道如何开发,我大唐人们应该是发愁吃的东西太多该怎么吃,而不是发愁上那找吃的。”阳林小声道。
开什么玩笑,后世的中国,十三亿人口尚且能够丰衣足食,眼前的大唐,才区区几千万人口就在发愁没有粮食,这绝对归咎于开发技术不到位。
长孙的身边一直围着许多皇子皇女,招呼完他们吃饭,又给他们一一发了月饼才算完,李二这个管家婆一旦抽出身来眼珠子就开始乱转起来,对于阳林,她有着另外的一些想法,跟李二的方向完全不同的想法。
“你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多吃食的方法,为何还让全宫上下吃了一个多月的芋头。”长孙惯用的手法是先找个不大不小,不是罪过也是罪过的事情问罪,问到你知错了,不好意思了,再给你提要求,有点小厚黑的感觉,也难怪她能将李二的**收拾的服服帖帖。
“呃,小子的铁板田鸡可是往**送去了不少,也不能说吃了一个多月芋头吧!貌似全宫上下吃芋头是您的主意,小子想不吃还不行吧!”阳林诡辩道。
“内府的库房都能跑老鼠了,你倒是说说,不吃芋头你们吃什么?”长孙看似生气的样子,其实是问计于阳林,李二更是玩味的盯着阳林看,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阳林已经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他要表达的方面,工业和商业不发达,是大唐经济不景气的最大毛病,而工业的发达,首先要解决的是劳动力,大唐的男女比例是一比三,如果比男人多三倍的女人不能投入到生产中,那么只占总人口四分之一的男人是不可能养活的了全部人的,只有让李二夫妇通过一些实例认识到了问题,才能迫使他们改正,就好比农林牧渔技术的重要性一样,大家在王家村看到了实例,就变的更容易接受,各个王公大臣都是有封地的,此时他们正在向王守仁取经,回头他们也好依葫芦画瓢改善自己封地的环境,而阳林和李二夫妇则是一边聊一边向神仙居的暖棚走去,这也是在阳林的有意引导下,李承乾,李恪,李泰三兄弟则乖巧的跟在后面伺候着。
“正所谓穷则思变,当您没有钱的时候如果只想着省着点花,那么您的钱还是会变的越来越少,而如果您去想想如何赚,则有可能改变局面,最不济,也不会变的更糟。”阳林首先要在思想上扭转长孙的想法,才好在后面讲出一些致富**的方法。
“你倒是说说,**又能如何赚钱。”长孙的心思倒是活泛,并非拘泥不化的人。
“闲置劳动力也是一种财富,并且过期作废,就比如这一次的百万灾民,如果不是陛下上马了巨大的工程,他们就只会在长安城下混吃等死,没有创造,只有消耗,这是一种巨大的浪费行为,而在您的**,就有数千劳力,每天都在浪费之中。”阳林又拿来一个实例打比方道。
“如何才能利用他们的劳动力?”长孙的胃口已经被阳林吊了起来,继续追问道。
“可以从很多方面着手,但首先您要想到的是,钱财是有数额的,既然国家,内府穷了,那么财富都在什么人手上?”阳林反问道。
“自然是在世家门阀那些富人手上了。”长孙理所当然的答道。
“回答正确,那么我们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从富人荷包里把钱掏出来,富人好享乐,只要能给他们提供奢华的享乐,他们的钱就会像流水一样流出来,比如,我们在后花园大量的闲置土地上建起暖棚,由**整日无所事事的秀女,才人,甚至嫔妃和娘您本人来打理,在寒冬腊月,青黄不接的时候,推出皇后娘娘亲自种植的新鲜蔬菜,相信长安城里那些富人会出大价钱买的,因为钱财不能吃,不能喝,如果不用的话,他就是块金属疙瘩,再比如,我们今日所食的月饼,宫里制作的年糕,都可以通过系统的培训之后,大批量的制作,在长安城高价销售,这可是宫廷制品,味道,质量都是上品,关键是让富人有种尊严上的享受,我想,不管娘娘造出来多少,都是会有人买的,就算卖不出去,宫里的人本身也是要吃的,再比如······”阳林的生财计一条接一条,如非是利用**闲散的劳动力做点什么,再借皇家这块招牌高价销售,听的长孙满眼都冒金星。
“我总感觉你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不如一次讲个通透,朕会好好考虑考虑的。”男人毕竟不像女人,长孙的注意力放在阳林所说的如何赚钱的具体方法上面,李二却是想到了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陛下,大部分人走进王家村看到的是干净漂亮的村落,甚至是精美好吃的美食,有的人可能会说,这都是我带给他们的,少部分的人会思考王家村是怎么样致富的,可不可以复制出同样的张家村,李家村,只有陛下这样的雄才伟略才会考虑到全天下的社会问题,王家村的富裕其实是他们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的,我只是给他们指了个方向,陛下您看,王家村人的精神头是不是比很多长安城里的人还好,因为他们不分男女都有各自的工作,男人很多都去了灾民集中营帮忙,女人也能自己撑起一个家,种地,喂猪,养鱼,放鸭,每天都在充实的劳动中度过,每天都在为家庭创造财富,其实除了重体力活,女人并不比男人差,而大唐的家庭结构,不拿陛下您做比喻,随便一个勋贵或者中等殷实的家庭,个个都养着好几房小妾,数十个子女,这大部分人都不事生产,却并不比生产的人吃的少,大唐在用极少部分的劳动力养活绝大多数的人,所以产能和消耗完全不成比例,这才是大唐没有各种储备物资,经不起灾难的根本原因,如果别的村不能让女人像王家村的女人一样下地干活,抓生产,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王家村富裕,如果不解放劳动力,大唐就不会有足够的储备,将来如果出现大灾难,还是会危及到江山社稷。”
阳林的一番话将李二带入了另一个天地,没错,王家村与别的村最大的不同是人人都在劳作,连孩子们都在为吃食努力,劳动力和土地得到了最大的利用,怎么能不富,这一夜注定了是李二的不眠夜,哪怕神仙居的大炕上铺的棉被很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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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解放思想,解放劳动力
吃饱了的人都比较贪睡,这一夜大家都睡的极好,阳林也不例外,该烦恼的人是李二,谁叫你丫的喜欢做皇帝的,清晨的时候阳林是被冻醒的,大炕上开了通铺,阳林和李承乾盖着同一床大被子,单独睡惯了的李承乾八爪鱼一般缠着被子,阳林则是完全被裸露在外面,再看看其它几个小孩的睡相,也大致如此,阳林批着衣服起了身,懒得去一个个给他们摆正姿势盖被子,直接在炕下点燃了一堆柴火。
早上空气最好,也是练气功最佳的时间段,阳林打了两趟太极拳,行了所谓的两个周天的气功就变的大汗淋淋了,王守仁早就侯在一旁了,他也是比较睡不着的那种,皇帝会在村里下榻是他一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四下无人,正好上前询问小神仙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你做的很好了,咱们要赚钱首先得让别人有钱给咱们赚,大唐的勋贵目前还都是新贵,财富底子很薄,养肥了才好杀,现在真正有钱的是那些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他们家里堆成山的钱币恐怕每天锈坏掉的都是个惊人的数字,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从他们手中赚取一笔启动资金。”阳林擦了擦汗,又小声的如此这般给王守仁交待了许多事情。
天开始放亮起来,大人们从起床就要开始忙碌,只有小孩子会一股脑的跑出来玩耍,王家村现在多出来了很多小孩,是难民集中营里的孤儿,他们在逃难的路上或是遭到了父母的遗弃,或是父母病故成为了孤儿,王守仁见他们可怜,就将他们暂时带回了王家村安置,反正王家村现在户户都有余粮,一家养多两三个孩子也不怕,王守仁这个做法得到了阳林的赞许,任何时候心中都要存着慈悲之心,人口就是巨大的财富。
“不光是要养着孩子,还要教育好他们,我所说的‘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可不一句空话,这些孤儿不管在生活上还是教育上,与咱村的娃娃不能有两样,认字,算学,下地干活的本事一样不少全部教给他们。”
听阳林这么说,心思已经变得十分活泛的王守仁就知道小神仙或许还有后续计划,一一应承之后就下去安排各家给朝廷的人马煮早饭去了,而阳林则是准备召集起这些早起的小孩上个朝读课。
“大家跟我一起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七八十个跟阳林差不多大的孩子齐齐的盘坐在打扫干净的水泥晒谷场上面,参差不齐的跟着阳林读起了简易版的三字经,这玩意阳林自己也记不全,但觉得用作这个时代的启蒙教育还不错,就用上了。
半个时辰的读书声将借宿在王家村的达官贵人都吵醒了,至于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和侍卫们,只能留宿在村外的禁军大营里,大家没有去闻王家村的早饭香,而是齐齐的向大晒场聚集而来,尤其是文官,双眼都冒着金光。
“好了,今天的朝读课就教导这里吧,接下来你们自行玩耍。”阳林实在记不得太多三字经了,只得停下课业,围了一大圈的老大人们还在等着他给众人一个解释呢!
“此文乃何人所作?意简言深,当为天下第一等的启蒙教材。”魏征出自山东士族,曾经上过族学,知道一部好的启蒙教学对于士家大族意味着什么,在眼下大唐新贵中,族学甚至还没有诞生,宰相国公家的二世祖们现在还借读在皇家李氏族学之中,自然没有老魏这样上过族学的人的眼光。
“这乃我文师古月先生新作,全篇尚未修整完毕,是以,还未公诸于世。”阳林很讨厌别人逼问自己文学上的东西,这些烦恼还是教给古月刀文比较好,你不是要做天下第一么,三字经一出,天下还有与你比肩的文人么?
“古月先生高才,难怪敢自称天下第一人,魏某佩服。”看魏征的神色,回去之后恐怕少不了再拜访古月刀文一番,这个皮球阳林算是踢出去了,不过孩子们也不消停,居然玩起了九九乘法表接龙的游戏。
“九九乘法表呀!三七。”
“二十一,九九乘法表呀!五八。”
“四十,九九乘法表呀!六七······”
“这九九乘法表又是何物?”魏征继续问道,自从见阳林第一面起,他就已经不将他当成孩子来看了,算学在大唐只有少数人专门研究,而且普遍应用的是加减法,一般的人学会了加减法,在大唐就能做个酒楼客栈的掌柜先生了,乘法和除法,属于高一个层次的存在,一般也就是钦天监和国子监有少数人研究而已,王家村的小孩居然能张口就来,这怎叫人不惊奇。
阳林依旧是一推四五六,将作者冠以古月刀文的名头,直到满村的饺子香勾起了大家腹中的馋虫,大家才失去了继续围观的心思,魏征看着王家村一堆孩子,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再一看看身边的官员,终于恍然大悟了,官员们都是男的,而王家村念书的小孩,男女都有,甚至女孩占大多数,无知村民,怎么能教女孩子读书呢!难道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
耿直的魏征准备去找皇帝说说这件事,此例不可开,会影响大唐文学风气的。
吃了很多甜食宵夜的长孙越发显得富态,既然王家村这么富裕,她当然要敞开肚子吃了,阳林看到长孙就有点想起微微发福的老妈,事实上长孙比老妈还要胖些,生了好几个小孩的女人,能保持的住身形才是怪事。
阳林跟在长孙的后面端了一个大大的盘子,盘子上面是一堆煮好的饺子,韭菜鸡蛋馅,白菜猪肉馅的都有,长孙手上也端了一盘,其中还放了两碗洒满了葱花,冒着酸气的红醋,阳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酿出来的醋会是红色的,不过味道也不差。
李二是个大肚汉,一夜未眠,肚子早就饿了,尝了第一个醋溜饺子之后眼前一亮,大块朵颐起来,长孙看在眼里有些心痛,又用责怪的眼神瞟了一眼阳林。
“娘娘,小子做了什么错事么?”阳林有些无辜的问道。
“你为何偏偏要夜里与陛下说那些话,害的陛下彻夜未眠,很是伤身体。”
长孙又来了,她总是能理所当然的用问责的语气与你说话,还让你无从辩白。
“观音婢莫怪他,他说的好,说的秒,朕已经想通了,咱大唐根子上的问题确实出在这上面,隋末战乱数十年,男丁越发稀少,如果朕不改变思路,解放劳动力,我大唐会一直赢弱不堪下去,要改变思想,就要从我皇家做起,今日你好好参观一下这王家村,往深里挖,往精神上学,朕吃过早饭之后要休息一下,今日暂时就不回宫里,对了,这个叫什么饺子的,给朕再来三盘。”
阳林很是无语,皇帝带着一千多号人在王家村还住上瘾了,一顿吃四盘饺子,那可是一百多个,够撑死几个人了,偏偏他还不敢反驳,屁颠屁颠的去厨房端饺子。
阳林再回到李二的房间的时候,桌子边上已经围满了李二的皇子皇女,长孙已经召集好了随行而来的杨妃,阴妃以及韦妃准备按照李二的旨意好好参观一下王家啊村,学习如何解放劳动力的手段。
李家的一众吃货战斗力很是了得,三盘之后又三盘才算是将这些大爷们喂饱了,贪吃的李丽质甚至想到了多做些打包回去吃的手段,直到李二告诉她今天暂时不回去,她的心情才好了起来,阳林领着李二的四大妃子还有一帮皇子皇女们开始参观王家村的时候,魏征又拱进了李二的房间,看来李二还是不能睡觉了。
“娘娘,咱们首先要看的是暖棚,现在暖棚被大家称作四季棚,其实建造原理很简单,只要通过不停的燃烧柴火,保持棚内的温度,就能让蔬菜瓜果在反季节的时候一样的开花结果,娘娘如果在宫内建造一个,不但能提升宫内诸位娘娘的饮食水准,为宫内节省下不少采买的钱财,还能适时的推出一些新鲜蔬菜瓜果到长安集市上出售,赚取一定的钱财来购买燃料黑石,贴补**用度。”阳林一一为长孙展示了十几种蔬菜瓜果,一边指认一边讲解道。
“些许蔬菜瓜果,能卖的了多少钱?供自家食用还差不多。”
说话的是阴妃,一个从小就生长在大家闺秀,不曾在民间街头走动的女人,当然她的话其实也是长孙要说的,目的性却不同。
“新鲜种类丰富的蔬菜十分养人,人要是经常食用,除了会增加对伤病的抵抗力,还能减缓衰老让人变的更加年轻,冬季天冷,受过霜打之后的蔬菜会变的更加甘甜美味,相信只要有了这个广告词,品尝过了冬日里新鲜蔬菜的味道的富人会很乐意高价购买的,娘娘不妨限量出售,一步一步的将价钱抬高,别看只是小小的蔬菜,一天卖个百八十贯的,应该不在话下。”
“百八十贯?”
长孙和阴妃杨妃等人一声惊呼,**的用度已经被长孙缩减到每月一千贯以内,如果真如阳林所说,那岂不是十天就能挣到**一个月的用度?这可是财神爷爷的手段。
第二十七章 野心家们
长孙的王家村一日游让她升起了在御花园种菜的心思,让她升起了在太液池养鱼的心思,甚至让她生起了在无人居住的宫室养蜜蜂的心思,不过阳林给她的建议是,除了在御花园种菜点,节省下打理那些花花的劳动力之外,其余的事情都不要做,咱们怎么说也是皇室贵胄,要做,就要做上档次的,于是,成衣制作,提纯香料,这种高精尖奢侈品的制作和销售理念被阳林灌输给了长孙,并且长孙还答应,让**的嫔妃,秀女给阳林做模特。
李二在王家村住了三天才在阳林求爷爷告奶奶的情况下摆驾回宫了,千把人在王家村大吃大喝了三天,差点把王家村的底子都吃光了,偏偏还是吃干净了一抹嘴走人的角色,李二的御驾上,两筐红薯被长孙挨个的数了一遍,嘴里念叨的话题三句离不开一个钱字,把昏昏欲睡的李二的兴奋劲再度提起来,于是,李二又没得睡了。
冬日渐近,长安城下的灾民越来越多了,粮食的供应一天天的在加大,国库,内府,把能省的钱全部省下来了,但依旧有很大的缺口,阳林给了长孙一个建议,请长安城的命妇们吃一顿饭,具体的筹备工作,阳林来谋划,长孙只需要在宴席上大方的赏赐一些东西就行,咋一听完全就是一种败家的行为,不过阳林却说里面大有玄机。
李二的队伍开到长安城外的工地的时候停了下来,视察一下工程的质量和进度是他此行必须要干的事情,他不知道阳林为什么非要将新运河的堤坝设计的又矮又宽,而河道又挖的那么深,更无耻的是他还要将这条运河冠他自己的名,曰‘阳江’。
李二走在阳江的长堤上东看看西看看,古月刀文设计的许多奇形怪状的大车在不断吊运着阳江底部的泥土,工作效率很高,也省力,这让李二看到了年前完工的希望,阳江两岸笔直的一长排砖瓦房很是壮观,虽然没有像王家村那样将水泥糊满屋前屋后,显得还有些脏乱,但可以预期的是,这里离变成王家村第二已经不远了,李二悬着的心在仔细参观了一次工地之后缓缓的放了下来。
在工地的另一个角落也有着这样一个人,他看到百万人民大劳作的场景心情也是很好,因为他觉得这是李氏江山将要败亡的景象,他的机会就要来了。
每个朝代都有一群企图谋反的人,偏偏这群人还特别的有本事,平定诸伐后的唐初更是如此,李二不可能将诸伐的后裔斩除干净,他就是诸伐后裔的首领,大家都叫他蝎子,在黑夜世界里,他的力量甚至比李二还大。
蝎子是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出现在黑夜里的时候通常都戴着一个刺绣着一直黄金蝎子的面罩,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长安城里的大小帮派,灞水的漕帮都蛰伏在这只黄金蝎子的赫赫淫威之下,百万灾民进入长安的场景让他心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火焰,更让他欣喜的是,李二居然走起了杨广的老路,不惜民力开挖运河,这让蝎子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他每天都在计算朝廷的粮饷,当有一天朝廷断粮的时候,就是他揭开面具振臂一呼的时候,那时的百万灾民将变成他的百万大军,为了吃食,他相信这些灾民会抛弃一切忠君爱国的思想,所以他每天徘徊行走在工地上,甚至发动属下,引导更多的灾民汇聚到长安城下。
“公子,南边的探子来报,岭南酋长冯盎接受了皇帝的封赏,封嫡子冯智戴为世子,押送粮食八十万石走水路入京,看行程,一个月内必到。”一个灾民打扮的汉子小声向蝎子汇报道。
“冯盎这个蠢猪,岭南王他都不想做了吗!通知我们所有的人到灞上集合,绝对不能让冯智戴活着到长安,那批粮食能弄到手就弄到手,弄不到手宁可毁掉也不留给李世民。”蝎子的眼神有些怨毒,为了谋反大计他曾经亲自拜访过冯盎,可那个老家伙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手握十万雄兵居然没有问鼎天下的雄心,现在却将自己的家当白白的送给了李二,真是可恨之极。
阳林骑在无鞍的马背上跟着大队伍屁股后面晃悠,李渊的马车也向来是排在最后面的,华夏人的传统习惯,身份最高贵的人要最后出场,所以李渊作为名义上身份最尊贵的人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吃灰了,几个月都没下雨了,灰尘能不多吗!阳林走在最后面的原因是他的脑袋已经进入了一种沉思之中,心不在焉了,还能保持不掉队,是因为老马惯性的跟着前面的队伍在走。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也不光只能在王家村一村之地执行,要在整个大唐推行才能起到效果,这方面阳林不好用实例来证明给李二看,推行全民教育首先会威胁到的就是世家大族的利益,恐怕反对之声会很大,最最主要的还是大唐的财力问题,此时阳林的心思也跟先前在马车中斤斤计较的李二夫妻一样,放在了钱身上。
“这个小妙人儿怎么也跟着我这个老家伙在后面吃灰了,快快叫他上来坐坐。”李渊虽然才年过五旬,但在大唐绝对算是老头级别的人物了,君不见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有一半以上都没活过五十岁么,那可是财富和权利都在大唐最顶尖的人物,他们都那么短寿,可见李渊还算是一个有福寿的人了。
阳林也不喜欢骑马,主要是没有供人稳定身体的马鞍,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在光溜的马背上摔下去,好在他学了两个月气功,身体已经变得十分敏捷了,不然就不止吃灰那么简单了,最少要吃几次泥,甚至是马粪。
“小子拜见太上皇。”阳林进到了宽大的车厢,先给李渊行了个作揖礼便躬身等待太上皇老人家的问话。
“不必拘谨,坐吧!”李渊朝车厢内的空地上挥了挥手示意道。可恶的跪坐不知道让阳林的膝盖磨破了多少次皮,在颠簸的马车上跪坐,这种苦也只有满腿都是老茧的唐人能坚持下来。
“小家伙,王家村的食材都带来了吗?朕这辈子恐怕也就能贪几天这口腹之欲了。”李渊的老豁牙吐字本来就不清晰,外加在颠簸抖动的车上,阳林听起来就更费力了,李家一大家子拖家带口的在王家村大吃了三日还不满意,吃不了了还想兜着走,要不是看在李渊是个老头子的份上,就阳林这爆脾气,当场就会恭敬的说一声:“您老放心,管够。”
“恩,朕的这口牙没几颗了,不能再糟蹋到那些粗贱食物上了,你要是能把我这张嘴伺候好了,长乐宫的份例钱就都归你支配了,等朕的牙齿都掉光了,剩下的财物就都留给你吧!”李渊的话语很和蔼,和蔼的好像在跟自己的亲儿子说话,阳林不是什么好哄骗的主,李渊居然用自己所有的筹码来拉拢他,难道还想谋求复辟?看您老这年纪,就算给你成功了,也做不了几年皇帝了啊!
“怎么敢要您的钱呢!这是晚辈的一点孝心而已,回宫之后小子会常抽空给您做些美食送去的。”阳林客套的婉拒道。
“你小子啊!果然有妖孽般的心智,你以为朕是在拉拢你是吗?朕这把年纪,犯不着了,你这样的妖孽,也只有我那二小子敢用你,可是你太小啊,太年轻了,如果不能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就远离朝堂吧!当有一天二小子要走了的时候,肯定会带上你的,他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能震的住你,留你在世上将会是个大祸害。”
李渊的话就像惊雷一般在阳林的脑海中炸响,这到底是在离间自己和李世民的关系,还是纯属对自己的关心?阳林压根分不清,原本就不想跟李渊走的太近的阳林此时更想早早的离开,甚至后悔上了这俩马车。
“您老说笑了,陛下春秋鼎盛,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几十年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阳林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太极缓解尴尬,正想找个理由下车去,却被不知何时绕到了马车前的李恪堵了个正着。
“孙儿来给皇爷爷请安了。”李恪恭恭敬敬的给李渊行了个礼,在他的示意下找了块与阳林相对的地方跪坐下来微笑的看向阳林。
个老子的,难道这爷孙俩有什么联系?难道三王夺嫡的闹剧现在就已经拉开了?史上李世民可还有二十几年活,难道他们三兄弟为了皇位斗了二十几年?这也说的通,难怪李二会选择第四个人来继承自己的大业,指望三个斗了二十几年的人给对方留什么好下场,这可能吗?无论是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人其中的谁继位,另外两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李二选择他们三位之外的一个皇子来继位似乎是最恰当的化解矛盾的办法,只是目前三王的年纪还小,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李二还没有生出这样的想法。
阳林的内心千回百转,皇位有什么地方吸引那么多人前扑后继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自己是不想当皇帝的,相对一个天天盘恒在朝堂之上的政客,他更愿意做一个自由的探险家,美食家,甚至音乐家,企业家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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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筹划汇演
马车上的气氛很尴尬,阳林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会不会被李二无孔不入的内侍密探摸清楚,反正自从李恪进来之后他就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说,李恪和李渊爷俩客套问候了半天,实在打不开话夹子,也知道继续下去没有意义,便起身告辞了,阳林自然也趁此机会逃出了马车。
“小林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来看看皇爷爷而已,我是大唐天子李世民的儿子,是不可能造他的反的,皇爷爷是我爹的爹,更不可能有什么坏心思,你就放心吧!”李恪骑着一匹大红马跟上阳林骑的一匹大白马,细声解释道。
“我能有什么误会?这是你们李家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最想的其实是回到我来的地方,这里还没有让我留恋到放弃我原来的程度,你们的那一套也最好别在我身上用,我比你们聪明一百倍,我只想快快乐乐享受我这一段旅程而已。”
阳林相信李恪说的话是真的,历史上李恪直到被冤死也没造过反,但是不代表他不争,不代表他不想做皇帝,阳林已经可以猜测李恪所能掌握的班底了,李渊的旧朝势力,杨广的隋朝遗臣,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除了比占据正统的李承乾稍微弱点,他的实力应该还在魏王泰之上。
“呵呵,把话说通透了就好,我只希望成为你这段旅程中的一个朋友。”
李恪的笑声很爽朗,因为他是光明磊落的,作为一个皇子,不去努力争取帝位的才是庸人,他争,但是他不造反,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其实他也是阳林心中最合适的帝位继承人,当然,还不知道尚在襁褓之中的李治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目前看来李恪最合适而已。
车队在阳江工地来回的巡视了很久才缓缓开进长安城,连续享受了三天王家村大餐的一帮勋贵大人们刚回到长安就没有多少食欲了,阳林美美的洗了个大澡就去了古月刀文的小院,事实上,他自从学会了唐朝所有的文字之后就很少来这个小院了。
古月刀文没在,匠作监现在是大唐炙手可热的部门,大唐国库仅存的一点铜钱几乎都流进了匠作监,同时从匠作监流出来的就是层出不穷的新式工具,这些工具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即好用,又省力,比如千斤吊臂车,踏板水龙车,铲车,泥筢车,翻斗车等等等等三十几样大小型工具,都是匠作监最近的杰作,有些是阳林按照后世的模样给了古月刀文一些提示,有些甚至是古月刀文自己琢磨出来的,人一但进入了一个状态,就会持续发哮,尤其是创造发明这个行当。
古月刀文的侍童小默照旧给阳林准备了一大叠黄纸和一砚浓墨就退下去了,阳林要提前将三字经默写下来交给古月,免得魏征造访他的时候他一无所知,一边费神的记忆,甚至修改,一边书写,就如默默码字的时候一般,几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改版的全本三字经也在天擦黑的时候终于完成了。
“咦,徒弟回来了,又有什么可以教为师的么?”古月刀文清瘦了许多,最爱的食物也从铁板田鸡变成了鸡蛋葱花煎饼,既然答应替李二卖命了,他就做好了真的付出生命的准备,因为这家伙居然在匠作监两天两夜没吃没喝,这不是玩命是什么。
“这篇三字经乃启蒙教学的圣经,你看看吧!说不定这两日会有人前来求教,此经一出,相信李纲先生也要奉你为文坛第一人了。”
饿的有些发晕的古月刀文一听阳林提到文坛第一人,顿时来了兴趣,一把抄过阳林手中的一叠黄纸便开始读了起来,越读越是觉得精妙,越读越是感觉兴奋,终于,在他大叫了三声‘好,好,好’之后,晕倒了。
书童小默慌张的跑过来看情况,阳林仔细检查了一下古月的身体,症状太明显了,饿晕的,吩咐小默取了小炭炉子来,弄了点米,煲起了砂锅粥,这个砂锅是阳林从王家村陶瓷窑里取来的,那里的窑口现在都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还烧不出阳林想要的白瓷,同时他还带来一些新鲜的香菜,煲粥是个细慢活,慢到才几岁大的阳林实在耐不住性子来,就将活计交给了书童小默,自己又提起毛笔在黄纸上画起来。
“吸溜”声不断,自从小默把一搓剁碎的香菜倒入砂锅之后,在梦里的古月刀文就开始流口水了,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就连睡觉或者昏倒,梦意识里面都是在吃东西的,砂锅粥灌了几口到古月刀文口中后他就幽幽醒了过来,无力的双手突然爆发出了能量,直接拿来起煲粥的勺子,动作飞快的往嘴里舀粥,阳林不去打搅他,现在他听不进去任何话。
把干瘪的肚子吃到滚圆古月刀文才算罢手,阳林的草图也已经画好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圆筒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跟琵琶有点相似,模样为何这么古怪?”古月刀文对于古怪的事物如同对待天下第一的名号一样敏感,阳林在图画的背后写完了制作的所有要求才起身回答他。
“这一圈子圆筒其实是鼓,我习惯叫它架子鼓,打造的要求在上面,完成时候最好制作一个我的身材能坐的凳子和打鼓的签子,这个像琵琶的东西叫吉它,他的弦最难掌握音准,你制作好架子之后我自己来绷弦,这个像二胡一样有拉杆的东西叫提琴,小的是小提琴,大的是大提琴,还有这种造型的鼓叫定音鼓,这叫爆风鼓,这叫大鼓,这叫腰鼓,这叫嗦啦,这些是小风铃,这叫音节管,这些金属的乐器必须要上好的青铜打造,所有木质的材料要用上好的木材打造,至于更加复杂的钢琴,等我们的工艺水平更高一些了再制作吧!”
阳林几乎将现下能打造出来的所有乐器画了出来,除了长号这类水平比较高的铜器,和需要很高炼钢工艺才能打造的钢琴,他要的乐器都够开一个小型的演奏会了。
“你说,你说这些都是乐器?”古月刀文的兴奋劲已经大过了刚才看到三字经的时候,除了读书习武和制造机巧机关,古月刀文还是个绝对的音乐发烧友,看他那管自称为笛子的长箫从不离身就知道。
“哎,这个世界太寂寥,不找点乐子,我怕自己要闷死,你赶紧的吧,我过几天就要货了。”阳林想在阳江河竣工的时候举行一场表彰汇演,彻底的扭转老百姓对国家建造大工程的恐惧心理,在后世,老百姓巴不得政府在自己家乡上马巨大工程呢!在古代,人们只会认为这是天子在作,在整蛊百姓,没文化的老百姓都是短视的。
既然决定办演出,那么表演的人员自然要敲定,除了皇宫的皇子皇女,阳林还准备找王家村已经有一些儿歌基础的孩子来参加,成立个童声合唱团,同时去军营邀请一些大嗓门来组一个成人合唱团,再有请长城城的当红名妓表演几个歌舞,一台还算丰富的演出基本能够办下来了,为什么都选择合唱,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音箱,或者扩音器,想要让高达万人以上的人听到大家的声音,就只能选择合唱,这方面阳林前世读书的时候还有些经验,应该能够办成。
古月刀文不拼命则已,一拼命起来十分吓人,当即拿着图纸便再度冲出来小院,连皇宫的千牛卫都没能拦的住他的身影,阳林还真担心他连续几天不眠休会出问题,在书童小默的解释下,阳林了然了,放心了,原来这丫前几年的时候为等候一个相中的姑娘出门,居然在人家门口的树林不眠不休等了七天七夜,真是个精神力异常的人。
阳林背着手出了小院开始在宫里行走起来,他要组团唱歌得先找李二同意,并且还要找好歌手,声线上要过的去才行,对于阳林的提议,正在享受太监修脚的李二是举双脚赞同的,这是于国有利的事情,并且还大方的将宫廷乐师都调归阳林支配,只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就是他本人的原创歌曲‘秦王破阵乐’将要担纲汇演的压轴曲目,并且由他亲自开唱,对于这样合理的内幕交易,阳林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临走的时候还教练洗脚的小太极几招按脚的手法,转身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李二‘嗷嗷’的叫声。
接下来就要开始在各宫皇子皇女中挑选人才,已经明显大了几岁的李承乾居然无耻的要担当领唱,后来只跟了阳林四个音阶就破了嗓子的他终于妥协,就做个普通歌手吧!按照阳林最低的标准,五音不全压根不能进合唱团搞破坏,但太子的面子自然不能完全不给,到时候安排几个嗓门大的在他旁边压住他吧!
男子合唱团的人员挑选是在千牛卫的军营中举行的,在帮秦琼检查了一下身体之后,阳林稍稍的放下了心来,禁酒和甜食攻略让秦琼的病情稍微有所好转了,在他手下挑了一溜的毽子肉,要身高有身高,要嗓门有嗓门的军中大汉之后,阳林的排练可以初步进行了,因为军士们主要负责是武术表演,涉及音乐的很少,阳林将后世的一些花拳绣腿招式设计出一些,军士们很快就学会了,接下来就等王家村的小孩过来和古月刀文的乐器制作完成了。
第二十九章 被驸马了?
李二最近的房事很频繁,主要集中在阳林将几件设计奇特的小衣服交给长孙以后,长孙的命妇宴在阳林的筹备下隆重举行了,妇人的聚会,就算阳林只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也不适合出现,所以阳林就成了这次宴会的行政主厨,主厨是从王家村来的一干妇孺。
现在王家村的男人大多都回家了,工地上的技术性指导已经做的差不多,他们要返回村庄,打理小神仙留下的玉米和番薯种子,三十亩地的暖棚种植,阳林的死命令是,一刻也不准断了暖气的供应,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发现暖棚其实比家里还暖和之后,这帮男人吃住都进了暖棚,而孩子和妇孺全部都进了长安城,妇孺接手了御膳房,小孩子则进了承乾宫,这里是阳林指定的排练厅。
“皇后娘娘,小神仙的本事长安城可是无人不知,随便鼓捣出一点东西,也能让人受用不尽了,老妇只恨家里没有适合的闺女,不然肯定抢先下手了,能得了他当女婿,老妇这辈子吃穿用度,都能沾沾仙人的光了。”程夫人是个标准的唐人美妇,只是年纪有些大了,何谓标准的唐人美妇呢?首先体重上得有点讲究,没有一百二十斤是不能出来见人的,一百五斤算是中上货色,一百八斤就算是人间极品,程夫人已经无限接近人间极品了,也亏了她屁股大,才能生出程处默这样的黑大个,她的语言极富**性,更是引起了其它命妇的一阵共鸣。
“关于小林子的婚事么,其实陛下早有安排,诸位姐姐妹妹们就不必操心了,今日请大家来饮宴,除了品尝王家村极品美食之外,本宫还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小礼物,稍后大家可以随我去内宫试穿一下,至于程姐姐么,你的尺寸比较大,我会叫人给你量身定做的,大家吃菜,吃菜。”
长孙自从穿上了文胸和三角**之后,李二的性冲动被彻底的调动了起来,尤其是最小的那款绝品丁字裤线条文胸,直接让李二血脉喷张,一夜欢好了三四次才算罢休,这个东西女人穿上不仅舒服,更是能让男人着了魔一般扑向自己,如今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纪的长孙想起这事都有点脸红。
文胸和三角**只是一个前奏,长安城兴化坊有一间大店面正在装修,负责装修的木匠是王木生和他新收的几个徒弟,其实这些木匠也没干什么别的,除了将整间屋子的灯具装的特别多之外,就是雕刻女人的头像,各种高矮胖瘦,站姿坐姿不一的美女木人像被他们雕刻的栩栩如生,而对面的一间大商铺也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他们雕刻的都是英俊魁梧的男人像,王木生知道这是小神仙又要开动他的神奇大脑弄出一点新鲜花样了,命令几个手艺还在他之上的徒弟日夜赶工,总算是完成了阳林交待的所有事情,只等小神仙所说的时装一到,兴化坊时装店就要开张了。
说到时装,阳林纵观古今大剧,也只有清宫装在美观上最符合东方人的审美特点,尤其是夏天里穿的紧身旗袍,尤雅又极具**力,是个男人都觉得美。阳林讨厌极了一走动就浑身肥肉乱晃的胖女人,丰满点可以,太过就不行了,不仅不美观,还容易生病,所以阳林要好好杀杀唐人以胖为美的风气,争取在时装界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的秀女和才人们现在很忙,包括宫女都很忙,皇后娘娘发给了大家一大堆图纸,要大家按照图纸做出衣服来,完成的好的有奖励,完成的不好的,就会被发配到暖房干重活,宫女们负责协助,一旦某位小主合格的完成了任务,首先获得皇后娘娘的嘉奖不说,还能在今后的任务中,只做已经合格完成任务了的图纸,保证自己可以一直过关,奖惩制度让这些本就只会绣花弹琴的秀女才人们很受用,第一天就有人成功的完成了制作,跟着陆续有人完成任务,只是有个毛病,她们都不愿意将完成了任务的作品上交,因为穿在身上太美了,以此来吸引皇帝,他们有绝对的信心,一个个宁可被皇后娘娘斥责,也不愿意交出身上的衣服,无奈,皇后娘娘只得将他们做出来的第一件衣服直接赏赐给了她们,又下令让她们继续干活,做更多精美的时装。管宫内制造的制作监最近也很忙,他们不但要采买一些颜色,厚度不一的布料,还要负责男装的制作,大体的奖惩制度跟秀女们差不多,只是奖励衣物的好处就轮不到他们了。
阳林的行政主厨干的很称职,起码晚饭加宵夜有了着落,**诸位娘娘和命妇们的饮宴持续了几个时辰之后才散场,看着命妇们一个个红扑扑的脸蛋和紧紧撰在怀里的包袱,阳林知道长孙的目的基本达到了,装修完毕的时装店将在今夜悄悄的开张,明日出头一批货,恐怕这些命妇们今晚就会给自家的管事打好招呼。
“小林子,咱们的价格是不是定的太高了,一套衣服就要价十贯,制作费可是一贯钱都不到啊!”长孙有些担忧的询问带领大队妇孺前来清理残羹剩饭的阳林道。
“不高不高,区区十贯钱,谁家都给的起,等这批时装形成了风气,咱们的价钱还得往上涨,卖到几十贯一套也不稀奇。”阳林信誓旦旦的做保证让长孙的心里安稳了不少。
“若是时装店真的赚了大钱,本宫赐你一场天大的富贵。”长孙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就摆驾回宫了,阳林抠着鼻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长孙能送自己什么富贵,自己要是真想要富贵,恐怕一年的时间就能比皇帝还有钱,不想这些没头脑的事情,阳林还要早点回去教大家唱歌,学习乐器。
后妃宫里,李二今日的心情大好,连续在阴妃杨妃的宫里折腾过一番后又来到了长孙的寝宫,李二两个多月前下旨封冯盎为传国公的时候命令他筹措五十万石粮食运送到长安,想不到冯盎超额完成了任务,居然筹措到了八十万石,还派嫡子冯智戴押解进京,不几日就要到长安了,只等这一路粮食一到,长安城就彻底的解决了粮食危机,百万灾民的安置计划就这么顺利的完成,心情好的时候**也比较高,这不,在丁字裤和丝线文胸的**下,李二的老腰都折腾的有点酸了。
“陛下可真是白日宣淫的昏君,在杨妃妹妹和阴妃妹妹那里折腾了还来祸害妾身。”也唯有长孙敢这般笑骂李二,李二是武人,正值壮年,气血过盛是必然,只是这人偏偏有个念旧情节,只喜欢在几个老妃子身上使力,那些年轻漂亮的秀女他看都懒得看,倒是让现在的一后四妃过的十分美满。
“朕这不是见你也很高兴么,怎么,事情都还办的顺利。”一番**之后,李二爱抚着软倒在自己胸口的长孙道。
“小林子自然是料事如神,那些上了年纪的命妇撰着臣妾送给她们的文胸**,生怕有人来跟他们抢似的,明日时装店开张,只怕货物会不够卖。”长孙滔滔不绝道,今日她穿的装束就是一套清宫妃子装,赚爆了大伙眼球,可以想象明日时装店将会有多大的收入。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朕的**都三个月没发份例了,今日里杨妃阴妃还在抱怨呢!再不发份例她们都揭不开锅了,朕的这一大家子,还真是等着这笔钱开饭呢!”李二连御三女,疲惫感渐渐涌来上来,长孙确是惦记着程夫人说的话。
“陛下,小林子是咱大唐的福星,又是个手段通天的摇钱树,我们得把他紧紧的绑在自己身边,别让外人占了先机。”长孙跟着又将今日程夫人一番话引起的诸多命妇的表情讲给了李二听,这让李二更加觉得有必要给阳林赐个婚事,将他牢牢的栓在李家的战车上。
“陛下,当日小林子施救咋家闺女,可是将咱家闺女全身上下看了个精光,光是这一条,他就必须得娶丽质。”
“那不是治病救人么?”
“治病救人也不带这样的啊!丽质常跟我说,她见到小林子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光光的,这可要不得。”
长孙越说越邪性,李二也不得不暂时答应她了,决定明日找宗人府好好商议公主赐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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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火爆的时装拍卖
“我曾怀疑我,走走沙漠中,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才开张翅膀,风却变沉默,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庆幸的是我,一直没有回头,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州,每把汗流了生命变得厚重,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
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转过头,旧心酸一笑而过,最懂我的人,谢谢一路默默的陪我,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一曲清咧高昂的童声版‘海阔天空’在古月刀文的小院里唱响,这是阳林调试好了马尾弦做的吉它之后第一次尽情的高歌,太久没有k歌了,情绪的积攒一次性爆发了,阳林发现修炼气功之后,他能比以前更加自如的掌控自己的气息,这首歌达到了人歌合一的境界,一瞬间就把两个听众打动了。
“你你你,这是什么唱法,怎么声音能唱到这么高。”古月刀文眼睛里都有泪花了,他出生在一个以奇淫技巧为祖业的小家族,在这个时代,手艺人是被读书人,甚至是武夫都看不起的存在,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为了家族的繁衍四处奔走,受尽白眼,偏偏他天生自尊心极强,为了不受人鄙视,他在四处奔波的年月里苦读诗书,勤练武艺,如今三十多岁了,仍然是孤家寡人孜然一身,好不容易他得到了李二的赏识,但在他俩的第一次会面中李二就明确的向他表示,不会让他出仕为官,只会收他为家臣,做内侍或者一些不主政的职务,这让古月刀文在好长一段时间内心里都有股怨气,直到旱灾大爆发,李二采纳了阳林的大开发,大建设计划,古月刀文的才能终于在这次大建设运动中得到了爆发,得到了朝堂上下文武百官以及大唐百姓的认可,现在,只要古月刀文出现的地方,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公爵宰相,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先生,阳林这首歌简直是唱到了他心里去了。
“这种叫流行唱法,还有点摇滚的味道。”阳林没想到自己随便弹唱了一首后世的流行歌会让古月刀文激动成这样,虽然不知道流行唱法和摇滚是什么,但看到古月刀文眼泪婆娑的样子,恐怕这首歌的著作权又要归他了。
“好徒弟,教教为师。”古月刀文的语气中有一丝谄媚了,阳林又怎么能拒绝的了,反正也没什么,哥电脑里金曲还有上千首呢!教你一首也无妨。
“首先,你要跟我练习这几个发音,还要学会看这个用数字标注的简谱,跟我念一遍,哆,睐,咪,发,索,呐,西,抖······”阳林一对一教学的音乐课持续了一个上午古月刀文才算能简单的将这首海阔天空完成,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古月的音乐天赋算是很高了,至少比三天时间了还没唱会一首‘我的祖国’的宫廷乐师们强,不过遗憾的是,武功高强的古月刀文气力有余,嗓子却不是很好,鼻音很重不说,还唱不了高音,每次唱到‘将命运的锁打破’的‘破’字段时候,他的桑子就会真的破掉,不过他还是会坚持把整首歌破完。
看着古月刀文这么认真的唱着,阳林也就不说什么了,下午他打算去刚开张的时装店看看,完事再去**逛逛,挑些个不错的妓子排几个节目,由于经费紧张,李二给他下达的命令是要钱没有,但是节目必须要好看,所以阳林是抱着吃白食的心态去的,打算用音乐的力量吸引几个爱音乐又有实力的人加入节目组。
阳林出宫,陪着他的自然是一帮二世祖们,当然是几个有年纪的,比如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当然还有太子李承乾,这几个二世祖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了,属于即将开荤的年纪。
牛车行到兴化坊的时候两间占着十几米宽街面的时装店已经被人群挤的满的,左边的女装店里自然是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右边的男装店则是妇人所带的仆人,以及少数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此刻他们的神情都是一样的,面红脖子粗。
王二牛就不是个合格的商人,叫他打理时装店简直就是巨大的错误,当然,犯错的是阳林,皇宫里的那位不可能派人来打理店铺,皇家还丢不起这个人,市侩的商贾只能让王家村的人来扮演,王家村能有什么人,除了村长和几个懂手艺的,就属王二牛这种大字不识的闲汉,村长和几个懂手艺的现在都出仕为官了,在匠作监担任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官职,剩余的闲汉,阳林也就发现王二牛机灵点,于是,王二牛就成了新鲜出炉的兴化坊时装店掌柜。
“什么个情况?”
阳林挤开人群向已经费力解释到舌头打结的王二牛问道。
“笑,笑神仙,他们要买一壶,可是早都卖完了。”
王二牛的舌头确实打结了,以前说话没有这样的毛病,小神仙都变成笑神仙了,不过这短短的句子也能让阳林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店里还有多少件衣服?”阳林拉过来一个说话还算清楚的伙计问道。
“一件都没有了,一大早就有各位大人府上的管家来店里全部都买走,这些人就是因为来迟了,买不到衣服才堵到门口的。”伙计是王家村收养的孤儿,已经要十二三岁的样子了,人还算机灵,就被王二牛带在身边做了跟班,老实回答道。
“店里的模特身上不是都穿着衣服么?一共有几件?”阳林扫了一眼店里空空如也的衣架,又看向摆放在店门口的几个模特问道。
“女装有十二个模特,男装八个,这些衣服也都是已经被售卖了的,只是二牛叔说把模特都脱光了会很不好看,让买主等晚上店里打烊了再让人来取,其实,这些人堵在门口不走,都是这些模特惹的祸,他们说店里明明还有衣服,为什么不卖。”小伙计有些委屈道。
“你们以为开饭馆呢!还得等到晚上才打烊?卖光了就要马上打烊,既然这样,你们去把模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件一件给我,我来卖,至于原来的买主,晚上的时候他们会收到同样的衣服的。”阳林一边吩咐伙计脱衣服,一边找了店里的一条长板凳拖了出来,一个起身跳了上去。
“各位大叔大婶,哥哥姐姐,老少爷门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小店初开张,货源紧张,只剩下女装十二件,男装八件,实在应对不了大家这么多人的购买力,小子作为小店的少东家也是十分的头疼,卖给张三吧!李四他不同意,卖给李四吧!张三也不同意,还有王五侯六自然就不用说了,所以小子想了一个办法,给衣服订个极低的低价,大家自由出价,价高者得,大家以为如何?”
阳林的话极市侩,孩童的身体又极具欺骗性,现在不像后世的信息那么发达,小神仙的名字虽然在长安城有风传,但是真正见过他本人的,仅限于王家村的人和经常出入皇宫的几位大臣,是以,大家觉得这个小东家还挺懂事的,价高者得么,这是理所当然的,许多贵族家里就嫌铜钱多了生锈,这种漂亮又极具威仪的衣服可不多见,于是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欢呼赞同。
“开店售货,却因货源不足,害得大家白白的劳累了一场,小子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为了表达本店的歉意,小子将每件衣服由十贯的原价降为一贯的低价供大家竞买,大家觉得可好?”
阳林的话再次引起了欢呼声一片,大家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比这小东家更懂事的孩子了。
“大家来看这第一件衣服,款式精美,制作精良,可是小子家里长辈从大内皇宫中淘弄出来的上等材料所制,样式也是模仿皇后娘娘的常服制造,是以,不仅漂亮,还颇具威仪,长辈得皇后娘娘允许之后才敢在长安城里限量销售,各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每次加价至少一贯,现在开始叫价。”
阳林的话音还没落,已经被喊价的声音掩埋,早前买的人十贯钱一件,现在才卖一贯,不用阳林慢慢叫,价格直接就被人提到了十贯,跟着一路上涨,最后居然卖出了一百二十贯的高价,后面的衣服也是如此,在阳林极富煽动性的服装介绍下,每件都卖到了一百贯以上的价格,尤其是最后一件男装和最后一件女装,男装卖到了惊人的三百贯,因为阳林说那是当今皇帝最喜爱的一款衣服,女装更是卖到了三百八十贯,因为再不出手,你就与这精美的衣服无缘了,女人的购买力一般都比男人还强,尤其富贵人家的女人,都是败家货,当最后的一件衣服卖出去的时候,阳林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下巴掉了一地。
“小神仙就是小神仙,只能膜拜,不能模仿。”这是王二牛人生当中说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可以想象,当几大车金银铜钱出现在长孙面前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至于那几件早就售卖出去了的衣服,根本不是事,长孙一定会第一时间命人赶制好了给店里送过去的,至于会不会叫那些秀女才人们集体加班,彻夜赶制服装,阳林不敢保证,四个小伙伴们也觉得有这个可能,穷疯了的长孙在巨额钱财的**下真的可以做出来。
阳林卖完服装不多做停留,哼着小曲,赶着牛车直奔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