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升官,我容易嘛?
嗯?杨尘予目光一转,却发现一群人正敲锣打鼓,抬着大小三牲,一筐筐的水果朝着凤鸣山走来,人群前面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看上去有些yīn冷,那位王草药镇长走在一旁,脸上堆着笑容,两人交谈着什么。
不会是上山来祈求河神保佑工程顺利吧?杨尘予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sè。
虽说,自己对于香客是来者不拒,但这种心怀鬼胎之辈,杨尘予可没有引狼入室的想法,得他这点好处,待到工厂建立起来,自己的神位都要被削落。
“子鱼,贴出告示,本观闭观一周。”杨尘予取出纸鹤,吩咐一句之后放飞,纸鹤离开了炼丹洞,杨尘予却取出黄纸,画起符箓来。
就在杨尘予忙着炼制道袍的当头,安子鱼等人正忙着将香客们请出,随后一张告示就贴在了观门之外。
“嗯?怎么回事啦?上面这么多的香客下来?”
最初一两个香客从身边经过,那位钱老板不太在意,不过随后一大群香客议论纷纷的从身边经过,钱老板就有些惊异了,他保养得很好,虽到中年,耳朵还灵,听到了青龙观为什么会突然闭观等等字眼。
听见钱老板的话语,王镇长立马点了点跟在身后的小文:“小文,去问问出什么事了?可不能耽误了钱老板祭拜河神的大事。”
“好的,镇长。”小文走过去叫住一个香客,都是本乡本土的,那个香客也不愿意平白得罪了小文,怎么说对方也是当官的。
打听到消息后,小文带着一脸的怪异神sè走了回来:“镇长,上面的青龙观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将香客都赶了出来,还关闭了观门,宣布闭观一周。”
“嗯?有这事?”王镇长感觉有些问题,不过一时半会间又想不出问题在什么地方。
“怎么啦?”钱老板凑了过来询问。
“啊,没事,我们继续上去。”王镇长可不会说人家道观都关门了,自己一行人回去之类的话语,在他看来,区区一个破道观,自己堂堂一镇之长带着客商来祭拜河神,那是道观的荣幸,自己一亮出身份,还怕那道观不买账?开玩笑!凤鸣山也是凤鸣镇的辖区!
见王镇长自信满满,钱老板也没多说,一群人继续上行,锣鼓继续敲着。
终于上了山顶,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座气势宏伟的道观,红墙黄瓦。
钱老板看着点了点头,没有想到,这穷乡僻野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一座道观,倒是让自己有些惊异,光看这道观的气势,就知道观中道士必有不凡之处。
钱老板可不比王镇长这样的井底之蛙,怎么说也是走南闯北过,见识过不少东西,从他带着人上山祭拜河神就知道他属于心思缜密之人,即便那河神是伪说,自己上来祭拜一番,也可堵了那些乡民的嘴,免得工地上再出事端。
“小文,上去敲门,别让钱老板等久了!”王草药面sè威严,给候在一旁的小文就下了指示,他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卖弄,钱老板别看你有钱,本镇长在这块地上就是王,还不用自己出面,只要一个小办事员出手,就可以让道观恭恭敬敬的将自己一行人迎进去。
啪啪啪,小文最初还是有点文雅的敲了敲观门上镶着的虎口铜环,不过敲了一会,道观内没有半点反应,小文回头看了看镇长的神sè,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僵持的笑容里带着yīn沉不满。
自己让镇长丢面子了!小文虽说不知道那个钱老板在一旁说了什么,总之镇长现在不高兴了。
我就不信你不开门了!小文一使劲,就在门上啪啪啪的砸了起来,一边砸一边踹门,还大吼起来:“观里有喘气的么?出来一个!”
这次倒是管用了,吱嘎一声,观门开了,错,是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年约四十好几的老道撑着门缝,很不满:“干嘛呢?鬼嚎什么?你难道不喘气了?需要贫道去做做法事?”
这正是负责把门的李道安,之前的动静,他都听见了,不过子鱼道长说了,观主真人有令,闭观一周,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不将观门给砸了。可让李道安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会理会对方,对方竟然大力敲门踹门不说,那话语里面更是指观里没活人了。
李道安可不是安子鱼那些道童,虽说入了道观,但那种争强好斗的本xìng尚未被磨灭,干盗墓贼没点血xìng,是干不长久的,不说盗墓需要胆量,就说土货出手,哪一次不是将脑袋拴在腰间晃荡的,遇上过黑吃黑的勾当,至于jǐng方假扮的收货人也有几次,都是李道安心狠手辣方才逃过数劫。
一听那小文拐弯抹角的骂人,李道安就忍不住了,开门,不过李道安多少还有点心眼,就开一门缝,张口就给那小文给喷了回去。
乡间俚汉,谁不知道点骂人不吐脏字的技巧?一番话语砸过去,顿时将小文砸得晕头转向,嘴里憋着都说不出话来,也不管什么了,先完成镇长的吩咐要紧,看这模样,自己好好说也不可能进去了。
小文胆子一壮,就将观门一推,想要冲进去再说,只要进了人,剩下的就好办了,道士们总不可能将人给打出来吧?
小伙子机灵!懂事!看来可以提拔一下了。看到小文的举动,老谋深算的王草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心中赞叹了一句。
也是小文没有听到这句话,如果听到的话,还不为之拼命?自己辛辛苦苦巴结镇长,前跑后赶的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升官?将自己这个小办事员的帽子给取了,换成一顶官帽子?
官途漫漫,我一个小青年,我容易嘛!
就连钱老板脸上都显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事情成了,就算是镇上与青龙观起了冲突,与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影响,或许自己还可以做个中间人,乘机拉拢一下青龙观的道士,听说这青龙观的符水很是灵验,自己最近忙于床事,爬了这么会山,腰都痛了,请上两副回去,还不生龙活虎?将那个才勾搭上的艺校妹子杀得丢盔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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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全靠钱科长了
这想着美事呢,钱老板就看到那个小文非但没能冲进观里,反倒是被那老道一把抓住,朝外一甩,绊了个大马猴,哎哟哎哟的直呻吟。
老道的动作太快,将小文一丢,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就将观门给关上了,大急的小文忍住疼痛扑了上去,但为时已晚,观门后面估计都上了木档,再也不可能推动了。
见推不开门,小文急大了,连吼带跳:“里面的道士听着,镇上王镇长和钱老板来了,还不快点开门迎接贵客?”可吼也吼了,跳也跳了,观门没有丝毫动静,倒是一句越行越远的话语给丢了出来:“有什么事,七rì之后来吧,本观闭观,概不接待外客。”话语说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很显然,那李道安已经走远了。
“废物!”王镇长脸上笑意顿时消散,变得铁青,简直就是丢自己的脸,当着人家钱老板的面,连观门都冲不进去,要你何用啊!
若是那小文听到王镇长的心声,估计得撞地喊冤,哪里是自己废物,而是那老道力气太大,自己都快冲进去了,结果被一把抓住,动弹不得,被丢了出来。
李道安虽说只是熟读了一些道经,并没有跟着杨尘予学习什么法门,但杨尘予炼制出来的一些丹药,他两口子也是有份的,吃了身强体健,加上盗墓贼最讲究手劲,用把小小的洛阳铲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挖出数十米长的通道,这手劲小了可不行。
因此,李道安看上去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瘪老道,实际上身上那一膀子力气就连二十多岁下苦力的壮小伙都比不上,何况小文这个久坐办公室的文弱青年?
在心中痛骂了小文一番之后,王镇长发现这个事情还真不好搞了,出了小文这事之后,恐怕就算是将观门砸坏,人家都不会开门了,何况自己带着钱老板可是来祭拜河神的,把观门砸坏?还祭拜个毛的河神啊,不如直接打道回府了。
“王镇长,这事怎么办啦?”
钱老板这时哪壶不开提哪壶,皱着眉头凑了过来,他也知道连镇上的人都敲不开门,自己上去就更不行了,“唉,都怪小文这小子坏了事,看来这青龙观还真不好进了。”
王镇长也不得不抹下面皮承认了这个事实。
“王镇长不要这样说啦,这事还得落在您的身上啦,不管怎么说,王镇长是当地父母官,总要比我有办法一些啦。”
钱老板一阵啦啦声说完,却将这事定在了王镇长身上,双眼盯着王镇长不放,大有如果王镇长不管的话,自己立马走人的意思。
逼得王镇长眉头直皱,不过随即他笑了:“这事好办,钱老板,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这是青冥县宗教事务管理处钱科长的号码,与钱老板算是家门,不过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倒是与王镇长有着深厚关系,两人曾经是同班同学,关系很不错,一直联系着的,这时候正好拿来一用。
你青龙观不是牛么?连本镇长的面子都不给,我就找你的上级来解决!
铃铃铃,电话被接通了。
对面的钱科长一听王镇长的苦衷,随即就拍了胸口:“不就是青龙观嘛,居然胆敢阻扰当地zhèng fǔ招商引资?吃了豹子胆!王哥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得了钱科长的准信,王镇长的脸sè顿时好了起来,咪笑着对钱老板笑了起来:“钱老板,这位钱科长可是您的家门,听说是您的事情后,立即就赶过来了。”
钱老板立即拍了拍胸口,豪爽许愿:“钱科长和王镇长都是急民所急的好领导啦,今天晚上我老钱请客,王镇长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王镇长连连点头,这东滨来的大老板请客,还不得是山珍海味,粉红暗香?一想到这里,王镇长就感到骨子里一阵酥软,如果不是考虑到官威不可堕,早就软到地上去了。
他却不知道,钱老板心中暗骂,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还用赶过来,这不是摆明了让老子出血么?还要让老子等多久?
说实话,钱老板倒是有点冤枉那位家门了。
青龙观最初是没装电话的,杨尘予装了电话,买了手机,都没有给宗教事务管理处上报,他连今年的善款都忘记领取了。
因此钱科长那里是没有青龙观的电话,再说了,钱科长也想着帮忙要帮牢,亲自跑一趟也显得务实,哪想知却被自己的家门给误会了。
不过钱老板倒还真没等多久,那钱科长原本去了白云观视察业务,接到电话时,正在车上往县城走,途中正好经过凤鸣镇。
也就是上山耽误了点时间,毕竟钱科长的吨位可要比王镇长重多了,这爬山也是个苦差事,等他上到山顶,还没等王镇长说话,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钱老板都感觉自己脚边震动了一下,自己这个家门还真是海量啊。
等钱科长休息匀净了,小文急忙将功补过将钱科长给扶了起来,不过就这么一扶,小文的脸都给憋红了。
钱科长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可不像王镇长那么讲究,宗教事务管理处就是一清水衙门,最多在道观寺庙来领钱的时候打打牙祭,其余想要捞钱的手段就太少了,也没法抖出什么官威。
啪啪啪,钱科长与钱老板叙了叙家族渊源之后,就再次拍了胸脯,直接上前敲门。
“谁啊?”不得不说胖子运气好,至少比小文好多了,正好遇到安子鱼过路,听见敲门声就问了下。
“我是青冥县宗教事务管理处财权科的老钱!”钱科长随即便报出了自己的来历。
老钱?安子鱼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哦,原来就是师父讲笑话时的主角钱科长。安子鱼也不知道李道安之前的事情,想着自家道观虽说不求人,但也不好平白得罪了人,便上前开了门。
让安子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门还没开一半,哗啦一声,一群人就涌了过来。
一百二十一章、雷公吟
“福生无量天尊!”安子鱼临危不乱,高诵一声道号,听似棉柔低沉,却犹如尖针刺耳,逼得涌上来的人群个个捂耳一时半会间竟然没法再向前走出一步。
安子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师父传下这雷公吟的法门,自己练习已久,今rì方才一试,看来效果不差。
这佛门有狮子吼,韦陀之怒,道家自然亦有雷公吟之类的神通法门。
这等神通法门乃是从道经内化出,道行不够,无法运用,安子鱼能够使出这雷公吟,心中颇有些自得,这证明自己的道行已经踏入了一个新的境地。
安子鱼这一手顿时将一群人给镇住了,王草药等几个还好,自持身份,都站在人群后面,安子鱼的雷公吟也就感觉略有点刺耳罢了。
可那些跟着王镇长来的镇上干部们就遭罪了,他们距离安子鱼太近,再加上平rì里没怎么锻炼,气血不盛,哪怕扛得住着如此雷音。
不过王草药等人也不是笨蛋,见那年轻道士喝了一声道号,门前的人就捂上耳朵蹲下,脸上显出痛苦之sè,就明白,这年轻道士并不简单。
钱老板不由得脸上显出几分惊异,他也是见识甚广之辈,少年家贫,不得不外出讨生活,借四处推销小商品糊口,跑遍了东滨附近几个省份,也见识过数位异人。
其中五台山一位老道士就能够拂尘挥石,石碎成粉,让他大为惊叹,还生出拜师学艺的想法,结果那老道士随即离去,步伐之快捷,连当时的壮小伙钱老板都比不上,引为遗憾。
当然,现在的钱老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的少年,成为了一个浑身铜臭的市侩商人,他可不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跑去拜这个年轻道士为师,他心里所想的则是如何从这青龙观身上谋取利益。
“哈哈哈,真是少年俊彦啊,这位小道长贵姓?鄙人乃是鸿发化工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钱得贵,这是鄙人的名片。”
钱老板可不管那些乡镇干部怒视安子鱼的情形,对于他来说,只要有利的事情,他都会笑脸相迎,何况这青龙观的倾向可是关系着自己工厂的问题,再说了,钱老板还想要从青龙观谋取一些好处,怒拳不打笑脸人,钱老板相信,自己一出手绝对比王镇长这些官僚强上百倍。
“哦?是钱老板?称呼贫道子鱼道长即可,不知道钱老板上门何事?”让钱老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小道长竟然看都没有看他那张名片,脸上带着刻板的笑容问道。
“哈哈,原来是子鱼道长,这次鄙人上山来,则是听闻青龙观很是灵验,想要祭拜一下河神,还望道长给个方便,该奉上的功德,鄙人已经准备好了。”
钱老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名片,随手将揣在怀里的一张支票递了出去。
当然,这点尴尬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只要事情能够办成,就连老婆,他都能送出去给人暖床的。
在钱老板想来,任凭你再高傲,再清高,看见了自己支票上的数目,还不得立马大开观门,将自己迎进去?
“哦,钱老板,对不起,本观已闭关,若是想要祭拜河神,还请钱老板七rì后再来吧,抱歉。”
安子鱼一听此话就明白此人的来头了,哪里还会给他好脸sè看,瞧都没瞧一眼支票,转身就将观门给关上了。
嗯?这算什么事?钱老板傻眼了,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金钱战术在这里遭到了滑铁卢,自己身价少说也有十来亿,一向都是别人恭维自己,没想到却在这小道士身上吃了个闭门羹。
钱科长急忙又上前叫门,这次他的名头也不灵了,叫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几人对视一眼,倒是钱老板会来事,笑了笑:“虽说今天没能祭拜成河神,也没事,明天,我们再来,心诚则灵,金石为开啦。钱科长,今天还得感谢你,大老远跑来,说好了,今天晚上,鄙人做东。”
得了钱老板的承诺,钱科长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让钱老板如愿。
当晚,钱老板做东在巴蛇市华清池里宴请两位领导,酒醉饭饱之余,还叫了几个小姐作陪,将钱科长与王镇长美得都快冒泡了。
钱科长就不用说了,平rì里怎么可能有人请自己这样的高消费,而王镇长也大叹不虚此行,像华清池这样的高档娱乐场所,自己当这么久的镇长都没有机会进来一次,再说了,那几个小姐风sāo美丽,又极会来事,可要比自己那个二nǎi情人强太多了。
次rì清晨,一大早,一行人再度上了凤鸣山。
这一次,王镇长可是想好了办法的,这青龙观总要外购食材吧,自己一行就充当送货的,先将门给骗开,若是那道士还敢阻扰,哼哼!张jǐng长这次也跟着来了!不识相的话,就拘进去关上几天,好好的褪褪皮,免得不知道这凤鸣镇到底是谁的地盘了。
不能说这一招不毒了,若是遇到一般的道观寺院,你即便是抬出宗教背景,请求全国协会的支援也是远水不解近渴。
再说,你一旦反抗,那就是触动了炎黄国这台庞大的国家机器,巨石压下,无完卵!
还怕青龙观不低头?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等到钱老板一行人登上凤鸣山顶之后,发现问题出现了。
观门就在数十米外,但自己一行人怎么走都走不到那观门之前,想要退回山路上,也是不能,一行人就好似一群没头蚂蚁在观门前那数十米的地盘上来回转悠着。
近在咫尺的道观就好似远在天涯一般。
“不会是撞鬼了吧?”小文有些胆小,不由得嘀咕起来。
哪想知却被王镇长给听见了,怒斥一声:“封建迷信思想!朗朗乾坤之下,怎么可能有什么鬼!”
王镇长一句话说出,顿时让钱老板有些尴尬,自己要求拜神,似乎在王镇长的这种观点里也是封建迷信。
看到钱老板的怪异脸sè,王镇长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的打击面似乎宽了点,不由得包含歉意的朝着钱老板笑了笑。
(这一段故事很快就会结束,所以大家别急。)
一百二十二章、青龙观算个毛,请白云观!
不管怎么说,在安子鱼启动了青龙观外的幻阵之后,钱老板、王镇长一行人就在道观外转悠了好半天,进退不得。
还好,安子鱼心不算黑,仅仅只是启动了最基础的效力,让他们进退不得,若是像王三元第一次来那般的搞法,恐怕王镇长几个就要当众出丑了。
从早上上山,一直到夕阳下山,安子鱼才放钱老板一群人离开。
经过这一次的诡异事件后,别说王镇长了,就连钱老板也明白,青龙观恐怕是不欢迎自己的,倒是那位钱科长愤愤不已,扬言要给青龙观一个好看。
可就连王镇长都知道,你宗教事务管理处也就只能卡一下人家的钱款,若是对方不理会这事,钱科长就没有一点作用了。
上山祭神不成,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是小文这个狗腿子说得好:“这有什么,既然它青龙观不愿意,那我们就请别的道观,寺庙也行啊。”
小文的随口一说,顿时迎得钱科长的点头:“说得不错,不过寺庙就算了,你不懂,河神是天庭册封的,跟佛教关系不大,嗯,我与白云观很熟的,据说他们也很灵验的,要不,我给说说?”
对于钱老板请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自己被侍候得舒舒服服,却没能办成事,钱科长多少有点不太好意思,他可不像王镇长这样的老油条,在宗教事务管理处里待久了,世面见得少。
因此,钱科长借此机会想要将钱老板这个家门的人情给还了,他还指望着钱老板一高兴再请自己几回呢,话说华清池那个妹子真不错,貌美肤白,又有情调,那软乎乎的小白兔,可要比自己的黄脸婆强太多了。
“小文啊,钱科长可是我们县的宗教专家,你可得好好的向钱科长学习一下啊。”
王镇长看到钱科长有办法,就顺水推舟小小的恭维了一下。
就连钱大老板也回过神来,是啊,这青龙观不愿意,不是还可以请其它道观么?
钱老板倒不在乎河神什么的,他在乎的是将民间舆论压下去,免得影响了自己的工期。
如此说定之后,钱科长就喜沾沾的去了白云观。
话说那白云观距离凤鸣镇倒不算很远,也是青冥县内的道观,之前提过,距离凤鸣镇不过数十里路,在钱科长不辞辛苦亲自上门的情分上,白云观答应了这一请求。
当然,白云观虽说也是道观,但他们供奉的神明却不是响水河神,而是白云山神。
白云山也是一条较小的山脉,与凤鸣山一起同为巴蛇山支脉,只不过白云山倒是要比凤鸣山出名多了,毕竟白云山风景秀丽,山脉奇峻,道观也是经营得当,建观三百多年未曾衰退。
若是古时,钱科长这种要求是万万不可被白云观答应的,代替其它道观去祭拜非自己供奉的神明,从小处说是越了界,从大处说,算得上是一种亵渎了。
当然,在这个末法年代,白云观的道士们即便是道经背得再娴熟,也不会对神明有太多的敬畏,不说别的,就连白云山神都有接近两百多年没有显过灵了。如果不是历代观主们脑子jīng明,不是杜撰出一些山神显灵的故事来,白云观早就衰败了。
出于这样的习惯,白云观观主一口答应了钱科长的请求,当然,那位财大气粗的钱老板供奉的功德钱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任凭是谁,见到一张面额二十万的支票时,都不会太过于清高,再说了,白云观也不是什么富有之地,只是之前比青龙观强上不少,算是青冥县内第一宗教场所,否则那钱科长也不会时不时去打打牙祭。
很快,白云观的道士就浩浩荡荡在钱老板调来的一辆大巴车运送下来到了凤鸣镇。
看着那三十多名道士,手持各种jīng美法器,八个请来的壮劳力抬着高约十多米的纸糊河神像过街而行,几个小道童还不时散下一片片的花雨,道经诵吟之声响彻天地,后面还有几十个人抬着各种rǔ猪羊羔做好的祭品跟在后面。
光是这气势,这派头倒是将青龙观之前做过的法事给比了下去。
就连凤鸣镇附近的乡民们也被这声势浩大的祭神游行给惊动了,一个个站在街边好奇的张望着。
这是哪里来的道士?是青龙观的么?不是,听说是白云观的观主亲自主持的祭神仪式。
大多数没有信仰的乡民只是看个热闹好奇罢了,而那些走遍了附近道观寺庙的伪信徒香客们则是议论纷纷,他们感觉这事有些不对头,王镇长之前一直反对祭神之类的仪式么?怎么现在又支持了?
为什么去请数十里外的白云观,而不是近在咫尺的青龙观?
对于这些问题,他们也就是看个表面,有些疑惑,但不明所以。
倒是那些青龙观的虔诚香客们有些不满了,这算什么事?白云观供奉的可是白云山神,怎么跑到凤鸣镇来主持祭拜河神仪式了?
我可没有听说白云山神变成了响水河神。
一些受了青龙观恩惠的香客,以屠户一家为首,上百号人就浩浩荡荡的上了凤鸣山,他们主要是想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第二就是希望青龙观出面,否则这白云观抢生意都抢到门前来了,他们这些香客看着也很是郁闷。
哪想知,香客们尚未走到半山腰却被一名小道童给拦住了,这小道童自承乃是尘予道长的炼丹童儿,叫做李悦,请各位香客回去,此事不用担心,本观自然会出面处理的。
香客们怀着一些疑惑回去了。
那李悦则是回了炼丹洞,见到盘坐于丹炉前的杨尘予,唱了个诺,交付差事:“大老爷在上,按照吩咐,那些香客都下山去了。”
杨尘予微闭双眼,略微点头:“嗯,不错,你且先下去。”
往rì里,李悦听了大老爷的吩咐,总是会毕恭毕敬的下去,今天却有些不一样,迟疑了片刻,李悦刚想要说话,却被睁开眼睛的杨尘予给吓住了。
今天教训儿子耽误时间了,不好意思啊。
一百二十三章、白云山有主了
只见此时的杨尘予不但身后金光环绕,双目之中却是金sè中带着一丝血红:“童儿,不必多说,你只知道那白云观将手伸入我青龙观的地盘,却不知道,此乃是本观的一大机遇。”
此言落下,杨尘予便再次闭上了双目,眼中金光随即散去,身后的金sè光环也变得若隐若现,由此可以看出杨尘予的神位则是越来越靠近金敕了。
对于是什么机遇,杨尘予没说,那李悦也没敢问,他之所以敢于壮起胆子询问,完全就是出于义愤,视自己为青龙观的一份子,对于白云观的插手感到不忿。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尘予才没有惩罚于他,相对于安子鱼等人,这些妖怪在杨尘予面前的地位要低上很多,说错话,不说魂飞湮灭,至少也得吃点苦头的。
自古仙家御使的妖怪地位都不高,在杨尘予的看护下,李悦等妖怪至少不会被残酷驱使,还能够学得一些神通法门,这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入夜,钱老板,王镇长等人则是守在了镇外的高地上,白昼做过祭神仪式的白云观道士们已经回了白云观,镇上一些香客的言语也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说什么请来白云观祭神,不但没能取悦响水河神,反倒使得河神震怒,不rì将降下天罚。
好吧,王镇长对于这种封建迷信传言是恨之入骨,听见之后,当即便将让张jǐng官外出那妖言惑众之人,可没想到却被一旁的钱老板给劝住了。
钱老板这当头可不愿意出现什么差池,但几人心中隐隐有点恐慌,带着一群人守在镇外高地上,一是可以监视工地,免得有人趁夜sè作乱,二则是以防不患,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就连王镇长也是心中惶惶,那青龙观都能够让人无法踏入观门附近,河神之说未必就是假的,躲在高地处,至少不会被洪水给冲走吧?安全上有保证。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想到一个问题,若是那河神发怒,恐怕躲在高地也难逃蛟龙追杀。
此时的杨尘予正端坐在炼丹洞内,服下了最后一次九阳丹。
在将体内药力尽数吸取之后,体表所凝结的污垢也是微乎其微,睁开双眼,杨尘予轻叹一声,九阳丹的药力也仅仅及于此,想要再净化**,却需要更好的丹药或者机遇才行。
自己现在**已接近于脱离凡胎之境,而神位则是即将进入金敕,也算是不错了。
倒是那白云观的作为让自己颇有些不快,也罢,趁着夜sè,自己前往一趟白云山,杨尘予这段时间总感觉那白云山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引来一小片雨云,暴雨倾盆而下,将杨尘予浑身上下冲洗得干干净净,随后杨尘予抖了抖道袍,被浸湿的道袍闪过一丝火光,变得干爽起来。
唤来李悦,杨尘予吩咐道:“童儿,本神外出,你且把守洞口,若有意外,敲响镇魂破邪钟,本神即刻可回。”
“大老爷慢行。”李悦一拜,杨尘予便跳出洞口,一片云雾汇聚过来,将他牢牢托住,朝着白云山的方位漂去。
这聚云飞腾术,原本就是道门小术,其威力深浅全依托于道行,杨尘予用得几次之后就娴熟无比了,不过这法门即便是练到最深处,也不过离地三百米,飞行上百里罢了。
杨尘予现在能够离地百多米,纵横数十里已是够用,再深入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夜sè深垂,背后金光被杨尘予收敛到至极,云雾飞行速度不算太慢,远远看去,或许能够看到一丝金光,但下一刻再看去,路人只会觉得自己眼花罢了。
在这漫天夜sè里驾云飞行,虽然离地不高,杨尘予也感觉痛快至极,若不是已经到了地头,杨尘予还准备多飞一会。
降下云头,此处已是白云山顶峰,那白云观却与青龙观不一样,坐落于山腰,山顶只不过是一小片原始森林罢了。
当杨尘予双脚踏在山顶之时,顿时一股异样传上心头。
这是怎么回事?
杨尘予背后的金环顿时绽放出来,丝毫不受杨尘予的控制,在略微探查之后,杨尘予心头顿时明悟。
原来如此!在杨尘予最初想来,末法年代,天庭败落,漫天仙佛均消失得一干二净,哪想知,就在这白云山脉深处,杨尘予不经意之间的探查竟然找到了一丝地祗的气息。
此山有主!
杨尘予原本来到白云山,就是想要将白云山脉直接纳入自己掌控之下,借以晋升神位,有了凤鸣、白云两条山脉,就能够打破最后的屏障,使得自己彻底踏入金敕地祗。
并且借着两条山脉之力,杨尘予未必不能够将巴蛇山主脉也一并拿下,从而极大扩张自己的辖区范围,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世俗力量所威胁。
这算盘打得可谓是响亮,但让杨尘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白云山脉竟然已经有了主人,难道是那白云山神?
杨尘予不由分说,身后金环彻底凝聚出来,两道夹杂着金sè的红光从双目之中shè出,穿过地面,直shè地底。
此乃山神之神通,搜地术,若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藏在山脉之中,此术一出,便可叫它无所遁形。
当然,这白云山脉毕竟不是凤鸣山脉,杨尘予施展此术颇为费力,片刻功夫,红光一放即收,杨尘予额头且冒出汗珠,灵池之水已下降三分之一。
若是在凤鸣山脉之中,杨尘予根本就不需使用此术,即可搜尽山脉,这就是地祗的优势与局限所在了。若是天庭天神,便无所约束,可随意行事。
红光收回,这白云山脉深处的一切动静均印入脑海之中。
端详半晌之后,杨尘予终于发现了那白云山之主的所在。
嗯?那竟然是一团深藏于山脉底部的灵体,虽然处于火脉之上,但周身被碧绿sè的灵气所环绕,那地火之力丝毫无法侵入半分,反倒是被这灵体剥离狂躁之意后缓缓吸入,看其沉睡于地底火脉之上的形象,杨尘予脸sè不由变得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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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初代山神之说
就在杨尘予双眼红光透入地底之时,那沉睡于地底火脉之上的灵体竟然有苏醒之状,方才惊得杨尘予急忙收回了眼中红光。
一切的结果都出来了。
在末法年代中,白云山神的确早已消失,但白云山脉原本就是炎黄国内较少的灵气汇聚之处,山清水秀并不是说着玩的,这数百年来的香火之力更使得白云山脉的灵气汇聚于地底火脉之上,以至于形成了一具灵体。
如果用现在科学术语来说,这就算是白云山脉的盖亚意识了,如果放在荒蛮之时,则是最初的山地之灵,也就是初代山神的雏形。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毕竟是末法年代,灵气再汇聚,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其灵智怎么也无法开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在数百年之后,这位山神就会开启灵智,或许会因为灵气枯竭而亡,总之现在这位白云山神处于沉睡之中。
这似乎应该是件好事,但对于杨尘予来说,可就算不上什么好事了。
山神毕竟是山神,即便他处于沉睡之中,有了他的存在,杨尘予也无法掌管这处山脉,山脉有主,无法夺之。
当然,这个无法夺之也只是无法和平夺取罢了,只要能够除掉这位山神,白云山倒是容易掌控。
话虽这样说,杨尘予却是面带忧sè,这种初代山神,与寻常被天庭敕封的山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来点官场上的比喻,若那天庭敕封的山神算是上面委派的地方官员,那么这初代山神就是自己奋斗起来的土皇帝,委派的地方官员虽说手持尚方宝剑,力量强大,但土皇帝更有自己的优势。
那就是初代山神能够彻底掌控这一条山脉的力量,他就是这一条山脉之灵的聚合体,在自己的地盘上所能够爆发出的力量要远远超过敕封山神!
如果这位白云山神已经具备了灵智,杨尘予此时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马上撤离,否则在对方的地盘上,即便自己拥有两道敕封符诏,道行也快接近脱离凡胎,也难逃被重创的危险。
当然,杨尘予撤离之后,待到实力强大起来,又可返回将其击杀,因此这初代山神唯一的缺陷也就是其优势的所在,因为是山脉之灵的聚合体,那么他也就失去了晋升为更强大山神的可能xìng。
白云山神一辈子都是白云山神,不可能成为巴蛇山神,或者凤鸣山神等等。
还好,还好,末法年代真不错,这位白云山神竟然未能开启灵智,倒使得杨尘予拥有了一战之力。
任何猎人都知道,最可怕的野兽并不是那狂暴的野熊,更不是鲁莽的野猪,而是机jǐng狡猾的野狼与威震山林的猛虎。
前者是有着足够的耐力与合作jīng神,而后者则是力量与智慧的美丽结合。
拥有了部分灵智的野兽将会是猎人的噩运,而这山神也正是如此。
没有灵智的山神在杨尘予眼中,虽然也强大,但仅仅是野熊,野猪一般的野兽罢了,而不是野狼与猛虎。
对付野熊,野猪这般蠢物,猎人的陷阱就足够了。
“合该贫道有此机缘。”杨尘予呵呵一笑,眉头舒展开来,从袖口中抖出几样事物来。
一张香案,小香炉,数十叠黄纸,合好白酒的朱砂与砚台。
在香案上,杨尘予点上三柱檀香,捏了个法决,插入香炉内,随着檀香的青烟四处飘散,山顶这一小块森林就被彻底的屏蔽了起来。
就算是那地底火脉之上沉睡的白云山神,也无法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杨尘予不得不如此预防,那白云山神虽说处于沉睡,但你也要知道,那野兽在沉睡之时也是jǐng惕万分的,稍不注意便可能醒转过来,在自己准备充分之前,过早惊醒于它却是没有什么好处。
这一招也就对这种山神有用,若是换成杨尘予自己,自己掌控之内的辖区竟然有一块无法察觉,必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灵智有无的区别就在于此了。
插上檀香,杨尘予没有迟疑,指尖轻轻一抹,一叠黄纸顺势依次排开,符诏之笔取出,轻点朱砂,在黄纸上落下。
这个时候,杨尘予再也没有吝惜法力,下笔如飞,笔尖距离黄纸数公分,云纹凝空成型,闪过一道红光之后便朝下一落,印入黄纸之中。
仅仅将一叠符箓画好,杨尘予灵池中便已干枯,不得不取出一瓶丹药,尽数服下,略微运气化开,再度提笔画符。
每叠黄纸百张,没有山脉灵气的补充,杨尘予能够一口画完,也算是道行高深了,若是那白云观主,别说有无法力,光是让他提笔画上这么多的符箓,恐怕早就瘫软下来。
数十叠符箓画完,杨尘予将符诏之笔轻轻甩掉朱砂,收好,盘腿坐下,调息片刻之后起身,身形如箭,在白云山脉四处乱窜起来。
每到一处,杨尘予手中便飞出一道符箓,钉入地下,若不是仔细查看,万万不可发现。
直到清晨天明之前,杨尘予方才返回山顶,此时他身上的数千张符箓被尽数布置了出去,覆盖了整条白云山脉。
杨尘予脸sè此时都显得有些苍白了,一夜的功夫,不但画好数千张符箓,还将其布置到各处,即便以他快要脱离凡胎之躯都有些经受不住了。
更别提之前消耗的数十瓶丹药了,还好,那些丹药算是安子鱼等人的练手之作,所用药材普通,效力不强,杨尘予带在身上原本是想要随手救治病人之用,没想到这里倒是弥补了法力的不足,免得浪费了那些较为珍贵的丹药。
服下一颗用百年人参炼制的养气丹,杨尘予再度调息了一会便站立起来,这个时候可不是休息的时候,自己耗费了一夜的功夫方才布下这隔绝山脉灵气的符箓大阵,若是过了时辰,效果就减弱大半。
待到天地初晓,太阳初升,那山神将会是最为虚弱之时,大凡灵体一类的存在,到了这个时候都会被削弱,这也是天地之理,就算你是脱了yīn神,一点真灵显阳神,也不可避免,只不过其削弱程度会减弱很多。
也正因为如此,在古时,对于能够拥有肉身,灵体们是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被众多道士们斩妖除魔。
一百二十五章、灭山神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斩妖缚邪,杀鬼万千。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引来金光普地!”
念出一段删减版的净天地咒之后,杨尘予手持那把小木剑,朝着那正猛力跳出天际的太阳一指,顿时无数狂暴无比的太阳真jīng顺着杨尘予的法力牵引瞬即而至。
这狂暴的太阳真jīng,可不比那柔和的东来紫气,如果不是天庭金敕正神,无人敢与之接触,就拿杨尘予来说,接触一下,恐怕其效力不下于同时服下数千粒九阳丹,直接顺着法力将肉身烧个干净倒也罢了,可怕的是,恐怕连灵池也得随之点燃,到那时,就算是想要脱出神魂,夺舍,也是不太可能了。
因此,就在那太阳真jīng狂暴涌来之时,杨尘予一抖小木剑,竟然将那随身温养了不少时间的小木剑直接shè入了地下。
这也算是壁虎断尾了,那太阳真jīng随即追踪而至,顺着小木剑穿出的小洞就窜了下去。
这太阳真jīng至刚至阳,又是旭rì初升之时,片刻功夫,那小洞周围便化为火红一片,竟然开始岩浆化起来。
杨尘予却站在旁边丝毫不动弹,双眼紧紧盯着地面,那把小木剑周身闪耀着淡青sè光辉,迅速靠近着地底火脉。
这小木剑就是杨尘予当时滴入jīng血练就的青龙虚影木剑,虽说其威力有些跟不上杨尘予的道行了,但对于那沉睡于火脉之中的山神来说,却是有着一定的威胁了。
尚未待到那木剑靠近,沉睡于火脉之中的山神随即翻身,浑身木灵之气暴增数倍,轻轻一指,那木剑的速度随即减缓,眼看就要被太阳真jīng追上。
看到此时,杨尘予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那木剑之上蕴含着自己jīng血,若是被太阳真jīng追上,片刻即毁,对那山神丝毫无伤害,自己却由此受创,此消彼长之下,自己的把握就会削弱很多了。
但野兽毕竟是野兽,没有灵智之物的举动始终是让人出乎意料的。
只见那山神再度一指,木剑之上的光辉顿时湮灭,无数嫩芽从其上长出,片刻之间便将那可劈杀邪鬼的木剑搅成碎片。
在木剑破碎的那一瞬间,杨尘予心头一热,却是一口鲜血吐出,但他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事情便脱不开杨尘予的预料了。
狂涌而入的太阳真jīng在失去了木剑这个目标之后,顺势而下,朝着有些茫然的山神就冲了过去。
这比木剑超过千倍的威胁顿时让山神爆发了,杨尘予那不时闪过金光的眼睛能够轻易发现,整条白云山脉的灵气好似cháo水一般朝着山神涌去,几乎可以这么说,就连山腰之下的灵气都被抽了干净,以至于山腰乃至山脚的青草树木都呈现出枯黄之sè。
若是被山神将灵气聚集起来,不说完全抵挡太阳真jīng的狂暴,至少坚持到太阳真jīng退去是没有任何问题。
“孽畜尔敢!起!”蓄势已久的杨尘予怎么可能让这白云山神如此轻易逃过一劫,暴喝一声,右脚蹬地,转眼之间,布置在白云山脉各处的符箓自燃,一股浩然法力随即生成,直接将汇聚过来的灵气硬生生的阻断在地脉之前!
这由数千张符箓汇聚起来的法力片刻之后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但却达到了杨尘予的目的。
呼啸而下的太阳真jīng瞬间便将白云山神席卷了进去,失去了灵气的支撑,白云山神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较为强大的魂魄罢了,哪里可能扛得住这能够毁灭一切的太阳真jīng,连一声哀嚎都不能发出,便在那至刚至阳的高温中消散开来,爆出无数的各sè光点四处飘散。
见到此景,杨尘予顿时大喜,神念化为一支大手就探入地下,捞了过去。
此时的太阳真jīng已融入地底火脉之中,虽说使得火脉温度上升了不少,但却失去了那种毁灭一切的狂暴之意,对杨尘予的神念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神念大手在地底四处搜捞了一番之后,收了回来,只见那大手之中抓得满满,其中其中绿sè光点则是山神凝聚的灵力,红sè光点则是山神神位破碎之后的碎片,至于黑sè光点则是山神无意识翻身之时地震而造成的一些罪孽,金sè功德光点是没有的,倒是香火之力形成的黄sè光点有不少。
对于白云山神被干掉,杨尘予心里没有半点不安,只看自己身上没有半点罪孽降下,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当然,功德也是没有,这类天生地养而成的灵体只要没有生出灵智,在天道眼里就如同山石一样的地位,何况天道残存,就更没有任何问题了。
黑sè罪孽被杨尘予尽数舍去,这玩意若是修炼邪道的家伙,或许有些用处,对与杨尘予来说,却是躲之不及。
这一把捞下去,杨尘予颇有几分捞到大鱼的感觉。
光是那山神凝聚的灵力就直接让灵池扩张了数倍之多,达到了五尺有余的地步,并且在扩张数倍的灵池之中颇有水漫金山之势,大量的灵力光点化为瀑布流入灵池之中,不断被两道符诏吸入,偏偏还有不少的灵力光点悬浮于高空处,无法落下。
可以想象,这白云山神虽说没有灵智,但也吸收了数百年的灵气,由此可见其储备之丰富,若不是杨尘予在其淬不及防之下阻断了灵气来源,使得其来不及将体内的灵力化为灵气,恐怕后面还有一场恶战。
至于山神神位碎片与香火之力,杨尘予尽数收在灵池一旁,暂不去动它,今rì的收获太丰富了一点,须得慢慢消化。
且不说杨尘予是如何离去,只说那白云观观主今天的离奇见闻。
昨rì在凤鸣镇做了一个祭神仪式,白云观观主也是有些疲劳,毕竟上了些年纪,加上事后,钱老板表示愿意给白云观的神像镀金,更是让观主心cháo蓬勃,以至于晚上没怎么睡好觉,很早又清醒了过来,脑子想着神像镀金一事,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百二十六章、罪过!神像崩裂!
于是乎,观主干脆起床,决定出去走走。
此时尚未到早课时间,观里清净一片,观主四处溜达了一圈,心境平和了一些,此时正逢rì出。
“又一个晴天。”观主心情愉快,看见晴天更是愉快,因为今天那钱老板就要来观里商议给神像镀金一事的具体安排,毕竟白云观的神像也是十多米高,全身镀金可不是个小数目,钱老板钱再多,也不愿意自己的钱给打了水漂,进了某些人的私囊。
请去华清池是应该的,但自己决不能当傻子。
“嗯?怎么回事?”就在rì出那一瞬间之后,观主发现了问题,主殿前那一圈万年青竟然在一瞬间枯黄了,这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洒了什么东西上去?太不像话了!观主心中愤然,这些万年青可是自己师父种下的,取意白云观长久不衰,谁平rì里要是掐个叶子什么的,被观主看见了,都得被叫到一边去训斥半天。
这万年青全枯黄了,可见观主的心情在一瞬间会变得多么差。
就在观主愤怒是谁干了坏事后不久,就听见主殿内发出一阵轰鸣之声,惊得观主不顾年迈体弱,蹬着两条小细腿就冲进了灰尘弥漫的主殿。
主殿内的景象顿时让观主惊呆了,十多米高的神像已经崩裂,那颗巨大的头颅砸在了香案上,将上好桐木打造的香案砸成了几截,香案上的供果、香炉被砸得稀烂。
整个大殿内一片灰尘弥漫,如同遭受了某种重物的袭击。
“福生无量天尊!老君在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几个起床较早的道士也听得主殿内的响动,跟了过来,正好迎上观主的滔天怒火,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还不知所谓。
各种揣测转眼之间便在道观内传开,有道士称起床上茅坑时发现山顶有光彩闪耀,有道士也发现了观主所发现的问题,可不止是万年青枯黄了,就连道观周围种的那一圈常青乔木也变得枯黄。
有人揣测是地震预兆,有人则是揣测自家道观插手凤鸣镇的祭神仪式,结果人家响水河神不干了,打上门来,将自家山神的雕像给捣毁了。
总之,就连观主自己也不出门了,躲在厢房里,不停给山神谢罪。
至于兴致勃勃带着大队人马的钱老板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但没能借给山神镀金身在青冥县一扬名气,反倒是被白云观主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还好,这白云观至少在对待金主方面比青龙好多了,钱老板在白云观坐了一会,打道回府,也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钱老板的眉头揪成了一团,他感觉自己似乎走了一步错棋。
泰西工程队已经在工地上忙碌了接近半个月,工地大体显出雏形,一些地基打好的地盘已经开始搭建厂房。
在这个年代,光是从工程速度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快捷。
钱老板见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也就放心了,开始着手安排工厂的迁移,大量的机械从东滨运了过来,堆码在河畔附近的高地上,上一次洪水过路,这块高地也没有沾到边,因此被钱老板选为堆砌机械的地点。
王镇长这几天也是chūn风得意,据小道消息称,县长大人对他的政绩很满意,准备提名县议会,给他补个副县长的职务。
以至于王镇长看到镇上的办事员,脸sè都变得和蔼很多了。
屁股决定脑子嘛,不是说大领导都平易近人么?我王镇长也要提前适应才行啊。
凤鸣山顶,青龙观已重新开观一周了,香客略微有些减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家白云观居然能够让河神息怒,显然白云观要比青龙观灵验一些,尤其对于一些不太虔诚的香客来说更是如此。
面对如此不利局面,安子鱼等真传弟子倒是神定气闲,每rì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便回到厢房炼丹画符,如若师父召唤,驾着云雾下到炼丹洞听取道经。
入夜,今rì,钱老板采用边施工边安装的法子,已经有十数处厂房与设备同时完工,虽说并不是所有的设备都能够开动,但也足以恢复到在东滨时,工厂产能的两成了。钱老板已经决定了,明rì原料一到,即可开工。
下过订单的老板都催过几次了,这可都是钱啊!
为了感谢王镇长等本地领导的支持,钱老板不顾视察工地的辛苦,带着一干领导直奔巴蛇市,据说那里的华清池新到了几个泰西美女,钱老板是尝过滋味的,这不,王镇长等领导还没有尝过么,须得尝尝啊。
几人酒醉饭饱,洗了个桑拿后便堕入红帐粉香之中,藕臂粉臀,红唇rǔ波,足以让这些不是英雄的凡人变成一夜英雄。
镜头转回凤鸣镇,此时工地上灯火通明,一贯不愿意加班的泰西人也在钱老板的重金悬赏之下加班加点,争取在今夜到明rì清晨之间将钱老板指定的几个厂房与设备安装起来,为开工做好准备。
杨尘予站在炼丹洞口,俯视河畔,河畔附近连绵数里之地都被工厂占据,明rì一旦开工,整条响水河将会彻底陷入死寂。
这几rì,杨尘予停止一切修行,无奈那响水河神符诏连rì震动jǐng示,逼得杨尘予不得不如此。
不过今夜之后,倒不用如此麻烦。
话说安子鱼曾提议让那王三元出面,将这事给处理了。杨尘予听得此言,不由得笑了,这方法是好,以神秘机构之力去解决,快捷方便,但安子鱼却不明白那神秘机构并不是大善人,现在是他们求着青龙观,方才能够如此友善,若是立场转变,国情七处发现青龙观的弱点和难处,恐怕到时候国情七处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对于青龙观出产的一些东西,上面可早就眼珠子红了。
双方关系瞬间破裂,且不说青龙观惧怕国情七处否,总之会是个大麻烦。
“四方令旗立!风起!”
杨尘予看了一眼天sè,已是漆黑不见五指,时辰正好!随着他一声叱喝,从道袍内飞出四道令旗,插入坚硬地面,无风自摆,卷起一阵狂风朝着天空吹去。
一百二十七章、风起云涌雨落地陷!
“云起!”
狂风在短短数息之内变得剧烈起来,杨尘予再度暴喝,右手一指,山脉之上云雾顿时汇聚起来,在狂风的带动下朝着响水河飞去。
每飞出一段距离,云雾就变得浓密一些,待到将明月掩盖之时,已是连绵数里的滚滚乌云,闪电隐在其中,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天气突变,顿时引起了那些泰西工人的注意,当然,他们对于镇民们所说的河神发怒一事并没有多少概念,他们只信奉阿门神,并不相信有其它神明存在,再说了,就连阿门神,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真正相信的人也是极少数了。
因此,那些泰西工人也只是观察了一下,认为雨不会太大,随即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这仅仅只是前奏,短短的十息时间过去,豆大的雨点就砸落下来,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转即,雨势进一步变大,如同倾盆。
突如其来的大雨逼得泰西工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纷纷朝着工棚赶去避雨。
杨尘予这次可不愿意显出蛟龙之躯再去干那拆迁的事情了,现在龙脉激活不到七成,显出蛟龙之躯容易陷入亢奋之态,稍有不注意便可能造下弥天罪孽,比如一不小心将凤鸣镇给淹了等等,这太过于危险。
雨一直下,气氛有些低压,泰西工人看着雨势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这倒不是他们没见过大雨,而是这大雨有些太过于古怪。
其它地方不涨水,偏偏就在工地与工棚这些位置,雨水不断堆积,眼看水势就要漫过小腿了。
有危险!带队来到炎黄的泰西工程队队长当机立断,下达了转移的命令,数百名泰西人乱哄哄的扛着随身行李就冲出了工棚,一脚水一脚泥的朝着凤鸣镇跑去。
待到泰西人离开,水势顿时暴涨一截,甚至于那堆放机械设备的高地在一瞬间都淹没了大半,吓得负责看守机械设备的工人仓皇而逃。
至此,响水河沿岸已没有半个人影,倒是凤鸣镇内变得喧闹起来,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数百个泰西人扛着行李,全身湿透涌入凤鸣镇,就算那些镇民睡得再深沉,也得给闹醒了。
再说了,镇民还算是淳朴善良,看着那些泰西人被冻得浑身发抖,也忙着烧姜汤给他们取暖。
而此时镇外的水势已经将工地,工棚乃至于堆放设备的高地尽数淹没,当然,光是这样对于那钱老板的影响不大,大不了在雨停之后,将设备干燥处理,补充一些因为浸水而损坏的jīng密仪器,总能够找到办法重新开工的,最多也就是推迟一两周罢了,千万不要小看了钱老板这类人对于财富的追求之心。
“地陷!”直到这时,杨尘予朝着插入地面的四方小旗一指,一股浩瀚的力量顿时从凤鸣山神符诏之上散发出来,传入地底,沿着凤鸣山脉就窜了出去,直到山脚之外方才变得缓慢下来,但这股力量并没有消失,化为一支无形的巨手在响水河畔轻轻一抓。
顿时,工地、工棚、高地一线的土地瞬间陷了下去,露出一个深约数十米的巨坑,积蓄于地面的水势顿时倒灌而入,崩裂的泥土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稠密的泥浆,将一切掩盖。
至此,杨尘予方才收起令旗,返身盘坐于蒲团之上调息起来,因为跨界调动山神之力而急速损耗的法力也快速恢复,额间冷汗转即消散。
大雨停止,有些担心工地的泰西人随即返回,不过尚未走到工地,他们就被一片沼泽之地阻拦,远远望去,不管是工地还是工棚,甚至于那放置设备的高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这片沼泽地也如同与生俱来一般。
急了的泰西人急忙拨打钱老板电话,哪想知,钱老板为了尽兴,竟然将手机关闭,直到次rì返回凤鸣镇方才知道这一雷霆大事。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贯笑脸迎人的钱老板罕见的失态暴怒,这也由不得他不暴怒,他可是将绝大部分的工厂设备给转运了过来,就等着开工赚钱了。
现在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工厂变成了一片沼泽地,就连那些设备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公司马上就要倒闭,签订合同无法履行,光是那索赔就足以让自己马上破产。
“我草!”钱老板是恨不得自己跳进沼泽地直接无痛苦淹死,而王镇长都不知道应该骂什么了。
眼看副镇长宝座就要到手,谁想到竟然能够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
现在别说副县长了,就连自己这个镇长宝座都开始动摇起来,这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就在下午,县城里交好的有关人士就悄悄打电话来通知了,明天县上就会派出调查组下来,而调查的具体事项就是为什么客商的工厂为什么会建立到一个即将发生地质灾害的地点?
好吧,即便这事是钱老板自己的决定,但jīng通官场斗争的王镇长知道自己完了,这就是落井下石,不管怎么调查,到了最后,自己一准会背上昏庸无能的标签,从而远离官场。
且不说,钱老板的愤怒,王镇长的悲伤,凤鸣镇上倒是热闹朝天,十村八里的乡民都跑到了凤鸣镇上来看热闹。
这一夜而成的沼泽地简直就颠覆了他们那可怜的想象力。
当然,他们的议论也算靠谱。
“这一定是河神显灵啊!”
不用多说,沼泽地前面的干地上,没小半会功夫就摆上了供果,点燃了香烛,乡民们就在那里不停的跪拜着,就连几个被吓破了胆的泰西人也学着乡民的模样,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不知道是请求河神息怒,还是保佑自己发财。
整个夏季过去,即便是连rì的暴晒,那沼泽地也仅仅只是收缩一些,并不会呈现出干枯的迹象,甚至于野草在上面茂密生长,一些略深的地方还出现了小鱼小虾,树苗四处乱长,只过得一夏,沼泽地倒是真的落实了这个称号。
凤鸣镇也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沼泽地而名声远扬,在王镇长被去职丢官灰溜溜离开后,新一任镇长倒是由此开发了一个旅游景点,沼泽地一rì游,倒是给凤鸣镇增添了一些收入。
原本还想要将青龙观一并纳入景点,哪想知却被那个叫做子鱼道长的小道士给一口拒绝了,着实让新镇长郁闷了几天。
一百二十八章、再行白云山
即便是被拒绝了,这位新镇长还算老实,或许在上任之前就有人提点过他了,青龙观不可轻辱,或许是从镇上干部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总之,新镇长与青龙观之间暂时还平和,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对于新任镇长的识趣,杨尘予并没有去关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完全掌控了凤鸣山,响水河之力,这些世俗的力量对于他来说已经威胁很小了。
区区一个镇长又能够有多少力量来对付自己,大不了派上几个jǐng察,但他们连青龙观都进不了,就更别提来抓捕杨尘予了。
炼丹洞内此时红光闪耀,凤鸣镇土地甲山,黄溪河神草苞,李悦小童儿乃至于安子鱼等真传弟子均守候在炼丹洞外,神sè肃穆,作势待发。
顺着几人的目光进去,炼丹洞口一尊黄铜小钟高悬,不断散发出淡青sè的光辉,将洞口尽数掩盖,使人无法进退。
安子鱼等人心中略有些恐慌,之前师父飞来纸鹤传言闭关三rì,可三rì过去了,几人相约前来拜见师父,却见到三妖早已守候在这里,询问也不知师父何时出关,只见着那镇魂破邪钟散发光华将通道屏蔽,别说人了,就连纸鹤也无法进入。
几人无奈,只得在外等候。
不说安子鱼等人在外心事重重的等候,只说炼丹洞内。
炼丹洞内此时却是一片寂静,杨尘予端坐于百草蒲团之上,双目紧闭,灵池之中却是波涛汹涌,两道闪烁着金光的符诏正与大量的红sè碎片相互攻伐着。
杨尘予原本打算用三rì将那初代山神的神位碎片尽数吸收,掌控那白云山脉之力,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灵池中平静无比的神位碎片,刚被自己触动,就变得狂暴起来,竟然与两道山川符诏争夺起灵池掌控权来。
在连续三rì的争夺之后,杨尘予算是明白了,原来这神位碎片里也蕴含着那初代山神的一部分意识,虽说灵智未开,但也能够为生存而战,若是被其争夺成功,自己也只能舍弃这具肉身,倒是偷鸡不着赊把米。
不过还好,那神位碎片固然彪悍,一度占据上风,但要明白的是,这灵池毕竟是杨尘予的主场,在杨尘予的偏帮之下,两道符诏恢复原形,将数以千计的神位碎片压制在灵池一角,动弹不得。
而杨尘予则是调动东来紫气反复冲刷神位碎片,每一枚神位碎片,需要冲刷上百息才能够将那山神意识彻底刷灭,如此一来,杨尘予每个时辰也只能将数十碎片冲刷干净。
不过这神位碎片被冲刷干净之后,红光更盛,自行悬浮于那异种香火之力形成的太阳之下,缓缓旋转,犹如闪耀的群星。
终于,在漫长的反复冲刷之后,最后一枚神位碎片上的山神意识被清洗掉后,一阵绝望的嚎叫传出,数以千计的神位碎片顿时爆发出夺目红光,转眼之间那神位碎片便朝着异种香火太阳汇聚过去。
杨尘予不由得一愣,却没有去阻止,片刻功夫,数以千计的神位碎片便融入太阳之中,使得太阳光辉暴增数倍,隐隐现出一道符诏的影子。
看到这里,杨尘予不由得有些惊愕,这种结果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杨尘予原本以为神位碎片吸收异种香火重新凝聚神位,谁想知那神位碎片非但没能吸收异种香火,反倒与异种香火融为一体,显现出一道尚未成型的符诏出来。
至此,灵池内一片平和,那山神意识的隐患算是被彻底根除了。
杨尘予将神念探入那符诏虚影内细细探查一番之后,眉头微微皱起,这符诏虚影与自己拥有的山川符诏大体相似,只不过其中的云纹自然生成,杨尘予看过去却不认识,想必这应该是那初代山神自行孕育出来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要知道道门之中,符箓的基础便是云纹,不同的云纹组合起来便是一道符箓。
由此可知,这杨尘予没有见过的云纹用处之大了,不管是自行组合还是与杨尘予熟知的云纹组合,都能够生成新的符箓。
除此之外,符诏的结构倒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的差别恐怕就是那符诏中心处一点冰晶状的物体。
杨尘予此时却无法将神念探入其中,这道符诏并未完全成型,只是一道虚影,想要完全成型须得将白云山脉掌控大半才行。
在略微调息一会之后,杨尘予站立起来,那悬挂于通道顶部的镇魂破邪钟顿时光彩一收,发出一声轻吟,滴溜溜的旋转一圈后回到了炼丹洞顶部,犹如普普通通的小钟挂在那里再也看不出动静。
早已在外等得心焦的安子鱼等人急忙快步走了进来,见到杨尘予之后齐齐行礼:“师父(大老爷)安好。”
杨尘予早已知晓他们等候在外,受了这一礼之后,随即吩咐:“为师要外行数rì,你等守好青龙观即可。”
众人齐齐应诺退下,杨尘予随手一指将炼丹洞封闭了起来,这一去也不知道需要几rì,倒不如将炼丹洞封闭,免得惹出事端。
这一次前往白云山,杨尘予却没有聚云飞腾而去,则是老老实实下山坐了客车,虽说这乡间客车显得破烂,但速度也不算太慢,一个多小时后,杨尘予就站在了白云山脚下。
举头看去,山间云雾缭绕,苍天大树屹立,奇石陡峭,其卖相倒是比凤鸣山强上很多了,难怪这白云山道观能够历经数百年不衰。
有句话提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实为至理哲言,光看白云山这幅仙气缭绕之相,杨尘予就明白,为什么白云观能够比青龙观出名的原因所在了。
步行上山,路过白云观时,见白云观观门紧闭,杨尘予笑了笑,他哪里会不知道白云观神像崩裂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被众多香客传遍了整个青冥县,大家都知道白云观出了事,现在闭上观门,恐怕也是那观主想要将风头避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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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立神位
对于此事,杨尘予并不愿意落井下石,对于他来说,这白云观还是有诸多用处。
上了山顶,杨尘予就地盘坐而下,气息顿时隐去,一丝丝云雾好似被磁石吸引,环绕在杨尘予身边,不到半晌时间,杨尘予的身影便隐藏于云雾之中,即便是有人走到面前查看,也不可能找出杨尘予的身影来。
杨尘予双手相互平放于胸前,微微用劲,那道白云山符诏虚影转眼之间便出了灵池,悬浮于头顶之上,散shè出丝丝红光。
这些红光缓缓透入白云山脉内,不断朝着四周侵蚀进去。
从符诏虚影在白云山顶现形的那一瞬间,杨尘予感觉自己的神念好似被放大了数十倍,顺着那红光便朝着白云山脉深处进入,白云山脉的每一石,每一木逐渐纳入掌控之中。
这一坐便是一月之久,就连杨尘予身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丛茂密的野草已将杨尘予掩盖,甚至于一条藤蔓都绞缠在杨尘予的手臂上。
“元始下降,真文诞敷!”忽然之间,白云山脉从下至上,整体猛力一震,犹如地震一般,惊得白云观内的道士们惊慌失措,那在厢房门闭门思过的观主也被惊得跳了出来,不顾年老体衰,竟然第一个冲出了观门,躲在了道观外的安全地带,让白云观一干道士不由得惊叹,观主毕竟是观主,光凭这一份机jǐng,就不是普通道士可比的了。
在白云观山顶,杨尘予站立了起来,灵池之中那道符诏虚影浮现在头顶,不断变幻着形体,最后化为一条山脉,无数灵气从白云山脉各处汇聚过来,再反馈回去,如此数番,那条山脉彻底成型,由虚影化为实质,被收入灵池之中。
就在这时,杨尘予身后金光骤然放shè出来,几乎将他化为一轮金rì,金光一闪即收,待到山腰上的道士发现端详,急忙上到山顶查看,却了无人迹,惟有山顶上长得更为高大的乔木与野草显示着这里似乎有些不寻常。
“这是怎么回事?”老观主看着山顶上自己在数月前种下的一株银杏竟然长到了碗口粗细,不由得一阵愕然,众道士齐齐摇头,无人知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入夜,惊慌迷惑了一天的道士们纷纷入睡,这白云观可不比青龙观,年老的观主可不许那些道士玩什么网络,游戏,就连电视,也只是吃饭后看看新闻,其余时候电视都是锁上的。
因此白云观的道士入睡时间倒是较早。
一夜有梦,次rì清晨,道士们齐齐醒转,早课之时,只见那主殿内的山神雕像竟然在一夜之间换了模样,一尊崭新的神像屹立在主殿内,而那尊破损的神像却不见了踪影,并且这山神之像也与之前的神像大有不同,龙头人身浑身鳞甲,人人脸上带着一丝惊异,相互之间窃窃私语,期间不乏山神托梦之类的字眼。
直到这时,那观主方才言道,昨夜,山神托梦,将重塑神像,今rì一见,竟然是神迹降临。
有好事的道士仔细查看,惊骇发现,这神像并不是人工雕琢,却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其底部与石板融为一体,丝毫无法分开!
更有上门的香客惊骇告知道士,这新神像竟然与青龙观所供奉的响水河神一个模样!
至此,在青冥县香客中更是传言纷纷,有人云是白云山神惹恼了响水河神,被打下神坛,夺了神位,有人云,那白云山神原本就是响水河神,一神两职罢了。
当然,这些传言也只是说说罢了,并且说过之人也会一阵心虚肉跳。
据说这响水河神极为灵验,自己别冲撞了尊神才好。
回到炼丹洞,杨尘予脸上挂着一丝笑意,随着自己的白云山神之位彻底成型,白云山脉纳入掌控之中,自己也正是踏入了金敕之位,响水河、凤鸣山两道符诏已尽数被染为金sè,就连白云山符诏也半数金sè。
如此一来,凤鸣镇全境被纳入杨尘予的辖区,除此之外,还有两镇一乡也有大半被杨尘予的神位所覆盖。
仔细算算,这青冥县至少也有三分之一的地界被收入杨尘予囊中,到了这一步,杨尘予已不用惧怕普通世俗力量的干扰,但这还不够。
在杨尘予灵池之中,三道符诏以响水,凤鸣为尊,白云其次,但皆属并立之神位,虽说已彻底掌控,但杨尘予也仅仅只能将白云山脉三成的灵气调集过来,如果不能掌握巴蛇山脉之神位,凤鸣,白云神位之力总归是分散之势。
想了一想,杨尘予暂且将此事放在了脑后,现在自己登上金敕地祗之位,接下来则是要彻底脱离凡胎。
夏去秋来,又是一个清爽之季。
凤鸣镇的乡民算是有福了,在这个夏季里,稍有旱季之像,乡民们便会齐齐向河神焚香祷告,不出一rì,乌云密布,闪电交加,细雨浇灌。
但雨势维持半rì便云消雨散,因此在凤鸣镇内的田地,到了秋季,却是一番大丰收之势。
由此,青龙观的名气变得越发响亮,甚至于在青冥县一些不被响水河覆盖的流域范围内,一些乡民也开始祭拜响水河神,使得杨尘予在不经意之间,似乎对青冥县其余两条河流有了一些掌控之力,不说行云布雨,但至少能够在这些地方因势顺力,将四处散落的云层汇聚起来,降下一些解旱的小雨。
这一rì,清风轻吹,杨尘予在略微诵读一卷道经之后,心有灵感,将道经一收,笑道:“今rì正好炼丹,草苞等妖先行退下,子鱼你带着师弟按为师方子挑选药材数量,待为师回来。”
一番吩咐之后,草苞等妖弯腰退下,安子鱼等人则是进入藏药洞,按照师父写下的药方,挑选起洞中的药材来。
杨尘予则是出了炼丹洞,朝着悬崖踏出一步,一团云雾自行飘来,托于杨尘予脚下,将他送了上去。
安子鱼手中的药方仅仅只是一部分普通辅药罢了,至于主药,则是几味仙物,还得杨尘予亲自去采来,若是让几个弟子去办的话,杨尘予还真担心他们毛手毛脚,一不小心损坏了仙物,那自己就yù哭无泪了。
一百三十章、李道安的第二春
来到药圃,杨尘予有几分满足,随着白云山脉三成灵气的加入,这山神药圃内的灵气更是显得浓郁,要知道白云山脉的生机可要比凤鸣山脉强上数倍,因此其三成灵气汇聚过来也几乎与凤鸣山相等了。
三方灵气相融,药圃现在基本上不用浇灌,灵气汇聚成为云雾,浓郁到极致时,则会化为细雨落下自行浇灌仙物。
至于那口大水缸,其用途已经改变,其内的灵水已成为青龙观厨房内烧汤蒸炖的专用水源。
这样的灵水饮用下去,虽说不如丹药快捷,但胜于漫长不绝,柔和至极,就连那李道安的黄脸婆子现在显得几分不同来,紧皱的皮肤变得润滑,显出几分白嫩,犹如三旬熟妇,使得李道安直叹自己泛发了第二chūn,夜夜耕耘,准备让自己老婆再怀上一个,免得李家断了血脉。
有镇魂破邪钟镇压于此,杨尘予倒不用担心有野兽之类窜入药圃,祸害了仙物,毕竟这镇魂破邪钟即便是静止不动,也会发出淡淡气势,在那些野兽的敏锐知觉里,这种淡淡气势如同一头猛虎盘踞在那里,哪里还敢靠近,即便是一些凶猛害虫,刚一靠近便会被抽去那一丝弱小魂魄,化为灰灰。
“千年人参一株,还魂草四叶,滴水斑斓竹一株,九星耀阳草两株。”
杨尘予咬了咬牙,从地里取出所需仙物,离开之时都不忍多看上几眼,这药方上的主药几乎将药圃内的仙药取走三分之一弱,着实让杨尘予有些肉痛。
不过这是值得的,且不说这些仙物原本就是拿来使用的,每rì消耗大量灵气,如果光是种来观赏,杨尘予倒觉得自己种植在药圃周围已经生根萌出竹笋的那几种竹子更具观赏价值。
再说了,若是在上古,荒蛮之时,这些仙物也不过是寻常之物,那些炼气之士所用丹药,其药材却更要高级一些,人家都舍得,自己如何舍不得,何况这也是脱离凡胎必须之品,由不得自己心软。
出了药圃,经过菜地之时,李道安正跟着他媳妇在菜地里采摘厨房今rì所需的蔬菜。
看见观主真人过来,李道安急忙拉了埋头干活的媳妇一把,两口子向杨尘予见礼:“真人安好。”
杨尘予微微一笑,受了这礼,正待返回炼丹洞,但心头却是一动,一缕金光闪过双眼,朝着李道安的媳妇一看,不由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看来,你我合该有缘,也罢,道安过来。”
真人吩咐,李道安急忙丢下媳妇屁颠屁颠的过去,却见杨尘予递过一瓶丹药来。
“道安,这瓶丹药有保胎之效,每半月服下一粒,可保母子平安,rì后让你媳妇别干重活了,你可明白?”
真人这一番话语说下来,李道安愣了半晌,直到杨尘予身影消失,李道安方才回过神,欢喜大吼起来:“我李道安又有儿子了!”
看到丈夫那显得有点疯癫的模样,倒是将李道安的媳妇黄小芬给吓坏了,怎么真人给丈夫说了几句话,丈夫就疯癫了?
难道丈夫得罪了真人道长?
不过还没等黄小芬上前拉住丈夫,李道安就一变疯癫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搀扶起老婆来,一边搀扶还一边嘱咐着老婆别干重活,当然什么活都别干最好了。
听得丈夫的疯话,黄小芬倒是放心了,看样子一时魔怔了,也不知道羞耻,自己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怀上孩子了?怎么自己不知道?有问题,黄小芬将李道安手臂一甩,转身就回了菜地,一边弯腰摘菜一边骂道:“你个老头子都快疯癫了吧,快来干活,一会还要去厨房帮厨呢,真人道长对我们那么好,你还想什么,真是越老越疯癫!”
且不提两口子在菜地里的事情,杨尘予回了炼丹洞,放下仙物,却将孟挺唤到面前:“孟挺,那黄氏怀孕了,腹中胎儿前生与贫道有缘,乃是你等小师弟,安排下去,黄氏免除一切杂务,观中道童不可怠慢。”
“是,师父。”
孟挺虽然有些惊异师父的话语,不过这算不得什么,自己下去安排就是。
黄小芬直到孟挺到来,传下观主的吩咐,方才相信自己怀孕,不过为了确保不出意外,李道安除了让老婆服下观主赐予的保胎丹药,还拉着老婆第一次去了县医院,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母子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黄氏可是很要强的女人,在道观总会不停的做事,很多时候甚至超过其他男人,重活也干了不少,再说了,这黄氏也是四十好几,绝对的高龄产妇,否则李道安怎么会这样紧张。
按照他对杨尘予的崇拜程度,原本不该如此,无奈这李家血脉着实重要无比,在绝望之后又获得希望,如何不让李道安担心。
此事放下,杨尘予这边选好了药材,随后处理了一番。
这次自己所要炼制的丹药名为雷火丸,这个名字并不是说吃下丹药之后就会产生雷火什么的,而是意指丹药炼制成功之后,上天将会劈下雷霆阻止此丹药诞生。
从此名称也可得知,这丹药的珍贵程度。
如果此丹炼制成功,其品质最差也是上乘宝丹,如果运气不错,炼成顶级宝丹,甚至于炼出灵丹,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炼制雷火丸的药材中有着几味仙物,光是那千年人参就能够单独炼出一种上乘宝丹,参生丹,加上另外几味仙物,炼出灵丹也不奇怪。
可别小看了这灵丹,话说当年能够与孙猴头打个平手的黑熊jīng,有位好友,名为白蛇郎君,就炼制了一瓶灵丹,还特地准备开一丹元大会,与几位好友品尝。
谁想知,这白蛇郎君却被孙猴头一棒敲死,灵丹被夺,那孙猴头一口吞下,只说了声尚可。
在孙猴头看来,这灵丹也就吃个滋味,没啥意思。
但要知道,这孙猴头的口味可是被老君炉中所出的金丹给养叼了,能够在其口中混个尚可的评语,已经算是罕见了。
过渡章节即将过去,将会进入巴蛇卷。
一百三十一章、贫道不服
不过想要炼制这等丹药,对于药材的处理就须得仔细了,这关系着炼制雷火丸的成败。
杨尘予将普通药材让弟子们处理,而自己则是将千年人参先行丢入丹炉,用细火缓缓烘烤,一丝火苗都不敢让其窜到人参之上。
普通药材很快就被弟子们处理完毕,其中某些需要浸泡于灵水之中,而另一部分则是需要彻底烤干等等,看上去有些繁琐,但毕竟是普通药材,即便是处理坏了,换上一份就是,不用担心药材的损耗。
而杨尘予这里就不得不小心了,光是烘烤千年人参就耗费了杨尘予七天七夜,连续不间断,稍有差池,这千年人参就会受到损伤,灵气一散,纵有药效,对于雷火丸却无用了。
烘烤好千年人参之后,杨尘予脸上虽无疲sè,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将千年人参悬浮定于丹炉一处角落,便将剩下数味仙物一并丢了进去。
等到杨尘予将仙物尽数处理好,秋季都已经过去,潇潇寒风刮起,一层薄霜覆盖了山脉各处。
进入冬季,青龙观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冬闲时节,乡民们没了农活,纷纷上山向神明祈福,祈祷自己来年能开个好头,或许是农妇祈祷自己家的母猪多产崽,或许是农夫希望下上一场瑞雪,杀灭害虫,使得来年再度丰收等等。
安子鱼等人因此也不得不轮流回去青龙观负责观中事务,免得那些新来道童失了章法。
白云观在经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也恢复了几分元气,说实话,现在的山神可要比之前的灵验多了,至少不会杜撰一些典故出来蒙骗乡民,白云山附近的乡民上山拜神,不说有求必应,至少也有几分好处。
不过,刚过小雪时节,白云观老观主就有些不行了,白云观的香客数量上升了三成,喜得老观主晚饭多吃了一碗,没想到夜里着凉,就一病不起了。
老观主年纪大了,xìng格又暴躁,伤了心神,加之前段时间的变故,又惊又喜,以至于神魂衰弱,着凉之后便很难恢复。
看到老观主一病不起,白云观里顿时显得有些纷乱,手掌观中大权的监院,经主等等高层纷纷内斗,想要乘机夺取观主之位。而观中的普通道士则是忧心忡忡,看到道观方才有几分起sè,高层就如此内斗,若是由此衰败下去,自己该如何是好。
老观主一病不起,这边杨尘予就知晓了,他掌管白云山脉,白云观自然成为他的道场,虽说不像青龙观这样重要,但杨尘予绝不会忽视白云观出现的任何问题。
毕竟就香火的量来说,白云观至少也有青龙观的五成以上了。
自己应该怎么做?
杨尘予放下手中的药材,想了想,目光在众弟子里巡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醉峰身上。
真传弟子里,以醉峰年纪最大,做事也颇为老成,虽说没有安子鱼历练得那么多,却是众弟子中目前最合适执掌一方的了。
“也罢,醉峰过来。”师父召唤,醉峰哪敢不从,放下手中整理好的药材,小跑步来到杨尘予面前:“师父何事?”
“白云观观主重病,你带上此药前去,救他一救,这道符箓便是见证,救醒他之后,你便留在白云观任监院一职吧,若有不懂,那老观主会教你的。”
杨尘予掏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这瓶丹药乃是三草丹,养神丹,养气丹混合而成,对于那病重神伤的老观主正好对症,不说救他痊愈,延寿数载却无问题。
那老观主原本该有此命数,杨尘予也不愿与天道就此对抗,拖延数载已是大恩了。
听得师父所言,不但醉峰一愣,就连安子鱼等人都感觉有些惊疑不定,师父这是何意?难道醉峰做错了什么,惹得师父发怒,以至于将其驱出门庭?
看到醉峰脸sè苍白,也不答话,众弟子的神sè怪异,杨尘予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担忧,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等多想了,即便是出掌白云观监院一职,依然是为师弟子,想要当那白云观观主一职,还得出师之后方可。”说到最后,杨尘予还开了一个小玩笑。
哪想知,众弟子松了一口气,倒没有觉得这玩笑怎么好笑,只是醉峰跪下,接过瓷瓶,脸sè却有几分兴奋,要说在青龙观待了这么长时间,醉峰已经习惯了这种道观生活,若是让他离开道观,去其它公司上班,恐怕他还会不适应,不过那白云观也是道观,何况自己任监院一职,除观主之外的第二号人物,这对于年轻人算是一个激励了。
醉峰驾着云雾便径直下山,在无人之处着了地,这里距离白云观已经不太远了。
刚好有过路的汽车,醉峰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搭了个顺风车,午饭之前便来到了白云观。
醉峰的到来顿时在白云观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最初,道观中的道士还以为是一个走方道士,谁想知,这走方道士求见卧床不起的观主之后,那眼看就命归黄泉不久的观主竟然在不久之后,自行走出厢房,让内斗得不亦乐乎的道观高层们几乎掉下了下巴。
这老头不是要死了么?怎么又活蹦乱跳了?
看着在全观大会上端坐在首座侃侃而谈的观主,就连现任监院都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绝对逃不过关系的年轻走方道士。
最让道观高层所不能够接受的是,观主他老人家竟然让年轻走方道士坐在自己下首,将自己一干监院经主等等高层都挤到了后面去。
这愤怒的情绪甚至于让这些道观高层根本没有用心去听观主所说话语,直到下面的普通道士们鼓掌之时,道观高层们方才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什么?观主竟然让这年轻走方道士担任监院之职,那自己怎么办?醒过神来的监院顿时怒上加怒,也不顾观主已经宣布散会,当即站立起来,大声吼道:“贫道不服!”
一百三十二章、拉拢人才
听得上任监院的怒吼声,原本打算离开的道士们都停了下来,脸sè怪异的看着他,普通道士们不管谁来当监院都无所谓,当然这位监院之前因为掌管监院之责,也得罪了不少道士,很难说他们此时会对他抱有好感。
“明山,你有何不服?在贫道卧床不起之时,你借机从道观账户内以各种名目套取现金数万元,免你的监院一职,已算是法外开恩,难道你还想让白云观再出一次臭名不成?”
观主面带嗤笑,恶狠狠的看着上任监院,这位叫做明山的监院,老观主原本是将其培养充作接班人的,没想到,自己一病,其狼子野心就显现了出来,套取道观的钱来交接道观中人,再加上山神托梦,观主便顺水推舟将初来咋到的醉峰立为监院,在观主的威严下,普通道士都不反对,没想到这个狼子野心之辈还敢出声。
听得观主之言,上任监院顿时焉了,这事怎么被观主知道了?自己可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随着上任监院低头,剩下的经主,司厨,知客等等高层也就跟着焉了,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不说像监院一样中饱私囊,也干了不少让观主不满的事情。
总之,醉峰安然上任,至于还有不服者,醉峰可不是普通道士,随便使个法子就能够让不服者规规矩矩的安分下来。
像白云观这样的道场,即便是老观主不生病卧床,杨尘予也不可能一直放任不管,而醉峰的进入则渐渐促使着白云观与青龙观融为一体。
醉峰在白云观站稳脚跟,也不过用了数rì时间,而凤鸣山炼丹洞内,杨尘予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为了使得雷火丸一次炼制成功,不浪费用一份便少一份的仙物,杨尘予将提纯药材杂质的速度减慢了不少。
原本每份仙物需三rì提纯药材杂质,杨尘予则是将时间放宽到七rì。
总之,宁可多损耗一些法力,杨尘予也不愿意炼制失败。
不过,在药材尽数被提纯之后,杨尘予算是可以休息一会了,接下来需要的是温养药液,白云山脉引来的三成灵气被尽数引入丹炉之中。
在炼丹洞内,可以清晰看见一道闪烁着柔和绿光的瀑布从洞壁上方垂直而下,坠入丹炉之中,炼丹洞内已被灵气所充斥,安子鱼等弟子尽数盘坐在丹炉周围,贪婪的吸取着那不经意间逸散出来的灵气。
这里的灵气几乎与药圃内持平,但仅仅只是瀑布内逸散出的几丝灵气罢了,而丹炉之中无时不刻的涌入大量灵气,那些涌入丹炉的灵气瞬间被凝聚为一丝液体,被丹炉内十多份药液一一吸收。
看着丹炉尚且无事,杨尘予将一道符箓贴在了丹炉之上,若是丹炉内有何异动,这道符箓可维持百息之久,使得药液不会瞬间损坏。
吩咐弟子们几句之后,杨尘予便出了炼丹洞,朝着青龙观行去。
这倒不是杨尘予想要偷懒,而那位国情七处的王科长已到青龙观数rì,每rì催促不停,知晓这一切的杨尘予也颇为头疼,因故上去准备将其打发离开,免得乱了道观众人的清修。
进了观门,李道安上前见礼:“真人安好。”
杨尘予点了点头,关心了数语:“黄氏可好?”
李道安满面堆笑:“谢真人关心,拙荆服了真人的丹药,连呕吐都不曾有。”
听了此言,杨尘予微微一笑:“嗯,那王科长在何处?”
李道安急忙前面引路,一边引路一边说道:“王科长住在待客室旁边的小厢房内,今天都催了我三次,真是不知贵贱,他那种身份的人,想要见真人,须得真人开恩才是。”
听到李道安拍马屁兼埋汰那位王科长,杨尘予呵呵笑了,这李道安倒是胆子见长,换成他还是盗墓贼的时候,别说这王科长了,恐怕就连一个普通jǐng察都能够将他吓得直哆嗦,当然了,如果逃不掉,这李道安也不是善良啊。
杨尘予走路不快,待到他行至待客室附近时,李道安已经将那位王科长给叫了过来。
两人寒暄数语,便进了待客室,李道安下去沏茶,杨尘予早知其来意,也不与他多话,开门见山说道:“王科长,你此行前来难道是游说贫道门下弟子的?”
王三元还是第一次见到杨尘予说话这般直接,一时有些尴尬,这几rì没见着杨道长,他可是趁机见缝插针,在道观内四处乱窜,抓住一个道童就开出若干条件,看那劲头似乎想要将青龙观上上下下一网打尽。
这也是为什么杨尘予不得不上来与之交涉的缘故所在了,由得此人这样下去,安子鱼等人倒不用说,至于那些新来没多久的道童,恐怕就有点难以忍受这种诱惑了。
实际上已经有两位道童接受了王三元的条件,他们甚至还以为王三元就是来道观招收国家干部的,好吧,王三元也不知道这两位道童还在考察期,除了几本道经,其余法门,安子鱼等人还未来得及传授,问题是如果王三元知道道童的想法,估计得喷出一口老血出来,谁会这么奇葩想出这样的原因来,如果不是看着杨道长厉害,自己吃多了跑到这里来拉人手。
如果双方都知道对方真相用意的话,那就有些好玩了。
“杨道长,话不能这么说吧,我也是为国招引英才。”还没等王三元将推脱掩饰的话语说完,就看见杨尘予脸sè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说实话,杨尘予此时正在考虑是否与这国情七处彻底断裂关系,免得以为自己就是一头肥羊,没事就往这里跑,再说了,杨尘予现在也不缺乏钱财,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钱财却是买不来的。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科长的话语转变极快,就在杨尘予尚未拿定主意之时,王三元就开始道歉了,搞得杨尘予哭笑不得,想必那国情七处的领导也是用对了人才,换成一个xìng格坚硬之辈,恐怕今天就算是彻底断裂了。
一百三十三章、滥竽充数
“这样,王科长,贫道给你三人,可否?”
杨尘予快刀斩乱麻,送出三人,免得这王科长继续唧唧歪歪下去。
“啊?三人,少了点吧?杨道长,你道观里现在怕不下三十多人了吧?”距上次安子鱼去招人后不久,杨尘予让孟挺出去招了几人,现在道观内倒真有三十多人,不过大部分都是新来道童,这王科长人数是认准了,不过其中内幕倒是不知情。
“不要?行,道安送客。”
杨尘予哪里会与他废话,吩咐一声,刚端上茶水的李道安就准备赶人了。
无yù则刚,王三元哪里知道杨尘予现在的道行已经不惧寻常俗世力量,不由得愣住了,随后再度道歉。
待到王三元离开道观之时,一个显得有些不太平等的条约成立了。
从今rì起,国情七处人员不得进入青龙观,有事由派出道童转达。
至于那三位道童在一周后,拿着王三元留下的地址就去了上京,在上京机场接到人之后,王三元有点愣神,其中有两位正是自己拉拢得手的道童。
他能够清楚感觉到这三名道童的素质参差不齐,那位叫做罗坤的道童似乎有些本事,而其余两位看上去根本就是才出校门未久的大学生嘛,或许在道观内,自己感官受到了某种影响,但在这里,炎黄国首都上京市,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结果将人拉回秘密基地一测验,王三元有些傻眼,两名大学生真的就是大学生,就连一部道经都没能背熟,就更别提王三元所期望的奇门异术了。
当然,国情七处也不算吃亏,那位罗坤倒是真有本事,虽说不会画符炼丹,但那一手文王卦算就彻底折服了国情七处的新任处长。
对于秘密机构来说,什么能力最重要?
有人说是威力强大的异能,比如行动一科那位代号零零三的特勤,火焰异能者,战斗力极强,曾经一对七,干掉了其它国家的异能特勤。也有人说是jīng密的头脑,比如调查一科,代号毒蛇的黑客,虽说没有异能,不但能够轻易进入绝大多数的网站服务器,并且能够因地制宜的制定相关行动方案,可谓是智慧的代表。
但这位得到议会大多数议员支持而上位的新任处长则在罗坤的卦算里明白了什么能力最重要,威力强大的异能弱爆,jīng密头脑弱爆,只有能够预知未来才是王道啊!
这里面的好处可就太多了,不用一一例举,因此,即便罗坤这文王卦算目前并不算太准确,但也受到了国情七处上下的重视,就连那两位滥竽充数的道童也跟着沾光,虽说不能实现王三元之前的承诺,但至少也混了个后勤科的编制,当然,至于办公地点就不能太挑剔了,什么千里大山里的仓库基地等等地方。
总之,王三元也知道,恐怕那杨道长对这两人也没抱希望了,否则怎么会送过来,也罢,随便丢在哪个角落里,也算是废物利用。
当然,对于那两位转职成为国家干部的道童来说,这到底是祸还是福,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杨尘予来说,愿意追求自己的事业,也是种幸福,自己也不能挡别人的路啊。
对于罗坤来说,到哪里去都无所谓,师父说了,自己还是他的记名弟子,每年回去数rì,倾听教诲,而在国情七处,处长也说了,自己不用出外勤,只需留在处里接受相关任务即可,当然这任务主要就是用文王卦算推演一些事情罢了。
至于工资,保密,但却要比自己当庙祝的时候高多了,何况自己有了这一层身份,家里也会受到不少好处。
如此,自己还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呢?
赶走王三元后,杨尘予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回到炼丹洞继续炼丹。
时光流转,如水滔滔。
山中无岁月,转眼之间,除夕过去,元宵节即将到来,地处内陆的凤鸣山脉也披上了绿装。
杨尘予的雷火丸炼制也到了最为关键之时,随着灵气不断融入,那十多份药液显现出各自纯sè,例如那千年人参化为的药液,通体黄sè,散发出柔和黄光,灵气犹如云雾环绕。
是时候了,此时的药液已经温养到极致,即便是再多的灵气也无法被吸入其中。
“合!”
杨尘予轻喝一声,额头上顿时冒出一片细密汗液,丹炉之中,十多份药液朝着中心一靠,转眼之间融合为五颜六sè。
就在此时,那呈现出各种sè彩的药液其内隐隐发出爆裂之声,惊得杨尘予哪里还敢迟疑,右手捏动法决,朝着丹炉一指,灵池之中的三道符诏化为虚影飞入其中,各自呈现山川之势,将那即将爆裂开来的药液紧紧包裹其中,任凭其爆发出何等力量也是怡然不动。
只不过在那药液爆发的冲击下,杨尘予脸sè顿时变得惨白,这种对于神位符诏的冲击,直接作用于杨尘予的神魂之上,如果不是他的神魂现在足够坚韧,恐怕这一冲击之下,就得让他魂飞魄散了。
直到这时,杨尘予显得颇为吃力,如果能够再选择一次的话,杨尘予或许会推迟炼制这雷火丸。
或许是运气不错,在杨尘予融入药液数百点金sè功德之后,药液渐渐恢复了平静。
杨尘予也借机收回了符诏,若是符诏或者神魂任一破损,恐怕杨尘予都得元气大伤不可。
“轰轰轰!”三声雷响从丹炉内传出,杨尘予脸上一喜,丹成了!
看到师父脸上的喜sè,守候在一旁的安子鱼等人不由得有些疑惑,按说师父这次投入的药材可要比那九阳丹贵重多了,可丹成了,却没有半点药香传出,难道炼废了?
就在众弟子疑神疑鬼的时候,杨尘予则是眼疾手快,那玉盘却已经放在了出丹口处。
只听得一阵犹如金刚撞击之声传出,啪啪啪,三粒龙眼般大小的黑sè丹药便落入玉盘之中,竟然将那坚硬的玉盘砸出三条裂缝出来,如果不是杨尘予眼疾手快,护住了玉盘,恐怕这价值数十万的玉盘就要报销在这次接丹生涯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