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河边遇险
肖国梁满心欢喜的开车回山上了，肖扬则一个人溜溜达达往学校走，从姥姥家到学校也不过是十分钟左右的路，没必要天天骑自行车。肖扬走的是村子的东边，东边挨着乌斯浑河，希望能巧遇几个钓鱼的，然后在那看会热闹，钓鱼是肖扬最大的爱好之一，自己没时间的时候，看别人钓，也是种享受。
九二年的大河水还很清澈，河床也比较深，完全不像后世那样，沙子把河床完全於平，干旱时水很浅，连续下几天雨就会蔓延出老远，甚至有些水田都会跟着遭殃。
肖扬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人非得把河两边的树都砍掉，然后开成地，年年不是旱就是涝，土地一年比一年差，可还是有人年年种。后来他问一个河边有地的大伯，那大伯说，家里地少，租又太贵，在河边种地，反正浪费的也只是几把粮食，丰收就是得到了，反之也损失不了什么。
大伯的这席话让肖扬思考了很久，他才发现，自己原本一直痛恨那些河边种地的农民，也都是可怜的弱势群体。
很简单的一句话，为了生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看着河两岸还郁郁葱葱的灌木丛，肖扬知道，想要保证这一带的水土和自然风光，那么，就要让村民们富起来，让他们不必再为一点蝇头小利去做贻害子孙后代的事情。
人只有富有了，才会开始考虑其他的问题，这道理很简单，偏偏有很多当官的，不知道。
这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秋日照得肖扬浑身暖洋洋的，却没有发现钓鱼的人，可能都去地里干活了，毕竟秋天了，有些该收回来的农作物也应该收了。
再往前走就得往学校拐弯了，除非他不想去上课，肖扬还是决定去学校看看，班级里的同学，要时常维护的，否则自己就会成为一个另类，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把自己排除出那个集体，这是肖扬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而且，那样的话孟佳一定会很失望。
想想上一世孟佳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书了，理由是要供弟弟上学，她一个女孩子，终究要嫁人的，上不上学无所谓，这也是当时大多数村民的想法。辍学几年之后，十九岁的孟丽就嫁人了，尽管婚后丈夫对她不错，但过早的背上一个家庭的重担，还是让孟丽得了一身病，身体一直不好。小丫头，希望今生能带给你不一样的人生吧。
“哎呀，林雨晴，这些天你躲的挺严实的，让哥哥我好找啊，藏在这洗衣服？嘿嘿，幸亏哥们今天来捞鱼，要不然还碰不到呢。”
姜辉的声音，就如同癞蛤蟆般，同样处在变声期，这小子说话的声音就难听的很，当然，这也可能是肖扬的心理作用，实际上他的声音也未必好听到哪去。
“小辉子，你眼光不错啊，这小妞长的不赖！”这声音是村子的另一个小地痞，叫董二，今年十六岁了，小学没念完就下来了，平日在村子里也是游手好闲的，和张明、李志军以及姜辉并称为四大金刚。当然，这是跟那些港台录像里学的。
听这声音，估计今天他们这四大金刚都在那，四人中只有姜辉还在上学，也是他最小，剩下的都是十六七岁，在家也干过几年农活了，身体都不错。肖扬想了一下，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他又不会武功，又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喝多也醉啊。
想了想，肖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离老远就哼着歌：“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我操！”姜辉一听这声音浑身立马哆嗦了一下，他现在一听到肖扬的声音就哆嗦，那天回家任由姜大虎怎么问，姜辉也只有一句话：“躲猫猫摔的！”
硬是没敢把肖扬供出来，由此可见他的心理阴影有多重。
但对自己的几个兄弟，他可没隐瞒，早就说了自己被肖扬一顿胖揍的事情，几个兄弟都义愤填膺的保证，看见肖扬一定狠狠的削他一顿。尽管肖扬家有枪，但他们都不相信肖扬敢拿枪崩他们。
张明、李志军和董二也都认识肖扬，在他们眼里，肖扬就是一小屁孩罢了，也不知道姜辉怎么怕他成这样？
“唉，小犊子，叫你那，唱他妈什么唱？”董二一脸不屑的看着肖扬，准备再说几句场面话就上来先搧肖扬几个大嘴巴子，让他知道知道被人搧是什么滋味，妈的，干打他们四大金刚的人，活腻歪了。
肖扬用及其阴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董二，这几个人渣，最后除了李志军被家里逼着去当兵了，后来多少有点出息之外，其他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扬理都没有理会他们几个，冲着姜辉龇牙一笑：“姜辉，你爸叫你回家呢！”
“你说啥？咋地？我爸叫我回家？”有几个兄弟在旁边撑腰，姜辉的底气还能强一些：“你少骗我，我刚才走的时候告诉他我捞鱼去了。他没事叫我干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可能你家来人了呗！我刚才看见你家门口挺着一辆吉普车呢。”肖扬微笑着说道，仿佛他之前跟姜辉一直是好朋友来着。
“啊，那可能是我二大爷他们来了，他们可都是派出所的。”姜辉自言自语道，然后看了一眼三人，他实在是有些提不起揍肖扬的勇气，这次是四个人，下次再落单遇到肖扬，恐怕还得被暴打。
“操，小辉子，你别怕，你他妈还是男人不？妈的，就你这熊样的，还想搞对象……搞女人？完犊子货！我们给你看着，你上去揍他，不用多，他当天搧你多少耳光，你搧回来多少就是，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说话的还是董二，平时他就属于四大金刚智囊的人物，大家都听他指挥。
林雨晴怯怯的看着肖扬，肖扬给她递了好几个眼色了，让她赶紧走，可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紧张啊还是没看出来，反正站在那里，端着一个盆，里面装着几件衣服，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你倒是快跑啊，真是个笨女人！肖扬心里骂着，眼睛露出一丝凶光，看着董二：“董二，你少装蛋，惹恼了我回家拿枪崩了你，别他妈以为你自己真是盘菜，老子不甩你那个！”
肖扬的话让董二沉默了一下，不过年轻气盛，最是受不得激，“操你妈的，小犊子，我让你崩了我，今天我就先弄废你！大明，军子，操，这小子不服，先把他打服了！”
那边张明和李志军完全以董二为首，见老大下令，都冷笑着冲肖扬走来。
“那个，我家里可能真来人了，我先回家看看去。”姜辉说着也不顾其他三人的鄙视，转身就往家里走。
“操，这小子不够意思，咱们几个可是为他报仇，他自个到跑了，妈的，今天这口气不出不行！”张明骂骂咧咧的攥着拳头朝肖扬鼻子打来。
肖扬跟这些整日装蛋的小混混可不一样，他可是个打架老手，脑袋稍微一偏，让过张明的拳头，然后猛的一抬腿，正好踹在张明的小肚子上，这小子惨叫一声就蹲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肚子，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肖扬的狠辣让李志军和董二愣了一下，顾不得肖扬，赶紧过去看张明的伤势。
肖扬一看机会难得，准备过去拉林雨晴跑路，这时候意外却忽然发生。
“啊，噗通！”一声女声的惊叫，可能是在河边站的时间过长导致眩晕，加上见到肖扬动手打人紧张的，林雨晴居然栽倒在河里，在那手忙脚乱的挣扎着，那个铁盆瞬间飘出去老远。
几个少年一见慌了，要出了人命可谁也付不起责任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扶着张明，起来就跑。而肖扬这时候已经跑到河边，没做任何考虑，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秋天的太阳虽然还算温暖，水却早已冰凉，肖扬一把抓住林雨晴的手臂，而林雨晴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那只手也攀了过来，死死的保住肖扬，溺水的人在水下及其慌乱，抓住任何东西都不会放手。
肖扬本来岁数就不大，林雨晴比他还要重一些，这一抓，连带着肖扬，也朝着深深的河底沉去。
第十六章 雨晴的心思
溺水者的反应，肖扬不是不清楚，但他却不能见死不救，就在林雨晴抓住他的一霎那，肖扬及时的闭了一口气，然后随着林雨晴往下沉去。
河水很深，也很急，两人瞬间就被冲出好远，肖扬感觉林雨晴的手一松，知道她这会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然后顺势往上一带，果然，这个时候的林雨晴乖巧的很，不再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借着下流的水势肖扬猛的钻出水面，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再看怀里的林雨晴脸色惨白，知道得赶紧施救。将林雨晴拖到岸边，周围都有很高的一大片柳树，非常密集，很难以行走，平时就算是钓鱼的也很少有走到这里来的。
林雨晴的肚子瘪瘪的，可能喝进肚子的水并不多，肖扬一腿跪地，一腿曲起，把林雨晴头朝下放在大腿上，让膝盖和腿顶着其胃部，然后挤压着林雨晴的背部，让她把水吐出来。
只吐出不多的水，接下来怎么办？人工呼吸？管不了那么多了，肖扬把林雨晴平放在地面上，头向后仰，托住她的下巴，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捏紧着林雨晴的鼻子，用力往林雨晴的嘴里吹气，少女的嘴唇柔软而冰凉，吹完气之后肖扬松开她的鼻子。
大概一分多种后，林雨晴轻轻呻吟了一声，有转醒的迹象，身子却颤抖不已。肖扬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把林雨晴紧紧的抱在怀里，嘴里嘟囔道：“雨晴姐姐，你可千万别出事，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不两辈子……一百辈子，反正我会永远内疚下去，这辈子咱两也算是有缘了，两次你挨欺负都被我赶上了，可能还有没被我赶上的……”
“就，这两次。”怀里的少女忽然微弱的发出了声音，把肖扬吓了一跳，差点把她扔出去，心有余悸的道：“我说姐姐，麻烦你下次不要这么突然的吓唬人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天灵灵地灵灵，你是活着的林雨晴。”
还很虚弱的林雨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着这男孩抱着自己，林雨晴白皙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纱，娇柔无限。
幸好肖扬刚才在那胡说八道，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否则林雨晴都能羞得再晕过去。
过了一会，林雨晴小声道：“我能动了，放开我好吗？”
“啊，啊，好啊，好啊。”开始肖扬抱着林雨晴的时候只是为了救人，可人救过来又抱的这会，却就有些心猿意马了，感受着林雨晴玲珑的身子，这会突然被人家叫醒，也有些不好意思，放开林雨晴，然后用手摸了摸鼻子道：“我说雨晴姐姐，咱们还真是一对同命鸳鸯啊。”
“谁跟你是同命鸳鸯了，臭不要脸。”林雨晴羞恼的说道，这女孩身上带着城里女孩的那种柔弱文静劲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你看，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一起从水里游啊游，游啊游的，才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你说，咱们不是同命鸳鸯，是啥呢？”肖扬嬉皮笑脸的说着，边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掉，拧干直接搭在眼前的柳条上，浑身上下就剩一条四角内裤，背对着林雨晴道：“雨晴姐姐，你也把衣服脱下来晒晒吧，咱们这样子可没法回家的，你放心，我肯定不偷看。”
等了片刻也不见林雨晴有动静，肖扬无奈的道：“那好吧，我保证我不偷看，如果这样不行的话，以后我娶你好了！你做我老婆，不算吃亏了吧。老公看老婆，嗯，公鸳鸯看母鸳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好了，好了，怕了你，年纪不大，说话一点都不正经。”林雨晴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有些发腻，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可能这环境也影响了她吧，要不然她可不敢这样。小心翼翼的脱下湿漉漉的裤子和和衬衣，小裤裤却依然穿着，只是本就薄的很，被水浸湿之后，更显得诱人无比，胸罩也没有解下去，心里想着无所谓，反正也没第三个人看见，可毕竟是个黄花闺女，要说不怕羞那是扯淡。
两人就这样背对背的坐在岸边的沙滩上，林雨晴的目光偶尔会从肖扬身上滑过，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监督那小鬼有没有偷看，但不知怎的，看着肖扬有些瘦弱的身体，心底莫名的产生几丝悸动，尤其想起肖扬刚刚说的那番话，才这么小，就想着娶老婆，真羞死了。
想着，林雨晴双颊渐渐如同傍晚的彩霞般红颜。这几天她听不少人提起肖扬，褒贬都有，但毫无争议的一点是，这孩子学习特别厉害，尽管她高中没有念完，但上学时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自问是不可能在刚上六年级的时候就能把升初中的题答出来的，而这个小孩就答出来了，而且还是满分，真是个天才，没想到农村也能出这样的人才。
“在想什么？”肖扬强忍着自己回过头扑倒MM的冲动，在心里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祖啊，让我空一下吧。却也知道，九十年代的女孩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开放，一夜情遍地都是，被人救了以身相许更是当场就能说出来。
现在的女孩子，还依然保守的很呢。搞对象的平时在村子里拉下手，被人看见了，都会觉得丢人，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几乎就是赤诚相见了。女孩子的脸皮本就薄，万一吓着她，那以后想让她信任你，难比登天啊。
“在想你。”说完才发现口误，林雨晴小声更正道：“在想你挺神奇的，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天才，你挺幽默的。”
“嘿，我就是一小屁孩，懂得稍微多点罢了，传言一般都不准确，姐姐，说说你自己吧。”肖扬前世只大略的了解点林雨晴的身世，却并没有详细知道，今生注定这女孩与自己会有些关系，自然要了解些。
“说我什么？”林雨晴淡淡说道，声音带着几分幽怨，仿佛认命了一般。显然并不愿意提起自己的事情。
“哦，对不起，雨晴姐姐，我不该揭起你的伤疤。”肖扬背对着林雨晴，盯着落在柳条上的一只红蜻蜓：“只是我觉得人不应该一直活在记忆里，人活着，应该是快乐的，你看那只蜻蜓，再过不久它就要死了，但它现在依然很欢快的活着。”说这话的同时，肖扬的语气带着深深的伤感，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不愿意任何人打开自己的心扉，而林雨晴的遭遇，比自己还惨。至少自己当时还有母亲，还有工作，而她，连学都被迫不能上了。
“你还想上学吗，雨晴姐姐。”肖扬轻声问道。
“想，想有什么用，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上学。只要我那婶子不把我赶出家门，就已经很幸运了。”有一句话林雨晴憋在心里没说，要是真能嫁给你，那也算幸运的了，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多好！只是这年龄的差距，让她根本就不敢生出那种幻想。
曾经有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男人，那是自己的父亲，可惜他已经不管自己了，想着，林雨晴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越想越是伤心，渐渐的哭出声来。
肖扬知道林雨晴哭了，却没有劝她，让她哭个够吧，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承受着父母双亡的打击，还没人能够理解安慰她，时间久了，对她的精神肯定会有影响。
肖扬穿着的衬衣这会已经半干，从树上拿下来，轻轻的披在林雨晴的身上，这会，肖扬心中全无一丝杂念。
而林雨晴似乎也忘记了害羞，双手抓紧肖扬的衣服，泪流满面的哽咽着：“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他们谁都不管我，呜呜，谁都不管我了……”
肖扬轻轻揽着林雨晴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声道：“哭吧，雨晴，哭出来就好了，爸爸妈妈没有了，你还有我呢。”
“哇！”林雨晴放声痛哭起来，紧紧的抱着肖扬，全然忘记自己身上就披着一件衬衣，这并不是说她就爱上了肖扬。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心中的信仰完全崩溃的时候，恰好肖扬出现了，就像溺水的人就算抓到的是一根稻草，也会拼命攥着，死都不会松手。过了许久，在情绪极度激动和溺水的疲累下，林雨晴居然靠在肖扬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睡美人一般的林雨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肖扬忽然觉得心很疼，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再看小姑娘敞开的胸怀，肖扬笑了笑，把衬衣的扣子给她系上了几颗，就这么抱着她，沙滩很干燥，已近晌午的太阳也开始热了起来，林雨晴睡了半个小时左右，就醒了过来，却看到肖扬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饶是如此，林雨晴的脸刷的红到耳根，赶紧站起来，从柳树上扯下自己的衣服，悉悉索索飞快的换好了。
却见肖扬还在那闭着眼睛，林雨晴早知他在装睡，心中感激肖扬的细心，如同蚊呐的道：“我换好衣服了，你可以醒了。”
“啊，呵呵，睡的好香。”肖扬大摇大摆的接过林雨晴手中的衬衫，故意不去看她，然后装模作样的道：“哎呀，我的腿怎么有些麻了，应该活动活动。”说着站起来跳动了几下，然后穿上裤子和衬衣，回过头见林雨晴正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惊讶的道。
“咦？你怎么在这里？我难道在做梦么？”说着掐了自己一下，咧嘴道：“哎呀，我不是在做梦，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哈哈。”
“你……”见肖扬调侃自己，林雨晴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心中对他那种抗拒正在悄然的减弱。这是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孩，正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成熟保护着她，有他在，她就觉得很安全，就像，爸爸活着的时候一样。
“好了好了，雨晴姐姐，我想咱们应该回去了，唉，我该怎么解释呢？就说，咱们约会来了？”肖扬故作困扰的挠挠头，看着林雨晴。
“不许这么说！”林雨晴羞恼的看着肖扬，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的智商高的离谱，比成年人还狡猾，如果自己不是失足落水，想必他也不见得会挨打，反正他会有办法的。
“那应该怎么说呢？好吧，就说你在那洗衣服，我不小心把你的盆弄跑了，然后……没追回来，我去跟你婶子说！反正那群人渣肯定不敢说你掉水里了，别怕。”肖扬给了林雨晴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
林雨晴点点头，“我都听你的。”这句话，是她在心里说的，肖扬根本没听见。
第十七章 今天起，她住我家
一路上肖扬讲些笑话逗着林雨晴开心，而林雨晴则紧跟在肖扬身后，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轻笑。
两人刚走到孙元民家大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骂声：“养了个贱货，不知道跑哪勾搭野汉子去了，洗个衣服还洗美国去了？你说说你，完犊子玩意，你弄这么个贱货回来干什么！啊？整个就是一条寄生虫，天天喝老娘的血！”
孙元民说话有些结巴，辩解道：“人，人家，当时，当时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两万块钱过来？你，你当时怎么说的？你给保管，啊，你给保管，都……保管……你箱子里去了，人家孩子哪点对不起你了，就吃你口饭，还天天下地干活，你怎么能这样！”
“啊，孙元民，你这个王八蛋，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了，你他妈的的胳膊肘往外拐，你个完犊子的东西，她吃我的喝我的还有理了，你说，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妖精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里面传来一阵叮当的摔东西的声音。
林雨晴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再没一丝血色，紧紧咬着下唇，眼圈也红了起来。肖扬心下大怒，心说这孙元民的老婆也太不是东西了点，说话怎么能这么损，而且到今天肖扬才知道，当初林雨晴居然带了两万块钱过来。
两万块钱……肖扬家新买的拖拉机，才不到两万，而这拖拉机是十里八乡第一台！
这笔钱如果要在农村买房子，足够买一栋三间的大瓦房了，还得带很大一个院套，不然都不干。这孙元民的老婆，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其实林雨晴一个小姑娘，能吃她喝她多少？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林雨晴，肖扬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道：“别怕，也别伤心，你的难过，到今晚为止！”
肖扬推开孙家大门，拉着不知所措的林雨晴的手就往里闯，而里面的两口子这时候也看见门口的林雨晴和肖扬，见林雨晴的手还被人拉着，孙元民的老婆顿时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
“啊，你看，孙元民，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都看见了，都看见了吧，你的好侄女，这么大点就知道出去勾引男人了，亏我供她吃供她穿的，你看看，哎呀，这可丢死人了！”
左邻右舍虽说早已经习惯了孙家的吵闹，但大白天的听到动静，还是走出来看看，却见到最近这些日子谈论的主角，老肖家的肖扬正站在院子里，跟林雨晴站在一起，顿时觉得有热闹看了，伸着脑袋瞧起来。
孙元民这时候也看出侄女有些异常，他对这个侄女还是很不错的，问道：“雨、雨晴，你怎么了，不是……不是出去洗衣服，衣服怎么，没……没拿回来呢？”
“对了，我的盆呢，你个贱货，死丫头片子，你出去搞对象，你把我盆弄哪去了，嗯？盆呢？”孙元民的老婆像是找到了证据，撒泼的嚷嚷着，半条街都听得见。
肖扬一直冷眼看着孙元民的老婆在那吵吵，这时候冷声道：“臭娘们，你嘴巴干净点，别张嘴贱货闭嘴死丫头片子的，说你自己呢？两万块钱，够买多少个盆的？”
“啊？”孙元民的老婆被吓了一跳，心说他怎么知道了，不过转念一想愈发的愤怒，林雨晴这吃里爬外的东西，才跟人家好上，就吧老底都露出去了，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不承认，这要承认以后也没法做人了，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人品。
“什么两万块钱，你胡说八道什么？老肖家的小崽子，有你什么事？你算个屁啊，你给我滚出我家，我家的事儿，不用你管！滚蛋，滚犊子！”
一旁的孙元民自知理亏，这时候压根就不敢吱声，而周围的邻居们则听到了肖扬的话，再看孙元民和他老婆的时候眼神已经暧mei了起来，还有些人则是带着深深的不屑，心说就算是黑也不能黑到这程度。贪了人家的钱，对人家还那么差。实际上更多的人心底是羡慕，怎么这两万块钱就落他们家手里了。
肖扬冷笑一声：“你岁数大，尊敬你我叫你一声婶子，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那张泼妇脸，你自己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两万也好，三万也好，你记住，那不能花一辈子，人最重要的，是要讲良心，你的良心在哪？被狗吃了吗？想想如果雨晴要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会这样对待？”肖扬摇摇头。
“算了，跟你这种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你放心吧，钱多钱少，我们不会跟你要一分！”
一旁的林雨晴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连肖扬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所以对肖扬的话根本没有一点反驳，其实就算是听清了，她也不会反驳。
看着孙元民老婆难看的脸，肖扬笑了笑，回过头：“我今天带着雨晴过来，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就说一件事，从今天起，她住我家！”
肖扬这句话简直就是爆炸性的，太轰动了，这时候围观的村民已经多了起来，甚至李志军也混在里面偷看。都对肖扬的话感到无比的惊讶，心说他想干什么？想要娶这漂亮姑娘？老肖家能同意这事儿？他一个孩子，做得了住么！
孙元民和他老婆也都愣住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在乎那两万块钱，而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孙元民的老婆巴不得林雨晴赶紧滚，虽说以后结婚少收一笔彩礼，但那至少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这几年吃她喝她，能让她心疼死！现在走了，那两万块钱自己家也算彻底赚下了，于是冷眼看着肖扬。可惜她却没想到，农村彩礼的风俗逐年上涨，天知道她那时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肖家的娃子，你说话做得了主？你说带走雨晴就带走雨晴？你知道这段日子她花了我家多少钱吗？”
太无耻了！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恨不得骂孙元民的老婆两句，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孙元民反应过来，则反对道：“不……不行，肖家的孩子，这样不妥啊，你……你爸，他能不能同意，同意……这是一说，雨……雨晴她是我侄女，我，我又监护她的义务。”
不待孙元民说完，肖扬打断他的话：“孙叔叔，我家同不同意，那是我的事儿，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雨晴姐在你家，你能供她上学吗？呵呵，你不用回答，我告诉你，你不能，我能！我能让她继续念书，你老婆把雨晴当作眼中钉一样，你能保证她在你家不受欺负吗？不能吧，我告诉你，我能，从今往后，林雨晴就是我的姐姐，谁要敢欺负她，我他妈的不介意拿枪崩了他，不服的，就试试！”肖扬最后一句话说得阴寒无比，咬着牙说的，离他最近的林雨晴浑身颤抖一下，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这时候寂静无比，一点声音都没有，肖扬看了一眼躲在外面的李志军，声音冰冷无比的道：“李志军，我知道你在那看热闹，你也给我记住了，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四大金刚？我看你们就是四只臭虫！麻烦看热闹的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给我带个话，让他们的爹妈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别哪天断胳膊断腿，或者进局子了来找我哭天抹泪的。”
不少村民都知道肖扬家有亲戚在市里公安局，这年头上面有人都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再说肖国中每次来都配着手枪，九十年代的农村人对警察还带着深深的敬畏感，所以没有人认为肖扬是在那说大话。
肖扬又看了一眼孙元民的老婆，说道：“孙家婶子，你那些废话就不要继续说了，说了也没人听，估计你巴不得看着雨晴从你家搬走吧，行，两万块钱，您慢慢花着，记住了，慢慢的花啊？我肯定不找公安局的找你要，用不了多久，你会后悔的！”
“你，你少吓唬人！”孙元民的老婆色厉内荏的样子十分没有底气，还是林雨晴扯了下肖扬的袖子，小声说道。
“咱们走吧，我不想再被人参观了，好不好，别跟她一般见识了，算我求你了。”
“行，雨晴姐姐你说了算！”肖扬淡淡的看了一眼外面看热闹的，让林雨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衣服，还被大水冲走了一半，一个小包裹，就是林雨晴的全部家当了。
尽管这孙家没什么好留恋的，林雨晴还是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无论对错，都只能是一条不归路。
“别哭，仰起脸，记住，天一直都是蓝的！”肖扬淡淡的说道：“今天受的委屈，在不久的之后你可以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这时候早有好事儿的把这消息传到肖扬的姥姥姥爷耳朵里，肖扬的姥姥听了忍不住嘟囔了句：“那姑娘我倒是见过，俊俏的很，屁股也不小，到是好生养，就是岁数比扬扬大了点。”
肖扬的姥爷骂了句胡闹，然后摇头道：“那孩子也挺可怜的，不过到咱家来了，这住哪啊？”
“住小屋呗，让扬扬跟咱们住大屋。”肖扬的姥姥笑眯眯的，一点都没为外孙这荒唐的举动感到有什么意外，老两口对肖扬的宠溺，早就全村出名。现在更多人则是期盼着肖扬的爸妈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肖扬带着林雨晴回到姥姥家，姥姥拉着雨晴的小手左看右看，然后笑着道：“孩子，我们都知道了，别怕，以后就当这是你家吧。”肖扬的姥爷则在一旁点头附和。
林雨晴不记得自己今天流了多少泪，反正听着老太太的话，她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决定一定要好好报答肖扬他家，不管肖扬能不能真的供她上学，只要别像孙元民老婆那样欺负她，她就满足了。
第十八章 我有点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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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扬可以说是村子里近一段时间来的话题性人物，做的事儿一次比一次大，不少好事儿的村民甚至在猜测他下一次惹事是什么时候，能是什么事儿。
肖扬昨晚上那番宣言也吓坏了几个人，虽然他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没什么值得别人害怕的。
但他背后的肖国梁手里有枪，虽说是个很厚道的人，但再厚道也不会看着儿子被欺负没反应吧。
更何况肖扬那远在江城市的公安局亲戚，这才是最可怕的。有枪可能考虑后果不敢打人，但跟公安局的人作对，他们还没这个胆子。尤其像四大金刚这种小混混，随便找个理由关你半个月，太容易了。
可别小看这半个月，进去试试就知道了，在看守所里待半个月，出来至少得掉一层皮，里面的待遇会让人欲仙欲死的。
村里也有人曾进去过，出来之后再夸张点描述里面的悲惨世界，使得更多的人对那地方有着强烈的恐惧感。
李志军的爸妈回家就把儿子一顿打，正好这李志军今年也十七岁了，托托关系改下户口，干脆让他当兵去好了，至少在部队有人管着，这惹了老肖家那小子，人家背景深着呢，要报复起来，可不是他们能受得了的。
张明被肖扬一脚踢到小肚子上，现在还没好，不过依然被他父母给臭骂一通，警告他以后不许再出去得瑟，更不要去找肖扬的麻烦，老肖家的人，不是他们惹的起的。
董二的爸妈虽说也警告了他，但根本没用，董二这小子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听了肖扬的扬言，第二天他就说看谁狠，比谁刀快。肖扬听了冷笑几声，傻逼，还真看港台电影看多了，比谁刀快？做梦呢吧？
最有意思的就是姜大虎了，居然跑到肖扬的姥姥家，弄得肖扬也有些紧张起来，他对付十五六岁的孩子没问题，但面对一个膀大腰圆的成年人，那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让他很意外的，姜大虎居然不是来找事儿的，而是跟肖扬的姥爷拉起了家常，然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他从小跟肖国栋关系就好，还是同学，跟肖国梁也算是一起玩到大，小时候经常一块去摸鱼呢。
最后姜大虎拍着肖扬的肩膀说：“我欣赏你，一看你以后就能干大事，我家那小子混蛋，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学我，妈的，学我能学出什么好东西来？”
一旁的林雨晴忍不住有些好笑，村里人对姜大虎的评价并不高，但在肖扬眼里，姜大虎其实比很多人可爱得多，虽然他霸道蛮横，但至少他是个直肠子，没太多花花心思。
这姜大虎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爱跟人打架，平日走在路上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流氓，肩膀一晃一晃的，但这只是他的习惯，说他是村里一霸，多数也只是说他霸道，仔细想想，这人到真的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儿。
倒是姜辉那小子，欺软怕硬，而且越到后来越是变本加厉，最后终于把自己送进监狱。一句话，肖扬不得意姜辉那人。但人家父亲亲自上门来说这件事，面子还是要给的。
肖扬不好意思的笑道：“姜叔叔，您看，让您见笑了，都是小孩子的事儿，一个村的，也没什么仇，过去就过去了，姜辉其实也不错，我看过两年您不如送他当兵去。也好有个出路。”心说姜辉这王八蛋，跟的越远越好，这种人眼不见为净。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像老李家要把他家儿子送去当兵，嗯，等两年干脆把他送到部队去练练，我这辈子没当兵，都很遗憾。”姜大虎咧着大嘴笑笑，走的时候颇有深意的道：“肖家侄子，以后发财，莫忘了拉大叔一把。”
肖扬心里一颤，复杂的看了一眼姜大虎，见他笑咪咪的看着自己，“大叔，您这话不见外了吗，真能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能忘了您，到时候请您去做保安队长！”
“嗯，这话可就这么说定了，哈哈。”姜大虎大笑着走了，后背的青龙纹身一颤一颤，像是活物一般。
肖扬在姜大虎走后皱眉陷入了沉思，这大霸王……不是一般人啊，今天是自打肖扬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跟他当面说这种话，像刘有才那种人，只是想占小便宜的，根本没发现他身上的潜力。
而这姜大虎凭什么断定自己以后就能有出息，是随口那么一说？肖扬并不相信，因为这人不大可能为了儿子亲自跑来道歉，这不是他的性格，正常来说，他会鼓励姜辉，被欺负了，就自己还回去，找老子帮忙算什么好汉。
也罢，就冲他有这份见识，开了公司也需要人手，就用他又有何妨。
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雨晴，这两天她的气色渐渐的好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也开始红扑扑的，十六岁，对少女来说，算是花季，以后的林雨晴一定会越来越迷人的，唉，自己只能看不能吃，好郁闷。
这两天肖扬都没有上课，在家陪着林雨晴。经常是肖扬扛着鱼竿钓鱼，林雨晴打着一把伞顶在两人头上，看起来倒是很温馨。肖扬回想那天自己的作为，还真是冲动啊，不过他并不后悔，男人总要有点热血。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林雨晴会不会受不了村子的舆论，所以这两天一直陪在她身边。
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纵然再谈起这件事，林雨晴也能够坦然面对了，用她的话讲就是，你一个小孩都不怕，我比你大那么多，我怕什么。再说，还有比在孙家更坏的结果吗？离开那，怎么都好。
“雨晴姐，你想去哪上学？是现在回到高中去念书，然后按部就班的考大学，还是明年我直接送你上大学，或者干脆过几年我送你出国去上学。”
肖扬懒洋洋的靠在林雨晴的身上，眼睛盯着鱼竿梢。这两天林雨晴已经习惯了肖扬这种程度的骚扰，拿她身子当靠背。但肖扬除了偶尔开开玩笑，却没有别的轻薄举动，让林雨晴一直有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就任由着他了。
“我，我真的还能上学？”林雨晴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吧钱都给婶子，要是还在自己手上的话，就不用为难肖扬了，在她看来，一个小孩能有多少钱，供自己上学的话，也不过是个安慰罢了。
“唉，我说，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对吧，你咋就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呢。”肖扬无精打采的说着，仿佛受了打击一般。“我大小也是个男人，这男人说话要不算数，还算是男人么？”
这小伎俩放倒十几年后，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但现在的林雨晴就信以为真了，急忙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小孩，怎么能有那么多钱。哎呀，反正，反正我不是不相信你，真的。”
感觉林雨晴急的快要哭了，肖扬不敢再逗她，笑道：“好姐姐，跟你开玩笑呢，你还没回答我，想要哪种方式上学呢？”
“如果，如果还能让我上学的话，我想还是从高二开始上，毕竟如果我的基础不好，上大学会跟不上节奏，再说直接上大学，人家也不能要我啊。”林雨晴上学就上到高二的上半年，再次读高二应该跟得上。
至于肖扬说的出国留学，则直接被她无视掉了，出国？开什么玩笑，天方夜谭啊。再说那需要多少钱，别说肖扬没有那些钱，就是有，她也不会去浪费肖扬的钱。
昨天肖国梁夫妇从山上下来采购生活用品，肖国梁听说了肖扬的事之后只是瞪了肖扬一眼，而张云对林雨晴则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似的关心，弄得肖扬吃醋不已，心说爸妈果然还是喜欢女儿的，这就是证据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林雨晴可能不受感动么，她现在做梦都想自己有点出息，然后好好报答肖扬，报答他一家。
“来了！”肖扬一提鱼竿，巴掌大的一条鲫鱼活蹦乱跳的被钓了上来，一边吧鱼摘下鱼钩，一边说道：“那行，就高中开始上，这学期就算了，下学期，你直接插到高一去，然后暑期就高二了，你看行不行。”
“嗯，行，肖扬……真的谢谢你。”林雨晴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肖扬的安排很合理，除了谢谢，她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哈哈，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童养媳呢，既然是我老婆，那谢什么。过几天还要你帮忙呢。”肖扬跟她提了过几天去江城市卖果的事儿，让她一起跟着去，多个漂亮的小姑娘卖果，总比他这孩子和肖国梁那老爷们要好的多。
林雨晴被肖扬的无耻羞得不行，呸了一口，嗔道：“谁是你童养媳，不害臊。”
“你要喜欢上了别人，我会伤心地。”肖扬懒洋洋的靠在林雨晴的背上说着。
林雨晴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下，她不知道肖扬这话是真是假，半天没有吱声。
“哈，跟你开玩笑的姐姐，你要是喜欢上了别人，我会为你祝福的。”肖扬故作洒脱的道，实际上心则在想，别人喜欢你也不好使，我要让你的心永远都在我这，感情，向来是自私的，这点不需要跟谁解释。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林雨晴忽然站起来，满脸委屈的看着肖扬，“我，我都跟你那样了，你还说那种话，再说……我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说着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哪样了？”肖扬想了半天，忽然才想起来自己救林雨晴的事情，这件事对二十一世纪的女孩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于九十年代初期的女孩来说，拉拉手都会害羞，更别说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全身上下都被看光……
“对不起，雨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喜欢你，但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也……喜欢我。”肖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人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活着太累。
林雨晴顿时停住哭泣，转过身去，“你才多大，就说这种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也不怕羞。”心却跳得厉害，他喜欢我，他真是喜欢我，我，我该怎么办？
肖扬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自己的鱼竿嗖的一下被拽进河里，顿时大叫一声：“我靠！”噗通一声就跳河里去了。
“唉，我……我答应你就是，你怎么跳下去了！”林雨晴在岸上跺着脚，白皙粉嫩的脸上一抹娇羞在夕阳霞光的掩映下下，美的不可方物。
第十九章 给她道歉（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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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扬已经连续几天没去上课了，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说自己给校长打包票说考试肯定门门一百分，但这总不能作为自己不去上课的借口啊。
程飞那小子昨天晚上来找自己，神神秘秘的想说什么，见林雨晴在旁边，脸憋得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样子是真的有事情想跟肖扬说，肖扬也没多想，答应程飞明天一定去上课。
按照肖扬现在的心态，偶尔去趟学校还能接受，如果让他一直在学校这么待着，不疯也会憋出病的。记得以前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都在那怀念美好的校园生活，就肖扬说他只怀念美好的校园MM……被大家鄙视了一番，当作玩笑揭过去了。
虽说肖扬有开玩笑的意思，但他真的从来没怀念过上课的日子，在他看来，上学和上课完全是两码事。什么时候能够让学生心甘情愿的去上课？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国情如此，人口太多，暂时还做不到那种寓教于乐的教学方式，自己运气好有了重新活过一次的机会，可不想把太多精力放到学校里去。
刚进入教室，肖扬就被大家围了起来，都是打小一块长大的伙伴，他们对肖扬可没有其他人那种或恐惧或不屑的异样态度。在肖扬的同学们看来，他是他们的骄傲，学习好，敢跟村上的混混打架，还敢作出那么多大人都不敢做的事儿，这就是英雄！
孩子眼中的英雄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
“肖扬，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程飞一把将肖扬拉到教室后面，肖扬扫了一眼自己的座位，发现孟佳这小丫头情绪很不对劲，平时每次看见自己都乐呵呵的，而且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吧自己霸占走，今天见自己来了，却连头都没抬过。眼皮底下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但那目光却根本就没在书上面。
“说吧，大飞，出什么事了。”肖扬也感觉到今天教室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孟佳被人欺负了。”程飞小心的看了一眼孟佳的方向，见她没有回头看这边，才小声继续说道：“昨天上课的时候，吴老师的课，好像摸孟佳了，然后孟佳站起来就哭了。吴老师却说孟佳扰乱课堂秩序，还把她赶出去了，可是我们都知道，孟佳根本就没扰乱课堂，都是吴老师他……”
“够了！”肖扬一脸阴沉的低声喝道：“昨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扬扬，昨天你老婆……啊不，那个姐姐在你跟前，我怎么说啊。”现在林雨晴在村里人的口中已经成了肖扬的媳妇，否则肖扬怎么会把她领回家去呢。大人这么说，孩子们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了。
肖扬拍拍程飞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回到座位上，看着孟佳。开始孟佳还假装没看到他，被肖扬盯了一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怒道：“看什么看，回家看你媳妇去好了。”说着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唉。”肖扬忽然感觉自己头疼起来，自己掉琼瑶阿姨的戏里了怎么，身边的女孩这两天都在哭。“小丫头知道吃醋啦，好事情，不过，佳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不是小丫头，我是少女。”孟佳红着眼睛小声的反驳了一句，却不提被吴铁贵欺负的事情，小丫头也渐渐的开始长大，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这种事让她怎么当着同学的面说出来。
肖扬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学，发现他们也都在看着自己，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点，“我知道，你们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你们一句话，孟佳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时候几个胆大的男生站出来道：“肖扬，你是班长，这事也就你能管了，吴老师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他是个畜生，根本就不配做老师！”说话的是班上的一个女生，文艺委员王燕，说话的时候满脸通红，表情愤怒。
“嗯，我知道了，王燕，除了你，咱班还谁被吴铁贵欺负过？”
“还有周敏、李瑶瑶、王淑娟……啊，我，我乱说的……！”王燕下意识的一口气说了五六个名字，才感觉有些不对，害羞的低下头，冲那几个女生道：“对不起，我不该说的。”
肖扬冷声道：“荒唐，你们被欺负了，就要大声的说出来，当场就骂他！你们越不出声，他就越是变本加厉！还有……”看了一眼班上的男生，肖扬怒道：“你们平时不都说自己是男人吗？是男子汉了吗？那么，看着自己一块长大的姐妹被欺负了，你们他妈的平时那牛逼劲头都哪去了？为什么不站出来骂那个人渣？如果被摸的是你的亲妹妹呢！”
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息了下情绪，前世他看过太多关于这种禽兽老师欺负女学生的事情了，更令人发指的是还有性侵犯一二年级幼女的……一想到这里，肖扬就恨不得人道毁灭了这种败类，人渣。
并非他多么的高尚，做人，要有起码的原则，想想，如果那ling辱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的姐妹，又有谁能用平常心去对待？
“还有谁？”肖扬虎着脸，全班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没有了。”王燕小声的道，心说，当面骂，那可是老师呀，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牛，谁都敢惹啊。
肖扬点点头，淡然的道：“你们想不想惩治这个人渣？”
“想！”出乎意料的，班上很多男生也都面红耳赤的大声喊着，有几个男生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显然被肖扬的一番话挑起了血性。
“这时侯来能耐了，平时怎么都老老实实的？”肖扬笑骂了一声那些男同学。
“班长，你这话不公平，吴老师欺负咱们班的同学，大家都恨不得弄死他，平时我们不吱声，是不敢啊，他是老师，我们是学生。现在有你带头，我们还怕他个球！”说话的是班级的淘气包刘斌，学习成绩虽然不咋地，但为人挺好，也很爱玩。
“那好，你们如果听我的，那这个人渣，肯定会被踢出教师队伍。”肖扬一脸阴沉，咬牙说道。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两天没来，就出了这么大乱子，看来吴铁贵这样的人渣要不清除掉，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
自己前世不知道的，未必就是没发生的，现在想来，女孩子一般都保守的很，就算被欺负了，通常也选择默不作声，而那时候自己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自然不会关注这些问题了。
肖扬想起前世的记忆中，有两个自己的学姐在六年级下半年的时候，忽然退学了，那两个学姐的家庭还算可以，虽然不说很富，但供个初中生肯定没问题的。现在想来，那两个现在已经退了学的，恐怕跟吴铁贵这败类也有关系了。
“好吧，你们只需要如此如此……就可以了。”在肖扬的指导下，十分钟之后，肖扬拉起孟佳的手就往出走。
“你，你要带我干什么去？”孟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挣扎着，不过却没有挣动肖扬，就这样被肖扬拉着走出了教室。
“扬扬，我，我真的没吃亏……你让我回去吧，好不好，我怕。”孟佳急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就摸了下我后背，我就站起来了……”
“我的女人，碰一下都不行。”肖扬一脸森然的说道。
孟佳被肖扬的样子吓住了，都忘了反驳自己不是肖扬的女人的事实。就这么被拖着进了办公室。
这会正是早自习时间，几乎全校的十几个老师都在，大家都静静的埋头备课，校长肖国栋坐在那看报纸。
肖扬没有敲门，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也不理那些老师们诧异的眼神，径直走到吴铁贵的办公桌前，冷声道：“吴铁贵，给她道歉！”
第二十章 血性的爆发
“肖扬！”肖扬的班主任张莉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来一脸怒意的看着肖扬：“你想干什么？造反吗！天天不上课，行！你学习好，校长允许了，快一星期见不到你一次人影，好容易来学校就闹事是不是！”
张莉对肖扬的怨念让办公室所有的老师都有些吃惊，因为张莉一直以肖扬为骄傲的，说也许是她教出的第一个大学生，甚至以后可能还会是硕士、博士！但想不到她一见到肖扬，不问理由，连校长都越过了，劈头盖脸的就骂了一通。
真实的原因只有张莉自己心里明白，他是被肖扬给气糊涂了，吴铁贵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办公室的老师恐怕都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一个学生是生不起勇气跟老师对抗的。但张莉就是不爽肖扬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表情，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让她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尤其前两天村子里发生那件大事，肖扬把一个大他四岁的女孩子给领回家去了，这还了得，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虽然她也听说过林雨晴的遭遇，但也只是同情而已，毕竟这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多了，谁也不是真的救世主，不可能见到一个困难的就伸手。而且她始终怀疑肖扬对林雨晴有什么不轨的念头，这才是她愤怒的根源，当一个孩子的行为不再像个孩子的时候，注定会遭遇到质疑和批判的。
而肖扬面对的质疑和批判，并没有发生在自己家里，反而发生在了外面。
肖扬看了一眼张莉，年轻的女老师脸涨得通红，柳眉倒竖，这女人生气的样子都是蛮好看的。肖扬淡淡的笑了笑，温和的道：“老师，现在没有您的事儿，真的，我只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来问问这个禽兽教师，你他妈还是个人不！”说着一直吴铁贵。
“我操你妈的，老子问你话呢，你还是人不！”肖扬忽然暴怒起来，见桌子上摆着一摞子作业本，猛的双手举起来，朝着吴铁贵的脸上扔去。“王八蛋，畜生，人渣……”一边骂着，忽然发现旁边办公桌上有一个罐头瓶子，里面装满了水，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用来喝水的。
一把抓过来，轮圆了，照着吴铁贵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嘭”一声闷响，狠狠的砸在吴铁贵的脑袋上，还盖着盖的罐头瓶子啪的碎开，瓶渣滓崩的到处都是，张莉一声尖叫退了好几步，手捂着胸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扬。
吴铁贵的脑袋顿时被砸开，鲜血和水流混在一起，狼狈万分。两手紧紧的捂着脑袋，拼命嚎叫道：“学生打老师啦，学生杀人啦，学生杀人啦！”
“你他妈再敢喊一声，我就回家，拿枪崩了你！”肖扬冲上去一把抓住吴铁贵的头发，让他的脸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呃！”就像一只被忽然扼住喉咙的公鸡，吴铁贵的嚎叫戛然而止，满脸惊惧的看着肖扬，忘记了反抗。牙齿直打哆嗦的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杀人是犯法的！”
这一切事情发生的都太快了，快到很多专心备课的老师根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抬头起来，就见到这么让人震惊的一幕。
“肖扬！你干什么！”肖国栋呼的站起来，说道：“快放开手！”
这时有几个男老师也站起来，虽然平时都有些不耻吴铁贵的为人，总是那么色迷迷的盯着女教师的胸和屁股看，但好歹也是同事，学生打老师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加上吴铁贵现在那副可怜的窝囊样，让他们本能的站到了弱者的一面。
“肖扬，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体育老师魏斌武冲着肖扬怒喝道。
“够了！都给我闭嘴！”肖扬狠狠拽着吴铁贵的头发，还被吴铁贵头上残留的玻璃碴子给划了一下手，满手的鲜血，肖扬也不理会，森然的抬头看着这群老师，阴冷的道：“你们，都知道个屁！怎么，看不下眼了？同事被打，兔死狐悲了？学生打老师……大逆不道了？一群睁眼瞎，你们怎么不去问问那些被这王八蛋猥亵的小女孩，她们难过不难过，害怕不害怕，教书育人，教书育人，你们除了教书，你们懂个屁的育人！”肖扬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纸，足足有十来张，啪的拍在桌子上，冷笑道：“想知道情况的，就自己拿去看，看完了再想着是否指责我吧！”
肖扬的疯狂举动，让这些本来要上来拉开他的老师们犹豫了。
肖扬拿出其中一张纸，一把抓着吴铁贵的头发，把纸竖到吴铁贵的眼前，吼道：“尊敬的吴老师，看看吧，看看你对那些尊敬你的小学生做过的事情，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嗯？”说着一把扔掉那张纸，左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再次抡起来，照着吴铁贵如同死灰的脸上砸了下去。
“够了！”肖国栋一把抓住了肖扬的手腕，沉声道：“你眼里要还有我这个大爷，有我这个校长，就放手。就算他有罪，也自有公安局去审判他，不是你。”
肖扬脸色狰狞的看了一眼吴铁贵，缓缓的放松了左手，始终抓着他头发的右手却猛的一拽，吴铁贵一声惨叫，一大把头发被肖扬拽了下来，身子也顺势跌坐在地上，满脸血污，身子上到处都是血水。
吴铁贵忽然就像疯了一般冲着肖扬跪了下来，大声嚎叫道：“我错了，我有罪，不要把我送到公安局，求求你。”又转向肖国栋：“校长，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公安局，我有罪啊！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一旁的张莉默默的蹲下捡起肖扬拿着的那张纸，扫了几眼，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忽然整个人如同暴走一样，抬脚照着吴铁贵的脸狠狠的踹了下去，一脚就把吴铁贵踹出一米多远，可见张莉的心中有多恨。
肖扬也暗自咋舌，幸亏老师没穿高跟鞋……
张莉手里那张纸上，通篇都写着自己的女学生对吴老师的血泪指控，她们的懵懂、她们的恐惧、她们的迷茫，都清楚的展现在张莉的眼前。
“吴铁贵……你难道就没有孩子？你没有母亲？你没有姐姐？”张莉嘴唇气的直哆嗦的指着躺在那的吴铁贵：“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说着又要往上冲，被身旁的一个女老师紧紧的拉住了。含泪摇头道：“这样的人渣，打死也不足惜，等公安局来抓他！”
其他的老师也都从桌子上拿起一封封受害女孩写的控诉，还有那些班级男生的证言。只看了几眼，一个个都把头低下去，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办公室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到是吴铁贵一直躺在那里哀嚎、哼哼。
太震惊了，虽然大家平时都是同事，但各上个的课，吴铁贵愿意盯着女老师的屁股和胸脯看，却也没做过太出格的事情，大家怎么都想不到，一向自诩为祖国园丁的他们中间，居然夹着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看完了吗？怎么都不说话了？很震惊是吧？”肖扬一连三个问句，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默，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那撞死的吴铁贵：“这仅仅是我一个班级的情况……其他的，你们自己想、自己挖掘去。”
至于孟佳，小丫头自打一进办公室就躲在肖扬的身后，早就满脸泪痕了，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有扬扬才能保护自己。有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所以，虽然一直哭泣，但却未往后退却半步，就这么站在肖扬身后。
“我失职啊。”肖国栋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看得肖扬心中几分不忍，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对肖国栋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一个用人不当的罪名算是坐实了。不过不惩治这个人渣，以后还说不定有多少女孩被欺负，留下心理阴影都算轻的。
“我有责任！”肖国栋长叹了一声，吩咐道：“先把他拉起来，送卫生所去，去几个男老师看着，我去大队打电话，报警吧。”
肖国栋的性格刚正不阿，眼里绝对容不下沙子的人。刚刚他只是在愧疚自己的失察，根本没想过这件事闹大了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给查出来，要不是肖扬今天来闹这一把，还说不定多少女同学被侵犯。
“等等，校长，先别报警。”肖扬出乎众人意料的阻止了四大爷，有几个老师也反应过来，纷纷道：“校长，别报警，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有损咱们学校的声誉啊。”
肖扬心中鄙视，这时候还不忘了拍马屁，见四大爷正看着自己，这是自己第一次叫他校长。“校长，我知道您不在乎自己的职位得失，我知道您是公正的人。”
肖扬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接着道：“但是您想过这些被欺负过的女同学的声誉么？这事传出去，以后叫她们怎么做人？怎么成长？”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失职一次已经够了，这种人渣必须严惩！”肖国栋瞪着眼睛，表情倒是跟肖国梁如出一辙。
“您先听我说，惩治他是必须的，但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必须保密，一会张老师回班级也要跟同学们说，这可是关系到那些女生一辈子的大事。”说着看了一眼办公室的老师，说道：“各位老师，刚刚对不起了，我脾气太急，说错话还希望不要见怪，你们大多家里也都有儿有女的，好好想想，这事还是传出去了，让那些女孩以后还怎么做人？”
肖扬说道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反应过来，唐老师点点头：“肖扬说的对，大家必须保密，以后这件事要是从谁嘴里泄露出去了，那我们所有老师都不会放过他，谁泄露，谁就别想在小学教学了。”
肖国栋点点头，他现在心里很乱，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平静的校园竟然能出这种事。
随后吴铁贵被几个老师架走，张莉带着肖扬和孟佳回到教室，坐着跟同学们谈了一上午。大部分同学都哭了，不光是女生，很多男同学也掉泪了。
最后张莉说道：“老师直到今天才发现，你们都是可爱的孩子，不论学习好的，还是学习不好的，你们都很优秀，很勇敢。倒是老师，心中却一直有着很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对你们也疏于关心，对不起，我给同学们道歉。”
“老师，您没错，谁还没点理想呢，有机会就要争取，这是无可厚非的。”肖扬感慨的说道：“您是个好老师，同学们都很爱你！”
张莉听了忍不住和班级的女同学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今天的事情对他们触动太深了，尤其是女生，别忘了，张莉老师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而已。所谓的成熟，仅仅保持在这群懵懂的孩子面前。
下午，头部被缠上大圈纱布的吴铁贵被警车带走，村子里虽然很轰动，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守口如瓶，学生们就连父母都不告诉，以至于这件事情一直到很多年后都是一个悬案。除了这些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吴铁贵为什么突然被判了十五年徒刑。
倒是有小部分传言，吴铁贵被判刑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那两个退学了的女孩在家哭了一整天。
当然，这些跟肖扬关系都不大了，他在乎的这些人都被保护的很好，那些女生们忧虑了几天之后就恢复了少年的本性，嬉戏打闹，上课学习，这件事渐渐的也就淡了下来。
肖国栋也受到了一个警告的处分，当然，属于内部的，上面并没有太多怪罪，毕竟分配教师的权限握在乡中心校的手里，闹大了，他们自己都得被卷进去。
而孟佳经过这件事之后，整个人则变得沉默了很多，跟肖扬似乎也有些疏远起来，虽然依旧亲切，却没有了原先那种无话不谈的亲密。
小女孩，总是要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才会慢慢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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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貌似放倒后面好一点，迷迷糊糊的就起来了，马上去新房看着装修，真困啊！今天这章四千多字，长章节，就不拆分了，免得影响阅读快感。小刀白天是真没时间，要不然真想找个好点的时段更新，不过这时候也好，貌似能多在首页上挂一会吧。高潮的时段即将来临，赚钱这东西，我不想写的太过分，总要有点根据是吧，我觉得重生了实际上跟上辈子没多大关系的，只能说你脑袋里装了多出十几二十年的经验来，但就算逆天的活着，起码也要多少尊重点事实。小刀不想去攀比别人，只想写出一个让大家骂声少点的故事，嗯，刚起床的人废话多，大家不喜可以不看这段。尽管我废话完了才说的……我要票、要收藏啊！！！！！！！】
第二十一章 想坐小吉普么？
高潮过后总要归于平淡，肖扬最近的日子过的挺清闲，每天在家就陪着雨晴温习下功课，顺便也巩固下自己的高中知识，毕竟过去许多年，初中之下虽然没问题，高中的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当然，雨晴也只当他在那不懂装懂，她可想不到肖扬连高三的题都能做出来。
在得知自己肯定能够重新上学之后，雨晴又捡起了以前的高中课本，对她来说，这是一次获得新生的机会，必须珍惜。
在学校肖扬也忽然变得乖了很多，每天都安静的坐在教室里，不逃课，只是上课的时候却也没有听课，一个人在本上用铅笔写画这什么。孟佳虽然好奇，但她看不懂肖扬写的那些东西，一堆堆的数字，还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名词，比如规划、设计、温室、蔬菜种植之类。
老师们也见惯不怪，没有人去管他，事实上从吴铁贵事发之后，几乎所有老师见到肖扬的时候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谈不上不喜，但也很微妙的一种感觉。这学生厉害得简直不像一个孩子，如果说他今年三十岁，那他们倒或许可以勉强接受。
而肖扬在办公室暴打吴铁贵时候，血腥的一面也显示了这个少年身上隐藏着的暴力性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鲜明的个性？总之，大部分老师现在对肖扬这怪胎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倒是班主任张莉，从那天开始对肖扬的印象也全然改观过来，再没了过去的偏见，在她看来，能够在同伴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就是真男人！血性这东西，跟年龄无关，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做不出一次这样的事情来。
“扬扬，明天就周六了。”孟佳看了一眼身旁的肖扬，小声说道。
“嗯，我知道，咱们一起回家。”肖扬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依然盯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这上记的，却是他对自己未来几年之内的规划，要做什么，总要拿出一个计划来，光凭脑子想是不成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才不跟你一起回家！”见肖扬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孟佳十分委屈的瞪了肖扬一眼，扭过头去，瘪着嘴生闷气。
“呵呵，怎么了佳佳，谁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肖扬把心思收回来，看着气鼓鼓的孟佳，好笑的道。
“就是你！你个大坏蛋，你为什么不搭理我！”女孩子发起脾气来，总会不讲理一些的，根本不提是自己先跟人家保持距离的。
“哪有不理你，我可一直当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呢！”肖扬微笑着看着孟佳：“谁要敢欺负你，我可是第一个出头的！”
孟佳的小脸被亲爱的三个字说的迅速红了起来，但她对妹妹这两个字很不满：“胡说，你还没我大，再说，我才不要当你的姐妹！”
“哈哈，不当我的姐妹，难道要做我的媳妇不成？”
“你滚蛋，你不是有媳妇了！还找我干什么？”孟佳一听到媳妇这两个字，立刻变成一只暴躁的小野猫，声音也大了起来。
正在自习的班级同学愕然的转头看向他们，沉默了片刻，传来一阵轰然的爆笑。同学们现在对肖扬的佩服已经是无以复加了，恐怕老师在他们心中的威望都不如肖扬高。而肖扬那天的做法，也颇有英雄救美的意味，这让这些似懂非懂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变得八卦起来，笑话孟佳是肖扬的小老婆。
因为大老婆是那个林雨晴姐姐了……
孟佳挂不住面子，哼了一声跑了出去，一旁的同学也发现有些过分了，几个女生纷纷说道：“班长，快去把佳佳找回来吧，我们给她道歉。”
肖扬有些无奈，记得自己小时候上学那会，也没有这么多八卦新闻啊，那时候班级的同学一个个都单纯到傻傻的，怎么这会全变了味道，难道说跟自己有关？可我明明是个纯洁的人啊！
孟佳一个人跑到花坛那，呆呆的坐在那里，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跟肖扬不同，从小就听话的很，逃课这种事可从来没做过。刚刚一个经过的老师还关心的问自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舒服就先回家吧，反正也快放学了。
这让孟佳更加难受起来，都怪扬扬，让自己出这么大的丑，不就是好奇他在那干什么吗？这么小就那么色，还把女人领到自己家去了，哼，再也不理他了。
“佳佳，小公主？你在想什么？”肖扬笑嘻嘻的从教室那边过来，满脸笑容在孟佳眼里十分可恶。
“谁是小公主！”孟佳不满的瞪了肖扬一眼，把脸扭了过去。“别烦我，烦着呢！”
“唉，我们的小公主长成少女，开始不理她青梅竹马的伙伴了。”肖扬装模作样的叹息到。
“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块长大的！”孟佳猛的回头，大眼睛里泛着泪花：“那你为什么有那么多事情都瞒着我，你还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呃……”肖扬无奈的看着孟佳：“佳佳，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那，那个林雨晴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去？”孟佳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还有，你这两天来上课也不搭理我，整天在本子上乱画，画些什么我也看不懂！”
原来是感觉跟自己的差距在逐步拉大，心里失落啊，肖扬苦笑了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孟佳解释。平心而论，孟佳是他最在乎的人之一，从小跟他一块玩大的伙伴并不多，而孟佳和他，更是几乎从一出生就经常见面……当然，是父母抱着的。
“佳佳，我那些，是为了赚钱的，你见过吉普车吧？”
孟佳点头。
“那你想不想坐着小吉普兜风呢？”
再次点头，眼神充满渴望。
“你看，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能让你很快坐上吉普车，很快能去大城市看看，很快过上天天可以吃鱼吃肉的生活……甚至，让你冬天也可以吃到青菜。”对自己从小的伙伴，肖扬实在没有保密的必要，把自己的一部分规划说了出来。
孟佳瞪着漂亮水灵的大眼睛看着肖扬，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孩就是跟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甚至还一起研究过女孩子为什么不能站着尿尿的伙伴了。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这会孟佳忘了刚才还跟肖扬闹别扭的事情，也忘了林雨晴像一根刺似的，横亘在自己与肖扬之间的事。
“扬扬，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真能让我坐小吉普？真的能让我去大城市？真的能天天吃上鱼和肉？”孟佳急切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天真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肖扬点点头，这年代的小吉普在农村孩子眼中，诱惑力毫不亚于十年后的奔驰宝马，甚至，比那诱惑还要大。奔驰宝马虽然昂贵，但某些特定场合，比如说婚礼，也是可以坐到的。但这个年代，吉普车连见都很少见的农村，肖扬这番话的威力可想而知了。
“扬扬最好了。”孟佳从花坛上站起来，兴高采烈的道。
“肖扬、孟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回来！”张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倚在教室的门口彪悍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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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赚钱了
终于等到了水果成熟的季节，123小苹果作为东北特产水果之一，果质酸甜可口，耐储藏，很受老百姓欢迎。但产业上形不成规模，通常都是自产自销，销售的范围一般不会超过县城。
大城市的周边虽然也有种植水果的，但产量根本供不上城市的消耗，而且品质通常也没有农村山上的地里产出的水果好。导致了123小苹果在大城市里价格超过辽宁山东的国光苹果，这也正是肖扬想要把水果长途运送到这里的原因。
家里的果树正值当年，加上肖国梁的管理水平很高，使得这几年的产量都很大，而且品质还高。今年大概一共下了大概三万五千斤123苹果，如果按照往年的行情，顶多能卖两万多块钱，扣除一年的支出和生活费用，能剩下个六七千都算多的了。
暂时堆放水果的仓库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香，非常诱人。
肖国梁已经拒绝了十几波果贩子了，态度很客气，这些果暂时不卖。那些开着大三轮车的果贩子们有些搞不懂，往年见到他们来拉果，都生怕不要似的往上送，甚至被他们联合起来压价，也都忍了，今年却一反常态。让他们更奇怪的是，刘有才和孟佳的父亲孟青山家，也都拒绝了他们拉果的要求，甚至他们把价格从五毛提高到五毛八，也都不卖。
这两家以及另外几家，其实都在那观望老肖家呢，孟家和肖家处的很好，在山沟里关系最亲近，肖国梁也对他们说过，如果愿意的话就等几天，也许他会收购他们的果，如果能收，价格肯定要比小贩子们的高。
这让山沟里的人很兴奋，这果耐储藏的很，放几天打什么紧，万一肖家在大城市站住脚了，能高价收购他们的果，到时候如果他们都早卖掉了，那可没地儿找后悔药吃去的。
所以肖国梁在出发前的一晚，有些兴奋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江城市的水果市场虽然潜力巨大，但他们去了能成功么？万一要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该怎么办。这种情绪让他翻来覆去的很难入睡，最后还是被肖扬的老妈张云笑话他不如一个孩子镇定，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父子两早早的起来装果，这是山里的一件大事，如果成功了，那么以后他们将永远不用再看那些小贩子的脸色了。所以刘有才和孟青山还有山上的另一户人家王志国，都赶来帮忙装车。
拖拉机的拖车很大，顺着车厢板打上很高的围栏，每一层用一些木板隔开，这样能减轻些水果箱子之间的摩擦而导致水果被挤压。一个大麻袋里装着十只大公鸡，张云心疼了半天，说白养了这么久，肖扬笑着告诉妈妈，说你功劳大着呢，这麻袋里装的可是一千块钱！
一百五十箱果（实际上装不了那么多，大家就容许肖扬家的拖拉机变大吧！），装的老高，看起来都有些吓人，几个大人用力的拽着绳子进行捆绑固定，他们看起来比肖国梁还要兴奋。这代表着山沟人走向城市的第一步！没理由不兴奋。
等在肖扬姥姥家的林雨晴早早的就起来了，穿着一双绿色的高腰解放鞋，一条长裤却无法掩饰笔直修长的美腿，衬衫简单的打了蝴蝶结，束在苗条纤细的腰上，到显得几分野性。外面是一件浅黄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秋衣秋裤，北方的秋季清晨是很冷的，肖扬早就告诉她要多穿点。
头发用皮套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除了欺霜塞雪的皮肤不太像农村女孩健康的麦色，其他的已经很接近一个村姑了。只是漂亮的女孩怎么打扮都让人感觉舒服，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组合在她身上，竟然别有一番风味，让见到她的肖扬忍不住赞叹，美女就是美女！
见到肖扬，林雨晴甜甜一笑，坐到了拖拉机的另一面，中间隔着肖国梁，两人在肖国梁背后眉来眼去的。肖扬坏坏的笑道：“雨晴姐，你坐那上面吧，可以看风景的哦！”
林雨晴看了一眼堆得老高的水果箱，感觉一阵眼晕，微嗔道：“你怎么不坐上去看风景，坐的高看得远啊！”
肖扬一龇牙，“好机会当然要让给姐姐你了，我这人一向大方！”
一路笑笑闹闹，倒也没感觉多冷，长途的寂寞也冲淡了几分。开了一大半的路程，肖扬见爸爸有些累了，便把他换下来，自己上去开。
肖国梁开车的时候，林雨晴有些拘束，坐姿淑女的很，等肖扬开车的时候，她放松了很多，身子贴着肖扬，诧异的道：“厉害呀，肖扬，我很纳闷，还有什么你不会？”
一股清幽的处女幽香传入肖扬鼻子，沁人心肺，肖扬笑着轻声道：“有件事，一直会，但却做不得，你猜是什么事儿呢？”
林雨晴眉头轻蹙，想了半天摇摇头：“你这人太鬼，我猜不出。”
肖扬摇头笑笑，这时候迎面过来一辆卡车，还是那种圆脸的老式卡车，肖扬对那司机赞叹的眼神很是受用，美滋滋的哼起歌来。
“卖关子是不是？快说！”林雨晴扶着驾驶座的手慢慢滑下来，似是不经意间溜到肖扬的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她悄然学会这种威胁方式的。
“呃……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肖扬坏笑道：“把耳朵凑过来。”
林雨晴不疑有他，耳朵凑了过去，感觉到肖扬的呼吸，林雨晴觉得耳朵痒痒的，一股异样的情绪忽然从心底升起，脸色绯红起来。
“那件事……就是洞房啦！”肖扬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林雨晴脸颊发烫，却又不好发作，对面还坐着一个老僧入定般的肖国梁，虽然闭着眼睛，不知道听没听到肖扬这流氓的话，但林雨晴依然觉得娇羞不堪。轻咬贝齿，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
肖国梁则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儿子，脑袋真不知道都装着什么，怎么就那么会哄小姑娘呢，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怕睁开眼睛尴尬。
到江城市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钟，因为这次他们走的早，比客车还要快一些。肖国中前几天就接到肖扬的电话，早就在江城市的入口处等着了，开着一辆军绿色的三轮摩托，带着大墨镜，看起来威武的很。
见到林雨晴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肖国中说这事儿子的朋友，来帮着卖果，肖国中不知道肖扬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这样的漂亮朋友，以前去农村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过？
好在以他的年龄不至于那么好奇，跟林雨晴点点头，对肖国梁道：“老五啊，今天你们去哪，我就给你们保驾护航！如果有敢闹事的，我就收拾他们，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卖！”
“谢谢大爷！”肖扬嬉皮笑脸的说道。
“他妈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虚伪了。”肖国中笑着骂了一句。
九二年的江城市还没有形成那种成规模的小区，但很多个市场到是繁华的很，也有不少周边农村的菜农赶着牛马车来卖菜，一夏天的收入竟也不低。
肖扬选择了大爷家跟前的飞云市场，这个市场在十几年后的江城市超市遍地的情况下依然火爆，实力很强大。
常年在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肖国中，见他陪着肖扬一家人，有几个本来想上来找点事的小混混，也都悄悄的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现在跟十几年后没多大区别，尤其是这种繁华的地方，总是有许多地下势力在活动。
肖扬跳上车跟爸爸把绳索解开，开始一箱箱的往车下倒，只搬了机箱肖扬就满头大汗，不禁叹息自己这小身板，还真不禁折腾啊。
肖国中把肖扬赶走，让肖国梁上车往下递，他在下面接。有几个卖菜的也自发过来帮忙，这并非是因为看见肖国中那身警察制服，而是纯粹的热心肠。
卸了二十多分钟才卸下来半车，肖扬预计今天能卖掉一半就好，万一卸多了，还得往回装，打开一箱果，给那几个帮忙的一人捧了一大把，感谢人家帮忙。
然后从随便找了一块隔离的木板，拿出一张写好字的大红纸贴在上面：三十五一箱，123小苹果，先尝后买！
顿时不少人围了过来，123的口感好，无论老少都喜欢吃，这市场就有卖这水果的，却要一块五一斤。这一箱子果，至少也有三十斤了，多的可能三十二三斤，才卖三十五，简直太便宜了。
顿时有几个老头老太太挤进来，先是认真的打开几个箱子看看，然后从已经打开那箱子里拿出几个果，各个红润饱满，咬一口水分充足且酸甜适宜。
“好吃！”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样子像是退休干部，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一张一百块钱的绿票子，说道：“给我来两箱！”说着冲人群外喊了一嗓子，“来个板爷帮我送货！”
人多数都是从众心理，一见有人带头，立刻又走近几个人，尝了一口之后就决定买。林雨晴长的漂亮，说话也甜，不少人都围着她嚷嚷着这个一箱、那个一箱的。
肖扬一看不行，林雨晴明显有些懵了，她那见过这场景啊，一会肯定会出岔子，顿时大喊了一声，只是……他那鸭子般的嗓音实在很难听，但却很有效果。
“各位大叔大婶爷爷奶奶，大家别着急，有的是果，咱一个个来，好不？你看给俺们小姑娘急的，都冒汗了，大家体谅下，好不好？”
肖扬的话一说完，人群的秩序好了很多，肖国中不由在心里对肖扬挑了下大拇指，心说这小子就是行！比他爸强，那小姑娘那认真的表情，没准是这小子的对象呢。城市里对早恋一般来说比农村要宽容些，特别像肖国中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更不觉得早恋是多大的罪过。
这时有人指着那装鸡的麻袋道：“喂，小兄弟，你这里是农村的笨鸡？怎么卖啊？”
肖扬嘿嘿一笑：“大哥，我这鸡不卖。”
“咋的？怕我买不起啊！”那人岁数也不大，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有些流里流气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的票子，在手上拍了拍：“哥们有钱！”
肖扬一呲牙：“大哥，我这鸡一只一百！您的钱不够！”
那人一怒，刚想要发作，看着一旁带着大墨镜，身材魁梧的肖国中，以及那身警服，嘟囔了几句，灰溜溜的走了。
“说真话还不信。”肖扬无奈的摊摊手，然后对肖国中道：“大爷，借您摩托一用，我去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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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阿姨您贵姓？
在肖国中一脸呆滞下，肖扬让爸爸把装了十只鸡的麻袋扔到三轮摩托的挎斗里，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随后肖国中才反应过来，问肖国梁：“老五，你家小子啥时候会开摩托车的？”
肖国梁摇摇头：“我都不会，谁知道他啥时候会的！做梦学的吧！”
肖国中晃晃脑袋，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连老五这木头疙瘩都开窍，会说笑话了，自己可能真的老了。
肖扬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路上偶遇交警也对这两挂着公安局拍照的摩托车视而不见，只是等到肖扬一阵风似的过去的时候，才看见开车的是个小家伙，不禁都有些面色古怪，哪个领导家的公子，还真够纵容的，不过看那技术似乎还真不错！要知道，这种三轮摩托，跟两轮摩托完全不一样，不是谁都能摆弄的。
开到罗马假日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好上次那个保安在值班，见是肖扬过来，顿时很高兴的走过来，这可是总裁女儿的救命恩人，虽然那天后续发生了什么事他无从知道，但也打听到这小孩不简单，因为总裁亲自陪他吃的饭。
“哎呦，小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次不会又是来卖鸡的吧。”这保安一脸讨好的笑容，想着就算不能搭上这孩子这颗大树，那也不能得罪了总裁的客人。
肖扬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保安，倒不是没认出来，而是感觉到有些好笑而已，谁说这时候的人就一定单纯的，这兄弟就很有眼力么。
不过这种讨好让肖扬并不反感，人活着，谁不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呢，笑道：“大哥，您还真没说错，我就是来卖鸡的。哈哈。”说着一指摩托车的挎斗，“帮个忙，帮我搬到酒店后厨去吧。”
“啊！”保安一脸呆滞，他并不知道肖扬和苏文秀达成的协议，觉得这小家伙简直是在拿自己开心，想发作却又有些不敢，上次功劳叫这小子抢了，他一点都没后悔，当时他都吓傻了，哪还敢冲上去救人，事后总裁没怪罪自己，那是因为她的宝贝女儿没事，否则，自己早就失业了。
要知道，九二年的时候，他这个保安在这里每个月就能开上四百多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又没什么学历的人来说，这并不低了。所以他很珍惜这份职业。
“老弟，你不是拿我开玩笑的吧。”保安苦笑着看着肖扬，希望这小子说他就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哥们，没事我开你什么玩笑，别废话了，快帮我搬进去，好好跟我混，没准哪天我高兴了跟你们总裁美言几句，你就高升了，对了，你叫啥名？”肖扬一脸微笑的说道。
“我叫吕阳，你可别骗我啊。”这保安也挺实在，想着这小子跟总裁都能一起吃饭，怎么也不会骗我一个小保安吧，再说，那样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刘娟是罗马假日的一个领班，跟上次肖扬见到那个高挑的漂亮领班小红级别相同，再朝上升一级，就是前厅经理了，所以她一直很努力。但她长的不如小红，加上脾气有些暴躁，所以她人缘并没有大方随和的小红那么好。尽管她刚来这里一个月，还是靠着亲戚爬上这个领班位置的，但她并不满足，时刻都想着如何能把小红给弄下去，这样，就没人跟她竞争了。
今天她轮值在大厅当班，而小红则巡视客房去了，正想着怎么才能讨得领导欢心，顺利坐上经理位置，压小红一头的时候，忽然见到保安吕阳拖着一个大麻袋，身旁跟着一个衣着很土的农村小孩走了进来。
因为吕阳跟小红关系很好，刘娟一直看他不顺眼，这会终于有威风一把的机会了，柳眉倒竖的看着吕阳，土里土气的肖扬直接被她无视了。
“吕阳，你不在门口站岗，进来干什么？还有，你看看你的样子，拖着一条破麻袋，还带着一个农村小孩，你家亲戚啊，不知道这里是高档酒店么？快出去出去，当心我告诉赵经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领班小娟说话一向不留情面，赵经理是保安部的头头，一个退伍兵出身，据说还曾经是特警。
吕阳一听不乐意了，虽然他不想帮肖扬，但此刻已经涉及到尊严问题了，刘娟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想找自己毛病，加上她一直看不起自己，领班怎么了？领班就不是服务员了？就比保安高级了？
“我说刘娟，好像你管不着我吧，保安部什么时候多出你个女部长了，你管的到宽，让道，我还有正事呢，耽误了你负责啊！”吕阳这小子一点都不傻，故意不提肖扬，就想看着这刘娟吧肖扬惹毛了，然后事情闹大，看谁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这小姑娘太坏，经常给小红使绊子下套，也就小红厚道，一直忍让着，换个人找跟她撕破脸了。
“吕阳，你现在站的位置是大堂！你离岗，你在我的地盘上带着一个要饭花子似的小孩，你这是纯心给酒店抹黑！”刘娟的声音尖刻起来，立时引起一些客人和服务员的注意，完了还一脸正义的看着吕阳道：“这件事我会如实向领导反应的。”
操，打小报告都这么理直气壮的。肖扬见她说自己是要饭花子，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没补丁啊，于是很无辜的道：“阿姨，您贵姓啊？我不是要饭的，我是要钱的！”
刘娟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孩子叫阿姨，顿时愤怒起来：“你哪来的小叫花子，赶紧出去！信不信我立刻找人把你轰出去！”说着又一指吕阳，“吕阳，今天你事儿大了！”
吕阳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肖扬，心说小老弟呀，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这小娘们一会毛了，真参我一本可就废了，她大舅可是人事部的经理啊。
肖扬无奈的摇摇头，说实话，上次他来的时候，对罗马假日的印象非常不错，这里的服务员从上到下都很有素质，怎么今天这个领班跟吃了枪药似的？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大姨妈来了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吧。
这时候不少客人对这边指指点点的，看着肖扬的眼神充满轻蔑，有个看起来像是暴发户似的男人身边，靠着一个妖娆的女人，浓妆艳抹的，都已经秋天，却故意穿着一件高开叉的旗袍，恨不得开到腰了，身材倒是不错，就是妆化的让人看了有些吃不下去饭。
故意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哎呀老公，不是说罗马假日是江城市最高档的酒店吗？怎么连要饭花子都能随便进来呢？还真是掉价，看来，我们还是去夏威夷大酒店好了，听说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高档酒店呢！”
这男人脖子上带着一根很粗的金链子，两只手上带了四五个大金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大着嗓门道：“可不咋地，没想到这里连要饭的也能进，咱们快走吧！”说着把手放倒女人的屁股上，短粗的手指上上下下的摩挲着，女人媚眼如丝的挽起暴发户的胳膊，扭动着水蛇腰跟男人一起出去了。
见此情景，刘娟更是有话说了，刚想叫别的保安赶肖扬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您是肖扬吧，好久不见，你是来送小鸡的吗？”
却是小红查完房下来，远远的看见肖扬就打起了招呼，然后才感觉到这大厅的气氛有些怪异，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小红并没有想太多，朝着肖扬走过来。
“是小红姐姐啊，这位阿姨不让我进去，说我是要饭花子，影响你们酒店的形象了！”肖扬一脸戏谑的笑道。
“小红，你认识这小要……小孩？”刘娟语气很不善的问道，怀疑的眼神在肖扬身上转来转去，她现在开始怀疑这土里土气的小孩是小红的亲戚了，要不然吕阳怎么敢这么大胆子带他进来。
“那好，赶紧把他赶出去！”刘娟连带着小红也一块鄙夷起来，她觉得，认识这种穷亲戚都是一件丢脸的事儿。
“阿姨，您今年有四十岁了吧？！”肖扬一脸真诚的看着刘娟说道：“是不是还没谈过对象呢？脾气咋就这么暴躁？年龄大的女人发脾气容易变老的。”
第二十四章 精神损失费
“阿姨？”小红一脸笑意强忍着，刘娟虽然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她跟自己是同龄人，肖扬叫自己姐姐，却叫她阿姨，还问人家是不是有四十岁了，明显是在气她。
“你！”刘娟虽然仗势欺人惯了，但好歹在这工作一段时间也算见过世面的，从肖扬的眼里她分明看见了嘲讽。“气死我了，我要打电话给苏……”
“哦，刘娟领班，这位肖扬同学是总裁的客人，而且，是总裁亲自跟他谈的生意。”小红淡淡的打断了刘娟，说完不再解释什么，冲着吕阳招手道：“吕哥，把鸡送到后厨去吧，我领肖扬到财务结账。”
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刘娟站在那，摇头道：“我不信，一定是你们以权谋私！”其实大厅里的服务员有好几个当天都见过肖扬跟苏总在一起的，但这刘娟人品太差，竟然没人提醒她。
“对，一定是小红以权谋私，我要告发她！”刘娟像是想明白了，脚步轻快的朝着楼上跑去，她要找她舅舅，开除了小红，这机会太好了简直！把她弄走，自己就是服务员里唯一的领导了，想想都觉得很舒服！
财务这边是得到过苏总嘱咐的，让小红和肖扬签了字，很痛快的拿出一千块钱，肖扬接过钱，心里很兴奋，这感觉，倒跟自己领第一个月工资时候很相似。
“小红姐姐，谢谢你帮忙了，今天要不是你的话，恐怕我还进不来呢！我请你吃饭怎么样？”肖扬故意用色色的眼神盯着小红高耸的胸脯和旗袍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小腿。
“去，你个小鬼，本姑娘对小屁孩没有丝毫兴趣。”小红玩笑着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只要把苏总那天给你的金卡拿出来，这里谁见了你，不都得跟见了苏总本人似的。这金卡现在整个罗马假日，可就你一个人有！”说着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肖扬笑笑没反驳小红的话，金卡怎么了，那是我拿小命换来的，没有后续那些经营理念震撼了苏文秀，她会给自己？
有句话说的好，没有付出，哪来回报。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见到刘娟跟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一脸得色，神气的就像刚下完蛋的小母鸡一样。
“小红，你以权谋私，让自家亲戚把东西高价卖给酒店，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中年男人要稳当很多，但说话的语气显然也是偏袒刘娟的：“小红领班，请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这农村小孩是苏总的客人，而且特批他卖鸡给咱们酒店，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觉得这很好笑，苏总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农村孩子，你这谎言编制得太容易被揭穿了。”
肖扬皱起眉头，让人轻视到没什么，反正自己走自己的路，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去，但几次三番的让人瞧不起，不是被人当作叫花子，就是被人鄙视为农村人。农村人怎么了？往上数三代你家不也农民出身？当了两天班城市人，都忘了自己祖宗是谁了。
没等小红说话，肖扬冷笑道：“这位大叔，您跟这位阿姨难道是亲戚？都喜欢用狗眼看人？你不知道？你说你怎么不知道……当然是……你没资格知道！明白吗？你没资格！穿上西装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人物了？狗眼看人低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明白不？”
“你……”中年人指着肖扬，怒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小东西，敢对我说三道四的！老子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老子抽死你！”
“保安，保安呢！都死光了吗，把这个小孩给我轰出去，真他妈晦气！还有你，小红，一会写一份检讨书交给我，看态度诚恳与否再决定是否留用！让吕阳一会直接去财务领工资，不用再来上班了！”
“呦呦……好大的官威啊，我就纳闷了，苏阿姨那么高雅那么有素质的一个人，怎么她的旗下也有你们这种狗屁不是却自以为是的东西呢？”肖扬怜悯的看了一眼这中年人，满脸嘲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和职务，但我觉得没必要知道了，你们店，就是这样接待顾客的？是不是非得穿上名牌服装才能让你们的狗眼放光呢？嘿，看来好衣服还有骨头的作用呢！”
说着大摇大摆的走到大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坐在那，顺着裤兜就像掏破烂一样掏出一张金黄色的卡，“啪”的扔在茶几上。
“这玩意据苏阿姨说可以免费在这里享受所有服务，今天算长见识了，原来享受的是白眼，鄙视，怒骂这些服务，嗯，挺好，那我还是不要了，你们自己还给苏总吧，就说我胆小，害怕，未成年人的心脏还受不起这等服务。”肖扬一脸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人事经理万国良一看那张金色卡片就傻了，他前阵子出差，所以并不清楚苏总女儿遇到危险的事情经过。他只是听说了总裁的女儿在酒店差点出事，为此还砸了一辆市里局长公子的车。觉得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说局长的车，就是市长在苏总跟前，不也一样恭恭敬敬的。对于救人的肖扬，他完全没有兴趣了解，一个农村人，有什么好关注的。
但现在就是这个农村小孩，穿着一身土气的衣服，却拿出了本店最高级的金卡。他是人事经理，对本酒店的VIP卡自然清楚的很，金卡的样式跟普通的VIP卡是一模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金卡是金色金属制作，一共只有几张，听说除了苏总过世的丈夫有一张之外，别人从没有过，也或许有，但从未在酒店出现过。
一丝冷汗从万国良的额头淌下，他终于明白这小孩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什么了，开始故意不说，是压根就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看着桌子上那张金卡，他已经没心思去验证真伪了，因为他已经认定，这张卡肯定就是了。
一旁的刘娟有些云里雾里的，她可从来没听说过酒店还有金卡这种东西，平时就连政府那些人来了，使用的也都是黑色金边的VIP卡，看起来就很高级，什么时候有金卡了。这也不怪她，她是万国良利用职权安排进来的，只干了一个月就提到领班位置，对酒店的很多事物根本就不懂。而这种小事苏文秀自然不会去管，别人慑于万国良的地位也不敢说什么。
“大舅，咱们酒店哪来的金卡，这农村人撒谎！”刘娟看着肖扬那淡然的表情越看越生气，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耳光抽出去。
身后那些远远看热闹的服务员一脸同情的看着刘娟，心说还领班呢，连酒店金卡的传说都不知道，那小孩好厉害啊，居然有金卡！他跟苏总是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因为救了苏总的女儿吗？命真好！
“你闭嘴！”万国良一遍呵斥自己的外甥女，一遍陪着笑脸走到肖扬跟前：“对不起，这位小朋友，都是一场误会，你看，这种事是不是就不要惊动咱们苏总了？”
肖扬翻了翻白眼：“你说不惊动就不惊动了？你们今天对我的歧视，让我这个农村人感觉很受伤害，唉，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我必须去问问苏阿姨，这就是你声称的江城第一酒店的服务？嗯，如果，某些人认错能拿出点诚意来，或许我也不会去麻烦苏阿姨，毕竟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都找她，会让她变老的。”
那些服务员都强忍着笑，这小子胆真大，谁都敢敲诈，说话还那么逗。不过，看着万国良吃瘪，这心里真开心啊！
万国良也是社会的老油条，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子是在要好处，满脸怒意的看着肖扬，他也算是一名高收入的人了，平时在社会也好，家族也好，都春风得意的，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但今天这亏他还真得老老实实的吃下去，想到这，狠狠的瞪了一眼外甥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自己把她弄来是不是个错误的想法，就在领班的位置上待着吧，要让她当了大厅经理，指不定还得给自己惹出多少乱子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万国良小心的看着肖扬，见肖扬无动于衷，一瞪眼，“都回自己的岗位工作去！这个月考核！不合格的就都给我滚蛋！”
话音未落，远远游弋着假装干活实际上看热闹的服务员顿时作鸟兽散。把那些看热闹的都赶跑了，除了收银台那里还能远远的瞄上几眼，也听不到什么了。
万国良掏出一百块钱，强忍着怒说道：“小兄弟，这件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这是我的一点意思。”
肖扬冷冷的看了一眼万国良：“呵呵，感情，您还真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啊，行，您的钱自个收好了，我这就给苏阿姨打电话去。”说着伸手从桌子上拿起那张卡，站起来就要往前台走。
“等等，”万国良心里恨不得把这小子千刀万剐了，从口袋里又掏出四百，心疼的要死，他一个月工资才八百多块钱啊。
肖扬笑眯眯的拿过钱，揣在口袋里，对着万国良小声说道：“心里不爽？忍忍吧，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下次来，我如果见不到小红姐和吕阳好好的在这干，你知道后果的……”冷笑一声转身出门，跨上三轮摩托，瘦小的身子坐在大摩托上很不协调，使劲踩着火，开着摩托扬长而去。
跟出门的万国良看着那辆挂着公安局牌照的摩托，心里一阵烦躁，回头对自己身边一脸呆滞的外甥女吼道：“你见过开公安局摩托的要饭花子吗！下次惹事也给我看准成点！不成器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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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黑，真黑！
肖扬回来的时候已接近中午，天气热了起来，东北的秋天就是如此，早晚微凉，白天炎热。
让他有些吃惊的是，不仅原本卸下来那些苹果卖光了，就连车上的那些，也只剩下了几十箱！虽说对销售很有信心，但这份购买力，还是让肖扬有些动容了。还是大城市的人有钱啊！看起来自家一年收入也不低，但去掉支出的，连一万块钱都不到。而城市的工人虽然每个月收入看起来并不高，但一般的家庭都是双职工，人家可是旱涝保收，月月可以拿工资的！
林雨晴早就把外套脱掉，光洁的额头上布着细细的一层汗水，马尾早就高高的扎起来，湿了的留海被手抿到一旁，还不时的垂下来几绺，小脸红扑扑的，腰间的衬衣扎起来，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蛮腰。
还有人不断的聚在她那里，收钱、找钱，然后让肖国梁搬箱子付货，忙的不可开交，都没注意肖扬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国中这会并没在这里，肖扬转了一圈，发现父亲和雨晴都没瞧见自己，便主动走上前，一直低着头收钱的雨晴抬起头，才看见肖扬已经回来，嫣然一笑：“肖扬，没想到这么好卖，真是奇迹，那么多箱果，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快卖完了！”
肖扬有些心疼的伸手擦了擦雨晴额头上的汗，“这么卖力，要注意身体啊，累坏了我找谁算账去！”
肖扬温馨的话语让林雨晴心里一阵甜蜜，摇头道：“我不累，高兴着呢，我跟叔叔合作的很愉快！”
肖扬见一旁的肖国梁也满脸兴奋，见自己回来，笑道：“真没想到，这小苹果在市里有这么受欢迎，早知道，前两年就买车来卖了！”
“现在也不晚，爸，好日子不怕晚，但咱们要争取更早，是不。”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肖国梁，那五百则被肖扬留下了，这钱来路不好解释，而且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口袋里总要有点银子才是。
“啊？就那十只公鸡，真的卖了一千块钱？”肖国梁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就连林雨晴也长大了嘴，吃惊的看着肖扬。就在他们身处的这个市场里，一样有农村人来卖鸡鸭等家禽的，虽然也价格不菲，大的能卖上四十多，但也不可能一只卖一百块钱啊，这跟抢钱还有什么区别？
“嘿嘿，这才开始而已，以后隔段时间就可以来送一次，都是这个价。”肖扬淡淡的笑道，父亲和雨晴的惊讶表情让他很有些成就感。
“真是疯了，一年啥也不干养五百只鸡就发财了！”肖国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只是他自己也清楚这不太现实，毕竟养五百只鸡用的粮食就是个天文数字，还要预防鸡瘟、野猫、鹰等各种各样的灾害。
“以后建个养殖厂就是，这鸡，一百块钱不算贵。”肖扬笑着答道，只是父亲和雨晴却不再相信，一百就是抢钱价了，还不算贵。
“真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是啥颜色的？”肖国梁嘟囔了一句，觉得儿子简直太黑了，似乎旧社会的地主也没这么狠的吧。
“来，吃点东西！”肖国中的大嗓门从三人身边响起，却是出去买吃的了，肖扬有些惭愧，自己都把这茬给忘了，忙了一上午，大家肯定都饿了。
中午人略少了一些，但依然络绎不绝的，还有不少人不想买成箱的水果，毕竟不是所有人的财力都奢侈到买这么多水果回家吃的。肖扬眼珠转了转，便告诉大家，可以散卖，不过要稍等会，毕竟他们没有拿称，说着起来就走了。
肖国梁和雨晴都以为肖扬去买称了，心说他没拿钱怎么买？再说这市场好像也没有卖称的不，去借？更不可能，人家吃饭的家伙可能借给你么？更何况，这一上午那些卖水果的看着他们眼睛都快绿了，要不是肖国中在这坐阵，恐怕早就联合起来把他们赶走了。
肖扬却到跟前的批发市场买回来几百个方便袋，这时候的方便袋还很结实，质量很好，完全不像十几年后那种装一个苹果都能掉下来的垃圾袋。
方便袋不大不小，满满的一口袋也就装五斤果，肖扬准备一袋定价在七块钱，依然比市场卖的便宜，而且，他们拉过来的水果要比市场卖的好很多，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否则不可能卖这么快。
见肖扬拎着一大口袋方便袋回来，林雨晴有些疑惑的问：“这要干什么？”
“不是那么多人想要散买么？也得照顾下他们不是。一口袋七块钱，便宜不？”肖扬一脸坏笑的看着林雨晴。
“一口袋能装几斤呀？”林雨晴毕竟不像肖国梁常年卖弄水果，儿子拎着口袋回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小子的打算，已经没儿子奸商的本质弄得麻木了的肖国梁心里只有一句话——怎一个，黑字了得！
“五斤。”肖扬挑了挑眉毛，很随意的说道。
“五斤，一箱果就算三十斤，六袋，六袋……七块钱一袋，六七四十二……天。”林雨晴眼睛睁的老大，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直直的看着肖扬，半天没说出来话。良久才摇摇头：“无商不奸啊。”
“我是农民好不好，别随便给俺戴高帽。”肖扬不满的嘟囔道。
“来，开始装，姐姐，别愣着了，打开箱子，装满，一定要装的满满的！”肖扬拉了一把还在发呆的林雨晴，笑眯眯的道。
这种口袋，就算你拼了命去装，又能装多少啊？但装的满满的看起来立刻不一样，显得很多，很实惠。肖扬告诉林雨晴，“姐姐，你吆喝两声，小苹果散卖了，七块钱一袋，最后这点了，处理完就没了！”
林雨晴白了一眼肖扬，心说这不是说谎话么？明明家里还有好几万斤。但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清了清嗓子，脆声道：“小苹果散卖啦，七块钱一大袋，最后就剩这点，大家抓住这个机会啊，卖完就收摊了！”
呼，人群顿时又涌过来好多，可能是小姑娘长相甜美，有苹果西施的风貌。也可能是这些人本来就想买，反正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剩下的二十五箱果竟然就这么卖完了，最后箱子底儿剩了六七个果，给了最后买的那个大妈，还把那个大妈乐够呛，直夸雨晴这孩子会做生意，说明天还来买。雨晴被夸得脸都红到耳根了，心说肖扬真行，这么黑还能受到夸奖。
告别了陪了他们一天的肖国中，三人乘者下午温暖的阳光就踏上了归家的路，对肖扬，肖国梁和林雨晴两人是彻底服了，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肖扬这样卖货的。
肖扬因为今天一点都没累着，主动承担起开车的任务，肖国梁搬了一天的箱子，着实累了，躲在车斗里，把早上用来防震的棉被铺的厚厚一层，身上盖着军大衣，加上肖扬开的并不快，使得他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林雨晴却坚持坐在肖扬的身边，她看起来有些疲惫，精神却很亢奋，迎着风，心情舒畅的很。对肖扬笑道：“你也太狠了，五斤果卖七块钱，居然比咱们成箱卖多卖七八块钱。”
肖扬翻了翻白眼，说：“本来就是这样，买的永远都没有买的精，什么东西都是如此，你什么时候见过商家做赔本买卖的？我只不过利用人们占小便宜的心里罢了，再说，相比市场上卖的水果，咱们的依然是便宜！”
“强词夺理，狡辩，说不过你。”雨晴娇嗔着白了肖扬一眼，心里却开始算起来今天的收入，一百五十箱果，今天卖了一百二十五箱三十五块钱的，这就是四千三百七十五，还有二十五箱四十多块钱的，又是一千多，计算出来的结果让她自己都有些心惊，今天一趟居然卖了五千多块钱！再加上肖扬那一千块钱，居然有六千多！
而这还是一趟的成果，才四千五百多斤而已，家里还剩三万多斤！还能拉将近七趟，一趟六千的话，一共八趟……四万八！这还没算别人家那些果……林雨晴有些不敢想了。
林雨晴想到这，不禁把挂在胸前那个书包抱紧了很多，这里装着的可是六千多块钱啊。她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来的时候拿着父母遗留给她的两万块存款，那时候一是沉浸在父母离世的悲痛之中，二是对钱没概念，以至于纯洁的她还把钱给了孙元民的老婆。从小生活优渥的雨晴以前一直没把钱当回事过，只有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之后，才明白赚钱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儿。
然而事情到了肖扬这里，那些理念如同神来之笔一般，让你看不清头尾，却不得不对他折服。看着肖扬消瘦的侧脸，稚嫩的嘴唇上还没有一点生出胡须的迹象，但就是这样一个小男孩，却创造了让人无法相信的奇迹。
这人身上怎么这么多神秘，林雨晴心里想着，一时看得竟有些痴了，感受到雨晴直盯盯的看着自己，这会也没有爸爸在身边，肖扬笑道：“姐姐，干嘛这么看我，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啊!”林雨晴被惊醒过来，感觉自己的脸热得发烫，白了肖扬一眼：“脸皮真厚，鬼才爱上你了。”
“哇，原来我漂亮的雨晴姐姐是女鬼啊！”肖扬哈哈大笑道。
“你才是女鬼！”林雨晴锤了肖扬一下，却猛然醒悟过来，双颊生霞的看了一眼肖扬，却出奇的没有再反驳。
虽然下午几人走的很早，但因为肖国梁在拖车里睡觉，林雨晴也是强打着精神，偶尔还在肖扬的肩膀趴一会，害怕出危险的肖扬开的很慢。导致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四轮车铮亮的大灯照出老远，在星夜里像是一只咆哮的巨兽，一往无前的寻觅它的猎物。
这会肖扬的姥姥家早已关灯，肖扬没让雨晴下去，反正她也不用上学，干脆上山去住好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还得去。
要说不累，那简直是扯淡，就算啥也不干奔波一天也疲惫的要命，更别说卖了一天果。但想要得到，必须就得付出，这道理人人都懂，但这份辛苦真不是谁都能吃的。
肖国梁在车上倒是睡的很充足，回到家就精神起来，兴奋的跟张云讲述今天的见闻，看着堆在看上那一小堆数额不等的钱，张云眼圈都有些发红。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这么高兴，苦日子总算要到头了。
“咱们生了个好儿子！”张云破天荒的当着雨晴和肖扬的面，搂着肖国梁的脖子说道。
“媳妇，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肖国梁和雨晴居然异口同声的道。“那叫一个……”
“黑，真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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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很纯，很暧昧
吃过饭后，劳累了一天的三人都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林雨晴挺着疲惫的身躯，懂事的帮张云收拾完碗筷，刷完才进屋，对着这个小屋却有些傻眼。
现在居住的还是土房，只有一铺炕，而且还不大，睡三个人还好，四个人就多少显得有些拥挤了，肖国梁此时已经在炕头放好被，躺下睡着了，鼾声都已经响起。
“真是的，这人，就顾着自个，也不知道把被都给铺上。”张云嘴里嘟囔了一句，上前轻轻给肖国梁掖了掖被角。
剩下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肖扬历来是不习惯睡在中间的，而且爸爸的鼾声会让肖扬睡不着觉，张云有些为难的看着林雨晴，说道：“雨晴，要不让扬扬睡炕稍，你挨着我，怎么样？”
林雨晴脸色发烫，有心拒绝，想让肖扬挨着他爸爸，却又不知什么情绪作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张云却没有想太多，在她心里，儿子还是个小孩呢，十二岁的小男孩，能懂得什么男女之事。被铺好之后肖扬飞快的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然后两只眼睛看着站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林雨晴。
“九点多了，还不快上来睡觉，明天咱们一大早就得起来！”说着把头转过去，小声道：“有啥怕的……又不是没见过。”
张云正好去厨房，没听见儿子这流氓的话语，林雨晴轻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上炕，先钻进被窝里，脱掉外衣外裤，留着秋衣秋裤，把头转向肖扬这边，轻声道：“流氓！”
肖扬本来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听着雨晴甜甜软软的声音，缩了下身子，感觉有些受不了，心说这妖精，想要人命咋的。
一个漂亮的美女躺在你身旁，然后语气暧mei的说：“流氓！”如果要不真的流氓一下，似乎都对不起自己，可惜爸爸妈妈还在旁边，纵有贼心也无贼胆啊。肖扬这时候忽然有些迫切的想要盖房子了，不过转念一想，估计盖好房子，雨晴也不会同意两人睡一个房间的。
有时间自己得在外面弄个窝才行啊，否者这农村也太不方便了，干点啥都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旦弄出点什么事儿，风言风语都能把人折磨到崩溃。
吐沫星子淹死人，这是国人的优良传统。
想着想着，一阵疲劳袭来，肖扬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身旁的林雨晴就没这么平和的心态了，很困很累还睡不着，怕惊醒张云还不敢翻来覆去的，这种感觉非常难受。等到张云也发出均匀的鼾声的时候，她才把头转到肖扬这边，黑暗中一对星眸眨着，看不见一丝光亮，因为正是月末，外面漆黑一片，屋子里也伸手不见五指。
山上的夜静的有些可怕，所有的声音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却又给人一种及其宁静祥和的感觉。
万籁俱静就是如此。
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她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肖扬，哪怕是在梦里，也经常能梦到，这感觉……是喜欢吗？这种念头让她感觉浑身都有些发烫，脸更是烧得不行。
他那么优秀，仿佛没有什么事儿能难住他，前阵子肖扬收拾吴铁贵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的很，一个学生，竟然能把老师给扳倒，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又那样的神秘，一系列赚钱的计划从他脑袋里想出，包括今天把苹果装到口袋里散卖，让人很难相信他其实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胡思乱想中，忽然感觉有一只手伸过来，搭在自己身上，虽然盖着被子，还是让雨晴差点叫出来，浑身哆嗦了一下，虽然曾经被肖扬抱过，但那时候她神志不清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头脑清醒的不行。
他……他是故意的吗？林雨晴一动不敢动的躺在那里，半天没见肖扬有下一步动作，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感觉搂着自己的这只手紧了紧。然后听到肖扬如同梦呓般的说了一句。
“宝贝……乖，快睡吧。”
林雨晴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居然叫我宝贝……他居然叫我宝贝！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觉冲击着林雨晴的大脑和心脏，身子情不自禁的随着肖扬的手往这边缩了缩，只是挪动了一点点地方。感觉却像是挪动了很大地方。
林雨晴身上盖的被并不厚，因为这会炕烧的挺热，如果盖厚被根本就盖不住。肖扬的手随着林雨晴妙曼的身体曲线逐渐往下滑去，快要到滑到她翘挺的臀部了，林雨晴赶忙伸出手，按住肖扬不安分的手，悄声道。
“不要……”林雨晴柔弱的小声说道。
“怎么了？”肖扬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道，“雨晴姐，怎么还没睡？”说着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人家的身上，老脸一红，幸好黑衣里什么都看不见，林雨晴的手还按着他的手，肖扬心里一荡，鬼使神差的，伸手反手握住雨晴柔嫩纤细的小手，十指紧扣，感受着雨晴手指的细滑。
“雨晴姐，刚才我睡着了，你也快点睡吧，乖。”肖扬小声说着，把头凑过去，凭感觉在雨晴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别胡思乱想的，晚安。”只是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林雨晴娇羞不堪，也忘了松开肖扬的手，刚刚肖扬的嘴唇触及自己额头的时候，那种感觉，好奇怪，这就是幸福的感觉么？跟妈妈的吻完全不一样呢。
又往肖扬这边小心的挪动了下，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了，林雨晴心里逐渐安定了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有安全感。
想着，一阵困意袭来，渐渐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肖国梁早早起来，向来粗心大意的他并没有发现雨晴和儿子睡的那么近，都快凑到一个被窝里去了。起来之后赶紧洗把脸，觉得还是疲倦的很，但赚钱的yu望还是支撑着他，出去干劲十足的默默往车上装果。
山上的几户邻居昨晚都听见了车回来的声音，今早上全都早早的下来，刘有才一遍帮往车上装果，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老五，昨天怎么样啊？卖的还好？”
如果换作一个月前，肖国梁肯定会实话实说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撒谎，但最近跟儿子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似乎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随口说道：“还可以，八毛五一斤批出去的！”
“那不错啊！”孟青山羡慕的插了一句话，昨天上午的时候，来山上收果的小贩子把价格提升到六毛钱一斤之后，见人们还无动于衷，就不再提价，愤愤的扔下一句：“让你们不卖，都烂家里吧！”之后开着车牛逼哄哄走了，在这些果贩子的认知里，山沟里这几家的果肯定是卖不出去的，除了他们，谁还肯来收？等过阵子他们再来，给四毛钱！看他们卖不卖。
现在山沟里的众人都有意无意的讨好着肖国梁，说话也小意奉承着，毕竟家里的果还需要人家拉走呢。
见自己这多年的好友跟自己说话小心的模样，肖国梁心里有些不好受，觉得自己还是欺骗了他们，但同时也有几分骄傲，当你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别人的命运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
“孟哥，你放心不，我家的拉完了，就拉你们的，一斤给你们七毛钱！”这话如果让肖扬听见肯定会说老爸犯傻，还用给七毛？六毛五他们就乐得蹦高了！
可别小看那五分钱的差价，一斤差五分，一万斤差多少？十万斤差多少？这几家的果集中起来，绝对是超过十万斤的，那可是五六千的差价啊。
但在肖国梁的眼中，显然友情要比钱重要许多，也怪不得他，都是淳朴的农民，远不像十几年后的大多人们，在日子富足了的同时，眼中最重要的从情意变成了利益。
张云在邻居来帮忙之后就醒了，见肖扬的手搭在林雨晴的身上，一条腿也仍在人家身上，忍不住笑了下，这小子从小睡觉就有这毛病，所以他一直在炕稍挨着柜睡觉，他们两口子离他远远的。到是雨晴这小丫头，脸上还挂着幸福的表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张云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雨晴对儿子的好感，心说还真难办，姑娘是个好姑娘，但儿子这么小，能成吗？想想又觉得自己瞎操心，儿子结婚还不知道何年何月，现在就考虑这问题，太早了点吧。
其实张云醒的时候林雨晴也跟着醒了，只是她一动都没敢动，想起昨晚让她几乎要晕过去的旖ni一吻，依然娇羞不已，小心的把肖扬的胳膊放下去，然后准备起来穿衣服，没想到惊醒了肖扬。
肖扬睁开眼睛，温和的笑了笑：“晴儿，早上好。”
“早上……你，你叫我什么？”林雨晴耳根都红了，这暧mei的称呼，好难堪啊，自己的爸妈都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叫你晴儿啊，以后就咱两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好不好？”肖扬期盼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林雨晴看了眼厨房，有些心虚的点点头。声如蚊呐的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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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有多宽，舞台就有多大（上）
伟大的领袖***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其实很多时候，这个时代的人们并不是傻，而是眼光的局限性限制了他们思想的扩张。这也是社会大环境造成的原因。
肖扬这个异数仿佛是一块石子投进湖里，让平静的水面荡漾起来，至于最后会不会因此产生风浪，也许只有天知道。
一个多月的时间……肖国梁和雨晴以及肖扬都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肖扬心疼爸爸和雨晴，每天的伙食都弄得极好，但依然抵挡不住连续的奔波造成的疲惫。
收获是显而易见的，让肖国梁和张云都没有想到的是，拉别人家的果，居然比自己家的还赚钱！因为自家的果是有成本的，比如说，肖扬家的水果一共卖了大概五万块钱，但扣除各种支出之后，纯收入大概也就三万五左右。
而拉邻居的果，尽管是七毛钱收的，但拉出去就变成一块二、一块三……再有在中秋节前几天的时候，涨到了一块五六，还是供不应求。
最后核算下来，几家邻居的果一共大概十一万斤，而每斤果的平局收入能达到七毛钱，这一项……就赚了七万多块钱！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山沟里的邻居们收入比每年高出了很多，高到足以让他们在村民面前扬眉吐气了，那些果贩子前些日子来过一趟，却看见家家的果库里都快空了，问了好几家，也没人告诉他们答案，只得郁闷的离去。
最后一车果卖完的这天，晚上张云做了一桌子好菜！四个多月的身孕已经开始有些显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肖扬买回来一瓶葡萄酒，张云也不顾肖扬劝说的倒了一杯。
“儿子，别劝妈……妈今天，今天实在是高兴，真的……”张云说着，眼里浮现出泪花：“我跟你爸结婚十三年了，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我跟你爸，从来都没想过，咱家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真的太高兴了，儿子，你不明白爸妈心里的骄傲，我和你爸，原本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有点出息，以后活的轻松一点，不要再回农村，这农活，如果能选择，还是不干的好！农民……苦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有个神奇的儿子，妈为你感到骄傲！”张云悄悄的抹了抹眼睛。然后端起酒杯，颤抖着道：“干杯，祝我们明天更美好！”
肖国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汉，这会眼圈早就红了，他杯里是白酒，举杯刚想干了的时候，肖扬冒出来一句。
“红酒喝了，白酒一口，爸，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这他妈臭小子，竟破坏气氛，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么？”肖国梁抿了一口酒，笑骂着道。
肖扬看了眼沉默的雨晴，知道妈妈刚刚那番话让她难受了，是啊，他是幸运的，他有完整的家庭，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可是雨晴没有了，他现在只有自己。想到这，把手伸过去，在底下握住了雨晴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使劲握住。
雨晴的小手冰凉细滑，这一个多月的
劳累让她的手指似乎更纤细了，雨晴被肖扬握住手，从沉浸的悲伤中挣脱出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明白，这个只会偶尔吃吃自己豆腐，却时时刻刻都在关心自己的大男孩在无声的告诉自己，她，还有他。
“阿姨，叔叔，谢谢你们，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表达，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终于还是没忍住，再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孩子。
“雨晴，对不起，阿姨刚才的话可能勾起你的伤心了，你放心，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张云说着瞄了一眼肖扬：“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我给你撑腰！”
得，肖扬郁闷的狠狠吃了一口菜，来不来娘俩就站在一条战线上了，自己倒成了外人，不过他乐得见到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笑着道：“老爸，看来咱两得结成同盟啊，要不然不是被欺负了。”
老爸刚想发表点感言，却被老妈一个彪悍的白眼给瞪了回去，嘿嘿的干笑两声道：“儿子，你天纵奇才，自己就可以……”
“你真没义气！”肖扬鄙视的望了老爸一眼，然后笑着道：“爸，咱家现在的钱，好歹也超过六位数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见谈到正题，大家都严肃起来，肖国梁知道儿子肯定有下文，放下筷子，看着肖扬。
“你觉得，今天的伙食怎么样？”肖扬忽然说了一句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事儿，好在三人都习惯了他天马行空似的思维方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雨晴眉头微蹙，轻声道：“很好啊，大鱼大肉的，就是稍显腻了一些。”没办法，她这一个多月来被肖扬逼着天天吃这些东西，以至于现在一看到鸡鱼肉就没什么胃口，幸好肖扬和老妈的手艺很好，可以翻着花样做。换个人做饭，估计大家都吃吐了。
张云在一旁补充道：“没办法，现在已经深秋了，想吃蔬菜，也只有萝卜白菜土豆……再过一阵子，还能吃上酸菜。”
肖国梁喝了一口酒，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天天吃苞米面大饼的时候，何曾想过有天会吃肉吃到腻歪？
“儿子，咱们去江城市，那市场卖的不也都是这些东西？”
“嘿嘿，爸、妈、雨晴姐，你们说，如果你们能在冬天的时候，吃到一顿韭菜陷饺子，吃到大辣椒炒肉……吃到西红柿炒鸡蛋……排骨炖豆角……拌黄瓜，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幸福啊？”
肖扬每说一样，大家的喉咙就不自觉的咽一下口水，到最后脸上已然浮现出愤怒的表情，为什么？这不明摆着馋人呢吗？虽然夏天刚刚过去，现在偶尔还能吃到点茄子干、豆角干什么的，但干的……哪有新鲜的好吃？
“肖扬，你好过分哦，你明知道这些东西现在都没有了，却偏偏还要提，这都十月中旬了，天气都开始冷了，上哪吃那些东西去？这不是馋人么？”一想到韭菜陷的饺子，还有各种蔬菜，那些一个月前还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蔬菜，仿佛顿时变得真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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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心有多宽，舞台就有多大（下）
不只林雨晴这么想，就连肖国梁两口子也都这么想，张云嗔怪的看着肖扬，怀孕的女人胃口都比较刁，而她天生就不爱吃大鱼大肉。平时没人提倒也罢了，毕竟从小到大几十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夏天蔬菜种类繁多，冬天却只有萝卜土豆和白菜。但肖扬一提起西红柿什么的，让张云忍不住咽了好几下口水了，黄的红的，咬一口酸甜可口，多好吃啊！
肖国梁跟儿子卖了一个月果，见多了他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知道儿子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笑骂道：“少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说吧，不会是想上南方进点蔬菜来东北卖吧，跟你说，那门都没有，别看你老子没你脑瓜好使，但比你聪明的人多着呢，你看江城市有几家敢这么干的！”
肖扬摇摇头，笑道：“爸，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吧，去南方进蔬菜？亏你想的出来，咱家哪来那么大的成本？但是，我还真有一个办法，我先问你，爸，如果说，家里现在这十几万块钱，我要用五万，你同意吗？”
“啊？”肖国梁一愣，这十万块钱的用处，实际上他跟张云早就安排好了，用五万盖一栋漂亮的大房子！好好装修着。然后给雨晴留一万存起来，明年给她上学用，再留出一万块钱零花，有钱了吗，自然可以大方一些，今年可以过个丰足的年。还剩下四万多块钱，则存起来，以后留着给儿子当老婆本。
“不行，我不同意。”肖国梁坚决的摇摇头，认真的看着肖扬道：“儿子，人要懂得满足啊，咱家今年这一年赚的，都快赶上过去十年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咱家至少有十几二十万的存款，以后就算你长大成人，啥都不干，也可以很好的活着了！你现在又要拿钱做什么？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咱们辛苦了一秋天才赚的钱，可不能打水漂了啊，我不同意。”肖国梁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观点。
肖扬不足为奇的看了一眼妈妈，想听她怎么说。
爸爸的保守在他意料之中，当初答应买车，那是因为肖国梁自己本身就喜欢车，而且，拖拉机毕竟属于农用车，就算不能用它来贩果，也可以干别的活，怎么算买来也不亏的。
张云看了一眼气呼呼的丈夫，温和的道：“同不同意一会再说，咱们总得先听听儿子要做什么吧，你呀，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听话也不听完全点就发表意见。”
肖国梁被妻子数落，也不反驳，低头喝了口酒，嘟囔道：“这钱虽然看似很多，但实在太辛苦了，雨晴这丫头跟着咱们吃了这么久的苦，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也不能答应让这小子乱来！”
雨晴听了，俏脸微红，连忙摆手：“叔，别这么说，我高兴的很，一点都不累的。”
哎呀……老爹您有长进啊！肖扬真想给老爸鼓鼓掌，知道拉拢同盟，打同情牌了。不过还是微笑着，语气平和的道：“爸，你也知道咱们这一秋天拉果的辛苦，难道你明年还想用这四轮子拉果？你就没想过，咱们明年拉果的时候，可以换上一台小货车？一次可以装三四百箱果的小货车？”
肖扬说道这里停顿了下，见肖国梁露出思索的神色，也不着急，喝了一口甜甜的葡萄酒，这会的葡萄酒还纯正的很，很好喝。
“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两个月前，咱家准备买车的时候，刘有才他们不也是认为咱们家的人都疯了吗，在他们眼里，四轮子跟牛车的功能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种地。说咱们家为了显摆，连房子都不盖了，结果怎么样，咱们这辆车的钱……早就赚出来了，房子钱？原本你们打算花两万盖房子吧？现在为什么变成五万了呢？”
不等父母回答，肖扬接着道：“人都是有野心有yu望的，可能自己感觉不到，但想想看，小时候能吃上一张油饼就是幸福，现在呢？天天吃大米饭也稀松平常，小时候过年才能吃上的水果糖，现在还有人当它是好东西么？人追求美好生活，是正常心理，这无可厚非，但是，想要追求这些，首先，我们要有充足的资本。”
看了一眼陷入思考的几个人，肖扬牛逼哄哄的用一句牛人的广告语作总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张云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眼睛逐渐放出光芒来，曾几何时，她和肖国梁两人也是学校的学习尖子，曾几何时，他们也满腔热血想要作出一番事业。只是，家庭的重担，现实的残酷，让这对经历了高中毕业一年后恢复高考这种倒霉事的夫妻，早没了往日的壮志豪情，有的只有面对沉重的生活，有的只是如何能让儿子更好的成长。
“说说。”肖国梁再次认输，他承认，儿子煽动性极强的话，让他动心了。
“爸，你听说过温室和大棚吗？”肖扬轻声问道。
“当然听说过！不过，那东西不都是科技含量很高的东西么？咱们也能整？”听到儿子的话，原本以为儿子要拿钱做什么生意的肖国梁眼睛一亮，他是个相信科学，相信知识的人，只要跟农业有关的东西，他都有兴趣，家里那期期不落的园艺书籍就是证据。
“嘿，温室的造价和成本高了些，那东西确实科技含量比较高，以咱家现在的情况来说，还达不到要求，至少咱们没有电。”肖扬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大棚吗，就简单了许多，你觉得这东西难，是因为从未见别人弄过，话说回来，别人玩过的东西，咱们可不去拾人牙慧，那多没出息，咱们要干，就整别人听都没听说过的！”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林雨晴细细的品味这句话，赞叹道：“说的真好，不愧是可以连课都不上的天才！”
“咳咳，”不上课这事儿，一直为肖国梁夫妇所诟病，“好啊，敢编排我，小红帽，你死定了，大灰狼叔叔晚上一定会去吃你的！”肖扬恶狠狠的说着。
雨晴脸色绯红，不敢去看肖国梁和张云夫妇，天知道她这一个月来，到底被肖扬欺负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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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蔬菜大棚的诞生
“儿子，你说蔬菜种在那个大棚里……真的过年前就能吃到？”张云好奇的看着自家门口那块肥沃土地上干的热火朝天的邻居们，一边围着肖扬问道。
“老妈，这似乎是第十七遍了。”肖扬愁眉苦脸的答道。
“十八遍。”雨晴的声音很小，但足够肖扬听到，肖扬扭头看去，却见这丫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施工现场，满脸正经的神色。
多好的一姑娘啊，咋跟自己在一起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了？肖扬欲哭无泪，老妈见儿子那副表情，哼了一声挺着肚子走人了，扔下一句强大的话，让肖扬直接无语。
“神气个什么劲？在牛你也是我生的……”
雨晴掩嘴轻笑，肖扬的表情跟加菲猫似的，耷拉着眼皮对老娘表示严重鄙视，动不动就把这话搬出来当尚方宝剑来用。
“老五，你整这叫啥玩意？我们还以为你要盖房子，在地里砌这么一堵墙，挡水用啊？”刘有才心里其实已经很佩服肖国梁了，虽然人家没说过，但是七毛钱一斤收自家的果，面色不改的，显然是赚到了，但这嘴上，总是要占点便宜的，否则他会有种落了下风的感觉，很不舒服。
“呵呵，这是大棚，种菜用的。”肖国梁这回到没隐瞒什么，过几天大棚弄好就得开始种菜了，山沟里这几户人家常来常往的，瞒能瞒的了几天？再说，肖扬也说了，这大棚种菜可跟在地里种菜不同，需要很强的管理水平，不是谁都能侍弄的。
“大棚？我听说过那玩意，不过不都是山东那边才有的么？咱们这边，我可从来没见过谁家弄这东西的，东北这么冷，大棚我看未必能行！”显摆自己有学问、有见地，是刘有才的一大爱好，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必须发表自己的意见，明白一点的就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不怎么明白的也要说两句，实在不懂的，那也是要符合下，表示他懂的。
“我儿子说能行，我也不知道，反正盖这么个东西也没几个钱，试试呗！”肖国梁轻松的笑道，此刻他也知道了这大棚的成本，建造好一个大概一共需要花两万多块钱，当然，这是包括里面的供暖设备和滴灌设备。肖扬说了，就算是不能达到温室那么高科技，起码也要保证稳定均匀的供水和恒温。
“你家扬扬，现在是村里的名人啊！”刘有才也不知是羡慕嫉妒，还是讽刺的来了一句，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孟青山可是个实在人，跟肖国梁关系又好，今年在肖国梁的帮助下，他家多收入了四千多块钱，够一年生活费的了，这可是恩情啊，再说，没有肖国梁，他家的果也不可能那么丰产还没有病虫害。
爽朗的笑道：“老刘，你个狗篮子要是嫉妒人家儿子就明说哈，少在那说风凉话，俺家佳佳回来都说了，肖扬考试，门门可以考一百分，校长特批不用上课的！你不服，不服让你家姑娘也考一百分试试？”
“操，你这王八犊子，少挑拨我跟老五的关系，我那是夸扬扬呢，你懂个屁，考一百分有啥用，当饭吃还是当酒喝？家里有钱才是真格，是吧，志国？”刘有才笑嘻嘻的骂了回去，转头看着闷头干活的王志国。
“我就知道，学习好，可以上大学，留在城里，不用回农村挨累。”闷葫芦又闷葫芦的想法，言语很简洁，说的却很明白。
刘有才叹息一声，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大棚本身建造起来并不难，每个占地一亩左右，多几个人，加把劲干活的话，有三四天就能弄好一个，难的是里面地炕的设置。
在东北建大棚，没有地炕是不行的，因为冬季室外温度达到零下三十度，有人开玩笑说撒尿慢点都能冻成冰棍。
幸好肖扬前世学园艺出身，否则这地炕还真能难为住他。肖扬准备搭建节能地炕。
节能地炕是运用阴燃原理研制的一种新型节能采暖设施，具有施工简单、燃料来源广、节能性好、热效率高、管理方便、清洁卫生等特点。可以比过去老式炕节柴30％，热效率可提高3－5个百分点。地炕结构包括：炕面、炕墙、进（出）料口、通风口、烟道、烟道调温插板。
一切都在肖扬一步步的指导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干着，只有刘有才对此提出质疑，他认为这么整还不如生炉子，然后把炉筒贯穿整个大棚那样取暖效果好。当然，肖扬没有采纳，心说，如果真那么明白，那以刘有才的个性，早就弄大棚了，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想让肖国梁当试金石罢了。
自从今年夏天开始，他已经骗不到老肖家任何事儿了。
地炕是个技术活，以至于半个月后，当两座大棚都建造完毕的时候，山沟里这几家人都成了标准的瓦匠，孟青山开玩笑说以后可以组队出去干瓦匠活了。
看着自己智慧的结晶，肖扬心里也激动不已，前世他可没有这般大展拳脚的机会，因为他学这些知识的时候，各种技术早就成熟多年，也推广了多年，早已经失去了先天的优势。而现在可不一样，他可以断定，自己的技术，至少可以领先一到两年的优势。
大棚谁都能建设，但管理，哼哼，肖扬冷笑两声，实在不是他自夸，恐怕现在就是那些专门研究这些的农业专家，也未必比他强多少！因为，这是在寒冷的东北！而不是南方。
简单来说，只一个采光和通风，就绝对可以难住所有人，谁都知道，植物的生长需要光合作用，而大棚上面遮盖的草帘子和棉被，冬天的时候几乎不能打开多一会，每天顶多打开六个小时，还不能一直打开，中间还得放下来一次。
考虑到北半球太阳光线的照射方向，按照“北高南低”的原则合理搭配，移栽时子叶平行排列，并严格栽培规格，株、行距协调一致，使植株生长整齐，尽量减少株间遮光。不仅如此，大棚的塑料布里面始终有水汽附着在上面，必须保证经常的清洁才能使其透光率良好。
由于大棚内密封环境，棚内施用的未腐熟的厩肥会产生氨和亚硝酸气体，危害作物，同时棚内二氧化碳浓度相对较低，影响作物的光合使用。因此，大棚的通风管理既可排除有害气体，又可增加二氧化碳浓度，还能降低棚内的空气相对湿度。
通风应掌握由小到大，时间由短到长和看天气看作物通风的原则。如温度低时，通风口宜小，应背风，时间要短一些。如苗或作物大时，通风可适当加大量的增加时间；如果春天温度回升，作物长成，可看情况晚上也保留一些通风口。
在严寒季节，秧苗又比较小，通风时要注意保温。如可以先开大棚门，让大棚内的废气及湿度降下来，然后关上大棚门。进行小棚通风，如晴天，可把小棚膜局部或全部揭开，这样可避免通风给秧苗造成的影响。
这些都是细节，试问，除了他，又有谁能想到这些东西？很多人只能看见别人摘桃子，便羡慕不已，却没想过种桃子时的艰辛。
大棚总算是弄好了，肖扬和父亲整天待在里面测试温度，用了几天的时间终于可以把握温度的调控。肖国梁才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顶上的汗，看着肖扬道：“儿子，有时候真怀疑，你这都从哪学来的知识呢。你爸我跟土地打了十几年交道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说道，平时那些园艺杂志书刊上，写的也没这么详细啊。”
肖扬嘿嘿一笑：“所以说，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算起来，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去上课了，作为一个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学生，实在有些不像话，孟佳每个星期回来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泡着，对她来说如果不这样，那肖扬就更会被林雨晴霸占。因为现在村子已经有传言，说林雨晴肯定以后嫁给肖扬，因为都搬到山上去住了。
这让孟佳有种强烈的失落感，是一种……伙伴被人抢走的感觉，所以开始她很嫉妒林雨晴可以天天跟肖扬在一起，但毕竟是小孩，被林雨晴用水果糖收买几次就乖乖的叫姐姐了，现在亲的不行。
基础设施已经完善，现在剩下的，就是种植了，论种菜，肖扬承认远远不是爸爸的对手，他就像是个纸上谈兵的将军，思想上的巨人……呃，这似乎有些贬义了，但论实践他真的不如爸爸。家里这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也应该回学校上学去了。
雨晴却留在了山上，张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行动上开始有些不方便，雨晴便承担起了做家务的工作，现在张云几乎已经把雨晴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了，聪明、漂亮还贤淑的女人，哪那么容易找。所以对两人私下里一些打情骂俏的小动作也装作看不见，儿子到是很有分寸，不会作出让人难堪的事儿来，张云顶多心里暗骂肖扬几声早熟。
肖国梁在一个大棚里种植了茄子、辣椒、西红柿、白菜、黄瓜和豆角，每样都种了一些，而另一个大棚，则是清一色的韭菜……儿子说了，这东西一茬一茬又一茬，都是钱啊。
好吧，肖国梁承认，他已经被儿子给腐化了，开始学着向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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