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阴魂不散
“你们冯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陆鸿仰起头看向顶上那身姿动人,妖娆妩媚的女子。
媚姬。
这个女子无论是谁只要见过她一面都不会再忘记。
而他对这个人记忆尤为深刻,从临潼到鹿鸣的这一路上可没少与她打交道。
“喀拉拉”,
前面转角处两名男子拖着长长的锁链而来,锁链末端绑缚着的弯刀在地上拖行,头上束发金冠宛如倒刺,身上黑色的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光。
野兽般的低吼传入耳中。
财神阁兵部的杀手。
看到这两人陆鸿眉毛轻挑,临潼外迷音道一战他可是记忆犹新,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兵部的杀手,如果不是云麓剑在手恐怕自己少不得要费一番力气才杀的了他。
媚姬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笑道:“只有陆公子能让媚姬如此执着”,
姿态魅惑,媚眼如丝,但陆鸿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分出一丝灵气抵御她的媚术,体内混元功运转,清凉之意流变全身。
他没有接她的话茬,略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杀手道:“冯妖妖能调动兵部的人?你们财神阁还有多少秘密?”,
媚姬吃吃笑道:“只要陆公子肯加入财神阁为小姐效力,媚姬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鸿笑道:“财神阁有金银财宝,有美人如玉,你家小姐也很有手腕,为她效力没什么不可以,我答应就是”,
身后那个身穿大氅的男子眼睛微微眯起。
媚姬眨了眨眼笑道:“陆公子答应了?有陆公子相助,小姐必定高兴的很”,
她葱绿色水袖微微一动,笑道:“陆公子既然愿为小姐效力便请服下这颗线丝蛊虫丹,小姐对公子十分重视,公子服下丹药后媚姬自会补偿公子”,
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看向他时目光也变得脉脉含情,温柔如水。
陆鸿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媚术迷惑,与晏小曼在一起时他常常询问她抵御媚术的法术,现在已颇有心得,媚姬的媚术虽然了得,但毕竟修为根基尚浅,想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线丝蛊虫丹?”,
媚姬笑道:“是小姐养的线丝蛊虫的虫卵炼成,一颗线丝蛊虫丹里有百只以上的虫卵,这些虫卵并没有死去,到人体内后便会孵化,成长,一旦长成后寄主便会被万虫噬心”,
“不过陆公子不必担心,只要按期服用小姐的解药这线丝蛊虫丹里的虫卵就永远也不会孵化”,
“原来冯妖妖是用这种手段来控制你们,想必这线丝蛊冲但你已经服下了”,
媚姬抿嘴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陆鸿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简直是心如蛇蝎,对姑娘这样的女子也下得去手,我若是你的主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服用这等丹药的”,
媚姬手指轻轻一颤,面上却笑道:“陆公子不必挑拨离间,媚姬对小姐忠心耿耿,服下线丝蛊虫丹也是心甘情愿”,
“你是个好姑娘,在下就差得远了,让我为冯妖妖做事还可以考虑,但让我吃下这线丝蛊虫丹却是万万做不到,转告你家小姐,哪天她愿对我坦诚相待,我便不吝助她一臂之力,若她一味相逼,那陆鸿只有与她生死相向”,
媚姬惋惜地道:“对不住,陆公子,这由不得你”,
扫了一眼两名身穿黑色鳞甲的兵部杀手道:“动手”,
“喀拉拉”,
一声令下陆鸿便听低吼声传来,气劲游走,贯上铁链,两条铁索倏然从地上弹起,飞卷而来,一条横扫一条直刺,还没靠近那劲烈的风便扑面而来。
陆鸿已不是第一次与兵部的杀手交手了,对他们的招式了如指掌,拔出云麓剑当空一挑接住两根粗重的铁链,绕了两圈将铁链缠在剑身上随即剑锋翻转“锵”地一声把两条铁索卡在地上,两名杀手的兵器立时便被限制住。
身后强大的灵气波动开来,两名杀手出手的同时身后那名身穿大氅的男子也翻手一掌向他击来。
乳白色的气息在掌心一圈圈扩散开来,炽热的气息汹涌而来,此人修为显然已是化境之上。
陆鸿手掌一纳沛然灵气吞吐,紫气浮关,径自对上来人的悍然一掌,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一掌乍一相接灵气便如江海浪潮般滚荡而出,两股力量激荡,陆鸿纹丝不动,而那人却闷哼一声倒退两步。
陆鸿缩回手掌,背手在后,细细地看了他一眼道:“阁下用天人碑引我来此,已是明着告诉我你是慈心剑塔的人,而慈心剑塔中的后辈中有你这般根基的人只有林冼慧和纪颜两人,你的身份已经不言自明,藏头露尾又有什么必要?”,
“宇文川”,
他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转过身,体内灵气提起,氤氲紫气散出体外。
虽然从没见过宇文川奇人,但慈心剑塔三传人的名号他是知道的。
男子没有答话,眼角微动,面罩后的脸孔放出露出些许笑意。
媚姬笑道:“陆公子怎么知道他一定是慈心剑塔的后辈?”,
陆鸿道:“后辈也好,前辈也好,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要离开”,
脚下铁链窜动,两名兵部杀手手臂一震想要取回锁链刀,陆鸿提足一踏踩在铁链上,“咔咔”的声音顿时响起,灵气在他脚下铺开,两条铁链竟一节节,一寸寸陷入地下。
他没有再看那两名杀手,而是盯着身穿大氅的男子道:“这一身装扮掩饰不了你的身份”,
“陆公子,你好像还没有意识到,现在被困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他”,
陆鸿抬起头,不无嘲讽地看了她一眼,道:“媚姬姑娘,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你引我来此的同时业已一步步落在我的陷阱中?”,
“恩?”,
倏然间一道冷风从背后传来,媚姬心中一惊,急忙转身,一道冷光映入眼帘,一道人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至,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冰冷冷的剑锋已经透胸而过。
“咳...你.....”,
鲜血流出嘴角,她咬着银牙紧紧抓着来人握剑的手。
何不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推开她的手拔出长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剑快光寒
“你...好狠的心...”,
脸上怨毒之色一闪而过,眉头蹙起,媚姬捂着心口踉跄倒退一步虚弱地看着何不思。
眼前的人相貌平凡,但眼神却是极冷,而他方才刺入自己心口的一剑更是快到了极致。
鲜血汩汩流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心中不由得一阵害怕,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慌乱死的越快,是以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怨恨和恐惧,胸口起伏,楚楚可怜地看着何不思,媚术自然施展。
何不思缓步上前,毫无感情地道:“媚术对我无用”,
出手如电,运掌在她肩头轻轻一拍,她闷哼一声便从顶上摔了下去。
“吼”,
见媚姬受伤,两名兵部杀手突然怒吼一声,好像发狂一般,手上加力“哐啷”一声硬生生抜回锁链刀,陆鸿伸手接住弹飞而起的云麓剑,凌空两剑斩断锁链末端的弯刀,抬起头不无讶异地看了一眼何不思。
在多宝楼,易宝阁中看到天人碑碎片时他便知道三十三号阁间中必有慈心剑塔中的人,轩辕剑被盗后那股幽香之气似有若无,有心引他到花柳巷,那时他就已经认出了这股香气是来自媚姬身上,自然便对她防了一手,是以他一出多宝楼便让何不思见机行事,并再三叮嘱他小心媚姬的媚术。
媚姬的媚术他是见识过的,原本他以为凭何不思的修为根基绝难受的住,谁知他竟是丝毫也不受影响。
据他所知只有一种人可以不靠修为根基,即便毫无灵气也不会被媚术影响,那便是断情绝爱,心冷如冰,硬如铁的绝情之人。
盖媚术本就是勾起人心中对男女之事的本能和**,不断放大,直到成为魔障,进而影响中术者的术,一个人若是男女之事没有任何**那媚术对他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用处。
媚姬从顶上摔下,正跌落下在他身旁,她身下顿时一片鲜红,见她身躯微颤,眼神恐惧的样子陆鸿摇了摇头,俯身截住她的穴位让血不再流。
媚姬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眼神相接只是一瞬,兵部杀手见他靠近媚姬陡然间凶性大发,一人双足一踏高高跃起,铁链在“喀拉拉”的声响中缠上双手,双手一合,体内灵气暴起,气势骇人的拳锤便当头砸下,而另一人则斜足一踏飞跑向媚姬挡在她身前。
见到这一幕陆鸿心中微微一动,剑身一旋反手一撩便是剑气纵横,道道剑气逆斩而上,剑气所过之处从上空压下的灵气顿时寸寸分开,“喀拉”一声,缠绕在兵部杀手双手的铁链也在交错的剑气下碎裂,一节节铁链洒在空中,好像被当空撕裂一般。
那气大力沉的一击拳锤也应声而破,兵部杀手嘶吼一声倒飞了出去,双足在墙壁上重重一踩,“彭”的一声把整面墙都踩塌了下去,屈膝之间便如离弦之箭般弹飞而出,再次向陆鸿攻来,。
他虽赤手空拳却势如疯虎。
见兵部杀手暂时缠住了陆鸿,身穿大氅的男子扫了一眼受伤不轻的媚姬,身形倒掠果断退走。
“嗖”,
他刚一动一道人影便从屋顶上提纵而下,单手执剑挡在他身前,额前刘海轻扬,无情的双眼冷冷地看着他。
这一起一落快如光影,疾如闪电,男子顿时眉头轻蹙,心中警惕起来。
这人修为根基并不很高,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压抑。
何不思执剑而立,剑锋斜对着他,而身穿大氅的男子也暗自运气提元准备破开眼前这一道屏障。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地对峙着,一时间气氛好像冻结。
“彭”,
片刻后,听到背后铁索不断崩断的声音,知道在陆鸿剑下两名兵部杀手最多只能再撑一时三刻,身穿大氅的男子率先按捺不住,手掌托起,翻掌提元,沛然一掌向何不思拍来。
“砰砰砰”,
带着滔滔热气的一掌甫一发出身前地面的石板便一块块炸开,两旁墙壁好似纸糊的一般,被那沛然掌劲一震便应声而碎,靠近的几座房屋轰然坍塌下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
“神仙打架了,快走快走”,
......屋中受了鱼池之殃的人骇然地看了一眼便连滚带爬地走了。
而那携带着滚烫热流的掌气径自向何不思推来,所过之处一片爆响之声,身穿大氅的男子也紧随其后向前飞掠,他意在脱身,不在对敌,是以这一手使得十分高明。
然而何不思只是单足一踏便高高跃起。
他一点之间便凌空三丈,好像不是跃起,而是穿行到了上空,身形一动不动,仿佛停滞,但在身穿大氅的男子到他身下的一瞬间他身形却陡然变幻,身子倏然倒转下落带着剑锋直刺下来,手里的铁剑仿佛一道流光。
好快。
男子眼神一动,这人的身法竟快到如此地步,知道这凌空而来的一剑避无可避,他翻掌提气,炽热的灵气裹覆在双手上,继而并指为刀,“当”地一声一记掌刀切在何不思的剑上。
劲力吞吐,炽热的灵气向上吐出,上空一片乳白色,他修为已是化境,比何不思足足高了一境,这样的硬碰硬何不思自然难以应付,当即手腕微微下压,铁剑弯了一弯将他弹飞而起。
他刚刚好避开那奔流而上的乳白色灵气,双足凌空一点剑锋复又刺下,这一次不是运尽全部灵气的一击必杀,而是快剑连环,攻势宛如狂风骤雨。
“当当当”,
男子化掌为刀,裹覆在手上的灵气与他的快剑不断交接,道道火星飞溅而出,他每一次都能轻易地破掉来人刺出的剑法,但来人也总能在剑招被破的瞬间刺出下一剑让自己无法反击。
心中颇觉怪异,这人翻来覆去都是这么直来直去一招,好像根本不会什么剑法,但偏偏只凭这快到极致的一剑便能将自己牢牢压制住,他对敌无数,但却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对手。
“锵”,
又是一剑硬撼,何不思借力一弹,身形翻转带出道道残影,当空一旋轻轻落地,手里铁剑微微抬起,剑锋斜指着他,一如他方才提纵之间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男子眼睛眯起看着何不思。
他知道今天若是不出剑恐怕真的很难走出这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炽心
何不思身材瘦削,身上灵气并不强大,手中的剑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他的剑法甚至难登大雅之堂,但偏偏这样一个人立在那人却给人一种无法僭越的感觉。
身穿大氅的男子收掌纳气,转而并起剑指,屈指一点一道剑气疾射而出。
这剑气来的极快,但何不思只是侧步轻挪,身形一闪便避开了这道剑气,随即风声响动,他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剑气“锵”地一声射进他身后的墙壁,把厚厚的砖墙洞穿。
而他一去一回只在顷刻之间,在男子眼中他几乎没有动过。
身穿大氅的男子眉头不经意地一蹙,凌空点出一指,随即剑指疾点而出,身前锐利流光闪烁,一道道剑气如雨点般泼洒而来。
这等连续而绵密的攻势纵然是一流的剑道高手也绝难抵挡,然而何不思只是横剑在前,伸手一抹,随即探剑而出,手腕一震长剑便如蛟龙入海般飞卷向前。
男子耳边只听剑鸣声不断,眼中看见何不思手中长剑凌空快斩,一道道剑气俱都飞散在两边,在“彭彭”的声响中把两面墙壁射的凹凸不平。
而下一刻你冰冷冷的剑锋已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何不思如光似电,急速破开绵密的剑雨,足尖再一点,一个起落锐利剑锋便逼面而来。
“当”,
他的剑并没有刺中男子的面门,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银色长剑飞出男子乾元袋挡在他身前。
恶斗至今,他终于出剑了。
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炽热的白气缭绕在剑身上,这柄剑一出男子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本就热烈的灵气刹那之间宛如沸腾,何不思只感觉有热风扑面而来,整个人竟好像身处蒸笼之中。
“就如你所愿”,
男子的声音雄浑低沉,仿佛不屑的赤枭,挡住何不思这快到极致的一剑后先是气劲一抖将他震飞出去,随后手上快速变招,一剑点出,剑气陡然间如银龙咆哮,如波涛汇流般奔腾而出。
这气势磅礴的一剑好像引动了天地十方所有的灵气向着何不思挤压而去,而这么近的距离纵然他身法再快也难以避开。
这么近的距离,这一剑又是出其不意,身穿大氅的男子额认为他绝对无法避开这一杀招。
而这一剑的威力已经足够把他的身体撕成碎片。
只是下一刻他眉头便微微蹙起,看似已要碰触到剑气锋芒的何不思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铁剑在地上一点身影便略微倾斜,那道剑气擦着他的小腹而过,他险而又险地避开那道逼命的剑气。
腹部疼痛传来,他身前出现一道血痕,但要害却尽数避了开去,剑气一过他便单手一拍弹飞而起再次攻来,身法快如疾电,一点儿也没有被伤势影响到。
战到如此胶着的地步纵然男子心性再好也被他缠的不耐烦了,手掌托起剑锋,银色长剑“呼”地一声在他身前飞旋,道道剑气竟以他为圆心无规则地激射而出,他身外的灵气一圈圈荡漾开来,何不思不得不再次倒飞而出。
“慈心剑塔,名剑炽心,宇文川”,
何不思凌空虚踏,衣袂飘动间悬浮在半空中,冷眼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剑。
拜剑红楼在河洛每三年都有一次剑茶会,红楼弟子与剑界的各路英豪品评名剑,身为东家的拜剑红楼弟子自然对剑界名剑如数家珍,何不思虽然在拜剑红楼不过数月,但对于剑界名剑还是很熟悉的。
修界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所配的剑也多是不凡,袁淳罡的“真解”,端木赐的“逆神”,南疆巫教圣使阿幼依的“蛇吻”,对用剑的人来说一柄好剑既是装饰也是他们战斗时最有力的倚靠,所以凡剑客选剑的时候都不会马虎的,有的时候看一名剑手,只看他的佩剑就知道他剑法是一流,二流还是不入流。
后辈剑修也是一样,林冼慧的“洗心”,纪颜的“粉鸢”,欧阳若缺的“赤魂”,陆鸿的“惊寂”......这些无一不是剑界赫赫有名的佩剑。
而慈心剑塔除了“洗心”,“粉鸢”二剑外还有一柄剑与两者齐名—宇文川的“炽心”。
如果说刚才陆鸿说出“宇文川”这个名字还是猜测,那这柄剑的出现就让两人可以断定,这个身穿大氅的男子必是宇文川无疑。
“到地狱证明你的猜测吧”,
虽然祭出名剑,但男子仍不打算露出真容,手指在长剑上一抹,指尖的流光一闪而过,炽心剑“锵”地一声剑鸣,他身外的灵气陡然间沸腾起来,灵气翻腾,一道道剑气在他身外凝结。
锐利之气弥散而出,只片刻间他身外便已被剑气包围,而那锐利的锋芒仍旧不断向前扩散。
“凝气成剑”,
何不思略看了一眼,头上长发倒飞而起。
慈心剑塔三传人各有绝招,林冼慧的天外飞仙,纪颜的飘渺惊鸿,宇文川的化气成剑并称三绝学,在剑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化气成剑之术的第一重境界乃是花自身的灵气为剑气,与寻常剑修无异,但到了第二重境界便可化体外的灵气为己用,那时术者可以运化的剑气便是成倍增长,而到了第三重境界时便是山石草木,天地万物皆可为剑,据说连当今慈心剑塔的当家人也领悟不到第三层的真意。
而眼前此人的化气成剑显然是在第二境。
知道再让他蓄力一会儿,待他把方圆十丈的灵气全部化为剑气自己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了。
不,自他祭出这柄炽心之剑后力量大增,即便不用这化气成剑的剑招想要胜他也不容易,而现在除了险中求胜外他已经别无他法了。
心思一定,何不思旋身落地足尖一点陡然间划过一道残影,如光似影穿行而来,他身法极快,手中剑更是快的让人目不暇接,锵然的剑鸣声中男子身外那密集的剑气被他的铁剑径自破开一个缺口。
男子低笑一声,立于原地纹丝不动,静待他破开一道道剑气向前深入,而身外的剑气悄无声息地向中间聚集,当何不思瞬闪而至,距离他只剩下三尺的时候那密集的剑气已然在他剑尖练成一线。
“嗤”,
凝而为实的剑气倏然之间刺穿何不思的心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过如此
如男子所料,何不思的剑虽快,但剑法却并不精妙,攻的时候看似眼花缭乱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变招,俱是直来直往的刺招;对他来说,对付这样的二流剑客并不难。
在他穿行而来的时候男子身外的气剑一一汇聚在炽心剑剑尖,剑气由虚到实,在何不思的剑距他额头还有三寸的时候他的剑气已率先刺进何不思的心口。
“嗤”的一声轻响,他背后一道血雾喷出,而剑气透过他身体后剑势丝毫不止,乳白色的剑气径自延伸到一丈,“咔”地一声扎进他身后的石板中。
烈火焚烧的感觉随即上身,剑气过后炽心剑也穿胸而过。
何不思眉头不禁微微一蹙。
“何师弟......”,
他听到正与兵部杀手缠斗的陆鸿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透着一丝焦虑。
而身穿大氅的男子则低笑一声,头向前倾斜,凑到他耳边嘲讽地道:“低级的剑客”,
两人离得这么近,何不思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裹着的黑色绸布,还有他那双明亮的双眼。
何不思冷笑一声,忽然间出手如电抓住他握剑的手腕。
男子心中赫然一惊,他对自己的剑术再清楚不过,距离三尺之内,哪怕是一只苍蝇他也能准确地刺进它的心口,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那道剑气和炽心剑绝对刺中了这人的心口,寻常人心口被刺已经是个死人了,绝不会再有一分力气,而眼前此人虽然眉头轻蹙,但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色,手上的力量更是丝毫不见减弱。
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时候他心中竟不自觉地一动,他听到他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仅是一个剑客”,
一股吸力陡然自手上传来,自己体内灵气倏然一动,继而涓涓细流快速汇聚,顺着四肢百骸向他体内流去,丹田处的热流也不受控制地流出体外。
“你......”,
男子心中赫然一惊,对修士来说没有什么比对敌时灵气被吸收更可怕的事了,而据他所知凡修界正道中人是绝对不可能修炼这样的功法的,即便是魔道众人修炼这等功法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此人使得明明是拜剑红楼的剑法,怎么同时又会魔道的功法?
来不及细细思量,大惊之下的男子不敢与他消耗下去,强行提起体内灵气,倾全身之力与他一搏,刹那之间方圆十丈之内的灵气好像沸腾,只听“彭”的一声灵气爆冲出体外。
何不思刚修炼吞吴功不过十数天,根基又尚浅,而男子的修为已是化境之上,即便当真慢慢消耗想要完全吸收他的灵气也是不能,何况是他用了六成功力自毁的死招?当即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刚化入体内的灵气反噬,在他身上一一爆开,血箭不断喷涌而出。
他落地时已然满身是血,铁剑“当”地一声点在地上勉强支撑他站立。
身穿大氅的男子也不好过,一口鲜血吐出,他面上裹着的黑色绸布立时蒙上一片红色,体内气血翻涌,身上每一处都疼痛已极,踉跄退后一步,咬着牙屈膝一弹高高跃起,几个起落便飞出巷道。
惊鸿一瞥间见何不思浑身是血,但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拄剑而立,冰冷的气息弥散而出,他心中不禁一寒。
恶斗至今他也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但这无名之辈带给他的压力却远比那些赫赫有名的剑手要大。
见他欲要逃走何不思眉目间一狞,虽然身受重伤,气空力尽,但仍是强撑着收剑转身,正要运转身法时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
“何师弟,不必追了”,
“你伤势不轻,我们先回去”,
点指截住他的穴位。
何不思胸口起伏,由于失血过多他眼前有些模糊,闭着眼用力摇了摇头眼前的重影才消失。
他略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生气,他身上鳞甲破损,后脑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媚姬和另一名兵部杀手则已不知去向。
方才他挡住身穿大氅的男子时陆鸿也十分吃力,为护媚姬那两名杀手爆发出的力量远胜之前遇到的杀手,陆鸿云麓剑在手,若是一心要杀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们今日的反常却引起了陆鸿的注意,方才对敌时他一心要擒下两人中的一个,这么一来就颇为不顺了。
今次将计就计,虽然杀了一个兵部杀手,但终究没能留下那名男子和媚姬,还累的何不思受伤,倒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何不思受伤不轻,炽心剑本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兵,那人的剑法又极高明,这一剑一剑穿心,陆鸿看着都心惊肉跳,心里着实不知道何不思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但他没想到的是何不思的伤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重,伤口处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不仅如此,这一路上他体内的灵气渐渐恢复,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到飞鹤楼时他已经不再那么委顿了。
陆鸿送他回到房中他便盘膝运功调息,陆鸿将他体内的炽心剑浊气逼出后他只运功两个周天伤口就结了疤,虽然看起来仍有些虚弱,但陆鸿知道他的生命是不会有危险了。
“刚才那是...吞吴功?”,
陆鸿松了一口气,劲力一收缩回手。
何不思点了点头。
“想不到吞吴功还有如此奇效”,
何不思道:“这只是第二层,六层之后才是真正的吞吴功,依照《魔心鉴》中所说,七层的吞吴功可化天地灵气为己用,修炼到第七层的修士内息源源不绝,灵力无穷无尽,生生不息,那才是真正的吞吴功”,
陆鸿笑道:“魏青虹也没能练到第七层,哪天你若是练到那一步这圣火教教主的位置就该由你来坐了”,
“你早些休息吧,待会我让小二给你那些酒菜来,晚些我再来看你”,
他站起身。
“陆鸿师兄”,何不思叫住他,道:“那个人,真的是宇文川吗?”,
陆鸿道:“虽然他始终没有露出真面目,但除了他我不做第二人想”,
何不思点了点头,道:“慈心剑塔的传人,原来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可憎
鹿鸣北面,过了花柳巷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街,石板街的尽头一座小桥铺陈,桥下河水清澈,过了桥便是林立的古楼,一条条驰道在这片古楼外交错开来。
傍晚时分,一名身穿大氅的男子从石板街尽头而来,走到桥上时略看了一眼前面的古楼折进右面的驰道,过了驰道往左便是他暂住的地方,平日里这只是很短的一段路程,但今天不知为何只是这么短的一段却让他感觉十分费力。
打开门走进院中后他立刻便把门从里面栓上,胸口微微起伏,他大步穿过院落走进屋中,鼻息间的血腥气已经十分浓烈,他一进屋便摘下脸上的被血染成紫黑色的黑色绸布粗重地吸了口气。
这张脸还年轻的很,虽然沾染着点点血迹,但那股英挺阳刚之气却丝毫不减。
他正欲脱下大氅时忽然一道光亮自屋内升起。
“谁?”,
他心中一惊,忙转过身。
透过光亮他看见一名丰姿秀丽,气质脱俗的白衣少女端坐在椅子上,她手指抖了抖,火柴上的火便熄灭,桌上蜡烛火苗渐壮,烛光映照在她如雪的脸庞上更添几分动人。
看清她的脸后青年松了口气,脱下大氅挂在衣架上,甩了甩长袖走到桌边笑道:“林师姐,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我这里酒倒是有几壶,菜却没多少,少不得怠慢师姐了”,
他拂衣坐下拿起酒壶,想了想后又放下,给自己斟了杯茶,端起茶杯时却发现茶是冷的,这时已是入冬时节,这茶冷了一天已经像雪水一般,冰凉的茶水流过喉咙时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算了,这个师姐一向都表里不一,看似和善,实际上心却冷的很,她要是能帮自己把茶热一下那才是反常。
她平日里也就对纪颜师妹好一些了。
“你受伤不轻”,
林冼慧道,她说话时并没有看向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青年笑道:“一点小伤,不劳师姐关心......”,
“我一点也不关心你,宇文川”,他还没说完林冼慧便打断他道:“我关心的是纪颜师妹,你究竟引诱她加入了怎样的势力?”,
她秀眉轻蹙,眼中隐有怒色。
宇文川放下杯子,笑道:“师姐比我更了解纪颜师妹,以我的能耐根本引诱不了她,她从来就不是受人摆布的人”,
林冼慧看了他一眼,转过头道:“以前是,但现在,只要有人愿意帮她对付陆鸿,她谁都可以合作,咒剑海的欧阳若缺她百般瞧不上眼,为了陆鸿她一样可以联手,何况是你?”,
“你也被陆鸿伤了?”,
“恩...恩...”,
她如此问宇文川便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陆鸿乃是当今剑界后辈中的第一剑手,品剑轩瑞雪剑屏破碑吞剑后他的名气已经不在慈心剑塔三传人之下,如果是被他所伤那也没什么,但偏偏这次伤到他的那个拜剑红楼的无名之辈。
即便现在想起那张脸他也觉得心里凉凉的。
“你折损过半功力,他的修为比以前更为精进了”,
林冼慧叹了口气道:“他日后必是我慈心剑塔的大敌”,
宇文川笑道:“是啊,这个人早晚是要除掉的,如果师姐肯与我和纪颜师妹联手必然事半功倍,纪颜师妹她.....虽然提及陆鸿时恨得咬牙切齿,但真动手时却又犹豫不前,今次我动手时他竟让我只伤不杀,最好把陆鸿带回来交给她处置,若非如此掣肘他未必就能伤的了我”,
他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连气也不喘一下。
林冼慧略一颔首道:“我会考虑,陆鸿此人修为极高,心计也不下于你我,要对付他还需从长计议,这几日你们不要再莽撞行动了”,
宇文川笑道:“我听师姐的就是”,
见她起身欲要离开,宇文川手指轻轻扣了扣,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道:“林师姐...你知道纪颜师妹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你吗?”,
林冼慧秀眉一挑:“你想说什么?”,
宇文川摇了摇头,道:“我若不说你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道:“纪颜师妹是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你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她把你当做是很要好的姐妹,你们在净娴恩师膝下时两人并不分彼此,但及冠之后慈心剑塔的两名仙子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同为三传人之一,你们本就有明争暗斗,纵然你不愿意,但也绝不可能置身事外,你处处都比纪颜师妹强,这本就让她难以接受,但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你每一次赢她都会很快就做出大度的样子,关心她,维护她,或许在你看来那是善意,你真的很在乎这个师妹,但你可有想过在纪颜师妹眼中这算是什么?”,
林冼慧手指微微一动,听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怜悯”,
“在纪颜师妹眼中这是怜悯,你每一次胜利后对她的善意对她来说都是无情的嘲弄,这么多年来你们便是这么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一切,在你心里,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师妹,但在她心里,你早就变得面目可憎了”,
林冼慧肩头微微一颤,袖子一拂推门而出......
飞鹤楼,阁间里虽然窗户紧闭但仍是有一丝寒意
“冯家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孙瑶上下看了陆鸿一眼道:“你没受伤就好”,
她双手抱着茶杯,难得流露出一些小女儿的姿态。
“你刚才说的药人又是怎么回事?”,
陆鸿道:“我们不是第一次与兵部的杀手交手了,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毫无理智,只知杀戮的兵器,但今天才知道他们虽然没有痛觉,意识也模糊不清,但对自己要执行的任务却十分坚定,媚姬受伤时那两个杀手拼了命的保护她”,
“而且,媚姬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
孙瑶道:“财神阁兵部既然豢养他们就自然能控制他们,这并不奇怪”,
陆鸿点头道:“我知道财神阁必能控制他们,但要控制兵部杀手那样的野兽,在他们理智随时会丧失的情况下让他们绝对忠诚要用怎样的手段控制?”,
孙瑶眉头轻蹙,道:“你发现了什么?”,
陆鸿看着前方,目光却变得遥远,他道:“我想起很久以前在修界臭名昭著的百草堂药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药人
“昔年百草堂研制过一种药,凡人服下后再加以炼化后潜能立刻便会激发,理智丧失,只余兽性,这些人便被称作药人,药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理智,见了人便会攻击,但对百草堂来说他们却如同提线木偶般可以任意操控”,
孙瑶略一颔首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百草堂是中州正道名门,当年药人的事一出便遭到众多正道人士的攻讦,认为炼制药人乃是魔道手段,为此百草堂不得不把这种药草全部销毁,从那以后的确再没有出现过药人”,
“兵部的杀手虽然和药人很像,但谁也不能肯定,不是吗?”,
陆鸿看了她一眼笑道:“百草堂销毁药草后药人还出现过一次,只是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孙瑶美目一动:“你是说......”,
“一千二百年前多宝楼拍卖的那只红甲妖将”,陆鸿道:“这件事史书上记载的很清楚,多宝楼的白衣众从万劫海捕捉到红甲妖将后用药物加以控制,将他炼制成忠诚的傀儡仆从”,
“书上虽然说的隐晦,但很显然,所谓的傀儡仆从便是药人了”,
“妖族的反应便是明证,人妖两族虽然一直相安无事,但小的纷争是有的,妖食人,人捉妖,自古以来就是常事,如果仅仅是捉了一只红甲妖将无论如何也不该惊动整个妖族才是”,
“我想,妖族无法接受的是有人用炼制药人的手法把它们的族人练成傀儡,哪怕仅仅是一丝苗头它们也势要扑灭”,
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一抹窗户上便映了一层透明,外面来往的行人,打闹的孩童,叫卖的小贩俱都映入眼帘;陆鸿道:“媚姬是财神阁的人,宇文川与她联手对付我,他财神阁的身份也无法掩饰,而财神阁兵部杀手与曾经的百草堂药人,多宝楼的傀儡仆从如此相似,难道真的仅仅是一个巧合吗?”,
他转过身背着手道:“孙瑶,我从来都不相信巧合,哪怕缺少根据我也宁愿相信自己的推测”,
孙瑶思衬良久,点了点头喃喃道:“财神阁兵部杀手,百草堂药人,多宝楼的傀儡仆从.....财神阁,百草堂,多宝楼......”,
“财神阁,多宝楼”,
她心中赫然一动:“鸿儿,你是怀疑财神阁就是多宝楼?”,
陆鸿笑道:“财神阁囊括了中州各个家族,多宝楼分布在中州各地,财神阁神秘莫测,多宝楼也只露出冰山一角,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财神阁尊字令的持有人是何方神圣,同样的,多宝楼的主人亦是无人知晓,这两个地方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百草堂却不必怀疑,这个地方说是宗门却像个医馆,悬壶济世的医者是无法驾驭财神阁这等势力的,但财神阁把触角伸入百草堂却不无可能”,
孙瑶点了点头,感慨道:“财神阁这个地方,真是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可怕”,
“是啊,冯妖妖,冯天,贾酉,宇文川,从临潼各大世家到东南一带的势力财神阁都有渗透,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不知道在看不到的黑暗角落还有多少......”,
他忽然想到什么,心中悚然一惊,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完。
见他面色有变,孙瑶奇道:“鸿儿,你怎么了?”,
陆鸿脸上笑容敛去,摇头道:“我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冯妖妖让我加入财神阁在她手下做事,我一直以为她是看重我的声望和能力,但我想事实并非如此,她手下不缺文武之才,也不缺全才,那个神秘的巫族人比我只强不弱,但冯妖妖却愿意给我比他更高的地位,这又是为什么?”,
“我想她之所以处心积虑要把我收归麾下并不是因为看重我,而是看中我背后的东西,拜剑红楼,青丘国,或许还有你,琉璃,及杏花村”,
“我还是小看了她的智慧”,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番话使得孙瑶也不由得一惊,但细想之下却的确如此。
“贾酉,冯妖妖,宇文川......他们日后都有可能成为一宗之主,财神阁看中他们的也正是这一点,冯妖妖深谙此道,自然也要为以后铺路,把我收归麾下,待我日后成为拜剑红楼的主人,在青丘国占有一席之地,她在财神阁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或许真能成为一部之主也说不定”,
“她给我下请帖的时候应该就想到这一步了,而我却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她的心思,这个人的心机简直可怕”,
“与她一比,林冼慧,纪颜之流简直可以说是人畜无害了”,
孙瑶笑道:“本以为离开临潼后冯家的事自会淡化,现在看来就算我们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这个小魔女了”,
“也不必摆脱,她虽然厉害,但你我二人夫妻同心未必就不是她的对手,以我们的能耐要对付财神阁自是不能,但对付一个冯家,一个冯妖妖还是有胜算的”,
孙瑶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是长能耐了,随便就敢轻薄我...咳咳...”,
她忽然低咳了一声,把被子往腿上拉了拉,身子往里缩了缩。
“孙瑶......”,
陆鸿本还想再轻薄她几句,但见她似是腿上疼痛眼中嬉笑之色顿去,上前两步蹲在窗边想要拉开被子看她腿上的上。
孙瑶轻轻压住他的手道:“没事,平时是不会痛的,只是不能受凉”,
“恩...恩...”,
陆鸿嘴里答应着,但心里却乱成一团。
她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却落下了一点病根,想到她才这个年纪就为自己落下病根他心里就浑不是滋味。
“一点小病小痛而已,养一养就好了,你胡乱担心什么?”,
孙瑶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庞。
陆鸿点了点头,勉强笑道:“炼器宗夺宝后我们先不去找道门故地,先去百草堂,听说不死医仙和小医邪医术高明,医好你这双腿不在话下”,
“胡说八道,我的腿早就好了,你有这个心思不如多想想仙门咒怨的事”,
“恩......”,
“算了,不必多想,你...够辛苦了”,
她偏过头轻轻靠在枕头上,眼中闪过一丝哀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最难辜负
放下窗帘,给暖炉里添了些碳,屋里变得暖意融融,又去晴儿房里抱了一床棉被给孙瑶添上,陆鸿坐在窗边轻轻给她揉着腿。
如火的红色裙裾落在两边,她双腿笔直,修长,入手处亦十分柔软,小的时候陆鸿经常盯着她这双腿看,一有机会总要占点便宜,要么枕在她膝上看书,要么找各种借口给她捏腿,心里想的却是各种下流心思。
难得的这次他心里却没有什么下流的念头,手指轻柔,眼中也没有**的色彩。
孙瑶纤细的手指从他耳边的长发穿过,看了一看拔下他鬓角上的一根白发,道:“鸿儿,炼器宗的茶花会是明天吧”,
陆鸿点头道:“不错,明天我的秋水剑也该重铸完成了,要是何师弟伤势大好了我便和他一起去”,
孙瑶点头道:“炼器宗的茶花会名义上是品茶赏花,文雅的很,但没有修为,根基较浅的人还是不去的好,以‘雅’的名义刁难起人来才更加花样百出,即便是你在剑茶会上也千万不可大意”,
“凡是十日后要进入万灵大阵的高手都会出现在剑茶会上,你务必要留意”,
陆鸿点了点头。
炼器宗自开宗立派时起便是以炼宝之术闻名,但仅仅这一技之长是不足以让炼器宗在中州立足的。
中州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势力,大家族不仅仅在武力方面十分强盛,其文化底蕴也十分深厚,从昔年楚家的名刀会,慕容家的赏花集到现今百草堂的名医大会,多宝楼的拍卖会俱是中州人所津津乐道的文化传统。
中州乃是神州最繁华,最富庶也最风雅的地方,在他们眼中武力鼎盛固然重要,风雅之习气同样不可或缺,若是哪一个宗派一味的重武轻文是会让人轻视的,他们会觉得这样的宗派与北方的蛮夷一般,现今鹿鸣城内武力鼎盛的天罡武道就深受其害,人们一说起这个宗派时总是在赞赏其武脉的同时又不忘贬低其门人为“莽夫”,“蛮汉子”,天罡武道也常被人叫做“瘸腿的巨人”,
相比之下炼器宗的名声就要好得多,在炼器宗相继出炉两件神器而声名鹊起后吴玉便意识到了中州人对一个宗派文化底蕴的看重,到各老牌家族拜访后便决定在炼器宗每有重要法宝出炉前都举办一次茶花会,有时是他亲自做东,有时是宗内俊美的女弟子代劳,大开宗内麝香园之门,邀人前来赏花雅谈。
剑茶会不拘什么时候,什么季节,只要炼器宗有重要法宝出炉麝香园的大门便会大开,听说这麝香园与寻常园林不同,一年四季都繁花盛开,且每一季都有不同的鲜妍。
炼器宗虽然论资历远比不上中州的老牌家族,但在吴玉凭着高超的手腕硬是将这个宗门托了起来,成为中州璀璨群星中的一颗,现在,数届剑茶会后炼器宗麝香园已然与法宝神器齐名,但凡有人问鹿鸣城的人这座城内第一宗派该属谁家,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炼器宗三个字,而不是武力不下去炼器宗,甚至还要胜出一筹的天罡武道。
这个冬季,炼器宗三件神器出炉,神州各地的高人如蜂拥蚁聚,麝香园的梅兰竹菊也都盛开了,茶花会上想必又将是好戏连台。
陆鸿在孙瑶房里略坐了会儿,陪她说了会话便离开了,反手为她带上房门后本想回房修炼,但想了想还是去了晴儿的房间,
“少爷”,
晴儿正抱着小手炉歪在床上一面看书一面绣着荷包,见陆鸿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她忙掀开被子走下床,但一踩上小虎头棉拖鞋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御寒的白色内衣裤,虽然很厚实,除了细嫩的小脚外没有露出半点春光但她仍是立刻羞红了脸。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你没有答应”,
陆鸿上下打量了下她窈窕的身段,笑道:“小丫头,你小时候在我房里只穿一个肚兜的时候就和我一起玩闹,怎么这会儿倒害起羞来了?”,
“不过女大十八变倒是一点也不假,越来越水灵了”,
晴儿更是羞不可抑,道:“你还说”,
匆忙穿上衣裙,扭上纽扣,见他穿的单薄,怕他受凉便把自己的手炉给他了,又把炉子打开给他热茶温酒。
陆鸿便坐在桌边,托着腮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一脸温和的笑容。
“少爷,先喝杯黄酒暖暖身子”,
“恩”,
陆鸿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托着腮定定看着窗外入神。
“少爷,你有心事”,
晴儿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的披风给他披上。
陆鸿拉着她示意她坐下,道:“刚从孙瑶房里出来,只想在你这里坐一会儿?”,
“怎么了?师父又训斥你了吗?”,
陆鸿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和她在一起我总是...无法放松,还是你这里轻松一些”,
晴儿扁了扁嘴,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道:“一定是被师父赶出来才来找我的,受了气就想起我来了”,
陆鸿忍俊不禁,道:“姑奶奶,我再怎么受气也不敢拿你出气啊,你既然这么气我,那我还是走好了”,
“哼,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以后也别再进我房里”,
晴儿偏过头,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他。
陆鸿起身后又嘻哈一笑坐下,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你这房里香喷喷的,我也不想走,还是再坐一会儿好了”,
“呸,脸皮真厚”,
陆鸿笑了笑,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看着她莹白娇嫩的雪腮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娇憨可爱,到哪儿都讨人喜欢,我拥有旁人羡慕的一切,却要承担更多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而孙瑶......”,
“她想要做的事就总能做到”,
“少爷......”,
“不仅如此,她想要我做的事我也一件不落的全做了,做的毫无怨言,并且以后也不会改变”,
“以前,我一直以为世上唯有仇恨最让人刻骨铭心,是她让我知道,这世上恩情才最难辜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狡黠
“小的时候便是这样,我有一百种法子骗她,她就有一百零一种法子治我,她很少打我骂我,但每一次都能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陆鸿捧着茶杯吹了口气,道:“两个人的输赢,既然每一次都是她赢,那就意味着每一次屈服的都是我,虽然我一点也不恨她,不讨厌她,但...就是很不甘心啊”,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看似清冷,实际上傲的很,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向人低头,那天在冯府,以她的性子大可玲珑些想其他的办法,或者一走了之,冯家虽强,我们也不怕它,但她却选择代我受过......”,
心中微微疼痛,道:“现在,她腿上落下来病根,如果无法根治我这辈子都欠她,以后无论她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唉,好像我这辈子都在她掌握之中了”,
晴儿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道:“师父疼你爱你,在她掌握中有什么不好吗?”,
“师父这样的绝代佳人,许多男人求她多看一眼她还不愿意呢”,
陆鸿:“是啊,我也求之不得,只是每一次看到她,我就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想靠近她又靠近不得,想远离又不舍得”,
晴儿给他添了杯茶,道:“师父其实已经很放纵你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在的时候她时常想起你来,但你却常常不把她放在心上”,
“怎么会......”,
“哦,你和你的鱼姑娘亲亲我我的时候也会想师父吗?”,
“有...没有,唉,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些花月之事陆鸿顿感头疼。
晴儿哼道:“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师父,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怎么就忘了?你这处处留情的性子我都替她不值,你还说什么束缚,你把鱼姑娘带回来的时候师父可没说过你,她让你学琴,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
她的话倒是不重,但听在陆鸿耳中就很不是滋味了,偏偏她说的又没法反驳。
本来是向她诉苦来着,没来由又被她一通数落,陆鸿脸上有些挂不住,站起身道:“罢了,你这里也留不得,我还是一个人静静的好”,
“少爷,你生气了?”,
“没有”,
陆鸿道。
晴儿嬉笑道:“那是觉得我不讨你喜欢,去找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鱼姑娘给你解闷咯?”,
“我不找她,一个人静静还不行吗?”,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陆鸿是真有点火气了。
“不行,你坐下,哪里也不许去”,
见他发火晴儿反倒吃吃一笑,起身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笑道:“你别生气了,我只是说说嘴,其实不想惹你生气的”,
她这副赖猫一般的样子陆鸿就算再大的火也消了,道:“我又没生气”,
顿了顿又道:“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生气,我犯得着吗?”,
晴儿咯咯一笑,道:“少爷,我知道因为仙门咒怨的事你这些年都过得不好,其实师父负担的不比你少,而且,她比你更早承受这样的痛苦,这么大的担子你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
“你小的时候她对你谆谆教导,希望你早日长大,能帮衬着她一点,但也知道这件事你未必承受的起,是她和村长选你为我们村的传人,让你背负这么多,所以她也觉得亏欠你,对你百般纵容”,
“如果只是你们两之间,你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师父却只对你一个人好,你的确对不起她”,
“但你们之间的种种和仙门咒怨脱不了干系,师父有的计策确是对你有点过了,譬如当初没问过你就替你答应和那只狐狸精的婚事,所以啊,你还有弥补的机会,要是有一天你真的解了仙门咒怨,那不仅救了我们村这许多人的性命,也了了师父最大的心愿,那样你们不就两清了,师父还会感谢你,你就算把什么鱼姑娘,晏小狐狸精,副楼主一起娶回来她也会答应的”,
“但除了她们外你要是再敢多带一个回来我和师父就决不饶你”,
晴儿气哼哼地用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
陆鸿却对她刮目相看:“晴儿,你现在比孙瑶还狡猾了,为一个仙门咒怨绕了这么大的弯,偏偏我还无法拒绝”,
晴儿笑嘻嘻地道:“那你是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我是说,以后不许沾花惹草,这你也答应了?”,
“咳...我本来也没做过什么风流事,就连那只小狐狸我都没碰过一根手指头”,
“哼,反正以后你要是再带一个回来我就走,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那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来....额,我绝不会再带半个回来”,
见她背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副样子活脱脱是另一个孙瑶,陆鸿颇为头疼地道:“不是不带回来,而是压根就不会有,以后除了你们外其他的女子我一眼也不会多看,这样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晴儿笑道,到床边把绣好的荷包取来给他戴上。
她蹲在地上把荷包挂在陆鸿腰间,长发间淡淡的清香传入鼻息,混合着处子幽香,陆鸿低头看着她的侧脸,见她模样乖巧,粉面可爱,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脸上点了一下。
晴儿抬手打了他一下,嗔怒道:“光天化日的,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可不是我轻薄,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
“你这些花言巧语还是留着对鱼姑娘说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挂好荷包后晴儿起身给他理了理衣襟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晚上还要服侍师父”,
陆鸿无奈地放下茶杯,起身道:“遵命,晴儿大小姐”,
晴儿背着手嘻嘻一笑。
陆鸿走到门口,略想了想,又转过身道:“晴儿,今晚不用服侍孙瑶,早点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茶花会看看热闹吧”,
“茶花会?恩...好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剑星
回房后陆鸿默默吁了口气。
现在仙门咒怨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任非踪的线索是因杜合欢而断,他原本一直以为要解开仙门咒怨,最大的对手便是这位昔年让西域群魔胆寒的圣火教护法,但此次西域之行,一步步揭开圣火教的面纱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古道门,尸鬼,圣火教俱都与此事有关;而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远不足以与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抗。
古道门仅仅是盖文泉一具分身实力就足够惊人了,更不必说门内那些神秘莫测的高人及道邪老怪物,尸鬼宗则比之道门更神秘几分,一想起自己要对付的是这样的敌人陆鸿就觉得无奈。
而现在他的对手还远不止这两股庞大势力,临潼冯家不断进逼,财神阁已露出冰山一角,慈心剑塔有天人境的剑祖坐镇更是几乎不可战胜,挡在他身前的俨然是一座座山,一片片海......
“若是能把前方的路一一踏平,这修界还有谁是我陆鸿的对手?”,
拔出云麓剑看了看,森寒剑光映照,他狭长的双眼映在剑身上,“锵”地一声收起剑开始调息运功。
下午时分,他又去了一趟多宝楼,不出意料,多宝楼已经把他的秋水剑重新续上了,惊寂剑的重铸则还要一段时间,他取回剑后在多宝楼略逛了逛便回了飞鹤楼。
“何师弟,秋水剑已经续上了”,
回到飞鹤楼后他先去了何不思的房间。
“好剑”,
何不思略看了看,这口剑双刃锋利,通体银白,剑身上仿佛有水波流转,剑体完整,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修补的痕迹;剑锋出鞘之际好像有一道流霞闪过,比他那柄快要生锈的铁剑高出不知多少个品阶。
眼中虽然没有什么感**彩,但手指拂过剑锋时动作却十分轻柔。
他也是剑客,与剑相依为命,当初在拜剑红楼时最想要的就是一柄好剑,剑试之后看着同门的师兄弟去剑坟选剑他不知有多羡慕,但直到他离开拜剑红楼也没能如愿。
直到现在他也清贫的很,没什么钱财去铁匠铺打一把好剑,这对剑客来说无疑是一件憾事。
虽然爱不释手,但他只略把玩了一会儿便将剑递还给陆鸿。
陆鸿摇了摇头道:“这柄剑我留着无用,送给你了”,
何不思手臂僵了僵,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又把玩了一会儿才收起这口剑。
“你的伤...好像加重了”,
见他脸色毫无血色,脚步虚浮,体内灵气也好像所剩无几,陆鸿心中顿觉不解,前日回来时他的伤势明明是愈合的迹象。
何不思道:“没什么,吞吴功的反噬”,
“虽然见效神速,但究竟还是魔功”,
陆鸿点头道:“魔道的功法有的的确是一日千里,但因此而被反噬,甚至爆体而亡的也数不胜数,修炼一途很看重根基的,即便是魔道赫赫有名的大魔头除了有限的几个幸运儿外也都是苦修万载,历经千百波劫难才能大成的”,
“吞吴功既然风险甚大,你不如废了它专心修炼剑术,你的快剑已经有点火候了,只要勤加修炼,日后仅凭这一手剑术也能在修界立足”,
何不思摇了摇头:“我在拜剑红楼时每天五更便起床练剑,三更才睡,练得比谁都刻苦,但收效却微乎其微,与我一起入门的师兄弟我谁也比不过,如果不是那本《魔心鉴》我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
“错误的努力是没有用的,有些赌博却值得一试”,
就算粉身碎骨,就算身死道消也要一试,有些人一出生就是没有选择的。
有的人甚至连赌博都没有筹码,只能拿性命一次次的和上天对赌,何不思受了很多苦才认清自己,看清这个可悲的事实,所以他一直在这条不归路上走的义无反顾。
幸运的是,自从拿到《魔心鉴》之后他每一次都赌赢了,先找人修炼试探,把《摩罗武典》拆分开来请教门内各位前辈,从而得到真正的《魔心鉴》,与田奎虚与委蛇,假装懦弱骗过他的双眼,骗过北六宗,最终收割田奎,他每一次都赌赢了,有的凭智慧,有的凭运气。
而不幸的是他的人生并没有结束,他还要继续赌下去,而在这场赌局中他只要输掉一次就可能输掉唯一的赌注,就此万劫不复,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陆鸿也曾看过魔心鉴,魏青虹身死后,他离开大漠前往中州的途中特地看了内中的吞吴功功法,知道这门圣火教至高心法共有九层,每一层都风险极大,修炼者随时可能被吸收后积蓄在体内的强大灵力反噬,而到了五层之后更是极难再上一层楼;魏青虹天纵之才尚且在突破第六层时被体内积蓄的魔气冲击,不得不解体散功,如果不是杜合欢恐怕他早已魂飞魄散了。
而且,根据书上描述这一门功法极易走火入魔,突破第五层,踏足第六层后那种强行吸收旁人灵气的快感就会完全占据内心,修炼者将彻底堕入魔道。
至于第七层以上的境界就无人知晓了,盖吞吴功虽然是魏青虹根据道门功法衍生出来,但他自己也只堪堪突破第七层便与盖文泉的分身同归于尽了。
“你既下定了决心那便走下去吧”,
虽然知道其中凶险,但陆鸿没有再多做劝说,只是给他顺了顺气,稳住体内的灵气便欲离开。
“陆鸿师兄,剑道的确已经没落了”,
闭目合十暗自运功的何不思睁开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剑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即便是当今剑界最强盛的慈心剑塔在中州也不过尔尔,你要一直走下去吗?”,
陆鸿笑道:“丙字名人榜上有两名剑客,一名刀客,天下十人占了三席,剑修并没有没落,只是曾经黯淡过一段时间而已,万灵大阵的交锋他们自然会知道谁才能执三千道法之牛耳”,
“这一次,他们会看到天空中光芒璀璨,耀眼夺目的剑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飘带
凌晨时分天上飘起了蒙蒙的小雪,晴儿起床时窗上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冰晶,透过纱窗能看见外面一片雪白,银装素裹,纯白无暇,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雪色。
她心情大好,匆忙穿好衣裳后便去服侍陆鸿穿衣洗簌,给他穿好衣服后抖了抖鱼幼薇送的那件狐裘抖了抖给他披上,给他系上领口的白色绸带。
她帽子上的绒毛不时擦过陆鸿的下颚,见她一改往日的装扮,今天穿的是相对厚实的青白棉布长裙,肩上披着小斗篷,看起来就像一只鼓鼓的小馒头,娇憨而又可爱,他忍不住笑道:“你这副样子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这么殷勤的服侍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晴儿梨涡浅笑,取来两把剑给他背上,又理了理衣襟道:“好了,少爷”,
陆鸿点了点头握住她的小手。
两人出门时寒风顿时扑面而来,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晴儿忍不住把领口的扣子也给扣上。
尚是清晨十分,街上行人不多,两人并肩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街上,十指相扣,衣袖相连,长长的脚印向前蔓延,空中的雪花落在衣襟上,两个人好像也嵌在这副银装素裹的美景中。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晴儿小手伸出袖子接了几片晶莹的雪花,不一会儿又觉得冷便缩回袖中。
陆鸿道:“鹿鸣地处神州中部,一年四季分明,冬天的雪也不像大胜关以东那般能把几座山都封起来,把河流冻结,这样的小雪正适合赏梅”,
晴儿笑道:“麝香园这样的地方,茶花会这样的集会少爷怎么不和鱼姑娘一起去?她是花魁,又会吟诗作赋,弹琴作画,把她带去才给你长脸呢”,
“小丫头,一大早就喝上醋啦?”,
“没有,我是觉得你这几天的确冷落了人家了,她其实...也很可怜的”,
陆鸿笑道:“你们女孩儿家的心思变得真快,一会儿对人家满是敌意,一会儿又同情心泛滥”,
“我没有冷落她,只是不像以前那么腻着她了,这次茶花会我不是不想带她来,而是不忍”,
“拜冯妖妖所赐,我已经声名狼藉了,都说我与冯天争花魁,又在宴席上对冯家小姐不规矩,怒而杀其兄长,连幼薇也被说成是红颜祸水,以色事人,这次剑茶会赏客众多,不乏对我心怀敌意和嫉恶如仇的人,倘若有人对我发难拿冯家说事,我倒是不在乎,她脸上却怎么下的来?”,
“她放弃花月楼的优渥跟着我出生入死,我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这种无妄之灾我能免则免”,
“少爷,你想的很周到嘛”,
陆鸿不无得意地笑道:“我向来智武双全,算无遗策”,
“那你这么疼鱼姑娘,怎么不心疼晴儿,我跟着你要是受了无妄之灾怎么办?”,
“你这小丫头真是白眼狼,我好心带你出来散散心,冯家的事与你无关,谁敢拿你说事我非狠狠教训他不可,难道还会让你受委屈不成?”,
“咯咯,那晴儿就全仗着少爷照顾啦”,
......
炼器宗在鹿鸣城北郊,北起祁连桥,西到落音坡,包括鹿鸣城唯一的一座流萤山都归炼器宗所有,现在炼器宗亡灵大阵所在的后山即是流萤山北面的山脉,那里仍旧属于鹿鸣城地界,但其实已经出了北城门。
今日的炼器宗正是开宗立派以来最为鼎盛之时,明眼人都看得出仅仅一个北郊是满足不了炼器宗的野心的。
或许从一开始吴玉就着眼于城内了,他决定举办茶花会时便把麝香园建在祁连桥边,在麝香园中间的雨花台上恰好可以把这座城的景色收归眼底,据说麝香园建好的那一天吴玉并没有看园内的奇花异草,而是径自走上雨花台背着手看着天罡武道和多宝楼的方向,那时各宗派,各家族的当家人就知道这个据说是来自蓬莱仙岛的年轻人志不在小。
平日里北郊极少行人,除去此地的居民外很少有人路过这里,但今天是炼器宗茶花会,麝香园开园,这里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使得冬日的祁连桥平添了一些暖意。
陆鸿牵着晴儿的小手走上祁连桥时便看到那座仿佛沉在冰雪里的大园子,天空飘着小学,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有那座园子里有姹紫嫣红,远处是被覆盖在厚实白雪之下的重重殿宇,近处是小桥流水,结了冰的河面,而这座园子便好像是这自然图景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晴儿看着院内漫山遍野的鲜花,呼出一口白气道:“麝香园果然一年四季都有奇花盛开,我还以为冬天只有梅花呢”,
陆鸿笑道:“麝香园中不少奇花都是吴玉从蓬莱仙岛带来的,花期与神州的花种有所不同,麝香园便是以此闻名”,
拉着她的手走下桥,祁连桥前面的道路上不少少年男女,多是锦衣华服,气质不凡。
今次来参加剑茶会的多是打算十日后进入万灵大阵一显身手的,自信能与丙字名人榜上的天下十人一争长短的人自然也都修为不凡,他们大多都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样子,但麝香园门口的那名少女却与众不同。
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比晴儿还小,身上穿着藕白色的长裙,腰间,背上,袖子上都连着一根根几近透明的飘带;靠近时会发现有几根飘带是从她袖子里延伸出来的。
一根根飘带随风飘舞在空中,不知为什么,陆鸿总觉得那一根根飘到不像是绸缎布所织成,倒像是活物一般。
他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年幼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进院中,身上衣服好像黑色蛇皮一般的老人跟在她身后,看似步伐缓慢,但却始终在那少女身后半丈处。
他脚下隐隐好像有黑色妖风弥散。
一根根飘带随风扬起在少女身后,陆鸿忽然想起那日在多宝楼,易宝阁中,十九号阁中的灯影下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飘飞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纸伞
麝香园内的花圃乃是呈坡状,地势起伏,从圆形的拱门往里走鹅卵石小道也顺势往上,两边的花圃片连着片,不同的花种由坡道交错开来,姹紫嫣红看似杂乱却错落有致。
说是炼器宗的一个小小花园,实际上麝香园已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园林了。
进门时尚有风雪,鲜妍争开的花朵上也蒙着薄薄的白雪,待走到内中时已是蔓延春色,晴儿惊喜地看着萦绕着花丛飞舞的蝴蝶和蜜蜂,挽着陆鸿的手和他说着话。
陆鸿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进麝香园他便跟着那名看似年幼的少女,她一路蹦蹦跳跳,十分活泼,陆鸿一直盯着她白色的水袖,想看一看她那双手,但那密集的飘带始终飞舞在她身侧,他一直也没能看清。
那个身上衣服像蛇皮一般的老人更是警觉,他自以为隐蔽的觊觎很快就换来老人冷冷的一眼回望,那干瘪的脸孔,死灰色的眼睛让他立时犹如堕入冰窖。
待他再回过神来那少女已经消失了。
他不禁眉头轻蹙。
当日在多宝楼易宝阁中盗走轩辕剑的真是这两人吗?
多宝楼丢失宝物的事这几日在鹿鸣城传的沸沸扬扬,多少年来多宝楼一直以深不可测而闻名,当年的修界大战中多宝楼面对的可是万劫海中最可怕的深海老妖,虽然战况惨烈但那场战役毕竟不算输,反倒是那群老妖有大半都受了重创,这些年一直在万劫海深处疗养,否则四大妖王未必就能这么顺利登上台面。
现在没有人知道有多少高手坐镇这座千年明楼,鹿鸣城的人都知道本地的多宝楼有两位仙师,一名尊者,修为俱都在化境之上,他们虽然没有出过手,但谁都知道这三人的实力绝对凌驾于寻常宗派当家人之上。
即便是炼器宗的吴玉,天罡武道的周侗,圣法一脉的姜泠与这三人也一直是心照不宣的王不见王。
而那日这三人一同出手竟也没能留下那个盗贼,直到现在多宝楼也没能找到蛛丝马迹,那人修为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少爷,少爷......”,
见他想的入神,晴儿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陆鸿捉住她的如雪的手腕笑了一笑。
“少爷,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陆鸿和煦地笑道:“美景如画,佳人在侧,自然是幻想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
“你又不正经了”,
陆鸿哈哈一笑背手向前,方才他们走的极慢,这会儿鹅卵石小道上人已经不多了,而这里条条道路交错,花圃连绵,想要到内园少不得还要找一会儿,两人索性放慢了脚步。
“我还以为这世上的美景没有哪里能比得上师父的桃花林,这里不敢说比桃花林漂亮,但也算各有所长了”,
陆鸿道:“你去的地方少了,神州大地有许多气势磅礴,波澜壮阔的场景,如大胜关卧虎滩,赤色戈壁,邙山岩流海,也有许多风景秀美之地,譬如江南,川蜀,南方的秀水烟花亭”,
“不过那些你师父未必喜欢,她喜欢的是如火一般的红色,如血一般的残阳,还有那些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的灿烂美景,至于这种淡雅她反倒没什么兴致”,
晴儿点了点头道:“我倒是很喜欢呢”,
陆鸿笑道:“待我们返回杏花村时少不得要经过江南,到时候我带你好好逛逛,要是有闲暇我们再转道去烟花亭,若是有幸赶得上烟花节,那里的璀璨浪漫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
“好”,
晴儿开心地答应一声,挽着他的手更紧了几分。
走过鹅卵石小道后连着花圃的两座栈桥,与寻常山间的栈桥不同,这座栈桥并不是浮空的,而是嵌在地下,两边俱是花丛,行人们从栈桥走向山坡上内园时只比两边的奇花药草高出一个腰身来,鼻息间尽是花香缭绕,从这栈桥上一步步走到內园,那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花群中,莫说是爱美怜香的女子,连陆鸿这样的男子也抵御不了这样的美妙感觉。
通往內园的道路并不止这两座栈桥,在花圃外还有几条坡道,但那条坡道上并没有多少人,从各条鹅卵石小道上走出的人都折向这两座红色的栈桥。
这时五感敏锐的修士就能察觉到栈桥这边的灵气明显比花丛外要强大许多。
难怪孙瑶说这茶花会虽然以文雅闻名,不会像剑试,夺宝那样的打打杀杀,但要是没点根基,没有修为还是不要来的好,这还没进內园彼此间的差别已经显露出来了。
两座栈桥与鹅卵石小道相连之处倒是相对空旷,有小贩撑着伞摆下地毯,没有叫买,他们只是穿着棉衣坐在那里自然有生意上门。
“纸伞”,
目光越过糖葫芦,面具,风车等物,陆鸿看到左面的老婆婆摊位上摆着一把把油纸伞。
陆鸿还记得在江南时和孙瑶一同撑着伞走在柳衣巷时的细雨绵绵,连一向不懂风雅,只对打打杀杀感兴趣的独孤伽罗也露出羡慕的神色,那是他行走江南最难忘的风景。
后来,再去柳衣巷时看见伽罗抱着剑坐在桥头,一个人对着卖油纸伞的桃坞发呆,看着过往的人撑着伞走过烟柳画桥,从来不知伤感为何物的她竟险些堕下泪来。
陆鸿便去桃坞买了一柄油纸伞送给她,她怔了一下,拿着伞看了一会儿忽然跳下来把伞扔到地上一通乱踩,然后对他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
她一向讨厌别人的施舍和怜悯。
而陆鸿既可惜那柄被踩烂的油纸伞又看着她的背影微觉心疼。
倒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江南柳衣巷的油纸伞,而那些许往事,犹如云烟化作丝丝缕缕,只要一有风吹来,这记忆便再次出现在脑海,让他想起那时的美好。
“婆婆,给我一柄纸伞,要白色的”,
“婆婆,我要白色的那柄纸伞”,
两个声音几乎时同一时间响起,陆鸿微微一怔,转过头看见纪颜那张精致却带着点刁蛮之色的脸。
她眼中同样不无诧异之色。
“唉,在这里都能碰见你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第十一
两人同时缩回手,见到他身后的晴儿,纪颜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头,哼了一声便转过身。
几名少男少女走过他们身边到摊位面前,对这油纸伞俱都爱不释手。
这样的风雪天,这般如画美景,撑起一把油纸伞在头顶无疑是锦上添花的美事。
陆鸿匆忙买下那柄白色的,状有梅花图案的纸伞挤出人群,看着纪颜纤细的背影道:“纪姑娘,你可听说过财神阁?”,
“没有”,
纪颜道。
“贵宗宇文川可有来此凑一番热闹?”,
“我怎么知道?”,
“他受伤了?”,
“哼,无可奉告”,
纪颜虽不似林冼慧那般工于心计,但这种程度的试探是休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丁半点消息的。
她衣袂一动正打算折回去,却见林冼慧正朝这边来,那位秦公子仍旧殷勤地跟在她身后。
眼中不由的露出厌恶的神色,转过身时又见陆鸿和晴儿撑着白色纸伞站在雪地里,晴儿挽着他的手,两人一副亲昵的样子;纪颜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脸上蒙着一层霜色绕过他径自往栈桥上去了。
“师妹......”,
林冼慧远远地看见她,正要叫她却见她一脸厌烦地转身去了,脸上升起一抹红色,讪讪地放下手;转眼看见陆鸿时只是不咸不淡地略一颔首。
她身后的秦雨倒是很熟络地走上前来抱拳笑道:“陆兄,你也来了,今次茶花会可有热闹看了,我一大早就听说明凰才子与姜雪姑娘一同来麝香园赏花看雪,陆兄见过他们没有?”,
“鸣凰才子?”,陆鸿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到,倒是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鸣凰才子,他真的来麝香园了?”,
秦雨点头道:“不会有错的,我家的消息从没出错过”,
“秦兄说的姜雪姑娘可是圣法一脉的那一位?”,
秦雨笑道:“不错,正是当今丙字名人榜上排名第八位的姜雪姑娘,她既是圣法一脉的传人又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听说眼界高的很,连吴玉和我哥哥也无缘见她一面,想不到今天居然会陪鸣凰才子一同来麝香园赏花看雪”,
“这么说来,很快丙字名人榜的天下十人中很快便有一对双修道侣了”,
陆鸿笑道。
中州的风气可不似青丘国,少女们都害羞的很,动心定情之前连手指也不敢碰一下的;鸣凰和姜雪既然如此不避嫌那便说明好事不远了。
这样的两个人结为双修道侣相比日后也是一段佳话。
秦雨习惯性地打开折扇,抬起头却看见天上飘落的雪花,不由得尴尬地合上扇子,道:“是啊,听说这位明凰才子在鱼龙书院时就很有桃花运,书院的女弟子有不少都爱慕他,听说当地的三大豪阀大族都向他提过亲,他却一一拒绝了,想必也只有姜雪姑娘这样的人物能配得上他了”,
转头看了一眼晴儿笑道:“说起来陆兄的桃花运也让人羡慕,想必这位就是临潼花魁鱼姑娘吧”,
他早就注意到晴儿了。
这个穿着绸布棉裙,披着红色小斗笠的少女长得颇为甜美,虽然不似林冼慧这般淡雅但却让人觉得更加可亲,她挽着陆鸿的手一脸亲昵的样子,雪腮上极点红晕更添娇憨之色。
听他这么说晴儿脸色微红,展颜笑道:“我才不是什么花魁呢,我只是一个小丫头”,
陆鸿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晴儿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
听到“青梅竹马”四字晴儿脸上又多了几抹红晕,心里却甜滋滋的。
“佩服,佩服”,
早听说他与青丘国小国主的婚事,又听说他在临潼与冯天争花魁,这才没几天身边又多了一个青梅竹马,秦雨佩服的五体投地。
怕冷落了林冼慧,他偏过头与她攀谈了几句才又与陆鸿搭话。
“秦兄,令兄今日没有来吗?”,
陆鸿道。
秦雨摇头笑道:“谢家的丙字名人榜不仅把他排在吴玉之后,还是让人尴尬的第十一位,他气的几天没出门了”,
“十天后进入万灵大阵,他不定要找谁发火呢”,
陆鸿笑道:“十一名的位子四人名列,云雀,贾酉,张阙和令兄,确是有些尴尬,但其实丙字名人榜上的前十位与十一位的四个人差距并不大,当年吴玉不也曾败在令兄掌下吗?”,
秦雨点头道:“是啊,谢家人也说修界这一代的后辈英才辈出,杰出的远不止十人,是以除了天下十人之外又补了四人,并且明说这四人有资格与天下十人一较高下,而这个修界每天都在变;有人崛起,有人陨落,有人小时了了,大却不佳,也有人后起直追,一日千里,江山代有才人出,今日的天下十人或许三五年之后就泯灭于众生也说不定”,
“可惜啊,我那个哥哥从小就这样,受得了皮肉上的苦却受不得面子上的委屈”,
这一番言论让陆鸿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笑道:“谁说不是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即便现在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天下十人未必就是最高峰”,
秦雨看了他一眼笑道:“陆兄高见,不说别的,在炼器宗做客的那两位就不再丙字名人榜上,但也不见得就比天下十人差了”,
“炼器宗的座上宾?”,
陆鸿心中微微一动。
秦雨笑道:“听说是从昆仑来的,一位叫碧荷,一位叫岩烈,身负水火木土四灵,算是半个仙人,谢家也明言没有见识过昆仑派的仙术,是以不敢妄自把这两位写在榜上”,
昆仑号称仙宗,相比与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岛却少了几分神话色彩,是以在神州诸人心中昆仑派的人算是半个仙人。
想到碧荷,岩烈两人陆鸿淡淡一笑,道:“他们二人也来麝香园了吗?”,
“自然,炼器宗最能附庸风雅的地方就是这麝香园了,今日茶花会,麝香园今冬第一次开园,他们自然要来的;以炼器宗对他们的礼遇吴天或许也会作陪”,
“恩...”,(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仙岛,禁海
昆仑派的那两位陆鸿并不陌生。
在西域大漠时他便与碧荷,岩烈二人交过手,当日自己和孙瑶俱都有伤在身,他们两人也便留了情,要是当真全力应战谁输谁赢倒是说不准。
其后在临潼时他们又找上门来,还留下了两粒药丹;说来也巧,从那天算起今天刚好又满了十日之期。
与他们的一战是不可避免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绮菲拱手让给昆仑派的。
“既来此地,万灵大阵想必也是要去的了”,
秦雨笑道:“昆仑派的仙人难得下山,这万丈红尘可比寂寞仙山有趣的多了,但有热闹少不得是要去的凑一凑的”,
陆鸿看了一眼远处漫山遍野的山花,道:“天下十人,昆仑仙宗尽赴此地,炼器宗开宗立派短短几十年已是鼎盛了,即便是那些老牌世家也要望洋兴叹”,
秦雨点头道:“我天罡武道比炼器宗还早了近百年,但对吴玉此人也是极为佩服的,虽然炼器宗只有一个大高手坐镇,但听说他从蓬莱带来的几件秘宝足以让他与道真境的高手一较高下”,
“蓬莱...他当真是从蓬莱仙岛来的吗?听说那座岛乃是仙人所居,凡人上了岛很少有再返回神州的,剑神端木赐,剑圣风无痕两位前辈出海访仙也是至今未归”,
秦雨摇头道:“鹿鸣的人都这么说,吴玉自己倒是没坦言过,不过吴玉的心腹长老江牛一直以“上仙”自居倒是真的”,
“而关于海外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至今也是个谜,东方海域波涛万顷,劫雷渡世,凶兽掀涛,没有仙人境的修为是没有出海访仙的资格的”,
“说起来吴玉本身修为不过问鼎,能渡过那可怕的海域已是十分难得了”,
都说三座仙山在东方海域,但那片海对修士来说却是禁入之地。
听说东方海域一年里很少有平静的时候,常年都是碧波万丈,怒海掀涛一般的肆虐,海域上空的雷暴可以轻易把道真境的高手击成齑粉,巨大的凶兽潜伏在深海之中,涂妖山,万兽山的妖族也不敢轻易涉足,住在海边的居民还信誓旦旦的说每当夜幕降临时就能隐隐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巨大的东西行走,还有可怕的咆哮声掀起万丈高的波涛。
甚至有人说并不是登上仙岛的人不愿意返回神州,而是根本没有人能够渡过那片禁海,找到仙岛,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出海访仙,其实还没有找到那三座仙岛就已死在那片禁海了,剑神,剑圣三十年前就出海访仙,而从那时起他们便再没有一点消息了.....
陆鸿略点了点头,从乾元袋中取出一粒药丹,看了一眼林冼慧把药丹递给她。
“这是......”,
陆鸿笑道:“治疗内伤的洗心丹,请林仙子替我转交给贵宗宇文川”,
林冼慧略一颔首,但随即眉头就轻蹙起来。
偏过头看见陆鸿似笑非笑的眼睛。
“果然是他,慈心剑塔三传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没一个简单之辈”,
这一次的试探比方才要高明得多,而隐隐的他也看出林冼慧对此事没什么防备,不像纪颜那般警惕。
林冼慧面上冷色一闪而过,随即笑道:“陆公子不也是心机深沉吗?在慈心剑塔,没点能耐的人断然无法成为三传人,难道拜剑红楼袁老前辈便会选一个无能之辈为入室弟子,青丘国小国主会下嫁给一个无用之人?”,
说着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晴儿。
果然,她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柔嫩的小手在陆鸿腰上用力掐了一下。
陆鸿忍痛笑道:“林仙子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希望我们不会再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额...你们再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一旁的秦雨听得莫名其妙。
陆鸿哈哈一笑,抱了抱拳与二人错开,拉着晴儿的小手走在前头;秦雨和林冼慧则在后面,不像陆鸿两人那般并肩而行,林冼慧有意与他错开一个身位。
看着前面亲昵的两人秦雨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不尴不尬地上了栈桥。
“好端端的又中了人家的离间计,让你这只小猫给咬了一口”,
“哼,她是挑拨不假,你风流成性也是真,我就是要挠你”,
说着又掐了他一下,陆鸿忙把她揽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么一闹晴儿顿时脸上飞红,忙缩回手轻淬了他一口,想要再教训他时但见栈道两边姹紫嫣红,奇花瑶草争相开放,阵阵异香扑鼻,近处的花只与两人肩部奇高,缤彩鲜妍尽收眼底;蝴蝶展翅翩翩而过,两个人手牵着手好像沐浴在花雨之中,过了今天,只怕这一生再也见不过如此梦幻而浪漫的景象了。
这麝香园中对她来说无外乎是散心而已,但对他来说却未必,他受临潼冯家诋毁本就饱受敌意,这麝香园的游客只怕多半都对他不友好,而十日后万灵大阵开启便是夺宝决战之日了。
历来这样的战斗都是有不少伤亡的,所谓的天下十人这次更是众矢之的,他虽然本领高强但也必是危险重重;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软,轻声道:“少爷,我不再对你发火了”,
陆鸿自然不知道这片刻间她动了这么多心思,听她这么说转过头看了一眼她粉色的脸,笑道:“不发火,是要改上房揭瓦吗?”,
“你......”,
“哈哈哈......”,
.....
栈道长约十丈,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走到內园门口时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但两人却觉的意犹未尽;晴儿转过头不舍地看了一眼,陆鸿则看着墙后那高高的赏花台,听说站在那赏花台的顶上能看见鹿鸣城全貌。
从两条栈道上而过的游人纷纷涌入麝香园內园,耳边稍显嘈杂。
“那就是赏花台吗?听说这麝香园其余地方尽可以踏足,只有那个地方不是谁都能上去的”,
“是啊,因为吴玉上去过,所以炼器宗有一点小规矩”,
“我还听说赏花台有一条路是通往流萤山万灵大阵的?”,
“哈哈,兄台消息真灵通”,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各显神通(上)
从两座栈桥到麝香园內园地形逐渐拔高,进了麝香园后再往回看便会发现自己已处于坡上,与外园相比內园的花更加密集,品种也更加稀有;刚一进內园陆鸿便看见了西域圣火教尊崇的曼陀罗花,金线吊芙蓉,时钟藤,雪饼草,象牙红等稀有花种,分田而种,它们扎根处的土壤竟也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不时有兔子,白狐等灵兽拨开花瓣冒出头来,一见这许多人便又缩回脑袋消失在花丛中。
北面雨花台下河流清浅,浅水中几只仙鹤嬉戏,河岸上杨柳依依,花草繁复,一派充盈气象。
“这內园的陈设的确是大手笔,仅是这片花圃就价值连城,连肉灵芝也堂而皇之地种在这里”,
晴儿“恩”了一声,她已经想不出更多赞美的词了,只觉得这里美不胜收,宛若梦幻。
顺着坡道很快便走到小河边上,再往前就是赫赫有名的雨花台了,有悠扬的琴声从前方传来,阵阵茶香传入鼻息。
清香入鼻,两人俱是精神一震,抬起头看见前方河流尽头,那座花岩垒砌的高台下有一座红色的小亭子,亭旁一株桃树,在这寒冬时节仍旧盛开着,而亭中有一名胖大老者盘膝而坐,古琴放置在膝上,他一面手指轻拨一面摇头晃脑似是已沉迷于那乐声之中,虽然那琴声在陆鸿看来并不如何动听。
一旁的石凳上摆着几只茶杯,一名少女正扫雪烹茶,茶香便是自那杯中传出。
陆鸿数了数,只有三只杯子,再看那胖大老人时见他衣着殊是没有品味,像是名贵绫罗绸缎混搭一起穿在身上,加上他肥肥的肚腩,胖嘟嘟的脸,显得滑稽可笑,他那双手磨了几个老茧,不像是抚琴人的手,倒像是做过不少粗活;待看到他膝上的那口琴时陆鸿又不禁好奇。
五弦琴。
他虽然琴艺不佳,但对琴倒是有些了解,古时的琴乃是五弦,分别是宫商角徵羽,其后文王又添了少宫,少商两弦,是以现在的琴多是七弦琴。
那红色的小亭子再往左恰是通向雨花台的小道,奇怪的是亭边虽然聚满了人,但却没有一个人走上那条小道。
其中对炼器宗熟悉一些的人都是先走到亭边对亭中那老人施上一礼毕恭毕敬地道一声“上仙”,又向那少女施上一礼道一声“明月姑娘”便退了回来。
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名少女,见她身穿青色裙装,绸缎带系在腰间显得纤腰袅袅,盈盈一握,脸色清冷,与这冬日的风雪如出一辙,陆鸿心中暗叹炼器宗竟还有这般脱俗的女子。
走到人群之后,见前面一人走到亭前施了一礼便单手托起,力贯全身,扎稳马步便摆了个架势然后虎虎生威地打一套拳法他不禁心中大奇。
“少爷,他在做什么?”,
晴儿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
陆鸿摇了摇头,但看那人一套拳打的行云流水,每一次出拳都有风响骨裂之声,显然修为不俗。
“他在展现绝艺”,
忽听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秦雨业已跟着凑了上来,看了一眼红色的小亭子笑道:“再往前就是雨花台了,由于吴玉曾亲自登上过雨花台,所以炼器宗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麝香园开园时凡是想要登上雨花台的人须得展现出自己的绝技,让众人心服口服了才能走上雨花台”,
“吴玉乃是一宗之主,在炼器宗弟子心中地位尊贵,这雨花台亦是麝香园的镇园之地,听说上面有一颗蓬莱银杏树,流光溢彩,如梦似幻,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岂不是太掉价了?”,
陆鸿点头笑道:“那倒也是”,
秦雨道:“这可比俗不可耐的比武来的要文雅的多了”,
陆鸿忍俊不禁:“确是文雅,也确是刁难”,
秦雨笑了一笑,道:“抚琴的那位便是蓬莱上仙江牛,想不到今天是他做东”,
“蓬莱上仙.....”,
“吴玉的心腹,都说他是和吴玉一同从蓬莱仙岛来的,十长老中他根基最差,但却最得吴玉器重”,
“烹茶的那位是他的亲生女儿,江明月,但不知为何她却不愿意随生父的江姓,而是随生母的姓,不过江牛好像对那个姓氏十分忌讳,所以炼器宗上下都只叫她‘明月姑娘’,听说吴玉和江牛两人二十年前乘船穿过禁海时她还是个幼童”,
鼻息间闻到茶水的清香,秦雨不禁赞道:“这雪水煮出来的茶真是香到了骨子里...咦,怎么有两只杯子是空的?”,
他忽然一怔。
陆鸿闻言看向亭中,果然,石凳上的三只杯子里有两只是空的,只有一只杯子里盛有清茶;本以为是那少女还没有添茶,谁知她却把那两只杯子放在旁边的木桶里洗了洗收了起来。
陆鸿不解道:“空杯子有什么不同吗?”,
秦雨道:“历来麝香园开园这亭子里都会有三杯茶,最先有资格进入雨花台的三个人可以品这三杯茶,有两只杯子空了那便是说已经有两人技压群雄,登上雨花台了”,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一人的肩膀道:“兄台,敢问是有人已经上了雨花台了吗?”,
那个白面书生转过头,笑道:“不错,兄台来晚了一步,否则便能看见明凰才子李梦莲的覆水轻收和姜雪姑娘的无双妙法了”,
秦雨和陆鸿俱是一怔。
“喝了那两杯茶,最先登上雨花台的是明凰才子和姜雪姑娘?”,
白面书生笑道:“是啊,他们二人的修为根基,精湛剑艺,无双术法我等都是极为佩服的,让他们二人先上去我们是心服口服”,
陆鸿不解道:“这覆水轻收是何意?”,
他只听说过覆水难收。
白面书生笑道:“常言覆水难收,泼出去的水就很难再收回来了,覆水轻收嘛就是把泼出去的水给收回来,明凰才子只是让人随意泼了一坛子酒,在酒水落地之前用剑把酒水一滴不漏地又收回了坛中,你说,这等神乎其技的剑术当今世上可有人能比得上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各显神通(下)
陆鸿知道一个人若是把快剑练到极致可以舞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这便是一般人所了解的快剑巅峰了,而想要在此基础上控制力度就是难上加难了。
能用剑把酒坛里倒下的酒原封不动地装回酒坛里,这等剑术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虽然修为根基不算太强,但一向自诩剑术过人,此时听闻李梦莲这一手剑术却不由得暗暗思量,换了自己也未必能把酒水再收回去吧。
正遐思间那名男子一套拳已经打完了,众人有的赞赏,有的则颇为不屑。
亭中的江牛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打的还不错,但毫无新意”,
“是啊,比李梦莲那一手剑术还差得远”,
“哎,鸣凰才子书,剑,花三绝,乃是世上一等一的人物,这等莽夫岂能比的上?”,
“说的也是”,
虽然此人修为马马虎虎还过得去,但凭这一套拳法想要服众显然不够,众人多觉得这人平平常常,言语间却多少留了点情面,但有一个清脆的笑声却在人群中传了出来,显得十分突兀。
笑声清脆悦耳,好像冰雪消融,风动玉碎,但听在耍拳的那名汉子耳中却又不同了。
他也知道这一套想要让人心服口服不容易,只不过碰个运气而已,上不去雨花台也没什么,但要是碰巧上去了不就赚了吗?怎么看这都是个不会赔本的买卖,谁知竟有人如此不给面子,当众嘲笑他。
他当即大怒道:“是哪位瞧不起在下?敢站出来亮亮招让在下长长眼吗?”,
“哈哈,可以啊”,
一袭白衣飘然走出人群,衣带飘飞,宛若惊鸿。
来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身材娇小玲珑,五官娇嫩犹如婴儿,满脸的稚气未脱,但她偏偏背着手一副大人的派头。
是她。
看到漫天飞舞的飘带陆鸿微微一怔,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果然,那个衣裳如蛇皮般的老人也站在了人群最前面。
见来人相貌娇美,年龄又小,汉子的气顿时消了一半,哼道:“谁家的孩子?毛都没长齐就往这里跑,罢了,算我倒霉,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别呀”,少女笑道:“你那耍猴的拳的确不怎么样,不是想看我的招法吗?本姑娘可以让你长长见识”,
小手轻扬,亭边的湖心忽然翻腾起来,道道涟漪散开,随即水浪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阳光下她那双手晶莹而洁白,宛如无暇美玉一般,每一根手指都好像精雕细琢一般,陆鸿心中微微一动。
果然是她,那日多宝楼易宝阁十九号阁中的主人便是这个少女。
“哗啦”,
一声水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亭边湖心几道水浪倏然扬起。
少女嘻嘻笑道:“我能翻江倒海,回波引浪,比你那猴子一样的拳法厉害多了吧...咦......”,
话音未落,忽然察觉到人群中一股强大的灵气涌出,倏然间罩在湖面上,少女引起的风浪陡然间平息下来,小湖变得风平浪静。
人群中一名身形高挑,面容酷冷的青年单手屈伸,五指勾起,手掌仿佛按在湖面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少女,道:“你的招法也没什么了不起”,
声音清冷,略带无情之色。
“三弟”,
见他出手那汉子不由得挠了挠头,道:“三弟,算了,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才是小孩子”,
少女闻言不由得动气,脸上因怒升起一抹红色,手掌一翻那湖面复又动了起来,面容酷冷的青年冷哼一声,手掌又向下压了几分,两人的灵力顿时呈胶着之势。
细细看了一眼那名身材高挑,面容冷淡的青年,秦雨口中“嘶”了一声道:“是张阙”,
“张阙?”,
秦雨点头道:“丙字名人榜上排名第十一的张阙,与我大哥齐名,南阳张家也是武道世家,听说这一代的张家后人乃是兄弟三人,长子张虎,次女张鸥,三子张阙,张虎天资平平,但为人豪爽仗义,交游甚广,张鸥亦是女中豪杰,可以一介女流,难以当家做主,而三子张阙虽然性子很冷,但却是外冷内热,他天生神力,武学天赋又高,张家的掌法正适合他”,
“我虽只闻齐名,未见奇人,但这张虎,张阙二人与人描述的一模一样,刚才又叫他‘三弟’,还有这等修为,断然是张阙不会错了”,
“听说他们兄妹三人感情十分要好,张阙为兄长出头倒也正常”,
陆鸿点了点头,又道:“这少女又是谁?张阙武学天赋了得,却也花了十数年的功夫才有今天的境界,这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脸稚气未脱,修为竟与张阙相差无几”,
秦雨摇了摇头,道:“这个小姑娘我倒是从没听说过,真是怪事,这等修为谢家不该把她落在榜下啊”,
陆鸿若有所思,少女此时灵气外放,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湖心的潮水几经翻腾终是越来越微弱,虽然张阙无法再使湖面平静下来,但那少女也很难再掀起波涛,这一番争斗两人修为上的差距也便体现出来了,虽然不多,但张阙的根基到底是比这少女要雄厚一些。
见始终无法撼动他的强大灵气少女不禁勃然大怒,气呼呼地地瞪了他一眼,忽然左手素手一扬,一根根飘到当空游动,劲力吞吴之间根根飘带崩的笔直,竟如锐利的软兵器一般“嗖”地一声向张阙射去。
飘带末端飞速缠在一起形成锐利无匹的尖刃径自向他双眼刺去,这少女竟一出招就要坏人一双眼睛。
“三弟小心”,
见那柔韧的飘带又急又快向张阙双眼射去,张虎大惊失色,其余众人亦是相顾骇然,俱都料想不到这年纪尚幼的少女竟这般狠毒。
张阙眉头轻皱,感受到厉风扑面,隐隐然还带着一丝妖气,他左手一探,当空抓住一根飘带退后一步当空缠绕把十数根飘带结成一个蝴蝶结,手法之快令人咋舌。
那飘带一入手张阙便觉得柔滑无比,若不附上一层灵气他几乎握不住这飘带,这一手看似简单,却也让他耗了不少力气。
然而还不待他稍加喘息便忽见那被缠在一起的飘带犹如活物般再次游动,末端旋在一起的尖刃忽然伸长,流光一闪之间就再次刺向他的双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