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场赌人
得了董卓的授计，董璜立即就命人将李榷五将喊了过来，然后就带着他们去见曹聚了。
这个时候，叶雄还不知道，他已经是董卓跟皇甫嵩之间的赌注了，一旦等三个月之后，陈仓若是还没有被王国的大军攻克，他就必须离开董卓，跟着曹聚了。
董卓麾下大将中，最为心腹的就是李榷四人了，这四人的武力值都是极高的，《三国志吕布传》中曾有记载，郭汜曾与吕布单挑过，虽败却未被杀，可见其武力值。
董璜带着五将来到，不等他开口，曹聚就笑着问道：“董校尉，这五位将军，想必就是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和叶雄五位将军吧？”
董璜闻言大惊，没想到曹聚对董卓的麾下竟然如此了解，急忙说道：“不错，曹军侯果然厉害。”
曹聚笑着说道：“非聚厉害也，是五位将军名声在外，洛阳城中何人不知呢？”
董璜有点迷糊了，暗想，李榷四将跟随叔父多年，若说被人所知，倒也没什么，但那叶雄刚刚投奔叔父不到一载，怎么会名满洛阳呢？这小子一定使诈了。”
李榷五人都是粗人，听曹聚说，洛阳城没人不知道他们的大名，自然是喜形于色，当然，李榷四人有一个同样的疑问，跟董璜差不多，叶雄也能跟他们一样吗？
董璜稳了稳神，一抱拳道：“曹军侯，这五人乃是我军大将，个个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以跟贵手下比武也。”
“好。”李榷等人虽然厉害，但是跟典韦比起来，却是差了一些，曹聚点了点头，说道，“时间不早了，董校尉，咱们可以开始了。”
董璜也点了点头，说道：“好，曹军侯，比武之前，彩头应该先定下来吧。”
曹聚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不知这一场，曹校尉准备派何人迎战啊？”
迎战，就是被动的，李榷五人立即脸色微变，董璜却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这一战我方乃叶雄将军出场。”
曹聚笑着说道：“不管贵方派何人出战，我方有典韦一人足矣。”
“什么？”李榷五人又惊又怒，樊稠脾气最爆，立即喝道，“小子，欺负我西凉无人乎？”
曹聚大笑道：“樊将军此言差矣，我方能拿得出手的，唯典韦一人而已，而你方却有五人之多，如何能说西凉无人？”
“这……”樊稠是个粗人，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论口才如何会是曹聚的对手，立即就哑口无言了，虽然觉得曹聚的话不是善言，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董璜笑着说道：“既然第一场双方人员已定，下面就是说说彩头了，不知曹军侯有何提议？”
曹聚大咧咧说道：“董校尉，此次比武，你们是主场，我乃客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第一场的彩头，自然是董校尉来定了，第二场我再定。”
这句话，正好合了董璜的心意，就不用再费劲争第一场的彩头决定权了，董璜笑着说道：“第一场，不若赌人如何？”
曹聚也有点不懂董璜的意思，问道：“董校尉，何谓赌人？”
董璜笑着说道：“若是叶校尉胜了，典韦日后就是我叔父大人的麾下，同样，若是叶校尉输了，他日后也是曹军侯的麾下了，如何？”
原来是这样个赌人法，曹聚心下冷笑，董胖子打了一手好算盘啊，可惜他把我曹聚当成傻子了，我岂能上当。
曹聚笑着说道：“不妥吧，月前在董将军的营中，已经有了一盘约赌，叶校尉已经是彩头了，今日如何还能再为彩头？”
本来，董璜第一场竟然将他当做彩头，叶雄就心中不爽，结果呢，听曹聚这么一说，董卓一个月前就已经把他当做彩头了，心中暗怒，董将军，我叶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竟然如此欺辱于我。
董璜早有对策，笑着说道：“月前的约赌，还有一个半月才能见分晓，但曹军侯却这个时候来我大营比武，而叶校尉又是我西凉第一猛将，董璜只能如此安排。若是曹军侯觉得不妥，不若等再过一个半月，那场约赌分出胜负之后，再行比武，如何？”
董胖子够奸诈，曹聚听董璜这么一说，简直是逼着他不得不答应，也就是要明着吃亏，不禁心下冷哼，暗想，董胖子，就便宜你一次，但是，你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曹聚嘿嘿笑道：“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一人为两局约赌的彩头，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吧，嗯，这样吧，董校尉，小将可以退一步，但你也得再加点其他彩头吧？”
见曹聚退让了，董璜心下暗喜，想了想，说道：“好，第一场，除了叶校尉之外，我方再加西凉美女四人，如何？”
西凉美女？
曹聚翻了翻白眼，马上就是乱世了，我要几个西凉美女有何用，再说，我已经有了两个月氏美女了。
但是，想想曹彭他们几个人都还单身，弄几个西凉美女给他们也不错，于是就笑着说道：“董校尉，听说西凉美女多得很，不如多给几个啊。”
果然，董璜就认为曹聚好色了，心下冷笑，笑着说道：“好，既然曹军侯开口了，那就八名西凉美女，如何？”
八个，足够分了，还能剩下几个，激励那些奋勇杀敌，立下大功劳的，曹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多谢董校尉。”
叶雄心中有气，听曹聚跟董璜终于说完了，哼了一声道：“既如此，兀那典韦，咱们校场见吧。”说罢，叶雄一个转身，先一步离开了大帐，向校场走去。
董璜见了，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向曹聚拱了拱手，也带着李榷四人离开了。
曹聚则是心下窃喜，既然叶雄对董卓不满了，只要典韦能将他击败，自然就能轻易收了他的心。
曹聚转首对典韦笑着说道：“典兄，那叶雄虽然也是猛将，但却不是你的对手，你只管放手而为。”
第122章 典韦斗叶雄
曹聚和典韦来到的时候，叶雄已经准备就绪了，他骑着一匹高大的西凉骏马，手握一口环首大刀，长约四尺，三十斤重，正不耐烦地等着曹聚和典韦的来到。
汉代的计量单位，一尺约莫是23.75厘米，四尺也就是约莫一米左右。
《三国演义》中，包括电视剧中，三国时期各种用刀的武将，全都是长刀，例如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但其实，长刀从隋唐时期才开始出现，汉末的时候，武将在战场骑战时候所使用的刀，全都是这种一米长的环首刀。
叶雄一肚子火，但却不敢向董璜撒，更不敢向董卓表达不满，只能通过接下来的一战，将典韦打败，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叶雄实在不明白，他自负武力超过李榷等人，对董卓也是忠心耿耿，难道只是因为加入的时间短了点，就可以对他如此不信任，更是有没有他这号人都无所谓吗？
哼，叶雄心下冷哼，暗想，董将军，我叶雄对你忠心，你却如此待我，可恨我叶雄所投非明主啊。
曹聚将黄蛟骏马的缰绳递到典韦的手中，笑着说道：“典兄，切莫杀了此人啊，日后我会有大用。”
典韦笑道：“放心，阿聚，我知你意。”说罢，典韦飞身上马，右手提了双铁戟，策马进入到校场之中。
相比于董璜那边，曹聚这边就冷清多了，只有他自己，而对方却有十几个人之多，除了刚才的李榷等人，又来了七八个将领。
见典韦来到，叶雄大刀一挥，沉声喝道：“兀那典韦，速速过来受死。”
典韦双手双戟，跨着黄蛟骏马，胸中战意凛然，望着一脸怒气冲冲的叶雄，冷笑一声道：“叶雄，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主动认输了为好。”
叶雄大怒，喝道：“典韦，休得逞口舌之利，待某将你的首级斩下。”说罢，叶雄纵马向典韦冲过来，后者也是一挥双铁戟，也向叶雄冲过去。
古时候，武将单挑，并非是每一场战争都会如此。两军阵前，双方武将单挑，一方落败，或者被杀，军队士气大落，被另一方一阵猛冲，大败而回，这就是扯淡。
古时候打仗，冲在最前面的是士兵，然后是专杀逃兵的部队，最后才是武将，哪有武将冲在最前面的道理。
大将单挑，也不是没可能，但也不至于能影响整个战局。
单挑的方式，就是双方互冲，相遇的时候，刀枪对战，或一下，或攻守几下，然后交错过去，这就是一个回合。接下来，双方都调拨马头，继续向对方冲过去，这便是第二回合，以此类推。
所以，胯下的马很重要，因为两人冲到一起，兵器相撞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基本上都必须要转到马的身上，不然的话，若是骑手承受，一下子就有可能被撞飞出去，或者身体移到马背的后部。
“砰”的一声，两马交错，典韦和叶雄的第一回合结束，彼此都是试探对方的内力，谁也没有把谁怎么样。
具体情况如何，典韦和叶雄自己心中明白，典韦的内力要比叶雄强一些，二人胯下都是骏马，三五十个回合内，典韦不能把叶雄怎么样。
曹聚在一旁看着，淡定之极，以典韦的实力，这个时代能打败他的人寥寥无几，叶雄绝对不是典韦的对手。
一回合之后，叶雄知道自己的内力不如典韦，忽然想起他师父曾经说的，遇到能使双兵器的，千万不要与之硬拼，当以招式取胜。
“嘿。”叶雄立即调拨马头，再向典韦冲过去，快到近前的时候，环首刀忽然方向一变，横着向典韦的小腹削去。
典韦冷笑一声，右手铁戟向前一挡，左手铁戟也是横着向叶雄的脖子削去，后者立即就一个低头，二人的刀戟相碰之后，第二个回合结束。
叶雄心头巨震，使用双兵器的人，左右手的配合是最关键的一点，配合不好，就是最大的破绽，配合好了，虽然算不上两个人打一个人，也基本上等同于一个半人打一个人，而典韦就是左右手配合得很好。
两招过后，其实胜负已分，典韦和叶雄心里都明白了，再打下去，叶雄必败。
叶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这一场比武又不能不继续下去，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向典韦继续冲过来。
曹聚的实力还不够，看不出二人之间谁占了优势，只觉得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似乎是势均力敌，却也足以断定，这个叶雄，就是他要找的华雄，只不过名字被老罗给弄错了。
嘿嘿，曹聚心下得意之极，没想到这一次跟着皇甫嵩西征，真是一次英明的决策啊，不但一路上向皇甫嵩请教了不少的兵法战阵之类的东西，更是还有机会把叶雄这样的大将搞到手，从此之后，左典韦，右叶雄，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呢。
董璜是文官，看不懂场中的局势，向一旁的李榷问道：“李将军，这叶雄能否打得过典韦？”
李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两人实力相差不多，非三十回合看不出来。”
董璜皱了皱眉头，说道：“叶雄武功已经勇冠三军了，没想到曹聚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侯，手下竟然有如此猛将，看来此人野心不小啊。”
李榷却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道：“一个小小的军侯而已，就算是有野心，又能如何？”
董璜摇了摇头道：“不然，此子虽然只是军侯身份，但皇甫将军对他格外器重，而他也的确有些能耐，若有机会只怕此子会一飞冲天。”
李榷低声问道：“主公之意，莫非是想要了此人性命？”
董璜大惊道：“切莫乱说，叔父哪有这等想法。”心中暗想，此次本来就是皇甫嵩监视叔父，若真敢如此，皇甫嵩一旦在皇上跟前参一本，惹了圣怒，后果就大大不妙了。
很快，三十回合已到，叶雄不如刚才那般轻松，却也暂时没有露出败相，但曹聚和董璜看不出来，而李榷四人却心里明白，叶雄不是典韦的对手，落败是迟早之事。
又过了二十回合，叶雄基本上露出败相了，曹聚已经能够看出来，心下大喜，嘿嘿，不错，不错，典韦的确是当世虎将啊。
老罗误人啊，历史上叶雄分明是被孙坚大军所杀，老罗非得弄一个温酒斩华雄出来，把关二爷捧上了天，误导了千年读者啊。
第123章 典韦担心
一百二十回合的时候，叶雄的败相已经很明显了，连董璜都看不下去了，主动认输。
叶雄虽然心下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典韦的对手，若是真正的性命相搏，在一百回合的时候，典韦就可以重伤他。
叶雄是一条汉子，输得起，粗喘了几口气之后，从马上下来，将环首刀插在地上，大步向曹聚走过去，在三步远处停了下来，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叶雄参见主公。”
曹聚大喜，急忙上前，将叶雄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我得叶雄，如虎添翼也。”
第一场输了，董璜并没有多少沮丧，一是叶雄本来就已经是赌注了，二是经此一战，典韦的内力肯定会被消耗不少，接下来的对阵肯定就不占优势了。
董璜马上对樊稠叮嘱一下，后者马上就应了声，披挂上马，提了环首刀，策马进入校场之中。
董璜朗声说道：“曹军侯，第二场的彩头，你来定吧，我方下场的是樊稠将军。”
叶雄脸色一变，说道：“主公不可，典兄刚跟属下战过一场，内力耗损不小，主公不可上了董璜的当。”
典韦嘿嘿笑道：“无妨，阿聚说过，那四人虽然也是猛将，但都不如你，纵然他们是车轮战术，又能奈我何？”
曹聚对典韦也是放心得很，笑着说道：“好，典兄，第二场的赌注将会是西凉骏马百匹。”
于是，曹聚立即朗声喝道：“董校尉，我方还是典韦，第二场的赌注，西凉骏马五百匹，如何？”
叶雄闻言一愣，暗想，刚才主公不是说西凉骏马百匹吗，怎么突然变成五百匹了。
但是，叶雄忽然看到曹聚眼神中闪过的一抹狡黠之色，登时就明白了，曹聚是故意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果然，听了曹聚的狮子大开口，董璜也不禁吓了一跳，五百匹西凉骏马，这家伙胃口好大啊，一匹西凉骏马在中原的价格就是20金，五百匹就是一万金啊，当年曹嵩买了太尉的官职，也是花了一万金。
董璜脸色一变，淡淡说道：“曹军侯，西凉之地虽然盛产马匹，但这马也不是从天而降的，五百匹可不是小数目。”
曹聚笑着说道：“董校尉言之有理，那就请董校尉说一个数字吧，怎么样？”
董璜终于感觉到，曹聚不好对付了，想了想，咬牙道：“两百匹，这已经是最多了，否则的话，璜也做不了主，只能禀告叔父了。”
叶雄心中暗想，主公果然厉害，就这么一下，就超出计划一倍了。
但是，曹聚并没有怎么满足，他已经从这么一下的还价中看出了点端倪来，心下窃喜，淡淡说道：“董校尉，小将要五百，你却一下子降了一半还多，似乎有点太狠了吧，嗯，这样吧，五百匹的确有点多，我给董校尉一个面子，也不说四百匹或者三百五十匹，直接一个数字，三百匹，不能再少了。”
三百匹？
董璜喃喃念了一遍，正准备再减少一些，身边的李榷忽然低声说道：“董校尉，曹聚很可能是故意的，拖延时间，想让典韦多恢复一些内力。”
不错，董璜心下一动，不再讨价还价，咬了咬牙，说道：“好，三百匹就三百匹，曹军侯，若典韦输了，跟刚才的赌注一样。”
嘿，看来董胖子也是爱才之人，曹聚故意装作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让董璜心下窃喜。
李榷四将，都是西凉猛将，四人中又以樊稠的武功最高，内力最为深厚，而典韦虽然厉害，却是已经跟叶雄打了一百多回合，内力耗损不少，两人的实力就应该相差不多了，所以，樊稠的胜券还是很大的。
就算樊稠不能胜，输了这三百匹西凉骏马，董卓也赔得起，毕竟西凉骏马在中原的价格是二十金一匹，但在西凉，连十金都用不了。而且，典韦连战两将，内力耗损会更加厉害，第三场李榷三人哪一个下去，都可以轻易胜了典韦。
董璜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盘算，洋洋得意，而曹聚也是得意洋洋，第三场，他猜到董璜肯定会打上他的黄蛟骏马的主意，而他也会打上赤兔宝马的主意。
果然，樊稠不是典韦的对手，一百多回合之下，也败下阵来。但是，董璜的目的达到，典韦的内力已经被损耗十之七八，接下来再打第三场，很有危险了。
董璜大喜，马上就承认第二场输了，并约定比完之后，就将三百匹西凉骏马送到皇甫嵩的军营，然后就立即提出第三场的赌注，就是黄蛟和赤兔。
典韦回到曹聚身边，有所担心道：“若是对方那三人的武功跟樊稠相近，第三场就有点危险了，阿聚，可否能来一手缓兵之计，只需两刻钟的时间，我就可以内力恢复。”
两刻钟，曹聚翻了翻白眼，董璜如何会给我两刻钟的时间，他肯定是一刻钟都等不了。
果然，看到典韦回到曹聚身边，小声嘀咕起来，董璜立即就大声喊道：“曹军侯，既然双方赌注已下，还请典韦赶紧上马，开始第三场比武。”
典韦脸色一变，低声骂道：“无耻之徒，有朝一日若是犯到我的手中，我一定扭断他的脖子。”
典韦倒不是害怕失败，这个时候他还是籍籍无名之人，失败对他的名声没有任何影响，但他担心一旦败了之后，曹聚的黄蛟骏马会输给董卓。
猛将叶雄、八名西凉美女、三百匹西凉骏马，就算曹聚输掉了黄蛟骏马，今天的比武，他也算是赢家了。
曹聚知道典韦在担心什么，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对典韦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放心，典兄，这三场，咱们全都能赢，你就等着驯服赤兔宝马吧。”
典韦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两战之后，内力所剩不到十之一二，曹聚分明看得出来，为何还如此自信呢？
就在这时，曹聚将典韦想知道的答案公布了出来，微微一笑道：“英孚，第三场就交给你了。”
第124章 华雄
看着叶雄提刀上场，董璜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双方对阵，己方这边一共五人，对方只有典韦一人。可是，叶雄归顺了曹聚，就算是曹聚阵营的人了，他接下这第三场，董璜根本没办法拒绝。
剩下的李榷、郭汜和张济三人，单打独斗都不是叶雄的对手，董璜忽然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别人搬石头砸得更疼啊。
李榷三人也是大跌眼镜，虽说叶雄加入董卓的阵营只有一年，但他们经常在营中比斗，没有一个人是叶雄的对手。那时候，只是切磋武艺，眼下却是比斗，叶雄又是一肚子火气，他们自然就更不是对手了。
董璜呆了一会儿，转首问道：“李将军，你们三人有谁能胜叶雄？”
李榷三人面面相觑，一起摇了摇头，齐声说道：“胜不得。”
胜不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董卓的赤兔宝马将要易主了，董璜摸摸脚趾头都能知道，如果董卓得到这个消息，将会是如何暴跳如雷呢。
这边的比武，董卓是了如指掌，军校不停地向他进行着汇报。
第一场输了，董卓并无任何意外，毕竟曹聚敢带着典韦一个人过来挑战，若是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呢。一个叶雄而已，不是心腹，有之不多，弃之不可惜，董卓并不怎么在意，至于八名西凉美女嘛，董卓当然更不会在意，再多送几个都没关系。
三百匹西凉骏马嘛，董卓却是肉痛了一下，但也只是肉痛一下，董卓不缺马匹，也不缺钱。
但是，赤兔宝马却不一样啊，董卓宁愿丢了五百匹西凉骏马，甚至于更多，也不愿意舍了赤兔宝马，赤兔马简直是他的命根子啊。
想起董卓有可能的暴怒，董璜立即就是一阵颤抖，纵然明知道董卓不会杀他，因为他是董卓唯一的亲侄子，但董璜还是心中害怕之极。
李榷三人也是尴尬之极，没办法，他们的确不是叶雄的对手，这可是真本事，不是耍嘴皮子。
愣了好大一会儿，董璜才长叹一口气，喃喃说道：“叔父的怒火啊，怎么办呢？”
叶雄已经上马，来到校场中，挥舞着环首刀，大声喝道：“我本叫华雄，因杀人而改姓为叶雄，今日我归于主公曹聚麾下，自当改回原名，从此之后，世上只有华雄而无叶雄，李榷、郭汜、张济，汝三人哪一个敢跟我华雄一战？”
“这……”曹聚登时也愣住了，没想到华雄才是原名，叶雄是杀人后换了姓，就像是徐庶一样，化名单福。
叶雄？华雄？
曹聚喃喃自语了两边，忽然间自己笑了，还是华雄这个名字威武。
典韦笑着说道：“阿聚，我真是彻底服气你了，这一次董卓老贼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估计会气得吐三升血。”
曹聚哈哈大笑道：“三升血倒不会，但董胖子肯定会被气得不轻，估计从此之后会对我恨之入骨啊。”
眼下已经是中平五年的正月，新年刚过没几天，距离汉灵帝嗝屁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距离董卓进京的时间也不长了，乱世就要正式掀开篇章了。
典韦不知历史走向，冷笑一声道：“董卓虽然手握重兵，但只是偏居于关中之地，阿聚你在洛阳，他再恼恨于你，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曹聚没法向典韦说起历史走向，也就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首向校场中继续看过去。
西凉男儿的血性还是很高的，李榷三人虽然明知不敌，但被华雄这般叫阵法，也是受不了，张济怒喝一声道：“叶…华雄休得逞能，待我张济会会你。”
张济，曹聚眯缝着眼睛，望着怒气冲冲披甲提枪的张济，脑海中不禁浮想起了曹操战宛城的故事。
嘿嘿，就是因为张济的遗孀，使得曹操在宛城犯了错误，使得典韦含恨宛城，曹操的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也殒命其中，宛城之战成为曹操经历中的一次重大丢人。
现在，典韦成了曹聚的手下大将，但曹聚也是曹操的手下，日后宛城之事是否还能再发生，曹聚也不好说，只能到时候尽力避免了。
历史上的张绣，被称为北地枪王，枪法的确了得，他的枪法就是得字于张济的传授，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民间评书都说张绣的师父是汉末大枪法家童渊，其实是错误的，因为童渊此人在真实历史上并不存在。
但是，张济明显不是华雄的对手，不到一百回合，就被华雄一刀砍在了左腿上，败下阵来。
三战，虽然董卓的大将都输了，但却没有受伤的情况发生，华雄是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撒在了张济身上，只能是怪他倒霉。
张济输了，董璜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了，只得暗叹一口气，转首望向董卓的大营方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董卓交待，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案几从董卓的大帐中飞了出来，重重落在门口一丈远处，吓得他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
第三场开始的时候，董卓就格外关注，让军校回报的频率加快了许多。
董卓也跟董璜一样，认定典韦经历两战，内力肯定耗损极大，绝不是李榷三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黄蛟龙马炙手可得。
但是，华雄突然出场，董卓立即就暗叫一声不妙，他已经能看到结果了。
“奶奶的。”董卓心中恼怒之极，一脚就将案几踢飞出帐，怒声咆哮着，“曹聚，我必杀汝。”
但是，怒归怒，曹聚是皇甫嵩的手下，又是奉了皇甫嵩的命令，来这里找事的，董卓目前还没有这个胆量现在就要了曹聚的性命。
赤兔马，的确是董卓的宝贝，他实在舍不得，于是，就马上喊来军校，对他喝道：“马上通知董璜，让他用别的条件交换，务必要把赤兔马保住。”
用别的条件交换，保住赤兔马？
得了董卓的这个命令，董璜的眼珠子缩了缩，眼睛眯成一条缝，望向正对华雄赞赏有加的曹聚，心里实在没底，曹聚会答应吗？
第125章 狮子大开口
比武结束，董璜让李榷三人带张济前去疗伤，他则是拉着曹聚的手，回大帐去。
到了大帐，曹聚让典韦和华雄守在帐外，笑着对董璜说道：“董校尉，胜负已分，还请抓紧时间将三场的赌注都交给小将带走，也好让小将能向皇甫将军复命。”
董璜的脸上马上就堆满笑容，说道：“曹军侯，三百匹西凉骏马，已经在准备了，八名西凉美女，也没有任何问题，华雄也已经归了曹军侯的麾下，一切都会有的。”
曹聚故意皱了皱眉，说道：“董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赤兔马呢，难道你想赖着赤兔马不给吗？嘿，董将军是大汉朝的前将军，位高权重，不会因为一匹马而跟我这个小小的军侯耍赖吧？”
“不是，不是。”董璜急忙笑着说道，“曹军侯，事情是这样的，赤兔马是我们将军的坐骑，他对其视若珍宝，看若性命一般，若是曹军要走赤兔马，简直是要了我们将军的性命啊，还请曹军侯海涵。”
“什么意思？”曹聚佯怒道，“愿赌服输，既然董将军对赤兔马看若性命，为何要拿出来当做赌注呢，哼，董校尉，这个理由不成立吧？”
董璜马上又说道：“这样吧，曹军侯，只要曹军侯不再要赤兔马，我们情愿用别的条件相换，请曹军侯随便提条件。”
“这……”曹聚装作略有迟疑，说道，“刚才小将已经答应了典韦，将赤兔马赏给他，这么一来，你们岂非是让小将对心腹手下食言不成？”
董璜笑着说道：“曹军侯，西凉和关中之地，别的不多，就骏马多，我们将军所养的骏马中，还有一匹名叫灰影的宝马，并不比赤兔马差多少。”
灰影，貌似是三国时期张辽的坐骑，曹聚故意哼了一声道：“董校尉，既然灰影并不比赤兔马差多少，不如就请董将军以后骑灰影如何？”
董璜登时一阵尴尬，嘿嘿一阵干笑道：“曹军侯，除了灰影之外，我们还可以再奉上百匹骏马，做为补偿，这下可以了吧？”
“百匹嘛。”曹聚的眼睛眯了眯，淡淡说道，“既然董将军如此在乎赤兔宝马，若是小将继续强人所难，未免就有点不仗义了，嗯，那就以灰影马以及西凉骏马七百匹交换，董校尉，这是小将的最低条件了，不然的话，要么是董将军割爱，要么是董将军失信于小将了，请董校尉自己选吧。”
“……”七百匹，董璜脸上的肌肉立即就抽动了一下心中暗骂，奶奶的，在关中之地，再到处都是骏马，可前后一千匹骏马也不是小数字了，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嘛。
董璜苦着脸，急忙说道：“曹军侯，七百匹着实太多了，要不三……”
不等董璜将话说完，曹聚就淡淡说道：“董校尉，七百匹，一匹不能少，否则的话，小将马上就告退了。”
见曹聚丝毫不退步一点，董璜心里的那个怒啊，恨不能将曹聚一刀砍死在这里，只得犹豫了一下，说道：“曹军侯，七百匹实在太多，本将做不得主，必须要向我家将军汇报了，还请曹军侯稍等片刻。”
“随便。”曹聚依然是很淡然的表情，甩了甩手，看都不看董璜一眼。
董璜离开之后，典韦和华雄一起进了营帐，华雄说道：“主公，董卓心性狭小，主公如此狮子大开口，只恐董卓暴怒之下，会对主公不利啊，还请主公立即上马离开，末将与恶来在此相候。”
见华雄对他如此忠心，曹聚心下大喜，笑着说道：“英孚无须担心，那董卓再怎么恼怒，也得顾及着皇甫将军，绝不敢对我不利的，你们尽管放心。”
华雄见曹聚如此自信，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便又跟典韦去了帐外。
果如曹聚所料，董卓听了曹聚的条件之后，暴怒之极，一脚将案几踩成两半，怒声道：“曹仓合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他吗？”
董璜急忙说道：“叔父不可啊，那曹聚虽然可恨，但却是奉了皇甫嵩的命令，若是叔父真的杀了他，万一皇甫嵩将此事告诉皇上，对叔父不利啊，叔父不可因小失大。”
董卓是一个很能听进去下属正确意见的人，很快就熄了怒火，咬牙道：“好，七百匹就七百匹，哼，有朝一rb将军得势之后，一定要让皇甫老贼十倍还之。”
见董卓没有坚持，董璜也松了一口气，说道：“正是如此，小不忍则乱大谋。”
董卓淡淡说道：“去吧，将那个曹聚赶紧打发走，哼，等王国大军破了陈仓城，我再狠狠羞辱皇甫老贼。”
“是，叔父，小侄这就去办。”董璜领了董卓的命令，再次来到他的营帐，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曹聚。
典韦和华雄都是又惊又喜，一千西凉骏马啊，曹聚和麾下正好一千禁卫军，一人一骑，一千步兵就瞬间变成了一千骑兵，当然，还必须要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行。
董璜的答复，就在曹聚的意料之中，但也让他忍不住心情激动，大笑几声，就向董璜告辞，带着典韦和华雄先回营了，约定明日一早董璜将一千匹西凉骏马和八名西凉美女送到曹聚的军营之中。
很快，皇甫嵩就得到了曹聚的汇报，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曹聚这一次的挑衅竟然如此成功，不禁哈哈大笑道：“好，好极了，仓合之计妙哉，如此一来，仓合的一千骑兵成也，待到王国大军撤军之日，就是仓合立功之时。”
曹聚微微一笑道：“大帅放心，王国大军撤退之日，末将绝对能够用这一千骏马为将军带来数千骏马，以及更多的首级，大帅大功成也。”
皇甫嵩微微一笑道：“王国大军溃败，西凉全境收服，足以是大功一件了，本帅给你这一千骑兵的目的，是要让你帮我盯住两个人，最好能将他们捉住，或者杀死。”
曹聚立即就脱口说道：“莫非是韩遂和马腾二人？”
第126章 辩士阎忠
一千西凉骏马到位之后，在皇甫嵩的默许下，曹聚的一千麾下就暂时离开了皇甫嵩的大营，找地方单独训练去了。
曹聚是前世的世界骑术冠军，在骑术方面的经验绝对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而且，还有华雄这个好帮手，训练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为了让皇甫嵩能放心，曹聚白天在自己的军营训练自己的一千军队，快要傍晚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典韦回到皇甫嵩的军营。
华雄，自然就行使曹聚的军侯权利，替曹聚统领那五百军士，当然了，华雄和曹彭全都听曹聚的，他自然就是这一千军士的统领。军侯之上，就是司马了，但司马统兵五千，而曹聚目前手下没有那么多人，更不是司马官职，只能等此次大战之后再说了。
每日早出晚归，晚上在皇甫嵩的大帐之中，跟皇甫嵩爷仨一起，研读兵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向皇甫嵩询问，这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王国的大军，依然还困在陈仓城下，在姜叙的死防之下，两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无法将陈仓城拿下。
王国几乎是暴跳如雷，天天到陈仓城下亲自督战，曾一度使得陈仓城岌岌可危，但是，得意洋洋之下的王国却差一点被姜叙一箭射中，就再也不敢距离那么远了，使得刚刚提升的王国大军的士气再一次跌落下来。
暴跳如雷的不止是王国，董卓也一样，陈仓被围已经七十五天了，却还是坚如磐石，还差十五天，董卓就要输给皇甫嵩了。
这天晚上，曹聚跟往常一样，在皇甫嵩的大帐中看书，直到三更，正准备跟皇甫坚寿和皇甫郦一起离开，回去休息的时候，一名小校闯了进来，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启禀大帅，营门外有一男子求见，说是大帅故人，姓阎名忠，有机密之事面呈。”
皇甫坚寿问道：“父帅，这阎忠是何许人也？”
“寿儿，这阎忠昔日曾经担任过信都令，当时为父是冀州牧，有共事之谊。只是，听说他已投在王国手下，夤夜来访，不知是何机缘。此人不是奸猾之徒，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套出王国的军情，嗯，将此人带进来。”
甫坚寿和皇甫郦退至帐后，皇甫嵩却留了曹聚在帐内，小校很快就将一身玄衣的阎忠带了进来，向皇甫嵩见过大礼：“义真别来无恙。”
皇甫嵩将阎忠扶起，说道：“你我乃故交，何必拘礼，却不知阎大人夤夜来访，有何赐教？”
见阎忠向曹聚望了两眼，皇甫嵩摆手道：“仓合乃吾之心腹，阎大人不必顾虑，莫非，汝是为王国做说客不成？”
阎忠微微一笑道：“大帅神人也，王国央阎某前来说服大帅归顺于他，但阎某此来，却是为大帅，而非是王国。”
“阎大人此话怎样，嵩洗耳恭听。”
阎忠微微一笑道：“大帅赋闲在家已经多年了吧，此次若非王国叛乱，大帅如何能成为左将军呢？曾经，大帅一举扫平百万黄巾，功高盖主，却为中常侍一句谗言而罢官在家。此次，若非钳制桀骜不驯的董仲颖，大帅如何能东山再起呢？”
皇甫嵩淡淡说道：“此言差矣，我皇甫一门世受皇恩，与朝廷休戚与共，即便受些委屈，也不敢怨望圣上，更不可能欺君罔上。”
阎忠冷笑道：“皇甫义真，汝真是好糊涂，昔日，韩信因不忍一餐之遇，而放弃三分大业，到头来却被吕后和萧何共谋，斩于钟室，三族皆夷，悔之已晚。今主上弱于刘项，将兵权重于淮阴，须当机立断，合王国之众，占关中，并三辅，蹈流渭河，饮马孟津，诛阉官之罪，除群凶之疾，废汉而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此乃万世功业也，如不早图，后会无及。”
阎忠这一席话酣畅淋漓，令皇甫嵩和曹聚震惊不已，这是在劝皇甫嵩造反啊，但是，皇甫嵩是愚忠之人，怎能被说动，正色反驳道：“王国逆贼，并非秦汉，其大军皆乌合之众，难成大事。而且，王国的军士，多为被胁从者，并非真心依附，一旦失利，其心必乱，早晚必大败也。”
见无法说动皇甫嵩，阎忠叹了口气，不复再劝，便怏怏向皇甫嵩告辞，曹聚则是心下一动，主动请缨将阎忠送出营外。
二人来到营外，曹聚笑着问道：“阎先生，此次劝降皇甫将军失败，不知阎先生如何向王国复命呢？”
见曹聚装束只是一个军侯，阎忠怎么会理会他那么多，正一肚子火呢，立即冷声道：“此乃忠之事，不劳挂念。”
曹聚嘿嘿笑道：“若是聚所料不错，阎先生必然不会向王国复命，而是准备只身回凉州吧。”
阎忠的确是这样想的，不禁大吃一惊，脸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曹聚微微一笑道：“无他，乃为救阎先生性命耳。”
阎忠冷笑一声道：“笑话，我与王国交往极深，纵然他不满我不辞而别，断也不会为难于我，何谈性命之危？”
曹聚哈哈大笑道：“王国者，傀儡也，此战若胜，王国还能继续统兵，若败则韩遂和马腾如何会再用他。嘿嘿，凉州之中，就只有先生你的名望足够，韩遂和马腾焉能不请先生成为叛军首领呢？先生虽然对当今皇上不满，虽对王国推波助澜，却不会当叛军的首领吧，结果自然是一命呼呜啊。”
阎忠眼中精光闪闪，沉声喝道：“汝真乃军侯？”
曹聚微微一笑道：“真乃军侯，但却非军侯之志，更是仰慕阎先生之才，希望能有机会日夜请教也。”
阎忠微一沉吟，想想曹聚只是一个军侯，却能深夜还在皇甫嵩大帐，似乎刚才在那里读兵书，可见并非一般军侯。
再想想曹聚刚才所言的确有点道理，阎忠暗叹一口气，问道：“我劝皇甫嵩篡汉，皇甫嵩看在过去共事之谊，并没有为难我，却如何敢再收留我呢？”
见阎忠并不反对，曹聚笑道：“此事易耳，我在外另有军营，先生可持我信物去那里暂住，待到王国之乱平定，便可跟我回洛阳，早晚教我也。”
第127章 招揽曹聚
一连等了几天，王国也不见阎忠回来，情知事情不妙，当下便召见各路将领，商议撤兵回凉州的事情。
王国大军虽众，但却十之七八都是韩遂和马腾的军队，所以，王国大军中，真正的掌权人物是韩遂和马腾，王国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但是，面对久攻陈仓不下，军队士气降到极点，皇甫嵩和董卓大军一直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与姜叙内外夹攻，韩遂和马腾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答应退兵。
王国这边大军刚动，便有斥候飞马将消息报知皇甫嵩和董卓，这在皇甫嵩的意料之中，而董卓呢，虽然已经提早将华雄输给了曹聚，这个消息对他就没有任何损失了，只是他咽不下这口闷气，有一种既生嵩，何生卓的感受。
想着皇甫嵩肯定在跟曹聚说他如何无能，董卓的心里就是一阵火起，一脚又把案几踢出了大帐。
恰在案几刚刚被踢飞出去，皇甫嵩就来了，得小校通报之后，董卓本想称病不见，但转而一想，又觉得有点“小儿寒乞相”，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自寻烦恼，于是就整顿衣装，传令备酒待客。
“哈哈哈……”皇甫嵩走进中军帐，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好酒，好酒，今日这酒没有了酸味。”
董卓尴尬一笑道：“愿赌服输，义真兄神机妙算，卓不如也，特备下薄酒，为义真兄庆贺一番。”
“且慢。”皇甫嵩将手一摆，笑着说道，“酒是要饮的，但不是现在。仲颖兄可还记得，那晚仓合之言否？”
董卓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了跟在皇甫嵩身后的曹聚一眼，他着实忘了当时曹聚最后说了什么。
曹聚见状，微微一笑道：“卑职当日曾说，我军的战机，就在王国大军退军之时，可一战而定凉州也，所以，王国大军刚退，正是我军追击的大好时机，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万不可有任何耽误。”
董卓这才想起，当日曹聚的确这样说过，便马上摇了摇头道：“不可，兵法所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追。’今我追贼，而是追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十万徒党乎？绝对追不得。”
曹聚微微一笑道：“前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之前我军按兵不动，乃是避其锐气，今日我军追击，乃待其衰也。吾所击者，疲师也，并非归众，敌军虽众却乱，斗志十不存一。我军以整击乱，以勇击衰，绝对是摧枯拉朽之势，一战可定也。”
董卓听得曹聚此言有教训的口气，立即脸色一变，喝道：“汝娃娃之言，也敢登堂入室不成，还不速速退下。”
曹聚却丝毫不惧，微微一笑道：“若是前将军不信，可敢再跟卑职赌上一赌，若是卑职输了，前番所赢尽皆退给前将军，如何？”
这个赌注，真是有点大了，董卓听了，登时心动，却也有点微微的害怕，问道：“若是本将输了呢？”
曹聚微微一笑道：“卑职已经从前将军手中赢了不少，实在不忍再夺前将军所爱了，嗯，不如这样吧，若是卑职赢了，等日后卑职再向前将军讨要两人，绝对非亲非故，更非前将军目前麾下任何一人，如何？”
这样一个奇怪的赌约，董卓想了想，觉得这样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便立即答应下来，朗声说道：“好，本将答应了。”
跟董卓击掌为誓后，曹聚就跟皇甫嵩离开董卓的军营，估计这个时候皇甫嵩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等皇甫嵩一声令下，就追击王国大军了。
出了董卓的军营，皇甫嵩奇怪问道：“仓合，今次赌约比较奇怪，不知是何原因？”
曹聚早有说辞，一脸正色道：“大帅，以卑职看来，董将军绝对是野心勃勃之辈，万一日后他机会掌控大权，卑职这个赌约或许能从他手中救出一二忠臣也。”
董卓有野心，朝廷都知道，皇甫嵩自然也知道，只是他惊异于曹聚的洞察力，沉默一下，问道：“那你为何不多要几个名额？”
曹聚笑道：“若是卑职要的多了，只怕董将军就不会与卑职打这个赌了。”
皇甫嵩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仓合言之有理。”
顿了顿，皇甫嵩又说道：“此次王国之乱后，本帅一定将你的功绩报给朝廷，包括你单挑北山黄巾之事，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曹聚听得懂皇甫嵩的招揽之意，微微一笑，一拱手道：“多谢大帅，卑职感激不尽。”
皇甫嵩又说道：“仓合，本帅戎马天下，一身本领也算是略有小成，至今尚无弟子，不知你可有意做本帅的弟子，传承本帅一身本领乎？”
这……
曹聚万万没想到，皇甫嵩竟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准备收他为弟子，登时哭笑不得，黄巾军的死敌，竟然要收张角的徒弟为弟子，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是天下见最大的反贼，一个是大汉朝最大的忠臣，曹聚现在竟然夹在两人之间了，不禁让他想起了《鹿鼎记》的一个桥段，韦小宝一共三个师父，一个是当今皇帝康熙，一个是前朝的公主九难尼姑，一个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
见曹聚竟然沉吟不语，皇甫嵩也是极其意外，他原以为曹聚会惊喜之极，马上就下马向他磕头拜师。
以皇甫嵩的名望地位，曹聚这个樵夫绝对是一飞冲天，自此之后就迈入了士族的行列，他的仕途也会冲天而起。
曹聚可不是这样想，他在想，如果他答应了，张角在九泉之下会如何想，张宁得知消息之后会如何暴怒，还有，有了皇甫嵩弟子的身份，他再想收天下黄巾为己用，几乎是不可能了。
“怎么，仓合，你不愿意？”
听着皇甫嵩的声音有些冰冷，曹聚心下一惊，抬头一看，果见皇甫嵩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眼神中更是闪烁着淡淡的杀机。
不好，曹聚暗叫一声不妙，看来若是不能有一个好交待，只怕皇甫嵩绝对会将他当做异类除掉。
第128章 忘形失态
曹聚的反应也是极快，急忙一抱拳道：“大帅，非是卑职不愿意，而是不能答应，请大帅恕罪。”
听曹聚这么一说，皇甫嵩的脸色便缓了一下，淡淡问道：“何解？”
对于皇甫嵩而言，主动收曹聚为弟子，对方却犹豫着没答应，这就让皇甫嵩颜面大失，杀曹聚灭口绝对是很正常的。
曹聚不卑不亢道：“大帅出皇甫一门，乃朝廷重臣，士族之表率，而卑职只是樵夫出身，机缘巧合下才入得军伍行列，若是大帅收了卑职为弟子，只怕会受到天下士族嘲笑，此卑职不愿见到也。”
“至于刚才大帅怀疑卑职不愿，着实冤枉，自从跟随大帅西进，卑职一直将大帅当做老师，几乎天天向大帅请教兵法战阵，一直以弟子之礼相执，数月之间，自觉受益匪浅，此卑职衷心感谢大帅。”
听曹聚这么一解释，皇甫嵩就双眉解开，心中再无任何恼恨，呵呵一笑道：“没想到你考虑倒还周全，只是，有点多虑了。”
皇甫嵩淡淡说道：“士族源于百姓，无百姓何来士族，再说，英雄不问出身，昔日大将军卫青乃为马夫出身，后来哪一个敢有任何微词？仓合，本帅只问你一句话，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这就逼得紧了，不答应就是死路一条，曹聚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得立即翻身下马，跪在皇甫嵩马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六个响头，抱拳道：“弟子曹聚拜见老师。”
“好。”曹聚的这个动作很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使得皇甫嵩的疑心尽去，哈哈大笑着跳下马来，将曹聚搀扶起来，说道，“好，好得很，有佳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曹聚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说是不得已拜师的，但毕竟刚才六个响头之后，他们之间的师徒身份礼成，他的身上就永远被烙上了皇甫嵩的印记。
于曹聚而言，拜皇甫嵩为师，自然是好处多多，但是，对黄巾这方面而言，自然是不能被接受的。不过呢，纵然没有黄巾，曹聚日后也能成事，只是，曹聚明白，若无张角，就不可能有后来的一切，所以，一切恩德始于张角。
曹聚心中微乱，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脸高兴地跟着皇甫嵩回了大营。
两万大军已经完全集结完毕，皇甫嵩回来之后，立即下令，全军追击王国的大军，收服凉州。
董卓呢，当然是心里巴望着王国能杀个回马枪，把皇甫嵩打个措手不及。但是，结果却不是董卓所想，王国的阵脚一松，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手下将士以讹传讹，徐徐撤退变成了争相逃跑。
王国的大军，士兵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逃命还来不及，打什么鸟的回马枪，在皇甫嵩大军的掩杀之下，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尤其是曹聚的一千骑兵，简直就是性命收割器，一路向前猛冲过去，像切西瓜般，将一颗颗头颅斩掉在地。
几天后，告捷的快报，像雪片一样传来，一会儿是贼众溃不成军，一会儿是我军斩首万余，一会儿是贼首王国死于曹聚的枪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猖狂之极的凉州叛军，就成了强弩之末，汉军大获全胜，凉州被皇甫嵩的大军收复了半境。
张掖郡重新回到汉军的手中，叛军的活动范围就敦煌、西海和酒泉三郡，而在这个时候，皇甫嵩停止了进军，向朝廷举荐姜叙为张掖太守，以拒韩遂和马腾，自己则是带着胜利果实，重新返回了关中，然后再回洛阳。
皇甫嵩率军凯旋而回，不但两万大军几乎没什么伤亡，更是斩首一万余人，俘获西凉骏马三千匹，铠甲兵器无数，辎重粮草更是不计其数，绝对完胜。
董卓心中懊悔不已，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在皇甫嵩大军返回之后，摆下犒军之宴。
董卓和皇甫嵩分坐在上首，右手坐的是皇甫嵩的部将，左手坐的是董卓的部下。
酒宴上的气氛也是泾渭分明的，皇甫嵩部从主将到校尉，以及还是军侯之身的曹聚，无不兴高采烈，飞觥传觞，毕竟皇甫嵩的捷报已经送去洛阳，朝廷的封赏很快就会下来，他们这些人大都会升官发财了。
而董卓和他的部下，全都是低着头，喝闷酒。
从认识皇甫嵩以来，董卓从未见过他如此得意过，三番五次地要罚董卓的酒，让董卓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真想一脚将酒案全部踢翻。
看着董卓的熊样，曹聚心下也是大快，这世上能压制董卓的人，目前也只有皇甫嵩了，再无第二个人。
今日大捷，比之四年前的广宗大捷，皇甫嵩还要高兴，接连两次的平乱成功，他这当世第一名将的身份绝对坐实了，汉灵帝也绝对不会随意听信谗言，将他的官职罢免，最多会收了他的兵权而已。
皇甫嵩是忠君之人，没有任何野心，要不要兵权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名声，战无不克的当世第一名将的名声。
酒宴进行不到半个时辰，皇甫嵩就已经有了八成酒意，拿眼瞄了一眼正闷头喝酒的董卓，有点忘形失态地笑着问道：“仲颖兄，此次你接连两次输给我弟子曹聚，不知你服不服啊？”
皇甫嵩若问董卓服不服气他，董卓虽怒却也不得不承认，但皇甫嵩偏偏问董卓是否服气曹聚，这就让董卓有点受不住了。
董卓脸色一变，正准备翻脸，坐在他身边的李儒一把将他拉住，低声说了几句，董卓这才没有发飙，淡淡说道：“服，本将心服口服。”
嘴上说服气，但董卓的心里却是暗骂不已，哼，皇甫老儿，莫要得意忘形过早，有朝一日，若是不能把你整治得跪在地上喊董爷爷饶命，我董卓就绝不善罢甘休。
第129章 屯骑校尉
按照真实的历史发展，王国并没有死在撤退的路上，而是被韩遂和马腾等人废掉了首领地位，至于是否被杀，就没有交待了。然后，韩遂和马腾胁迫阎忠担任首领，继续统帅各部，阎忠不从，忧郁而死。
但是，曹聚的出现，使得王国死在了撤往西凉的路上，阎忠也被曹聚忽悠过去，现住在他的军营之中。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韩遂和马腾等退回凉州之后，因为没有一个足以镇得住所有人的首领，争夺权力，互相攻杀，势力逐渐衰弱。
幽州的局势，幽州牧刘虞到任之后，派使臣去鲜卑部落，陈述利害，责令他们斩送张举和张纯的人头，悬以重赏。丘力居等听说刘虞到任，极为高兴，各派使者来见刘虞，主动归降。
张举和张纯逃到塞外，所部几乎全部投降或者逃散，幽州之乱平定，刘虞上奏，请将征集的各部队全部遣散，只留下降虏校尉公孙瓒，率步、骑兵一万人，驻扎右北平。
三月，也就是凉州大捷传到洛阳的时候，张纯的门客王政杀死张纯，带张纯的人头去见刘虞，自此幽州大定。
但是，幽州的北部，还有一个强大的乌桓部落，时刻威胁着幽州，公孙瓒对此的态度是想用武力消灭，而刘虞则是想用恩德和信义招降，二人因此产生矛盾。
捷报送到汉灵帝的南宫嘉德殿时，汉灵帝已经卧床一个多月了，他想支撑着身子起来，亲自浏览这期盼多日的捷报，奈何力不从心，只得让御前侍候的小黄门读给他听，心中暗想，凉州平定指日可待，不知朕能否亲临二将献俘阙下的盛典啊。
汉灵帝今年才三十四岁，本该是春秋鼎盛的年龄，奈何他自幼就体弱多病，后来当皇帝之后，生活极其不节制，宠幸的嫔妃和宫女不知多少人，早就元气大伤。这一次，汉灵帝又卧床不起，但他却第一次有了时日无多的感觉。
御医进的药也很奇怪，服用之后症状很快减轻，却伴随产生强烈的***但是，亢奋之后，症状越发厉害，再次坠入地狱般的煎熬。于是，汉灵帝必须继续服药，没过一个月，整个人就瘦得跟骷髅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皇甫嵩和董卓的大军已经回到了洛阳，汉灵帝这才勉强打起精神，亲自会见西征凉州的功臣。
曹聚没有跟着一起进宫，虽说他此番立下了大功劳，仅次于皇甫嵩，但毕竟只是一个军侯的身份，是没资格面圣的。
回来之后，将自己的一千骑兵安顿好，曹聚没有着急去见曹操，而是带着典韦去了洛阳的郊区，他听说了一个消息，就在四月初的日食之后，洛阳出现了两件怪事。
第一件怪事，洛阳郊区某农户生出一个怪婴，两头六臂，才出母腹便会怪笑，把稳婆当场吓晕过去，怪婴的母亲当时吓死，其父立即将他扔到了洛水河边，但是，一连几天，怪婴都没有死，每天晚上都会“桀桀桀桀”怪笑，附近村民莫有敢近前者。
同时，洛水河中，被当地的渔民网出了一尾鱼，头生绿毛，腹下有足，放于池塘之后能发出人一般的叹息声，被当地人成为叹息鱼，无人敢买走，主家也不敢吃掉，只能每天好好喂养着。
曹聚带着典韦来到洛水河畔的时候，那个双头六臂怪婴在经历了十五天的没吃没喝之后，已经死去了。但是，的确是双头，的确是六臂，即便是后世穿越来的曹聚也惊悚不已，更别说处在这个时代的典韦了。
奇怪的是，就在双头六臂怪婴死去的时候，那尾奇怪的鱼也一样翻起了白腹，跟着一起死去了，更是让曹聚和典韦惊讶不已。
但凡出现这样的怪事，只有一个解释，天下间将会有大事变化了，也就是说，汉灵帝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汉灵帝驾崩，新皇即位，洛阳城就快要开始风起云涌了，曹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一千骑兵，足以让他应付任何突发的变故，并可以随时撤离洛阳城。
回到洛阳城，曹聚马上就去了典军的军营，去见曹操去了，毕竟，礼不可废。
曹操见到曹聚，哈哈大笑道：“阿聚，好，好得很，更加壮实了，此次你为曹家争了光，今晚自然摆下酒席，为你庆功。”
曹聚一拱手道：“不敢，孟德兄，此次大捷乃是皇甫大帅神机妙算所致，小弟只是带着将士们奋勇杀敌，立了一点小功劳而已。”
曹操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认为在对阵王国的十万大局，曹聚的一千人马如何能立下大功劳，于是便笑道：“为朝廷平乱，功劳何分大小，咱们兄弟数月不见，今晚自然不醉不归。”
曹聚麾下的一千士兵，全都配上了马匹，成为了一千骑兵，但曹操却以为是西凉和关中盛产马匹，这些马匹是从王国那里抢来的。
去西凉晃悠一圈，一千士兵全都升级成了骑兵，夏侯惇三兄弟也是眼红不已，心里也有点埋怨曹操，若非是曹操不阻止典军士兵的离开，他们也可以率领麾下跟皇甫嵩西进，麾下肯定也全都成了骑兵。
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三兄弟已经将各自的部曲补齐了，然后又训练一段时间，勉强有了战斗力，但跟曹聚的一千士兵已经完全比不了，就算是比之曹纯的五百部曲，也是差了一大截子。
“圣旨到。”就在曹操和曹聚还在叙话的时候，一个小黄门引着几个羽林郎来到了，宣读了汉灵帝对曹聚的封赏。
“典军军侯曹聚，先有独挑北山黄巾之举，再有辅佐皇甫，诛杀王国之功，实乃大汉之人才，朕特升其为屯骑校尉，以示嘉奖，钦此。”
在曹操等人震惊的目光下，曹聚一脸古井无波，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平静地朗声说道：“多谢陛下洪恩，卑职曹聚奉诏。”从小黄门手中将圣旨接过来。
第130章 董卓送礼
北军和南军，都是大汉的精锐，负责拱卫京师安全的，北军是屯兵，也就是中央军，护卫京师安全，南军是卫士，是皇帝的亲卫，负责护卫皇宫安全。除此之外，还有守城部队、以及皇帝的卫队虎贲和羽林二军，当然，还有汉灵帝亲设的西园禁卫五军。
北军五校尉，屯骑校尉是其中之一，主要是掌管骑兵的，除此还有掌管善骑射骑兵的越骑校尉、掌管步兵的步兵校尉、掌管弓弩手的射声校尉以及掌管胡骑的长水校尉。
原本北军是八校尉的，另外还有掌管轻车的虎贲校尉，被撤销，掌管胡骑的胡骑校尉，并入了长水校尉，还有中垒校尉，改为北军中候，不领北军五校尉，仅有监察之能。
北军和南军，跟西园禁军，是平起平坐的，屯骑校尉跟典军校尉，也是同一个级别，这也就意味着，曹聚的身份地位跟曹操完全相等了。所差的，就是曹聚是一匹黑马，身后没有靠山，只有那摸不着踪迹的汉朝第二丞相曹参，而曹操的背后则是曹嵩，在朝廷上人脉极广。
小黄门得了曹聚的打赏，屁颠屁颠地回去交旨去了，曹操的心思就有点复杂了，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刚刚接触军旅的曹聚，一趟关中之行，竟然立下如此的大功劳，完全跟他平起平坐了。
见曹操那惊讶之极的表情，曹聚立即一抱拳道：“孟德兄，一次侥幸而已，不管小弟身居何职，始终是孟德兄之弟也。”
曹操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恭喜阿聚，立下如此大功，真乃曹门之幸事也。”
曹纯惊喜不已，他能看出来曹聚是个人才，却不想他这么快就出人头地了。
夏侯三兄弟当然是羡慕嫉妒恨了，但圣旨已下，曹聚更是脱离曹操下属的身份，他们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这时，曹彭忽然大笑道：“何止于此呢，阿聚还被皇甫大帅收为弟子，他可是皇甫大帅唯一的弟子呢。”
“什么？”这个消息，比曹聚被封为屯骑校尉更让曹操震惊。
如果说，屯骑校尉，只是曹聚的战功所致，是他仕途的开始。皇甫嵩弟子的身份，等于是将他的未来仕途之路充分拓宽，劈斩掉了无数阻挡的荆棘，会使得曹聚日后的仕途之路事半功倍。
曹操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已经快失去对曹聚的掌控了，有皇甫嵩的推波助澜，只怕日后曹聚的成就不在他之下。
曹聚微微一笑道：“说来也巧，小弟得蒙老师看中，收为弟子，跟随左右，学习兵法战阵，为大汉效力。”
曹操笑着说道：“此乃幸事，阿聚运气极好啊，当初我也跟随过皇甫将军平定黄巾，知皇甫将军用兵如神，乃当世第一名将也，阿聚日后必然也是大汉名将。”
曹聚笑道：“小弟初拜师，还没有来得及向老师学习一二，距离名将二字尚有十万八千里啊。”
当年，曹操跟随皇甫嵩平定豫州黄巾，受益匪浅，只是，皇甫嵩没提收他为弟子，曹操自然也没敢主动提出来。
这个时候的曹操，还没有任何野心，只想着报效朝廷，千古流芳，所以，对于曹聚的突然崛起，他更多的是替曹聚高兴。
当晚，曹操在府上设宴，庆贺曹聚高升，曹纯、曹彭、华雄和典韦尽数参加，但是，夏侯惇三兄弟却以身体有恙没有参加。
一个人身体有恙，还能说得过去，三个人同时身体有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连曹操都暗暗摇头，夏侯与曹氏之间的关系还真不容易打通。曹操的老子曹嵩给他带来了官二代的身份，却也带来了夏侯与曹氏的这个问题，解决好了，手下人才济济，解决不好，彼此掣肘，不如舍弃一方。
第二天，曹聚去皇甫嵩的府上参拜，恰好董卓向皇甫嵩辞行，准备回关中之地。
曹聚知道董卓心有异志，不可能久居洛阳，回到自己的领地，统领自己的军队才能让他天天睡得香吃得香。
见到曹聚，董卓自然免不得向他祝贺一番，这一次董卓虽然没什么建树，但皇甫嵩却也没有在汉灵帝跟前诋毁他，是以，董卓也跟着受了益，受到朝廷的封赏。
汉灵帝虽然病重，但依然担心着董卓。
去年，汉灵帝就征召董卓为没有兵权的少府，但董卓万言拒绝，愈发让汉灵帝看出他的野心，更想将之除掉，奈何董卓刚刚跟随皇甫嵩平定了凉州之乱，若是这个时候杀了董卓，只怕会造成董卓旧部造反，更会让天下有功将士寒心。
于是，汉灵帝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借着这一次平定凉州之乱的机会，拜董卓为并州牧，掌控并州军政大权。但是，董卓的旧部却隶属皇甫嵩，此举乃是一招妙棋，乃是借皇甫嵩之手杀了董卓。
野心勃勃的董卓当然不满了，但是，他却不敢这个时候抗诏，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来找皇甫嵩，说是回去整顿旧部，等候皇甫嵩前往关中接掌，曹聚来到的时候，正是董卓向皇甫嵩辞行的时候。
曹聚当然明白，董卓所依仗的，就是他的旧部，数万肯为他卖命的西凉勇士，所以，董卓宁死也不愿意交出自己的部曲，否则他必是死路一条。
董卓刚刚忽悠了皇甫嵩，后者同意让董卓先行回去，整顿旧部。在皇甫嵩想来，董卓是绝对不敢起兵谋反的，整顿旧部最多也只是带走一部分亲信，他过几天再去关中接掌董卓的旧部不迟。
曹聚忽然来到，听说他要今日离京的消息，眼神中竟然精光闪闪，让董卓莫名担心起来，眼珠一转，立即说道：“曹校尉连升两级，可喜可贺，卓也没什么好表示的，洛阳城内有一闲置府邸，不如送给曹校尉吧。”
曹聚明白董卓的意思，心下暗暗好笑，他巴不得天下大乱呢，根本不可能向皇甫嵩揭穿董卓的如意算盘，没想到无意中竟然得了一处洛阳府邸，绝对是价值不菲啊。
第131章 遗诏
中平六年四月，汉灵帝就是在这个月驾崩的，曹聚得了董卓送的府邸，也不客气，第二天就搬了进来，连带着典韦、华雄、曹彭三人，以及董卓送过来的八名西凉美女。
八名西凉美女，曹聚赏赐给典韦、华雄和曹彭三人每人一个，但华雄竟然不要，说是他老婆就是西凉美女。曹聚马上就明白华雄的意思了，笑着答应他，日后少不得赐给他中原美女，华雄立即喜笑颜开了。
剩下六人，曹聚给曹操送了两个，给曹纯送了两个，但是，曹操笑纳了，曹纯却原封不动地将那两人退了回来，说是身边已经有一个小妾跟着了。
送不出去，曹聚就只能自己留下了，毕竟，这个府邸不算小，怎么着也得有几个婢女伺候着啊。
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尤其是战乱年代，女人更是战利品的方式存在，这八个西凉美女，一半成了男人的玩物，一半成为了婢女，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汉灵帝免太尉有点上瘾了，就在他驾崩的这一个月，又将太尉马日磾罢免了，拜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马日磾是去年七月的时候，被汉灵帝从射声校尉直接提拔成太尉的，当时真是举国震动啊。
射声校尉是什么，是北军五校尉之一啊，跟曹聚这个屯骑校尉是一个级别的。
汉朝武官的级别分：将军、中郎将、校尉三级。由于将军并不常置，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所以平时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为中郎将。
中郎将跟文官的九卿相当，将军就跟三公相当了，所以，马日磾从射声校尉直接成为三公之首的太尉，虽然同样是连升两级，却比曹聚的连升两级厉害多了。而且，校尉是武官中流，太尉是文官之首，从校尉直接当太尉的，在大汉朝尚且是第一例。
马日磾是东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著名经学家马融的族孙，东汉末年的大儒郑玄、卢植等人，都是马融的弟子。
马日磾跟马腾不同，马日磾是的的确确的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而马腾只是据传是马援的后人，就跟刘备的中山靖王之后一样，无从考究，并不确定。
汉灵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身体早就疾病缠身，平乐观阅兵那天，起了一个大早，冒着寒风骑马，又一连四个时辰在大华盖下观看齐射对阵，回到宫里就病情加重了。
接下来的几天，汉灵帝又拖着病体、马不停蹄地召见各方将领，数日殿对，聚精会神、绞尽脑汁，病就越发沉重了，到后来竟然大口咳血了。
御医的药，让他反复亢奋，宠幸宫女，病体自然是越来越虚弱，若非是牵挂着还没有立太子的事情，汉灵帝已经驾崩过了。
何皇后也知道汉灵帝时日无多了，一次次地催逼他赶紧立刘辨为太子。
何皇后身高七尺还多一寸，在普遍身高远不如现代人的汉末，何皇后的身高绝对算是女人中的高个了，因为汉代的一尺相当于现在的23.75厘米，七尺一寸已经快是一米六九了，足足比汉灵帝高出半个脑袋，以前汉灵帝都不觉要仰视，眼下他卧病在床就更要仰视了。
或许是因为对王美人的思念吧，又或许是因为觉得刘辨“轻佻，无威仪，不宜充任人主”，汉灵帝是想立刘协为帝，但刘辨是长子，大将军何进又位高权重，汉灵帝没敢轻举妄动，成立西园禁军就是要节制何进的兵权。
但是，眼下他时日无多，汉灵帝不敢再拖下去了，在无奈地又饮下一碗汤药，然后趁着药劲又“御”了一位宫女（这个时候，也只能宫女在上他在下了）之后，汉灵帝见何皇后的心腹都不在，便让一个小黄门去长乐宫将董太后请过来。
董太后是汉灵帝的生母，在王美人被何皇后害死之后，汉灵帝便将刘协交到长乐宫，让董太后抚养，足足九个年头了，是以董太后肯定希望刘协当太子。今天突然被汉灵帝请过去，董太后敏感地猜测是“立储”大事，便带上刘协，一同坐了五色安车，前往南宫嘉德殿。
东汉分为南北皇宫，南宫大都是皇帝举行大典及临朝视事，但因连续几代皇帝年纪都小，太后临朝听政，所以，很多政务都是在北宫处理。
南宫有朱雀、玄武、苍龙和白虎四座门阙，相当巍峨壮观，几十里外都看得见。董太后的安车是从玄武门进的，然后穿过嘉德门，进入了嘉德殿。因为是晚上，光线暗，董太后又是轻车而来，未带法驾，也就没有惊动何皇后的人。
母子相见，痛哭一番，汉灵帝又见到刘协，身上不知从哪来来了一股力气，将对他还怯怯的刘协搂在怀里，心中更加坚定了传位于刘协的念头。于是，汉灵帝就在病榻上写了遗照，交给董太后，让她马上去找蹇硕商议此事。
回到北宫，董太后第一反应是找她的兄弟董重商议大事，但董重是骠骑将军，虽然就在司隶地区，却是驻军城外，一旦召回必然会惊动何进的人，于是，董太后只得按照汉灵帝叮嘱，派小黄门去找蹇硕商议。
蹇硕是黄门啊，本该住在宫中，平时就宿于西园，但今晚偏偏去鲍鸿府邸吃酒去了，直到三更才回来。
听说董太后召见，蹇硕不敢怠慢，立即就赶往长乐宫，见到了董太后出示的“遗诏”，立即酒醒。
蹇硕的脑子很清晰，必须先控制住皇宫内的军队，分别是羽林军和京师禁卫军。虽说蹇硕已经是上军校尉，麾下七千人，且有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右校尉冯方和左校尉夏牟等人支持，兵力足足一万一千人。
但是，基本上是禁卫新军副帅的中军校尉袁绍、助军左校尉赵融和右校尉淳于琼，还有态度捉摸不定的典军校尉曹操，都偏向于何进。除此之外，司隶地区不少将领是听从何进号令的，一旦火拼起来，蹇硕不一定能占上风……
第132章 功亏一篑
董太后见蹇硕眉头直皱，还不时地呲牙花子，大失所望，大声哭道：“天呀，哀家这小孙儿怕是要没命了……”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皇家争位，历来血腥，想想当年的质帝刘瓒，不就是被大将军梁冀给毒死了吗？刘瓒死的时候八岁，眼下刘协九岁，未必不会像刘瓒一样，也死于大将军何进之手啊。
蹇硕大惊，急忙跪于董太后跟前，以头触地，说道：“太后尽管放心，臣即便肝脑涂地，也要保住小皇子的皇位。”
当下，蹇硕向董太后献策，若想立皇子协，就必须要诛杀何进，否则的话，不能控制住司隶地区的军队，就无法震慑群臣。
董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让蹇硕全权处理，反正她手里有汉灵帝的“遗诏”。
蹇硕出了长乐宫，钟声突然间响了起来，这是来自南宫德阳殿西侧的钟声，意味着夜漏将尽。但是，今晚是个阴天，看不到一丝曙光，整个皇宫几乎是漆黑如磐。
蹇硕忽然想到，当年的顺帝登基，也是个深夜，中黄门孙程等十九人斩杀了江京、刘安、陈达等大臣，将还没睡醒的济阴王刘保抢到德阳殿西侧的那口钟下，口称万岁。
六十四年了，蹇硕长叹一声，暗想，没想到时隔六十四年，这一天又来了。
黎明之前，大雨突降，蹇硕借了雷雨的掩护，迅速调整了守卫南宫的军队。南宫的卫士令和卫士丞都是蹇硕的心腹，亲自带了卫士，把守住南宫的四门，各掖门也都设了埋伏。
蹇硕下了命令，只要何进进入宫阙，卫士们就要马上冲出来，将之斩杀而不必生擒。一旦蹇硕看到何进的首级，就会敲响德阳殿西侧的那口大钟，召集文武百官，宣布“遗诏”（估计那时候灵帝应该驾崩了），拥立九岁的刘协即位。
安排停当之后，蹇硕派一名小黄门去步广里大将军府，以皇帝的名义诏令何进进宫议事。蹇硕是个聪明人，担心何进狡诈不上钩，就又找来太医令，带上皇上专属的金根车，去将何进接过来。
这时候，何进刚刚起床，听说皇上派了金根车来请他，立即就兴奋了，心中暗想，嘿嘿，皇上这是要托付后事了。
何进没有丝毫怀疑，立即就佩戴宝剑，钻进金根车，带着一队骑卫跟随，离开大将军府，驶上了洛阳城中间的天子御用车道。
金根车，是六匹骏马拉着的二轮车，轼有虎纹，轭有龙首，羽盖极其华丽，何进还是第一次乘坐，正美滋滋地体味着乘坐皇帝才专有的金根车的快感，南宫就到了。
就在何进下了车，在小黄门和太医令的陪同下，来到朱雀门口，门阙下站着的一个人，突然向前跨出一步，朝他咳嗽两声，又拼命地对他使眼色，何进感觉到此人表情怪异，不禁停下了脚步。
此人叫潘隐，是蹇硕手下的司马，平素跟何进私交甚好，蹇硕在紧急安排这场阴谋的时候，竟然忘记了潘隐与何进的关系。潘隐也来不及向何进通风报信，便利用职务之便，守在了何进必进的朱雀门。
虽然潘隐没有开口，何进似乎也从雨雾笼罩的阙门后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气，立即就大叫一声，假装肚子疼，马上转身就走，夺了一名骑卫的马匹，大叫一声“立即回府”，就带着骑卫们风驰电掣而去。
当蹇硕披甲戴胄、手提宝剑从宫墙后面跑出来，已经晚了，他望着渐渐融于雨雾中的一团黑影，懊悔之极，捶胸顿足。立即，蹇硕将怒火转向了潘隐，但后者早知不妙，已经在何进离开的时候，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于是，蹇硕只得杀了何进丢下的那名骑卫出气。
何进回到大将军府，惊魂甫定，急忙召集文官武将中的至交密友来府议事。
应召而来议事的，有何进的胞弟车骑将军何苗，助军左校尉赵融，右校尉淳于琼，大将军司马许凉，主薄陈琳，前豫州刺史王允，谋士逢纪、何颙、荀攸，虎贲中郎将袁术，还有曾拜中郎将而现任尚书的卢植等，济济一堂。
何进自然是坐了首席，但次席的座位却是空着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位子是留给袁绍的。袁绍曾经做过何进的大将军掾，绝对是何进的亲信，眼下又是兵权甚重的西园禁军副帅，他坐次席无人敢争，哪怕是老将军卢植。
何进坐下之后，见袁绍的位子空着，立即向许凉问道：“本初呢？为何只有他一人未到？”
许凉立即答道：“回大将军，袁将军不再营中，他的司马说，他昨夜外出会客，一夜未归，卑职已经留话给他的司马，若是袁将军回来，立即来大将军府议事。”
何进皱了皱眉头，说道：“会什么客？京师情势如此之乱，本初怎能不在营中，简直是胡闹。”
何进心里急得要命，他刚才差点把命丢了，他与蹇硕之间已经撕破脸皮，随时都可以火拼，袁绍是他对付蹇硕的主要力量，如此紧急关头，袁绍竟然不在他身边。
何进正着急着呢，忽然堂外喊道：“袁将军，两位曹将军到。”
眼睛一亮，何进立即向南望去，台阶下面果然出现了袁绍那最具特色的桔色“袁绍帻”，一点一点地升起来，整个身子很快就出现在了何进的视野中。
袁绍的旁边还有两人，左边一人戴着武冠，身穿红袍，身体矮小却极其健壮，在场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典军校尉、太尉曹嵩之子曹操。
右边一人呢，身高不次于袁绍，也戴着武冠，身穿灰色长袍，英姿飒爽，器宇不凡，不少人也认出了他的身份，新任的屯骑校尉曹聚。
但是，更多的人不认识曹聚，纷纷奇怪着，此人是谁，竟然能跟袁绍和曹操一起来大将军府。
堂内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至少，所有人对于曹操能来都是意外，又高兴的，有了典军支持，何进胜算更高。
第133章 曹聚献计
除了何进之外，其他人顺便借了近似于跪的坐姿，向袁绍、曹操和曹聚三人顿首，三人也急忙还以顿首。
然后，何进请袁绍三人入座，袁绍指着何进身边的空位向曹操和曹聚二人让了一下，二人当然拒绝了。
其余人呢，也有不少要向曹操和曹聚让座的，曹操连连摆手，笑道：“操兄弟二人来得最晚，理应居诸君身后。”然后，所有人都笑了，曹操便带着曹聚坐在角落。
就在曹操和曹聚坐下之后，何进就将刚才之事讲了一遍，说道：“眼下，我与皇后也失了联系，不知宫中之事，诸位可说说，当如何对付蹇硕等一班阉竖？”
袁绍立即就慷慨激昂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此紧急关头，大将军不可迟疑，否则，一旦被蹇硕奸计得逞，立小皇子而由他们把持朝政，我等便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他们宰割了。”
何进是屠夫出身，见惯了宰杀毫无反抗的牲畜的惨样，袁绍的话立即就让他下定决心，喝道：“本初所言甚是，我当立即发兵，包围南北二宫。”
这时，曹聚忽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大将军，聚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何进望向曹聚，问道：“汝乃何人？”
袁绍立即向何进解释道：“此人姓曹名聚，字仓合，乃典军校尉曹操族弟，初为典军军侯，不久前跟随皇甫将军平定王国之乱有功，被陛下提拔为屯骑校尉，而且，皇甫将军已经收他为弟子了。”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何进不在乎，他在乎曹聚是皇甫嵩弟子的身份，立即说道：“既是义真的弟子，有话可直言。”
曹聚立即大声说道：“大将军，蹇硕作恶多端，人神共愤，罪不容诛，但宫中宦官颇多，并非人人罪责。倘若大将军兵犯宫阙，那些人势必玉石俱焚，而且，蹇硕麾下万余人，如在宫中混战，万一伤及皇上、皇后、太后和两位皇子，岂非大罪乎？”
在座诸人立即有赞同曹聚意见的，卢植和逢纪认为，不能单靠兵力攻打，至少应该同时分化宦官阵营。战场在皇宫之中过于危险，万一蹇硕兵败，放一把大火，或者直接将刘辨一刀砍了，怎么办？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外面又喊道：“上军司马潘隐到。”
“潘隐？”何进立即就站起身来，向外望去，果见潘隐气喘吁吁地飞跑过来，见了众人也不施礼，脸色苍白地大喊一声：“皇上，晏驾了！”
虽然大多数人都猜到了，但仍是觉得太过于突然，不少人忘情地跌扑哀嚎，有以头碰地的，有拿头撞堂壁的，大厅里立即就乱了起来。
曹聚冷眼望着堂中诸人，基本上将哪些人是真的伤心欲绝，哪些人是故意做作，一一记在心里，等日后了解这些人的身份，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何进就止住了眼泪，让大家节哀顺变，继续商议大事。
潘隐又说道：“在隐来之前，董太后和蹇硕密议，准备将二皇子扶上帝位，由董太后临朝听政，眼下二皇子已经到了嘉德殿，由蹇硕的亲信严密保护，而大皇子和皇后已不知下落，估计被蹇硕关了起来。宫内情况紧急，瞬息万变，大将军当立即出手，否则，大皇子和皇后可就危哉。”
潘隐的话立即又引起了一阵骚动，曹聚心下一动，暗想，又是我表现的机会了，于是便从角落中走出来，向何进进言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当先正君位，然后方可讨贼。请大将军速以何皇后名义，召集文武大臣，扶持大皇子登上皇位。”
“到时，蹇硕若以武力阻挠，大将军可就近调动京师禁军，护送大臣入南宫，完成新帝即位大典。同时，还应派人游说张让等人，晓以大义，劝其不要与蹇硕同流合污，以免杀身之罪。等局势稳定之后，大将军大权在握，些许宦官还不是手到擒来，任由大将军宰割吗？”
“哈哈哈哈……”曹聚一番话，正中何进的下怀，他立即大笑起来，“仓合言之有理，嘿，我何必以皇后名义，便是以皇帝名义又能如何。他蹇硕能矫诏，我何进为何不能？”
矫诏，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白了就是假传圣旨，除非是无奈关头，一般不会矫诏。
《三国演义》中，写的是曹操矫诏，引发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是因为罗贯中向着刘备，便以此暗指曹操假传圣旨，早有不臣之心。真实历史上，曹操并未矫诏，而是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一份京城三公写给各州郡的文书，陈述董卓各种罪行，作为他们起兵的理由。
曹聚皱了皱眉头，正要再劝，袁绍已经鼓起掌来：“说得好，大将军就说早有皇上遗诏，命你立大皇子即位，大皇子是长子，素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天下间何人还会相信蹇硕之言呢？”
袁绍附从之后，堂中众人还有不少附从的，何进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拳头狠狠捶在案几上，喝道：“吾意已决，矫诏讨贼，以正大皇子君位。”
于是，何进发号施令，调动京师禁卫军五千人，由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屯骑校尉曹聚率领，分别攻打城东望京门、城西雍门和城南苑门，迅速平乱。
车骑将军何苗、助军左校尉赵融、虎贲中郎将袁术、右校尉淳于琼等，速回各营集合兵马，严密监视鲍鸿、冯方等的部队，斩断其与蹇硕的联系。
尚书卢植亲自出面，出城拜会皇甫嵩，请他控制司隶地区骠骑将军董重的军队，不要让董重的一兵一卒进入京城。
最后，何进又以何皇后的名义，召集京城内食俸六百石以上的文武官员，立即去南宫嘉德殿集合，奉大皇子刘辨即位，并为先皇刘宏举哀献祭祀。
雨已经停了，天也已经放晴了，在阳光洒射下，通往皇宫路面上的积雨似乎像是一滩滩血水……
第134章 攻打皇宫
汉灵帝驾崩后的宫廷之乱正式拉开了序幕，蹇硕能够掌控的一万一千西园禁军，因为夏牟和冯方被何苗等人的人马死死看住，无法驰援蹇硕，于是，真正在南宫防守的，只是蹇硕本部七千人中的五千人，以及五千羽林军。
而进攻方何进呢，人数上就占据了一定的优势，袁绍的中军五千人马，曹操的典军三千人马，曹聚的屯骑军两千人马，还有就是五千禁卫军了。
守方一万人，攻方一万五千人，但是呢，蹇硕的手中还控制了太后、皇后、两位皇子，以及南北二宫。何进呢，唯一的优势，就是矫诏，宣布了大皇子刘辨的正统地位，同时，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外地军队，随时可以听他号令，进京锄奸。
曹聚率领的是两千本部骑兵以及三千京师禁卫军，他被分配的任务是进攻城南的苑门。
曹聚全身披挂，配剑持枪，骑着黄蛟马，来到苑门前，凝望着城门上的蹇硕所部，他的头顶上绣着“屯骑校尉曹”字样的引军大旗，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之下，格外刺眼。曹聚身上的猩红披风被风鼓胀而起，显示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少壮将领的威风，身后则是密密麻麻排列着两千屯骑骑兵和三千京师禁卫军。
苑门之上，有三千五百守军，比曹聚的麾下只差了一千五百人，但是，曹聚绝对相信，这三千五百守军绝对会是不堪一击的。
曹聚一挥手，典韦立即纵马上前，暴雷般的声音随即就响了起来：“城上守军听了，大将军何进奉先皇遗诏，奉大皇子刘辨即立皇位，令蹇硕及所有羽林军、上军将士开宫门投降，如若抵抗，非但本人要受到极刑，且祸及三族。”
这些守军得到的命令是大将军何进造反，皇上下旨让蹇硕率军保卫皇宫，但听典韦这么暴雷般的嗓子一喊，个个登时就慌乱了，搞不清哪一方说的是真的了。
曹聚见效果达到，暂且不急着进攻，等着城头乱起，最好会有人打开宫门，便可兵不血刃地进入南宫之中。
但是，率军守卫这里的羽林军卫士令却是蹇硕的心腹，见状不妙，立即搭弓射箭，大吼一声：“乱臣贼子休得胡言放肆，乱我军心。”
曹聚挥枪格开这一箭，淡淡说道：“典兄，你率领一千京师禁卫军立即进攻，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将苑门拿下，否则，军法处置。”
典韦知道这是曹聚给他的一次立功机会，心中大喜，急忙领了命，一挥双铁戟，就带着一千京师禁卫军攻城去了。
京师禁卫军，屯骑将士，损失再多，曹聚也不心疼，这不是他的军队，他只在乎那一千曹家堡带出来的军士，但因为是骑兵，曹聚料到曹操不会让他们攻城的。
没有护城河，进攻的节奏就被加快了许多，在曹彭的亲自带领下，第一批三百人的京师禁卫军兵士一面持了盾牌挡箭，一面抬了云梯快速接触到宫墙，另外还有一批健壮的兵士推着巨大的撞门木向宫门发起一次次猛烈的撞击。
这些羽林军和上军士兵从没有经历过守城的训练，那个卫士令也没有什么防守经验，更不要说根本没有多少防守器械了。宫门很快就被撞开了，云梯也搭上了宫墙，苑门的守军已经无法再挡住曹聚麾下的进攻了。
苑门之后，就是朱雀门，曹聚的军队同样没废多少力气就将朱雀门也拿下，大军长驱直入，直接杀入南宫之中。蹇硕的军队，要么是被杀死，要么是跪地投降，加入到了曹聚的军队中。
这个时候，另外两门还在激战中，曹聚一边派两个京师禁卫军的司马分别率领京师禁卫军以及投降的蹇硕兵士赶往城东望京门的城西雍门，去帮助袁绍和曹操内外夹攻，他则是引了两千本部骑兵，冲进嘉德门，赶往嘉德殿。
但是，嘉德殿的偏殿之中，曹聚只看到了汉灵帝刘洪的梓宫，梓宫旁只有几个忠诚的老宫人和宫女，而守丧的两位皇子、皇后和太后却不知去了哪里。曹聚来到梓宫跟前，梓宫还没有被封棺，这才曹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汉灵帝真人。
曹聚心中暗想，师父，刘宏已经死了，大汉朝也就要进入乱世，弟子的机会也就到了，您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梓宫之中，除了汉灵帝的尸体之外，还有皇帝玉玺以及唯有皇帝才能佩戴的黄赤绶带、淳黄珪。
曹聚本想将这三样东西取走，但心下想想，并没有动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宫女问了一下两位皇子和皇后、太后的行踪，便率军离开了。
典韦也奇怪，问道：“阿聚，你为何不将皇帝玉玺取走啊，这可是大功一件。”
曹聚嘿嘿一笑道：“典兄，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从军侯之位，一跃而成校尉，连升两级，已经使得不少人羡慕和嫉妒了，若是此刻拿走那三样东西，难保不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作为抨击我的证据。更何况，袁本初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不如将这三样东西交给他吧，也算是还了他引荐我到大将军府的恩情。”
典韦不是太明白，但他已经对曹聚崇拜万分，自然不会认为曹聚说的是错的。
随后，曹聚就开始按照宫女所说的路线，一路找过去，最后在玉堂殿中找到了刘辨和何皇后。
玉堂殿是一座偏殿，据说这里有什么邪气，哪怕是白天的时候，也是鬼气森森的，但凡进入玉堂殿的人，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死掉了，所以，后来几乎没人愿意来这里。后来，这里被铸了四个铜人、四口黄钟，但却也镇压不住这里的邪气。
曹聚不知玉堂殿这么邪门，确定了刘辨和何皇后就在里面，便让典韦等人在外面等着，他一个走进了玉堂殿，看到何皇后一身缟素，揽着已经睡着的刘辨，正六神无主地坐在一张堆积着厚厚一层灰尘的椅子上。
第135章 北宫卫士令
看到曹聚突然仗剑闯入，何皇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就跳了起来，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可是…可是蹇硕那恶贼派来害本宫母子性命的人？”
曹聚打量了一下何皇后，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果然是天姿国色，肌肤白皙，身材丰满，浑身上下充满了对男人无穷的诱惑力，好一个人间尤物。
见曹聚放肆地上下打量她，何皇后又羞又怒，再次喝道：“你…你到底是谁，竟然对本宫如此无礼，你可知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曹聚立即收了目光，大步上前，又吓得何皇后“啊”的一声叫出来，这次把刘辨也给惊醒了：“臣，屯骑校尉曹聚，今奉大将军何进之命，前来护驾……”
没等曹聚说完，何皇后和刘辨就喜极而泣了，久悬的一颗心终于放心了，他们母子算是彻底安全了。
不一会儿，袁绍和曹操也率军来到，但护驾之功他们是拿不到了，不过呢，不出曹聚意料之外，袁绍果然在嘉德殿偏殿中汉灵帝的梓宫中，取走了那三样东西，其中两样是拿不出手的，但找到皇帝玉玺也是大功一件。
何进也进了南宫，跟何皇后和刘辨相见之后，自然是一番眼泪。
而后，何进对袁绍和曹聚一番夸赞，说是等新皇即位之后，自有封赏。
何皇后则是有意无意地瞄了曹聚一眼，刚才在出玉堂殿的时候，她一不小心踩在了长长的后摆上，身体就要摔倒，却被曹聚及时扶了一下。
但是呢，曹聚在扶住何皇后的时候，右手刚好按在她那饱满的胸部上，更是故意抓了两把，差点让好久没碰过男人的何皇后几乎舒服地叫出声来。
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滋味，这就是曹聚冲动的原因，也属于一种本能，但随后他就马上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将何皇后扶好，退开几步，乖乖，冒犯皇后，可是杀头的大罪，现在不是演戏，而是真实的。
但是呢，何进兄妹相见之后，何皇后并没有说起这事，更是让曹聚心中颇为不安，莫非是要等蹇硕之乱完全平定之后再向他问罪吗？
德阳殿偏殿的大钟很快就响了起来，在绵绵的钟声里，文武大臣们在何进的率领下，进入南宫，穿过嘉德门，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又从嘉德殿两边登上殿，两千石以下的官员只能在下面等着。
但是，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也不能个个都进入嘉德殿，只有三公九卿之类的大官要员才有资格，其余人只能在嘉德殿门口候着，随时听诏。
刘辨已经换上了天子冕冠，佩戴上了新的黄赤绶带和淳黄珪，在大臣们高呼“万岁”的声浪中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接过皇帝玉玺，正式成为东汉王朝的第十二个皇帝。
因刘辨年幼，只有十三岁，由刚刚被尊封为太后的何氏临朝听政，颁诏大赦天下，改元为天熹。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封赏了，刘协被封为渤海王（后来改为陈留王），擢升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同参录尚书事（相当于宰相），袁绍统领西园禁军，何颐任北军中候，荀攸为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其余还有二十多人也被封赏。
曹聚呢，第一个攻进南宫，又第一个找到何皇后和刘辨，护驾有功，自然也是有封赏的，被敕封为北宫卫士令。
此次蹇硕之乱，南宫卫士令是蹇硕的心腹，参与叛乱，并被典韦所杀，何太后便让北宫卫士令换到南宫当卫士令，封曹聚为北宫卫士令。
卫士令，一共有两个，分别是南宫卫士令和北宫卫士令，同属九卿之一的卫尉属官，分别负责守卫宫门和皇家园陵寝庙的安全。
汉武帝之前，卫士的编制是两万人，在武帝时期减少一半，变成一万人，后来，在宣帝时代，又变成了四万五千人，到汉灵帝的时候，卫士的数量又恢复了以前的两万人，两个卫士令分掌一万人。
此次蹇硕叛乱，只有南宫卫士令参与，但其手下一万人并没有完全参与，否则的话，袁绍他们想要攻下南宫，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屯骑校尉到北宫卫士令，同样都是比六百石，但意义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屯骑校尉属于北军五大校尉之一，北军是屯兵，负责负责京城的安危，而北宫卫士令是南军两大卫士令之一，南军负责的是宫门和皇家园陵寝庙的安全。所以，卫尉和两个卫士令以及卫士丞、卫司马，全都是皇帝最相信的人，绝对心腹。
对于这个封赏，曹聚也觉得有点意外，要知道，南宫是皇帝举行大典及临朝视事的地方，而北宫是皇帝及妃嫔寝居的地方，地位比南宫更加重要。
所以，同样是卫士令，北宫卫士令比南宫卫士令的地位更高一些，曹聚被提拔为北宫卫士令，绝对是何太后对他格外信任。
在群臣看来，何太后之所以如此相信曹聚，肯定是因为曹聚第一个率军攻入南宫，将何太后和刘辨找到，但仅因为这个原因，就提拔曹聚为北宫卫士令，稍牵强一些。
但曹聚心里明白，他当上北宫卫士令，并不完全因为先攻入南宫以及找到何太后和刘辨，更重要的是他扶住快要摔倒的何太后，在她胸前的那一抓。
听了这个封赏之后，曹聚先是按照规矩谢了恩，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群臣之中，悄悄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正好遇到何太后的目光，那么交汇一下，曹聚似乎明白了何太后的用意。
嘿嘿，曹聚微微闭上眼睛，再次回想起玉堂殿的那一抓，何太后的身体不是邢寡妇和田娇那种未经人事的少女可比，那一抓的手感之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看来，是太后思春了，一番飞快的思考之后，曹聚立即总结出了他被提拔为北宫卫士令的真正原因，心中不禁大为期待，上皇帝老婆的滋味一定很爽吧。
想通了这一节，曹聚立即又大胆向何太后望过去，没想到后者还在望着他，曹聚就对她微微笑了笑，还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