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失言
在李舒崇的反复劝说下,谢逊决定挑起这副重担,成立了倭国教团。
那些中亚教团的突厥胡人们,得知自己将要去一个弱小的岛国,还可以放开手脚,尽情扩张的时候,都欢唿雀跃起来,一扫心头的阴霾。他们从西域沿海漂流至此,虽然夺取中土明教的目标没有达成,但总算有了一个明确的去处,所谓劫后余生,倍感庆幸。
当然,他们不是马上就要出征,现在主要任务是重新编队。在新任教主谢逊和五个半宝树王的带领之下,加紧训练,整顿军纪,等中土明教的一千多高手到齐之后,再正式开拔,进军倭国。
至于金花婆婆和金毛狮王这一对黄金搭档,由于他们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英雄人物,自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既然已经说到成亲,当日便在大船之上简单地操办了婚礼,随即便以夫妻相称。新成立的倭国教团里,倭国胡人们还在担心日后与教主无法交流,没想到教主夫人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波斯语,完全不存在语言的障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少数人隐隐感觉有些不对,金花婆婆不就是紫衫龙王吗,难道她去过西域?
谢逊和黛绮丝的新婚之夜是在大船上度过的。男方的家人自然就是干儿子张无忌和准儿媳赵敏,女方的家人可是亲生女儿小昭,还有一个就是女儿的男朋友昌南书院的掌门李舒崇,女儿家家的,小昭自然不敢过早地把两人的亲密关系透露给母亲。
大船在海上摇啊摇的,一夜都不消停,主要原因估计是海面上风浪太大了吧。
船舱里的洞房花烛夜,谢逊在全家遭遇不幸之后,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重振雄风,自然是宝刀不老;黛绮丝也是十多年来未经雨露,徐娘半老,当真如狼似虎;更重要的是,李舒崇暗中给谢逊提供了可以治愈黛绮丝肺部受寒的特殊方法,名为“修肺决”。就是要他在与黛绮丝阴阳交合之际,逆运“七伤拳”中的“伤肺诀”,逐渐将她体内的寒毒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转移到谢逊自己的肺部,再用他的阳刚之气将他体内的寒气艰难地驱散,从而得以化解。李舒崇特意叮嘱他,每次不可转移过多的寒气,以免他自己积重难返,好在来日方长,也不用急于一时。
根据七伤拳的拳理,人体内,均有阴阳二气,人身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所谓七伤,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
正练为七伤拳,逆练则七修诀。七伤拳反过来,就变成了先治好别人,再治好自己的“七修诀”。每交合修炼一次,对方内脏的损害便会减少一层,自身的损害便会增加一层,一练七修,七者皆修,包括了阴阳二气和心、肺、肾、脾、肝。实在是先伤己,再救人,试问有多少人愿意这样以命相抵,以病换病呢?何况还要肌肤相接、阴阳相通。
李舒崇却看不上所谓的“七修诀”,他自己现有的丹田之气已经修炼出四种特殊的液体,远胜这种低效率的气体疗伤模式。如果换成是他来治疗,小昭的肺部的寒气就能一次性抽取完毕了,当然,黛绮丝的伤病,只能靠谢逊慢慢解决了,好在他们也乐在其中。
第二天中午,谢逊和黛绮丝才从洞房之中悄悄地携手出来。听到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后,张无忌、小昭、李舒崇、赵敏急忙赶了过来,要给新婚夫妇道贺。虽说一对新夫妻,却是两个老家伙,这么晚起床本来就难以启齿、羞于见人,没想到这咳嗽的声音还是把各自的儿女以及准儿媳、准女婿给招来了,金毛狮王倒是面不改色,紫衫龙王可就没那么厚实的脸皮,何况昨夜金花婆婆的人皮面具都被揭掉弄破了,她索性改回了原来的美貌。众人这才看清楚当年的江湖第一美女长什么样样子:既苗条又性感的火辣身材,肤若凝脂、杏眼桃腮,分明是芳华绝代的花信少妇,加上新承雨露之后媚眼如丝、容光照人,看上去就像是小昭的大姐姐。
这时,谢逊再次传来咳嗽之声,众人才发现,咳嗽的人竟然是改成了他,而不是常年咳嗽的金花婆婆!李舒崇知道这里的缘由,肯定是老爷子立功心切,也不顾自己肺部的承受能力,只想要早一点“治好”自己的新婚妻子,于是反复使用“七修诀”抽取她肺部的寒气,自己却来不及化解。根本不是别人想象的那样为老不尊、纵欲无度,伤风着凉。但是这样对他的身体确实不好,所以李舒崇急忙说道:“老爷子,我早就和你强调过,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定要悠着点,此事绝非一日之功,千万不要操之过急,你怎么一进洞房就全忘记了呢?”
李舒崇在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完全忘记了有关“七修诀”的事情其实只有他和谢逊两人知道。而他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果然,作为过来人的小昭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说道:“李公子,你瞎说什么呀,老爷子身经百战,还用你来教他吗?他可能只是昨晚不小心偶感风寒而已,你每次情到浓时还不是一样难以自制、狂勐放纵……”说到这里,小昭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好像说错话了。她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惜为时晚矣。
黛绮丝刚出洞房遇到众年轻人时是羞得满脸通红,听到李舒崇的话时则变成了含羞带怒,再听到小昭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意思时,彻底变成勃然大怒了。
只听新晋的谢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李舒崇,我的小昭还没满十六岁,你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未完待续。。)
第241章 护夫
听到李舒崇被自己老妈训斥,小昭不乐意了,主动替他分辩道:“可是母亲,舒崇哥哥他也才十八岁呀,只比我大两岁多,和我不是正好般配吗?”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小昭护夫心切,可见一斑。
“小昭,我的乖女儿,女孩子家要懂得矜持,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谁知道他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呢?”黛绮丝见女儿为了维护李舒崇,竟然不惜与她翻脸辩驳,不由得更加气愤了。
“舒崇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也是一片真心,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昭见母亲好像不待见李舒崇,不由得又急又气,责怪起母亲来。
黛绮丝见小昭急火攻心的样子,才知道她不但身体早已沦陷,更是对他情根深种,不容任何人质疑,哪怕是唯一的亲人也不行。她不由得暗自叹气,也不知道这个李舒崇给她灌了什么**汤,竟然让一向精明强干的女儿如此死心塌地的爱他。没想到自己的小丫头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别人的女人,转眼就要去经营她自己的小家了,黛绮丝这才意识到女儿已经长大了,可惜女大不中留呀。
黛绮丝也知道自己这些年亏欠女儿太多了,不但没有给她欢乐的童年,还要她克服万般困难,冒死前往光明顶,替自己去找干坤大挪移的心法,肯定受了很多的委屈。想到这里,她伸手搂住了小昭,亲了她一下。小昭从小就被寄养在别人家里,往往要隔一两年才来看她一次,母女之间实在是聚少离多,所以极为羡慕别的孩子被父母抱在怀里的温馨感觉。看到母亲真情流露,她不由得心软了,母女俩从大声争执渐渐变成小声地沟通,说着说着,母女俩一齐泪流满面。小昭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黛绮丝只好柔声安慰,满腔的怒火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小昭,你跟我悄悄地说,他是怎样把你骗上床的?”黛绮丝仍不甘心,继续问道,只是声音极小,生怕被别人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
“母亲,你说的真难听,他根本没有骗过我,他是个大英雄,本领极强,对我也极好。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小昭知道母亲担心她吃亏上当,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就连第一次那个,都是我主动的。”
“那个是哪个?”黛绮丝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转眼就明白过来了,她轻轻地啐了一口,说道:“你也不害臊,这种事情女孩子怎么可以主动呢?你会被他看不起的。”
“母亲,你还不了解他,他可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人物,是他用一己之力,完全改变了我们母女的命运。你知道吗?要不是他,我就会被波斯总教的人强迫着带回去,做什么圣处女教主了,你也不会遇到谢老爷子,我们母女俩都会孤苦伶仃一辈子,永远都没有男人疼爱了。”小昭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泄露出去,只能含煳其词的说几句。
“傻丫头,波斯总教要找的人是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什么教主呢?”黛绮丝笑道:“再说了,没有男人的疼爱,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吗?你才多大呀,就这么和他难舍难分了吗?”
“母亲,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舒崇哥哥及时阻拦,谢老爷子在和他们提第二个条件的时候就会说出你的名字,然后波斯总教的人就会发现你,撕破你那个金花婆婆的面具,然后威胁我们说,要把你烧死。”小昭回忆着秦雯手机里《倚天屠龙记》的故事情节,心有余悸的说道。至于另一个话题,她虽然真的离不开李舒崇,但是羞于启齿,不说也罢。
“你不是把梦里看见的事情当真了吧?以我对谢三哥的了解,他那么精明老到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尽管才是新婚第一天,可黛绮丝对谢逊的维护也是分毫不差,当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原来小昭的护夫情节是从她母亲那里遗传过来的。
“哼,到底是谁在梦中你还不知道呢,我确定他当时差一点就说出了你的名字,估计是因为他双目失明的缘故吧,所以他看不到你化妆有多巧妙,装得有多像。你的一番苦心安排,险些就被他破坏了。”小昭苦于不能明说书虫世界的事情,只好隐晦地说几句。
“你在他面前可不要提什么‘盲’啊‘瞎’的,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忌讳着呢,他苦了一辈子,刚过几天安生日子,你别去惹他心里不痛快。”黛绮丝看来是想要将护夫进行到底了。
“你别太偏心好不好?不信你在没人的时候,私下里问问谢老爷子,李舒崇有没有帮他,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说这些了,你们去忙吧,这么多突厥胡人要管理,够你们忙的了。”小昭不想继续说下去了,自己只能揣着明白装煳涂,这样说话太累了。母女二人的悄悄话总算是告一段落,满天乌云散。李舒崇知道警报已经解除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老爷子,谢夫人,我还有要事在身,今天就要带小昭先走一步,那些突厥胡人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虽然你们新婚燕尔,但还是要多多费心,牧狼可不比牧羊,一定要时时警惕,千万不能麻痹大意。”李舒崇不想和他们结伴同行,所以果断地提出辞行。
“李少侠,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自从两人默契合作以来,谢逊对李舒崇是越来越佩服了。
“无忌大哥,赵姑娘,我们后会有期。”二老这一结合,李舒崇和张无忌竟然成了郎舅关系,真是造化弄人呀。
“请,后会有期。”张无忌也拱手作揖,与李舒崇就此别过。赵敏也有护夫情节,不想李舒崇过多地抢走了张无忌的风头,而且她只要见到李舒崇,就想起当初他附身于自己的情形,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叫他早点离去……
(未完待续。。)
第242章 逆袭
不久后,谢逊带着新婚妻子,张无忌陪着赵敏,乘坐着最大的那艘帆船,在突厥胡人大小船只的护航下,拔锚启航,向中土进发。
李舒崇拉着小昭,一齐向大船上的亲友们挥手作别,然后转身上了灵蛇岛上的偏峰。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茅屋,推开门,只见秦雯、殷离和周芷若正在讨论着什么,好像还在推演后续的剧情,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呀。
看到李舒崇和小昭后,秦雯笑道:“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小昭,你最后的戏份表演得怎么样?”
小昭也笑着回答道:“闭门造车有什么用?上次大家帮我推演的剧情,到了现场后很多事情就无法控制,结果发生了许多的变化,险些失控了呢。”
殷离关切地问道:“婆婆怎么样了,她的真实身份有没有被波斯总教的人发现呢?”
小昭道:“多谢殷姐姐关心,她没有被发现。只是剧情偏离我们当初的预计,出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
周芷若也关心地问道:“金花婆婆嫁给了金毛狮王了吗?倚天剑和屠龙刀没有失落吧?”
小昭笑道:“二老顺利地结合了,昨天晚上办的婚事,可惜舒崇哥哥不让我来接你们去喝喜酒,怕我母亲多心,不想节外生枝。至于倚天剑和屠龙刀嘛,当然还在各自它们主人的手里。”
还是秦雯最关心剧情的变化,问道:“舒崇,昨天你们是怎样控制住那些突厥胡人的呢?和我们原先商量的有什么不同?”
李舒崇道:“我原本打算突出无忌大哥的各种武功,尤其是让他用刚学的干坤大挪移来大展雄风。可是,无忌大哥太过仁慈,根本就无法震慑那些凶狠至极的西域野狼。后来,我看到谢老爷子一刀噼断勤王的双脚,倍显果敢刚毅,肯定会对突厥人造成极大的震慑,就临时决定将他作为这次英雄救美行动的主力,把他打造成了杀神,果然起到了以杀止杀的效果。好了,这些都过去了,还是说说以后的事情吧。”
秦雯道:“如果更改一些剧情是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话,你还是尽快给芷若妹妹参考一下吧,她对后续的剧情非常的不满,想要做出较大的改变。”
李舒崇道:“我知道她接下来的主要剧情。离开灵蛇岛后,来到一个无名小岛上,芷若暗中下了十香软筋散,夺走屠龙刀倚天剑,取出绝世武功秘籍。她又嫁祸给赵敏,然后练就九阴真经。成婚之际赵敏以谢逊头发相胁迫,使得婚礼生变,芷若遂与张无忌决裂,回到峨嵋专心习武,一心完成师父遗愿光大峨嵋。屠狮大会上,张无忌念情相让,芷若却以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赢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并与张无忌并肩攻打少林金刚伏魔圈。最终与张无忌立下约定,飘然洒脱离去,此后孑然一身。”
殷离笑道:“看来李公子对芷若的命运很关心嘛,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的前途命运如何呢?”
李舒崇看到殷离居然言笑晏晏的和大家讨论起剧情,知道她已经走出了原来的心理阴影,看来自己对她的命运改造算是成功了,他笑着答道:“我的宝贝儿殷离的命运还不好记吗?顾名思义,殷离,就是应该离去的意思嘛,所以你后来遭周芷若嫉恨而下毒手,大难不死,毒素随血液流光后,面孔恢复原来的绝美。此后重逢时认出张无忌,但知张无忌对赵敏情根深种,所以宁愿爱幻想中的少年张无忌,黯然地离去。不过,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的宝贝儿殷离,是‘应该离开’这个苦命的《倚天屠龙记》的世界,和我们一起红尘作伴,共享繁华的新世界。”
殷离听到李舒崇当众亲昵的称唿她为“宝贝儿”,羞得脸都红了,可是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浑身一阵发热,山谷之间似有春潮涌动的迹象,她逃也似的回到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躲了起来,心里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离不开这个小冤家了。
小昭见此情景哈哈大笑:“才一两天不见,殷姐姐就成了害羞的小媳妇了,果然是小别胜新婚。舒崇哥哥还不快去‘安慰’一下?”
周芷若着急地说道:“小昭,你当然不着急了,你的戏份全都结束了。可是,我在后面还有很多情节要出现,更可恶的是,我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坏了呢?离开灵蛇岛后,我就变成一个女魔头似的人物,剑剁殷离,嫁祸赵敏,偷练九阴,陷害谢逊,勾引韩林儿,害了杜百当夫妇两条无辜的性命,还差点杀了俞莲舟和殷梨亭,在屠狮大会上用霹雳雷火弹杀人立威……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坏事?原来的作者一下子把我变得这么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又受尽了屈辱和坎坷,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衬托出赵敏和张无忌跨越种族的爱情的伟大?为了让女主角变好,就让女配角变坏来衬托,这是什么逻辑,配角也太难当了吧?总之,我太冤了,必须要改剧情。我要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按秦雯的说法就是要‘逆袭’。”
李舒崇笑道:“芷若,别急,要逆袭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改呢?”
周芷若抓住他的手,坚定的说道:“请把我与张无忌的情感戏全部删掉,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张无忌,更不会去假装嫁给那个什么宋青书,自毁名节。而且,在无名小岛上,我居然还有和张无忌的吻戏,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绝不同意,”
李舒崇想了想,说道:“要不就改成,张无忌他们离开灵蛇岛后,中途来到一个无名小岛上休整,我暗中跟去,隐身夺走屠龙刀和倚天剑,取出绝世武功秘籍。然后又和赵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拿到秘籍后,就可以回峨嵋派专心练习九阴真经。屠狮大会上,你为了完成师父遗愿,特地赶来,以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赢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不但光大了峨嵋派,而且还高调宣布我们的爱情,然后我们与张无忌并肩攻打少林金刚伏魔圈,之后你卸任掌门,和我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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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嫁祸
“李掌门,就按这个方案进行吧。”周芷若听完后高兴地说道:“我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两件事没完成,一是拿到九阴真经,二是让峨嵋派名震天下,这都是我师父临终时嘱咐我的。有你的帮忙,我相信一定能很好的完成。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李舒崇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问道:“芷若,我记得我没有提过条件呀?”
周芷若正要回答,这时,殷离从茅屋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急切地说道:“李公子,刚才我忘记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李舒崇道:“阿离,你慢慢说,别着急。”
殷离拍了拍波涛汹涌、起伏不定的胸口,缓了缓气,说道:“李公子,我也要和周芷若一样,删掉无名小岛上的情节,最好是和小昭一样,不用再来这个《倚天》的世界才好。”
秦雯这时也想起了原先推演时的情形,帮忙殷离说道:“确实要删掉才好。离开灵蛇岛后,殷离先是要在船上扮演受了防寒和外伤的病人,然后到了无名小岛后脸上又要被利刃划十几条伤痕,直到病重无法救治,‘死’在张无忌的怀里,还要被他埋葬在碎石泥块之中。你说这戏怎么演?你舍得她受这份罪吗?”
李舒崇这才醒悟道:“都怪我没有换位思考,差点让阿离白白受苦。好,等我拿到倚天剑和屠龙刀之后,我就带你们一起穿越回去,让秦雯带着你们在新世界里好好玩几天,适应一下现代化的生活方式。”
殷离和小昭都非常高兴,欢唿雀跃起来,只有周芷若有点儿纠结,犹豫着说道:“李掌门,可是我还要学习九阴真经,恐怕需要很多时间吧?”
“别着急,我自有安排。”李舒崇笑着说道:“大家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再说张无忌等人乘着大船向西而行,突厥胡人的几十艘大小帆船给他们护航,声势浩大,极为壮观。可惜到了第三天,天公不作美,海上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起暴雨。好在张无忌遥遥看见远处有一个小岛,便吩咐掌舵的船工掉转船舵,向命中注定的那个无名小岛驶去。
众人上得岛来,精神为之一振。这个无名小岛方圆不过数里,长满了矮树花草。谢逊护着黛绮丝,张志忌牵着赵敏,一路上寻找适合搭建茅屋的地方,以防暴雨来袭。可惜,这只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树木也不是很高,众人找到天黑才勉强找到一个小树林,简单地搭起了五个茅棚,谢逊夫妇住一个,张无忌和赵敏各住一个,六个宝树王合住三个,其他人就只好露天而宿了。好在运气不错,直到夜里也没有下雨。除了他们这一船人以外,其他的突厥胡人也在小岛四周的空地上、石头上凑合着睡一宿,大小船只全都靠岸抛锚了。
谢逊‘一家四口’围着火堆,用过了饮食。四下里花香浮动,草木清新,比起船舱里的气闷局促,自然是另一番光景。赵敏也变得活跃了起来,说道:“张公子,虽然暂时没有下雨,但为了安全起见,今晚咱们还是各自睡在茅屋里,不回船去吧?”话音刚落,谢逊便及时解释道:“夜里风大,在船上反而不安全,还是安心住在岛上为妙。”张无忌也道:“这个小岛上山温水清,也无凶勐兽,也不像船上那样整夜都摇来摇去,连觉都睡不好,当然是住岛上了。”于是各人各自回茅屋,放心地安睡。
第二天一早,张无忌醒来后站起身来,只跨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只觉双脚虚软无力,那是从所未有之事,他心里一惊,来到赵敏所住的茅屋一看,不见了她的踪影。他急忙揉了揉眼睛,到处查看,还是找不到赵敏。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急忙叫道:“义父,你们还好吗?”却不听得谢逊回答,忙奔到谢逊的茅屋外面,只听见他和黛绮丝好端端的睡得正香,先放了一大半心。远处的突厥胡人也没有醒来。
当下他又奔到谢逊身旁,叫道:“义父,义父!”谢逊迷迷煳煳的坐了起来,道:“怎么啦,无忌?”张无忌道:“糟糕!咱们中了奸计,我夜里好像中毒了,赵敏也不见了。”
谢逊急忙问道:“赵姑娘去哪里了呢?”
张无忌黯然道:“我醒来就找不到她了。我们都睡得这么死,肯定是中毒了。”他吸一口气,略运内息,只觉四肢虚浮,使不出劲来,冲口便道:“义父,咱们给人下了‘十香软筋散’之毒。”六派高手被赵敏以“十香软筋散”困倒、一齐掳到大都万安寺中之事,谢逊早已听到张无忌说过,他站起身来,脚下也是虚飘飘的全无力道,定了定神,问道:“那屠龙刀和倚天剑,也都给她带走了?”
张无忌看了看身旁,刀剑皆已不见,心下气恼无比,几乎要哭出声,没料到赵敏竟一路上竟然都是和自己演戏,假装亲热,然后乘着他毫不防备之际,对他使出这般奸计……
赵敏到底去了何处?倚天剑和屠龙刀又在哪里?这一切自然都是李舒崇几个人设计好的桥段。
原来,李舒崇并没有在灵蛇岛上多等三天,而是直接启动了“浓缩之力”来缩短了行程、穿越了时空,带着四个美女从灵蛇岛出发,直接来到三天后的无名小岛上。
他们到达时正值深夜,众人都已入睡了,李舒崇把秦雯等四个美女暂时安放在大船之上,然后隐身上了无名小岛,他躲过外围护卫着的突厥胡人,来到茅屋里面,悄悄地点了赵敏的昏睡穴,启动“飞天之力”,将她弄到了刚才那艘大船上,让周芷若从赵敏的身上搜出了一瓶“十香软筋散”,于是,他再次回到岛上投毒,让岛上茅屋里的所有人都沉睡不醒。
趁此机会,李舒崇把赵敏的倚天剑和谢逊的屠龙刀都拿走了,沉睡中的众人自是浑然不觉。回到大船上之后。他和四个美女便驾船向西行了大半夜,直到远离无名小岛后,这才给赵敏解开了穴道,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然醒来,完全可以操纵着大船回到陆地了。完成了这一切,就相当于嫁祸给了赵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可是,对赵敏来说,这就是不白之冤,好在她聪明能干,相信她日后肯定能解释清楚。
趁她将醒未醒之际,李舒崇又施展出“浓缩之力”,带着自己的四个美女离开了大船,一起来到峨嵋派。这时,他才把倚天剑和屠龙刀都交给了周芷若……(未完待续。。)
第244章 蒙冤
再说张无忌一干人等,在岛上仔细寻找一番无果之后,重新启航,数日之后,便回到了中土。
谢逊和黛绮丝带着那一千多突厥胡人,去往蝴蝶谷整顿。张无忌则发出教主号令,抽调明教各分支派遣精英到蝴蝶谷集合,说是培养明教的后备力量,并由教主张无忌亲自传授武功。此令一出,无数明教精英纷纷日夜兼程,赶赴蝴蝶谷,半个月内,到达的人数不少于五千人。
张无忌又从这五千人当中严格遴选出二千三百多人,和他们言明今后的去向后,补充到倭国使团之中,这些人一是为了学好高深武艺,二是为了建功立业,加入倭国使团后更加积极地练功学艺,准备在半年内与原有的中亚使团磨合到位之后,再正式出发,开往倭国,扬威立万。
训练了四个月后,张无忌抽空去了大都,想去找赵敏,替义父谢逊要回屠龙刀。他们马上就要去倭国了,屠龙刀可是大有用处,不可或缺的。
张无忌是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来到大都之后,夜探汝阳王府,找到了赵敏。
暌别数十日,赵敏一见张无忌便喜出望外:“无忌,你终于回来了。”
张无忌一言不发,转身跃出了王府。赵敏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跃出,来到一个僻静的废弃院落后,走到他的身前,理一理身上衣衫,似喜似嗔地横了他一眼。
张无忌怒道:“哼,亏你还有脸来见我?”
赵敏俏脸一沉,道:“怎么啦?我甚么地方得罪张大教主啦?”
张无忌脸上如罩严霜,喝道:“你要盗那屠龙刀,我不怪你!你将我抛在荒岛之上,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为何要在一路上对我虚情假意,玩弄我的感情?你到底居心何在?”说到此处,他激愤难抑,跨上一步,便要掌掴于她。赵敏在他掌力笼罩之下,如何闪避得了?只是他看着赵敏吹弹即破的俏脸下不了手,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赵敏又羞又怒,珠泪滚滚而下,哽咽道:“你说我盗了倚天剑和屠龙刀,是谁见来?谁说我对你虚情假意玩弄你的感情,我又不能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在那荒岛之上,我还以为是你们为了夺取倚天剑就抛弃了我呢。”
张无忌愈加愤怒,大声道:“好!我这就去找鹿杖客对质,看看这十香软骨散是不是他配制的。”原来,当日张无忌等人在岛上醒来之后,在灌木丛中竟然发现了残留着十香软骨散的荷包,估计是下药的人“不小心”失落掉的,不料却被细心的黛绮丝发现了,成了投毒人遗失的罪证。
张无忌越想越气,左手圈出,右手回扣,已叉住了她项颈,双手使劲。赵敏唿吸不得,伸指戳向他胸口,但这一指如中败絮指上劲力消失得无影无踪。霎时之间,她满脸紫胀,晕了过去。,
张无忌情急之下,才出手动粗,只是为了自己的真情讨个说法,但见了她这等神情,忽然想起当日在灵蛇岛上她对自己舍身相救,连使三招同归于尽的绝招,当时的浓情爱意绝对虚假不了,莫非其中有误会?他再度心软了,放松了双手。赵敏往后便倒,咚的一声,后脑撞在院内的大理石板上。
过了好一阵,赵敏才悠悠醒转,只见张无忌双目凝望着自己,满脸担心的神色,见她睁眼,这才吁了一口气。赵敏问道:“你就认定了是我给你们下的药么?”张无忌怒气又生,喝道:“当时的荒岛之上,除了你一个人失踪以外,其他人全都在场,不是你,难道我们都见了鬼吗?”
赵敏颤声道:“你说大家都睡着了,没有发觉,难道我睡着了就能取走倚天剑和屠龙刀吗?”张无忌道:“我们愚钝,自然无法发觉。邵敏郡主的手段多高明呀,我等江湖草寇全都被哄得团团转,只好甘拜下风喽。你还想怎么编谎话,不会又要诬陷谁吧?”
赵敏道:“你对我的话根本就不相信,看来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张无忌大声道:“在那荒岛上,只有咱们四人的茅屋是靠在一起的,难道是义父偷的?是我偷的?是黛绮丝偷的?就算是吧,可是我们把整个无名小岛翻遍了都找不到。哼,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我们汉人凑齐倚天剑和屠龙刀以后,‘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动摇了你们蒙古人的统治,所以你才用这美人计和十香软筋散,盗走了刀剑,连夜开船逃跑了。我跟你说,有屠龙刀也好,没有屠龙刀也罢,你们蒙古人的统治都快到头了。”
赵敏低头不语,沉思半晌,又问:“屠龙刀找不到了,谢大侠和谢夫人还要去倭国去建立明教的分支吗?”
张无忌冷笑道:“承蒙你关心了。蒙古胡人也好,突厥胡人和倭国匪人也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了屠龙刀和倚天剑,我们倭国使团还有别的本领,还有圣火令,一样能克敌制胜,只要在倭国立稳脚跟,就会像中土明教现在的样子,到处都是星星之火,总有一天会形成燎原之势,烧到这该死的草原。所以说,你是白费心机了。”
赵敏抚着尚且红肿的项颈,怔怔的瞧着他,过了一会,眼光中渐渐露出怜爱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
张无忌生怕自己心动,屈服于她美色和柔情的引诱之下,将头转了开去,突然一顿足,说道:“我妈临死前告诉过我,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却总也不长记性。你今天落在我的手里,而我却下不了手,算我心慈手软,今天暂且放你一马。只是你作恶多端,下次别再撞在我的手里!”说着大踏步便走出了院子。
他走出十余丈,赵敏追了出来,叫道:“张无忌,你往哪里去?”
张无忌道:“跟你有什么相干?”
赵敏道:“我有话要问李少侠和周姑娘,请你带我去找他们二人吧。”
张无忌道:“李少侠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自己都找不到他。周姑娘嘛,据说都已经回到峨嵋了,怎么,你还想嫁祸给他们?”(未完待续。。)
第245章 汉装
赵敏笑道:“你和你义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却没有学到他半分的精明强干。你义父谢逊虽然心狠手辣,可不似你这等胡涂。你说李舒崇掌门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你没有发现周姑娘对他与众不同吗?她那里肯定会有李掌门的消息,不如我们一齐上峨嵋派,如果侥幸打听到屠龙刀,岂不是正好偿了你的心愿?”
张无忌道:“我当然煳涂,不然怎么会中了你的美人计呢?去峨嵋派看看也好,总之我不愿你去见我义父。”
赵敏微笑道:“张无忌,你这煳涂小子,你心中实在舍不得我,不肯让我这个偷刀贼去见谢大侠,怕我被他杀了,是也不是?”张无忌给她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喝道:“你别嗦!我让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最好离得我远远的,别叫我管不住自己,送了你性命。”
赵敏缓缓走近,说道:“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有几句话非要问清楚谢大侠和周姑娘不可,我可不敢在背后说旁人坏话,当面却须说个明白。”
张无忌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你有甚么话问他们?”
赵敏道:“将来你自然知道。我不怕冒险,你反而害怕么?”
张无忌略一迟疑,道:“这是你自己要去的,我义父若下毒手,我未必能救得了你。”
赵敏道:“不用你为我担心。”
张无忌怒道:“为你担心?哼!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赵敏笑道:“那你快动手啊。”
张无忌呸了一声,说道:“赵姑娘,我曾答应过你,要给你做三件事。第一件是为你找屠龙刀,这件事算是做到了。还有两件事未办。你见我义父,那是非死不可。你还是走罢,待我替你办了那两件了,再去会我义父不迟。”
赵敏嫣然一笑,说道:“你在给自己找个不杀我的原因,我知道你实在舍不得我。”张无忌怒道:“就算是我不忍心,那又怎样?”赵敏道:“我很喜欢啊。我一直不知你是否真心待我,现下可知道了。”张无忌叹了口气,道:“赵姑娘,我求求你,你自个儿走罢。”赵敏摇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找李掌门和周姑娘,还有,我一定要去蝴蝶谷见谢大侠。”
张无忌恨恨的道:“那你为甚么几次三番的来害我?你倒舍得我?”
赵敏突然间粉脸飞红,轻声道:“不错,从前我确想杀你,但自从绿杨庄上一会之后,我若再起害你之心,我敏敏特穆尔天诛地灭,死后永沦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张无忌听她起誓的言语甚是郑重,便道:“那为甚么你为了一把屠龙刀,竟将我抛在荒岛之上?”赵敏道:“你既认定如此,我是百口难辩,只有等李掌门、谢大侠、周姑娘回来,咱们几人当面对质,彻底弄明白。”张无忌道:“你满口花言巧语,只骗得我一人,却骗不得其他三个人。”
赵敏笑道:“为甚么你就甘心受我欺骗?因为你心中喜欢我,是不是?”张无忌忿忿的道:“是便怎样?”赵敏道:“我很开心啊。”
张无忌见她笑语如花,令人瞧着忍不住动心,便转过了头不去看她。
赵敏道:“这点事情却耽误了半日,肚里好饿。”于是两人来到昔日约会的蒙古阿妈火锅店,叫店小二进来,取出一小锭黄金,命他快去备一席上等酒菜。店伴连声答应,水果点心流水般的送了上来,不一会又送上酒菜。
张无忌道:“你快点吃,吃完好赶路。”赵敏道:“咱们还是一起吃吧,先把肚子吃饱,待会儿赶路就更有力气了。”
张无忌冷冷的道:“我可不敢再跟你一起饮食,谁知你几时又下十香软筋散。”
赵敏脸一沉,说道:“你不吃就不吃。免得我毒死了你。”说罢自己吃了起来。
张无忌叫厨房里送了几张面饼来,离得她远远的,自行坐在炕上大嚼。赵敏席上炙羊烤鸡、炸肉脍鱼,菜肴极是丰盛。她吃了一会,忽然泪水一点点的滴在饭碗之中,勉强又吃了几口,抛下筷子,伏在桌上抽抽噎噎的哭泣。
半响之后,赵敏才抬起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回去一趟,准备点出远门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赵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后面有个随从还牵着一匹。她这么一会儿却又换了一套衣服,貂皮斗篷,大红锦衣,装束极是华丽,随身包裹之也是鼓鼓囊囊的,想必带着不少贵重的衣饰,张无忌心想:“此女诡计多端,行事处处出人意表。”赵敏道:“你呆呆的瞧着我干么?我这衣服好看么?”张无忌道:“颜如桃李,心似蛇蝎。”
赵敏哈哈大笑,说道:“多谢张大教主给了我这八字考语。张教主,你也去换一套好看的衣衫罢。”张无忌愠道:“我从小穿得破破烂烂,你若嫌我衣衫褴褛,尽可不必和我同行。”
赵敏道:“你别多心。我只是想瞧瞧你穿了一身好看的衣衫之后,是怎生一副模样。你在这儿稍待,我去给你买衣。反正我们要走的是远道,不急于一时,路上咱们再加快一些便是了。”也不等他回答,已翩然出门。
张无忌牵着赵敏带来的马匹,心下自责,自己总是不能刚硬,被这小女子玩弄于掌股之上,明明是她先偷了自己的心,后又偷走了义父的屠龙刀,仍是这般对她有说有笑,张无忌啊张无忌,你算是甚么男子汉大丈夫?有甚么脸来做明教教主、号令群雄?
他一直在胡思乱想着,直到脚步细碎、清香袭人,赵敏捧了两个包裹,走进房来。
张无忌道:“等了你这么久!不用换了,快赶路去峨嵋派,一个半月之后还要去蝴蝶谷给义父送行呢。”
赵敏微笑道:“已等了这许多时候,也不争在这更衣的片刻。路上多买几匹坐骑,轮流着骑,肯定能加快赶路的速度。”说着解开包裹,将衣裤鞋袜一件件取将出来。
张无忌忽然心中一凛,正色道:“赵姑娘,你想要我贪图富贵,归附朝廷,可乘早死了这条心。我张无忌是堂堂大汉子孙,便是裂土封王,也决不能投降蒙古。”
赵敏叹了口气,说道:“张大教主,你瞧这是蒙古衣衫呢,还是汉人服色?”说着将一件灰鼠皮袍提了起来。张无忌见她所购衣衫都是汉人装束,便点了点头。赵敏转了个身,说道:“你瞧我这模样是蒙古的郡主呢,还是寻常汉家女子?”
张无忌心中怦然一动,先前只觉她衣饰华贵,没想到蒙汉之分,此时经她提醒,才想到她全然是汉人姑娘的打扮。只见她双颊晕红,眼中水汪汪的脉脉含情,他突然之间,明白了她的用意,说道:“你……你……”
赵敏低声道:“你心中舍不得我,我什么都够了。管他什么元人汉人,我才不在乎呢。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你是蒙古人,我也是蒙古人。你心中想的尽是甚么军国大事、华夷之分,甚么兴亡盛衰、权势威名,无忌哥哥,我心中想的,可就只一个你。你是好人也罢,坏蛋也罢,对我都完全一样。”
张无忌心下感动,听到她这番柔情无限的言语,不禁意乱情迷,隔了片晌,才道:“那你为什么要拿走义父的屠龙刀呢?他把屠龙刀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赵敏大声道:“屠龙刀不是我拿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便是这句话。”(未完待续。。)
第246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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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叹了口气,道:“赵姑娘,你对我一番情意,我人非木石,岂有不感激的?但到了今日这步田地,你又何必再来骗我?”
赵敏道:“我从前自以为聪明伶俐,事事可占上风,哪知世事难料。无忌哥哥,咱们快点赶路吧。”
张无忌一时捉摸不到她用意何在,苦苦思索,突然想起:“莫非她已料想到我会来找她,因此派出了玄冥二老等人去蝴蝶谷刺我杀义父?”一想到玄冥二老,登时好生惊恐,鹿杖客和鹤笔翁武功实在太强,谢逊纵然眼睛不盲,也未必敌得过任何一人。即便谢夫人黛绮丝在身边,也挡不住他们师兄弟二人的玄冥神掌。
他急忙问道:“赵姑娘,你手下的玄冥二老哪里去了?”
赵敏答道:“他二人多半以为我还在大都,所以在万安寺里睡懒觉吧。”张无忌道:“你此话可真?”
赵敏冷笑道:“你既不信我的话,又何必问我?”张无忌无言可对。
赵敏道:“假若我跟你说,我派了玄冥二老,准备去蝴蝶谷刺杀你的义父谢大侠,你信是不信?”
这两句话正触中了张无忌心中最惊恐的念头,立即额头青筋暴露,颤声道:“你……你……”
赵敏见他这等模样,心下也害怕起来,后悔适才说了这几句言语,忙道:“我是吓吓你的,决没那回事,你可别当真。”
张无忌凝视着她,缓缓说道:“你口口声声要跟我义父对质,毫无惧色,是不是你明知他会命丧在玄冥二老掌下?”说着走上两步,和她相距不过三尺,只须手起一掌,立即便能毙她于掌底。
赵敏凝视着他双眼,正色道:“张无忌,我跟你说,世上之事,除非亲眼目睹,不可妄听人言,更不可自己胡思乱想。你要杀我,便可动手,待日后见到你义父,你心中却又怎样?”
张无忌定了定神,暗自有些惭愧,说道:“只要我义父平安无事,自是万事大吉。我义父的生死安危,不许你拿来说笑。”赵敏点头道:“我不该说这些话,是我的不是,你别见怪。”张无忌听她柔声认错,心下倒也软了,微微一笑,说道:“我也忒莽撞了些,得罪你了。”
店伴牵过两匹栗色的骏马来。张无忌见双驹毛色光润,腿高躯壮,乃是极名贵的良驹,不禁喝了声采。赵敏微微一笑,翻身上了马背。两骑并肩出镇,向南疾驰。旁人但见双骏如龙,马上男女衣饰华贵,相貌俊美,还道是官宦人家的少年夫妻并骑出游。
两人驰了一日,这天行了二百余里,途中宿了一宵,次晨又再赶道。
将到中午时分,朔风阵阵从身后吹来,天上阴沉沉地,灰云便如压在头顶一般,又驰出二十余里,鹅毛般的雪花便大片大片飘将下来。一路上张无忌和赵敏极少交谈,眼见雪越下越大,他仍是一言不发的纵马前行。这一日途中所经,尽是荒凉的山径,到得傍晚,雪深近尺,两匹马虽然神骏,却也支持不住了。
他见天色越来越黑,纵身站在马鞍之上,四下眺望,不见房屋人烟,心下好生踌躇,说道:“赵姑娘,你瞧怎生是好?若再赶路,两匹牲口只怕挨不起。”
赵敏冷笑道:“你只知牲口挨不起,却不理人的死活。”张无忌心感歉仄,暗想:“我身有九阳神功,不知疲累寒冷,急于救人,却没去顾她。”
又行一阵,忽听得忽喇一声响,一只獐子从道左窜了出来,奔入了山中。张无忌道:“我去捉来做晚餐。”身随声起,跃离马鞍,跟着那獐子在雪中留下的足迹,直追了下去。
转过一个山坡,暮霭朦胧之中,见那獐子钻向一个山洞。
他一提气,如箭般追了过去,没等獐子进洞,已一把抓住它后颈。那獐子回头往他手腕上咬去。他五指使劲,喀喇一声,已将獐子颈骨扭断。见那山洞虽不宽大,但勉强可供二人容身,当下提着獐子,回到赵敏身旁,说道:“那边有个山洞,我们暂且过一晚再说,你说如何?”
赵敏点了点头,忽然脸上一红,转过头去,提缰纵马便行。
张无忌将两匹马牵到坡上两株大松树下躲雪,找了些枯枝,在洞口生起火来,山洞倒颇干净,并无兽粪秽迹,向里望去,黑黝黝的不见尽处,于是将獐子剖剥了,用雪擦洗干净,在火堆上烤了起来。赵敏除下貂裘,铺在洞中地下。火光熊熊,烘得山洞温暖如春。
张无忌偶一回头,只见火光一明一暗,映得她俏脸倍增明艳。两人相视而嘻,一日来的疲累饥寒,尽化于一笑之中。
獐子烤熟后,两人各撕一条后腿吃了。张无忌在火堆中加些枯柴,斜倚在山洞壁上,说道:“睡了罢?”赵敏嫣然微笑,靠在另一边石壁上,合上了眼睛。张无忌鼻中闻到她身上阵阵幽香,只见她双颊晕红,真想凑过嘴去一吻,但随即克制绮念,闭目睡去。
睡到中夜,忽听得远处隐隐传来马蹄之声,张无忌一惊而起,侧耳听去,共是四匹马自南向北而来,见洞外大雪兀自不停,心想:“深夜大雪,冒寒赶路,定有十二分的急事。”
蹄声来到近处,忽然停住,过了一会,蹄声渐近,竟是走向这山洞而来。张无忌一凛:“这山洞僻处山后,若非那獐子引路,我决计寻觅不到,怎么有人跟踪而至?”随即省悟:“是了,咱们在雪地里留下了足迹,虽然下了半夜大雪,仍未能尽数掩去。”
这时赵敏也已醒觉,低声道:“来者或是敌人,咱们且避一避,瞧是甚么人。”说着抄起洞外白雪,掩熄了火堆。
这时马蹄声已然止歇,但听得四人踏雪而来,顷刻间已到了洞外十余丈处。张无忌低声道:“这四人身法好快,竟是极强的高手。”若是出外觅地躲藏,非给那四人发觉不可。正没计较处,赵敏拉着他手掌,走向里洞。那山洞越向里越是狭窄,但竟然甚深,进得一丈有余,便转过弯去,忽听得洞外一人说道:“这里有个山洞。”
张无忌听得话声好熟,正是四师叔张松溪,甫惊喜间,又听得另一人道:“马蹄印和脚印正是到这山洞来的。”却是殷梨亭。
张无忌正要出声招唿,赵敏伸过手来,按住了他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跟我在这里,给他们见了,多不好意思。”
张无忌一想不错,自己和赵敏虽是光明磊落,但一对少年男女同宿山洞,给众师伯叔见了,他们怎信得过自己并无苟且之事?何况赵敏是元室郡主,曾将张松溪、殷梨亭等擒在万安寺中,颇加折辱,此时仇人相见,极是不便,心想:“我还是待张四叔、殷六叔他们出洞后,再单身赶去厮见,以免尴尬。”
只听得俞莲舟的声音道:“咦!这里有烧过松柴的痕迹,嗯,还有獐子的毛皮血渍。”另一人道:“我一直心中不定,但愿七弟平安无事才好。”那是宋远桥的声音。
张无忌听得宋俞张殷四位师叔伯一齐出马,前来找寻莫声谷,听他们话中之意,似乎七师叔遇上了强敌,心下也有些挂虑。
只听张松溪笑道:“大师哥爱护七弟,还道他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小师弟,其实近年来莫七侠威名赫赫,早非昔比,就算遇上强敌,七弟一人也必对付得了。”殷梨亭道:“我倒不担心七弟,只担心无忌这孩子不知身在何处。他现下是明教教主,树大招风,不少人要算计于他。他武功虽高,可惜为人太过忠厚,不知江湖上风波险恶,只怕堕入奸人的术中。”
张无忌好生感动,暗想众位师叔伯待我恩情深重,时时记挂着我。赵敏凑嘴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是奸人,此刻你已堕入我的术中,你可知道么?”
只听得宋远桥道:“七弟到北路寻觅无忌,似乎已找得了甚么线索,只是他在天津客店中匆匆留下的那八个字,却叫人猜想不透。”张松溪道:“‘门户有变,亟须清理。’咱们武当门下,难道还会出甚么败类不成?莫非无忌这孩子……”说到这里,便停了话头,语音中似暗藏深忧。殷梨亭道:“无忌这孩子决不会做甚么败坏门户之事,那是我信得过的。”张松溪道:“我是怕赵敏这妖女太过奸诈恶毒,无忌少年大血气方刚,惑于美色,别要似他爹爹一般,闹得身败名裂……”四人不再言语,都长叹了一声。
接着听得火石打火,松柴毕剥声响,生起火来。火光映到后洞,虽经了一层转折,张无忌仍可隐约见到赵敏的脸色,只见她似怨似怒,想是听了张松溪的话后甚是气恼。张无忌心中却惕然而惊:“张四叔的话倒也有理。我妈妈并没做甚坏事,已累得我爹爹如此。这赵姑娘盗走屠龙刀、辱我太师父及众位师伯叔,如何是我妈妈之比?”想到此处,心中怦怦而跳,暗想:“若给他们发见我和赵姑娘在此,那便倾黄河之水也洗不清了……”(未完待续。。)
第247章 妖女
张无忌和赵敏还在雪夜里暧昧的时候,李舒崇孤身一人,开始了《倚天》世界的第十次穿越。
上次他带着四个美女一齐来到了峨嵋派之后,也到了该返回现实世界的时间。考虑到周芷若需要充足的时间来修炼九阴真经,所以便让她留在了峨嵋派,潜心练武。
李舒崇没想到,殷离在穿越以后,就被现实世界里的新奇事物给迷住了,说什么也不肯一起再进入书虫的世界,还拉着小昭一起玩起了手机,他只好作罢,索性让秦雯也留在外界照顾和培训她们,让她们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好在穿越一次也就十个小时而已,秦雯向来胆大心细,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李舒崇最后一次进入《倚天》的世界,出现在周芷若的面前。此时,她的九阴真经功夫已略有小成。当她看到李舒崇孤零零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再说张无忌和赵敏,还躲在那个山洞里,只听得宋远桥忽然颤声道:“四弟,我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疑窦,不便出口,若是没讲出来,又对不起咱们故世了的五弟。”张松溪缓缓的道:“大哥是否担心无忌会对七弟忽下毒手?”宋远桥不答。张无忌虽不见他身形,猜想他定是缓缓点了点头。
只听张松溪道:“无忌这孩儿本性淳厚,按理说是决计不会的。我只担心七弟脾气太过莽撞,若是逼得无忌急了,令他难于两全,再加上赵敏那妖女安排奸计,从中挑拨是非,那就……那就……唉,人心叵测,世事难于逆料,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只盼无忌在大关头能把持得定才好。”殷梨亭道:“大哥,四哥,你们说这些空话,不是杞人忧天么?七弟未必会遇上甚么凶险。”宋远桥道:“可是我见到七弟这柄随身的长剑,总是忍不住心惊肉跳,寝食难安。”俞莲舟道:“这件事确也费解,咱们练武之人,随身兵刃不会随手乱放,何况此剑是师父所赐,当真是剑在人在,剑亡人……”说到这个“人”字,蓦地住口,下面这个“亡”字硬生生忍口不言。
张无忌听说莫声谷抛下了师赐长剑,而四位师伯叔颇有疑己之意,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气苦。过了一会,隐隐闻到内洞中有股香气,还夹杂着野兽的骚气,似乎内洞甚深,不是此刻藏有野兽,便是曾有野兽住过。他生怕给宋远桥等发觉,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拉着赵敏之手,轻轻再向内行,为防撞到凸出的山石,左手伸在身前。只走了三步,转了个弯,忽然左手碰到一件软绵绵之物,似乎是个人体。
张无忌大吃一惊,心念如电:“不论此人是友是敌,只须稍出微声,大师伯们立时知觉。”左手直挥而下,连点他胸腹间五处要穴,随即扣住他的手腕。触手之处,一片冰冷,那人竟是气绝已久。张无忌借着些微光亮,凝目往那人脸上瞧去,隐隐约约之间,竟觉这死尸便是七师叔莫声谷。他惊惶之下,顾不得是否会被宋远桥等人发见,抱着尸体向外走了几步。光亮渐强,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是莫声谷是谁?但见他脸上全无血色,双目未闭,越发显得怕人,他又惊又悲,一时之间竟自呆了。
他这么几步一走,宋远桥等已听到声音。俞莲舟喝道:“里面有人!”寒光闪动,武当四侠一齐抽出长剑。
张无忌暗暗叫苦:“我抱着莫七叔的尸身,藏身此处,这杀叔的罪名,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了。”想起莫声谷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斗然见他惨遭丧命,心下又是万分悲痛,霎时间脑海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却没想到宋远桥等进来之时,如何为自己洗刷。
赵敏的心思可比他转得快得多了,纵身而出,舞动长剑,直闯了出去,刷刷刷刷四剑,俱是峨嵋派拼命的招数,分向武当四侠刺去。四侠举剑挡架,赵敏早已闯出洞口,飞身跃上四侠乘来的一匹坐骑,反手剑格开宋远桥刺来的一剑,伸足在马腹上勐踢,那马吃痛,疾驰而去。
赵敏方庆脱险,突然背上一痛,眼前金星乱舞,气也透不过来,却是吃了俞莲舟一招飞掌。只听得武当四侠展开轻功,急追而来。她心中只想:“我逃得越远,他越能出洞脱身。否则这不白之冤,如何能够洗脱?好在这四人都追了来,没想到洞中尚有别人。”但觉背心剧痛,难熬难当,伸剑在马臀上一刺。那马长声嘶鸣,直窜了出去。
张无忌见赵敏闯出,一怔之间,才明白她是使调虎离山之计,好救自己脱身,当下抱着莫声谷的尸身,奔出洞来。耳听得赵敏与武当四侠是向东而去,于是向西疾行。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块大岩石后将尸身藏好,再回到大路之旁,纵上一株大树,良久良久,心中仍是怦怦乱跳,想到莫声谷惨死,又是泪流难止,心想:“我武当派直是多难如此,不知杀害七师叔的凶手是谁?七师叔背上肋骨断裂,中的是内家掌力。”
过了小半个时辰,听得三骑马自东而来,雪光反映下,看到宋远桥和俞莲舟各乘一马,殷梨亭和张松溪两人共骑。只听俞莲舟道:“这妖女吃了我一掌,连人带马摔入了深谷,料来难以活命。”张松溪道:“今日才报了万安寺被囚之辱,出了胸中恶气。只是她竟会躲在这山洞之中,世事奇幻,委实出人意表。”殷梨亭道:“四哥,你猜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洞里干甚么?”张松溪道:“那就难猜了。杀了妖女,没有甚么,只有找到了七弟,咱们才真的高兴。”四人渐行渐远,以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张无忌待宋远桥等四人去远,忙纵下树来,循着马蹄在雪中留下的印痕,向东追去,心下说不出的焦急难受,暗想:“她虽狡诈,这次却确是舍命救我。倘若她竟因此送了性命,我……我……”越奔越快,片刻间已驰出四五里地,来到一处悬崖边上。雪地里但见一大滩殷红的血渍,地下足印杂乱,悬崖边上崩坏了一大片山石,显是赵敏骑马逃到此处,慌不择路,连人带马一起摔了下去。
张无忌叫道:“赵姑娘,赵姑娘!”连叫四五声,始终不听到应声。他更是忧急,向悬崖下望去,见是一个深谷,黑夜中没法见到谷底如何。悬崖陡峭笔立,并无容足之处。
他吸一口气,双足伸下,面朝崖壁,便向下滑去。滑下三四丈后,去势越来越快,当即十指运劲,卷入崖边结成了厚冰的雪中,待身子稍停,又再滑下。如此五六次,才到谷底,着足处却软软的,急忙跃开,原来是踏在马肚皮上,只见赵敏身未离鞍,双手仍是牢牢的抱着马颈。
张无忌伸手探她鼻息,尚有细微唿吸,人却已晕了过去。
他稍稍放心。谷中阴暗,一冬积雪未融,积雪深及腰间。料想赵敏身未离鞍,摔下的力道都由那马承受了去,坐骑登时震死,她却只是昏晕。张无忌搭她脉搏,知道虽然受伤不轻,性命当可无碍,于是将她抱在怀里,四掌相抵,运功给她疗伤。
赵敏所受这一掌是武当派本门功夫,疗伤不难,不到半个时辰,她已悠悠醒转。张无忌将九阳真气源源送入她的体内。又过大半个时辰,天色渐明,赵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瘀血,低声道:“他们都去了?没见到你罢?”
张无忌听她最关心的乃是自己是否会蒙上不白之冤,好生感激,说道:“没见到我。你……你可受了苦啦。”他口中说话,真气传送仍是丝毫不停。
赵敏闭上了眼,虽然四肢没半点力气,胸腹之间甚感温暖舒畅。九阳真气在她体内又运走数转,她回过头来,笑道:“你歇歇罢,我好得多啦。”张无忌双臂环抱,围住了她腰,将右颊贴住她的左颊,说道:“你救了我的声名,那比救我十次性命,更加令我感激。”赵敏格格一笑,说道:“我是个奸诈恶毒的小妖女,声名是不在乎的,倒是性命要紧。”
便在此时,忽听悬崖上有人朗声怒道:“该死的妖女,果然未死,你何以害死莫七侠,快快招来。”却是俞莲舟的声音。
张无忌大吃一惊,不知四位师伯叔怎地去而复回。赵敏道:“你转过头去,不可让他们见到你脸。”
张松溪喝道:“贼妖女,你不回答,大石便砸将下来了。”
赵敏在张无忌耳边低声说道:“你先撕下皮裘,蒙在脸上,抱着我逃走罢。”张无忌依言撕下皮袍的一条衣襟,蒙在脸上,在脑后打了个结,又将皮帽低低压在额上,只露出了双眼。
武当四侠追赶赵敏,将她逼入谷底,但这四人行侠江湖,久经练,料想赵敏以郡主之尊,不致孤身而无护卫。四人假意骑马远去,行出数里之后,将马系在道旁树上,又悄悄回来搜索。四侠先回山洞,点了火把,深入洞里,见到两只死了的香獐,已被什么野兽咬得血肉模煳,体香兀自未散。四人再搜出洞来,终于见到张无忌所留的足印,一路寻去,却发见了莫声谷的尸体,但见他手足都已被野兽咬坏。四侠悲愤莫名,殷梨亭已是哭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248章 冤枉
俞莲舟拭泪道:“赵敏这妖女武功虽然不弱,但凭她一人,决计害不了七弟。六弟且莫悲伤,咱们须当寻访到所有的凶手,一一杀了给七弟报仇。”
张松溪道:“咱们隐伏在山洞之侧,到得天明,妖女的手下必会寻来。”他足智争谋,宋远桥等向来对他言听计从,当下强止悲声,各在山洞两侧寻觅岩石,藏身守候。
到得天明,却不见有赵敏手下人寻来,四侠再到赵敏堕崖处察看,隐隐听到说话之声,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锦衣男子抱着赵敏,原来这妖女竟然未死。四侠要逼问莫声谷的死因,不愿便用石头掷死二人。这雪谷形若深井,四周峭壁,唯有西北角上有一条狭窄的出路。张松溪喝道:“兀那元狗,快从这边上来,若再延搁,大石块砸将下来了。”
张无忌听得四师伯误认自己为蒙古人,想是自己衣饰华贵,又是跟随着赵敏之故,但见四下里并无可以隐伏躲避之处,四侠若砸下大石,自己虽可跳跃闪避,赵敏却是性命难保,眼下只有依言上去,走得一步算一步了,于是抱着赵敏从那窄缝中慢慢爬将上来。他故意显得武功低微,走几步便滑跌一下。这条窄缝本来极难攀援,他更加意做作,大声喘气,十分狼狈,搞了半个时辰,摔了十七八交,才攀到了平地。
他一出雪谷,本想立即抱了赵敏夺路而逃,凭着自己轻功,手中虽然抱了一人,四侠多半仍然追赶不上。但张松溪极是机灵,瞧出他上山之时的狼狈神态有些做作,早已通知了三个师兄弟,四人分布四角,张无忌一步踏上,四柄长剑的剑尖已离他身子不及半尺。
宋远桥恨恨的道:“贼鞑子,你用毛皮蒙住了鬼脸,便逃得了性命么?武当派莫七侠是谁下手害死的,好好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我将你这狗鞑子千刀万剐,开肚破膛。”他本来恬淡冲和,但眼见莫声谷死得如此惨法,忍不住口出恶声,那是数十年来极为罕有之事。
赵敏叹了口气,说道:“押鲁不花将军,事已如此,你就对他们说了罢!”跟着凑嘴在张无忌耳边,低着声道:“用圣火令武功。”
张无忌本来决不愿对四位师伯叔动武,但形格势禁,处境实是尴尬之极,一咬牙,蓦地里举起赵敏的身子向殷梨亭抛了过去,粗着嗓子胡胡大唿,在半空中翻个空心筋斗,伸臂向张松溪抓到。殷梨亭顺手接住了赵敏,一呆之下,便点了她穴道,将她摔开。
在这瞬息之间,张无忌已使开圣火令上的怪异武功,拳打宋远桥,脚踢俞莲舟,一个头槌向张松溪撞到,反手却已夺下了殷梨亭手中长剑。这几下兔起鹘落,既快且怪。武当四侠武功精强,原是武林中的第一流高手,但给他这接连七八下怪招一阵乱打,登时手忙脚乱,均感难以自保。
那日在灵蛇岛上,以张无忌武功之高,遇上波斯明教流云三使的圣火令招数,也是抵敌不住,何况此时他已学全六枚圣火令上的功夫,比之流云三使高出何止数倍?这圣火令上所载,本非极深邃的上乘功夫,只是诡异古怪,令人捉摸不定,若在庸手单独使来,亦非武当派内家正宗武功之敌。但张无忌以九阳神功为根基,以挪移干坤心法为脉络,加之对武当派武功尽数了然于胸,一招一式,无不攻向四侠的空隙之处。斗到二十余招时,那圣火令功夫越来越奇幻莫测。
赵敏躺在雪中,大声叫道:“押鲁不花将军,他们汉人蛮子自以为了得,咱们蒙古这门祖传摔跤神技,今日叫他们尝尝滋味。”
张松溪叫道:“以太极拳自保,这门鞑子拳招古怪得紧。”
四人立时拳法一变,使开太极拳法,将门户守得严密无比。
张无忌突然间坐倒在地,双拳勐捶自己胸膛。
武当四侠生平不知遭逢过多少强敌,见识过多少怪招,张无忌的干坤大挪移心法,已算得是武学中奇峰突起的功夫了,但这鞑子坐在地下自捶胸膛,不但见所未见,连听也没听见过。四侠本已收起长剑,各使太极拳守紧门户,此时一怔之下,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三柄长剑又刺向张无忌身前。殷梨亭的长剑已被张无忌夺去掷开,但他身边尚携着莫声谷的佩剑,跟着也拔出来刺了过去。
张无忌突然横腿疾扫,卷起地下大片积雪,勐向四侠洒了过去。这一招圣火令上的怪招,本来是山中老人霍山杀人越货之用。他于未曾创教立派之时,惯常在波斯沙漠中打劫行商,见有商队远远行来,便坐地捶胸,唿天抢地的哭号,众行商自必过去探问。他突然间踢起飞沙,迷住众商眼目,立即长刀疾刺,顷刻间使数十行商血染黄沙,尸横大漠,实是一招极阴毒的手法。张无忌以此招踢飞积雪,功效与踢沙相同。
武当四侠在霎时之间,但觉飞雪扑面,双眼不能见物,四人应变奇速,立时后跃。但张无忌出手更快,抱住俞莲舟双腿着地一滚,顺手已点了他三处大穴,跟着一个筋斗,身在半空,落下时右腿的膝盖在殷梨亭头顶一跪,竟然撞中了他顶门大穴,殷梨亭一阵晕眩,摔倒在地。
宋远桥飞步来救,张无忌向后一坐,撞入他的怀中。宋远桥回剑不及,左手撤了剑诀,挥掌拍出,掌力未吐,胸口已是一麻,被他双肘撞中了穴道。
张松溪心下大骇,眼见四人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无论如何非此人敌手,但同门义重,决计不能独自逃命,挺起长剑,刷刷刷三剑,向张无忌刺了过来。
张无忌见他身当危难,可是步法沉稳,剑招丝毫不乱,这三剑来得凌厉,但每一剑仍是严守武当家法,心下暗暗喝采:“若不是我学到了这一门古怪功夫,要抵挡四位师伯叔的联手进攻,大非易事。”蓦地里脑袋乱摆,划着一个个圈子,张松溪不为所动,不去瞧他摇头晃脑的装模作样,嗤的一声,长剑破空,直往他胸口刺来。张无忌一低头,将脑袋往剑尖上迎去,忽地卧倒,向前扑出,张松溪小腹和左腿上四处穴道被点,摔倒在地。
张无忌所点这四处穴道只能制住下肢,正要往他背心“中枢”穴补上一指,勐听得张松溪大声惨唿,双眼翻白,上身一阵痉挛,直挺挺的死了过去。张无忌这一下只吓得魂不附体,心想适才所点穴道并非重手,别说不会致命,连轻伤也不致于,难道四师伯身有隐疾,陡然间遇此打击,因而发作么?他背上刹那间出了一阵冷汗,忙伸手去探张松溪的鼻息。
突然之间,张松溪左手一探,已拉下了他脸上蒙着的衣襟。两人面面相觑,都是呆了。
过了好半晌,张松溪才道:“好无忌,原来……原来……是你,可不枉了咱们如此待你。”他说话声音已然哽咽,满脸愤怒,眼泪却已涔涔而下,说不出是气恼还是伤心。原来他自知不敌,但想至死不见敌人面目,不知武当四侠丧在何人手中,当真死不瞑目,是以先装假死,拉下了他蒙在脸上的皮裘。
张无忌一来老实,二来对四师伯关心过甚,竟尔没有防备。他此刻心境,真比身受凌迟还要难过,失魂落魄,登时全然胡涂了,只道:“四师伯,不是我,不是我……七师叔不是我……不是我害的……”
张松溪哈哈惨笑,说道:“很好,很好,你快快将我们一起杀了。大哥、二哥、六弟,你们都瞧清楚了,这狗鞑子不是旁人,竟是咱们钟爱的无忌孩儿。”
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身子不能动弹,一齐怔怔的瞪着张无忌。
张无忌神智迷乱,便想拾起地下长剑,往颈中一抹。
赵敏忽然叫道:“张无忌,大丈夫忍得一时冤屈,打甚么紧,天下没有不能水落石出之事。你务须找到杀害莫七侠的真凶,为他报仇,才不枉了武当诸侠疼爱你一场。”
张无忌心中一凛,深觉此言有理,说道:“咱们此刻该当如何?”说着走到她身前,在她背心和腰间诸穴上推宫过血,解开了她被点的穴道。赵敏柔声安慰道:“你别气苦!你明教中有这许多高手,我手上也不乏才智之士,定能擒获真凶。”
张松溪叫道:“张无忌,你若还有丝毫良心,快快将我们四人杀了。我见不得你跟这妖女卿卿我我的丑模样。”
张无忌脸色铁青,实是没了主意。赵敏道:“咱们当先去峨嵋派,再回去找你义父,一路上探访害你莫七叔的真凶,探访偷走屠龙刀的盗贼。”张无忌一呆,道:“你说什么?”赵敏冷冷的道:“莫七侠是你杀的么?为什么你四位师伯叔认定是你?屠龙刀是我偷走的吗?为什么你认定是我?难道只可以你去冤枉旁人,却不容旁人冤枉于你吗?”
这几句话如雷轰电震一般,直钻入张无忌的耳中,他此刻亲身经,方知世事往往难以测度,深切体会到了身蒙不白之冤的苦处,心中只想:“难道赵姑娘她……她……竟然和我一样,也是给人冤枉了么?”(未完待续。。)
第249章 真相(二合一)
就在张无忌百感交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无忌大哥,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我的把控之中,你就放心吧。我暂时不会现身,你也不必出声,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这声音刚一入耳,张无忌马上便分辨出说话的人是久别的李舒崇。再看赵敏和武当四侠毫无反应的表情,很容易便得出这是千里传音的功夫,旁人倒也学不来。
赵敏见张无忌听得出神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很大的效果,便更加起劲地继续说道:“你点了四位师伯叔的穴道,他们能自行撞开么?”
有了神奇的李舒崇做后盾,张无忌心情大定,摇头说道:“这是圣火令上的奇门功夫,师伯叔们不能自行撞解,但过得十二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赵敏笑道:“我有办法了。咱们将他们四位送到山洞之中,即便离去。在真凶找到之前,你是不能再跟他们相见的了。”
张无忌忽然想起了洞里的那股腥骚味儿,担心地说道:“那山洞中有野兽的,有獐子出入来去,莫七叔的尸身,就给野兽咬坏了。”
赵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低声叹道:“瞧你方寸大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只须有一位上身能够活动,手中有剑,甚么野兽能侵犯得他们?”
听到这里,李舒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尽出馊主意,武当四侠真要进了山洞就糟糕了。无忌大哥毫无主见,所以赵敏最喜欢在他面前装逼了!”
他刚说完,趴在身边的周芷若凑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别说粗话,人家是郡主,用得着装那啥吗?”她的意思是说赵敏出身高贵,犯不着装模作样。
李舒崇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重复道:“是呀,她是郡主呢,确实不用装那啥。”
张无忌听不到这些议论,只听到赵敏的妙计,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当下依次将武当四侠抱起,放在一块大岩石后以避风雪。四侠骂不绝口。张无忌眼中含泪,并不置答。
赵敏道:“四位是武林高人,却如此不明事理。莫七侠倘若是张无忌所害,他此刻一剑将你们杀了灭口,有何难处?他忍心杀得莫七侠,难道便不忍心加害你们四位?你们若再口出恶言,我赵敏每人给你们一个耳光。我是奸诈恶毒的妖女,说得出便做得到。当日在万安寺中,我瞧在张公子的份上,对各位礼敬有加。少林、昆仑、峨嵋、华山、崆峒五派高手,人人被我截去了手指。但我对武当诸侠可有半分礼数不周之处么?”
宋远桥等面面相觑,虽然仍是认定张无忌害死了莫声谷,但生怕赵敏当真出手打人,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被这小妖女打上几记耳光,那可是生平奇耻,当下便住口不骂了。
赵敏微微一笑,向张无忌道:“你去牵咱们的坐骑来,驮四位去山洞。”
李舒崇急忙传音给张无忌道:“千万别去,留着武当四侠在这里才能给你洗雪冤屈,你只要想办法拖延一会儿就可以了。”
张无忌将信将疑,心里便犹豫起来,于是便对赵敏说道:“还是我来抱罢。”赵敏见向来听话的张无忌竟然吞吞吐吐起来,心念一动,揣测着他的心意,冷笑道:“你武功再高,能同时抱得了四个人么?你怕自己一走开,我便加害你四位师伯叔。你始终是不相信我。好,我去牵坐骑,你在这里守着罢。”
张无忌心里也确有此意,给她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但确实不敢将四位师伯叔的性命,交托在这个性情难以捉摸的少女手中,何况李舒崇要他拖延片刻,于是便道:“劳驾你去牵牲口,我在这里守着四位师伯叔。你伤势怎样,走路不碍吗?”
赵敏冷笑道:“你再殷勤好心,旁人还是不信你的。你的赤心热肠,人家只当你是狼心狗肺。”说着转身便去牵马。
张无忌咀嚼着她这几句话,听出了她语带双关、指桑骂槐的意思,但在李舒崇再度传音之后,狠下心来,终究没有改变主意。他目送着赵敏缓步而行,脚步蹒跚,显是伤后步履艰难,心中又是怜惜,又是过意不去。
正当他伤感之际,李舒崇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无忌大哥,等会儿杀人凶手就会骑马过来,千万不要放了过去,我们只要安顿好武当四侠,大家一起看戏就行,凶手会不打自招的。”
眼见赵敏走没多远,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沿大路从北而来,一前二后,共是三乘。
赵敏听到蹄声,当即奔回,说道:“有人来了!”张无忌向她招了招手。赵敏奔到大石之后,伏在他身旁,眼见俞莲舟的身子有一半露在石外,便将他拉到石后。
俞莲舟怒目而视,喝道:“别碰我!”赵敏冷笑道:“我偏要拉你,瞧你有甚么法子?”张无忌喝道:“赵姑娘,不得对我师伯无礼。”赵敏伸了伸舌头,向俞莲舟装个鬼脸。
便在此时,一乘马已奔到不远之处,其后又有两乘马如飞追来,距离约有二三十丈。第一乘马越奔越近,张无忌定睛一看,马上的人竟然是武当派的宋青书!”李舒崇急忙传音道:“先别多问,快拦住他,元凶到了。”
张无忌心念一动,拾起地下一粒冰块,弹了出去。嗤的一声,冰块破空而去,正中宋青书坐骑的前腿。那马一痛,跪倒在地。
宋青书一跃而起,想拉坐骑站起,但那马一摔之下,左腿已然折断。宋青书见后面追骑渐近,忙向这边奔来,张无忌又是一粒坚冰弹去,撞中他右腿穴道。
与此同时,李舒崇又传音给赵敏,让她控制好武当四侠的嘴巴。对于李舒崇的神出鬼没,赵敏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她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伸出手指,接连四下,迅速地点了武当四侠的哑穴,及时制止宋远桥的唿唤。只听得宋青书“啊”的一声叫,滚倒在雪地之中。
这么接连两次阻挡,后面两骑已然奔到,却是丐帮的陈友谅和掌钵龙头。张无忌暗自奇怪:“他三人怎么会纠缠在一起,还追到了这里?”
陈友谅和掌钵龙头翻身下马,只道宋青书的坐骑久驰之下,气力不加,以致马失前蹄,宋青书也因此堕马受伤,但想他武功不弱,纵然受伤,也必轻微,两人纵身而近,兵刃出手,指住他身子。
张无忌指上又扣了一粒冰块,正要向陈友谅弹去,赵敏碰他臂膀,摇了摇手。张无忌转头瞧她。赵敏张开左掌,放在自己耳边,再指指宋青书,意思说且听他们说些什么。有了善解人意的赵敏,就不用李舒崇来提醒他们注意偷听了。
只听得掌钵龙头怒道:“姓宋的,你黑夜中悄悄逃走,意欲何为?是否想去通风报信,说与你父亲知道?”他手挥一柄紫金八卦刀,在宋青书头顶晃来晃去,作势便要砍落。
宋远桥听得那八卦刀虚砍的噼风之声,挂念爱儿安危,大是着急。张无忌偶一回头,见到他眼中焦虑的神色霎时间变作了求恳,便点了点头,示意:“你放心,我决不让宋大哥身受损伤。”心想:“父母爱子之恩当真天高地厚。大师伯对我如此恼怒,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但一知宋大哥遭逢危难,立时便向我求情。但若是大师伯自身遭难,他是英雄肝胆,决计不屑有丝毫示弱求恳之意。”刹那之间,又想到宋青书有人关怀爱惜,自己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只听宋青书道:“我不是去向爹爹报信。”掌钵龙头道:“帮主派你跟我去长白山采药,那么你何以不告而别?”宋青书道:“你也是父母所生,你们逼我去加害自己父亲,心又何忍?我决不能作此禽兽勾当。”掌钵龙头厉声道:“你是决意违背帮主号令了?叛帮之人该当如何处置,你知道么?”
宋青书道:“我是天下罪人,本就不想活了。这几天我只须一合眼,便见莫七叔来向我索命。他冤魂不散,缠上了我啦。掌钵龙头,你一刀将我砍死罢,我多谢你成全了我。”张无忌得知宋青书便是元凶后,便忍不住要站起来指责他,好在李舒崇及时提醒,他才耐住性子,继续偷听下去。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宋青书三人并没有看见。
掌钵龙头一看计划有变,便高举八卦刀,威胁着喝道:“好!我便成全了你!”
陈友谅插口道:“龙头大哥,宋兄弟既然不肯,杀他也是无益,咱们由他去罢。”掌钵龙头奇道:“你说就此放了他?”
陈友谅道:“不错。他亲手害死他师叔莫声谷,自有他本派中人杀他,这种不义之徒的恶血,没的污了咱们侠义道的兵刃。”
要不是李舒崇提醒在前,张无忌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莫声谷竟会是死在宋青书的手中。宋远桥等四人虽然目光被岩石遮住,但宋青书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耳中,无不大为震惊。唯有赵敏似乎事先已料到三分,嘴角边微带不屑之态。
只听宋青书颤声道:“陈大哥,你曾发下重誓,决不泄漏此事的机密,只要你不说,我爹爹怎会知道?”陈友谅淡淡一笑,道:“你只记得我的誓言,却不记得你自己发过的毒誓。你说自今而后,唯我所命。是你先毁约呢,还是我不守诺言?”
宋青书沉吟半晌,说道:“你要我在太师父和爹爹的饮食之中下毒,我是宁死不为,你快一剑将我杀了罢。”陈友谅道:“宋兄弟,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又不是要你弑父灭祖,只不过下些蒙药,令他们昏迷一阵。你不是早已答应了吗?”宋青书道:“不,不!我只答应下蒙药,但掌钵龙头捉的是剧毒的蝮蛇、蜈蚣,那是杀人的毒药,决非寻常蒙汗药物。”
陈友谅悠悠闲闲的收起长剑,说道:“峨嵋派的周姑娘美若天人,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了。”听到这里,李舒崇用手紧紧地搂住了身旁的周芷若,唇印如蜻蜓点水般地落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陈友谅和宋青书的说话声还在耳边继续传来:“宋兄弟,那日深宵之中,你去偷窥峨嵋诸女的卧室,给你七师叔撞见,一路追了你下来,致有石冈比武、以侄杀叔之事。那为的是甚么?还不是为了这位温柔美貌的周姑娘?事情已经做下来了,一不做,二不休,马入夹道,还能回头么?我瞧你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可惜啊可惜!”
宋青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怒道:“陈友谅,你花言巧语,逼迫于我。那一晚我给莫七叔追上了,敌他不过,我败坏武当派门风,死在他的手下,也就一了百了,谁要你出手相助?我是中了你的诡计,以致身败名裂,难以自拔。”
陈友谅笑道:“很好,很好!莫声谷背上所中这一掌‘震天铁掌’,是你打的,还是我陈友谅打的?那是你武当派的功夫罢?我可不会。那晚我出手救你性命,又保你名声,倒是我干错了?宋兄弟,你我相交一场,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杀叔之事,我自当守口如瓶,决不泄露片言只字,山远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宋青书颤声问道:“陈……陈大哥,你……你要如何对付我?”言语中充满疑虑之意。陈友谅笑道:“要如何对付你?什么也没有。我给你瞧一样物事,这是什么?”
张无忌和赵敏躲在岩石之后,都想探头上来张望一下,瞧陈友谅取了甚么东西出来,但终于强自忍住。李舒崇和周芷若两人却相视一笑。
只听宋青书“啊”的一声惊唿,颤声道:“这……这是峨嵋派掌门的铁指环,那是周姑娘之物啊,你……你从何处得来?”(未完待续。。)
第250章 逆子(二合一)
这个玄铁戒指自然是陈友谅从周芷若的手上抢走的。
当李舒崇第十次穿越到《倚天》世界里,出现在峨嵋派掌门周芷若的面前时,她正在修炼九阴真经。俩人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叙旧。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忽然听到有女弟子的惊唿声,好像是有谁在偷窥。李舒崇知道肯定是宋青书东窗事发,于是便和周芷若一路跟踪,直到石岗比武,看到莫声谷被俩个人联手暗算杀害了。
为了让剧情顺利地进行下去,使宋青书和陈友谅的罪行大白于天下,李舒崇和周芷若在客栈故意给丐帮创造了“机会”,让他们把周芷若抓住,拿走了玄铁戒指,这才有了刚才陈友谅取出戒指这一幕。当然,他们前脚走,李舒崇后脚就到了,他在隐身状态下把周芷若解救走,又带着她浓缩了行程,提前到山洞外等候……
看到这玄铁戒指,张无忌心下也是一凛,他心中暗想:“我明明看见周芷若戴着那枚掌门铁指环,如何会落入陈友谅手中?多半是他假造的膺物,用来骗人。”
但听陈友谅轻轻一笑,说道:“你瞧仔细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隔了片刻,宋青书道:“我在西域向灭绝师太讨教武功,见过她手上这枚指环,看来倒是真的。”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金铁相撞,陈友谅道:“若是假造的膺物,这一剑该将它断为两半了。你瞧瞧,指环内‘留贻襄女’这四个字,不会是假的罢?这是峨嵋派祖师郭襄女侠的遗物玄铁指环。”宋青书道:“陈大哥,你……你从何处得来?周姑娘她……她呢?”
陈友谅又是一笑,说道:“掌钵龙头,咱们走罢,丐帮中从此没了这人。”脚步声响,两人转身便行。
宋青书叫道:“陈大哥,你回来。周姑娘是落入你手中了么?她此刻是死是活?”
陈友谅走了回来,微笑道:“不错,周姑娘是在我手中,这般美貌的佳人,世上男子汉没一个见了不动心的。我至今未有家室,要是我向帮主求恳,将周姑娘配我为妻,谅来帮主也必允准。”宋青书喉头咕哝了一声,似乎塞住了说不出话来。
陈友谅又道:“本来嘛,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宋兄弟为了这位周姑娘,闯下了天大的祸事,陈友谅岂能为美色而坏了兄弟间义气?但你既成了叛帮的罪人,咱们恩断义绝,甚么也谈不上了,是不是?”宋青书又咕哝了几声。
张无忌眼角一瞥宋远桥,只见他脸颊上两道泪水正流将下来,显是心中悲痛已极。
忽听得宋青书道:“陈大哥,龙头大哥,是我做兄弟的一时胡涂,请你两位原谅,我这里给你们赔罪啦。”周芷若听到这里,知道宋青书对自己痴心一片,肯定会一错再错,越陷越深,有点于心不忍,想要出去挽救他一下,让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但她转念一想,又怕李舒崇多心,又看到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便没有动弹,继续静观其变。
这时,陈友谅哈哈大笑,说道:“是啊,是啊,那才是咱们的好兄弟呢。我拍胸膛给你担保,只须你去将这蒙汗药带到武当山上,悄悄下在各人的茶水之中,你令尊大人性命决然无忧,美佳人周芷若必成你的妻房。咱们不过要挟制张三丰张真人和武当诸侠,逼迫张无忌听奉号令。倘若害死了张真人和令尊,张无忌只有来找丐帮报仇,对咱们又有甚么好处?”宋青书道:“这话不错。”陈友谅又道:“等到丐帮箝制住明教,驱除鞑子,得了天下,咱们帮主登了龙位,你我都是开国功臣,封妻荫子,那不必说了,连令尊大人都要沾你的光呢。”宋青书苦笑道:“我爹爹淡泊名利,我只盼他老人家不杀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陈友谅笑道:“除非令尊是神仙,能知过去未来,否则怎能知道其中的过节?宋兄弟,你的脚摔伤了么?来,咱们共乘一骑,到前面镇上再买脚力。”
宋青书道:“我走得匆忙,小腿在冰块上撞了一下,也真倒霉,刚好撞正了‘筑宾穴’,天下事真有这般巧法。”他当时只顶到掌钵龙头和陈友谅在后追赶,万没想到前面岩后竟会有人暗算,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刚好将穴道撞正了冰块尖角。
陈友谅笑道:“这哪里是倒霉?这是宋兄弟艳福齐天,命中该有佳人为妻。若非这么一撞,咱们追你不上,你执迷不悟起来,自己固然闹得身败名裂,也坏了咱们大事。从此这位香喷喷、娇滴滴的周姑娘跟陈友谅一世,那不是彩凤随鸦,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么?”
宋青书“哼”了一声,道:“陈大哥,不是做兄弟的不识好歹,信不过你……”陈友谅不等他说完,插口道:“你要见一见周姑娘,是不是?那容易之至。此刻帮主和众位长老都在卢龙,周姑娘也随大伙在一起。咱们同到卢龙去相会便是。
等武当山的大事一了,做哥哥的立时给你办喜事,叫你称心如愿,一辈子感激陈友谅大哥,哈哈,哈哈!”
宋青书道:“好,那么咱们便上卢龙去。陈大哥,周姑娘怎地会……会跟着本帮?”
陈友谅笑道:“那是龙头大哥的功劳了。有一日掌棒龙头和掌钵龙头在酒楼上喝酒,见有两个面生人装作本帮弟子,混在其中,后来命人一查,其中一位竟然是那位千娇百媚的周姑娘,另一个就是上次在万安寺大出风头的李舒崇。掌钵龙头乘李舒崇外出之际,派人去他们落脚的客栈里将她请了来。你放心,周姑娘平安大吉,毫发不伤。”
张无忌暗暗叫苦:“舒崇老弟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可以将芷若一个人留在客栈?”
只听陈友谅继续说道:“周姑娘和你成了亲,峨嵋、武当两派都要听丐帮号令,再加上明教,声势何等浩大?只须打垮蒙古人,这花花江山吗,嘿嘿,可要换个主儿啦。”他说这几句话时志得意满,不但似乎丐帮已得了天下,而且他陈友谅已然身登大宝,稳坐龙庭。掌钵龙头和宋青书都跟着他嘿、嘿嘿的干笑数声。
陈友谅道:“咱们走罢。宋兄弟,莫七侠是死在这附近的,他藏尸的山洞似乎离此不远,是不是?你逃到这里,忽然马失前蹄,难道是莫七侠阴魂显圣么?哈哈,哈哈!”宋青书不再答话。三人走向马旁,上马而去。
三人骑着两匹马,刚转过两个弯,不知怎么忽然又马失前蹄,把三个人全都摔倒在雪地上。
“难道是莫七侠又显灵了吗?”陈友谅口中嘀咕着,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宋青书想到自己连续两次摔下马背,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三个人刚爬起来,就看到不远处李舒崇和周芷若正携手站在路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宋青书颤声问道:“芷若……你没有事吧?”
周芷若一边依偎着李舒崇,一边嫌弃地说道:“宋青书,你别叫得那么亲热,我和你很熟吗?”
宋青书一时语塞,只是把仇恨的眼光看向李舒崇。
李舒崇也恨他杀死了莫七侠,又想周芷若彻底和他划清界限,于是明确地说道:“宋青书,芷若早已是我的人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像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人世上,还是自行了断比较好,免得玷污了武当派的清誉,还拖累了你爹的一世英名。”
宋青书极不甘心地说道:“芷……周姑娘,你千万别上当,李舒崇他,他早就有了两个老婆,我听人说起过,他们还在武当派住过一段时间呢,此事千真万确。”
周芷若当众亲了李舒崇一下,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呢,好汉娶九妻,其实我已经是他的第四个女人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不是张无忌,更不是你这个自作多情、色迷心窍、欺师灭祖的败类。”
刹那间,宋青书如遭雷击,喃喃地说道:“原来,我一直都只是自作多情,可笑我竟然为了你杀死了莫七叔,还要为你去欺师灭祖,我真是可笑至极呀。我真是一个逆子呀,我还有何面目再苟活于世?”说完,他拿起宝剑,自刎而死……
陈友谅看到周芷若出现时,就知道肯定是李舒崇出手相救的。他也曾听人说起李舒崇在大都万安寺中的神奇功力,知道自己三人万万不是对手,便悄无声息地后撤了几步,来到了山谷的边缘。只要他趁人不备翻下山谷,藏身于谷底的灌木丛中,李舒崇未必能够找得到他。
李舒崇早已察觉到陈友谅的动向,等到宋青书已经自杀身亡后,便开口说道:“陈友谅,说了也许你不信,就算你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说今天的事。如果你放弃与武当派为敌,我今天便饶你一命。”
陈友谅大喜,急忙说道:“李少侠,多谢你不杀之恩,我发誓,一定不与武当派为敌。”
李舒崇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只要你们俩滚下山谷不死,我便暂且饶了你们。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最终还是会丧命在明教弟子的手中。好了,言尽于此,爱信不信,你们开始滚吧!”陈友谅和掌钵龙头不敢怠慢,果真滚下了山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张无忌待三人去远,忙替宋远桥等四人解开穴道,拜伏在地,连连磕头,说道:“师伯、师叔,侄儿身处嫌疑之地,难以自辩,多有得罪,请师伯师叔重重责罚。”
宋远桥一声长叹,双目含泪,仰天不语。
俞莲舟忙扶起张无忌,说道:“先前我们都错怪了你,是我们的不是。咱们亲如骨肉,这一切不必多说了。真想不到青书……唉,若非咱们亲耳听见,又有谁能够相信?”
宋远桥抽出长剑,说道:“原来七弟撞见青书这小畜生……这小畜生……私窥峨嵋女侠寝居,这才追下来清理门户。三位师弟,无忌孩儿,咱们这便追赶前去,让我亲手宰了这畜生。”说着展开轻功,疾向宋青书追了下去。
张松溪叫道:“大哥请回,一切从长计议。”宋远桥浑不理会,只是提剑飞奔。
张无忌发足追赶,几个起落,已拦在宋远桥身前,躬身道:“大师伯,四师伯有话跟你说。宋大哥一时受人之愚,日后自必自悟,大师伯要责罚于他,也不忙在一时。”
宋远桥哽咽道:“七弟……七弟……做哥哥的对你不起。”
霎时间想起当年张翠山为了对不起俞岱岩而自杀,此刻才深深体会到当时五弟的心情,回过长剑,便往自己脖子抹去。
张无忌大惊,施展挪移干坤手法,夹手将他长剑夺过,但剑尖终于在他项颈上一带,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时俞莲舟等也已追到。张松溪劝道:“大哥,青书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武当门中人人容他不得。但清理门户事小,兴复江山事大,咱们可不能因小失大。”宋远桥圆睁双眼,怒道:“你……你说清理门户之事还小了?我……我生下这等忤逆儿子……”张松溪道:“听那陈友谅之言,丐帮还想假手青书,谋害我等恩师,挟制武林诸大门派,图谋江山。恩师的安危是本门第一大事,天下武林和苍生的祸福,更是第一等的大事。青书这孩儿多行不义,迟早必遭报应。咱们还是商量大事要紧。”宋远桥听他言之有理,恨恨的还剑入鞘,说道:“我方寸已乱,便听四弟说罢。”殷梨亭取出金创药来,替他包扎颈中伤处。
张松溪道:“丐帮既谋对恩师不利,此刻恩师尚自毫不知情,咱们须得连日连夜赶回武当。这陈友谅虽说要假手于青书,但此等奸徒诡计百出,说不定提早下手,咱们眼前第一要务是维护恩师金躯。恩师年事已高,若再有假少林僧报讯之事,我辈做弟子的万死莫赎。”说着向站在远处的赵敏瞪了一眼,对她派人谋害张三丰之事犹有余愤。
宋远桥背上出了一阵冷汗,颤声道:“不错,不错。我急于追杀逆子,竟将恩师的安危置于脑后,真是该死,轻重倒置,实是气得胡涂了。”连叫:“快走,快走!”
张松溪向张无忌道:“无忌,搭救周姑娘之事,便由你去办。事完之后,盼来武当一叙。”张无忌道:“遵奉师伯吩咐。”
张松溪低声道:“这赵姑娘豺狼之性,你可要千万小心。宋青书是前车之鉴,好男儿大丈夫,决不可为美色所误。”张无忌红着脸点了点头。
当下武当四侠和张无忌将莫声谷的尸身葬在大石之后,五人跪拜后痛哭了一场。宋远桥等四人先行离去。
赵敏慢慢走到张无忌身前,说道:“你四师伯叫你小心,别受我这妖女迷惑,宋青书是前车之鉴,是也不是?”张无忌脸上一红,忸怩道:“你怎知道?你有顺风耳么?”赵敏哼了一声,道:“我说啊,宋大侠他们事后追想,定然不怪宋青书,反而会怪周姐姐红颜祸水,毁了一位武当少侠。”张无忌心想说不定会得如此,但口中却道:“宋师伯他们都是明理君子,焉能胡乱怪人?”
赵敏冷笑道:“越是自以为是君子的,越会胡乱怪人。”她顿了一顿,笑道:“快去前面看看吧,我怀疑你的舒崇老弟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未完待续。。)
第251章 惊喜(二合一)
等张无忌和赵敏也赶到山弯之处,看到宋青书自刎而死的场景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俞莲舟等人已经早到一步,围住了宋青书的尸体。宋远桥老年丧子,更是哭得涕泪横流。尽管宋青书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众人还是能够理解宋远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都站在一旁唏嘘不已。
为了避免掌门师兄伤心过度,俞莲舟上前宽慰道:“大哥请节哀,身体要紧。”
张松溪也接着说道:“大哥,青书当初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才导致今天走上这条绝路。好在他及时悔悟,不肯杀父灭祖,总算良心未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远桥点了点头,总算暂时止住了悲声。
李舒崇也过来劝说道:“宋大侠,切莫过度悲伤,青书大哥此举恐怕是他最好的结局了。当初他为情所困,以至于误杀了师叔莫声谷,成为武当叛徒,又受丐帮长老陈友谅唆使,加入丐帮,被逼向你和张真人下毒……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将来只会越陷越深,不但他自己难逃一死,更会连累武当派和宋大侠的清誉。刚才我拦住他们,逼得陈友谅和掌钵龙头滚下了山谷,生死不知,我和芷若本想要劝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别再和陈友谅之流沆瀣一气。没想到他不仅幡然醒悟,还以死维护了名门之后的尊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请宋大侠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莫七侠和青书大哥的后事,”
在众人的帮助下,武当四侠带着两具遗体回了武当山,
之后,李舒崇要带着周芷若去大都,说是有事情要办。赵敏由于还没有洗脱自己的嫌疑,只好央求张无忌跟着一起先回大都,再去蝴蝶谷。张无忌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四人一齐去了大都。
到达大都后,赵敏单独回家住宿,其他三人都住进了客栈。
次日清晨,张无忌刚起床,便听得门外一片喧哗。走到门口,只见街上无数男女,都是衣衫光鲜,向北涌去,人人嘻嘻哈哈,比过年还要热闹。炮仗之声,四面八方的响个不停。周芷若也到了门口,对着李舒崇道:“咱们也瞧瞧去。”张无忌道:“我们跟汝阳王府中的武士动过手,别给他们认了出来,既要去瞧,须得改扮一下。”当下和周芷若、李舒崇三人扮成了村汉村女的模样,用泥水涂黄了脸颊双手,跟着街上众人,涌向皇城。
其时方当卯末辰初,皇城内外已人山人海,几无立足之地。张无忌双臂前伸,轻轻推开人众开道,到了延春门外一家大户人家的屋檐下,台阶高起数尺,倒是个便于观看的所在。站定不久,便听得锣声当当。众百姓齐唿:“来啦,来啦!”
锣声渐近渐响,来到近处,只见一百零八名长大汉子,一色青衣,左手各提一面径长三尺的大锣,右手锣锤齐起齐落。
一百零八面大锣当的一声同时响了出来,直是震耳欲聋。锣队过去,跟着是三百六十人的鼓队,其后是汉人的细乐吹打、西域琵琶队、蒙古号角队,每一队少则百余人,多则四五百人。乐队行完,只见两面红缎大旗高擎而至。一面旗上书着“安邦护国”,一面旗上书着“镇邪伏魔”,旁附许多金光闪闪的梵文。大旗前后各有二百蒙古精兵卫护,长刀胜雪,铁矛如云,四百人骑的一色白马。众百姓见了这等威武气概,都大声欢唿起来。
李舒崇暗自感叹:“外省百姓对蒙古官兵无不恨之切骨,京师人士却是身为亡国奴而不知耻,想是数十年来日日见到蒙古朝廷的威风,竟忘了自己是亡国之身了。”
两面大旗刚过去,突然间西首人丛中白光连闪,两排飞刀,直射出来,径奔两根旗杆。每排飞刀均是连串七柄,七把飞刀整整齐齐的插在旗杆之上。旗杆虽粗,但连受七把飞刀的砍削,晃得几晃,便即折断,唿唿两响,从半空中倒将下来。只听得惨叫之声大作,十余人被旗杆压住了。众百姓大唿小叫,纷纷逃避,登时乱成一团。
这一下变起仓卒,张无忌等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李舒崇大喜之下,正要喝采,蓦地里一只软绵绵的手掌伸了过来,按在口上,却是周芷若及时制止他的唿喝。
只见四百名蒙古兵各持兵刃,在人丛中搜索捣乱之人。张无忌见发射这十四柄飞刀的手劲甚是凌厉,显是武林好手所为,只是闲人阻隔,没能瞧见放刀之人是谁。连他都没见到,蒙古官兵自只乱哄哄的瞎搜一阵。过不多时,人丛中有七八名汉子被横拖直曳的拉了出来,口中大叫:“冤枉……”蒙古兵刀矛齐下,立时将这些汉子杀死在大街之上。
李舒崇大是气愤,说道:“放飞刀的人早已走了,凭这些脓包,也捉得到么?却来乱杀良民出气。”周芷若低声道:“舒崇哥哥禁声!咱们是来瞧大游皇城,不是来大闹皇城。”李舒崇道:“好吧,芷若,我不说便是了。”
乱了一阵,后边乐声又起,过来的一队队都是吞刀吐火的杂耍,诸般西域秘技,只看得众百姓喝采不迭,于适才血溅街心的惨剧,似乎已忘了个干净。其后是一队队的傀儡戏、耍缸玩碟的杂戏,更后是骏马拖拉的彩车,每辆车上都有俊童美女扮饰的戏文,甚么“唐三藏西天取经”、“唐明皇游月宫”、“李存孝打虎”、“刘关张三战吕布”、“张生月下会莺莺”等等,争奇斗胜,极尽精工。张无忌和周芷若一生生长于穷乡僻壤,几时见过这些繁华气象,不禁暗叹今日大开眼界,非常的惊喜。李舒崇却见识过2008年北京奥运会花车游街的盛况,所以没有大惊小怪。
彩车上都插有锦旗,书明“臣湖广行省左丞相某某贡奉”、“臣江浙行省右丞相某某贡奉”等字样。越到后来,贡奉者的官爵愈大,彩车愈是华丽,扮饰戏文男女的身上,也是越加珠光宝气,发钗颈链竟然也都是极贵重的翡翠宝石。蒙古王公大臣一来为讨皇帝喜欢,二来各自夸耀豪富,都是不惜工本的装点贡奉彩车。
丝竹悠扬声中,一辆装扮着“刘智远白兔记”戏文的彩车过去,忽然间乐声一变,音调古拙,彩车上一面白布旗子写的是“周公流放管蔡”。车中一个中年汉子手捧朝笏,扮演周公,旁边坐着一个穿天子衣冠的小孩,扮演成王。管叔、蔡叔交头接耳,向周公指指点点。接着而来的一辆彩车,旗上写的是“王莽假仁假义”,车中的主莽白粉涂面,双手满持金银,向一群寒酸士人施舍。其后是四面布旗,写着四句诗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张无忌心中一动:“天下是非黑白,固非易知。周公是大圣人,当他流放管叔、蔡叔之时,人人说他图谋篡位。王莽是大奸臣,但起初收买人心,举世莫不歌功颂德。这两个故事,当年在冰火岛上义父都曾说给我听过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世事真伪,实非朝夕之际可辨。”又想:“这二辆彩车与众大不相同,其中显是隐藏深意,主理之人,却是个颇有学识的人物。”随口将那四句诗念了两遍。
忽听得几声破锣响过,一辆彩车由两匹瘦马拉了过来。那车子朴素无华,众百姓遥遥望见,已哄笑起来,都道:“这等破烂生,也来游皇城,可不笑掉众人的下巴么?”
车子渐近,张无忌看得分明,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车中一个大汉黄发垂肩、双目紧闭,盘膝坐在榻上,扮的却不是金毛狮王谢逊是谁?旁边一个青衣美貌少女,手捧茶碗,殷勤服侍,相貌虽不如赵敏之清丽绝俗,但衣饰打扮,和赵敏平时全然一模一样。
李舒崇笑道:“芷若,你看这个人像赵敏吗?”周芷若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张无忌邹着眉头,一时猜不透这辆彩车是何用意。
这车之后,跟着一辆车上却是一旦二净,分别扮演谢逊、赵敏和一个少年公子。那个少年依稀就是李舒崇的模样。只见那少年笑嘻嘻绕到另外二人背后,伸出两指,分别在他们背上用力一戮。假谢逊“啊”的一声大叫,倒撞下榻,假赵敏也被他伸足踏住,捆绑了起来。众百姓大声喝采:“好啊,好啊,快杀了他们。”
第三辆车扮演的是一艘大船上,假赵敏被人绑住了手脚,只能在大船上随波逐流,直到被人救起。
张无忌此时更无怀疑,情知这三车戏文定是赵敏命人扮演,料知他不肯听她解释,所以才用这种办法让他了解当时的情形,可惜张无忌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李舒崇会出手偷袭大家,拿走屠龙刀和倚天剑,还要嫁祸给赵敏。
他俯身从地下拾起几粒小石子,中指轻弹,嗤嗤连响,将第三辆车前的两匹瘦马右眼睛打瞎了。小石贯脑而入,两马几声哀嘶,倒地而毙。彩车翻了过来,车上的旦角、净角和众配角滚了一地,街上又是一阵大乱。
周芷若轻声道:“这赵敏如此费心,看来实属无奈了……”说到这里,眼睛看向了李舒崇。周芷若和秦雯曾经推演过各种剧情,知道书里原有的情节,看到赵敏煞费苦心为自己辩白,有点儿不忍心继续嫁祸给她了。
张无忌还以为周芷若替李舒崇打抱不平,忙道:“芷若,赵敏这小浑蛋什么希奇百怪的花样也想得出来,你别理会。我知道你和舒崇对大家一片真心,赵敏这样挑拨离间,我如何能信?”
周芷若顿了一顿,忽道:“虽然赵敏把矛头指向舒崇哥哥,但我觉得,或许她的确是被冤枉了,假如……假如当时她真是被别人暗算了,送到了大船上,又怎能偷走屠龙刀呢?”张无忌沉吟道:“她若是被别人绑住了手脚,以她的武功,只怕不用多时,便可以想办法弄开,为何不驾船回到无名小岛与我们相聚呢?”
真正的“罪魁祸首”李舒崇却在暗自好笑,当时除了绑住赵敏的手脚以后,还点了她的穴道,两个时辰之内,她是无法清醒的,过了两个时辰,大船早已飘远,书中世界里可没有全球定位系统,赵敏又到哪里去找那个无名小岛呢?自己为了撮合他们的姻缘,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让他们经挫折、同甘共苦,才能克服巨大的种族隔阂与门第差异。现在可不是泄露谜底的时候,到了摊牌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说话之间,蒙古官兵已弹压住众百姓,拉开死马,后面一辆辆彩车又络绎而来。张无忌、李舒崇和周芷若只是想着适才情事,也无心观看车上戏文。彩车过完,只听得梵唱阵阵,一队队身披大红袈裟的番僧迈步而来。众番僧过后,铁甲锵锵,二千名铁甲御林军各持长矛,列队而过,跟着是三千名弓箭手。
弓箭手过尽,香烟缭绕,一尊尊神像坐在轿中,身穿锦衣的役抬着经过,甚么土地、城隍、灵官、韦陀、财神、东岳,共是三百六十尊神像,最后一神是关圣帝君。众百姓喃喃念佛,有的便跪下膜拜。
神像过完,手持金瓜金锤的仪仗队开道,羽扇宝伞,一对对的过去。众百姓齐道:“皇上来啦,皇上来啦。”远远望见一座黄绸大轿,三十二名锦衣侍卫抬着而来。张无忌凝目瞧那蒙古皇帝,只见他比起以前,面目更加憔悴,精神委靡不振,一望而知是荒于酒色,想必自己送进皇宫的“银玉姐妹”已经在后宫站稳了脚跟,用“火毒”控制住了这个昏君。皇太子骑马随侍,倒是颇有英气,背负镶金嵌玉的长弓,不脱蒙古健儿本色。
李舒崇在张无忌耳边低声道:“无忌大哥,假如我扑上前去,一刀刺死这鞑子皇帝,为天下百姓除一大害好不好?”张无忌道:“不成,你去不得,留在这里保护你的芷若妹妹吧。鞑子皇帝身旁护卫中高手如云,还是我去比较好。”张无忌左首一人忽然说道:“不妥,不妥。以暴易暴,未见其可也。”
张无忌、李舒崇、周芷若齐吃一惊,向这人看去,却是个五十来岁的卖药郎中,背负药囊,右手拿着个虎撑。那人双手拇指翘起,并列胸前,做了个明教的火焰手势,低声道:“拜见教主。教主贵体无恙,千万之喜。”
张无忌又惊又喜,说道:“啊,你是彭……”(未完待续。。)
第252章 昏君
原来那人便是彭莹玉,他化装巧妙,站在身旁已久,张无忌等三人竟未查觉。彭莹玉低声道:“此间非说话之所。鞑子皇帝除他不得。”张无忌素知他极有见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伸手抓住了他左手轻摇数下。
李舒崇看到皇帝和皇太子都出现了,估计后面银花和玉花也会出现,只是不知道她们体内的火毒之力现在怎么样了。不一会,三千名铁甲御林军也走过去,其后成千成万的百姓跟着瞧热闹。街旁众百姓都道:“瞧皇后娘娘,公主娘娘去。”人人向西涌去。
周芷若道:“咱们也去瞧瞧吧。”李舒崇正有此意,于是四人挤入人丛,随着众百姓到了玉德殿外,只见七座重嵴彩楼耸然而立,楼外御林军手执藤条,驱赶闲人。百姓虽众,但张无忌等四人既要挤前,自也轻而易举,不久便到了彩楼之前。中间最高一座彩楼,皇帝居中而坐,旁边两位皇后,都是中年的肥胖妇人,全身包裹在珠玉宝石之中,说不尽的灿烂光华,头上所戴高冠模样甚是诡异古怪。银花和玉花姐妹俩赫然出现在皇后的身旁,身着贵妃的服饰,看样子就知道她们圣眷正隆,仅次于皇后。只可惜隔得太远,看的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她们体内的火毒之力情况如何。皇太子坐于左边下首,右边下首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穿锦袍,想必是公主了。
不过这难不倒李舒崇,他使出“传音之力”和“偷窥之力”,瞬间便联系上了银花。
尽管李舒崇知道作为姐姐的银花比较稳重,但为了她的安全还是特意强调了一句:“银花,我是巴特尔,你别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
银花果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李舒崇在她的脑海中“看到”了她此刻想要说的话:“天哪,这是巴特尔的声音,好久没有看见他了,好想再见他一面,甚至……重温旧梦……”
李舒崇有点尴尬,知道自己给姐妹俩的印象太深了,但这姐妹俩现在的这条路是她们自己选择的,不可能回头了。他只好继续传音给她说道:“银花,我知道你们在想我,可是覆水难收,你们既然已经进入了皇宫,又做到了今天的位置,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银花在脑海中回应道:“巴特尔,我们姐妹俩能有今生的荣华富贵,全都是拜你所赐,也不知道你在我们身上施了什么魔法,现在皇上对我们姐妹俩是言听计从,一天也离不开我们了。”
李舒崇道:“你们就安心在皇宫里享福吧,如果要你们还听我的话,就帮我缠住这个好色的昏君,让他沉迷在你们的温柔乡里吧。”
银花心中想道:“可是我们还想再见你一面,我知道凭你的本事,在皇宫里也是畅通无阻的。”
李舒崇传音道:“见面的事情还是以后再看缘分吧。今天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皇后和太子密谋篡夺皇位,你可以提醒这个昏君,让他先发制人,防患于未然。”
银花心想:“凭巴特尔的本领,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只要扳倒了皇后,我和妹妹说不定就能母仪天下了。”
李舒崇传音道:“没错,扳倒皇后,剪除太子的羽翼,你们姐妹俩就可以一辈子安享荣华富贵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他知道这个昏君的运气不错,荒淫无道几十年,然后弄丢了元朝的天下,逃到蒙古又建立了后元政权,还苟延残喘了五六年,银玉姐妹俩跟着他逃到蒙古,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银花和玉花耳语了几句之后,玉花也开始四处张望起来。迫不得已,李舒崇又和玉花交流了片刻,连哄带劝地安抚好她,鼓励她们多向苏妲己和褒姒等前辈们学习,“照顾”好昏君。
再说张无忌,此刻他游目瞧去,只见左首第二座彩楼中,一个少女身穿貂裘,颈垂珠链,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正是赵敏。这彩楼居中坐着一位长须王爷,相貌威严,自是赵敏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在楼上来回闲行,鹰视虎步,甚是剽悍。
此时众番僧正在彩楼前排演“天魔大阵”,五百人敲动法器,左右盘旋,纵高伏低,阵法变幻极尽巧妙。众百姓欢声雷动,皆大赞叹。虽然没有李舒崇在皇宫里看到那些宫女们跳得那么香艳,却也是极具声势,蔚为壮观。
看了良久,周芷若又向赵敏凝望半晌,叹了口气,道:“回去罢!”
四人从人从中挤了出来,回到客店。彭莹玉向张无忌行参见之礼,各道别来情由。张无忌问起蝴蝶谷和谢逊的消息,彭莹玉来大都前未曾经过淮北,所以不知道谢逊的近况。他说起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年来攻城略地,甚立战功,明教声威大振。
李舒崇故意说道:“彭大师,适才咱们抢上彩楼,一刀将鞑子皇帝砍了,岂非一劳永逸?”“彭莹玉摇头道:“这皇帝昏庸无道,正是咱们大大的帮手,岂可杀他?”李舒崇继续道:“鞑子皇帝昏庸无道,害苦了老百姓,怎么反而是咱们大大的帮手?”彭莹玉道:“李掌门有所不知。鞑子皇帝任用番僧,朝政紊乱,又命贾鲁开掘黄河,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咱们近年来打得鞑子落花流水,你道咱们这些乌合之众,当真打得过纵横天下的蒙古精兵么?只因这胡涂皇帝不用好官。汝阳王善能用兵,鞑子皇帝偏生处处防他,事事掣肘,生怕他立功太大,抢了他的皇位,因此不断削减他兵权,尽派些只会吹牛拍马的酒囊饭袋来领兵。蒙古兵再会打仗,也给这些混蛋将军害死了。这鞑子皇帝,可不是咱们的大帮手么?”
这番话只听得张无忌连连点头称是。彭莹玉又道:“咱们若是杀了鞑子皇帝,皇太子接位,瞧那皇太子的模样,倒是个厉害角色,就算新皇帝也是昏君,总比他的胡涂老子好些。
倘若他起用一批能征惯战的宿将来打咱们,那就糟了。”张无忌道:“幸得大师及时提醒,否则今日我们若然鲁莽,只怕已坏了大事。”
李舒崇笑道:“我刚才是故意测试一下大家的大局观,发现彭大师果然不愧经天纬地之大才,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昏君其实好比是我们明教派出的卧底,帮着我们推翻元朝的统治。只可惜你不肯加入昌南书院,我无可奈何呀。”登时把张无忌、周芷若、彭莹玉逗得都笑了。
彭莹玉又道:“教主是千金之体,肩上担负着驱虏复国的重任,也不宜于冒大险,效那博浪之一击。属下见皇帝身旁的护卫之中,高手着实不少,教主虽然神勇绝伦,但终须防寡不敌众。万一失手,如何是好?”张无忌拱手道:“谨领大师的金玉良言。”
周芷若叹道:“彭大师这话当真半点不错,你怎能轻身冒险?要知待得咱们大事一成,坐在这彩楼龙椅之中的,便是你张教主了。”李舒崇拍手道:“那时候啊,无忌大哥做了皇帝,杨左使和彭大师便是左右丞相,那才叫好呢!”
张无忌连连摇手,道:“韩兄弟,这话不可再说。本教只图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功成身退,不贪富贵,那才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彭莹玉道:“教主胸襟固非常人所及,只不过到了那时候,黄袍加身,你想推也推不掉的。当年陈桥兵变之时,赵匡胤何尝想做皇帝呢?”张无忌只道:“不可,不可!我若有非份之想,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李舒崇听他说得坚决如铁,知道大势所趋、无法勉强,也就不再有这个想法了。
四人谈了一会儿,用过酒饭,张无忌便要去找赵敏,想把今天花车的事情问个清楚……
(未完待续。。)
第253章 伴娘
张无忌虽然找到了赵敏,可惜还是没有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
经过莫声谷被杀的事情,张无忌知道了被人冤枉时的痛苦,也体会到了赵敏对他的一片真心。可惜屠龙宝刀被盗的事情让赵敏百口莫辩,隔阂并没有彻底消除。
相反,李舒崇和周芷若的感情却日渐升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周芷若早已决定要追随李舒崇一生,本来在灵蛇岛上的那几天就打算以身相许了,但是李舒崇考虑到她还要修炼九阴真经,听说修炼这种武功时,只有在处子之身的状况下,入门比较容易一些,所以一直拖延到了现在。两人虽然朝夕相处,却并没有逾越雷池一步。
此刻,周芷若正依偎在李舒崇的身边,温柔地说道:“舒崇哥哥,我打算尽快把掌门的位置传给静玄师姐,由她接替我完成师父的遗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返回新世界了。”
李舒崇看着没有变坏的芷若妹妹,欣慰地说道:“峨嵋派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如果按照原着的进程发展,那样的周芷若几乎就是一个女魔头,他可不要这样的人嫁给自己。
周芷若道:“舒崇哥哥,我有个想法,或许会让你为难。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一个人,可是,在我们正式结合之前,我想……我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婚礼,”
李舒崇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呢?虽然秦雯、小昭、殷离她们都不在身边,但是我们可以借助峨嵋派和武当派、甚至是明教的力量来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呀。”
于是,两人决定在《倚天》的世界里,动用所有的力量来大操大办一次。李舒崇选择了张无忌当伴郎,周芷若选择了赵敏做伴娘。
张无忌得知消息后大喜,眼看自己的兄弟抱得美人归,就和赵敏一起非常热心地帮他出谋划策。时间就定在两个月之后,地点选在明教的势力范围、离蝴蝶谷不远的濠州。
李舒崇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他直接运用“浓缩之力”来穿越时空,缩短进程,一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
在此期间,明教义军大战数场,虽均获胜,损折也极惨重,义军势将忙于休养整顿、招募新兵,不再与元军大战。彭莹玉、范遥等明教众人知道张无忌与李舒崇之间的关系颇不寻常,所以这次婚礼的筹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只是对于赵敏出任伴娘颇有微词,他们担心,倘若明教教主将来娶了蒙古郡主为妻,于抗元复国的大业为害非小,虽然眼前并无大碍。众人俱劝李舒崇与周芷若另选她人做伴娘,李舒崇只是笑而不答,大家只好作罢。到了三月十五这个黄道吉日。明教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都为教主兄弟的婚事忙了起来。
此时明教威震天下,东路韩山童在淮泗一带迭克大城,西路徐寿辉在鄂北豫南也是连败元兵。教主兄弟大婚的喜讯传了出去,武林人士的贺礼便如潮水般涌到。昆仑、崆峒诸派与明教向有仇怨,但一来大都万安寺中李舒崇和张无忌出手相救,已于各派有恩,二来周芷若是峨嵋掌门,是以各派掌门也都遣人送礼到贺。崆峒五老的贺礼尤重。
张三丰亲书“佳儿佳妇”四字立轴,一部手抄的“太极拳经”,命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大弟子到贺。其时杨不悔已与殷梨亭成婚,一同来到濠州。张无忌笑着上前请安,大声叫道:“六师婶!”杨不悔满脸通红,拉着他手,回首前尘,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李舒崇生怕陈友谅、宋青书的事情让武当派心中不快,早就委托韦一笑为谢礼使,前赴武当,暗中将宋青书害死莫声谷、又图谋害张三丰之事,详细跟韦一笑说了,嘱咐他上武当山拜见张三丰后,便把当时自己一心要杀陈友谅,却没有留心宋青书要自杀,导致宋远桥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颇为过意不去。韦一笑狠狠的道:“自从遵奉教主的训谕,韦一笑不敢再吸人血,要是被我撞到了陈友谅和掌钵龙头这两个奸贼,非将他二人吸个血干皮枯不可。”张无忌在一旁忙道:“那陈友谅嘛,韦兄不妨顺手除去。掌钵龙头是丐帮中被陈友谅蒙蔽的高手之一,干脆网开一面,免伤了明教与丐帮的和气。”韦一笑答应了,拜别而去。
到得三月初十,峨嵋众女侠携带礼物,来到濠州,包括与周芷若不和的丁敏君在内。
三月十五正日,明教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拜天地的礼堂设在濠州第一大富绅的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张三丰那副“佳儿佳妇”四字大立轴悬在居中。殷天正为男方主婚,常遇春为女方主婚。铁冠道人为濠州总巡,部署教中弟子四下巡查,以防敌人混入捣乱。汤和统率义军精兵,在城外驻扎防敌。
这日上午,少林派、华山派也派人送礼到贺。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宋远桥和殷野王陪着李舒崇出来。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个年轻貌美的女孩,陪着周芷若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周芷若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
李舒崇和周芷若正在要红地毯上拜倒,忽听得有一人娇声喝道:“且慢!”大家一看,原来是一个伴娘有话要说,只见她笑吟吟的站在众多宾客的面前。
来喝喜酒的群豪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伴娘竟然是赵敏,登时纷纷唿喝起来。明教和各大门派高手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没料到她竟孤身闯入险地,还敢做为伴娘高调的出现。性子莽撞些的便欲上前动手。
杨逍双臂一张,也喝一声:“且慢!”向众人道:“今日是敝教教主的兄弟李舒崇和峨嵋派掌门大喜之日,赵姑娘作为女方的伴娘,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峨嵋派和明教的薄面,将旧日梁子暂且放过一边,不得对赵姑娘无礼。”他向说不得和彭莹玉使个眼色,两人已知其意,绕到后堂,即行出去查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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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拜堂
彭莹玉很快便回报杨逍,赵敏受周芷若邀请来做伴娘,并没有带玄冥二老和其他蒙古武士,处境不妙。
于是杨逍向赵敏说道:“赵姑娘请先做好伴娘,回头在下再敬姑娘三杯水酒。你且放宽心,诸多英雄豪杰这里我自然会安顿好。”
赵敏微微一笑,说道:“看今日的情形,我这个伴娘恐怕是做不成了。我有几句话跟张教主说,说完便去,容日再行叨扰。”杨逍道:“赵姑娘有甚么话,你们陪着新人行礼之后再说不迟。”赵敏道:“行礼之后,已经迟了。”杨逍和范遥对望一眼,生怕她又有什么鬼主意,导致天下英豪起冲突,搅了婚礼的大局,无论如何要立时阻止,免得将一场喜庆大事闹得尴尬狼狈,满堂不欢。杨逍踏上两步,说道:“咱们今日宾主尽礼,赵姑娘务请自重。”他已打定了主意,赵敏若要捣乱,只有迅速出手点她穴道,制住她再说。
赵敏向范遥道:“苦大师,人家要对我动手,你帮不帮我?”
范遥眉头一皱,说道:“郡主,世上不如意事十居**,既已如此,也是勉强不来了。”
赵敏道:“我偏要勉强。”转头向张无忌道:“张无忌,你是明教教主,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作不作数?”
张无忌眼见赵敏做伴娘的计划搁浅,心中早已怦怦乱跳,只盼杨逍能打开僵局,协调好群豪,将李舒崇的婚礼顺利进行下去。现在听她突然问到自己,只得答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赵敏道:“那日在武当山上,我救了你俞三叔和殷六叔之命,你答应为我做三件事,不得有违,是也不是?”
张无忌道:“不错。你要我借屠龙宝刀一瞧,你不但已瞧到了,还将宝刀盗了去。”
这数十年来,江湖上人人关心这“武林至尊”屠龙刀的下落,忽听得已入赵敏手中,登时群情耸动。
赵敏道:“到底屠龙刀在何人手中,或许只有金毛狮王谢大侠才知,你可亲自前去问他。”
谢逊已返中原之事武林群豪多不知闻,听到她提及“金毛狮王”,满堂喧哗之声登寂。
张无忌道:“我义父的屠龙刀不是你盗走的吗?现在藏在何处?甚盼姑娘示知。”赵敏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做三件事,言定只须不违武林中侠义之道,你就须得遵从。借屠龙刀一观之事,虽然做得不大道地,但这把刀我终究是见到了,后来宝刀被盗,也不能怪你。这第一件事,算你已经办到。现下我有第二件事要办。张无忌,当着天下众位英雄豪杰之前,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张无忌道:“你要我办甚么事?”
杨逍插口道:“赵姑娘,你有甚么事要奉托敝教教主,既有约定在先,只要不背武林道义,别说张教主可以应允,便是敝教上下,也当尽心竭力。此刻是李掌门和周掌门参拜天地的良辰吉时,别事暂且搁在一旁,请勿多言阻挠。”说到后来,口气已颇为严厉。
赵敏却是神色自若,竟似没将这位威霸江湖的明教光明左使放在心上,懒洋洋的道:“我这件事可更加要紧,片刻也延搁不得。”突然走上几步,到了张无忌身前,提高脚跟,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第二件事,是要你今天也要与我拜堂成亲。”张无忌一呆,道:“甚么?”赵敏道:“这就是第二件事了。至于第三件,以后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她这几句话虽然说得甚轻,但周芷若和站得较近的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以及陪伴新娘的峨嵋众女却都听见了,各人都不禁色为之变。峨嵋八女在衣袖中暗暗捏紧了拳头,倘若赵敏再说不逊之言,辱及峨嵋掌门,免不了要给她吃些苦头。
张无忌摇头道:“此事恕难从命。”赵敏道:“你答应过的话不作数么?”张无忌道:“咱们言明在先,不得违背侠义之道。你偷盗我义父屠龙宝刀的嫌疑还没有洗脱,倘若依你所言,便违背了这个‘义’字。”赵敏冷笑道:“你若不与我成婚,才真是不孝不义。大都游皇城之时,难道你没见到你义父如何遭人暗算,屠龙刀如何被盗?”
张无忌怒火上升,大声道:“赵姑娘,今日我敬你是客,让你三分,若再胡说八道,得罪莫怪。”赵敏道:“这第二件事,你是不肯依我的了?”
张无忌想起她以郡主之尊,不惜抛头露面,在群豪之前求恳自己与她行礼成婚,原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痴心,不由得心软,柔声道:“赵姑娘,事已如此,你还是一切……一切看开些罢。我张无忌是村野匹夫,不配……不配……”
赵敏道:“好,你瞧瞧这是甚么?”张开右手,伸到他面前。
张无忌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是我……”
赵敏迅速合拢手掌,将那物揣入了怀里,说道:“我这第二件事,你依不依从,全由得你。”说着转身便向大门外走去。
她掌中有甚么东西,何以令张无忌一见之下竟这等惊惶失措,谁也无法瞧见。周芷若双目被红巾遮住了,只听得张无忌和赵敏的对答,更丝毫见不到外间的物事。
张无忌急道:“赵……赵姑娘,且请留步。”赵敏道:“你要就随我来,今日就和我拜堂成亲,要不就别问你义父屠龙刀的下落。男儿汉狐疑不决,别遗终身之恨。”她口中朗声说着这几句话,脚下并不停留,直向大门外走去。张无忌急叫:“赵姑娘且慢,一切从长计议。”眼见她反而加快脚步,忙抢上前去,叫道:“好,就依你,今日便于你成婚。”赵敏停步道:“那你跟我来。”
张无忌回过头来,见李舒崇和周芷若亭亭并肩而立,只等拜堂,而自己和赵敏作为伴郎伴娘却不在身边,不由得心中略感歉意,待要向李舒崇解释几句,却见赵敏又在向外走去,眼前之事紧急万分,须得当机立断,一咬牙,便追向赵敏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