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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搬砖的二哥     极品书虫的世界txt下载     极品书虫的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谁是癞蛤蟆

    李舒崇决定,白天和晚上有空的时候都要带学员们来此地练武,以便更好地在这里领悟南山归园二十八式,顺便锻炼勇气。

    不料,无巧不成书。今天,正赶上镇领导又来老书院实地考察,刚好看到李舒崇带着众多学员在练习武功,于是便邀请他去镇政府洽谈一下项目合作的事宜。

    为了吸引游客来鹅公滩镇,镇政府一直有计划要对老书院进行重建,准备搭上附近的瑶里古镇旅游的顺风车,顺便发展一下观光农业。只是前一段时间闹鬼的纷扰让很多村民都非常的害怕,对老书院的重建有顾虑。所以镇领导也不敢轻易下决心重建。

    李舒崇以前只知道镇政府主管的领导是杨镇长,刚才他也听得有人在叫那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为杨书记,知道他可能就是以前的镇长,现在升官当书记了。书记是一把手,在镇里说话肯定能管用,正巧自己还要考虑老书院的重建,于是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到了镇里,杨书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镇里打算投资重建老书院,又怕村民们还在担心“水鬼”,虽然建了一个大石碑,刻了文天祥的正气歌来辟邪,目前效果还不明显。但如果李舒崇能天天带人去练武的话,谣言便会不攻自破。所以杨书记是希望免费李舒崇确定老书院为固定的训练基地,优惠条件是可以免费给李舒崇使用一年的时间。

    新建的书院可以免费使用一年?这个条件貌似不错呀。除了要固定练武的场所之外,其他方面不需要什么付出,完全是占便宜的事情嘛。李舒崇仔细想了想,又问起了将来这块场地的租金。杨书记没有明确答复,只是含糊地说,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再定。

    李舒崇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隐患和阴谋。一年之后,如果人气旺盛了起来,这块场地的租金绝对不会便宜。更重要的是,镇政府将从周边的土地升值中获得巨大的利益。而李舒崇费心费力镇压邪气的收获仅仅是一年的租金而已,而且将会永远失去自己亲手重建昌南书院的机会。

    李舒崇不同意镇里的方案,他提出自己希望承包土地使用权的想法。杨书记觉得好笑,十七八岁的李舒崇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去承包这块别人避之犹恐不及的闹鬼的荒地吧?估计他只是年轻气盛,不知深浅罢了。所以杨书记就痛快地把荒地承包的相关事项告诉了李舒崇,好叫他知难而退。

    老书院遗址约有40亩左右,加上周边的一些荒地,总共规划是66亩,如果出租的话,每亩荒地每年的租金是500元,66亩地总共33000,合同至少30年一签,可以一次性付清,也可以每隔十年一付(每隔十年,租金均要考虑物价上涨因素进行调整),只要李舒崇付完第一笔钱,镇政府就可以出面清理菜园,平整土地了。

    听到这里,李舒崇陷入了沉思,他既要权衡利弊,又要考虑怎样和父母亲去商量,毕竟这是涉及几十万的一个大数目。

    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副镇长(估计是下来镀金的)实在看是看李舒崇不顺眼了。在他看来。这么多领导都在等着他答复,李舒崇却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了,好像他真的想自己修建昌南书院似的,太能装逼了。让你免费用一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居然还不知足。难道就凭你一个高中生还想当自己建书院当院长不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一不小心,嘴里居然说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舒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这个副镇长说道:“你说谁是癞蛤蟆?”

    年纪的副镇长也知道刚才是自己失礼了,但同样年轻气盛的他,怎么能容忍比他更小的李舒崇指着鼻子和自己叫阵?他也毫不示弱地说道:“谁自不量力,谁就是癞蛤蟆呗!免费给你用一年,你还推三阻四的,拿我们杨书记的好心当驴肝肺,有本事你把地买下来呀!”

    杨书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正好可以看看两个年轻人对掐,说不定还能促进事情的解决呢。

    “哈哈,正合我意,我刚刚还在犹豫租不租呢,要是能买下来就太好了。”李舒崇微笑着回答道。

    “越说越离谱,反正吹牛不上税是吧?你以为几千还是几万块钱就能买下那么大的一块地?年初刚好测算过,二万三一亩,全买下来要一百五十二万。”副镇长不无讥讽地嘲笑道,“不说一百五十二万,就说一个零头,你见过两万块钱现金吗?别光想着吃天鹅肉!”

    “你才是癞蛤蟆!你以为重建昌南书院很简单吗?只要圈一大块地、盖几座仿古的房子就算把书院重建了吗?既无知又浅薄,简直就是井底的癞蛤蟆!”李舒崇毫不留情的反击道:“你叫我买地,说得轻巧,卖地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吗?”

    “我是做不了主,可是杨书记就在这里,他可以做主。杨书记,您说句话吧。”副镇长略微有点脸红,只好求助于杨书记。

    “李舒崇同学,我是镇委书记杨不二,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只要你能拿出一百五十万,不,一百四十万块钱,或者现在先付一半,年底前再付另一半,那块地就是你的了。”杨书记实在不耐烦了,三言两语拍了板,这个底价是年初的常委会上通过了的,没有任何问题。

    李舒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连忙追问道:“杨书记,我这就去筹集资金,要是钱凑齐了,你们可不能反悔!”

    “哈哈,放心吧,小伙子,这么多人在场,我还能把说出去的话又给咽回去?我以后还怎么做别人的工作?”杨书记说道,“只不过看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会真的要买吧?”

    “当然是真的想买,我的武术兴趣小组没有好的基地可不行,如果我买了地,还要请杨书记多多支持才行!”

    “你打算什么时候付钱,一次付清还是分两次付?”涉及到一百多万,可不是小项目,杨书记顿时来了兴趣,看来李舒崇是真人不露相啊。

    “还是分两次付吧,现在付一半能签合同吗?”李舒崇有点疑虑的问道。

    “你现在就能付七十万现金?”镇委书记杨不二吃惊地看着李舒崇,自己的儿子也就比他小一两岁而已,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没办法,别人家的孩子就是牛。

    “对,杨书记,只要签好合同,我马上转账。”李舒崇趁热打铁,生怕夜长梦多。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过两天再说也来得及。”杨书记想缓一缓再说。

    “杨书记,你大人做大事,说话要算话呀!”李舒崇不动神色地说道,“我当然着急了,因为,我怕别人说我是癞蛤蟆!”

第四十六章 腰佩美如画

    从表面上看,刚才李舒崇太意气用事了。

    从一言不合,到砸出七十万元巨款买地,只用了几分钟而已。年轻人实在是太冲动了。

    其实真相是,李舒崇一直在演戏,他早就想买这块地了。李舒崇就是抓住这个年轻的副镇长的这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借题发挥,趁着大家对他不了解,趁着大家对他很轻视,以开玩笑、赌气的方式,成功的拿下了老书院遗址和老书院的重建权,在镇政府的规划之中抢走了这块地,这简直就是虎口拔牙。而且还成功地堵住了杨书记的嘴巴,不让他有后悔的余地。

    趁着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去准备合同的时候,李舒崇打了个电话给老爸,叫他拿上身份证来镇里,说是要签一个合同,详情见面再说。刚才的事情太仓促了,机会稍纵即逝,李舒崇根本来不及与家人沟通,只能先斩后奏了。父子见面后,私下里,李舒崇告诉老爸,自己前段时间挖到了一些黄金,先兑换了一部分,拿到了七十二万块钱的现金,现在碰巧镇政府要卖掉老书院周围六十六亩荒地,自己花一百四十万买下来重建昌南书院,将来肯定有巨大的升值空间。自己还没有年满十八岁,签合同的事情还是要靠老爸了。

    事已至此,除了被震惊以外,老爸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说也得先签了合同再说,三十多块钱一平方米的建筑用地,明摆着是件好事,先签下了再说。

    白纸黑字,鲜红的公章,宣告着昌南书院的重建已经拉开了序幕。李舒崇狂热的书院计划,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落脚的地盘。

    刷卡,转账,交易完成后,李舒崇只剩下两万元现金了。回家之后,李舒崇把自己的奇遇说成是在老书院无意中发现了宝藏,除了拿回来一大堆金银财宝之外,自己还学会了传统的武功。当老爸老妈看到了李舒崇床底下塞得满满的全是金锭银锭之后,除了被突然袭来的幸福感弄得晕头转向以外,也被李舒崇的傻大胆给吓到了。李舒崇可不希望这批金银就此成为老爸老妈的心理负担,赶忙告诉他们,自己在洪都府已经联系了买主,不用担心之类的。可是却被老爸一句“财不露白”给提醒了。没错,这次花巨款买地的事情太让人震惊了,估计自己全家人很快就都会被别人关注到,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以前放在床底下都很安全,以后就怕家里有保险箱里也不够保险了,还是赶紧变现为妙。

    事不宜迟,一家人打算尽快把这批宝藏转运到省城洪都府卖掉。李舒崇给上次结识的洪都古玩城里金玉轩的老板文非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手里有一批金锭银锭要卖,文非表示非常欢迎,自己马上调集资金,两人约好明天在古玩城金玉轩见面。

    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怎样运到省城呢?当然是自己开车去最方便。为了进货方便,李舒崇的老爸去年花了一万九千元买了一辆二手的五菱之光面包车,能坐六、七个人,也能拉点货,车况一般,只是图它方便。这次正好派上了用场。于是,一家人连夜忙碌起来。李舒崇的老爸拿来了很多空纸箱和透明胶,三个人一起聚在李舒崇的房里,把这一床底的宝藏进行分类打包。

    这堆宝藏之中金锭最多,当初李舒崇在金国的大都(现在的北京)大肆“搬运”财宝时,最青睐的就是金锭。船形的,束腰形的,饼状的,各种不同形状的金锭都有很多,李舒崇只好把它们分别放在不同的箱子里,而散碎的金子单独又放在一个箱子里。

    银锭和碎银也是一样的处理,按形状和大小分别放在了四个箱子里。李舒崇拿起一个大银锭,沉甸甸的,五十两的银锭估计有四斤左右,比同样大小的石头重多了。银锭上似乎还有字,李舒崇仔细一看,是“明昌二年盐税”,估计这就是所谓的官银吧。

    珠宝饰品玉器钱币也有很多,李舒崇不知道怎么分类,索性把玉器放一箱,把珠宝放一箱,其他的“杂物”单独放一箱。李舒崇随手拿起一块玉佩,只见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幅女真族人秋季狩猎,射杀鹿群的场景,人畜共处山林,一幅世外桃源的北国秋景,动静结合,环境优美,生活气息浓郁,显然不是凡品,估计是哪个王公贵族的腰佩,李舒崇爱不释手,心中暗道:这块玉太漂亮了,简直是腰佩美如画呀。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必要拿去卖了,李舒崇一时兴起,就把这块玉佩挂在了自己的皮带之上,心里想着的是陈胜吴广的那句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家三人齐心协力,用了两个小时,终于把宝藏初步分类装箱,下一步就是要打包了。李舒崇忽然想到,都说物以稀为贵,如果一下子卖太多会不会买不上价格呢?自己虽然是外行,但也曾听人说起过一些收藏或拍卖古董的典故,最关键的诀窍就是要尽量保持藏品的稀缺性。所以,绝对不能一次性卖出太多的古董。

    李舒崇忽然想起,等会儿自己就要像搬运破烂砖头一样去搬运这批价值不菲的古董金、银锭,实在有点暴餮天物,这种行为如果被懂行情的人知道了肯定会痛骂自己是二货、傻缺的,李舒崇颇为自嘲的想,干脆自己就取个笔名叫做“搬砖的二哥”算了。

    好吧,搬砖的二哥要去“搬砖”了,不过这些“砖头”实在太多了,明天到底要卖多少呢?趁着箱子还没有打包,李舒崇另外拿来一个新的纸箱子,把每种金锭银锭各拿了两三个放了进去,数一数,居然有二十个之多。李舒崇不敢多拿,其他类型的古董还是以后多了解了解再说吧。李舒崇把最后用的箱子先封装好,单独做好记号先放在一边,这些是要卖给文非的。其他的箱子全部用胶带打包好,再用破编织袋套在外面,提一提袋子,感觉沉甸甸的,果然像“砖头”一样死沉死沉的。

    全部搞定,李舒崇催促老爸老妈回去踏实睡一觉,明天还要跑长途,可不能疲劳驾驶。这里有自己这个武林高手在看着,肯定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就起床了。现在,会武功的李舒崇力气最大,他把这些装满“砖头”的编织袋逐一搬到了面包车上,搬完之后全家就出发了,直奔洪都府。五十分钟后,面包车离开昌南县,上了高速。李舒崇觉得老爸今天开车特别稳,平时一上高速就发飘的面包车,今天居然开出了豪车的感觉,又稳又快。李舒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这些“砖头”的功劳,它们又成功的扮演了“压舱石”的角色。

    三个多小时之后,李舒崇一家来到了洪都古玩城。老爸在停车场停好车后,大家都下了车,锁好面包车,李舒崇扛上纸箱子,三人一起去了金玉轩,至于那些“压舱石”,暂时放在破面包车里算了,谁都知道,一万多块钱的破面包车里除了可能会有一些“烂砖头”以外,难道还能有什么宝贝不成?

    李舒崇带着老爸老妈来到金玉轩,刚一进门,李舒崇便吓了一跳,好家伙,平时冷冷清清的古董店里,此刻竟然有满满一屋子的人。

    同时,李舒崇的“搬砖的二哥”的形象也惊呆了文非,大纸箱还扛在他的肩头,双手举起扶着箱子,露出了腰间皮带上的一块玉佩。文非定睛一看,绝非凡品,不觉脱口而出道:“宝藏大搬家?腰佩美如画!”

第四十七章 一个能抵俩

    腰佩?美如画?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金玉轩里的十几个收藏届的名家、大拿,事业有成腰缠万贯的中老年男人们,不约而同地把极度渴望的目光投向了李舒崇皮带……以及皮带上的腰佩,隐约传来几声“咕嘟、咕嘟”吞咽口水的声音,场面颇为诡异。

    也许是屋里的空调太给力了,李舒崇顿时觉得背心一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金玉轩的主人文非及时地给李舒崇解了围,帮忙李舒崇卸下他肩膀上的箱子。文非亲热地拉着李舒崇的右手,对着众人大声地说道:“诸位藏友,这位就是我给大家提到过的神秘帅哥,李舒崇。大家都来认识一下吧,收起你们肆无忌惮的目光,别把年轻人给吓到了。”显然,文非和这些藏友都很熟悉,他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李舒崇也回过神来,对文非说道:“文总,我老爸老妈也来了。”

    文非这才注意点李舒崇身后的中年夫妻俩,赶忙上前,略带歉意又不失热情地说道:“哈哈,大哥、嫂子,今天你们也来了!二位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快请进。”文非亲自把两人引进金玉轩里,在会客室里的茶具旁边坐下,一边嘘寒问暖,一边熟练地泡起了功夫茶。顺便招呼其他人入座、品茶之后,文非仿佛和李舒崇的老爸老妈相识多年久别重逢一般,聊得热火朝天,众多藏友也渐渐加入其中,言语上丝毫没有因为两人略显土气的衣着而怠慢半分,更没有一人提起腰佩和金锭的事情。看到眼前犹如同学聚会般的热闹场景,李舒崇心中暗想,真不愧是大城市里的成功人士,待人接物真有一套,唉,城里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面对一群笑面虎,李舒崇颇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怎么办?可是一想到自己脚下的箱子里躺着二十块金银锭,停车场里的面包车上还有十几倍重量的金银珠宝在睡大觉,李舒崇顿时又胆气十足,豪情万丈了,他心中暗道:是时候该由我来把握主动权了。

    这些人都是收藏家,目的都很明显,谁都希望这次能尽可能多拿一些古董,最好还得按底价结算。可是狼多肉少,这就是根本的矛盾所在,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一点。毫无疑问,肯定是上次卖的金条让文非大赚了一笔,估计圈里的人都知道了,这次文非大量调集资金,应该是无意中走漏了风声,藏友们,不,更多的应该是投资客,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云集于此,期待一场饕餮盛宴。

    敌强我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各自为战。李舒崇眉头一皱,计上……哪里去了呢?没有想到什么妙计。李舒崇又皱着眉头苦思良久,突然想起,一般古董要想卖高价,通常就要上拍卖会,可眼前没有这样的机会呀。没有机会我就创造一个机会,可以自己临时组织一个私人的拍卖会呀!而且就让金玉轩公司代为组织这次拍卖,让文非临时客串拍卖师。对,就这么办,当自己的老板,让他和藏友们互相撕咬去吧。

    要破解他们可能存在的联盟,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还有,一定要始终保持神秘感,不让他们摸清底细。好一条“驱狼吞虎”的妙计,看来经典的小说真不是白看的,书到用时不嫌多呀。李舒崇不禁暗暗地给自己点了个赞,“搬砖的二哥”好样的!李舒崇默默地给自己投了一票。

    李舒崇拿定主意后,也不用和老爸老妈商量了。兵法有云,出奇制胜。于是,李舒崇暗运内功,“轻松”地提起地上的箱子,走到了众人面前。

    大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李舒崇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大叔大伯,我爸和我妈长途奔波,有点劳累了。今天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吧。我们带来的宝贝不多,肯定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希望大家谅解。”趁着在场的藏友们都没有搞清楚方向,李舒崇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把手里宝贝采用拍卖的方式进行销售,价高者得之!因此需要一家公司来临时主持一下这次拍卖,佣金就按市场行情计算,总成交金额的百分之五。都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不知道金玉轩的文总有没有兴趣?”

    阳谋,绝对是阳谋。各位藏友大多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修炼成精的人物,很快便弄清了敌情,可惜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只能短兵相接了。

    文非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而且他也犯不着为了大家去得罪李舒崇,只是他更想的是参加拍卖会,而不是主持拍卖会。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于是他悄悄地问李舒崇:“要我主持可以,我也不要你的佣金,只要求在我参与竞拍的时候能享受一个优惠价。”

    李舒崇略一沉吟,随即答道:“没问题,文总,你拍的东西一律九折,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开始拍卖吧。”文非高兴地“客串”起了拍卖师。

    “文总,我卖的东西都是百分之百的古董,所以我也要求拍卖的时候百分之百的支付现金,没问题吧?”“可以,大家都准备了很多现金,没问题。”

    两个人商量好了以后,李舒崇简单致辞:“祖传的宝贝,只有财运亨通的人才能拥有。我们不生产古董,我们只是古董的搬运工。”一场别开生面的临时拍卖会就开始上演了。

    不用发号牌,举手就知道;

    没有拍卖锤,就用木棍敲;

    没有白手套,就用一次性手套。

    老爸老妈当保镖,金银逐个往外掏。

    成交一个转一笔,现金交易,童叟无欺。

    最奇葩的是,主持人文非好像真的“一个能抵俩”,居然偷师老顽童周伯通,学会了左右互搏,既当拍卖师,又做竞拍人。右手拿木棍,左手举高高,一言不合就举手,趁人不备就想落锤,不,木棍。

    藏友们真的被李舒崇迷惑了,都以为箱子里没有多少宝贝,于是银锭开路,渐入佳境。八个银锭均是国库铸造的银两,其中五十两一锭的四个银锭,都拍出了100万以上的高价,八个银锭总共拍到678万元。这真的不能怪大家会给出这样的高价,因为市场行情就这样。还是在2007年中国嘉德公司秋季拍卖会上,一件明代“永乐六年银作局”五十两银锭,当时的成交价就已经达到了156.8万元。所以众人才会倾尽全力去竞拍。只是没想到这样的银锭居然有八锭之多。

    终于轮到金锭闪亮登场了,显然黄金更受国人的追捧,再说黄金应该更稀缺吧?所以第一个金锭就拍出了200万元的高价,后来的几锭也陆续拍出了差不多的高价,只是没想到金锭竟然有十二个,实在太多了,后面的几个价格降低了很多,文非利用“权利”之便,以100万左右的“九折优惠价”拿到下来最后两锭。尽管拍卖会整体高开低走,结果仍然让李舒崇喜出望外,十二个金锭,又给他的银行卡里带来了1880万元,拍卖会结束,李舒崇一共收获2558万元人民币。与此相对应的是,老奸巨猾的藏友们却被洗劫一空了。

    文非看着收款收到手软的李舒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小滑头出马,一个能抵仨!

第四十八章 低调而奢华

    拍卖结束。

    半天时间,李舒崇就变成为了千万富翁,手握2560万元巨款!卡里有2310万,现金有250万文非今天是有备而来,光是现金就准备了250万,现在已经全部到了李舒崇的手里。

    李舒崇看着满满一大旅行箱的红色大钞,想想卡里面的一连串的数字,再加上面包车里“笨重”的“压仓石”,妥妥的亿万身家。李舒崇顿时心头火热起来,不由得yy了一下今后鲜衣怒马,阅尽长安花,恣意欢谑、有钱任性的滋润生活。

    可是,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鲜衣怒马的原词:

    《鹊桥仙岳云》

    湛湛长空,乱云飞渡,吹尽繁红无数。

    正当年,紫金空铸,万里黄沙无觅处。

    沉江望极,狂涛乍起,惊飞一滩鸥鹭。

    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金贼南渡?

    李舒崇不禁感叹:大厦将倾,独木难支。金贼南渡时,宋室尚可南迁。蒙古灭金后,汉人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李舒崇再也没有了孟郊所描述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浪漫和闲心,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重建书院,以及怎样让书虫尽快晋级如果书虫不能及时晋级,自己就仅剩两年不到的阳寿,纵有再多的财富又有何用?想到这里,正在yy中即将达到巅峰的李舒崇立即从半天之上的云彩里跌落下来,一下子摔回到人间。

    从李舒崇看到箱子里成捆的钞票开始发呆,到他合上箱盖清醒过来,也就过去了两三分钟的而已,可是李舒崇已经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走了一个来回。诸位藏友见到李舒崇能从痴迷中及时醒悟,不禁暗暗称奇,心中对于李舒崇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等级。大家都是过来人,知道这种事情的诱惑力太大,而李舒崇毕竟还未满十八岁,少年人大多心性未定,自制力相对而言会更差一点。君不见,多少人因为拆迁、中奖等偶然因素暴富之后,迷失了方向,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最终很快又返贫了。李舒崇面对瞬间暴富还能坚守本心,可见他志向高远,品性上佳。

    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李舒崇腰间的玉佩,古之君子必佩玉。古人对玉佩的热爱,不是因为玉的贵重,而是源于玉的品格,正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文非却对李舒崇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深入结交之心。于是,文非邀请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中午到附近的鄱阳湖大酒店赴宴,庆祝今天的拍卖会圆满成功。

    拍卖会的时候,李舒崇一直忙于转账和收钱,并没有来得及和这些藏友过多的交流,他甚至还叫不来这些买主的名字。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所谓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和他们多一些交流,多一些联系,对他今后的发展肯定是大有益处的。

    只可惜,停车场里,面包车上那些估价过两亿元的“压仓石”,仿佛压在了他的心头上,他必须优先处理好这个问题,才有心思考虑其他问题。于是李舒崇和众人约定,下午把各自的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晚上七点,大家好好地聚一聚,聚会地点,改在了市中心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拖着一箱子钞票,李舒崇一家人来到了停车场,一同下来的还有刚才那几个藏友。一到停车场,看到破旧的灰色面包车还在,李舒崇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打开车门,略微扫视了一下,车里的那些编织袋还是老样子,看来窃贼还没来得及关注到这里,李舒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空城计唱起来太累了,以后还是少用为妙。李舒崇把钱箱随手放在后座上,再和藏友们一一握手告别之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家人登上了“低调而奢华”的五菱之光面包车,扬长而去。

    面包车开出停车场后,漫无目的的向前行驶着,李舒崇一家人还没有拿定主意。问题的核心在于如何处理剩下的金银珠宝,这批估价过两亿的财宝不可能再运回昌南县,可是留在洪都府短时间内也很难再卖出好价钱。如果要藏起来的话,只有买房子来存放相对可靠一些,但自己一家人都不住在洪都,显然买屋藏金也不是可行的办法。还是先把现金存银行再说吧。

    说话间,面包车已经开过了著名的洪都广场,李舒崇建议老爸,干脆直接导航去香格里拉大酒店,附近肯定有银行。面包车通过跨江大桥,来到了目的地。酒店旁边正好有一家规模较大的国资银行,于是老爸开车来到了银行门口的停车场,可惜被门口值班的麻脸保安“好心”地劝回了。原因很简单,现在是分行的营业高峰时间,停车位不够,“建议”没有vip卡的李舒崇错过高峰时段再来办理相关业务,或者选择附近的atm自助设备上办理小额的现金存取款业务。麻脸保安的言语是既规范又客气的,让李舒崇一家挑不出毛病,可是他的神情之中对于破面包车的鄙夷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李舒崇的一家都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可当他们看到后面来的一辆奔驰320顺利地进场停车后,李舒崇便再也忍受不住了。李舒崇一个人下了车,也没有搭理这个势利的麻脸保安,直接找到大堂经理,问分行的行长在不在,自己有几百万的现金业务要办理。大堂经理虽然看到李舒崇衣着朴素,不过她显然听说过真人不露相的道理,所以很客气地回答说,行长有事外出去了,请稍等,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估计他很快就会到。

    李舒崇无奈地离开大厅,准备换一家银行算了。正在此时,一辆帕萨特开到他家的面包车后停了下来。麻脸保安一看到车牌号码,立刻打了鸡血般的亢奋起来,冲着李舒崇的老爸喊道:“快让开,快让开,张行长的车子来了,别堵在路口。”这时,后面的帕萨特车上的乘客走了下来,麻脸保安一看,果然是张荣东,张行长。他正想进一步表现一下,却被张行长用手势制止住了。

    张行长转过头来,笑着对李舒崇说道:“原来是李总要关照我的生意,要到我这里大额存款,多谢支持!早知道这样,我直接开车带你们过来就是了。”麻脸保安一听,顿觉不妙,似乎张行长很重视这个被自己拒之门外的客户。

    李舒崇一看,顿时乐了,原来这个行长正是上午最大的买主。“张行长你好,早知道你在这里当行长,我就可以狐假虎威,不用吃这个闭门羹了。”

    “李总,消消气,我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你别往心里去。再说,你把你的座驾当成了运钞车,确实太低调而奢华了。”

    “我不会那么小气的,钱肯定还存你这里。只不过,刚才这位保安同志耽误了我的时间,我希望他能帮我的一个小忙。”李舒崇想到了一个出气的办法,微笑地对张行长说道:“刚才他说柜台都很忙,建议我去自助设备上办理现金业务,正好我有一点现金,就请他帮忙在自助设备上存一下吧!”

    麻脸保安一听,喜出望外,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张行长都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只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麻脸保安说道:“250万的现金,用一台crs自助设备存款,你确定下班之前能搞定?”

第四十九章 拆迁的大妈

    一万元的新钞,在crs自助设备上存款,顺利的话不到一分钟可以完成。

    一万元的旧钞,只要有几张污损折角的,全部存进去至少要三五分钟,甚至更久。

    麻脸保安虽然有点势利眼,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善于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来,张行长很重视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李总,如果自己不能让对方消气的话,只怕工作都难保。花点时间,费点气力又有什么呢?工作要紧,还有老婆孩子等着要靠这份工资养活呢。换个角度想一想,难得有这个机会,几百万现金,数一数过过瘾吧。

    李舒崇在vip窗口办理了一张vip借记卡,数清楚钞票的捆数后,让麻脸保安在老爸老妈的监督下,拿着新卡往里存现金。好在这里是分行,自助设备挺多的,倒也没耽误别人使用。更值得庆幸的是,这批钞票里大多数都是未拆封的新钞,存起来也快;麻脸保安也有点小聪明,他把污损折角的旧钞都留到了最后来统一处理,这样一来也加快了存款的速度。

    看到麻脸保安手脚麻利地开始存钱,李舒崇渐渐地露出了笑脸。张行长见状,知道他不想砸了别人的饭碗,只是想给麻脸保安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眼看短时间内无法完成任务了,张行长便邀请李舒崇去他的办公室坐一坐。

    李舒崇道:“张行长,我也想去参观一下您的办公室,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面包车,别看它貌不惊人,可是价值过亿呢!”

    张行长以为李舒崇还在使小性子,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放心吧,李总,我专门安排一个人来照看你的‘价值过亿的宝马',这总行了吧?好了好了,到我办公室里喝喝茶,消消气。”

    此时,碰巧有个农村老大妈经过,估计是看到了张行长如沐春风的笑脸,于是向张行长打听银行保管箱的价格,张行长的职业素养是毋庸置疑的,他只能抱歉地对李舒崇笑了笑,示意他稍等片刻,然后开始耐心地和这位姓戴的老大妈沟通起来。原来,这个戴大妈的家是拆迁户。由于省政府搬迁,地处拆迁地段的戴大妈,担心遇到暴力拆迁,野蛮拆迁,于是想到了提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到银行来保管。张行长发自内心地夸奖了戴大妈的英明和远见。李舒崇心里一动,站在旁边不露声色地听着,一个新的想法渐渐形成。

    通过张行长的介绍,李舒崇了解到,保管箱业务是指银行接受客户的委托,以出租保管箱的形式代客户保管贵重物品,比如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股票债券、房产契约、保险单据或重要文件等等,这种保管箱能防火防盗,防水防潮,解除了客户对不安全情况的担忧。保管箱业务是一种金融保障服务,既维护了个人财产不受损失,又没有侵犯客户的个人**,尤其是张行长所在的分行,采用电脑识别身份,指纹识别、电控开锁,客户进入保险箱库区后可自行存、取物品,更加有效地维护了客户的个人**权。

    保管箱的费用包括租金和押金,保管箱的大小不一,租金也有很大的区别,一般按年收取。张行长介绍说,最小的保险箱规格是12厘米长,8厘米宽,深度为60厘米,押金500元,年租金500元;最大的保管箱长54厘米,宽20厘米,深度为60厘米,押金1200元,年租金1500元。张行长介绍完以后,戴大妈也选好了保管箱的类型,由大堂经理领着办理手续去了。

    张行长看到李舒崇似乎很感兴趣,就问李舒崇有什么想法,李舒崇道:“我得感谢这位拆迁的戴大妈,她让我知道了银行保管箱的用法,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可惜最大的保管箱也只有抽屉大小,有点不方便。”

    张行长答道:“你要存放的东西很大吗?据我所知,某股份制银行有一种特殊型的保管箱,长68厘米,宽60厘米,深度为一米,但是年租金要1万元。我大概地比较了一下,容积大了六倍,价格也高了六倍。选哪里都无所谓,主要是看哪里更适合你,那个行长的电话我也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帮你联系。”

    李舒崇看到张荣东行长如此替自己着想,确实够意思,他反而更倾向于把金银珠宝都存在这里,无非就是化整为零,多租几个保管箱而已。于是事情就这样敲定了下来,此时,麻脸保安才刚存完50万元而已。

    李舒崇告诉张行长:“我决定还是在你这里租保管箱,只是可能会多租几个,没问题吧?”

    张行长笑道:“当然没有问题,我求之不得呀。你哪天来办理呢?”

    李舒崇道:“现在就办,东西在我的面包车上,我选最大的那种,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要几个才行。”

    张行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保管箱库,你自己先把东西存放进去,全部弄好后再来办手续。最大的保管箱还有十个,应该足够了吧?”

    李舒崇道:“估计…差不多吧。”

    张行长:“天哪,看来你说你的面包车价值过亿毫不夸张呀!看来我也要感谢拆迁的戴大妈,她给我带来了一个极具实力的保管箱租用客户。”

    张行长把李舒崇领到保管箱库,交代了值班的工作人员几句,然后就回办公室忙去了。由于金银珠宝太沉了,李舒崇没有让老爸动手,自己又变成了“搬砖的二哥”,运起内功,一趟趟地搬起了编织袋,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银行内部搞装修呢。面包车、编织袋、衣着朴素的李舒崇,搭配很协调,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在银行的保管箱库里,十个打开的大保管箱里空荡荡的,李舒崇把金银珠宝分门别类地放在了不同的保管箱里,每个保管箱里都塞得满满当当的,终于把这批宝藏全都塞了进去,只有十几个小型的玉饰品被李舒崇留在了身边,准备以后送人。

    李舒崇锁好了全部保管箱,一身轻松地回到了银行大厅,找到大堂经理办理了租用十个大保管箱的手续,总共要付押金12000元,一年租金15000元,合计27000元。此时,麻脸保安还剩近百万的现金没有存好。保管好金银珠宝后的李舒崇心情大好,于是免除了麻脸保安“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差”,直接让vip柜台存好剩余的现金,顺便缴纳了十个保管箱的押金和租金。

    与此同时,张行长在一个叫做“洪都八友”的微信群里和另外几位藏友谈到了李舒崇,说起了“低调而奢华”的面包车引起的保安存钱的趣事;也说起了拆迁的大妈引发的十大保管箱的故事;大家一致认为,李舒崇虽然年轻,但前途不可限量,值得“洪都八友”一起结交。大家决定,一定要想个办法给李舒崇一个大大的惊喜。此时,金玉轩的文非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说出来后大家也都非常赞同。文非补充说道:“这个办法我也是刚刚想到的,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拆迁的大妈。”

第五十章 鲜衣配怒马

    事情都忙完了。

    李舒崇一家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放松心情好好的欣赏一下周边的风景了。眼看下班时间也快到了,张荣东行长干脆做起了导游,带着李舒崇一家去秋水广场转转。

    一路上,张荣东娓娓道来:洪都秋水广场依江而立,与海昏阁隔江相望,既能防洪,又可观景,再现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秋水广场拥有全国最大的音乐喷泉群,音乐喷泉位于秋水广场的中心地带,包括中心主喷、环形高喷、圆形摇摆喷和数控跑泉在内共有22个水景,长达800米。只可惜第一场喷泉表演也要等到晚上八点左右才有,暂时看不到了。

    众人沿着广场漫步,在秋水广场的南面有一条三千米长的沿江长廊,长廊上有许多历代地方名人雅士的塑像和文字介绍。李舒崇饶有兴致地看着陶渊明、欧阳修、曾巩、王安石、杨万里、朱熹、王明阳、文天祥等古代名人的塑像,一个个面貌栩栩如生,事迹令人景仰。

    夜幕降临,前来秋水广场休闲纳凉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眼看时间不早了,张行长招呼大家步行去香格里拉酒店。

    仅仅步行了五分钟左右,大家就来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金玉轩的老板文非预定的包厢是在中餐厅紫玉轩。此刻,紫玉轩中,有几人已经提前赶到了,等李舒崇一行来到包厢里的时候,众人连忙起身迎接。文非既是今天临时拍卖会的主持人,也是今晚宴会的主人,他连忙安排大家在桌边坐定,自己再给李舒崇一家仔细地介绍说:“左起第一位,玉树临风,面如冠玉的资深帅哥,名叫杨波,杨家将的杨,天波府的波,他是洪都府电视台的台长;左起第二位,身材精干结实,双眼炯炯有神的本地通,胡镇,他是全国闻名的白云学院的院长;左起第三位,身材高大,笑容可掬的是洪都建筑集团总经理黄长春,黄总;再下一位,张荣东行长,你们已经认识,就不用我多介绍;右边最靠近你的,浓眉大眼,说话声音特别洪亮的这位是恒茂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马朝晖。此外还有两位临时有事,还在路上,一位是洪都百货大楼的总经理任德玺,另一位是洪都驰腾汽车贸易公司老板傅卿,傅是师傅的傅,卿是卿卿我我的卿,很多南方人普通话不是太好,很容易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李舒崇知道他是开玩笑,于是也入乡随俗的接口道:“我老爸老妈就在身边,想必就算我念得不准他也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吧?何况我的普通话向来都不错的。”

    包厢服务员见客人们到了很多,就过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上菜,得到文非的确认后,各种美酒佳肴被陆续端上了桌,只是人还没有到齐,没有人动手开吃。大家随意的闲聊着,话题总是离不开藏品和古董。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匆匆赶来,找到空座坐下,宴会的人员就都到齐了。

    文非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位面皮白净,文质彬彬的是洪都百货大楼的任总,店里啥都有卖;而那位身材肥胖,面带喜感的是洪都驰腾公司的傅总,专门倒腾名车的。”傅卿听完后抱怨的说道:“文总在介绍我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傅总、副总的?”。文非哈哈大笑道:“你有一个吃亏的姓,又有一个爱占便宜的名字,实在没有办法。与其让我们大家都吃亏,还不如你一个人吃点亏算了。”

    这时,人齐菜也齐了,文非打开酒水和饮料,给大家一一倒上,然后举起酒杯道:“李大哥,嫂子,舒崇,请允许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张行长,杨台长,胡院长,黄总,马总,以及任总,傅总,和我一共八个人,都是喜欢搞点收藏的人,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气,人称洪都八友。今天,我们洪都八友特地在此相聚,一来是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李大哥、嫂子,以及年轻有为的李舒崇小朋友;二是为了庆祝我们今天的拍卖会取得了圆满成功,大家一起,干杯。”

    酒过三巡,气氛渐起,文非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荣东,于是张荣东掏出来手机摆弄了几下。

    又过了几分钟,张荣东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张荣东看了看发来的图片,装作惊慌的样子对李舒崇说道:“舒崇,真不好意思,刚才我们银行的停车场上发生了打砸汽车的事件,你家的面包车被人砸烂了……”

    说完,他让大家赶紧面对面建了群,然后把图片群发给了大家。

    李舒崇一看,又好气又好笑,只见自己家里那辆可怜的二手五菱之光面包车已经面目全非了:大小玻璃全部被砸碎,轮胎全都是瘪的,车厢的铁皮被砸了几个大洞,车身上还用猩红的油漆喷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圆圈里是一个醒目的“拆”字!

    李舒崇怒气冲冲地脱口而出道:“没想到洪都府的治安竟然如此混乱!简直不敢想象。”可是当他看到洪都八友的怪异表情时,稍微一想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名堂。他在洪都府不认识几个人,与人无怨无仇,也没有谁和他过不去。除非有谁看他不顺眼,或者……仅仅只是看他的车子不顺眼。

    李舒崇大致明白了,估计这只时一场闹剧而已,于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着对大家说:“去年花了一万多块钱买来的二手车,砸就砸了吧。我估计它是影响了洪都府的市容市貌,被城管大队给强拆了?要不就可能是地铁三号线要在张行长的停车场修一个出口,我的破车妨碍了地铁施工?哈哈,拆房拆屋见得多,强拆破车头一回看到,有点意思。”李舒崇看到老爸老妈还蒙在鼓里,忙用家乡话告诉他们,别着急,估计这只是恶作剧。

    洪都八友见李舒崇似乎看穿了把戏,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洪都驰腾汽车公司的傅总也及时地掏出了一把车钥匙,交给了李舒崇的老爸,并解释说道:“我们洪都八友都很欣赏李舒崇,大家想送一辆新车给你们做见面礼,又怕你们推辞,所以文总出了一个主意,来个先斩后奏,强行拆车,开个玩笑,不要见怪。这是一款新到的大众辉腾,低调而奢华,看上去就像大号的帕萨特,希望你们喜欢,车子就在楼下,明天拿身份证给我补办一下手续就可以了。”

    不等李舒崇开口,洪都百货大楼的任德玺也站起来,说道:“鲜衣配怒马,英俊又潇洒!我这里还有三十张洪都百货大楼集团的贵宾卡,每张面值1000元,是我们八个人的一点意思,给三位换套衣服,请笑纳。”

    这款辉腾商务3.0l落地价就要80万元,再加上3万元的购物卡,众人都看着李舒崇,正猜想着他会有什么说辞,怎样来拒绝。谁知他却一言不发,照单全收,随手全都转交给了自己老妈。李舒崇这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好吧,我已经全部收下了。”

    李舒崇转过身,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小盒玉饰品,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本来我怕你们会拒绝,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给你们,没想到你们连回礼都准备好了。好了,回礼我已收下,这八枚小饰品你们也请一定要收下。”

    文非眼力最佳,看了一眼就惊呼道:“这是……宋代御制白玉饰品……八件套?!”

第五十一章 郑重的承诺

    近年来,宋代玉器价格涨幅惊人。

    宋代玉器中,精品的价格已超过千万元,中上品的价格在50万元以上,一般品也要十几万元。

    2007年,有两件精品创下了宋代玉器的最高价:纽约佳士得春季拍卖会上,宋代御制白玉饰10件一组,最终拍出了183.2万……美元!香港佳士得秋季拍卖会,宋代黄玉双螭盖瓶(明清以来重白玉轻黄玉,主要原因是黄玉量少,所以黄玉的价值更高),拍到了万港币。

    此外,拍卖成交的宋代玉器大多是小配饰,把玩件,价格在三五十万左右,此类小型圆雕玉件在宋代非常流行,俗称为疙瘩件,拍卖场上时有所见,价格涨幅可观。

    文非不愧为金玉轩老板,对金器和玉器似乎都有深入的研究,他的这一席话,顿时让大家对于李舒崇送的这套“小礼物”重新审视起来,还是恒茂房产的老总胡镇说话一针见血,他说道:“每件小饰品三五十万元,这个8件套的玉饰品总不会要四百万元吧?”

    文非摇了摇头,伸出三个指头,胡镇还以为他是说只值三百万元呢,于是说道:“三百万也是一个天价了,舒崇,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谁知文非此时扳着手指头说道:“第一,这是宋代御制品,不是民间的凡品,单个卖每个都至少要50万元,所以八个饰品拆开零卖也不会少于400万元;第二,八枚玉饰浑然一体,更难得的是全套八个都保存得这么完好,整套拍卖价格再加一倍,拍卖价不少于800万元;第三,这套玉饰即使放在2007年也能拍到八百万元,按现在的行情,不会少于一千万元。”众人听罢已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李舒崇也没有料到。区区几枚玉疙瘩,竟然能值上千万元,他很后悔。

    他不是后悔将这些宝贝送给了洪都八友,而是后悔自己当初,在《射雕》的世界里,只知道拼命地“搬砖”,为什么就没有多拿些精美的玉器呢?这批玉器是宋玉,而李舒崇是在金国的中都北京得到的,显然是金国灭掉北宋的时候,从皇宫或者其他大臣家里抢去的。由于金国还灭掉了契丹族人创立的辽国,所以金国的玉器品种才会这么多,质量这么好。估计李舒崇的保管箱里还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去探索,去发现。

    老爸见李舒崇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要反悔,急忙打破这短暂的僵局,说道:“既然舒崇要把这些玉疙瘩送给了大家,说出去的话是不会改口的,还请大家笑纳。说句实在话,各位都是事业有成的各行精英,只要你们稍微提携一下舒崇,就足以让他受益终身的了。大家都别推辞了,来日方长嘛。”

    李舒崇听到老爸的话,知道他可能误会了自己,也补充道:“不管是宋玉也好,顽石也罢,在我眼里没有大多差别,都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要不是文总这样解释,我也不知道宋玉的行情这么虚高呢。所谓红粉送佳人,美玉配名士!玉饰八枚,正好配洪都八友,请大家都收下吧。”

    李舒崇见大家仍有推辞的意思,索性用起了激将法:“我听说只有谦谦君子才能佩玉,我还听说玉不佑恶人,不知道你们洪都八友是否浪得虚名,能否配得上这些古玉?”说完,随手抓起这些玉饰,每人面前放了一枚。

    “舒崇,你的苦心我们知道,哎,事关我们洪都八友的声誉,事关君子、小人的原则性问题,看来我们不戴都不行了。”众人见李舒崇一片诚意,也不再拒绝,纷纷将玉饰收好。正如李舒崇老爸所说的那样,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

    文非见大家都把玉饰收好,他却把这套玉饰的盒子拿了起来,说道:“八枚玉饰分开后,价值就下降了一半,由此可见,以后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最好要团结协作,形成合力,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是这个意思。盒子我就由我暂时保管吧。”

    文非又郑重其事地告诉李舒崇:“你年轻有为,前程远大,以后做事的时候,如果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请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必定尽力而为,大家一起协助你。比如说,广告宣传的事情可以去电视台找杨波,借读或者升学的事情找胡镇。盖房圈地的事情问黄长春,贷款理财的事就联系张荣东,买房装修的时候找马朝晖,另外两个老板的优势你已经知道了,我这里嘛,古董收藏行业有点人脉,如果要找拍卖会,也可以问我。”李舒崇知道这些人极度重视承诺,干脆点点头,接受了洪都八友的好意。

    洪都建工集团的总经理黄长春补充道:“我和恒茂房产的马总不同,他主要是盖商品房或商业店铺去卖掉,我这里盖的是其他类型的建筑。你要是想在洪都府买房子就去找马总,你要是想自己盖房子或者做什么大工程,我也许能帮得上点儿小忙。”李舒崇的老爸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正好前几天我家舒崇买来一大块地,有66亩,他想要盖一个书院,还请黄总多多指点。”

    黄长春惊讶地说:“66亩土地!好大的手笔呀,没有融资的吗?不是在市中心繁华地段吧?”

    李舒崇答道:“当然不是,只是乡下的荒地而已,不怎么花钱。市中心地段盖书院反而不好。我这块地周围的环境相当好,我要把那里变成一片仿古建筑群,但是,平时还可以用于教学工作。所以要求设计要到位,功能要齐全,最好能同时满足八百人左右的生活需要。

    白云学院的院长胡镇一听说是办学校,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还办了一个学校?是什么样的学校?我可以去看看吗?”

    李舒崇笑道:“我自己还是个高一的学生,办什么学校啊?我只是重建一个老书院而已,顺带招收学员传授一些传统的武功。”

    文非接过话题,说道:“你会武功?难怪哪些笨重的金锭你拿起来却轻飘飘的。那个老书院我也来兴趣了,你们什么时候去,我跟着一起去看看。听说你家附近有个著名的旅游风景区,明天是周六,干脆我们组团去昌南旅游一趟,顺便送舒崇他们回家,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水宝地,孕育出了舒崇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还有谁想去,现在就报名吧。”

第五十二章 灿烂的落寞

    文非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热烈的回应。

    昌南的旅游资源很丰富,又是神奇少年李舒崇的家乡,吸引着大家欣然前往,一探究竟。

    可惜此时李舒崇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如今自己也算是略有小成,身家过亿了,项羽曾经说过:富贵不还乡,犹如衣锦夜行。人的幸福感,通常都是建立在对比的基础上的。设想一下,自己在众多成功人士的陪同之下,在一连串的豪车护送之下回到镇上,然后轰轰烈烈地开展老书院遗址的测绘与勘探工作,肯定会惊动镇长、书记等相关领导。有了洪都八友的撑腰,就会让自己今后的工作变得更加顺利。而且,适度地在熟人和亲友们面前炫耀一下,还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另一方面,命魂里融合了这个极品书虫后,自己就剩两年不到的寿命了,自己要和时间赛跑,只有尽快晋级,才能生存下来。这次穿越《射雕英雄传》,表面上看大有收获:学到了真正的武功,综合素质也提高了很多,甚至还意外的把大批的金银珠宝“传送”到了现实世界。但是,由于没有很好地完成“见证经典场景,吸足书卷气”的坑爹任务,被罚两个月之内不能穿越,白白浪费了两个月。在剩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自己还要连升八级,才能让书虫晋升一个大的等级。只有让书虫突破了凡虫的境界,自己才能延长寿命,才能继续活下去。未来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必须抓紧时间提前晋级、晋级、再晋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否则,没有晋级,一切都是泡影!

    李舒崇明白,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富贵于我如浮云!现阶段,在现实世界中,自己的主要精力都要集中在晋级问题上,所以,即使自己外表再怎么光鲜灿烂,也无法掩盖内心无比的落寞。

    目前,李舒崇的主要任务有:第一、静下心来,好好看书,研究出最想要穿越的书籍和每本书中十个最精彩的片段,为穿越做好准备;第二、重建老书院,完成第一次穿越时未能完成的任务,了结自己心里无法言喻的这个夙愿;第三,在不影响前两条的情况下,尽力地改变现实中的生存状态。

    想到这里,李舒崇不再犹豫。衣锦还乡固然精彩,但是会带来很多的繁文缛节和不必要的麻烦。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对于李舒崇来说绝不是一句空话。于是,李舒崇用委婉的语气谢绝了洪都八友的陪同,表达了自己心中万分的歉意,原因是自己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就不能做导游了,邀请他们等昌南书院建成后再去昌南旅游参观。

    看到洪都八友表达出来的热心帮助的意愿,李舒崇目前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昌南书院的重建要由洪都建筑集团的老总黄长春亲自负责,还要安排好测量员与设计师,明天下午和自己一起回昌南。

    在洪都八友看来,李舒崇能放弃衣锦还乡的机会,不做沐猴而冠的楚霸王,已经具备了成大事的潜质。面对虚荣的诱惑却能够果断拒绝,反而让洪都八友更加欣赏和赞同了。

    于是,宾主尽兴而归。

    李舒崇一家被安排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一个大套间里住宿,除了刚进房间时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外,睡着了以后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李舒崇入睡后,除了一个旖旎的春梦以外,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李舒崇和老妈一起去逛百货大楼,老爸处理掉破面包车后,和傅卿约好了去补办辉腾汽车的相关手续。李舒崇来洪都百货大楼只是想买点衣服,就没必要打扰洪都百货的总经理任德玺了。由于练功时运动量比较大,李舒崇一口气买了四套运动服,一套耐克,一套阿迪达斯,一套李宁,一套安踏,老妈随便买了件短袖,又给老爸选了一套休闲装,没花多少钱,剩下的购物卡老妈给李舒崇留着,以后再用,估计下半年还会来买换季的衣服。

    下午,老爸开着崭新的辉腾,带着李舒崇和老妈回家,一起出发的还有洪都建筑集团的一辆商务车,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两名工程师、两名测绘员和三名设计师。

    上午办手续时,驰腾汽贸的老总任德玺已经和李舒崇的老爸交代过了,新车上高速一定要注意两点:第一,控制好速度,不要超100码,转速不要超过2500-3000转;第二,开到半路上,最好休息一个小时。于是,来的时候开一万多元破面包车,两个半小时就能到达;回去的时候开百万元左右的大众辉腾,反而用了四个小时才到。

    一路上,李舒崇都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首先,平整土地的工作要督促镇政府尽快执行到位;其次,配合洪都建筑集团完成全面的测绘工作,确定最终的设计方案;再次,由老爸监工,让施工方尽快开始第一期工程,优先先修好围墙、训练场、小食堂,完善必要的基础设施;最后,传授完剩余的南山归园二十八式,挑选优秀学员,组队参加擂台赛,让更多的学员在实战中得到锻炼。

    当汽车经过鹅中的时候,李舒崇的心莫名的激动起来。透过学校的透视围墙,李舒崇看到,学校里面没有什么人,几乎无人践踏的情况下,野草正在野蛮地生长着。“学生们放假回家去了,老师们探亲访友、游山玩水度假去了,武术小组的学员们,你们到哪里去了?”李舒崇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也许,当自己这个唯一的教练不在家,盛夏的季节的天气又分外炎热的时候,没有人坚持来练武才是正常的。”不知不觉中,一个俏丽的身影隐约在他脑海中浮现,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在一起并不觉得如何重要,短暂的分离却凸显了这份无形的挂牵。

    一转眼,汽车就开出了鹅中的范围,很快就要到达鹅公滩的街上。此时,透过汽车的车窗,李舒崇正看向小河的对岸,老书院的遗址上。

    李舒崇看见,一群年轻的身影,正在河对岸的荒地上勤学苦练着。他在人群中努力地寻找着,终于看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他急忙让老爸停下车,交代他要招呼好洪都建筑集团的员工后,自己便直接下了车,提起轻功,轻松地越过七八米宽的河面,向着老书院遗址的方向飞驰而去。此刻的李舒崇才像是一个十来岁男孩的模样,全心想着的都是秦雯的面容和身影,丝毫没有顾忌后面商务车上一双双震撼地眼睛,所谓的高手的风范也被自己一下子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更别说什么扯淡的“灿烂的落寞”。

第五十三章 别恃强凌弱

    就在李舒崇跃过小河的时候,有个正在休息的学员发现了他,于是大喊一声:’‘教练回来了,眼镜侠回来了!‘’正在练功的七八十个学员全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朝着李舒崇奔去,转眼间就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李舒崇只好逐一点头微笑致意,直到不经意地抬起头,才发现校花秦雯矜持地站在外围,犹如一株亭亭玉立的白玉兰,略微歪着头,调皮地看着他,满眼都是深情。李舒崇和她相对一笑,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仅仅看了一眼,李舒崇却仿佛瞬间充满了能量,于是他豪气干云的说道:‘’我要检查一下你们的武功进展如何,现在,全体学员听我口令,用你们最拿手的招数,使出最大的力气,向我攻击!‘’

    李舒崇一声令下,学员们兴奋异常,大家都想趁着人多势众,试一试教练到底有多少实力。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完全可以忽略掉人数上的劣势,就好比一个健康的成年人,面对再多的幼儿园小朋友,那也是轻松虐菜。只见李舒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

    人从中漫步,顺便还考察了一下各人的武功进展,简直是达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二十分钟以后,李舒崇渐渐了解了各人的实力水平,对大家的进展情况也颇为满意,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自己所拥有的极品书虫,更没有吸食宝蛇血的经历,能有这样的进展速度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秦雯、黄国荣等几个参加了程山会议的骨干成员。看来上次制定的山长制度还是很有激励作用,李舒崇突然有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任由他们自由竞争的想法。

    想到这里,李舒崇果断叫停了众人的攻击。大家看到集全体学员之力也没有机会碰到李舒崇的衣角,知道教练的实力深不可测,完全是“恃强凌弱”嘛,学员们对于学到真正的武功也更有信心了。

    李舒崇先是表扬了一下大家的努力进取,然后对大家说道:“学员们,大家知道吗?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以前是一个闻名中外的老书院,名叫昌南书院。据我所知,昌南书院始建于南宋末年,当初建立这个一个私立的书院,就是为了一个长远而伟大的目标:振兴教育,传承文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简而言之,就是为了振兴中华。这个书院一直传承了八百多年,直到几十年前,这个书院遗憾的倒塌了。现在,我们有机会把这个古老而辉煌的昌南书院重建起来,你们愿意为此而努力奋斗吗?”

    在场的学员都是年轻人,而且是年轻人当中最有良知和血性的那一部分人,听到了李舒崇的讲话,无不热血沸腾,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重建书院,振兴中华!”这句极具感染力的口号,赶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于是众人齐声高呼“重建书院,振兴中华”,声势浩大。

    等大家稍微平静一点之后,李舒崇接着说道:“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把这块66亩的土地买下来了,今天,我已经聘请洪都建筑集团的专业人员来这里测量和设计,相信不久以后,一座崭新的昌南书院将在这里重新矗立起来!”

    大家先是被震惊得外焦里嫩:“天呐,买下来了,那得多少钱?还要请省里的专家来设计?全部重建,要花多少钱?”很快,大家反应过来,李舒崇根本没有必要开玩笑,省级专家都已经来了。于是,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大家都被李舒崇的强大实力和侠义之举深深震撼了,有几个疯狂女学员甚至脱口而出:“低调眼镜侠,我要为你生猴子!”校花秦雯听见了,平静的脸上若有所思,李舒崇却哭笑不得。停顿了一个下,李舒崇又接着说道:“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重建昌南书院,仅仅靠买一块地,盖几间房,就能够实现吗?”看到大家似乎有点不明白,李舒崇只好自己回答道:“如果只是花钱买地,盖房,那就叫做重修,重修了一个用来参观,旅游,拍照用的所谓的景点。但我要的不是重修,而是重建!”李舒崇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后,继续说道:“重修一个景点,轻而易举,花钱而已。重建昌南书院,更重要的在精神层面上重建,既要秉承振兴中华的办学宗旨,更要践行教育兴国的方针,言传且身教,任重而道远!”

    “行侠仗义,振兴中华,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我宣布,我退出冀北电视台武术擂台赛的月赛,我会把全部的传统武功都交教给你们,把公平竞争的机会也留给你们。我们武术兴趣小组每星期都要进行一次选拔赛,前三名的可以报名去冀北参加擂台赛,获得周冠军的,可以成为昌南书院的弟子;获得月赛冠军的,可以成为学长,活得年度冠军的,可以成为堂长。堂长做的好的,将来可以做山长。”

    听到这里,黄国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眼镜侠,假如堂长做得好了当山长,也就是一院之长,那么,你这个原来的山长怎么办?”

    “问得好,堂长升了当山长,原来的山长还可以另外再办分院,再培养新的山长。培养了三个山长以后,就可以进昌南书院的名师堂,享受终身的荣誉和最高的福利。”

    天渐渐黑了,学员们的心却逐渐亮堂起来。大家纷纷表示,一定潜心修炼,提高能力,为重建书院振兴中华,尽自己最大努力。

    李舒崇最后严肃地说:“今晚九点钟开始,我在这里传授更多的武功,武术兴趣小组的所有学员,想学的都可以来学,前提是加入昌南书院,成为一个记名弟子。我对昌南书院的所有人都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牢记“行侠仗义,振兴中华”八个字,如果有作奸犯科,恃强凌弱的,我不但会收回他的全部武功,并且还要加倍惩罚,切记,学武,是为了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千万别恃强凌弱!”

第五十四章 壮哉大中国(扬我国威,红包庆贺)

    回家的路上,李舒崇意外地看到了两个同学,班长马有财和”小银棍“段坤。

    据说,马有财住院期间,同学里面只有”小银棍“段坤一个人去看过他。

    首先,在得知马有财命根不保、雄风不再的消息后,”波霸“陆莺莺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和马有财分道扬镳,不可能会去医院看他,用陆莺莺自己的话说,老娘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废了的男人;其次,对于马有财的遭遇,班上的男同学大多是暗中叫好,因为马有财平时总爱仗势欺人,坏事做尽了,大家都说这是恶有恶报,所以绝大多数男同学都不愿意去看他。只有”小银虫“段坤,平时和他臭味相投,得知马有财的惨状又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一个人去医院看望了他。至于班上的其他女同学,当然不方便去看望一个敏感部位伤残的男生了。

    前些天,就在李舒崇去冀北参加擂台赛海选的时候,班长马有财的伤养好后,可以出院了。”小银棍“段坤又去接他出了院,就这样,两个人的感情急剧升温,关系已经从”臭味相投“上升为”狼狈为奸“了。

    马有财看到李舒崇时,显得异常愤怒。在他看来,”校花“秦雯是自己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怎么就会青睐于李舒崇这个像”牛粪“一样不起眼的人物呢?尽管后来知道了他会点武功,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貌不惊人的穷小子居然真的抱得美人归。

    段坤对李舒崇也看不顺眼,自诩风流倜傥的”小银棍“对”校花“秦雯一直都有觊觎之心,没想到自己会输给了李舒崇。就凭他会点武功吗?现在什么年代了,会点武功又有多大用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实在不行,一枪撂倒!所以段坤根本就没打算参加李舒崇的武术兴趣小组。

    李舒崇很平静地看着这两个人,他当然不会同情马有财的下场,这本来就是李舒崇对马有财毫无底线、为非作歹的惩罚;李舒崇对两个人的密切关系也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们一直都是臭味相投的;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是这样自以为是,不自量力。

    段坤很有狗腿子的觉悟,率先开炮:”李舒崇,我听说鹅中有很多校花榜上的美女都投奔你去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呐,脚踩几只船,很容易掉到水里的,小心乐极生悲呀。“

    李舒崇反击道:”小银棍,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心里酸死了吧?可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就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的想法我知道,我的境界,你不懂。“

    马有财一听,恨不得一脚踢开段坤,这个简直像猪一样的队友,你这么说不是明显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要扬长避短,攻击敌人的弱点才行。

    于是马有财用嘲笑的语气对李舒崇说道:”李舒崇,呵呵,大名鼎鼎的眼镜侠,我听说你爸发财了,还买了一辆新车?作为班长,我得说说你才行。都说穷人乍富,控制不住,你没钱就别瞎装比。明明家里还住着一套破旧的房子,还要去买车?还买了一辆十多万的帕萨特?估计是贷款买来装门面的吧,是不是想开着去骗骗不懂事的女孩子?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肤浅了。“

    李舒崇也不解释,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跳梁小丑而已,又是下面没根的可怜虫,看看他还能怎么说。

    马有财以为抓住了李舒崇的弱点,愈加得意起来:”还是跟我马大少学学吧,我爸今年新买的车就是我帮忙选的,东风日产奇骏,二十三万多,suv,你懂吗?高端大气上档次,装比泡妞有面子…“

    对于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两人,李舒崇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了,于是直接揭开了马有财的伤疤:”suv?呵呵,结果呢?不就是让你多了一个只大你三岁的后妈?再说,你又不能去泡妞了,还想着泡妞的工具干吗?“两句话仿佛把马有财直接逼到了墙角,动弹不得。

    李舒崇心想,干脆展示一点实力,震住这两个小丑算了:”哦,作为同学,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最新情况,我家刚买了一块地,准备盖新房子,面积不大,才66亩而已。投资也不多,只有一两千万元。还有,拜托两位,睁大你们的钛白金狗眼看清楚,下次别再把百八十万的辉腾当成了加大的帕萨特。“

    说完,李舒崇丢下两个憋出严重内伤的家伙,飘然而去。

    晚饭过后,李舒崇趁着月色提前半小时来到老书院遗址。

    没想到的是,老书院那里已是灯光闪闪,很多学员已经在老书院等着李舒崇的到来,原先已经加入学院派的十二个骨干也都来了。

    “山长,收下我吧!”一个男学员冲到李舒崇的身前,不再按武术兴趣小组的称呼,而是以记名弟子对待书院山长的语气,恳切地说道:“我要学好武功,我要行侠仗义,我要振兴中华!”

    一个又一个学员围了过来。

    “山长,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将来必有一战,我要学好武功,报效国家!”

    “山长,收下我吧,美帝在我南院门口耀武耀威,妄图纠集几个跳梁小丑就能围堵华夏,阻我大中华之强势崛起,我要为国出力,我要变强!”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山长,请收下我吧!”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山长,你就收下我吧!”

    “报告山长,最新消息,华夏十五艘海监舰艇,携数百艘华夏渔船,已经进入钓龟岛海域,我大华夏终于强势出击了!”

    “山长,倭国承认,华夏已经实际支配了钓龟岛!狼烟将起,请收下我吧,我必将全力学武,将来多杀倭寇,尤其是所谓的忍者!”

    “山长,收下我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群狼环饲中,不少国人却浑然不觉,甚至还有部分是非不明的国人还在转移话题,混淆视听,甘当汉奸走狗。山长,让我们一起凝聚国人的斗志,为振兴华夏做一点贡献吧!”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山长,我们都准备好了,收下我们吧!”

    “是吗?哈哈,钓龟岛被我华夏实际支配了?危难之中方显英雄本色,我大华夏终于亮剑了,壮哉,大中国!”李舒崇道:“我这几天太忙,没有及时了解情况,不过,这个消息实在太好了!”

    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看着这些学员们血性未曾泯灭的誓言,李舒崇不禁热泪盈眶,他不由自主地放声狂歌起来: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听到李舒崇豪气冲天的歌声和《精忠报国》那令人振奋的歌词,所有学员不约而同地跟着吼了起来。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唱到后来的副歌部分时,全体人员均已情绪激昂,热泪盈眶,唯有竭尽全力地嘶吼着、重复着自己心声: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歌曲唱罢,李舒崇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说道:“只要认同昌南书院的目标,愿意行侠仗义,振兴中华的学员,都过来报名吧,重建后的昌南书院第一批记名弟子就是你们了!不过,我再强调一遍,如果将来有谁依仗武功、作奸犯科,我会先废其武功,再加倍处罚;如有卖国求荣者,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号令所有的书院派弟子去围捕,人人得而诛之!你们确实想清楚了就加入吧。”

    现在,秦雯和黄国荣这两个代堂长已经成为了李舒崇的左膀右臂,经过他们的统计,今夜报名成为书院派的记名弟子共有一百一十个人。根据以前的观察和白天测试的结果,李舒崇先在这些人当中选出了十个武功较高、能力较强的新弟子暂时成为代学长,再加上“程山会议”时加入书院派的十个代学长,总共20位代学长,每人分到5个记名弟子。这样一来,新的昌南书院设施虽未重修,但人员已经到位了一百多人,还初步搭建了组织架构,可以开始扬帆了。

    白天练武,晚上练功。

    前些天,李舒崇就已经把全真教内功的起步阶段内容都教给了两个代堂长。现在,在李舒崇的旁听下,秦雯和黄国荣轮流讲授,把全真派的练功方法阐述了一遍,新弟子们大多很快入门了,不懂的还可以再向两个代堂长请教,然后回去勤学苦练。

    现在,秦雯和黄国荣两人各带了十个小组,除了开始尝试讲授内功以外,他们的重点工作就是培养一两个得力的副堂主,一起把十个代学长培养起来。就这样,书院派的修炼武功的工作就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了。

    白天的时间里,李舒崇给新来的女弟子们讲授“美女小擒拿”,给代堂长和代学长们传授“越女剑法'。同时,他还要给男弟子们继续传授全套的“南山归园二十八式”。虽然忙了点,但是挺充实。

    书院重建,百废待兴。

    每天,李舒崇的老爸带着洪都建筑集团的测绘专家多次来到老书院,用了几天时间才完成了前期的测量和绘图工作。期间,洪都建筑集团的三个设计专家听取了李舒崇的各种设想,对新书院各种建筑的功能规划和设计意图有了初步想法。一周后,他们带着厚厚的资料回公司汇报工作去了,至于设计方案,估计要等月底才能出来,慢工出细活嘛。再说,也要留些时间给镇政府,让他们彻底搞好土地征用的手续,并做好前期的三通一平的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其实挺紧迫的。

    一旦新书院的设计方案定下来了,李舒崇就会尽快启动整个工程,这样的话,春节前后就可以看到新的昌南书院了。只是,今年下半年,书院的一百多记名弟子,还有武术兴趣小组的其他成员,要到哪里去训练呢?要是下学期开学有慕名而来的新学员,又该怎么办?看来,新的昌南书院必须要准备几个备用的基地才行。

    李舒崇静下心来,把附近适合的场地都仔细考虑了一遍,并比较了它们各自的优劣。

    首先,程山的山顶。由于电视差转台已经废弃了,所以只要把整座山头承包下来,然后适当的拓宽山路,平整场地,修缮房屋,增添设施,就可以作为修炼金雁功的优良场所,距离不远,花费不多,问题不大,可以作为昌南书院的第一个附属基地。不足之处在于面积不大,最多能容纳五十人左右。

    其次,七里之外的莲花山。莲花山的面积倒是挺大的,只是有个明显的弱点,由于没有开辟山路,整个莲花山附近基本上是荒无人烟,所以如果选为备用的训练基地,安全难以保障,除非专门开一条山路,但是短期内很难。

    第三,十五里外的九岭尖。从鹅中出发,沿着一条公路走十五里,就来到了九岭尖山脚下。山势陡峭的九岭尖,很适合用来训练攀爬和轻功,面积也还适中,周末或假期偶尔来训练还行,天天都跑的话,路就太远了。

    看来,最合适的做备用基地的,估计只有高岭村的金鸡石了。说到高岭村,其实这是一个世界闻名的地方。不少人知道,烧制瓷器的最主要原料叫做高岭土,高岭土是一种特别的白色粘土,它就是因为昌南的高岭村而得名的。”高岭“两个字如果用昌南的方言来说就是”kaoline“,后来,高岭土的名字从中国走向世界,于是,世界上通用”kaoline“来称呼瓷土。

    高岭村外有个叫做金鸡石的地方。金鸡石是一片未经风化的花岗岩岩石群。在高岭村,自古以来高岭土的采矿方式就是坑道开采,经过大量的开采,高岭山的许多地方山体已被掏空了。岩体坍塌后,形成了一片巨大的乱石堆,再加上雨水的长期冲刷,使岩石裸露在山上,远看就像一群巨大的金鸡在觅食,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做金鸡石。

    秦雯的舅舅家就在高岭村,明天还是和秦雯一起去实地考察一下吧。一想到举世闻名的高岭土,不由得又联想起了当年万国来朝的华夏盛世,李舒崇心想:”堂堂中国的又将重新崛起了,壮哉,大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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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爱恨的折磨(上)

    老书院重建在即,新基地的问题亟待解决,高岭的金鸡石,要赶快去考察一下了。

    想做就做,李舒崇拿起了电话:“秦雯,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去高岭村考察一下,看看金鸡石那里能不能搞一个基地。听说你的舅舅就在高岭村,陪我一起去一趟,好吗?”

    晴雯第一次接到李舒崇这样的电话,显然有些慌乱,这不会是李舒崇要约会自己的借口吧?自从武术兴趣小组成立起来,李舒崇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总是络绎不绝,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了。

    见秦雯没有及时回复,电话那头的李舒崇又追问了一句:“秦雯,你明天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秦雯忙答道:“没,没有。明天去高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李舒崇答道:“是呀,我主要是去金鸡石看看,高岭你更熟悉一点,你舅舅家有空就去,没空就算了。”

    秦雯终于答应下来:“好吧,明天早点去,天太热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在鹅中门口碰面后,就骑上电动车,准备一起上高岭。

    从鹅中门口出发,沿着马路,一路向东而行。路过老书院时,两个人特意下来看了看,晨曦之中,不少书院派的记名弟子已经在晨练之中。看到现在这种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李舒崇大感欣慰,但一想到训练场的问题,又感到压力倍增。李舒崇让一个记名弟子转告黄国荣,今天的训练由他全权负责。

    两个人骑上电动车,继续往高岭前进。大约骑了七八分钟的样子,两人经过一个路口时,李舒崇突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李舒崇停下车来,秦雯也跟着停好车,问道:“舒崇,还没到呢,你为什么停下来了?”

    李舒崇问道:“这边有个路口,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我虽然没有来过,但突然感觉特别想进去看看。”

    秦雯惊讶的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其实这里有个地方非常适合做训练基地的。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到的,你是凭直觉的吗?”

    李舒崇道:“当然是直觉了,我又没有去过,你快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地方适合做基地,别卖关子了。”

    秦雯笑道:“你怎么这样着急呢?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都在考虑新基地的事情。你呀,最近一心都扑在了昌南书院的重建上面,其他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了,我都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样执着。还有,我听说你家最近发财了,又买车又买地的,还要花上千万重建昌南书院。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拿着这些钱到处投资买房,享受生活,周游世界了。哪像你,一天到晚忙于推广书院派……”

    李舒崇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人各有志吧。我从小就喜欢,所以总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还有,我深受一个小学老师的影响,从小就立志要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以前我是没有什么实力,所以只能独善其身。现在稍微有点力量,所以我当然要尽我所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了,那样会更有成就感。至于个人的享受,我从小就穷惯了,真的不是很在乎。“

    秦雯盯着李舒崇看了很久,知道李舒崇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对吧?没想到以前毫不起眼的你竟然有这么远大的抱负。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有你这种想法的人真的不多了。“

    李舒崇答道:”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我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随波逐流呢?人生百年,就好像白驹过隙一般,稍纵即逝,苦也好,乐也罢,都是一辈子。我不在乎自己能拥有多少财富,只希望自己的一生能更有意义一些。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对于这个问题,秦雯一时也无法回答,她骑上电动车,对李舒崇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这个潜在的基地吧。”于是,李舒崇跟随秦雯后面,在路口往左边拐了一个弯,又前进了一百多米,就来到了一座大门之前。

    李舒崇停好车子,走近一看,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紧锁着,破旧的门框两边没有挂什么牌子,只是在大门的门楣之上,依稀还有些许陈旧的痕迹,好像是某某中学。

    李舒崇诧异地问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中学,秦雯,你知道是什么中学吗?”

    秦雯说道:“这里以前叫做五七中学,后来改成了一个农村职业中学,前些年学校搬走了,留下了一个这个养鱼、种树的基地。怎么样,可以考虑一下吗?”

    李舒崇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这里就是五七中学呀,我以前听人说过的,没想到就在这里。”

    由于铁门被锁上了,两人只好绕着围墙在外面走着,四处看看。围墙有一人多高,虽然破旧不堪,但是还没有垮掉。李舒崇看到这里挺僻静的,于是放心地施展轻功,飞身一跃,一步就来到了围墙之上。秦雯也不甘示弱,轻身跃起,跃到一半的时候,右脚脚尖在围墙上轻轻地一点,身体再次上升,终于也到了围墙顶上。原本李舒崇还准备去拉她一把,没想到她自己也能飞上这么高的围墙,不由得赞了一句:“好轻功,你进步真快!”

    秦雯略带羞涩的说道:“还不是你教的好,你想让我表扬你就直说嘛。”说完又白了李舒崇一眼,娇媚模样显得极为可爱。

    李舒崇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拉着秦雯的左手,最近一直都很忙,没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今天难得在这里享受两个人的世界,所以李舒崇想要对她倾诉一下相思之苦。

    秦雯却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回来,轻轻地说了声:“时间不早了,太阳都出来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两人跃下围墙,沿着里面的道路走了进去。虽然这个曾经的五七中学废弃了很久,可是看样子还是有人偶尔会来打理,一排排的平房,估计就是以前的教室、宿舍和食堂了,校园的面积还不小,宽阔的操场上杂草丛生,学校四周都是小山包,上面种满了橘子树。李舒崇只看了一会就决定了下来,太合适了,这里就是最好的备用基地。

    李舒崇高兴的对秦雯说:”你知道现在是谁在管理吗?我觉得挺合适的,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把它租下来或者买下来,即使以后昌南书院重建好了,这里也可以作为一个附属基地。秦雯,你说呢?“说罢,又想去拉住秦雯的双手。

    秦雯却叹了口气,再次把手缩了回来。

    李舒崇顿时心里疑窦丛生……

    ps:今天有事更晚了,后面还有一章,估计要等半夜了。

第五十六章 爱恨的折磨(下)

    五七中学里,李舒崇和秦雯相对而立。

    李舒崇痛苦不堪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疏远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看到李舒崇痛苦的样子,秦雯心里也挺难受的,她迟疑了一下,斟酌着说道:“舒崇,你是一个好人,你现在各方面又那么出色,以后会更出色的,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李舒崇急切地说:“你既然觉得我好,为什么要疏远我,拒绝我?我发誓,不论以后我是什么样子,我对你都不会变心的。”

    秦雯见李舒崇似乎不懂“好人卡”的含义,只好接着又说道:“你看,你的武功那么高,现在又是本地数一数二的有钱人,我怕别人背后说闲话,说我是看中了你的钱。”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秦雯,我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行。”

    “舒崇,我们考虑的问题不一样,不管怎么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李舒崇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说道:“不,我才不要做什么闺密,我只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舒崇,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地考虑考虑,我们在一起不一定适合的。”

    “秦雯,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前些天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感觉不是很好吗?这段时间我是忙了一点,可能疏忽了你的感受,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以后改正,好吗?”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我们的观念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我们在一起生活,以后会有无法调和的矛盾。”秦雯被逼无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们天天在一起也很开心呀?”

    “舒崇,这是完全不同的。作为普通朋友的话,你的一些所作所为我会拍手称赞;可是,如果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还是这样做的话,我会批评你,反对你,阻止你,经常这样,两个人就会有很多矛盾,到时候会很痛苦的,所以不如现在冷静点想清楚。”

    李舒崇有点儿发懵,没想到自己会被秦雯拒绝,他想了想,说道:“你是说我的为人处世有问题吗?”

    “舒崇,我觉得你有点太理想主义了。”

    “你别怕我经不起打击,你就直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太幼稚了,是吧?”

    秦雯也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李舒崇痛苦的说道:“别人怎么看我都不重要,想不到你也觉得我很天真幼稚。对,我承认我的想法在旁人看来有点不切实际,我的一些做法,别人会当面拼命夸,背后笑我傻。”

    李舒崇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这些年以来,到处都是经济挂帅,一切向钱看,道德滑坡,信仰缺失,绝大多数人都变得以自我为中心,功利又现实,很多人为了金钱可以放弃尊严,可以放弃原则,可以放弃底线……这些,我都懂,我的智商没有问题。可是,当我有了较强的实力之后,我为什么不可以去追求另一种生活方式呢?正因为社会上功利现实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更有必要去重建昌南书院,用华夏民族传统美德中的血性、骨气、豪气和侠气,来洗涤世俗之中的奴性、私欲、贪婪和铜臭气。”

    秦雯说道:“这些道理我也知道,可是这些应该是伟人和圣人要去做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凡俗的人,不希望和圣人过一辈子,我怕承受不起那份压力。”

    李舒崇知道秦雯很有主见,觉得暂时难以说服她,还是缓和一下以后再说为好。“好吧,秦雯,我们先做好朋友,请你给我两年时间来证明自己,我相信我的选择,我一定会得到你的认可。”

    秦雯不置可否的说:“我们都很年轻,将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现在还是好好学习,把书院搞好,过两年再说吧。”

    沉重的打击让李舒崇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秦雯熟悉的俏脸,渐渐感觉有点可望而不可即了,满脑子想得都是一句话:“我失恋了。”

    秦雯试图安慰一下李舒崇,可是又怕他会错了意,看来今天高岭是去不成了。两个人默默地离开了五七中学,李舒崇还是坚持要去高岭,让秦雯帮他去附近打听一下五七中学承租人的情况。秦雯上了电动车,先去前面的小港村打听消息,李舒崇和她挥手告别后,静静地看着心爱的姑娘,慢慢地离他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李舒崇的眼眶中溢出了泪水,流过脸庞,流过唇边。他的嘴里有了淡淡的苦涩,耳边仿佛有歌声在响起: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李舒崇推着电动车,茫然地离开五七中学门口。歌词里说的真形象,心,痛起来的时候,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得让人简直无法呼吸。

    李舒崇满脑子里都是秦雯的俏脸和身影,或颦或笑,或坐或立。他机械地推着车,漫无目的、失魂落魄地走着。他的心中也在不断的自责:“为什么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害得心爱的姑娘都不敢靠近自己。”不一会儿又自己劝自己:“好男儿顶天立地,大丈夫何患无妻?”可是很快又陷入到无边的思念当中去了。

    李舒崇忽然想起《萍踪侠影录》中的白马书生张丹枫,他比自己更苦闷。他深深地爱上了“小兄弟”云蕾,可是云蕾和张丹枫两家人却有着几十年来结下的国仇家恨,分别的时候同样痛苦到极点。被人称作儒侠的张丹枫“亦狂亦侠真名士,能歌能哭迈俗流”,临别之际能够洒脱地说出:“见了面你会伤心,不见面我会伤心,你伤心不如我伤心,呀,小兄弟,去吧,去吧!”就此分别。可是,我为什么就做不到如此洒脱呢?

    李舒崇浑身没劲,他走不动了,干脆把电动车停在路边,向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第五十七章 是非与对错(上)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

    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

    披明月兮佩宝璐。

    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李舒崇默念着屈原的《涉江》,一步一步地走到河滩上,面对着哗哗的流水,继续轻声念道:

    “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故将愁苦而终穷……”

    失恋的痛苦只是一方面,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被人理解才是最令人痛苦的。李舒崇此刻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他想起了屈原投江之前与渔夫的对话。大致意思是这样的,渔夫问道:“您不是三闾大夫吗?为什么来到这里?”屈原说:“整个世界都是浑浊的,只有我一人清白;众人都沉醉,只有我一人清醒,因此被放逐。”渔夫说:“圣人,不受外界事物的束缚,而能够随着世俗变化。整个世界都浑浊,为什么不随大流呢?众人都沉醉,为什么不喝点薄酒呢?为什么要怀抱美玉一般的品质,却使自己被放逐呢?屈原说:“我听说,刚洗过头的一定会弹去帽子上的灰尘,刚洗过澡的一定会抖掉衣服上的沙土。谁能让自己清白的身躯,蒙受外物的污染呢?我宁可投江葬身鱼腹,也不使自己蒙受世俗的尘垢。”于是他写了《怀沙》,然后抱着石头,投汨罗江而死。

    李舒崇在河滩上走着,心里却在怀念着这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冥冥之中他有种错觉,屈原并没有死去。只要还有人在寻找他的精神,学习他的诗词,他就没有死去。据说,司马迁就去过长沙实地考察,虽然没找到屈原留下的痕迹,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史记》;后来的李白、杜甫都去过长沙,都去凭吊过屈原。杜甫在《天末怀李白》中这样写道:“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希望屈原的诗魂能陪伴并保佑落魄的李白。近代的鲁迅不仅景仰屈原,也尊敬最早为屈原写传的司马迁。鲁迅称赞《史记》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而他本人的《呐喊》也被更后来者称作无韵之《离骚》。看来,凭吊屈原的都是同一路的人。

    李舒崇不禁设想:假如屈原没有被流放,而是和光同尘,仕途春风得意,那么他还能写得出令人荡气回肠的《离骚》吗?如果那样,屈原也就不是屈原了,楚国不过多了一个“和”式的官吏,却失去了那个前无古人的家。屈原受难,华夏文学史却得福了。

    李舒崇在河滩上坐下,他对这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最近以来,他发觉自己考虑问题时总是有深沉的感觉,他心中暗想,莫非我前世来过这里?或者前世的我也曾效仿过屈原投江的举动?又或者是脑海中的极品书虫带给了自己更多的经历?可惜他无法唤醒极品书虫,无从考证这个问题,除非书虫主动和自己交流。

    不管眼前有什么困难,李舒崇决定还是遵从内心的召唤,把自己的梦想继续下去,重建昌南书院,传承华夏文明,势在必行!

    至于是非与对错,还是留给后来者去评说吧。想通了的李舒崇,重新站立起来。环顾四周,不远的前面就是小港村,再远一点就是东埠古街,它们都是七十年代经典电影《闪闪的红星》在昌南县鹅公滩的主要外景拍摄地,当年的摄制组从北京三下昌南县鹅公滩,才完成了这部经典电影。眼前的小河就是当年“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的取景地,面对此情此景,李舒崇不由得想起了那首《红星照我去战斗》里的一句歌词: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好,就让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化作的红星照我去战斗吧!

    调整好心态以后,李舒崇回到马路上,骑上电动车,继续去高岭村考察。

    路过小港村,穿过东埠古街,不多时就来到了高岭山的脚下。李舒崇把电动车停在路旁的一户农家门口,锁好车,拜托了一位老人帮忙照看后,沿着小路徒步而行。

    路上正巧遇到一位姓丁的老人,他也要上山。李舒崇见丁老汉约莫六十岁左右的年纪,瘦高的身材,精神矍铄,估计是因为常年劳作吧,脊背稍微有些弯曲了,即便如此,老人的身材仍然显得很高大,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相当的魁梧。听说李舒崇要去看金鸡石,丁老汉欣然带路,原来老人的家就住在金鸡石附近的高岭村丁家自然村。两人一起踩着古老的青石板,迈着大步子,稳步前进。据丁老汉说,上山的时候脚步要迈大一点,这样就会更省力些。

    一路上,老少二人攀谈起来,李舒崇发现丁老汉居然很健谈,针砭时弊,往往一针见血,显得见识不凡,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农村老汉。在得知李舒崇打算重建昌南书院后,丁老汉也大加赞赏。看到李舒崇虽然年轻,却如此重视华夏传统文化,丁老汉便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丁老汉虽然由于时代的原因没有读过书,但是家学渊源。据族谱考证,丁氏的远祖是东汉的名流陈实。陈实在作太丘县(现在的河南省永城县)县令期间,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一天晚上,有个小偷混进了陈实家里,躲在梁上,想等陈家人睡着后偷东西。陈实发觉后并不声张,却借机训诫他的儿孙们要严格要求自己,力求上进,不要学“梁上君子”的行为。小偷听后,便从梁上跳下请罪。陈实从面貌上看出这个小偷也是生活所迫,便送了他两匹绢,放他回去。此事传扬出去后,县里偷盗的事情便很少发生了。

    李舒崇恍然大悟道:“您说的就是梁上君子的典故吧。可是陈实姓陈,您姓丁,他又怎么是您家的远祖呢?”

    丁老汉歇了一会,接着说道:“这里的是非恩怨,就要从鄱阳湖大战和朱元璋说起了……”

第五十八章 是非与对错(下)

    丁老汉继续说道:从“梁上君子”的典故可以看出,陈氏家族非常注重以德传家。

    陈氏家族传到后来,出现了一个跨越唐宋两朝,号称“天下第一家”的江州“义门陈氏”。从唐玄宗开元十九年(公元731年)陈旺在江州义门安家落户到宋仁宗嘉七年(公元1062年)奉旨分家,义门陈氏建庄合炊累计历时332年,聚居15代不分家,总人口3978人不分灶,是世界上人口最多、规模最大的家庭。后来,宋仁宗担心其家族过于庞大不便统治,才将义门陈氏分成291支,分散到全国16个省72个郡,于是有了“天下陈氏出义门“之说。举个例子说明一下,据考证,我党著名的陈芸、陈毅、陈赓,国民党元老陈立夫、陈果夫、陈诚,早期著名领导人陈独秀等人,都是江州义门陈氏分析到各地支派的后代。

    到了元朝末年,陈友谅与朱元璋大战鄱阳湖兵败后,义门陈氏受到株连,朱元璋为报复,派兵进驻陈友“义门陈氏”故里,进行了洗劫,不仅故居遭毁,人也被贬为“丐户”流放。致使陈氏后裔纷纷搬迁避祸,甚至移居海外。

    当时,除了陈友谅遇难以外,次子陈理也兵败后落水,在安徽安庆宿松县小孤山江面上被人救起,后来入赘到只有一个女儿的大善人丁员外家,为躲避朱元璋对“义门陈氏”的追杀,他改姓了丁。他生育二子,次子丁良卿迁往安庆怀宁,后来子孙繁衍,被尊为怀宁县丁氏一世祖,实则为义门陈氏陈友谅后人,东汉陈实的五十五代孙。

    这就是老汉姓丁,祖宗却姓陈的原因。丁老汉自称是怀宁丁氏的第二十二代孙,怀宁丁氏的前八代并没有按字排辈,因为随时都准备改回陈姓。直到第九代才开始,用一首总共84字的七言诗作为丁氏宗派,第三句“士伯希时可待遇”,丁老汉是“士”字辈的,按陈氏排就是陈实老祖的第七十六世孙。他这一支的老祖后来迁到了昌南,定居在高岭丁家。

    听完丁老汉的家族故事和传承历史,李舒崇唏嘘不已。这真是一个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庞大家族啊,据统计,全国姓陈的人有7000万,光是义门陈氏的后人就占了4000多万。李舒崇不禁问道:”义门陈氏遍及天下,这样的一个家族到底是怎样传承下来的呢?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秘诀吧?“

    丁老汉想了想,说道:“忠孝为本,耕读传家!义门陈氏的这八字精髓不仅为后人津津乐道,也撑起了义门陈氏文化的脊梁。简而言之,靠的是精神的传承,德行的力量。”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舒崇不胜感慨的说道。他如同被醍醐灌顶一般,顿时不再犹豫彷徨。是呀,一个家族的生存和发展,尚且要依靠精神传承的力量。偌大的华夏民族要想重新崛起,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又岂能仅仅依靠gdp的增长和物质财富的累积?

    李舒崇没有想到,随便遇到一位老农,却能一起畅谈家国天下。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了半山腰处,在古道的一个拐弯处,李舒崇看到了一块形似金鸡的巨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鸡石?

    只见这块巨石高约四米左右,矗立在石林之中格外显眼,形似一只被劈掉了嘴尖的母鸡,周围有很多圆滚滚的稍小一些的石块,就像依偎在母鸡身旁的一群小鸡,好自然的一幅母鸡哺雏鸡的图画。

    两人一起爬到了金鸡石顶上,居高临下,周边的风景一目了然。丁老汉指引着李舒崇往远处看,只见一条铺满了白色砂砾的公路蜿蜒曲折地在郁郁葱葱的山间盘旋,宛如一条玉带缠绕在青山绿水之间,有个山头更是白沙堆积如雪。听丁老汉介绍,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青山浮白雪”景点了。其实这些白沙是高岭土淘洗之后的废弃物,俗称尾砂,近千年来高岭土不断的开采留下了大量的尾砂,堆积成山。

    李舒崇最关心的不是一路的风景,而是这片景区的管理机构。丁老汉又指向了山路拐弯的地方,就在距离“青山浮白雪”不远的地方,树林之间有一片比较开阔的山地,几栋红墙绿瓦的房子若隐若现,这就是旅游区的管理处了。

    约好改日再去登门拜访后,李舒崇辞别了健谈的丁老汉,直奔旅游区管理处。

    李舒崇施展起了金雁功,在金鸡石的石林之间飞跃,不多时就跃出石林区域,沿着白沙铺成的小路来到了山弯,走进了管理处的大门。李舒崇飘逸的身影,彰显出惊人的绝世武功,他轻松飞跃的一幕被刚刚走下金鸡石的丁老汉看见了,他略一思索后,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再说李舒崇,在管理处的服务大厅里,见到了两个年轻的景区管理员,一男一女正在闲聊。高岭风景区并不是很大,除了周末和节假日以外,平时的游客也不是很多。男孩姓汪,女孩姓刘,李舒崇向两人询问起景区的设施能否出租的事宜,结果却被他们告知,他们这里无法做主,原因很简单:这是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归属于瑶里旅游公司管辖,公司是股份制有限公司,总部设在瑶里镇,这里只是一个办事处而已。而且,就算李舒崇能找到瑶里镇的公司领导,估计公司出租办公场所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在同一块场地上既要办公、又要办学还是有很大冲突的。

    出师不利呀,闷闷不乐的李舒崇在旅游区闲逛了一下,也没有了游览的兴致,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筹划着准备改天去瑶里镇,找旅游公司领导洽谈一下合作的事宜。没想到,他刚走出旅游区服务站的大门,就看到了刚刚分别没多久的丁老汉。

    丁老汉来得匆忙,气喘嘘嘘的样子,好像是专程来找李舒崇的。李舒崇开着玩笑说道:“丁大爷,你是来请我去你家吃饭的吗?一路小跑过来的吧,像你这样请客,真是太有诚意了,只是时间太早了点儿。”

    对于李舒崇的玩笑,丁老汉并没有在意,相反,他非常认真地说道:“我过来找你,就是专门来请你去我家做客的。请问,你是书院派的正式传人吗?”

第五十九章 满腹的疑惑(上)

    雁门关外野人家,不值桑榆不种麻。

    百里并非梨枣树,三春哪得桃杏花。

    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

    说与江南人不信,……

    在丁老汉的家里,李舒崇正在欣赏一幅陈旧的山水画,这幅画是丁老汉家里祖传下来的传家之宝,平时从不轻易拿出来示人。画中所画的是在一片崇山峻岭环抱之中,有一道比较低矮的山峪,两只大雁正在振翅高飞,却只能勉强从这里飞过。山峪之上,有一个关隘,四面都是城墙高耸,横亘于山峪之间,城门的门额之上有一个石匾,上书“雁门关”三个大字傲视漠北,两旁镶嵌着一副对联:“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城墙之上,画着一些古装打扮的士兵正在戍卫边关,如临大敌。

    画的旁边就有这么一首尚未写完的诗句。李舒崇不禁反复念道:“六月雨过山头雪,狂风遍地起黄沙。说与江南人不信,……”没有写完的最后一句会是什么呢?他不禁反复推敲起来。

    雁门关位于山西省代县县城以北20公里的雁门山中。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地势险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首诗第五六两句所描写的是雁门关外的特殊气候,所以最后这句也应该与气候有关。

    他忽然回想起初中地理老师所讲过的知识。山西地处我国西北地区,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这种气候的突出特点是早晚温差大,雁门关以北气候的大陆性更为显著。夏季的早晨气温较低,人要穿暖和一些,到了中午气温迅速升高,天气很热,人就要穿很少的衣服。“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就是这种气候的真实写照。想到这里,他福临心至,试着念了出来:“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棉袄午穿纱?”对,就是这样。“说与江南人不信,早穿棉袄午穿纱。”

    听到李舒崇居然把这首诗完整的念出来了,丁老汉异常震惊,随即激动不已地说道:“书院派高手,文武双全,你是不是姓李,对不对?祖宗保佑,我终于找到你了!”丁老汉当然知道这首诗的完整内容,这幅雁门关的风景画是他祖上这支丁家人祖传的,传承了将近六百年的时间,最后一句诗虽然没有写上去,但是每一代的家主都会口口相传,丁老汉是这一代的家主,这幅字画就由他保管,他当然知道。

    李舒崇觉得有点奇怪,自己随口接了一句诗,虽然续上之后挺通顺的,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啊,难道这里会有什么秘密不成。这幅画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就是李舒崇不懂字画,也完全看得出来这是一幅真正的古董画,至于是否出于名家之手倒不好说。

    丁老汉激动的对李舒崇说道:“请问你在书院派现任何职?”李舒崇觉得颇为好笑,自己前不久一时兴起,才在程山组织了十三个人成立了所谓的书院派,加上最近收了一百多个记名弟子,总共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自己这个崭新的书院派掌门,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重建后的昌南书院的山长,也不知道丁老汉问的是哪个身份。

    李舒崇问道:“请问丁大爷,你问的是书院派还是昌南书院呢?”

    丁老汉忙道:“千万别叫我丁大爷,实在不敢当,你就叫我丁老汉或者丁老就行。昌南书院我知道,几十年前被人砸垮了,真是可惜。不过,我问的是你在书院派的职务。”

    李舒崇看着丁老汉饱经风霜的脸庞,神情严肃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的样子。李舒崇心中虽然奇怪,自己这个新组建的小门派怎么就传到了这么偏僻的小山村,但仍然回答道:“丁老,我就是书院派现任的掌门人。”

    李舒崇的意思是,书院派才刚刚成立没多久,自己只是暂代书院派的掌门人,以后如有合适的人选,自当退位让贤;另一方面,李舒崇记得在《射雕英雄传》里,曾经筹建过昌南书院,虽然自己没有说要组建书院派,但是就怕洪七公、江南六侠和丘处机他们随着后来情况的变化,酌情组建书院派也未可知。所以他说自己只是现任的掌门。

    不料丁老汉对此毫无疑义,在他想来,书院派至少已经传承了六百年左右了,因为书院派这个名字也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下来的,只不过直到今天,他们这一支丁氏传人才终于又见到了书院派的传人,而且还是现任的掌门人。

    丁老汉神情恭敬地对李舒崇说道:“李掌门,本来今天我就要将这幅古画以及那个……交给你,但由于我的大哥现住在昌南县,三弟又在千里之外的怀宁县丁家祠堂修家谱,人没有到齐,所以,我想约您一周后再来我家一趟,当着我们全家的面,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请您到时候无论如何,务必再来一趟,好吗?”

    李舒崇急忙说道:“丁老,一周之后我一定再来一趟,很简单的小事情,您别太客气了,您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如此尊称于我,不是要折我的寿吗?我们虽然萍水相逢,可是一路上相谈甚欢,可以说是忘年之交,我们都别那么客气了,好不好?”

    丁老汉却意味深长地说道:“萍水相逢?也许现在您还这么认为,下一次您就不会这么想了,请恕我先卖个关子,其中的详情下次我一定全部详细告诉您。还有这称呼,您可以对我随便一点,可是我一定要尊称于您的,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李舒崇此时心里非常迷惑,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但显然与刚刚成立的书院派没有多少关联,他反复回想自己在《射雕》里面所接触的人物,没有什么姓丁的呀,莫非是姓陈的?好像……只有一个,铁尸陈旋风?可是自己并没有接触过,而且他死得早,也没有留下后人。

    李舒崇带着满腹疑惑,辞别了丁老汉。丁老汉倒也没有过多挽留,因为他自己不怎么会烧饭,他家的老伴不在家,上山挖草药去了,今年的金银花和野生姜收购价不错,勤劳的山区妇女总是闲不住,靠山吃山嘛。丁老汉一直把他送到金鸡石附近,再三叮嘱李舒崇一周之后早点来,今天多有得罪,没有留他吃饭,下次一定盛宴款待。

    李舒崇下山的路上,一会儿猜测丁老汉家的事情,一会又在想秦雯,不知道五七中学的联系人找到没有,转租的事情有没有希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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