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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脸很瘦,若没了那双眼睛,恐怕丢到一群就是一个路人甲,他的眼睛很睿智,换作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允哥的眼睛会发电”……王允令人给刘启倒了杯茶,开口说道:“怎么?贤侄有空到我这儿来?”
王允的声音有磁性,让人听了感到很舒服,但刘启却是苦笑着说道:“启此来,特为请罪!”王允的眼神盯着刘启看了一会儿,说道:“何罪?”刘启说道:“长街伤人,纵马行凶,死一人,伤无数……”
王允说道:“可是在白虎街上?”刘启苦笑一声,说道:“司徒明见!”王允点了点头,说道:“今日,相国欲收铜器,浩大的声势,那条街乃是必经之路……”刘启又是苦笑,随后将事情慢慢道出……
王允点了点头,说道:“虽是情有可原,但法理难容,按《汉律》,杀人者偿命,不过有爵位可以偿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百金!本来应该流放千里,不过念你一来年幼,二来正值危难之际,此罪先记着,若有再犯,两罪俱罚!你可服?刘启!”
刘启跪倒在地,说道:“服!”王允点了点头,走到刘启的身前,将他拉了起来,教诲道:“我等士人,更应该遵纪守法,为万人之榜样!”刘启苦涩的说道:“伯父所言甚是!只是启虽然服罪,但一想到被践踏而死的孩童,心中仍然难过……”
王允道:“善政有善果,苛政猛于虎!如今天下大乱,我辈中人更应该同心才是。方不负圣人教诲!”刘启抬头看着王允,果然是倒董一号,然后说道:“伯父,你这话可……”王允道:“先帝不仁,致国库空虚,后有贼子何进之变,使天下乱象频起,今关东多反,如今乱局,不同舟共济,在相国手下重整乾坤,又有何为!大丈夫不提三尺青锋,于青史中留名,徒活一世……”
刘启看着“活蹦乱跳”的老头子王允,要是不知道他在正史中的所作所为,恐怕真的被骗过去了!不过刘启确实来这里长了见识,文人的口舌啊,果然是想让它东就东,想让它西就西……
尽管心结尚未解除,刘启牵着绝影回了家,有些担忧的贾氏看到刘启平安无恙,顿时就放下了心。刘启苦笑一声,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他却不想想,这么大的坏事儿,更不用说是在“官方宣传”的当口下死了人,怎么可能传的会不快呢?
大概说,整个长安城中唯一不知道此事的少数几个人就有小萝莉吧,天真无暇的她,很是奇怪为啥刘启仅仅是出去了一趟就阴着脸,更不用说,这遛马的时间也太长了……
刘启仅仅是陪着李婉玩了一点时间,小萝莉就回家了,因为贾诩回家了,意味着李儒回家的时间也快了,以前李婉来的时候还有人护送着,如今俩家离着近,田氏送她到后院把门一开,李婉就到家,这太方便太安全了……
贾诩看着刘启,脸上有些阴沉,说道:“跟我来书房,咱两个好久没聊聊了吧!”刘启一愣,点了点头,确实,贾诩很久没和他闲聊了,晚上的时候,光是传授兵书阵法时间已经很紧了……
“嘎吱”一声关了门,贾诩看着已经跪坐的刘启,沉下声说道:“今天白天的事儿我知道了,你对此有啥看法?”刘启一愣,随后说道:“唉!死了人,看着他们,我的心……”贾诩眨了眨眼睛,说道:“除了这个,还有么?”刘启喃喃的道:“这些还不够么!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
贾诩点了点头,脸上竟然有一丝失望,说道:“死去的孩童当然让人痛惜,毕竟他们是大汉的未来!可这件事儿最令我感到失望,刘启,你知道么?”刘启摇了摇头,似乎这件事儿有些出乎了他的想象,正如白纸一般的他没有觉察到任何变化……
贾诩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行了冠礼以后的成年人对待,现在想想,我还是错了,你毕竟还小,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刘启说道:“义父?您这是什么意思?”贾诩道:“我让你去前线当参军,一来有历练的意思,二来是为你找个出路。你在刘家的事儿我听说了,等行冠礼后,尽管过了十多年,但依旧顽固的族老是不会多给你一点照顾的!而你投到相国门下,刘家也不会反对,毕竟这也是世家之道!”
刘启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是清楚的。贾诩随后又说道:“我特意嘱咐华雄,隐去你的名姓,也是为你考虑,万一相国事情不济,也有个转机,因此在李儒有意结亲的时候,我曾经多次推诿……”刘启猛然一愣,随后想起当初确实是贾诩挡了很长时间,后来李儒直接下了“血本”才……
贾诩道:“你道李儒就这么欣赏你么?开玩笑,若你不姓刘,恐怕在你这个年纪才华再多十倍,李儒或许会看你一眼吧!”这句话很毒,刘启感到心中有些堵,但随后想想,很合理,很现实……
贾诩道:“有些事儿你不知道,自打订了亲,在关东,你已经有了些名声,因为你娶了董卓的外孙女儿,李儒借着这件事儿,狠狠地推了刘家一道,可惜,刘朗也是个有本事的,在风头尚未起的时候,已经举家到了黎阳,否则,刘家就是想撤出河内,都撤不得。一郡之中,郡望的位子就一个,小家族个个都想抢……”
贾诩看着刘启逐渐变化的脸,说道:“好在李儒还算重视我,尽管你干了好大的事儿,名声依旧没传出去,直到长安的那一夜。五斗米贼的张修,你和他都用了妖术,这一吼,就成全了你的声名!”
贾诩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说道:“不过,我把你关(非错字)的有些紧,以至于你没啥朋友,这些事儿你也就不知道。在家有在家的好处,毕竟你这个年纪就是学习的年纪,长长本事是不会错的!”
贾诩叹了一声,然后说道:“结果却是,你没错,我错了!”刘启一愣,随后说道:“什么错了?”贾诩又道:“本以为你有些懦弱的心能在军营里改过来,结果也出乎我的意料,你的成长真令人欣慰!不能和那些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杀神比,尽管也比不上军营里那些骁勇的士卒,但我仍然感到高兴!毕竟在将来,我们只是谋士,所需要的是,在战场上决断的那一刻冷血就行了!你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你毕竟还小!”
贾诩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但我最大的失败就是让你少了接触的圈子!”刘启皱起眉毛,“嗯”了一声,充满疑问。贾诩道:“没有朋友,接触的事儿少,但未来的你,不可能永远都在军营里!没有经历过事儿,就如同一张白纸,尽管很纯洁无暇,但在敌人眼里,就是一种脆弱!”
贾诩看着刘启说道:“不管你将来出仕也好,自领一军也好,只要不入山当隐士,自然少不了和人接触,有着许多是是非非,这些都是学问啊!不用说别的!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换做一个纨绔,都比你处理的漂亮!”
贾诩说道:“纨绔会以势压人,但他们原来的名声就不好听,这也无妨!可除此之外呢!就在那名汉子举起拳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高喊一声你是官员,那汉子真的动了手,再有损伤或者其他的事儿,世人也不会说你是错,因为那人违反了《汉律》!可如今呢?当街伤人,纵马杀人!如果相国在的话还好,可万一你将来出仕其他人呢?这可就是污名!出仕出仕!仕的其实就是一个‘名’字!刘启,你好好想想吧!”
贾诩站起了身子,留下发呆的刘启出了门。年轻人总会犯错,不过年轻人胜在年轻……
吃了晚饭,刘启有些抑郁的进了,不过很快就有人来请他了。刘启一看,是李府的李乙,点了点头,就随他出了门。李乙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见到刘启阴沉着脸,他自然也不会提起什么……
太阳快要落山了,已经是酉时,不过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用了晚饭,毕竟这是城里,不是老农。刘启一推门,果然李儒跪坐在案几之后,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李乙一关门,整个书房就剩下李儒和刘启两人,静静的房屋仿佛更静了,连一丝声音都显得有些奢侈……
李儒手指一点,指了指案几,说道:“坐!”刘启这才仿佛是“回了神”,在案几之前的垫子上跪坐,一对草鞋摆在他的身后。
李儒给刘启倒了一杯茶,说道:“你令我太失望了!”都是同样的开局,但刘启听到耳朵里,不知为何,却感到其中的意味大不相同,或许是义父方才的话所影响的……
刘启的脑袋有些混乱,不过下意识的表情回答还是能做出来的。李儒说道:“没想到今天花这么大力气干的事儿,却被你给搞砸了!在长安还好说,一旦传到外面去,十足足的笑话!”
刘启开口道:“我……”李儒看到刘启有些欲言而止的样子,喝了口茶,说道:“也罢,一直以来,你办的事儿很漂亮,我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只不过没想到,本是计划中的一环,竟然出现了如此变故!”
刘启低下了头,说道:“我……”李儒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事儿已经发生了,想改结果也难了!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等着收到的铜器差不多了,你就去铸钱坊!等到这一阵风波过后,你在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唉!你要是个……也罢,躲一躲,也好!”
刘启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李儒又道:“进了铸钱坊后,找几个大师傅,可如此如此……”刘启脸色一变,却见得李儒用有些阴毒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怎么?和文和学了这么久,连这点都办不到么?”
刘启咽了口唾液,只能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就听得李儒说道:“等到那件事儿做的差不多,你就正式出来做事吧!”刘启有些艰难的说道:“我还小,更何况我是名方士!”李儒说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就在昨天你还问我钟官令的俸禄多少!别和我说你是个方士,既然你师从贾诩,要修也修的是红尘之道!”
李儒愣了一下,随后右手摸了摸那有些长长的胡须,说道:“难道你是因为今天白天中死的那些人而内疚了?”李儒哈哈笑了一声,站起了身子,来到刘启身前,望着他有些“躲闪”自己的目光,两只手抱紧了刘启的脸强行摁住,说道:“好好的看着我!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在军营里杀人的时候可没这么懦弱!”
刘启仿佛感到心中那堵得严实的巨石出现了一丝缝隙,运起全身的力气吼道:“那是敌人!”李儒双手摸了摸被震得“嗡嗡”的耳朵,说道:“今天那些人对你出手,难道不是敌人么?妇人之仁,真是可笑!”
刘启说道:“可是,他们本来是不相关的百姓!”李儒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古有孔圣人,今有刘启!哈哈……多悲天悯人啊!”刘启脸色一红,说道:“我没这么伟大,只不过伤了无辜的人,难道良心上有些谴责不对么!”
李儒说道:“对……对!但可惜的是,身为谋士,就不能有良心!我真的怀疑,有时候你究竟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谋士!那些看似活生生的生命死就死了吧,但你要记住,每个人的死亡,看似有些不同,但事实上都有自己的取死之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道德经》的话,但事实上也是说了,在老天眼里,死亡没什么好说的!”
李儒说道:“那些因抢(河蟹)劫而被杀的,看似冤屈,但反想想呢,他要是做到了财不外露(财不露白见明朝,此时无此词),有哪个劫匪能瞅上他?罪犯该死么,该死,因为他违反了《汉律》!生了重病的人该死么!该死!因为谁叫他病在腠理、肌肤的时候就不治!人该死么?该死!因为有了生,就有死,上天是公平的!”李儒的歪论让刘启感到膛目结舌,但本不以辩论见长的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出理由反驳……
李儒得意地笑了笑,随后说道:“今天那些人尤其是惹事的那六个人,除了被你的坐骑所杀的,其余的都在牢中被狱卒结果了性命!”刘启的眼睛越来越迷茫,李儒摇了摇头,说道:“那几个人不思安定,本来今日有修建宫殿的活儿不去做,看到你的马,反而起了贪心!你的马神骏,是几千金都买不来的宝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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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一愣,猛然想起当时的事情,难怪那个眼神那么奇怪,刚苦笑一下,又听得李儒说道:“杀人就杀了!没什么大事儿!至于那些围观的,死就死了吧,谁叫他们一拥而上……贪婪,也是一种罪!”刘启感到无话可说,从古至今,那个人不贪些小便宜,那是人类的本性,不要说什么伟人之类的,在他们还未伟大的时候,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小事情。
合着在李儒眼里,每个人都有取死之道,虽然这个解释刘启很不能接受,至少得知了内情的他心中舒服了不少!只是刘启却没想想,本是个庄稼人,到了长安失去了土地,就算再老实,在生存的渴望下,也可能会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不得不说,苛政猛于虎也!
李儒扬了扬手,说道:“你啊!太嫩了!心太软可不是个好现象!对敌人,哪怕是潜藏的敌人,一定要狠!”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刘启真正要做起来,那可就难了,毕竟人都是肉长的,想要变的冷血,没有一定的变故是冷不起来的……
刘启出了李儒的院子,毒士果然是毒士,对敌人毒,对自己也毒,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但这条道路,真的适合自己么?月亮露出面容,微微的星光一眨一眨,微凉的夜风吹得人有些精神,只是刘启一抬头的时候,就愣住了……
白芒划过河洛,恐怕又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刘启的天文尽管是随着道术的突破又精深了一些,但还没到“一览星空晓天下”的境界,他还差得远!
刘启随后摇了摇头,有事儿估计也是冲着联军,毕竟玉玺的事儿导致孙袁反目,不过具体时间他可是记不清了,更不用说,此时的洛阳还在董卓手里。
刘启并不晓得,就在今天,董卓派了朱儁去雒阳,引起了关中将门的恐慌,因为两月前守长安不力,免掉了皇甫嵩的官职,如今的朱儁未免不是昨日的皇甫嵩……
这个夜晚刘启睡得有些不舒服,他始终做不到李儒和贾诩那般冷血,或许以后可以,但如今的他还差得远……刘启却没想到,汉末这两大毒士出身都在西凉,在那个无情的环境中,若不对自己狠,恐怕也熬不出头……
刘启是顶着黑眼圈起了床的,今日起的有些晚,甚至连阳光都能从窗缝透进来。刘启一推木制的窗户,随后傻傻的笑着,因为萝莉站在窗外的不远处,小眼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萝莉做了鬼脸,说道:“大懒虫启,赖炕炕哦!”小丫头提着曲裾,马上就逃跑了,留下刘启欲哭无泪,才吓了那丫头一次,没想到紧接着自己赖床却被抓了正行……
不得不说,萝莉有着天生的“治愈性”,经这一打岔,刘启原本有些抑郁的心好多了,到底是温室中长大的,杀死敌人还能接受,但伤了无辜的人,对他来说还是过了分……
仅仅是三天,甚至比原计划还要提前一天,刘启就要“进宫”了,好在不用去掉身上某个部位,不用提心吊胆的!刘启背着个小包裹,告别了家,大概在这个家里,仅有小白和绝影才是最欢乐的,因为它们根本没意识到什么。什么,你说还有徐晃的那一匹马?好吧,徐晃早已经算计好了,等到小马驹一长成,这匹马就会干驴子的活,或是拉货,或是拉磨,反正磨石的小屋就在后院。贾诩是很喜欢吃豆腐的,自然恨不能那匹马儿天天拉……
夜如何其?夜未央。这是《诗经》中的句子,也是未央宫的名字的来由。未央宫又称西宫,落于长安的西南角,偏好的是,未央宫恰恰占了长安城中最高的地方,真是“一览众山小”啊!
未央宫很大,有四个刘门(皇宫外门),刘启进未央宫走的是北阙,这其实是士民上书时走的阙,另外还有一阙在东面,不过那是诸侯进宫时的道路。在这个年代,走任何道路是有条条框框的,一旦违反,逾越,可是大罪!
刘启跟着领路的侍卫默默的前行着,他们所去的地方,是未央宫前殿的西北角,那里有两排大房子,远的是工坊,近的是铸钱坊。不过刘启要干的是私活,所以李儒却安排在武库之南,只是方位上却是未央偏东北……
不得不说的是,工匠没人权,即使他的位子是排在商人之前。但刘启一进冶炼的屋子,猛然一股热浪袭来,以他的体质,还是皱了皱眉头。
前任钟官令刚刚罢免,不过这并不耽误铸钱,因为管这行的,除了钟官令,还有太尉的辅官——金曹!说是太尉的辅官,其实也不受到太尉节制,他们是听从尚书台的。刘启刚要说什么,一位大汉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皱着眉毛,说道:“如此重地,闲杂人士怎能轻易进来!”
侍卫高呼一声,说道:“大胆!这是新上任的钟官令!”汉子皱了皱眉毛,尽管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但身子不免的抖了抖……
刘启心中叹了一声,是个老实人啊,随后从衣囊中拿出了一方铜印,蘸着红泥,找了一张黄纸,轻轻地印了下去……
一群汉子,除了走不开的,都丢下手中的活儿,面向刘启跪了下去,最初的那名汉子声音有些抖,说道:“不知……是您……我……罪……”刘启摆了摆手,说道:“无知者无罪!我叫刘启,是新上任的钟官令!罢了,就你了!”刘启指了指那抖得发慌的那名汉子,然后说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你!给我说说,咱们这个司是干什么的!”
那群汉子猛然散了,至于剩下的那名汉子有些慌张,跟着刘启来到了外屋,说道:“我,我叫黄……黄奉!”黄奉话一说,心中的压力猛然放了出去,随后说道:“钟官令,我实在不知道是您啊!前几任连来都没来过,就是金曹也是如此,唤个人使唤就是,哪里想得到……”
刘启一摆手,说道:“好啦!这些就不用说了!”黄奉舌头一顿,咽了口唾液,小心地看着刘启一眼,方才说道:“这铸钱司的活说松也松,说紧也紧,毕竟,要铸钱的铜得从辩铜司那儿运来!”刘启说道:“辩铜司?”黄奉道:“就是辩铜令啦!”
刘启说道:“你们这些活有啥讲究没,不用紧张,就是聊聊天!”黄奉道:“还算行吧,这一套工序下来,一般没问题,受伤的多是学徒,像我们这些老人一般没啥事儿!”
刘启看向黄奉的目光有些怪异,黄奉随后脸一红,说道:“像我们这些人,从六七岁就开始学,那个年纪多是辨认。等到十三岁左右,有了力气,就得上手,您算算,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不是这个行业的老人,又是什么!”刘启随后一笑,确实,看黄奉估计也得三十多,这么一算,入行至少二十年,这话也没说虚……
黄奉领着路,来到一个大匠身旁,对刘启说道:“这是咱司里技艺最高深的工匠,姓钱,我们都是他领出来的!”钱工匠头发全白了,甚至脸上的肉也没多少,十分瘦弱,扯着嗓子说道:“钟官令您好!”刘启指了指他,苦笑一声说道:“他这么大的年纪,还是不要再干了吧!”
这话一说,钱大匠再也没了风度,竟然慌忙的跪了下去,呜呜的哭泣声使得刘启着手无措!刘启拉着钱大匠,说道:“我说错什么了么?”黄奉大着胆子,说道:“您要是不让他干了,没了这份俸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再说,现在钱师傅也不干活,只是一旦出了意外,他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毕竟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经验就是最大的财富!”
刘启点了点头,望向钱师傅的目光带了一丝愧疚,话锋一转,说道:“这话不错!对了,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在不远处的案几上放着一些陶器,刘启好奇的拿起,发现这个竟然是一对,他手中这个和在案几上的另一半恰好能形成一个整体。
土色的陶器在外观上似乎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就连外表也有一丝毛糙,甚至有些地方在边缘处凹了进去,和那一半一对,恰好就形成了一个开口。不过令刘启感到有些振奋的是,这个陶器,在里面的那一层是很光滑的,两个字有些别扭,和镜子中左右倒映一般,“五铢”两个字有些扎眼。
这果然是一个钱模,刘启有些小兴奋,他没想到在汉朝就已经如此先进了!黄奉看了看刘启那欣喜的表情,说道:“钟官令!您拿的是制钱的磨具,它叫‘范’!”
刘启说道:“范么!”黄奉说道:“陶制成的范,有个好处,就是不怕高温,像铜都化成了水,但范连形都没改变!”黄奉说道:“这范一面是面范,就是您手上的这一块,另一面是背范,就是案几上这一块!您看看,背范是没有‘五铢’字样的!”
刘启一瞅,果然如此!黄奉说道:“像这一种制钱法最大的难题,就是范的准确性,名字也很好记,‘合范铸钱法’!”刘启点着头,来了兴趣,说道:“你不用管我,继续说就是!”
一说起专业,黄奉就如搔了痒一般,不吐不快,说道:“您看看这陶范,是长方形的,和城砖一样!这口是在这个短边上,这几个圆印就是将来钱成型的地方!这一排就是五六个,总共有三四排,一浇铜水,出来的就是至少二十枚大钱!甚至有些大的范,一次就是五十枚五铢钱!”
黄奉又指了指范头范尾处的小点,是一个类三角形,不过另一半范却是坏了。黄奉说道:“这是用来定位的,用铁丝等等插住再用大钳子夹住范,这个范已经坏了,不能用了,定位孔已坏,绑得不牢,钱币就很容易出现变形……”
刘启感到大开眼界,想到此行果然不是白来,可惜了,尽管隔着一道墙,可里面的大屋透出的热气还是让他很不舒服。黄奉嘿嘿一笑,说道:“说实在的,我很佩服您!毕竟像您这种高官能来这里的没几个(汗一个,四百石的小官在黄奉眼里就是大官)……”刘启说道:“既然做就要做好!”
黄奉有些肃静的看着他,说道:“您说的真好!”刘启问道:“这司里有几个人?”黄奉道:“工匠并不多,实际上干活的仅有六十个人,还是隔日当值,毕竟是给……”黄奉赶紧住了嘴,见到刘启还是先前那般表情,不由得放下了心。刘启说道:“这六十个人中,能干活的有几个!不要说虚话!”
黄奉道:“您……”刘启又道:“有学徒,有老师傅,想必也有些充数的,这六十个人是明面上的吧!我要问的是,真正能完成铸钱这一套工序的的有几个人?”
黄奉抬头看了看刘启,随后右手伸出三个指头,左手握成一个拳头,若是现代人看了定是一头雾水,不过古人恰好是从右向左。刘启沉吟道:“三十?嗯?”黄奉咽了口唾液,看着那锐利的眼神,随后艰难的把一个指头缩了回去。黄奉又听得那位笑眯眯的上官说道:“二十?嗯?”
黄奉几乎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起,右手变成了一个指头,左手变成一个八字!十八个人,不多也不少,想想看从洛阳到长安必然有逃亡的人数,心中又随然了……
刘启想着李儒安排的任务有些头疼,毕竟人数太少了,恐怕这效率也很低。刘启道:“你们一直就这么点人么?”黄奉道:“前些年多的时候有二百人,不过人再多又有什么用!每一朝都是同样的五铢钱,真正在市面上流通的还是少,铸得再多,只会被那些富户囤积起来,就算是缺钱,也可用东西换啊!”
刘启一拍额头,猛然想起了这是个小农社会,自给自足才是社会的主调,能自己解决的绝对不花钱去买的时代!看似钱荒,只不过那些钱全部都被那些大族收走了……
“嘎吱”一声,有人推开了门,大大咧咧的李丙朝着刘启抱了一下拳,随后走到刘启的耳旁说道:“那边收拾好了,就等少主一声令下……”好吧,李丙这厮无礼惯了,放在隋唐时,就是一个程咬金,看似天真浪漫,实则花花肠子极多,不过和这厮交往倒也挺有趣……
刘启不可能是独身上任的,李丙就是李儒派给他的“狗腿子”,只不过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房屋改造及搬运器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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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不动神色,看了看黄奉,说道:“如今国库艰难,尚书台下达了命令,初平年要有初平年的样子,大铸五铢钱!你们既然是轮流当值,我看这样,在前殿东再新开一个铸钱司,分担一下任务,如何?”黄奉苦笑一声,说道:“这……小人怎敢有异议!”
刘启望着黄奉那苦涩的脸,说道:“不敢有那依旧是有!”刘启一把拉住了欲跪下的黄奉,口中却说:“当然,你们这是个体力活,既然每日都当值,俸禄自然也是双倍,你进去和他们商量一下,明天给我答复!若是可以,后天就开工!对了!你们住哪儿?”
黄奉听着那双倍俸禄,头有些晕,被刘启晃了两下,才回过神,不过看向刘启的目光竟然带着一丝崇敬、一丝欣喜,说道:“就在未央宫的西北角,和那些工匠住在一起!”
刘启说道:“行了!今天没啥事儿!我就这么说几句,你跟他们说就是了!对了!顺便说一句,你们分成两组,怎么分我不管,只要结果!不过有句丑话得说在前面!这毕竟是陛下的寝宫,不能随意进进出出,去东北的那一组自然夜间不能回来住,不过也有补贴,当然去东面的人最好稍微多一点……”
刘启说完,就随着李丙去了准备的新房子,如果没意外,这一段时间就要在那住了……
那一排房子在武库之南,至于住的地方,位于武库之北,说起来也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太监和宫女,其他生活在未央宫中大大小小的“官”几乎都被安排在边边角角。什么你说住在长安城里?这是不可能的,有些空余的地段是官邸,以及一些权贵的府宅,当然作为人民的“好首相”董胖子表示要解决“住房难”的问题,两宫大建设正在进行中……
刘启和李丙沿着宫墙缘走,不得不说,整个未央宫还是蛮大的,绕过边角,好一阵,才看着一排房子。李丙指了指它,说道:“少主啊,这一排房子就是咱们住的地儿!”刘启说道:“咱们?”李丙坏坏一笑,说道:“当然是咱们啦,少主身边怎么能没个使唤人,就算主公同意,小娘子也不同意啊!”
刘启不理李丙的打趣,紧跟着李丙一路向南,只是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熟人李傕。李傕见到刘启,换上了笑脸,说道:“这不是钟官令么!身子骨好些了吧!”刘启笑道:“还行吧,听说李校尉又有封赏了?”李傕摆摆手,说道:“哪里?只不过去掉了杂号而已,顺便封了个爵,当不得!”刘启拱手道:“稚然,恭喜了!”李傕笑了一声,欢喜的神色掩都掩不住……
李傕拉着刘启就进了门,只不过在这个屋子的门外也挂着个匾,“武库”这两字竟然挂了两次,至于另一个,自然是在这栋院子的外门上。刘启跪坐了下来,有些无聊的用目光扫着房间的周围,嘴中却道:“真是失望啊!”李傕道:“谁都是这样!不过一想到这未央宫算是荒废了二百年,尽管有时陛下会来,但最好的东西还是在洛阳!再说了,这只是个仓库,修得那么好算什么!”
刘启苦笑一声,说道:“说的也是!就算这是个正厅,到底也是个仓库而已!咦?那是……”李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房间的另一侧案几上,摆着一个白色的头骨。
头骨上的皮肉已经全没了,因此看着也不是很恶心。李傕站起了身子,来到那个案几前,把它把玩了起来,随后交给了刘启。李傕玩味的笑着对他说:“不要小看这个头骨哦!它可是大有来历!”
刘启捶了李傕一拳,说道:“想不到稚然也和文人那般卖关子!”李傕说道:“你不是文人么?不过这头骨可是一位皇帝的头骨,就连年号也霸气得很!”李傕跪坐后,喝了一口茶,看着刘启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王莽啊!”
刘启随后被雷住了,王莽这个名字他不陌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耳熟得很!前世自然是因为历史教材中的王莽改制,至于今世,则是读《汉书》的时候知晓的。王莽霸气么?当然霸气!听听他的年号,天凤、地皇,国家的名字依旧霸气——“始建国”,就连秦始皇都没那么狂!
刘启摸着有些粗糙的头骨,甚至能闻到有几丝异味,但这个时候,好奇心促使着他去听李傕接下来的话。李傕说道:“王莽死之后,算是尸骨无存,在街市上人人恨不能咬下他的一块肉,只剩下头颅幸免于难,因为赤眉军需要这个头颅去处理一些事儿!”
刘启叹了一口气,说道:“成也罢,败也罢,百年之后,还不是这方土,想不到,王莽竟然连方土都没有!”李傕说道:“哼!这是他自找的!得了天下的光武帝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尸首,至于赤眉军利用这具首级招降常安(王莽改制时,长安被改名为‘常安’)附近的郡县后,猛然发现王莽所遗留的国库竟然是空的,要不然也不会败得这么快!为了泄恨,这头颅自然就这么传下来了!”
刘启苦笑一声,历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他是不知道,要知道两千年后的教材可不是这么说的!刘启说道:“不过话说过来,这头骨竟然没丢在雒阳,真是个奇迹!”李傕说道:“这有什么奇迹的!这头骨,可是历朝历代的陛下每上任时都得好好检视的,这也是光武帝的遗诏!”
刘启脸色一抽,说道:“至于么!”李傕不以为然的道:“据说有位方士测算,这块骨关系着整个中原的命脉,若是没了,则天下大乱,胡人横行……切!真是胡说八道!一块头骨而已,哪那么多讲究!不过王莽野心还真是大啊!就算临死,站在渐台上,吼了一句‘阴山……’!”
刘启感到极其无语,这什么和什么啊,不过今儿这一来倒真是长了不少见识,说真的,这个故事当个笑话听,真的很不错!刘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稚然,最后一段你编的真好!”李傕懒洋洋的答道:“我才懒得编,这是皇家秘闻!刘启,不要乱传啊!这可是记录在案的!要不是这几天我在忙着这些事儿,也不知道陛下相国慎重吩咐的头骨竟然有如此来历!”
刘启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毕竟光武帝那个年代也是个传奇的年代,若是他不会这一身道术也就罢了,这么一想,浑身感到阴恻恻的,手中的颅骨更如烫手的山芋一般,赶紧放在案几上!
李傕看了看刘启,点着头道:“也是!像你的话,这行业知道得比我多!或许你能摸出什么头绪,不过它在我眼里始终就是块骨头!”刘启说道:“稚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虽然把它当成个故事听也好,不过皇家竟然这么郑重其事,还是……”
李傕一伸手,说道:“这还用你说!我李傕要是连块骨头都护不住,那还能干什么!不过你放心,你在这边的日子,我会把那排房子封死的,绝对走不了风声!”刘启点了点头,看着头骨还是心有余辜!李傕“哼”了一声,说道:“就算这块骨头真完了,那又怎样?咱跟着相国,从来只有欺负那些胡人的,什么时候胡人能欺负咱?”
刘启一愣,随后想起,在历史中貌似不管是董卓还是公孙瓒、曹操等人,的确把胡人压得惨得不能再惨了!刘启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和李傕说了一声,随后就出了房门。如果刘启知道在正史中,这块骨头是毁于晋元康五年(晋惠帝在位,公元295年),就不会那么淡定了,毕竟在那一段时间,是黑暗的时间,八王之乱,断掉了晋朝的根基……
和铸钱司的那套院子相比,新的办公地点显得更低调,甚至连院子的围墙都比其他的院子高了一截……刘启虽然不通风水,但一进门就感到阴森森的,离位“压着块石头”,最可恨的是,院子中竟然栽了一棵树,口中一个木,不是“困”又是什么!不过随后李丙的回答,又令刘启无语了,“这套院子,原本就是冷宫所改成的。”
刘启感到有些无力,不过还是强打着精神准备进去看看。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要是出现什么纰漏,这房子现补也来得及。不过显然,刘启这是多虑了,要知道,李儒之前可是亲自来视察一趟。
刘启感到浑身不舒服,呆了不到一刻,就继续跑到武库来混口茶喝,以至于李傕都吃了一惊!李傕说道:“这么快就来了!”刘启说道:“稚然,你如果想去那儿,我不会反对的!反正郎中令是让我去监视,到时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就行了!你这武库反正离着也近!”
李傕差点被刘启这一说给呛着,咳了两声,说道:“得!你这安排快赶上宣室殿了!罢了,谨慎无大错!”
在刘启和李傕聊天的时候,一骑快马来到了长安,在众人有些麻木的眼神注视中,高呼着:“大捷!大捷!”一时间,连李儒所安排的铜器换粮食的官方活动都被抢去了风头。那名信使飞快的从马上落下,董府的门童没有拦着他,但右手刚要伸向缰绳,“轰”的一声,马儿倒在了地上,吐着白沫,显然已经力竭……
董卓的府邸很大,信使跟着董家的家生子绕着好几个圈圈才到了目的地。董卓一抬头,望着那满脸汗水的信使,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快起来!”信使站起了身子,说道:“相国!洛阳大捷!徐校尉在汴水大破曹操,斩卫兹,逆贼如今守在雒阳不敢妄动!”
董卓皱了皱眉毛,说道:“好!赏五金!先下去休息吧!”信使磕了一个头,随后就出了门!李儒苦笑道:“没想到那曹操竟然追得这么快,几乎是咱前脚出了雒阳,后脚他就追了上来!”董卓说道:“没事,早就想到了!可惜了,孟德终究还是个陌路人!”李儒阴狠着笑道:“他家在关东,心自然也在关东!如今曹操没了兵马,估计呆在前线的日子不长了!他要是不走,那几名露了头的将领肯定被别人吃的连骨头都吐不出!”董卓深以为然,尤其是夏侯惇和夏侯渊,后者虽然败于吕布之手,但自打虎牢前吕布树立了名头之后,就连他的手下败将也打响了名声,尽管那个名声不咋好听……
李儒道:“曹操上饵了,如今就可以下令前军后撤了,凭着函谷关和武关天险,咱们坐山观虎斗便是!雒阳可是一个香饵,谁都想吞一口!”董卓没大有精神,说道:“儒你看着办就是!”
董卓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以前总是羡慕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等坐上了这个位子,却发现,真累了!”李儒说道:“主公!这话可……”董卓说道:“你是我女婿!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么!这房间也没外人!不过说起来,你也真够狠的!不声不响,就把马腾那一家子折腾来!这时候估计也该上路了吧!”李儒打了个哈哈,说道:“儒就一个女儿,自然不想让她受了委屈!要不是刘启那个小子会变些戏法逗我的女儿开心,我才不会找他!”
董卓哈哈大笑,指了指李儒,说道:“儒!你可真挑剔!”李儒面不改色的说道:“女子最怕嫁错郎,不仔细斟酌又怎么行?可惜,没什么中眼的少年郎君!刘启?勉勉强强吧!性子有些软,在盛世或许能做个一方太守,在乱世么!可不好说……”
董卓看了看李儒,说道:“真想不到儒你也会看相啊!”李儒耸了耸肩,说道:“看相我不会,我只是会看人!刘启这个小子说得难听些,就是缺心眼,有些过于相信人,不到危急头上,恐怕始终懒得动手!最头痛的是,不怕别的,就怕将来被人卖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董卓说道:“这可不一定!儒!我觉得你可能会看错了哦!”李儒笑呵呵的说道:“哦?愿闻其详?”董卓看了看李儒那有些坏笑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了当年初见李儒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李儒是多么年轻英俊,那跟现在这样,在鬓前隐约间能看着一丝白发……
董卓摇了摇头,说道:“无欲者无求!但刘启这个小子我却感觉到有些淡薄名利,说是讨问俸禄,但也不过是少年心喜!就算有人想害他,至少也得有个下手的借口!钱财,有个牙刷在,他不缺!官职,不稀罕!美色?虽然目前看不出来,不过就算好美姬,又当如何!贾诩那个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只要他不死,刘启就不会乱来!至于等刘启而立之后,那少年的猎艳性子早就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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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苦笑一声,说道:“您这一说,可真是……”董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尽管我别的不行,看不出人心向背,但若论发现才俊,儒你比我差远了!”
李儒一笑,想想自己、华雄、吕布、就连那曹操何尝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尽管这么说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自己的岳父这方面确实远胜自己……
刘启可不知道,在长安的相国府,他的两位长辈在闲聊的时候,给他“相”了一回!此时的他,正出了武库,在李丙的引导下,正在闲逛,目标正是渐台,不过这一路上还是靠了李儒所给的铜牌才能通行。不得不说,权力果然是一个好东西,难怪从古至今,很多人都沉迷在这个跳不出来的深渊中……
刘启看了看不远处的宣室殿,尽管很想进去一观,不过看到两位执戟的男子,还是熄了念头,更不用说,不远处有一伍金瓜武士正在巡逻,那些大锤子一看就令人心惊胆战!
“呼呼”的剑声,还是吸引了刘启,在前方不远处,有位少年在大树下正在练剑。那位郎君长得俊美,可惜了一双眉毛有些细长,竟多了一丝媚像,又使得这张脸有些阴柔。是小黄门?不过看起来,这黄门可真悠闲……刘启猛然想起,自打何进之变后,宦官失去了所有的权利,只剩下服侍人的义务,如今宫里只剩下皇帝,至于妃子则在东面的长乐宫住着,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和死没区别了……
刘启看了一会儿,大感无趣,摇了摇头,尽管他的剑法也很烂,不过那少年显然就是个花架子,手腕不稳,刘启自信就是空手也能来个空手夺白刃,无伤ko对手……
少年剑锋一转,舞出两朵剑花,剑尖斜斜的指向刘启,冷声道:“你笑什么!”刘启面不改色,完全无视了剑锋,说道:“说实在的,你的剑法很烂,就连舞剑都说不上好!”少年郎脸色一变,说道:“哼!就连先生也没这样说过我!你很能么?要不来比比看!”
李丙喝道:“你一个黄门就敢和钟官令比剑?哼!越来越没朝廷法度了!仅仅是过了六年,看来当年杀得还不够啊!”少年郎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后很有兴趣的看着刘启,不理会李丙,说道:“看你的面相似乎你年龄并不大,你叫什么?”
李丙说道:“哼!问之前,先报自己的名字!你不觉得很失礼么!”刘启摆了摆手,说道:“李丙,对一个孩子置什么气!我姓刘,名启!你呢?”少年仿佛看到了个稀罕物,左瞅瞅,右看看,正在李丙要发作的时候,竟然拱了拱手,说道:“我姓王,单名……辩!”
王辩看着刘启有些诧异的时候,说道:“是我失礼了!只不过你的名声太大了!我真的很好奇!”刘启摸了摸鼻子,虽然这个黄门感觉很胆大很失礼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观并不坏,甚至几句话之后,让人下意识中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好感。
刘启道:“名声?难道是恶名?”王辩诧异道:“什么恶名?不过在我刚到长安的那一夜,听说先生您在长安的城头召唤了朱雀,那冲天的火光就连在宫殿中都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夜,我可是兴奋到等到火光结束才睡着了呢!”
刘启一脸黑线,他自然是不相信这少年郎的话,估计是他看到了火光感到有危险,才睡不着吧。不过他这么解释,反而令人听了很高兴!不过说起来,那神奇小瓶子,只是左慈的意外之作!刘启所学的化学知识,在这五六年里早就还给了化学老师,他可没有那些穿越者过目不忘的福利……
小瓶子装的粉是火药的雏形,燃烧的效果并不好,不过符箓和道术的力量可以完美的补充这一切……不过火药的出现,也是解决了令左慈头痛的一大难题,毕竟他就算财力再雄厚,也经不住时不时的炸膛,炼丹炸炉伤不起啊……不过这样一来,使得左慈更遗憾,因为刘启指出了其中的原料,可惜了,一个有天分的徒弟却不爱炼丹……
刘启没解释什么,不过王辩却说道:“说起来,先生仅比我大三岁呢!可您这一身本领,真令人仰慕……”刘启摆摆手,说道:“我可担不起‘先生’这个称号!”王辩笑呵呵的道:“先生先生,先而知之者,就是先生!”
刘启苦笑一声,刚要摆手,就听得王辩说道:“先生,您说我的剑法很烂,不知道差到何处!”刘启有些红脸,声音有些低,说道:“你这个剑法虽然架子有了,但最多就是好看!”王辩说道:“教我剑法的先生也这么说呢!不过,学得再好,又有何用!总不至于上战场!”
刘启一愣,猛然苦笑起来,他的确忽视了,像这些黄门,学剑最多是舞给陛下看,自然不用学真功夫,更不用说十常侍的危害太大,谁都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妖孽……
不过刘启对王辩有了些好感,走到跟前,说道:“我对剑法虽然了解不多,但只要是兵器,有一个法门总不会错的!”
刘启来到他的身后,右手握住他的手腕,猛然看到李丙的神色不对,说道:“怎么?”李丙道:“我是没什么!可是他们……”刘启猛然看到附近的金瓜武士瞅向他的目光极其不善……
王辩苦笑了一声,挥了挥手,那些金瓜武士才跟个没事儿人那样,随后巡逻。刘启松了手,道:“你不是个小黄门吧!”王辩那阴柔的脸浮起了一丝笑容,说道:“我可没说我是黄门,是你们一直猜的!”刘启道:“那你……”王辩道:“我是陛……下……身边的伴读,王氏……子弟!”
刘启一愣,随后苦笑,原来是权二代啊,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难怪那些人那么慎重……刘启随后又重新握起了少年的手腕,不得不赞一句,这皮肤快赶得上依旧是花苞的李婉了!刘启的力道和王辩的力道截然不同,剑虽然舞的很慢,但王辩却猛然觉察到,剑更稳了。刘启说道:“剑是兵中王者,身为王者不求它攻城拔寨,故而舍弃锐,身为王者不求它出人头地,故而舍弃长,身为王者,要统治国民,故而求其稳!剑要想练好,先把手练稳了吧!”
王辩一愣,思索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随后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刘启,说道:“我想和你学学这王者之剑!”刘启苦笑一声,说道:“我不会剑法!”王辩说道:“我更不会,不过我想,在宫中的陛下会有兴趣,我只不过是个传声的人罢了!我想就算是陛下亲自来了,就算每一天能听听你所讲的故事,也很有趣!”
刘启说道:“这算是个什么故事!”王辩说道:“至少我认为很有哲理,更何况你这个人很有趣!跟着你,说不定能学些仙法!”刘启苦笑一声,果然,这王辩就是看中了道术!刘启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出师,再说师门也不会随意传人!”王辩笑了笑,说道:“总有能强身健体的方子吧!”刘启笑道:“这倒是有!”
刘启随后做了个怪笑,拍了拍王辩的背部,说道:“但不可能轻传的!哈哈!”刘启看到远方走来了几个人,随后说道:“李丙!走了!”李丙点点头,紧随着刘启离去。王辩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喊出了声:“明天你这个时辰还来么?”刘启头也没回,说道:“或许吧!”王辩说道:“我在这等你啊!”刘启说道:“哦!不过我不好龙阳……”
王辩脸一红,暗啐了一口,不过想想先前,确实是有些“误会”,这个人说话有些意思……李儒跟着侍卫来到门前,说道:“在练剑呢?”王辩点头,说道:“刚碰见了你女婿,挺有意思的人!希望他明天不要失约!”李儒说道:“启儿?”王辩点了点头,左手一拉李儒,就进了这庄严的宣室殿……
尽管刘启走了很远,不过还是有些怀疑那个王辩,毕竟陛下的侍读竟然跑到宫前练剑,难道王允就这么放纵自家的子弟……
不过他们这纯属是熟悉地形,刘启甚至来到了在未央宫的最西角,那里有沧池,另一侧就是渐台,也就是李傕所提到的王莽之死的地方。一条长长的石桥横跨在沧池之上,刘启站在石桥上,感到无比的空寂。沧池,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沧池的水是苍色的。绿绿的水儿,能看得出有小鱼悠闲地游荡,尽管荒废了百年,但依旧那么生机勃勃……
令刘启有些无奈的是,尽管他有李儒的铜牌,但来到渐台之后,那些士卒还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不过刘启随后就离开了。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在台口旁的小型床弩很惹人注目,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台子”年久失修“,甚至连灼烧的痕迹都保留了下来……刘启不晓得的是,这个床弩事实上是王莽的最后武器,他临死前带着玉玺虎符,跑到浙台,试图凭着沧池天险‘抵抗’义军……”
石桥上每一根柱子头上都雕着老虎,可惜的是,有不少已经有了缺口,甚至整个石柱都失了半截,仿佛在诉说200年前的惨事。刘启轻叹一声,猛然听得李丙吞了口唾液,随后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眼球发红,一脸痴迷之象。顺着他的目光,刘启随后就看到,在不远处,一位小娘子提着个篮子,慢慢地向这里走来……
第一眼,就是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第二眼,就是妖,两弯秋水道出无数风流……刘启初时一顿,随后又警醒起来,看似矛盾的美色竟然出现一个人身上,这很不寻常!刘启挑了挑眉毛,在皇宫中的女子竟然修行了媚术,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不过更令刘启感到稀奇的是,这媚术似乎……
小娘子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直接从李丙的身边走过,甚至刘启还能听到小娘子嘴中哼哼的曲子。刘启拍了一下李丙,道:“人都走了!还想什么!”李丙脸一红,随后大咧咧的道:“没啥,那个爱美那个啥,人人……怎么说得来?反正就连《诗经》也说了,君子看了美女也会示爱……”
刘启翻了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不过说起来,这厮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连宫女都想泡?李丙有些得意洋洋,说道:“我知道像我这个身份肯定是娶不到的,不过看看养眼倒也不错!嘿嘿……”刘启看着那李丙有些猥琐和奸邪的笑容,就知道这厮脑海中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唉,yy无罪!
李丙猛地打了个机灵,在刘启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说道:“哼!你有了我家的小娘子,可不准胡思乱想……”李丙猛然化身为“正义使者”,竟然还有一副“我要好好监视你”的鬼脸,让刘启哭笑不得……
受不了李丙的胡搅蛮缠,刘启一转头,只见一个石柱上竟然有着奇怪的凹痕,似乎是缺了一片,但边缘却像刀片割了一般,整齐得很……李丙终于结束了“讲话”,有些奇怪的看着刘启,说道:“少主?”刘启说道:“嗯!走吧!”
不得不说,李儒给他安排的房屋,刘启觉得还是很满意的。明亮的院子,正值春天,一阵阵花香似乎能透过窗缝进了屋,让人闻了都神清气爽!案几上没有一丝灰尘,坐垫床****干净净,果然是毫无遗漏!
刘启跳上了炕上,摸了摸,满意的点点头,下面的垫子垫了不少层,软绵绵的,尽管赶不上后世,但也算得上是舒适了!
潼关,朱儁阴冷的看着关墙上的士卒,狠狠地抽了马儿一鞭,他没有想到,就算是他这么低调,董卓还惦记这他这号人物!可悲的是,朱儁可没有个好儿子,能得到董卓的赏识,咬了咬牙,吩咐下去,一行人竟然偏离了通向洛阳的官道,转投武关。准确说,朱儁准备去投奔他的老相识刘表,至于家人,早就已经遣散了……
朱儁逃难,反观比他态度更强硬的皇甫嵩却好好的呆在家里,和没事儿人一般,果然天使又下了诏书,封他为议郎,尽管官职不高,但相比他那从白身升到议郎,这个火箭般的高度,就足以令人惊叹了。若是武官也就罢了,毕竟皇甫嵩就是个武人,可惜,议郎是个文官……
人们只能说,皇甫嵩有个好儿子皇甫坚寿,奇葩的是,董卓就吃皇甫坚寿这一套,尽管他的话也很难听,若不是两人长相差的太远,甚至连私生子这种传闻也能造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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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孙坚的帐篷外有两什的士卒交相巡逻,孙坚手中把玩着玉玺,有些苦笑着对程普说:“这东西可是烫手啊!”程普低声说道:“再烫手也不能叫外人得了去!袁氏为了对抗董贼,连另立新帝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万一玉玺到了他们手上,天下就更乱了!”黄盖和韩当没说话,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玉玺这种东东自然是不能交出来!至于演义中说有人劝孙坚私留玉玺而图天下,那更是胡扯!因为孙坚是袁术的部下,在袁术未死前,他永远也不能出头,否则就丢了大义,没人会去买他的帐!这个年代,看似很虚的名声,但却是一个实足足的硬通货!更不用说,在那个年代虽然有野心家,还没狂到能取汉而代之,就连袁术称帝的背景,也是占了天下三分之二的时候(曹操隶属于袁绍,孙策是他的义子),但很快被无情的传统势力辗平了……
汝南,一个八字胡的猥琐男,笑眯眯的从山寨中出来,送他的是汝南的黄巾头子刘辟!龚都说道:“大兄?就这么应了他?”刘辟说道:“嗯!给了这些好处,下山让儿郎们虚应就是,造足声势,咱黄巾别的不会,这个绝对……”龚都看着刘辟伸出的大拇指,有些苦笑,然后说道:“这会不会,违反了大贤良师的意愿!毕竟咱黄巾竟然给朝廷办事……”刘辟翻了个白眼,说道:“大贤良师的意愿是让咱活下去!忍了一个冬天,再不吃些粮食,恐怕弟兄们能忍住,那些妇孺也忍不住啊!至于反汉,以后再说不是!反正当初有传令,定能找一个延续黄巾命脉的法子!老天既然让咱等,咱等就是!抢些粮食,然后回山!顺便挑几个机灵人,把这些金珠都换成粮食……”龚都听了,沉默不语,世道的艰难,远远是超过人们的想象……
刘启这一夜睡得很舒服,可惜与预想的不同,没有侍女来服侍,和家里没什么不同。刷刷牙,漱漱口,做完早课,终于有一个宫女送来早饭,不过李丙却感到很失望,因为这个和昨天碰倒的那名绝色差的太远,若换了平时,李丙早就扑上去“尝试勾搭”一下,毕竟看看服装,这名宫女显然地位很低,若无意外,李儒会赏赐他的……其实这个时候的宫女是最可惜的,红颜多薄命,陛下还小想要风流一夜得宠的可能性太低,君生我已老啊!
黄奉那儿的消息还算不错,尤其是听说加薪,不用吩咐,在刘启到了铸钱司时,六十个人已经集结完毕,眼巴巴的看着他。黄奉讨好的笑了笑,说道:“大伙都乐意接受您的安排!”刘启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乐意接受我的安排,而是乐意接受五铢钱的安排吧!”冷笑话果然冷了场,刘启有些无语,这个年代果然没有幽默感啊……刘启却不想想,难道真的没有幽默感么?这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有一座叫“阶级”的大山压在了众人的心头上……
刘启说道:“有谁去东面工坊?毕竟新开灶,事儿也多!我是这么安排的,你们十八个人东面十个,西面八个,至于学徒自然是跟着师傅!东面条件苦些,不过每天多发三十文钱!你们自己分吧!”
话刚落,哄乱的声音打破了铸钱司的寂静,就连好涵养的刘启也皱起了眉毛,实在是太吵了,仿佛满脑子都是嗡嗡的争吵声!黄奉吼了一句:“安静!安静!”在众人有些怒视的目光中,黄奉说道:“不如我们抓个阄来决定?刘钟官,您说呢?”刘启道:“你们随意好了,我只要结果,但不能耽误了铸钱的进度!就算留在西面的,只要按时完成了计划,依旧有一笔额外的奖金,到时候是情况而定!”
刘启呵呵一笑,说道:“我不是干这一行的,你们一天能铸多少我不清楚,因此这个额度我说不好……”刘启的坦诚反而更加有信,黄奉等人拿出一个铜碗,将一张黄纸剪成了十八分,随后在那些方块纸片上写了“东”或者“西”……
刘启乐得清闲,站在这个有些挤得房子里,看着那抽中“东”而欢喜的工匠以及抽中“西”那有些沮丧的工匠,真是众生态啊,喜怒哀乐全都有……
刘启领着黄奉等大部队去了东头,至于西面的铸钱司有钱师傅坐镇,倒也能压住军心,留下的工匠虽然有些沮丧,但双薪以及那未来的不定的奖金还是激起了动力……
第一天,刘启也没指着黄奉他们就能开工,主要的是试试工具,以及看看有没缺漏的。新灶新炉子自然是不如老炉子好用,这根现在买一辆新车是一个道理,没有经过磨合期,肯定有磕磕绊绊的地方……
刘启自然是不会和那帮子工匠混在一起,看看事儿差不多了,就跑去李傕那儿喝茶,不过他对李傕的安排感到很满意,因为在这个不能见光的铸钱司处,安保措施,已经赶得上宣室殿了!
长安,送别名地灞桥,贾诩挥了挥衣袖,说道:“公达,真要走么!”荀攸点了点头,说道:“好不容易出了池子,怎么能待在这死水里!”荀攸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右手掏出了一枚青铜印章,说道:“蜀郡太守!哈哈!”
贾诩苦笑一声,说道:“真是服了!去哪里当太守不行,偏偏去西川,光饶道就足你受得!”荀攸摸了摸胡子,说道:“西川富庶,人间乐土,尽管刘益州新死,不过有此天险,足能保数年无事!”贾诩苦笑道:“罢了!想绕就绕吧!从武关到荆州,顺便浏览大好河山,也是人间乐事!”
荀攸哈哈大笑,说道:“送就送到这吧!你的事儿忙!”贾诩摇了摇头,随后静默不语,看着荀攸和他的侍从越走越远……
贾诩心中不好受,一是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因为避祸而走了,另一个自然是刘启入了宫!前者一走,说明颍川世家连表面上的支持也没了,至于后者,自然是李儒的算计!
贾诩进了郎中令府,也是他的邻居,望着十分熟悉的院景,心中越发的难受。贾诩一推门,就看到李儒正聚精会神的批着一些奏章,不过是竹简的,想来是一些琐事。
李儒一抬头,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说道:“文和!今日不是送友了么?竟然来到了我府上!”李儒高呼了一声,说道:“谁在外面?上杯茶!”一名侍者听了话,应了一声。无怪乎李儒不晓得贾诩的到来,实在是两人相处得很紧密,又算是儿女“亲家”,自然不用下人通报,当然这也有笼络人心的意思……
贾诩道:“公达走的洒脱,我何必又做儿女状!”李儒一愣,随后指着贾诩道:“难道你是到我府讨杯酒喝,发泄发泄情绪!不过得等一会儿,这些批文可真令人不舒服!”
贾诩道:“不是这件事!”李儒一愣,望着贾诩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说道:“文和,难道是……”贾诩说道:“没错!我到现在还是不同意!”李儒挑了挑眉毛,说道:“事儿都发生了,说了还有用么!再说!他进宫也是一桩机缘!”贾诩一愣,随后说道:“郎中信上了浮屠?”
李儒摇了摇头,说道:“手握长锋,浮屠不收我,怎么可能会信浮屠!”贾诩刚要说什么,李儒指了指西南,说道:“是福也是祸,就看他一念之间,不过说起来也是可笑,那位竟然看对眼了!”
贾诩的脸色变得古怪,说道:“不会吧!这才去了一日!”李儒说道:“不过对小孩子来说,那一夜的焰火更吸引人,尤其是当神仙就在眼前的时候,你说他会怎么做?”
贾诩哭笑不得,想了想那一位的年纪,果真如此,随后拱了拱手,出了郎中令府……
官道上,一骑信使正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方向,因为关东的逆贼终于因内讧而解散了。尽管没能打听明白原因,但如今的洛阳地区,仅仅只剩下孙坚部!说奇怪,也不奇怪!只不过孙坚的玉玺的事儿发了,袁绍等人的脸色不好看,但孙坚硬挺着说没有,外加上粮草告急,便草草的散了。袁绍归了渤海,袁术领一军回了南阳,至于曹操则去了扬州去募兵,毕竟丹阳精兵甲天下,为什么陶谦尽管四面皆敌还有底气支持董卓,凭的就是他当州牧之初去丹阳招募的一支精兵!此时的朱儁出了武关,也收到了洛阳沦陷的消息,脸上的阴霾更多了,他在洛阳呆了那么多年,尤其是城墙不知登上了多少次,自然清楚,就算是失去了虎牢天险,若董胖子真想死守的话,可不会退得这么快……
刘启悠闲了一日,到了那个“困”院点了一下卯,随后就溜到李傕的武库去,谁也不想呆在那阴森森的地方,至于改风水,快算了吧,仅是个临时场所而已,不至于大动土木……
只是刘启没料到的是,仅仅是呆了一小会儿,武库就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有些阴柔的少年郎王辩和那个诡异的宫女结伴而来,一推门,直勾勾的闯了进来!李傕正在喝着茶水的当口,遇此变故一上火,但随后脸色由红转白,竟然呛着了,一咳一咳地拍着胸口……
刘启皱了眉毛,就听得王辩说道:“真是失礼了,不请自来!不过刘兄昨日可是失约了!”刘启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隐约间想起,貌似前天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没想到当时的应付对方竟然这么认真,真说起来,失礼的应该是自己……
刘启苦笑一声,说道:“是启的不是!还请谢罪!”宫女轻声道:“既然如此,何不从了他的意……”宫女的声音很轻柔很好听,仿佛就像一阵清风吹拂在心中,既有些舒适又有些暖暖的,只是这个声音,却令刘启更警醒!先天媚体啊,竟然还修炼了媚术,对男人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李傕有些痴了,刘启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随后李傕竟然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再也不敢看那名女子,不由得令刘启感到万思不得其解,他不知,李傕只不过由这名宫女想到了以前一段时间的不光彩的事迹……
刘启叹了一声,说道:“你想要的法门自然是不能传的,至于强身健体的法子倒是可以传授一二,就算是我的赔罪礼吧!”
刘启站起了身子,说道:“出去吧!在屋里可不好!”刘启所传的就是《五禽戏》,这也是师伯华佗的意思,医者慈悲心,果不虚也!
刘启演示了三遍,口中说着要诀,随后手把手教着王辩那一套(河蟹)动作。刘启说道:“这套功夫不在于急,但动作宁肯再慢,也要做到位!活动气血,才是强身健体的根本!”王辩点了点头,尽管身子有一些酥麻和疼痛,那是被刘启强拉到位的,不过在这一套《五禽戏》打下来之后,王辩竟然惊奇的发现身子骨暖洋洋的,甚至一向不好的胃口,竟然有了想吃东西的**……
宫女的脸有些不屑,甚至眼角的余光扫向别的地方,等到王辩出了一身汗的时候,才拿出丝巾给他擦了擦汗,随后在李丙羡慕的目光中,一进屋,两只小手就在王辩的肩膀上不停的揉着……
李丙咽了口唾液,可惜声音有些大,宫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手下的活却一直没停……王辩抬起头,说道:“刘兄?”刘启喝着茶,说道:“嗯?”王辩鼓足了勇气,说道:“刘兄光说法不轻传!那有什么条件才能传法呢?”
刘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嗅着春茶的清香,静静地坐着。李傕看了看自己的茶杯,然后看了看刘启的茶杯,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这饼茶真的令人这么陶醉么!
刘启还是开了口,但这一句却令王辩目瞪口呆,“别的我先不说,你要真想和我学,先得等我出师了吧!”刘启本以为这一句拖兵之计,外加上方才晾了他这么长时间,王辩应该知难而退,哪里料得王辩竟然一抱拳,说道:“刘兄,不,师傅……”
刘启摆了摆手,说道:“我没说收你!”刘启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是啥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自穿越可没啥“王霸之气”,就连徐晃还是华雄“附赠”,真正收心的却是自己的师门,没料到,这个少年也是这样,不是说自董仲舒后,道学已经不吃香了么……
王辩心里激动的很,没出师就这般惊天动地,若是出师岂不是更加了得!王辩的声音带了一丝狂热,说道:“有什么条件么?都……都!”王辩猛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清亮,说道:“我都答应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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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摇了摇头,摆手道:“将来的事儿可不好说!不过身为朋友,我还是给你一句忠告!若是自己做不到的事儿,不要轻易许诺!我昨天未按约定,是我的错,但这好歹事儿还小一些,万一约定的事儿是大事呢!你口口声声说要答应我所有条件!万一我要你的家产呢!万一我要你身后的那位宫女呢!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王辩装成一副大人的样子,说道:“受教!”刘启满意的点了点头,但王辩随后的话,又令刘启有些目瞪口呆,“家产自然不能给你!不过她倒是可以!”宫女的手一僵,又听得王辩说道:“你真的要她么?也罢!我和陛下的关系还算不错,请一道圣旨对这事儿还不是啥问题!不过你得好好对她啊!说起来,也算是沾了亲!她是司徒的义女,单名一个‘秀’字!”
司徒的义女?刘启感觉这个称呼好像很熟悉,随后又听得王辩说道:“听说你定亲了,不过她作为一个媵也不辱没了她的身份!”
宫女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随后跑了出去。王辩“哼”了一声,说道:“看到了没有,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小性子比较火爆!作为一个貂蝉是不合格的!陛下身边怎么能有这么不知进退的宫女呢……”
刘启的大脑有些空白,一时间,仅有“貂蝉”两个字在他耳旁徘徊……
貂蝉者,宫中管理冠饰也,不过在罗大忽悠的UU小说,竟然成了一女子的名号,还流传数百年……不过令刘启最感到吃惊的是,本以为杜撰的人物,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他有些糊涂了,这个时代的是是非非,真的说不清楚……
王辩看到刘启愣了,说道:“答应了?好哩!你就等着收我做徒弟吧!”王辩得意洋洋的出了门,哼着雒阳小曲,仿佛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金砖一般高兴……
李丙有些恶狠狠地看着他,这位少主咋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呢!李傕拍了拍刘启的背后,说道:“恭喜!”刘启回过了神,说道:“什么……”李傕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就是这些文人的虚伪了,便打起了哈哈,糊弄了过去……
刘启觉得好像他方才发呆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尤其是李丙那有些恶狠狠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羡慕,更令他感到茫然。不过刘启发现这个气氛好像不太对,刚想开口问道,话到了嘴边竟然又咽了下去,只好喝了茶润润嗓子……
刘启借故赶紧逃离了这个看似冷清,实则“诡异”的武库,谁说不是!自打王辩走后,三个大老爷们就失去了扯皮的冲动,六只大眼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竟然没一个开口的……
翘了班,刘启也没打谱去那个“困”院,想了想,没事儿的时候去读《道德经》最好,这倒不是刘启“书荒”,而是他感到修道竟然有“上瘾”性,尤其是在感悟天地时,那种“飘飘然不知其所踪”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而当“行功完毕”的时候,大脑变得越发清醒,浑身也变得精神抖擞,若不是没有平时的时候疲倦烦躁渴望等等不正常的症状,他还以为是吸了毒品……
打算是好的,只不过等他一推门,就猛然感到一阵香风袭来,刘启眉毛一皱,见到自己平时睡觉的小炕上,竟然坐着一名女子……
刘启的头皮感到有些发麻,因为看到衣着,就知道那名女子就是那位“先天媚体”!貂蝉转过了头,眼圈还有些红,眼波似乎能出了水一般的望着他,静静的不说话。刘启皱着眉毛,说道:“这似乎是我的屋子,你来做什么!”
貂蝉依旧没说话,葱指点了点案几上的一卷纸。刘启有些郁闷的拿起,展开一看,却是一卷圣旨,“大汉初平元年四月……”刘启傻了眼,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又看了看我见犹怜的貂蝉,随后揉了揉眼睛,发觉圣旨上的玉玺印竟然不是假的……不过更令刘启感到无语的是,看圣旨上的字迹,十分的稚嫩,难道说,这份圣旨是王辩或是陛下亲手所写……
刘启咽了一口唾液,心中暗暗发寒,若是美女,说不得就笑纳了,虚伪就是原罪!可如今,对着绝色,他却有些犹豫了,年龄小不是问题,这可以等,再说看着女子比他大不了几岁,抱抱金砖么,没啥大不了的!可令他真正止步的原因是,若是貂蝉跟了他,董卓和吕布真能反目么!
李丙推了门,猛然看到心中的美人就这么坐在刘启的炕上,俩眼发灰,脸色黯淡,随后就出了门。刘启脑子一转,随后想起,若是能因此而使得董卓吕布不反目,貌似更加不错,毕竟他现在就是踏在董老大的船上!
刘启心思转了几转,然后说道:“竟然陛下将你赐给了我作媵,以后就算是一家人了!”貂蝉说道:“那你也得答应他的要求!”刘启一愣,说道:“什么啊!”貂蝉站起了身子,有些高挑,比刘启仅仅是矮了一点,但气势却不落下风,说道:“教王辩道术!”
又回到了这个看似无解的难题上,刘启挠了挠乌黑的头发,说道:“这也是一种交换?”貂蝉道:“这不是你提的条件么?”刘启脸色一变,猛然醒悟当时教训王辩的那些话,没想到那个小子竟然……
刘启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罢了!这事儿,跟师傅商量商量再说吧!”貂蝉“哼”了一声,有些蔑视的看着他,说道:“说得出,做不到,还好意思教训别人?”刘启脸色不变,说道:“个人荣辱事小,师门为大!”貂蝉的脸色竟然变得温柔了一些,就连语气也不想方才那么冲,说道:“今夜我睡哪?”
果然,刘启就知道,自从看见了某女就知道麻烦就要上门了!貂蝉有些鄙视的看着他,说道:“你能成公子展?”刘启懒洋洋地说:“我才十二!”刘启右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有些得意,主动柳下惠和被动柳下惠的含义是绝对不同的!(公子展即柳下惠)
刘启随后结束了这个话题,从包裹中拿出了《道德经》,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美女似乎也有这个爱好,一阵香风倚着他,尽管很享受,不过刘启还是皱了皱眉毛。刘启轻轻用左肘一推,似乎碰到了某处柔软,说道:“你是叫秀儿是吧!往那点!你不觉得太挤了么!”貂蝉啐了一口,脸色一红,说道:“登徒子!哼!你就不能再拿出一卷?”刘启右手一指离着窗户近的案几上,说道:“剩下的在那两个包裹里,你顺便去收拾收拾!以后这些活就是你来干!”
貂蝉说道:“哼!还没个准信,就这么指示我?”刘启头也没抬,说道:“圣旨都有了,就是准信!”貂蝉虽然嘴中说得硬,但手上却忙着不停,最令她气急的就是刘启的那双臭袜子,该洗洗了……
屋子终于安静了,貂蝉皱着眉毛去洗袜子了,刘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出了房门,一想到两个葱指夹着袜子上长长的带子,貂蝉那蹙着眉毛的表情,他就想笑……或许是年轻人青春的萌动,或许只是一个恶作剧,不过刘启一想起,他要改变未来的历史,心中的热血依旧在燃烧!美色当前,不就是再忍六年么!刘启挑了挑眉毛,手中的竹简,握得越发紧了……
不过那王辩,却是有些意思……
春天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一提到春天,刘启就会想到,啊,这是个睡懒觉的好季节。纵然刘启会按时早起做早课,但暖洋洋的日光还是会让人恨不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生物钟很准时,尽管刘启依旧在天未亮的时候就有了精神,不过似乎今天早上有些异样……两只胳膊从自己的腋下穿了过来,在自己的胸前双手环住,成一个拳头,背后的柔软很令人感到舒适……刘启眨了眨眼睛,猛然想起貌似从昨夜起,就算是有个了陪床的侍女,可惜的是,自己很老实,她却不老实……
刘启右手一抬,尽管他已经尽量把动作都弄得很小了,但身后的那一声“呻吟”还是令他感到了一丝危机……
“哼”的一声,刘启尽管感到他的动作够快了,仿佛和火箭升空一般逃离了床铺,但身后猛觉得天地元气有异。刘启一低头,火焰焰的拳头从头顶上越过,甚至还能看见葱白的胳膊,秀气的很!
我凑,这不科学!刘启无力的吐槽,为啥米如此瘦弱的胳膊竟然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力量,方才的那一拳,隐隐间有着破空声……
但更令刘启心寒的是,丫的你修媚术也就罢了,为啥米竟然连一身杀气都如此彪悍,到底谁才是得天独厚的人!
刘启十分狼狈的打了个滚,果然一个“铁膝盖”随之而来。刘启一回头,看着有些脸红的貂蝉,说道:“哼!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说起来,刘启算是饱了眼福,对面的美女上身仅穿个抱腹(汉朝肚兜的称法),下身穿着紧身裤子,一大片白嫩露在了外面。
貂蝉本已举起的拳头,听了这话随后放下了,然而刘启下一句话又是惹怒了她,“再说,又不是我轻薄你,是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抱住我好不好!”
貂蝉的脸全红了,至于露出的春光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右手上的杀气仿佛凝成一个团,颜色红得发黑……
刘启咽了口唾液,暗吸了一口气,一脸的睡意一扫而光,不管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也好,还是避开眼前的麻烦也好,刘启准备好好和貂蝉交交手!说起来,这也是刘启来到这一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人“单挑”,尽管这个对象在不久后会成为自己的老婆……
耳中一静,周方元气尽入耳中,心中一静,全身杂虑皆落腑里。刘启顿时感到周天元气如握掌中,双手一抱个圈圈,俨然就是太极拳的起手式。刘启自然是不会杨氏陈氏太极的精髓,他所会的仅是养生太极,也就是那二十四式。不过刘启自上一次交手后,猛然发觉,其实这二十四式也大有所为,他的拳法既然在“刚”上差了些功夫,那就在“柔”上下下心思……
说是太极,实则仅是用了太极的意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道学文化果然才是道学中的精髓(难道说如今中医没落,是因为道学文化断了根的缘故?),有了根基,太极的柔力竟然初步融合在《白虎七变经》里,若是左慈在此看了,会惊奇地揉揉眼睛,因为,拳意变了,拳法实际上也已经变了……
一拳击出,貂蝉的眼睛中有着一丝犹豫,不过感受到手中传来的一丝荡力,心中吃了一惊。力道固然不大,但却巧巧的把拳头的力道一卸一推,本来击往中宫却被扯向左方……
貂蝉的左方也就是刘启的右方,刘启身子轻轻一偏,手中看似轻柔,但拉住貂蝉胳膊的时候狠狠一带,“砰”的一声,一拳把案几砸成两截……
刘启苦笑一声,本以为看准了貂蝉下盘不稳的缺点还想着投机取巧,不过看起来她的力量貌似很大,万一失了手被砸中,貌似不是说着玩的……
貂蝉冷眼看着他,似乎那只手把案几砸成两截一点影响都没有,眼波流离,一股异香暗暗传来……
敢不敢不要这么凶残!刘启浑身哆嗦了一下,闭住了呼吸,说道:“用媚术有用么?”貂蝉气恼的瞅了他一眼,刚要说些什么,眉毛一挑……
刘启也皱了皱眉毛,因为他听到门外有一阵跑步声传来,以及那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梆梆梆……”李丙的嗓子在敲门的同时,也喊了起来:“少主?没事吧!少主?”刘启一指床铺,貂蝉会意,仿佛没事儿人一般回了身,轻飘飘的躺在了床上,伸手一扔,刘启慌忙接住他的衣服。
要不说,军营就是个训练人的好地方,仅仅是两下,刘启就穿好了外衣,看着貂蝉已经盖上了被子,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急什么!正穿衣服呢!”
李丙听到了刘启的声音,停下了敲门,随后看到刘启安然无恙的开了一个小门,露出一个头。李丙说道:“少主啊,丙一听到这个方向方才‘砰“的一声,就赶紧过来了……对了,少主,你这是干什么,为啥不让我进去……”
刘启翻了个白眼,说道:“如今这房间又不是我一个人住……”刘启感到这句话似乎狠狠地伤透了李丙的心,尽管春天的风依旧暖和,但李丙却走得凄凄惨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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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一关门,阴着脸说道:“哼!看你做的好事!”貂蝉懒洋洋的穿着衣服,说道:“不就是一个案几……”刘启说道:“哼!案几算什么!你那个拳头要是打在我身上……”貂蝉仿佛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有丹药!”
貂蝉的眼睛就是一湾活水,勾人心魄,但那脸上一股圣洁高贵味道却令刘启更加心寒,说道:“反正将来姎的一辈子就靠在你身上,打伤了姎好好的照顾你!”刘启苦笑一声,说道:“明知道媚术不管用,何必在用呢?”
貂蝉呵呵一笑,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姎用了么……”
刘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的郁闷更加沉重了,以后的日子还长,若是天天早上这种晨练,谁能吃得消……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一清早就激烈的“晨练”了一次,而且还砸坏了案几,可想而知,今天或许是运气不佳的……说是迷信,可来到这个世上,面对这个规则迥异的世界,刘启也只能随大流了……
“梆梆”的敲门声,打断了刘启的早课,他放下了《道德经》,刚想开门,一股暗香浮动,貂蝉开了门。刘启低下了头,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这……这是早饭……”果然是李丙这厮,汉末的典型**丝啊,面对心中的女神连话都说的不通畅……
貂蝉“哼”了一声,随后在李丙的眼中,无情的把大门关上,放在刘启的案几旁,说道:“吃饭了!”刘启抬头看着她,发现如今的貂蝉虽然有些冰山脸,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柔和,仿佛一个时辰前的打斗根本没发生似的……
刘启想了又想,猜不透貂蝉的心思,右手翻开了盒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羊肉泡馍外加上米粥,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美味,刘启有个癖好,就是吃饭不喜欢喝饭汤……貂蝉脸色抽了一下,还是皱着眉毛,把自己的那一份取了出来,放在案几的对策,至于刘启的包裹,只能摆在地上。刘启已经打谱好了,等到吃完早饭,他就叫李丙给他换一个新案几。
貂蝉吃得很慢,等到刘启吃完了两份时,她的第一个泡馍才堪堪吃完。刘启说道:“不爱吃么?要不明天换个别的?”貂蝉拿出块丝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喜欢云梦泽的香糯米,或是鲤鱼片、伴着紫苏,再或者,早饭的时候甜豆腐脑也不错……”
刘启眨了眨眼睛,貌似眼前这位也是个吃货,上下打量了两下,依旧是一个瘦字,若不是耳朵有些偏小,在汉代人眼里就是完美了(在现代人眼里依旧完美,不过汉代对大耳朵有种奇葩的偏爱……)。貂蝉低下了头,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刘启说道:“你要是一直这个态度,早上的时候何必打打杀杀!”貂蝉“哼”了一声,狠狠地咬了一口泡馍,那留下的齿印让刘启感到暗自心寒……
刘启和貂蝉、李丙三人去了武库,李傕看着跪坐在刘启身后的貂蝉,说道:“刘启你今天还过来干什么?”刘启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怪笑的瞄着自己后面的方向,不由得啐了一口,说道:“胡想什么呢!启才十二!”李傕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每当看到你,总以为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说起来,美人啊……”
貂蝉没说话,只是身子有些抖,刘启身子往后一倚,说道:“给我捏捏肩膀!”果然,这小妮子的力道有些大,刘启也是没法子,尽管相处了不到一天,他却是明白这妮子的性子有点火爆,换句话来说,就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虽然在人前能忍住,但刘启不希望家具再一次受到蹂躏……
不得不说一个“赞”字,力道大,但位置却恰到好处,看得出来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刘启的肩膀舒爽得很,正飘飘欲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进门的是守在铸钱司的一名武士,跪下行了一礼,说道:“校尉,钟官,工匠似乎出些问题,请刘钟官过去……”
刘启右手一伸,握住了貂蝉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说道:“你在这一等,我去去就来!”貂蝉点了点头,有些柔弱的跪坐在屋子里……
出了门,李丙愤然道:“少主,难道就把她留在那儿,就不怕……”刘启知道他下一句是“李校尉兽性大发”,但还是翻了个白眼,李傕真要发了兽性,谁教训谁还是两说,小妮子没把他剁成两半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李丙看到刘启没反应,又说道:“再说她是您的媵,带在身旁……”刘启猛然拍了李丙的背部,说道:“岳父当初派你到我身旁,就是看中你的本事和胆大心细,怎么一碰到个绝色,就变得如此愚笨了!她出自哪里?哼!司徒府!万一事情泄了呢?哼!李丙!你好好想想吧!”刘启进了屋,李丙仿佛挨了重重一击,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望向刘启的目光比以前敬重的多了……李丙万万没想到,刘启之所以不带她,纯属是受了罗大忽悠的影响,三国中的名间谍,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尽管是在正史中是杜撰人物,但只要出现了,就要警惕……
黄奉苦着脸对刘启说道:“钟官,不是我们想要您来遭这份罪,实在是这钱有问题!”刘启不动声色,说道:“有啥问题?”刘启随手拿起案几上有些发黑的五铢钱,比以前的钱有些轻,这也是意料之中……
此时的客房仅有刘启、黄奉、李丙三人,至于其他的工匠依旧在里屋忙活,甚至透过门窗,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热浪……
黄奉苦笑道:“昨天下午,辩铜司就运过一批矿石,我们当时看了就觉得颜色有些不对,铜也有些少,但若要按照原本的五铢钱的比例,恐怕达不成指标,尽管降了铜的量,可这钱还是……”
刘启说道:“发黑?有些轻?”黄奉苦笑道:“不仅如此,而且还脆!”黄奉拿过另一枚钱,使劲一掰,就成了两半……黄奉道:“正因为如此,大伙儿的工作量已经降了,就等着您来……”
刘启说道:“罢了,钱继续铸……”黄奉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这钱……”刘启阴着脸看着他,说道:“你们铸钱的工艺有问题么?”黄奉一听,猛拍着胸道:“几代人都是干这个的,家门手艺要是荒了,死后怎么有面目去面对祖宗!”刘启又道:“黑丹(汉代对煤的称呼的一种)可缺了?”黄奉摇摇头道:“不缺!”刘启又道:“可缺人力拉风鼓?”黄奉道:“不缺!”
刘启道:“竟然什么都不缺,这只能是辩铜司的问题!上面发了话,必须保证铸钱的量!”黄奉说道:“可这……”刘启道:“虽然是昧着良心,但如今国道艰难,你们也得体谅体谅朝廷的难处,或许他们辩铜司也有自己的考量……”
黄奉还是皱着眉毛走进了屋子,刘启知道他这个解释只能拖一阵,不过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只要小钱能按时铸出来就行了……
刘启不是个好官员,他自己心里清楚,于是他又脱离岗位了,没有坚持在第一线。但他没想到,在那些工匠眼中,他已经很称职了,至少刘启还干事儿,比那些只领俸禄啥都不管的人强多了……
在路上闲着溜达,刘启在武库的门外又看着少年王辩,至于他的媵貂蝉正笑着看着他。李丙有些不忿,不过刘启啥感觉都没有,不是说他没了男人的“占有欲”,而是王辩实在是太小了,比他还小三岁,正常年龄的个子,九岁小屁孩,再吃味就连一点男子气范都没有了……
不过九岁的孩子确实是习练“体操”的好时候,身子骨柔润性强,动作也能做到位。说起来,不晓得为什么,刘启总感到这个时代的孩童自律性比后世好多了,就算是在山上疯魔的清风明月,但他们一拿起道书,或是和左慈学丹术的时候,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多了……
左冯翊官邸,王允收到了王辩的传书,有些哭笑不得,尽管心中有些不爽计划被打乱,不过此计不成,再次潜伏也就是了。门童寄过来了一个拜帖,王允一点头,门童立即出了房间,在案几上,“议郎皇甫嵩拜上”这几个字很是扎眼……
喝茶扯皮练王辩,有一个美女跟班,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嘛,看来今早上是多虑了!刘启指使着秀儿倒了洗脚水,不过他也替她倒了一盆,本以为很现代很平等的做法,却没料到美女对他比昨天温柔多了。
美女不和昨天那般防狼似的躲着他,刘启也懒得多和她计较,说起来也是这几年修道修地心境稳了很多,要是换成前世,恐怕成狼,没有条件也得创造条件……
深夜,貂蝉听了听刘启的呼噜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竟然脸色微微发红,若是刘启看了定会心情大爽,原来妖孽冰山也会融化啊……貂蝉从喉头中蠕出几个字:“启?启……”貂蝉听着刘启的呼吸依旧平稳,呼噜声不断,顿时放下心。
貂蝉在暗夜中化成了一只精灵,小心的穿上了衣服,轻轻地出了门,她不知道的是,自打她开了门,刘启就睁开了眼睛。开玩笑呢,到底是在军营里混过的,怎么可能睡得很死呢!刘启看着已经闭上的木门,还是摇了摇头,穿上了衣服!这么个晚上,出去,定然是不干好事,要上厕所的话,屋里有尿盆……刘启想起了她的间谍“前科”,还是觉得去看一看比较好……
如果貂蝉知道,后面的刘启能一直追着她是靠了和狗一般的鼻子,定然会感到有的时候天赋异禀也不是一件好事,身有异香,有时候真能误事啊!
尽管是追了一小段路,刘启还是感到貂蝉在步法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尽管她比他大了两岁,但无论气力还是气血上,刘启远远超过了貂蝉,可如今正好保持着一段距离,只能远远跟着香味的尾巴……
向西,向西,再向西……刘启皱了皱眉毛,这是上哪儿呢,几乎是绕着未央宫的北墙一直前行,若是再往南,可就是渐台了,这小妮子,在搞什么呢!
猛地一个黑影飘过,刘启立马感到头皮都炸了,若不是借着月光反折,本以为无所不能的感知,竟然出现了纰漏……
“呼”一个破空声从背后袭来,刘启一提气,身子一扭,堪堪的避过了那一抹亮光。手腕狠狠往后一砍,反手刀的亮光很刺眼……
刘启有些心寒,他心寒的是刀光中那不正常的磷色,那意味着刀锋上抹着剧毒,一旦受了伤,那可就是悲剧,尤其是阎王老爷问起来的时候,“你这辈子有啥遗憾么?”刘启会怎么说,丫的四大美人的貂蝉已经快成了自己的小妾却无福享用……
刘启头一低,左手的肘狠狠地往后一击,两条腿仿佛大劈腿一般狠狠的插了下去,这个时候就看出早上做功课的好处,下盘稳健,身子甚至连晃都没晃……
一劈腿,一翻身,错过了刀光,刘启趁着这个空隙翻过了身子,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名黑衣人。说起来,还算是袖珍玲珑型的,果然是一名出色的刺客,只不过比较歹命,自己遇上了他……
刘启深吸了一口气,右腿往上一抬,踏着巽位,左手右手画了几道圈圈,脚下的青石砖变成了泥泞的土地,有些部分却有些滑溜,口中说道:“竟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刺客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哼!还挺有一套!也不怕闪了舌头!”刺客跑了两步,用力一踏,整个身子跳到了空中,右手中的刀光异常的发亮……
为什么中国人认为小日本的刀术虚有其表,就是因为他们所谓的“迎风一刀斩”太坑爹了,跳到空中无法借力,这就是最大的失败,下盘不稳,也就只能欺负新手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如今的刺客,跳到空中却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此时的大地,恰恰是刘启最能借助的武器!还没听说过,布阵把自己布死的坑爹玩意!刘启仿佛不受影响一般,一脚踏上了坎位,另一角在离位上,双拳一扭,一吐风一吐火,直直的冲向空中的刺客!
风火到底是比刀要快,但刘启没有料到的是,在空中的刺客右手一伸,金色的篆光化成了一个冰球,封住了风卷火,甚至逼向了刘启……
刘启喝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太平要术》?”刘启右手一抬,阵法中的大地猛地形成了一个土墙,挡住了冰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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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哼”了一声,说道:“丹鼎派的?好极了!人公将军的仇,先讨回个利息!”
“呜啊……”难听的声音仿佛要震聋刘启,音爆之术果然是有些难缠,可惜刘启的修行不够,内丹之术仅仅是入了门,否则同样的一声暴喝,就能破了他的法门!
音爆之术,阴险就阴险在扰人思路,心不静,一身功夫能用出四五成就是承天之幸!刘启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能按着静功的口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刺客冷笑一声,此时的他已经落到了地上,食指轻轻一点土地,这一片天地元气猛然变得暴躁,他的那一侧已经化成了泽国……
纵然在五行中是土克水,但刘启却感到那名刺客布下的阵型,却另有深意。果然,当刘启脚踏九宫步转到坤字位时,脚下一陷,正如踏入深潭之中……
刘启重心已失,趁势向下一躲,避过了刺客的匕首,右手用力在地上一扶,看着越来越近的刺客,右脚猛地从水中抽出,向刺客的胸口一踢!
“砰”的一声,刺客化成了水迹,幻影被击破,仿佛在嘲笑着刘启有眼无珠。果然,在另一侧处平静的水面上猛然扶起一阵波纹,随后一名刺客破水而出,手中的匕首狠狠一掷!
“砰”的一声,匕首无力地掉在了地上,刘启的心口也是隐隐作痛,刺客本想乘胜追击,但听得附近越来越大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以及半人身高的土墙,只能身子一翻,犹如轻烟一般消失在黑夜之中……
刘启小心的拿起那把匕首,叹了一口气,若非自己进军营后就有了装护心镜的习惯,今夜恐怕是死定了……
刘启双手变幻,随手解了阵法,看了看四周,还是小心的潜行了,尽管他是官,但一旦被抓住,貌似也解释不清……刘启并不晓得,这所有的一切,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
绕了几个圈子,刘启终于回到了他的屋子,不过令他惊奇的是,美女貂蝉比他现行回来,甚至已经睡着了……
刘启摇了摇头,脱掉了外衣,看着内衣前已经凹下去的护心镜有些欲哭无泪,看来得去打劫一下李傕了,守着武库,定然有好东西可以扒拉扒拉……
清晨,刘启睁眼的时候唬了一跳,因为那双大眼睛离他不到一寸,几乎就是贴脸了。貂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看你睡觉的姿势,也很有趣!”刘启的脸一红,因为此时的他嘴角有些湿润,显然睡觉流口水的囧样被人识破了!心中有些慌乱的刘启没有注意到,同样是清晨,只不过没有晨练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只是昨晚上刘启与那名刺客的交手都看在貂蝉眼里,不光是男子挑女子,女子也挑有本事的男子,最怕嫁错郎啊……
刘启有些慌张的穿上衣服,随后站起了身,打了些水开始洗漱。因为昨夜夜战了一盘,以至于今天早上起得迟了,此时阳光已经射入房中,显然飨时快要来了……
果然等到貂蝉洗漱好,李丙又敲了敲门,只不过今天的食盒中却换了花样。两碗豆腐脑,一条鲤鱼,两碗米饭。貂蝉欣喜的看了他一眼,甚至连手也轻快了几分……
时间过得很快,第一批五铢小钱算是铸造完毕,李儒满意的点了点头,尽管刘启身后那名女子非常碍眼……李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段时间你很不错!”刘启耸耸肩,说道:“还行吧!秀儿!上茶!”貂蝉应了一声,出了房间。
李儒说道:“这些钱尽快运出去!”刘启道:“其实这些钱送往冀州倒也不错!”李儒说道:“不过孙坚还没走!”刘启道:“孙坚的军队管的再严,也卡不到黄河吧!”李儒说道:“水运?这倒是个好办法!本来我想先运到荆州买一些粮食,你这么一说,倒可以在韩馥袁绍那儿玩玩花招……”
刘启感到有些汗颜,尽管如今快到了六月,尽管他在未央宫里消息有些蔽塞,但通过王辩也晓得,如今刘表刘启打得不亦乐乎!刘启派使节来到了长安对董老大表示了善意,并且强烈谴责了以袁绍为首的分裂大汉的叛逆,董老大自然表示两家要多多来往,甚至连派出的益州牧也召了回来(注:历史中,刘启继位,李傕也派了益州牧,不过刘启和李傕有杀兄之仇,就赶跑了朝廷官员。)。
刘启向西是西藏,好吧,青藏高原在那个年代是不可征服的,至于南面,一群南蛮的居住地,连粮食都不能自给,他们不闹乱子就不错了。北面是五斗米教的张鲁,有着“杀父嫌疑”,不过在庞羲等人的劝说下,目前正把巴西的五斗米教狂热分子“遣散”,想急也急不了,只有东面,荆州貌似不稳,刘表才上台一两个月……
在这个时候,在襄阳城,刘表正在城门口处等着一名朋友。朱儁终于还是逃入了荆州,不过显然他把自己高看了很多,对于他的叛逃,董老大似乎没当回事儿。
刘表看了看几个月不见的朱儁,说道:“公伟,几个月不见,瘦了不少啊!”朱儁苦笑一声,说道:“呆在长安就是一个折磨!想胖也胖不起来啊!”刘表道:“走!快进城!再堵一段时间,那些人可就抱怨了!”朱儁一愣,随后看到在车驾旁排着的长长的队伍,心中敬意瞬时升起,说道:“景升!真是……”
刘表摸了摸胡子,得意的道:“既然是州牧,就要有州牧的样子,说不得也得还荆州一个太平日子!”朱儁苦笑一声,说道:“你这是讽刺我六年之前么?”刘表摇了摇头,说道:“快别这么小心眼,瞎想什么!”
两人上了马车,来到州牧府,刘表请了众多宾客作陪。刘表指了指右席上那容貌相似的两人,说道:“公伟既然来过宛,想必子柔、异度也是相识了!”异度站起了身子,说道:“岂止是相识,当年可是同在大将军门下!”朱儁哈哈大笑,说道:“蒯异度,好久不见!今日定然不醉不归!”(蒯越曾为何进东曹掾,后辞官)至于子柔,则是蒯越的兄长蒯良。
刘表又指了指左席上的那位年轻男子,说道:“蔡瑁蔡德珪!”朱儁一拱手,说道:“久仰大名!”蔡瑁慌得说道:“岂敢岂敢!”朱儁又笑道:“难道是因为是景升的内弟,就介绍的这么粗略?”刘表啐了一口,说道:“公伟,打趣德珪,不怕伯慎公发怒么!”(伯慎,即张温,是蔡瑁的姑父)
朱儁摇了摇头,说道:“伯慎公如今在长安,恐怕想听他教诲也得等一段时间了!这个时间足够我干一些事了……”蔡瑁失笑不已,随后又跪坐了下来。
刘表指了指藏在阴角的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说道:“上庸娄圭娄子伯,我之谋主也!”朱儁吃了一惊,但看到蒯氏兄弟竟然毫无异色,又拱手道:“不知先生之名,是我孤陋寡闻了!”娄圭“哼”了一声,说道:“无妨!”
刘表等人的脸色不好看,但朱儁却更是稀奇,因为,这个声音,他感到很耳熟……
朱儁仔细的看着娄圭,说道:“我们可是见过?听到先生的声音,很熟!”可惜的是,朱儁看不到娄圭斗篷内的脸,连猜度都无法猜度,最令人心疑的是,自己貌似并不认识缺了左臂的人……
娄圭冷冷的道:“圭未出过上庸,你认错了吧!”刘表打着哈哈,说道:“娄军师性子古怪,公伟可不要见怪啊!”朱儁点了点头,想来也是,缺了一臂,性格难免有些古怪。不过经娄圭这一打岔,宴会上的热情自然是减了不少……
朱儁感到很满意,不仅仅是刘表的态度,就连准备的食物也是地道的会稽小吃,数十年未回家,真是有些想了。朱儁的眼睛有些湿润,随后听得蒯越说道:“听说相国干了不少摸金事儿?”朱儁苦笑道:“不仅仅是民墓,就连不少大臣墓都遭了毒手!”蒯良说道:“看来朝廷缺钱是真!”朱儁道:“是的,要不然也不会退得这么快!那一晚洛阳之变,损失的钱可不少!”
蒯良点头道:“看来那一夜是另有其人下的手!”朱儁道:“子柔怎么想起这个了?”蒯良看了看他的弟弟,,随后说道:“咳……听下人说道,如今的长安粮价很高,但朝廷似乎收钱收得更狠,连城门税这点都不放过……”
朱儁没接话,他知道深下的意思就是蒯家做些生意……潜规则始终就是潜规则,摆在明面上可就不好玩了!
蒯良说道:“听说五斗米教袭城的时候,公伟也在长安?”朱儁点了点头,说道:“无论相国如何薄待,到底不能让大汉的都城承受屈辱!子柔,你这话是……”蒯良道:“听闻相国的外孙女婿很有一套?”
朱儁脸色有些阴,说道:“嗯!和当年的张逆一个套路,都会些妖术!那一夜,我可在旁,冲天的火光,就连在城下都感到了其中的热度……”蒯良唏嘘两句说道:“这可真是……德操,刘家可真是奇人辈出!”朱儁奇道:“德操?”但见得在蒯氏兄弟下首的那一位说道:“好……好!”朱儁心中一动,说道:“可是水镜先生当面?”
刘徽一笑,说道:“不才正是!”朱儁喜道:“听得水镜先生住在颍川阳翟,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相见!”刘徽道:“久日未见德公,正赶上颍川正乱,带着家人来荆州走一走,顺便避祸!”朱儁苦笑一声,刘徽虽然姓刘,但和河内刘不是同一支,自然去避难的地方也不一样……
刘徽道:“只是可惜德公不在此!”朱儁道:“哦?鹿门翁去了何方?”蒯良呵呵一笑,手指了指南方,说道:“江南!”蒯越看到朱儁有些迷惑的样子,说道:“江南张虎、陈生叛乱(对这俩有印象么,刘备就是从这伙人手里抢来的的卢),德公单骑游说,如今正在往襄阳返回(历史中为庞季,小说勿究)!”
朱儁点了点头,叹道:“庞德公不愧是庞德公!”刘表举了杯子,说道:“我荆襄人杰地灵,何愁不治!第一钟酒,祝我大汉国运昌隆……”
正在宴会的举行的**,一名管家走到刘表耳旁嘀咕了两句,刘表一笑,说道:“德公如今度了长江,十天之内,必然返回!不过消息传的慢,想必德公再有三四天就返回了!”刘徽道:“如今临夏,到鹿门山待一段时间倒也不错,山上清凉,正是避暑好去处!”刘表苦着脸,说道:“德操自然是想去就去,可怜我等还得呆在襄阳!真是当官有当官的难处,隐士有隐士的洒脱!”
刘徽指着刘表说道:“景升若来,欢迎之至!”蒯良笑道:“想走也走不了,荆州如今可是乱如麻!更不用说刘益州可是来势汹汹!可惜了,天下本为刘姓,何苦如此相逼呢!”朱儁道:“刘益州新死,他的儿子就这么急?也不怕出乱子?”
蒯越道:“听说不仅仅是他的决定,东洲党可是支持的紧,用一场战争来栓紧所有人的心,刘季玉倒也算是个人物!”蒯良道:“公伟不必发愁,如今江南已平,前线压力大减,况且主公从子磐有万夫不当之勇,守能守得住!”(刘磐,历史中在江南长沙一带和太史慈对峙,双方都讨不了便宜)蒯良道:“只等前线兵回,异度就要辛苦再走一趟,若论兵法,我不如异度!”蒯越摆了摆手,说道:“何谈辛苦!”刘表说道:“既然异度再辛苦一次,那么粮草就交给德珪了!德珪,年轻人就要压压担子!”蒯越看了看兄长,不动神色,果然刘景升会如此说,玩玩平衡,不过大家族都是这么玩,这个潜规则是不会说破的!
管家再一次闯入了席子,不过在他和刘表嘀咕了几句之后,刘表阴着脸开口说道:“有些琐事要处理,公伟见谅啊!子伯,子柔,异度,德珪,你们跟我来一趟!”朱儁笑道:“不用管我,景升自去就是!”刘表歉意地一笑,带着四人就进了内室。
一名男子在内室中喝着夏茶,眯着眼睛养神。刘表一愣,看着这个胖胖的男人,说道:“竟然是子远!”许攸摸了摸胡子,说道:“一晃数年,景升也成了州牧,风采依旧!异度也没变样,可怜我却是越来越不堪入目了!”(许攸曾在何进帐下为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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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蒯越回话,许攸眯着小眼,看着蒯良道:“这想必是子柔先生吧!南阳许攸许子远见过先生!”蒯良失笑一声,说道:“我哪里算的上什么先生,子远才是名扬四海!”许攸自嘲的一笑,说道:“中平逆贼,何谈名声!(许攸曾在冀州之乱为王芬幕僚,试图立合肥侯为帝)”
蒯越道:“以前的旧时儿就不提了,子远来了荆州总不会是舍了本初吧!”许攸笑了笑,指了指蒯越,说道:“异度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攸来荆州确实是有一事相商!”刘表斟酌道:“姑且一听!”
许攸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盯着未开口的两位,说道:“事关机密……”刘表失笑一声,说道:“这是我的不是!子远!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上庸娄圭娄子伯,我之谋主!至于这一位,乃是内弟蔡瑁蔡德珪,皆为心腹!”许攸歉意一笑,说道:“当年之事,使得攸暗自疑心疑鬼,见谅!”此话一说,就连坏脾气的娄圭也开口说道:“无妨!”
蔡瑁关了门,许攸低下声道:“景升可知洛阳变故?”刘表眉头一皱,右手摸了摸胡子,沉默不语。许攸笑了一声,说道:“公是公,私是私!”许攸右手指了西北方向,说道:“景升是支持那位也罢,反对也罢,攸此来并非游说,景升不必如此!”刘表舒了眉头,说道:“我虽然看不惯相国处事,但身为刘姓,自当上尊天子!”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点了点头,的确,若非袁绍新立刘虞,或许还可能考虑联合一二……
许攸道:“我此来正是为了大汉江山所来!”许攸看了看刘表,然后轻声说道:“景升可知传国玉玺?”声音不大,但这句话却如滚滚天雷一般击伤了所有人的心,就连刘表的声音都急促了,一把拉住许攸,说道:“玉玺……玉玺怎么样了!”
许攸有些满意眼前人的反应,说道:“玉玺在孙文台手里,不过却藏了起来!若非如此,关东联军也不会草草散了!”纵然是刘表养气多年,听到这话还是感到一股怒火从胸口处提到了嗓子眼,声音有些走形,说道:“可有证据?”
许攸摇了摇头,说道:“本有人证!但被孙坚所杀,此人为孙坚帐下刘,可惜了!景升若是不信,可致信公路!他也知晓!”刘表盘算了一二,望着三名军师,沉吟道:“此事容我斟酌一二……”许攸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景升是何立场,不过从大汉的角度来看,玉玺还是不要落入外姓之手!景升,攸告退!”
蒯越说道:“子远既然来了荆州,何不享用美食,呆上几天!”许攸沉吟两句,说道:“事儿急,恐怕……”蒯越说道:“就算有个章程,还是子远带回较好,事不密则泄!”许攸一听,脸色一动,说道:“久闻荆州出美食、美酒还有……”蔡瑁一笑,跟着说道:“美人!子远既然来了温柔乡,总得让我们进些地主之谊!”
许攸一乐,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刘表的管家去了客房,至于美女,则由刘表的继室蔡夫人挑选不提……
袁术进了汝南,闹事的黄巾自然又退回了山里,不过既然袁术来了,想走可就难了,军队在此扎了根,虽然没传信天下,但也表明这一世袁家是以他为首的,从某方面说,袁术甚至有些感激那些泥腿子,因为,他们给他提供了一个执掌袁家的借口……
猥琐男小胡子又一次出场了,不过他出现的地点是在一片大山之中,身为北方人的李肃对南方有些灼热的气候很不适应,不过他只能强忍着,随他一起来的,有襄阳马氏的马平,因为马氏和南蛮最熟……
李儒给他的两个任务其实说重也不重,无非就是个说客,不过董卓帐下李肃有这个优良的“前科”,再加上他有想转文官的强烈“愿望”,李儒就安排他做了两件事儿!第一件,就是去汝南的深山中,找黄巾头子。这件事儿,难就难在黄巾的据点比较隐蔽,不过李肃人也机灵,打听明白哪里商路不通,太平道教众聚集地,半个月的时间下来,还真叫他猜个**不离十。
不过官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肃并不感到奇怪,打仗一是要死人,二是打赢了好说,但蛾贼逃入山中不好找,最怕的就是输了!哪怕往前上溯十年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黄巾一出,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各地的军队甚至都敌对着,怎么能齐心剿匪呢!
至于第二件任务,看似危机重重,不过李儒不会亏待自己手下人,带了一封信,让李肃交给襄阳马氏。襄阳马氏就是马家五常那个家族,不过如今的老大白眉马良也仅仅是个三岁的小屁孩,在李肃进马平家时,“白眉大侠”正穿着开裆裤满院疯跑……
南蛮,是个令历代荆州牧都很头痛的问题,如武陵蛮还好些,毕竟是熟蛮,能沉下心和汉人沟通买卖,虽然急了眼也会入侵,最起码还讲些道理!怕就怕那些生蛮,完全是野蛮人,不事生产,抢家劫舍是他们度过寒冷的冬天的必备“良方”!
五溪蛮是熟蛮,这一代的头子沙曼和马家做了不少生意,因为马家所给的价格比其他汉人要公道的多,因此交易得多,比如山中的皮子等等换取盐巴等必需品。马家得了巨大的好处,也让人嫉恨,甚至有人忍不住问出心中的问题,马平笑而不语。人啊,整天到晚勾心斗角斗得惯了,却忘了,做生意“诚”才是根本!
沙曼对李肃完全无视了,几名蛮女有些示好的围着马平,不过李肃看着有些黝黑的蛮女,心中暗暗讥笑,脸上却做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现代人眼里不算黑,不过在汉代白肤色吃香,像什么诸葛张飞在正史中都是纯小白脸……)。
马平有些吃不消,不过他不知道看似单纯的沙曼其实也是在开马平的玩笑,因为在他眼中,这位汉人似乎除了这桩事,再也没有能令他发窘的了。李肃有些无聊的喝了一口酒,不过随后他看向这个小木杯的眼光不同了,甚至脸上有些狂热,说道:“这是何酒?”
马平说道:“猴儿酒!不过你别想了!此酒是猴儿所酿,出产极低,除了蛮王留下几瓶,其他的都被我马家所买!”李肃的脸抽了一下,随后又听得蛮王道:“若不是有贵客来,我可舍不得拿出此酒!”
李肃选择了无视蛮王,因为他口中的贵客肯定是马平而不是他,不过李肃一点都不羞恼,因为他出自并州,久和匈奴鲜卑等异族打交道的他,已经深深地知道那些异族的习性,要是换了个普通的士族老爷,恐怕早就因此恼羞成怒,随后反被异族羞辱了……
这一行在马平的介导下出行的顺利,李肃有些欣喜地望着西北方,他终于要回去了。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南北方生活习惯的差异,北方的房顶平而南方的窄,北方睡觉是在炕上,而南方则是躺在榻榻米上……
长安,刘启有些聊赖的躺在炕上,这近一个月除了貂蝉每逢初一十五会失踪不到一个时辰外,其他的都很正常。刘启跟了第一次就不想再跟第二次,就当成貂蝉的例假,反正他才不担心那小妮子吃亏!不过说起来,最近小妮子迷上了麻将,至于李婉,刘启还是希望她不要学坏了……
李丙大概是最欣喜的吧,终于心中的女神能跟他说话了,不过他却没发觉每当貂蝉有些“迷离”的看着他时,李丙总会手一哆嗦,随后就点炮了,弄得李傕以及凑人数的卫兵搞得很不爽!至于王辩则是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练拳,尽管他也看着有些眼馋……
刘启没有参合这个游戏,主要是输怕了,因为有李丙的“放水”,貂蝉赢多输少,其他三个都是输家,李傕还好说,是个外人。那几天小妮子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往刘启脸上贴纸条,至于李傕则是笑眯眯的对他说,“闺房之乐真是不错……”在刘启眼里已经有从萝莉向御姐发展倾向的貂蝉只是含笑不语,小手搓着竹子制成的麻将的速度更快了……
李儒又一次来看刘启了,准确的说,时间已经到了八月,酷热的夏天已经过去,至于小钱已经完成了“三期计划”。李儒笑眯眯地,因为在冀州传来了好消息,等到御姐貂蝉一出房门,就开口说道:“启!你知道么?冀州现在乱了!”
刘启眨了眨眼,拿起一杯马奶喝了下去,说道:“哦?物价涨了多少!”李儒阴狠的一笑,右手伸出一个指头,左手伸了三个指头,说道:“粮价还是不够多啊!”刘启被呛住了,咳了好几下,十三万钱一石粟还不够多!要知道,粟就是在夏天收获,这时候的粮价可是很低的,更不用说冀州是产粮大区,黄河精华之所在……
李儒说道:“我甚至听说好几家都坐不住了,看向别人的目光都疑心疑鬼的!”刘启说道:“难道就没有人怀疑是我们么!”李儒悠然的说道:“如果是我们所铸,小钱自然是在我们的地区先流通,这就是思维的误区……”
刘启膛目结舌,不过想想自家的处境却也理解为啥那些诸侯把本是嫌疑最大的董老大先排除了!董老大的中枢因为要付百官俸禄,支出很大,若是有小钱自然会先打发这笔开销,毕竟国库就算再丰厚,失去了几个财源地,朝廷的日子便越发的难过了……
这时候的长安却比刚来的时候稳多了,一来是北宫桂宫拆迁建设活动已经完毕,难民有了居住的地方,二来就是粮价稍跌,尽管依旧是天文数字,但等到那些想要流亡关东的人们一听说冀州的粮价飞涨,就纷纷止步了!民以食为天,本就不想搬迁的人们,只好接受董卓的安排,更何况这日子虽说是苦些,最起码眼前还是能挨过去的……
没错,董卓势力地盘中,尽管在长安一带粮价很高,但死的人很少,就因为董卓采纳了李儒的建议——以工代赈,反正在长安要想恢复原先的盛世景象要修建的工程不小,尽管每天粮食花费很大,但董卓也进行了无本买卖——小钱生意,反正等到来年分了土地,总会过去的……
刘启在宫中不清楚,他的“敌人”马超现在变得很老实,尤其是他爹马腾来到了郿坞后,开始主持郿坞大建设,顺便狠狠的抽了他一顿。有句话说的好,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董卓是郿人,自然希望老家建设的漂漂亮亮,顺便把物资堆放在郿坞以防不测……
渤海,许攸回来已经快一个半月了,不过孙坚还赖在洛阳不走,刘表尽管答应他,但也没法出兵。不过这时候,摆在袁绍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粮食!袁绍的军队在周围的诸侯之间来说几乎是最多的,但地盘却是最小的一个(渤海郡就是今沿着渤海那一圈土地,大致上在山东河北一带),多多是靠着袁氏故吏韩馥的支持,可如今冀州被小钱刷得也闹粮荒,自然是无法再给袁绍供血……
郭图对袁绍说道:“主公,如今粮食恐难熬到冬天,宜早作打算!”袁绍沉默不语,看了看逢纪,说道:“公则(郭图)的话,我也感到很头痛,元图(逢纪)有什么看法么?”逢纪沉吟道:“如今乱世,兵少则无法保全自身,节流不成只能开源!”许攸道:“我们所相邻的,只有幽州、冀州、青州!幽州为刘伯安,我们自然是不能明抢,至于青州则是闹黄巾,就算得了,也得安抚百姓!如此,只有……”袁绍皱了皱眉毛,说道:“文节(韩馥)不会放弃冀州,恐怕终究还是有一战!”
逢纪道:“主公!要战则急战!文节公虽有文采,但性子懦弱,一战破胆,冀州就得手了!更不用说,如今小钱弄得冀州天怨人怒,韩冀州只要输一场,那些士族定然会反水!”郭图说道:“元图所说的很好,图虽然没什么本领,但对口才还是有一些自信,愿意到时候去做一名说客!”袁绍刚点点头,突然听到手下人传言说,幽州公孙瓒派他弟弟公孙越前来出使。
许攸猛然坏笑,说道:“如我所料不差,想来元图之计也用不上了,至于夺冀州的借口,有人已经送上来了!”逢纪、郭图一愣,随后两人发出怪笑,说道:“恭喜主公!”袁绍摆了摆手,说道:“别得意太早,先听听公孙越的来意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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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越,公孙瓒之弟,白马义从统领。公孙越施了一礼,说道:“见过车骑将军!”(袁绍讨伐董卓时自号车骑将军)袁绍说道:“伯珪有何事啊?”公孙越道:“韩冀州不仁,愿取而代之,还望车骑将军出兵,俩家瓜分冀州!”袁绍沉吟道:“文节纵然有失,可份属同盟!”公孙越道:“非也!既然为同盟,借粮草时,韩冀州可想着同盟情谊?况冀州百姓苦韩冀州久矣!”袁绍看了看左右,说道:“我与左右商量一二,明天给你答复!”公孙越欣喜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袁绍道:“公孙瓒还是忍不住了!”逢纪笑着说道:“刘幽州开了胡市(即边市,和胡人做买卖),用粮食换了不少牛羊,宁给胡人也不给公孙瓒,难怪他急了!”许攸嬉笑一声,说道:“更不用说公孙冀州(冀州刺史公孙度)占了辽东,生性好强的他自然是不想被旁支所压!”郭图点了点头,说道:“子远所言甚是!尽管已经分了家百年,但嫡流要是被分家所压那才是公孙家的耻辱!”袁绍举了一杯茶,说道:“公则,接待公孙越就交给你了!子远准备准备,等到时机合适,再走一趟冀州!元图!出兵的章程就交给你了……”三人低头,齐声道:“喏!”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会心的笑声在这个屋子里响了起来……
汉初平元年十月,一场关东的大地震再一次将大汉的人民镇住了!就连始作俑者李儒及刘启也没料到,小小的铜钱竟然引发了关东诸侯大火拼。袁绍甚至比正史中提前半年入主冀州,当然,可怜的公孙越还是逃不掉那一箭。不过真正令人欢喜的是,公孙越一死,公孙瓒彻底爆发,自领幽冀青三州刺史,和袁绍火拼……
与此同时,长安也变得不太平,甚至连城头上也贴了不少公告。几名士卒守护着秩序,一名大嗓门的敲着几下锣,吼着:“你们听好了!朝廷铸钱司针对目前从河北传来的小钱特地发了一篇公文!”
事关居民生死攸关的大事,那名士卒看着周围猛地变得很安静,心中有些得意,又吼道:“河北所传来的钱,含铜量低,是假钱!那些人不怀好意想坑咱们,大伙儿都得提高警惕!”
尽管这句话刚说完,底下居民又开始了嚷嚷,不过等到那名士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居民又恢复了平静。士卒道:“钟官令说了,这些钱一是轻,大伙儿可以掂量掂量,第二就是黑一些,第三就是脆!大伙儿都知道,五铢钱放十年百年只要不生锈,钱就没事儿,而且硬得很,不过这些小钱很脆,力气大的甚至能掰成两半!”
士卒又吼道:“目前来说,有不法的商家企图把小钱来祸乱长安,败坏我们的家业,大伙儿说,能不能答应!”“不能!不能……”惊天的吼声似乎连呆在宫里的陛下都惊动了,抬起头看着远方在想着什么……
士卒敲了一下锣,又说道:“如今有了小钱,就得要求大伙儿长些眼神,尤其是大笔交易,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五铢钱去请族老族长裁决,一旦出了问题,赶紧到左冯翊府举报,官府会尽量帮助大家!再者,若是小笔生意,大伙儿可以选择以物易物!对于举报并落实的案情,官府会给与举报人一笔奖励,我们发放的是粮食,多少视案情大小所定……”
再往后,没有往后了,粮食所激发的热情使得那几名士卒暂时性失聪,一**声浪仿佛镇住了长安这小片土地,刘启和李儒没有料到,出台的针对小钱办法,竟然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拥护董老大这种“不自然”的现象,当然谁也不会提起,正是这个朝廷,才会铸了这么多小钱……
长安的“反假钞”行动激发了居民对河北的对抗情绪,一时间,如河北甄氏这样的商家在长安的交易量猛然大跌,那些人可不管所拿的五铢钱是五铢还是小钱,甚至一些思维跳脱的,开始了欺诈勒索……
十月的天不算是冷,这一日在他的居房处,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刘启懒洋洋的喊了声:“进!”随后,刘启就傻眼了!因为他住的偏僻,来找他的只有李丙,至于李儒和李傕一般都是在武库见面,至于王辩这几天来的少了。可进来的那名男子一身官袍,很是眼熟,刘启眨了眨眼,刚要说什么,就听得貂蝉说道:“义父!”
太囧了!刘启没料到他偶尔**了一次,就被女方的家长抓了一次现行!王允看向他的目光明显带着一丝失望,不过眼角下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一丝意味。刘启猛地一抬头,离开了貂蝉柔软的大腿,没想到因为动作太猛,反而撞到了御姐胸前的那一处柔软。貂蝉也不着恼,把手中的葡萄放入了小碗中,随后看到刘启的额头上冒了不少汗,嘴角轻轻一提……
王允说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刘启你太令我失望了……”刘启红着脸接受了王允的教训,足足长达半个时辰,谁说骂街仅仅是没文化的大婶的专利,刘启头一次知道,有文化更可怕!从夏朝的太康到商朝的纣王再到西周的幽王,甚至连前朝享尽娥皇女英之福的成帝都脱不了王允的毒舌……
刘启没有想到,因为他“沉浸”在温柔乡里,反而打消了王允对他的疑虑,毕竟,小钱做得这么逼真,有流言说,钱范只能是朝廷所出……
刘启感到很晦气,貂蝉也是好笑地看着他,因为他隐晦的提了一句“醉枕美人膝”,貂蝉点着头,顺便来了个“终极服务”。刘启头枕在人家大腿根上,美女还喂他葡萄,可惜,这一切都被某位不良老头子给破坏了……
王允不是个多嘴的人,刘启自然不担心会传出他好色的流言,其实就算传出,他已经有些不在乎了,毕竟他本身的名声就不好听,外加上汉朝已经有位大臣给他做了榜样,闺房之乐,甚于画眉……
随着冬天的来临,当袁绍暂时击退了公孙瓒,董卓军队在洛阳地区先败后胜击退孙坚的消息传来后,整个长安的气氛变得更诡异了!雒阳随着孙坚的撤退,已经成了一座空城,至于袁公孙交战,以及刘岱杀了乔瑁(乔亦作“桥”),则是标志着讨董已经成了浮云……
李儒从河北、中原运回了大量物资,本来长安的居民正在考虑如何度过冬天时,董老大又发出了福音,号召建设郿坞,以至于又将原来的设计推翻,整座城池又足足翻了一番,原本的城墙成了内城……
王允拜见了陛下刘协,所商讨的就是新年的操办……只不过王允没料到的是,陛下所看的书竟然不是四书五经!王允道:“陛下所看的竟然是《道德经》?”少年天子点了点头,说道:“高祖以黄老之术而安定天下,如今天下大乱,朕……我,我觉得还是……”(汉代皇帝通常也称呼自己为“吾”,只有在确立权威和重大场合才称“朕”。比如刘邦惹急了,会说自己为你老子我,武帝刘彻也通常说“吾”……)
王允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黄老之术虽好,但这个前提是天下太平,无兵灾之祸!可如今,逆臣贼子祸乱天下,想要‘无为’,只是空想罢了!”刘协道:“我也知道,可想起祖宗,总觉得心头上很沉重……”王允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芈平(屈平,即屈原)有此警示,陛下不可忘却,更何况陛下的年龄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王允道:“陛下等到来年就是十岁,十而谓之优,就到了读书的年纪!陛下!正应该多读读四书五经……”刘协点了点头,不过王允没注意的是,聪慧的天子此时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和先前不太一样了!因为刘协受到董卓的熏陶,读了不少《淮南子》等帝王术,小皇帝可是清楚得很,任何人都可以读四书五经,但皇帝不能读,因为一读,就成了傻子,成了士大夫的玩物!孔夫子就算再超脱,毕竟他只是个臣,在君君父父的世界中,君和臣的定位是绝对不同的!
刘协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反而问道:“皇甫义真又辞去了官职,司徒可知为何?”王允的脸皮又抽了一下,他可不能明说是皇甫嵩想要谋刺董卓,结果风声露了。按《汉律》以下谋上,行刺官员可是大罪,皇甫家就算有再大的功绩可不一定能保住他,更不用说俩人之间本来就有龌龊……
说和的是蔡邕,出面的相邀的自然是皇甫坚寿,董卓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勉强接受了,只不过,“保护”皇甫家的士卒马上提高了数倍……
刘启披着鹤髦,如今已经是冬天了,尽管他的身子骨壮,不过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服侍就是不错,还是换上了冬装!冬天的风很冷,仿佛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割人脸,尤其是当雪花被风一吹,人很难张开眼的时候,感到这个冬天更难熬了!
不仅仅是刘启,就连貂蝉也披了大衣,一身好身材隐于其中,就连早饭也变得偏向于肉食。今天早上吃的是猪耳朵,尽管猪也得先买,不过刘启既然发了话,那帮厨子没条件也得变成有条件……阴寒的冬天吃着饼卷大葱,伴着猪头肉是准没错的,浑身的血液热乎乎的,刘启脱了外袍,在院子中打了一套拳,精神奕奕。
不理会那些厨子如何在背后碎嘴(猪肉在汉代不登大雅之堂),不过貂蝉这半年竟然一点都没发胖,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好吧,这背后隐藏的故事,自然是刘启的某个记名弟子开了个玩笑,一次早饭上送了一碗鹿血,让某个不良师傅差点化身成狼……
当然,作为大汉公务员,在这个不佳的条件下,自然不用“身先士卒”、“为众人楷模”,这个年代没有先进工作者,只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围着个小火锅吃饭多爽,不过此时可不叫火锅,而是铜鼎。只不过悲催的是,刘启、貂蝉、以及王辩似乎在烹饪上没有天赋,自助餐上的大件几乎是没有“熟”,刘启和貂蝉身子好倒没什么,至于王辩则是狠狠的拉了一天,悲催至极,要不然也不会狠狠地“报复”师傅……
不过,在这个雪天,李儒进了门,则是出乎刘启的意料之外了。李儒脱了外袍,交给了貂蝉,说道:“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我不该来?”刘启指了指外面,说道:“雪很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府里办公么?”李儒接过貂蝉呈上来的杯子,抿了一口姜茶,说道:“有些事该办的就不能拖!这一晃眼,你来未央宫就半年了!”
刘启道:“可不是?四月来的,如今都快十二月了!”李儒道:“在这过得怎么样?”刘启奇道:“叔父可是十天半个月来我这儿一趟,如今怎么问起这个问题!”貂蝉说道:“郎中令意有所指,启,或许离开宫殿的日子不远了!”
刘启眨了眨眼睛,发现李儒竟然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貂蝉,只是眼神却不怎么好看,说道:“叔父?叔父!”李儒说道:“看来你在宫中过的不错,想来是不想回家了!”刘启说道:“哪能啊!这宫中除了有好吃的以外,再也没啥了,说起来,半年没见到父亲母亲了!”
李儒点了点头,说道:“恐怕这个时间还得更长,关东还乱,刘氏仍然在黎阳!”刘启说道:“我也知道,不过义父每隔几天来看我,我也很知足!”李儒苦笑一声,贾诩那个伙计有些出工不出力,空闲的时间比他可是多多了……
李儒说道:“到了年根,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过今天,把这里收收尾,你就回家!”李儒说出这话,如释重负,搞得刘启疑心疑鬼,他不知道,某个萝莉这半年最大的爱好就是没事儿揪揪某毒士的胡须……
刘启刚一高兴,猛地想起当初李儒的嘱咐,说道:“真的要这么干么?”李儒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知道你是这个样子,行了,这事儿我自己安排人做!你和……婉儿的陪嫁把包裹打理好,随时出去!”
刘启有些兴奋,说真的,他在宫里已经是憋坏了,不能骑马,不能纵意妄为,时不时的“有人监视”(事实上是卫兵来回巡逻)……就算和貂蝉嬉闹,但他总有一种束缚感,仿佛和笼里的鸟儿一般!
刘启刚送出李儒,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说道:“秀儿!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貂蝉抬头看着他说道:“启?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启道:“你不是宫中的貂蝉么?”貂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从包裹里取出了那卷圣旨,然后说道:“我寂然被陛下赐给了你,自然有人接替我的位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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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说道:“你是回王府还是跟我?”貂蝉一愣,随后说道:“跟你便是!我……我不想回那里……”貂蝉的眼睛有着一股忧伤,刘启一把抱住了她(这是那天差点成狼的福利),说道:“想什么呢?”
貂蝉说道:“我说是司徒的义女,事实上也仅是个舞女!启,你知道么?在洛阳的时候,义父的府中举办宴会,我上前舞了一曲,那些人竟然说义父有好艳福……”刘启心中一沉,刚要开口安慰着什么,貂蝉又道:“那时候我算是‘认命’了,至少做一房妾总比欢笑侍客的舞女强得多(还记得前文所说的,一般府中会安排人陪客人睡觉……)!没想到到了长安,反而被义父收为义女,进了宫!直到,遇上了你!”
刘启大受感动,这不是传说中的少女告白么!哇,两世人终于有人告白了,刘启的心头热乎乎的,随后看到貂蝉的眼神似乎不对?
嗯,不是说少女在诉说愁肠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可眼前怀中的少女那里是这个样子,反而一脸的讥笑,甚至眉毛往上一挑,淡淡的眉痕让刘启发狂,丫的,明天给你画眉时定要涂花……
果然貂蝉一把推了刘启,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说道:“哈哈!启实在是太有趣了!逗逗你真有意思!”刘启有些发狂,一把拉住她,说道:“亏我还被你的故事给感动了!可你也太……”貂蝉甚至更靠近了一步,说道:“那又怎么样?要不要姎来好好服侍服侍你……”
貂蝉的手摸着刘启左脸上的花纹,甚至有些迷离的看着他,说道:“故事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启你太有意思了!”刘启有些负气的看着她,说道:“我怎么了?秀儿!你说明白些!”
貂蝉一笑,明亮的眼睛有些令人失神,说道:“启!若是一般女子自然是认命了!可是我呢?”貂蝉秀了秀她的小拳头,刘启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猛然想起小妮子恐怖的战斗力……就算没有那一身杀气,就凭她的媚术,足能令大汉不沾一点便宜而精尽人亡……
这年头,女人惹不起啊!刘启有些苦笑,还有些庆幸,至少貂蝉还没把这些手段用在他身上,因为那一天,若不是他把持住,说不定就真的把某妖女“收服”了……
貂蝉说道:“放开我,我得收拾收拾东西!明后天回家,你就别给我画眉了!要不然,脸上一花,不好看怎么办……”貂蝉猛一个哆嗦,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四岁的少女拿起了案几上的铜镜猛照,仿佛想要在那个完美无瑕的脸上找缺点(不要吐槽,古代,十三岁的少女就可以嫁人了)……
刘启眨了眨眼睛,看着有些发狂的貂蝉,心中有些得意,他一把躺在了床上,甚至感到穿越果然是好处多多,至少他那个后世的孪生弟弟可没他这么好的艳福,一个小的正在长成,一个大些的却是四大美人之一……
“走水啦!走水啦……”正做着好梦的刘启被这响亮的声音惊了起来,貂蝉松开了抱着刘启胳膊的双手,说道:“启?怎么了?”刘启说道:“不知哪里失火了!天冷,你在炕上别动!我下去看看!”貂蝉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倦色又躺了下去。刘启有些好笑,这妮子这一天被李儒弄得很不正常,硬是拉着刘启聊了大半夜方才睡着……
刘启披了外衣,一推门,看着外面的火势,心中一动,因为那个方向正是李儒给那些工匠安排的住所,也是在铸钱司的私房附近,这一把火,恐怕烧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留不下来……
刘启吸了口凉气,尽管他知道那些人肯定活不下来,但还是和貂蝉说了一声,往那个方向走去!说他优柔寡断也好,说他妇人之仁也罢,相处了大半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虚的,他的血还没冷到冰冻的程度……
果然,等他到了现场的时候,大火已经将房子全部“淹没”了,朱雀的遗泽在刘启眼里却只有悲伤的心痕,如果不出意外,恐怕这些人全都……
刘启没有试图闯入,或许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思维观开始像古人同化了很多,有了阶级感,至少他不认为那些人值得他舍命相救!
迎着寒风,装成鳄鱼一样流下“慈悲的眼泪”,刘启到了如今也成了时代的小丑,旧社会的一员,尽管事实上每个时代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嘀咕”一声,刘启一愣,随后听得有人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刘启走了两步,发觉,在宫墙的阴影处,有一名男子在向他招手……
不得不说一句,好的身体真的很重要,在这个非常纷杂的环境中,若不是刘启敏锐的听力,他可发现不了那名男子,准确的说,是李儒没有处理干净的“祸根”——黄奉!刘启眨了眨眼,随后还是走了过去,望着这位脸色惨白到了极点的男子。
夜晚凄冷的寒风,使得黄奉看起来连走路都不稳,刘启拍了他的肩膀,看似无意的说道:“只是走水了而已!罢了!你先和我回去吧!先将就一夜!”黄奉结巴着说道:“不……好吧!”刘启摇了摇头,安慰道:“尽管那些人都不在了,但你既然活了下去,这也是老天的意思!好好珍惜着一切,为了家人、为了朋友……”刘启低声的说着,但随后听到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呜咽的声音,回头一看,有些讶然,一个大汉子,竟然哭泣了……
刘启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他,但黄奉调整的也快,抱歉的看着他,说道:“失礼了!”刘启摇了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伤心处,见怪不怪!我只是……”黄奉苦笑一声,看了刘启一眼,尤其是那一对纯洁的眼神给了他一记暖意,想了想,方才开口说道:“钟官!其实……今夜……不是偶然!”
刘启眨了眨眼,又听得黄奉道:“我出来如厕,肚子疼得难受!但没有想到,反而逃出了生天!一群黑衣人逢人便杀,奇怪的是,今晚这里连巡逻的士卒都没有……”刘启感到嗓子眼有些堵,想要说什么,但心里有些难受,毕竟仔细说起来,他也是“主谋”……
黄奉凄凉的笑着,看着刘启道:“我开始还以为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过后来想到了那些钱!这大半年本以为是个能补贴家用的好时间,却没想到竟然是阎王的索命符!”
刘启看到黄奉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刚想说几句,又听得黄奉道:“钟官!您!知道么?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你!”刘启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凝重了几分,良心上的不安,仿佛无时无刻的刺痛自己。
黄奉道:“出面相邀的是你!安排场地的也是你!主持铸钱的依然是你!和武库交好的还是你!若不是今夜遇上了你,死后少不得向阎王告一笔账……”刘启一愣,突然醒悟到,自己的一时好奇,反而掩盖了他的“罪行”……
黄奉道:“如今的我生无所趣……”刘启道:“别啊!想想自己的娘子孩子!你且先忍几天,我争取把你送出宫……”
黄奉的眼睛有了一丝光彩,跟着刘启进了屋,只是当他一推门的时候,就听得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这么久啊!终于回来了!”刘启眨了眨眼,黄奉眨了眨眼,随后就听得了一个高了十六阶的女高音,“啊……”
貂蝉将本来盖得很严实的被子盖得更紧了,刘启感到很无奈,如果说你方才走光了也就罢了,可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刘启可是看得很清楚,被子上只露了个脖子……天毕竟冷,炉子里的煤此时燃烧的差不多,被窝里不暖和也很正常……什么?你说为啥不把黄奉安排到李丙的房间中,好吧,如果是那样,第二日刘启定然会给黄奉收尸的……
刘启拿出几件大衣,将案几前的几个坐垫在靠着炉子的地方一排,至于大衣就算是被子了。黄奉没说什么,他的身子骨壮,凑合一夜也不算什么……
“梆梆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李丙喊道:“少主?”刘启吼道:“没事儿!刚才只是做恶梦了!”李丙“&*……%¥#”
听着门外的声音远去,刘启翻身上了炕,黄奉熄了灯。刘启正打算睡觉时,一只手从另一个被窝里钻了进来,随后狠狠地抓了他一把,听着“哼”的一声,刘启不由得苦笑起来。
刘启的脸上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热气,闻着少女身上的幽香,这一夜很快就睡着了,他甚至梦见,二十年之后,自己的孩子多得快要组成蹴鞠队了,身边的娘子也是一个个的美如天仙,人世间的美景莫过于此……
同样是深夜,未央宫外的郎中令府的书房,依旧有灯光从窗缝里透了出来。李儒喝着姜茶,尽管已经是四更天,但生性谨慎的他依旧在等着消息。大事儿要谨慎,小事儿更是如此,他可不想,因为一点的疏忽,而致满盘皆输……
李甲敲了一下门,随后就进入了房间,看着仍然精神奕奕的李儒,开口说道:“宫里传回消息了!”
李儒眯着眼,依旧喝着姜茶,随后听得李甲道,“工匠走脱了一人,其余被杀,房子烧为灰烬!”
李儒的眼睛冒出一道精光,但看到李甲仍然面不改色,问道:“那一个呢!”不得不赞李儒好气度,李甲低头说道:“等到我们发现时,那一位已经在少主旁边了!不过宫卫总不能明摆着杀人,少主也不是个没脾气的!”李儒道:“跟踪好!等他一走,杀掉便是!”李甲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李儒安下心,人只要在刘启那儿,估计就没什么问题,只是死得早晚而已,启儿的滥好人他已经不是见识的一次两次了。书房熄了灯,随后李儒躺在了炕上,今夜自然是不能找李董氏快活,天色太晚了……
一夜美梦,刘启睡得很爽,醒来的时候更爽,因为小妮子竟然钻入了他的怀中,和他一个被窝了!可惜的是,做是做不了了!刘启有些无奈,随后就看到某位少女明亮的眼睛!刘启忍不住想要吻她,可惜嘴中有一股臭味,被少女有些嫌恶的推开,不得不说一句,昨夜晚饭羊肉“铜鼎”的“后遗症”终于来了……
趁着黄奉还在“熟睡”,貂蝉在被窝里穿好了外衣,随后他俩下炕的走动还是惊动了黄奉。刘启拿着牙刷,本想打个招呼,但看到黄奉那个眼球已经变成“红色”,还是不能说些什么。
刘启刷完牙,看着正在对着铜镜画眉的貂蝉,心中一动,看似她“胆大”,还是个正常人,知道闺房之乐不能在外人面前做,不过说起来,女人的打扮果然是有天赋,尽管某妮子有一个多月没画眉了,但看起来还是比自己所画的好看得多……
刘启正想着,猛然想起,如果说黄奉想要光明正大的出宫,这幅面目自然是不能用了!他想了想,随后在貂蝉的耳旁嘀咕了两句,随后在少女很不情愿的表情下,把黄奉送到了“梳妆台”旁……
梳妆台自然是没有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案几上摆着貂蝉的化妆品。某女天生丽质难自弃,刘启因为深知“化妆品其害”,因此鼓励她多素颜,不过一点也不化妆,实在是难说的过去……
黄奉手足无措,望着绝美的小娘子认真的把方氏的燕支(汉代对胭脂的称呼)涂在黄奉的脸上,并不是仅涂在两颊,而是将整个脸都大“返工”,所有的胡子用小刀刮得一干二净,本来黝黑的汉子成了一个重枣色的无须人……
刘启很满意,尽管他的外债又多了不少,长安方氏燕支数盒,当然,涂燕支的小刷子也得买,这个涂在了“臭男人”的脸上,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黄奉看了看自己的样貌,百感交集,刚要说话,就听得刘启道:“过一会就是飨时,我的仆人会来送饭,不过你见不得光,我这就把你送出宫城!拿着我的令牌,应该是不会有事吧!至于你的家人,等过了这一段风声,再作打算!毕竟,他们也是一直蒙在鼓里……”
黄奉说道:“钟官……我……”刘启道:“罢了!闲话不要多说!和我走吧!”刘启拿出腰牌递给了他,随后见黄奉竟然扭捏了几下,很是犹豫!刘启奇道:“怎么?”黄奉咬了咬牙,随后右手在胸口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块非铁非玉,似乎是一个石片,只不过这个形状貌似有些眼熟……
刘启道:“你这是作何?”黄奉道:“钟官之恩,无以为报!我们黄家传家之宝就是这一片石片!”刘启摆摆手,说道:“既然是传家之宝……”黄奉打断道:“在我手上也没用,倒不如算是谢礼吧!更何况,这片石头还是有些来历!”刘启一愣,随后听得黄奉道:“钟官可知,我祖上本为新始祖高皇帝亲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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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一愣,新始祖高皇帝,说的就是王莽,不过说起来,也算是很有缘,在武库的时候,首级也看过了,没想到到了今天,又扯上了关系!黄奉道:“钟官不要小看此石,先祖遗言,王莽秘宝,此石就是钥匙!”
黄奉轻叹,随后说道:“说是石头,不过却坚硬胜铁!当年有一代先祖怒火冲心的时候,想把它劈成两半,可惜的是,失败了,甚至那把斧子也有了崩口……”
刘启眨了眨眼,心中翻涌无比,难道这传说是真的?貂蝉问道:“既然是钥匙,那你留下不说岂不更好?财帛动人心,万一……””黄奉道:“钟官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如此!更何况,找不到位置,这个仅是个石片!我留下也仅是徒留一个梦给后代,倒不如了了恩怨!仅为一个石片,我黄家入宫当了二百年的工匠,可惜的是,一直却没有线索……”
貂蝉捂着小嘴,说道:“不会吧!难道你的那位先祖?”黄奉苦笑一声,说道:“得了重病,临走前,话仅说了一半!”刘启说道:“听闻王莽临死前说了‘阴山’,这为何物?”黄奉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先祖只来得及交代了这片石头,就去了……”
刘启唏嘘了两声,不过还是催着黄奉上了路。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北阙,只不过刘启大半年之后却是要出宫了,士卒盘问了几句,验证了腰牌,黄奉就顺利“脱逃”。看似很松,但问题是,这两个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又有腰牌,若是从宫外要想入内,仅凭着腰牌,怕也不够格……
刘启摇了摇头,等他回到屋子的时候,貂蝉已经将大小的包裹收拾的差不多了,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刘启道:“怎么?”貂蝉道:“又得换地方了呢!姎有些期待呢!”刘启苦笑一声,说道:“虽然有人情,不过你可别想如宫中一般吃得这么好!”
貂蝉的小鼻子一皱,随后说道:“宫里吃的很好么?我可不觉得!”刘启翻了个白眼,说道:“天天都是牲畜之精华,难道还不好?”貂蝉一笑,明艳的面光更是动人,开口说道:“若不是跟了启,我可吃不到这些好东西!启,难道你以为,所有在宫里居住的人吃的东西都这么好?”刘启一愣,猛然醒悟到,若都是如此,那可定是笔天文数字!
刘启苦笑一声,又听得貂蝉幽幽地道:“启你有贵人相助,自然是吃的好!”刘启拍了拍貂蝉,说道:“好啦!你跟着我,自然是不会吃亏!”貂蝉做了个鬼脸,说道:“你可真会慷他人之慨!”刘启翻了个白眼,说道:“能慷他人之慨也是个本事!再说,等咱也行冠礼,好说也得把你养得白白的!”貂蝉“哼”了一声,拿起铜镜照了又照,开口道:“我难道还不白么……”
李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身后跟着的是李乙、李丁,外加上跟班李丙,三个大汉正好组成了“搬家队伍”,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很惹人注目……
刘启说道:“想不到叔父竟然亲自来接我!”李儒说道:“这么多东西,你自己能扛动?”刘启道:“不过把他们三人叫来也太……”李儒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总不能让宫卫来干吧!公器私用,大忌啊!”刘启翻了个白眼,说是这么说,能真正做到的有几个?刘启刚要出门,看到貂蝉,说道:“你总不能这么出门吧!带块面纱吧!”貂蝉一愣,随后看到那三人稍有些异样,还是顺从的拿了一块纱……
不过说起来,刘启一出了宫,感到有些眼花缭乱,尤其是未央宫北面,原本的乱石残殿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房屋,不过刘启总有些错觉,这里真的是长安么?
李儒很满意刘启的表情,这说明大汉长安城建工作很成功么!不过真正令刘启感到惊奇的是,就在原来的两宫之间的大过道处,改成了集市。至于两边,自然是两个居民区。走了一路,谈了一路,叹了一路!长安啊长安,仅仅是过了半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么!
过了大半个时辰,刘启终于走回了自己的家门口,貂蝉还没怎么,至于那三个人却是早早的回了府,他们一出宫就换了马,李儒更是和刘启聊了几句就上了马车!大人物总是事儿比较多,仿佛有着处理不完的事情。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院子中的小雪还没融化,在马厩旁甚至推起了个雪人。听着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嘶鸣声,刘启推开了马厩的门,一股凝重的呼吸声迎面而来。黑色的身影猛地闯入到门前,在貂蝉眼中,那恐怖的的马蹄子高高举起,但为什么刘启却如发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不动……
尽管这个迎接礼有些恐怖,但绝影蹄子抬起来的时候,鼻子猛吸两口,眼中似乎闪出一丝疑惑,嘶鸣一声,猛的踏在地上。绝影嗅了嗅刘启,随后兴奋地嘶鸣着,伸出舌头舔着刘启的脸。
刘启还是如以前那般,抚着绝影的脖子,貂蝉刚要进去一看,绝影再一次响起了有些粗的呼吸声。刘启有些苦笑,没想到仅是过了半年,绝影变得如此凶性了,至少以前的时候,只要远观,绝影还是能忽视人的……刘启向身后一推手,貂蝉示意退了几步,看到屋里的门开了,一位大汉走了出来。
貂蝉刚要说话,猛地听得刘启欣喜的叫道,“原来是有小马驹了!”果然在屋子的内侧,小白的后面,一匹袖珍小马正站在小白的身后,它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刘启,发出仍是稚嫩的嘶鸣声……
“好萌!”这是刘启的看法,但随后听得一声暴喝,“谁在马厩里鬼鬼祟祟!出来!”刘启说道:“公明?”徐晃一愣,随后叫道:“主公!你可真回来了!”刘启出了门,笑了一声,说道:“入宫大半年,该回来了!”
刘启往马厩探了一眼,说道:“可遂你的意了!光看外表,又是匹绝影啊!”徐晃哈哈大笑,那匹小马驹一身黑色,没有杂毛,可不就是袖珍版绝影!
徐晃哈哈一笑,随后听得“启……”一连串的长音,脸色一变,一闪身位,随后一个少女猛然扑到了刘启的怀里,泪花子将刘启胸口的衣服淋湿了……
尽管大半年没见,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是萝莉李婉,不过说起来,李婉可是又长个子了,似乎比半年前又高了不少!刘启道:“婉儿乖!越哭脸就更花了,不好看了!”李婉的小脸闪着泪光,说道:“臭启!一去这么久!都没人陪我玩!”刘启摸着少女那柔顺的燕尾,说道:“好啦!这不就回来了!不过说起来,婉儿又长高了呢!”
李婉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地说着:“爹爹说,要是再不长高,你就不和婉儿玩了!听说你身边又多了个大姐姐,正因为有她,这大半年你才不回来!婉没法入宫,只好猛吃,快些长高……”刘启猛然感到李儒实在是太混蛋了,为了找借口推脱,竟然把他推到了火口……
李婉看着刘启,说道:“不要丢下婉儿!白姐姐三四个月没见婉儿了,婉儿真的很无聊啊!启……”
刘启看着那娇软的萝莉,说道:“不和别人玩也得和婉儿玩啊!不过说真的!婉儿还要多吃些!这个个子还是不够高啊!”李婉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刘启身后的貂蝉,走了过去!不过令刘启讶然的是,李婉挺起脚尖,伸着小胳膊比了比貂蝉的高度,看着在空中的胳膊,说道:“我会长高的!”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以后肯定会长得比我高!”李婉笑了起来,貂蝉拉住她的手,说道:“我姓王,单名一个秀!和我一起玩怎么样?”李婉看着貂蝉,说道:“启会变戏法,你会么?”
貂蝉拧着眉毛,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然后右手猛然浮起一团火光,在纸面一斩,纸烧成了灰灰。李婉拍着小手,有些期待和兴奋地看着她,徐晃凝重得对刘启道:“您这位媵可不简单!”刘启说道:“公明不是苦于无人对练么!秀虽然不擅长长兵器,不过剑法上还是有一套!你可以跟她练练!”
徐晃看着貂蝉,心中盘算着一二,又听得刘启道:“虽然这方面我不在行,不过我感觉你和她对战若不出全力,肯定会很凄惨的……”徐晃一愣,又听得刘启道:“她的老师是王越,又是步将,你好自为之……”刘启道:“当然,你要想放水而被她打得鼻青面肿,我可不会偏向你这一方哦!说到底,她还是我的媵!”徐晃咽了口唾液,看着坏笑的刘启,嘀咕着:“真的这么难么?”
徐晃摇了摇头,再看向这位面带纱巾的女子,却感到越来越奇怪,果然,等到她摘下了面巾和李婉说悄悄话时,徐晃心头一晃,随后苦笑着对刘启说道:“她似乎有些古怪!”刘启道:“修了媚术!不过公明看来你修心修得还不够!这样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和秀儿练完武,我给你做几个幻阵历练历练……”
剩下的话,徐晃一个字都没听清,他感到他悲惨的日子要来临了,无论是比武还是洗心,哪个是轻松活……
“公明……公明!”刘启皱着眉毛,看着跳脱的徐晃很是不解,难道自己这个“走神”的症状也会感染么,要是真把这个沉稳的大将给“奥多姆”(想来看过nba的都知道吧--)化,那可不好……
李婉牵着貂蝉的手,说道:“启?怎么了?”刘启苦笑一声,说道:“进去吧!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义母呢!”李婉点了点头,说道:“伯母啊!好像是生病了!正在卧床呢!”刘启大吃一惊,却没看到已经回过神的徐晃一脸古怪的目光……
好吧!贾氏确实是“病”了,只不过是喜病,当她看到狂奔过来的刘启时,露出了笑容,说道:“启?这么急干什么!终于回来了!”刘启一愣,看到腹部鼓起的贾氏,脸上一笑,说道:“恭喜娘了!婉儿也真是的!都没说清楚!”
贾氏道:“婉儿这么小的孩子知道这些做什么!至少也得等十二三再说吧!女儿家啊……”刘启一脸黑线,就算是十二三,貌似也是花骨朵……
李婉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在她身后的就是貂蝉。李婉说道:“伯母!”贾氏慈爱的看着她,然后目光看向她的身后。貂蝉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王秀,见过舅母……太夫人!”(在汉代,舅是媳妇对公公的称呼)贾氏看了看她,没说话,只是手中却拉着婉儿不放。
刘启咳了一声,贾氏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刘启打了个哈哈,干笑着对着贾氏,随后就听得贾氏说道:“可不能忘了婉儿!娶妻当取贤,纳妾当纳色!罢了!哼哼……”貂蝉面不改色,倒了一杯茶,放到床头边。贾氏点了点头,张口便喝了下去,看向貂蝉的目光也好了不少。
刘启说道:“田氏呢!”贾氏说道:“在后院喂猪!刚下的小猪,喂得便勤了些!启!长高了不少呢!”刘启哈哈大笑,说道:“天天吃好的,想不高也难!”贾氏伸手摸了摸刘启的胳膊,感觉更结实了,欣喜地点了点头!
李婉突然惊呼一声,说道:“光顾着看启了!我都忘了一件事儿!”李婉从自己的小胸口里翻了翻,随后拿出一面腰牌,说道:“刚才父亲回来时,把这个交给我,说让我给你呢!启真粗心!当了官!腰牌官印这些东西能乱放么!”
刘启脸色一变,看着这尚有余温的腰牌默然不语,腰牌很熟悉,正是早上他递出的那一枚,没成想,他回了家,腰牌也跟着回了家……
李婉眨了眨眼睛,说道:“启,你怎么了?”刘启勉强一笑,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娘子,说道:“没什么!对了!等过一会儿,我给你讲讲咱大汉的宫城,婉儿就算没去过,听听我讲的,也算是去了!”李婉笑着点了点头,她和刘启投缘,一就是戏法,第二就是故事。李婉很羡慕刘启,因为他知道的故事,似乎比《山海经》记载的还多……
刘启有些艰难地把腰牌递给了貂蝉,貂蝉点了点头,收了起来,这也是半年养成的习惯,官印和腰牌等一些相对还不是最机密的东西,通常都是由貂蝉收管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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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李儒所说的那样,刚刚到了午时,贾大官人又春风得意的进了家门,提着个小盒子,将它交给了田氏。有了夫人,连刚进门的义子都丢到脑后,只是傻笑着看着贾氏,让贾氏很是脸红,毕竟,刘启、徐晃等人就守在边上!
贾诩笑眯眯的看着她,嘴中却说道:“启儿我几天就见他一回!可是一不见夫人,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贾氏啐了一口,脸色有些红,说道:“都在边下呢!文和,有些话你就不能私下说!”
贾诩看了看刘启等人,又说道:“这有外人么!”贾诩一把拉过了刘启,随后说道:“尽管启是我的义子,但在这方面可不逊于我!”刘启猛然感到后背一寒,果然听到贾诩说道:“看到那位女子了!画眉之乐啊!”
贾氏有些呆了,她自然是知道刘启在这方面是不会乱来的,但小小的年纪,就这么……
李婉一呆,随后看向貂蝉,问道:“你的眉是启画的么?”貂蝉一愣,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李婉嘴一歪,随后拉着刘启的袖子,说道:“启!你也给我画!”刘启看着李婉这个执着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一把搂住了她,说道:“婉儿乖!你还不到那个年纪!快快长大吧!以后,我天天给你画眉!”李婉打量一下貂蝉,果然身高差很多呢!李婉心中打了气,以后吃饭要更多……
刘启咳了两声,说道:“义父!这个,咱就别说这个话题了吧!”贾诩哈哈大笑,说道:“好好!”田氏进来说道:“主公,鸡汤已经好了,你们也要喝么?”
贾诩道:“都宰了一只鸡,不喝些汤也太浪费了!我买回的那些东西温好了就端上来!”刘启眨了眨眼,说道:“咱现在一天吃三顿?”贾诩摸了摸小胡子,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娘怀了身子,就算一天吃上五顿,我也不嫌少!”
刘启有些抱怨,说道:“那义父你还不和我说这件事!”贾诩说道:“和你说了,你又得闹出宫,郎中那里可不好说话!”刘启一脸黑线,果然他的性子被那些人给摸透了,吃得死死的……
啊……这是穿越以来,终于恢复了三餐制,甚至每天都有鸡鸭这么高成本的饭菜,刘启觉得很满意!尤其是贾诩喝着米酒,在贾氏面前胡侃,似乎眼中忘了一切。
刘启猛然醒悟到,李儒为什么和他抱怨了贾诩不管事!这也难怪!过上几年就要知天命了,终于有个孩子,贾诩想不癫狂也难!翘班回家伺候夫人,看贾氏那鼓起的肚子,这大概就是汉初平元年贾诩最大的乐趣吧!
傍晚,李儒进了贾府,看到其乐无穷的贾诩,还是忍不住叹道:“文和!虽然有后值得高兴!但如今到了年关!你是不是应该……”贾诩点了点头,说道:“嗯!到年关了啊!时间过得真快!确实该做做事了!”李儒一乐,随后又听得贾诩说道:“如今家里又多了口人,这口粮压力大啊!对了!俸禄什么时候发啊!”
李儒一脸黑线,你丫的不做事还想要俸禄,又想得那两位歌女如今已经被贾诩以“无余钱养不起”的借口送到了自家门上,又是哭笑不得。李儒咳了一声,发现贾诩心不在焉,目光老盯着内宅,只好摆了摆手,告辞而去……
不过,到了贾宅,刘启的艳福生涯就算是结束了,就算他想乱来,贾诩和贾氏也是不能同意的,家,终究还是要法度!不过貂蝉就住在刘启的邻屋,虽然贾氏有些不同意,但刘启一说貂蝉算是“道友”,贾诩就点了点头……
刘启看着美女给他端来了洗脚水,心中很高兴,把竹简放在了炕上,随后说道:“哇!谢谢啦!”貂蝉白了他一眼,说道:“用不用在暖暖炕啊!”刘启苦笑一声,说道:“在家里还是不要乱来了!”貂蝉白了他一眼,说道:“没胆鬼!这是看什么呢!”
刘启膛目结舌看着貂蝉一把夺过了“黄书”,然后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不得不说,任何东西在专业人士看来,果然是不同的!房中术这个东西,在普通人眼里就是“黄书”,但在方士手中,可是极术!真只追求皮囊快活,那才是落了下乘,思维上的交融,刹那之间的呼吸,那才是追求天地本源的大良机。只要超脱了灵魂,方才更能感悟天地……
貂蝉翻了几页,随后问道:“不是吧!这书似乎……”刘启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道:“除非是特殊情况,任何秘籍都是写一半说一半!”貂蝉有些不甘心,说道:“搞什么?藏藏捂捂得!直接写明白多有意思!”
刘启打了个哈欠,说道:“剩下的那部分自然是在我脑子里,我会不就等于你会!”貂蝉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哼!还在等几年!”刘启苦笑一声,若是前世遇上这个情况,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能在梦中而不可求!可到了今世,看似荒诞的事儿,刘启想了想,却感到十分有道理!无它,修行这玩意,比毒品还上瘾,但却无危害,当然前提是你不碰左大官人的金丹大道,服用些外丹……
貂蝉不怀好意的扫了他几眼,随后喃喃道:“哼!这次就放过你了!”刘启看着貂蝉,还是笑出了声,说到底,这也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尽管平时的睿智把这一点深深地藏了起来……谁说的来着,少女要哄,刘启刚要说话,又听得貂蝉欣喜地叫了一声,随后又拿起了一卷书。刘启挪了挪屁股,倚着那股幽香的人儿,一瞧,上书五个大字《白虎七变经》……
若是徐晃看了,定会大感不平,他自问来到刘启部下一年多了,兢兢业业如老黄牛一般,一个月前,左慈终于来了长安一趟,这才算是“解了禁”(左慈的记名弟子)!可这妮子呢!想看就看,想练就练,没啥禁的,难道就因为是个女人……再一次吐槽,不得不说古代的陋习,传媳不传女,若是貂蝉是刘启的姐妹,自然是没份看了……
清晨,刘启的右手习惯性的摸索两下,结果空空如也,方才醒悟到,以前那抱着个“洋娃娃”的幸福日子已经彻底没了。话说回来,人啊,一有了惰性,再改也难了。衣服自己穿,就连头发也得自己梳,令刘启有些小纠结的是,几个月不梳头发,手似乎已是生了,看起来乱糟糟的,很不成样子。
“梆梆”敲了几下门,刘启有些不耐烦的喊道:“谁啊?”刘启摇了摇头,如今天还没亮,想不到回到了家还有人这么勤快……
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盯着他,随后玉人露出了笑容,说道:“就知道你做不好!”刘启脸一红,嘴中却说道:“还不是你惯得!”貂蝉把小盒子放在案几上,刘启偷偷一瞅,貌似是貂蝉的梳妆盒,心中一动,却当成个没事人……
好吧,小两口的故事我们暂且略过,等到徐晃洗漱完毕的时候,准备晨练的时候,竟然发现刘启的房屋竟然是亮的!但更令徐晃郁闷的是,为啥那个妮子起得也这么早!看她已经打扮完毕,拿出一把宝剑,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时,徐晃感到有些“鸭梨山大”……
刘启道:“公明!怎么了?你和秀儿对练就是!习武之人啊,一日不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徐晃咽了口唾液,说道:“我是怕伤了……”刘启头也没回,说道:“放心!秀儿手中有数,不会伤了你!虽然男子输给女子很丢脸,不过你是骑将,也能勉强接受……”徐晃道“#¥%……&”
貂蝉道:“公明!启在给你制幻阵,公明,不要手下留情啊!”徐晃脸色一抽,说是对练,万一真伤了这娘子,刘启难保不会……徐晃的大斧竟然有些哆嗦,口中却道:“看招!”
貂蝉是个聪慧人,外加上修行媚术本身就得回猜度别人的心理,长剑一扬斜斜的指向徐晃的肩头,说道:“小心了!”徐晃叹了口气,大斧一啄,一扫貂蝉的上三路。尽管刘启已经警告过徐晃,不过徐晃内心中还是很犹豫……
“当”的一声,徐晃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大斧被剑一格,手臂竟然隐隐发麻,貌似他的主公并没说错?貂蝉隐隐一笑,手腕一转,三分攻七分守,正是王越所传的墨剑术!徐晃眨眨眼睛,看着这个古怪的少女,听着貂蝉舞剑时所吟的话,有些迷茫了,大斧只能如泼雨一般,嗡嗡的破空声很是难听……
“利人乎,即为;不利人乎,即止。”貂蝉的墨剑仿佛再涂抹一幅山水画一般,看似率意妄为,实则胸中自有沟壑,剑锋回转,竟然将所露出的几个破绽堪堪封住,甚至隐隐间有着反攻的迹象,若是让王越见了,定会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初传她剑法的时候,算得上是七窍通了六窍,无他,剑意不明,剑招再妙也是失了精髓,就如同叶公UU小说的龙一般,没有了眼睛那一笔,龙只能是死龙,飞不了天上!
貂蝉一声暴喝,剑锋似乎化成了幻影,三个剑尖笼罩了胸前罩门,嗡嗡的声音仿佛蜂群一般迫人心魂。徐晃很茫然,看似是虚,又似是实,大斧终究是长柄兵器运转不便,但觉前襟“啪啪”两声裂了个口子,口头艰难的蠕动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少女,有话却是说不出来……
不要说是徐晃,就算是王越、吕布来了,一见此招也得先吃上一惊!“一剑化三清”说高明倒也未必,但其精巧却是闻所未闻,说白了,就是第一次就夺人心魄罢了……
刘启打开了房门,看着有些脸红的徐晃,和有些得意的貂蝉很是无语,老实人果然吃亏了啊!果然,徐晃说道:“这剑法,确实厉害!”貂蝉放下了剑,随后跑到刘启身旁,说道:“成功了哦!你所说的终于成功了哦!”
刘启满头黑线,搞不清貂蝉所说的是什么,但徐晃说的话又令刘启很是无语,“主母的剑能化成三个?!”刘启瞪大了眼,好吧,随后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貂蝉!
貂蝉的小脸通红,甚至羞涩的低了低头,说道:“这么看我干什么!秀……秀……”刘启苦笑说道:“我哪里知道,小说家杜撰的剑招你竟然能使得出来?”好吧,刘启在宫中闲来无事时所讲的神雕发威了,不过更奇葩的是,某妮子竟然华丽丽的将它琢磨了出来……
“哼!”貂蝉很不淑女的看着刘启,说道:“既然小说家能把它写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用出来!不用说别的,你所讲的八卦步可不怎么地……”果然,每个少女也有一个大侠梦,不过刘启最熟的武侠故事就是金老爷子的书了,不过金老爷子的书是越靠近现代武功越差,以至于貂蝉听书剑、鹿鼎、碧血剑那一段很是鄙夷!确实,八卦步在如今已经是上好的步法,可惜的是,在这个时代,有九宫步,不逊于凌波微步多少,关键是修炼至深还能隐形,这可是个大杀器……
不过刘启却没想到,如果他讲的是古黄等人的武侠,貂蝉无论如何是“模仿”不出来的,因为金大侠所写的书中的武功,算是很贴近“现实”了,最关键的有一点,貂蝉本身就是道门中人,剑法也精,若换是降龙十八掌之类的,定然依旧是一头雾水……
貂蝉很开心,徐晃自然也逃了一劫,当然,这所谓的逃是逃过了刘启的幻阵!这东西,一打岔,刘启就忘了这件事,在一旁分享少女的欢乐,尽管是冬天里,少女穿着单衣,但依旧在院子中不停的舞着剑,仿佛一点疲倦之色都没有……
飨时有羊奶,这也是托了贾氏的福,贾诩一狠心买了五只羊养在后院,一公四母,尽管公的很幸福很种羊,不过本着一人受惠全家享福的原则,母羊的羊奶是必须的,可惜的是,自打有了貂蝉,今天徐晃的那一碗是没了……
贾诩的任务很“重”,在年根到来之际,他要干的事儿“很多”,到官邸点个卯,在午时回来之前,顺便买只母羊,随后在家看媳妇,这就是他一天的功课了,至于国家大事儿和教刘启兵法之类的,以后再说吧……
这倒不是徐晃和刘启不能替他买,实在是没有贾诩那么“毒”的眼光,贾诩不仅仅看人“毒”,看羊看牛也很“毒”,在西凉,若是不懂这些,会被笑话的……
刘启现在最忙的事儿就是查资料,准确的说是王莽的遗宝,尽管他有些看淡了钱财,不过宝藏这种东西还是最吸引人了,哪怕一点都找不到,其中解密的乐趣足能让人忘了不少不愉快的事儿!这个年代没有电脑,要查只能手工查,也就是翻书!不过,就算是翻书,也不是那么好翻得,因为书籍多孤本、手抄本,甚至还不一定有!最坑爹的莫过于好不容易找到了孤本,求书主半天,废了无数口舌,终于得到了同意,随后书主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自己翻开一看,某个地方貌似被虫蛀了,字迹模糊……(未完待续。)
179.179
关于记载王莽的书并不多,不过最出名的莫过于《汉书》。《汉书》也就是《前汉书》,上至高祖,下至王莽,当然在班固班昭眼中,王莽是个乱臣贼子,自然是不会在纪中,出于警惕,王莽传写的篇幅很长。
不过这也难怪,班固对于王莽实在是太熟了,一来他就生活在那个年代不远,甚至他的祖父都被王莽排挤,只能做个小官……不过竹简就这点不好,扒拉扒拉好几摞,刘启找的有些不耐烦,看着没有标点的书就来气,若是平常他还能读得进去,可惜此时的他有些急了!
“找到了”貂蝉明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婉抬起头有些羡慕的看着貂蝉,尽管事到如今她仍被瞒在鼓中,但刘启想要看王莽传,李婉自然也要帮忙的!王莽传在《汉书》几乎是在最后了,刘启尽管读过《汉书》,不过仅仅读了纪,表、志、传,他都没读过……
刘启打起了精神,开始观摩这位“伟人”的“光荣”事迹,说是什么“汉代的第一位社会主义分子(胡适说)”,不过在刘启眼里这纯属是扯淡,不分田还禁止卖奴隶,这简直就是开历史的倒车尤其是试图恢复周礼,可怜孔夫子活了一辈子都没找到乐土,他的儒子徒孙中竟然有一个疯子要复辟,灭亡也是自取得……
刘启看着王莽传,感到这厮颇有喜感,为啥这么说呢,班大大的《汉书》记载,王莽见到国库缺钱,边情紧急,于是就下诏,说是凡是通过贪污受贿发达的军吏,一旦查实,就没收所有家产的五分之四充公……再有,王莽因梦见刘邦,就下令武士到高祖祭庙乱砍一通,再用桃木水乱泼(认为如此可以僻邪……)……
不得不说,在班固眼中,王莽就是一个小丑,刘启读得有趣,就连李婉来了他也没觉察到。李婉瘪了小脸,刚想说什么,就见得貂蝉的食指放在嘴边,小丫头有些恼火和委屈的看着刘启很是不解,难道这竹简真的这么好看么……
《汉书》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不过当个故事瞧也很有趣,说实在的,王莽的常安竟然乱到“一旦发现了盗贼,就要敲鼓呐喊追击,结果仍是层出不穷”的地步,这个皇帝真的这么有意思么!常安可是都城,更不用说地方了,真不晓得,现代人把他看做是个“改革家”是个什么心理!都说是下面人败坏了王莽,可他自己呢,好奸诈狡辩,甚至为了可笑的故事而改变年号。不过令人咂舌的是,“科学家”这个名号可以冠在王莽头上,因为他提出了“地动说”!由于地震,大臣想要趁机退休,王莽不允,反而说起“夫地有动有震,震者有害,动者不害。《春秋》记地震,《易?系》坤动;动静辟翕,万物生焉”(注:当时天人感应说占了主流,什么灾害之类的,就是皇帝大臣失德造成的……)
刘启没有料到,他这么看王莽传,从李婉传到李儒耳中后,反而使李儒产生了误会,还以为刘启是读史书来观察小钱的危害(王莽所铸新钱,实质上和小钱并无区别,都是没有购买力的货币……)。李儒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更高看了刘启一分,尽管他是毒士,但只要是“士”,就得会治天下,这是职责,只不过“士”治天下的路不同,这才有了士族对认识上的偏差……
这一日,刘启算是窝在了家中,王莽传篇幅不是太长,但真要读起来,还是很吃力的,关键就在于其中的一些官职等等常识,当然,刘启很无奈的表示,这种史书,句读永远是最头痛的……
第二天,刘启竟然不自觉的赖床了,等他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当然,最无奈的是,貂蝉替他打好了水,正在观摩他的睡姿……被美女注视是个幸福的事,不过这也太糗了,刘启有些汗颜的穿起了衣服,等到一开门,外面白花花的世界还是让他镇住了!
昨夜好大的雪!厚厚的雪层几乎漫过了长靴,除了屋檐下和院中的小亭子,其余都铺上了白色的地毯!天公做美啊!看起来,来年是个好年,应该有个好收成!
貂蝉道:“还在愣着干什么!赶紧洗刷洗刷!”刘启点了点头,拿着牙刷洗漱,只不过令他汗颜的是,尽管是这么早,但贾府已经有了两位访客!
第一,自然是李婉,小丫头看着这么厚的雪可乐花了脸,推个雪人貌似是很不错!第二,就是刘启的便宜弟子王辩,说实话,刘启很是奇怪,难道这厮自由度这么高么,身为伴读,就没人管管他……
王辩来此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五禽戏》中,猿戏已经结束了,刘启准备传他熊戏的口诀。动作王辩都会,但呼吸的要诀却是其中的精华,正好熊戏能健脾胃,胃肠不好的王辩顺便沾沾光……
入了冬,董卓的腿脚开始有些不利索了,他除了朝会,几乎就是深居浅出,当然这也与刺客太多了有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占了相国的位子,自然有大把的人看他不顺眼……马超依旧居住在相国府,不过令董卓倍感欣喜的是,马超的心境似乎大有长进,甚至隐隐间能与陪练的张辽过上百合,尽管张辽也放了些水,不过马超十四,过年十五,而张辽却比他大了七岁……
李儒拿着一份奏章走到了董卓跟前,开口笑道:“主公!荆州有了好消息!”董卓说道:“儒!怎么了!”李儒跪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道:“孙坚过荆州,和刘表大打出手,军队损失大半!”董卓道:“没想到刘景升这么有能耐?倒是小觑了他!”李儒点了点头,说道:“荆襄人杰地灵,有此结果乃意料之中,不过我所没想到的是,五溪蛮竟然差点攻下了长沙!若不是孙坚回的及时,连基业都没了……”
董卓皱了皱眉毛,说道:“蛮兵悍勇,按理说长沙应该坚持不到那个时间才对!”李儒苦笑一声,说道:“虎父安有犬子!孙坚悍勇,他的长子孙策也是一员虎将!”董卓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一声,说道:“就是那个我们想结亲被文台拒绝的那个人?”
李儒点了点头,说道:“谁也料不得,孙坚的家小都在富春,可他长子竟然留在长沙,难怪敢留下看似空荡的城池……”董卓叹了口气,说道:“文台有子,可惜了!”李儒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着:“蛮王沙曼派兵围住了城池,结果孙策在城中足足忍了半个月,在一夜间,带着人奔袭蛮王大营,沙曼重伤!孙策的一千人马斩了三千首级,伤百人,死数十人……蛮王沙曼本想报仇,可孙坚却恰好回来了……”
董卓点了点头,心中更是郁闷,不过这个战果他倒没怀疑太多,就算有水分也不会掺太多,因为蛮族都是军纪很差的军人,一旦首领出了问题,溃败就是时间问题。说起来,这些蛮族的军队都是欺软怕硬的,谁更狠,谁就占了上风……
孙策一战,威风了大江南北,想来孙坚更是笑开了花,毕竟孙策的年纪和马超仿佛,仅仅是大了马超一岁!董卓感到有些疲累,都说乱世出妖孽,难道真的是乱世来了么,这几年所遇上了的天才少年郎仿佛雨后新笋一般,层出不穷……
不过,李儒和董卓看的角度不同,想法自然就不一样,在李儒眼中,长沙既然被五溪蛮好好地蹂躏一番,自然这几年说不上景气了,没了钱粮,老虎就算爪子再利,也得乖乖的收起来,武将就算是到了“万人敌”的境界,也不见得真能一挑万,甚至一挑千百都有压力,光累也累死了……
孙坚的南北都是敌人,李儒的假想敌等于又去了一个,可惜的是,北海的黄巾拒绝了他的要求,而陶谦也是一个无胆鬼,守门之犬,不敢出门,要不然董卓的军队也不会缩在关中……
贾府,堆好了雪人的四个小鬼正喘着粗气,雪人不是个力气活,但打雪仗是个力气活!刘启正在给满是雪花的李婉打扑时,贾诩正送着一位男子出门。李婉吃了一惊,说道:“李疾医?”那位“李疾医”看了看李婉,笑了一笑,朝着刘启努了努嘴,就跟贾诩出去了。
刘启奇道:“什么李疾医?”李婉脸色有些红,随后说道:“是李疾医啦!就是看病的!他叫李铜,算是我的族兄,医术很精,尤其擅长治疗疾病,就住在我家!”刘启一脸黑线,医生就医生呗,还什么“疾医”!不过刘启却不知道,在这个年代,民间的医生都是这么称呼的,看病的就是“疾医”,看伤的就是“金创医”,算是啥专业的就是“啥医”。至于“医生”的称呼,则是到了唐朝年间,在《唐本草》出世时有的,至于大夫(daifu)则是宋朝徽宗时设的医官,然后这称呼才传了下来……他之前混在军队,可都是“军医”,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
贾诩满面春风,尽管他的医术也算高明,不过在妇科上就差了许多,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李家的医生自然是三天两头的跑来看一看贾氏,一旦有了啥动静也好赶紧处理。至于接生的人更不用愁,隔壁的李府就有专业人士,可惜了李儒是个“哑弹”,白费了董卓的好意,这些年除了生李婉,几乎就没上场过,要知道,董太师还有个女儿比李婉还小一岁呢……
贾诩看了看雪人,点头道:“启?这个雪人很不错嘛!咦?你是谁?躲在后面干什么!”贾诩很是郁闷为啥府上来个了客人他还不知道……躲在刘启背后的自然是王辩,被貂蝉一拉,苦着小脸被推了出来,说道:“拜见贾校尉!”贾诩的脸抽了抽,沉吟道:“你不在宫中,来此作何?陛下没了伴读,想来也是形单影只……”王辩苦笑一声,说道:“我……请了假!来这里学拳!”
贾诩看了刘启一眼,王辩这个人他确实很熟,和刘启学拳的事儿他也知晓,不过可惜的是,王辩出现的地方不对……
贾诩说道:“还是快些回宫吧!至于学拳,以后启儿隔上几天入宫便是……”王辩欣喜的应了一声,方才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
靠近了年根,贾府越发的忙了起来,这时候,仆人不多的的老大难问题就浮上了表面,不过隔壁的李府正好人多,急调几个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这时候,贾诩就看出贾氏在的好处了,往年的时候,贾氏一个人就能把大事小事处理的漂漂亮亮,如今一显怀,田氏外加上李府的两个老媪反而显得有些乱如麻,若不是貂蝉居中指挥,这个家就能乱成一窝蜂!
贾诩有些郁闷,虽然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不虚,不过在这处理家务的事儿上,几个男子汉大豆腐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更不用说,这个时代礼仪还是有讲究的……
贾诩的母亲来了,如今西凉苦寒,贾诩盘算着长安还算是安定,赶忙打发族弟把母亲接了回来,至于贾诩的家翁,则是已经去世了……很难想象到,贾诩的母亲如今六十多岁仍然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老太太慈爱得很,就连他这个假子也是很宠溺……刘启并不知晓,本来身子骨不是很爽利的贾老夫人,一听说媳妇又有了孩子,精神也好了,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代,甚至比贾诩的信使来西凉之前就先上了路……要知道,贾老夫人在正史中,也就只能再活两三年了,不得不说,后代对于老人来说,就是生生的希望……
贾母来了,贾氏高兴,贾诩更高兴,身为人子,结果一事无成,只能把母亲放在族中照料就是最大的不孝,不过族人也都体谅他,毕竟小小的郎官养活两口人都有些困难,贾氏宗族又不是大族,没啥外快,若不是这样,贾诩也不会到了如今还没后代……不得不说,任何时候,没钱,就是想生娃,也是养不起……如今贾诩算是发达,贾氏宗族也沾了点光,在西凉做了些小生意,不过这一转就不得不提刘启的小牙刷……
太夫人把贾诩赶到了书房,简直比那些保姆还要热情,贾氏受宠若惊,嘴中有些哽咽说不出话,贾太夫人只是说道:“静下心养胎便是……”刘启没有进屋打扰那一家三口,不应该算上那未出世的孩子,是一家四口,当然,屋中某个角落,肯定有一个傻笑的中年人……(未完待续。)
180.180
爱情令人智商下降,有了后代,贾诩的各种智商情商都无限趋近于负数,令李儒哭笑不得的是,贾诩除了知道回绝他人的邀请外,其他的一概不知了……李儒有些难看的出了门,看着蹦跶着玩耍的李婉和给雪人打扮的刘启,以及微笑着看着他俩的貂蝉,还是咳了几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李婉吐了吐舌头,李家虽然管得比中原士族要松,不过刚才她实在是太不淑女了,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稳重,想了想要罚抄那厚厚的《列女传》,李婉感到心中一寒……
刘启没有理会到李婉的小心思,只是说道:“叔父?今日可算清闲!”李儒摇了摇头,说道:“等过了后日,才算是真正的清闲!”刘启一盘算,今天是腊月二十,到了后日就是二十二,也是啊,二十三差不多就算是过年了……
李儒坏笑着对刘启说道:“启,等到后日,你也得有事儿!”刘启眨了眨眼,吃惊的说道:“我有啥事儿?您可别再给我找些劳累事儿了!”李儒摇了摇头,说道:“事儿不累,你去宫里一趟!”刘启皱着眉毛,说道:“我明儿就得去宫里给王辩授课,后天还去干什么!”李儒的脸有些古怪,说道:“王辩?啊……是他啊!嗯!你明天就不用去了,后天再说吧!记住了!穿朝服!”
刘启的脸有些古怪,朝服其实就是个曲裾,文玄武绯,真正差的是头上的冠,也就是看冠来区分官职大小。刘启是个文官,朝服自然是黑色的,不过李儒这话说的有些令人郁闷,入宫还用的穿朝服么……除了朝服,刘启更有些无奈,有朝服自然也有铜冠,可是除了铜冠,刘启没料得的是还有“簪白笔”(文官),即不沾墨水的笔插在耳边发际,尽管只是个装饰,刘启越发觉得插上笔后与不良少年的形象越发重合了……
刘启一努嘴,貂蝉就进屋给他扒拉东西,说实在的,他这个钟官令很不称职,自打火灾发生后,他就如同前任一般,再也没进铸钱司了,不过跑腿的侍卫说道那边的工匠也没太多怨言,主要是刘启发的话都做到了,甚至那些在火灾中葬生的工匠家除了发应有工资之外,还额外给了一笔补贴……
刘启有些头疼,不过吃饭的时候,某深沉傻笑男解答了刘启的疑惑,“哦?后日?不是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么!”刘启又一次汗颜,所谓的大朝会,就是在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儿凑在一起议事,通常来说就是走个过场的或者是有太大的事情要宣布等等,这个年代可没啥民主,只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大朝会不是后世中所说的“早朝”,早朝严格说只是个小朝会,因为有限定官员的官职品级,不过大朝会就连七八品的“芝麻官”都能露露脸……
二十二日清晨,打扮好了的刘启带着有些滑稽的铜冠,在贾诩有些嘲笑的眼神中一起出了门,说是滑稽,实则是刘启的年龄远远没到行冠礼的时候,倒不是刘启的扮相滑稽。贾诩骑着徐晃的驽马,刘启则是骑着绝影,跟着李儒的马车一同来到了北阙。
进了宫门,就不能再骑马了,不过刘启有些小担心绝影的坏脾气,就连李家的家仆看着马儿心里都有些发寒,少主的马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要是发了癫,怎生是好……
李儒没料到那五个奴仆竟然会这么想,和贾诩点了点头,就和刘启等入了北阙。乌黑黑的官袍仿佛就是一道洪流,时不时的有人过来寒暄,不过令刘启感到无语的是,贾诩不介绍也就罢了,一介绍,全都是寒门子弟,名门中人,除了蔡邕王允,几乎就没有别人了……
不过就是蔡邕和王允,也都是刘启的熟人,一个是媒人,另一个是便宜老丈人,而且蔡大家经常在刘启教王辩时有意无意的出现几次,不过时间一长,蔡邕对刘启也是好感多多,甚至把他几本读书注解传给了刘启。刘启不晓得这其中的含义,蔡大家的苦心他知晓,这个年代,名门世族没文化最可怕,想吹牛,不弄个四书五经不扯上三皇五帝,简直就是斯文败类,士族耻辱……
刘启头一次进宣室殿,硕大的房间还是令他感到一丝震撼,这里终究不是现代而是两千年前的汉朝,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了对工匠的敬意,劳动人民果然是伟大的……
进了门,好几排排列整齐的案几前摆着坐垫,刘启没上过朝会,自然是不知道其中规矩。贾诩一面和同僚点头示意,一面低声对刘启说道:“进了屋不用紧张,和平时一样没大错!陛下进来时,在垫子随着同僚拜服行上一礼也就是了!”
贾诩又道:“你的官职小,靠的地方也偏,看见没有,一个案几前几个垫子,你就得和他们挤挤了,共用一个!不过如今到了年根,说是大朝会,其实也是个……用你的话说就是个座谈会,有好酒好菜,你可得注意形象!和别人多聊聊,准没错!酒少喝,别出了笑话!”
刘启点了点头,说道:“那您和叔父在哪?”李儒回了头,指了指靠前的位子,说道:“文和还得稍靠边些,我的位子就在相国身后不远!”刘启点了点头,就听得李儒半是鼓励半是玩笑的说道:“你的官还太小!努力吧!等你到了三公这个品阶,可是和陛下一样,一人一席啊!”
刘启眨了眨眼睛,看着远方正中的那一方案几,说道:“三公也是一人一案几?那陛下岂不是……”李儒有些诧异的说道:“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怎么了……”刘启摇了摇头,他却不知,在朝会上,大臣由坐改成站是在北宋发生的故事,真正来说,汉代其实还算是比较宽松的……
刘启施了一礼,说道:“义父,叔父,启先走了!”李儒点了点头,唤过一名黄门,指了指刘启道:“他是钟官令刘启,你引着他去!”黄门一笑,说道:“喏!”刘启一抬头,随后也笑了起来,这个黄门说起来他也很熟,每一次去武库教王辩的时候有时也能看着他。不过刘启没有这年代对宦官的仇视,黄门虽是不说,心中却是很感激。
刘启道:“刘方,怎么没见到王辩!”刘方说道:“看钟官您说的,王辩又不是官,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此!”刘启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今天王辩有空么?这几天可偷懒了?”刘方偷笑一声,旁边的官员见了刘启和一黄门聊得正high,心中更是鄙夷……
刘方脸色一变,装的很正经,说道:“他……他这几天还算是努力!”刘启的脸抽了几下,说道:“还算是努力就是不努力!看来得好好收拾他!”刘方的脸色变得很古怪,尤其是听到了最后一句声音很低的“怨言”,想笑却不敢笑出声,只是说道:“钟官!您的座位在这儿!我先走了!”
刘启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看着周围有些空荡的案几,倍感无趣,今儿终究还是来早了啊……
说是来早,实则不然,刘启刚刚跪坐下来,有不少官员一个个的从他身边经过。刘启有些欲言而止,想打个招呼,只是话却说不出来。
案几是两人席,真不知道和他共席的那一位是谁,不过看着周围在聊天打屁的那帮子官员,刘启有些诧异,这难道真的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么……如果那些官员听了,会点头,并正经的说,“这是君王与士大夫共治的天下!”咳咳,君王不是重点,关键是后面的角色……
刘启有些失神,随后就听得一人朝着他说道:“敢问你是?恕我眼拙!在下姓李单名让,字叔平是中藏府丞!”刘启一愣,猛然醒悟到,这中藏府丞事实上是三百石的官儿,不过管的是内库的金银等。刘启笑道:“在下钟官令刘启!”
李让看向刘启的目光很是稀奇,张着大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坐到了刘启的临席,随后歉意的说道:“真是失礼了!不过刘钟官确实是不得不令我吃惊啊!”刘启苦笑一声,说道:“我的年纪还小……”李让摆了摆手,说道:“古有甘罗为上卿,刘钟官的年纪不是问题,只不过令我诧异的是你的那个官职!”
刘启眨了眨眼,原先李儒只是草草的和他说起,他一直没注意,随后听得李让说道:“钟官令乃前朝官职,自光武帝后,刘钟官可是第一人!”刘启干笑两声,又听得李让说道:“这也是市中传闻,小钱为朝廷所铸的来源!尽管我辈中人不信,不过刘钟官你可得警醒些!”
刘启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提醒!没想到这其中也有些……误会!”李让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我与华都督是好友,有些话却也不妨当面说……”刘启又行了一礼,李让点了点头,随后和他人聊了起来……刘启心中警醒了不少,没想到,看似这一点纰漏,竟然也闹出风声,古人果然都是油滑鬼,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刘启瞅了瞅案几,今儿还算是好的,有个小茶壶,两只杯子,正感到口干,倒了杯茶润了润口,就听得有人叫他,“可是刘钟官?”
刘启一回头,看着两位年轻人笑眯眯的瞅着他,站起身子说道:“不才刘启,敢问两位是?”一名男子说道:“某姓刘名范,字伯规(无资料,自撰,不过刘启为季玉显然兄弟是以伯仲叔季这样排行下来的),鲁王之后,任左中郎将!他是我的弟弟,刘诞字仲休,为治书御史!”
刘启一听,说道:“说真的,启此时竟然心中有些小惶恐,没料得两位竟然是皇室之后!”刘范摇了摇头,说道:“身为刘姓又如何,若不是如今天下大乱,我等也是早归故里了!”刘诞也是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哀伤,随后说道:“不过听我那个侄儿曾说起你,你真的不错!我们这些人看好你啊!”
尽管两人说的刘启感到一头雾水,但还是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还乾坤清平,重整江山的时候,何谈归隐?”刘范仔细地盯着他,发现刘启并非作伪,有些惨淡的笑了一声,说道:“先翁半年前方去,陛下夺了情!”
刘启脸色大变,脸上发红,说道:“对……对不起!”刘诞苦涩的说道:“没事儿!不过四弟承了家业,总算是没让父亲的一番心血东流,这就是万幸了!”刘启看着他俩,问道:“您的四弟是?”刘诞苦笑一声,说道:“真是的!看你以往所做的事儿,就忘了你真实的年纪!我的四弟姓刘单名启,字季玉,现为益州牧!”刘启一呆,刘范刘诞他确实不知道是谁,不过刘启这人确实有名,三国西川的“败家子”……
刘范拍了拍刘启的肩膀,说道:“我们俩过来就是看看你,以后聊!”刘启行了一礼,目送两者走过了前面的案几,只是他没有看到李让那羡慕的眼神,朝中有人好做官,刘启算是权三代,不过做官若是那么没脸皮往上凑,说不得惹人烦厌……其实,这也是刘启半年多都一直呆在宫里。要是提前出来了,少不得李让会各种“巧遇”,毕竟华雄说了,刘启这个人够“朋友”,是个可以结交的……
“哼哼”两声,刘启一回头,猛然见得一名男子身着红衣,不过和自己不同的是,他头上带的是虎贲冠,配着一把侍剑,腰带上雕着似乎是一头大野猪,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男子正朝着他笑,说道:“启!我这一身怎么样!”刘启一头黑线,说道:“稚然,你这个打扮让我无话可说!”
李傕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刘启身旁,只不过暴发户的气质配上那不雅的坐姿很是令其他人鄙夷……李傕瞅了瞅刘启,穿的是黑衣,只不过刘启头上戴的是进贤冠,腰带头雕的是一匹马,活灵活现的,配上脸上的花纹,怎么看都比铜镜中的自己要出彩多了!李傕脸上有些不好看,他却不知道,在早上貂蝉给刘启梳妆完毕后竟然有些痴迷的盯了他一阵,不为别的,单单就是那个气度。情人眼里出范蠡,小娘子的心怀你别猜……
刘启说道:“不是吧!稚然!你竟然和我坐在一起?”李傕说道:“和你在一起又怎么样?咱好歹身上也有个‘武库令’这个职位!话说回来,郭阿多那个混蛋我看了就有些心烦!张济那个混蛋自从有了美人,说话就有些娘们,甚至这几天都有些走神!直接没共同语言!”刘启眨了眨眼,随后想起,其他的西凉武将若不是去了边关,就是从洛阳前线返回的路途上,真要论起交情,还未必没有刘启这个“麻将友”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