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 囚徒困境
想到这里林远便说道:“等一等。”
张鸣和金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林远的话便转回身来问道:“林帅有什么事情吗?”
林远问道:“你们是怎么找来那么多人的?”
张鸣说道:“人并不是我们找来的啊。”
林远眉头一皱,冲一边的军官问道:“你不是说他们是领头的吗?”
军官说道:“我去问谁是领头的根本没有人答应,于是我就把最活跃最激进的人找出来了,他们就是其中两个。”
林远看向张鸣和金强问道:“那这么说人不是你们找来的?”
张鸣说道:“其实我是自己来的。”说着张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说道:“我是看了这个东西才来的”
林远把纸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扬州十日,流血成海!八月七日,报汉人之血仇,东集市除鞑子!”下面还有当年清军屠杀汉人的事情,林远看完问道:“就这么一张传单你们就来了?”
张鸣说道:“我本来是想看看的,可是到了东集市却发现已经有两伙人面对面站着了,一伙留着辫子,一伙剪了头发,我便知道留着辫子的是旗人,于是就加入了另一伙,刚开始双方只是站着,没动手,可是后来有几个人动起手来,我们便打了起来。”
林远问道:“那不对啊,我明明见到留辫子和留辫子的也打在一起啊!”
张鸣说道:“那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一群人,拿着棒子在人群中乱打,后来我们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那群人还趁乱抢周围店铺里的东西。”
林远心念一动,对军官说道:“去看看后面来的这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军官出去之后回来,说道:“我们审问了一番才发现,原来后面来的人都是流氓混混,还有的是乞丐,都是趁着混乱来抢东西的。”
林远问道:“那这些人里面有头目吗?”
军官说道:“那群流氓混混可与这些普通热血青年不同,他们根本就不承认谁是头儿!”
林远说道:“这个好办,你先给我带进来一个混混,我审审他。”
军官答应下来出去,时候不大便带进来一个男人,只见他高高壮壮,留着辫子,头发边上竟然插了一朵大红花,穿了件白色的褂子,只系着肚子前面的扣子,穿着大红裤子大红鞋,腰扎红绸带,无论是谁,要是在街上看到这么一位,肯定都离得远远的。
林远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番,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穿的和要出嫁的小媳妇似的?”
男人嘿嘿一笑,朝着楼上众人转圈作了个揖,笑道:“各位军爷,我这样穿犯了哪条王法?”
林远笑道:“没事,不犯王法,我叫你来是要问问你,你们的头目是谁?他在哪里?”
男人笑道:“军爷,我没有头目,我就是个老百姓,来集市买东西的!”
林远看看军官说道:“他真是老百姓?你们不能因为他穿着怪异就把他当流氓啊。”
军官说道:“绝对错不了,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他从边上的绸缎庄扛出三匹上等的绸缎来。”
林远点点头,转头看向男人,冷笑道:“你要是不说的话就不要怪我使些手段了。”
男人一听林远这话面色突然一变,刚刚的嬉皮笑脸荡然无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林远面前,哀求道:“军爷莫不是要杀我?”
男人的态度转变得竟然这么快,林远始料未及,心想:“这小子看来真的是怕了,也好,我就吓唬吓唬他,让他老老实实说实话!”林远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快点把你的头目是谁,住在哪里说出来,否则就赏你吃枪子。”
男人急忙磕头说道:“我说我说,我的头目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在东牌楼胡同甲三号,有个人叫三娘,便是我的头目。”
林远问道:“你的头目叫三娘?她是个女人?”
男人说道:“当然,男人哪有叫三娘的?”
林远心中暗想:“女流氓头子可少见啊。”于是问道:“那这个头目手下还管着谁?”
男人说道:“只管着我一个!”
林远一皱眉头问道:“只管着一个也算头目吗?”
男人急忙说道:“不光是我一个,还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叫狗蛋,女的叫黑妞!”
林远问道:“狗蛋黑妞?怎么听起来像孩子的名字?这两个人今天来这里了吗?”
男人摇头说道:“他们来不了!”
林远问道:“来不了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道:“他们一个两岁,一个还在吃奶,如何能来?”
林远一听这话有些明白了,这个男人说的三娘应该是他的老婆,那个狗蛋和黑妞应该是他的孩子,这个男人竟然是在戏耍自己!
林远想明白这些还没有说话,边上军官早就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对那个男人说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男人头一低,“砰”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军爷何故发怒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那个大军爷问我谁是我的头目,头目不就是管着我的人吗?小人从小惧内,自打媳妇过了门都听媳妇的,我的媳妇难道不是我的头目吗?”
军官冷哼一声,抬手要打,林远在后面说道:“慢!”
军官回头说道:“林帅,他竟然敢戏弄你,不教训教训还得了?”
林远冷笑道:“不要着急,你再带十个流氓进来。”
军官不知道林远要做什么,也不多问,于是带了十个流氓进来,同样是奇装异服,进来之后还和先前那个男**声地打招呼叙家常,全然不把林远众人放在眼里。
林远笑着让众人过来,对他们说道:“现在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的头目是什么人?”
众流氓一听急忙说道:“我们没有头目啊!”“我老爹算吗,我今年快三十了,见到我老爹腿还哆嗦呢。”
林远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说道:“不用多说了,我给你们一些选择,你们现在有十一个人,如果都不说出是谁,那么我就把你们全部释放,如果有人说出是谁,那么我就把说出来的人释放,然后再赏钱一百块!”
林远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一声,厉声说道:“在有人说出来的情况下,没说的人,我就要将他重打一百军棍!而说出来的人却依然有奖励,说不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来人,把他们先带出去,然后一个个地带进来!”
林远看着流氓们一脸惊讶地出去心中暗笑:“我给他们设定一个囚徒困境,不由得他们不说。”
1219 整肃京城
林远说完便让人把众流氓带下去,然后一个个地带上来,第一个带上来的便是最开始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往桌子边上一坐便小声说道:“我的头目名叫卷地蛇,家住在东大街夹子胡同。”
林远笑道:“这个卷地蛇是不是又是你编出来蒙我的?”
男人急忙说道:“怎么会?那个卷地蛇可是有名的流氓头子,附近几个大街的混混流氓都归他管,还管几十个店铺收钱,不收钱就上门闹,这件事情好多人都知道。”
林远嘿嘿一笑,说道:“现在怎么告诉我了呢?”
男人说道:“之前可以不告诉您,可是现在要是不告诉您,万一别人说了我不就要挨打了吗?”
林远心中想道:“看来我想的不错,这些人被我这样一说,都不肯替同伴保守秘密。”林远问道:“那你们平时就靠着收保护费为生吗?”
男人连连点头,林远问道:“那你们今天怎么想起来到东集市浑水摸鱼了呢?”
男人说道:“这都是我们的头目卷地蛇的主意,他昨天就让我们今天来东集市,说是有两伙人要来,告诉我们两伙人一但对上,就在里面动手,挑拨得两伙人打起来,然后等到混乱的时候就动手抢东西。”
林远问道:“卷地蛇是怎么知道今天这里有两伙人要对上的?”
男人摇摇头,林远心想:“温思丽暗示过我这件事情和日本人有关,我看也许是日本人在里面搞鬼,可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在搞鬼,需要想个法子把这件事情探查清楚。”林远对手下说道:“好了,先把这个家伙带下去。”
男人被带了下去,等到十一个人问完,没有一个人保守秘密,林远于是让手下用这个法子挨个审问,众流氓果然老实了不少,纷纷说出了秘密,可还是有人没有说出来,林远也不客气,命人把他们带到众流氓面前,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等到晚上,林远让人把各个方面的情况都汇总过来,发现审问出了十五个流氓头子,林远找人一问,这才知道,自从当年自己把大流氓头子龙五给收拾了之后,整个北京、天津的流氓混混就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所以冒出了十五个流氓头子。
林远心想:“原来想着先去收拾清廷,再回过头来收拾这些社会败类,看来这样不行,我把部队带出去,这些社会败类在洋人的鼓动下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看来出兵之前得先把他们铲除了。”
这时一个军官过来说道:“林帅,晚饭的时间到了,您是不是在军营里和我们一起吃?”
林远说道:“不了,你把今天缴获的传单给我弄几份,我拿回去有用。”军官把传单拿来,林远便回到沈晚晴的住处,不出林远所料,沈晚晴果然做好了饭菜在等他,吃饭的时候沈晚晴问道:“我听说东集市发生了大规模械斗,情况怎么样?”
林远说道:“我怀疑是日本人在背后搞鬼。”说着拿出传单交给沈晚晴,说道:“你看看这些传单,上面都是煽动民族仇恨的内容,注意看上面的文字,都是印刷体,肯定是哪个印刷厂印的,咱们自己的印刷厂是肯定不会印刷这种东西的,你明天带着这份传单去调查一下,这些东西是哪个印刷厂印的。”
沈晚晴接过传单,看了一眼笑道:“咱们的相亲会还被他们利用了?”
林远笑道:“当然了,今天你们那边的相亲会怎么样?”
沈晚晴笑道:“唉,她们今天只去了五十多个人,感觉她们都放不开,算了不说了,云岚打算几天之后再办呢。”
林远问道:“你和云岚应该不算很熟悉吧?我看你们怎么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呢?”
沈晚晴听见这话默默地放下了筷子,黯然说道:“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
林远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沈晚晴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要是带够了足够的化妆材料,我就能把她也救出来了,她在日本那么多年也受了不少苦。”
林远安慰道:“这件事情又不能怪你,好了别难过了,对了,你有没有从她那里打探一下松岛慧子的消息?”
沈晚晴摇头说道:“她怎么可能认识松岛慧子!”林远一想也对,便没有再问,沈晚晴接着说道:“今天柳伊来找我了,说想要帮助我们做事,你看看让她做什么比较好。”
林远想了想说道:“樱井若美那里训练比较严格,她去不太合适,雪芝那里嘛,柳伊也没干过特工,去了也不合适,你就先把她留在身边吧,等到以后再给她安排别的事情。”
两人说着话吃完饭,等到把饭菜收拾下去,林远二话不说直接把沈晚晴抱上了床,沈晚晴娇弱地哀求:“今天别了吧。”
林远一边扯下她的裤子一边笑道:“你还害羞吗?”
沈晚晴轻轻摇头,小声说道:“不是我害羞,是昨天你的力气太大了,弄得我现在还有些疼呢。”
林远轻轻一笑,亲吻了她一阵,说道:“那你先睡吧,我去写些东西。”
沈晚晴问道:“你要写什么啊?”
林远说道:“咱们不是要打清廷了吗?我要写一封讨伐清廷的檄文,然后通电天下,让有识之士都来反对清廷!”
等到转过天来,林远来到指挥部,说道:“咱们的部队抽出一批人来,把北京城里的流氓恶霸统统抓了,把流氓头子抓过来见我,在抓的时候贴出告示,就说咱们要彻底铲除北京城里的流氓恶霸,并且让赌馆、烟馆、妓院这样的地方自行关停,半个月之后如不关停,将采取强制取缔措施。”
林远命令一出,部队立刻出动,按照掌握的流氓头子名单挨个抓人,流氓头子们手下最多不过才四五十个人,根本就不是部队的对手,一天不到的工夫,十五个流氓头子已经被全部抓获,林远把众人叫来一审问,这才知道,原来昨天的事情,真的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们,至于通知众人的人,便是林远昨天审问出来的那个卷地蛇。
林远知道从卷地蛇口中能够问出背后的黑手,于是把卷地蛇叫过来审问,林远一见卷地蛇的样子便笑了,只见卷地蛇瘦瘦高高,尤其是腰身非常细,样子也畏畏缩缩,林远不由得问手下军官:“就这样的也能当流氓头子?”
手下军官说道:“别看他现在蔫蔫巴巴的,可是打起人来却是出了名的狠,在他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我们刚刚去抓他的时候他还带着手下反抗呢。”军官说到这里便笑出声来,林远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1220 讨伐清帝檄文
那个军官笑道:“这个卷地蛇竟然拿着砍刀问咱们的战士:‘林远的人有我多吗?’”
林远听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军官接着说道:“我们一顿乱枪,他的死党全被我们毙了,这小子被便成了这幅模样了。”
这时卷地蛇走到近前,林远直接问道:“昨天的事情是谁通知你的?”
卷地蛇问道:“我要是说出来能饶我一命吗?”
林远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赶紧说!”
卷地蛇急忙说道:“我说我说,是一个记者告诉我的。”
林远问道:“记者?什么记者?”
卷地蛇说道:“是一个日本记者,平时和我关系比较好,出手也大方,吃饭喝酒玩乐都是他出钱,听说他还是日本使馆的外交人员。”
林远问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卷地蛇答道:“他的中文名字叫李神风,日语名字从来不说。”
林远心想:“这个人八成是奸细!”林远让人把卷地蛇带下去,然后秘密通知沈晚晴,让她派人去调查这个李神风,等到下午的时候沈晚晴来找林远,对林远说道:“传单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传单是一家外国印刷厂印刷的,那家印刷厂负责京城几家大型外国报纸的印刷。”
林远问道:“那印刷的模板是什么人送去的?”
沈晚晴答道:“印刷厂的人也不记得了,他们说了,他们在印刷东西的时候,只要别人给钱,他们就开始印刷,别的他们什么都不管。”
林远点点头,叫过一个手下来说道:“你立刻去告诉张华,让他把京城里所有的外国印刷厂都买下来,如果他们不卖就多想些手段,总之这么重要的宣传阵地不能落在洋人手中。”
手下出去找张华,沈晚晴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似乎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骚乱事件是由日本人挑起来的。”
林远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正是日本人的高明之处,他们虽然留下了蛛丝马迹,可是都不足以让我们确定是他们,关键的证据都被他们隐藏了起来。”
沈晚晴说道:“本来想着能用这件事情狠狠打击洋人的气焰呢,没想到我们没有证据。”
林远默默地思索着,沈晚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拿他们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林远说道:“没关系,我们把流氓恶霸铲除,他们兴风作lang的土壤也就没有了,至于间谍嘛,这个是不可能肃清的,你让人盯着那个叫李神风的记者,别让他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就行了。”
沈晚晴答应下来回去,林远对手下军官说道:“把那些流氓恶霸都送到张氏实业公司的建筑队去,等到以后让他们好好干活,那些有人命的,危害极其严重的,老百姓里口碑极差的,公审然后枪毙!”
军官答应下来,这时一个侍从来找林远:“报告林帅,特别参谋部请您去一趟。”林远于是来到特别参谋部,参谋长说道:“北京舰说要和您进行一次视频通话,商量建立新政权的事情。”
林远说道:“那咱们就开始吧。”参谋长打开了投影仪,很快韩明光等人的图像便投射到墙壁上,而在沈阳,韩明光等人也在看着林远,韩明光首先笑道:“小林同志,最近还好吗?”
林远笑着寒暄几句,韩明光说道:“我们讨论了一下和新政权有关的事情,一致决定,咱们的政权还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国歌都可以用咱们时代的。”
林远笑道:“都用咱们时代的?韩政委,那你们也没有想出什么新的东西嘛?”
韩明光也笑了,说道:“怎么没有?我们最近一直在商量制定新宪法的事情,另外还有社会改革的事情。”
林远笑道:“我很期待你们的成果,我就要出兵去打清廷了,最近我写了一封讨伐清廷的檄文,你们给我提些意见吧。”
这时老专家周华新说道:“我们不懂文学啊,好不好也听不出来。”
林远笑道:“没事,老百姓又不是人人懂文学,我的檄文就是给他们看的,你们听完就凭感觉告诉我好不好就行了。”
众人答应下来,林远从口袋里拿出来昨天晚上写好的檄文,说道:“清帝爱新觉罗氏,昔借明廷内乱,窃据中原二百余年矣,至今四海凋敝,民不聊生,放眼四境之地,民无瓦粟而果腹,帝有山膏而厌肥;民无寸缕以蔽体,帝有海裘而忘衣!何也?清帝之敲骨榨髓也!”
“我林远虽是清廷之臣,却心系万民,不忍百姓结草而衣,易子而食,起兵十万,势捣泰山之下,黄海之滨,生擒清帝,拯万民于水火之中,然则林某势单力孤,清廷拥众百万,且望公等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与林某共屠清帝!此乃千秋之功业,后之观青史者,必敬仰君之高名于其上也!”
林远朗诵完急忙问道:“你们觉得我写的怎么样?”
只听周华新首先说道:“听你读得慷慨激昂的,气势很足,真有股义愤填膺的劲头,可是没怎么听懂。”
林远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我也没有写过檄文啊,我就翻看历史有名的檄文,像骆宾王写的《讨武氏檄文》,他们都是这个风格的啊。”
韩明光笑道:“你为什么要用文言文写呢?你自己也说了,我们的檄文是要给全天下老百姓看的,老百姓肯定是喜欢看白话文的,你用白话文再写一遍吧,等到写完了就给全国广播,再告诉他们,我们要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一个崭新的中国!”
林远答应下来,结束了视频通话,之后的几天一直都在修改这份檄文,与此同时,两个师的部队也在向华北的大部进军,而清廷也在黄河沿岸布置防线,八月十五日的时候,林远觉得时机成熟,便去到广播电台,亲自朗读这篇《讨伐清帝檄文》。
林远坐在话筒前面,一边的工作人员为林远打开话筒,林远知道此时正有无数人围在广播前面,收听自己的声音,见惯各种大场面的林远,想到这些竟然有些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道:“大家好,我是林远,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我在北京做的事情了,我带领我的部队攻陷了紫禁城,光绪帝和慈禧太后狼狈逃窜到济南,他们竟然还说他们是去泰山封禅的,真是恬不知耻,很快我就要追到济南,生擒清帝!现在,请听我这篇檄文!”
1221 十万敌军
林远说道:“黄河以南的广大同胞,你们是不是想过,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惨?如果你是农民,你是不是想过:为什么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地劳作,却总是吃不饱饭?如果你是商人,你是不是想过为什么要交那么多的税款?”
“也许你想过,但是想不出答案,也许你因为生活劳碌不曾想过,没关系,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清廷,他们的治下,贪官污吏横行,地主恶霸猖獗,所以你一年到头要把收获的粮食一半交租粮;所以你每过一个关卡都要收重税,这些钱都被清廷,以及他下面的贪官污吏拿去享受了。”
“京城的慈禧太后,每顿饭要吃二百多道菜,肥鸡嫩鸭,肥羊嫩牛不计其数,还有清廷的官吏,哪个不是穷奢极欲,他们的奢侈从何而来?从你们的身上来,你们的血汗换来了他们的享受!现在这样的事情结束了,我林远,将会起兵讨伐无道的清帝,建立全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林远在此郑重保证:在我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里,每一个农民都能得到土地,每一个商人都会少交税款,每一个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来吧,和我们一起,打垮这个吸食我们血肉的清廷!”
林远说完,边上的女主持便替下林远对着话筒说道:“我们的林帅即将出兵攻打清廷,清廷统治下的兄弟姐妹们,好日子就要来了!”
林远走出播音室,对唐帆说道:“我说的这段话要每天都播出,再配合话中内容做一些节目。”
唐帆说道:“你就放心吧,我明白该怎么做。”
林远于是就来到兵部,准备启程前往黄河前线,安排韩明光在自己离开的时间来京城主持工作,林远安排完这些事情,就见到沈晚晴来找自己,林远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晚晴笑道:“我已经和部队政治部的人打好招呼了,我将会带着一支记者队,跟随部队行动,记者队里有一多半都是特工,一定会给你帮助的。”
林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
沈晚晴笑道:“我要是提前和你说了,你会答应吗?”
林远说道:“当然不会了,前线很危险的。”
沈晚晴笑道:“那原来我们在东北打仗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兵力呢?你怎么就放心让我跟着部队?”
林远一时语塞,沈晚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受一点危险,可是我也不能整天在后方待着啊,我可不是她们那样的花瓶。”
林远一愣,心想:“她们那样的花瓶是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说那些喜欢我的女孩子,她这是在通过比较她们突出自己,嘿嘿,她虽然嘴上说信任我,可是心里还是不愿意我和别的女孩子亲近,看来我在她的心里竟然是那么重要。”
林远想到这些觉得一阵感动,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别受伤,否则我会心疼,还有,在部队上我们不能住在一起,没有军官带家属,我也不能搞特殊。”
沈晚晴听见这话脸上一红,“嗖”地把手从林远手中抽出来,娇嗔道:“讨厌,谁要和你住在一起。”说完飞似的跑了,林远笑呵呵地看着她的背影,却突然见到她在出门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弹了回来,摔倒在地上!
林远看到她躺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知道她摔得不轻,急忙上前去看,这时只听见沈晚晴恶狠狠地说道:“陈飞,你是赶着来当电灯泡的吗?怎么跑得那么急?”
林远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陈飞倒在门外,也是呲牙咧嘴,只听陈飞不甘示弱地说道:“天地良心,你问问边上的卫兵,谁跑了?我是慢慢走过来的,跑的那个人是你!就和屋子里有只**要抓你似的!”
林远把两个人扶起来,沈晚晴不理陈飞,自己走了,林远问陈飞:“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陈飞问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不带我去黄河前线吗?”
林远笑道:“你现在立刻回你的部队去,你会有重要的行动。”林远说完小声低语几句,陈飞欣然应允,转身走了。
林远随即带领指挥部出发,在京城的火车站,又有张华组织的群众来送行,唐帆也带人来拍照做报道,把动静弄得极大,林远这样做就是为了扩大这件事情的政治影响,让更多的人加入反对清廷的队伍。
林远乘坐的军列从北京出发,一路向南行驶。火车很快离开城市,驶入了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肖英武和部队在一起,欧震海的第三师走了西线,所以他们都不和林远在一起,和林远在一起的是特别参谋部的成员。
此时是八月十五日,华北平原上满是比人都高的高粱,火红的穗头沉甸甸地低着,林远问一个参谋:“土地改革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参谋答道:“行进得非常顺利,保定府、河间府北部一带的土地已经全部分发给老百姓,一部分地主武装也进行了反抗,不过他们的反抗都极其微弱,已经被我们压下去了,直隶境内还有临清州和河间府南部等靠地方没有进行土地改革。”
这时一个参谋走进车厢说道:“报告林帅,河间府前线发来消息,在河间府城南部发现清军部队!”
林远一听便笑道:“就知道清军不会只在黄河边上消极防御,他们一定会在黄河北部部署兵力的,电报上有没有说他们有多少人?”
参谋摇头说道:“没有,他们还在侦察。”
林远说道:“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们报告。”
列车又前进了几个小时,等到傍晚在河间府城停下,河间府府城以南是清军的地盘,土地改革工作也没有做完,所以火车只能开到这里,林远下了车没做丝毫停留便找到肖英武,问道:“敌人的情况侦察得怎么样?”
肖英武答道:“侦察得差不多了,敌人的人数不少,看样子足足有十万人!”
林远惊讶地问道:“十万?这么多!”
肖英武点点头说道:“不错,这还是初步估计,只多不少!”
林远问道:“那装备情况呢?”
肖英武说道:“航空侦察的情况,他们没有火炮一类的重武器,至于轻武器嘛,他们外面的人用的都是毛瑟m1871式步枪,至于军营里面的看不真切,清军把自己的情况捂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肯露出来。”
1222 河间大营
林远想了想说道:“清军大营就算捂得再严实,也不可能不和外界来往,一定有老百姓进过军营,有没有找老百姓打探一下?”
肖英武说道:“要说这个可奇怪了,河间府城周围几个县基本没有人了,我们的侦察部队把几个县都转遍了也没有发现老百姓的影子!”
林远说道:“坚壁清野,一定是清廷把老百姓给弄走了!”
肖英武说道:“我们查了河间府的户籍册,发现从府城到清军大营之间一共有六座县城,共有百姓三万多人,清廷竟然有实力把这么多百姓都弄走吗?”
林远说道:“弄走三万多百姓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只要他们多多宣传一下我们的恶劣事迹,老百姓就会被他们吓跑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的营中有多少粮食,十万人,一人两斤粮食一天就得二十万斤,这个消耗量可太大了。”
肖英武说道:“据我们看,他们好像是要屯田。”
林远问道:“屯田?什么意思?”
肖英武说道:“我们的侦察人员发现,大营里每天都会出来很多人干农活。”
林远眉头一皱,问道:“干农活?现在高粱都抽穗了,就等着成熟几天收割了,他们有什么农活可干?”
肖英武说道:“我们的侦察人员发现,大营边上的很多荒地都被都开成了耕地,据城中一些有经验的老人讲,那些地原来都是劣等地,上面只能种些豆子啊什么的,他们应该就是在那上面种豆子。”
林远听完“扑哧”一笑,说道:“种豆子?豆子才有多大的产量!十万人指着吃豆子不都得饿死?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咱们先去他们的大营瞧瞧,把他们打败也就好了。”
林远于是和肖英武往大营走,肖英武出动了一个侦察连跟随,汽车开出一段林远就听见前面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于是问道:“清军的大营是依托大河而建的吗?”
肖英武说道:“不错,大营前面是一条河,名叫牙河,八月份正好是丰水期,所以河面足有五十多米宽,最深处有四五米,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部队才没有打下他们的大营。”
说话间林远就和肖英武来到河边,林远只见正对着清军大营的位置,自己的部队也挖出了战壕,林远和肖英武进入了一个观察哨,林远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对面望去,只见对面的营房是建立在一个高坡之上,向两侧足足绵延了三公里,大营外面立着一堵齐胸深的墙,墙上开着孔,不过在墙上却没有发现机枪一类的重武器。
林远用手指着那堵胸墙问道:“那堵枪结实吗?”
肖英武摇头说道:“不清楚,我们不知道敌人的战斗力,还没有派侦察部队过去看。”
林远看看一边的阵地上架着一挺重机枪,于是说道:“用那个大家伙往墙上打上一梭子子弹,看看能不能打穿,记住啊,打曳光弹。”
机枪手答应一声便扣动了扳机,一串子弹在夜空中划着绿光,飞过河面,打在胸墙上,林远抬起望远镜看了一下便放下说道:“我的望远镜倍数太小,有高倍数的吗?”
肖英武吩咐人把大口径侦察望远镜拿来,放在阵地前面,林远借着望远镜一看,只见墙上赫然露出一堆弹孔,不过弹孔却并不是空的,林远便知道子弹根本没有把胸墙打穿,于是说道:“敌人的胸墙只是厚,不硬,如果我们发起攻击的话,在我们的坦克前面装上推土铲,直接推过去,他们的墙肯定挡不住。”
肖英武说道:“其实我们没有必要那么麻烦,咱们的师属炮兵营,装备了一百门122毫米加榴炮,我觉得咱们可以直接把它们摆在这里,对面的大营不过三公里宽,咱们的杀伤榴弹,设定好时间引信的话可以在营地上空爆炸,碎片大概可以杀伤爆炸点下方半径二十米左右里的有生目标,咱们的火炮打上几个来回,里面基本就没有活人了。”
林远笑了笑说道:“这个法子虽然好,可留到打小鬼子的时候用吧,大营里面都是我们的同胞,我们过去的话他们应该都会投降的。”
肖英武说道:“可是我们怎么渡河呢?这条河上只有一座小桥,已经被大水冲垮了,我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架桥,一个潜渡。”
林远想了想说道:“敌人的大营距离我们太近了,无论是架桥还是潜渡,敌人肯定都会发现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肖英武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林远说道:“用咱们的炮兵部队,掩护架桥部队,122炮是不能用了,杀伤范围有些大,旅团级的炮兵武器是什么?”
肖英武答道:“100毫米自行突击炮和75毫米加榴炮。”
林远说道:“还是有些太大了,这样吧,用营连级的81毫米、60毫米迫击炮就可以了。”
肖英武说道:“好的,那我就安排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在攻击的时候注意让心理战分队跟随,瓦解对方的士气,尽快部署吧,尽量在最近发起进攻。”
两人于是返回营地,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报告:“清军派来了一个使者,现在营房外面。”林远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让侍卫长刘雨风把他带来,过了好半天却没有见到人进来,林远急忙问道:“不是说在营房外面吗?怎么还不见人进来?”
刘雨风无奈地说道:“林帅,他非要换衣服,我们没办法,只能找了一个空营房给他换衣服。”
林远无奈地问道:“他有什么衣服可换啊?”
刘雨风答道:“他是坐小木筏过来的,身上的官服都湿了,他非要换一身新官服。”
林远无奈地心想:“唉,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过了一阵子林远才见到帐篷门一开,一个穿着崭新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不仅官服是新的,而且还抹了头油,一股子油味,林远笑着问道:“特使大人,见我之前还换衣服,您太看得起我了。”
特使冷哼一声,说道:“我乃河间大营统领特使,是忠心侍君的臣子,见尔等逆匪岂能衣衫不整?”
帐中刘雨风等人见此人如此倨傲,纷纷怒目而视,林远却毫不在意,笑着问道:“河间大营?这是什么机构?我也曾在朝为官,怎么我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特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傲然问道:“林逆,你可知道大清剿灭毛匪的时候设立的江北大营吗?”
1223 空白的信
林远心中暗想:“江北大营是清廷为了防止太平军北上而设立的,这个河间大营和江北大营的作用非常像,看来清廷是把我当成太平军了。”林远嘿嘿一笑,说道:“我当然听说过江北大营,更听说过这个江北大营被太平军打破了两次,两个统领没了性命一个丢了乌纱,不知道特使先生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刘雨风听见林远有意戏弄特使,立刻带头大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发笑,特使脸上一阵尴尬,旋即冷笑道:“河间大营是为了阻拦逆匪而设,因为这座大营设在河间府,故此名曰河间大营,这样的大营不光是河间府有,德州也有,黄河岸边也有!林逆,这座座大营陈兵百万,管保叫你寸步难行。”
林远笑道:“既然你们的大营能让我寸步难行,那你们只设立一座河间大营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设立德州大营和黄河大营呢?”
林远这话一出,刘雨风众人的笑声就更大了,特使火冒三丈,可是林远的话恰恰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特使就算是火再大也无话可说,只能自己和自己生气。
林远看看窘迫的特使和狂笑的部下,摆手制止众人的笑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特使嘴巴笨不会说话,这是人家的缺点,你们怎么能嘲笑人家的缺点呢?”
特使见到林远骂自己还骂得满脸正气,义正词严,心中暗骂:“一个逆匪有什么可神气的!”于是怒道:“林远,别像个妇人一样逞口舌之利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冷笑道:“这是我们统领多琦大人给你的信,你好好看看吧。”
林远给刘雨风使了个眼色,刘雨风走上前去便要接信,特使一见刘雨风便心想:“这个人就是最先挑头笑的人,而且他笑的声音最大,现在竟然是他来接信!”特使一时火起,一甩手把信扔在了地上。
给别人东西的时候扔在地上让人捡是对人极大的羞辱,刘雨风看看地上的信便要发怒,林远在后面嘿嘿笑道:“雨风,别生气,回来。”
刘雨风咬着牙回到林远近前,怒道:“大人,他把信往地上扔让我们捡,这样羞辱我们,我们难道不能生气吗?”
林远笑道:“他扔他的,你生气做什么?”
刘雨风眉头紧锁,心中纳闷林帅怎么还会逆来顺受了?这时只见林远从桌子上取出纸笔,刷刷点点地写了些什么,然后把纸装进了一个信封,拿着信对特使说道:“这是我给多琦的回信。”
林远说完也一甩手,那封信啪的一声落在特使脚边,特使问道:“林逆,你都没有看信,如何能写出来回信呢?”
林远笑道:“那封信不是回信,上面的内容很重要,至于有多重要,多琦大人看了信自然就明白了,希望你能把它带给多琦大人,还有,你最好不要看。”
特使思量再三,还是低头把信捡了起来,林远对刘雨风笑道:“他都低头捡信了,你也去把信捡起来吧。”刘雨风嘿嘿一笑,捡起了信递给林远,林远拆开一看,只见上面满是骂自己不忠不孝的话,还劝自己投降清廷,林远看了几行便把信放在了一边。
特使见到林远把信放到一边,还以为是他看完了信,朗声说道:“林远,还是趁早归顺大清吧。”
林远无奈地笑道:“你们多琦大人脑袋是不是木头做的?看看我现在,兵精粮足,多琦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投降?告诉多琦,等有一天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把这封信给我吧。”说完把信递给刘雨风,刘雨风接过信送还给特使。
特使接过信来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回到河间大营,先把林远的话了一边,又把信拿出来给多琦看,多琦惊讶无比,心想:“林远竟然说信上有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会是什么?”
多琦拆开信封,把信拿出来一看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伸手把信扯得粉碎!特使急忙一脸媚笑地问道:“大人,林逆信上写了什么?竟然让您如此生气?”特使一边说一边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捡起碎片想把信拼起来,多琦狠狠说道:“别拼了,信是空白的!”
特使一脸惊讶地说道:“有这等事!我亲眼看见他写信了啊!”
多琦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怒道:“你被林逆骗了!好一个林远,辱我太甚,来人,点齐精兵五千,渡过河去,生擒林远!”
林远正在营中对众**讲特讲自己用一封空白信骗特使上当的事情,就听见有人来报,对面清军从营中出来,似乎要渡河!
林远急忙带着人来到河边阵地,只见对面清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些小船,每艘小船坐上十个人,每人一只桨,向林远阵地驶来,一时间江面上到处都是清军的小船,好像一群蚂蚁。
林远惊讶地说道:“清军难道是要疯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部队的火力有多强吗?他们怎么敢就这样让他们的部队划着小船过来?”
肖英武也在一边说道:“就是啊,难道敌人的指挥官真的不长脑子?”
林远说道:“莫非这里面有诈?立刻让侦察营侦察我阵地两侧十公里,不,十五公里的地域,看是否有清军溜过来偷袭!一但发现偷袭,立刻报告。”
侦察营出发了,对面的清军还在像蜗牛一般过河,林远说道:“让心理战分队出动,对江上的敌人进行劝降,然后让重机枪开火,掌控好打和劝降的节奏,先劝一阵,再打一阵,尽可能多地劝降敌人。”
林远把命令说完便有人去传达命令,时候不大,“投降吧,清军兄弟们,如果投降,请把你们的大旗放倒”这样的声音便在河面上响起,可是清军却不为所动,还是高举着大旗往前冲,这时各个阵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子弹雨点一般飞向清军的小木船。
清军的木船就是小舢板,平时老百姓用来过河的那种,里面很浅,人坐在里面之后整个上半身都在外面露着,根本没有地方躲避子弹,而小船在江面上又没有遮蔽,所以目标非常明显,往往一串子弹就能把一船人都打进水里去。
射击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便停止了,心理战分队的大喇叭再一次响起:“清军兄弟们,赶紧投降吧!过来的有肉吃!”方才的射击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十几艘小船上的大旗已经放倒,加快划船向林远投降,后面的多琦见到此情此景急忙下令收兵。
1224 不堪一击
可是清军收兵收得晚了,已经有百十个清军兵卒划过岸来向林远部队投降,林远一听抓住了俘虏,顿时让人把俘虏里职务最大的军官带到自己的营帐,林远在营帐中没等多少时间就见到刘雨风带着一个兵卒进来.
刘雨风对林远说道:“启禀林帅,这个家伙是个营统。”
林远打量了那个兵卒一番,只见他穿着普通兵卒的衣服,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林远见过好多营统,比如宁疯子等等,他们都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林远不由得想道:“这个兵卒这么年轻,竟然是营统!真是奇怪啊,他怎么还不穿营统的衣服呢?”
林远不由得问刘雨风:“这人真的是营统吗?”
刘雨风答道:“我在人群里问谁是最大的官,众人都指向他,说他是营统!”
林远点点头,问那个营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营统畏畏缩缩地答道:“小人姓贺,名忠华。”
林远见到他胆怯的样子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于是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军官?”
贺忠华一听这话急忙跪倒在地,说道:“不错,小人便是忠字营的营统,万万不敢欺瞒林帅。”
林远无奈地笑道:“你说你是营统你自己相信吗?我见过不少营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贺忠华连忙说道:“我原来也不是营统,是个队长,原来是河间府绿营的,这不成立了河间大营吗?大人便按照袁大人新军的编制,把河间大营编成了营、哨、队三级,每个营有一千人,整个河间大营便有一百多个营,大人又把这一百多个营分成了十个协,四个镇,所以军官便不够了,我这个小小的队长只能去当营统了。”
林远问道:“你们的大人是谁?是不是多琦?”
贺忠华连连点头,林远问道:“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那十万人应该都是普通百姓吧?否则也不会这样缺军官。”
贺忠华说道:“不错,十万人里大多数都是百姓。而且这十万人里不都是能打仗的男人,还有些女人和孩子,男人也就有个五万多一点。”
林远问道:“那剩下的五万都是女人和孩子?”
贺忠华说道:“林帅说得不错,多琦为了把人凑多些,便把附近的村县里的百姓,拖家带口弄进了军营,都当做兵卒!”
林远无奈地笑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先不说那些女人和孩子根本打不了仗,就像他这样胡乱安排军官,部队的战斗力也上不去啊!”
贺忠华说道:“多琦大人可不管那些,他只是凑够了人数,然后就给上面上了个折子,说河间大营已经练出十万精兵,足以抵挡林逆,哦不对,是林帅!”
林远问道:“这么胡扯的话上面也相信?”
贺忠华说道:“上面宁可信其有,决不信其无,而且他们也把不会派人来调查,所以多琦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林远问道:“你怎么知道上面不会派人来调查?”
贺忠华说道:“别看我只是个小小的营统,可是因为蟋蟀斗得好,常常能接近多琦,顺便说一句,我们这位多琦大人最喜欢斗蟋蟀,斗鸡和斗狗这样的事情了,每天雷打不动要斗两个时辰。”
林远见到贺忠华要跑题,于是咳嗽一声,贺忠华急忙说道:“我听多琦大人说了,上面也知道河间大营、德州大营和黄河大营迟早守不住,想要挡住林帅还要靠黄河,所以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等到河间大营一被攻破他就往南跑,跑到南边再做别的官。”
林远问道:“那这个多琦是做什么的?”
贺忠华说道:“是个京官,在兵部干过,皇上就让他留在河间府组建河间大营。”
林远问道:“组建河间大营需要武器,你们的武器从哪里来?”
贺忠华说道:“是袁大人的部下给我们的,总共也就只有不到三千支枪,所以我们这些人里面好多都没有武器,多琦也不安排训练,下面几个协统也整日饮酒作乐,所以尽管枪有三千支,可是会开枪的人不到一半,能打准的人就更少了。”
林远心中暗想:“早知道清军没有战斗力,却没有想到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十万人的部队,枪竟然连三千支都没有!”林远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三千支枪,这个数目似乎有些太大了,袁世凯的新军不过才一万多人,一下拿出三千多支枪,那他们自己人用什么?
林远于是问道:“你说你们的枪是袁世凯给的,他们把枪给了你们,那他们自己用什么枪?”
贺忠华说道:“听说要发新枪!”
林远一听这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清廷的兵工研发能力我很清楚,他们绝对没有能力自己造出新枪,他们要用新枪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国买,看来外国人从我这里没有讨到便宜,便去帮清廷的忙了。”
林远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贺忠华连连点头,说道:“小人不敢有半句虚假!”
林远摆摆手让贺忠华下去,又接连问了几个人,尽管说的内容有些出入,可是有一点却是共同的:清军的战斗力极弱!
林远心想:“既然清军的战斗力极弱,我就命令部队迅速进攻,趁着清军刚刚失败,军心不稳,一鼓作气打下河间大营!”想到这里林远立刻命令肖英武,架桥渡河!
林远的命令一出,架桥部队迅速出动,按照林远的计划,迫击炮分队也配合行动,在河边压制敌军,架桥开始十分钟之后,清军果然蜂拥而至,迫击炮顿时向对岸发射了炮弹,一时间炮弹的爆炸声连成了一片,清军听见爆炸声便缩回了大营,再也不敢出来。
二十分钟后,一座浮桥在河面上架起,坦克和步战车轰鸣着驶过浮桥!林远部下坦克的威名大得惊人,在甘肃的时候甚至可以把龙腾飞上万的部队吓得魂飞魄散,龙腾飞的部队还是经过训练的兵卒呢,而现在的清军不过是一群百姓临时拼凑的,见到坦克过来魂早就吓飞了,纷纷投降!
等到坦克冲开围墙的时候,清军便彻底崩溃了,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人,大营里满是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清军所谓的十万精兵全部投降,林远在大营里却丝毫没有高兴,他在心中想道:“这场战斗有些太顺利了,事情如果加上一个‘太’字就显得不太正常,这场战斗是不是也有不正常的地方呢?”
1225 揭发奸细
肖英武见到林远眉头紧锁不由得笑道:“我们大胜了一场,你怎么反而不开心呢?”
林远没有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而是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咱们去他们的大营看看吧。”
林远和肖英武离开指挥部,渡过了河,只见不少穿着军装的兵卒坐在空地上,边上有几个拿着枪的战士守着,林远问道:“情况怎么样?”
一个战士说道:“清军已经大多数投降了,还有一部分逃到远处去了,我们兵力不够,也没有追赶。”
林远接着往清军大营里走,只见大营里全是人,大多数都是没穿军装的人,林远找来军官问道:“这些没穿军装的人就是清廷找来充数的吧?”
军官点点头,林远接着问道:“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地方拉来的?”
军官说道:“都是从附近几个村子拉来的。”
林远眉头一皱问道:“到底是几个村子?”
军官说道:“这个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
林远说道:“立刻去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军官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肖英武在一边说道:“我们调查这些事情做什么?直接把他们放了吧,留着他们也没有什么用。”
林远笑了笑说道:“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肯定有用,老肖,你就等着瞧吧。”
林远又叫来一个军官说道:“让人把这些人挨个村子分好,要快,明天早上之前尽量把这件事情弄完,再把每个村子的牌头、甲长、保正都找出来。”
军官问道:“林帅,牌头什么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林远笑道:“清廷和我们不一样,在清廷的治下,把十家划分为一个‘牌’,这个‘牌’的头目叫‘牌头’,十个‘牌’为一个‘甲’,头目叫‘甲长’;十个‘甲’为一个‘保’,头目叫‘保正’,都是民间的基层官员。”
军官答应下来,肖英武对林远说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考虑让新编成的第十四师来做,他们都是直隶当地人,语言什么的也相通,而且这些人都是新兵,新兵做事情的积极性肯定比老兵高,要是让第七师的老兵做这些事情,他们肯定有情绪。”
林远一想肖英武说得不错,老兵身上都有傲气,觉得这样的小事不应该自己来做,所以让新兵去做这些事情反而会很好,于是林远对肖英武说道:“那好,你就去办这件事情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肖英武来对林远说道:“已经弄好了。”
林远说道:“派出一支部队,在军营外面的空地上架好机枪!”
肖英武疑惑地说道:“架好机枪?你不会要把他们都毙了吧?”
林远嘿嘿笑道:“我有那么残忍吗?”很快事情都准备完毕,林远来到空地,对边上的军官说道:“我让你们调查的村子的名称都查清楚了吗?”
一个军官一边给林远递过来一份文件一边说道:“都查清楚了,上面一共涉及了十个县,二百多个村子。”
林远用手指着第一个村子说道:“先把这个王家村的人给我叫来。”时候不大一群男男女女便从军营里面出来,见到林远身后的机枪都吓得面如土色,林远站在众人面前高声说道:“大家不用害怕,只要大家说实话,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还会给你们发吃的东西,让你们回家,你们里面谁是保正?”
一个老汉站出来说道:“我便是。”
林远问保正:“这些人都是你们村子里的吗?”
保证犹豫了一下,说道:“都是我们村子的。”
林远问道:“有不是的吗?”
保正抖了一下,说道:“没有。”
林远笑道:“那好,我就来问问大家。”于是林远朗声对众人说道:“你们里面有没有不是你们村子的,谁把他揭发出来,我赏20元。”
众人低头不语,林远笑道:“五十元!”这时有个小伙子肩膀一动,似乎想要举手,却被身后的一个女人一拉,小伙子又低下头去,林远用手一指那个小伙子,说道:“你!就是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那个小伙子有些害怕,不敢出来,林远笑道:“出来吧,别怕!”林远叫了两声那个小伙子才出来,林远说道:“你快点说吧,谁不是你们村子的,我看出你知道了。”
小伙子用手往后面一指,说道:“那个人不是我们村子的!”
这时只见人群里一个壮汉猛地冲出来,就要往林远部队包围圈的外面跑,几个战士拦住他一顿拳脚,那个壮汉便被打倒在地,这时那个保正突然跪倒在地,对林远说道:“林帅饶命,我们不是有意欺瞒您的啊!”
林远笑着扶起老人,说道:“老人家,我看你是老实厚道的人,你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帮他瞒着我?”
老人说道:“那人本来不是我们村子的,可是今天突然混进来,非要让我们说他是我们村子的,还有他的兄弟多能耐大,如果我们不同意以后我们就会遭殃,我们没有办法,这才为他隐瞒。”
林远笑道:“原来是这样,老人家你不用怕,你知道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吗?”
保正连连摇头,林远回头命令道:“把那个家伙推上来!”几个战士七手八脚把那个壮汉推到近前,按在地上,林远说道:“你要是男人的话,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壮汉吼道:“我乃是圣上忠臣,河间府绿营雷字营营统雷忠武!我虽是一介武夫,却要誓死诛杀林逆!”
林远冲众乡亲说道:“看见了吧?这不是什么江湖好汉,而是一个清廷余孽,想要混在你们里面回到村子,就地潜伏下来,然后伺机破坏,乡亲们,我们是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军队,相信我们在保定府的所作所为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把地主的地都分给了大家,还给大家发种子农具,清廷会这样做吗?”
百姓们纷纷点头称赞,林远接着说道:“现在请大家接着揭发,我知道里面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奸细!”
林远这话说完便有两个男人跪倒在地说道:“林帅饶命,我们也是清廷的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林远笑道:“好,先押起来!”然后对百姓说道:“你们去边上领取粮食回家吧。”百姓们千恩万谢地走了,肖英武这才说道:“原来你调查村子是为了抓奸细!”
林远说道:“当然,我就觉得这件事情太顺利了,肯定不对劲,后来才想到清廷有可能在百姓里潜伏下奸细,便想着要把他们揪出来!”
1226 超级武器
林远说道:“就按我的这个方式来,把里面的奸细都挖出来!”林远说完便把事情交给部下去办,自己回到营房,在营房里待了一会儿心想:“檄文发布已经有两天了,我应该看看国际社会的反应,晚晴那里应该有这方面的内容。”
林远于是叫上刘雨风来到沈晚晴的驻地,里面一片繁忙,众人不是在低头写东西就是在看资料,尤其是沈晚晴,她的座位在最里面,面前的桌子上满是各种书本文件,把她整个埋在里面,以至于林远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有几个人看到了林远,刚要打招呼,林远就示意众人不要说话,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然后悄声轻步来到沈晚晴近前,把头探过成堆的稿件一看,只见沈晚晴正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沉沉大睡,乌黑的头发凌乱地散了潮红的脸上,形同女鬼。
林远轻轻一碰她的肩膀,小声叫道:“晚晴?”
沈晚晴“嗯”了一声,丝毫没有醒的意思,林远手上加了些力,又推了一下,沈晚晴猛地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林远,林远笑道:“别人都在努力工作,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睡觉!”
林远说着用手一指她手边湿了一大块的文件笑道:“看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沈晚晴不好意思地一笑,拉起林远的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水,然后小声说道:“别把我睡觉的事情说出去,要不他们该不服我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远说道:“我想看看国际社会对我们出兵的反应,从檄文发布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我觉得该有消息了。”
沈晚晴从一堆文件里面抽出一个文件夹,说道:“都在里面,总的来说他们很中立,不偏不倚。”
林远笑道:“他们这根本就是在做戏,那天他们见我的时候已经把态度表述得很清楚了,如果他们从我这里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条件,他们就会转而支持清廷,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支持清廷呢?日本人已经在京城煽动了****,其他国家不知道还会有什么花样?”
沈晚晴说道:“日本人是最恶心的,日本外相陆奥宗光昨天发表声明:日本天皇及政府希望你和清廷都能够保持克制,并愿意为你和光绪帝斡旋此事!他们的间谍都已经来了,竟然还发这样的声明。”
林远问道:“那清廷有没有什么动静?”
沈晚晴说道:“清廷的动静很少,只有两条,一条是任命袁世凯为讨逆大将军,全权负责讨伐你的事情;一条是任命康有为、梁启超、李经方等人为外交特使,启程前往日本、英国、美国等国,目的没有明说。”
林远说道:“他们肯定是要寻求国际干预,我才不怕呢,对了,我还抓住了一些清廷的奸细,你有没有兴趣去审一审?”
沈晚晴笑道:“清廷的奸细?我从没见过清廷的间谍,他们的间谍手段和理念我也从来没有见识过呢,那就去看看吧。”
林远笑道:“那我回去看资料了,你去审那些奸细吧。”
沈晚晴失望地说道:“你不去审那些奸细吗?”
林远的心思都在资料上,没有听出沈晚晴的弦外之音,一边翻着手中的资料一边说道:“他们里面没有大鱼,我就不去了,你要不是想看他们的理念和技术,你也没有必要去。”
沈晚晴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我也不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侍从过来对林远说道:“林帅,有个奸细想要见你。”
林远问道:“见我?为什么要见我?”
那个侍从说道:“那他没有说,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头目,说话的派头都和别人不一样。”
林远和沈晚晴对视了一眼,沈晚晴说道:“应该去看看。”两人跟着侍从来到一间屋子,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四十岁上下,眼神里透着凛然的寒光,林远和沈晚晴坐在他的对面,没等林远说话,那个男人便问道:“你们是林远和沈晚晴吗?”
沈晚晴一听惊喜地说道:“哇!你竟然知道我?”
男人说道:“我们现在都知道林远的身边有个女人,叫沈晚晴,我们也知道她经受过很严格很系统的特工训练,间谍能力很强,可是我们却不清楚她的底细,我们甚至连她在什么地方经受的训练都不知道,我们知道清廷绝对培养不出来她!”
林远说道:“我听你刚刚的话里一直都说‘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微笑了一下,凛然说道:“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直属对华特别委员会!”
林远一听这个名字就是一愣,不由得脸色一变,叹道:“又是对华特别委员会!”
男人仰头狂笑,用日语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凭借你们支那人的脑袋能够想出借助村民进行潜伏的主意吗?”
沈晚晴不屑地笑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们聪明的大和民族的计划不是还被我们这群愚蠢的支那人识破了吗?由此观之,你们聪明的大和民族还不如我们这些愚蠢的支那人!”
男人笑道:“我主要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排查,这不是常理,所以我并不算输。”
林远不屑地笑道:“你们日本人赢就是常理,我们中国人赢就不是常理,你们大和民族战无不胜的荣耀原来是这样来的!”
男人轻轻地摇头,还要争辩,林远说道:“好了,我们不耍嘴皮子了,你有话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男人说道:“我叫山木云,我是来赴死的!”
林远长叹一声,说道:“别说的好像我多想杀你似的,你不过是个小角色,头山满和褚友珍那样的大头目我都懒得亲手杀,更何况是你!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林远说完转头对沈晚晴说道:“晚晴,咱们走吧。”
林远说完不做丝毫停留,转头就走,沈晚晴也站起身来,突然听山木云在身后怒吼道:“林远,你们就要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吗?”
林远连头都没回,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经常用这句话诈别人,你用这句话对付我没用。”林远说着话便走到门口,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刚要拉开门只听山木云叫道:“我们弄出来很多超级武器,现在已经到了战场上,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林远一听这话才转过身来,笑道:“超级武器?我倒要听听了,是什么超级武器?”
1227 遭遇偷袭
山本云听见林远的话笑着问道:“你想要知道吗?”
林远拉开椅子重新坐回山本云的面前,说道:“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我可以答应。”
山本云笑道:“什么条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道:“你来找我和我说超级武器的事情,不就是想让我答应你的条件吗?说吧,你要什么?”
山本云笑道:“林远,听见我们有超级武器,你是不是害怕了?”
林远盯着山本云没有说话,沈晚晴把头凑到林远跟前,小声说道:“你就说你一点都不害怕,这样说不定能够把他逼得说出来。”
林远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对山本云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的武器在你们看来,样样都是超级武器。”
山本云依旧笑着,随即说道:“林远,我不和你争论这些,我和你说过,我是来赴死的。”
林远看着山本云的样子心中想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赴死是什么意思?”正在想着只见山本云猛地一低头,头重重地撞在了桌子角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山本云就像一坨肉块一样从椅子上栽倒,摔在地上。
林远和沈晚晴根本想不到这个山本云竟然是来自杀的,见他倒地急忙冲了过去,林远伸手按在他的脖子上,过了半晌说道:“已经死了。”
沈晚晴轻轻摇头,说道:“看他倒下去的样子,应该是颈椎被撞断了,他竟然能用那么大的力气撞断自己的颈椎,这个家伙真是一个疯子。”
林远让人把山本云抬出去,然后对沈晚晴说道:“你说他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
沈晚晴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听说过这样的案列,有的间谍自尊心特别强,根本受不了自己的计划失败,所以便自杀了。”
林远问道:“那他自杀之前为什么要告诉我超级武器的事情?”
沈晚晴说道:“我觉得是想在临死的时候羞辱你一番,找一下胜利的快感。”林远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有毛病吗?”
沈晚晴问道:“他们的超级武器我们怎么对付?”
林远笑道:“不用怕,就让他们研究超级武器去吧,不管他们研究出什么来,都不可能比我们的更加厉害,而且咱们没有制造的武器更多,以后他们每研制出一种新武器,咱们就立刻拿出更加先进的武器胜过他们,保证虐死他们。”
等到八月十八日,部队经过休整,继续向济南挺近,过了一天的时间,便来到了清廷所谓的德州大营对面,到了德州便到了山东省了,再打下黄河大营,过了黄河就到济南了,所以众人都很高兴,纷纷说等打下了德州,弄上几只德州扒鸡大吃一顿,整个部队都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林远见到这种状况立刻命令:战士没有得到命令,不得随便离开营地,命令需要由营一级主官下达!随后才命令部队依托县城安营扎寨,县城里已经没有人了,空房子特别多,到给林远部队提供了方便。
林远在扎营之后召集部队团级及以上军官开会,说道:“现在部队里蔓延着一种乐观情绪,这种情绪说白了就是轻敌,这种情绪是非常危险的!轻敌导致大败的例子我就不想列举了,所以你们回去都要和部下讲清楚……”
几个主官不以为然,说道:“清军不堪一击啊,咱们就算再轻敌也能打过他们。”正在这时,侦察营营长钟诚突然跑进来说道:“不好了,我们的部队被袭击了!”
林远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战士答道:“今天我们在营房外面巡逻的时候听见了枪声,等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四个战士牺牲了!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
林远立刻问道:“是哪个部队的?”
战士答道:“是十四师的,具体到下面的旅还不清楚。”
众人的眼睛一起看向了十四师的师长龙野,龙野原来是第七师的旅长,因为新部队组建,这才经过选拔到十四师当师长,现在听见牺牲的人是自己部队的,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腾”地站起身来,对林远说道:“林帅,我这就去调查。”
林远也站起身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然后宣布散会,和龙野还有十一师的军官一起去到十一师的驻地,路上龙野便调查出来,出事的是四十旅九十五团。第七师和第十一师是以团为单位分散部署的,对德州大营和德州城形成了三面包围的态势,九十五团的驻地距离德州最远,林远众人驱车半个多小时才来到驻地外面。
此时营中已经知道了四个战士牺牲的消息,营中一片静穆,林远来到团部说道:“把出事的部队的连长给我叫来。”
时候不大连长便在外面喊报告,林远阴沉着声音说道:“进来!”
外面的连长迈步走到林远面前,立正站好,说道:“报告林帅,我是……”
林远手一挥,说道:“好了,不用报告了,我知道你的名字,孙一栋,我问你,我是不是下过命令?没有命令不准战士出营!”
孙一栋高声答道:“是!”
林远问道:“那四个死的战士为什么出营?”
孙一栋说道:“他们是奉了我的命令出去的。”
林远眉头一皱,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问道:“你有权限下这样的命令吗?”
孙一栋说道:“事情紧急,我没有多想,于是便让他们出去了。”
林远问道:“事情紧急,什么事情?”
孙一栋说道:“来了一个老乡,说他们家的羊不见了,要我们帮忙去找,林帅教导我们说: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所以我就没有请示,让那四个战士去了。”
林远厉声问道:“帮老乡找羊?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向营长汇报?”
孙一栋说道:“我见到老乡十分着急,便没有多想。”
林远狠狠一拍桌子,吼道:“你竟然敢撒谎!”
孙一栋一拔胸脯,高声说道:“报告林帅,我没有撒谎!”
林远怒道:“没有撒谎?你以为我在来德州之前没有派人侦察吗?以德州城为中心,二十公里为半径的圆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清廷在弄坚壁清野,不光是人,连只鸡都找不到,你说有老乡丢了一只羊!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孙一栋高声说道:“我没有说谎!就是有老乡来找羊!”
林远伸手指着孙一栋,声音都发抖了,说道:“好好好,我的部下也会说谎了!”林远回头对龙野说道:“你立刻去把他们连指导员和三个排长都给我叫来!”
1228 弄虚作假
这时龙野走到近前说道:“林帅算了吧,这件事情……”
林远怒道:“你别说话,别的事情都好商量,弄虚作假是要出大乱子的,我绝对不能放过,赶紧去把指导员和三个排长叫来。”
龙野见到林远发怒,急忙出去找人,过了一会儿带着三个排长走了进来,龙野说道:“林帅,指导员到别的团出公差了,就只有三个排长来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也行。”说完走到三个排长面前说道:“我问你们,今天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三个排长都高声答道:“是!我们知道。”
林远问道:“那四个战士为什么出营房,你们知道吗?”
三个排长接着说道:“知道!”
林远问道:“是不是帮助老乡找丢失的羊?”
一个排长说道:“没错!是连长下的命令,我们都在。”
林远问道:“你们都在?那你们都看见那个老乡了?”
三个排长犹豫了一下,林远怒道:“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犹豫什么?”
三个排长连忙说道:“看见了,的确有个老乡。”
林远点点头,用手往三个墙角一指,说道:“站到墙角上去,面对着墙壁。”三个排长不明白林远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下,林远回头对刘雨风说地:“给他们每个人发一支笔一张纸!”
刘雨风拿起纸笔交到三个人手上,三个人一脸茫然地走到三个墙角,林远说道:“现在我问问题,你们把答案写在纸上,明白了吗?”
三个人心中有些害怕,回答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响亮了,林远问道:“第一个问题,老乡是男是女?”
众人一听林远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林远是用这个法子来看连长他们究竟有没有说谎,如果他们说谎了,实际上根本没有老乡,那他们回答的问题就不可能都一样。
林远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老乡的头发是白的还是黑的?”三人“刷刷刷”地写下答案,林远偷偷地看着连长,只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林远接着问道:“老乡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白的、黑的还是灰的?老乡丢失的羊是什么样子的?白的还是灰的,公的还是母的?”
林远问了一连串问题,然后说道:“好了,你们转过身来吧,把答案给我。”
三人哆哆嗦嗦地把写着答案的纸交给林远,林远扫了一眼说道:“有的人说老乡的头发全白了,有的人说头发是花白的;有的人说老乡穿灰衣服,有的人说老乡穿黑衣服,怎么回事,给我解释解释吧。”
三个人低头不语,正在这时只听连长吼道:“林帅你太伤战士们的心了。”
林远怒道:“我哪里伤战士们的心了?”
连长眼睛里泛出了泪花,说道:“我们有四个兄弟被敌人打死了,你不想着帮他们报仇,却在这里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们,难道不是在伤我们的心吗?”
连长接着说道:“有个兄弟是家里的老儿子,他老娘头发全白了,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一定要把她的儿子好好带回来,现在他死了,让我怎么向她的老娘交待啊,还有……”说到这里连长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三个排长也都低头轻轻啜泣,屋子里的人都低头黯然不语。
林远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出营房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连长哭着说道:“他们是私自跑出营地的,我问过他们班上的人,知道他们是趁着刚刚扎完营没有事情,到附近的河里抓鱼吃了。”
林远说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连长说道:“那四个战士是因为违反命令偷偷跑出去才死的,这种情况抚恤金很少,我这才想着用这个法子,能让他们变成因公牺牲的,抚恤金数额能高一些。”
林远眉头一皱,说道:“那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连长说道:“我觉得林帅您不会那么较真的,所以没有想到您会发现。”
林远说道:“我不是说我,我是说在部队上,如果这四个战士是因为违反命令偷偷溜出去玩死的,我们却把他们当成牺牲的烈士,其他的战士会怎么想?”
连长低下头黯然无语,林远接着说道:“那四个战士都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他们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他们既然敢违反命令偷偷溜出去,就要承担这些后果!”
连长委屈地说道:“林帅,那他们就白死了吗?”
林远狠狠一瞪眼睛,怒道:“胡说!谁说他们白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我说过一句没有为他们报仇吗?至于我为什么要先审问你们,我问你,是我们战士的命值钱还是那些清廷走狗余孽的命值钱?”
连长说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们战士的命值钱了!”
林远说道:“这不就完了吗?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大家,纪律是块铁,谁碰谁流血!如果我不来这里把这件事情强调清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不是会有更多的战士死在敌人的手上吗?不是会有更多的老娘失去儿子吗?”
连长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林帅,是我误会您了,我也不该欺骗您,是我不对,我检讨。”
林远回头对龙野说道:“你负责一下,这个连长先停职反省一段时间,以后立了功再官复原职,你们师从你开始,都要检讨,你们师新兵居多,新兵要是不打好底子,等他们成了老兵就没法管了,把新兵的教育工作好好抓一抓。”
龙野点点头说道:“是的林帅,我明白了。”
林远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师也不要有包袱和负担,没有人能不犯错误,犯了错误改了就好。”林远说完转头对钟诚说道:“小钟,带我去看看那四个战士的尸体。”
钟诚一皱眉,说道:“林帅,您还是别看了吧?”
林远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看?”
钟诚小声地说道:“太恐怖了,您还是不要看了……”
林远不屑地说道:“我打了那么多年仗,见过的死人比活人都多,有什么好怕的,快点带我去看看。”
钟诚点点头,带着林远出了营帐,往营房的边上走,走到一间营房边上钟诚用手往里面一指说道:“就是这里了。”
林远掀开帐篷帘子进去,只见地上用白布盖着四具尸体,林远走到第一具尸体边上,把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掀开,只看了尸体一眼便忍不住扭过头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1229 全新枪弹
原来那具尸体额头上留着一个血洞,显然是被一颗子弹打在了头上,可奇怪的是:尸体的整个面部都塌了下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了一下,说不出的诡异和骇人。
钟诚急忙过来说道:“林帅,还是别看了。”
林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这具尸体怎么会这样?”
钟诚说道:“把尸体翻过来您可能就明白了。”
林远说道:“那就把尸体翻过来吧。”钟诚叫过来两个战士,把尸体翻转过来,一翻过来林远便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尸体后脑已经成了一个大血洞,露出森森的白骨,后面的颅骨已经全碎了,里面连脑子都没有了,难怪面部塌了下去。
林远指着后脑说道:“里面的脑子呢?”
钟诚说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碎了,一直往外面流,我们是在河边发现他们的,水都把它们给冲没了。”
林远指指另外三具尸体说道:“他们都是一样的死法?”
钟诚说道:“没错,都是一样的,额头中弹,后面的颅骨碎了一大片。”
林远看看伤口说道:“正中眉心,看样子像狙击手干的。”
钟诚惊讶地说道:“敌人也有狙击手了?”
林远满不在乎地说道:“狙击手几十年前就有了,这个不奇怪。”
钟诚摇头说道:“林帅,我觉得不可能是狙击手!”
林远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钟诚答道:“这四个人都眉心中弹,显然是一个人死去之后另一个人没有逃走,如果逃走的话,眉心就不可能中弹了,所以说一定是有几个狙击手一起开枪,可是狙击手都是两人一组或是单独行动,四个人的狙击组实在是太少见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你忽略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敌人的狙击手在开了一枪之后,其他人并没有察觉。”
钟诚摇头说道:“不可能,那条河我们去看了,流水声虽然不小,可也不可能掩盖住枪声。”
林远说道:“如果加装了消音器呢?”
钟诚笑道:“清廷的破枪我们都见过,枪口不可能装上消音器!”
林远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他们有了新的枪,能够装上消音器。”
钟诚一时无语,半晌才说道:“林帅,我想不通,什么子弹能这么厉害,把我们战士的脑袋都给打碎了!清廷那毛瑟m1871用的子弹我们都见过,射在肉里都穿不出去,怎么能把脑袋打碎?”
林远说道:“我看清廷一定是使用了全新的子弹,这种子弹在进入人体之后会炸开。”
钟诚说道:“难道清廷能把炸药装进子弹?那么小的弹头,在上面挖出洞来放炸药进去可不容易啊!”
林远摇头说道:“子弹能爆炸不一定是因为里面有炸药,只有弹头的材料比较软,或者是子弹在加工的时候上面留出预应力条纹,子弹在射入目标之后就会因为高速碰撞而发生爆炸!”
钟诚惊呼道:“清廷哪来的这些先进东西啊?”
钟诚的话一出来林远一下子想起了山本云的话:超级武器!林远心中暗想:“难道消音器、新型子弹算是超级武器吗?洋人肯定要秘密支持清廷,他们会不会给清廷一些秘密武器呢?”林远正在想着,眼神突然落在了尸体额头上的血洞上。
林远回头对钟诚说道:“你看那个血洞,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钟诚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不对劲?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林远手手一伸说道:“拿一把尺子来。”
钟诚出去拿来一把尺子,林远把尺子放在血洞上说道:“发现不对劲了吗?”
钟诚惊呼道:“口径!血洞的直径应该就是子弹的直径,而且只能比子弹直径大,不能比它小,这个血洞的直径是七毫米多一点,而清军使用的毛瑟m1871年式步枪的孔径是11毫米,这个血洞一定不是毛瑟m1871打的,看来清军使用了新的步枪!”
林远说道:“不错,清军不光是用了新的步枪,还用了全新的狙击战术!”
钟诚说道:“这样的话对我们可太不利了,您也知道,现在高粱正在成熟,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青纱帐!如果敌人利用青纱帐做掩护,对我们进行袭扰,恐怕我们会很麻烦。”
林远想了想说道:“现在只有四个人牺牲,单凭这个来确定敌人已经把狙击当成战术的话可能有些武断了,他们也有可能是几个枪法高超的人偶然出来,袁世凯的部队里还是有神枪手的,我也见过,这样吧,咱们去现场看看。”
钟诚犹豫了一下说道:“万一敌人真的把狙击当成战术了呢?那样外面会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林远说道:“我们找空旷的地方走,狙击手的枪法再准也不敢和我们一群人抗衡,所以他们不敢在空旷地带作战,所以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钟诚答应下来,带着十几辆车前往出事地点,车子沿着空旷的大路走了一阵,钟诚用手往边上一指说道:“出事地点就在那里,一条小河,河边有个小树林,敌人很有可能是躲在树林里开的枪。”
林远带着人下了车,然后问钟诚:“你还记得死尸的位置吗?”
钟诚说道:“记得,林帅您跟我来吧。”说着就领着林远来到河边上,用手指了指几块大石头说道:“他们的死尸就栽倒在那几个地方。”
林远看看眼前的河,现在天比较热,最近又没有下雨,所以河只剩下了很少的水,就像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林远走到死尸栽倒的位置,蹲下身子,只见石头上还留着干涸的血迹,林远说道:“你们立刻分成几组,在死尸位置的附近好好找一找弹头,看看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子弹。”
众人于是蹲下身子寻找,河底遍布着鹅卵石,到处都是缝隙,林远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弹头,不由得站起身来,指着对岸的树林问钟诚:“你们进去搜查过吗?”
钟诚说道:“我们发现了尸体就把它们带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进去看。”
林远说道:“咱们进去看看。”然后看了看四个死尸的位置,在心里简单地算了一下,用手指着一片树林说道:“根据这几个位置计算,狙击手应该是在那个位置开的枪,我们进去瞧瞧。”
林远带着钟诚走进树林,里面是没过脚踝的草丛,林远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草丛明显比别的要低矮,林远走过去,只见地上的草被压倒了一片,林远蹲下身,细细地看着那些草,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1230 狙击手对狙击手
钟诚问道:“林帅,您发现什么了吗?”
林远伸出手去,把一片草叶从草根上拔下来,说道:“你看这个草叶,叶片边缘已经开始泛黄,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钟诚眉头一皱,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啊?”
林远说道:“植物的营养运输是从中间的茎干走向两边的,这个草叶的边缘泛黄,说明营养运输已经停止了,只有死去的草营养运输才会停止,所以说这颗草已经死了。”
林远说着用手把整株草都拔了下来,举到钟诚眼前说道:“这种草名叫莎草,几乎遍布全中国,这种草生命力很强,被踩上几脚是根本不会死的,而现在这株草死了,说明它经受了长时间的碾压,这说明:在上面隐藏的人非常耐心,很有可能一藏就是几个小时。”
钟诚惊讶地说道:“那这说明:杀死我们战友的人,是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
林远轻轻地点点头,说道:“也只有狙击手才有这样的耐心,一般人肯定等不及。”林远说着扔掉手中的莎草,指着地上说道:“也许会有弹壳留下来,赶紧找一找。”
钟诚于是带着几个人在草地里翻找,林远又看看草地,没有发现脚印的痕迹,心中暗想:“撤退的时候都不留下痕迹,看来是个好手。”
过了十来分钟,钟诚对林远说道:“林帅,没有发现弹壳。”
林远说道:“那就是这个家伙把弹壳收走了,咱们回去吧。”
等林远从树林出来,一个战士欢呼着对林远说道:“林帅,我发现了一个弹头一样的东西。”
林远立刻从战士手中接过那个东西,放在手里一掂心中便是一喜,因为他明显感觉出这个小东西比石头要重,甚至比同等体积的钢铁也要重,肯定是敌人的弹头,钟诚在一边说道:“林帅,这个发黑的东西是什么啊?”
林远掏出刺刀,在上面划了一下,外面黑色的东西顿时被蹭下去一点,里面的东西呈现出泛着蓝光的银白色,林远说道:“应该是铅!”
钟诚问道:“这个东西就是用来做弹头的吗?”
林远说道:“不错,铅比较软,在接触人体的时候会被撞碎,碎开的子弹杀伤力极强,就像炸弹一样,这也许就是爆炸子弹的来源。”
林远说完看钟诚等人都是一脸惊讶,说道:“咱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众人从缓坡爬到河岸上,回到车边,上车回到指挥部,到了指挥部林远刚下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林远急忙回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后面车上的战士瞪圆了眼睛指着车身,林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上面赫然是一道深深的划痕,车身上的油漆已经被划掉,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车身钢板,林远瞬间明白:原来自己回来的时候竟然遇见了狙击手,由于车速比较快,所以狙击手的子弹没有打中车子,只在车身上划了一道。
林远对钟诚说道:“去找肖师长,让他来我这里开个会。”林远说完便回到了指挥部,时候不大肖英武就来了,两人见面也不废话,肖英武直接问道:“林帅,你不是去侦察情况了吗?有什么收获。”
林远说道:“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敌人可能使用了新的狙击步枪和以狙击作战为主的战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去事发地点进行了侦察,结果发现了对手的铅制弹头和对手藏身的草地。”
“我发现草被大片压死,说明敌人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回来的时候我们的车遭到了攻击,说明敌人的狙击手并不是只行动一次,四名战士的死并不是偶然的,根据这些情况我可以断定,敌人使用了狙击战术,并且有狙击手在我们的营地周围潜伏。”
肖英武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林远说道:“首先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藏着,一定要告诉大家,敌人有狙击手潜伏在我们的营地周围,其次我们要告诉战士们不要对这些狙击手产生恐慌情绪,我们已经想到了办法对付他们!”
肖英武问道:“咱们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林远笑道:“对付敌人狙击手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狙击手,咱们也有狙击手啊!我这就把陈飞叫来,然后我们部署反狙击工作。”
肖英武答应下来回去,林远立刻通知陈飞,陈飞的效率极高,白天林远通知完,他晚上就带着人来了,当晚上陈飞走进林远房间的时候,林远都惊呆了,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陈飞笑道:“我们部队一直是处在一级战备状态的,一接到你的命令就全速赶来了!”
林远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陈飞说道:“我带了二百人,四个人一个反狙击小组,一共五十个小组,应该够用了吧?”
林远说道:“五十个?每个团周围可以有八个,绝对够了,咱们商量一下这些反狙击小组该怎么使用吧?”
陈飞说道:“我在来之前看过了这附近的地形,咱们的营地是分散部署的,之间有道路相连,道路两边都是青纱帐,敌人的行动肯定要依托青纱帐和边上的树林,但是他们不会不经经过道路的交叉点,我们就在道路的交叉点守株待兔,他们要是经过的话,我们肯定会有所察觉。”
林远一听便摇头说道:“你的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这里除了大路就没有交叉点,人都是直接在高粱地里面钻来钻去,你们要是死等在外面的话肯定什么都等不到。”
陈飞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远说道:“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不过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做?”
陈飞不屑地笑道:“笑话,还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林远说道:“我看了一下,我们营地方圆几十公里都是农业区,这种环境野生动物比较少,所以敌人狙击手的给养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他们自己不可能带很多食物;地里的高粱还没熟呢,就算熟了不去壳他们也没有办法吃,于是我断定,敌人的狙击手会定期回他们的营地补充给养,你们可以到他们的营地外面去,一方面是猎杀他们的人,一方面是等待他们的狙击手,你看行不行?”
陈飞想了想说道:“可以试一试,我们明天就这样做,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林远点点头,陈飞突然问道:“你说清廷的狙击手会是他们自己培养的吗?”
1231 三八大盖的父亲
林远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陈飞说道:“我听说你们打河间大营的事情了,清军不堪一击,那个时候清廷还没有使用狙击手呢,怎么现在突然多出来狙击手?”
林远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说这些清廷的狙击手会不会是外国人?”
陈飞说道:“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袁世凯的部队咱们见过,里面虽然有一些神枪手,可是神枪手和狙击手完全是两个概念,狙击手要训练的不单单是枪法,这么短的时间可训练不出来,而且我也不觉得袁世凯手下有高手懂得如何训练狙击手,所以断定:一定是有外国人在帮助清廷!”
林远说道:“你说的不错,你们赶紧出发去大营附近吧,等我们抓住一个敌人的狙击手,这些事情就都清楚了。”
转过天来,林远命令侦察营出动装甲侦察车去德州大营附近侦察,装甲侦察车外面披着装甲,凭借敌军狙击手的武器是不可能打穿的。
等到中午的时候,侦察车回来,钟诚为林远汇报侦察情况,钟诚说道:“清军的大营和德州城连在一起,根据敌人的营房数量我们估计:敌人的兵力大约在十万左右,里面的人员组成情况、装备情况还不清楚。”
“如果按照河间大营的经验来看,里面的部队应该是由老百姓滥竽充数的,所以战斗力应该不高,不过现在他们弄出来了狙击手,就不好下这个结论了。”
林远问道:“那敌人在大营外面部署了什么防御措施吗?”
钟诚说道:“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壕沟这样的防御措施,可能是挖壕沟的土工作业量太大,所以他们放弃了,不过我们在营外看见了许多像拒马一样的东西。”
林远问道:“拒马一样的东西?仔细说说。”
钟诚说道:“那些拒马都是‘x’型的,而且每个都有一米多高,据我们的分析,如果坦克撞上这些拒马,虽然不会对坦克造成什么伤害,可是拒马后面支撑地面的脚会插进地里,然后把坦克给挡住,尽管坦克可以凭借强劲的动力推断拒马,可是拦路的拒马太多了,坦克也应付不过来啊。”
林远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这些拒马我会想办法对付的。”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林远听见是陈飞的声音,立刻抬手看了看,发现此时还不到十二点,不由得心中纳闷:“陈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抓住了敌人的狙击手?”
林远让钟诚先回去,钟诚刚走林远就见房门一开,陈飞的脑袋钻了进来,随后出现的场面让林远吃惊非小!陈飞竟然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林远向陈飞拎着的那个人看去,只见那人被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脸,手和脚都被铐上了家伙,动弹不得,身上穿着灰色的军装,嘴显然被塞住了,发出“呜呜”的混乱声音,话音娇嫩,好像个小孩子。
林远不由得问道:“陈飞,怎么这么快就抓到了?我听这人的声音很嫩,你不会是从哪里弄来了个小孩子凑数吧?”
陈飞笑道:“这个家伙是个新手,离开营地竟然不走高粱地,而走高粱地中间的小路,被我们一眼发现,至于声音嫩嘛?”陈飞把手一松,将那个拎着的人摔在地上,朗声笑道:“我陈先锋凯旋而归,生擒敌军女将一员,交大帅帐下发落!”
林远一听顿时问道:“女将?这人是个女的?”
陈飞笑道:“当然了,我也很意外,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这个东西。”陈飞说完肩膀一甩,一支缠满布条的步枪便出现了手中,林远一见顿时问道:“这把枪原来不是你的八五?”
陈飞几下把布条除去,一支崭新的步枪露了出来,林远一见那支步枪眼前便是一亮,因为这个时代的枪林远基本都认识,可是那支枪他从来没有见过,便知道一定是敌人新研制的步枪!
林远把枪接过来打量着,陈飞在一边说道:“按照狙击的观点来看,这真是一把不错的枪,你看枪管非常长,我估计在700毫米以上,枪管长子弹的转速就高,初速度就大,弹道就稳,所以用来当狙击步枪非常合适,而且枪身上有战术导轨,能安装瞄准镜。”
林远回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尺子,放在枪口膛线之间,一边看着上面的刻度一边问道:“那瞄准镜呢?拿到了吗?”
陈飞用手一指地上的女人,说道:“被这个小娘们给摔坏了,不过碎片我带回来了。我说,你也不看着我,在那里量什么呢?”
林远说道:“我在测量枪的口径,看看咱们的人是不是被这支枪打死的。”
陈飞问道:“是不是啊?”
林远说道:“应该是,枪的口径在六毫米到七毫米之间,死去战士的伤口直径是七毫米多一些,这之间的误差应该是子弹在接触头骨一瞬间发生变形产生的,看来杀人的就是它了。”
陈飞问道:“这把枪是什么枪啊?我怎么没有见过?”
林远把枪交给陈飞,问道:“你觉不觉得这把枪有些眼熟?”
陈飞连连摇头,说道:“我对这些古董枪可没有研究,战场上都没人用了,我研究他们做什么?”
林远笑道:“给你点提示吧,三八大盖你听说过吧?”
陈飞笑道:“看过抗战电影电视剧的人哪有不知道三八大盖的?”
林远指指那支步枪笑道:“这就是三八大盖的父亲。”
陈飞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远说道:“三八大盖里面的‘三八’是指明治三十八年,三八大盖的研制成功是在明治三十八年,也就是1905年,三八大盖是从明治三十年式步枪改装的,所以三十年式步枪就是他的父亲,现在这支步枪,就是明治三十年式步枪。”
陈飞“哦”了一声,林远说道:“这支步枪只是和三十年式步枪外形一样,具体里面膛线的导程、枪机结构我们还要分解了再看。”
陈飞想了想说道:“这是日本人的枪?难道日本人在给清廷武器吗?”
林远看看地上的女人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日本人不单单是给清廷武器,连人都是清廷给的,这个女人说不定是日本人。”
陈飞看着那个女人说道:“日本人?这小娘们中国话说得可溜了,尤其是骂人的话,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也不至于把她手脚都铐上,你也知道,我飞哥一向是喜欢怜香惜玉的。”
1232 少女狙击手
林远笑了笑,蹲在女人身边,伸手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看见这个女人紧闭双目,眼角没有一丝皱纹,不由得说道:“这个女人还很年轻啊,我看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林远把女人的头发都拨开,看清了女人的长相,惊讶地对陈飞说道:“快看,这个女人我们好像认识。”
陈飞急忙过去看那个少女,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认识吗?我好像没有见过她?”
林远说道:“你还记得我在法国巴黎大学讲课的时候吗?有个人冲我开枪,这个少女就是那个对我开枪的人啊!”
陈飞惊讶地说道:“竟然是她?”
林远说道:“没错,她叫青田明子,当时我把她放了,也没有为难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跑到了这里来做狙击手!”
陈飞听见林远的话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青田明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做狙击手?”
林远笑道:“她的嘴巴被塞着,你问她话她也说不出来啊。”林远说完就伸手去拿她口中的布团,陈飞急忙伸出手拦住林远,说道:“你把她口中的布团拿出来你会后悔的。”
林远不以为然,伸手拿出了布团,只听青田明子怒骂道:“可恶的支那人,你们……”随后便是一串污言秽语,林远伸手把布团塞了回去,青田明子依然“呜呜”地叫嚷着,林远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长时间的野外暴晒,少女的肌肤虽然不很白皙却依旧娇嫩。
林远笑道:“真不敢相信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却满口污言秽语。”
青田明子听见这话顿时没了声音,脸上有些发烫,林远笑道:“我现在把你嘴里的布团拿出来,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不准再骂人了。”
青田明子没有说话,林远见到在她不再挣扎,伸手拿出了她嘴里的布团,然后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中国的?”
青田明子闭着眼睛说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林远笑道:“杀了你?你不怕死吗?”
青田明子坚定地说道:“不怕!”
林远嘿嘿一笑,说道:“那各种各样的酷刑你怕不怕?”
青田明子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怕!”这个小细节被林远看了个清清楚楚,林远笑道:“你也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罢了,你就等着受我们的酷刑吧。”
林远说完话又把布团塞进她的嘴里,陈飞冷笑道:“林远,我知道你一向心慈面软,这个日本小娘们杀了我们的同胞,你不会对她网开一面吧?”
林远笑道:“看她是个小姑娘就不用酷刑了吗?我没有那么迂腐,她既然是杀害我们同胞的刽子手,咱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先把她带下去,扒光衣服打上一顿再说!”
地上的青田明子突然叫道:“我没杀过中国人。”
陈飞听见这话问林远:“你还要给这个小姑娘用酷刑吗?”
林远转过身看着陈飞,背对着青田明子,一边给陈飞使眼色一边说道:“当然要用了!”
陈飞顿时会意,林远是另有诡计,于是配合地笑道:“很好很好,多给她用几样厉害的法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远对陈飞一摆手说道:“咱们出去吧,把找人给她上大刑。”说完话就带着陈飞走到营房外面,陈飞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计谋啊?”
林远笑道:“我早就说过,刑讯的本质是攻心,咱们先去找晚晴要一些东西。”
陈飞问道:“要东西?要什么东西?刑具的话还用找她要吗?咱们自己就可以作啊!”
林远笑道:“咱们又不会真的对她动刑,她是个小姑娘啊,还没有杀过咱们的人,那样太残忍了,所以我打算吓唬吓唬她,一会儿咱们把她眼睛蒙上,弄到一间空营房去,然后给她放上一些受刑的录音,我看出来了,那个小姑娘已经害怕了,听到那些声音说不定就扛不住了,晚晴的手里有那些录音,我听过。”
两人来到记者站,林远见到沈晚晴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于是笑道:“今天怎么没在工作时间睡觉啊?”
沈晚晴急忙把手指竖在嘴唇上说道:“别说得那么大声啊!让我的下属听见怎么办?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远笑道:“你还记得你给我听的那些受刑惨叫的录音吗?”
沈晚晴捂着嘴笑道:“当然记得了,你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其实那些声音都是演员演得。”
陈飞听见这话看着林远一阵窃笑,林远脸一红,说道:“先不说这个了,那个录音你带了吗?”
沈晚晴笑道:“我没事带那个东西做什么?”
陈飞一听便笑道:“哈哈,你竟然没有带,你情郎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沈晚晴听见陈飞的调笑丝转头看向林远,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啊?”
林远说道:“我们抓住了一个敌人的狙击手,是个日本人,女的,青田明子,你记得吗?”
沈晚晴想了半天才说道:“原来是那个在法国刺杀你的人,我都快把她忘了,她不是在法国读书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做狙击手了?”
林远说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涉及到日本人的一个大计划,所以我想把青田明子当成突破口,把这个计划审问出来,可是青田明子很强硬,不肯说,我又不想真的对她用刑,所以就想出了用你的录音吓唬她的法子。”
沈晚晴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年你就是用往衣服里面放老鼠的法子吓得她老老实实交待的,不知道制造恐惧这个办法还灵不灵了?”
林远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可以试一试,可惜啊,你的录音不在这里,那我就只好回去真的给她上刑了!”
沈晚晴想了想说道:“也许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吓唬得她说出来!”
林远问道:“真的吗?怎么帮?”沈晚晴嘿嘿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林远和陈飞回到房间之中,青田明子还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要不是眼睛时不时轻轻地动一下,几乎让人以为她是个死人,林远走到青田明子近前,再次把她口中的布团拿出来,柔声问道:“是不是害怕了?要是害怕了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青田明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才不害怕呢。”
林远伸手在她额上一摸,然后把手举到青田明子眼前笑道:“你还说谎,看看你出的汗!”
青田明子争辩道:“胡说,是营房里太热了!”
林远嘿嘿一笑说道:“热吗?那我怎么没有出汗?好了,不多说了。”然后回头对陈飞说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