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夜如水，佳人如玉
热闹了几天的山沟忽然恢复了平静，天仿佛也变得更冷了起来，清雪伴着北风，吹着肖扬家土屋窗户外面蒙着的棉被，发出呼呼的声音。
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却暖和的很，这件事情对山里人的冲击非常大，他们首先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好看的衣服、不同于农村人的说话方式、漂亮豪华的汽车，当然，还有就是对这个社会的怀疑。
淳朴的人们永远想象不到人心为什么那么复杂，那些当官的生活已经比这些山里人好上很多倍，他们家里有电话，可以看彩电，吃大鱼大肉，住明亮宽敞的楼房……可是，为什么还那么不满足，为什么非要那样跋扈飞扬的来欺负人？
相比之下，这个僻静的穷山沟的生活，倒是平静了很多，但人心就是这样，没有见识过的时候，可以平淡的活着，一旦见识过外面的精彩世界，那肯定不会愿意甘于平庸。这种想法，有如罂粟花，都知道它可以结出有毒的种子，但却依然忍不住喜欢。
王志国和李学礼依然在住院，他们的老婆去医院照顾了。
唐晓天副市长关照过，这件事情，政府要负责，所用的医药费政府报销，另外还给了王志国三千元误工费，李学礼一万元。其实也就是个变相的安慰罢了，大冬天的，都没事做，哪来误工一说。
但也就是这一举动，让山里的人，甚至是村子里的人，在姜大虎的宣传下，对政府的信心和凝聚力变得空前的强大起来。都说这社会还是有包青天的，坏人终究没什么好报。
对于这些，肖扬谈不上关心，在他看来，正直的好官当然有很多，但官场的道道，不身临其境，很难说的清，用一句比较时髦的话说就是——那里面的水深着呢！
肖扬前世没机会当官，这辈子也不想当官，自己也不是当官的料，他只想让自己在乎的人生活的好一些，快乐一些。
妈妈有些受到惊吓了，毕竟不是谁都有看一个死人而无动于衷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肖国梁陪着张云去了江城市的大爷家，散心加上检查下胎儿，顺便带了十只鸡过去给苏总的酒店。还捎带着肖扬给张思嘉写的一封信，信上，肖扬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当作趣事跟张思嘉说了，当然目的很简单，是想知道苏文秀的反应而已。
毕竟自己以后生意做的越大，需要的官场中人就越多，一定要趁早打好这个底子，他不想做无良商人，但也不会去做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雨晴原本也怕的很，只要一出门，就会情不自禁的朝林原死的地方看去，尽管那里已经被积雪所掩盖，血迹也早就被清走。但似乎依然有种恐怖的氛围笼罩在那里，仿佛那个油头粉面的人就站在那里一般。
肖国梁夫妇走的时候，肖扬原本也让雨晴去姥姥家住，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跟自己孤男寡女的住在山上有些不好，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恐怕现在认识他的人，没有当他是孩子的。再加上雨晴胆子小，也不忍心让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只是雨晴却坚决不同意把肖扬自己扔在山上，她觉得自己比肖扬大，应该保护他。
肖扬其实心里也有些恐惧感，前世今生，他打架斗殴，可从没亲自经历过杀人，那天他就是故意想要刺激林原的，肖扬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善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那我必十倍还之。
这个林原说起来比顾科那个垃圾的危害更大，他手里有权利，家里背景深厚，这件事如果不彻底激化，一次性解决掉麻烦。恐怕林原的父亲也会运用通天的手腕来扭转乾坤，充其量就是爷俩都不要官了。但他们的影响力还在，他们的钱财还在，想要对付底子薄弱的自己，那还是很容易的。
最简单的，雇一群混混整天来闹事，就够受的了，不是谁都有闲心整天扛着枪坐在房顶上装孙悟空的。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彻底清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所以，肖扬激怒了林原，然后，他死了。
只是林原死的那一瞬间，肖扬也有种戚戚然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漠视生命藐视法律了？这不好，人活着，总是要有点敬畏感的。太张扬，会被很多人嫉妒，乃至记恨。
所以，肖扬决定自己一定要低调一段时间，这期间就赚钱，绝不惹事。
雨晴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做恶梦了，惊恐的叫了起来，然后茫然的坐起身，一头冷汗。觉轻的肖扬醒过来，黑暗中，他依然能感觉到雨晴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和微微的喘息声。
“晴儿，又做恶梦了？别怕，我在身边呢。”肖扬轻轻拉着雨晴冰凉的小手，手心满是潮湿的汗水。
“肖扬，我好怕，我梦见，梦见林原浑身是血，拿着枪到处追我，我跑又跑不动，只好到处找你，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好怕。”雨晴哽咽的说着，反手死死的握着肖扬的手。
“我不就在你身边么？过一阵子就好了，我想好了，等开学的时候，我就把你送到市里的高中去，咱不上县里上学了，这样你就会慢慢忘记这件事的，乖，一切有我呢。”肖扬拍打着雨晴的小手，轻轻的哄着。
“那样……我不是会很久都见不到你一次了？”雨晴低声说着：“我不要离你那么远，我，我会想你的。”
“放心吧，江城市没多远，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要相信我，什么时候我让你失望过了？”肖扬轻笑着：“好了晴儿，快躺下吧，别晾着了。
东北的房子就这样，冬天的时候，白天烧着火墙屋子才不冷，晚上，炉子灭了，只有被窝里是暖和的。
“我，我还是害怕……”雨晴小声，弱弱的说着。
“那，那你钻我被窝里好了。”肖扬头脑一热，脱口说道，说完又有些后悔，这么一个妖精似的人儿跟自己肌肤相亲，天啊，这要怎么忍啊？
停了半晌，见雨晴没有动静，肖扬宽下心来，女孩家，果然还是面皮薄些，这时却感觉身子一凉，一股风吹进来，然后……一具热乎乎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香气，还有一些颤抖，贴在自己身上。
“就，就这样……好不好？”雨晴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说道。
肖扬伸出自己的一个胳膊，放到雨晴的脑袋下，侧过身，把她揽在自己怀里，静静的夜，静的似乎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晴儿……”
“嗯。”
“晴儿……”
“嗯。”
“还怕么？”肖扬强忍着满脑子绯色的念头，念着：我是唐僧。
“不怕了，只是……好紧张。”雨晴细弱蚊呐的说着，身子也随着这句话慢慢的放松下来。
温香软玉入怀的感觉确实好到极点，尤其是在这僻静的二人世界里，夜色如水，淡淡的温情从这间小屋扩散到外面，笼罩着整个山沟，继续向外扩散，弥漫在天地间……
“宝贝，睡着了么？”肖扬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柳下惠了，并不是他很在乎自己的童身，而是怜惜雨晴，这个命苦的女孩，几乎把一切都交给自己了，就给她留下这最后一道锁吧，等什么时候她愿意了，自然会把钥匙交到他的手上。
“没有，我在想事儿呢。”雨晴现在已经完全放松起来，一条莲藕般的玉臂搭在肖扬腰上，小猫似的用脑袋贴着肖扬并不宽厚的胸膛，却有着无限的安全感。
“哦？想什么呢？”
“我在想，为什么那么多事都是因我而起，我的爸爸妈妈也死了。我孙婶子说我就是个扫把星，专门克人的，肖扬，你说这是真的么？”提起父母，雨晴的声音有些凄然。
“胡说八道，那个老娘们一天到晚除了造谣和贪财，就没别的玩意了，别理她。”肖扬把雨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你是我的招财猫，我的幸运星，自从遇到你之后，没看咱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么？但是……”
“但是什么？”雨晴柔软的身子僵了一下，语气也有些硬，紧张的问道。
肖扬伸出另一只手，还在雨晴的腰上，彻底把玉人抱在怀里，然后笑道：“但是以后出门，最好带上面纱，否则，你这祸国殃民的样子，指不定又有多少人为之疯狂，我可不想以后天天扫荡情敌去。”
“你……坏死了。”雨晴娇嗔着，放松下来，静静的伏在肖扬的胸膛上。
这刻，夜如水，佳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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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哦！没有食言，虽然很累，但只要大家看的高兴，小刀就心甘情愿……呃，哈哈，原谅俺矫情一下吧，哈哈哈哈哈。大家莫在意】
第四十六章 菜价堪比黄金贵
十多天后，这件轰动了整个县城的枪击案终于落下帷幕，尽管很多事情早就知道结局，但肖扬依然忍不住有些唏嘘，官商官商，为什么要把官放在前面？商做的再大，也不如官好使，就这么简单。
顾长峰被查出收受贿赂，强买强卖，霸占林地，指示黑社会行凶等一系列罪名，话说墙倒众人推，连十年前顾长峰吃了张寡妇家的鸡没给钱这事都翻出来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判，但这辈子估计他别想翻身了。
他的儿子顾科目前还住在医院，最大的恶名就是强奸未遂，但在追查中，居然发现他有好几次强奸案，都是前几年犯下的，女方家怕丢人，都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报警。
肖扬不得不再次赞叹警察叔叔的办案能力，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已经快要忘记伤痛的人开口指证顾科呢？
坐实了强奸罪名的顾科注定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监狱里对待强奸犯的方式也很有爱，会让他欲仙欲死的。
马二被抓，带出身后一个大型的团伙，霸占民宅、称霸市场、欺压百姓等罪名也被揭露出来，顺带着还有那些警察，以李德安为首的，跟这些混混勾结在一起，被连锅端了。
相比之下，马二他们这些混混被抓，对于当地的老百姓来说，比知道顾长峰倒台要高兴多了。连带倒霉的，还有董二和姜辉，董二被拘留十五天，姜辉因为姜大虎的表现而逃过一劫，被教育了一番放过了。
最倒霉的当属被开枪打死的林原父子了，他们纯粹是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本来就算市里有整治下面的意思，一般来说也不会直接对县里的主要领导开刀，顶多是个行政处分。但这次的事件不一样，林原抢枪威胁唐副市长，被开枪击毙。
震怒的唐晓天下决心狠查林原的父亲林远征，结果很简单，许常德带着人闯到林远征家里的时候，这位县委副书记还搂着情妇在家里睡大觉，他老婆前几天出国旅游去了。当场就在林远征的家里搜出人民币两百多万元。
这个结果震惊了唐晓天，当即打电话叫来市里的纪检部门继续核查，直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清算出林远征的贪污数额到底是多少，但据说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五百万……这个数字放到二十年后也是个天文数字了，一个县委副书记，在位还不到五年，怎么捞到这么多钱的？
这件事也促使市里面的大领导发怒，指示一查到底。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肖扬则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回到村子神色平淡的卖菜，无论面对任何人的询问，都一问三不知。
实际上肖扬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韭菜的销量出乎他意料的好。
刚刚经过的那件轰动性事件无形中给家里的大棚青菜做了个广告，而且是覆盖全县的，几乎所有人在猜测，什么样的老百姓家有这种本事，扳倒了这么多大官的同时，也都在问：蔬菜大棚是什么？真的能在冬天种出青菜来？
这一效应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始作俑者肖扬都预料不及的，韭菜根本不够卖的，本地就消化光了，面对那些各地来的人，肖扬只有苦笑着说抱歉了，并且承诺，明年冬天，一定会让他们都能拿到菜。
因为来的这些人，更多的都是各地的菜贩子，他们头脑灵活，眼界也比一般人要高的多，当然知道冬天的青菜，对他们这些现在只能卖土豆白菜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而幸福村那些肖扬的乡亲们，则被那些不断从各地涌来的菜贩子给刺激到了，韭菜十块钱一斤算什么，咱买两斤！全包上韭菜鸡蛋馅儿饺子，吃一半冻一半，自己村子产出的蔬菜，凭什么让外地人先得啊？
另一个大棚里的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也开始出产了，相比来说，这些蔬菜比韭菜更诱人！就连肖扬的老师张莉，也眼红的威胁肖扬，一定要一样给自己留几近，钱多少不重要。
这个时候，找关系走后门的人增多了无数，有找到肖国栋校长的，有找到肖扬姥姥的，找肖扬父母的人更多，甚至就连孙元民的老婆也厚着脸皮找到雨晴，让她给留几斤豆角，过年吃。
奇怪的是，除了班级的那些同学和老师张莉之外，没有一个人找到肖扬说情，似乎除了同学和老师之外，别人都不再把肖扬当成身边的一员，原本以为这个不像孩子的人站的很高了，没想到其实是更高！高到让人仰望了，高不可攀……自然没人敢找他了。连县委副书记都能给弄掉的小孩，谁敢惹啊？
各地的那些领导虽然在这股整风运动中表现得噤若寒蝉，但对享受生活可丝毫不马虎，纷纷派人来抢购青菜，肖扬在村子卖了几天蔬菜之后，就已经没办法继续在那待下去了，因为无数各种各样的车已经直接开到了山上去！
那些各地的领导虽然都派了人过来，但却都客气的要死，估计给来抢购蔬菜的人下了死命令，千万不要得罪这家人……
疯狂的一幕，让肖国梁和张云夫妇先是不知所措，面对那些一手拿着钱，一边哀求着：“多卖我几斤吧！”的乡亲们，两口子先是有求必应，随后因为关系户太多了，实在没办法，干脆一横心，来个谁也不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肖扬，一句话：现在这家，我儿子说了算。如此一来，求情的立刻少了很多。
然后两口子则是狂喜，每天成堆的钞票，那速度简直比印刷机还快，肖扬不让妈妈碰那些钱，所以收钱的重担就落到了雨晴头上，开始的狂喜到后来的麻木，只用了几天的功夫。
雨晴现在已经做到面对大堆金钱而面不改色，甚至收钱收的有些反胃的地步了……
忙忙碌碌的一个冬天，肖扬几乎是一刻没得闲，忙到高峰期的时候，山里人都来帮忙，并不是帮忙采摘蔬菜，一共就两个大棚，能有多少菜？而是为了维持秩序，如果不看紧点，那些快要陷入疯狂的人们能直接攥着钱冲进大棚里，把钱往地上一扔，然后自己动手摘。
孟佳这时也回到了山上，这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见到肖扬对雨晴的亲密态度时，顿时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自告奋勇的帮着雨晴收起钱来，小姑娘虽然不大，但是头脑很灵活，收钱干脆利落还仔细，减轻了雨晴不小的担子。
直到年三十的下午，热闹了一冬天的山上才平静下来，面对着空空如也的两个大棚，最后那些人才不情愿的带着遗憾走了。
你得理解，九十年代初期，对于冬天从没见过青菜的东北农村来说，肖扬家的两个青菜大棚简直太重要了。
肖国梁几乎每天早上都背着枪开着拖拉机，去镇上存头天收的钱，镇上的信用社开始以为来了打劫的，还吓个半死，甚至都给报警了。但那些警察来一见是肖国梁，二话不说，立刻围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肖老板，给我们留点菜吧！”
是的，爸爸现在已经是肖老板了！
年三十的下午，面对着存折上五开头，六位数，连肖扬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太疯狂了，菜价堪比黄金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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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喝多了，好久没喝酒了，原因是下午拉朋友帮我买材料，然后就去吃了点饭，结果，好几个很久没见了的朋友说见我一次太难了……于是，俺这个标准的宅男就被强行拉着换了两家饭店，喝到十二点，这章节是过度章节，情节有些干涩，大家忍忍，今天还有好几章，随着写随着更新了。因为昨天木有更新，俺无颜求票，下去老老实实的码字了。】
第四十七章 新年
大年三十儿的下午，孟佳和几个山上的孩子都来到了肖扬的家，房子虽然还是原来那个小土房，低矮，阴暗，但此时在他们心目中，这里比那些高楼大厦还要诱人。虽然肖扬给他们每家都送去了不少青菜，但他们还是愿意围着肖扬，而且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糖果，糕点。
肖扬刚刚给李学礼和王志国家每家送了一千块钱，前阵子忙活的天昏地暗的，也没时间再去看看两人，毕竟两人的伤本质上来讲是因为自己家受的，一点都不表示的话，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李学礼的伤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吃东西也可以随便，倒让一直担心他的妻子女儿松了一口气，大过年的，如果家里有个伤员，总是影响心情的。
刘有才和孟青山家没每家给了五百元钱，肖扬还给孟佳买了两套很好看的衣服，单独给了孟佳的弟弟一百块钱，这也是应该的，孟佳在后期帮了雨晴不少忙，两个人一大一小的，现在相处的倒有些像姐妹。
雨晴善良，孟佳单纯，尽管下意识的认为肖扬应该属于自己，但又觉得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不管如何，穿着肖扬给买的新衣服，孟佳还是非常兴奋的，走路的姿势都跟平时不同，坐到肖扬家炕沿上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用手抹了下，怕沾染上灰尘。
爸妈都上邻居李学礼家了，他家的房子大一些，正好在那打打扑克，紧张了好几个月，总算能松一口气，也该放松下了。
肖扬的家成了山里孩子们的天下，几个女孩子坐在那里，玩嘎拉哈，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让小土屋里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肖扬昨天回村子的时候，收到了张思嘉的回信。果然，信上除了思嘉一如既往跟自己撒娇的话语之外。后面多出了一行娟秀的字迹。
苏文秀狠狠的批评了肖扬，说他太自私，完全没有为家人考虑，万一当时情况控制不住，那后果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埋怨肖扬为什么不跟她打招呼，分明是没把自己这个阿姨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非要告诉思嘉，让自己知道？
看着看着，肖扬居然从信上读出了一丝嗔怪的味道，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眼前浮现出那个端庄秀丽女人明艳精致的脸，想象她娇嗔的样子，一时间居然有些入神了。看样子，苏文秀还真是蛮在乎自己的。最后还问自己，说用不用给市里打个招呼，照顾下他。
肖扬心想还是算了吧，这么早就暴露出自己这个强硬后台，会让很多人忌惮的，唐晓天之所以会关照自己，那是因为他跟肖国中关系很好，加上自己也小有才名，鼓捣出什么蔬菜大棚，确实可以带动农村经济。
但这一切，都是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换句话说，大人物都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住的东西，自己过早暴露出跟苏文秀的关系，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猜想和忌惮，到时候给自己暗中使几个绊子，那可哭都来不及了。
“扬扬哥，扬扬哥！你在想什么？”一只白嫩的小手在肖扬眼前晃来晃去，孟佳的弟弟孟凡志此刻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长的白白胖胖的。
肖扬回过神，看着孟凡志，温和的笑了笑：“孟小胖，你不去吃糖果，找我干嘛？”心里却想着，十几年后，这小胖子可挺有出息的，考上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号称北方小清华，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是一所名校。那时候孟凡志家庭条件不好，这小子勤工俭学每个学期不仅能赚够自己的学费，还能给家里带回去几千块钱，着实是个懂事的孩子。
再看看眼前这个白胖的小孩子，肖扬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禁叹息一声，恰逢雨晴这时候心有灵犀般的看过来，冲着肖扬嫣然一笑，让肖扬略有些惆怅的心顿时明快了许多，心说这辈子自己活的有出息多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扬扬哥，我不爱吃糖了，老师说吃糖多了会蛀牙的，牙齿里都是大洞，我要你带我出去放鞭炮！”孟小胖一脸期盼的看着肖扬，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哥哥简直就是孟小胖的心中偶像，可以让那么多大人都听他的，自己以后也要像他那样。
“坏扬扬，你又叫我弟弟孟小胖了，会被你叫的越来越胖的！”孟佳今天画了个浓妆，眼圈描得漆黑，跟大熊猫似的，嘴唇鲜红，脸上也抹了很多粉。“小志，别缠着肖扬哥哥，自己出去放去。”
刚刚肖扬一见就大喊白骨精，让自以为会被肖扬夸的孟佳感到很委屈，大人们不都这么化妆吗？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听肖扬的话，坚决的把妆留下来了，感觉肖扬不懂得欣赏，他又不是女人，谈什么化妆呢？雨晴姐姐不也化了淡妆！感觉还没自己好看。
肖扬一看孟佳那鲜红的嘴唇，就有种把她小脑袋按在水盆里的冲动，强忍着哼哼道：“小胖，走，哥哥带你放鞭炮去！”说着站起身来，从地上的箱子里拽出几连两百响的鞭炮，分给刘有才家的刘继业、孟小胖，还有王志国家的小儿子王东一人一挂。
乐得几个小家伙直蹦高，这个年代，鞭炮对于小孩子来说，还属于奢侈的玩具，大人们通常不会一次给孩子太多，都是把一百响的拆开来，一次给个十几个，要不然，小孩子玩性大，还不一口气给砰砰了。
肖扬也是想到了这点，买了一大箱子鞭炮，就供这些小家伙们玩的开心。童年的快乐，不是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的，既然自己有这能力，为什么不让他们都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成长呢？
冬天天很短，刚刚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肖扬带着一群小家伙，跑到草甸子中央，指挥小孩们去捡拾一些枯草和树枝，然后将其点燃，形成了一堆篝火。
见肖扬跑出去玩，屋子里的女孩们顿时觉得无趣，李学礼的女儿李倩今年上初一了，大肖扬一届，跟肖扬孟佳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伙伴。只是上了初中的女孩，多了一份矜持和成熟。但心里还是很喜欢跟肖扬一起玩的，秋天的时候他们班级的人就都听说了幸福村的一个六年级的小孩把升初中的题答了个满分，当知道是李倩的同伴时，那种羡慕的眼神让李倩飘飘然了好久。
刘有才的大女儿刘冰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初中没上完就回家种地，这种情况在农村很常见。到了情窦初开年纪，已经懂得了很多女人应该知道的事情，至少比单纯的雨晴要成熟许多。平时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肖扬身边凑，现在几乎所有认识肖扬的人，都知道他才是肖家的中心，肖家一个秋天赚了好几十万，都是这小子一个人的功劳。
所以村子里几乎有女儿且跟肖扬年岁差不多的人家，都想把女儿嫁给肖扬，奈何肖扬心里似乎只有一个林雨晴，平时又几乎见不到人影，除了对孟家的女儿好点之外，真没见他跟哪个女孩走的近。
刘有才两口子也想着，如果肖扬能看上刘冰，就是当个小的也愿意啊，人家一冬天就赚了好几十万，自己一辈子都赚不上那些钱，跟了肖扬，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所以暗地里也一直鼓励女儿多接近肖扬。
几个女孩的到来，让小孩子们更兴奋了，人多热闹啊。
篝火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女孩们也都加入到了寻找枯枝烂木的行列，草甸子里枯死的树很多，随便就能划拉一大堆。只是孟佳有些不开心，她的新衣服被挂出一个小口，沉着脸，有些要哭的样子，肖扬赶紧安慰道。
“佳佳，没事，等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一套新的就是了，过年记得要开心哦！这样才能在新的一年里更上一层楼！”
孟佳这才笑逐颜开的继续围着篝火跑跳，雨晴静静的站在那里，娴静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哀伤，肖扬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晴儿，想爸爸妈妈了？”
“嗯，过年了。”雨晴淡淡的说着，语气却充满了忧伤。触景生情，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住在宽敞明亮的楼房里，围在父母跟前撒娇，而今却已物是人非。
轻轻抓住了雨晴的手，肖扬轻声道：“是啊，过年了，相信伯父伯母，哦，是岳父岳母……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会欣慰的，放心吧，一切有我呢，等着清明的时候，我陪你去给他们扫墓，好不好？”
雨晴看着矮自己许多的肖扬，眼含泪花点点头，望向肖扬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柔情。
这时候，身边“啪”的一声脆响，吓了正眉目传情的两人一跳。
然后传来孟小胖恶作剧成功的笑声：“过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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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白天本来想着在家码字，却被领导一个电话叫出去，陪她买衣服，然后逛了一上午，小刀逛到腿软之后想到，莫不如趁着今天把饭店也定了算了，省的过几天没地方，于是又逛，选好饭店，交定金，随后接到银行的电话，通知要去取一个文件，很囧，从银行出来去超市买了些必备的食物后，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时间啊，就这样从指缝溜掉了。哭，放心，俺从现在开始，一个半小时左右一章，肯定会把承诺的章节写完，然后，求票。】
第四十八章 展望
年夜饭吃的很开心，望着爸爸妈妈满是开心的脸，肖扬觉得自己这半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给家人带来了真正的幸福。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能活的好，自己的行为表现的怪异些也无所谓了，人活着是给自己活的，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会很累。
半夜肖扬亲手点燃了一挂一千响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好一阵子，家里的狗狗猎豹是个异类，一般的狗听到鞭炮的响声都会感觉到恐惧和焦躁不安。而听惯了枪声的猎豹则表现得很平静，一本正经的坐在狗窝门口的草堆上，静静的看着鞭炮燃起的火光，最近它的伙食一直很好，有些胖了，冲着几个主人左右摇摆着尾巴，像是扫把一般，把身后的地上扫的很干净。
妈妈包了很多饺子，还在饺子里放了几枚被开水煮过的硬币，农村的一个习俗，据说谁吃到了，来年就会有好运。结果肖扬狂扫了一盘饺子，也没吃到一个。倒是细嚼慢咽饭量小的雨晴吃了三个就吃出来一个，让肖扬被老爸老妈嘲笑了一番。
收音机里放着相声小品，肖国梁和张云不时被逗乐，开心的笑着，雨晴也暂时抛下对父母的思念，娇颜上洋溢着笑容。
毛宁的一首涛声依旧正是这届春晚之后火起来的，重温那句：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淡淡的温馨中肖扬依然觉得毛宁是个很有前途的歌手，只是后来慢慢的沉寂了，关于他和杨钰莹这对金童玉女，肖扬当年可是挺疯狂的喜欢过。
本山大叔这时侯也已经火了起来，独特的东北式幽默也带动了东北话的流行。二人转这原本不登大雅之堂的曲种也逐渐走入人们的眼中，这其中，他一人支撑起了整个大厦，不得不让人敬佩。
肖国梁端着酒杯，跟儿子碰了一下后，有些感慨的道：“嘿，我经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咱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感觉这半年的经历，比之前那三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我老了么？”
张云一边轻轻抚mo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笑道：“我也是啊，总有种做梦的感觉，生怕一觉醒来，发现现在的经历都是一场梦，每天去大棚看一眼，才会确定，这是真的。”
肖扬摸了一把嘴角的油，笑嘻嘻的道：“爸爸年轻着呢，都肖总了，怎么会老？”
说起肖总，这还是那些各地的领导派人来买菜的时候给的称呼，他们觉得叫老板太俗气了点，还是叫肖总好听，一来二去的，就连村子里的人，见了爸爸也都笑着叫一声肖总。
肖国梁人缘好，加上因为蔬菜大棚发家，那些人叫他肖总，大多也都发自内心，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功劳是肖扬的，在很多人眼里，肖扬是个很出色的孩子，但要说出色到掩盖大人的光芒，那还是不可能的。
“臭小子，连你爸都敢损，老子算的哪门子肖总，这些鬼点子，还不都是你小子想出来的。”肖国梁嘴里笑骂着，心里却得意的很。
张云道：“什么鬼不鬼的，大过年的，我提议，咱们干一杯！祝明年更好！”
肖扬端起酒杯：“祝妈妈越活越年轻漂亮，明年生个更漂亮可爱的妹妹；祝爸爸身体健康，要习惯做‘肖总’；祝雨晴姐姐学业有成，以后好给我管家！”
“干杯！”四个酒杯，两红两白，红色的是葡萄汁，白色的是白酒。
“明年有什么打算？”肖国梁现在打心眼里服气自己的儿子，论种菜一百个儿子也不是对手，但论经营管理，却是一百个他也不行的。
“扩大经营，是必须的。”肖扬吃了口菜，刚刚一口气喝掉小半杯白酒，让他脑袋多少有些迷糊，“我打算在村子里买下一块地，进行大棚种植，大规模、大面积的搞，咱们不能满足于现状，人手方面，可以从村子里招聘那些比较有种地经验的妇女来管理。”
“为什么是妇女？说起干农活，男人不是比女人强？”张云有些奇怪的问道。
“妈，咱们的大棚种植，并不需要她们会太多，这些人上岗之前，必须经过培训的！”肖扬眼睛发亮的说道：“专业知识方面，由咱家的肖总负责，大棚种植不像大地那样粗糙，女人心细，干起活来虽然不快，但都仔细的很，而且大棚种植其实更多的是细节上的管理，男人么，总是懒惰粗心的。这点，你问爸爸就知道了。”
肖国梁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别人都看见这东西赚钱，却从没想过管理上的繁琐，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宁肯去种十垧地，也不种一亩大棚！扬扬说的对，女人心细，其实大棚管理并不需要太高深的技能，唯独需要细心，得随时观察蔬菜的各种指标反应，随时的施肥和喷洒农药。”
张云点点头：“既然你们爷俩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犹豫了一下，张云继续道：“儿子，那工资，你打算给多少？”
肖扬一听笑了，老妈的思想果然还停留在舍不得钱的小农思想上，解释道：“工资肯定不低，没准以后啊，这村里的男人们就要看着自己老婆的脸色过日子了，哈哈。我准备过了年去注册一家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飞扬农业有限责任公司，旗下经营蔬菜种植、畜牧养殖、农副产品加工等等，咱们一个一个的去实现，怎么样？”
肖国梁和张云听的一头雾水，公司他们倒是听说过，不过那不都是城里有钱人才能做的吗？怎么农村也可以有公司的？
“儿子，妈妈不太懂你说的公司集团什么的，是不是这个成立了，你就真的成了大老板了？”张云问道。
“呵呵，是的，那时候你们就是大老板的父母了！”肖扬笑呵呵的答道，看了眼身旁静静听着的雨晴，他喜欢雨晴，更多的也许就是这种安静的倾听吧，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在一旁安静的支持。
如果认为她是个花瓶那就大错特错了，雨晴在很多时候都会慢悠悠的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颇有独到之处，这也是肖扬决心把她送到市里的高中就读的原因，以后一定要让雨晴接受最好的教育，那样才能让她找到自己的奋斗目标，成为自己最大的膀臂。
“嗬。”肖国梁发出一声感叹：“感情你小子还真想玩大的啊，不知道家里赚的这几十万够不够你折腾的？”
“儿子要干大事，就随他好了，咱家要不是儿子，也不会有现在的日子。”张云白了一眼肖国梁说道。
“我又没说不支持，只是这小子总是考验咱们的心脏，唉，这样真会变老的。”肖国梁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爸，妈，你们放心，这次家里的钱，我最多只动用三十万，就是买地用，至于剩下的那些钱，我自己来想办法。”肖扬自信的说道。
“你能想什么办法？借钱？三十万的土地，那得多大一块！要全都盖上大棚，一个大棚就算一万块钱，起码也得上百万了。儿子，你放心，爸妈都从苦日子过来的，你不用给家里留钱也没事！”说起正事，肖国梁还是很严肃的。
“呵呵，没那么夸张，咱家再也不会回到过去的日子了，你们安心好啦，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出国旅游去了。
“天，我可没想过出国，只要有机会出HLJ省溜达一趟，就心满意足了。”张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显然这个多年的愿望在现在看来，并不难实现。
“差的那些钱，我可以去跟政府借，呵呵，这个叫做贷款。”肖扬还是给父母解释了下什么叫做贷款，有什么好处。
只是这一解释，又让肖国梁和张云这对淳朴的夫妻生出另一个担忧来，那就是，到时候还不上怎么办。
“很多领导，要的只是政绩，咱家进行大面积蔬菜大棚的种植，是个极好的宣传点，对于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贷款能不能还上，什么时候会还……就不在那些人的担忧范围内了。”肖扬笑的有些无奈，事实上，他不愿也不会去侵吞国有资产，但当年靠着这种手段发家的，可是大有人在。
“这样也可以，长见识了，不过儿子，咱可不能那么干！”肖国梁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认真，看着肖扬道：“咱们做事可以大胆，但是不能大胆到违法的地步！不能做坑害别人的事情。”
肖扬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
房后响起山里邻居们的声音，吃饱喝足的孩子们大呼小叫一路高歌而来，惹得猎豹不爽的叫起来。
午夜已过，新的一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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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买地风波
年后肖扬开始马不停蹄的运作起购买土地的事宜，适合建造大棚的地方，肖扬早看好了姥姥家北面的一大块地，那里也是村子的北面，有一条河流挨着，河水清澈，不大不小，适合灌溉使用。
周围还围着不少大大小小的湖泊，地质肥沃，是村上的一等地，只是收购起来却有些难度。虽然国家禁止土地买卖，但老百姓私底下之间的交易还是从未断过。
这块地一共大概有三十公顷左右，有二十多公顷是村上的，这个肖扬早就跟村长李学良谈好了，李学良是李学礼的亲哥哥，肖扬去年冬天又送了不少蔬菜给他家，过年的时候还送了两条好烟，那烟他以前只听说过，可从没抽过的。
这让李学良觉得很有面子，同时也认为肖扬很懂事，是个有发展的小孩，所以在谈判的时候他大笔一挥，将这块村上的机动地一次性承包给肖扬三十年，每年的费用才两万块钱，这个价格很出乎肖扬的预料，虽说现在承包土地的价格比这也高不多少，但他以为村上还不得狮子大开口啊。
其实这却是肖扬想多了，他现在的名声在当官的圈子里已经传开了，县委副书记都能干掉的小孩，村官哪敢惹？
二十公顷土地，也算不少了，想从老百姓那里买来土地，除非价格高到离谱，或者急需用钱，否则没有人愿意出卖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的。
就在肖扬签下合同的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原本承包这二十公顷土地的十五户居民，有四户找到村上，坚决不同意让出自己手上的土地，还扬言说道：“你们怕那个毛头小孩，我可不怕，我就不相信肖国梁敢拿枪崩了我们！”这其中，闹的最欢的，莫过于董二的爹董建国了。
儿子被关进看守所拘留十五天，出来的时候被打的挺凄惨，董二这人用农村话讲就是一头倔驴！还很自以为是，总是觉得自己很牛逼，结果到了那里面还想装老大，被铺头叫人打了个半死，当天就睡在马桶边上。这跟以往的强奸犯一个待遇。
从来没吃过这种亏的董二自然不服气，试图抗争，在遭受了无数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后终于悟了，刚想求饶的时候，十五天到了……
董建国对儿子的凄惨遭遇自然愤恨不已，把仇都记在了肖扬家人头上，但忌惮着肖国梁有枪，人缘又好，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报复。
而昨天晚上他却忽然接到一个通知，自家种了村上好几年的土地，不包给他了，而是包给了老肖家那个小子。
这还了得，董建国立刻联系那二十公顷土地的承包者，他们都是一年一签合同，今年的还没有签，却不想就被肖扬抢走了。
而这二十公顷的原有承包者中十户人家跟肖国梁的关系很不错，而且村上也同意给予一定的补偿，村里的机动地有很多，大不了在别的地方再包你一块，然后少收你点钱就是。所以这十户人家当场拒绝了董建国联合闹事的提议。并且有人劝董建国，你家小子那是自己作祸，跟肖家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人老肖家大度，你以为你儿子十五天就能出来？
可惜董建国对这些话完全听不进去，反而骂骂咧咧的从人家出来，联合下一家，最终有五户决定反抗，其实并不是他们有多重视那块土地，有两家甚至原本就不想继续承包了。但肖家的发家让他们眼红的很，总期望着能分一杯羹，自知自家没有那个实力，想着在这地方卡他们一下，多争取些利益出来。
到了早上，董建国再次去找的时候，又有一家退出了，人家没说什么原因，就说包给老肖家就包给他们吧，大棚建多了，蔬菜才能便宜下来，也算是为老百姓造福了。但却有人说昨天晚上村长进了这户人家的院子，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出来，说了些什么，自然不足外人道，反正结果是这家人放弃了闹事。
所以，现在村支部里，这四户人家的男人和女人，正群情激奋的围着村长李学良讨要说法，唾沫星子四溅，各个都是一脸愤慨，在述说着这块地不承包给他们是一件多么愚蠢多么错误的事情，是罪大恶极的、不可原谅的。
李学良被吵的头晕，大吼一声：“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村长的威严还是有的，这一嗓子，让几个咋呼的最欢的老娘们顿时把嘴闭上，其实除了董建国之外的其他三家的男人，有百分之六十的原因是被自家婆娘的枕头风扇过来的。
都说：“凭什么有钱非要让老肖家赚去啊？他想要这块地，行，给钱，给钱够了咱们就放手，绝对不闹。不给钱……那就死都不让！看他肖家的小屁孩是不是有胆子拿枪崩了他们。”
“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抱你们家孩子跳井了！”李学良脸色很难看，上头早就交代过，肖扬家要做什么事情，村上都要全力配合，并且说过，这可是市里农业局的刘局长交代过的。
市里的领导都看好肖扬，亲自关照，自己一个村官怎么可能给人家设绊子，别说那么做不厚道，就是想，也不敢啊！
“村长，不是我们咋呼，那块地我们家种了快十年了，凭什么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包给他老肖家，他们家给了你多少的好处？让你这么向着他们！”董建国的老婆生着一张利嘴，刚才咋呼的最欢的就是她。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今天闹到这来，不就是为了钱吗？”李学良冷笑一声，指着角落里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道：“孙磕巴，你自己说，你去年冬天怎么跟我说的，村北头那块地不种了，要换一块挨着你家苞米地的地，是不是？”
孙元民脸色尴尬的道：“村，村长……我，我，我说过。”说着愧疚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老婆在一旁不干了，辩解道：“我们是说过不想种了，不过现在又想了，怎么的，我们可以说想，也可以说不想，这是我们的自由，今年的合同还没签，我们有优先选择的权利！”
李学良似乎早料到这种情况，不屑的道：“行了行了，都别得瑟了，有你们后悔那天，现在，有两条路供你们选，一家一千块钱，放弃这块地，另外一个选择就是，现在放弃这块地，以后等着大棚建起来，你们这些老娘们可以进去上班！听见没，是上班，给开工资的！”李学良没好气的说着，他实在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肖扬弄大棚要找一群女人去干活，在他看来，女人除了生孩子做饭，别的都不行。
“去给他干活？他想当黄世仁咋的？”孙元民的老婆愤愤不平的嘟囔道，她的怨念来自于去年冬天，自己厚着脸皮求雨晴给她留点豆角，善良的雨晴到是给她留了，可被肖扬知道后，当晚就把那些豆角炖排骨吃了，并且告诉雨晴：有些人值得你去交往，值得你去同情，有些人则不值得相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反正孙元民的老婆没得到豆角，让她在邻居面前夸下的海口成了苍白的笑话，丢人丢到家了。所以一听说董建国拉拢这些人闹事，不顾孙元民的劝阻，第一个积极响应。
李学良冷笑着，也不吱声，其实肖扬已经告诉他了，如果这些人不愿意放弃土地的话，就说她们的女人可以去大棚工作，一个月给开两百六十块钱工资，还供一顿中午饭，一个月两百六，一年下来就是三千多块钱啊！一个农村家庭一年的纯收入能有几个三千块！更何况大棚里的活还不累，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多好！
因为这几户人家拆他的台，所以李学良没说开多少工资，而是说出肖扬的另一个条件，一家给一千打发了了事。那些没有参与闹事的，是昨天深夜李学良挨家挨户的拜访，说出肖扬的条件，除了本来就没打算闹事的十家，那户本来同意跟董建国一起的人家，听了这么好的条件之后，也立马反水了。开玩笑，从古到今都一样，无利不起早，有利谁不上啊。
“才一千，打发要饭花子呢？还想让我们给他抗劳金（被雇佣），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董建国的老婆情绪激动的叫到。
“那行，你家那块地不要了，你们自己爱种啥种啥去吧！”李学良连连冷笑，丝毫不给董建国任何机会，把头转向另外三户：“你们呢？也准备自己种着了？成……”
“村……村长。”孙元民赶紧伸手制止，磕磕巴巴的道：“别……别急，急着说，我，我家……决定，决定让我，老婆去……去那工作！”好容易说完的孙元民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来。
“你疯了！”孙元民的老婆顿时怒了，瞪着自己丈夫：“你他妈来能耐了是吧，还敢替我安排了，滚犊子，老娘要那一千块钱！”
那两户人家见李学礼毫不犹豫就要结束谈话，也都急了起来，他们来闹，并不是非种那块地不可，无非是想要点好处。
都是农民，也不是傻子，如果一圈都是肖扬家的大棚，那么他们不管种什么庄家，也不会得到什么丰收。如果肖扬狠一点的话，到时候把一圈都围死，他们连牲口都进不去，那地还怎么种啊。
“我们也要那一千块钱。”两户人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行，按手印，说话要反悔老子就送你们进局子。”李学良面无表情的说着，心里都乐开花了，心说还真照着肖扬的话来了，董家肯定死扛着不放地，孙家男人软骨头，娘们就认钱，那两户人家也都是冲着钱来的……
肖扬下午就拿出一万九交给村上，另外付了三千块给那三家，这件事尘埃落定。
董建国家那块地处在这二十公顷地的边缘位置，也就一公顷多一点，并不影响肖扬的计划。
既然你愿意横在那里，那就由你见证我的辉煌吧。肖扬嘴角挂着微笑，告别村长李学良，准备去雪原县注册公司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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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半边天
由于肖扬的年龄不够，所以公司以父亲的名义注册。法人为肖国梁。
上面现在对这件事很重视，自然不会有什么为难，那些官场常见的吃拿卡要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让肖扬想要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没有实现，有些悻悻然。
也难怪，县里的工商局领导送他出门的时候都一副释然的表情，想着总算将这个小祖宗给送走了。万一这小家伙又惹出点什么乱子，那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
肖国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本就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他现在真的成了肖总，注册资本五十万，工商局这边很识相的只是把钱在银行里过了一下，就又回到了肖国梁的户头上，没办法，市里已经交代过，全力扶持肖家的农业发展。
回到市里的唐副市长已经下话了，对于振兴农村新经济的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必须一路绿灯，保证好投资环境。
也正因为如此，乡里派来人找到了董建国家，要求他家把强占着那块土地让出来，第一次董建国没有妥协，第二次乡里准备动用非常规手段的时候，肖扬忽然找上门来，告诉乡里不必这么紧张，乡里乡亲的，不让便不让吧，反正又不差他那一公顷土地。
肖扬以那二十公顷土地抵押，在银行贷款两百万，这件事属于保密状态，除了肖国梁夫妇，只有雨晴一个人知道，除了依然自信的肖扬，其他三人在看了存折上那七位数的巨款之后，都久久无语。
最担心的就是，这钱如何还！
肖扬对此并无太大担心，基础已经开始搭建起来，蔬菜大棚这东西，就是先期投入巨大，都在建筑物上面了。等到后期除了人工和种子化肥农药，就没有其他大的投入了，产业形成规模之后，一年四季都可以赚钱，没什么好担心的。
出让土地那十一户居民家的妇女，成了飞扬农业公司的第一批员工，今天，也是她们第一天上岗的日子，站在这片空旷的雪地上，肖扬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讲话。
下面的十一个妇女都很不严肃，笑嘻嘻的看着这个毛头孩子，虽然村子里把他传的神乎其神的，但肖扬生的面善，无论怎么看也都不过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如果不是看在肖扬承诺今天开始拿工资的份上，她们宁可去邻居家串门闲聊，也不会来这受罪。
三月份的北方依然寒冷，这些人已经开始有些想念家里的火墙了。而且今天她们来的时候，其他的村民还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那眼神……仿佛在看白痴一般。
看着下面站着的这十一个妇女，最年轻的也超过了三十岁，农村的女人一旦在嫁人之后，无论说话和思想上，都开放泼辣的很，此刻她们丝毫没有意思到站在他们前面的这个小孩是手握生杀大权的老板，有人出言调笑着，有人不满的嘟囔着。
“肖家的小子，有啥事快说啊，你就忍心让你大娘在这挨冻？唉，真是的，还不如在家看两集电视剧了。”
“喂，小老板，我把我家姑娘嫁给你，你看怎么样啊，要不，再搭上她妈我。”
“哈哈哈哈……”
肖扬脸色一窘，这些结过婚的女人真不好摆弄啊，难怪老爸一听说要开会，跑的比谁都快，硬说大棚需要喷农药了，不是昨天刚喷完的么？
“各位婶子阿姨大娘，你们这里的大多数，几乎是看我打小长大的，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现在是公司的第一批员工，用不了多久，我相信你们会明白这个第一批的含义！不用笑，王婶，在家王叔总打你吧？喝点酒就跟你撒酒疯，说你除了生孩子连饭都做的不好吃，有这事，对吧？”
肖扬的话让原本还嬉皮笑脸的女人们一愣，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因为肖扬说的，也是这些妇女们共同的遭遇了。这个时代虽说喊着妇女也占半边天的口号，但实际上，还依然是男人当家的社会。稍有不高兴，打骂都是正常的事情。
“肖家娃子，你拿我开心是吧？我怎么得罪你了！”虽说自己家那点破事全村人都知道，但如此被当众揭出来，还是让王婶难堪的很。
“王婶，别急着生气，我知道你们今天能来，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不怪你们，正常，谁不喜欢钞票呢，是吧？”肖扬淡淡一笑：“但是，现在你们家里的钱，都是男人们赚的，所以，你们在家里才会没有多少地位，他们稍有不开心，不是打就是骂的，难道你们就愿意？被打或者被骂的滋味很好受？你们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也能翻身，不说骑在他们的头上，但总要不受欺负！”
肖扬的话让这些女人们彻底沉默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看了一眼肖扬，眉眼间充满风情。她是冯大福的老婆，叫李娟，因为长的很漂亮，身上充满成熟女人的韵味，总是被村子里的一些小流氓调戏，而丈夫冯大福这人偏偏是个窝囊废，面对调戏自己老婆的小混混屁都不敢放一个，可回到家对着老婆就能耐了，每次在外面受气了，回家都要拿李娟出气，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如果不是有个三岁的儿子牵绊着，估计李娟早就跟他离婚了。
肖扬的话简直说到了李娟的心坎里，眼圈有些湿润，她曾经上过高中，后来因为家庭原因才辍学回家，肖扬的话说得她眼睛里充满神采，轻声问道：“那个，肖扬，你说这么多，难道你能改变这种现状不成？”
李娟的话，也是所有妇女们想问的，这里就算最泼辣的大娘，在家里也一样被打过。像孙元民那样被老婆吃的死死的，在村子里绝对属于异类。
“只要你们把自己当成是飞扬公司的一名员工，公司就会实现你们的梦想！”肖扬轻笑着说：“记住，你们从今天开始，是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家人的一名工人了！不再是只靠着丈夫种地养活的寄生虫！所以，面对家庭暴力，你们……可以说不！”
这会，再没有人说话了，听着沉重的呼吸声，肖扬就知道，自己终于摸着这些中年女人的命脉了，她们平时表现得夸张的八卦心态，看谁家倒霉恨不得放两挂鞭炮庆祝的心态，其实很大原因都来自于生活中没有存在感，得不到认同造成的。
“真的吗？”李娟的美目中异彩连连，颤抖着声音问道：“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工人了？”
“虽然你们的户口上还写着农民，但是，从今天起，你们就已经是飞扬公司的正式员工，也是第一批员工，以后，你们将有机会同大学生一起工作，他们还得跟你们请教，向你们学习，不要看不起自己，人活着，要有信心，要自信，自信的女人才漂亮。”肖扬笑着说道。
“好了，漂亮话咱们说完了，咱们来说说丑话。”肖扬颜色一整，严肃的说道：“希望我给你们了，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同样有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放心，我不是黄世仁，你们也并非杨白劳，我不会故意去找麻烦克扣你们的工资，但是我们公司，可不是吃大锅饭的慈善机构，如果做的不好，是会被淘汰的。”
“肖家侄子，啥，啥是淘汰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娘脸红着小声问道。
“就是刷掉，开除。”李娟轻声解释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用想的太过复杂，只要用心，你们都可以做到。”肖扬扬声道：“这第一条，就是每天上下班要准时，平时不得无故空岗，也就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想来来，想走就走，要时刻记住，你们是公司一员，不想被人看不起，那就挺起自己的胸膛来，有一个工人的样子！具体的各种细则，都在公司章程里，李娟阿姨，从今天起，你暂时做飞扬公司的培训部经理，你先把这份章程拿去，熟悉了，由你讲给她们听。”
看着想要说话的李娟，肖扬笑了笑：“别急着拒绝，有没有那个能力，我心里有数，你的担子并不轻，要知道，这里有几个婶子大娘可是不识字的，一个月后，我要考核的，到时候她们如果有条例不清楚的，那就是你的责任，怎么样？怕不怕？要是怕了，你可以拒绝。”
“我同意！”李娟不知压在心底多少年的好胜心被肖扬挑逗了出来，明知道对方在激将自己，还是忍不住大声同意了。
“那好，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我祝各位婶子大娘，都能找到人生的新目标，为了让别人羡慕咱们的生活，那就好好努力吧！”肖扬大手一挥，“散会，一个月后再见的时候，就是开工资的日子。然后再考核，合格的留下签订正式合同，你们成为真正的工人，不合适的，也开一个月工资。”
肖扬的这一举动，顿时又在村子里传开，人们对肖扬的这次行为褒贬不一，有说他会拉拢人心的，也有说他是傻子的，还没用人干活，就给开一个月工资，一个人两百多块！这简直就是疯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肖扬都当作没听见，每天跟父亲跑着江城市买建筑材料，大棚需要的材料太多，不是一天两天能拉回来的，趁着坚硬的土地还没有开化的时候，把材料都买回来备好，才不会在用的时候抓瞎。
而在他们拉材料的第五天，发生了一件事，促使肖扬去了姜大虎家。
他们拉的材料，丢了两大卷厚塑料，价值三千多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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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失窃案和保安队长
村子里以前也发生过盗窃案，但一般来说案值都不高，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偷走两大卷大棚专用塑料布的人还真不多。一来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方便，偷来的东西想要运走并不容易。二来肖扬恶名在外，一般很少有人打他家的主意。
“会不会是董二家？”雨晴素手托着香腮，眨着长长的睫毛看着肖扬，柔和的问道。这妮子被肖扬熏陶得越来越具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了，举手投足间充满青春少女的活力而且还独具一份同龄人不会有的魅力。
“呵呵，你这么想，就说明别人也会这么想的，我不觉得他们家有这么大的胆子，你想想，如果我们家丢东西，熟悉我们的人们会首先怀疑什么人？”肖扬轻笑着说道，并没有因为丢失东西而着急上火或者是愤怒。
在肖扬看来，这塑料布跑不出幸福村这三四百户人家，就当他们替自己免费保管几天好了，同时也坚决了肖扬要盖起自己公司厂房的决心。这么露天堆放上百万的材料，用不了多久，恐怕连外村人都会想来打点主意了。
“我去姜大虎家一趟。”肖扬忽然想起那个很有义气的汉子，摸了摸雨晴的头，起身才门外走去。
开门的是姜辉，一见是肖扬，姜辉有些尴尬，想发怒又不敢，想要客气又觉得不对，只好呐呐道：“你来我家干啥？”
“找你爸有事！”肖扬轻轻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他实在不喜欢姜辉这人，而且很想不通，为什么姜大虎这样的真汉子，能生出姜辉这样的窝囊废？欺软怕硬，想做坏事还怕天上掉下的树叶砸了脑袋。
“哎呀，是肖扬来了，快进屋！”姜大虎在里屋听见肖扬的声音，立刻爽朗的笑着打开门，然后把一脸不情愿的老婆赶了出去：“出去出去，给弄点茶水来，我要跟小兄弟好好聊聊。”
说着冲肖扬嘿嘿笑道：“肖少爷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俺家这小土屋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人物，哈哈，有什么事找我，只管说！”
肖扬坐在板凳上，望了一眼屋子里地上摆着的几盆花，看不出姜大虎这样粗糙的人居然还喜欢养花。
“大虎叔，是这样的，昨天我家丢了两大卷扣大棚用的塑料布，我感觉就是咱们屯人干的，希望能找你帮我查查，然后，今天我来，是想正式聘请您为飞扬农业公司的保安部经理，以后就负责公司的安全问题。”肖扬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时候正好姜大虎的老婆推门进来，原本一脸的不高兴，听到肖扬最后一句话之后，立刻变得惊喜起来，因为她今天已经听邻居说了，肖家的大少爷不知发了什么疯，开了个什么公司，招了一群老娘们进去，不干活就给开工资，以至于让那些传话的人都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找肖扬报名呢？这个什么飞扬公司，分明就是人傻钱多啊！
听着肖扬要让自己的丈夫去当什么经理，保安是干啥的她不明白，但是经理她可听说过，那可是领导啊，那些老娘们一个月都能开两百多块钱的工资，自己丈夫这个经理，怎么的也得开三百多吧。
“那个，肖少爷，一个月能给多少钱啊？”姜大虎的老婆原本对肖扬的印象并不好，儿子几次都被肖扬修理，让她心疼的同时忍不住怨恨，所以，此刻说起话很是别扭。
“你出去出去，老娘们跟着掺和什么？你懂什么，还多少钱，亏你好意思，都乡里乡亲的，谈什么钱！”姜大虎赶小鸡似的把自己的老婆推了出去，也不理会老婆嘴撅的老高。然后回身给肖扬倒了一杯水，然后笑道：“嘿，让你看笑话了，没文化的娘们，就这样，眼睛里只认得钱。”
“呵呵，”肖扬轻笑了一声，谁说粗汉子就一定没有心眼的，这姜大虎的智商绝对高的很，只是旁人都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而已。
“大虎说，咱们一码归一码，你家姜辉没少被我收拾，蒙你不记恨，还能仗义执言的帮我出面，我感激的很。”肖扬脸上挂着微笑，诚恳的说道：“但这聘请你的事情，则是出于公司安全需要的目的，并没有私情在里面，我请您帮忙，也是看好了您这人正直，实在，把公司的安全交给您，我放心！”
肖扬的几句话说得姜大虎心里热乎乎的，他看起来长的面相丑恶，然而智商却一点都不低，人总是容易被第一印象所欺骗，加上说话一向横的很，因此很好的隐藏了他那丝毫不弱的智慧。
能被别人认同，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能被肖扬这种全村公认的神童，小天才认同，那更是值得骄傲的。
“肖少，你这说的哪里话，夸的我都不会了，呵呵，我虽然年龄上足够当你叔叔了，但这一声肖少，可是叫的心服口服啊！你做的那些事，我可都看在眼里，小辉这小子没出息，过两年我准备给他踢出去当兵，好好锻炼锻炼他。”姜大虎谈起儿子，挠挠头，皱着眉也有些困惑，可能他自己也在纳闷，为什么他儿子跟他一点都不像。
“那公司的事情……”肖扬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就那么定了，你说咋安排我，我都听你的。”姜大虎憨厚的笑笑，然后哼了一声道：“至于偷塑料布的人家，我今天晚上就让他扛着赃物登门道歉！”
当肖扬回家后跟雨晴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雨晴也是满脸的不相信，这村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三百来户人家，既然敢偷东西，就肯定有地方藏，姜大虎说一下午的时间就能找得到，着实有点夸张了。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晚上还不到七点钟，大门口有人轻声的喊道：“有人吗？开下门。”
肖扬打开门一看，却是本村的光棍乔三，这乔三是个孤儿，父母死的很早，家里有一大块地，他也不正经经营，天天钓鱼摸虾的，也不正经过日子，别人给介绍过几个对象也都因为他不务正业而黄了，渐渐的，也没人理会这人。
说真的，就连肖扬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人偷的，乔三哭丧着脸看着肖扬，鼻青脸肿，小声道：“肖少爷，肖老板，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偷您家东西了，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跪下了。”说着把塑料布往院子里一放，就要给肖扬跪下。
“行了行了，别装了，乔老三，你能耐啊，我说，就你这小身板，怎么抗动这两捆塑料布的，一捆都快有一百斤了吧？”
见肖扬似乎没有要追究自己的意思，乔三心下稍安，闻言有些得意的道：“肖少，您是赚大钱干大事的，可也不能小看了咱，别说这两百来斤的东西，就算是三百斤，咱也照样给您抗走！老李家那年把大米锁仓房里，两百斤一袋子，还不是被我扔出围墙……”乔三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掩住嘴巴，然后装傻笑道：“我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呢。”
“拉倒吧，我懒得管你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乔老三，我有一个要求，你要是能做到，我不光不追究你，还会让你进入我的公司，每个月给你开工资！否则，我立刻把你送公安局去，会有什么下场，想必你也听说过吧。”肖扬嘿嘿的狞笑着，小脸都有些扭曲，雨晴在一旁看得无趣，一撇嘴扭头进屋去了。
乔三没想到肖扬居然让自己进入他的公司，立刻惊喜的道：“真的吗？肖少，这事可不带糊弄人的，你真的要我？还给我开工资？我答应，我答应，不答应是傻逼啊。”
“滚蛋，我要你干个屁。”看着乔三那张猥琐的脸，肖扬笑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我想让你跟着我做事而已，前提是你必须听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要不然，还是那句话，送你进公安局！你今晚偷这些东西，至少够判你个三五年了。”
“我听话，我肯定听话，肖少千万别把我送公安局啊！”乔三夸张的叫着：“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俺对天发誓……”
这件事更加坐实了肖扬人傻钱多的名声，肖少这名字也越传越广，最后连同班同学们都开始肖少肖少的叫起来。
然后村子里更多人涌入肖扬的姥姥家，期望能进入肖扬的公司，多好啊，不干活就给开工资，看乔三那熊样吧，以前多糟烂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人模狗样的，见人都知道笑着打招呼了，人家现在牛逼啊，抽烟都抽两块钱一盒的红金龙了。
只可惜，肖扬却告诉所有人，飞扬公司第一批招聘工作结束，招聘什么意思很少有人懂，但乔三则牛逼哄哄的告诉所有人，现在公司不要人了！以后要的时候再说！
转眼间春暖花开，一百个蔬菜大棚，也初具雏形。
虽然公司不招人了，但建造大棚的时候，肖扬还是从村上雇佣了大批青壮年干活，让这些现在没有活干的人们兴奋的甩起膀子，猛劲儿的干，肖扬给的可是卯子工，一天二十块！
三月末，所有的大棚全部盖了起来，期间，县里的电视台还专门来采访了一次，并且在省新闻播出了。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情，很多人都在电视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只是大棚的实际主人肖扬并没有出现在镜头里，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是四大爷肖国栋。
父亲木讷寡言，肖扬不远露面，四大爷正好需要些政绩，这个机会自然让给他。
不管如何，幸福村出名了，一个农民家庭，建起了一个科技含量很好的蔬菜种植基地，并且已经在省里挂号，太了不起了。
肖家的声望在当地，也一时无两，只是，知道些内情的人，都会忍不住摇头叹息：人家生了个好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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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扬帆启航
四月中旬，飞扬公司蔬菜种植基地的所有建筑和配套设施，终于全部建造完成。
靠近村子这一边是一趟长三十米，宽十四米的明亮瓦房，瓦房窗明几净，外墙面全部用瓷砖贴成，看起来非常有档次，这么装修房子的，别说是农村，就算是江城市，也没有楼房在外墙贴瓷砖的。
肖扬这些瓷砖都是远道从广东用火车发过来的，光是这些瓷砖就花了十几万的费用。瓦房前是一片空地，全部铺着平整的水泥砖，中间错落有致的留出一部分土地作为花圃，道路的两旁还栽着各种树苗。
而村子现在还是一条黄土道，每逢下雨便泥泞不已，村民们何曾见过用水泥砖垫院子的？简直就是败家子啊。
早在装修的时候，就有无数人发出这样的质疑，这建筑，气派是气派了，但还没赚钱，就花出去这么多钱，怎么回本啊？
院子当中竖着一个巨大的旗杆，旁边还有一个稍微矮一些的。高的旗杆肖扬准备挂国旗，五星红旗是最能凝聚民心的东西了，每天看到红旗飘扬，心情都会好上许多。矮一些的旗杆肖扬准备挂上公司的旗帜，旗帜上的画面很简单，是东北山区很普通的杜鹃花。每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杜鹃花开，漫山遍野一片粉红，煞是迷人。
这趟房子作为厂房和办公室使用，后面就是一排排整齐的大棚，一共一百栋，每个大棚占地面积为一亩地，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大棚的四周用砖墙砌了起来，高足足有两米多，上面撒上碎玻璃碴子，凝固在水泥里面，大棚里的蔬菜很值钱，保不准有些人眼红会打主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旁人没法说出什么。毕竟光靠姜大虎这一个保安经理兼队员的人，是没办法看过来这么大一片土地的。
公司的唯一出口就在广场对着的大门口，大门很宽，足足二十多米，并没有用村民想象中那种高大的铁门，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而是用的一根电控的杆子，按一下按钮就会自动抬起来，再按一下就落回去。
门口就是一个巨大的展翅飞翔的鹰的雕塑，雕塑前面竖着一块两米多高是长方形大理石，上面写着：飞扬农业！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气派非凡。
剪彩的那天，江城市的唐副市长亲自驱车前来，并且由他主持剪彩，唐副市长意气风发的讲话，高度赞赏了这种模式的农村开发方式，肯定了肖家带动农村经济的做法。并且当众承诺减免飞扬农业公司两年的各种税赋。
这可把肖扬乐够呛，完全是意想不到的喜事呀。
他其实忽略了这个时代从政者想要得到政绩的心思，作为HLJ省第一个农村蔬菜示范基地，飞扬农业公司的各种资料摆放在省里的各个主要领导案前，这个开创了许多项第一的农村公司已经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兴趣，尤其是，这些领导们知道这个农村人建的公司，实际操控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时候。
面对着镜头又说了不少鼓励的话语，话筒交给了一旁的肖国栋，现在四大爷简直就成了飞扬农业公司的发言人，当校长很多年，让四大爷身上多了不少领导的气质，但是面对着今天这种场合，还是有些拘谨，说话的强调都跟平时不同。
“感谢省里领导的指导，感谢市里、县里和乡里的各级领导的帮助，飞扬农业一定会造福百姓，造福一方……”肖国栋激动的说着，这种自豪感，身为肖家人尤为深刻。
肖国梁躲在人群里看热闹，他很喜欢这种场面，对于四哥在台上讲话，他一点都不嫉妒，有什么好嫉妒的，整个公司都是儿子的，听肖扬说，四大爷快要升官了，因为有这个农业公司的强大噱头，他想不挪动下都不行的。既然这样，都是老肖家的人，肖国梁高兴还来不及。
身旁的村民们看着肖国梁的眼神都炙热的很，有些相熟的都笑嘻嘻的跟他要烟，却不再敢向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拍着肖国梁的肩膀了。
李娟领着其他十个妇女，站在台上，站在那些领导的身后，穿着肖扬统一订购的印有飞扬农业的工作服，昂脸挺胸，生平第一次这么骄傲，眼前的这些大领导，刚刚居然都亲切的跟自己握手，天，以前一个乡长见到自己，都鼻口朝天的，现在就算县长见到她们，也全部都点头微笑，满脸平和的。看以后家里的男人还敢不敢小瞧自己！这些妇女们现在最感激的就是肖扬，如果没有神奇的肖少，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应该是也跟那些满脸羡慕的妇女们一样，站在人群中看热闹吧。
姜大虎则一身黑西装，带着蛤蟆镜，走来走去，满脸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倒更像是个保镖，论起对这个公司的归属感和自豪感，他甚至比那群女人更强烈，她们现在也许还不懂自己这份工作的价值。
可姜大虎懂！他没事就喜欢看书，那些大企业，可都是能养活上万人啊，这小村子，才几千个人，他始终坚信肖扬这孩子有那个能力！肯定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而肖扬此刻则悠闲的很，拉着雨晴柔软的小手，正在爬着村东头的东山，此刻已经爬了一半，大片鲜艳的杜鹃花就在前面不远。刚刚听到了很长的鞭炮声，此刻还有广播喇叭里的领导讲话隐约传来，被风吹的断断续续的。
“肖扬，你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多骄傲啊，那是你的公司啊！”雨晴有些微喘，脸蛋上露出两团健康的红晕，头发有些散乱，高高的扎起来一个马尾，缠在脑后，平添了许多成熟的气质。
“我们的公司。”肖扬纠正道：“留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听那些领导讲话？功劳都是他们的，咱们都是他们扶持的，他们指导的……嘿，管那些，反正只要他们不打黑拳、下绊子，稍微支持下我就感激不尽了。”
“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唐市长不是还答应了要在山上扯电线的事情么？多好啊，山上终于可以点起电灯了，再也不用点蜡烛了。”雨晴小脸上带着兴奋，娇声说道。清脆甜美的声音惊起身边两只小鸟，扑棱着飞向不远的枝头，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不速之客。
“我倒觉得，点蜡挺好的，嘿嘿，至少，黑暗中可以干很多事。”肖扬暧mei的看了雨晴一眼，轻笑着说。
“小色狼，整天想那些事，真讨厌。”雨晴甩开肖扬的手，娇笑着往山上爬去。
“嘿，反正早晚也要吃掉你，小姑娘，你就从了我吧！”肖扬一声怪笑，发力朝雨晴追去。
终于到了开满杜鹃花的地方，两人坐在花的海洋里，雨晴轻轻靠在肖扬的肩上，半年来，肖扬已经长高了很多，虽然还没有她高，但也不象以前那么悬殊了。
“这真美，要是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雨晴微闭着眼睛，呼吸着沁人心肺的花香，幽幽说道。女孩子都是感性的，雨晴也不例外。
“赶紧出数码相机好了，照完就可以看。”肖扬嘟囔了一句。
“扯，哪有那种相机，不都得洗出来才能看！”雨晴嘟着嘴，折下一枝小花，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
肖扬眨着眼睛，趁雨晴不注意在她娇嫩的红唇上啄了一口，然后笑道：“人比花娇，人比花娇啊！”
半个月后，肖国栋被破格提拔为副乡长，专门负责幸福村飞云农业公司与上级领导的接待任务。在他上任前，跟肖扬聊了半宿，肖扬给肖国栋的意见就是，对上面下来的领导：不奉承，不溜须，不高规格接待。谁不乐意，就自己找唐副市长说去！
肖国栋对此深以为然，别自家的公司没做起来，就让这群官老爷给搞垮了。
肖扬记得九三年一场大旱，导致夏天的瓜果价格很高，然后秋天还有一场洪水，连下半个月的雨让老百姓的庄家被毁了很多，连带着大米的价格翻了一倍还多。
他决定五十个大棚用来种植西瓜和香瓜，飞扬农业现在的名头及其响亮，政府这时候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其实是在帮助企业宣传，但就算有人意识到，那又如何呢？本地的政府恨不得让火星都知道，他们的辖区范围内有一家固定资产超过两百万的大型农业公司。
因此他们的销路根本就不愁，剩下的五十个大棚则种植着各种蔬菜。在李娟的带领下，公司的第一批员工们也都拼着劲儿努力着，决不让自己成为那个掉队的人，有她们的认真管理，大棚的前期是不用愁了。
雨晴被送到江城市一中，直接插班进高一的下学期，按照雨晴的真实水准，上高二下学期都足可以了，但雨晴说她想打好基础，其实心里下意识是不愿意与肖扬拉开太大的距离，早一年上大学，就早一年更远离肖扬了，因为他说了，以后要让她上清华或者北大的。
事实上，雨晴虽然很喜欢上学，但如果肖扬说一句话，她就会立马回到他身边的。绝对不会有半点的犹疑。
肖扬依然很少去学校，已经公司刚刚开起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亲力亲为，职业技能培训倒是用不着他，老爸就够了。但公司其他的事情，上上下下的，财务采购什么的，全是他一个人在张罗，乔三虽然听话，会办事，但毕竟没什么文化，跑个腿什么的没问题，但是让他去做一些重要的事情，肖扬还是不放心。
看来，是得招聘点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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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张莉的同学
就在肖扬准备出去招聘一些人才的时候，老师张莉来到了肖扬的姥姥家，通行的，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很时尚，烫着大卷的头发披在肩上，一袭黑色的长皮夹克，穿在她身上尽显窈窕的身姿，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一双眼睛天真中带着一丝魅惑。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神秘和诱惑的女人，一般的农村人应该不敢正眼打量那种。
张莉这个年轻的老师见证了肖扬从一个懵懂顽皮的孩子到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少年商人的历程，却依然想不通在这个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奇迹，能让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迅速发展成让市领导都高度重视的明星农村企业。
她到飞扬公司的蔬菜种植基地参观过好几次，她并非从没去过大城市的人，也见识过那些所谓的公司的样子，却从没见过任何一家企业有这种气魄，那一排低调庄重却充满了奢华的办公室，虽然不是楼房，但装修的风格却不是那些会水泥外墙的楼房所能比拟的。
这让她对未来的发展道路在满是憧憬的同时也满心担忧，自己和同学如果也下来创业，能做到这种程度？她想说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但实在没用勇气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胡琳今天一来到自己家，就硬拉着她又去肖扬的公司转了一圈，对那里赞不绝口，并且自信满满的告诉她，一个农村的小孩都能做到的，她们没理由做不到。面对好友有些轻视肖扬的态度，张莉下意识的有些不满。
“老师来了，快进屋！”肖扬正低头在一个本子上用铅笔写着什么，发现老师来访，赶紧笑着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您的同学吧，您好，我叫肖扬。”肖扬伸出手，看了胡琳一眼，心里暗自跟雨晴比了一下，这个女人长的倒真的不必雨晴差，而且身上还多了一分雨晴不曾有的洋气和成熟的气质。
只是肖扬并不喜欢洋气这个词，他宁肯别人说他土气，前世他听见这两个字就反感，好端端的，洋你奶奶个孙子啊？他更愿意把时尚说成是前卫、一种文化，都是中国人，又不是七十年代，叉子叫洋叉、镐头叫洋镐、西红柿叫洋柿子……总之，大部分生活中有关的东西，都能加上个洋字。
并不是肖扬有多愤青，但好歹是中国人，再怎么不讨厌外国人的东西，也得有民族尊严。毫无来由的，肖扬对老师带来这个漂亮的女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客套下，他还是会的。
“你就是肖扬？”胡琳无视了肖扬伸出来的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和的很，肖扬却在那上面看见了嘲讽。“原来传的沸沸扬扬的飞扬公司幕后老板，是一个这样的小孩，呵呵，还真让人意外呢！”
胡琳一笑的时候，嘴角向上翘起，眼睛眯成弯月形，配合着她的小圆脸，显得十分可爱。
张莉心里有些紧张，自己这个好友是什么性子她当然清楚的很，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也不知那只眼睛看自己顺眼了，反正这么多年来，胡琳似乎只有张莉这么一个真心的朋友。所以张莉有些担心的看着肖扬，但凡大人物，都不会容许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话语，肖扬算大人物么？应该算吧！
“哦，呵呵，让你失望了是吧。”肖扬仿佛没看出来胡琳的轻视，淡淡笑着说道，然后一指炕沿，说道：“农村穷人家，没有沙发，别客气，坐下说吧。”
张莉赶紧拉了一把对着看起来脏乎乎很旧炕沿发呆的胡琳，坐了下来，然后轻声道：“好久没见你上课了呢，同学们都挺想你的。”
“呃，是好久了。”对张莉，肖扬还是很尊敬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最近实在太忙了，公司刚开业，事情太多，原本想着这两天要出去招人的，光靠着咱们屯这些人，也是不行的。”
“嗯，是啊，咱们屯的人干活倒是实在的很，但说道专业技术，那就差了好多。”张莉深以为然的说道，然后看着小心翼翼，像是蹲马步一般坐在炕沿上的胡琳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次老师来，是有事想求你。”
“嗯，老师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肖扬其实知道张莉的来意，只是有些不爽胡琳拿腔作势的样子，故意不跟她说话。
谁规定只有女人可以小心眼的。
“嗯，年前我也跟你提过一回，可能你太忙了都忘记了吧，我跟你说的那个同学，就是她，叫胡琳，东北农大毕业的，也想着到农村干一番实事儿，见你弄的大棚挺好，我们，我们也想搞一个。”张莉有些难为情，农村人也都不傻，见到肖扬家大棚赚钱，不是没有人动心思，也想模仿的，但这东西看似简单，操作起来，没有相当强悍的专业知识和指导，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此刻她拉着脸皮来问肖扬，就等于从人家手里分蛋糕的行为，就算这个人是她的学生，她也感到不好意思。
“啊，呵呵，老师，我记得这事，当时好像说你们也想弄个大棚来着，我还开玩笑说你干脆给我干算了。”肖扬微笑着说道，然后轻描淡写的道：“既然老师你想做这个，我就把大棚承包给你两个好了，但这毕竟是公司的业务，也不好白送，这样吧，一年您给两千块钱就好，这一年估计也够您学明白的了，如果愿意自己干，明年可以自己搞两个大棚，如果懒得自己弄，我那两个大棚长期租给您也成，一年就两千块。”
“啊？”肖扬的话不禁张莉感到吃惊，就连胡琳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孩疯了咋的，肖家的大棚据屯子里的人保守估计，去年一个冬天至少收入二三十万。如此暴利的生意两千块钱就租出去了……这，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不……”张莉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胡琳抢过话去。
胡琳一脸兴奋的说道：“好啊好啊，你可不许反悔哦，两千块钱一年，我租两个，喏，这是四千块！”说着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一打钱，绿色的四个伟人头像在一百度的灯泡下闪着光泽。从里面数出一千块钱来，剩下的放在肖扬的身边：“这是四千块，你点点！”胡琳的声音还带着不可遏止的兴奋，身边的张莉则有些尴尬，自己这个朋友其实并不坏，就是太不会做人了。
肖扬并没有看身边那厚厚一打的老人头，看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张莉，轻笑道：“老师，您的这个同学，哦，是胡琳同学，她能吃的了农村人的苦？要知道，我只是租给你们大棚，但飞扬公司不会给予你们任何技术上的支持，想要学习可以，你们可以去我的任何大棚参观，但是……这需要很吃苦的！真的！”说着还很真诚的看着胡琳：“漂亮的姐姐，你确定你能用手去搅拌牛粪，然后抓着给蔬菜施肥？”
“啊，好恶心！”胡琳眉头皱起来，厌恶的看了一眼肖扬：“你知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化肥，为什么非要用你说的那恶心人的东西？”
肖扬也笑了，模仿着胡琳的语气道：“你知道不知道化肥这东西吃多了对人的身体伤害非常大？你现在吃的大部分事物都跟你说的那恶心人的东西有关！”
“你……”农业大学毕业的胡琳，自然知道肖扬说的都是真的，但还是感到反胃，怎么挺好的话，从这小孩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听了？
张莉眼见着两人吵起来，赶紧打圆场道：“胡琳她是农大毕业，想必应该知道大棚如何管理，肖扬，等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一定会向你请教的，你应该不会拒绝老师的吧？”
“谁要请教他！我那四年又没有白学！”胡琳嘟着嘴嘟囔道。
“老师，您请教我一定会说，不过……她么。”肖扬看了一眼胡琳：“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哪是我这个草根农民儿子能指教的。”
从肖扬家里告辞出来，虽然已经达到了目的，甚至说比预想的还要好很多，胡琳的包里足足装了四万块钱，就是原本准备自己建大棚的钱。结果可以说让人惊喜，只用了四千块钱的代价就得到了一年可以赚几十万的机会。
但胡琳还是非常不高兴，就着月朗星稀的夜晚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小破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真想不出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如果天才都这样，姑奶奶我宁可这世界上没有天才！”
“你啊，怎么还是这副脾气，就你这样，以后谁受得了你呢，老大不小了，也快到了嫁人的年龄，就不能收敛点。”张莉贪婪的呼吸着农村夜晚新鲜的空气，感觉生活真的很美好。
“切，我才不嫁人，你不也是一样不急！”胡琳嘿嘿一笑，倒是憨态可掬，如果她开始就这样，估计肖扬对她又是另外一番印象了。
“你就装吧，也不知道你把自己弄得这么高傲冷漠是为什么，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张莉摇摇头，叹息道。
“你不懂的。”胡琳的声音有些低落，仿佛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然后忽然尖叫了一声，引得村子里早已安静下来的狗儿们狂吠不已。
“我们就要发财了！哈哈！”
“神经病啊……”远远的从那些狗叫的家里发出不满的骂声。
不过，胡琳是听不见的。她正憧憬着，以后当自己很有钱了，回到家的时候，那个老古板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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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跟大家聊天习惯了，要是这上不写点啥，就觉得少了些什么，最近事情很多，装修房子，又要结婚，也许经历过的能理解吧，没经历过的，理解不了俺也没招。同时这本书的成绩并不好，一直没什么推荐，所以俺想一天更新他个一万来字，也没有多少动力，实话，想骂的随便吧，相信喜欢我的朋友们依然会喜欢，不喜欢的任我说的天花乱坠也一样回一根中指。不多说啦，呵呵，反正我会坚持下去的。虽然我没哟主角那般好运，但依然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第五十四章 少妇的家事
妹妹忽然降临人世，打破了肖扬去省城的计划，妹妹取名肖雨，原因是生她那天正好下第一场春雨，据村上的八婆们八卦的说法，第一声春雷炸响的时候，肖家的女儿呱呱落地。
不管怎么样，肖扬对这个妹妹简直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回家抱抱这个小家伙。也是直到此时，肖扬重生后的种种不真实感才完全消失，对他来说，妹妹的降生预示着生命的奇迹。跟妹妹那种骨血相连的感觉让他兴奋得想大吼几声，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给妈妈买了无数营养补品，换着方式的做。这段时间肖扬一直就腻着妹妹，甚至让张云都有些受不了把他赶走了。
“亲爹还能咋稀罕！”张云瞪着肖扬：“赶紧滚回去照看你的公司。”
肖扬无奈只好带着对妹妹的喜爱回到村子里，实际上这阵子李娟已经上山来找过肖扬很多次，原因就是这些妇女们干活倒行，也够细致，但却一直不能完全的领会肖国梁教的东西。
其实这也就是文化水平的差距了，有知识和没有知识的区别在这种时候尤为明显。使得这些大娘婶婶级别的女人一个个都恨不能重新去上学。
当初的十一个人里，有两个终因技术水平的差距而掉队，但肖扬却没有开除她们，而是把她们调到公司的食堂，食堂提供免费的午餐，在没有招聘到新员工之前，暂不提供晚餐。
李娟是这些人中最出色的一个，肖扬的重用和信任让这个二十六岁的女人重新找回了自信，通过刻苦的学习和认真的实践，成为了肖国梁之后，对大棚技术掌握最全面的人。
肖扬回到村子里，走在被春雨浇得泥泞的土路上，心里想着，今年公司盈利之后，可以给村子修上一条水泥路，修桥铺路，积德行善，也算是给家乡老百姓带来些好处吧，毕竟本质上来说，他肖扬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每次见到李娟的时候，这个成熟妩媚的女人都总是一脸微笑，而今天却有些奇怪，肖扬发现李娟的眼睛通红，眼圈也有些发黑，于是问道：“娟姐，怎么了，看你好像没睡好的样子？是不是又跟姐夫吵架了？”叫姐，是李娟强烈要求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不想被肖扬叫老了，正中原本就不想叫她阿姨，矮她一辈的肖扬下怀。
“啊，没，没有。”李娟神色有些慌乱，掩饰的道：“昨晚上看书看的有些晚了，有些犯困。”说着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不经意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蛮腰，翘挺的胸脯几乎要撑破那件灰色的衬衣，平庸的工作服丝毫没有掩盖住李娟熟透了的性感，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娆。
注意到肖扬看自己的眼神，李娟脸一红，端正好姿势，轻声道：“肖少，我看，咱们该招聘些人手了，现在公司的员工虽然都很努力，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肖总最近又忙着照顾家，您又天天不在公司，就靠我一个人，有些吃不消了。”
“嗯，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毕竟专业学校出来的学生，在理论上要强一些。”肖扬说话的时候，注意到李娟脸上有些黯然的表情，随后轻笑道：“娟姐，不过在招聘前我有个请求。”
“啊！”有些走神的李娟忽然听见肖扬后面的话，吃了一惊，然后小心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丝毫没注意自己那里的惊涛骇浪。
“走神了，呵呵，肖少有事儿就说，您是老板，不要那么客气的。”李娟柔媚的表情配合软软的声音，差点让肖扬这个不良孩子想起前世看过的女仆片子来：您是我的主人，您的快乐就是我的意志……
“娟姐，是这样的。”肖扬扭了下身子，轻笑着说道：“早想提拔你，却怕别人说闲话，这段时间你的工作一直很出色，我看其他人对你也服气的很，所以，我决定让你做飞扬公司的培训部门经理，工资么，就先定在五百吧，以后等着咱们的蔬菜基地盈利了，会考虑加入分红给领导阶层，我这次招聘回来的员工，不管是大学生也好，研究生也罢，都由你来管理，你看怎么样？”
“什么？”李娟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开玩笑的吧……我，我不行的，你让我一个连高中都没念完的人去管理大学生，不行不行，我肯定管不了，人家也不会服我，还要给我那么多的工资，真不行的，公司还没赚钱，你不能这么乱花钱呀，我不能接受！”
李娟的强烈反应，倒有些出乎肖扬的预料，反抗肖扬是想到的，李娟这女人的人品没的说，能力也不错，但就是稍显软弱了些，还需要多磨砺。但面对金钱和权利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还是让肖扬有些不解。
“你不喜欢钱？”肖扬问道。
“扯淡，谁不喜欢钱。”李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的潮红：“但是我赚的是良心钱，必须要心安理得才可以，你给我那么多工资，我不配拿的。”
“哈哈，谁说你赚的不是良心钱了，别弄的我跟黑心老板似的。”肖扬开心的笑起来，人才果然是靠挖掘的，谁说农村人都没见识，谁说农村人都愚昧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反击例子吗，人贵在有自知之名，肖扬笑了几声，接着说道：“我可不是任人唯亲的老板，你的能力足够胜任这个位置，大学生咋了，大学生不也是娘生爹养的？都是人，怕什么！以你的能力，给五百我还嫌少了呢，以后肯定会更多，只要你好好的在公司干，相信用不了多久，第一个农村女白领就是你了！”
“我……”李娟看着态度坚决的肖扬，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眼泪刷的流了出来，哽道：“我知道肖少信任我，可是，可是我不能在公司做多久了，大福他，他不让我干了！”
“什么？”肖扬眼眉刷的竖了起来，“他凭什么？”
“他说，我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的，给人家扛活还那么来精神，让他这个大男人在村子里很没面子，说人家都笑话他不如一个娘们……”
“去他妈的面子，那个窝囊废有面子吗？”肖扬气急的骂出声来，忽然想起自己骂的这人，是李娟的丈夫，解释道：“娟姐，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的。”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现在只恨，恨我有眼无珠，不听爸妈的劝告嫁了他这么一个人，当初我爸妈就是看不上冯大福的大男子主义，借口说两个村子太远了，舍不得我，可那时候我恨他们不让我读书，倔强的嫁到这，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人，你看看！”
情绪激动的李娟忽然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背对着肖扬，掀起自己的衬衣。雪白细腻的背上，布满了红色的伤口，最长的居然有二十多厘米，看起来，好像是皮带抽打造成的。
触目惊心不足以形容肖扬此刻的心情，得多狠的男人，能对这么一个温柔性感的老婆下得去如此毒手？
肖扬忍不住，轻轻触摸了下李娟背上的伤疤，咋一接触，李娟浑身颤抖了下，脸红到耳根。
“还疼吗？”肖扬轻轻的摸了摸那道最明显的伤痕，看起来还带着新鲜的血迹，红的有些发紫，显然是用力抽打所致。
“疼，更疼的是心。”李娟红着脸放下衣服，泪流满面的道：“昨天晚上，他问我是不是把经营大棚的东西都学会了，我没想别的，就说是学会了，他忽然提出让我不在你这干，然后……然后我们自己建造一个大棚，说你们肖家就是资本主义，压榨老百姓，喝老百姓的血……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起来，他，他居然说我跟你爸有一腿！然后就狠狠的打我……呜呜。”
说到这，李娟已经泣不成声，不能言语。
肖扬抚着李娟做到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沉声问道：“娟姐，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说你愿意跟他一起干蔬菜大棚，这样能使得他对你好一点的话，我不阻拦你。”
李娟哭着一句话也不说，却拼命的摇头，心里有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背叛你！
“那好，你就留在公司干，我倒看看，那个出息到只能拿自己女人泄愤的窝囊废能怎么的！”肖扬咬牙切齿的道：“要不，你们离婚吧！”
“啊！”李娟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哆嗦，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肖扬，良久才换换摇头道：“不，我不能，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爸爸了，我舍不得我苦心经营的家，就这么散了，肖少，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我真的不能这么做。再说，如果我离婚，村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爸妈又会怎么看我。”
“唉，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会活的很累。”肖扬轻声自语，然后道：“也罢，你有你的决定，我不好干涉，但这个经理的职位，你必须应了，至于你丈夫那里，等我回来之后，亲自去解决！”
说完也不管李娟是否反对，起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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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标题很邪恶，据说在没有推荐的时候，这样会增加收藏，不知真假，可以一试，哈哈。要砸就用鲜花砸，莫拍板砖！刚刚看见有书友说俺有TJ的迹象，安啦，只是最近进入装修的尾声，婚礼也举办在即，事情比较多而已，四月五号之后，一切恢复正常，其实俺也很期待每天能多写点的日子啊。】
第五十六章 很牛叉的退伍兵
肖扬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省城哈尔滨的列车，原本想着去看看雨晴，却又怕打扰了她的学习。两人约定好了，一个星期一封书信，半个月打一次电话。飞扬公司开业的时候就已经安装了电话，这时候电话费也不低，垄断行业，捞起钱来一如肖扬目前的蔬菜大棚，都是一个“狠”字。
肖扬登上这列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东方红列车，车站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送站的不舍，远行的依依……九十年代初，火车基本上还属于人们出门的选交通工具。
此时从江城到哈尔滨还需要八个多小时，而肖扬来的时候，卧铺已经卖完，现在的黄牛远没有后世那样嚣张和普及，肖扬眼睛扫了几圈，也没见一个人上来问：“兄弟，要票不？”
嗯，就像是：“兄弟，看片不？”一样，这个时代都几乎没有的。
没办法，只好买了一张硬座，上车后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座位空着很多。
九三年在东北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外出打工潮流，车上多是出门探亲或是外出旅游的，穿着这个年代流行的服侍，比起闭塞落后的农村来说，城市间穿行的火车上的人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流行风向标。
肖扬穿着一件白格子的长袖衬衫，灰色的裤子，脚上蹬着一双棕色的小牛皮鞋，留着精神的寸头，看起来丝毫不像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身上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布包，看起来有些土气，但这却是肖扬老爷抗美援朝时候带回来的。用姥爷的话说就是，这个小布包经历过枪林弹雨，见识过美国人的飞机大炮，好着呢。
肖扬拎了一些土特产，是准备拜访苏文秀的，农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些山野菜还算入眼。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带着东西出门显得有些怪异，也落入到一些有些人的眼中。
硬座车厢还是那种最古老的绿色长椅子，虽说是椅子，上面却没有一点柔软的感觉，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硬座”。
肖扬的位置是靠窗的，现在天气已经开始逐渐热了起来，肖扬坐下来的时候，窗户已经是打开的，清新的空气伴随着缓慢开动的火车被微风送了进来，深深的呼吸一口，感觉十分惬意。
肖扬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头寸贴着头皮，双目??有神，线条分明的脸上露着一股坚毅的味道。这人先是对肖扬友好的笑了一下，只是看起来有些僵硬，然后便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肖扬身边原本坐着一个老人，看年纪也有六十多岁了，满脸皱纹，头都有些花白，身上的衣服很破旧，脚下放着一个花布包裹，包裹鼓鼓的，里面应该也是一些农村的特产，要么就是一些吃的，但老人却一直用手使劲攥着，生怕被别人抢跑似的。
通过攀谈，得知老人是进城去儿子家的，很普通也很普遍的一个故事，儿子考上大学了，在城里找了工作，娶了城里的老婆，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老人的老伴早就去世，都是他自己很辛苦的供儿子上大学，现在儿子赚到钱了，写信说让他去享福。
老人说的时候，脸上还忍不住露出自豪的笑容，那一道道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纵横在那张老脸上。肖扬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养儿为防老么？肖扬不禁有些悲凉，大致可以猜想下这老人进城之后的生活。儿子媳妇都孝顺的，这种最少……那么结果可能就是老人不习惯城市的生活，他们喜欢住宽敞明亮的平房，喜欢上露天的厕所，感觉在城里很憋屈，但也许会习惯，前提是儿子媳妇给他这个时间。
第二种可能就是儿子孝顺，媳妇瞧不起农村公公，这最常见，从老人说话的语气上来看，他的儿子应该还是很在乎这个爹的，否则也不能强烈的让老人去城里居住，然而老人语气里也隐隐的有种担忧，说儿子的房子是岳父家出钱买的，媳妇又挺厉害。
这种结果就比较容易想象了，谁能受得了别人天天给脸色看，又不想让孩子为难，老人唯一的结果就是在不久的明天坐着这趟车回家。那时候脸上会不会还有现在的笑容，会不会还主动跟别人提起他的儿子呢？
“老大爷，你觉得进城里住，会习惯吗？”肖扬看着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树林，随口问道。他还是没忍住要给老人打打预防针，却没想到，老人比他豁达得多，从而也证明了一点，老人这个老字，不是白给的。
“怎么会习惯那，其实也就是想儿子，想看看他啊，在城里有多大的成就，看看他的家，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屋子里带厕所的，站在窗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听说还有暖气，冬天一点都不冷，咱都没见识过，担心孩子说假话安慰我，去看看而已。”老人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后说道：“人家那房子都是有地板的，咱这农田鞋踩上去，还不脏死了，给他们送点东西，我那儿媳怀孕快生了，我这里是一些自己中的小米和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可以在生孩子后补补身体，我呢，去看看就回来，还是农村自在，一个人生活惯了……”
老人质朴的话语，让肖扬心里一颤，眼圈有些湿润，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哪个做父母的，不都是这样望子成龙，然后只要孩子有出息，自己再怎么吃口受累的，也不吭一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想着给孩子添一点麻烦。
有爹有娘的真好，苦了累了都可以找他们撒娇去，不管多大年纪。
肖扬朦胧中，想到前世自己的父母，轻声道：“您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让一让，让一让，老头，说你呢！”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火车上的人忍不住都朝这边看过来。
一个梳着郭富城式的中分头的年轻人，头燃着一绺黄色，穿着红色碎花格子衬衫，一看就像个小流氓。应该是从刚刚停下的小站上车的，盯着肖扬挂在挂钩上的小布包，推搡着肖扬身旁的老人。
这时候肖扬对面的年轻人忽然冷眼瞅了一眼小黄毛，说道：“手脚老实点，你没爹没妈？”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那感觉，就想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低吼着示威般，肖扬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小伙子，心说这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兵。
小黄毛见自己被说，刚想说两句牛逼的话，却被对坐的年轻人用冷冽的眼神逼了回来，硬是没敢说话，推搡着老头的手也不知不觉放下来。
老人见状，连忙厚道的说道：“我让让就是了，年轻人，冲点正常，没有点脾气就不是年轻人了，呵呵，呵呵。”说着把身子往边上挪动了下，他认为坐在边上下车很方便，所以把中间的位置留给小黄毛。
肖扬看了一眼小黄毛，然后微皱了下眉头，车厢里空着的座位还有不少，这人为什么偏往自己这挤，难道说被盯上了？又觉得应该不能啊，自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好值得关注的。
只是肖扬却忽略了这个年代的小偷的素质，人家是干嘛的？一眼就看出肖扬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虽然那个包土了点，但身上的衣服哪件都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脚上那双皮鞋在商场里，就不能少了两百块！
小黄毛一上车就盯上了肖扬，而肖扬对面那个人，让他有些忌惮，因为那人身上的气势让他感觉到害怕。坐了一会，见那人又盯着自己的报纸看去，而且还把报纸竖起来，挡住了视线，再一看身边这小孩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黄毛觉得下手的时机到了。
悄悄的把手伸向挂在窗边的那个绿色的小布包，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薄薄的，锋利的刀片。
就在他的刀片已经快要接触到肖扬的包的时候，肖扬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假装打了个哈欠，把胸忽然挺起来，伸了个懒腰。
黄毛没想到肖扬忽然醒来，这时候手再想往回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手一摆，刀片消失不见，看起来就像搂着肖扬的肩膀一样。
“咦？你的手怎么在我身后？”肖扬故作惊讶的道。
“唔，哈哈，我看你这个小孩人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吗！”黄毛夸张的笑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因为车厢里不少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糊弄小孩子，常出门的，谁不知道他是个三只手。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真要感谢你妈妈了。”肖扬看着黄毛的脸，认真的说道。
“**，你他妈说什么？”黄毛顿时急眼了，这小逼孩明显看透自己是干啥的了，居然拐着弯骂人。
“我说……大哥，救命啊，这王八犊子有刀！”肖扬忽然跳起来，一脸惊恐的指着黄毛。
对面那个年轻人腾地站起来，肖扬根本就没看清人家怎么出手的，就听见黄毛一声嚎叫，动静老大，胳膊被拧到后面，脸朝着肖扬背后那边，疼的妈呀妈呀的直叫唤。
退伍兵不理会黄毛的叫声，从容的用另一只手在他腰间拽出一把匕，当啷一声扔在地上，同时凌厉的目光射向肖扬。
“引我出手……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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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会TJ的，俺是个正常的男人，俺要结婚了，俺老婆怀孕了就是证明亚！要点票票吧，好像好几天没要了。】
第五十六章 陈征的故事
这时候有乘警过来，把小黄毛带走了，并且对见义勇为的退伍兵表示感谢。车厢里的人也都纷纷鼓掌，虽然没看见小偷怎么被擒住的，但敢于跟小偷搏斗的人，一直就不多，所以人们对退伍兵大多是崇拜中还有点内疚。
退伍兵对车厢里众人的眼光毫不在意，坐下来，狐疑的看着对面那个偷笑的小男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以确定不是侏儒症患者，为什么却能给他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老人似乎觉得坐在这里有些不安全，拎着包裹到别处去坐了，肖扬笑嘻嘻的看着退伍兵，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能有这么一个酷酷的跟班，那不爽死了。却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太低了，看这人的身手，恐怕不是简单的退伍兵那么简单，应该是受过特训的。
前世里那些武警部队退下来的老兵肖扬也不是没见识过，身手确实不错，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人的身手那么好。连出手都没看清……只能说明一点，这人是个练家子。这样的人不愁找工作的，自己可用不起。
“大哥，我只是被吓到了，随便喊了一声而已，哪知道您就出手了，您是不是武林高手啊？”肖扬一脸天真的看着这个退伍兵，然后又道：“能问下大哥的名字吗？”
“陈征。”也许是肖扬的表现太完美，让陈征找不到半点破绽，皱着的眉头稍微打开了些，想着，也就是一个小孩子，也许真是碰巧呢。
“哎呀……大哥，您不会是陈真的后人吧，怪不得武功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啊！”肖扬小声夸张的说道。
“我，我不是陈真的后人！”陈征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我也不会什么武功。”
“真是的，太小气了。”肖扬嘟囔了一声，问道：“那陈征哥去省城干嘛呢？您是当兵的吧，一看就像。”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陈征感觉有些烦，他离开部队的原因并不光彩，如果不是老长保着他，恐怕就不是简单的复员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已经给父母带来太多的伤害了，如果不能混个人样出来，那干脆这辈子就别回家了，所以陈征下定决心去省城找点出路。
凭他的身手，不是找不到赚大钱的活，但昧着良心的事儿，他陈征不干，这才使得他找工作的道路颇为不顺畅。
“大哥，你有烦心事？说说好不？”肖扬依然满脸堆笑，让陈征想火都没办法，“我这么小，你看起来也不算太大，叫你一声大哥没毛病吧？这旅途漫漫的，能认识也算缘分了，能不能给我讲讲部队的生活，我很向往呢，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进部队当兵。”
听到说起部队，陈征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好看了一些而已，依然硬邦邦的道：“部队有什么好说的。”
“部队的故事很多啊，当兵多好！据说兵也分很多种呢，并不是所有的兵都能摸到枪的，最厉害的据说是特种部队的侦察兵！”
陈征再次眯起眼睛看着肖扬，对方满脸的人畜无害，“你怎么会知道侦察兵的？”他实在有些惊讶，这小孩难道在故意消遣自己么？“你知道的还不少。”陈征一脸平淡的说道。
让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的肖扬大失所望。“我知道的确实不少，不过，我却不知道你身上的故事，大哥，给我讲讲部队吧，好不好？”肖扬把桌子上的口袋推倒陈征面前，里面装着五六个茶蛋，然后说道：“我看你好像没吃饭，这有茶蛋，我妈妈自己煮的，自家鸡下的蛋，很好吃的！”说的时候，肖扬看见陈征的喉头一动。
陈征确实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见到茶蛋确实很想咬一口，但依然坚守着原则，哪怕肖扬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不饿。”陈征淡淡的说道，眼睛却不经意间落在茶蛋上。
“你这大哥，真是的。”肖扬一边剥开一个茶蛋递给他，一边说道：“我就一个小孩，能吃了你啊！还是你怀疑我这茶蛋里下了毒药，要对你不利？”
说实话，陈征还真非常警惕，因为他在老家犯下的错误并不小，对方势力也很大，让他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提防和抗拒。但听肖扬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脸一红，有些恼的从肖扬手中接过茶蛋，三口两口的咽下肚子。
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但陈征敢保证，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茶蛋了，不咸不淡，口味适中，满口茶香，果然跟大街上卖的茶叶蛋有很大的区别。
“呵呵，都吃了吧。”肖扬也谈不上对陈征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人单纯的有些可爱。一个身手不错的退伍兵，却单纯的跟一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似的，应该说比第一次出门的小孩还单纯，那双随时保持警惕的眼睛，就让肖扬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不饿了，那些你吃吧。”陈征这时候对肖扬已经不那么凶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都吃了吧，茶蛋我都吃够了，这是出门的时候我妈硬塞给我的，你要不吃，下车就都扔了，拎着还怪费事的。”肖扬一脸认真，说起来像真的一样。
“浪费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陈征轻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一把抓起剩下的茶蛋，飞快的剥去皮，然后吃掉，让肖扬见识了一把部队老兵吃东西的度。
吃那么快，居然没看出一点噎的迹象，佩服。肖扬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慢点吃大哥，别噎着了，这有水。”
陈征脸一红，然后说道：“小老弟，谢谢你，我，我真有些饿了。”
“我就叫你陈哥吧。”肖扬笑着说道：“看你的身手也不像是能找不到饭吃的人，实在不行出苦力也能混一口饭吃，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陈征这时候对肖扬也不再那么提防，只当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扫了一眼周围，见不再有人注意这里，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一言难尽。”
“我不是什么特种部队的兵，只是从小学武，身手勉强过得去，当兵的时候被直接抽调到长大院，给长们站岗，一直也很清闲，有个老长对我也挺好，我在老家，有个未婚妻，长的挺漂亮。”说到这的时候，陈征黝黑的脸庞上有些红，还带着一丝自豪。
“在当地也算一朵花，从小就跟我定下娃娃亲，对我也一直忠诚的很。前一阵子，我却听说她要嫁给别人了，我当时就怒了，跟领导请假，部队大院的管理没有军营那么严格，所以我回了趟老家，直接去见了她。”陈征变得有些愤怒起来：“我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是不是有人威胁她，欺负她了？”
“那她怎么说？”肖扬问道。
“她说，没有人欺负她，是她自愿的，说的时候，她哭了。我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但心里却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就在一个月前，她还给我写信说等我退伍了就结婚的事儿呢。”陈征一脸痛苦的说道：“等我回家，见到父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妈前一阵子患了很严重的病，花了很多钱，是镇子上一个有钱人家借的，当时却是借给的她，人家就一个条件，钱不要了，但你人要嫁给我。”
“她答应了？多少钱啊，换钱不就是了。”肖扬皱着眉头问道，他对这种借机要挟的人家也很反感，真感情不是用钱买的，花钱，只能包到不爱你的二奶。
“十万块！怎么还得起呦！”陈征把脸埋在双手中，有些哽咽的道：“我妈得的是心脏病，开刀手术了，花了十几万，家里现在已经一贫如洗了。”
“然后呢？”肖扬听陈征的话里，显然还有后面的事情，要不然这会他应该回到部队大院了，而不是一副要出门找工作的样子。
“我气不过，就去找那家富户理论，说钱我还给他们，不许为难我女朋友。”陈征咬牙切齿的道：“他们借钱，我感激他们，但他们的做法，却比畜生都不如，那小子居然指着我说，就你这样的大头兵，一年能挣几个钱？我借钱给你家，就是看上你对象了，我就要搞她！”
“你揍他了？”肖扬问道。
“我，我没忍住，给他揍了，打的挺严重，估计半年下不来炕。”陈征有些不好意思：“部队知道了这件事，想要处分我，直接被大院一个老长拦下了，说是个带把的，就容忍不了这种事，不过部队我是不能待了，就这么灰溜溜的出来了，我现在连老家都不敢回，我爹娘和慧慧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还给他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慧慧就要嫁给那小子了，那小子说了，就算是躺在炕上，他也要我对象陪着……”
陈征说道这的时候，把脸深深的埋在手里，十分痛苦的说：“我对不起她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赚钱，赚很多的钱，但却不想做坏事，很多地方说要我，却都是看好我的身手，让我当打手一类的，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我……我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陈哥，你相不相信我？”肖扬的语气很淡，淡到几乎没有一点滋味，却充满了诱惑。
“信你？”陈征把脸从手上抬起来，“信你能咋地？”
“你还喜欢你对象慧慧吧？”肖扬抿嘴轻笑道：“若是还喜欢，我就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
“少忽悠我，你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能耐能让她回到我身边？需要十万块，十万块钱啊！”陈征有些神经质的喃喃说道。
“十万有什么了不起的，蔬菜大棚你听过没？”
“听说过，你？那不会是你家开的吧！”陈征吃惊起来，他的老家距离肖扬的家并不算太远，当然也听说过传的沸沸扬扬的蔬菜大棚。
“嘿嘿，答对了，那就是我家的。”肖扬慢悠悠的说道：“所以说吗，十万块不是大事，现在的问题是，你那个慧慧，是不是真的愿意跟着你？”
“废话！”陈征涨红了脸，有些恼怒的道：“我们都认识快二十年了，传开裆裤玩泥巴就天天在一起，她不愿意跟着我，能在我走的时候一直在家哭吗？”
“那就好，这次我去省城有点事要做，这样，到了哈尔滨，你跟我一起，等事办完了，我带十万块钱跟你一块去！”肖扬看了一眼陈征道：“十万块也不算小数目，我不能直接交给你，这个你能理解么？”
谈不上信得过和信不过，肖扬不会轻易把主动权交给一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人，虽说这时候骗子并不多，但是有的。多提防下，没坏处。
“我能理解，我能理解！”陈征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击得有些懵，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只是他们再有半个月就结婚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咱们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回去，只要没进洞房，咱们就给她抢出来，怎么样？”肖扬一脸坏笑看着陈征。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征兴奋的道。他并不傻，只是人到了这种几乎绝望的时候，抓住一根稻草都会当成是救命的。
随着火车悠长的汽笛声，这座中国最北方的冰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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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想，两天没更新，得有多少人说我要TJ了，上书评一看，嘿，还真没有，大家不会是哀莫过于心死了吧，哈哈哈，原本以为不用我买什么材料了，就会清闲下来，但实际上，越是这几天越忙啊，装修进入尾声了，什么都需要亲自把关，结婚也在近前了，各种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处理。真的，我觉得自己挺牛叉的，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在张罗，所以还请朋友们多多谅解啦。真地，过了四月五号俺的婚期，俺就可以真的稳定下来了，蜜月就是陪着你们一起打造本书！到时候，还望兄弟姐妹们多支持啊！忙碌中的小刀拜谢了】
第五十六章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这时候有乘警过来，把小黄毛带走了，并且对见义勇为的退伍兵表示感谢。车厢里的人也都纷纷鼓掌，虽然没看见小偷怎么被擒住的，但敢于跟小偷搏斗的人，一直就不多，所以人们对退伍兵大多是崇拜中还多少带点惭愧。
退伍兵对车厢里众人的眼光毫不在意，坐下来，狐疑的看着对面那个偷笑的小男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以确定不是侏儒症患者，为什么却能给他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老人似乎觉得坐在这里有些不安全，拎着包裹到别处去坐了，肖扬笑嘻嘻的看着退伍兵，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能有这么一个酷酷的跟班，那不爽死了。却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太低了，看这人的身手，恐怕不是简单的退伍兵那么简单，应该是受过特训的。
前世里那些武警部队退下来的老兵肖扬也不是没见识过，身手确实不错，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人的身手那么好。连出手都没看清……只能说明一点，这人是个练家子。这样的人不愁找工作的，自己可用不起。
“大哥，我只是被吓到了，随便喊了一声而已，哪知道您就出手了，您是不是武林高手啊？”肖扬一脸天真的看着这个退伍兵，然后又道：“能问下大哥的名字吗？”
“陈征。”也许是肖扬的表现太完美，让陈征找不到半点破绽，皱着的眉头稍微打开了些，想着，也就是一个小孩子，也许真是碰巧呢。
“哎呀……大哥，您不会是陈真的后人吧，怪不得武功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啊！”肖扬小声夸张的说道。
“我，我不是陈真的后人！”陈征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我也不会什么武功。”
“真是的，太小气了。”肖扬嘟囔了一声，问道：“那陈征哥去省城干嘛呢？您是当兵的吧，一看就像。”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陈征感觉有些烦，他离开部队的原因并不光彩，如果不是老首长保着他，恐怕就不是简单的复员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已经给父母带来太多的伤害了，如果不能混个人样出来，那干脆这辈子就别回家了，所以陈征下定决心去省城找点出路。
凭他的身手，不是找不到赚大钱的活，但昧着良心的事儿，他陈征不干，这才使得他找工作的道路颇为不顺畅。
“大哥，你有烦心事？说说好不？”肖扬依然满脸堆笑，让陈征想发火都没办法，“我这么小，你看起来也不算太大，叫你一声大哥没毛病吧？这旅途漫漫的，能认识也算缘分了，能不能给我讲讲部队的生活，我很向往呢，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进部队当兵。”
听到说起部队，陈征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好看了一些而已，依然硬邦邦的道：“部队有什么好说的。”
“部队的故事很多啊，当兵多好！据说兵也分很多种呢，并不是所有的兵都能摸到枪的，最厉害的据说是特种部队的侦察兵！”
陈征再次眯起眼睛看着肖扬，对方满脸的人畜无害，“你怎么会知道侦察兵的？”他实在有些惊讶，这小孩难道在故意消遣自己么？“你知道的还不少。”陈征一脸平淡的说道。
让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的肖扬大失所望。“我知道的确实不少，不过，我却不知道你身上的故事，大哥，给我讲讲部队吧，好不好？”肖扬把桌子上的口袋推dao陈征面前，里面装着五六个茶蛋，然后说道：“我看你好像没吃饭，这有茶蛋，我妈妈自己煮的，自家鸡下的蛋，很好吃的！”说的时候，肖扬看见陈征的喉头一动。
陈征确实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见到茶蛋确实很想咬一口，但依然坚守着原则，哪怕肖扬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不饿。”陈征淡淡的说道，眼睛却不经意间落在茶蛋上。
“你这大哥，真是的。”肖扬一边剥开一个茶蛋递给他，一边说道：“我就一个小孩，能吃了你啊！还是你怀疑我这茶蛋里下了毒药，要对你不利？”
说实话，陈征还真非常警惕，因为他在老家犯下的错误并不小，对方势力也很大，让他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提防和抗拒。但听肖扬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脸一红，有些恼的从肖扬手中接过茶蛋，三口两口的咽下肚子。
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但陈征敢保证，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茶蛋了，不咸不淡，口味适中，满口茶香，果然跟大街上卖的茶叶蛋有很大的区别。
“呵呵，都吃了吧。”肖扬也谈不上对陈征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人单纯的有些可爱。一个身手不错的退伍兵，却单纯的跟一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似的，应该说比第一次出门的小孩还单纯，那双随时保持警惕的眼睛，就让肖扬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不饿了，那些你吃吧。”陈征这时候对肖扬已经不那么凶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都吃了吧，茶蛋我都吃够了，这是出门的时候我妈硬塞给我的，你要不吃，下车就都扔了，拎着还怪费事的。”肖扬一脸认真，说起来像真的一样。
“浪费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陈征轻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一把抓起剩下的茶蛋，飞快的剥去皮，然后吃掉，让肖扬见识了一把部队老兵吃东西的速度。
吃那么快，居然没看出一点噎的迹象，佩服。肖扬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慢点吃大哥，别噎着了，这有水。”
陈征脸一红，然后说道：“小老弟，谢谢你，我，我真有些饿了。”
“我就叫你陈哥吧。”肖扬笑着说道：“看你的身手也不像是能找不到饭吃的人，实在不行出苦力也能混一口饭吃，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陈征这时候对肖扬也不再那么提防，只当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扫了一眼周围，见不再有人注意这里，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一言难尽。”
“我不是什么特种部队的兵，只是从小学武，身手勉强过得去，当兵的时候被直接抽调到首长大院，给首长们站岗，一直也很清闲，有个老首长对我也挺好，我在老家，有个未婚妻，长的挺漂亮。”说到这的时候，陈征黝黑的脸庞上有些发红，还带着一丝自豪。
“在当地也算一朵花，从小就跟我定下娃娃亲，对我也一直忠诚的很。前一阵子，我却听说她要嫁给别人了，我当时就怒了，跟领导请假，部队大院的管理没有军营那么严格，所以我回了趟老家，直接去见了她。”陈征变得有些愤怒起来：“我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是不是有人威胁她，欺负她了？”
“那她怎么说？”肖扬问道。
“她说，没有人欺负她，是她自愿的，说的时候，她哭了。我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但心里却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就在一个月前，她还给我写信说等我退伍了就结婚的事儿呢。”陈征一脸痛苦的说道：“等我回家，见到父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妈前一阵子患了很严重的病，花了很多钱，是镇子上一个有钱人家借的，当时却是借给的她，人家就一个条件，钱不要了，但你人要嫁给我。”
“她答应了？多少钱啊，换钱不就是了。”肖扬皱着眉头问道，他对这种借机要挟的人家也很反感，真感情不是用钱买的，花钱，只能包到不爱你的二奶。
“十万块！怎么还得起呦！”陈征把脸埋在双手中，有些哽咽的道：“我妈得的是心脏病，开刀手术了，花了十几万，家里现在已经一贫如洗了。”
“然后呢？”肖扬听陈征的话里，显然还有后面的事情，要不然这会他应该回到部队大院了，而不是一副要出门找工作的样子。
“我气不过，就去找那家富户理论，说钱我还给他们，不许为难我女朋友。”陈征咬牙切齿的道：“他们借钱，我感激他们，但他们的做法，却比畜生都不如，那小子居然指着我说，就你这样的大头兵，一年能挣几个钱？我借钱给你家，就是看上你对象了，我就要搞她！”
“你揍他了？”肖扬问道。
“我，我没忍住，给他揍了，打的挺严重，估计半年下不来炕。”陈征有些不好意思：“部队知道了这件事，想要处分我，直接被大院一个老首长拦下了，说是个带把的，就容忍不了这种事，不过部队我是不能待了，就这么灰溜溜的出来了，我现在连老家都不敢回，我爹娘和慧慧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还给他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慧慧就要嫁给那小子了，那小子说了，就算是躺在炕上，他也要我对象陪着……”
陈征说道这的时候，把脸深深的埋在手里，十分痛苦的说：“我对不起她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赚钱，赚很多的钱，但却不想做坏事，很多地方说要我，却都是看好我的身手，让我当打手一类的，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我……我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陈哥，你相不相信我？”肖扬的语气很淡，淡到几乎没有一点滋味，却充满了诱惑。
“信你？”陈征把脸从手上抬起来，“信你能咋地？”
“你还喜欢你对象慧慧吧？”肖扬抿嘴轻笑道：“若是还喜欢，我就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
“少忽悠我，你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能耐能让她回到我身边？需要十万块，十万块钱啊！”陈征有些神经质的喃喃说道。
“十万有什么了不起的，蔬菜大棚你听过没？”
“听说过，你？那不会是你家开的吧！”陈征吃惊起来，他的老家距离肖扬的家并不算太远，当然也听说过传的沸沸扬扬的蔬菜大棚。
“嘿嘿，答对了，那就是我家的。”肖扬慢悠悠的说道：“所以说吗，十万块不是大事，现在的问题是，你那个慧慧，是不是真的愿意跟着你？”
“废话！”陈征涨红了脸，有些恼怒的道：“我们都认识快二十年了，传开裆裤玩泥巴就天天在一起，她不愿意跟着我，能在我走的时候一直在家哭吗？”
“那就好，这次我去省城有点事要做，这样，到了哈尔滨，你跟我一起，等事办完了，我带十万块钱跟你一块去！”肖扬看了一眼陈征道：“十万块也不算小数目，我不能直接交给你，这个你能理解么？”
谈不上信得过和信不过，肖扬不会轻易把主动权交给一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人，虽说这时候骗子并不多，但是有的。多提防下，没坏处。
“我能理解，我能理解！”陈征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击得有些发懵，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只是他们再有半个月就结婚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咱们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回去，只要没进洞房，咱们就给她抢出来，怎么样？”肖扬一脸坏笑看着陈征。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征并不傻，只是人到了这种几乎绝望的时候，抓住一根稻草都会当成是救命的。所以他不敢相信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期盼，这种感觉非常矛盾。
“为什么？就当我不想看着一对相爱的人，被金钱这种东西拆开吧。”肖扬的声音很轻，用不了几年，因为钱而分开的情侣就会越来越多。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不喜欢悲剧的结尾。”肖扬又道。
随着火车悠长的汽笛声，这座中国最北方的冰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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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长大我要嫁给你
由于来之前肖扬已经给苏文秀打了电话，也是出于礼貌，毕竟自己来省城都不知会她们一声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何况肖扬还算得上是苏文秀的供货商，野生公鸡已经成为罗马假日现在一道主打特色菜，吃过的人都说比传说中的猪肉炖粉条好吃多了。
一下火车，站台上站着不少接站的人，人头攒动，也不知道苏阿姨有没有派人来这里借他，正左顾右盼中，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肖扬哥，在这！”
肖扬循声望去，见张思嘉正站在离自己十几米的地方拼命摇着手，小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把她身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司机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天呐，小姐居然开口说话了？这个男孩是谁啊！
陈征紧紧的跟在肖扬的身后，认识才几个小时，但他的命运跟这个少年紧密的联系了起来，信与不信的问题，对于一个没了希望的人，还算问题么？
思嘉今天穿着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色的衬衫扎在腰间，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副青春美少女的形象，眨着眼睛看着肖扬道：“肖扬哥，你好笨哦，居然都没看见我，还是我眼尖吧。”看了一眼肖扬的手上，问道：“你手里是什么呀？给我的礼物么？”说着就要凑过来扒开看看。
肖扬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忽然变得活泼的小思嘉，心里也挺高兴，毕竟现在她属于心智成长的年纪，长期的封闭自己会对成长不利。
苦笑道：“我说思嘉妹妹，这半年多没见，的确十分想念，不过，总得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谁十分想念你，少臭美了。”思嘉收回好奇的手，白了一眼肖扬，霎那间居然飘过一抹风情。
城里的女孩子果然不一样，这个年代，这个岁数就知道这么多了，从这点看来，她们的思想，至少比农村提前十年啊。只是肖扬也知道，才十二岁的小思嘉这个时候是不懂得什么是爱的。就像孟佳一样，对自己更多的，是一种依赖感，和林雨晴争宠，那不过是小孩子想引人注意的本能举动，根本没到懂得男女在一起真正含义的年龄呢。
思嘉所谓的喜欢上了自己，恐怕也仅仅是看他顺眼吧，也不知她从哪学来的，还是现在的省城小学就已经恐怖到这程度了。更神的是，苏文秀明知道女儿的举动，却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任由她胡来。
大户人家，果然教育方式都不一样，肖扬心中暗道。
“张叔叔，你来帮着肖扬哥提东西吧。”小思嘉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淡淡的说道。
见思嘉今天居然开口跟自己说话，郑德顺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内容让他有些不爽，但不管怎样，他是不敢惹这个小祖宗的，张高官平日严厉不？见到小思嘉不一样软下来，和蔼到邻家爷爷的模样。
“叫我哥哥就行的。”郑德顺对思嘉的称呼很头疼，扫了一眼肖扬，心说自己弱年轻个十岁八岁的就好了，叔叔，好恐怖，我才二十岁啊。
陈征看着明显是有钱人家孩子的张思嘉挽起肖扬的胳膊，旁若无人的走在前面，心中对肖扬的信任多了一层，那个年轻人明显身手不错，跟在小女孩身边态度恭敬的很，不难想出这小女孩的身份，非富即贵。能有这样的朋友，也许这个少年真的能让慧慧回到自己身边吧。
出了站台，几人来到了停车的地方，禁止停车的大牌子很醒目的挂在那里，只有他们这一台车。
肖扬看了一眼车，一辆很普通的桑塔纳，再看车牌，果然，秘密在这里了，车号是一百以内的，这个年代，标准的政府用车。特权果然牛叉，肖扬歪了下嘴角，果然，官商……才是王道啊。
陈征识相的坐到副驾驶上，张思嘉和肖扬坐在后排上，小思嘉眨着大眼睛看着肖扬，问道：“你怎么才来看我，你竟骗人的，说什么有时间就来看我，昨天我才听妈妈说你要来，哼，也不先告诉我一声。”
“我昨天才决定走的，再说，我这不就是有时间了么？”肖扬爱怜的揉了揉思嘉柔顺的长发。
让从后视镜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郑德顺吃惊不已，虽然想到了这少年跟小姐早就认识，却没曾想熟悉到这程度，让他多少有些嫉妒，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攀上了高官孙女，人生的道路简直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思嘉哼哼两声，小身子紧靠着肖扬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不来，我好孤单，爷爷忙，妈妈也忙，都没人陪我玩。”
肖扬想伸过手搂着小思嘉，见郑德顺不时从倒车镜望来的目光，忍住了，淡淡的道：“司机大哥，开车要专心哦。”
郑德顺脸一红，连忙收起好奇心，虽然有些不爽肖扬，却没还嘴，接张思嘉上下学也有一年多了，从没见她对谁这么好过，跟爷爷都很少有话，这少年是得罪不得的。
冰城哈尔滨是中国东北北部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中国省辖市中面积最大、人口居第二位的特大城市。素有“北国冰城”、“天鹅项上的珍珠”以及“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冰城夏都”之美称。
哈尔滨地处东北亚经济圈的中心位置，是中国沿边开放带上最大的中心城市。始于1990年，连续举办了十五届的“中国哈尔滨国际经济贸易洽谈会”，已成为HEB市面向世界各国，特别是对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和东欧等国家开展贸易和经济技术合作的重要桥梁和窗口，正在向国际博览会迈进。
防洪纪念塔、古老的中央商业大街、名气很大的圣索菲亚教堂、美丽的太阳岛……心里想着哈尔滨的资料，肖扬忍不住感叹，这样的城市，理应成为全国瞩目的超级都市才对，却因为HLJ的地理位置，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被南方和沿海城市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十几年之后，还被扣上了老工业基地的帽子，成了需要帮助和振兴的地方。
不过这时候的哈尔滨作为北方的明珠还是毫不夸张的，大街上人们时髦的服装，飞驰而过的各种进口轿车，林立的高楼都显现出这座古老城市的底蕴。
“你在想什么？”小思嘉看着入神的肖扬，撅起小嘴，不满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哦，呵呵，不好意思，其实你应该多跟同学们沟通啊，交几个不错的小伙伴，那多好。”肖扬笑着说道。
“我才不！”小思嘉一脸的不耐烦，“他们都知道我爷爷是高官，整天像一群苍蝇似的围在我身边，当我不知道是他们父母叫他们这么做的。”
肖扬听完一头冷汗，心说这小姑娘真的只有十二岁？莫不是跟自己一样重生回来的吧。
见肖扬一脸吃惊的表情，思嘉吐了吐可爱的小香舌，然后调皮的道：“还以为肖扬哥没有吃惊这种表情呢，呵呵，其实这些都是妈妈说的，让我注意那些过分对我献殷勤的同学，可是除了他们，其他人都离我远远的，我想跟谁交朋友，人家都躲着我。后来才知道是那些坏同学搞的鬼，真是的，我不想跟他们交朋友，他们居然不让我跟别人做朋友，真是好烦哦。”
见小思嘉一脸苦恼的皱着眉头，肖扬也明白她说的是实情，这也是高官子弟的悲哀了，要么跟同一类人在一起，要么就特立独行，想交些普通朋友，真是太难了。
“没关系，你还有我这朋友呢！”肖扬安慰道。
“不要，我不要你做我的朋友！”思嘉抗议着说。
“为什么不要我做你的朋友？”肖扬有些奇怪，小思嘉平日可就是当他是好朋友啊，什么事儿都会写信跟他倾述一番。
“因为……”小思嘉忽然脸一红，撇撇嘴说：“因为……我就不告诉你！”
前面的陈征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后面这两小孩太有意思了，他忽然想起慧慧，每次跟他嬉戏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的。希望慧慧能等到自己回去，嗯，一定会的。
车子直接开到苏文秀所在的居民楼，肖扬留意到附近有一家旅店，便让郑德顺先把陈征送到旅店，帮着交了押金，又留给他两百元钱，告诉陈征，让他这两天先住在那里，等自己办完事就去找他。
陈征当着张思嘉和司机郑德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钱，心里感激肖扬还为自己着想，用力的点头答应，报答肖扬的想法渐渐在心里扎根，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要自己，他又不会种地，所以憋住了没说报答的话。但他的眼神，肖扬早已看在眼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跟着张思嘉来到了她家。
苏文秀自丈夫死后，一直带着女儿独居在这里，房子一百多平方，在这个时代来说，不算小了，装修的很简单，十几年后寻常百姓家的风格。不过在这时代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郑德顺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开车离去了，小人物一样有自己的想法，他也要为他的幸福生活努力。
“嘿，终于到家了！”小思嘉蹦蹦跳跳的换上拖鞋，然后高兴的道：“肖扬哥，我家漂亮吧？”
“漂亮，真漂亮！”肖扬满口称赞，“不过咱们的小公主更漂亮！”
小思嘉听了，有些害羞，不过脸上更多是欣喜，抬起头，十分坚决的说：“哥，长大我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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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丈母娘看女婿？
“什么？”肖扬有种要晕倒的感觉，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思嘉，粉嫩的脸蛋有些微红，眼中含羞却目光坚定，不太像开玩笑。“这个……这个，思嘉妹妹，你还小，你明白结婚的含义么？”
“我不是小孩子了！”思嘉嘟起粉红的嘴唇，不满的看着肖扬说：“我已经十二岁了，妈妈说，古代再过三年我就可以结婚了！”
肖扬暗自咋舌，苏阿姨的教育方式，真的让人叹为观止，佩服啊！
看着思嘉含羞中期盼的眼神，肖扬实在不忍拒绝这个只对自己打开心扉的小女孩，轻笑着道：“好啊，不过，要做我的妻子以后可得跟着我回农村的哦。到时候可不要后悔才好。”
“才不会后悔，我就喜欢肖扬哥哥。”小思嘉露出满意的笑脸，甜甜的说道。
“这里就住着你们娘俩，你妈妈天天还上班，你天天吃什么？谁给你做饭啊？”肖扬看见冷清的厨房，像是很久都没开伙的样子，随口问道。
听到肖扬的话，小思嘉撇撇嘴，小声道：“要么妈妈带着我去饭店吃，要么饭店送上来，只有周日才带我到爷爷家，奶奶会给我做好吃的。”
肖扬听了也不禁有些黯然，暗中责怪苏文秀的大意，自己不能做饭，可以请一个保姆啊，她家的条件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让孩子从小就天天吃饭店的饭菜，能健康成长么。
想到这，肖扬笑道：“咱们出去买点菜，你看你和你妈妈都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好不好？”
“真的？”小思嘉惊喜的道：“你还会做饭？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买！”说着跑向她妈妈的梳妆台，从抽屉里随手抽出几张五十的钱，兴奋的道：“我们现在就去买！”
肖扬忍不住苦笑，小思嘉估计对钱根本没有多少概念，出去买菜做饭，哪用得上这么多。
苏文秀回来的时候，天色已尽黄昏，她知道今天肖扬过来，准备带他们出去吃饭，她很喜欢肖扬，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气质。成熟的有些不像是个孩子，更不像是农村孩子。
从他跟女儿来往的信件上苏文秀也了解到肖扬在家里那边弄出了蔬菜大棚，要知道，九三年的省城，冬天的蔬菜也是奢侈玩意儿，不是没有，而是贵的离谱，一般家庭也不是想吃就吃的，她觉得肖扬这个少年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最让苏文秀在意的，还是小思嘉。自从丈夫去世后，小思嘉一度陷入严重的抑郁中，虽然这时代还没有兴起抑郁这个词，但孩子的变化让她忧心。丈夫活着的时候，虽然流连花丛，对自己不冷不热，但对这唯一的女儿，却是宠到极点，恨不得把星星摘下来给女儿玩，所以小思嘉对爸爸的依赖远远大过于对自己这个母亲的依赖。
直到遇到肖扬，当这个少年奋不顾身的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的时候。苏文秀见女儿看向肖扬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了以前看父亲的神情，那是一种依恋，对关爱的渴求。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是真实存在的，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丈夫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开始这让她有些担心，怕女儿早恋，才十一二岁的孩子就早恋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尤其肖扬还是个农村的孩子，身份地位的悬殊注定了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虽然现在就想这个问题早了些，但作为一个母亲，苏文秀必须要为自己的女儿负责。
在多少了解肖扬之后，苏文秀打消了给女儿救命恩人一笔钱打发走的念头，她觉得这个孩子太聪明了，人家说聪明的人一点就透，而肖扬不用点，就透了。
也许他真的能让女儿走出自闭呢，抱着这个想法，苏文秀并没有制止女儿跟肖扬交朋友，而且每次肖扬来信她都会跟女儿一起分享，小思嘉这时候对自己隐私的东西还没有多少概念，所以并不反对妈妈看肖扬的信。
信中，虽然肖扬从未提过林雨晴等女孩子的名字，但作为女人的敏感，还是让她有些不安，这么聪明的少年，从他推销笨鸡给自己的酒店，再到半年的时间搞出蔬菜大棚，注定了肖扬的前途不可限量，优秀的男人从来不缺少女人的爱，让这样的男孩跟女儿交往是好是坏，苏文秀也没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绝不会反对肖扬跟女儿做朋友！
一进屋，一股久违的菜香味儿飘进她的鼻子，让苏文秀一怔，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人家，再一看女儿正幸福的抱着玩具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让苏文秀有种错觉，几乎当成了那是亡夫，一瞬间，让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自己那个死鬼丈夫虽然人风liu无比，却有一手好厨艺，做出来的饭菜让人回味无穷，很多时候她甚至都怀疑，从小生在高官家庭的丈夫，是怎么可能学会一手出色的厨艺的。
“妈妈回来了！”小思嘉见妈妈打开门站在门口发呆，把玩具熊扔在一旁，跳起来扑进妈妈的怀里，然后闷声道：“肖扬哥哥来了，他在给我们做饭呢！”
这时肖扬从厨房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苏阿姨，不好意思，我喧宾夺主了，知道你回来的晚，就自作主张的出去买菜，准备在家里做了，你不会怪我吧。”
“啊，不怪，不怪，怎么会怪的。你来了太好了。”苏文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见妈妈的异状，小思嘉撒娇道：“妈妈，你怎么了，肖扬哥哥来你不高兴么？”
“哪有，我高兴，非常高兴！”苏文秀这时彻底的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对肖扬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让阿姨太惭愧了，我做的饭，思嘉说比毒药还难吃，哈哈。”娇笑了几声，把外衣脱下来，丰满傲人的身材显现出来，充满了成熟惑人的风姿。
“说起来是我失礼，你刚到哈尔滨，还没休息就下厨给我们娘俩做饭，真让我过意不去。”苏文秀伸了一个懒腰，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有些春guang外泄，然后道：“不过也没什么，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嘿嘿，我终于为自己找到偷懒的借口了。”
肖扬听的一阵无语，商场上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原来回到家也会是这么一副可爱模样，听着锅里汤快要烤干的声音，肖扬赶紧跑回厨房。
看着肖扬的背影，苏文秀神色有些复杂，自己刚刚竟然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产生涟漪，实在太不应该了，难道说……自己寂寞了？
餐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排骨炖豆角、小鸡炖蘑菇、蒜苗炒肉、红焖鲤鱼，还有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还没全端上来，小思嘉已经忍不住偷走了凉快排骨，一块鸡肉。看着满嘴挂着油，又伸向盘子的小手，苏文秀一把打掉，佯怒道：“好了，肖扬哥还没过来，再一会就被你偷光了！”说着，她自己的喉咙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说实话，光闻着问道就让她有些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女儿在跟前，恐怕她也会去偷吃几块。
苏文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脸色有些酡红的说道：“为了庆祝家里一年零三个月来第一次开伙，今天允许所有的先生女士们喝点红酒！”
“太好了！”小思嘉兴奋的尖叫，随后被妈妈的一句话打击了。
“年龄最小的女士只可以喝小半杯。”
嘟着小嘴生闷气的可爱模样让肖扬有些忍俊不止，说了句开饭，以为苏文秀还先端起杯喝一口，没想到娘俩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同时把筷子伸向盘子……
食不语。
五分钟后，苏文秀挺起腰，揉了揉肚子，看着眼前空了一半的盘子，长出一口气道“天，我吃了多少？真要命，做的比饭店好吃多了，真想把你从此留在家里给我做饭啊！”苏文秀宛如撒娇的口吻，说出来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害羞，端起杯掩饰道：“做的太好吃了，苏阿姨让你看笑话了，来，肖扬，为了你丰盛的晚餐，干杯！”
这顿饭肖扬吃的挺辛苦，原本只想表现下，现在看来，自己表现的明显有些过头了，苏文秀频频飘向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受不了。试想，一个成熟的少妇用一种炙热的眼神不断看着一个男人，恐怕谁都会心生遐想吧。
小思嘉更不用提了，吃的小肚子鼓鼓的，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喊着吃撑了。
苏文秀帮着肖扬收拾了桌子之后，沏了几杯茶，小思嘉这会已经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今天是她从父亲去世后最高兴的一天了。虽然肖扬哥认为她的话是玩笑，认为她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但小思嘉幼小的心灵里固执的为这句承诺打上了深刻的烙印。
苏文秀看着肖扬侧面的轮廓，虽然还小，但长大一定也是个英俊的男人，坚毅淡定的眼神，已经悄然流露出一名成功商人的气质，这样的人，真让人有种忽视年龄想去了解的yu望啊。
“肖扬，你对思嘉怎么看。”犹豫了良久，苏文秀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怎么看？苏阿姨，你指的什么？”肖扬天真的看着苏文秀，心里却有些打鼓，这感觉，怎么跟第一次见丈母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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