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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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孩子们热闹欢喜，大人们辛苦欢乐。一园里，季安宁和季洁悦正忙着低头结着络子，这是她们学来不久的花样，如今外面绣铺里热卖着，正等着人送货过去寄卖。每条络子净收入只有三文钱，钱不多，可是蚊子腿再小也能勉强算作是肉。
这些年，季家长辈们由着女子们在小打小闹的挣上一些银子，他们认为她们如此行事，反而有机会懂得持家的不易。何况这个城里别人家的女子，有太多女子同季家女子一样在外面寄卖着绣活，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家里女子们勤劳肯干又懂得寻机会挣取银子，总比她们是一群好逸恶劳女子来得让人心喜。季安宁和季洁悦在会做针线活之后，自然跟着季安玉季洁清铺好的路走下去。她们做的活计，夹带在丫头们绣活里面，一块放在外面店铺寄卖。
她们挣的银子不多，可是年数长了起来后，这样一笔又一笔的存下来，季安宁竟然存下小一百两银子。季安宁对此事想得很是明白，季守家做的是小官，他所得只能保住他的花用，而田氏随着儿女的多起来，她嫁妆店铺里的收益，也只能用做一家人正常的花费。
读书是非常的消耗银子，幸好季树立兄弟天资不错。又有季守业父子愿意在这上面付出，他们才能慢慢的往高处行。可是季家的情况，季安宁一样瞧在眼里。这也是布氏邵氏持家有方，在外人眼里瞧着还算是富足有余，其实直到现在还是算计着过日子。
季安宁担心季树立担心一路上的花用，季家是会给他路上的花用，可是那却是要省着算计着去花用。她悄悄跟季树立说了，她为他准备了一百两银子。季树立听后很是诧异不已的打听着这些银子的来路，他很是仔细的听季安宁说着每一笔银子的来路。
季树立听了季安宁的话后。他很是动容的瞧着她，说：“哥哥不能动用你这样辛苦挣来银子，你这样努力省下来的银子。还是要用在你自已的身上。你别担心我去都城没有银子花用，家里一定会给我备得妥当。”
季安宁一脸受不了的神情瞧着他，说：“哥哥，我在家里能有什么机会出去花这些银子。这些银子。原本就是为你出行准备下来的。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你手里有银子，在外面与朋友们相处也能自在一些。我们都听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我可不想哥哥做那个没有钱的英雄。”
季树立终是接过季安宁给的银子，他叹息着开口说：“宁儿，哥哥就是再有心，我能担起责任时，也不会在近几年。你日后遇事时，一定要想着。有哥哥在，不管那时哥哥能不能撑得起来。至少哥哥还是能管得了你，你一定要跟哥哥先通气，不能事事忍着伤身子。”
季安宁那可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他这是担心她的亲事不顺，心里烦闷引起自伤。她面上装出懵懵懂懂的神情，笑着说：“哥哥，我不会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哥哥从前跟我说过，跟别人争辩占理的地方，绝对不能轻易抢先去动手。
我听哥哥的话，日后遇事一定会做占理的人。”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纯粹的眼神，他笑着轻轻摇头说：“大伯大伯母大哥大嫂都是厚道人，我们兄妹遇见最好的亲人，我们要懂得惜福。宁儿，过年后，哥哥不在身边，你遇事时，记得跟大伯母说，可千万别自个瞎做主张。”
这人还没有走，季树立就担心起来。有季宝花那样一个人在，他那可能不操心，现在又加上一个糊涂行事的季安贞，他更加的担心起来。季安宁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反正遇事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来事是运气，来了事是磨练。
季树立低声交待季安宁日后少挨近季安贞身边，在名节的大事方面，她用不着去顾及到二伯的面子。季安宁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低声笑着跟季树立说：“哥哥，年后，你只管放心去都城考试，我在家里轻易不会出门去。”
过年前一天，季家清扫的干干净净迎接新年，却在这一天季家迎来意想不到的几个人。季守业听到门房通报时，他很是愣了愣，不知这几人为何会在此时上门来，他还是一脸热情周到的去门口迎了客，顺带让人通知季守成前来书房做陪客。
季守成接到消息时，只来得及赶到书房院子门口迎客。季守业的书房，此时接到消息的小厮把门打开着，茶水点心什么都在急急的准备当中。季守业在正门的迎客门处把客人从侧门接进家里面，他很有些不好意的跟客人们解释说：“对不起，只能让你们从迎客侧门进。”
季家的正门有小门出入，可那小门一年四季都是紧闭着的，只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来不及打开正门时，才会为了方便打开小门。客人们都笑着轻点头，家家户户都如此。当中那个与季守业见过几次面的中年人，瞧着季守业笑了起来。
他笑着说：“季大人，你太客气周全，我们家也是如此招待不速之客。”做客人的人，都如此坦白的说了话，季守业心里就是有别的嘀咕声音，此时他面上也端正着笑意，连忙说：“如你们这样的客人，要是每次都能这般的顺路过来进门，我是欢迎至极。”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他向季守业介绍了同来人的身份，季守业跟他们一一见礼之后，心下里很是不解东西顾家的人，为何会在这样的时刻上门来拜访？瞧着他们的神情，分外是有事上门来，而不是如他们嘴上所言顺路经过兴致而入门为客。
季家和东西顾两家从来没有机会牵上什么交情，两家晚辈们认识却少来往，一样没有交情可言。哪怕是此前闹出过季宝花想嫁东西顾家英雄的传言，季守业兄弟两人仔细的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不要主动上门解释什么。毕竟流言蜚语这样的事情，一向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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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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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院的院子门口，季家兄弟快快的交换眼神，兄弟两人迎着客人进了季守业的书房。季守业的书房，是整合季家最多书籍存放的地方。季守业兄弟瞧着客人们眼里惊讶神情，兄弟两人心里都有自豪感。
在熟州城，季家的根底太过薄弱，而季守业书房的书籍却能证明季家人在学问方面的努力。东西顾两家的男人们交换了眼神，而当介绍人的王大人面上有着明亮的笑容，说：“从前我们都知道季大人家的子侄辈都是有出息的孩子，却从来不知季大人也是如此爱书之人。”
季守业听王大人的话，他忙推辞着很是坦然的跟众人说：“王大人客气，我们家所有的书籍都放在这个书房里面。”季守业没有否认家中子侄辈有出息的事实，他也没有否认他是爱书人的现实。
季守成很是安分的做好弟弟的本分事情，他亲自为客人们倒茶水，招呼客人们用点心。他笑着说：“这些点心是我们家常用的点心，请大家品用。”客人们都客气的品了茶水，又用了点心，他们随后赞赏季家的茶滋味纯正，点心味道恰巧的好。
季守业兄弟越更的心怀疑虑起来，季家待客的茶叶，只是市面上通用的清茶，而用来待客的点心。也是普通家常味道的点心，那值得客人们如此的赞颂不已。兄弟两人都打起精神来应酬客人们，然而他们从东说到西。却不曾直接入正题来。
季守业瞧了瞧王大人的神情，见到他面上欢喜的神情，他的心稍稍静下来。他和这位王大人少打交道，可也听说过他是热心人的事情。季守业的目光落在东西顾两家男人的面上，心里很是忐忑不定的想着，这两家人都瞧中季宝花这么一个小女子吗？
季守业心里很是怀疑，他一直觉得只要头脑清明的人家。都不会选择季宝花这么一个女子入家门去。东西顾家的男人把话题扯得漫无边际去，季守业笑着倾听着他们说话，季守成却是一个极其会说话的人。他会用心的把话题带上一带，只是东西顾家的人，却宁愿就这般的无目的的说着话。
季守成努力过一次两次之后，他与兄长一样安心的倾听客人们说话。他发现客人们的话题还是非常的有趣。非常的适合闲谈。既然客人们不怕浪费光阴，他们做主人的自然要主随客便由着去。
茶水续了一次又一次，茶味清淡得如水，东西顾家的人，还是照旧不慌不忙的说着他人的是非曲直。王大人来回打量两边人的神情，他的面上有些急色起来。季家现在瞧着只有季守业一人顶着门户，可是季家的后辈却是有人才辈出，他不想得罪季家人。
王大人在东西顾家说话的空隙里面。他笑着跟季守业兄弟提及东西顾家目前的风云人物顾三和顾石诺，他笑着说：“几年前。我有机会远远的瞧见过两位少爷，是风姿不凡的少年人，果然几年后，他们竟然立下这样的大功劳，让我们熟州城里的人都为之自豪不已。”
东西顾家的男人们见到王大人把话题硬扭到两位少爷的身上，他们互相看了看之后，只能改变注意停了下来，听着王大人继续往下说去。王大人瞧一瞧东西顾两家男人面上的神情，他叹息的笑着说：“两位少爷如此的人才，我听说他们两人的亲事未曾定下来，我想两家的长辈很是着急，对吗？”
王大人很是自然的把话题硬扯到正方向去，这就要过年的日子，他陪着他们说完正事，他还要赶着回家忙活去。东西顾两家的男人们这时是不接话都有些不行起来，毕竟他们还是要顾及主人家的面子。
东西顾家男人们瞧着王大人似笑非笑起来，却见王大人一脸坦然的神情，他是给两家人请来做介绍的人，他现下正是端着的时候，此时不端着，日后就没有机会在这两家人面前端着。东顾家三老爷，他此时一脸正色跟季守业兄弟说：“我们这一次前来，是为外面流言而来。”
季守业一脸淡然的神情，季守成笑了起来，说：“三老爷，我们季家说是我大哥当家作主，可是有些事情上面，他还是有些不好处置。大家都知道，我父亲一向是随心行事的老人家，他又格外的疼爱最小的庶女儿，他们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们通常是最后的知情人。
我大哥对父亲和那位庶妹妹也相当的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为老人家的身体健康着想，要求老人家日后少出门多在家里休养身体。至于那位庶妹妹的婚事，如嫁在近处，那自由她的夫家去调教她。
如她的夫家担心我们季家日后多事，在婚前，两家人就可以签订字据，成亲之后，她与我们季家不相往来。当然我们不会干涉她与老父亲继续往来，只是季家别的人，与她会不相往来。”
季守业瞧一瞧东顾家三老爷面上的神情，瞧上去不象是来问错的样子，他笑着说：“你们东顾家如果有心求娶她，我们季家一定会成全你们的心意，会许她早嫁过去。面上的规矩，我们一样会做得周全细致，让两家都不会失了面子。”
季守业此时恨不得把季宝花早早的嫁出门去，免得不知她几时又闹出一些事情出来，让季家所有人丢面子。东顾家的三老爷被季守业的话给吓唬住了，他连忙摆手说：“我们家没有要娶这样心思灵巧的女子入门去，我家侄子心性纯直又是军中人，他不适合迎娶这样的人。
我这一次是陪着西顾家的人来一趟，顺带跟你们家说一说外面流言的事情，希望你们能稍稍阻止那些话。你们家那位女子年纪小，那种对英雄人物的向往心情，我们能理解。只是她要是不在外面放话，我们只当不知情，毕竟那事对女子将来影响巨大。
对我们两家男子影响不大，他们反正是到了年纪，有女子这般爱慕他们是正常的事情。”季守业兄弟两人的眼光落在东顾家那位七老爷的面上，他的嫡次子可是话题人物，只见他摆手说：“我家儿子已有钟意的人，只要女方家的长辈们许可，我们这边随时可以定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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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提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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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守业兄弟很是惊诧的瞧着他，兄弟两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季宝花这是两边都落空起来。季守成笑着跟顾七老爷说：“那我们祝你们家十少爷心想事成，早日成就美满姻缘。”季守业都有些想要端茶送客人，闲谈这么久，总算听到客人们说的一句实在话。
顾七老爷在兄长的利眼下，他立时开口说：“我家儿子看中你们三房的嫡长女，我们专程来向你们季家提亲的。”季守业兄弟瞪大了眼睛，东顾家两位老爷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西顾家那位兄长是利眼瞪着不争气的弟弟。
王大人是忍着笑意跟季守业兄弟打着圆场说：“喜事，顾家上门来说的是喜事。顾家十少爷是难得的少年英雄，你们三房那位嫡长女听说是品性端正容貌秀雅行事端庄，人人都赞叹不已的难得好女子，英雄美人正是良缘。”
顾七老爷在一旁连连点头认可不已，他自觉得他是小有本事的人，他在外面也为官多年，虽然官品不高，最高也只做到七品芝麻官。他前几年，顾及到父母在，不远游，便选择放弃提升的机会，而回来熟州城里继续任职不管事的官职。
顾七老爷完全忘记他真正回来的原因，他的妾室在外面惹下来贪污的事情。多亏顾家人知晓得早，帮着他还帐之后顺带给他擦拭干净尾巴。顾七老爷心里如何想，他面上多少流露出几分得意自豪的神情出来。
顾七老爷自认在外面长了见识。他比起家里那些想法太过守旧的人，他的思想更加靠近家里年青人的开拓想法。他认为这一次嫡次子跟他说要来季家提亲的事情，就是他们父子重新交好的机会。他这一次要是能帮儿子说成亲事，从此父子之间的情意深厚相互之间无话不说。
西顾家的三老爷瞧着顾七老爷面上的神情，他心里很有些愤愤不平。论才，顾七老爷也只是会读书而已，论及做人来说。他与一众兄弟们相比，他为人处事实在是太过低能，他连一个妾室都管教摆不平。
可是论及运气。顾七老爷的运气相当的好，他一向不放在眼里的两个嫡子。竟然能自顾自的那般的有出息起来，而他们这个兄弟用心培养的嫡子，在果敢决定上面。明显是不如七房的嫡次子来得坚决。
顾七老爷近来在顾家非常的蹦哒。他与人言语中必提及他如何用心培养嫡子的事情。西顾家的人，都由着他去跳跃，自家人自是知道自家事情。那一对嫡亲兄弟如果不是在年少时得了主事的老祖父对他们青眼有加，只怕早已折损在顾七老爷的放养管教下。
顾七老爷的冷眼旁观两个嫡子，顾七夫人一个为人母亲的人，一直盼着小小年纪的儿子们快快长大起来，好为她在夫婿面前来撑腰。她不是一个太过尽责的母亲，不过她相对顾七老爷来说。顾七夫人还是做了身为母亲应该做的一些事情。
季守业兄弟面上都没有什么的喜色，只有微微的惊色。他们在季家儿女稍稍长大时。兄弟两人很是诚心的商量过家中儿女大事情，他们是做下决定，男子们可以稍稍高娶女子进家门来，女子们嫁不进门当户对的人家，宁愿低嫁进平实的人家去。
季家人从来就没有考虑东西顾家男子的人选，这两家的背景条件相当的不错，相对季家女子来说是高嫁。季守业兄弟是有心想把季宝花嫁过去，不管两顾家是想娶还是纳，他们都愿意成全他们的心思，可是却没有意思要把季安宁的终身大事安排过去。
季守业兄弟交换一下眼光，季守成笑着说：“顾七老爷，我们了解的情况，是你家嫡次子还不曾归来，此事容七老爷问明白你家儿子的想法，再来另外说一说。刚刚七老爷的话，我们大家就当是闲谈说的话，那事就这样的过了吧。”
季守成双手轻拍一拍，季守业很是赞同的跟着说：“七老爷，我们兄弟都领受了你的诚意，至于儿女大事情，如你家十爷这般英雄人物，我个人觉得在他的姻缘事情上面，长辈需听从他的意见，以免误了他真正的良缘。”
顾七老爷很是不高兴的瞧着季守业兄弟两人，他正要开口说话，同来的西顾家三老爷笑着说：“我们家的小十早些日子归来了，只是为了不耽误他的休养，我们没有让外面人知晓实情。我七弟这一次前来，是想听一听你们女方的意思，我们这一边是愿意成全孩子的心事。”
东顾家三老爷瞧着季守业兄弟的神态，他们分明是不想就此结下这门亲事。他也是有女儿的人，而且他是真正疼爱女儿的父亲，他瞧着季守业兄弟两人的神情，他一下子相信外面传言，这对兄弟的确是待弟弟的儿女如嫡亲儿女。
东顾家三老爷越更觉得将来有机会，他一定要法子与季家结成儿女亲家。他笑着出声帮衬说：“我们这一次来得太匆忙，这样的大事情，老七你回去跟儿子慢慢说，也要容季家人商量一番。”
西顾家七老爷瞧着季守业兄弟两人的神情，见到他们一脸迟疑的神情，他明显有些不快起来。如果顾石诺听从他的安排行事，他那用得着来瞧季家兄弟的脸色。东顾家两位老爷交换一下神色，两人保持静默的神态。
西顾家三老爷瞧着他的神情，他低声提醒说：“你家小十可是相当满意这桩亲事。”西顾家三老爷的声音低，可是房里的人皆听见。季守业兄弟交换一下眼神，季守业冲着季守成轻轻摇头，他是相信季安宁的品行，绝对不会有私下约定的事情发生。
西顾家七老爷很是自信的跟季守业兄弟说：“季大人，季二老爷，我嫡次子那样的品性与能耐，你们多少也知道一些，你们可是觉得他配不上你们侄女？”季守业兄弟自然是肯定的摇了摇头，兄弟两人异口同声说：“我家侄女年纪还轻，我们没有想过此时要为她定下亲事。”
他们兄弟两人觉得顾石诺条件的确出众，可是季安宁的年纪尚轻，实在是配不上这般好条件的男子，再说季家人从来不曾严格的约束过她的性子，而西顾家大人多，如季安宁这样的女子，她如何能在那样的家庭里安然的生活？
季家人也从来没有想过儿女联姻的事情，他们兄弟只想着平平把季安宁嫁进家世背景相对单纯的人家。这样季安宁成亲之后，她用不着事事去费心周全，她只要上敬公婆平待妯娌爱护家中晚辈，夫妻两人同心过好自家小日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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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定（100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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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走时，季守业兄弟相送至侧院门，王大人特意留在后面跟季家兄弟说话。他很诚心的跟季家兄弟提议说：“我瞧着西顾家这一次是有心前来求娶，顾家这一辈十爷人品能力都不弱，你们要是一心为你们侄女的着想，这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
季守业只是笑笑瞧着他，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王大人，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他很有些难言之隐的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季守成则没有那么多的思绪，他直言说：“王大人，这不是我们兄弟不想结这门亲事，而是这门亲事我们家有心而无力。
那位顾十爷年纪已经大了，这顾家明明是盼着他快快成亲生育儿女。只是我家侄女现在年纪还小，她要成亲至少也要等到三年后，她实岁过了十五后才能成事。”王大人神色愕然的瞧着季守业，见到他轻轻的点头之后，他跟着轻叹起来。
王大人面上浮现出明显不好意思的神情，他低声解释说：“顾家来跟我说这事情，我以为你侄女的年纪到了，你们家迟迟没有传出为她许下亲事的消息，只是为了等她的兄长科考之后，再来为她图谋一门好的亲事。”
季守业立时笑起摇头说：“我们家不会误了家中女孩子的佳期，她的确年纪不大。今年正处在刚刚相看的年纪。我们夫妻瞧着她长大，她虽说是我的侄女，可我们夫妻的心里面。何偿没有当她是嫡亲的女儿看待，我们想着慢慢的为她挑选一门好的亲事。”
王大人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低声说：“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天下做父亲的人，不求女儿一定要高嫁，只盼着她嫁后日子平顺。很是可惜，顾家这位十爷的品性不错。他的年纪这般大了，他的房里却没有杂七杂八的丫头存在。”
王大人说时一脸惋惜的神情，顾家寻他来得争。也没有给他机会去打听季家三房女儿的年纪。可是他早早从他夫人的嘴里听说过，季守业夫妻相当疼爱这个侄女儿。他是一心想玉成这一桩喜事，他一直觉得如顾石诺这样内室清静的男人，是值得长辈许嫁女儿。
季守业兄弟听王大人说得如此明白。两人心里还是没有惋惜之情。齐大非偶。季家本身的家世就攀不上顾家这样的门庭，季家的底蕴太过单薄，如何抵得了顾家多少代打下的根基。两家联姻，并不是高攀则能成就良缘。
王大人瞧着季守业兄弟的神情，心里暗叹季家这对兄弟的城府，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多遇见几个贵人提拔。季家兄弟送客人上了马车，兄弟两人慢慢往院子里行走，他们两人要细细思量这桩事情。
过年前一日。季安宁和季洁悦都轻松起来，那批络子的活计已经全送出去。季树立过来寻季安宁时。瞧见自家妹子松散的歪靠在椅子上的模样，他忍住笑意轻摇头说：“你这般模样，要是给大伯母和大嫂瞧见，只怕会赶紧寻礼仪夫子进来再教导你一回。”
季安宁笑着坐得端正起来，她略有些嗔怪的语气跟季树立，说：“哥哥，我这不是瞧着进来的人是你吗？要是换成旁的人来，我一定会表现得礼仪得体极其端正。”季树立笑瞧着季安宁，他轻轻摇了摇头说：“行，在我的面前，我由着你去，你怎么自在怎么来。”
季安宁立时趴在桌面上，她跟季树立笑着说：“哥哥，我和悦儿日赶夜赶好几日做事情，今天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哥哥，你有话就直接跟我说。”季树立欣然的笑瞧着她，他从季和适的口中得知，季洁悦私下里也塞了他在路上零用的银子，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两。
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面色，他轻摇头说：“午时，你就多歇一歇，日后不要这样赶做活计，银子是挣不完的。。”季安宁抬眼瞧见季树立眼里的内疚神色，她赶紧端坐起来，她可不想影响兄长考前情绪。
她笑着说：“哥哥，我和悦儿两人就是在一处做事，越做越有精神，两人这一次是太过兴奋做得过了一些。哥哥，我跟你保证，日后，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情。至于银子的事情，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从小到大，家里就不曾少过我的花用。
哥哥，日后你为官，只要你的官风端正，我的面子就有光亮。”季安宁转着弯提醒季树立，她心里还是想要一个有为的哥哥。她心里如何不明白，许多年轻时志向高远的人，最后行在官场时，他们被银子迷了眼睛失了方向。
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笑了起来，说：“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一定能榜上有名？万一我运气不佳，你岂不是会很是失望？”季安宁笑眯眯的瞧着他，说：“那样对我是一样的好，哥哥可以回来，我想见哥哥时就能见得到哥哥。
我听说榜上有名的人，一般都不会分到原籍为官。哥哥要是长年在外为官，我心里会想念哥哥，也会担心现在还没有嫂子照顾的哥哥，可是冷暖都不得周全？”季树立被季安宁感动之后，又被她的话惹红了一张脸。
他很有些窘迫的说：“宁儿，哥哥是来跟你说梢儿和林儿的事情。”季安宁笑瞧着他，说：“哥哥，你只管安心去都城，我在家里会瞧着他们两人，再说还有大哥在家里，大哥要管教起人来，梢儿和林儿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他们兄妹正说着话，季守业派来小厮说要季安宁去书房说话。兄妹两人都很是惊讶不已，这过年前一天，季守业有什么事情，需要季安宁去书房里说话。季树立执意陪着季安宁去一趟，路上两人跟小厮打听起情况来。
小厮也是一脸莫明的神情，说：“我只知今天书院来了几位男客，大老爷和二老爷送走男客之后，就派小的来请宁小姐去书房说话。”季树立季安宁兄妹的心定了下来，他们觉得长辈们大约是想与季安宁问一问季树林在田家读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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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影响
季树立和季安宁到书房，见到季守业兄弟后，兄妹两人给长辈行礼请安。季守业示意他们两人坐下来，他先开口问起季树立出行准备得如何？再问他对功课可还有不解的地方，可需要再前往书院寻夫子解惑？
季树立笑着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季守成在一旁听了好一会，他有心急的使眼色给兄长。季守业回头瞧着季安宁问：“宁儿，大伯一直不曾仔细的问过你，你和林儿在田家时，你外祖父对林儿回来后的功课，他老人家可有做那些详细的安排？”
季安宁仔细的回答了季守业的问题，其实在她和季树林回来之后，她就把田家老太爷的意思转达给季家人知晓，季树林学业方面的进展，由季树正全权决定安排。田家老太爷相信能把季树立季树梢兄弟教导得如此之好，季树正面对天资出众的孩子，他在这方面有独到本事。
季守成瞧着季守业为难的神色，他心里暗叹兄长的心地太过宽厚太过负责任。可是他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当年如何会接下季家的重担，为此还耽误了他的前程大事，他此后教导长子肩负起教导家中弟妹子侄辈的重任。
季守成有时心疼季守业为家人做得太多，他为家人着想得太多一些，可是他一样是受益人，他在这方面一样无话可说。“宁儿，你认识顾家的十少爷吗？”季守成很突然跟季安宁开口说话。
季安宁愣了愣之后，她缓缓的点了点头。她有些迟疑不定说：“我好象是认识一个叫顾十的人，只是我那时候年纪小，他们那时爱一大堆人在一处。他们一个个的年纪都比我大，肤色都比我黑，我从来不曾与他们相处过，我其实是分不清楚谁是谁。”
季守业低声问：“你是小时候在田家见过他们的吗？”季安宁轻轻的点点头说：“那时候，三个表哥还没有成亲，他们常来我舅舅家玩耍，我碰见过几次。”季守业和季守成交换一下眼神。季树立的眼神闪了闪。
季守成笑了笑，说：“宁儿，你长大后。就没有见过他们了吗？”季安宁很是奇怪的瞧着他轻摇头说：“前几年，我不记得有没有遇见过他们，就是遇见了，我也不记得。这两年。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陌生的男子。”
季安宁一脸纯粹的神情瞧着季守成。她很是不解的说：“二伯父，那些在我们逛街时遇见的店员小厮们，要不要我仔细想一想，一会再来跟你说一说？”季守成冲着她摆摆手，说：“宁儿，二伯只是关心你，想着你年纪也大了起来，到了相看的年纪。想问一问你有没有想法？”
“我没有想法，我不懂得太多了。反正伯伯们和大伯母都是一心为我着想的人，你们怎么安排，我就听你们的话。”季安宁立时表达出她长辈的信任之情，季树立反而笑了起来，说：“大伯，二伯，宁儿这样的性情，适合嫁进上面长辈不太多兄弟也不太多的人家。”
季守业兄弟想着西顾家的情况，那是上面长辈一层叠一层，兄弟嫡亲的只有两个，可是堂兄弟只算嫡系的人数，听说已有三十人。而那些庶出的兄弟，在西顾家是不入正宗，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不会给算进去。
季守业笑着对季安宁说：“宁儿，你去给你大伯母说一声，明日我要穿那身暗红色的回字纹路外出服，让她现在就为我备好。”季安宁很是安然的点了点头，她瞧了瞧分明要留下来的季树立，她行礼后静静的出了书房。
书房里，季树立直接冲着季家兄弟问：“大伯，二伯，可是今天来的客人是顾家人，他们说了与宁儿有关联的事？”季家兄弟交换一下眼神，季守业跟季树立说：“西顾家的七老爷，说他的儿子顾十钟意我们家宁儿，有心来求娶她。”
“不行，宁儿是不能嫁进西顾家去，那家的内宅事太多，内里阴晦事情也不少。再说那位十少爷的年纪可是比我还要大，他能等得了宁儿到年纪出嫁吗？”季树立直接反对起来，那位顾十少爷是英雄人物，可是他觉得季安宁那种心性，是绝对不会贪图那种面上的光辉。
季守业兄弟交换会心的笑容，季守成笑着说：“这一次，我们是以闲谈为理由婉拒，可是下一次，如果西顾家诚心要来提亲事，我们会直接以年纪为理由拒绝。我想一而再，顾家人就不会再提这桩不合理的事情。”
季守业很是恼怒的说：“那个女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她多事，东西顾家的人，如何会对我们家的女子有好奇心。”季守成这一时很是庆幸起来，季安贞常和季宝花在一起，他拦了许多次，结果她依旧不死心要随着她去外面赴诗会什么。
眼下，瞧着还是有好处，至少因为季宝花的原故，东西顾家的人，都比较反感跟她接触近的身边人。季守成转而心里又担心起来，这样下去，这个小女儿的亲事，大约会深受影响。唉，他的儿女个个都精明，唯有这个小女儿如同天生少了一根精明筋一样，她看人行事只重那人外面的风采，又喜听别人说好话。
她的性情猛撞，常常是那种肯为两句好话，冲在前面去的人。季守成想起这个女儿来，心里就烦闷不已，这种心情他都无处可以去说。他曾经有心想跟季守业说一说，可是他想到大哥的女儿季安玉懂事可人，而他养着的侄女季安宁一样是知轻重的性子。
他如何说得出他教女无能，要他重罚女儿，他又下不了那个重手去。他和宁氏就小女儿季安贞和季宝花交好的事情，两人说了季安贞许多次，禁足这样的法子也用了好几次。可是那个女儿当面应承得好，背后还是喜欢与季宝花亲近，瞧着就是那种不撞得头破血流，她大约是不会懂得回头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借口
在季守成还沉浸如何拉拔女儿脱离了季宝花身边的想法里面，这边季守业已经和季树立就着季安宁的亲事，两人很是仔细的商量起来。等到季守成醒过神来，他们两人已经商量出大致的方向，季安宁只适合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或者是稍稍的低嫁已得秀才功名的男子。
季守成恰巧听了结果，他也觉得兄长和侄儿的想法是最适合季安宁，他那个侄女瞧着就不是灵巧性情的人，大约是宁刚不弯的性子，这要高嫁进别人家里去，只怕是受不了那些暗地里的折磨。
顾家那位十少爷是文武全才样样皆好的男子，自家季安宁这种样样表现平平的女子，是高攀不上这般优秀杰出的夫婿。季家兄弟和季树立对季安宁亲事想法一致，季守成又拉着季守业想要商量季安贞的亲事。
季守业的意思，季安贞的年纪尚小，还是由着他们夫妻慢慢的去寻思着合适的人选。季守成那有不明白兄长的回避，可是他的心里也明白，在儿女亲事上面，宁氏历来是自有主张，她是出自对孩子们好的立场做主，只是季守成接连做了两次收尾的人。
他这一次不想再因小女儿的亲事起波折，而要他再一次费心力来收尾。他现在的年纪大了起来，越发不喜欢折腾人的事，为了生活的宁静，他愿意去迁就宁氏。他身边只留下生育过孩子的妾室，旁的人。他全打发出去。就是那些生过孩子的妾室，季守成也无心去瞧一瞧人。
在这一方面，季守成觉得他的行事类似季老太爷的做法。只是季老太爷的心肠比他还要冷绝。季守成的目光落在季树立的面上，他问：“立儿，有没有方法，可以让贞儿离那位更加远一些？”
季树立略有些涩然的瞧着季守成，二园里的堂兄弟尚好，避开宁氏的目光后，他们与家中兄弟们都算亲近。可是二园的女子们，她们与家中姐妹总有些远。季树立轻轻摇头说：“二伯，如大伯所言。贞儿或许成亲后，自然就会懂事。”
季树立那有不知晓宁氏的性情，他年纪小时，兄弟们和侄子们常在一处玩耍。宁氏总是担心他们会影响到季树远的功课。宁氏不敢给季和适他们的眼光看，她背地里总是来劝说他，要他日后少来烦扰季树远之类的话语。
季树立从来不曾把这些话转给季守业夫妻和季树正夫妻知晓，只是从那以后他与二园就隔了一些。季树立年纪大了起来，他能够理解宁氏当年的做法，只是当事人是他，他可以与兄弟们相处亲近起来，却不会伸手去理二园里的杂事。
季守成很是失望的瞧着季守业和季树立两人。他很是灰心的说：“你们两人瞧在我的面上，都不肯为我想一想法子吗？”季守业神情沉静的望着他。说：“三岁看老，贞儿从小就是一个执扭性情的人，你越是拦着她，她越更会往那一边偏去。
人，都有怜悯弱小的心思，她这个年纪，正是最有怜悯之心的时候。堵，还不如分开她们来得有用多。”季树立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季安贞明显是相信季宝花的话，她心里也认为季家是亏待了季宝花。
季守成望着他们轻轻的叹息起来，有些话，他也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说得太过明白。宁家那样混杂不清的人家，宁氏的父母明显是偏向她的兄弟，这样的人家，季守成如何放心季安贞回去小住一些日子，何况这个小女儿太过娇养，她没有两个姐姐的一半精明知事。
季守业瞧着季守成的神色，他心里很是安慰，他娶妻时，布氏娘家比季家的条件还要差一些，只不过布家的家风不错，那时候当家作主的两位老人家瞧中布氏的为人，认为她担得起长孙媳妇的担子。
几十年下来，布氏这些年在季家的所作所为见证了两位老人家眼光，季守业瞧着季守成心里隐隐有些内疚起来，当年季守成如果不是心存着想为他分担的想法，他也不会急忙定下宁氏这一门瞧着面上不错的亲事，以至于他有那样一门甩不掉的亲家。
季守业不是不想为季安贞的事情操心，只是二园里的事情，不比三园里的事简单。季守成望着兄长寻问：“年后，我想让贞儿去两个姑姑家过一些日子，大哥，你觉得如何？”季树立低垂下眉眼，季守业瞧着季守成苦笑着说：“这样的事情，你们夫妻商量着行事。”
一行三人出了书房，季守业瞧着季守成兴致勃勃行在去二园的路上，他回头跟季树立说：“立儿，你如果科考榜上有名，只怕你的亲事会由不得我们亲人做主。那时候，你一定要瞧清楚女方和她家人的品行，你记得这样的大事情，一向是由长辈们做主决定。
你书信里面明示不了，你就暗示一番，由我们来处置，总比你来得周全。”季树立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低声说：“大伯，我的亲事，我想不用着急，缓缓行事，反而能瞧得清楚。”季守业更加安心下来，他低声叮嘱说：“适儿的性子太过实在，你在一旁多盯着他一些。”
季树立笑着点头说：“大伯父，你相信我们吧，我们这些日子，没有白白的跟在你的身边，我们都跟大伯父多少学了一些看人的本事，在外面，我们也会小心谨慎的行事。”季守业还是很有些不放心起来，可是他也知道，孩子们长大了，他只能放他们自已去飞去走。
两人进了一园，季树立跟着季守业的身后进了主房。布氏瞧着他们两人的神色，忙招呼他们两人坐下来喝茶用些点心。季树立顺从的坐在布氏的身侧，由着布氏关心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布氏瞧着他很是不舍起来，说：“立儿，年后由你大哥请假陪着你们去都城吧。”季树立连忙推辞起来，笑着说：“伯母，我们三人结伴去都城，这一路上相约了许多的同路人，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
何况都城的两位表舅都已经书信过来，说那边为我们租了安静的院子，方便我们用心读书。”其实这些情况，布氏已经听季守业和季树立两人说过好几次，只是她的心就是静不下来。季守业给侄儿使了使眼色，季树立很识趣的赶紧寻一口借口告辞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着急
布氏听着季树立的脚步声音远去，她转头嗔怨的瞅着季守业，说：“你就容不得我多和立儿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吗？”季守业瞧着她立时好笑起来，说：“这些日子，你每日瞅着他，你翻来覆去问的都是那么几句话。
他现在还在你的身边，你想多瞅瞅他，你只管看，你可不要再寻机会缠着他问，你这样做下去，迟早会影响他的心情。男儿志在远方，你可不要伸手去扯了他的脚步。”布氏沉吟下来，她眼里很是不舍得神情，她叹息道：“我老了，心里越更受不得分离的苦。”
季守业瞅着她面上的神情，他轻声劝慰起来，说：“不管怎么样，我总会伴你到老，孩子们就由着他们去吧，何况我们身边还有老大一家在。”布氏轻轻叹了叹，说：“大爷，母亲的身体不太好，你有空和二弟常去陪陪她吧。”
季守业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过年时，我想把亲友辈走动的事情，从今年开始慢慢的交到正儿的手里去。我恰巧在家里有空和母亲在一处说说话，我们陪着她，她心情愉快了，想来身子骨头就会恢复得过来。”
布氏一脸肯定神情瞧着季守业，她信他说的话，季家的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要好起来，季老太太自然会跟着好起来。她低声提醒说：“父亲那一边，大爷还要由你去说说话。”季守业冷笑着起来，说：“他曾经为官多年的人。他在利益方面，一向极其能掂得出轻重。”
布氏瞧着季守业的神色，想到季老太爷派人来说的话。她的心情很是不好起来，这样一位老太爷，你就是有心敬着他，他闹出来那些事情，都让你对他无法心怀敬意。布氏低声说：“父亲那边让人来说，就着家里人来得算整齐，我们季家在熟州城里修家谱的事情。
他说不能耽误下去。就在这一年大过年的日子，要把家谱立了起来，顺带把那一位姨娘的身份提为他的贵妾。”季守业冷冷的笑了起来。说：“季家如何在熟州城里站稳下来，他老人家是糊涂了。他习惯掩耳盗铃的过日子，就误以为世上所有的人，都如他一般混着度日。”
“不行。他在世一日。我们修家谱的事情，就往拖延一日。我们这一支老家族里迁出来，绝对不能以他来开头坏了季家的家风名声。”季守业语气冷硬坚定，别的方面，他都能迁就季老太爷，他是他的父亲，他欠他生恩养恩。
可是在季家另行修家谱这般的大事上面，他祖父祖母活着时。他们是舍不得离了族里的人，那他们自然是舍不下离了他父亲这个嫡亲的儿子。季守业转头跟一脸为难神情的布氏说：“我的祖父祖母是舍不下父亲的。他为人子，他的名字应该留在家族的家谱上尽孝。”
布氏温顺的点了点头，不管季守业用什么借口推辞季老太爷的提议，她心里都有明白他在真正的大事面前还是不会心软。季守业默然坐在房里思索起来，布氏屏气凝神的安坐在一旁，每当季守业有大决定时，他就会如眼前的神色这般的庄严。
布氏默然想起年前田氏的来信，那信里明说着，等到她生下孩子休养四十天之后，她会带着孩子回来好好的休养身子。布氏是为人母的人，她心里暗想着田氏大约也是想趁着长子长女的亲事不曾定下来，他们之间还来得及多多相处亲近得过来。
布氏心里略略有些酸意，可是她却明白嫡亲母子女之情意，自然是超过她和季树立兄妹的情意。她心里暗下决定，这一次不管季守业如何哄劝，田氏所生孩子如何的天姿出众，她都不会再把人带着身边培养。
布氏想起离家多年的次子季树昌，她的眼里隐隐有了薄薄的泪意。他每年都有书信常来往，可是每年都因有事无法归来。季守业想透许多的事情，心里暗下了决定，他抬眼瞧见布氏的眼里的泪光，他在心里暗叹一声说:“你这般挂念孩子的模样，昌儿纵然在外面都不得安心。”
布氏伸手抹一把眼角，她涩然笑瞧着他，说：“他如何不会放心，我让他送孩子过来，让我们瞧一瞧，他都没有准信过来。碧儿也给他嫁在那边，那孩子夫家距离家里人这么远，将来如何照顾得到？”
季守业瞧着布氏的神情，有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来，只能安慰她说：“昌儿说了，碧儿嫁得好，夫家为人宽厚，日后，只要有机会，碧儿就会带着孙女婿和孩子来看你。”布氏瞧着季守业的神色，轻轻点头说：“好，下一次，我写信跟昌儿说明，我想见碧儿一家人。”
季守业知道布氏不是一个胡乱蛮缠的人，只是在过年时期，她想念娘家人。季守业瞧着布氏的神情，说：“夏天时，让正儿和适儿父子陪你回去一趟，你去见一见兄弟家人晚辈。”布氏缓缓摇头说：“不去了，父亲母亲都不在了。”
夫妻两人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季守业有些着急起来，他心里暗想着把女儿嫁远了一些，要是女儿在近处，她正好借着过年的日子，母女两人可以在一处说说话。外面通报邵氏来时，季守业暗舒一口气，有大儿媳妇过来陪着布氏，他们婆媳一向亲近如母女。
季守业借机出门去寻季守成说话，他行在门边时，他冲着邵氏点一点头，说：“我会和你二叔在书房里用餐，你在这里陪着你母亲用餐吧。”邵氏张了张嘴，见到季守业快快的走了出去，她瞧着房里的布氏，问：“母亲，可是今天来的客人不妥？”
布氏招手示意邵氏坐下来，说：“是别的事情，你祖父提及修家谱的事情，大约让你父亲心里有些不喜吧。”邵氏跟着皱了皱眉头，季家要在熟州城里另行修家谱，季树正早与她提过这桩季家大事，季家是不会再走回头路，那他们这一支就要从族谱中修出来。
当年季家族人在他们一家人迁来熟州城，就有心想把他们这一支迁出来，只是那时季老太爷在那边为官，他官职不大，可到底还是能管些事情，季家族人不想把他得罪得狠了。再加季守业兄弟瞧着也是能干人，族里的人，就暂时歇了心思。
只是族老们还是私下里面与季守业提了提家谱的事情，邵氏听季树正说过，季守业应承过会分支出来，只是几时修家谱的事情，暂时等一些年。如今布氏这么提起来，她心里暗自着急起来，她为后代儿孙们着想，她都不想立家谱的人是季老太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如意
季安宁的房里很是热闹，季树梢兄弟和季和轩相伴来了，季洁悦听到动静也跟着过来了，大家在季安宁的房里说说笑笑。季树立过来瞧见就是这样的满室欢乐的情景，只是大家瞧见他，房里人全端正起态度笑着欢迎他来。
季树正的眼神落在忍着笑意季安宁的面上，再瞧一瞧季树梢兄弟两人，他摇头说：“行了，你们刚刚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照旧吧。”季洁悦和季和轩两人交换眼神，姐弟两人很是欢快的说：“立叔叔，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季树梢兄弟跟着说：“哥哥，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一会再来。”四人很是快快的离开，房门关闭起来时，季安宁抱着怀里的暖包笑得合不了嘴。季树立瞅着她，他轻摇头坐下来说：“你还笑，你都把他们一个个纵得没有正样子了。”
季安宁坐正起来为季树立倒了一杯茶，她传过去之后，笑着说：“来，喝一杯暖茶吧。”季树立伸手接过茶杯，他喝一口茶水之后，接着几口喝了下去一杯茶，季安宁赶紧给他续杯，说：“哥哥，你在家里面四处走走，你不会寻不到喝茶的地方吧？”
季树立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一口后，他淡淡的开口说：“我都忘记还有喝茶这么一回事。”季安宁瞅着他轻轻摇头，说：“你们出行前，我要把你们随行的小厮叫过来说说话，这在外面可是一定要注意吃吃喝喝的大事。别的都是小事情。”
“噗，你说的是什么话，吃喝在你的嘴里成了大事情？”季树立笑着跟季安宁说。他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在她的心里吃喝的确是大事情。季树立很是感叹的瞧着她说：“我们家里从来没有少掉你的吃喝份例，你为何会把的心思放在这事情上面？”
季安宁白眼对着季树立说：“哥哥，人能不吃不喝吗？我一个女子，国家大事与我沾不上边，那我自然是要关心家庭里面最大的事情，那就是吃吃喝喝。年后。大伯母和大嫂让我和悦儿学着厨房的活计，我准备好好练习几个月的厨事，你回来时。可以吃到我亲手煮的饭菜。”
季树立瞧着她笑意灿然的双眼，想起西顾家来提亲的事情，他的心里还是很是不得安宁。他是见过顾石诺的人，那个人是从来不会轻易妄言的性情。顾七老爷的话。如果是真的出自他的口，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怕这桩亲事，季家都没有那般轻易能拒绝。
季树立笑瞧着季安宁说：“宁儿，我都不知你小时候见到东西顾两家的人？”季安宁瞅着他，说：“他们一个个都比我大，他们一个个还很是嫌弃我生得胖，对我来说。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往外说。”
季安宁不觉得一个小女童跟一群半大小子有多少交集的地方。她的眉眼间很是有些烦扰起来，说：“我们那位庶姑姑心眼太多，想法不同一般人，她有心要招惹人，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不休，可怜我们季家别的人，都被她拖下水去了。”
季安宁很是庆幸她平时不爱参加宴，先前就是跟着家里人参加过相看类似宴会，也因为众多女子在一处，她的表现一向往大众化靠近，想来也不会引起几人注意她。季树立瞅着她，叹息着说：“以前玉儿和清儿的亲事，老太爷都喜欢在里面搅和是非。
现在轮到你们三人时，又加上那一位的年纪跟你们太过相近，只怕她的亲事不曾定下来，你们的亲事也没有那么快能决定下来。”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在这个年代里面，她实在瞧不见女子嫁人之后，本身能得到什么好处。
布氏和邵氏算是这个时代里比较幸福的女人，可是她们上要孝顺公婆，中间还要友善对待妯娌，下还要照顾一家大小的起居生活。季安宁这些年在一园里生活，瞧着这一对婆媳生活，只觉得前途无亮，一嫁是终生黑。
可是不嫁则是更加的不行，那她宁愿迟嫁人。季安宁轻轻舒一口气，她笑着跟季树立商量着说：“哥哥，我不会种田做农家事，可是我一定能过得习惯小市民家的生活。你想想那样的家庭，大约比我们家的事情还要少。
何况我的兄弟们有出息，他们家的人待我一定会友善。”季树立的手落在她的头上，他闷声说：“你至少要嫁得比母亲还要好，哥哥不求未来妹夫家境如何的富贵，只求那人的家事简单，那人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季安宁仰头瞧着他轻轻笑了起来，说：“哥哥，我和母亲的性格不同，你可要帮着我寻一个脾气软和好说话的人。”季树立瞅着她笑了起来，说：“那也不能寻一个脾气太过软和的人，那样的人，只怕在自已家里都立不起来，你跟着这样的人，日子会很是难过。
宁儿，我仔细的想过，最好寻一个通道理的人，然后为人处事温和有条理的人。”季安宁瞧着季树立微微笑了起来，她低声说：“哥哥，我不要嫁给一个孝子，那样如果他的母亲不喜欢我，日子一样的难过。”
季树立愣了愣，他很是为难的瞧着季安宁，说：“我不会让你嫁给不孝之子，那样的人，只怕你年纪一大，他待你就不会好。”季安宁瞅着他，说：“哥哥，有你在，我不担心他待我不好，反正你总会帮着我。只要有孩子，我不在意有没有夫婿。”
“啊。宁儿，父亲待儿女一向宽松，你可不能听人闲话，误以为父亲待我们不好。”季树立劝告着季安宁，只换得她微微的笑容。季守家这样的父亲，季安宁觉得相对来说，他还是能算得上好父亲，至少他从来不曾虐待过儿女，他就是重男轻女，也不曾苛刻过季安宁。
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神色，他很有些头痛起来，说：“母亲夏天时就会回来，那时候，你有话与母亲仔细商量着说。”季安宁笑眯眯得瞧着他说：“夏天时，哥哥也要相看嫂子，你想寻那样的嫂子，就着你不在家的日子，我悄悄跟大伯母和母亲说一说，由着她们先帮你相看。”
“父母之言，媒妁天成。宁儿，亲事上面，我们都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季树立想了想，他觉得要按季安宁的想法去挑选妹夫，只怕那人选不会太如意。他觉得季安宁到底年纪太小，想法太过单纯了，还是要听大人的话，才能有好的姻缘。(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打发
西顾家，七房，顾石诺瞧着赖在他房里不肯走的顾三，他很是静心翻着手里的书籍，偶尔他还要把伤腿抬得架起来。外面院子里传来任何的动静，顾三都要走到窗子边去探望一下，几次来来去去之后，他终是不耐烦站起又坐下来的举止。
他直接开口问顾石诺：“小十，你觉得我们两家和王大人前去季家提亲，你的亲事能不能在今日定下来？”顾石诺低垂眉眼专注在手里的书册上面，他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说：“长辈们是前去与季家人结交，如何能与我的提亲扯上了边？”
“哈哈哈，你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对吧？”顾三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跟家里人的要求，就是只要顾石诺定下亲事，他的亲事就愿意跟着来。顾石诺有心再看几页书，然而有顾三在耳朵边嘀咕着说话，他也无法静下心来。
顾石诺把手里书册放下来，他冲着顾三说：“小三儿，你这一次大约要失算了，我在叶家远远的瞧了瞧那些女子，我只瞧着白小胖顺眼。如果一定要娶妻，那我愿意娶一个我瞧得顺眼的女子。”
顾三瞧着顾石诺轻轻摇头，说：“你的眼光不好，我瞧着白小胖还是没有长开的样子。季家的女子，季家那位庶女生得最为美貌有才，可惜你我都瞧不上她的品性。她出身低贱不是错，错在她自已都瞧不明白自已。
白小胖瞧上去还没有她那位侄女性格明朗，她现在瞧上去端庄有礼节。可你记不记得三岁看老。那可是一个会冲人动手的主子。你要是娶了她进门，你万一惹急了人，只怕她会冲着你动刀子。”
顾石诺若有所思的瞧着顾三。他想起自那一日两人远远的共同见过白小胖，顾三一直这般的在他面前毁人不倦。顾三瞅着顾石诺的神情，他懒得去提醒他一些事情，他只是淡淡的说：“我们夫妻成亲之后，在内室如何的举止，那都是我们夫妻在内宅里的乐趣。”
“你，你太脸皮厚了。季家还不一定会应承你们家的提亲。”顾三提醒顾石诺这个现实，顾石诺笑着点头说：“我们两家此前不曾有过交往，可是以后常交往起来。自会把亲事谈妥定下来。过年时，我会去季家拜访。”
“我和你一块去，你初几前往季家啊？我回去跟着送帖子去季家。”顾三直接跟顾石诺提出要求来，他们每次只要回家相遇。都会结伴出行。顾石诺伸出一个手指在顾三面前摇了摇手指。说：“等到家里长辈们归来，我再决定几时去一趟为好。
至于你要不要跟着去，你还是回去问过家里长辈们的意见，你可不要冲动行事，免得外面的人，又把你与那位庶女扯在一块说话。”顾三听顾石诺提及这个话题，他就分外的恼怒起来，他指着顾石诺说：“你明明在家都已经听说外面的传言。都不知先送信给我，让我也能避一避祸水。
你这样的行事。我们还能够继续做好朋友吗？”顾石诺瞧着他笑了起来，说：“我们两人喜好不同，你喜欢热热闹闹的的过日子，我喜欢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何况我也不知道你会选在此时回来，我以为你会等到嘉奖令之后才回家。”
顾三避开顾石诺的伤腿，他扑上来就跟他过招起来，顾石诺笑着接连挡了他好几招之后，笑着说：“英雄美人，你要是放可，才会成为佳事。你何必在我面前装未曾开窍样子的少年人，你的长辈在你的房里，可不只放了一个贴身丫头。”
顾三重新坐下来，他很是稀奇的凑近顾石诺的身边，说：“小十，你跟我说，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你房里怎么没有安排贴身的丫头啊？”顾石诺抬眼瞧着他，说：“脏。”顾三惊讶之后，他笑了起来，说：“你不会还没有开过窍吧，所以领会不了当中奇妙滋味？”
顾石诺瞅着他，说：“我瞧着你是开了窍，可也没有见到你享受了什么奇妙的滋味啊？你要真是领会了什么奇妙的滋味，你这些日子，会****来烦扰我吗？”顾三瞅着顾石诺的神色，他低声问：“你不会好奇吗？”
顾石诺神色淡定的瞧着他，说：“在军中，我去过马场，有幸见过马交配时的情形。”顾三张口结舌的瞧着他，过后他大笑之后，他面上有着淡淡的失望神情，说：“我从前在军中听那些成过亲的人，提及那事做起来是多么的美妙无比。
这一次回来后，我试过几次之后，每次完事之后，我只觉得心里越发的空荡荡。小十，我这样就是成亲之后，只怕妻子都无法长久的引起我的兴趣。那一日，我在叶家二楼上，我瞧了那么多的女子，竟然无一个能引起我的冲动。
那些女子里面，我只瞧着白小胖略略有些顺眼，大约是因为我们瞧着她长大的原故。”顾石诺瞧着他，他很是神色慎重的跟他说：“小三儿，在这一方面，你不能随波逐流跟着大多数人去行事。你瞧不起那玩意儿，如何会有兴趣去把玩那玩意儿。
那丫头要是能惹起你的兴致，只怕她会如你所想，暗地里不知经了多少人手，那样的脏，你会碰得下去吗？你要想娶妻，将来她和你能够心意相契和，你还是把那不中意的玩意儿早早的打发出去吧。”
顾三瞧着他苦笑起来，说：“就是要打发出去，也不能在此时打发。一个是我嫡亲祖母赐下来的身边大丫头，另一个是我母亲赐下来的大丫头。那一个都不能随意打发，要寻了借口寻了事才能打发出去。”
顾石诺瞧着他轻摇头，说：“自讨苦吃，这样长辈赐下来的人，你不碰，就用不着这样曲里拐弯的把人打发出去。你碰了，她们能在你祖母和母亲身边做到大丫头的份上，只怕在你面前很会装样子。
你身边有这样的两个人，有眼光会为女儿着想的人家，他们都不会轻许女儿给你为妻。”顾石诺同时在心里轻舒一口气，他瞧着顾三的眼光格外的友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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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定
朝和三十一年的新年，季家注定不会过得太过平静。新年的第一天，季老太爷就开启新的拜年规矩。他要求儿孙们一个个排着队上前给他跪拜磕头，他一反前些年家中的新年里仪式，家中大大小小排辈份紧跟在季守业兄弟后面，团团圆圆整整齐齐向他跪拜一地同声祝福。
季守业带头按照季老太爷的要求来，随后布氏紧跟着上前执行，旁的人，自然按照顺序一一执行跪拜磕头的仪式。当然季老太爷的规矩，是自有一套，这个新年里，他不曾分发下来一个红包，让一众小辈惊讶莫名之后无奈的接受下来。
季家的人不多，可是在季老太爷有心挑刺下来，给他跪拜行礼还是用了大半个上午的时辰。季家人赶到老园去，已经挨近午时，季老太太早已经候着多时，她桌边喜盘里装的红包，高高的堆了起来。
季老太太由着儿孙们跪拜磕头之后，她立时让众人快快的起来，她吩咐下人们赶紧端上喜枣茶水滋养嗓子。然后她亲自把红包放到儿孙们的手里，她很是诚恳的祝福季家所有的人，新的一年来万事大吉事事顺心身体健康。
除夕一家人团聚晚餐时，季老太爷在儿孙们宣布过，初一至初一，季家人要聚在一块用餐，而他会在主厅里礼貌周到迎接客人们的到来。季守业兄弟听他的话，两人都微微皱了皱眉头，然而在这样的日子。他们两人即没有反对季老太爷的话，也不曾开口答应季老太爷的要求。
季老太太跟晚辈们说过话后，她就笑着以她要吃素食为借口。要季家人去主厅里用午餐。季守业兄弟带着一家大小离开老园，他们前去主厅用餐时，季老太爷坐在主位上，那张老脸很是不快的瞧着进来的人。
季宝花原本候在他身后与他说着话，见到季守业兄弟进来后，她微微的退后两步，她行了出来迎布氏和宁氏两人。季老太爷有心要发作几名话。可是他抬脸瞧着两个儿子脸上警告的神色，他又怏怏不乐的开口，说：“老大。老二，时辰不早了，让人传菜吧。”
大家在主厅里坐下来后，季老太爷的眼神仔细打量过之后。他面上浮现出欣悦得意的神情。他冲着已经坐到女子桌边的季宝花招手。说：“宝花，来，你坐到我身边来服侍我用餐。”季宝花站起来抬眼瞧着布氏的神色，见到她微微点头，她这才往季老太爷那一桌行去。
季树正退让开了位置，由着季宝花坐在他的上首位置。季老太爷很是得意的跟季守业兄弟说：“要论孝顺，你们兄弟都没有宝花会在我面前尽孝道。”季宝花神色慌张的抬眼瞧着季守业兄弟两人的神色，她瞧见他们面上不在意的神情。
她低声跟季老太爷说：“父亲。我不如大哥和二哥孝顺，我要向他们学习更加好好的孝顺父亲。”季守业季守成兄弟眉眼都不曾动一下。由着这对父女说着话。季老太爷皱眉瞧着季守业季守成兄弟说：“老大，老二，你们不认可我的话吗？”
季守业淡定的抬眼望向他，说：“父亲，你心里高兴就好，我们兄弟一样的高兴。”季守成一样干巴巴的跟他说：“父亲，你高兴就好。”季宝花羞红一张脸低垂下眉眼，低声跟季老太爷劝和说：“父亲，新年第一天，我们一家和和气气的用餐。”
季老太爷瞧着季宝花一脸欣然的神色，他伸手爱抚拍一拍季宝花的头，说：“好孩子，你有这个心意，做父亲的人，自然要成全你的心意。你在家里的日子也没有两年了，明年你还能再陪我一年，后年，这个家里只余下我一人了。”
“大嫂，我们今年上的头菜是事事发，还是喜迎门啊？”宁氏突然大声音问起布氏来，布氏自然声音不小的回答她，说：“孩子们都大了，这两年要相看亲事，我们今年定下的头菜是喜迎门。”
邵氏已经站起来张罗起送菜的事情，布氏和宁氏回头瞧着主桌上坐着的季宝花，她们两人笑着跟她说：“宝花妹妹，你坐在父亲的身边，可要好好的服侍父亲用餐。”季宝花笑着答应下来，她回头跟季老太爷说：“父亲，上菜了，你给大家说几句喜庆话吧。”
季老太爷清清嗓子，在头菜放到桌上时，他站起来说：“新的一年，我们季家喜喜庆庆的过一年。男人们在外事业有成，女人们在家里要懂得恭顺为人处事，孩子们要懂理孝顺。好，开用吧。”
季老太爷坐下来用了第一筷子菜，随后的菜轮次送了上来，主厅里大家都沉默着用餐起来。菜上完之后，季老太爷打量着桌上的十二道菜，他每道菜都尝了滋味，他很有些不满意起来，他放下筷子之后，主厅里的人，都跟着他放下手里的筷子。
下人们上前来清理桌面，顺带送上清口的茶水。季老太爷喝了两口茶水后，他侧头跟身边季宝花说：“宝花，你觉得今年的菜品如何？”季宝花心里暗自气恼不已，觉得季老太爷太不为她着想，她现在这样的年纪，如何敢得罪家中的两位兄嫂
季宝花瞧一瞧对面两位兄长的脸色，她低声说：“父亲，极好。”季老太爷瞧着季宝花眉眼间的小心翼翼，他转头瞧着季守业兄弟说：“老大，老二，今年里，你们要用些心，为宝花定下一门好的亲事。”
季宝花很是娇羞的低下头，她耳朵竖起来听季守业兄弟的回答。季守业只是抬眼瞧了瞧季老太爷，淡声说：“父亲，你和她都有心要嫁进东西顾这样的家里面去，只是我们兄弟与那两家人没有什么交往。”
季老太爷眉头抬起来，说：“昨天东西顾两家的人，都上门来拜访你，他们可是来说你妹子的亲事？”季老太爷极其有自信的瞧着季守业，他在外面行走，可是知道季宝花才女的名声，如季宝花这样的女子，东西顾家如何会瞧不上她？只是英雄嫡子，她大约是嫁不了，可是庶子，她还是能匹配得上。
季守业不想把东西顾家上门说的事情闹大起来，季守业微微抬眼瞧着季老太爷说：“只是来说孩子们去都城的安排，他们两家也有去都城方向有事的人，问我们家的人，要不要和他们顺路同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牵挂
季老太爷质疑的瞧着季守业的神色，可是他的长子多年官场经历，他不想让人从他脸上瞧出什么来，旁人只能瞧见他一张端正严肃方正的脸。季老太爷的目光落在季守成的面上，他开口说：“老二，你大哥为人端正，只怕别人暗地里传话，他也听不出什么来。
老二，你说昨天两顾家来人有没有跟你们暗示过宝花的亲事啊？”季老太爷这是一心要把季宝花跟两顾家扯在一处去，季宝花悄悄的抬眼打量两位嫡兄的神色，见到他们的眼里平淡如水，只是她还是不敢直视过去，她总觉得两位兄长瞧着她的眼神是冷的。
季老太爷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子，满主厅的人，都只能陪坐在这里，大家都注意倾听着主桌的动静。季守成眉头轻轻抬起来，他笑瞧着季老太爷说：“父亲，你这么一说，我仔细的想一想，我真没有听出他们暗示过什么的事情，他们都不曾打听问过我们家女子的年纪。”
季安宁和季洁悦偷偷交换一下眼神，两人侧过身子瞧了瞧季宝花那粉面上的神情，那完全是恨嫁的神情。季安宁瞧得都有些想不明白过来，季老太爷是想借着季宝花的亲事，在季家里能够好好的炫耀一番，可季宝花这样一个有心机的女子，为何就有些想不明白过来。
季家人纵然待她不够好，可这些年也不曾亏待过她，在有时候许多事情面面。还表现出对她的纵容来。她要嫁到别人家去，她又是一心想要高嫁的人，她的日子可不会有在季家过得舒服自在。一个很少立规矩的人。要去夫家过立规矩的日子，季安宁想想都替她难过起来。
季洁悦低声跟季安宁说：“她想要嫁进两顾家去，那两位英雄她只怕是嫁不了。”季安宁正要笑着跟她说话，却听见对面季安贞很有些嘲讽语气的说：“悦儿，那你说说谁能嫁进两顾家去，你说说给我听一听？”
季安宁很是诧异的抬眼瞅着季安贞，她的目光落在宁氏的面上。她见到宁氏的手动了动，季安贞面上出现忍耐的神情，她低声说：“母亲。我说错啊吗？姑姑人长得美，她的性情温和宁静，又很有才气。
我和她在外面参加诗会，我瞧着许多有才气的书生对她很是佩服。他们都愿意用心来请教姑姑许多的问题。她现在自已家里。为何要受到这种冷遇，大路不平，我就是要上去踩一踩。”季安宁伸手握住季洁悦的手，在这大过年的日子，不瞧僧面也要瞧佛面。
季安宁笑瞧着季安贞说：“贞儿，悦儿在和我说闲话，说的自然是如玉般的佳人，飞扬的英雄们。至于嫁不嫁的事情。我们两人这个年纪，那是适合长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季安宁暗踩了踩季安贞。她很是气恼季安贞没有她的两个姐姐一半的知事。
换成季安月季安珍姐妹纵然与她们处不来，她们也不会去亲近季宝花这样的人。她们与季宝花天生注定是融合不了的亲人，而季宝花的心里，也不会真正当她们是亲人看待。季宝花如今待季安贞好，瞧着就是利用她。
然而这样的大实话，就是宁氏亲自去跟季安贞说，她都未心肯相信，她的心里面，季宝花就是一朵善良无辜的小白花，值得她去怜悯爱护。季安贞很是气愤的瞧着季安宁，她有心要冲着喷话出来，可是宁氏在下面按紧她的手，已经发出强烈的警告信号出来。
季安贞很是委屈的低下头，她听见宁氏跟季安贞季洁悦笑着说：“宁儿，悦儿，你们平日里要和贞儿多处一处，免得大家在一处说话，都会误会对方的意思。”季安宁笑瞧着宁氏轻轻点头，说：“二伯母，只要贞儿愿意来寻我们玩耍，我们不在老园，就会在一园里面。”
季洁悦在季安宁的提醒下，她笑对着宁氏说：“叔祖母，我们自然很是欢迎贞姑姑有空来找我们玩耍。”季安贞抬眼瞧着对面的两个人，这两人就如季宝花偶尔失言所说的那样，极其擅长在长辈们面前逢场作戏，明明她们两人与她相处不来，现在表现得这般的亲近自然。
季安贞的脸上笑得开了花，她很是甜蜜的跟季安宁季洁悦说：“行啊，那我一会去你们那里玩耍。”季洁悦笑瞧着她，说：“好，我们一会去陪太祖母过年，我们晚上想和太祖母说一说，我们还想陪她一块吃素菜。”
季安贞在宁氏的暗示下，她笑着点头说：“行，我们在一起。”季安宁瞧着她的神色，再瞧着宁氏面上很直白的担心神情，她这一下子想起田氏。如果她在这里，她会如何的做？季安宁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往下猜测得太过细致，田氏的性情和宁氏不同，她顾虑太多。
宁氏在儿女的事情，她是有一种舍得出去的性情。而田氏则不同，她是那种真正书香人家出来的女儿，她每一步都会算着去行事。季安宁心里也明白，如宁氏这般明快的性情，她也是受了无次伤害，变成现在这般能够容忍的性子。
主桌的人，季老太爷明显是不想放人离开的样子，可是年纪小的孩子们，已经在厅里四下里乱跑起来。季老太爷脸上露出明显不悦的神情来，季守业站起来吩咐说：“你们散去吧，晚餐时，记得准时来用餐。”
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寻到季树梢兄弟和季和轩三人，他们一行人往老园走去。季安贞这时已经凑近主桌上边上去，她挨着季宝花的身侧。季老太爷很是赞赏的打量她之后，他笑着跟季守成说：“老二，你比你哥哥会教导女儿，你这个小女儿比她的两个姐姐还要懂事明理。”
布氏和宁氏坐在侧边桌子上，男人们这一桌没有散去，她们也不能如孩子们这般任性跟着散开去。妯娌两人听见季老太爷的话，布氏瞧一瞧宁氏面上的愤然神色，她有些想念起懂事的季安玉起来。
季守成的眼光淡淡的扫过季安贞，他笑着说：“父亲，月儿和珍儿两人在夫家可是深受夫家长辈们夸奖，说她们为人处事大方得体，说我们季家教养女儿是花费了心思。贞儿现在年纪小，还需要磨练一些时日，把性子磨得软和知道轻重一些，日后才不会让我们做父母的人担心牵挂。”(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端
老园里，季老太太瞧着孩子们过来，她面上是欢喜的笑容。季安宁一行人在老园呆了许久，季安贞一直不曾过来。晚餐时，季老太太执意要把他们赶去主厅，她笑着说：“你们年纪小小，可不能和我一样吃素菜。过年时，你们要多吃一些，每个人都要努力的长一些肉出来。
你们可别信外面人瞎说，要长得瘦才美之类的话，你们能吃就是有福气。”季老太太和田家老太太交好之后，她的性情都跟着开朗起来。季老太太原本是对儿孙们的关心，深深藏在心底里面的老人，如今她也懂得把关心流露在外面。
季安宁很喜欢这样的老人家，她一直觉得人生不长，自家人还要猜来猜去多累心。季安宁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小孩子心情高昂，他们是一路呼啸着回到主厅。季老太爷正黑着脸要让人去老园请他们回来，瞅见他们高声闹腾着回来，那脸更加的黑沉起来。
他直接向着季守业说：“老大，家里的规矩，也要再整一整。”季守业瞧着他，好一会后，他缓缓说：“祖父在世时常说，孩子们小时，要尽量去保持他们孩童的天然本性，他们将来长大之后，才不会一个个变成懦弱无能之辈。”
季守业只觉得季家优良的家风，在季老太爷这里半路转了一个大弯折，他这些年最努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季家的家风再努力的挪回原本的道路。季老太爷瞧着长子，他现在也懂得借他的祖父在他面前说事情。
季老太爷觉得长子眼里对他是满满的讽刺神情。他心里极其的不悦。他随着年纪越来越老迈起来，他心里有一道坎越更有些迈不过去了。他如何不深知他的父母对季老太太的喜欢，也深知去了的父母。如何的器重这个长子。
季老太爷现在有时犹如同重返幼时的性子，大人们越不想让他做的事情，他当面不敢做，背地里总会悄悄的做了又做。只是他现在是家中的老太爷，他可以借着长辈的身份，把儿孙们不想让他做的事情，他当着他们的面。借着规矩说话做给大家看。
季老太爷不想看这些让他瞧着不顺眼的儿孙们，他直接摆手让他们赶紧坐下来。他转头跟季守成说：“老二，这样团聚的日子。你们没有通知那些弟弟要回家来吃团圆饭？”季守成笑嘻嘻的说：“父亲，你今年立新规矩了？那明年过年时，我们会提前通知他们归家用餐。”
季老太爷给季守成的话噎住了，他怎么就忘记了次子自小性情要比老大顽劣不堪。他皱眉头瞧着他。说：“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重要的是，今年事情的安排如何。明天，你让他们全回来团聚。”
季安宁听见季老太爷的话，她回头打量季老太爷的神情，瞧见他眼里恶作剧的神情，这位老人家今年的心气格外的不顺，这是想一出又一出的节奏。季安宁瞧一瞧他身侧坐着的季宝花。那是一个多么温良恭顺形象的女子。
外表样子有时果然很能骗一骗外人，季宝花扮起表如不一的样子。她很是得心应手般的自如。季安宁想着她要是表里如一，其实她也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子，她这一瞬间明白季安贞的想法，人，总会受到不一样人的吸引。
季洁悦伸手扯了扯季安宁，低声提醒说：“宁姑姑，你可别被那女人外表给迷惑了，她可不象她的样子这般的无害可爱。”季安宁回头瞧了瞧她，低声说：“悦儿，我们得学一学这样的本事，有这样的好师傅在，我们在一旁要瞧得仔细一些，将来就更加能带眼识人。”
她抬眼瞧了瞧季安贞的神情，再跟着低声说：“我们要冷静的学一学这种本事，可不能被人引着走路。”季安贞很有感觉的直视着她们两人，季安宁很友好的冲着她笑一笑。季安贞瞅一眼宁氏，她很不友好的偏过头去。
季洁悦扯了扯季安宁说：“宁姑姑，你待她好，是在做无用的事情。”季安宁只觉得大约是她带坏了这个孩子，她的是非观念太过鲜明，这样不好，实在是太不好了。季安宁低声说：“你贞姑姑心眼不坏，她什么都放在脸上，她是一个好人。”
季洁悦很是不解的瞅了瞅季安贞，说：“宁姑姑，你在田家时学坏了吗？”季安宁只觉得无法跟她好好的说下去，可是转而她记起她前生这个年纪的时候，她对世界的看法，也是非黑即白，绝对不会主动去选择中间的灰色地带。
季安宁瞧着季洁悦笑了起来，瞧着这样的她，她觉得自已正是年少时，正是可以轻狂的年纪。她笑眯眯的瞧着她，说：“悦儿，我们要慢慢的跟着去学那种表面的坏，当然心里一定不能坏。我们这样做下去，家里人才不会担心我们在外面吃亏。”
季洁悦瞪眼跟她说：“我们用不着去学那种表面的坏，谁要惹到我们，我们直接拿东西砸。”季安宁瞧着她笑了起来，说：“大哥大嫂知道你这种想法吗？我们不是小孩子了，遇事情，我们能动口则用不着去动手。”
季安宁很是仔细的打量季洁悦苗条的身材，她这般模样，她又能砸得了几个人？季洁悦给季安宁这样打量得有些心里发毛起来，她正要说话，可是已经开始上菜了。季安宁很端正的准备用餐，邵氏眼神淡淡的落在季洁悦的面上，她立时端正坐姿。
主桌那里又说了什么话，季安宁已经不放在心上。明天，大年初二，季守业夫妻是不会轻易改变家里人的行程。季安宁和兄弟们明天要去田家拜年，这种安排是不会改变。一家人静悄悄的用完晚餐，在季老太爷未开口前，季守业已经起身说话，要大家早些回去，准备好明天各自的出行安排。
季老太爷坐在那里，他怒目瞪着季守业，黑沉沉的一张脸，他那青筋冒出来苍老的手，已经握住茶杯。季宝花伸手拉扯着他，她双眼含泪冲着他摇头说：“父亲，明天是初二，正是出嫁女子回娘家的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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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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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爷侧目瞧着季宝花担心的眼神，他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他瞧着季宝花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他语气里的灰心，让季宝花缓缓的松开了手，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瞧季守业的神情，结果只瞧见他高大的背影。
季老太爷和季宝花走在最后面，父女两人沉默的走回后院。季宝花很是担心季老太爷的心情不好，她又在后面跟着进到房里，父女两人坐在客房里面。季老太爷叹气着对季宝花说：“花儿，你也瞧见了，父亲现在是管束不到你的两位兄长了。
你的亲事，还要靠着你多努力。东西顾两家都是好门第，你在外面认识的人多，你要想法子攀上去，你的眼光不要只限制在嫡子的身上，那些有出息的庶子也一样行。”季宝花面上温顺的答应着季老太爷，她的心里其实有些怪责季老太爷。
从前她年纪小，在这个家里不知事认为除去季老太爷外，这个家中她不算老五，至少也排得上老六。现在她闹明白清楚了，她在这个家里什么也不是。季守业兄弟也没有心思拿她去当联姻的对象，他们分明一心把她嫁得远远的去，将来好生死不再往来。
季宝花认为她都能瞧得明白的现实，为何季老太爷直到现在还瞧得不明白。东西顾家对她来说那就是奢望。过年前放出去的那些闲话，何偿不是她心里想望过的事情，她由着季老太爷在外面放话。心里就存着试探的想法。
季宝花瞧着季老太爷低声说：“父亲，你要是不管我了，这个世间就无人会管我。我的亲事安排，我听父亲的话。”季老太爷听着女儿的贴心话，他的心顿时暖了暖，他笑了起来，说：“行。这个家里，你的辈份高，自然是先由着你挑选好人家。
今年定亲。明年春天后成亲，后年初带着外孙子回家来看我。”季宝花红着脸，低声说：“父亲，那有这么快。我瞧着我们家里的女子。亲事上面都有些不顺畅。我的亲事，还需要父亲与大哥好好的去说一说，我不求高门高户，只求那一家人许我常回来看望父亲。”
季老太爷瞧着季宝花低声说：“我和你大哥二哥商量着修家谱的事情，就是想给你姨娘提一提位子。可惜现在不知你姨娘在何处，有些事情反而有些不好做起来。唉，当年我不应该一心想着你姨娘还年青，想着我已经是老朽之人。就不要耽误了她。
如今反而成了难事，她还活着。你的两位兄长绝对是不会许我把她的位子往上提一提。子以母贵，她的名分上不去，你的身份就会受到限制，难啊难，我有时想得晚上都熬着睡不着，一直睁眼到天亮。”
季宝花很是感动的瞧着季老太爷，她轻轻摇头说：“几年前，我在叶家家学里面，她让人递口信给我，说她跟人经过这里，这一次去了外地，此生是不会再来此地。我那时想着去见一见她，只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跟人走了。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季老太爷静静的瞧着季宝花，好一会后，他很是落寞的提醒说：“我以为我待你姨娘最好，结果她是一个狠心肠的人，她一直不曾给过我任何的消息。算了，我知道她日子过得不错，我也安了心。
只是花儿啊，日后，你可不能再和她牵扯下去了，就是有人送信过来，你都要当做不认识那个人。唉，以前我只觉得你样样出众，你聪明伶俐胜过这个家里所有的女子，只是身份比她们稍稍的差了一些。
你嫁人之后，身份这样的事情，你只要在夫家过得好，谁还会记得起你在娘家是什么样的情况。”季宝花瞧着明显恢复心情的季老太爷，她实在无心力跟他再说下去，她脸红着站起来轻跺着脚，撒娇道：“父亲，我不和你说话，你总是跟我说那样的事情。”
在季老太爷眼里，季宝花满脸娇羞神情退出去，他呵呵笑着说：“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跟我说终身大事，你又能和谁去说。”房门合上之后，季宝花红着脸低垂头进了自已的房间，房门紧闭之后，她的眼神坚定又如一起来，低声说：“为何我不能嫁进那样的人家去？”
一园里，季守业夫妻从老园回来的时候有些晚，孩子们都各自回去了。他们夫妻在房里轻舒一口气，布氏瞧着季守业笑着说：“有宝花哄着老太爷，他老人家明天不会闹腾。”季守业瞧着布氏，她经了那么多的事情，对人还能一直心存善意，季守业觉得完全是他的功劳。
季守业笑着点头，说：“她是聪明人，只是那心思歪了一些。你以为老太爷闹出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系吗？”布氏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这些年下来，她越发觉得她不太认识季老太爷，这位老人家对只有稍稍牵涉到季宝花的事情，他都会用尽所有的心力。
布氏瞧着季守业问：“我和正儿媳妇可曾亏待过宝花？”季守业好笑的瞧着她，说：“你休得胡思乱想下去，她这样身份的人，在我们家的日子，算是相当的好过。她将来总会有一天会明白，她自个把我们所有的好消磨得干干净净不余一丝。”
布氏轻轻叹息着说：“原来人变了之后，就无法改变回来。有她在，让宁儿和悦儿好好瞧一瞧，她们将来在夫家遇见这样的人，心里会先有防范心思。”季守业轻轻点了点头，他笑着说：“此前老二跟我悄悄说，他的女儿与老三相比，他三个女儿都要比老三的女儿出色。
可是现在瞧着贞儿的行事，我反而庆幸宁儿的实心眼，这孩子在有些方面一根筋，是不知道变通，可是她肯听大人的话啊。”季守业很是得意起来，当日季守成跟他说那样的话时，他的心里很是气闷不已，可是侄女季安宁的确没有二园侄女们那般会处事。
她待人处事态度表现得太过分明，她与季老太爷相对时的情形，就知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实心眼的性子。季老太爷是一直冷漠的对待她，可是她长大之后，她待季老太爷也只是面子上的尊重，凡是长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明白，这对祖孙彼此不怠见。
季守业自然吩咐过布氏，私下里一定要调教季安宁懂事一些，可不能一直这样胆大包天的表露下去，让众人都瞧得明白她的不敬上。过后，季安宁稍稍有所改变，她懂得面无表情的面对季老太爷，瞧上去有那么一些些的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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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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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的初二，一大早上，天空就飘散起细细的雪花，只是这样的天气，一样挡不住出行人们的脚步。季树立带着弟妹们进到田家门，田家老太爷身边的老管家早在院子门前候着他们，他见到他们四人笑咧了嘴巴。
季树立带着弟妹们给老管家行礼拜年，老人家稍稍侧避开去，他嘴里念叨着：“我可受不起小主了们礼。”可他那面上的笑容，绷不住得笑裂成大花朵。他笑着跟他们提了提田家男人们跟往处一样现在书房，而女人们全在田家老太太的房里。
近几年来，田家的儿媳妇都不再选择初二归娘家，他们反而是选在这个日子前来田家大老爷家欢聚一日。季树立跟着老管家说着话，季安宁陪着两个弟弟落在他们的身后。田家书房里面，田老太爷和儿孙们坐满堂，听说季树立一行人前来，房里人都笑了起来。
田家小舅舅笑着说：“立儿每年都是这个时辰带着弟妹们来，今年也始终如一。”季树立此时带着弟妹们已经进了书房，他们很是恭敬的给田家老太爷磕头拜年，又跟四位舅舅们拜年请安，再和表哥们祝新年。
这么一圈子下来，田家老太爷笑着跟他们说：“你们外祖母早就在房里候着你们来，立儿你带着弟妹们去见过你外祖母舅母之后。你再带弟弟们来书房说话。”季树立笑着应承下来，他们一行人前往田家老太太的院子。
田家老太太的房里，她和四位儿媳妇还有孙媳妇们。挤得满满的一堂人，大家很是欢喜的说着话，原本大家还凑在一处逗田百珍的孩子，只是那小人儿去小睡了之后，大家的兴趣就转往季树立兄妹终身大事去了。
季树立带着弟妹们进房来给田家老太太磕头拜年之后，再跟舅母们行礼拜年，再和表嫂们说了说新年的祝福话。表嫂们已经一个个开口关心起季树立几时启程的事情。季树立很是敬重的把商量过出行的日子说出来。
田家老太太由着儿媳妇和孙媳妇转着他们说话，等到她们问得差不得的时候，她笑着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留着来问宁儿吧。立儿，你带着两个弟弟去书房说话。”季树立兄弟立时神情宽松下来，他们笑着告辞离开。
季安宁在田百珍的身边坐了下来，她低声问：“珍姐姐。你们家的大郎呢？”田百珍笑着跟她说。奶娘带着孩子在田家老太太内屋里睡觉。田百珍这时候很是仔细的打量季安宁，一会之后，她很是感叹的说：“转眼之间，我们家宁儿也到了要相看人家的年纪。”
田百珍的话，惹得房里的人笑了起来。田家老太太笑瞧着她说：“珍儿，你现在肚子里面又有了孩子，你表妹自然也到了相看的时候。”季安宁听见田家老太太的话，她的眼光落在田百珍的肚子上面。冬天的衣裳很厚，她瞧不出田百珍鼓肚子的样子。
田百珍红着脸。她伸手轻轻把季安宁的脸往偏处移了移，低声说：“这还没有满三月呢，那能给你瞧出胖肚子来。”季安宁笑眯眯的瞧着她说：“珍姐姐，原本我想闹一闹你，现在瞧着你肚子里外甥的面子上，我让你。”
田百珍笑嘻嘻的瞧着她说：“宁儿，你大伯母和大嫂过年前带你们去叶家赴宴，她们可曾跟你说过，会为你挑选什么样的人家？”季安宁实在装不出来羞涩的神情，她只能很是坦然不解的抬眼瞧了瞧房里人的神情，她们一个个的神色仿佛都认同田百珍的话。
季安宁笑起来说：“过年前，叶家宴会好似只招待女客，我不曾瞧见有男客的影子。”田家老太太和四个儿媳妇交换一下眼神，她们接到的消息，是东西顾家为顾三和顾石诺想通过叶家宴会相看女子，而别的几家人有适龄的男子，也跟着凑了热闹。
田百珍伸出手指点了点季安宁的额头，低声说：“那又不是正式相看的场合，自然是不会让你们瞧中男客在什么地方。”季安宁摸一摸额头，她笑了起来说：“叶家好几幢二层楼上的窗子都是打开着的，我仔细的看过，我没有发现窗子边上站的有人。”
田家老太太听见她的话，她很是感叹的跟四个儿媳妇说：“我们家孩子的性情都很是憨厚，你们做舅母的人，你们要是瞧见有什么顺眼的男子，可不要瞒着缓着想着，而是要早早的让季家人知晓这么一回事。”
田家大舅母笑了起来，说：“母亲，我们四人还真为宁儿的亲事上过心，只是我们认识的人不多，瞧来瞧去那些孩子都各有各的不足之处。二弟妹说，太过伶俐的孩子，可不能挑来欺负我们家宁儿一辈子。
三弟妹说，太过实心眼的孩子，怕他将来担不起什么事情，会让妻儿跟着他一块受苦。三弟妹说，那种面甜嘴甜的年轻男子，最易招惹得女子们，宁儿的心性太过单纯，还是放弃了为好。四弟妹说，读书多不知变通的秀才们，只怕规矩重，宁儿可不能受那种规矩约束。”
季安宁听她大舅母这么数下去，她只觉得她的亲事成了老大难的问题。田百珍捂着嘴低声轻笑了起来，她笑着跟季安宁说：“这一幕太过熟悉了，当年二婶子就是这样说我的事情。”季安宁装出轻抹汗的样子，低声说：“千万别给我挑一个完人来，我可配不上完人。”
田百珍听她的话笑了起来，她低声说：“你敢把这话现在说出来吗？”季安宁一脸惊慌神情冲着她摇头，低声说：“长辈们为我这么用尽心思，我可不敢在此时沷凉水过去。反正我已经想好了，我信长辈们的眼光。”
田百珍和季安宁历来亲近，两人凑在一处说着话，渐渐的就没有去管长辈们的话。而表嫂们此时说起儿女经来，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表妹的亲事，田家人是会慎重行事，是不会由着季家人单方面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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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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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老太爷的书房，季树立面对田家老太爷和四个儿子五双炯炯有神眼睛的打量，他愣过后赶紧瞧向在一旁的慎重田润清，只见他满眼同情神色的瞧了瞧他，便转头把季树梢季树林兄弟哄着去侧边小书房里去玩耍。
而别的表哥们和孩子们跟着相继离开，原本王四郎想借机跟随着一块离开，却被田家大老爷张口留下来。田家老太爷示意季树立坐在他身边来，季树立很自然的婉拒起来，他赶紧在王四郎的身侧坐下来。
季树立一脸恭敬神情瞧着外祖父和四位舅舅，见到他们只是来回的交换着眼神，却无一人直接跟他开口说话。他伸手在王四郎背后扯了扯，用眼神问：“姐夫，什么事？”王四郎瞧着他轻轻摇头，无声说：“无事。”
季树立明显是不相信他的神情，他觉得这位姐夫自从在外面做事之后，他的行事越来越圆滑起来，现在瞧着他就是两不得罪的做法。他瞧着田家父子五人的神色，分明就是有大事要与他说一说。
季树立很是沉住气的端正坐在位置上面，他的眼神平和宁静。田家老太爷瞧着这样稳得住性情的他，他眼里神色欣慰起来。田家人，原本都有些担心季树立兄弟的性子似其父亲，他们现在瞧着季树立的性情。只觉得季守业很会教导人，季树立的性子象他的大伯父。
田家大舅母瞧着大外甥的举止，他笑着开口说：“立儿。我们听说东西顾两家人去你们家提亲，是为你那位庶姑姑的亲事，此事可当真？”季树立很是惊讶不已的瞧着他，这才几天的时间，东西顾家来季家的事情，在传言里面成了这般荒谬内容。
季树立很快的否认说：“他们只是顺路经过来季家，同行那位王大人与我大伯父交好。”季树立是坚决不想季安宁与东西顾两家扯上什么关系。当然他更加不想便宜了季宝花这位庶姑姑。
田家大老爷笑瞧着季树立，说：“立儿，东西顾两家那两位少爷品性还不错。都不是重色的人，只是东西顾两家既然瞧中你们那位庶姑姑，你们家还是成全了事吧。”季树立瞧着田家大老爷眼里幸灾乐祸的神情，他越更不敢提东西顾家那一日来的真实原因。
他只是很肯定的说：“我大伯父和二伯父事后跟我提了提。与那位庶姑姑无一丝的关系。”季树立的话和神色。田家老太爷瞧得明白，他笑了起来，说：“立儿，你和宁儿的年纪都不小了，只怕夏天时，你们兄妹的亲事就会定下来。
你是兄长，有些事情，你心里只怕要早早的有底。我是反对你娶东西顾两家出来的女子。季家的门第与东西顾家相比，还是弱了一些。你将来要靠着自已的本事在外打拼。可不能娶一个瞧不起你的女子进家门，内宅一定要宁和，你的前途才会有保障。”
季树立很是认真的听了田家老太爷的话，他侧头瞧了瞧田四郎，惹得田家大老爷笑着说：“你姐夫娶你表姐时，瞧着我们家表面是要比你姐夫家里日子好过一些，可是你姐夫家有田有地，实际上日子过得不比我们家差。我们两家之间没有门第之差。
亲家老爷夫妻是难得明智的老人家，你姐夫待人处事比你姐姐要周全许多。立儿，有机会，你要跟你姐夫学一学，你的性子还是太过刚直了一些，最好是能学得你姐夫外圆内方的处事方法。”
王四郎被泰水大人这般当面夸奖，那脸都爆红起来，他站起来给田家大老爷行礼说：“父亲，表弟年纪轻，他行事一直稳妥。我和他互相学习。”田家二老爷瞧着兄长笑了起来，说：“大哥，我们觉得四郎不错，可是你要是继续这样夸下去，孩子只怕坐不住了。”
田家三老爷笑起来，说：“大哥，我们现在说得是立儿和宁儿的大事，你可别偏了话题。正好四郎在，我们在一处也可以说一说认识的人。”王四郎轻舒一口气坐下来，他心里很是明白泰水大人说的是心里话，可他还是有受之有愧的感觉，觉得自已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田家大老爷的性情为官不行，可是他的学问在熟州城里还是很有名气。王家当年愿意许亲田家，也是瞧着田家大老爷有读书人的气节，认为田家人不会小瞧王家人。这几年日子过下来，王四郎和田百珍夫妻相处融洽，而田百珍为人孝顺善良，待王家上下人都非常的不错。
王四郎喜欢田家兄弟友恭，孝侍长辈的良好家风，他常来田家，一来二去，他与田家所有的人都相处得亲近起来，他自然待季树立兄弟亲近许多。王四郎低声提醒季树立说：“立弟，东西顾家里内宅是非多，宁儿表妹性情不适合入这样的人家，哪怕那两位少爷的确为人不错。”
季树立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低声说：“我家两位伯父和两位伯母从来没有借着家里女儿们高攀的想法，至于我祖父和那位庶姑姑的想法，我们家的人，也无法强行阻止，只能由着去。”
王四郎眉头轻皱起来，低声说：“宁表妹与那女子的年纪太过接近，你们家老太爷一味宠爱那个女子，只怕是会影响到宁表妹的亲事。如果遇见合适的人家，定亲之前，还是不要惊扰到你们家的老太爷。”
季树立瞧着王四郎涩涩的笑了起来，说：“我家祖父为了那个女儿，他是从来不会怜惜家里别的女子前途大事。姐夫，你在外面遇见人时，大家谈论起来，还请你帮着解释一二。”王四郎轻轻点了点头说：“等到表妹的亲事定下来后，应该都会好起来。”
季树立面上有纠结的神情，他想着王四郎跟他说这些话，只怕他与东西顾家有相熟的朋友。他低声问：“姐夫，那两位爷的品性，真的有外传的那般端直吗？”王四郎轻轻点了点头，他笑着说：“现在我的一个同僚，是东顾家的庶子。
他没有上东顾家家谱，可是因为他的姨娘和他都会做人，嫡母嫡兄弟待他宽松，他成亲时还给了他一笔家财让他在外面安家。他很是肯定的说，这两位少爷交好，却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子行事。如果他们重女色，他们只怕是早早被家里人押着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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