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完电报前半部后对于后面军长自请处罚的报告杨震也只能摇了摇头处罚不处罚的现在说这些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所经历的作战方式不同也就意味着眼光的不同幸好虽然有一定的损失但军部和主力已经进抵苏南游击根据地开始了休整并着手做渡江的准备
只要吸取了一定的教训这个损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问題是他们真的能认清楚教训的本身吗杨震更希望的不是他们该怎么去吸取对付那些游杂武装的经验而是该如何接受不在轻敌的教训
诚然这些依附各种势力生存的形形他妈的游杂武装装备差训练更差甚至用乌合之众來形容他们都可以说是高了但往往就这些不起眼不会为任何一支正规军将领正眼相的小角sè却是最容易让人在忽视但也是最容易在他们手中吃亏
先不说明末的那位曾经覆灭了一代王朝的枭雄李闯王就是死在一些地主团练的手中就说红军长征的时候很多时候吃地方民团的比国民zhèng fǔzhōng yāng军的还多死在那些民团手中的干部、战士恐怕很难说的清楚究竟有多少
掉队的干部、战士落在国民zhèng fǔ的正规军手中只要不是高级干部基本上都能活下來但要是落在这些为了邀功买好的游杂武装手中基本上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甚至就是想要痛快的死都不可能
西路军失败的原因除了方方面面的原因之外很大一部分就是被青海一带的地方民团武装吃掉的而那位牺牲在长征路上号称龙潭三杰的情报工作创始人之一几乎挽救了整个上海zhōng yāng的杰出情报人员根据调查就极有可能牺牲在贵州民团的手中
更别提几年后新四军五师的那位师长牺牲的原因也是在消灭那些游杂武装的时候被冷枪击中而牺牲的而同样几年后刘邓大军在千里跃进大别山后转战大别山的过程之中当地那些连武装都算不上的小保队更刘邓大军带來的危害更是让一些老干部在几十年之后都念念不忘
在杨震來对手的规模不论大小但只要手中有枪就应该去认真的对待不管三战区出于什么心态将那些连番号都沒有武装推到一线去但是这些武装毕竟是要依靠三战区、第二游击区所生存的
在眼下chóng qìng已经宣布新四军为叛军的情况之下即便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不管愿意不愿意他们都要出手的更别提弄好了还能捞到武器一类的好处而在很多人來周边都是三战区部队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的新四军即便吃了一个闷亏也沒有能力急于报复对于这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些墙头草一类的武装不落井下石才怪
也许这些连武器都凑不齐的人都沒有被军长放在眼里但在杨震來也正是这些熟悉当地情况不会和你死打硬拼只会采取sāo扰战术的游杂武装却是更难的对付也更应该引起重视强龙不压地头蛇老祖宗的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这些依仗地形熟悉捞一笔就走的家伙相对于习惯了正面作战的国民zhèng fǔ军队虽然武器装备和训练都基本上无法相比但也就是这种sāo扰战术却是最让人头疼的也是最让人难以应付的
将电报仔细的完之后杨震摇了摇头起草了一封回电在电报上杨震沒有对军长提出任何的批评只是希望能够接受此次教训对一切敌人无论他是正规军还是杂牌军都不要轻敌
当这封杨震亲笔起草的回电写完之后着熟睡之中的李慧兰以及她面孔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杨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电报暂时放到了身边而沒有去唤醒此刻还沉浸在睡眠之中的报务员
还是让李慧兰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多睡一会吧等这次的休息时间过了再想休息就不知道还得多长时间之后的事情了至少杨震知道在进入繁昌境内之前部队恐怕不会在有长时间休息的时间了
军部以及主力已经进入苏南游击根据地至少在现在已经是大致的安全了这封回电自己又沒有什么马上需要军部去做的事情更沒有什么重大的指挥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让她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别真的累到了到时候那就真的麻烦了
在分兵的时候为了尽量减小部队的目标减轻部队的负担杨震可是就要了一个收发报员一部电台如果真的把李慧兰累倒了自己手头上可沒有其他的第二个收发报员可以替换
既然决定让李慧兰多睡一会杨震便将手中已经起草好的回电暂时放到一边自己则就在李慧兰身边的一块石头上打开作战地图仔细琢磨起自己北上的路线來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靠着大石头在熟睡一个手中拿着红蓝铅笔在做着图上作业
只是偶尔杨震会抬起头在略微有些失神的凝视一会睡梦中的李慧兰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地图上李慧兰身上的那种即陌生但却又偶尔流露出的熟悉感让眼下稍微有些空闲可以想些别的事情的杨震心中多少有些杂乱
之前感觉只是样子像而已但随着接触越多杨震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越來越强烈这个李慧兰不仅是相貌相像就连神态居然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把李慧兰的头发留长再略微年轻一些活脱脱就是当年自己的初恋情人样子
着睡的很香甜的李慧兰杨震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有些胡思乱想了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但长的相似并不代表就是一个人人家现在在后世消消停停做她的少nǎinǎi怎么会跑到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只是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但杨震却是依旧克制不住自己的念头不时的转过头却这个既让自己感觉熟悉但又极为陌生的女人半个小时过去了当杨震到手中一片空白的地图时候才发现以往做事向來干净利落的自己此次的工作业绩居然为零手中握着的红蓝铅笔居然就那么一直握着
摇了摇头杨震沉下心思不敢在去李慧兰强行将思绪拉了回來放到了地图上只是心魔一旦有了想要再克制却是相当困难的饶是杨震自认为意志如钢但却是总是难以克制毕竟初恋总是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尤其是一同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六年的生涯
前后两世都是军人出身的杨震自认自己不是那些无病呻吟的情种但让他在心里面将整整六年的时间彻底的忘记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初恋分手后杨震一直到來到这个时代都沒有再与任何的女人谈过恋爱
好在杨震的尴尬沒有持续多久便被返回的叶超和李明博打断到李明博回來了在他们张嘴要说话之前杨震指了指熟睡中的李慧兰又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海”,手打后带着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边说话
当走到距离李慧兰有一定距离确信说话声音不会打搅到她休息后杨震才开口着脸上多少有些尴尬的叶超道:“怎么样这么长时间有沒有什么收获來让我你们的战果如何
听到杨震要战果叶超有些羞愧的道:“政委我们发动了不少战士去打猎只是这个战果实在有限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到一头野猪和几只兔子、野鸡还不如李排长返回的时候搂草打兔子弄到的东西多”
李明博听到叶超的话却是哈哈一笑道:“我说叶科长你可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受过专门野外生存训练的对于怎么捕猎都是专门和一号学过的要是弄不到东西回來回去一号可是要处分我学艺不jīng的”
“再说一号不让开枪我们还有手弩这可是你们沒有的这玩意一百米之内可以把汽油桶shè一个窟窿别说獐子了就是皮厚的野猪只要shè中要害也是一发一个用手弩可比你们只能下套子、挖陷阱來的快得多”
&“第五”p;“再说我也沒有搞到什么东西不过是几只獐子几头野猪和一只梅花鹿而已不过要不是一号不让开枪我还弄不好真的能弄來一只豹子一号您不知道我在返回的时候到一只豹子这里的豹子虽然沒有咱们东北的肥硕可也差不了太多”
杨震对于李明博能够搞回來多少东西却好似并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去将东西送到炊事班去然后就去休息吧叶超同志留一下我还有事情和你商议一下”说罢杨震将手中军部的电报递了过去
叶超接过电报仔细了一遍之后脸sè却是突然之间显得有些苍白很明显电报上的内容对他的打击不小在部队基本上已经脱离了险境的情况之下还丢了一个团政委、一个副团长还有损失了将近一个连的兵力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大意两个字搪塞
着面sè多少有些显得苍白的叶超杨震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追究什么责任也不是怀疑某一个人但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这些杂牌武装为什么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原因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张涛怎么样人可靠吗”
第六百七十三章 叶超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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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中文
对于杨震提出的疑问叶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略微想了想才开口道:“政委这个张涛在三年游击战争的时候就是湘赣苏区地下交通站的秘密地下联络员护送过很多过往的高级干部和很多物资”
“在江南各个游击区的部队集中皖南组建新四军的之后又一直在军部侦察科任侦察员对敌斗争和侦察经验都极为丰富在多次作战中表现的很突出在军部的侦察员中侦察能力绝对数一数二”
“至少在军部一同工作的那一段时间的接触让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出卖部队行踪的人而且他在调到苏南工作之后表现的也w“海”看最新章节很突出在苏南各次反扫荡斗争之中多次立大功政委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们不应该去怀疑他”
叶超能在此时被临危受命提拔为作战科的副科长脑袋还是相当灵活的杨震的话一问出口叶超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那些杂牌武装为什么能对部队行军序列摸的这么准专门打部队断后的船队一般人都会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泄露了主力的行军序列
尽管杨震沒有明说但叶超听得出來政委对于提出走郎川河直下东夏镇建议的张涛多少有些怀疑但政委的怀疑却并沒有让叶超放弃自己的原则对于张涛的为人他还是信的过的所以在杨震的面前叶超还是为张涛辩解了一番
对于叶超为张涛的辩护杨震沒有回答他而是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叶超你虽然跟我的时间不长但你看我是那种沒事乱扣帽子对于自己的部下不信任动不动就怀疑某一个人是特务或是叛徒的人吗”
“这3gnoel,次军部在郎川河遇袭虽说只是断后掩护的部队受到一定的损失但遇袭的原因还是要尽可能的查出來至少那些土顽部队是怎么知道在偌大的一个南漪湖面上会走郎川河一线尤其是我们的第一梯队部队已经在湖东登陆的情况之下在郎川河口一线设伏”
“是我们到南漪湖一线就被这些人盯上了还是有人有意的将我们行动泄露出去要知道从军长给我发來电报到第一梯队的船只返回中间可是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让人转空子我们手头只有帆船在湖面上行动缓慢但是在陆地上传递消息的速度可是要快的多”
“第一种的原因不可怕主要毛病在与我们轻敌只将三战区的正规军当成了对手而对那些地方土顽过于轻视了但是如果是第二种原因那么就该只得我们琢磨了有了蛀虫并不可怕但是如果不能及时的除掉那么威胁就大得多了”
对于杨震的话叶超仔细琢磨了一下后道:“政委我想军部和主力他们的行踪应该在南漪湖一线就被盯上了南漪湖周边到处都是芦苇荡隐藏几条小船不被发现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且虽然大的河流就郎川河一条但是周边流入小溪、小河却是不计其数可以隐蔽人的河汊极为众多这些河汊相互连通大船进不去但吃水浅的小船却是灵活机动可以随意的行动”
“南漪湖周边的土顽大多都是当地武装发展起來的甚至相当多的人本身就是南漪湖边上土生土长的渔民和水手这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早年间的湖匪这些人不仅熟悉地形而且水xìng和行船的能力都有相当的能力他们要想摸清楚我们的动向也用不到大船”
“对于这些地头蛇來说对于这些河汊那里可以与外界相连通向哪里那几条河汊是相互连接的比我们要清楚的多那里有芦苇荡那里的芦苇荡可以藏人他们比我们要熟悉的多”
“政委您是北方人不知道在这湖面上小船的运输能力的确比不上大船稳定xìng也差的多但是在灵活机动上却是远远的超过大船而我们编成船队过湖穿的种类也相对复杂为了照顾各种船只的xìng能速度也不可能快”
“他们可以利用小船的机动优势以及利用自己熟悉湖边地理情况的优势完全有把握抢在我们前面赶回郎川河口而且政委这些土顽武装虽然战斗力不强训练也极为差但有一点却是正规军比不上的”
“作为地头蛇他们的消息來源要多的多对于情报的收集能力不次于甚至是超过了正规的情报机构湖上的渔民与商船之中都有他们的眼线恐怕我们在秘密筹集船只预备在必要的时候走南漪湖水面的时候就被他们盯上了”
“政委这些人都是地头蛇都有自己独特的消息來源我们虽说筹集船只的时候都是在极为秘密的情况之下进行但我们可以瞒过三战区以及第二游击区的情报机构但我们却是很难瞒得住他们”
“当初我们情报人员在筹集船只的时候为了疏通控制南漪湖近半渔船的一支地方武装不让他们捣乱曾经由军长特批了十五支步枪和一万发子弹作为买路钱秘密的送给了他们否则我们很难能筹集到这么多的船只”
“不过这南漪湖周边大大小小有编制沒有编制的地方武装不算郎溪保安团在内足足有七八支有的是当地的民团改编的有些是青红帮手下的有些是之前溃退到这里的散兵游勇组建的”
“这些武装各据一方虽不能说称王称霸但也有各自的势力范围而第二游击区因为这些人还有用所以一直也沒有对他们采取过什么行动究竟是那一支袭击的五团船队真实的意图是就为了捞取一些好处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我们还得仔细的查一下”
“不过政委对于他们的真实意图和身份我虽然猜不出來南漪湖周边的地形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们之所以将袭击地点选在东夏镇的下游恐怕就与他们自身有一定的关系了”
他们是靠着南漪湖起家的根基也在这里势力范围也在这里也就注定了他们的活动范围离不开南漪湖东夏镇以东是平原地区让这些依靠南漪湖卫生根子就在南漪湖的家伙离开湖去别的地方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且那里在往北就是苏南的敌占区rì军不來扫荡他们已经是谢天谢地那里还敢向北进去苏南去捞外快除非他们想将rì军下次扫荡的目标引到自己身上南漪湖北除了那些与伪势力有勾结的人之外一般这帮家伙是不敢轻易过去活动的”
“里而且湖周边的这些杂牌武装数量不少不仅有三战区和第二游击区收编的还有芜湖和苏南rì伪势力收编的甚至两方面通吃的也大有人在这些人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平rì里的相处也大致比较融合轻易不会到别人啦啦文学的地盘去活动”
“在陆地上别看我们部队现在已经异常的疲劳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之中损失不小但这帮家伙也轻易不敢对我们下手因为他们知道打陆战他们不仅占不到便宜甚至还有可能将老本都赔进去”
“但郎川河口就不一样了那里与南漪湖究竟有多少河汊可以连接恐怕就算本地人也不见得都知晓如果占不到便宜他们上船向湖中一撤我们基本上拿他们无可奈何除了我们的部队不习惯水战之外我们也沒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么大的湖面上去搜索他们”
“所以我认为这次军部受到的袭击是他们早就有预谋的而且我们的部队恐怕一到南漪湖就被他们盯上了不过这次军部和主力受到的袭击究竟是那股势力下的手我们在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能轻易下结论”
“因为这帮家伙都知道自己手头的本钱不雄厚而且对于三战区和第二游击区收编他们的原因他们自己也很清楚他们更清楚他们只是第二游击区用來当做靶子一旦我军报复第二游击区很可能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援助”
“所以这些人轻易不会在自己的地盘朝我们下手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我军撤到苏南但以南漪湖距离苏南的距离我军想要报复他们还是沒有任何问題的不过这南漪湖周边的各种势力交错在一起虽然相当的复杂但是这个郎川河口至东夏镇一线却是一个例外”
“这里不属于任何地方武装的势力范围而是由第二游击区直接控制郎川河口至东夏镇是第二游击区的主要防线之一也是郎溪一带与苏南主要水上交通线所以这里一直由那位第二游击区总指挥的心腹挺进二纵队驻防”
“之前这里的那些地方武装都被那位总指挥给强行驱离眼下挺进二纵队被三十二集团军调走南下清剿我们这一带除了少数的忠义救之外基本上已经沒有正规主力部队驻扎对于那些想要捞些外快的地方武装來说这里绝对是一个首选之地”
“选择在这里即可以趁机捞上一把又不用自己去面对我们的报复最关键的是不用深入到内陆给那位总指挥以清剿、收编的借口这些杂牌武装本身就是靠枪杆子生存的沒有了枪杆子他们也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他们轻易是不敢越过那位第二游击区总指挥给他们划定的活动区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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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
说到这里,叶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政委,南漪湖周边虽是第二游击区的防区,我们的地下组织无法公开活动,但那里由于是军部与苏南部队之间重要的交通线,所以一直有我们的秘密地下组织在活动。”
“您看是不是让他们查一下,看看这帮家伙究竟是三战区的还是身上打着rì伪招牌的,我们就算事后要报仇,不是也得找到正主吗,沒有相当的后台撑腰,这帮家伙是不会轻易敢碰我们的。”
“政委,这些家伙虽然有捞外快的爱好,但是也有一个欺软怕硬的毛病,我们现在就算形势在不利,但就算瘦死的骆驼可也比马大,南漪湖一带又紧邻我苏南部队,这些地头蛇要是沒有后台给他们撑腰,轻易是不会敢招惹我们的。”
“这些人可都是吃软怕硬,但更是墙头草的主,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是见钱眼开,但对于他们來说,对于三战区他们同样的不信任,轻易,他们不会也不敢招惹我们,所以,我感觉这些五团遇袭,其中很是有些蹊跷。”
叶超分析的很详细,因为他知道这位政委虽然年轻,但是心思极为缜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这次遇袭事件,本身就很奇怪,南漪湖边上的这些杂牌武装和地头蛇,他虽然沒有亲自接触过,但是却也并不陌生。
南漪湖是皖南军部与苏南部队联系的重要通道,对于这里的各方面势力的分布,军部一直都是重点掌握的,这些被三战区和第二游击区因为种种原因收编的杂牌武装,将主要的jīng力都放在自保不被正规军和其他部队吞掉,以及怎么样利用南漪湖临近苏南的地理优势变相捞钱上。
而且这些杂牌武装为了争夺地盘、势力范围,尤其是与敌占区走私带來的利益,相互之间也是倾轧的相当厉害,这些势力和家业都在这里的人若是沒有一个强硬的背景支持,等闲是不会给自己轻易去招惹新四军这样一个强劲对手的。
但究竟奇怪在里,叶超却是一时说不清楚,毕竟当时的情况,不是在电报上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单凭电报上的三言两语,叶超也无法分辨袭击五团的那股敌人究竟是湖边众多势力之中的那一股。
叶超的话音落下,杨震点了点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不过他摇头的原因,杨震沒有说出來而已,就在叶超猜测他摇头的原因时候,杨震却是轻声的开口道:“既然你保证张涛绝对不会出问題,我相信你,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了江北以后,我会和军长研究的。”
说到这里,杨震突然话題一转道:“叶超,有沒有换一个地方发展的想法,你虽然在某些方面上与李志高相比,能力也略微差了一些,但却灵活xìng要强得多,对于参谋业务也很熟练,东北那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杨震的话,让叶超不由得一愣,沒有回答杨震而是反问道:“政委,您真的要在我们抵达江北之后,便回去,政委,您能不能和zhōng yāng说一下,就留在新四军工作,您的年纪虽轻,但您的这种务实的工作作风,正是新四军所缺的。”
“政委,在皖南部队撤到江北之后,可以说新四军基本上都会在江北活动,怎么才能东是大海、北有山东rì军,西有五战区的桂系部队、南面各种杂牌武装数量繁多以及南京的rì军华中方面军,还要随时面对chóng qìng和rì伪军调入的新部队夹击的情况之下发展起來,创建自己的游击根据地,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这个时候,是需要一个像您这样的掌舵人,您虽名义上是政委,但我看的出來,您的军事指挥才干甚至在军长之上,而且灵活xìng更胜之,最重要的是您的眼光和视线,开阔的多,心思也细腻的多,在这新四军大发展的时候,正需要您这样的领导人。”
对于叶超的话,杨震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些话,你和我说说就行了,不要与别人讲,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我也不会说,也不能说,但有一点你明白就行了,希夷军长的能力不在我之下,只要获得充分的信任,让他可以履行自己的职权,新四军在他的指挥之下,尽管也会有一定的挫折,但是发展的前景还是广大的。”
“除了希夷军长之外,还有苏北指挥部的正副总指挥,无论党内的资历还是军事才干,都不在我之下,有他们的协助和配合,相信我留不留下來无关大局,还有那位中原局那位第一书记,在政治眼光上更是远胜于我,有了他的掌舵,新四军的大发展不会太久。”
“我已经和zhōng yāng请示过,在军部以及皖南部队抵达苏北后,中原局和东南局进行合并组成新的华东局,并成立华东八路军、新四军总指挥部,统一指挥南下由山东南下的八路军和新四军,以及统筹地方工作。”
“由中原局书记,担任新的华东局书记,东南局副书记担任华东局副书记,军长与苏北总指挥,分别担任总指挥部正副总指挥,统一指挥军事斗争工作,以军长的正规作战经验,与苏北总指挥丰富的游击战经验相结合,领导新四军以及南下的八路军进行抗rì斗争。”
说到这里,杨震看了看赤坑山的满山丛林,沉默良久才道:“至于我,终究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皖南部队的问題解决完了,我也该走了,我的战场不在这里,而是在千里之外的东北,这里人才济济,只要捋顺了关系,什么都不用担心,而且我本身就是一个军事干部,搞政工终究还是我不擅长的。”
“我现在只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想让你还有小李和我去东北工作,如果你同意,等过了江,军长那里我去说,东北目前正处于大发展的前夕,需要你和小李这样的干部,到了那里,你会有一个广阔天地的。”
对于杨震的邀请,叶超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点头道:“政委,既然您看中我,那么我也沒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军部那里放人,那我就和您去东北,只要能抗rì,我服从命令,不过,小李那里我可做不了主,您还得在征求一下她的想法。”
见到叶超的点头,杨震满意笑了笑道:“小李那里我去说,不用你担心,不过有一点,我可先说明白,你到东北之后,得先去学习,现在的抗联可不是这里,我们有自己的航空兵,自己的重炮部队,还有自己的装甲兵,那里的作战方式可不是简单的游击战,是大兵团作战。”
“在东北和rì军作战,上來可就是天上飞机,地上重炮、坦克,可不是这里小米加步枪的模式,现在抗联正在新编组几个旅的装甲部队以及大批的航空兵部队,而航空兵之中又包括战斗机部队、轰炸机部队以及对地攻击机部队。”
“那里的作战模式,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其他人來说,都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从未接触过的模式,那种全新的地空火力协同作战,甚至对于我來说,都是一个全新的课題,你去了不学习可不行。”
“你在皖南的时候参与过反扫荡作战,也见识过什么叫做rì军的火力部署,不过你在皖南见到的,接触过的rì军作战模式,只不过是他们进行扫荡的低强度作战,并不是真正的大兵团作战,rì军作战火力配备,也针对不同的作战目标有所调整。”
“无论是火力还是兵力配属,都与在东北我军作战无法相比,去年夏季作战,rì军仅仅作战飞机就出动了近千架,坦克上百辆,还有大量的重炮部队,其单位火力配置,最高密度曾达到每公里十余门七十五毫米以上口径火炮。”
“如果加上步兵炮和迫击炮,数量只会更多,其每平方公里落弹,密度最高达到百余发,一个昼夜,敌我双方消耗炮弹达到十余万发,这个火力强度,是你,甚至我们大部分的部队沒有接触过的。”
“怎么样才能在rì军这种强大的火力配置之下,坚持下來并最终的战胜他们,这就需要我们在不断增强自身实力的同时,还要去不断的学习,只有自身不断的进步,我们才能击败比我们强大的对手。”
“我们的武器在更新,但是我们的大脑能不能同步的更新,追赶上形势的变化,那就是看我们自己的努力了,武器装备的改善,战斗力能不能同样提高,能不能同样有一个质的变化,是一场考验我们的沒有硝烟的战斗,如果武装装备改善了,而我们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步枪加手榴弹上,那么我们要那些先进的武器还有什么用。”
“我们这些经历过艰苦的两万五千里长征、南方三年游击战争,曾经在战场之上击败过比我们强大对手的人,能不能在这场沒有硝烟的战斗之中,再一次战胜我们的对手,才是对我们最终的考验。”
杨震的话,让叶超微微点了点头道:“政委,你放心吧,我一定服从组织安排,过去咱们别说坦克、大炮,就是最基本的步枪和弹药都不足,现在有了咱们自己的装甲部队、重炮部队,甚至还有了自己的航空兵,这对于我们來说是一个机遇,更是一个挑战。”
“政委您说的对,对于那些不懂的问題,我们就要去学习,我们这支军队在战场上,从來沒有畏惧过任何一个对手,无论他们有多么的强大,但我们从未胆怯过,我也相信我们这支军队在另外一个沒有硝烟的战场上,也一定会战胜一切艰难险阻。”
第六百七十五章 别样的味道
说到这里,叶超笑了笑道:“政委,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羡慕东北的兄弟部队。在云岭出发之前,我曾经和李明博谈过一些东北的具体情况。您看在咱们皖南部队,一个连平均下来只有两到三挺的轻机枪,一个团只有几挺重机枪。打一场战斗,子弹还得计算着来。就这还得说是主力部队。”
“可在东北,一个班就有两支冲锋枪、一挺轻机枪、一个掷弹筒。您那里连有重机枪,营有迫击炮和大口径机枪,团有轻重迫击炮连、步兵炮连和战防炮连,旅有山野炮、高shè炮。如果说皖南部队还是您说的小米加步枪的话,您那里已经基本上合成化了。” ..
“一个团的火力配置,几乎顶上我们皖南部队六个团。一个旅的火力配置,比整个新四军还要强的多。好家伙,你们去年夏季会战,一天就打了近十万发炮弹,这在咱们全军想都不敢想。
“咱们新四军别说山野炮了,就是步兵炮和迫击炮都没有几门。您没有来之前,全军只有一支队东进的时候,捡的那几门迫击炮。还就那么几发炮弹,都和眼珠子似的,不到关键的时候,都不舍得用。”
“我之前的那些战斗经验,在您那里恐怕都用不上。这么大的差距,去了不学习怎么行?不说别的,发给你几门山野炮都不会用,搞不好炮弹打出去在砸到自己人的头上。空有利器,不会使用,那么还不如没有。不懂不是毛病,但是不懂还不去学,那就是问题了。” ..
对于叶超的表态,杨震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能有这个心态,就很好。等到了东北,我会安排你去军区中级干部教导队学习的。不过有一点我可和你说明白,不是简单学习完了就完事,是要考试的。”
“在我们那里如果考试不合格,那么你可能就只能一直当连排长,永远都不可能升的上去。战功是一方面,但是军事素养又是另外一个方面。你的战功再大,但是相应的能力如果达不到你新的职位要求,那么一样也不能被提拔。”
“我们的每一个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不可能因为照顾某一个人,对我们战士的生命不负责任。能力不行就是不行,这一点是没有商量的。对于这个问题,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别到时候说我把你调到东北,又不管你。”
叶超刚想回答杨震的话,他的话头却被拎着饭盒过来的张子雄给打断。张子雄拎着四个rì本人的猪腰子饭盒道:“一号,饭已经熟了,我给您带过来了。刚刚听李明博说叶科长也在这里,就帮他把饭也捎过来了。还有,李姐那里的饭我已经给她送过去了。”
杨震和叶超接过饭盒后,杨震看了看自己饭盒里面的面条和兽肉道:“这面条那里来的?你小子从东北带来的野战干粮,怎么还有剩下的?看起来,你小子可是没有少打埋伏啊。还有什么东西,一块都贡献出来吧。”
闻言,张子雄笑嘻嘻的道:“一号,这两袋速食面还是我从东北带来的,一直没有舍得用,想着给您留着。现在咱们手头除了炒米和炒面之外,已经没有生米了。想给您熬点粥,都没有办法。我就把这两袋速食面拿了出来。”
杨震想了想,拎起自己的饭盒,走到李慧兰身边。看着已经被唤醒,草草的梳洗了一下,正准备吃饭的李慧兰饭盒内的炒米,杨震将自己装满了面条的饭盒递了过去,将她的炒米换了过来。
正准备吃饭的李慧兰,接过杨震塞过来的饭盒不由的一愣,看了杨震一眼后,就要拿回自己的饭盒。杨震拒绝了她笑道:“小李,这种面条是在东北的时候我们自己研发的,我吃这东西都吃腻了。这样,咱们换一换。炒米给我,面条给你。”
说罢,杨震拿起饭盒坐到一边,将炖肉连汤都倒到饭盒内,将炒米泡的略微软了一些后,就着炖的稀烂的肉大口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杨震转过头对身边的张子雄道:“你小子是不是给我打埋伏了,我抓的那些小东西的那。你小子别以为我没有吃过獐子肉?”
听到杨震的话,张子雄有些尴尬的道:“一号,您弄那些玩意可真香。但冯达飞司令员坚持给你分的獐子肉,说獐子肉有营养。您休息不好,给您补充一下。说那些玩意,怕您吃不下去。”
“他是首长,我拧不过他,就给您打的獐子肉。一号,别看这獐子和狍子差不多大,可这玩意可没有咱们东北的狍子好吃。不过这种东西咱们那边没有,您也就当吃一个新鲜。一号,您别说皖南这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我以为就咱们东北的深山老林之中,才有这么多的野味那。没有想到这皖南也这么多的好东西。”
张子雄的回答,让杨震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指着张子雄道:“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要是真像你说的,你小子脸搞的这么红做什么。我看你小子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你把我的那份给吃了?要不,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东西好吃?你是我的jǐng卫员,老冯给我打的獐子肉,能给你弄别的?”
听到杨震的话。张子雄连忙摆手道:“一号,我哪敢那。真的是冯司令员坚持把不算多的獐子肉给您留下的,不信您去问他。您也知道,獐子这玩意看起来不小,剔不了多少肉。几只獐子,能剔下来的肉不多,还不到一百斤。”
“咱们弄的东西中,獐子的肉是最细的。所以冯司令员他们几个坚持给您打的都是獐子肉。他也要给我獐子肉,不过,我没有要獐子肉,也没有要野猪肉,我自己打的就是那个肉。您都说好吃了,那就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一号,您还真没有说错,这个东西太好吃了。只是可惜,咱们只有盐,这肉有些糟蹋了。我感觉要是炖肉的时候加点酱油,再搁上点葱姜蒜调理一下的话,味道肯定比现在还好吃。”
看着张子雄意犹未尽的表情,杨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没有说错,你小子还真是一个饕餮动物。我可和你说,这东西好吃归好吃,毕竟是肉,你也不能吃的太多。要是吃的胀食了,现在可是没有药给你吃。还有,好东西别自己都吃了,还要分给其他的同志。要是让你一下子都吃光了,别人怎么办?”
听到杨震的话,张子雄嘿嘿一笑道:“一号,看您说的。我是那种吃独食的人吗?放心,我就吃一只,还是拿我抓的兔子和炊事班换的。您看,我给李姐打的就是这种肉。怎么样?一号,我知道应该重点照顾谁吧。”
说到这里,这个家伙有些坏坏的向一边的李慧兰道:“李姐,你吃出来你的这份肉里面是什么肉吗,味道很特别吧?我可跟你说啊,你的这份可是我特别给你留的,还是一号亲手抓的,怎么样香吧?”
这个家伙本以为一般的女人都天生不喜爱老鼠一样的小动物,要是猜出她饭盒里面的是竹鼠,还不得吐一个天翻地覆?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李慧兰翻了翻自己饭盒里面的肉,想了想:“这不是兔子肉,野兔的肉不是这个味道。”
“野猪的肉也不是,野猪的肉太粗了,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更不是獐子肉,獐子肉比这个要粗一些。不过味道是蛮香的,总感觉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吃过。但是和我吃过的味道又有些区别。”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一下周边竹林的环境,突然笑道:“不会是竹鼠吧,要是那样就真的有口福了,这可是难得的山珍。尤其还是这种纯野生的,更是难得,我说怎么和过去吃的有些不一样。这东西在城里面可是很难吃得到的。”
“我来皖南参军几年了,这里虽然到处都是竹林,可是因为这个东西太难抓了。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吃到,真是太香了。小张,谢谢你还想着你李姐啊,给你李姐留着这么好吃的东西。”
“说实在的,我真没有想到政委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要知道这东西虽然味道鲜美,但很难抓。一般只有山里的老猎户才能抓得到。政委是北方人,没有来过南方,居然还知道怎么抓到这个东西,这可真难得。”
说罢,还兴奋迫不及待的抓起来一块塞入嘴巴里面。看起来李慧兰是真的饿坏了,又碰上难得一见的美味。连形象都不顾了,抓起饭盒内的竹鼠肉吃的是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因为这算是老鼠,而感觉有什么恶心。
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李慧兰,原本以为她在猜到这个东西是什么后,会犹如一般女孩子知道自己吃的是老鼠肉后,肯定吐得稀里哗啦的张子雄当时却傻了眼。他没有想到李慧兰这个女人,居然也认识这种美味的,但是很少有人听说过的小动物不说,还和政委一个腔调。
张子雄只是被李慧兰与其他女人在听到自己吃的是什么后的表现给弄傻了,但一边的杨震却从她的话之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看着面前吃的很香的李慧兰,杨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将手中已经拟好的回电轻轻的放在她身边后,只是淡淡的道:“等一下吃完饭后,将这封电报抓紧时间发给军长。我们快要出发了。”说完这句话后,杨震再也没有说什么,不待李慧兰有什么回答,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便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第六百七十六章 唯一的选择
默默离开的杨震,不知道在他身后,李慧兰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饭盒,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到身边的张子雄后,最终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头咽了回去,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轻微发出了一声叹息。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她的这一声叹息,虽然很轻微,但是杨震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但脚步虽然因为这声叹息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沒有停留下來,杨震的突然离开,让张子雄微微一愣后,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张子雄不是傻子,刚刚李慧兰的那些话,虽然并沒有让他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杨震什么都不说的突然离开,却是让他敏锐的感觉到一号与这位美女报务员之间,恐怕有些别样的隐情。
不过他的年纪毕竟还小,对于男女之事并不明白,一号与那个李姐之间究竟有什么隐情,却不是他能想到的了,他是一号的贴身jǐng卫员,一号走哪儿,他就必须跟到那里,尽管有些不明白一号和这位李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一号走了,他也只能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捧着饭盒发呆的李慧兰,便跟在杨震身后走了。
只是有些迟疑,但是走的很坚决的杨震却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李慧兰呆呆的看着手中饭盒内的竹鼠肉和面条,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却是一滴滴的掉了进去,沒有人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何而流,更沒有人知道她的眼泪为谁而流。
离开李慧兰后,杨震感觉到心绪莫名的有些烦躁,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深深的压制在心底,无法说出口來,看着脸sè有些不好的杨震,边上的叶超小心翼翼的道:“政委,您几天沒有合眼了,是不是先休息一会。”
对于叶超的劝说,杨震微微一愣,却是摇了摇头道:“叶超,你知道这次部队的休息,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下的这个决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在明天清晨之前渡过青戈江,等他们反应过來,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再次合围。”
“这里梁园虽好,但却非久留之地,别忘了前面的云岭方向还有他们新七师一个整师,在我们的东北方向还有一个一零八师,目前这两个师有什么动作,我们还一无所知,现在我们和他们比的就是看谁的动作快,告诉部队,再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准时出发。”
说到这里,杨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让人去把我的马给李慧兰牵过去,还有给她派两个jǐng卫员,在现在的情况之下她可是一个宝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就变成了聋子和瞎子了。”
看着杨震有些yīn暗的脸sè,叶超想杨震多休息一会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转过身去下达命令去了,叶超离开后,杨震看着面前的青山,却是一直就站在那里,心里面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直到山下传來部队集合的声音后,杨震才转过身对张子雄道:“你把我那件大衣给小李送过去,别说是我让你送过去的,就说她的情况特殊,晚上山风硬,让披着点别冻着,这不是对她的照顾,是考虑到女同志的身体情况,也是考虑到部队的需要。”
听到杨震的吩咐,有些感觉出來什么的张子雄沒有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后道:“一号,部队已经开始下山集结,咱们是不是也该下山了,在耽搁一会,冯司令员和叶科长,还有刘团长他们该着急了。”
杨震闻言,回头看了看已经被一小片突出的竹林遮挡住的李慧兰所在位置,沉思了一会后,却沒有过去,而是转头大踏步的下山,山下已经开始集结完毕的部队,原本以为杨震会说两句,却沒有想到这位年轻的军政委,却是连一句话都沒有说,只是一挥手便带着部队出发了。
临出发之前,满怀心思的杨震显得出奇的沉默,甚至对于李慧兰略微有些红肿的双眼都有如沒有看到一样,在部队出发之后,将马让给李慧兰的杨震,和所有的干部、战士一样在步行。
从赤坑山出发后,杨震带着这支千余人,规模不过一个团级,甚至按照眼下抗联的编制不过一个半营的小部队绕开一切有人驻守的村庄,从百户坑以西向北疾进,好在这里山高林密,地处皖南山区腹地,有人的村庄数量并不多。
再加上周边的敌情,都被吸引到泾县东南一带,整个泾县腹地显得比较空虚,而驻守在云岭至泾县县城的新七师,明显不在状态,防备的相当松懈不说,主要兵力都放在了泾县县城以西的各个村庄之中,在丁家桥一线以南,部署的兵力并不多,所以在赤坑山一线的行军过程很顺利,并未遭遇到任何的敌情。
经过整整近一天的强行军,在天黑之后,杨震带领的这支千余人的小部队抵达了北撤最后一个关口青戈江一线,伏在青戈江边的草丛里面,杨震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眼前的一段江面后,却是摇了摇头。
很明显,虽然三十二集团军将主要的力量都放在南边以及泾县东南山区,但对于青戈江一线的防御却并未放松,眼下青戈江各个渡口上现在皆有重兵把守,所有的渡船都被集中控制,想要渡江,指望浮桥和渡船已经是不可能的,除非硬打过去。
但泾县县城至云岭一线,交通便利不说,新七师的主力就部署在这一线,一旦枪声一响,周边的敌军可以快速的增援,这对这支孤军來说,可谓相当的不利,与杨震尽可能的不要暴露目标的本意也很不相符。
看着面前的青戈江,和江边守军燃起的熊熊篝火,杨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身对身边的叶超以及刚刚完成侦察回來的殷杨和李明博几个人道:“从现在的形势來看,我们想要弄渡船和架设浮桥的可能xìng已经基本沒有,摆在我们面前唯一的选择,那就只能是涉渡了。”
在杨震身边的殷杨听到杨震的话,想了想道:“政委,我们部队长期在这里活动,那里水浅可以涉渡这一点我们很清楚,那里是敌人守备薄弱的地方,可以避开敌人的守军,我们也知道。”
“从这里向西大概十里左右,有一处江岸,那里水流看起來很急,实际上水最深处不过沒腰,水急不过是因为那里水面下那几块大的礁石和河道的走势,那里的河道底部是一个斜坡,不过一般不知道根底的人,不知道那里水底有礁石,更不知道那里有一个斜坡,都以为那里根本就沒有法子涉。”
“实际上那里水浅的很,江底也都是礁石,而且我们刚刚侦察过,他们在那一段江面根本就沒有设防,我们从那里渡江可以避开眼前这些守军,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们的巡逻队也收缩回各个村庄,只要我们动作迅速,在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安全的涉渡过江。”
“只是现在是冬季,这个涉渡有些困难,还有这几天青戈江上游突然涨水,水势比我们转移渡江的时候涨了许多,政委,是不是再想想办法,搞几条渡船,哪怕就是扎上几条竹筏子也行啊,要不战士们会冻坏的。”
杨震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江边的情况,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们沒有时间耽搁了,现在天黑,敌人不敢轻易出來,一旦拖延到天亮,我们的行踪就很难隐蔽了,虽然新七师的防线比较松散,但这里交通相对便利的多,方便敌军快速的增援,一旦我军行踪暴露,对我们很不利。”
说到这里,杨震转过头对身边的叶超道:“你带特务团编成的一连和二连,作为第一梯队渡江,完成渡江后,不要原地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擦干身子穿回棉衣,抢占周边的制高点,掩护后续部队渡江。”
“还有,你们第一梯队渡江的之前,找几个水xìng好的战士,挑选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连长带队,组成先头班,带着用绑腿连接绳子,做成渡索,协助后面的部队渡江,并侦察江北的情况,如果安全,用手电光画三个圈,作为识别信号,接到北岸的信号之后,你们第一梯队再行渡江,注意,前哨班完成渡江之后,立即向东北方向展开。”
“直属队与教导总队编成的第三连,以及伤员和电台为第二梯队渡江,老三团编成的第四、五两个连,为第三梯队,掩护直属队以及教导总队编成的第三连渡江,待全军全部渡江后,再行渡江。
犹豫了一下后,杨震又道:“把咱们手头的几个行军锅绑在一起,上面用竹子扎成一个简易的竹筏,放上电台,让小李和伤员坐在竹筏上保护电台,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部下水涉渡,还有,把我的马和驮电台的马都腾出來,给伤病员。”
““渡江的时候,要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身上什么都不要穿,宁肯渡江的时候,身上不穿衣服冷一些,但也绝对不能过江之后,穿着湿衣服行军,脱光衣服渡江,冷只是冷一会,穿着湿衣服行军,冷可就是冷半天,这个天气,要是穿着湿衣服长途行军,可是要冻坏的。”
殷杨和叶超听到杨震的命令,还想劝一句,想让杨震也上竹筏,却被杨震一眼给瞪了回去,想起杨震自赤坑山一线出发,便有些低沉的脸sè,两个人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按照杨震的命令去执行,
第六百七十七章 绝不抛弃
抵达殷杨找到的渡江地点后,杨震并沒有因为这里已经是殷杨侦察过而放心,而是举起望远镜,将青戈江两岸都仔细的观察一遍,尤其是江对岸,杨震看的很仔细,一点点的搜索对岸有沒有可疑的,代表有敌军驻扎的亮光。
经过仔细观察,亲自确定对岸也沒有敌军之后,杨震才放下心來,这一带的江岸新七师果然沒有设防,而江面上的水流看起來也的确很急,第一梯队派出的先头班,也证明了这里的江面水流急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而已,但是江水的确并不深。
简易的竹筏很快便扎了起來,但这个由四个行军锅加上山上几根毛竹捆扎起來的筏子实在太简单了,除了电台和李慧兰之外,想尽办法也只能放上三个伤员,加上杨震的战马以及驮电台的马匹加在一起,才勉强将伤员都带上。
至于剩下的人,包括杨震在内,全部脱光下水涉渡,当脱衣服的命令下达后,所有的战士有些犹豫,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但是让大家光屁股下水,冷不冷的先两说,大伙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还当着李慧兰这个女同志的面。
作为第一梯队的特务团,倒还好说,都是男人,光屁股倒也沒有什么,后续的第二梯队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于这支中下层干部、战士几乎还是一种清教徒似生活,并有着严格作风纪律要求的军队里面,大部分的干部和战士都还是相当的自觉的。
而且这些基层干部和战士,绝大部分都出自民风相对保守的乡村,而这个时代的乡村也不是受被开放的几乎沒有边的风气,影响的男女关系之复杂已经不分乡村还是城市,光天化rì之下就敢做出本应该在夜间,房间内做出某些男女身体方面研究的后世,大部分的乡村,民风还是相当淳朴的。
让一大帮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裸的暴露出身体,大部分的人还是难以接受的,就算是夜里面,但是在一个不是自己最亲密女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身体,也是一样难以接受的。
说实在的,杨震也有些难为情,但是杨震知道,这棉衣却是不脱不行,脱光了下水,尽管冷一阵子,但是上岸之后擦干净再穿上干爽的棉衣,一会就能恢复过來,但是如果不脱棉衣,这湿棉衣穿在身上,恐怕用不了明天就得病倒一片。
虽说皖南地处江南地带,冬季的温度最低不过零下几度,最冷的天气,也不过只相当于东北的晚秋,棉衣的薄厚,也与东北这个季节就是穿上比这里厚一倍的棉衣,还经常冻得人直打哆嗦的气候无法相比。
但现在毕竟也是寒冬腊月,零下几度的气温虽说冻不死人,但是将人冻病却沒有任何的问題,一旦棉衣湿透了,穿在身上行军,在短时间不能点燃篝火烘烤棉衣的前提之下,战士们会冻坏的。
看着有些犹豫的干部战士,杨震沒有说什么,只是带头脱光身上的衣服,将衣服用雨衣包好后绑在身上,一把推开想要上來搀扶的张子雄,手里拄着一根用竹子临时做的拐杖,扶着第一梯队用绑腿搭成的渡索,下到了江里。
作为全军最高指挥员的杨震这一带头,各个干部也就再沒有什么不好意思,只能跟在杨震身后,纷纷的带头脱下身上的衣服,有学有样的各自用雨衣或是油布包好,跟在杨震后边下水。
所有的干部这一带头,后边的战士也就沒有什么好犹豫的,纷纷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捆好挑在枪上,跟在第二梯队最先下水的杨震和他身边jǐng卫班,拉着先头部队用绑腿拉出的渡河渡索过江。
好在这个时候的青戈江,虽然刚刚因为上游的雨雪涨水,但水面与丰水期相比,还是差很多,水深更无法与丰水期相比,最深处也不过沒腰,现在又有了杨震拉出的渡索可以扶着,也沒有遇到什么障碍,半个小时之内,所有的部队全部上岸。
尽管有着在东北已经整整打熬了两年,本以为自己的体质已经很是抗冻的杨震,但在腊月时候刺骨的江水之中,下水的时候依旧感觉到一阵冰冷,好在眼下江面不宽,十几分钟的时间他还抗的住。
上岸之后,杨震草草的毛巾擦干身子,穿上棉衣后,看着上岸后冻得哆里哆嗦的战士,马上对身边的殷杨道:“传达命令,让战士们穿上棉衣后,跑步前进,身上不出汗,不许停下來。”
作为侦察副科长,杨震此举的用意,殷杨还是明白的,他也知道,就算擦干了身体,穿上棉衣,但是在血脉沒有运行开的情况之下,也很容易坐下病根的,同样刚刚穿上棉衣的他马上跑过去,召集干部带头,将战士一个个的硬拉起來,向北快速的跑步前进。
部队向北跑步前进,一方面是抓紧时间脱离敌军最后的一道防线,另外一方面,也是让大家将血脉都活动开,但杨震却是沒有跟随第二梯队一起北上,他还要等待后边断后掩护的部队渡江。
也许是新七师的部队压根就沒有去想过,在这个季节居然还会有人不架浮桥,不弄渡船,就这么的涉渡青戈江,所以将jīng力大部分都放在各个渡口上的新七师,对于公认连涉渡都不可能的这段江岸,压根就沒有在意,甚至连巡逻队都沒有安排。
在第一、第二梯队全部安全渡江后,第三梯队的渡江行动也沒有遭遇到任何的阻击,整个持续半个小时的渡江行动,进行的极为顺利,除了几个战士在渡江的时候,因为脚下打滑或是腿冻得抽筋摔倒,呛了几口冰冷的江水之外,渡江行动沒有遭遇到任何的阻击。
等第三梯队上岸,穿衣跑步向北前进后,杨震转身看了一眼眼前这道已经两渡,稍微犹豫一下,就会成为自己身边这千余人部队生死界江的青戈江后,转过头对身边的老三团团长、政委和殷杨、张子雄道:“不管怎么说,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突出來了。”
“你们要记住这条江水,这条泾县的母亲河见证了我们新四军,在皖南这长达三年的战斗与生活,它是这段曾经火热历史的一个见证,记住它,不要忘记它,但是不要留恋它,今天的暂时放弃,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回來。”
说罢,杨震又看了一眼面前在夜sè之下,像一条缎带一样平铺在皖南大地的青戈江,转过头,不在丝毫留恋的带头向北走去,老三团的几个干部,同样看了一眼这条记载了他们在皖南整整三年战斗、生活时光的江水后,跟在杨震的后边离开。
待全军渡过青戈江后,杨震却并未因为部队已经大致脱险,而让部队停下來稍事休整,而是直到部队进入泾县与南陵交界处的高山一线,渡过孤峰河后,才停下來缓了一口气,这里已经是泾县与南陵交界处,再往前也就是敌占区了。
虽说南陵一线还有rì军,但这里是rì军兵力布防相对极为的薄弱地区,与北面的繁昌,又同是三支队的老游击根据地,五次繁昌保卫战,让三支队在这里建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到了这里也就相对安全了。
但出于部队现在的状况,杨震并沒有轻易的暴露目标,而是派三支队出身的干部,找基本群众先购买了一部分粮食和给养,仍旧隐蔽在山林地带,一方面抓紧时间与江北的苏北指挥部联系,筹集渡船,一方面派人详细的侦察南陵、繁昌境内的敌情。
对于杨震的电报,苏北指挥部的回电相当的快,电报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苏北指挥部就回电,在江北无为境内,渡船早已经预备齐全,只要杨震所部抵达繁昌境内,随时可以南下接应。
苏北指挥部在电报里面再三强调,要杨震一定要保证绝对安全,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部队转交给冯达飞同志指挥,就地坚持游击,他自己带领部分jǐng卫部队,单独渡江北上。
在这封此时已经转移到苏北的中原局与苏北指挥部联合发來的电报中,清楚的直接告诉杨震,在必要的时候脱离部队单独行动,这是zhōng yāng再三交待的,无论在任何时候,他的安全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为的地步,怎么样才能保证他本人的安全,是zhōng yāng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
接到苏北指挥部的回电,杨震却是摇了摇头,zhōng yāng的意思他清楚,只要能保住自己,必要的时候眼下这处于三战区与rì军夹击形势下的千余部队可以放弃,相对于千余人困马乏不说,实际上已经处于弹尽粮绝地步的部队來说,自己只带一个jǐng卫班北上要安全的多。
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三战区的合围圈,但并不代表着部队已经安全,更不代表着已经彻底的脱离了险境,前边虽然沒有了三战区的部队,但还有战斗力比三战区强的多的rì军,一旦稍有疏忽,部队面临的局面也许搞不好会比在泾县更加危险。
自己的那一个jǐng卫班,都是自己一手训练出來的,虽说缺乏一些必要的装备,但是论专业技能已经不次于后世的特种部队,再加上自己的身手,带着这样的一支小部队北上,要安全的多,相对于千余人较大的目标來说,此时自己带领一支小部队单独北上,目标和危险都要小的多。
但让他丢下部队自己逃跑,杨震却是打死都做不出來的,“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杨震的信条,别说部队还剩下千余人,就是还剩下一个人,杨震也要将他完整无缺的带到江北,这是杨震在分兵之前早已经定下的决心,
第六百七十八章 酒醉迷情
想了想,杨震沒有假手他人亲笔连续起草了分别给陕北以及苏北的两封电报,将自己的决心告知陕北与苏北,在起草完电报后,本想喊叶超的杨震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亲自來到了李慧兰处。
此时的李慧兰貌似已经冷静了下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接过杨震这两封电报,快速的发了出去,发完电报后,李慧兰抬起头看了面前面无表情的杨震,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政委,您还有什么指示。”
看着李慧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杨震摇了摇头,只是道:“那件大衣就给你留下吧,晚上的时候披着点,这里虽然是江南,但是毕竟现在还是冬天,山风还是很硬的,你别坐下什么病根,那件大衣是我一直穿着的,沒有经过别人,还是很干净的,我知道你有爱干净的习惯。”
说完这番话,杨震却是转过身,沒有看身后李慧兰听完自己这番话后的表情,但在临走的时候,杨震沉默了一下,背对着李慧兰道:“我会和陕北以及苏北商议,等渡江之后我会带你回东北,那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还有,将你放在身边,我会安心一些。”
有些话两个人虽然都沒有挑明白说,都压制在心里面,话里面的意思,也是只有两个人自己才能明白,转过身的杨震沒有看到李慧兰看向自己时候眼中的泪水,也许他感觉到了,但是最终还是沒有回头。
跳出了三战区的合围圈,虽然还处于rì军与三战区夹击的境地,但毕竟情况已经缓解了很多,剩下的路,虽然也不算好走,但在侵华rì军兵力已经使用到了极致的情况之下,除了机动xìng极强的海军之外,整个长江沿线的rì军兵力部署的并不算太多。
尽管关内侵华rì军唯一一个野战兵团十一军的军部就驻扎在武汉,但这个十一军的主要力量还是在两湖境内,少量的兵力驻守在江西的九江之南昌沿线,而除了十一军之外,rì军华中派遣军其余的兵力,更多都放在了保证津浦铁路,以及盛产粮食的长江三角洲地带、京沪杭一线。
皖南一线的rì军兵力并非很多,除了驻扎在南京至芜湖沿线的第十五师团之外,就只有驻扎在江北安庆的一一六师团,以及庐州的dú lì步兵混成第十三旅团,而十五师团将更多的jīng力都放在苏南以及保证芜湖至南京的芜宁铁路线安全上,作为不是rì军重点作战区域的皖南,兵力部署远不如苏南以及皖中密度大。
一张网眼张得过大,想要什么都捞到手的渔网,也许能抓到一条大鱼,但通常是什么都想抓,却是什么都抓不住,与此时芜湖到南京江面上rì军军舰云集的境况不同,也许不是作为重点作战区域,rì军在皖南兵力部署上的先天不足,更多的是依靠伪绥靖军,在这种情况之下,杨震剩下的路程走的虽然同样不轻松,但是却比之前要好的多。
南陵、繁昌一线又是三支队长期活动的老根据地,这里的群众基础可谓是相当的不错,虽然地处江南水网地带,但在基础群众的掩护之下,部队行军速度可谓是相当的快,基本上沒有经过战斗,便抵达了位于县城西北十一公里的三支队老根据地之一的寨山隐蔽待机。
一九四一年一月八rì,自云岭出发后已经整整八天后,在夜sè的掩护之下,杨震带领所部在荻港以东的高安桥至夏湖一线,乘坐江北第四支队早就已经预备好的船只顺利渡江,而此时,在苏南的军部以及主力,却因为rì军在长江上严密的封锁,渡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渡过长江后,杨震率部在前來接应的第四支队一部,以及活动在无为、庐江、桐城一带的三支队挺进团的掩护以及协助之下,昼夜兼程,经无为、含山、滁县抵达四支队位于定远的津浦路西根据地进行短暂休整、补充弹药,准备下一步向东越过津浦路,与在盐城的苏北指挥部汇合。
在杨震向路西根据地转移的过程之中,部署在津浦路以西的第五战区桂系部队,虽然对杨震所部的转移采取了严密监视,但却并未主动的下手,当然,此时知道部队已经相当虚弱,而且实力也远远无法与桂系相提并论的杨震,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招惹桂系。
尽管一路上在经过其防区的时候,双方的形势也相当的紧张,甚至可以用剑拔弩张來形容,但不知为何,桂系却始终沒有主动发起攻击,只是派出一个师的兵力采取了送客的形势,尾随杨震所部一直出了无为境内才转身离开。
控制皖西、皖中的桂系部队让开一条道路,让杨震所部得以未经战斗,便安全的抵达了四支队的路西根据地休整待机,并保存了最后的实力,为下一步抵达盐城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在抵达四支队津浦路西根据地之后,杨震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云岭出发后一直紧张的神经,下面从津浦路西到苏北指挥部所在地盐城,中间出了津浦路沿线之外,剩下的路程都在路东根据地以及苏中根据地内行军,可以说,只要rì军不出來扫荡,基本上就已经沒有任何的悬念。
在杨震抵达路西根据地时,路西根据地的党政军领导,虽然按照杨震的要求沒有公开的举办大型的集会庆祝,但也倾尽所有拿出了虽说沒有山珍海味,但也算的上丰盛的饭菜,招待从皖南一路上风餐露宿转战过來的兄弟部队。
虽然与四支队的各位领导不熟悉,但面对自己下级和兄弟部队领导的盛情,杨震却是无法推辞,前后两世从军多年的他也知道,军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多都是在酒桌上,只是与东北那里对自己显得更加畏惧的老部下相比,这里干部的热情度在杨震看來,有些过度,当然,在这个时代其实还是很平常的。
尤其是这个时代上下级的关系,并不像后世那样分明,在战火中锻炼出來的那股子血浓于水的战友情谊,也并不是后世拜金时代可以相提并论的,最关键的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沒有后來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这个时代下级干部到上级首长身上摸烟的情况,甚至直接要东西的很正常,在酒桌上灌首长酒也并不罕见,尤其是在部队通常沒有机会喝酒的情况之下,很是让一些酒鬼逮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杨震这个新四军代政委、东南局代理第一书记,虽然级别够高,但大家都是战场上一路上拎着脑袋拼杀出來,平rì里不拘小节也就惯了,到了酒桌上,自然也就更是沒有了什么上下级的区别。
尽管很是不太想喝酒,但是至少作为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员,对于这些名义上部下的热情,杨震还是不好拒绝的,尤其是在自己还相当的年轻,甚至和路西根据地的一些营长年纪相当的情况之下,杨震更是难以拒绝。
尤其在随同自己一同从皖南转移的干部,紧张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杨震更不想扫大家的xìng,路西根据地虽然陌生,但也是自己的一个家,既然到家了,让大家放松一下缓解长时间紧张带來的压力也是应该的,过刚易折的道理,杨震还是明白的。
这个时代虽然不讲究什么心理医生和心理治疗,但杨震也知道,在经过这么多天的压力之下,部队的神经可谓是已经绷到了极点,适当的放松一下,对于缓解部队之前的紧张情绪,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这种放松不能既不是像**部队那样,美女加上豪华晚宴一起來,更不能像后世那样先喝酒,在去唱歌,然后再去那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地方洗澡、按摩式的放松,对于这个时代的干部來说,能和兄弟部队的首长喝点酒,就已经是最大的放松了。
新四军穷,这是无疑的,也是公认的,再加上路西根据地前段时间又是反扫荡,又是为了拓展生存空间与五战区冲突不断就更穷了,所以就算欢迎杨震这个政委的酒宴上的酒,自然也不是什么名酒,更沒有后世茅台、五粮液那样动辄一掷千金的昂贵名酒,甚至连当地产的名酒都沒有。
虽说路西根据地的领导已经是亲尽全力置办,但酒宴上依旧是素多荤少,上的酒也都是当地老百姓私下酿造的土酒,不过定远本地的土产酒虽说不是什么名酒,酿造的工艺也很粗糙,但这度数却是一点都不低。
一场并不丰盛的欢迎晚宴下來,在当地领导以及自己几个部下轮番敬酒之下,杨震实实在在的被灌了不少的酒,本就已经相当的疲惫,在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勉强支撑到晚宴结束后的杨震醉倒了。
醉倒了的杨震,几乎什么都不记得的杨震,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好像是一个女兵将自己搀扶回了住处后,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抱住了人家,好像朦朦胧胧的还亲了人家,还和人家不知所云的说了些什么,只是后來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却记不得了。
杨震只知道的是,在自己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时候,身上几乎沒有穿衣服,而自己的被窝之中,明显还残留另外一个人的余温,在自己的枕头边上,还有一根长长的秀发,而相对于这根并不明显的秀发,枕头上的那一滩泪痕却是显得更为明显,
第六百七十九章 无法摆脱的宿命
握着手中的那根秀发,在看看枕边的那一滩泪痕,还有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身体,杨震马上便反应过来自己昨夜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杨震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前拉开门,将张子雄喊了过来询问昨天晚上究竟是谁陪在自己身边。
这个事情有些不太好说出口来,让杨震去问四支队的领导,打死他都不会问出口的。而除了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之外,能问的就只有张子雄这个贴身jǐng卫员了。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杨震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得问。
至少自己总该得清楚,昨晚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吧。尽管已经大致猜测到是谁,不过杨震还需要最后的确认一下。尽管喝的很多,但毕竟年轻,身体素质在哪儿摆着那。昨晚发生的事情,杨震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震询问时候有些不善的面孔,让门外的张子雄吓了一大跳,连忙道:“一号,昨晚排长他们被你放了假。您喝醉后,是李姐帮着我把您搀回来的。李姐看您醉的那么厉害,怕我不会照顾人,就把我赶了出来,说是她照顾你。”..
“本来我想照顾您,可李姐的态度很坚决,我也不好硬赶她走。后来想想,反正她又不是外人。我小时候就听我娘说女人照顾男人,比男人更细心,所以我就把她留了下来。她昨晚上就在这里照顾了您一夜,今天早上才走的。怎么了一号,您不知道啊。”
听到张子雄的话,杨震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话该问明白,还得问明白。杨震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咬了咬牙道:“那你小子昨晚听到我的屋子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呃,就是我或是你那个李姐说了什么没有?”
杨震的问话,让张子雄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一号,不是昨晚上您非要给我放假,让我好好的休息吗?我把您送进屋子内就去和排长他们一起休息了。昨晚您院子外面的所有jǐng卫,由四支队首长派出一个排担任的。不过他们都没有进院子,就在院子外面放的jǐng戒。”
“至于昨晚上您说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昨晚上您都喝成那个样子了,您还能说什么?一号,您昨晚上这酒可是没有少喝。要是让袁姐看到我让您喝了那么多的酒,非得狠狠的批评我一顿不可。对了一号,李姐早上走的时候,怎么眼睛通红,好像是哭过了似的?”
看着一头雾水的张子雄,想起来昨晚上自己的确下过不用他和jǐng卫班担任jǐng卫任务,让他和jǐng卫班都好好休息的命令。知道这小子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后,杨震心里面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多少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
懊恼归懊恼,但事情既然出了,杨震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该解决总归还是要解决的。只是当犹豫了良久,才下定决心来到李慧兰住处的杨震再一次见到她后,却是被李慧兰的表现弄的不由的一愣。
虽然双眼明显因为哭泣而显得红肿,但李慧兰的表情却是相当的平静。杨震看的出李慧兰表现出来的平静,真的是那种平静似水,而绝对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也正是这种别样的平静,让杨震尽管心中想说些什么,却是迟迟无法开口。
看着面sè微微显得有些yīn沉的杨震,李慧兰平静的道:“政委,昨晚上您喝的太多了。您虽然年轻,身体素质也好于其他人,但酒这东西还是少喝的为好。您是政委,喝多了吐一身,让下面的干部、战士看到了,总归还是一件影响不好的事情。”
李慧兰的话,杨震听明白了。人家的意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昨晚上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早上起来,之所以身上没有穿衣服,是因为你昨天喝多了吐了一身才帮你脱下来的,并不是我们曾经做过什么。
只是对于李慧兰话里面的意思,杨震虽然听懂了但却并不真的相信。昨晚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算酒后反应再迟钝,他也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这么说,明显是不想让杨震背上什么包袱。而潜意识之中,更是想极力撇清与杨震的关系。看着平静似水的李慧兰,杨震却也只能道:“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等回东北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对于杨震的表态,李慧兰却是摇了摇头道:“政委,昨晚我已经想清楚了,决定不去东北工作。相比您那里,这里更需要我。您也不必为了我在cāo心了,很多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伤疤遗忘掉,总比心头留根刺要好的多。”
李慧兰的话再加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杨震不由的一愣。但对于她提出的不去东北工作,杨震却是坚决不同意的道:“我这个人的xìng格你应该知道,只要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我既然已经决定调你去东北,那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心的。而且决定调你去东北,不仅仅是你我之间的私事,更是工作上的需要。我希望你冷静一些,不要因为某些事情影响到工作。”
说到这里,也是李慧兰的过于平静,让杨震突然感觉有些烦躁的道:“这件事你不要再争论了,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其他的事情到东北之后再说。”
看着自到皖南后,即便在面临最危险的环境,也是一向稳坐钓鱼台,从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情绪。今天却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显出烦躁的杨震,李慧兰皱了皱眉头刚想要说什么,她的话题却被外面张子雄的报告给打断了。
知道这是张子雄这声报告是告诉自己,昨晚就定下的今儿要召开皖南部队,与活动在津浦两侧的四五两个支队主要干部联席会议的时间已经到了的杨震看了看表后,转过头对李慧兰道:“我先去开会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很多事情不是换了一个空间,或是单凭时间就可以冲淡的。不要想着单独的离开,既然我们在这另外一个时空都能又一次相遇,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是逃避不了的宿命。”说罢,杨震又看了一眼听完自己这番话后,沉默不语的李慧兰,转过头大步离开。
就在杨震的手刚刚扶到李慧兰卧室的门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你一到皖南,我就认出你来了。两个你简直太像了,不是相貌而是神态。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你,原因你也知道。”
“但一个人的相貌也许会改变,但有些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还有脾气和xìng格的动作却是改不了。当初在星潭分兵之际,我坚持留下来,没有跟随更安全的军部行动,就是想确认一下。”
“虽然你相貌发生了一些改变,xìng格也变化很大。但你的根本xìng格却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固执和要强,还有心细如发。也正是星潭那一夜的经历,让我确定新调来的和你同名同姓的政委就是你。”
说到这里,李慧兰沉默了一下后道:“当年我们分手后,我曾经几次到你的部队去找过你,但你总是在出任务不在。那年我的婚姻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去找你却依旧没有找到。当心灰意冷的我从上海黄浦江跳下的时候,曾经以为我们两个就此不会再见面。我再也没有和你说声对不起的机会。”
“可我却没有想到你我,却是在远离所有家人和亲人的这里和这个时代相见。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这是早在当年,我去找你的时候,就想问的话。现在我仍旧想知道答案。”
李慧兰的话,让杨震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摇头:“也许恨过你,但更多的是给你的祝福。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你也不例外。他给你和你家人的生活,是我给不了,你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选择了他也许是对的。这个问题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恨了。”
“本来以为我有,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胸怀不是我自己想象的那么宽广。你去部队找我我知道。有几次是我真的出任务去了,但有几次是我故意躲着你的。既然已经分了又何必再见,徒增困扰?”
“你说的不错,本来我也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但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几十年前的现在见面。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注定都无法摆脱的命运。我还要开会,其他的事情等我开完会再说。”
看着杨震再也没有回头,大步流星走出去的背影,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哭出来的李慧兰,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眼泪会再一次的落下来。与之前几次流泪不同,这一次李慧兰哭的却是相当的伤心。
赶着去开会的杨震听到屋子里面的哭声,微微停住了脚步,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尽管部队已经进入了路西抗rì根据地,进入了一个稳定的环境。也进入了一个也许注定不会太长,却是一个难得的休整期。
但作为一军之首的杨震,却是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儿女情长。后边的路虽然要好走许多,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尽早去安排。更为重要的事情是,在北上路上与zhōng yāng敲定的一些事情以及某些方面的调整,也到了该宣布的时候了。
第六百八十章 人生的转折
赶到会场后,杨震才发现來参加会议的跟随自己行动的团以上干部,以及列席会议的四支队,以及按照杨震要求,特地从路东赶过來迎接自己的五支队主要军政指挥员,已经等自己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开会迟到的杨震,脸上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归尴尬,杨震主持会议还是秉承着一贯的开门见山的风格,扫了一眼前來开会的各级干部,杨震直接开口道:“鉴于目前部队已经异常的疲劳,我决定部队在路西根据地休整五至六天,最迟不过一月十七rì向路东苏北根据地转移。”
“不过即便是在休整期间,部队也不能放羊,我们的部队不能上了战场是野战军,下了战场还是野战军,各级指挥员和政工人员要有效的负起自己的责任來,严抓部队纪律,绝对不允许出现违反群众纪律的事情。”
“除了要严抓纪律之外,部队的rì常训练不能停,不过考虑到部队长时间的转战,已经异常的疲劳,大运动量的军事训练可以稍微减一下量,适当的延长一下文化和政治学习的时间,会有,各团团长和政委要拿出一个方案來,既要保证得到适当的休整,但也不能放弃训练。”
说到这里,杨震看了看前來开会的皖南部队几个团以上干部,以及四、五两个支队的主要军政主官后,道:“至于部队怎么休整,那是会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宣布几条命令,经上报zhōng yāng,并经过zhōng yāng同意,将老三团就地留在路西根据地坚持斗争。”
“调冯达飞同志为四支队司令员,接替因为身体不适,已经无法坚持斗争,眼下需要长期养病的原四支队司令员,同时鉴于目前形势的发展,经zhōng yāng批准,并与中原局以及苏北指挥部沟通后。”
“决定以目前津浦路两侧路东、路西两个根据地为基础,成立新四军淮南军区,统一指挥津浦路南线对敌军事斗争工作,新成立的淮南军区除了统一指挥原有的四、五两个支队作战之外,以津浦路两侧根据地,以及活动在长江北岸的部队分别组建路东、路西、皖江三个军分区,并组建军分区地方武装。”
“军区指挥班子以五支队指挥机构为基础组建,淮南军区司令员由五支队现任司令员担任,冯达飞同志任军区副司令员兼四支队司令员,四支队政委,调任军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并暂时代理军区政委,五支队司令员,由副司令员接替。”
“至于路东、路西两个军分区,在完成组建之前,暂时先由四五两个支队兼,原皖南部队老三团,改为军区直属特务团,原活动在长江沿岸的无为游击队与三支队挺进团,暂时先合编为军区dú lì纵队兼皖江军分区。”
“我在这里给诸位透露一个消息,在军部以及皖南部队主力抵达苏北之后,整个新四军的部队要重新进行一次全面的整编,这次整编,将撤销目前各个支队的建制,统一整编为野战师旅,并以目前各个抗rì根据地为基础组建一批军区,形成野战部队与地方部队共同发展的局面,同时,zhōng yāng已经决定在各个根据地实行党政军一元化领导。”
“一句话,就是编制给你们了,架子也给你搭起來了,但是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让血肉丰满起來,把部队变得充实,并按照军部的要求完成对地方武装的组建,那就看诸位的能力了。”
杨震宣布的这个决定,不仅前來开会的四支队和五支队领导事先不知道,甚至刚刚才得知自己将会留在四支队接任司令员的冯达飞都不清楚,冯达飞这才知道,杨震在部队脱险后,打破之前转移时轻易不与zhōng yāng联系的惯例,密集与zhōng yāng联络的究竟是什么在做什么。
尽管因为才知道自己将会留在四支队,担任司令员感到惊讶,不过革命军人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的道理,冯达飞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对于一员战将來说,军部的生活有些过于枯燥了。
在军部工作,安全是安全了,但作为一名战将不能上战场冲杀,整天在军部担任教育长,对于他來说无异于一种折磨,如果真的能留在四支队,单独负责一个方面,他本人还是相当愿意的。
实际上对于冯达飞这个毕业于黄埔一期,又在苏联航空学校和高等军事学院学习过的难得的人才來说,杨震还是很看重的,在临渡江之前,杨震曾经和他谈过,希望他跟着自己去东北工作,但任抗联航空兵政委。
冯达飞自己也表过态,只要能上战场,服从组织分配,只是可惜,目前实际起到军部作用的苏北指挥部死活不放人,坚持将冯达飞留下任支队长,在苏北指挥部坚决反对之下,也考虑到新四军今后军事斗争的需要,杨震经过慎重的考虑还是将冯达飞留下了。
不过在考虑的对这个难得一见的文武双全干部使用的时候,杨震几经考虑,还是决定将他放在了四支队支队长任上,四支队是以红四方面军向川陕边转移以及红二十五军长征后,留在大别山地区的游击部队组建的。
这支在大别山地区经历了三年艰苦游击战考验的部队,是新四军组建时候,各个根据地中保留下來的部队最多的一支的部队,战斗力沒的说,绝对是新四军主力部队,不过再好的部队,也需要一员好的将领带。
现任支队长是红二十五军军长出身,也是大别山人,作为由红二十五军留在鄂豫皖坚持斗争部队组建的红二十八军组建的四支队,四支队也算是他的老部队,在首任支队长被错杀之后,由他來担任四支队司令员,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此人作战勇敢,打了许多堪称经典的战役,是红军一员名将,担任四支队长,绝对合格,只可惜常年的艰苦斗争,使他换上了严重的肺病,多次的大口吐血,摧毁了他的身体,眼下卧床不起的他,实际上已经脱离指挥岗位。
现在的四支队司令员,一直在由军参谋长代理,实际负责的是参谋长,在苏北指挥部工作千头万绪的情况之下,这很不方便开展工作,调冯达飞接替他,杨震认为还是合适的,这个建议,zhōng yāng与苏北指挥部也已经同意,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杨震一直沒有找他谈话而已。
相对于冯达飞听完杨震宣布完毕命令后的又惊又喜,四支队和五支队的干部,可谓就是喜愁交半了,以四支队与五支队为基础组建淮南军区,也就意味着两个支队配合作战就名正言顺了,而且捋顺了指挥系统,对将來的发展是有极大好处的。
愁的是这一下子,刚刚捋顺的部队,又要重新打乱了,很多干部,工作的位置都要变动,又要重新适应,不知道自己还有沒有继续带兵的机会,尤其有些干部,生怕自己被派去做地方工作,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心里打起小九九,盘算自己能在这个淮南军区弄到一个什么位置才不算丢脸。
看着各个干部面上的表情,杨震却是摇了摇头道:“新组建的淮南军区位置重要,东与苏北、苏中的部队相连接,西与活动在鄂豫地区的挺进纵队相互配合,南可以连接苏南部队,向北与淮北部队,甚至十八集团军在山东的部队沟通,在整个华东战局之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作为新四军的一个重要的战略区,这个淮南军区能不能发展起來,就看各位同志今后在工作之中的努力了,我有一点建议给大家,那就是怎么能壮大自己,就怎么去做,不要在工作之中束手束脚,像一个小脚老太太一样,你们要将淮南区打造成整个新四军的核心根据地,成为全军战略全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杨震与zhōng yāng联络,调整编制并组建军区武装,实际上是皖南事变后zhōng yāng整个对新四军编制进行大的整编计划,以及其后根据形势变化陆续调整的,他此时说出來,只不过计划提前了而已。
不过对于自己将这些东西提前,杨震却沒有觉得半分的不妥,既然根据地打下來了,那么不仅要站住脚,更要守得住,沒有了地方武装的配合,单凭有数的主力部队是守不住根据地的。
rì军为了保证津浦铁路这条大动脉的畅通,势必要对整个津浦路两侧的各个根据地进行频繁扫荡,组建军区,统一指挥津浦路两侧部队作战,对于整个皖东的抗战局面來说,会更加的有利。
而且抗rì战争马上就要进入最艰苦的阶段,实施根据地党政军一元化领导,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相结合的办法,更有利于部队的发展和根据地的稳固,新四军部队的整编,是zhōng yāng早已经有的计划,但组建军区,实施党政军一元化领导,却是杨震提出來的。
杨震说这番话的时候,底气却是足的很,并沒有因为在座的四、五两个支队的首长中,大部分人的军龄几乎和他年龄差不多,而有什么为难,要知道,那位在红军时期就担任一方面军四大主力军团之一的红九军团长的五支队长,要真算起军龄來恐怕也沒有比杨震小多少。
要是让后世的杨震面对这些老革命、开国元勋,至少在第一次授军衔的时候也是少将的人去在这么说话,估计这话还沒有说,他自己就会吓的满身大汗,但眼下却以上级的身份毫不忌讳的侃侃而谈,也许这就是人生的转折吧,这个情况,估计是后世他打死也不敢想象的,
第六百八十一章 归心似箭
杨震打量着自己这些第一次见面的部下,却不知道四五两个支队的首长也暗地里不断的在打量着他,都想看看这个当初的一二九师的小连长,究竟有什么样的与众不同,居然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红军中这个年纪当师长,甚至当军长的也不少,但年纪轻轻便成为一个大战略区军事主官的却是独一份,不仅近似于赤手空拳的在东北打下了一大片根据地不说,如今还成了新四军的政委,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这个年纪是团长,还是当营长。
皖南的形势,作为高级指挥员的他们都知道,说实在的,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都认为,按照三战区的整个兵力部署以及兵力、火力配置來看,一旦真的打起來,皖南部队即便是能突出來,也要脱去一层皮。
双方的兵力、装备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相差悬殊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这次是皖南部队从一开始转移就处于被动局面,主动权掌握在人家的手中,作为大仗、小仗打了无数的军事指挥员,谁都明白这种局面意味着什么。
但就是这个年轻人,居然几乎是是完整的将皖南部队给带出來了,尽管也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这些损失相对于整个皖南部队來说,虽然不算什么都不是,但却保住了皖南部队的元气,千余人的伤亡、失踪对于一支近万人的部队來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在座的都是高级将领,对于皖南军部在转移的时候面临的态势以及实际情况都很清楚,此次北上转移,说是军长指挥的,但谁都清楚,真正大的决策还是这位年轻的军政委下的决心。
沒有这位年轻的军政委坐镇决策,后來干脆亲身冒险,带着一支小部队将整个三战区主力吸引过去,调动周边敌军,为主力打开一条通道,这次四面楚歌的转移,皖南部队就算能冲出來,受到的损失恐怕要大的多,单凭这一点,就沒有人敢自问在那种环境之下,能做的更好。
但皖南部队不仅主力突出來了,甚至可以将说损失基本上控制在可以忽略不计的范畴之内,千余人的损失,相对保留下大批久经考验的干部、一批经过实战考验的老部队,以及多方面的人才來说,用忽略不计比喻并不算是夸大其词。
纵观皖南部队此次北上,正面强攻与侧翼迂回相互配合,声东击西与大范围回旋相辅相成,整个作战过程之中,始终秉承着集中兵力火力的原则,抓住要点,突破一点的战术,即便是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在心里也不能不说一句,这仗打真的是实在jīng彩。
看着一脸严肃的这个年纪轻轻,用很多人话來说连毛都沒有长齐,便成为一个大战略区军事主官的军政委,在座的两个支队指挥员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句:“太年轻了,真是后生可畏。”
杨震那里知道这些高级指挥员对自己评价,一向雷厉风行的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了,顿了顿道:“淮南军区的组建,我就不参与了,北上部队休整至十七rì,准时出发前往苏北,与苏北指挥部汇合。”
刚刚新出炉的由五支队长升任统一指挥四五两个支队的淮南军区司令员的那位五支队长,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杨震挥手打断了,杨震看着这位功勋卓著的老前辈,笑了笑道:“司令员,你想说什么,我知道。”
“对于新四军來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说实在的,我來皖南,就是受命挽回皖南部队危局的,现在危局已经解除,对于我來说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今后新四军的工作由新组建的华东局负责,我也就该功成身退了。”
“等到了苏北,我这个政委还有东南局第一书记,以及军分会第一书记的职务,也就该交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还是直接向华东局汇报为好,对于组建淮南军区的具体工作,我就不参与了。”
“今天的会议,我只是传达一下zhōng yāng关于津浦路两侧今后对敌斗争的下一步部署而已,而且我相信,只要大家努力,就一定会在zhōng yāng以及军部的领导之下,开创江淮地区抗rì新的局面。”
“这次老三团在突围过程之中,一直处于最困难的地方打阻击,加上一些我们本不希望看到的因素,老三团的损失很大,有些伤了元气,希望淮南军区的几位领导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他们补充完整,毕竟他们现在可是你们淮南军区的建制之内吗。”
说到这里,杨震笑了笑道:“各位,我在打搅几天,等特务团和教导总队恢复了元气,我就告辞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我希望再见面的时候,能看到淮南军区在你们的领导之下,更加的朝气蓬勃。”
虽说这次会议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会议,但秉承着杨震一贯的作风开的依旧是很短暂,传达完zhōng yāng对皖东地区部队编制调整以及人事调整的命令之后,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沒有说,杨震便宣布散会。
走出会场,杨震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小雪的天空,摇了摇头心里面暗自叹息一声,转眼从东北到延安,再到皖南已经将近三个多月了,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小雪花,杨震真的有些想念东北这个时候的漫天飞雪了。
原來在皖南的时候,一直处于紧张的战斗、转移状态,周边的形势让他沒有时间,更沒有心思去想东北,他还不觉得,离开了生活、工作已经数年的东北有什么,现在一空闲下來,人虽然还在皖东,但他的心却是早就已经飞回东北了。
待部队休整到一月十七rì,杨震谢绝了皖东地区军政首长的一再挽留,带着特务团、教导总队,补充了部分弹药后,在四五两个支队的交替掩护之下,向华东局以及苏北指挥部所在地盐城转移。
虽然这一路上大部分的路线都在各个抗rì根据地之内,相对安全的多,但zhōng yāng对杨震此次转移,依旧非常的重视,除了命令沿线各部队全力掩护除了留在淮南军区的老三团之外,目前已经剩余不过六百余人的小部队,以及命令苏中、苏北部队对周边苏鲁战区部队进行严密监视之外,。
zhōng yāng还直接电令新的淮南军区在弹药上尽可能的满足转移部队的需要,子弹的配发要达到平均每人一百五十发,手榴弹四个,机枪的弹药配给标准,要达到每挺两个基数,并要四支队抽调出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团,专门掩护杨震过津浦线,而且再三要求必须护送到苏北盐城。
zhōng yāng对杨震的安全可谓是高度重视,除了恨不得将杨震身边的部队加强到一个师的规模,甚至将整个江淮地区的部队全部调动起來之外,还给淮南军区下达了一个顿时就可以让他们倾家荡产的命令。
倾家荡产的命令,一点都沒有说错,淮南部队的弹药來源,与多少偶尔还能有那么一点点补充的皖南不同,在这里所有的补给都需要靠自己去筹集,包括所有的武器弹药在内,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五战区和苏鲁战区,早就一发子弹都不给补充了。
在淮南军区弹药也着实说不上充足,平均每人不过二十发弹药,原厂的子弹数量更少不说,就连复装弹药也满足不了需要的情况之下,杨震只在淮南军区补充了两万发子弹与一千枚手榴弹,自己总不能为了这千把人,将整个淮南根据地都掏空了吧,每人一百五十发子弹,千余人的部队就要近百万发。
整个淮南根据地除了自己小型修械所复装的弹药之外,缴获的原厂七九和六五子弹,加在一起都凑不出这个数來,要是真的按照zhōng yāng的这个命令來执行,整个淮南部队上下还不得将自己骂死啊。
zhōng yāng的考虑是不错,出发点也是好的,从津浦路西到苏北盐城,这段路程现在虽然已经大部分是根据地,但还有部分地区在rì军以及苏鲁战区的控制之下,形势还是相当复杂的,再加上灯下黑的道理谁都明白,很多的时候,看起來越是安全的地方往往越容易出现问題,但对于皖东地区的部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对于zhōng yāng的安排,杨震可谓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zhōng yāng对自己如此重视,该大笑一场,还是该因为zhōng yāng为了自己弄的惊天动地,而大哭一顿,不过,哭笑不得归哭笑不得,对于zhōng yāng的安排,杨震还是谢绝了。
如果不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到盐城才能交待,以及在定远修建临时机场來不及了,不想惊动太多人的他真就想地就从路西直接飞回延安,好在zhōng yāng虽然惦记杨震的安全,但对于杨震的意见还是相当的重视,对于杨震坚决反对四支队抽调部队护送自己的意见,最终还是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好在这一路上,除了在穿越津浦铁路的时候遭遇了一些小麻烦,与扫荡的rì军打了一小仗之外,整个行程到还是相当的顺利,于一月十九rì,在天长乘船渡过高邮湖,渡湖之后,有些归心似箭的杨震带队在苏中军区部队的掩护之下,经高邮、兴化,于一月二十二rì顺利的抵达新的华东局以及苏北指挥部所在地盐城。
第六百八十二章 离去
就在杨震率部离开淮南根据地,向苏北疾进的几乎同一时间,因沿江rì军封锁,渡江整整晚了半个月才渡江的军部以及主力,也在一月下旬rì军沿江封锁缓解后,于苏南渡江,以强行军的速度向北转移。
于二月六rì,在苏中部队的掩护之下,顺利抵达盐城新四军苏北指挥部,与杨震所率领的部队以及苏北部队汇合汇合,至二月六rì,军部以及皖南部队主力抵达盐城,于一月一rì正式开始的皖南部队北移行动宣告结束。
此次转移,皖南部队以伤亡、失踪一千余人,团以上干部牺牲五人的代价,顺利的突出了第三战区八个师重兵的合围和清剿,按照预定计划抵达苏北,虽然抵达苏北的时间比预定的时间整整拖延了大半个月,但不管怎么说,皖南部队主力和jīng华算是突出來了。
在军部与皖南部队主力抵达盐城的当天,为了与chóng qìng宣布新四军为叛军的舆论相对抗,在皖南部队全部抵达盐城后,由原中原局与东南局组成的新的华东局,宣布重新调整新四军的编制。
新四军原有的支队编制撤销,各支队与南下的十八集团军部队几个纵队统一改编为六个师、一个dú lì旅,并按照各个师的活动区域,组建了一批二级军区,原淮南军区部队整编为二师兼淮南军区。
原本zhōng yāng准备将皖江军分区单独划出來,组建皖江军区兼新四军第七师,但在杨震的建议之下,皖江军分区还是放在了淮南军区的建制之内,不过在兵力上得到了加强,由原老三团改编的淮南军区dú lì团,南下与无为游击纵队、三支队挺进团汇合。
而留在皖南坚持游击的部队,则改编为军分区皖南dú lì团,在建制上划归皖江军分区指挥,三支队挺进团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在必要的时候,渡江南下与dú lì一团汇合,至于皖南冲出來的老三团,则因为损失过大,暂时留在皖江地区休整、补充。
至于活动在苏中的一师,以及留在苏南坚持的第六师,相隔只不过一条长江的这两个师,杨震建议虽然对外编成两个师,但对内最好还是实行一元化指挥,以便苏中、苏南部队,在作战的时候可以相互的策应。
除了部队变化相当的大之外,整个新四军的统帅机关也做了一定的改变,军长与苏北总指挥分别担任正副总指挥,原中原局第一书记则担任新四军政委,政治部主任、参谋长不变还是由原政治部主任和参谋长担任。
而原本准备随杨震调往东北任东北军区参谋长的原副参谋长,经过慎重的考虑,杨震还是建议在新四军高级指挥人员并不充裕的情况之下,在与新的正副总指挥研究后,上报zhōng yāng并经过zhōng yāng的批准,还是继续留在新四军工作。
改编命令的下达,新的政委到任,也就意味着杨震这个临时的政委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就在新的整编命令下达的当天下午,在盐城临时机场上,杨震悄无声息的乘坐两架由延安飞抵盐城,为新四军补充药品、弹药以及装备的抗联运输机离开了苏北。
除了叶超与李慧兰,还有从新四军调回延安十余名新四军回学习的干部,以及自己來的时候带的贴身jǐng卫班之外,杨震走的时候,什么都沒有带走,他走的是如此的悄无声息,沒有与任何人告别,甚至连庆功兼整编大会都沒有参加。
北上抵达苏北的皖南部队干部,直到杨震走的第三天,才知道他们的新调來两个多月的政委已经不告而别,杨震悄无声息的走了,就像他当初來一样,想起这两个多月与这位年轻政委相处的rì子,很多干部都感慨万千。
当飞机穿上云霄的时候,原本归心似箭的杨震看着下面的河流、平原,回想起在皖南的这段时光,心里却是同样的相当感慨,虽然时间不长,但毕竟曾经在一起战斗、生活了一段时间。
从苏北到延安的航程比皖南近的多,加上前次私下给杨震飞机加油的一战区长官被调回chóng qìng,在洛阳落地加油已经不可能,所以杨震这次沒有在洛阳落地加油,而是从盐城直飞陕北。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大部分的航线还是选在了国统区,避开了敌占区,眼下的rì军虽然沒有雷达,但rì军的反应能力还是相当出sè的,不过好在眼下rì军驻华海军航空兵主力已经陆续调走,陆军航空兵主力又集中兵力对大后方进行空袭。
其驻华rì军航空兵目前主要集中在华中地区,整个华东的rì军航空兵兵力并不多,加上集中了rì军华北方面军航空兵jīng华的运城机场被炸损失惨重,使得作为战略重点已经出现转移的rì军华北航空兵元气始终又未能恢复,杨震此次飞行倒是安全的多。
不过在山西、陕西交界处刚一飞过黄河的时候,沒有遇到rì军飞机的阻拦,反倒是遇到三架**的苏制伊十六飞机和两架伊十五战斗机的拦截,,看着机窗外的这四架苏军原本要援助给自己,却被自己断然拒绝的老古董飞机,杨震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是有意的,专门前來拦截,还是无意的,在训练时候将杨震的飞机当成rì军飞机了,见到杨震的这两架无武装的运输机,这四架飞机直接扑过來,在经过jǐng告shè击之后,摇摇翅膀,做出动作示意两架运输机跟随他们飞向西安
不过,不管他们的心思如何,但他们今天的目的恐怕很难达到了,驻陕北的航空兵支援飞机,就在自己的头上,与自己航空兵部队装备的P三九战斗机相比,这四架整整有一个代差的战斗机,还不够自己的一盘菜的。
只是考虑到**现在的航空兵已经所剩无几,在补充困难,以及数量和xìng能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之下,留下这点老本着不容易,杨震还是通过运输机上的电台,制止了自己部下将这四架**飞机击落的举动,只是将其驱逐了事。
如果不是杨震制止,玩的正顺手的抗联飞行员,会干净利落的将这几架已经落后的飞机全部击落,这几架恐怕是**在西北防空力量仅剩骨血的老爷机,在比自己整整先进一代的战斗机面前恐怕坚持不了十分钟。
地面上的两军冲突就算了,在空中就不要在上演自相残杀、同室cāo戈的事情了,这几架面对rì军新式飞机,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式飞机倒是无所谓,但上面的飞行员对于**來说,是相当宝贵的。
P三九战斗机的三十七毫米机炮,按照这种已经落后战斗机的装甲來看,一发炮弹上去,只要命中,恐怕飞行员活下來的机会不大,**空军就剩下的这点骨血,还是不要白白的损失在同室cāo戈的战场上为好。
见到运输机边上出现的新式战斗机远超过自己的飞行速度,以及jǐng告shè击时候的机载武器口径,这几架**飞机的飞行员倒也老实,知道自己的飞机不是对手,就沒有再做纠缠,知趣的飞走了。
看着机窗外飞离的**战斗机,杨震的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來,现在因为质量与数量都处于绝对劣势,尤其xìng能与rì军新式飞机相比,已经全面处于劣势的**飞机对rì军飞机已经开始避战。
这几架恐怕是**在西北地区最后的几架战斗机出现在这距离敌占区并不远的黄河边上,恐怕不会是一种巧合,应该是他们早就在这里等待自己,想要逼着这几架运输机飞往国统区。
当然,这些飞机出现在这里,杨震并不认为是专门针对自己的,这段时间之内zhōng yāng通过空中航线,对苏北盐城的部队补充了部分弹药、装备,以及运输了不少的干部,应该是被人家摸清楚了航线,想要浑水摸鱼一把或是想报复一下,某些方面吃了亏,总是要从另外一个方面找回來,这也正常。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就此算了,该查的还是要查,新四军重新整编后,虽然实力有较大的发展,但武器弹药却依旧沒有改变奇缺的状况,这条航线,对新四军今后的发展是相当的重要。
虽说武器弹药的补充,不会长时间的进行下去,但在地面交通复杂,往來时间过长的情况之下,高级干部往來,很多的时候还要借助飞机的情况之下,这条航线的安全xìng也必须要保证。
当杨震乘坐的运输机安全抵达延安时候,看到杨震除了有些消瘦之外,身上沒有什么异常,在得知杨震的飞机受到**飞机拦截后,亲自來机场迎接杨震的老总,再三打量杨震一顿后,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杨震这边和老总谈话,那边跟着老总前來机场迎接杨震的袁芷若和从杨震飞机上下來的李慧兰,目光对上的时候,却是激情四shè,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袁芷若从李慧兰下飞机的第一眼,就看的出來这个漂亮,而又气质出众的女人,与一号关系不简单。
一号向來与女兵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自己到一号身边也是东北局报zhōng yāng批准后,才先斩后奏的安排到一号身边工作的,可这个女人,却是让一号不远千里特地从皖南带回來,要是沒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就算她再有能力,也不会一项对女兵敬而远之的一号如此的破例,
第六百八十三章 李慧兰与袁芷若
袁芷若在打量李慧兰的同时,李慧兰也同样的在打量着她,看着眼前杨震这个相貌同样漂亮的女秘书,心中却是相当的苦涩难咽,作为一个女人,袁芷若不时看向杨震若有若无眼神中包含的意思,她当然很明白,那是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爱人的表情。
面对着身为杨震秘书的袁芷若,李慧兰却发现自己沒有一丝的胜算,自己之前曾经很严重的伤过杨震,不管原因是什么,但毕竟两个人中间存在着很严重的裂痕,而且自己对现在的杨震很不了解,这就首先处于不利的局面。
再加上自己在皖南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虽说还沒有來得及洞房,丈夫便因为工作关系调动离开皖南,不久就牺牲,但毕竟人生的在履历上,也算是结过婚,而且自己与杨震是同龄人,无论从哪一方面与眼前这个美女相比都不占任何的优势。
不过在上飞机的那一刻,已经绝对重新夺回自己的感情,与杨震重新开始的李慧兰,却并不打算就此认输,不管眼前这个女人与杨震发展到哪儿一步,她都不会再一次轻易的放弃,她不想也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李慧兰努力压抑着,并沒有把这种感觉表现在脸上,袁芷若同样也沒有将内心中的怀疑表露出來,两个人就站在那里,相互打量着对方,只是在看向对方的眼神,就有点那个了。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对待感情明显还是很矜持的,远沒有后世追求感情时候的那么大胆、露骨,两个女人,虽然一见面就对上了,但还不至于公开的针尖对麦芒,表面上倒还都装作若无其事,不过这个看对方的视线,可就是有点那什么了。
正在和老总谈话的杨震那里知道身边两个女人此时表面上看起來平静,下面却可以用波涛汹涌來形容,正与杨震谈话的老总当然也不会想到,杨震与这个他发电报专门从皖南部队要过來的女兵,会与杨震有另外一种关系。
看着有些消瘦的杨震,老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次你做的不错,部队都带出來了,能在那种复杂的情况之下,把主力都带出來了,不错,真的不错,主席听到部队冲出來后,兴奋的一夜都沒有睡。”
“不过,可不许再有下次,你要是在亲自涉险,zhōng yāng可是要严肃的处理了,你是全军的最高首长,怎么会想到亲自带小部队做诱饵,皖南部队团一级的干部,就真的找不出人能替代你,你想沒有想过,一旦你出了什么意外,部队怎么办。”
听到老总话里面三分埋怨,七分生气的话,杨震笑笑道:“老总,沒事的,对于这种情况,我是有经验的,在东北,我们刚从哈尔滨冲出來的时候,周边的敌情比皖南要复杂的多,三战区的反应速度和小鬼子相比,差的太多了。”
“在东北,老百姓都不站在我们这一边,刚从哈尔滨冲出來的时候,我们派出人化妆侦察,就因为口音不对的问題,就被老百姓给举报,不到半个小时,rì伪军就出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皖南周边的群众基础还是相当不错的,他们不仅不会出卖我们的,还主动的掩护我们,这种情况,在东北可是沒有的。”
“还有分兵之后部队的确兵力有些少,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机动灵活,而且在山区,山地战、游击战是我们的强项,皖南的山区地理、气候,我们也同样的熟悉,那里的植被也相当的不错,所以,虽然我带的小部队兵力少,但在安全上却是沒有问題的。”
对于杨震的说法,老总摇了摇头道:“你呀,总是这么有理,你也不想想,你是一军之首,要负责的不仅仅是担任诱敌的小部队,还有全军的安危,你的用意,主席和我都是清楚的,但建立信心,让他相信zhōng yāng是相信他的,不能用这种方法,走吧,主席还等着听你在皖南的情况汇报。”
等上车后,老总才转过头对杨震道:“小杨同志,东北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李延平他们希望你能尽快的赶回去,鉴于目前东北的形势变化,zhōng yāng已经决定,后天就批准你离开,返回东北。”
听到李延平他们居然打电报,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赶回去,杨震却是并沒有急于问老总东北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是沉思了一会才道:“老总,是不是rì军关东军又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杨震沉稳的表情,让老总微微一笑连连摆手道:“你的部队现在和rì军的确有些小摩擦,而且从目前的情报來看,关东军调动频繁,兵力补充的速度也大大的加快,不过,现在还沒有什么异常。”
“他们希望你回去,只是和江北方面以及与美国人合作的事情出了一些麻烦,尤其与江北的合作,出现了一些问題,你的那几个搭档的xìng格你知道,都是直肠子,沒有你那么多的花花心眼子,勾心斗角的事情差了一些,这些事情,还得你去解决。”
“东北的军工发展,是关系到我军今后能不能发展、壮大的一个关键,能不能在东北建立我们自己的系统军工生产能力,对今后我军能不能摆脱目前缺枪少弹的局面,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所以zhōng yāng决定你立即返回东北,尽快的将那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今晚主席在自己住处设便宴一是给你庆功、接风,二也是要为你送行,另外,主席还有一些相当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你。”老总的这番话,让杨震的心安了下來。
车子的速度很快,加上延安城着实不大,这个时候又沒有红绿灯一类的东西,就在老总与杨震谈话之际,车子已经到了主席的住处,当看到主席又一次站在门外迎接他的时候,杨震连忙下车敬礼。
仔细打量了一番杨震后,主席欣慰的笑了笑,对身边的老总道:“还好,除了瘦了些,沒有什么变化,你小子,这次做的事情可是把我们担心坏了,不管有什么理由,但你这么做都是要批评的。”
虽然主席这番话说的很平静,但听出了主席话里相当不满的杨震连忙道:“主席,老总已经批评我了,我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做的有些鲁莽了,请主席放心,我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到杨震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主席点了点头,随即却是又摇了摇头道:“下不为例,不,是永不为例,有些事情的解决方法很多的,为什么你要亲自冒险,你不仅仅是新四军的政委,还是东北军区的司令员,你的身上肩负着两大战略区的使命,岂能轻易的如此犯险。”
杨震此时哪敢顶嘴,只能老实的站在一边挨训,好在尴尬沒有多久,便被老总给化解:“主席,小杨既然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不是咱们也就此告一段落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吗。”
老总为杨震说情,主席也就沒有再深究下去,杨震此次虽然有些冒险,但不管怎么说,人还是安全的回來了,除了有些消瘦之外,人也沒有什么负伤,再想想他的良苦用心,主席心头的火气也就消了。
军长能不能重新建立起信心,是关系到新四军今后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在还不能与国民zhèng fǔ彻底的撕破脸皮之下,军长这个chóng qìng认可的军长,轻易是不能撤换的,而且军长的大兵团指挥能力,在新四军中暂时也无人可以代替。
一旦军长的自信心不能在短时间之内重新建立起來,对新四军今后的发展是有害无益的,所以对于杨震的良苦用心,主席心中还是明白的,但明白归明白,让主席去赞同杨震这个将祸水揽到自己身上的举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个大区的主官,为了某些完全在事后可以弥补的原因,丢下部队带着几百战士,孤身去打游击,这像什么话,要不是后來的老三团找到,仅带着特务团一个半营的杨震,身边的部队还不足一千人,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连主席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尤其是东北目前暂时无人可以替代杨震的情况之下,主席的怒火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眼下主席的气既然已经消了,自然也就风平浪静了,回到主席住处那个不大的小会客室,麻利的主席夫人早已经为杨震准备了一桌子湖南风味的晚饭,不过为了照顾杨震不能吃辣的,这次倒也准备了两道地道的东北小菜。
这次吃饭,杨震的拘束比上次要少了很多,就着地道的东北小菜和香喷喷的小米饭,杨震倒是吃了两个月來最心满意足的一顿饭,在皖南那些南方蔬菜和腊肉,他实在是有些吃不惯,别说沒有吃过,就是吃过的那些,在他看來还不如东北的炖大白菜好吃。
相对于有些狼吞虎咽的杨震,主席和老总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待杨震吃饱,放下碗筷后,主席才笑着指了指杨震道:“看來,咱们的杨震同志到皖南这几个月,还是沒有习惯吃南方菜,还是地道的北方人,吃这北方菜习惯,恐怕这是杨震同志,这两个多月吃的最香的一顿饭了。”
闻言,老总也笑道:“是啊,看來咱们这位小杨同志,还是地道的北方战将,到了皖南这段时间,仗虽然打的漂亮,可这骨子里面还是多少还有些水土不服,别的我们不知道,最起码这个菜是肯定吃不习惯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 底线
待主席的jǐng卫员和身边的工作人员将残席撤下去后,主席略微沉思了一下,沒有假手秘书,亲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几份电报交给杨震道:“这是东北局和东北军区共同发來关于与江北方面谈判的电报,你看看该如何处理。”
杨震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后,却是摇头苦笑:“我也沒有想到江北方面居然在这个时候,会來这么一手,T二六坦克和米格三战斗机,以及其武器的图纸已经交付,但两种发动机的图纸和工艺却是一直拒绝交付。”
“他们居然提出所有两种武器的发动机,必须要以现汇从江北方面购买,而发动机的技术,是这两种装备之中最关键的东西,也是工艺最高的东西,我当初也是希望能够通过引进这两种武器,培养我们自己的发动机设计人才。”
“苏制坦克和飞机,虽然xìng能勉强还是不错的,但因为作战思路和生产工艺的原因,发动机使用的寿命很短,甚至飞机发动机的使用寿命,只有几十个小时,按照他们的这个要求,我们不仅作战能力要受到相当大的制约,而且在经济上也要增添不少的额外负担。”
“不过他们这一手倒也不稀奇,无非是想将我们的命脉继续控制在他们的手中,这一点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正在与美国方面协议购买其P三九战斗机的生产技术,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使用P三九战斗机的发动机代替米格三飞机的发动机。”
“而且美式发动机工艺jīng良,寿命长不说,重量和xìng能都超过同马力的苏制发动机,主席、老总,我们购买的原装美制道格拉斯运输机,与江北仿制的同一型号里二运输机相比,其发动机的功率和效率,苏制同类型的飞机都比不上美制的。”
“在重量上,苏制飞机的重量和耗油量也远远的超过美国货,江北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产油国,他们无所谓,但是这个油耗,对于我们來说可是一个相当的负担,如果真的能改用美式发动机的话,到也能减轻我们一部分的负担。”
“虽说我们现在使用的苏制燃油标号太低,美式发动机如果使用还需要添加相当部分的粗苯,但不管怎么说,粗苯的价格可比燃油便宜的多了,这也算是为我们变相的减轻了一部分经济负担。”
“不过江北生产的发动机和他们设计的武器和装备一样,胜在结构简便,方便大量的生产,也适合我们目前的军工生产能力上,美国货工艺标准要求很高,以我们现有的技术能力不是仿制不出來,但xìng能上肯定是要有折扣的,而且这个折扣很有可能还不会太小。”
“至于技术方面,我想都是液冷的发动机,在技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难,就算是有一定的困难,我想在美国专家的帮助之下和我们自身的努力下,也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題的方法。”
“主席,我们再与美国人签订购买军工设备的时候,就已经聘请了一部分美国部分专家和技术工人,一方面是在我们相关专业人员匮乏的情况之下,最起码满足现有的需要,另外一方面,就是用來培训我们自己的技术工人。”
“我们在东北根据地内实行了普遍的义务教育制度,所有的适龄人口必须要上学,对于国高毕业生参军,是有着严格比例规定的,除了继续升学以及参军的人员之外,剩余的国高毕业生我们尽可能的都安排到军工方面。”
“这样一來,我们军工产业的工人相对文化起点要高一些,另外一个关键因素就是这样一來,因为自身文化水平的关系,我们的工人接受新知识的速度要快的很多,这很有利于我们加快摆脱对国外技术的依赖。”
“不过,我们与江北关于这方面还是要继续谈的,坦克发动机和飞机发动机能拿到手,尽量还是要拿到手,用美制发动机虽然不是不能替代,但在短时间之内会影响到战斗力,尤其是苏制T二六坦克,是我们主力坦克的情况之下。”
“我想江北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提出这个问題恐怕不见得是单纯的想要控制我们,应该又安插了一些别的心思,我回去之后,会和那个科瓦廖夫好好的谈谈,看看他们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说到这里,杨震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后道:“主席、老总,现在国际形势很复杂,苏、美、英三国相互都在算计着对方,谁也不想让rì、德做大,但现在除了正在与德国作战的英国之外,苏、美两国却都为了自身的利益,尽可能晚的进入战火。”
“但德国横扫欧洲,除了英国还在抵抗之外,欧洲大陆其他的国家不是想方设法自保之外,就是已经缴械投降,苏联人并不傻,他们知道英国一旦沦陷,德国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而rì本在南洋的攻势,现在也正在咄咄逼人。”
“无论rì本人占领越南的真实目的是切断国民zhèng fǔ的对外通道,还是想趁机攻占南洋,但眼下这个局势,让美国人感觉到芒刺在背,美苏两国都在备战,但都不想先出头,所以,想方设法减轻对手的实力,削弱对手的战争能力,就是他们目前的主要目的。”
“美国人的援助,不外如此,否则也不会在rì军占领越南不过数rì,便答应了之前一直拒绝提供的飞机,甚至还以优惠的贷款,出售给我们一批最新式的战斗机,江北方面之所以答应提供飞机、战车等武器,是不想未來在对德作战之中腹背受敌。”
“眼下国际形势虽然很复杂,但并非是不明朗,我想这其中我们并不是沒有可以利用的机会,主席、老总,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一定尽快的解决,主席,相信我,只要我们能利用现在的国际形势,我想我们会达成我们最终目标的。”
杨震的话,让主席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说的对,他们将这两项关键技术控制在手中的想法不会这么简单,应该还是另有所图,毕竟这两种发动机技术对于他们來说,已经算是过时的产品。”
“杨震同志,我相信你有能力能将这件事情取得一个圆满的结果,但我要和说一句话,你不管他们有什么意图,那我们就只管朝着一路去,保持我们的dú lìxìng,这是不可跨越的底线,我们之前吃的亏太多了,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保持绝对的dú lì自主,这是zhōng yāng给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之中定的底线,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放手去做。”
主席的话音落下,那边老总接口道:“主席的话,就是zhōng yāng的意思,有了主席给你们撑腰,你们在东北放开胆子去做吧,什么都不要怕,今天找你谈话,也就是怕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之中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次主席与我找你谈话,就是为了加强一下你们的信心。”
说到这里,老总顿了一下,将话題一转道:“不过杨震同志,你们的训练方式是不是应该改进一下啊,你们现在积攒下这点家本不容易,rì子还是要jīng打细算过的,可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听到老总这句沒头沒脑的话,杨震愣了一下子,不知道自己部队的训练方式究竟出了什么问題,居然让人捅到老总这里了,努力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自己部队一切以实战为目的训练方式有什么问題的杨震,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老总。
见到杨震被自己这句话搞的有些摸不清头脑,老总憨厚的一笑道:“是这样,由晋绥军区选派的第一批去东北学习炮兵的同志已经回來,我听他们说你们的训练方式,是不是有些过于浪费了,他们告诉我一个炮兵学员,三个月的学习过程之中,一个人要打出十五发炮弹。”
“晋绥军区派出了二百名学员,好家伙一下子就打出了三千多发炮弹,而学习后期,到你们与rì军对峙地区实战演练的时候,又是什么单炮shè击,又是什么火力急速shè,又是什么炮火覆盖,一下子又打出去一千多发炮弹。”
“这前前后后的加在一起,二百多学员,就消耗掉五千多发炮弹,这个数字,恐怕比目前全军所有各种口径的炮弹加在一起还要多出不少,这才是一个开头,后边还有晋察冀、太行、山东各个军区抽调的学员。”
“这么多的人,再加上你们部队自己的炮兵,这一年训练下來这打出去的炮弹那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zhōng yāng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军工产业,能自己制造炮弹,但就算家业再大,这过rì子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我们四川有一句话叫做有了一顿充,沒有敲米桶,你们这个训练法,别说咱们那些苦过來的干部,就是我这个总司令听着都心疼,好家伙,按照你们的这个训练大纲,一个炮兵训练下來,一个地主家底都折腾沒有了。”
“你小子可知道,要不是与你们打通了空中航线,你们给补充了不少的炮弹,咱们总部从前线调回來的那个炮兵团一年都打不了一发炮弹,平rì里绝大多数的时候,以枪代炮进行训练。”
“到你那里可倒好,一个敌人沒有见到,在训练场上就打出去十多发炮弹,还有你们的那种战斗模式,不过一个连级规模的战斗,好家伙不算山炮弹和步兵炮弹,单单迫击炮弹就打出五六十发。”
“你这个打法,痛快是痛快,可把那些老同志给心疼坏了,我可和你丑话说到前面,你们的底子后,禁得起折腾,关内的部队可沒有你们这个条件,要是教出一批败家子來,我可饶不了你。”
第六百八十五章 我认为还不够多
看到老总心疼的样子,杨震知道这是老总认为自己有些败家,毕竟在全军都还极为不富裕,甚至还相当窘迫的情况之下,为了二百名学员,一下子拿出近五千发炮弹來训练,这换了谁都够心疼一阵子了。
只不过在杨震看來,这五千发炮弹的确数量看起來不少,但在有二百名学员的情况之下,平均下來,实际上平摊到每个学员身上的数量并不多,这其中应该还包括一些实战演练,而带來的消耗。
想了想措辞之后,杨震笑了笑道:“老总,我们的训练方法看起來也许有些的确败家,但事情不能只看一面,二百名学员,在训练时候打了三千发炮弹,这不假,但首先这些炮弹您得看看是什么炮弹。”
“我们在给关内部队组建炮兵的时候,考虑到敌后战场的特殊xìng以关内部队的机动能力,在调拨火炮的时候,以山炮、步兵炮、迫击炮、平shè炮四种火炮为主,相对笨重的野炮,每一个军区只调拨给了一个营。”
“至于口径一百毫米以上的榴弹炮,我们只在zhōng yāng组建了一个二十四门制的炮兵团,这个编制是尽可能的将火力与机动、快速、灵活相结合起來,即保证了部队在面对rì军联队以下建制时候,保持炮火的优势,又保证了部队的机动xìng。”
“而按照目前关内部队作战的规模和模式,以及从关内rì军兵力部署的情况來看,我认为以每个军区五到七个团的机动兵力规模,选择最高与rì军一个联队级别作战,应该是恰当的,而这个比例也是国民zhèng fǔzhōng yāng军,与rì军作战的最佳兵力对比。”
“按照关内部队目前的实际情况考虑,我们在安排关内炮兵编制的时候,以这四种火炮,除了迫击炮为单独建制之外,其余的三种火炮比例为三比四比三,在炮兵团的编组时候是以八门山炮、十二门步兵炮、八门平shè炮为模式组建的。”
“这种模式虽然单一的炮兵团火力不强,赶不上抗联炮兵的编制,但胜在机动灵活,符合我们关内部队的作战模式,而且这个编制随时可以灵活的拆卸、组合,根据实际需要,抽调山炮与步兵炮或是平shè炮,组成战术组合。”
“而且这三种炮弹却是我们生产数量最大的,完全可以满足部队rì常的训练和作战使用,去年我们一年rì式四一山炮弹的产量,在几十万发以上,九四式山炮弹的产量,也不低于这个数字,而九二式步兵炮弹,以及我们提供给关内部队的辽十四平shè炮弹的产量如果全部开动产能的话,也在十五万发以上。”
“只不过辽十四式平shè炮是仿制鬼子大正十一式平shè炮,我们在东北缴获了不少的这种炮弹和火炮,这种火炮在对付关东军新式坦克的时候,已经是力不从心,也就是说,这种火炮的威力已经不适合东北战场。”
“但对于关内部队來说,这种jīng度相当高火炮对付rì军的碉堡和工事,却是最佳的选择,而且在华北,rì军装备的坦克以九四式和九五式轻型坦克为主,对付这两种坦克这种火炮的威力也足够了,而在我们主要进行山地战和运动战的情况之下,这种轻便的火炮,也不会拖累部队的行动。”
“我们虽然之前因为这种火炮威力的原因,以及在夏季作战之前,手中的数量并不多,所以,已经逐渐停产这种火炮所需的炮弹,但炮弹的库存还有相当部分的剩余,这次将其全部转交给关内部队,我们会按照关内部队的需要重开生产线的。”
“最关键的是三千发炮弹总体数量看起來是不少,但是却是几种火炮所消耗的炮弹总和,几种火炮,平均分配下來每门炮只有几百发,这些炮弹对于培养的这些学员在未來承担的角sè來说,也实在算不上多。”
说到这里,杨震看向正听的兴致勃勃的主席和老总道:“主席、老总,我们这可不是用旧货滥竽充数,糊弄关内的部队,在挑选这些火炮,以及为关内部队考虑炮兵编组的时候,我们也曾经的犹豫过。”
“但考虑到关内部队机动能力相对较差,以及敌后运动战、游击战的作战模式,野炮一类的武器威力确实大,但也极为笨重,全炮的重量在一千多公斤,在配上火炮前车重量接近两吨,一门炮加上前车,至少需要八匹來拖拽。”
“在沒有空中优势,主要交通线又都控制在rì军手中的情况之下,这种火炮对于关内部队來说太过于笨重了,所以在研究过关内部队面临的现状后,经过慎重的考虑,我们按照目前的比例,为关内部队选择了这种编制。”
“不过要说一点私心沒有,也不太可能,山炮、九二步兵炮这两种火炮我们现在已经完全能够自产,而且缴获的数量也相当的大,尤其是九二步兵炮,作为rì军标准的大队炮,仅仅去年夏季作战缴获的,就足够调拨给关内部队之外,还有大量的剩余。”
“这两种火炮调拨给关内部队,也不影响抗联的战斗力,至于野炮,现在我们主要还是依赖缴获和江北之前提供的,自行生产的产品,目前现在还在试制之中,暂时还无法自行制造,要是一下子抽调太多,可就要影响我们下一步作战了。”
“军工生产是一个复杂的工程,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沒有一个良好的基础,所有的事情只能一步步的來,我们几经努力,现在的生产能力还是有限,甚至就连仿制的武器,都与原厂的有相当部分差距。”
“所以我们在为关内部队准备的这个炮兵编制,是在综合考虑多方面实际情况之后拿出的一个结果,当然,随着我们的军工生产能力不断的扩大,以及关内部队的训练改善,我们还会根据需要为关内部队炮兵扩大编制的,东北地区的军工厂,不单单是抗联的兵工厂,也是我们全军的兵工厂。”
杨震的话,让主席和老总听得可是相当的津津有味,不过对于杨震后面的话,老总却是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多心,你的用意,zhōng yāng还是清楚的,而且这件事情,你们已经解释过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了,不过即便自己有能力生产足够的弹药,但也不能大手大脚。”
对于老总的话,杨震摇了摇头道:“老总,这不是浪费,我们也是从艰苦的环境中过來的,知道现在的局面來之不易,但我并不认为这些炮弹用到训练上,是浪费,只有平时练的越jīng,军事技术越是过硬,真正到了战场之上,我们才能尽可能的去避免浪费。”
“比如说老总,您在战场上指挥让一门火炮去摧毁对手一个碉堡,这个炮兵因为之前沒有打过几发炮弹,手法过于生硬,打出去的炮弹都落空了,而此时部队又处在一个关键的节点上,您说会不会影响战局的发展。”
“老总,您是老兵了,战场上的形势变化,您比我还要清楚,战斗打起來,后方的补充弹药什么时候能上來,那就只有天知道,在关键点上要是因为炮兵业务不熟练,浪费了部分炮弹,而后方的炮弹又迟迟送不过來,那可就真的要命了。”
“还有,在战斗之中,炮兵的作用不仅仅是摧毁敌军的工事,还要压制敌军的火力,在炮兵对shè之中,火炮的shè击jīng度起到相当关键的作用,你打人家十炮,一发沒有命中,人家打你一炮就命中,那么还谈什么火力压制。”
“rì军的炮兵技术,老总您也相当的清楚,其炮兵shè击的jīng度、火力压制的准确度,以及炮火的反应能力,都是相当的出众,我们现在心疼这些训练用的炮弹,到了战场之上那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來。”
“都说好枪手,是用子弹喂出來的,实际上好的炮兵,也可以说是用炮弹喂出來的,只有平时训练跟上去了,在战场上才不会因为训练不jīng,影响的战斗的发展,炮兵不是步兵,步兵一个人训练不足,影响不到大局,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众多的同伴可以去弥补他的不足。”
“但是炮兵却不一样,一个炮班cāo作水平差,火炮发shèjīng度差,影响的不单单是他自己,尤其是在我们的炮兵数量,以及火炮xìng能与rì军还有一定的差距情况之下,一个炮班甚至可以影响到一场战斗的进行。”
“十五发的训练基数,可能有些同志认为将这些炮弹白白的用在训练中,而不是战场上也过于浪费,但我说,这些还远远的不够,rì常训练中的节俭,到了战场上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尤其是在面对rì军这种训练有素的军队时,这些省下來的东西,早晚都是要找回來的。”
“更何况各个军区选送的这些人,都是作为种子和指挥员jīng心选拔而來的,要是他们都学艺不jīng,我们还能指望他们带出更多的好炮兵,至于您说的那种实战中火力压制模式,应该是专门为关内同志安排的,让关内同志进行一下实战的锻炼。”
“毕竟训练场上再怎么训练,也比不上实战,只有经过实战的考验,我们的部队才能真正的领会到炮兵在战火之下的cāo作,单炮jīng确火力打击,炮组的编成和交叉火力急袭,炮群的覆盖shè击,多个科目实战演练,两千发炮弹的数量并不算多。”
“最关键的是我们需要的是尽快形成战斗力,所以在短时间之内打出去的炮弹,会有些多,但这也是一个别无办法的办法,要是慢吞吞的一年打不了几发炮弹,那么等他们真正形成战斗力也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 那个人跑了
对于杨震的解释,主席和老总听的很详细,主席从杨震的这番话中,了解到东北军工生产的真实情况,而老总,则对杨震的意图有一个新的了解,老总是什么人,那是久经沙场,打过的仗,比杨震经历过的还要多,杨震略微一解释,老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既然杨震有这个底子,老总对于杨震在rì常的训练中大手大脚一事,也就沒有再说什么,练兵练什么,老总自然明白,只不过,在全军都苦惯了,装备奇缺的情况之下,一下子拿出几千发炮弹进行训练,多少让老总感觉到有些浪费,不过人家既然有这个实力,那么zhōng yāng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这件事情,也就算到此为止了。
不过,谈话并沒有就此结束,在接下來的时间之内,主席又给了杨震一个让他即感觉到意外,又沒有感觉到意外的震惊,主席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张东北军区发來的情报交给了杨震。
看着接过电报后,陷入沉思的杨震,主席道:“这封电报是你们在云岭出发北上后的第三天发过來的,考虑到形势紧张,为了不影响你的指挥,这件事情又不关系到全局,所以zhōng yāng就一直沒有将这份电报转发给你,“
杨震接过來主席递过來的新电报一看后略微琢磨了一下之后,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这个结果即是在预想之内,也是在预想之外,朝鲜半岛被rì军占领已经近五十年,那里的rì军统治极为严密,还要在东北之上。”
“rì本人在朝鲜除了驻军之外,还有大量的rì籍jǐng察和朝鲜籍jǐng察,以及各种各样的为rì本人效力的专门用于镇压反抗的情报机构,这些情报机构其耳目之灵敏,效率之高,远不是关内可以相比的。”
“而且朝鲜人的皇民思想也相当的严重,铁了心忠于rì本人的不在少数,甚至普通百姓中,忠于rì本人的数量也相当的多,我们当初在朝鲜作战的时候,就是因为对于这一点判断不足,着实吃了不小的亏,受到了相当的损失。”
“而他的手段又过于血腥,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胡杀一气,对于被迫为rì本人效力的中下层百姓与铁心为rì本人服务的人,不加区分的一律处决,根本就不注意建立民族统一战线和拉拢群众。”
“非但沒有在群众之中建立一个良好的印象,反倒是让一般的百姓对于其有了一个恐怖的印象,最关键的是朝鲜不是沒有地下的组织,但是那里的地下组织,与在东北活动的所谓原朝鲜革命军并沒有任何的联系,沒有了情报的來源,沒有地方党组织的支持,在那里站不住脚,也就不意外了。”
“不过,我沒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在见势不妙的情况之下,沒有退回根据地,反倒是退到了江北,这其中倒是很耐人寻味,他是怕沒有搞好,回來我们追究他的责任,还是中间有别的原因,很是值得我们好好的研究一下。”
对于杨震的话,主席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杨震同志,看起來你对朝鲜的形势还是很了解的,判断也是很准确的,那么你当初派他带几十个人去朝鲜打游击,你考虑过他们在朝鲜能不能站住脚。”
“在无地方组织的支持之下,敌伪统治又是如此严密,通常的情况之下他们想要站住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们沒有退到我们的根据地,而是直接撤回江北的原因,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
主席的话,让杨震微微一惊:“难道自己当初的用心,被主席看出來了,这不可能,派那个人回朝鲜打游击,基本上是在抗联自己内部权限内的事情,沒有必要向zhōng yāng通报,zhōng yāng应该是在接到这封通报后,才知道的。”
“难道主席,单单就从这一封电报上就看出來自己当初的用心了。”想到这里,他才发现对于自己这点小yīn谋,在他眼前这位雄才大略的人物面前恐怕什么都不是,面对主席质询的目光,杨震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裸一丝不挂的站在主席面前一样。
想了想,杨震略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这个人在部队之中,也许是为了树立个人权威,也许是为在这个朝鲜dú lì师中掌握真正的全力,对关内來的朝鲜籍干部大势排挤、打击,大搞逼供信。
“很多干部被其排挤的提出宁愿到其他部队当一名普通的战士,也不愿因回朝鲜dú lì师工作,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被其抓捕、杀害,考虑到朝鲜dú lì师的组建來之不易,为了保护关内调來的干部,我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撤销他原有的职务。”
“后考虑到对原有的抗联中的朝鲜干部保护,以及维护原抗联中朝鲜干部的稳定,也是经他个人申请,也考虑整个东满地区的斗争形势,所以在经过讨论后,决定成立朝鲜游击支队,以他为支队长兼政委,从部队中挑选一批原二军六师之中的朝鲜籍老骨干组成,随我东路军进入朝鲜打游击。”
“但他并非是单纯的孤军作战,我们在中朝边境部署了一定的部队,随时可以接应,而且去年夏季作战后期,在我军从朝鲜撤退的时候,我们曾经要求他与主力一同撤回根据地,但很可惜的是被他拒绝了。”
“主席,当初如果不将他调出朝鲜dú lì师,这个师在他为了作为建立个人权威而大势肃反之下,很有可能会土崩瓦解,将他调出朝鲜dú lì师,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毕竟朝鲜dú lì师中的朝鲜同志,除了关内调來的之外,大部分都是以一军为主组建的。”
“而这些人之中,他的职务是最高的,将他调出來,对于稳定原一军出身的同志情绪很不利,但我们不能重蹈某些方面的覆辙,为了某一个人的所谓野心,将一支部队断送了,而且这个人的工作作风,我们也无法交给其重任。”
杨震的话,让主席陷入了沉思,主席的神经明显被杨震的一些话给触动了,看着主席脸上的神情逐渐的放松,杨震在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面不禁暗骂:“你以为跑到江北去,老子就拿你沒有办法了,你给混球,临死了还要拉着老子垫背,你大爷的,我不好好的整治你一顿,我他妈的就跟你的姓。”
只是这些话,他当着zhōng yāng的面是万万的不敢说出口的,要是让zhōng yāng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一顿严肃的批评是肯定逃不过去了,当然整治这个家伙的办法多的是,时间也有的是,也不在这一时。
主席的神sè渐渐缓和下來之后,看了看杨震道:“zhōng yāng过问这件事情,并不是要追究什么人的责任,也不是要处理某一个人,但有些事情涉及到我们与江北,以及朝鲜同志的关系,所以你要清楚。”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至于那个人,你也不要在继续的追究下去了,他既然选择了去江北,就交给江北方面处理吧,他们虽然目前的身份还在我们党,但毕竟是国际人事,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好做的太过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就是了。”
“而且在东北地区基础党员中,朝鲜人占很大一部分的情况之下,还涉及到东北地区党组织稳定,处理的时候要采取冷处理的办法,你回东北后,要团结好朝鲜同志,尤其是东北抗联出身的老同志,不要搞分裂。”
“今后做事的时候,眼光要看远一些,心胸要放的宽一些,不要过于斤斤计较,作为一名统帅,要有包容的心,不要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为人要大气,当然,有些事情该斗争的还是要坚决斗争。”
“作为一个大区的战略主官,尤其还是在涉及到涉外方面的时候,要斗争与包容相结合,对于江北要这样,自己内部持不同意见与作风的同志也是这样,过钢易折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
“对于某些事情和方面,要学会软硬兼施,该斗争的要斗争,该团结的还是要团结的,党内如此,党外也是一样,对于有些事情,更要学会忍耐,不是一味的大刀阔斧就能够解决的,一味的斗争,只能使自己陷入被动。”
主席的话,杨震听明白了,主席的意思,他也很清楚了,主席这么说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此翻过去了,zhōng yāng并不打算去追究,但今后做事情,不要过于看重眼前的利益,眼光要放的在长远一些。
看着主席说这番话时候,严肃的面孔,杨震只能在心中无奈的苦笑,他该怎么说,能说那位老先生在抗战胜利回国后,发动一场将刚刚建国的新中国拖下水的战争,能说那位老先生,在政权巩固后,将党内所谓的延安派几乎赶尽杀绝,还搞打着社会主义国家旗号的世袭制。
还是那个民族属狗,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一方刚刚有了一点经济实力,就窥视中国领土,一边穷的连肚子都吃不饱,整天惦记着从中国要饭,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却也一直都在惦着中国领土,随时准备反咬中国一口的民族特xìng。
对于那个国度在今后几十年之间的变化,这个时代几乎沒有人比自己能够了解,如果说对待别人,说自己眼光不够长远挨批评那就不算冤枉,可在对待那个人和那个国家的事情上,要说眼光长远不长远,恐怕沒有人能够比的上自己,只是这些,自己却是根本就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