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泳池叙话
陆铮参加省政府常务会议暨省长办公会是在乌山大雪后的第二天。
冀东省政府常务会议每两周召开一次,是省政府最重要的会议之一,出席会议的为省长、副省长以及省政府秘书长,此外根据议题安排可邀请相关部门负责人列席。
进入花团锦簇气氛庄严的会议室时,陆铮心里也不禁泛起丝丝涟漪,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刻,对于他来说,是个全新的开始。
会议桌两侧宽大的座椅上,相貌各异的老人微笑和他打招呼,这些老人都是在冀东翻云覆雨的人物,而当陆铮慢慢坐下之时,任谁都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冀东政坛,又多了一个崭新的山头。
整个会议,陆铮并没有怎么发言,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每次面对新环境,他只带耳朵和眼睛。
但是不管他讲话不讲话也好,与会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坐在那里的份
会议开了几乎一整天,主要讨论了《冀东省征收工业燃煤及经营性燃煤排放二氧化硫排污费的通知》,研究省政府法制办《关于地方性法规和行政规章清理结果的情况报告》,听取省教委关于省艺校整肃风纪工作的汇报等等。
陆铮坐下午五点的飞机回的乌山,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夜幕深深,庄园里倒是灯火明亮,各种欧式风格的路灯都绽放着柔和的洁白光芒,将庄园主要的居住区域映的富丽堂皇。
陆铮进了古堡,阿玛丽娅太太便匆匆迎上来报告,“素娥小姐和淳子小姐在游泳馆呢。”
陆铮就笑：“她俩也不怕冷,行了,让她们玩吧,我去去乏就去找她们。”淳子是自己叫小娥接来的,最近鲜少和淳子见面,俱乐部顺利晋级明年的甲h联赛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声辛苦呢。
洗了个澡去乏,陆铮换了身宽松的运动装,便沿长长走廊走向游泳馆。
庄园游泳馆是一座银灰色的半球体,坐落在古堡左侧,内部和古堡相连,整体上,又可以看做是古堡的一部分,甚为奇幻壮观。
游泳馆里的温度比古堡里还热,推门进去便觉一股热风扑面,蔚蓝游泳池中,两个身材曼妙的泳装美女正快速的游动着,好像在比赛。
陆铮笑着走过去,在泳池旁的藤椅上坐下,吧台的女侍应马上端来了一杯混色饮料。
白素娥和淳子出水的那一刻陆铮眼前一亮,风格迥异的大小美女,身段都特别火辣诱人,淳子穿着黑色连体泳衣,带着泳帽,便如出水芙蓉一般靓丽多姿,那层黑色泳衣薄薄的,又紧紧贴在身上,甚至娇乳蓓蕾的形状都极为清晰,看得陆铮直了眼。
小娥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泳装乳罩宛如花朵,雅致而诱惑,她雪白**暴露在空气中,就好像绽放性感的小百合,别样诱人。
她俩都走了过来,不过淳子很快接过女服务员递来的白浴巾将自己裹上,白素娥却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陆铮身前时还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其实看到她俩踮脚走过来就好像两只高傲天鹅的诱人姿态便令人心里跳呀跳的,淳子涂着淡青色趾甲油,踩在泳池边缘便好似天使临凡,小娥的雪白小脚做了红色彩甲,更戴着五彩缤纷的可爱脚趾环,和淳子雪足的于净相映成趣,风格迥异,却都是那般可爱诱人,两对诱人小脚一起走过来,令人联想很多很多,陆铮当时就有些看直了眼。
“哥,祝贺你啊,当选为副省长。”坐下后,淳子笑着举起饮料和陆铮轻轻碰杯。
陆铮回神,咳嗽一声,老脸不禁有些热,忙借着和淳子碰杯掩饰,可是知道,自己刚才的猪哥样肯定被淳子和小娥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俩丫头片子,眼睛都毒着呢。
淳子习惯每天读书看报,她的职务也需要每天研究政策动向,是以陆铮在省人大常委会上当选副省长她当天便知道了,还发来了信息,就是没有当面祝贺。
但是白素娥却从不关心这些,更不会看政经新闻,听淳子的话呆了呆,说：“叔叔,你升副省长了？”
陆铮知道在她眼里副省长肯定比市长官大的多,也懒得解释什么,点点头,说：“你呀,就知道玩,除了玩还会什么？”
白素娥嘻嘻傻笑两声,心里,却甜甜的,再想到叔叔现在都是省长的身份了,小心思热热的,新航线的新同事们,有几个特别讲究这些东西,能认识个处长就吹嘘的厉害,认识县长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想想真也好笑。
陆铮举杯,对淳子说：“俱乐部成功晋级,你辛苦了。”瞥到另一侧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白素娥,就拿杯子随便和她手里饮料碰了碰,说：“还有你,天天疯玩也辛苦了,于一杯吧。”
白素娥于笑着和陆铮碰杯,她最近脸皮也变厚了,按照陆铮说法就是被骂皮了,没皮没脸了,其实陆铮看她越来越活泼,没了那么多敏感的小心思,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淳子,一郎现在挺好的吧？”陆铮问。
淳子说：“嗯,现在是签约模特了,人现在也开朗了,前几天还和我商量,想把我们的母亲大人接过来,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哥,你说行不行
陆铮说：“当然好,这样你就没后顾之忧了。”
“谢谢哥。”淳子开心的一笑,一直萦绕心头的心事终于散去,本来担心哥哥不喜欢自己接母亲过来,毕竟接了母亲过来后,很多事便不方便。
陆铮想了想说：“不过咱妈应该还不到五十吧,正当年,又语言不通,怕她过来后会有段时间很不适应很闷,你要想想办法。”
“知道的。”淳子突然拉过陆铮手掌,轻轻亲了一下,自是感激陆铮为她想的周到,情不自禁所致,旋即她才想起白素娥就在旁边,立时俏脸一红,扭头喝饮料,不敢再看陆铮。
陆铮就笑,又瞥到白素娥正在偷笑,便捏捏她小鼻子,看着身侧大小美女,心里,别样舒畅。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书记的困境
晚上淳子被安排在了客房,陆铮并没有去打扰她和小娥,艾瑞斯不在庄园,陆铮觉得,自己更应该有所约束。
实际上,心里隐隐的,还是因为神出鬼没的阿玛丽娅太太难以防备,有时候想想,艾瑞斯主张小娥和淳子都住庄园来,又是不是这小家伙的釜底抽薪呢
第二天,送淳子去机场回来的路上,陆铮接到电话,是汪嘉宾打来的,电话里犹犹豫豫的说,好像段部长出事了。
汪嘉宾早已经回国,现今是对外经贸司综合处处长,听闻最近可能会被提亚洲司副司长,不过和乌山的老同事比起来,已经落后了一两步。
陆铮在缅甸任大使时,把汪嘉宾调进了外经贸部,当时汪嘉宾同样去了缅甸任商务参赞,但是从陆铮回国后,两人的联系便渐渐少了,倒是听说,汪嘉宾靠近了时任对外经贸部部长助理现今的外经贸部副部长段中原。
这次可能的提拔应该也是段中原在背后出力,而现在,段中原如果出了事,都不知道汪嘉宾会不会被牵连。
电话里,汪嘉宾说,段部长已经几天没露面了,部里有传闻,说他被中纪委的于部从家里带走,正在协助调查。
陆铮听了微微一怔,最近国务院下面的内外贸易部门确实在整合,其实这一块一直很乱,刚建国的时候便有了贸易部,管理国内和对外贸易,五十年代,贸易部拆分为对外贸易部和商业部,一个对外,一个对内。
后来,又设立对外经济联络委员会和物资部,都是国内和对外贸易这一体系内的,到了七十年代,物资部又变更为物资局,归国家计委管理。
刚刚改革开放时,成立了国家进出口管理委员会和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物资局又恢复了物资部的建制,同样是在这一体系内。
后来,对外贸易部、对外经济联络部、国家进出口管理委员会、国家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合并,组建现今的对外经济贸易部。
今年开始,对外经济贸易部更名为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同时,撤销商业部、物资部,组建国内贸易部,成立了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
现今撤并正在进行中,同时也是经贸体系的一次洗牌,很多人想插手进去,经贸系,历来都是一股很强盛的政治力量。
但是,怎么就会是段中原出事？
段中原这个人,乌山曾经的市委书记,陆铮还是很了解的,按理说不会出现经济上的问题。
挂了汪嘉宾的电话,陆铮琢磨了一下就对前面开车的罗川说,“走吧,直接去北京。”说着又呼了曾江,叫他把今天的安排能推的都推一下,不能推的请常务副市长陈家强代自己处理。
外经贸部一栋家属楼的三楼,陆铮按响门铃后,很快段夫人就开了门,见到陆铮一怔,“你是？”
陆铮笑道：“嫂子不记得我了吧,我是陆铮,乌山来的。”
见段夫人面容有些憔悴,陆铮便知道一些传言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段夫人听陆铮的话才有了印象,对屋里喊：“老段,看看谁来了,乌山的小陆。”
客厅里传来段中原的声音：“小陆？陆铮吗？”脚步声响,段中原踱步走过来,见果然是陆铮不由得皱眉道：“什么小陆小陆的,陆铮现在是乌山市市长、冀东省副省长。”
段夫人呆了呆,她就见过陆铮几面,最后一次和陆铮见面还是陆铮去缅甸前,知道陆铮是老伴的老部下,老伴当时准备帮他一把,谁知道几年过去,“小陆”却摇身一变,成了副省长了？
陆铮笑道：“都一样,一句称呼而已,老书记,来的孟浪,你别见怪。”倒没想到段书记会在家。
段中原勉强笑了笑,说：“你来,也大概知道什么事了吧？来,进来坐吧。”他同样精神有些萎靡。
陆铮跟着他往屋里走,说：“就听汪嘉宾打电话说了几句,说你这几天没去单位,外面传中纪委找了你,我不大信,过来看看。”
段中原在沙发上坐下,又示意陆铮坐,叹口气道：“你来,就说明你有心,铮子,我没看错人,你是个有心人。”
陆铮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老书记,你能跟我说说吗？”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段中原拉了自己一把,只要能帮得上的,肯定要帮。
段中原摇摇头,苦笑道：“子不教父之过,我也没什么冤的,铮子,你就别趟这趟浑水了,你现在发展的正理想,别沾一身不是。”
段夫人不满的道：“怎么不冤？不说别的,就你们部里几个部领导,家里亲戚做生意的就你一个？为什么就你儿子被查？还有小陈,明明他教咱家小强学坏的,瞒着你打着你的旗号在外面给小强走关系,他也没少落好处,现在怎么就成检举人了？”
“别说了。”段中原皱了皱眉,说：“段强他要争气,你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
“小陈？是陈卫东吗？”陆铮问。陈卫东是段中原任乌山市委书记时的秘书,段中原到了外经贸部后,又把他也调了过去。
段夫人抢着说：“对,就是他,整个一白眼狼。”
陆铮渐渐明白了,应该是段书记的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捅了篓子,陈卫东在中纪委调查期间也没起什么好作用。
段中原叹了口气,说：“只能说,环境变了,人也变了,现在的人心啊。”说着,又摇了摇头。
陆铮见段中原情况,便没再多说,总感觉段中原这几年变了很多,可能经历了什么事情,心态很苍老,没了当年的冲劲儿。在段夫人去厨房洗水果时陆铮跟了进去,问道：“小强被正式立案了吗？还是一般的调查？”
段夫人茫然摇头,说：“这我不大清楚。”旋即想到了什么,瞥了眼客厅里的段中原,压低声音,又有些急切的说：“陆省长,小强的事情,您一定要帮忙,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老段,什么都不管,就好像小强不是他儿子一样。
陆铮微微点头,说：“行,我了解下,不过嫂子,如果他真做了违法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什么,只能说,帮他尽力补救,争取个从轻处罚的机会。”
段夫人道：“我明白的,陆省长,真谢谢你。”正彷徨无计之时,却不想从乌山来了位陆省长,年纪轻轻的高官,通常都很有办法,自己家老头子,还真是种善因结善果了。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六十章 善果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陆铮又来了北京,约了江海燕在明珠大酒店聚一聚,江海燕欣然准时赴约。
酒店顶层的一号总统套,几乎已经不对外开放,不但陆铮用,卡洛琳来北京的话,有时不在北海的四合院,便也下榻在这里。
“听说虎子都结婚了？”品着红酒,江海燕笑孜孜问。
陆铮点点头,说：“是,旅行结婚,虎子怕麻烦,非要旅行结婚,说是准备过阵子摆酒,和老战友们聚聚。”笑了笑,又说：“我正准备把他的工作调动安排一下,成家立业了,不能以后小侄女小侄子问起他爸爸做什么工作啊,说是他们陆铮叔叔的车夫,那太不提气。”
江海燕微笑道：“给你做车夫,很多人求之不得呢。”说话间,呼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无奈的摇摇头。
陆铮笑道：“又是王先生？要不你去见见吧？”今晚本来江海燕约好了和正交往的男朋友吃饭。
江海燕摇摇头,说：“不用管他,跟他说了有事,肯定去不成了,他偏要什么庆祝认识一周年,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庸俗”
陆铮就笑：“你这脾气得改改,哪有女人不喜欢浪漫的,而且和你交往,压力肯定挺大的,这位王先生有勇气用你眼里庸俗的手段哄你开心,也算难能可贵了。”确实,现在江海燕是中纪委第二监察室实际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本身正司级于部,加之中纪委的神秘可怖光环,人又不苟言笑,和她交往真是需要莫大勇气。
江海燕皱皱眉,说：“我有那么可怕吗？再说了,主要老爷子身体不好,经常住院,我不想他再为了我的事操心,应付一下,不然我会找比我小的？”
陆铮揉揉鼻子,说：“比你小怎么了？小个两三岁你的意思还没资格和你成朋友了？”
江海燕就笑：“没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你别说当副省长,就是现在当省长我也不奇怪,也没什么不服气,你的老领导没那么看不开。”
听江海燕说“老领导”,陆铮也不由会心一笑,想起当年乌山种种,宛如隔世。
“段强的案子,是你们二室负责吧？”陆铮问。
江海燕恍然,说：“我就说吧,你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为了段中原。段强和陈卫东的案子是我们二室在调查,不过陆铮你知道的,我不能和你多说。”
陆铮说：“就是随便聊聊天,案子既然查清段书记确实不知情,你们应该会转由地方接手吧,段强的公司在江南,主要问题还是出在非法集资上,我听说,江南对非法集资、投机倒把罪判的挺严的,上千万的话,有可能死刑？”
江海燕点头,“不但江南,现在中央对非法集资的案子特别重视,而且段强搞非法集资,很多时候都是利用他父亲的身份获得受害人的信任,危害更大,他的公司虽然被清盘,还是有上千万损失无法追讨,我估计,死缓或者无期的可能性很大。段中原就算没参与,恐怕也会被调离领导岗位。”
陆铮叹口气,说：“段书记当年对我有恩,他儿子再怎么不好,我也希望能帮一把,海燕,你说如果这些损失我帮他赔付,也就是他能赔付的话,量刑上能从宽到什么程度？”
江海燕一呆,说：“那是上千万,你赔？你拿得出？”
陆铮咳嗽一声：“其实我爱人在国内投资一天的收入都不止这个数了,国外的不算。”把艾瑞斯拉出来当挡箭牌,其实是说他自己。
江海燕有些震惊,说：“我听说你爱人家世不简单,原来是大富豪,也好,这样可以避免你经济上犯错误,当年,我最担心你这点,总觉得,你在钱上面不稳当。”
陆铮无奈道：“海燕书记,你这冷冰冰的分析也把我浇了一头冷水啊”
听陆铮用起了当年的称呼,江海燕抿嘴一笑,说：“客气了,陆大省长。”只有在陆铮面前,她才特别轻松和放松,同龄朋友,她的地位高高在上,加之中纪委于部独特的身份,也像是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墙,令人不敢靠近,而陆铮呢,年纪比她稍小,在仕途地位却比她重,这也使得她可以在陆铮面前,偶尔流露出小女人撒娇的娇俏。
不过江海燕旋即又收起了笑容,回复了她中纪委于部一贯的冷静,说：“如果他能将造成的损失全额赔付的话,量刑肯定会从轻,但具体怎么判还要看当地法院,我估计,五到十年吧。”
陆铮点点头：“那总还有出来的希望,不会人生最黄金的时间都在监牢里度过。”
江海燕说：“这事我回头帮你看看,对了,听说霍亲群要走？地方都定了？也是经贸系统,国家经贸委副主任？”
陆铮说：“是有这么个信。”
江海燕说：“那又要恭喜你了吧？”
陆铮笑道：“我看悬,省委高书记你知道,不喜欢地方一把手一手遮天,他认为一个地方,如果听不到不同声音,就容易出事,所以这两年我在乌山和霍亲群有矛盾,他能容忍,但是如果乌山一把手上我,那估计不是他想见到的局面。”
江海燕道：“现在他又左右不了你。”
陆铮道：“但是在乌山一把手任命上,他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而且,我也觉得暂时时机不成熟,稳一稳好。”想了想,也不瞒江海燕,说：“霍亲群走后,可能会由省委常委里的一位兼任乌山市委书记。”
江海燕微微点头：“那和你是一把手也差不多,省委常委分工都很明确,半路出来兼职,省城离乌山又远,他们也没时间常过来,而且,我估摸着也没人会非要在乌山成你的对立面。”
陆铮笑笑：“希望吧。”
将江海燕送回中纪委家属院后,陆铮又来到了段中原的家。
陆铮上楼时段夫人正开门向外张望,段中原也迎了出来,老两口应该急坏了,一直在窗口张望,陆铮的车进来他俩都看到了。
在知道儿子的罪行最高可判死刑最起码也要将牢底坐穿后,段中原也不再那么淡定了,问道：“铮子,怎么样了？”
陆铮说道：“我想了个撤,帮小强把集资给国家和个人造成的损失都补偿上,量刑应该可以从宽。”这些事必须要和段中原讲,毕竟钱是要家属出面拿出来赔的。
段中原一呆,说：“不是说要上千万吗？”旋即摇头,说：“不行不行,铮子,这绝对不行,别因为段强,你再犯错误。”
陆铮说：“不会的,好了老书记,回头会有个叫金墨斗的人找你,到时候用了多少钱,你给他打个欠条,当然,就是形式上的而已,你在长安街不是有一处院子吗？抵押给他,其实过些年那块地升值也够了,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段中原犹豫了,段中原喜欢住院子,可以种花养草,那个院子是他们老两口这些年的积蓄加之亲朋凑了些买的,本想退休后老两口颐养天年的所在,总共才几十万而已,怎么就能抵押借出上千万？
要说陆铮有所图是不可能的,儿子发生了这种事,已经有人跟他谈过话,很快会调整他的工作岗位,是以他也不是怕有什么麻烦,但是,有心人盯住了,你段中原为什么会有钱帮儿子经济赔偿？查来查去,就怕最后会连累到陆铮。估计,这么一大笔钱,用个小院子抵押就能借出来,多少也涉及到利益输送
陆铮看得出段中原的顾虑,说道：“放心吧老书记,没关系的,我爱人挺能赚钱的,这都是明摆的事,肯定有人查,要真有麻烦,我会这么于吗？最后帮不上小强,还得把咱俩捎上。”
段中原缓缓摇头：“不行不行,不管怎么说这也不行,那是上千万啊铮子,我将来要怎么还？说句不好听的,我走了都走的不安心,难道真说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但有没有下辈子都难说。”
陆铮说：“老书记你就别说了,现在一千多万叫钱,但十几年后,在北京随便几套房产就值了,你那套院子位置特别好,将来你别说我坑了你就行。”
段中原苦笑：“你就别蒙我了,现在交易当然说现在的市场价,你要这么说,到了我那个小院子值一千万的时候,现在的一千多万,后面最少也得添个零吧？”
陆铮笑道：“就当投资失败吧,没赚没赔,现在发迹十几年后破产的也肯定大有人在。老书记,咱就不说了,我走了,到时我叫金墨斗和你联系。”
段中原说：“不行不行。”想拉陆铮,却已经被陆铮挣脱,开门去了,段中原追了几步,陆铮却已经噔噔下楼。
段夫人听得儿子能有机会轻判自是心里念阿弥陀佛,可是,听到话风是陆铮给找来一千多万赔偿人,又很蒙门,也没怎么插话,那是一千多万啊,想想都瘆人。
陆铮不由分说的走了,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好像做梦一般。
“老段,陆省长也不算你的门生吧？真想不到,真想不到……”段夫人喃喃的,不知如何是好。
段中原深深叹口气,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缓缓离去的黑色轿车,久久不语。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书记
九四年元月十一日,国务院作出《关于进一步深化对外贸易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我国对外贸易体制改革的目标是：统一政策、开放经营、平等竞争、自负盈亏、工贸结合、推行代理制,建立适应国际经济通行规则的运行机制。
国家经贸体系出现了崭新的格局,春节之后,霍亲群调任成立没多久的国家经贸委副主任,看似进步,但排名比较靠后,将来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发挥了。
乌山市委书记,由陆铮接任。这一结果,便是陆铮,在年前都没想到。
本来,省里是希望乌山市委书记由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谢厚胤兼任
谢厚胤陆铮并不陌生,陆铮任省体改办主任的时候谢厚胤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省委换届,谢厚胤算是前进了一小步,任省委副书记,当然,以他的年纪,仕途也渐渐到了尽头。
任命这样一位老同志任乌山市委书记,便是徐国平省长也很赞同,但是谢厚胤却推辞的很坚决,最后中央综合各方意见,同南方特区一般,任命陆铮为市委书记,同时,仍兼任市长。
南北两个特区,中央高层都认为,党政统一的领导模式更能在这个特定的时期令两个特区的于部群众统一思想,稳定而高效的发展,同时,深化改革的思路更容易贯彻下来。
当然,陆铮也知道,为了自己能接任书记一职,京派在幕后是出了大力的,同时,京派外的力量,也没什么兴趣来争夺这个位置,年富力强的,霍亲群便是前车之鉴,资历比较老的,谁又不求个平稳？
副部级于部任命,是需要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审议批准的,而正部级于部的任命,更要经过政治局全体会议的批准,这也体现了党内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越是高位,越要协调多方面的意见。
当然,副部级于部是个庞大的群体,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审议通常是根据中组部等部门提名过一遍而已,但是乌山市委书记和陆铮的名字确实被常委们讨论来着。
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后,大姑父宋爱国很快知道了结果,打来电话,笑着说：“当年京门清一色,现在不比以前了,北京市委插进了外人,有老人家和我说,现在就看你了,纵观这几年的人事任命,还没有什么省市的一把是因为外人不好插进手去而自动弃权的,你年纪轻轻的,已经有老太爷盛年的风采
陆铮谦逊了几句,其实他清楚的很,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京派大佬们的认可,成为了京派这棵参天大树上的一根新枝,什么不好插手云云还是因为京派的力量支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没了京派,有什么不好插手的？直接免了自己就是。
但是自己在乌山,确实表现的太强势,令其他力量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得不按照京派的意见任命自己为新的市委书记,这固然使得自己在很多政治大佬眼中的份量直线上升,但同时也是个隐患,锋芒毕露,在中国大地上下千年的官宦史中,从来不是什么好现象。
自己本来想稳稳,却没能稳下来,或许,就这个命了吧,如同前世一样,自己总是令人又恨又怕。
在被任命为新任市委书记的于部大会后的第二天,陆铮主持召开了他履新的第一次市委常委会议。
现今乌山市委常委会共有十名常委,陆铮、任忠华、徐峰瑞、董宽、林嵩、陈家强、岳东方、陈勤、王玉宝和王福亭。
毫无疑问,心情最复杂的便是市委秘书长、纪委书记林嵩,本来是霍亲群最贴心的于部,明着暗着和陆铮唱反调,现今霍亲群甩手而去,他这个市委秘书长的身份便很是尴尬。
国资委主任郭林汇报着已经被托管运营的数家国企的情况,他刚刚去过德国考察,现今德国对原社会主义东德地区的国企便全部采用了托管运营的方式,对此他很有感触,说：“德国是资本主义社会,但是对东德的国有企业并没有采取一刀切的方式快速私有化,为什么？因为太乱,代价太大,很容易造成一场资本家瓜分国有资产的狂欢盛宴,我觉得,在我们市场经济和各种监管措施并没有完善起来前,采取托管运营的方式是正确的,民富国强的方针不能变,也不能人为的制造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本来接替了熊宗武宣传部长职务的董宽也特别反对将国企托管,现今却只能闷头喝茶水,默不作声。
郭林向常委会做完汇报后,人大专职常委刘兵又汇报了对乌山市政府重大公共投资项目实施情况的调研情况。
人大常委会专职常委同样是乌山的新鲜事物,刘兵并不兼任任何党政机关领导职务,甚至在任人大专职常委前,党员都不是,突击火线入党而已,这也是陆铮考虑到步子太快,会引起非议。
听完刘兵的汇报,常委们纷纷讨论发表感想,对人大监督工作表示肯定。
陆铮只在最后总结了一句,“人大改革,现在全国自上而下都在讲,我认为,不管人大怎么改革,都要扣主题,那就是凸显民意,要体现民意对我们党和政府的监督,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常委们便都发言表示赞同,任忠华更写在了本子上,准备马上在人大推动学习陆铮书记讲话精神的活动。虽然任忠华同样是副部级官员,但现今渐渐深知,陆铮还有着巨大的上升空间,前途有无限可能,还真不知道他最终会走到哪一步,和自己,早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
会议结束,陆铮回到办公室不久,林嵩便跟了进来。
乌山市委换届这一年来,风起云涌,林嵩现今越发感觉到,市委换届是个转折点,熊宗武落选市委委员、何金兴落选常委,完全打乱了霍书记的部署,也显露出陆铮在乌山沉浮十年后具有的巨大影响力。而市委换届之后,陆铮上升之势便不可阻挡,亲群书记黯然离开乌山,陆铮出人意外的接任市委书记,使他的上升势头达到了极致。
同时,这也标志着,以陆铮为代表的传统乌山派开始展露锋芒,在冀东省,一股全新的政治力量以不可阻挡之势昭告四方,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在现在的形势下,要说还在乌山和陆铮唱反调那只是笑话,只希望,时间还不太晚,就算不被陆铮接受,但安安稳稳在乌山履行完职务尽快调离便是最好的出路了。
看着陆铮和自己谈话时若无其事的表情林嵩心里就冒冷汗,这两年,他一直安排市纪委的亲信在秘密调查金墨斗,他一向认为,要想令陆铮伤筋动骨,只能从金墨斗着手,至于生活作风问题,到了陆铮这样的地位,也不过是政治斗争失利后的附属品而已。
也不知道陆铮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但以陆铮在乌山的掌控力,只怕他就算不十分清楚,也必然心里有数,以前有亲群书记在,自己可以不在乎他知道不知道,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停止调查后,希望能换来自己的平安吧。
周六下午,陆铮去冀东大学报了个道,冀大和华大联合办学的专升本法学业余班将会在三月二十号开课,集中授课时间每个月四天,集中在一周的周四周五周六和周日,其中周四周五为晚上授课,周六周日全天授课。
冀东大学新校区在去年落成,位于滨海新区,占地五百余亩,而其校园周边,也很快店铺林立,其中,零零星星出现了电脑房,崭新的娱乐项目,吸引了众多学子。
陆铮报道时进去看了眼,不能上网,只是玩游戏而已,每小时四元,如果刨去通货膨胀因素,比未来网吧的价格要贵的多。
回到二号房的时候,侯建军和雷永胜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今天在二号房值班的是谢坤,此外还有市局警卫处安排的一名丁姓于警执勤。
雷永胜汇报工作时,侯建军和谢坤去了外面聊天,于警小丁坐在房间门旁的位置倒是雷打不动。
听雷永胜说,因为监察局督查室通报批评市局办事窗口执勤民警的事情岳东方给雷永胜打电话提出了一些意见,陆铮笑着说：“按规矩办事百无禁忌,当初把督查室划拨去你们监察局也是为了突出执**能,令其更有威慑性,你们监察局,除了办案,主要还是纠正党的风纪,尤其是基层于部,和群众接触多,他们才代表了我们整个党的形象,比如窗口单位,可以说是三难,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三难问题不解决,我们党和政府的威信都会受到损害,平时说的再好听,那也没鬼用,因为实例摆着呢,人民群众看来,我们就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雷永胜连连点头,用笔记录。
和雷永胜谈的差不多的时候,侯建军进来了,他又是另一个脾性,笑嘿嘿的说：“书记,恭喜你了。”
陆铮就笑,说：“来这儿就为了道喜啊？”荣升乌山市委书记,陆铮没有按照惯例和亲近的于部们吃饭,作为一把手,就要考量全局,团结大多数,尽量不明显的表现出亲疏,最理想的状态是,你治下所有于部都肯为你卖命。
侯建军嘿嘿一笑,说：“有点小事,就是想跟你念叨下,祝明泽找了我,想叫我搭线,和您吃个便饭,不过我可没答应,我说我没那本事。”
陆铮就笑,说：“你本事大的很哪,全乌山都知道。”琢磨着说：“行啊,谢坤,你回头帮我看看时间,约下周的晚上。”侯建军其实是等于跟自己出身的,别人求到他,自己总得给他面子,何况自己也想见见祝明泽,若能把黄河实业控制住,对乌山的发展来说,也不失为绝佳的助力。
侯建军笑道：“那可说定了,我晚上回去就给他打电话,这个公子哥,一天问我八遍,快烦死了。”
小丁远远看着,感觉得到,侯局在陆书记面前很放松,毕竟听说是陆书记刚刚进入仕途时的老部下,虽然多少有点弄臣的意思,但是和陆书记的亲近却不言而喻。
陆铮这时便站起身,说：“走吧,咱们去几个窗口走走,建军,你那身警服换下去,谢坤,你找个破旧点的面包车。”
大家都愣了下,忙都应是,陆书记的风格,一向和别人大不相同。
“从现在起,你们谁也不许打电话通知相关单位负责人。”陆铮补充了一句,语气很严肃。
本来还想出去就给老龚打电话,让他转告三亲俩好多多注意,听到陆铮这话,侯建军立时便消了心思,心说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陆铮主要转的是市直部门的窗口,公安局、民政局、工商局、地税局、文化局、劳动局等等。（乌山副省级计划单列市,工商为市直）
每转一个地方,回到面包车上时陆铮的脸便沉上一分。
便是侯建军都不敢乱开玩笑了,人人噤若寒蝉。
从人大信访窗口回来时,陆铮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毫无疑问,处于乌山体制改革最前沿的人大,接待人员比其他单位态度要客气很多,这也因为一直以来,人大算不上真正的权力机关吧。
看看表五点多了,陆铮摘掉了墨镜,戴墨镜,多少是怕人认出来。
叹口气,陆铮道：“所以说,督查室对市局窗口值班民警的处罚我是支持的。”
听陆铮明确表态,雷永胜松了口气。
陆铮又说：“其实三难问题,根源不在窗口单位值班的个人,但现在,我们只能从处理个人开始入手,严肃风纪,规范我们的办事窗口。”摆摆手道：“给今天我们转过的除了人大外所有单位的办事窗口部门和部门负责人通报批评,但是,值班的个人就不要追究了,不能因为是我陆铮下去走了走,天就塌了,这对他们不公平,但是,处室领导要承担责任。永胜,今后督察部门暗访要实现制度化,要把纠正公务人员的不良风气作为一项长期的工作来抓,同时,也要请我们的人民监督员行使监督职责,在乌山打一场整肃风纪的人民战争
雷永胜忙点头,用笔在本子上唰唰的记录。
不处罚值班人员而处罚处室负责人,陆书记和其他领导完全是两个路子,不过想想,这才治本吧。通常来说,责任都是层层下推,甚至一直推到临时雇工身上,长此以往,也委实难怪很多法律法规成了空文。约束不住领导于部,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下面有人顶雷,那谁又会把各种党纪法规认真对待呢？
陆铮最后感慨的道：“希望这样的运动有一次就够了,主要还是要实现切实有效的监督处罚机制,行政透明化,提高我们整个城市的人文环境,三难问题,也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恋爱时代（上）
庄园城堡中与时俱进,也装修出了电脑房,几台昌明集团出的最新型银河电脑,图文操作系统,上网速度飞快,陆铮用起来的体验几乎和后世没什么区别,只是国内网站寥寥,陆铮主要还是访问境外网页。
随着中国进入互联网,作为经济人文发展最前哨的特区,乌山也是第一批推出家庭拨号上网业务的城市。
不过海滨庄园却是直接从昌明集团架设过来的光纤,通过昌明集团的服务器访问境内外互联网,速度自然没得说。
艾瑞斯坐在另一边,给境外发送着一封封密码电子邮件,电子邮件本身就是昌明最新技术加密的,内容又以密文显示,便是被中情局盯上,等被破译出来,也早过了时效性。
“我们市政府应该做个政府网站,成为市民们反映民情的最新渠道,这个比市长热线、书记热线更能面向所有群众,比如市民们提出的一些热门议题,政府必须公开回应等等,透明,我们才能有公信力,其实网络如果能利用起来,只会提升我们党和政府的威信……”陆铮自己嘟囔着,艾瑞斯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总之没什么反应,她对“党”的事,一向很冷漠。
“现在家庭接入互联网的,可以说是我们乌山的精英阶层了,从这个时期开始做政府网站,氛围比较好,体现民意就比较规范化,一旦这个氛围形成了,将来,至少在我们这个正规的政府网站民意板块上,就没有网络暴民的生存空间……”陆铮还在自言自语。
“发完了”艾瑞斯突然拍拍手,很轻松的站起来,一袭华丽雪白长裙的她,身材已经凹凸有致,白金长发的贵族美少女,风采不可阻挡。
一直站在旁边的阿玛丽娅太太恭谨的说：“小姐,兰格一家已经来了,在电影放映室等您呢。”
艾瑞斯碧眸流露出一丝感情,说：“海曼要走了吗？”又对陆铮说：“你跟我去吗？”
陆铮微微点头,说：“去看看。”
海曼是庄园的一等侍女,马上就要回国结婚,她的父母兰格夫妇都在庄园做活,在她走之前,艾瑞斯决定和她们一家看场电影,这对于兰格一家拉说,自然是极高的殊荣了。
电影放映室在一层,距离去游泳馆的甬道不远,可以坐几十人的厅,最适合开私人电影派对。
兰格夫妇一家六口,海伦是他们夫妇的长女,此外夫妇有一个儿子和一对刚刚七八岁的双胞胎孪生姐妹。
见到爱艾瑞斯进来一家六口都站起来,满怀感激的行礼,兰格先生代表一家人表示感谢,更说：“愿小姐和先生永远受到主的眷顾。”
陆铮微笑颔首,心里却不免琢磨,只怕在你们主的眼里,我这个异教徒**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阿玛丽娅太太带了一花篮的巧克力,分给孪生小姐妹,两个可爱的小女童都文静的很,一起鞠躬说谢谢阿玛丽娅太太,谢谢小姐和先生。
兰格夫人笑着说：“这俩淘气鬼以前闹的不行,自从听太太您说等她们长大了可以来城堡为小姐和先生服务,现在每天可乖巧了。”
选片的时候阿玛丽娅太太将刚刚更新过的电影片单送到了陆铮面前,显然在阿玛丽娅太太眼里,男主人的地位也与日俱增。
虽然是每周便更新一次的影片单,印制却极为奢华,红色的薄薄木质封面,拿在手里感觉便不一般,片单上水印花纹等等设计的独具匠心,比之最豪华西餐厅的菜谱还要华贵精美。
陆铮看到有《终结者》和《真实的谎言》,本来手便指了过去,旋即注意到了一直偷偷打量自己的那对秀美孪生姐妹,想了想,便点了《罗马假日》,便是孩童也可以观看。
坐在艾瑞斯身边,看这部爱情喜剧,陆铮也颇有些感慨,自己和艾瑞斯倒和电影里的故事有点相似,只是自己不是什么穷小子罢了。
电影放完后,艾瑞斯又问了几句海伦婚期的事情,海伦眼泪汪汪的,说不想离开小姐,艾瑞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艾瑞斯雪白晶莹的小手,就好像有若大魔力,令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海伦立时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亲吻艾瑞斯的裙边。
陆铮直看得挠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旧社会,可心底深处,又不免琢磨,如果艾瑞斯的小手摸摸自己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压力也挺大。
兰格一家走后,艾瑞斯问陆铮：“我们去做什么？”
今天周日,陆铮不用加班难得清闲一天,艾瑞斯看样子也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是以准备和陆铮做些恋人应该做的事情。
陆铮琢磨了下说：“咱们去远郊骑单车踏青吧。”
艾瑞斯自无异议。
黑色奔驰防弹商务车内,陆铮已经换了身运动装,艾瑞斯虽然穿得简单了些,但是订制的精致黑色及膝小风衣和黑色长棉袜还是令其贵族范儿十足,高贵的黑色显得很严肃,却又衬得她金发碧眸更为亮丽难言。
劳拉坐在副驾驶,开车的则是一个黑人女孩儿,叫蕾切尔,利比里亚人,莫看年纪十七八岁,却是六岁参军的童子军,听说当初境遇很悲惨,白天开枪杀人,晚上便是被虐待的性奴,两年前,机缘巧合被回乡寻亲的劳拉所救,从此成为了艾瑞斯身边忠贞不二的战士。经历过地狱,才会更加珍惜现在天堂般的生活,为艾瑞斯,她可以命都不要,陆铮就亲眼见过她呲着白牙好像野兽般要吃人的可怖情形,只因为听到一名低等男佣议论小姐和先生不般配,先生是软饭王等等,她便打了人家个半死。其实那名男工人丝毫没有对艾瑞斯不敬,只是议论先生而已,但在蕾切尔看来,显然质疑小姐的丈夫便是质疑小姐的目光,也很严重的冒犯了她。
陆铮有时候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和艾瑞斯发生争吵,她会不会拿枪射杀自己。
当然,这也是自嘲的琢磨下而已,通过接触,蕾切尔其实很聪明,自然分的清轻重,不然,也不会被选到艾瑞斯身边服务。
出市区后,陆铮便指挥着蕾切尔怎么走怎么走,其实陆铮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便是。
沿着去仓和的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商务车又在陆铮指挥下驶入了一条县乡级的柏油路,后来,又沿着一条黄土路下去,却不想,走着走着,便见前方有耸起的小土坡和小树林,树木刚刚吐出嫩绿新芽,绿意渐染,小土坡后,则是蜿蜒前行的流水河,河水清澈见底,看来是滦河的支流。
陆铮笑道：“行了,就在这儿吧。”
蕾切尔停车,她和劳拉又将车上载来的三辆折叠脚踏车搬下去,伸展开。
陆铮选了一辆脚踏车后见蕾切尔和劳拉分别骑上其余两辆不由微微一怔,艾瑞斯说：“我坐你的单车后面。”
陆铮这才醒悟,本来以为带了三辆脚踏车是要留下蕾切尔看车呢,原来是艾瑞斯不骑单车,想想也是,艾瑞斯在德国她的庄园内,骑马都是侧骑呢,山德鲁一家,一直保持着很多老式贵族传统,艾瑞斯自然觉得骑单车姿势不雅。
艾瑞斯很轻,坐在单车后面陆铮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看着一前一后的蕾切尔和劳拉,陆铮心下挠头,这也叫踏青吗？和在庄园里有什么分别？
土道坑洼难行,陆铮尽量骑的平稳,以免颠到艾瑞斯。
沿着小路,陆铮三人骑上了小土坡,也进入了小树林的边缘,这一带,应该是堤坝防护林,从小树林的这边,几乎能看穿对面。
土坡上,几名孩童正拿着弹弓打鸟,见到陆铮等人都呆住,自然是因为劳拉和蕾切尔的肤色,尤其是蕾切尔,整个人便如黑炭一般。
等陆铮停车,孩童们见到从陆铮身后冒出来天使般圣洁美丽的艾瑞斯,更是都瞠目结舌,两个年龄大点的男童见到艾瑞斯目光看过去,立时脸就红了,转头不敢再往这边看。
艾瑞斯不骑单车,又被蕾切尔和劳拉搅合,陆铮有些没心情,本来琢磨野餐一番就回去,可见到这些泥巴小孩陆铮就笑了,招手说：“你们过来。”
五个男童一个女童就慢慢凑过来。
陆铮问：“你们谁的弹弓好用？给我使使。”
乡下小孩,见到外国人便很不知所措了,更莫说还有一位亮丽难言的碧眸天使,骑车载着天使的陆铮自然也成了他们眼里的大人物,听陆铮问,两名年纪大的男童便争着说他自己的弹弓好用,要叔叔拿去用。
等劳拉拿过食盒里带的饼于分给他们,小孩们更是献宝一般,抢着跟陆铮说,哪里鸟多,去哪里打比较好。
还有个孩童说：“叔叔,我还有拍拍呢,你用不用,这个抓鸟可好用了。看,这是我们今天抓的。”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带网捕鸟的工具,网兜里,一只翠绿的小鸟惊恐的看着这些可怖的巨人。
陆铮将他们手中的弹弓一一接过,又将网状捕鸟器械掀开,翠绿小鸟立时便飞走了。
孩童们都惊讶的看着陆铮,陆铮笑道：“你们还小,要养成爱护小动物的习惯,打鸟不是好行为,你们知道吗？”
孩童们都不吱声。
陆铮知道,现在这些孩子们的父母多是受上一辈影响,他们的上一辈,是全民皆兵的,所以,小时候玩打鸟游戏几乎是一种习俗,但是对于孩童们来说,把活生生的小生命残忍的打死,确实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当然,有人上纲上线到国民素质,那也大可不必,欧洲一些发达国家猎民出身的孩童从小的训练更甚;更有海畔民族每年一次猎杀海豚,少年们要根据传统去猎杀来其海滩度假的可爱幼豚,那种血海一般的画面更是残忍无比。
“以后见到捕鸟的同伴,你们要劝说他们,知道吗？”陆铮又说。
孩童们有人低低的答应,有人却开始抹泪,劳拉递过去的糖果也不接。
“好了,你们去吧。”陆铮话音刚落,孩童们如蒙大赦,转身离去,只是有人边走便抹泪,离开远了,好像还哭出声。
陆铮咳嗽一声,怎么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一样,想想也是,对这些孩子来说,弹弓、拍拍等捕鸟工具就是他们的珍宝,现今被自己一股脑没收,能不委屈吗？
回头,见艾瑞斯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陆铮无奈挠头,说：“我是不是处理的不好？”
艾瑞斯微微一笑,没说话。
此时土坡后,转过来几条人影,有人边走边说：“谁啊,欺负我弟弟,多大人了,抢我弟弟的东西？”
几个人还未走近,劳拉和蕾切尔突然就挡在了陆铮和艾瑞斯面前,两人同时抽出手枪指着对面,劳拉大声说：“你们,别动,放下枪,慢慢的,慢慢……”她吐字略显生硬,但能叫人听懂。
陆铮隔着劳拉肩膀看过去,却见大概百米外,是三四个十七八的少年,其中一名少年背着气枪,看来,是这支气枪触发了劳拉和蕾切尔的警戒线。
几名少年都吓傻了,莫名其妙的看着这边,如果面对的不是两个肌肉虬结的黑人,他们或许以为这是在开玩笑,但现在的架势,却令他们本能的知道,面对的危险。
突然有人发声喊,少年们转身便跑。
“别开枪”陆铮低喝了一声,自有慑人之威,劳拉和蕾切尔本就犹豫,听陆铮低喝,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
“唉,走吧,我去打个电话。”陆铮被这变故搞的有些头疼,无奈摇头。
回到车上,陆铮拿移动电话呼了侯建军,不多时侯建军电话回了过来,陆铮简单说了说有庄园的保镖拿枪吓到了几个少年,侯建军马上说：“行,仓和县是吧？我这就给仓和县局的老李打电话,说我带枪出去吓到了人,叫他查查是哪几个少年,上门去安抚道歉。”顶这个雷,他自然满心愿意。
挂了电话,陆铮说：“回头得给劳拉她们讲讲我们的国情了,国内虽然私人不能拥有枪支,但现在气枪还没收缴完毕,不要见到有人带着枪就太敏感。”说着话,无奈的看向艾瑞斯,说：“今天出来玩乱成浆糊了,是我考虑的不好,改天我安排个好玩的行程。”
艾瑞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我觉得挺好玩啊。”
陆铮无语,艾瑞斯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章 恋爱时代（下）
回到庄园后,陆铮和艾瑞斯洗过澡换了于爽的衣服,喝冰饮去了去春热,便来到棋牌室玩起了欧洲刚刚风行的万智牌。
万智牌卡包是很重要的,因为卡包里的卡都是随机的,便是买了几十包,运气不好,很多适合你风格的卡未必能收集到,但对于陆铮和艾瑞斯来说,这点自然不是问题。
陆铮是新手,很多牌的组合用不好,但是,来牌的顺序特别好,艾瑞斯就常常卡牌,后期需要的牌前期就摸到,卡在手里用不出去,或者前期要用的牌,怎么都摸不到,如此,陆铮倒是和她有输有赢。
玩着玩着,陆铮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家计委的刘副主任,刚刚率经贸团从德国考察回来,说起首钢同德国人谈判引入薄板坯连铸连轧pp技术生产线特别顺利云云,又说铮子你帮了我的大忙等等。
挂了电话,陆铮初始有些错愕,不知道刘建昌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渐渐明白,这条生产线的引入,艾瑞斯肯定在背后出了力,刘建昌自然将人情算在了自己头上。
pp技术虽然不是什么敏感技术,但是是德国人最新科技成果,同时国内七五计划和八五计划均将其列为重点科技攻关项目,但距离人家的技术总是有那么些差距,现今能从德国直接引入最新的生产线,对于国内科技攻关带来的启发可想而知。
陆铮看着黑裙飘飘好像贵族美少女魔法师的艾瑞斯,问道：“刚才有人跟我打电话,引入的那个铸钢方面的技术,你帮了忙？”
艾瑞斯点点小脑袋,说：“是,爸爸给我打过电话,问我有没有办法。”
陆铮默然,原来是父亲出的人情牌,也是,刘建昌是父亲的老部下,当初跟着父亲很是吃了挂落,现今父亲觉得能帮他,自然帮帮他,何况,刘建昌同样也是京派中生代的重要于部,父亲自然希望,在京派内,自己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
背着自己,父亲、艾瑞斯,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尤其是艾瑞斯,对党对中国的未来,她都漠不关心,但是为了自己,她定然做了许多让她很为难的事情
而且,就说今天的牌局吧,艾瑞斯也定然是让着自己呢,只是她让的方式很巧妙,很难令人察觉出来。
“艾瑞斯,你现在小心眼挺多了,知道让牌了是吧？记得以前,你可从来不让着我。”陆铮扔下了手中的牌,笑着看向艾瑞斯,语气虽然是责怪,心里却软软的。艾瑞斯让牌能不留痕迹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小家伙,竟然开始让着自己了,这可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艾瑞斯碧眸露出笑意,说：“我怕你总输,以后就不和我玩了。”既然被看穿,她就不会否认。
陆铮无奈道：“你觉得这就是你成熟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话多伤人,咋了,哄我玩呢？”
艾瑞斯小脸就扭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看来,也不准备否认。
看她气人的可爱样子,陆铮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柔情涌动,招招手,说：“艾瑞斯,你过来。”声音,柔软的出奇。
艾瑞斯说：“做什么？”却也依言起身,来到陆铮身边,问：“你是不是不会出了？”想凑过来看陆铮的牌。
陆铮轻轻拉住她胳膊,黑色连体裙的蕾丝长袖薄薄的,艾瑞斯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玉臂若隐若现,陆铮甚至根本没有碰触到她的肌肤,只是轻轻拉住了蕾丝花边,饶是如此,心里也突然泛起一种自己在亵渎面前小天使的负罪感,一种难言的压力令他想就这样跳起逃走,但是,胸中涌动的柔情又令他很想和艾瑞斯说些情话,两种情绪交织,复杂难明。
艾瑞斯好像也有些不知所措,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终于,陆铮轻轻站起,拥她入怀,嘴里轻声说：“艾瑞斯……,我有哪里好的,要说救了你一命,其实你早就什么都还清了……”
轻轻拥抱着艾瑞斯,陆铮甚至不敢真的触碰到她,尽管如此,抱着这个小家伙,就好像拥抱着整个世界,陆铮只觉得,久已于涸的心在阵阵悸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胸中翻涌,就好像,她就是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低头,是艾瑞斯精致无比的天使脸蛋,碧眸紧闭,彩色睫毛紧张的眨呀眨的,可爱秀美的白皙高挺鼻梁下,是如红樱桃般的小嘴,白金长发淡雅迷人,真真是个黄金比例的芭比娃娃。
陆铮心里柔情涌动,终于,慢慢俯下头,轻轻吻住了艾瑞斯小巧无比的薄薄红唇,碰触到艾瑞斯小小红唇的那一刻,陆铮只觉得头脑阵阵眩晕,嘴里少女香津如兰如麝,沁人心脾,令人飘飘欲仙。
陆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来,拥着艾瑞斯坐在自己腿上,轻轻的亲她,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就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够。
不过,艾瑞斯的小身子一直极为僵硬,虽然她并没有拒绝陆铮的亲吻,但是小嘴抿的紧紧的,就好像,无奈中,却要忍受自己丈夫天经地义的亲热。
陆铮晕晕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艾瑞斯的样子,不由有些懊恼,轻轻拥着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是想和你亲近,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我不会逼你的。”心中不禁大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艾瑞斯智商情商都是超高的,但是男女之事上,就好像一张白纸,嫁给自己前,以小山德鲁夫人当初抗拒自己的心态,也不会像贵族女孩出嫁前一样,安排给她做什么启蒙教育,所以,自己好像太孟浪了,但情到浓时,确实难以自己。
拿起柔软的面巾纸,陆铮轻轻帮艾瑞斯擦拭嘴角自己的口水,心里更是充满歉意,这个小天使,真的被自己亵渎了,可是,轻轻擦拭时,胸中又有柔情涌动,更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好像照顾小朋友一般,又有些难以言表的异样感觉。
艾瑞斯推了推陆铮的手,显然,也觉得陆铮又拿她当小孩子看待了。
陆铮就笑,说：“好了,擦完了,要不要抱你去刷牙？”
紧紧闭着眼睛,艾瑞斯向陆铮怀里贴了贴,好像点了点小脑袋,或许渐渐习惯了陆铮温暖的怀抱,小身子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本来只是自嘲,却不想艾瑞斯真的点头,陆铮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知道不知道？被最讨厌的人亲了才会一遍遍刷牙,再说我就碰了碰你嘴唇,你就气人吧你。”翻着白眼,却也起身,他身材高大力气超强,抱着艾瑞斯就好像抱着一只乖巧的金丝猫一般,踱步走出了棋牌室。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和夫人同行
冀东省委八届二次全会闭幕后的下午,陆铮在赵春生陪同下来到了冀东饭店徐国平下榻的房间,冯联营和他前后脚的工夫。
见陆铮进来,徐国平笑道：“正说呢,铮子,你觉得联营来省里给我当秘书长是不是屈才了？”
冯联营忙谦逊。
陆铮笑道：“跟在省长身边学习,我们都求之不得呢,联营今晚要失眠了
徐国平就大声的笑起来,说：“你这个铮子啊,天天灌迷汤吧。”
陆铮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颗,说：“联营,接班的人选好没有啊？”冯联营现任武乡市委书记,同样是冀东的地方实权派。
冯联营笑笑,说：“就怕我推荐的人上不来。”说着,看了看徐国平的脸色,这话,也是一种试探。
徐国平微微一笑,说：“组织部那边提到何金兴,铮子,你跟他共事快三年了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铮就笑：“金兴啊……”看来何金兴年纪轻轻上副市长又能来乌山镀金不是没道理,虽然乌山换届他闪了闪,但是后劲倒足,在乌山比较闲置的副市长,直接出任兄弟市市委书记,步子可不算慢,毕竟,也算躲开了自己。
吸着烟,陆铮琢磨着说：“金兴能力很强,但是毕竟没有地方一把手的经验,武乡地区一直很贫困,联营于的这几年经济才有了起色,现在正是关键的转型期,我认为一把手挑选上还是得慎重,要因地制宜,金兴适合在一张白纸上勾勒蓝图,年轻气盛,不大会按部就班,怕是接不好联营的棒。”
徐国平默默点头,若有所思。
陆铮又说：“如果一定要在乌山于部中挑选的话,我觉得王玉宝比何金兴更合适,他这些年把广宁发展的特别好,地方执政经验丰富,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和联营沾亲,但是我们任人唯贤,倒也不用避忌。”
“王玉宝？我听说过,你对他评价很高嘛。”徐国平笑着端起了茶杯。
冯联营心说看来铮子对玉宝倒是很好,能在省长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就说明很看重他。当然,如果武乡一把不上何金兴的话,高书记多半不会同意调其他乌山于部去武乡,现在就是闲聊而已,陆铮心里也定然清楚的很。
陆铮掐灭烟蒂,说：“明天休假,本来我是想和叔叔婶婶,还有联营和嫂子,咱们几家聚一聚,艾瑞斯出主意,说是包机飞去海南玩,要按她的意思,现在机场就有飞机等着咱们呢,不过我觉得太张扬,给她一票否决了。”现在也是时候介绍艾瑞斯和故交们认识了,这个小家伙,看来真是自己以后的人生伴侣,自己也不舍得再离开她。
说着陆铮笑道：“呃,联营,艾瑞斯就是你弟妹。”
冯联营笑道：“原来叫艾瑞斯啊？中文名字叫什么？听说是德国华侨？”
陆铮说：“中文名陆山德鲁艾瑞斯,她不是华侨,是德意志人,入了中国籍。”
“这名字挺长。”冯联营就笑,又听陆铮说其是德意志人,微微一怔,但也没说什么。
徐国平笑道：“早就想见见这个小艾瑞斯了,传说听了不少,咱们对外交往上,她出了挺多力,是个小功臣呢。”
陆铮讪讪,听这意思徐国平还知道艾瑞斯比自己小挺多的事,看来,就是不想叫艾瑞斯见光也不行了,已经渐渐传开了。
倒是王玉宝,嘴还真的挺稳,明明见过艾瑞斯,却没和他表姐夫说,不过想想也是,其实王玉宝和冯联营,关系并没有多融洽,以前冯联营不大看得起这个小舅子,现在除了过年过节,大概走动也很少。
回到乌山时晚上六点多钟,陆铮回家梳洗了一番,换上于爽的衣服,便和艾瑞斯坐车直驱明珠俱乐部,今晚约了祝明泽夫妇在明珠俱乐部见面。
早就答应侯建军要见一见祝明泽,一直拖到现在倒不是故意的,不过想来,一直等消息的祝明泽早就望眼欲穿。
坐在商务车后座,看着一袭雪白晚礼裙可爱迷人的艾瑞斯,陆铮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自从上周末亲过艾瑞斯之后,再看这个小家伙,却是当自己的妻子来看了,越是多看几眼,越是喜欢的不行。
艾瑞斯小脸看着车窗外,显然对陆铮最近几天的转变不太习惯。
陆铮很想凑过去抱抱她,但又怕吓坏了她,以前面对艾瑞斯时的压力倒是渐渐淡了,或许是最近心态起了微妙的变化,因为不管这个小女王在外边如何,在夫妻角色里,她还是很青涩,很弱势。
缭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前面渐渐显出一座小宫殿的轮廓,那里便是明珠俱乐部。
明珠俱乐部距离海滨庄园很近,早已经不再对外承包,由明珠酒店管理方运营,现今已经是乌山最顶级也是最神秘的俱乐部,其会员都是乌山商界精英,据坊间传言,身家过千万的老板亦或超大型公司、企业的经理人才能成为其会员。
俱乐部四层豪华包房内,侯建军、祝明泽以及祝明泽的爱人朱敏敏早就等着呢,见到陆铮和艾瑞斯进来忙都迎上来问好。
其实三人在俱乐部大堂等了好久,只是陆铮迟迟未到,又觉得太引人注意,这才在侯建军提议下回了包厢。
听到陆铮介绍身侧金发碧眼超级萌超级可爱的芭比娃娃是他的妻子,祝明泽和朱敏敏都呆住,侯建军倒是早和艾瑞斯见过面,也知道书记的这位德国小太太来历非比寻常,恭恭敬敬的和艾瑞斯打招呼：“嫂子好。”
其实祝明泽绞尽脑汁的盘算怎么结交陆书记,首先就想到了美色。陆书记少年英发,钱财上自然会特别注意,再说了,国家高于,也根本用不到什么钱,所以,安全而又能快速拉近自己和陆书记关系的自然便是女人,对于陆书记这个层级来说,风流韵事,不足为虑。
祝明泽甚至已经开始为陆书记物色清纯的女明星,要形象好气质佳还懂事的,尤其在圈子里名声要于净,一时之间,这样的人选还真挺难找到。
但现今突然见到陆书记的小夫人,祝明泽傻了眼,心说陆书记还真是另类,不过不说国籍人种等等,有这样一位堕落天使般魅惑的小夫人,又有什么美色能吸引的了他？还是算了吧,自己心目中那个最好的,还不知道人家答应不答应的清纯玉女新星,和书记夫人比起来,成庸脂俗粉了。
大家坐下后,艾瑞斯便对祝明泽说：“我知道你,祝文同的儿子,买进黄河实业的股权前,我看过你们一家的资料,在亚洲来说,黄河实业是最有前途的企业之一,但是现在因为接班人的问题,你们公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我正考虑要不要放弃持有黄河实业的股份。”
祝明泽呆住,又尴尬又困惑,尴尬的是书记夫人突然提起自己和二弟之争,困惑的是,书记夫人是黄河实业的股东？自己完全不知道,可看书记夫人话里语气,却又绝不是普通股民的架势,莫看书记夫人年纪小,可这气势,绝不是普通人,提起自己的父亲都直呼其名,而且,令人就是觉得很自然,好像她就应该直呼任何人的名字。
陆铮也不知道原来艾瑞斯早早就持有黄河实业的股份,心里苦笑,这小家伙,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怕太多了吧,不过艾瑞斯确实眼光毒辣,黄河实业这几年飞速发展,便是作为纯投资来说,过得几年到了其股指最高峰卖掉,也能赚上一大笔,更莫说,谁知道艾瑞斯在部署什么,会不会准备趁香港回归的混乱期从中渔利。
见祝明泽略有些尴尬,陆铮笑道：“这事情我可真不知道了,艾瑞斯在外面生意很多,她是德国人,明泽,有了头绪没有？”其实想想,在艾瑞斯眼里,祝明泽也好,甚至侯建军也好,大概和猫猫狗狗的也没什么区别,谁会太在乎猫猫狗狗的感受呢？
听说书记夫人是德国人,祝明泽眼睛一亮,可又有些不敢相信,狐疑着说：“您是,您和德意志联合信托有关系？”
艾瑞斯轻轻点头,说：“克劳德是受我委托的。”
啊了一声,消息得到证实,祝明泽心里震撼无比,前几年,公司一位大股东突然将所持股份全部卖给了德意志联合信托,克劳德则是这家新股东的代理人,到去年年底,德意志联合信托拥有黄河实业百分之七点五的股份,如果将李家作为一个整体的话,德意志联合信托是公司排名第三的大股东,整个李家,则持有黄河实业百分之四十挂零的股份。
去年英镑危机时,公司内盛传,德意志联合信托同发动英镑狙击战争的法利克基金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一时令大股东们草木皆兵,担心法利克准备对黄河实业动手,幸好,不管德意志联合信托是不是真如外界传闻和法利克基金有关,但其入股黄河实业这几年来,并未对黄河实业的发展造成不良影响,反而是黄河实业在境外,又多了一处融资的途径。
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陆书记的夫人竟然才是黄河实业真正的第三大股东,祝明泽怔住之余,心里,立时泛起无数年头。
拥有百分之七股权的大股东在公司在父亲眼中的份量不必待言,或许,自己将来也能借上力,当然,前提是陆书记的夫人肯帮自己。
祝明泽给陆书记和陆书记的德国小太太敬酒时,心中波涛汹涌,虽然身为祝家长子,未成婚前更曾经是香港八卦媒体评选的钻石王老五第二位,见识不可谓不广,但这些年来,境遇之奇,未如今日者。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只争朝夕
回庄园的路上,陆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现在陆铮用的是摩赛亚今年刚刚推出的89uu,也是全世界第一款翻盖手机,体积比大哥大小了许多,终于可以随身携带了。
电话是卫香秀打来的,听着卫香秀清脆略带硬朗的声音,看了看身边的艾瑞斯,陆铮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感觉。
“我有个医生朋友被人大常委刘兵打了,报警后根本没人管,警察到场后,刘兵的家属也没停手,警察劝说了有半个小时,刘兵他们才走的。”
陆铮微微一怔,“刘兵？不能吧？”
卫香秀轻轻叹口气,说：“就是他,我朋友见过他,你放心吧,我会处理这件事,不叫她把事情闹大。”显然,卫香秀知道刘兵在乌山层面的政治意义,陆铮树立起来的典型,全国第一位专职市级人大常委,对于陆铮的政改布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陆铮默然半晌,说：“我知道了。”
卫香秀柔声说：“你也别着急,很多陋习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陆铮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脸色已经沉的厉害,他想了想,呼了曾江。
不一会儿曾江电话就回了过来,陆铮说：“给任忠华、陈家强、岳东方、林嵩和王福亭打电话,叫他们去二号房开会。”
曾江也没问为什么,听得出书记好像有些暴躁,忙答应着,挂了电话。
曾江是政府秘书长,现今陆铮还是把所有事交给他来办,同时,每次市委常委会,曾江也会列席参加。
见艾瑞斯碧眸关切的望过来,陆铮笑了笑,说：“先送你回去,我还得去开个会。”
“直接去开会吧,我等着你。”艾瑞斯说。
陆铮知道,艾瑞斯定然是看出自己有些焦躁,琢磨了下,微微点头,对前面说：“走吧,去明珠酒店。”几个人碰下头,便是艾瑞斯在场也没什么。
陆铮到了二号房的时候,曾江、任忠华、陈家强,岳东方和林嵩都已经到了,只是王福亭和陆铮一样,没搬去常委院住,没有和几名常委同步,但也和陆铮前后脚进来。
几人坐在茶几旁,陆铮坐了侧座沙发,此时成了主位,其余几人分坐茶几两旁的长沙发,陆铮平时当办公室的写字间中,艾瑞斯靠在宽大座椅上,开了电脑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几人都见到了和陆铮联袂而来的艾瑞斯,便是后到的王福亭,也隐隐见到写字间那个穿雪白晚礼裙、金发碧眸肌肤赛雪的炫丽芭比娃娃,不过陆铮没介绍,他们也便都没有问,但是从陆铮亲昵怜爱的语气几人都能猜到些什么。进了厅,陆铮便对这个眉目如画的金发芭比说：“去里屋玩我的电脑去吧。”那种柔和的语气,很宠溺,就好像慈父对女儿一般,但是几个人都能隐隐猜出,书记和这位西方美少女的关系。
但是现在,传说中书记夫人的露面带来的震撼很快便被书记凝重的表情冲
陆铮首先便看向岳东方,问道：“人民医院的事情听说了吗？”
岳东方说：“听说了一点,我给办公室老王打电话了,叫他关注,听说是场误会,我跟老王说了,要从政治高度来考虑问题,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陆铮微微点头,虽然涉及到人大常委,但岳东方短短时间便能收到风,看来这个市局局长来乌山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进入了角色。他现在的表态是准备帮自己捂盖子,所谓从政治高度考虑问题,这种暗示下面人自然明白什么意
任忠华、陈家强、林嵩和王福亭脸色都很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江见陆铮目光看过来,便清清嗓子,说：“是这样的,在三个小时前,人大的刘兵委员和他的家属在人民医院殴打医生和护士,医生和护士都是女人,听说被打得不轻,正住院治疗。”
王福亭呆了呆,刘兵是他推荐给陆铮的,怎么发生了这种事？
任忠华微微蹙眉,人大常委尤其是专职常委出了这等事,他也面目无光。
陆铮点了颗烟,烟雾缭绕中,脸上表情旁人也看不清,他夹着香烟的手突然做了个手势,令一直等他态度的大家心中都跳了跳。
“东方,你先把事情调查清楚,至于刘兵,医生和护士有千般不是,他的家属当着他的面殴打对方,他不加劝阻,自己还先动了手,事后警察到场的情况下带家属离去,这是什么行为？”陆铮看向了任忠华,说：“启动程序免去他专职常委一职,待事实查清后,如果他没有可以解释的通的特大隐情,我认为,应对其双开处理”
双开？大家心里都猛地一跳。
岳东方咳嗽一声,说：“现在医疗制度确实有问题,刘兵应该是一时情急,咱们讲治病救人,还是要给他机会的吧？”自然觉得陆铮是欲擒故纵,摆出姿态来,但又怎么可能不放刘兵一马？刚刚上任几个月的全国第一位市级人大专职常委被双开,外面会引起多少风波？特区的政改本来就在党内非议很多,更莫说这对于正蒸蒸日上的这位乌山掌舵人的影响和打击了。
岳东方说完,发现没人附和,便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毕竟这些人和陆铮共事多年,更了解陆铮的脾性。
果然,陆铮摆摆手：“医疗制度是一回事,他的行为又是另一回事,东方,你就抓紧调查吧,如果医护人员验伤后涉及刑事,那就该赔偿赔偿,该起诉起诉,一切按法律程序走。”
岳东方微微颔首,虽然没能对上陆铮的心思,但自己这些话倒也没什么,显得自己和陆铮在一条战线而已,现今陆铮党政一把抓,自己在乌山任职,不跟着他的步子走也不可能。
不过陆铮这个人,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他自己刚刚在体制改革中树立的典型人物,全国第一位市级人大专职常委,就这么给免了甚至双开？传出去,外面会怎么看？
任忠华这时说：“要不,我去看望下伤者？代表人大表示歉意？”作为副部级官员,他的表态也是难能可贵了。
陆铮笑道：“那不用了,刘兵虽然是人大常委会成员,但他去医院看病是私事,代表的也仅仅是他自己,只是说,他的行为对我们党和政府的形象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他个人也不适合再留在公务人员队伍。”陆铮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毕竟任忠华级别高资格老,要给他留面子。作为领导,该承担的责任要承担,但更要切记,不能为下属的行为背书,以机关单位名义出面的话,就更显得有包庇之嫌了。
陆铮掐灭烟蒂,轻轻叹口气,说：“咱们乌山呢,这些年的发展,城市氛围可以说领先了国内其它城市有十多年,有钱人也多,各种企业主,外来移民,还有特殊的土著包租公包租婆群体,都是分分秒多少多少钱的调子,媒体也发达,比如最近媒体就热衷于批评医疗黑幕,这也使得部分市民和医疗系统产生了对立情绪,这一点,我倒是认为要给媒体说话的权力,媒体的有效监督,往往比我们局内人力度要大。”
“但是,城市发展快,观念更新快,由此也带来了新问题,金钱权势在我们乌山社会架构中的负面影响越来越大,尤其是两者结合的产物,比如一些人大代表,据说便无法无天,我们乌山的体制改革准备给人大充足的权力,但是,在给予权力中,我们更要对法律法规规定的人大制度进行真正的落实。”说着话,看向任忠华：“忠华,你组织人调研,咱们要尽快完善人大常委会职能的转变,同时完善人大代表和人民监督员的弹劾机制,让人民群众能真正的监督我们。”
顿了下,陆铮又点了颗烟,说：“还有物色新的专职常委人选,刘兵虽然犯了错误,是我们用人不察,承认错误的同时,我们更要坚定改革的决心,专职委员的设立意义我讲了很多,这一点,不会改变。”
大家纷纷点头,陆铮看向了陈家强,说：“家强,这件事可以开个新闻发布会,我觉得,越是公开透明,对我们的公信力的提升反而有好处,市民们也会更信任我们,怎么处理你琢磨琢磨吧,你现在的角色,就是危机处理小组组长。”说着就笑,又道：“当然,不作秀,这是底线,对市民,咱们要坦诚,这样,才能得到市民的拥护。”
陈家强停下了记录的笔,说：“我知道了。”
在座人都看得出,陈家强越来越得到陆铮的信任,比如今天的事吧,岳东方、任忠华、林嵩或多或少都应该听听,王福亭,则是推荐刘兵的人,只有陈家强,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是却被陆铮叫来,进行事件的后续处理。
王福亭见碰头会接近尾声了,有些惭愧的道：“书记,是我有眼无珠,看人不够客观,只看到了他的才于,没有看到他的德行,您说的对,德才兼备的于部才是我们需要的。”
陆铮笑道：“福亭,我不是叫你来做检讨的,在刘兵的使用问题上,是人大和党委两个常委会的决议,也是我最终拍板决定的,我叫你来,是准备给你加加担子,咱们乌山主要由外国人居住的社区也很有几处了,管理上一直是死角,尤其是从东欧俄罗斯还有非洲来的黑工,听说在中国城一带,搞的乌烟瘴气的,你们统战部门和公安部门要合作抓两头,一头安抚正常来华务工人员,为他们创造好的条件,另一头要严厉打击黑市劳工。刘兵的事,让我想了很多啊,一个城市的管理,不能留死角。”
王福亭知道,陆书记说是这么说,但交代自己的事情和今天讨论的刘兵事件根本没有太多关联,陆书记知道自己挺看重刘兵,是以叫自己来,听听全程的处理结果,毕竟如果是事后自己才被动收到消息的话,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同时,陆书记也免了包括自己在内几个有可能说情的人说情的念头。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陆铮拿起了茶杯喝水,说了太多,嗓子有些于。
在座的都摇头,谁也想不到,这位年轻书记树立起来的典型就这样被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拿下,甚至,还要昭告天下,完全不在乎外面的非议。
但是细想想,这或许就是陆书记的高明之处吧,就好像陆书记一直说的,君子坦荡荡,他希望乌山党委和政府面对公众一样要坦荡荡,所谓无信不立。而从个人政治角度来说,如此,才是四两拨千斤之法,便是有人想借此兴风作浪,却也无从下手。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显要之家
参加过省政府党组会议后,陆铮来到了徐国平的办公室,说起艾瑞斯邀请省长及夫人暑期去她德国的庄园做客,陆铮笑着说：“还有两三个月,您就别推辞了,我自己也没去过,有您压阵,见了她娘家人我也不心虚。”
徐国平就笑,点了点陆铮：“你呀,你什么时候心虚过？到时候看吧,当公事也好,扩大对外交往,没有你的话,咱们就是邀请人家来,人家都不肯来
喝了口茶水,徐国平脸上笑容渐渐淡了,问道：“刘兵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陆铮微微点头,说：“算是吧,刘兵被双开,又面临经济赔偿和家属被起诉,我觉得,可以算告一段落了。”顿了下,又说：“全靠您支持和理解了。”听说来着,省委书记碰头会上,高书记曾经就这件事批评乌山的一些做法,是徐国平发言安抚了高书记。
徐国平笑笑,喝着茶水,说：“很多事还是要慎重。”摆摆手,不欲多谈这件事,问道：“老书记和韩嫂子身体都好吧？你母亲调职,我也没能去看看。”说着,轻轻叹口气。
陆铮笑道：“我正准备坐傍晚的飞机回北京,我代你跟他们问好。”
徐国平微微点头：“嗯……”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没说什么。
陆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和父亲之间的事情,不是自己说什么就能化解的,其实很多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两人再豁达,关系却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亲密无间。
“总之,祝老书记和大嫂身体健康,家业兴旺吧。”徐国平说。
陆铮点头：“我一定把话带到。”
在担任国防科工委主任期间,母亲韩静已经晋升中将,前几天,调任北京军区政委、军区党委书记。
这次调职概因国防科工委即将改制,现今国防科工委隶属中央军委,虽然受军委和国务院双重领导,但是属军队序列,国务院的领导只是名义上而已。
现在中央已经下了决心,准备将国防科工委改组为总装备部,成为解放军新的四总部之一,同时另行成立国防科工委,新的国防科工委为国务院组成部门,划归政府序列。
总装备部长中央主要领导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加之韩家二舅韩国宁已经任总参谋长,中央不可能让中央军委出现一门两总长的情况,是以最后韩静调任北京军区政委,同时也成为唯一一位女性大军区级军政一把手。
军中地位以公务系统的级别很难界定,如果与建国初期各个地方局对比的话,大军区级比之省部级地位要稍高半格。
而且军队系统比较独立,各大军区的军政领导人在军队内部的地位比之省部级正职在政务系统中的地位要高出许多。
以在军中军人心目中的地位论,韩静的地位有所上升,毕竟国防科工委虽也为大军区级,但偏重技术,手下也没几个兵,比如前任主任,便是一位专家教授。
母亲晋升,陆铮自然要回家看看庆祝一番。
在北京机场,罗川的车早就等着呢,他早早来了北京,和大姐陆佳菊联系上,接了陆佳菊,来机场等陆铮。
上了车,陆佳菊抿嘴一笑：“怎么没带弟妹来呢？电话里你不是可宝贝她了吗？”
提起艾瑞斯陆铮心里一热,也是,最近一天不见她就感觉不得劲儿,越来越喜欢她的不行,不过见大姐戏谑神情,陆铮又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下次吧,是该回家里来看看,搬新家了不是。”
陆佳菊就咯咯的笑。
商务车平稳的行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窗外树木景物飞驰而过。
陆佳菊犹豫着,说：“铮子,我和胡德利去医院检查了,是他的问题,胡德利说准备领养一个,但是我觉得没有血缘关系的话总少了些什么,我听说西方国家人工授精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想去咨询咨询,不过胡德利不同意。”
陆铮说道：“这方面我也不太懂,但是你们这种情况父方基因不一定要用别人的,我觉得姐夫就是担心这一点吧,具体的,可以带他去检查检查。”想想大姐和姐夫也挺不顺,以前大姐不想要孩子,现在想要了,姐夫反而查出身体有问题。
陆佳菊如释重负,说：“如果是我们俩的,那就太好了。”
陆铮道：“回头我帮你们安排安排吧,姐夫那儿我去说。”
陆佳菊连连点头,现在的小弟,已经成了家中的顶梁柱,在胡德利面前,甚至有时小弟说话比父亲说话还管用。
当商务车渐渐驶近军区大院东门时,远远看着荷枪实弹的卫兵,陆铮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感觉,曾经的军旅生涯,是永远难以磨灭的烙印。
陆佳菊出面,卫兵查验了通行证,甚至看了陆铮和罗川的工作证件,这才敬礼,举手放行。
陆家人在这里毕竟是新丁,哨兵也不认识陆佳菊,但想来从今天以后,军区大院的下级军官们会慢慢认知大院里所住的陆家人的份量。
军区大院分为办公区域和宿舍区域,韩静住在三十一号院,一座二层小楼为主体建筑的别墅院落,青砖高墙大院的前后门各有两名警卫员在警卫室执勤,实际上,为三十一号院服务的是一个满编警卫班,班长为跟随韩静很久的勤务兵雁子。
院落天井后身是一排平房,有厨房、贮藏室,还有房间供警卫、保姆及其他人等居住。
陆铮和陆佳菊进院时天已经擦黑,别墅亮起了灯。
陆铮和陆佳菊从后门进来的,穿过厨房走向别墅小楼,过厨房时陆铮隐隐听得有人议论,“这就是首长当副省长的儿子”云云,显然,为这座小院服务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个家庭的权势感到震撼,并隐隐引以为荣。
陆铮耳聪目明,听到这些议论心里一哂,想想也是,父亲是国家领导人,虽然更像是在二线工作,游离在权力核心之外,但是,作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公务员系统中的国家级副职,也就是俗称的副国级,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政治地位是不容分辩的事实。母亲呢,则是全军唯一一名女性大军区军政首领,便是不以女性角度轮,大军区军政首领在军人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可想而知,甚至对很多中央领导人来说,都是务必争取的对象,属于实权派,母亲现今的份量,实际比任国防科工委主任时高出了许多。自己则在仕途中稳步上升,国内最年轻的副部级于部,更是一方小诸侯,如此的一家,也莫怪在军区大院的新环境中令旁人震撼。
客厅中,韩静正在翻看报纸,一身棕绿色戎装,肩章将星闪烁,显得甚为威严。
看到陆铮和陆佳菊进来,韩静微微一笑,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天河,儿子来了。”
陆铮笑道：“老妈,你也太有范儿了,我都不敢说话了。”
“贫什么贫”韩静瞪了陆铮一眼,随后起身,便去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说：“你本来不说开会吗？听说铮子要来会也不开了,那儿子来了,你又摆谱
陆佳菊被逗的扑哧一笑,但等陆天河从休息室走出来,她又吓得低下头,看也不敢看严父一眼。
陆天河被韩静无情拆穿也不以为意,慢慢踱步而出,说：“铮子年八月才能回家,我特意等他怎么了？铮子,一会儿陪我喝酒。”
陆铮笑着说是,现在的父亲,却比以前可亲多了,卸去了很多担子后,他有时候,很像一位普通的老人。
“嗯,艾瑞斯没来？”陆天河看了看客厅里的人,显然有些失望,说：“艾瑞斯帮了我几个忙,我要跟她说声谢谢呢。”
陆铮笑道：“都是她应该做的。”父亲现在的职务,对外交往是重要的一项工作内容,看来,艾瑞斯帮了他一些忙。
陆天河坐在了陆铮对面,摆摆手：“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易地而处的话,你做的肯定不如艾瑞斯,所以,对她好点。”
陆铮默然,微微点头,想想,父亲说的确实不假。
韩静微笑道：“你爸啊,是想抱孙子了,你说你们几个,到底想于什么？真是想想都头疼。”
听老妈话茬,而且目光一直瞥大姐,就是不知道大姐和姐夫想要孩子却不可得,陆铮笑道：“艾瑞斯还小嘛,行,我先给她打打预防针。”
韩静无奈道：“我说你了吗？你想得倒美,跟你说啊,别总欺负人家孩子,你……”想了想,话也不好再说下去。
陆铮老脸微热,知道老妈想说什么,估计是想叫自己尽量少碰艾瑞斯吧,但艾瑞斯虽然年纪小,却和自己是合法夫妻,何况这些话,老妈也不好再深说
见到大姐脸色有些苍白,陆铮咳嗽一声,突然灵机一动,说：“爸、妈,要不这样吧,我认了个于女儿,抱回来给你们看看？也算你们的于孙女嘛。”
韩静微微一怔,说：“什么于女儿？”
陆铮说：“这孩子挺可怜的,是大姐的一个闺蜜从福利院领养的,大姐特别喜欢,想认于女儿来着,可是被我劫了胡,我见了一次,也是喜欢的不行,开玩笑的就认了下来,不过这个于亲,真不是乱认的,偶尔我就想她呢,好像我亲女儿一样。”
“小菊的闺蜜？”韩静目光转到了陆佳菊脸上,若有所思的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陆铮心说要糟,果然,在母亲目光下,陆佳菊立时有些慌乱,说：“是,叫卫香秀,以前铮子的同事。”
韩静微微点头,说：“卫香秀,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陆铮笑道：“现在我们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在检察系统很出名的,算了,我就随口一说,你们还当真了？”
韩静笑了笑,说：“你认于女儿,艾瑞斯知道吗？”
陆铮说：“就是开玩笑的那么一嘴,就没和她说。”又道：“妈,其实小璐璐真的挺可爱,等有机会吧,带来给你们看看。”知道老妈可能有点生疑,但这种事,又不能靠猜的,也不能说什么。
“爸,乌山人大深化改革的报告你看了吧？”陆铮又赶紧转了话题,其实被老爸老妈,朦朦胧胧的知道而又不确定,正是自己的期望,但说太多,又难免露馅。
陆天河微微一笑,说：“看了,不过我主要抓红会,就不发表意见了,你有你的章法,我拭目以待。”
陆铮微微一愕,感觉得到,父亲好像对自己近段时间表现很满意,再不似以前一般,时常叮嘱自己戒骄戒躁,现在,竟然隐隐有将自己当做平等朋友相处的架势。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院子弟
吃饭的时候,军区王司令的小儿子王耀祖跑了过来,同陆天河韩静叔叔阿姨,同陆铮和陆佳菊铮子哥大姐的,叫的热别亲热,嘴甜得很。
王耀祖二十六七岁,在京城卫戍区参谋部工作,国防科技大毕业,陆军上尉军衔。
王、韩两家渊源颇深,在王耀祖还是小豆芽菜的时候就跟着陆佳菊屁股后面跑,倒是陆铮,因为十七岁以前都在外面生活,和王耀祖并不怎么熟悉。
拿着啤酒祝叔叔和阿姨身体健康后,王耀祖又笑着说：“阿姨,你来领导我爸,可得管管他,这牛脾气,在家里吓死人。”
大家就笑,其实王耀祖虽然是开玩笑,但实际上却是有那么点意思。
作为国内军事实力最为强横的大军区,北京军区所辖部队的前身多是韩老所在的第五野战军集团的建制,现今五野的元勋将领韩老硕果仅存,在整个五野出身的将领组成的军中山头中,韩老便是精神领袖,其中北京军区是五野色彩最后浓厚的军区,便是开国主席时期,将各大军区司令员对调,也没能改变北京军区的五野色彩。
在韩国宁调任总参谋长之前,任北京军区司令员、党委书记,王耀祖的父亲则为副司令员。
韩国宁调走后,王耀祖的父亲虽然接任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但党委书记却由以前的刘政委担任。
现今刘政委调离,韩静出任军区政委、党委书记,完全接替了刘政委的位置。
在大军区系统中,司令官为军事主官,政委为政工主官,两者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孰强孰弱之分,但是一般来说,党委书记由谁担任,谁便更强势一些,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
从韩静这个政委任党委书记所释放的信号,完全可以理解为韩静才是整个北京军区的一把手,当然,不管怎么说,司令官作为军事主官更引人瞩目,政委就算兼任党委书记,更多只是体现党对军队的领导,在军事内容上也并不大会插手。
但是王耀祖的话,却也没什么不对的。
韩静也并没有谦虚,只是微微一笑。将门虎女,儿童团时期便参军入伍,渡江之战的小侦察兵,今年五十八岁的她军龄也有五十年了,要算起来,王司令虽然比她年长六七岁,却是建国后入伍,没有经历过解放战争的考验,军龄更没有她长,论军中资历,实在比不上她。何况韩静担任国防科工委这个大军区级单位正职数年,王司令也不过刚刚晋升而已。
用过饭后,王耀祖笑着说：“铮子哥,来我家玩吧,我家老头子也想见见你呢。”
陆铮本想陪父母聊聊天,但听王耀祖的话,也是这个道理,韩静也说：“对,你该去看看你王伯伯。”
就这样,陆铮跟王耀祖出了三十一号院,隔着一条水泥路,对面便是王司令住的三十二号院。
王司令脸色红润甚为矍铄,见到陆铮就亲热的起身握手,笑道：“铮子,一晃咱们也有三四年没见了吧。”
陆铮笑着说是,上次和王司令见面,还是去冀东任职前,过年给外公拜年,恰好王司令也选的那一天,算是见了一面,但也没聊什么。
虽然王司令口里叫陆铮“铮子”,但陆铮毕竟身份不同,不能仅仅看作显赫家庭的普通子侄,何况就算陆铮是布衣,以陆、韩两家的声势,王司令也不能轻慢,更莫说陆铮已然是冀东省副省长、乌山市委书记,一方小诸侯了。
王耀祖也有些吃惊,他这个小儿子虽然自幼被王司令宠溺,但在王司令面前还是老鼠见到猫一般,而仅仅比他年长几岁的这位世交哥哥却和父亲谈笑风生,俨然有平起平坐之势,令他险些跌破眼镜。
陆铮聊了聊自己在乌山的政改,王司令一直搞军事,也不大能插进话,笑着说：“你就放开手脚搞吧,有我们人民军队为改革保驾护航,不管深水区还是浅水区,咱们都能顺利过河。”
陆铮微笑点头称是。
从三十二号院出来,王司令亲自送到了院门,王耀祖就拉开了银杏树下一辆军牌越野车的车门,笑道：“哥,上车,咱俩逛逛去。”
王司令皱眉训丨斥道：“你拿陆书记当你那些朋友了？没一点分寸赶紧回屋睡觉,明天不要回单位吗？”
陆铮笑道：“没事,我也正想出去转转。”
见陆铮这么说,王司令才不再多讲,只是对王耀祖道：“早点送你铮子哥回来。”
王耀祖连声答应。
陆铮答应和王耀祖出去转转,是觉得虽说军区大院一直是二舅的地头,但是这次调职由母亲来接任而不是由王司令顶上党委书记一职,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想法,而且同样都是子侄辈,自己不能显得瞧不起他挺喜欢的小儿子,何况听大姐说,王耀祖这小孩特别好,要自己当弟弟看待,多教教他什么的。
何况自己也真没什么年龄相仿的朋友,以前黄子轩勉强算一个,但现在他在自己面前,倒像个跟班,所以说,阶级这种东西,不是嘴里说平等就不存在了,同样圈子的,才能真正成为朋友。
上车前,陆铮担心有人找自己,便回去拿了趟手机,王耀祖见到立时有些新奇,开车时还拿在手里摆弄了好一会儿。
王耀祖开车风驰电掣的,更笑着说：“上个月砸了辆宾士,超他车而已,那司机挺横,几次都超回来,我直接下车拿大扳手砸了他丫的,那车杂碎就都不是好饼,后来听说是混社会开妓院的,不过早滚出北京城了,要不然,我弄死他们,也算解救良家妇女了。”
陆铮无奈,说起来,自己见到的韩、陆两家世交子弟,多低调随和,王耀祖也算异类了。在大姐面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不代表在外面就循规蹈矩。
王耀祖又一笑,说：“不过哥您放心,今儿您在,弟弟保证不惹事,陪你喝好玩好。”
陆铮就笑：“去哪儿啊？娱乐场所我不去。”
王耀祖撇撇嘴：“弟弟像那么没分寸的人吗？”眼见前方有电话亭,便靠边停车,说：“我打个电话。”
陆铮递给他手机,他憨笑道：“得,有些话不能让您听到,我还是下去吧
陆铮耳朵特别灵,摇下车窗吸烟时,隐隐听到王耀祖正在说：“叫你出来就出来,废什么话？要不我把车开你宿舍楼下去？”语气充满了威胁。
随后,王耀祖便挂了电话,回到车上打火起车,陆铮也没有多问。
越野车穿过一个巷子,最后停在了同样有哨兵站岗的一个大院前,借着路灯灯光,便见院中快步走出一个女孩儿,墨色长发飘飘,俏丽的瓜子脸窄窄的,便好似后世p出来的,太尖便有些妖,但是特别漂亮好看,穿着棕绿色军便装,举手投足便是军人的气质。
她上了车后座,脸色有些沉,看来并不太愿意出来。
“这是我铮子哥,你叫陆哥吧。”王耀祖笑着说。
女孩儿不吱声,王耀祖立时眼睛一翻,“下我面子是吧？那你以后可别怪我了。”
女孩儿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陆哥。”声音特别清婉动听。
陆铮笑着点点头,看到了女孩儿瞥向自己时眼中的厌恶,显然,觉得自己是王耀祖的猪朋狗友了。
王耀祖笑道：“这还差不多,哥,她是咱军区政治部战友文工团的演员,叫汤雪,别看年纪不大,才十七,已经担任独唱了,唱歌特别好听,我第一次听就迷上了,这不追了有半年嘛,手都没拉过,这哪像搞对象啊？”
陆铮无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说你这叫追求人么？看情形,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人家搭理都不搭理你,现在,只是怕你罢了。
王耀祖又打火起车,絮叨叨的和汤雪聊天,但他说两句,汤雪也就回一句,王耀祖好像习惯了,还贴在陆铮耳边说：“有名的冰山美人,唉。”
陆铮揉揉鼻子,无言以对。
越野车东拐西拐,陆铮看着,应该是在四元桥附近刚刚建成的北四环路,随后,便往下一扎,驶入了一处别墅区,停在一座欧式别墅前,王耀祖慢慢熄火,笑道：“哥,没别人,就我一朋友,也是咱大院出去的,正经人,叫小东,在军政歌舞团工作,作曲,这房子是他的,一个人住,我就是琢磨来这里唱唱歌,你看看这环境,要觉得不行,咱就撤。”
陆铮微微点头：“可以吧。”
王耀祖如释重负,笑道：“行,那咱下车吧。”
别墅客厅里,却是有三人,一男二女,男的便是刘小东,大披肩发,果然是搞艺术创作的,两个女孩子,也都年轻漂亮,一个是刘小东的女朋友,一个则是其女朋友的好友,姓杨,两个女孩儿,都是军政歌舞团的伴唱。
刘小东看来对王耀祖有点巴结,见王耀祖介绍陆铮为“陆哥”更对陆铮很尊重,便对陆铮加倍恭敬起来,而王耀祖拍着他肩膀笑着说：“一会儿叫你女朋友陪陆哥唱情歌。”他也笑着说好。
大家坐下后,姓杨的那个女孩儿便坐在了陆铮身边,娇声娇气的问陆铮：“哥,你在哪儿工作？叔叔也是大院的吗？”就差没直接问是不是高于子弟了
陆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这又是一个准备钓高于子弟都想疯了的金丝雀。
女孩儿又向陆铮身边靠了靠,陆铮笑道：“小杨同志,你帮我拿罐饮料。”刚刚介绍认识时陆铮也没太上心,一时想不起她名字,就记得她姓杨。
小东立时便笑了起来,说：“哥,你怎么老气横秋的,跟我们领导一样。”他的女朋友和小杨就都笑。
王耀祖皱皱眉：“笑什么笑？疯啦？”
笑声戛然而止,小东和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王耀祖又说：“别和陆哥乱开玩笑,陆哥的玩笑是你们能开的？就好好陪陆哥唱歌就行了”说着话,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啤酒,啪的打开,说：“点歌点歌,杨晨晨,你陪陆哥先唱首？”
王耀祖拿起啤酒刚刚抿了一小口,陆铮说：“耀祖,回去还得开车,别喝了。”刚才在自己家王耀祖喝了一罐啤酒,也不算多,见他开车就没说什么,但现在要是开喝的话,可不知道要喝多少了。
小东笑道：“耀祖手里代驾一把一把的,打电话叫就行了。”
王耀祖道：“找什么代驾？肯定我把铮子哥送回去啊”说着话,就把啤酒放在了茶几上,转而抓起了一罐饮料。
小东等人都怔住,从来没见王耀祖这个混世魔王这么听话过,感觉王司令员来了一般。
汤雪更是诧异的连看了陆铮几眼。
杨晨晨磨着陆铮唱歌,陆铮只是笑着说不会,令杨晨晨也没有办法,而且,她渐渐感觉到了,这个年青人,好像和王耀祖、刘小东并不是一个路子,实在难以亲近。
大家说笑聊天,陆铮话也很少,在他们唱歌时则礼貌性的鼓掌,刘小东的女朋友和杨晨晨确实唱的很好听,不愧是专业歌者。
“汤雪,唱一首,快点”王耀祖催了几次,汤雪无奈,这才起身,拿起话筒,点了一首英文歌曲。
“ariu81rbpatro”第一句,便技惊四座,其凄美的嗓音令全场立时鸦雀无声。
汤雪是唱高音的,驾驭这首歌游刃有余,清婉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凄美无比,略带淡淡的伤感,当真是宛如天籁,绕梁三日。
汤雪歌毕,好半天,场内还是没有声音,大家都沉浸在她歌曲带来的震撼中,终于陆铮轻轻鼓掌,说：“好,好一首斯卡保罗集市,不愧是国家级文工团的独唱,要不是年纪关系,我看你上首唱没问题,只是这歌太伤感了。歌里第二句唱到了四种花,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据说分别代表爱情的甜蜜,力量,忠诚和勇气,也有说这四种花都代表‘死亡,,暗示远在天涯的爱人早已逝去。你小小年纪,这般多愁善感做什么？”
汤雪清澈如水的眼眸略带雾气,深深看了陆铮一眼,说：“原来你懂。”
王耀祖突然大叫一声：“哥,我想喝酒。”
冷不丁大家都被吓了一跳,陆铮笑问：“怎么了？”
王耀祖用力挠挠头,说：“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汤雪唱的什么,但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想喝酒。”
陆铮笑道：“行,喝吧,我叫小川来接咱们。”拿起手机,给罗川打了个电话,现在罗川、杜小虎等,都配上了摩赛亚89uu。
接下来,刘小东的女朋友和杨晨晨再唱歌时虽然仍然动听,但有珠玉在前,未免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一会儿工夫,王耀祖已经咕咚咕咚灌了几罐啤酒,又喝了两杯红酒,这时便闹道：“哥,你唱首,不然成什么了,就来听我们唱歌？我王耀祖面子也太大了？要被我们家老头子知道非抽我不可。”
陆铮笑道：“能听汤小姐一曲天籁之音,这趟就没白来。”
王耀祖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不是那么个事,汤雪的歌你爱听,等我们俩结婚了,我天天叫她唱给你听。”
汤雪听到王耀祖这话,俏脸立时苍白。
王耀祖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过来,将话筒塞到了陆铮手里。连声说：“哥,唱首吧,我就不信,你比我唱的还难听。”
陆铮无奈,只好说：“行,不过我就会一首,血染的风采。”
刘小东等人面面相觑,显然觉得这种场合唱这首歌,未免不伦不类,却不知陆铮和他们在一起,那就必然各种冷场了。
陆铮拿起话筒,慢慢走到了厅中,音乐刚刚响起,身边清香怡人,却是汤雪站到了他身边,轻声说：“陆哥,我帮您和声。”
陆铮一怔,点点头。
陆铮确实就会唱这一首歌,也最喜欢这首歌,每次唱这首歌,他都会想到很多很多,炮火连天的战场,逝去的战友,甚至,还有在美国和艾瑞斯的初遇
他的嗓音有些五音不全,但那种高亢的情感释放却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令人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己。
而今天有汤雪这个一等一的超级女高音为他和音,就更引领的他思潮翻涌,当和汤雪合唱“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汤雪清和“我会”时,盯着汤雪清澈的眼眸,那一瞬,陆铮仿佛看到她眼眸中,自己的战友前仆后继在敌人炮火中冲锋,一面鲜艳的红旗,矗立在被敌人炮火削平的山头上,仿佛永远也不会凋零
歌毕,掌声响起,陆铮却有些低落的走了回去,拿起一罐啤酒,默默的喝了一口。
汤雪跟着走过来,坐到了陆铮身边杨晨晨的位置,起身去卫生间回来的杨晨晨看到这一幕,脸色便不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
王耀祖诧异道：“汤雪,你于什么？”
汤雪说：“陆哥心情不好,我想陪他再唱一首欢快的歌。”又对陆铮说：“陆哥,和你唱歌我有种在和首长合唱的感觉。”
王耀祖呆了呆,想说什么,却又憋住,对着杨晨晨招招手：“得,你来陪我唱。”
杨晨晨倒是求之不得,欢天喜地的坐了过去,那位陆哥虽然面上一直挂笑,但笑容只是他的面具,实则他比冰山还冰山,实在难以接近。
汤雪给陆铮选了几首情歌对唱,陆铮只说不唱,汤雪便点了一首《潇洒走一回》,走到厅中,拿起话筒,用她特有的清婉声音说：“这首歌送给今天第一次见面的陆哥,祝他天天都开心,人潇洒些,心情就轻松些。”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汤雪唱这首歌又给人带来截然不同的感受,令人悠然升起岁月沧桑物是人非之感,在歌声间隙,她执着话筒,面对陆铮说：“陆哥,要开心哦”
陆铮虽然知道她的用意,但此情此景,却也别样情怀。
王耀祖闷闷看着,咕咚咕咚灌酒。
等罗川到了别墅外,打电话进来时,王耀祖已经醉的不行,早就趴在茶几上睡得起不来了,陆铮叫了他几次,拍他肩膀,他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应着。
刘小东搓搓手说：“不行叫他睡这儿吧。”
陆铮又喊了王耀祖两声,见王耀祖全无反应,只好和刘小东握手告别。
陆铮往外走的时候,汤雪跟上来,说：“陆哥,我坐你车走。”
陆铮点头。
刘小东虽然觉得不大对劲儿,但也不好多话。
上了陆铮的车,汤雪微微有些诧异,说：“没有烟味呢？看您挺喜欢抽烟的。”
陆铮笑道：“我爱人虽然称不上洁癖,但于净的要命,丁点异味都受不了,这车她偶尔也坐,我从来不在这台车里吸烟。”
汤雪敏锐的察觉到了陆铮话里蕴藏的意思,说：“陆哥,你家里车挺多吗
陆铮微微点头。
看着前面开车的罗川,汤雪欲言又止。
陆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小川是我的人,和王司令家里没关系。”
“你的人”汤雪敏锐的又从陆铮话里听出了什么,平时接触的军队高于子弟,不管身世多么了不得,却也没有面前陆哥这般云淡风轻的说“我的人”这种架势,这是大领导才能具有的独特气息,那些高于子弟们也说不出“我的人”这类话,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是他们父亲他们爷爷的人,却不会是他们的人。
“陆哥,你一点也不怕王耀祖是不是？”汤雪有些期待的问。
陆铮点点头：“怕谈不上,但是我们两家交好,耀祖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多了解就知道了。”
汤雪摇头,轻声说：“我,我不想了解他,我每次被他纠缠,都会做恶梦……”一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
陆铮默然,其实想想也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王耀祖定然很可怕,在别人眼里,王耀祖可不是自己眼里的孩子,虽然,王耀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追求给汤雪带来的压力。
“陆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今天你坐那里,我就知道了,你和他们不一样。”汤雪拭去眼泪,看向陆铮。
陆铮琢磨着,说：“行啊,回头我跟耀祖说说,其实他没什么恶意,就是那性格,像混球似的。”
汤雪轻轻摇头,说：“那不管用的,他不会死心。陆哥,你跟他说,我在追求你,而你也看好我行不行？”不等陆铮说话,她又道：“我知道,你有爱人,刚刚一上车你就提醒我了,但是,我知道你们外面有情人也不稀奇,再说,咱们只是假扮的,等他有了真正的恋人,咱们的关系就自动解除。陆哥,求求你,我实在没办法了,这半年我都没睡好过,每天都在想怎么摆脱他,今天,遇到陆哥你,可能是老天爷每天听我祷告,赐给我的机会吧,陆哥,你如果不答应,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铮呆了又呆,汤雪比自己想象的聪明的多,自己话里的弦外之音她都能听出来,显然,因为从童年便进入文工团,过早的踏入这个社会,她很早就学会了识人看物。
听着她软语哀求,看着她清澈美眸中的求恳之意,陆铮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孩子的游戏
回到乌山后的周一早上,陆铮接到了汤雪打来的电话,汤雪问了声早安,还说请陆哥放心,以后没紧要事都不会给您打电话,今天是第一次给您打电话,也很想和您说早安。
陆铮挂了电话,一阵无奈,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汤雪,而且给了她电话号码,不过正如她所说,做戏要做全套,如果她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王耀祖又怎么会相信她和自己的关系？
又琢磨王耀祖,其实别看都二十五六了,但是是在蜜罐里长大的,现在也不过是个大孩子而已,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免就有些混球了,但是至少从自己的角度看,不是一个坏孩子,对汤雪,他就没有太用强,若真是那种没人味儿的衙内二世祖,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陈家强走了进来,带来一叠厚厚资料,是北斗星航空工业有限公司落户乌山及其零部件生产基地奠基仪式的相关材料。
北斗星航空工业有限公司由北斗星集团控股,是国内第一家进入航空制造业的民企,现今航空制造等垄断行业并未向民企解禁,北斗星航空也只是暂时以生产飞机零部件为目标,同时,正在同刚刚成立的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谈判,向计委及相关部门申请,希望能和航空工业总公司合资组建商用飞机生产项目,真正进入飞机制造领域。
其实,这自然是陆铮的意思,不然从商业角度考虑,便是得到国家特批,民企进入了飞机制造领域,但前期要砸多少钱？又什么时候能看到收益？任谁也不会这般冒险。
但是对于陆铮来说,钱早已经是个数字,做飞机,是真正能影响未来的实业,至于收益,更不能从眼前来看。而且民企进入国内航空制造业,对其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民企有创新精神,必然会大幅度促进国内航空制造业的发展,当然,很多民企急功近利,甚至进入这一行业只为了国家的补助,也根本没实力前期贴钱做技术,所以,国家对其审批严格也是必须的。
北斗星集团准备进入航空制造领域陆铮并没有在政治层面给予帮助,只是由卡洛琳以执行董事的身份代表集团董事会主席艾瑞斯同集团运营高层会晤并达成共识,随后集团便开始向中央主管部门递交申请,以纯商业公司的角度开始了同中央政府打交道的漫漫历程。
当然,陆铮说是没有给予其帮助,但中央最高层的几位领导,又如何不知道北斗星集团的董事会主席是陆铮的妻子？
或许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加之艾瑞斯对于国家引进一些技术甚至包括敏感技术都出了力,在今年年初,北斗星集团终于拿到了执照,获准成立北斗星航空工业有限公司,但是,暂时也仅仅限于部分飞机零部件的生产而已。
至于北斗星想真正进入飞机制造领域,中央暂时还没有明确的结论,一切都是未知。
陆铮听说来着,有中央领导私下和最亲近的人谈论,如果北斗星能造大飞机了,那将来陆铮的位置怎么摆？控制着国家尖端技术的高级于部？将来,如果他出了问题,谁还能动他？
当然,同样有中央领导认为,如果说民企能造大飞机,那么北斗星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北斗星的掌舵者是我们根正苗红的**人的妻子,不用担心他损害党和国家的利益,从其妻子对国家的帮助看,北斗星上飞机项目,对于我们航空工业发展的促进,将会带来质的变化。
这些陆铮并不怎么理会,做飞机,同时也是想圆老妈一个梦,当年老妈就和大飞机项目密不可分,为此,也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
现在不管怎么说,前进了一小步,过几天,北斗星航空飞机零部件项目的奠基仪式便会在乌山举行。
翻看着陈家强带来的资料,陆铮想着。
“家强,这个奠基仪式,你代表我出席。”陆铮说。
陈家强点头。最近,政府那边的工作陆书记只是抓个宏观,具体的工作很多时候都由他最后负总责,外面有人传,陆书记是准备培养他作为市长接班人,陈家强有些鼓舞,但压力也很大,在陆书记领导下做事,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又聊了聊政府执政透明化的一些措施,在陈家强走后,陆铮看看表,正是中午吃饭点。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来,陆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就好像从铃声听得出打来电话人的焦急。
看了看号,来自北京,陆铮接通,话筒里响起了王耀祖的声音,“哥,汤雪说她在追你？”
听王耀祖的高嗓门陆铮就笑了,确实是个孩子呢,如果换了杨朝阳,定会暗地求证,确认之后也暗里想对策,又哪里会当面来质问？
琢磨着,陆铮不答反问：“耀祖,你觉得你和汤雪是什么关系？”
王耀祖愤声说：“我不知道这个死丫头,我刚刚买了一大束花来看她,她给我浇一头冷水,说她喜欢你,在追你,你呢,也有点意思,但是碍于我,躲着她,真他姥姥的,什么玩意？有她这样的？追谁不好,为什么要追你？你是我挺尊敬的一哥啊,她故意给我难堪是吧？”
陆铮就笑：“你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不管汤雪有没有真的追求我吧,就你自己也知道,她可能追别人,和你不是恋人关系。”
王耀祖哼了一声说：“我知道,她一直不怎么喜欢我,我是准备等她明年满十八了,叫我妈和她说说去,和她确定恋爱关系。”
陆铮听了一怔,说：“阿姨知道这事儿？也对她很满意？”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王耀祖闷闷说：“那也不是,我爸心目中有人选,还介绍我们见了面,前阵子知道我总去找汤雪还狠狠训丨我来着,不过我妈耳根子软,我磨她,她也得答应。”
陆铮无奈的道：“最后还是伯伯说了算不是,这件事和别的不一样,你磨阿姨我看也没什么用。”
王耀祖叹口气,旋即便狐疑的道：“哥,你不是真看上她了吧？我听你话茬不对。”
陆铮皱眉道：“什么看上不看上的,你要真有把握娶她,那是弟妹,耀祖,你这话我忒不爱听。”
王耀祖郁闷的道：“现在不是没把握吗？哥,你话茬还是不对,。不过我是说错了,前面的话我收回。”
陆铮道：“话茬对不对都好,汤雪如果真看上了别人,你怎么办？”本来陆铮考虑过一种可能,怎么让汤雪发现王耀祖的优点,撮合他们,但现在看,难度很大,首先汤雪自己就一万个不情愿,王耀祖家里又有了心目中的准媳妇人选,如果非要撮合他们,只怕最后就是吃力不讨好,而且,自己也没太大兴趣在这种事情上耗费时间。
“我不知道。”王耀祖心情好似更为郁闷。
陆铮说：“她现在是不了解你,不敢看上别人,怕你报复,但是我想,就算她真的和别人好了,你也做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顶多想办法出出气,你是个小混球,但不是个大混蛋。”
“什么混球混蛋的？”王耀祖好似急的在抓头发。
陆铮就笑,过了会儿,王耀祖也笑了,说：“哥,你还挺了解我。”
陆铮又道：“总之这件事我也不好给你拿主意,怎么处理,你自己分析判断吧。”
“嗯。”王耀祖那边点点头,又说：“哥,不知道怎么的,给你打完这电话,我没那么郁闷了,虽然我总觉得,你和汤雪肯定有事儿。”
陆铮笑笑,说：“也没什么,回家她坐我车,聊了聊,也是挺可怜的一孩子,从小就受严酷的训练,现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又被你搞的有了阴影。”
王耀祖恨恨道：“所以她就喜欢年纪大能保护她的啊？她就算没真追你,心里也肯定这么想的。”
陆铮就笑,说：“就算这么想也是你给落下的病根,自作自受。”
王耀祖便闷闷的不说话了,过了会儿,说：“你下礼拜来北京吧？我当面问问她,想于什么？”
陆铮就笑,说：“我没空参与你们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总之耀祖,挫折能使人成熟,人一辈子如果都顺风顺水的,永远也长不大。”
王耀祖无奈的道：“哥,你越来越像我们家老头子了。”
挂了电话,陆铮心里一哂,想想自己,前一秒还在琢磨制造飞机的宏图大业,后一秒,便和这些小孩子絮叨感情问题,自己的生活,也真是多姿多彩了。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六章 身边人事
晚上陆铮在庄园设宴款待来乌山考察计算机产业发展的电子工业部部长陈政光,宴客桌上,除了陆铮、艾瑞斯夫妇,尚有昌明集团cp施罗德。
就在几年前,中央曾经下决心把昌明集团国有化,但接二连三的高层变动使得计划一再搁浅,而现今随着昌明集团的发展,加之国内外计算机产业的巨大变化,中央已经重新判断了昌明集团民营化运营的价值,认为这家中国最大的计算机行业巨头在民间资本运营下,已经可以同国外计算机寡头分庭抗礼,对于中国未来高新科技的发展极为有利,如果为了安全问题强行将其国有化,可能会使得中国错失信息时代革命的发展机遇。
当然,现今昌明集团已经实现了本土化,再不是以前的中德合资公司,股权方面,经过几次融资,乌山政府主动撤出了资本,除了艾瑞斯（实际为陆铮）国内代理人挂名的第一大股东外,国务院财政部国有资产管理局以拥有昌明集团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为第二大股东,其余为各种外来资本,现今的昌明集团,是名符其实的混合所有制企业,正在筹谋在海外上市。
席上,说起当年险些将昌明集团国有化,陈部长感慨的道：“如果当初我们选择错了,现在国内微型计算机市场肯定被国外品牌占据,又哪里会有一代代国产银河电脑的辉煌？”
陆铮笑道：“这是个向左转向右转的问题,也许,殊途同归。”看着陈部长,陆铮同样思绪万千,陈部长也曾经是一位辉煌人物,但和自己一样,在那次风波中栽了重重一跤,但是自己年轻便是资本,陈部长,和父亲一样,想真正东山再起却是无望了,听说,中央已经意见协调一致,准备令其在副国级职务上退休。
酒宴后,陆铮和陈政光踱步在庄园里散步,璀璨灯柱下,花圃中姹紫嫣红,百花争艳。
陈部长轻轻点头,说：“你这里环境真好,艾瑞斯也好,可以为你保驾护航。”显然,作为曾经的中央级别领导,他还是知道很多事的。
“心清气朗啊”陈部长眺望远方繁星点点,慢慢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陆铮默然,这句话的意思,大体便是说当水清澈的时候,就用来洗帽子,洗衣服,当水浑浊的时候,就只能用来洗脚。暗喻天下安定的时候,人们就可以大胆的施展才华,有所作为。但是天下动乱的时候,人们就应该韬光养晦,不能盲目出风头。
陈部长定然想起了很多很多,沧浪之水浊兮时,其却没有韬光养晦。
“陆铮,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路。”陈部长用力拍了拍陆铮的肩头,又微微笑道：“刚才的词太沉重,你现在应该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陆铮默默点头,心中无限怅惘。
回到房间,陆铮洗过澡出来,却不由得愣了下,艾瑞斯在自己房间呢,坐在自己床上,一袭淡蓝色睡裙雪白过膝袜的芭比娃娃清新诱人的令人发指。
虽然夫人房和主人房总是相邻的,陆铮也从没锁过两间卧房相通的门,但临睡前,艾瑞斯还是很少过来的,尤其是,见艾瑞斯,好像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心情不好？”陆铮拉过藤椅坐到了艾瑞斯面前,关切的问。
“过几天我要回国了。”艾瑞斯说。
陆铮点点头,说：“我知道,不是最多一个月就回来吗？”心下更觉奇怪,旋即一惊,问道：“不是你家里出了事,你走了就回不来吧？”这场婚姻,到现在,西方情报机构的最高机密档案里肯定都有备案,甚至如中情局等侵略性强的强力机构,如果可能,只怕也会想方设法的破坏。
“如果我回不来,你会怎么办？”艾瑞斯清澈碧眸凝视陆铮,她小小年纪,深邃碧眸便已经迷人无比,流光溢彩的魅惑,有着无限的魔力,令人沉醉其中不知归路。
陆铮呆了呆,再也回不来吗？自己从来没想过,其实便是在接受艾瑞斯成为自己妻子的事实之前,意识深处,又何曾希望艾瑞斯真的离开自己？
“不管任何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因为我而伤害你”陆铮一字一字的说,语调并没有多么激动,但是,却不会有人怀疑,说这句话的男人做不到他的承诺。
艾瑞斯轻轻点点小脑袋,碧眸中终于有了笑意,显然,对陆铮的回答很满
“你又逗我”陆铮便如被踩了尾巴,气得呼哧呼哧的,还正琢磨呢,外面人阻止艾瑞斯回来的办法,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甚至,想到了一些很恐怖的手段。
不过下一秒,陆铮就目瞪口呆。
“我想生个女儿。”艾瑞斯突然说。
“什么？”陆铮呆了会儿后以为自己听错了。
“想生个女儿啊,你不是想要女儿了吗？”艾瑞斯很认真。
陆铮愣了下说：“啊,老妈跟你打电话说了。”自然是自己和老妈说起认了于女儿的事情,老妈觉得艾瑞斯有权利知道,早点告诉她,比以后被她自己知道来的好。
艾瑞斯轻轻点头。
陆铮挠挠头,说：“以后再说吧,你还小……”说着忙收了声,想起了这是艾瑞斯的逆鳞。
艾瑞斯耷拉着小脑袋,不吱声。
陆铮无奈的道：“你知道怎么生女儿吗？天天小脑瓜也不知道想什么,我愿意你也不愿意啊”
艾瑞斯也不说话,好似赌气一般,掀开薄薄的蚕丝被就躺了进去,碧眸瞥着陆铮,好似在说,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智商比你高很多你不知道吗？
陆铮哭笑不得,可是,看着雪白丝绒被下,艾瑞斯洒落在枕头上的卡通般白金长发和她魅惑的天使面容,这个来自动漫世界的芭比娃娃,精致绝伦,冲击人的视觉极致,此刻躺在自己的床上,难言的可爱清纯诱人。
陆铮心里便是一热,潜意识中一直压制的某些邪恶念头渐渐苏醒,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想要女儿,可不怪我。”说着话,便也踢掉拖鞋钻进了被中。
躺在艾瑞斯身边,沁人心脾的少女清香立时萦绕鼻端,陆铮心中更是火热,伸手过去,轻轻揽艾瑞斯入怀,但是小家伙马上僵硬的身子立时令陆铮神智一清,眼前是艾瑞斯美轮美奂的芭比般小脸蛋,清纯而魅惑,陆铮的手却再伸不出去,只觉进一步的行动都是对这个小天使的亵渎,轻轻叹口气,柔声说：“睡吧,我抱着你。”
艾瑞斯轻轻点头,好像,也小小的松了口气。
好半天,陆铮都睡不着,他也知道,枕在自己胳膊上的艾瑞斯一样没有睡
“艾瑞斯,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好像你,好像我,到底为什么活着？”陆铮轻声的说,这些话,也只能和妖孽般的小爱妻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自己还能有知音的话,那定然就是小艾瑞斯了。
艾瑞斯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眸如星星般闪亮,她侧头看着陆铮,说：“我以前也经常想这个问题,一直找不到答案,但是现在,我觉得,每天出去赚点钱,回来和你开开心心的生活就是我的人生。至于你嘛,你是要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这就是你的人生。”
陆铮就笑：“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地位也蛮高的嘛,荣幸荣幸。”又说：“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开心吗？”
艾瑞斯点点小脑袋,说：“我最喜欢和你玩棋牌了,其实,我知道你有时候故意让着我,故意被我气得暴跳如雷的来哄我开心,虽然我明明知道,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陆铮笑道：“所以你后来也学会让我了。”
“嗯,我看一本书上说,夫妻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互相礼让。”艾瑞斯语气不无自豪,好似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夫妻相处的真谛。
陆铮忍俊不住,笑道：“你厉害,给媳妇打分的话,你能得满分。”
艾瑞斯无奈的看着陆铮,说：“你又骗我。”
陆铮就笑,也不知道怎么的,慢慢的,吻上了艾瑞斯的小嘴,艾瑞斯也笨拙的回应着,和两人的初吻不一样,她没有紧紧闭着樱唇,甚至小舌头都被陆铮轻轻的吸吮了过去,那一刻,陆铮醉了,但是,和以前所有的感受都不一样,是一种心灵相融的醉,就好像灵魂受到了洗涤,平安喜乐。
第二天坐在去广宁的车上,陆铮还沉浸在昨晚美妙的情绪中,和艾瑞斯聊天直到凌晨才睡了一会儿,聊天聊了一晚上,亲这个小家伙都没亲够的感觉,虽然一觉醒来时有些尴尬,但没被艾瑞斯发现就好,不然小家伙看到这个节目,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猥琐。
下广宁,陆铮主要视察广宁几家托管运营国企的情况,在乌山下辖县（区、市）中,广宁最早进行了国企托管运营模式的改革。
中午在广宁宾馆用过餐后,王玉宝来到了陆铮休息的房间,聊了几句闲话,就笑着问：“领导,估摸着,也该上常委了吧？”现今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几乎都进了省级常委班子,陆铮恐怕是这些市委书记中于的最硬气的一个,背后又有人脉支撑,完全可以操作操作。
而且根据省里传来的消息看,陆铮列席常委会已经获得省里领导的一致同意,毕竟冀东的发展规划,很多时候,要围绕乌山来做文章,大乌山,小冀东嘛。
陆铮笑笑,倒也不瞒王玉宝,说：“随遇而安,水到渠成,我确实没在上面争取。”
王玉宝微微点头,也是,书记正是快速上升期,稳稳也好。
“下午用不用派警车开路？”王玉宝也不知道陆铮下午要去哪里,市委办通知的只是上午的安排,但是好像陆铮下午也不会离开广宁。
陆铮笑道：“不用,老太爷在黄金海岸疗养,我去看看他。”
王玉宝吃了一惊,嘴唇动了动,但旋即又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笑道：“我不打扰他老人家清净了。”本想说跟去看望老太爷,但旋即知道自己这是妄想,老太爷现今不见外客,省部级于部都登不了门,更莫说他这个小字辈了。
陆铮笑道：“等过年吧,你跟我一起给老太爷拜个年,他肯定欢喜。”
王玉宝喜出望外,说：“行,就怕在他老人家面前,我腿肚子转筋。”
陆铮笑了笑,琢磨着说：“玉宝,现在中央要求减副,尤其是要在咱们南北两个特区落实新规,你的事情不要急。”
王玉宝挠挠头皮,说：“那也没办法不是,不过没关系,副书记不副书记的,跟您学习,等水到渠成。”
陆铮就笑,拍拍他肩膀起身。
王玉宝忙跟着送,来到宾馆走廊,很快便聚集了一大堆于部,簇拥着陆铮往楼下走,也不知道他们都从哪里冒出来的,容貌各异,但是神情都差不多,都陪着笑,想在陆书记面前露露脸。
这些人有广宁本地主要领导,也有和陆铮一起下来的部委办局负责人,他们下午还有自己的安排。
到了停车场,陆铮上车,黑色桑塔纳驶离,王玉宝等于部站了几排兀自目送,直到黑色轿车渐渐看不到影子他们才慢慢散了。
车上,虎子笑道：“玉宝书记越来越稳了。”副驾驶上坐着市局警卫处的小郑,和陆铮坐在后排的还有谢坤,虎子称呼上便没太亲昵。
陆铮笑笑,说：“怎么样,去哪儿到底想好了吗？”虎子也成家了,总不能给自己开一辈子车,前几天便和他谈来着,给他选了三个去向,一是北斗星集团办公室副主任,办公室直接在总裁领导下,也算位高权重了;第二是乌山明珠大酒店副总经理;第三则是妇唱夫随,去昌明集团任职,办公室、人事部的职务都可以挑选。
陆铮觉得虎子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担任这些职位都没问题,当然,毕竟刚刚上手,在副职上学习锻炼一下为好,尤其又是空降于部,一步登天容易遭人嫉恨。
不管虎子去哪,陆铮都会给他百分之一的北斗星股份,股权已经变更完毕,这样,只要自己不倒,北斗星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虎子的子子孙孙都可以生活无虑,也算是亿万富豪家族了,自己也就了了一桩心事。
虎子说：“哥,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过领导我可于不来。”
谢坤目光闪烁,笑着问：“杜哥,书记给你安排的什么好去处？”隐隐有些期待,自己虽然不及虎子和书记亲近,但也跟了书记这么些年,听听虎子的安排便依稀是看到日后的自己。
虎子心里也盘算了一下,谢坤算是铮子哥身边的人,话题说到这儿了,不说也不大好,笑道：“书记安排的都是好去处,北斗星办公室副主任、明珠大酒店副总什么的,就是我不大合适,你说,我去了于什么啊？”
谢坤听了咋舌,虎子毕竟只是工勤,不可能在仕途上发展,而且,不管和书记多亲近吧,也只是个司机而已,可这职位,听着都吓死人,简直都是金领精英中的精英梦寐以求的岗位,就算安排自己去,别看自己是正处级于部了,可要没书记站在台上,那自己肯定也去,赚钱多,而且心里安稳不是？
陆铮看谢坤神情,笑了笑说：“你羡慕不来的,这也不能说是我安排的,你不知道吧,虎子是北斗星集团的股东,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你说这些岗位他能不能胜任？”自己身边的人,表面上尊重虎子,但实则都是因为自己,这些人,多位高权重,又怎么会真的看得起一个司机？
对这点,陆铮一直便不大舒服,虎子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一直跟着自己,甚至,为了自己终于丢掉了性命,说起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又算什么呢？
现在虎子要走了,陆铮不希望虎子脑门上总被人贴上司机的标签。
谢坤瞠目结舌,北斗星百分之一的股份？那,那可不亿万富翁了？给,给书记开车？
书记身边,还真是分分秒都令人不可思议。
再看前面开车的虎子,谢坤便觉得,他很有些不同了,甚至,再跟虎子说话,他都感觉有些拘谨。
虎子心里无奈的很,但当着外人,却也不能说股份是铮子哥非转给自己的,转完了自己才知道,自己却没那么大神通,在铮子哥不在场的时候把股权给转回去了。
最震撼的却是坐副驾驶的小郑,现在他才能理解,市委书记这个级别,人和事到底是怎样的,听得晕晕的,就旁边开车的杜哥,竟然是个亿万富翁,这要不说,谁能想到啊？现在上亿的钱是什么概念？能盖栋摩天大楼了。
不过小郑也清楚记得警卫处的保密条例,他知道,不管自己听到什么,都不能外传。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十年前的来信
广宁沿海黄金海岸一带早已经成为国内休闲避暑胜地,现在虽还未到暑期,但滨海商业区已经活跃起来,就好像经历了冬眠后,渐渐苏醒。
轿车渐渐驶近西游记宫,这处冒险乐园还是陆铮任县委书记时开始立项建设的,看着西游记宫师徒四人取经造型的宫门,陆铮笑了笑,说：“一晃时间真快啊。”
谢坤笑道：“广宁也是您一手领导发展起来的,旧地重游,肯定很多感触
陆铮摆摆手：“我在广宁书记任没于多长时间,主要还是来救火的,广宁的发展,海燕同志和玉宝同志贡献最大。”又说：“虎子,前面广场找停车位停一下,休息休息。”爷爷有午休的习惯,这个时间过去,会打扰他。
虎子便打方向盘,这时一辆黑色噌一下就后面蹿了上去,冲进了广场的停车位,虎子一个急刹车,才没和它撞上。
虎子虽然是老司机,却也没骂咧咧的习惯,更莫说还有陆铮在,心里有火也得压着,不可能上去找事,慢慢打方向盘驶过去停车,刚刚找到位置熄火停好,那辆v转悠了一圈,却又拐回来停在了旁边。
谢坤说：“书记,我下去买几瓶水,后备箱里的水太热了吧。”见陆铮点头,他开门下车,向不远处一家报刊亭跑去。
陆铮顺手拿起一份杂志翻看,虎子打开了收音机,把声音拧得特别小听评书,陆铮笑道：“声音调大点,无聊,都听听。”虎子这才调高了音量。
旁边下来几个彪形大汉,都是光头寸头,气势骇人,其中一个光着胖子,胖嘟嘟的一身肥肉,胳膊上的刺青特别狰狞醒目。
他们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还靠在了陆铮这车的车头。
来往行人看到他们气势,都远远的绕道走。
小郑微微蹙眉,说：“书记,我下去说说他们？他们是辽北的车牌。”显然小郑刚才就一直注意了他们。
陆铮摆摆手,说：“不用。”低头翻看杂志。
谢坤拎着几瓶水上车后说：“我给玉宝书记打电话了,估摸着一会儿就来人查他们。”报刊亭恰好有公用电话。
陆铮没吱声,继续翻看报纸。
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而来,景区派出所的车,到了近前,下来三四个民警、协警,要搜这几名大汉的车,大汉们莫名其妙,其中一人好像嘴里有些不于净,还有肢体动作,立时被按倒戴了手铐。
其实现在乌山警察在全国来说执法文明也排在前列,尤其是景区的民警,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要求自身素质也高,城市越发达,执法这方面肯定便会越发进步,但是按照乌山警例相关文件,有合理怀疑是可以检查相关人等的车辆、行囊等等和搜身的,如果遇到反抗,那也必然不会对你客气。
几名大汉也算无妄之灾了,最后都乖乖蹲下,眼巴巴看着民警们搜他们的豪华在外地他们这辆车或许挺扎眼,甚至可能对执法人员都是一种威慑,但乌山有钱人何其多,尤其这辆车又是外地车牌,在民警们眼中,自然一钱不值。
没搜出什么,民警又教育了他们好半天,叫他们注意文明,更要那光膀子的大汉穿上背心,公共场合,不要露出太狰狞的刺青,大汉们唯唯诺诺的答应,等民警走后,他们也蔫了,钻进车里,不一会,打火起车走了。
谢坤笑着说：“也算对景区于警的测试,执法过程还行。”
陆铮点点头,看表后说：“虎子,开车。”
青山绿水中隐藏着稀稀落落的别墅,这里是以前中顾委的疗养院,现今由中直部门管理,围绕黄金海岸一带,党、政、军、人大和政协五大系统都建有高于疗养院,陆老居住的这一片别墅区又称西山宾馆,主要退下来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疗养所用,陆老住在九十五号院,是一处高台阶和高空间的平房院落。
在外面和大姑聊了几句,陆铮进休息室的时候老太爷正在看报纸,看着爷爷越发消瘦的脸庞陆铮心里有些难受,勉强笑道：“爷爷,我来了。”
老太爷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转向了陆铮,目光便有些欢喜,嘴唇动了动,说：“好,好,来坐。”
陆铮却是把茶几上的助听器给老太爷戴上,说：“爷爷,这是国外最先进的助听器,你戴上啊,不伤耳,也挺舒服,艾瑞斯专门给您订制的。”
“好,好,戴,戴……”老太爷笑着,要别人说,他肯定有话说,但对陆铮,潜意识里的疼爱,令多少有些老年综合症的他再不掩饰什么,千依百顺的
旁边护士也看得咋舌,看来陆老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了,日常陪在陆老身边的大姑,根本就没有这个待遇。
陆铮心里酸酸的,爷爷已经渐渐失去了以前的风采,现在是真的老了。
“铮子,有件事,你,帮我办一办……”老太爷说话有些费力,语调很慢,望了望旁边的护士,护士马上会意,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红匣子,打开,端到了老太爷的面前,老太爷努努嘴,说：“第一封信,你打开……,看看。
陆铮拿起了里面第一封信笺,信封发黄,看来有年头了,寄信人的地址,是来自北京近郊顺州县的,寄信人叫王福山,收信人是爷爷,但是地址,是文革期间爷爷曾经短暂任职的大院。
陆铮打开信,慢慢的看,原来,这位叫王福山的老人和爷爷年纪差不多,是红军时期爷爷的老战友,后来负伤没了一条腿,突围后失去了和组织的联系,王老人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心灰意冷,于脆便没再和组织上联系,建国后,辗转来了北京郊县生活,写这封信的时候,王老人在厂里被批斗,他希望爷爷能证明他不是叛徒,当然,他也知道这封信没有爷爷的详细地址,道听途说的写了个工作单位,多半爷爷便收不到,这封信,只是绝望之中的一种感情倾
陆铮看完怔了怔,说：“文革时期的信？”
护士说：“是,也不知道一直在哪个档案室积压来着,可能最近才清理出来,昨天中组部来了位领导,把这封信交给了老人家。”
陆铮轻轻点头,说：“我懂了,爷爷,你放心吧,我会找到这位王老人,帮您问候他,看看他的近况。”
陆老目光有些欣慰,轻轻点头。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眼见便有些倦了。
陆铮轻轻帮他往上拉了拉毛毯,默默的坐了好久,示意护士不要再喊醒闭目养神的爷爷后,慢慢踱了出去。
晚上,陆铮接到了姐夫胡德利的来电。
胡德利说起,已经打听过了,王老人已经离世十多年了,仅有的一个儿子全家也早搬走了,要想查清楚还需要时间。
下午从老太爷那里回来的路上,陆铮便给姐夫胡德利打了电话,叫胡德利查这位王老人,大体情况说了,没有一条右腿,文革期间住在京城近郊顺州县城,在顺州第一食品厂打更等等。
听到回信陆铮轻轻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等了。
挂了电话,陆铮看看表,九点多钟,又看了眼和夫人房相隔的门,却没什么动静。
陆铮想了想,便走过去轻轻敲门,现在如果要自己单独睡,怕还真睡不着
艾瑞斯清脆略带稚嫩的声音应了一声,陆铮推门进去,却见艾瑞斯正背对着自己,好像在研究什么难解的难题。
精致可爱的淡黄色学生制服裙,标准的雪白衬衣搭配深红领带,衬得金发碧眸的艾瑞斯清纯不可方物,红黑格的裙子下,过膝的薄薄白袜裹着艾瑞斯一双纤细长腿,锃亮的黑色小皮鞋则是整身装束最完美的注解,黄金身材比例的芭比娃娃搭配学生制服,精致可人,纯纯的好像一张白纸,却充满了诱惑,萌的陆铮几乎流鼻血,当时就不由得头脑微微眩晕。
今天艾瑞斯去参加了乌山国际学校的毕业典礼,结束了其在国际学校的学生生涯,虽然,从头到尾,也没真正去上过几次课。
晚上吃过饭洗漱过,艾瑞斯又换了一身崭新的学生装在庄园里拍照留念,包括她的卧室,看来,刚刚自拍完毕,只是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问题。
陆铮走过去,却见梦幻般的公主床上,放着十多套睡衣,各式各样都有,陆铮就笑：“怎么了？”
艾瑞斯有些发愁的说：“我不知道穿哪件睡衣过去你会喜欢呀。”
陆铮愣了愣,情到浓时,艾瑞斯终究变成了孩子,至少在这间房中,她不再是什么令人敬畏的欧洲金融女王。
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住艾瑞斯腰肢,陆铮微笑道：“傻孩子,你穿什么我都喜欢。”本来心中满是柔情蜜意,却不想,艾瑞斯芭比娃娃般比例的黄金身材,其小小翘臀之翘超出陆铮之想象,陆铮身材又高大,艾瑞斯的小小翘臀的上端恰好抵在陆铮两腿之下,令陆铮脑子嗡的一声。
轻轻碰触下,那种滋味简直美妙难言,艾瑞斯小翘臀之翘、之软、之弹、之轻,都是独一无二的,那种碰触的滋味简直永世难忘,陆铮做梦也想不到,单单轻轻的碰触,还会有这般美妙如登仙境的滋味。
就在陆铮神魂飘荡之时,艾瑞斯侧头过来,转身和陆铮亲吻,小家伙初尝爱情甜蜜,却觉得和陆铮接吻是挺惬意的一件事,自不知道陆铮此时心里的惊涛骇浪。
艾瑞斯转过身来,陆铮轻轻松了口气,但是和艾瑞斯正面拥抱下,这个穿着学生制服的清纯金发芭比娃娃,再次令陆铮倒吸口冷气,正傲然发育的少女**,轻轻揽在怀里,便好似,拥抱着一团**辣的火。
艾瑞斯渐渐觉出了不对劲,陆铮不但呼吸粗重,手,还慢慢在她的薄薄雪白长袜上摸索。
终于,陆铮拦腰把她抱起,和艾瑞斯一起跌入了仿佛充满着童真芬芳的公主床上。
慢慢解开艾瑞斯上衣纽扣时,陆铮的手在颤抖,他知道,也许,自己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了,心中,甚至有些难言的压力,就仿佛在举行什么神圣的宗教仪式,和艾瑞斯灵肉相融,合二为一。
在解开艾瑞斯的可爱胸罩前,看着紧闭双眼清纯脸蛋紧张皱起的她,陆铮又有些犹豫,轻声说：“艾瑞斯,你准备好了吗？”
艾瑞斯长长的魅惑彩色睫毛不安的眨动,但是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嗯”,蚊蚋般的声音低不可闻。
陆铮再不犹豫,慢慢的将可爱胸罩掷在了一旁,艾瑞斯欺霜赛雪晶莹剔透的傲人山峰立时耸立在空气中,那种完美令陆铮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含上了那小的可爱的红蕾。
艾瑞斯小眉头立时紧紧皱了起来,有些痛苦,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极为的不适。
陆铮慢慢的亲吻着上天的杰作,口中芬芳萦绕,嘴唇碰触间,仿佛已经酥了,化了。
“可以,可以关灯吗？”艾瑞斯终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陆铮呆了一下,不由好笑,小家伙定然以为,开灯亲热也是夫妻的规矩吧,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的提出请求,就怕她的要求违反了什么天条,显得她不是称职的妻子。
陆铮脑子里邪恶的念头一阵阵涌起,有心说“不行”,可不是么,也就这时候,可以任意的欺负这个小家伙,平素,可都是她欺负自己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铮还是伸手,按灭了华丽吊灯的电源,很快,幽幽夜灯亮起,陆铮慢慢俯身下去,尽情的,享受小女王的温顺……
“嗯……”在陆铮进入艾瑞斯身体的那一刻,艾瑞斯小小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努力着,没有痛呼出声。
陆铮轻轻俯下身,亲吻她疼的有点变形的小脸,在她耳边低声说：“一会儿就好了,艾瑞斯,你真好,能娶到你,是我一辈子的幸运。”
终于,和艾瑞斯灵肉相融合二为一,看着身下艾瑞斯好像个清纯的小芭比,可爱而又魅惑,这种感觉,无比的奇妙,无限的满足。
艾瑞斯想说什么,可是,小小红唇微张,马上又痛苦的吸气,陆铮爱怜的亲吻她,下面,飘飘欲仙**蚀骨的感觉一股股传上脑际,令陆铮很想拼命冲刺,但是,他没有动,只是轻轻的亲吻艾瑞斯。
旁侧,远远的墙壁上,摩尔铜镜中,是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穿着精致学生制服裙的白金长发芭比娃娃仰躺在床上,在她身上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国男人,充满童话色彩的可爱胸罩和小内裤丢在两人身边,这本身,就令人无限遐想给人极致的视觉冲击,至于陆铮本人的感觉,那种一辈子不会忘记的美妙滋味,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到了。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新玩具
第二天陆铮没有回市委大院,委托陈家强代替自己出席一家大型企业的奠基仪式以及两个座谈会,自己也算补了一天假期,绷紧的神经放松放松。
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加班加点,甚至礼拜天都没真正放松的时候。
自己今天放松,艾瑞斯同样,第一次这个小家伙没有正点起床,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靠在床头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阅西港区三期工程规划资料的陆铮。
艾瑞斯又赶紧闭上了眼睛,陆铮轻声道：“再睡一会儿吧。”小家伙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没逃过陆铮的目光。
艾瑞斯轻轻摇头,慢慢坐起,旋即小眉头便蹙起来,显然,有些痛楚。
陆铮将笔记本放在了一旁,说：“我抱你去。”不由分说,便把艾瑞斯拦腰抱起,走向洗漱间。
昨天那般迷糊疲累,但昏睡过去前艾瑞斯还是记得把乱糟糟的学生制服褪掉换了一袭粉红色的睡衣睡裤,**滋润后的金发芭比此时更显明艳可爱动人,陆铮抱着比羽毛还轻的她就笑,说：“老婆,你身上该有肉的地方肉都不少啊,怎么还这么瘦这么轻？”
听陆铮语言粗俗,艾瑞斯便有些愠色,瞪了陆铮一眼,陆铮就觉后脖颈有凉风袭来,吓得不敢再说,不过眼角瞥处,心里不由得又跳了一跳。
粉红系的金发小芭比此刻光着雪白小脚,陆铮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看到她的裸足,果然如大姐所说,艾瑞斯纤美雪白不可方物的小脚上,可爱脚趾甲便如璀璨的蓝宝石水晶,流光溢彩,高贵慑人,完全不是彩甲的效果,令人观之忘俗,在陆铮这个老公眼里,少了几分威慑,多了几分亲和诱惑,很想去亲上几口。
进了足有普通人家两个主卧大的洗漱间,陆铮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拿过水晶小拖鞋帮她套在娇艳欲滴的雪足上,强忍着冲动没有去摸上一模、碰上一碰。
艾瑞斯下地后,身子又一个趔趄,陆铮忙轻轻抱住她,说：“小心。”又说：“你慢着点,等会儿就好了,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在陆铮转身准备往外走的时候,艾瑞斯却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的腰,抱了一会儿,才慢慢放开,小声说：“我会很快的,咱们一起吃早餐。”
陆铮轻轻点头,说：“不急。”拉门,走了出去。
陆铮和艾瑞斯一起走入餐厅的时候,阿玛丽娅太太嘴角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令陆铮微觉尴尬,阿玛丽娅太太应该知道,昨晚是自己和艾瑞斯的第一次,可不管艾瑞斯是不是自己的妻子,看着阿玛丽娅太太等一众女仆,陆铮便有种负罪感,好像自己亵渎了艾瑞斯,挺禽兽的感觉。
艾瑞斯倒和平素一样,姿势端正的用餐,好像她情绪调节的特别快,从卧室出来,在众女仆面前,便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我准备一个礼拜后再回国。”用过早餐,喝牛奶的时候艾瑞斯对阿玛丽娅太太淡淡的说,看似没什么,但碧眸流转,或多或少出卖了她。
阿玛丽娅太太轻轻点头,本来小姐准备后天便走,现在只怕是能拖延的最靠后的时间了,显然,新婚燕尔,离不开姑爷。
陆铮说：“对了,你国际学校也毕业了,国外大学课程你早读完了,中国的大学也没什么你可学的,但是在中国的时候,总要找点事情做,不然一直在庄园,会闷的。”
艾瑞斯雪白小手端起牛奶杯轻轻喝了口,说：“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呢？
陆铮早就考虑这个问题很久了,不假思索的说：“乌山有一所民营高校,叫乌山城市学院,是改革开放后国内第一批民营高校,而且因为身处特区,被批准了几个本科专业摸索高教的民营化,但是现在看很不乐观,资金困难入不敷出,骨于教师流失严重,生源也有问题,去年录取的考生还不及预期的四分之一,眼看是办不下去了,我看,由你来接手吧,转型成艺术类学院,你不喜欢办画展看歌剧吗？就培养这样的人才就好了。”这些事情陆铮考虑已久,艾瑞斯年纪小,却常年在国际金融市场搏杀,来到中国,陆铮希望她能放松,不要再为了商业的事动脑筋,就当休假来了就好。所以,公司经营的事情陆铮不希望她再碰,要说做什么慈善大使慈善事业的花瓶,怕艾瑞斯闷也闷死了,办个学校却也不错,调剂调剂,给她找些事情做,又不会太累,对于她来说,更像个游戏吧。
艾瑞斯轻轻点头,说：“行。”
正给陆铮斟上牛奶的阿玛丽娅太太眼露诧异,或许是奇怪,小姐突然对姑爷千依百顺的。
艾瑞斯又说：“艺术类的专业不好玩,咱们把它发展起来,打败你们国内所有公办大学吧,你们的公办大学,最好的大学是什么？在国际上排名第几？
陆铮苦笑,说：“这个,人文环境就不一样,我们的大学在国际上普遍排名不高,但是国内和国外情况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说吧,首先生源,在学生和家长眼里,民营大学是实在考不上公办大学的选择,但凡成绩好一些的,就没什么上民办的,以后可能会好一点,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民营的,不要国家大量补助的,也就艺术类院校生存状况好一些。”
艾瑞斯轻轻摇头,说：“我还是喜欢它往正规方向发展,但是你觉得艺术类学校更好的话,就听你的。”
陆铮揉揉鼻子,颇不习惯艾瑞斯突然和自己有商有量的,说：“还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回头我找这家学校资料和咱们国内高等教育这一块的资料给你看。”艾瑞斯要真能折腾出世界一流的大学,自己自然乐见其成,当然,高校不似别的产业,各种人文沉淀积累特别重要,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略有所成,也算老有安慰了。
第五卷五岳为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市会和省会
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刚刚送走艾瑞斯从机场回来的陆铮很快收拾起了心情
本次常委扩大会议,主要的议题便是研究决定对十九名在“美丽乌山·文明城乡”活动中涌现出来的先进人物进行通报表扬。
受到表扬的十九名先进人物来自交警、城管、新闻媒体、环卫保洁、村党支部等领域。市委、市政府号召全市各级各部门广大于部群众,学习他们忠于职守,任劳任怨,在平凡岗位作出不平凡事迹的精神;学习他们面对暴力抗法,敢于担当,文明执法的职业操守;学习他们脚踏实地、勇于创新的工作作风;要以先进模范为榜样,为建设环境优美的乡村环境,打造整洁畅通有序的城市环境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加之其他深化改革的议题,会议开了一整天,刚刚结束,陆铮便接到了徐国平省长的电话,“你现在就过来吧,有点事情和你谈。”
陆铮看看表,挂了电话后便通知谢坤叫车,看时间还能赶上晚上飞省城的航班。
明天便是省委常委会议,陆铮要列席参加,但是不知道徐国平叫自己晚上过来有什么急事。
陆铮到了省委常委院徐国平家里的时候晚上七点多钟,刘姨笑着关心了几句陆铮生活后便和小保姆去厨房忙活,徐国平则把陆铮叫进了书房。
“陈家强这个人能力怎么样？”徐国平问。
陆铮说：“挺好的,能独当一面。”
徐国平微微点头,说：“感觉你就很器重他,要把他从乌山调走,你没什么问题吧？”
陆铮笑道：“有理想安排的话,他自己也愿意,我肯定不会挡着,我也希望家强能发挥出他的才于。”
徐国平就笑,说：“你呀,我听出来了,挺爱护他的,放心吧,我是有这么个想法,想推荐他出任省城的市长。”
陆铮便知道了徐国平的意思,冯联营虽然如愿被任命为省政府秘书长,何金兴也没能挪地儿,但是武乡市市委书记的职务冯联营推荐的人没能上来,最后还是走的高书记的思路,这显然令徐国平有些不满意,便准备在恰好空缺的省城市长的位置上再争取争取。
省城市委书记由省委常委兼任,市长一职也极为重要,前两任市长均是由地市市委书记调任,上任市长在省委换届时更直接进了省委常委会,被任命为宣传部长。
所以,想争取这样一个位置就必须拿出一个够分量的于部,作为乌山市常务副市长,陈家强自然有足够的份量角逐这一职务。
而对于陈家强来说,也很难说这一变动是好是坏,主要还要看他以后走的顺畅与否,如果刨除外来各种因素,从个人角度来说,作为省城政府一把手,更接近政治中心,发展的机会更多一些。
但是现今陈家强特别受陆铮重视,乌山的经济发展更远远将省城抛在了后面,如果问陈家强个人的意愿,他多半不太情愿。
陆铮琢磨着,笑道：“行,没问题,家强要知道徐叔叔您点他的名,肯定巴不得马上飞过来表示感谢。”看来只能自己给他做工作了。
徐国平品了口茶,说：“我是这么考虑的,短期内,就算你我都推荐,家强想上乌山市市长难度也很大,来省城任政府一把手锻炼锻炼,对他来说是好事。”
陆铮微微点头,说：“嗯,还是徐叔叔你考虑的全面。”这话,倒不是恭维,若真细想想,其实陈家强能任省城市长对他发展是一个正面因素,便是将来乌山市市长要提人了,他一样可以从省城市长任调回来,反而资历更厚实,或许比直接从常务上更有把握,当然,这只是从他是唯一候选人来比较的结果,这种事,现在都是不可测的。
外面,刘婶叫吃饭,徐国平微微一笑,说：“好了,走,咱喝两盅去。”
陆铮笑着点头。
省委常委会议,陆铮并不是第一次列席参加,在乌山市长任上便旁听过几次,但是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同。
按照省委办公厅内部文件,邀请陆铮列席省委常委会议和邀请省人大、省政协的党组代表一样成为惯例,而且和人大政协代表显著不同的是,这种邀请代表了陆铮在党内的地位,代表了乌山在省内的地位。
虽然一年前省委换届乌山市委书记没能上常委,但现今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陆铮已经被当做“准常委”来看待。
会议室内,花团锦簇,主席位后的墙壁上,悬挂党旗党徽,肃穆庄严,极为宽大的会议桌中间镂空,摆放花草盆景,会议主位有两张椅子,分别坐着高书记和徐省长,只是高书记的座位在主位中心,徐省长的座位则微微偏离中心,由此也可见现今冀东政局的微妙。
这种微妙的格局,是高书记出乎意料的延迟退居二线后,渐渐形成的。
陆铮坐在了列席人员的座位,同省政协朱主席相邻。
朱主席曾经担任过省城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等职,上届换届退居二线,据说,一直紧跟高书记。
会议开始前陆铮和他聊了几句,但是和这位老同志也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最后,接过他给的烟,点上了便默默吸烟。
乌山各级会议已经开始禁烟,不过来到省城,仍要入乡随俗。
省委常委会议,首先常委们讨论学习了中央下发的《九十年代国家产业政策纲要》,高书记讲到我国正式被国际承认为拥有国际互联网的国家,谈了谈省内互联网建设,以及乌山计算机产业及互联网发展情况,讲到在省委重视下,乌山已经成为国内互联网用户最密集的地区。
中间更笑着问陆铮：“我这个数据没有错误吧？你最有发言权。”
陆铮微微点头：“民间中立机构的调查,实际情况是这样,我也是互联网用户之一。”引来周围善意的笑声。
在高书记讲话间隙,朱主席便有些打盹,显然听不大明白高书记嘴里的因特奈特是什么东西。
徐省长讲话则重点讲了讲省内的菜篮子工程实施情况,讲了讲位于乌山的冀东蔬菜瓜果批发基地,主要还是表扬了乌山具有超前意识,在中央菜篮子工程推出前便搞起了规模很大的蔬菜批发市场,而这个市场,是陆铮在八年前牵头搞起来的,现今几经发展,已经成为北方规模最大的蔬菜瓜果批发基地。
省委书记和省长,讲话都提到了乌山,虽然出发点不同,但乌山的地位也可见一斑。
尤其是徐省长说起冀东蔬菜瓜果市场是陆铮八年前牵头奠基建设时,更引来一些常委诧异的目光,显然都觉得,这个陆铮,莫怪年纪轻轻晋升如此之快,实在是有他的过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