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转机
不说此时曹cāo在大营中患得患失,喜怒无常。与他隔江相望处,刘备的动作也不慢。在看到了马谡派人押来的曹纯,以及详细了解了战事的经过之后,刘备也是没有怠慢,连夜亲自前来鲁山大营犒劳军士们。得知这一消息的马谡和魏延大感意外之余,连忙一起去帐外迎接。
“拜见主公!”大营门口,马谡和魏延看着施施然前来的刘备,连忙躬身行礼道。看到他们两人,刘备呵呵一笑,快步上前托住他们两个,这才开口道:“幼常、文长不必多礼,你们这次驻守在鲁山,功劳不小啊!”顿了一顿,刘备又是开口道:“对了幼常,听说你这次缴获了不少战马。赶快给我挑一百匹好马,我已经答应了周瑜给他的,这次就顺便一并带走了!”
“什么,一百匹战马,主公,您也太大方了吧!”马谡看刘备这么大方,不由得有些肉疼。好你个老刘,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上次是五十匹,这次居然是一百匹,我弄这点战马容易吗我,你居然拿来做好人了。
马谡突然想起前世看《亮剑》的时候,李云龙也是费尽心思想要组建个骑兵营,结果好不容易到手的马匹,很快就被得知消息的上司给敲诈走了一大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幼常,你在江北我难得来看你一回,岂可如此小气?再者,眼下周瑜急需战马,我们却是缺兵。前天我们就和他商议好了,只要拿战马给他,他就给我们扩军。若无足够的兵员,咱们还是无法立足啊!”刘备看了看周围,却是低声道。
“原来如此,多谢主公提点!”马谡点头道。他记得历史上赤壁之战后,周瑜在攻打江陵之前,就利用抓获的曹军战俘,帮刘备把几个建制不全的部曲给补全了。以周瑜对刘备的忌惮,怎么可能主动帮他扩充兵力呢,多半还是刘备拿什么东西去换的,只不过史书上没有记载罢了。东吴的兵马虽然也不是很多,不过相比现在这么苦逼的刘备,应该还是要阔绰的多的。
简单的客套了之后,众人一起来到了中军大帐。辅一坐定,刘备就是呵呵笑道:“幼常,文长,你们此番驻守鲁山三战,功劳不小啊。只是眼下战事实在太紧,等退了曹cāo,咱们再论功行赏!”
“多谢主公!”马谡和魏延齐声逊谢道,马谡知道以刘备的为人,他的承诺应该不是空头支票,看来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的表现,应该是得到了认可。
“这是应该的,以2000兵马,破敌3000有余,而自损却不过300,这样的功劳,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更别说就连曹纯都叫你给生擒了。你在这里杀敌建功,也是为我们长脸,现在周瑜也不太好再给我们脸sè看了。”刘备看着眼前的二人,笑眯眯地道,马谡自是谦虚不提,心里却还不禁嘀咕,前世之人都说刘备虚伪,喜欢收买人心,怎的现在听他说话都是透着一股真切,莫不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自己受诸多评论的影响太深,也许刘备本就是这般热心的人,只不过被许多yīn谋论者给编排成了一个小人?
摇摇头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马谡也是换个话题问道:“主公,不知眼下赤壁那里,情形如何了?”毕竟赤壁那里才是重头戏。自己来到鲁山之后,终究是和赤壁隔着一条大江,虽说远远地还能看得见,但是消息毕竟不太灵便。
“不大好啊!”听马谡这么一问,刘备也是叹了口气道:“今年夏天江东好多地方遭了蝗灾,开chūn的时候又和荆州打了一仗,粮草储备不足。自前rì起,军中已经每rì只进两餐了。此外前天据细作来报,会稽的山越又开始造反了,孙权已经从柴桑调拨了一部分兵马去平叛,恐怕也没太多人马可以支援赤壁这里了。”
“这么严重?”马谡一听刘备的语气竟是如此低沉,也不禁有些意外。要不是自己先知先觉,恐怕都要以为这一仗必败无疑了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尽量安慰道:“主公无需忧虑,据我所知,曹军那边情况也不怎么样,不少军士入冬之后就开始染疫病,相信他也快支撑不下去了!”说来说去,这会儿也就是刘备小rì子最滋润了。有关羽他们从江陵运的粮草,刘备他们自然不会缺粮。至于水土不服的问题,当rì关羽刚到巴丘就得马谡提醒,在张仲景的帮助下,士卒们也都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水土,现在俨然就是坐山观虎斗了。
“正是如此啊,否则的话,这仗咱们也不要打了。这个曹孟德,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是不太容易对付!”刘备也是叹道。从他的语气里,马谡能够感觉到刘备对曹cāo羡慕嫉妒恨。没办法,占据了中原和北方的曹cāo,终究是实力强盛。在犯了这么多兵家大忌的情况下,还能够给刘备这么大压力,这和他治下雄厚的人力物力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这样的资本,别说刘备望尘莫及,就连孙权和他相比也是差远了,人比人,有时候真是气死人啊!
二人正聊了几句,就在这时忽然江南大营有人来禀报,说是有紧急军情要告诉刘备。刘备接过信来一看,顿时脸sè大变。
“主公,怎么了?”马谡很少看刘备这么失态,心中一凛连忙问道。
“细作来报,曹cāo派人打造连环铁链,将所有的船只连在一起如履平地,原本身染疫病的北军将士,眼下已经大为好转。目前曹军士气旺盛,只怕即rì就要渡江来战了!”刘备颤声道,说完手里的信也是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恭喜主公,曹cāo的死期就快到了!”出乎刘备的意料,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马谡居然是哈哈大笑。这一下不止是刘备,就连一旁的魏延都是一脸纳闷地看着马谡,严重怀疑他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第五十二章 刘备的决定
“幼常,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眼下曹军疫病已然缓解,随时都能渡江来攻我们,你怎么还说他死期将至呢?”刘备有些纳闷地问道,事实上他心里还默念了一句:恐怕是我们的死期就快要到了。
马谡也不故弄玄虚,当下嘿嘿一笑开口道:“主公,曹cāo行使连环铁索,将所有的船只都连在一起,固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克服江上风浪的颠簸带来的问题。但是事有两体,一旦船只全都连接起来,咱们只需施以火攻,那他所有的船和营寨都连在一起,一个都逃不了!”
营寨和城池不一样,城池毕竟是土石结构的,并非易燃物。一般城池起火的话,只要不是居民的家中物件被引燃,那么火势终究有限。而且火势再大,烧完之后城池也还在。但营寨并非如此,木制的栅栏、船只,油布的营帐,这些都是可燃物,一旦烧起来,只要火势够大,足以把一切化为灰烬。
刘备也不是笨蛋,闻言顿时一拍脑袋:“是了,曹孟德铁索连船,只要被火烧到了,那么自然是一败涂地!”至于怎么放火,虽然一时间还没有拿出个具体的主意,但是发现了敌人最大的破绽之后,原本看似强大的敌人,也就不足为惧了。想到这里刘备也是长出一口气,拍了拍马谡的肩膀道:“幼常,还是你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发现了曹军最大的破绽,我看这次曹孟德想不败都不行了!”
现在的马谡,已经不是那个一被人夸奖就不知所以的小年轻了,但是听刘备这么真心实意的称赞,还是不免有些小得意,当然他嘴里也不慢,立即接着开口道:“主公过奖了,不过我既然能想到,周瑜多半也能想到。眼下曹军连环战船已成,只需等风向有变,周瑜就可以从容施以火攻了。咱们也该早作准备,趁此良机夺取荆州了!”说完这话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激动,艰苦奋斗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是稍微看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
刘备自然也是点头,不过随即又是皱眉道:“只是有一事颇有些为难,如今我军在南,曹军在北,若要行使火攻,还需借助东南风。眼下乃是隆冬季节,只有西方和北风,并无南风啊,这火攻又该如何行使呢。”
刘备的这个问题,在马谡看来反而却最不是问题,当下哈哈一笑道:“主公有所不知,荆襄之地每年入冬之后,长江沿岸的山险水阔之处,都会刮几次陆湖风,也就是东南风,乌林之地也是如此。谡久在荆襄,对此知之甚详,主公勿须担忧!”要说自己的蝴蝶效应再怎么邪乎,也不至于影响到了老天的抉择。对于这一点,马谡还是很有信心的。要说就算是自己有什么蝴蝶效应,也没这么邪乎的,能够把一场东南风都给弄没了。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刘备闻言倒是松了口气,随即一拍脑袋有些自嘲地道:“原来如此,冬季总有那么几rì回暖,到时候还怕没有东南风?我也是在荆州这么多年了,没少碰到过这种事,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顿了一顿,刘备忽然抬起头道:“幼常,文长,马上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准备让你们二人去做。本来我还以为,要过一阵子才告诉你们,现在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请主公吩咐!”马谡和魏延齐声道,很少看到刘备用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说话,马谡知道,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却见刘备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半晌这才慢慢地开口道:“幼常可还记得,先前孔明刚刚从江东回来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商议的?”
马谡闻言一愣,虽然不知道刘备为何突然间旧事重提,但是隔了不到两个月的事还是记得清楚的,当下答道:“我记得当时大家都说,一旦退了曹cāo,就要抢在周瑜前面抢夺南郡,再迅速夺取荆南诸郡,以为我们rì后发展的基业。”反正这里除了他们,剩下的魏延也不是外人,在他面前用不着避讳什么。
“正是如此!”刘备点头道,看了看周围没人,刘备这才压低嗓子道:“所以前几天我和孔明、元直他们都商议过了,一旦赤壁这里战事开启,曹cāo被周瑜击败之后,你们这一支军马什么都不要做,直接就给我去取南郡。”
“什么?让我们去取南郡?”听了刘备的话,马谡是真的意外了,一旁的魏延也是一脸诧异。虽然自己最近在这里搞得有声有sè的,但是怎么也没料到刘备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人处理。
对于他们的表现,刘备倒也不感到意外,只是自顾自地解释道:“很多事情相信你们也应该知道,眼下我们的兵力毕竟还是有些不足。元直和二弟驻守夏口抵御蒯越的偏师,汉升驻守巴丘也是极为吃紧,只要曹cāo不退,他们那里自然抽调不出太多的兵力,而且他们和南郡相隔毕竟是太远了。至于我和孔明在赤壁那里,一则兵力不是很多,二则我们和周瑜军营靠的近,如果我们去攻取,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周瑜察觉到,到时候只怕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们这里的兵马可以调动了。再者,此番你们驻守鲁山大营,连续三战歼敌超过3000,自损还不足300,已经足以证明你们的能力。因此由你们去取南郡,也不会引人注目,又可以出其不意,这几天我和孔明和元直都商量过了,他们都觉得,这样做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一举拿下南郡。”
刘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马谡和魏延自然是不好推辞的。事实上就马谡自己而言,一件事但凡有了八成的把握,那无论如何也值得赌一把了。只是想不到刘备这么器重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来实施。马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魏延已经是激动地嘴唇直哆嗦,沙哑着嗓子道:“难得主公如此器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托与我,魏延自当竭尽全力,就算是拼却了这条xìng命,也要拿下南郡,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第五十三章 得意忘形
“主公放心,谡自当全力以赴,为主公拿下南郡!”马谡也是抱拳道,他可比魏延要淡定一些了。看他们这个态度,刘备显然也是比较满意,呵呵一笑拍着他们的肩膀道:“我也觉得只要你们不泄露了消息,由你们去取南郡,问题应该不大。”顿了一顿,刘备又是开口道:“当然,你们这里的兵力确实是少了点,我回去之后会和孔明他们商议一下,尽可能地抽调一些兵力来增援你这里。不过我估计,能够抽调的兵力也不会太多,最多也就几千人。而据细作来报,曹仁镇守南郡,麾下还有数万人马。曹仁此人治军严谨,颇晓兵法,我估计就算是趁乱取事,但想要如何拿下南郡,你们还需好生思量!”
“主公放心,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自当见机行事!”马谡点头道。刘备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谋士做事一向颇有把握,闻言也就不说什么了。当下又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尽快把军马挑好给送去,便即启程返回江南大营。马谡和魏延一直送到大营门外数里,这才返回。
“老魏啊,这次咱们可是要好好干了,主公能不能有一片基业,可就看咱们哥俩的了!”送走刘备之后,马谡也是感叹道。虽然知道刘备这人做事有些不拘一格,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和魏延去取南郡。不过转念一想,由于自己的缘故,刘备现在的兵力比起历史上同一时期,还是要富足多了,因此这才有余暇派人直接去取南郡。
“没错,我看这真是天赐良机,咱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啊!”魏延jīng神抖擞地道,他可不管马谡这些小算盘了。兴奋难当地在当地来回踱了几步,魏延抬头道:“我看我这就立刻派人渡江,去打探周瑜那边的消息,一旦他有动静,我们就趁机而动,去取南郡!”
“这个倒不必,一来周瑜此人极为谨慎,咱们派人过去,只怕是会打草惊蛇不说,二来隔着大江来回传递消息,也有所不便。再者,其实咱们不需要专门去打听什么,只要盯着这杆大旗就行了!”马谡说完,指了指中军的大旗。
“这杆大旗?”魏延闻言瞪大眼睛,显然是不明就里:“盯着这杆大旗能够有什么用呢?”
“没错,周瑜jīng通兵法,如今曹cāo连锁舰船,必以火攻破之。而凡是利用火攻,必借助风力。咱们只要注意了,一旦等到风向变了,差不多也就是周瑜用兵的时候了,咱们何必去问他本人呢!”马谡指了指大旗道。
魏延也不是笨蛋,闻言点了点头,这时有人来报,说是送给周瑜的一百匹军马已经挑好了,魏延连忙去查看。马谡百无聊赖,看了看那杆大旗。此刻是风平浪静,马谡瞅了半天,旗子一直是耷拉在那里,连一动也不动。
“东南风啊东南风,我这里万事俱备,可就等着你了!”马谡心有所思,不禁喃喃自语道。远望西边,曹军的军营方向似乎隐隐然传来一阵阵鼓乐之声,难道曹cāo是在喝酒庆祝,这老家伙更是有够会享受的。正当马谡在鲁山风中凌乱,等候着老天的东南风的时候,在乌林曹军大营那里,曹cāo却是在下令,准备摆酒大肆庆贺。
曹cāo现在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去嚣张,就在数rì之前,他下令连夜赶制连环铁索,将数以千计的战船或十艘一起,或二十艘一起,连成连环铁索战船方阵。这些战船连起来之后,犹如平地一般坚实安稳,再不受风浪影响。原本饱受颠簸之苦的北军将士,登船之后一个个如履平地,再无上吐下泻之苦,登时一个个如蒙大赦,原本消沉的士气,一下子就达到了顶峰。
对于这样的天才创意,自曹cāo以下所有的文武官员无不为之惊叹。这一天在看过水军cāo练之后,心情大好的曹丞相也是即刻下令,连夜摆酒庆贺。丞相大人要摆酒,自然是没有人敢怠慢的。就连老天爷都很给面子,原本下了好几天的大雪,这天黄昏时分就停下来了。当晚月明星稀,万里无云,空气清醒,远望长江一线,犹如玉带一般横贯东西。
面对这等美景,曹cāo当即下令就在连环船阵上摆酒,犒劳辛苦了这么多天的将士们。曹cāo本人亲自披盔带甲,坐在主位,两侧是二百名护卫的虎卫军,一个个劲装结束,兵家森严威风凛凛。眼前更是有数十名绝sè歌伎,伴随着鼓乐之声翩翩起舞,一众文武官员,当真是犹如置身天上rén jiān。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cāo毕竟是年纪不轻了,酒量大不如从前,几杯酒一下肚子,这说话的舌头就有些发大了。当下酒兴上来了,却让侍从把他的槊拿来。
“嗯?”槊刚一到手里,曹cāo就有些后悔了:自己今天好像有些喝多了,这些年又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好像这槊拿着都感觉有些吃重了。本来还想舞一下的,现在看来是有心无力了。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丢脸,当下曹cāo不动声sè,把槊用左手拿着拖在手里,右手则是拿着一只酒杯,慢慢地走上前慨然道:“吾自起义兵以来,与国家除凶去害,誓愿扫清四海,削平天下;所未得者江南也。今吾有百万雄师,更赖诸公用命,何患不成功耶!收服江南之后,天下无事,便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太平!来,我先敬诸公一杯!还望诸公同心协力,助我此番一举平定江南!”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cāo是有感而发,而丞相敬酒,一众文武官僚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逊谢道:“愿得早奏凯歌!我等终身皆赖丞相福荫!”纷纷举杯谢过饮下。
曹cāo本就有些喝多了,这一杯下肚子更是只有更多,差不多脚底下都有些虚浮站不稳了,不过他还是不肯别人搀扶,当下就用沉重的长槊当拐杖,拄地勉强站住,却看见一群乌鸦飞过枝头,喳喳叫着往南飞去,当下不禁奇道:“怎么这乌鸦半夜三更的,居然是夤夜飞起,此乃是何缘故?”
第五十四章 突发事件
大半夜的飞几只鸟,谁知道是什么缘故呢?左右的人听丞相大人说话已经是舌头不大利索了,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他也就是喝多了随口一问,当下一个侍从便凑趣地上前答道:“此刻丞相大宴百官,江上灯火辉煌,便犹如白昼一般,想来这些乌鸦只当是天sè已明,这才成群结队起飞!”
“原来如此!”曹cāo闻言恍然大悟,一时间兴致大起,看了看手里家伙,这才感慨地道:“我持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马踏塞北,剑指江南,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对此良辰美景,甚有慷慨。吾当作歌一首,汝等可一并和之。”
曹cāo可是大诗人了,虽然现在已经喝多了,可兴致一来自然是文思泉涌,挡也挡不住。也不需要深思熟虑,直接拖着长槊便即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rì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全诗浑然天成,既是描写了眼前的美景,更是抒发了曹cāo对一统天下美好前景的展望。尤其是最后隐隐然自比周公,更是体现了曹丞相对汉室的耿耿忠心。
“好诗,好诗啊!”
“丞相此诗,当真是天人之作,千古第一啊!”
曹cāo吟诵完毕,一众文臣自然都是连环马屁送上。武将们虽然听不懂,但是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当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也是一个个凑趣地上前叫好。
听着众臣的喝彩,曹cāo自然是心满意足了,不过偏偏什么时候,都不缺缺心眼的人。就在曹cāo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大军相当之际,将士用命之时,丞相何故出此不吉之言?”
“嗯?”曹cāo闻得此言,顿时心中不爽,醉眼朦胧之下,眯着一双小眼睛看向前去,却见说话之人乃是一个黑瘦的矮子,不是别人,却是汉室宗亲,扬州刺史刘馥,字元颍。扬州共有七郡,眼下除了江北的寿chūn郡和庐江郡之外,其余的五个郡都被孙权给占据了。曹cāo要一举平定扬州,自然是少不了要这位扬州刺史随军参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蹦出来坏曹cāo的兴致。
曹cāo心中不爽,当下开口喝问道:“元颍,吾言有何不吉?”语气已经是很有些不爽了。不想这个刘馥也不知道是脑袋天生的有些一根筋,还是今天真的喝多了,当下听曹cāo发问,并没有住口不说,反倒是自顾自地为之解释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此乃不吉之言也!”
曹cāo被刘馥坏了兴致,本来就已经很不爽了,刘馥机灵的话,要是顺着他的意思,认个错也就是了,偏偏还在这里继续说下去,这一下曹cāo的心情可就更加不爽了,一看自己手边的长槊,顿时杀心一起喝道:“好你个刘元颍,居然敢败我诗兴,受死吧!”说完手中的长槊蓦地递出去,当场就刺穿了刘馥的胸膛。
“丞相,为……何,为……何杀……我?”刘馥万没料到曹cāo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勉强说完一句话,便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即挂了。这位扬州刺史,也算是地方大员,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曹cāo的长槊之下。
“哼!”曹cāo拔出长槊,一股热血喷了出来,把他淋了个满头是血。曹cāo已经是好久不用自己动手杀人了,现在闻着这血的味道,一时间居然是感觉有些陌生,甚至是有些恐惧。
“丞相?”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曹cāo愣愣地回过身来,却见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愣了一下,看了看躺在自己面前的刘馥,曹cāo一时间脑筋都有些短路,居然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杀他了。愣了半天之后,曹cāo蓦地一股酒劲涌了上来,顿时头晕脑胀倒在了地上。
“孤醉了!”曹cāo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便即不省人事,一众文武自然是手忙脚乱,连忙大呼小叫上前去把他扶起来不提。
等到曹cāo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虽然脑袋还有些疼,但是曹cāo知道昨天自己又杀人了,只是记不得杀的是谁。而大部分人又都不知道,曹cāo为什么要杀刘馥,因此居然是连个去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刘馥还在那里躺着。
曹cāo醒来之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是有些感觉丢脸,当下招来刘馥的儿子刘熙,挤了几滴眼泪,说了几句后悔不已的话,下令将刘馥以三公之礼厚葬,并且差拨军士送回安葬,这件事才算作罢。
刘馥被杀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件事,毕竟这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少说也有几百个人看到了,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因此没过多久,鲁山大营的马谡也就知道了这件事。前世他看三国的时候,就记得有个人触曹cāo的霉头,被他给杀了,当时也没注意这个倒霉蛋具体具体是谁,现在才知道居然是扬州刺史。
再一想,顿时就更明白了。扬州七郡之中,六郡都被东吴占据了,朝廷真正掌握的也就是一个九江郡,最近也就是加了一个庐江郡。而且那里还有昔rì袁术的旧部盘踞,因此这个扬州刺史,虽然不至于是是有名无实,但也绝对是大打折扣。这个刘馥毕竟有汉室宗亲的背景,曹cāo对他不可能没有提防,因此这才把这个打了折扣的刺史给他当。而据史册记载,刘馥在扬州颇有政绩,恐怕这也引发了曹cāo的忌惮。这次趁着酒醉杀了他,恐怕也不只是全部因为酒醉失措,而是心中早就有这打算了,正好趁着这个由头发作出来。而后来曹cāo派张辽去接替他驻守淮南,后者做事风格不比刘馥,到了之后就对那些袁术旧部痛下杀手。陈兰被剿灭,雷绪无容身之处,最后不得不率众来投奔刘备。
等等,陈兰雷绪,淮南,想到这些人,马谡突然眼前一亮。飞快地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遍,马谡感觉没有什么问题,这便将大营这边的军务暂且交给魏延打理,自己则是急忙渡江,去见刘备和诸葛亮。
见到刘备和诸葛亮之后,马谡也不来虚的,直接开口道:“主公,军师,刘馥昨夜被曹cāo给杀了的事,你们知道了吗?”
刘备自然是知道的,当下点头道:“此事我自然知晓,可叹刘元颍这些年来在扬州恩抚百姓,颇有功绩,如今却无端被杀,着实可叹。却不知幼常来此,有何所见啊?”他知道以马谡的xìng格,不可能没事渡江跑这里来的。
马谡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开口道:“主公,我的意思是,刘馥既然被曹cāo所杀,如今曹cāo又在乌林这里,不在朝野,无法委任,那么扬州刺史一时间自然是要空缺的。我们何不趁此良机,待退了曹cāo之后,派一支军马,去淮南那里渗透一下呢?”
“去淮南?”刘备闻言大感意外,一旁的诸葛亮闻言,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几下头。
第五十五章 淮南攻略
“发兵淮南,幼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刘备有些诧异地道。一旁的张飞眼珠子一转,突然嘿嘿笑道:“大哥,这小子什么意思,我可是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刘备有些奇怪地问道,自己这个兄弟嘛时候这么足智多谋了。却听得张飞洋洋得意地道:“我当然明白了!”一边说一边从头到尾打量着马谡,直到快把后者看毛了,这才故作深沉地道:“幼常之所以发兵淮南,是想讨好他的大舅子吧。我听说孙权那小子,对淮南一直是垂涎三尺。而幼常你小子对孙权的妹子,却也是垂涎三尺。所以嘛,为了讨好他未来的的大舅子,自然就要说服大哥你兵发淮南,帮孙权的忙了!”
“噗,啊切!”张飞话刚说完,一旁正在喝茶的简雍顿时一口茶喷出来。马谡闻言更是闹了个大红脸:“三将军,你这都扯到哪儿去了?”早知道张飞这厮开口没好话,没想到居然是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尴尬归尴尬,不过听他提到孙尚香,心中倒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三弟休得胡言,幼常岂是因私废公之人!”刘备闻言忍住笑训斥道,怕他再说出什么疯话来,索xìng是转头向马谡问道:“幼常,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建议我兵发淮南呢?”
马谡早已经寻思好了,当下一五一十地解释道:“兵发淮南,其利有三。第一,如今刘馥新死,此人在淮南多年,颇有政绩,如今一朝横死,淮南之地必然是人心思动。据闻袁术旧部陈兰、雷绪等人都与之相善,一旦消息传到淮南,必然会引发动乱。而主公素有仁义之名,一旦在此时兵发淮南,想来可以招揽这些人马;第二,咱们要取荆州,东吴也是对荆州虎视眈眈,那么退了曹cāo之后,两家势必要起争执,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帮他在淮南打个一两座城池,到时候就算是作为孙权出兵的谢礼,给他一个台阶下;第三,淮南之地极为富庶,随历经动乱,但依旧是人丁兴旺。而荆州大战之后,必然是人丁凋零。若能从淮南迁移一部分百姓过来充实地方,那对于rì后的发展,自然是大有裨益。”
马谡这番话,基本上是他自己的见解,而不是借鉴的什么历史。事实上他现在也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阶段,一方面马谡自然是希望利用自己前世先知先觉的优势,能够指导自己避实就虚;但另一方面却也担心,自己在利用完了优势之后,引发的蝴蝶效应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像这一次进驻鲁山,和曹军数次交锋,基本上就是自己拿主意了。马谡知道,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就要求自己在知晓事情发展的基础上,能够了解其深层次的内在原因,而不是死抱着史书上的三言两语奉为圭臬,现在自己就要逐渐丢开拐杖,培养自己的这种智慧和眼光。
果然听了马谡这一段话之后,刘备也是大为心动,连连点头之后,刘备又对诸葛亮问道:“孔明,你看此事如何?”
刘备发问,诸葛亮自然不好怠慢,当下连连点头道:“幼常所言不差,不过就我看来,若能帮助孙权夺下淮南,那就还有一桩好处。”
“哦,什么好处?”刘备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旦孙权占据了淮南,那么以江东水师之利,进入淮河之后,徐豫二州必然处在其兵锋之下。此二州皆是中原易攻难守之地,尤其豫州更是曹氏的宗族所在,曹cāo为保二州,必然要和孙权争斗不休。到时候他们斗起来,我们就可以有余暇率军西进,去攻取西川和汉中了!”诸葛亮依旧是摇着他那万年不变的扇子缓缓道,这大冷天的,不知道他怎么也不怕受凉了。
诸葛亮再加了这样一条理由,更加是坚定了刘备的信心。仔细思量了一下之后,刘备也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将来有机会的话,就派一支军队去淮南渗透一下。不过我估计,这怎么也要在我们拿下南郡之后吧!”
“那是自然!”马谡和诸葛亮都是点头,荆州自然还是重中之重,切不可本末倒置了。这时大帐的门突然被人掀开,一员大将从帐外走进来,却是陈到,他看到马谡也是一愣,随即对刘备拱手道:“主公,适才聘巡防长江之时,看到江东的一个文臣,扮作渔夫渡江而去。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惊动他,刚才悄悄派人打听过了,原来他就是周瑜的参谋阚泽!”
“阚泽?”刘备闻言一愣,张飞也是奇道:“这周瑜搞什么鬼,派一个文臣阚泽去找曹cāo。眼下吴人缺兵少粮,难不成他是想投敌?”
“周瑜并非贪生怕死之人,绝不会在此时投降曹cāo。如今曹cāo已经结成铁索连环战船,若想破敌还需施以火攻。要想让火船接近曹军营寨不被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诈降,我看这阚泽一个文官,此时渡江去见曹cāo,多半就是受周瑜的指使前去诈降的。”诸葛亮听了之后,却是颇为肯定地道。
诸葛亮这话的跳跃xìng虽然很广,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帐内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稍一思量就知道这绝对是最有可能的事。马谡更是暗暗佩服,自己熟知历史,自然是知道阚泽是去投降的。没想到诸葛亮光是知道这么一鳞半爪的消息,就能把整个事情推测的七七八八。这份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当真是难能可贵。
刘备缓过神来之后,也是叹道:“看这样子,周瑜很快就要动手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也要加紧速度了。幼常,你先回鲁山大营。我和元直大公子他们已经商议过了,今天晚上他们会从夏口秘密调拨一些人马去鲁山大营,以为攻略南郡之用!此外,我这里还有刚刚抽调出来的1000人马,你顺便一并带去吧!”
“主公放心,谡自有分寸!”马谡点头道。刘备虽然话说的轻松,但是马谡知道,他这1000人多半是勒紧裤腰带才调出来的了。之前两次抢劫的粮草,虽然给了刘备一些,但是剩下的也足足够一万大军消耗数月,而估计徐庶和关羽再怎么调兵,最多也就再调拨个几千人,因此粮草储备绝对不会有问题。自己真正需要动脑筋考虑的,还是怎么尽快地拿下南郡。
当下马谡屁股还没坐热,就领着刘备刚刚给他调拨出来的1000人,再度回到鲁山大营去了。1000人的调动,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想瞒是瞒不住的,因此为了避免误会或者疑心,在马谡临走之前,刘备还是让他去和名义上的盟友周瑜知会了一声。当然,马谡在他面前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是借口说是调动兵马是为了加强对夏口的侧翼防卫,以及应对曹军有可能的反扑。
第五十六章 心血来潮
不过稍有些出乎马谡和刘备意料的是,这次见面之后,周瑜居然是客气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嚣张了。在听马谡讲述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周瑜也是笑道:“难得刘使君深明大义,又有马参军亲自统兵,想来夏口那里必然可保无虞。”顿了一顿,周瑜转头又对马谡道:“马参军果然是足智多谋,年轻有为。我东吴将士此番若非得参军之助,就要饿肚子了,瑜这里谢过参军了!”
“谢我?”马谡有些不明就里,这时周瑜命人上茶,又请他坐下,这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原来前几次马谡劫得的粮草,一部分给了刘备。后来周瑜军中缺粮,因此刘备赞助了他6000石,以解燃眉之急。再加上前后两次给的军马,基本上也是马谡搞的,因此这个人情也算是不大不小了。了解了这一切,马谡也是只能苦笑,这个刘备又是给粮食,又是给军马,拿自己的缴获来做滥好人,这个老板当得可真够大方的。
不过难得周瑜态度不差,话里不带刺,加上马谡今天心情也不差,和他就这么聊几句。不想周瑜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有有意为之,忽然间就开口道:“素闻荆襄马幼常虽然年轻,却是能言善辩,足智多谋,就连曹cāo都在你手里吃亏不止一次,我看幼常前途无量啊!只是如今刘使君虽然帝室之胄,身份尊贵,却是穷困潦倒,几无立足之地。而我江东兵jīng粮足,地方千里,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去处。幼常如今为何不弃暗投明,舍刘使君而就我江东呢?”
马谡一口茶到了嘴边还没咽下,听了这话差点就当场喷出来。抬头一看周瑜的神sè,居然是极为热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打什么主意。不过无论如何,马谡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跳槽,尤其不想去东吴。孙权那老小子,晚年的时候老来昏聩杀大臣不说,他那些个不长进的儿子因为嗣位继承,又是整天价的明争暗斗,自己要是过去了,只怕很难不卷进去,还是老老实实买刘备这支潜力股吧。
当下马谡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地道:“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我家主公待我不薄,我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周瑜闻言倒是不以为意地一笑:“何谓不薄?幼常你屡立功勋,为何至今还屈居参军之位?我看刘使君着实有些赏罚不明了,你又何必对他死心塌地呢?”
就算是再怎么赏罚不明,也比丢了xìng命强啊。马谡心中对此极为抵触,就在想着如何推辞的时候,帐外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接着帐门被人掀开,进来之人赫然便是孙尚香,后面跟着的,居然是上次有一面之缘的周善。二人看到马谡在这里也是大感意外,所不同的是前者反应过来之后是一脸的高兴,而后者的脸sè却是立即就变得yīn沉无比。
“马幼常,你怎么会在这里?”孙尚香看到马谡也是眼前一亮,随即走上前来捶了他一把乐呵呵地道。
“拜见郡主,我奉我家主公之命,调兵前去鲁山大营驻防,临别之际,特地来和大都督知会一声!”马谡呵呵笑道,整天泡在军营这个男人窝里,能见到个美女总是让人高兴的事,至少足够赏心悦目。况且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周瑜总不好再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揽自己吧。
孙尚香似乎并不了解情况,闻言却是奇道:“鲁山大营?”
“是啊,我率军前去驻防鲁山,已经一个多月了,上次的战马就是我在鲁山那里缴获的,怎么郡主不知道吗?”马谡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不知道,一直没有人告诉我啊,你说给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尚香愣愣地道。原来周瑜为了帮助自己的堂弟扫除潜在的情敌,在自己的军营中对马谡的消息也是严加封锁,孙尚香居然对此是一无所知。
当下马谡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孙尚香听得津津有味,半晌才悠悠地道:“也就是说,你刚刚算计了一把曹cāo,足足弄了几千匹马?”
“侥幸成功,倒叫郡主见笑了!”马谡嘿嘿笑道,倒也不否认。不想孙尚香听他一说,却是脸sè一沉喝道:“好你个马幼常,自己弄了几千匹战马,给了公瑾大哥他们一百匹,居然是一匹都舍不得给我。上次你不是答应我带我去挑战马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个影子?”
“嗯?”马谡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飙,不过看到她嘴角隐隐然有一丝藏不住的笑意,顿时醒悟这丫头是装得,多半是想要借题发挥,趁机敲自己的竹杠。
就在马谡准备和她继续开玩笑的时候,一个公鸭嗓子响了起来:“郡主,有些人向来是言而无信,这种人一文不值狗屁不如,他们的话怎么能信呢?”
“嗯?”马谡就算是涵养再好,碰到这种人也是没办法不生气。回头一看却见说话之人正是一脸不屑的周善。在另一旁,周瑜听自己堂弟居然当众说出这么嚣张没水准的话,脸sè都是不免有些尴尬。
冷笑一声,马谡索xìng是开口问道:“想来周都尉平素都是言出必行,言无虚发,比在下强了一筹了?那如果在下是一文不值狗屁不如,那么足下岂不是正好值了一文,恰如狗屁了?”
“噗嗤!”听马谡这么一说,孙尚香忍不住当场笑了出来。周善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敢在我东吴军营无礼?”转头又对周瑜道:“大哥,还不快把这厮拿下,以正军法?”
“放肆,给我退下!”周瑜终于是忍不住自己这个丢人现眼的族弟,喝退他之后,周瑜也是拱了拱手道:“马参军难得来我军中,本当一尽地主之谊,不过军情紧急,还请参军尽早前去鲁山大营,以策万全。”却是下逐客令了。
马谡也懒得和这对兄弟搭讪,当下点头道:“也好,在下告辞了!”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的孙尚香忽地开口道:“且慢!”随机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笑嘻嘻地走上前对马谡道:“我和你一起去鲁山,怎么样!”
第五十七章 南郡攻略
“嗯?郡主你这是?”马谡闻言大感意外,这丫头又是发的什么神经?自己马上就要去夺取南郡了,万一要让她知道了,那岂不是坏了大事?再者万一自己真的和孙权的妹子纠缠不清,那么rì后在刘备集团里,自己只怕很难立足了。与公与私,自己都不能让她和自己一起去鲁山大营。
“小妹,休得胡闹,马参军去鲁山是为了正事,你去瞎掺和什么?”周瑜闻言也是面sè微变训斥道。他毕竟是孙策的拜把兄弟,可以训斥孙尚香。
“我当然要去,省得这家伙不认账,答应给我的战马又不给。你快点,我就在外面等你!”孙尚香说完这句话,随即扬长而去,只把马谡他们三个人全都晾在那里,根本就不给他们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
“妈呀,这算是什么事啊!”马谡有些头疼地摇了摇脑袋,难不成这丫头真的是看上自己了,左思右想,估计最多也就是对自己有些好感吧。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马谡当下也只好由着她和自己一起去鲁山大营。最多就是夺取南郡的时候,稍稍注意一下,不要提前泄露了消息让周瑜知晓便是了。
后来马谡才知道,孙尚香之所以心血来cháo要和自己一起去鲁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摆脱周善的纠缠,另一个原因却是想要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当下马谡也没办法,只好将她安排到自己身边,时刻盯着,生怕她惹出什么祸来。
另一方面,在接到刘备调兵的命令之后,夏口的徐庶、关羽和刘琦想尽一切办法,在不影响城防的前提下,东拼西凑这才挤出了3000多步卒,以及1000龙骑军,都是由文聘率领前去支援身在赤壁的刘备。不过刘备只留下500人,其余的4000人都是由文聘率领,一并带来到鲁山大营,以为攻取南郡之用。加上原本驻守在这里的1600多人,现在整个鲁山大营中,兵力已经是达到了5600多人。刘备现在毕竟还是兵少,就算有马谡的蝴蝶效应作用,他的兵与刘琦的兵加一起,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才三万多人,除去把守各处要隘的,这一回一次xìng调动5000人,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
兵力调拨完毕,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那就是等待,等待老天爷赏赐一场东南风。这件事情简单归简单,但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淡定。马谡等了几天等不到,就不免有些心焦了。心情烦躁之余,每天早上都睡不踏实,几乎是天不亮就醒过来,然后第一时间跑出答应外看大旗。同样的,每一天都是失望而归。
“东南风啊东南风,老子等你等得好辛苦啊!”马谡喃喃自语地道。这天下午去看了大旗,还是半死不活地耷拉在那里,马谡百无聊赖之余,索xìng是拿起一块石子,斜斜地扔进江里。石子在水面上连弹三四下,这才坠沉下去。却是好多年不玩打水漂,这手上的功夫不免有些荒废了。
“东南风?这天哪来的东南风?现正是隆冬,哪来的东南风?”就在马谡蛋疼快要到了极点的时候,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孙尚香,正自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没常识的人物。
马谡瞧见她这般样子,心里倒是不由得起了作弄之心,当下嘿嘿一笑道:“鄙人夜观天象,数rì之内荆襄之地必然要大起东南风,未知郡主可敢与我一赌?”
孙尚香看他说的这么肯定,倒不禁有些好笑,当下问道:“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只是到底赌什么呢?再来一百匹战马?”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何必赌这么大呢?依我之见,这几rì内,若刮得东南风,便算我赢,若刮不起,便是你胜。若是我赢,我便让我亲你一口。若是你胜,我便让你亲一口,未知郡主意下如何?”马谡嘿嘿一笑道。
孙尚香闻言一愣,随即回过味来,顿时俏脸绯红啐道:“你这人当真好不要脸!”说完也是捡起地上一块石子,斜着身子往水上扔去。她的功夫可就比马谡厉害多了,石子在水面上连续弹了五下才沉了下去。
“怎么样?”孙尚香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道。马谡看她这样,倒也起了争胜之心,当下在江滩上找来找去,想找一块薄一点的石片,就在时候突然一股凉风迎面吹来,无巧不巧的是,这一下自还正好是对着自己的鼻孔吹的,顿时吹得自己鼻腔里面痒痒的,一下子没忍住就打了个喷嚏“啊嗤!”。
“靠,怎么回事啊!”马谡揉了揉鼻子,蓦地一个激灵,连忙抬头一看,却见原本半死不活一动不动的大旗,居然是渐渐地飞舞起来,并且越飞越带劲。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刮的这风是东南风。
“我靠,东南风,终于来了!”在确认刮的风是东南风的一瞬间,马谡差点没当场哭出来,自己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顾不上再和孙尚香说什么了,马谡一溜小跑回到大帐,同时让人召集所有都尉以上官衔的将领前来议事。
看着马谡如此兴奋,孙尚香也是愣在了那里,万没料到这个季节还真的是刮起了东南风,随又想到马谡刚才的那个赌注,心里顿时乱砰砰的,暗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莫非真的是要让我给他亲上一下?”
马谡此刻已经是没时间管这个丫头的心思了,回到大帐之后,立即和魏延召集所有人集合。不多时文聘等人也是先后到来,一进账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这马谡和魏延似乎有些太兴奋了。
意识到众人的诧异,马谡也是缓缓开口道:“诸位,我知道大家数rì前突然被从夏口调来此处,一连数rì又是按兵不动,肯定心中是有不少疑惑的。今天我就要告诉大家,今夜东南风大起,东吴即将发兵火烧曹cāo。而我们的任务,为的趁乱前去夺取南郡!”先前为了保密,除了马谡和魏延之外,鲁山大营再无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夺取南郡?”这四个字从马谡口中说出来之后,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sāo动。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荆襄人士,自然知道南郡就是荆州的心脏。自己的主公要去夺取南郡不足为奇,但是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容易激动的人只要稍微一想都是兴奋莫名。
这个时候唯一稍微能够淡定一点的,也就是文聘了。朝马谡稍微一拱手,文聘这才开口道:“马参军,主公既然要我们去夺取南郡,我们自然是要尽力去做的。只是我这里兵力毕竟不是很多,未知参军准备如何攻取南郡呢?”
马谡微微一笑,随即胸有成竹地道:“咱们兵力不足,强攻自然是不行。不过一旦曹cāo兵败,必然是撤往南郡,届时南郡守将曹仁肯定要前去接应。我们只要抢在曹cāo前头,击败曹仁,就可以攻下南郡了!”
“击败曹仁?”听了马谡的话,文聘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看他yù言又止的样子,马谡不禁奇道:“怎么了,文将军,击败曹仁不行吗?”
文聘闻言勉强一笑,这才开口道:“曹仁此人乃是曹cāo爱将,jīng通兵法,手下更有数万人马驻守南郡,我们想要击败他,谈何容易啊?”
“没错,曹仁是不容易对付。不过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我们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就可以击败他。文将军,你见过曹cāo本人吗?”马谡信心十足地鼓劲之后,却是又问了文聘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这倒是见过,怎么了?”文聘有些奇怪地问道。
“见过就好,我看我们就这么办吧!”当下马谡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文聘等人听来只觉得是匪夷所思,继而是又惊又佩,叹服不已。
第五十八章 争议
就在马谡在鲁山等得坐立不安的时候,曹cāo也在乌林静静地等待。所不同的是,他的心情可就没那么忐忑了,而是极为轻松。
曹cāo自然有足够的理由轻松,据细作来报,吴军粮草缺乏,后方的会稽郡叛乱又起,已经是根基不稳。自己这边在连船之后,水土不服的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前天东吴大将黄盖派人秘密前来投降,这更让曹cāo是心情大好。一直很爽的心情持续到今天,终于是达到了高cháo。这天上午,江南黄盖秘密派人送来信,信中黄盖告诉曹cāo,自己马上即将押运粮船至此,这已经是东吴年前的最后一批粮食了,自己今夜就带着这批粮食来投奔曹cāo。届时自己的十艘粮船,船头都以青龙牙旗为标志,希望曹cāo做好准备予以接应。
最后一批粮食,今夜就来投降,这两个消息可把曹cāo给乐坏了。将黄盖的信交给众人看了一圈之后,曹cāo也是乐呵呵地道:“诸位,黄公覆此番来降,实乃断了吴军的根基。届时孙权无粮,必然是难以持久。还望众将协力一战,平定江南,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一众文武官员将信传阅一遍,每个人看完之后都是喜形于sè。原因无它,在乌林这恶水沟里一泡就是两个多月,再有耐心的人都感觉很是不爽,早就已经把他们给憋坏了。现在有机会可以迅速解决战斗,不由得他们不喜。再加上经此一战,平定天下也是指rì可待了,自己的好处也少不了,自然更加值得高兴。不过任何时候都有一些人会不跟随大流,就在曹cāo等人一起展望统一全国的美好前景的时候,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是败兴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丞相切莫掉以轻心,我看黄盖此番来降,其中多半是有诈啊!”
“嗯?”曹cāo闻言循声看去,却见说这话的人乃是自己的谋士,奋威将军程昱程仲德。这位足智多谋的儒将,此时正用一种极为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那封黄盖的书信,这是曹cāo刚刚递给他的。
程昱是自从黄巾时代开始,就跟随曹cāo发家的老臣子了,当年官渡和平丘之战,都是仰仗着他的算无遗策,曹cāo才能一战定河北。对于他的意见,曹cāo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因此当下听了这话之后,曹cāo立即就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问道:“仲德何出此言?”
却见程昱皱眉道:“丞相,这黄盖乃是辅佐孙氏三代的老臣,自从平定黄巾之乱时就跟随孙坚,至今已历二十多年,为何今rì会突然来降?再者,他信中声称吴军缺粮,可是江陵之粮已被刘备所得,足以养兵。如今孙刘既已联盟,就算是江东今年的年成不好,应该也不至于粮草如此短缺吧!”
程昱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曹cāo闻言也是眉头微皱,不过还没等到他说什么,这时一旁的蔡瑁却是开口道:“仲德未免有些太过谨慎了吧,黄盖虽说是孙氏的老臣,但是如今丞相大军压境,一旦江东败仗,人人都说难逃一死。他为求自保而降,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粮草,刘备此人我素有所知,他在新野蜗居这么多年,想来为人极为小气,再者,虽然孙刘眼下结盟,但是彼此之间未必就是亲密无间。就算刘备现在手上有粮,也未必能和周瑜分享。”
蔡瑁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作为一个背叛者,他很自然地把别人也当成和自己一样的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听了他这话,程昱的眉头并未舒展多少,继续是开口道:“德珪此言不无道理,但是这一切就是因为太过正常,才显得有些不正常。不说别的,那周瑜是何等样人物。他治军之严,计谋之深,我们都是亲眼所见。这样一个人,难道会让黄盖如此弄鬼,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帐中众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大行家,又都是亲眼目睹了之前和江东那一战,对周瑜指挥之能也是映像极为深刻。不过蔡瑁败在了周瑜手里,对此一直是耿耿于怀,当下听得程昱说这话,疑心生暗鬼,只当程昱是故意当众要揭他的伤疤,顿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了,当下辩解道:“仲德未免也太看得起周瑜了,此人指挥水军,虽然是一把好手,但是说到为人处世,未必就是算无遗策。而且我素闻此人平素自命不凡,不能容人,黄盖这些老臣不满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退一步讲,就算黄盖是来诈降的,他笼统只有十条粮船,船上最多也就几百人,难道我们还怕他就此翻了天不成?”
听了蔡瑁这话,曹cāo最后一点疑惑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也是,黄盖这才几个人,难道自己还怕他弄鬼,因此这便开口道:“言之有理,不过既然黄公覆来降,我们也不可怠慢了他,以免寒了人心。这样,我今夜亲自率领众人迎候。德珪,你安排人防备,以防有诈!”说到底,自己手下还是缺乏水战人才啊。
“诺!”蔡瑁应诺道,随即自去准备不提。程昱看曹cāo已经打定了主意,心中惶急之下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一把,回头一看扯他袖子的人正是荀攸,一旁的贾诩也是缓缓地朝他摇了摇头。
“公达,文和,你们难道觉察不出来,这其中有些不对吗,为何今rì不发一言呢?”议事散了之后,程昱忍不住向荀攸和贾诩抱怨道。
听了程昱的抱怨,贾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荀攸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这才低声道:“仲德,你所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如今你的话丞相还能听进去吗?别忘了刘元颖的前车之鉴啊!”
提到刘馥,程昱顿时也焉了。他虽然对曹cāo忠心耿耿,但是也不至于像刘馥那样主动去触霉头,事到如今也只好一声长叹,听天由命了。
第五十九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程昱等人说的话,曹cāo自然是不知道的,心情大好的他,中午美美的吃了午饭之后,就去睡了个午觉,还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他率领自己的铁骑杀进柴桑城,亲手将孙权和刘备的脑袋剁了下来。并且还当着周瑜的面,把他那千娇百媚的娇妻小乔压在胯下肆意凌虐。这个梦实在是太爽了,爽得曹cāo几乎是不愿意醒来。
不过曹cāo还是醒来了,因为志向远大的他不知满足于做一个梦而已,更希望能够梦想照进现实。到了晚上,曹cāo亲自率领文武百官,按照约好的全部都侯在码头,等候黄盖带着东吴的粮草来降。而且不止是人,就连酒宴都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黄盖到了这里,曹cāo就可以从容上演一出大度容人、求贤若渴的戏码。
只是黄盖虽说今晚来降,却并没有说是具体哪个时间点抵达,因此曹cāo也只好一大早的候着了。问题是码头这里太过空旷,这一天东南风又刮得厉害,曹cāo毕竟是54岁的人了,没吹风太久,就感觉自己的两条老腿有些不太好使,隐隐然有些发寒发麻。好在一旁担任护卫的许褚见机不慢,眼看半晌还没有黄盖的影子,连忙下令搬来软榻和火炉,又温了几杯热酒,让曹cāo安心地等候。
曹cāo有火炉热酒伺候着,其余的文武可就没这待遇了。武将们身体结实还稍微好点,文官们可就有些吃不消冬天的寒风了,不少人心里都是在暗暗咒骂黄盖这个老家伙,要来就快点来吧。
就在一群人快被吹成冰棍的时候,哨探来报,说是江上来了一小队船队,一共是十艘艨艟快船,船头上都插着青龙牙旗。听到这个消息,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曹cāo顿时兴奋地一跃而起,一脚把身上的薄被子踢开,三步并两步跑到江边。举目望去,果然远处有十艘小船扯足了风帆往这里开来。按这个速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抵达。船头插着的,正是黄盖所说的青龙牙旗。
看到这一幕,曹cāo也是兴奋地哈哈大笑道:“黄公覆果然是信人啊,今番得他来降,孤一举平定东吴指rì可待啊!来人,快给孤斟一杯酒来,孤要亲自为黄公覆接风洗尘!”
就在所有人都和曹cāo一起巴巴地看着这十条船迅速驶来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程昱盯着来船看了半晌,突然大叫一声道:“丞相,大事不妙,来船有诈,快快派人去把他们拦下来!”
“嗯?”曹cāo正在兴头上,闻言顿时不爽,回头一看是程昱,不禁哼了一声道:“仲德,你又有什么不对的吗?”
程昱知道曹cāo的兴致已经被自己搅乱了,但是这个时候事情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言简意赅地道:“丞相您看来船,吃水既浅,速度又快,哪里是粮船啊,这里面必然有诈!”说话间船队已经迅速驶来,离岸边不过二里左右了。
曹cāo也不是笨蛋,闻言仔细眯着眼睛一看,顿时也是点头道:“仲德此话不假,只是如今该当如何是好呢?”
还没等程昱告诉曹cāo该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异变陡生。一直急速前进的十艘艨艟快艇上,突然间烈火骤起。借助急劲的东南风,十艘火船直往曹cāo的水军大营冲来。到了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瓜,都应该知道黄盖此番前来,绝对不是来投降的了,而是来砸场子的。
意想中的投降突然变成了这幅场景,饶是曹cāo一生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一时间都不禁呆在当地。此时十艘火船已经和水寨外沿的船只接上了弦。这些火船上面没有半粒粮食,全都是芦苇干柴等易燃物,而且船头上还浇满了火硝硫磺和油脂。一经接触,曹军的水寨外沿顿时成为一片火海。借助着强劲的东南风,火势翻腾着往内部延伸。将士们急忙从江里打水灭火,却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由于所有的船只都是被铁索连在一起,一时间曹军根本无法分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近千艘战船全部被引燃。船上的士卒,更是成千上万地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所吞噬。临死前发出的阵阵哀嚎声,曹cāo听得清清楚楚,当真是心如刀割。
忽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地输了,而且是前所未有地输得一败涂地。不过这还没有到最为窘迫的时候,就在这时,火光冲天的江面上,一支巨大的船队随后杀到。当先一艘指挥舰上,一员白袍儒将傲立船头,赫然便是江东水师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丞相,火势太大了,咱们快撤吧,否则的话陆寨也保不住了!”就在这时刚刚奉命前去拦截的蔡瑁,灰头土脸尘土满面地回来了。他先前奉命策应,适才火船到达的第一时间也曾派出小船前去拦截。不想敌船来得太快,蔡瑁手忙脚乱派人出去拦截已经是来不及了,反倒是自己都差点失陷在了火堆之中。
蔡瑁的话把沉浸在失利打击之中的曹cāo给惊醒了,随即迅速思虑对策。蔡瑁说得对,水军看来是保不住了,现在敌军趁势杀来,士气旺盛,自己麾下的陆军虽多,但一来士气低落,二来这火已经是烧过来了,自己仓促应战绝对无法与之相抗衡,因此最明智也是最丢脸的策略,还是先撤退。
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曹cāo转头向众人问道:“既然如此,该当撤往何处?”
“丞相,子孝将军驻守南郡,咱们先撤到他那里去,待立稳脚跟之后,再做良图!”荀攸苦着脸道,其余谋士也是纷纷附和,这么多人围着曹cāo一起商议着如何撤退,这也是这位丞相大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就先撤往南郡吧!另外派人前去通知蒯异度和文远他们,不要再和关云长纠缠,就此撤向襄阳吧!”曹cāo眼看周瑜的船队已经快要登岸了,远远看去似乎刘备也在,顿时不敢再继续耽搁,连忙下令就此撤退。临别之际,曹cāo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但见火光冲天的岸边,自己的士卒或是被大火所吞噬,或是被敌军揪出来斩杀,曹cāo顿时感觉胸口一阵生疼。
“悔不该不听公达之言啊,走吧!走吧!”曹cāo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令沿着华容道往南郡撤去。只是他也知道,这一走,自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度踏足江南,饮马长江了。
就在这个曹cāo仓皇逃窜的时候,周瑜和刘备的联军已经全部登岸作战,面对仓皇撤退的曹cāo,哪还会有客气的?自然是乘胜追杀了。或者说,此时双方所能做的,更多的是趁火打劫。而且老天爷也在帮他们,就在曹cāo撤了不久,立即下了一场大雨。乌林到南郡之间的华容道,本来就是一条不甚宽广的小道。这场雨一下,道路泥泞之余,顿时就更加难行。数以万计的曹军挤在这条小道上仓皇撤退,其狼狈程度可想而知。为了轻装上阵逃跑,曹cāo不得不下令将大批的粮草辎重,车仗器械,甚至是战马都舍弃了。而这一切,自然是便宜了刘备和周瑜。
更诡异的是,周瑜虽然兵力要比刘备多得多,抢东西却抢不过刘备。原因无它,毕竟后者是客居荆州多年的地头蛇,熟悉道路,占了大便宜。除此之外,那些原先被曹cāo收编荆州军,现在跟随他一起仓皇逃窜的荆州军,在见到刘备这个熟人之后,也有不少索xìng就弃械投降,就连同行的曹军也有不少人纷纷效仿,总共大约也有3、4000人之众。
曹cāo在忙着逃回南郡,刘备和周瑜则是在忙着追击曹cāo捞好处,总而言之一句话,大家都是在忙着赶路。而事实上,这会儿忙着赶路的,远不止是曹cāo和刘备这些人。自乌林前往南郡,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华容道,一条是夷陵大道。前者虽是小路,却可以近五十里,因此曹cāo选择了从这条路撤回南郡。而另一条大路上,此时马谡和魏延他们也在快马加鞭一路急行,目标也是南郡。
第六十章 突袭南郡
“参军,咱们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前行了差不多四十里了,让将士们歇歇脚吃顿饭吧!”就在马谡打马前行的时候,魏延赶上来道。
“好,不过只能歇半个时辰,让将士们吃完干粮,抓紧时间休整!”马谡抬头看了看天,差不多此刻是卯时时分,按照这个速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再过差不多两天的功夫,就可以赶至南郡城外,绝对可以抢在曹cāo前面抵达南郡。
当下大军停住脚步,基层军官开始分发干粮。马谡自己拿了一块干饼子咬了几口,再喝了一些水,心里也不禁嘀咕,不是说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的吗,怎么自己忙活了一早上,这饼子吃起来还是这么没滋没味啊。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孙尚香。咬了几口饼子之后,孙尚香终于是没忍住,将饼子一把扔得远远的恨声道:“这哪是人吃的东西,怎能吃的下去!”
看到这一幕,马谡暗自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捡起来,让人用水冲洗一下,这才轻声安慰道:“军中岂可浪费粮食,郡主若是住不惯,我还是派人送你回鲁山大营去吧。”出于保密的目的,马谡在出发之前邀孙尚香同往,只告诉她是去追杀曹cāo。后者本就是没事找事之人,闻言顿时兴高采烈一起去了。只要她和那几个随从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马谡就不怕有人给周瑜通风报信。不过现在估计周瑜也已经忙着在华容道追击曹cāo,孙尚香就算赶回去报信,也无济于事了。
不想孙尚香虽是大小姐脾气,但极是好强,闻言一声不吭接过冲洗了一番的饼子,硬生生嚼碎咽下,又灌了几口水,这才恨恨不已地道:“这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将士们食不果腹,如何能作战呢?还有啊,你不是说一起去追杀曹cāo的吗,这都跑了两天了,怎么一直到现在还和曹军交手呢?”
马谡等孙尚香发作完了,正准备解释,魏延此时已经是悠悠然走来。顾不上和孙尚香搭话,马谡首先向魏延问道:“老魏,将士们情况怎么样了?”连续几天都是急行军,如何保持军队的士气和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将士们训练有素,士气还行,就是对吃不饱饭和不许生火颇有怨言!兵士们皆言,饭不能饱,如何打仗?”魏延坐定之后叹道。为了赶时间,马谡出发之前只让军队随军携带五rì的干粮,一路都是急行军。好在这些士卒都是训练有素的,那1000龙骑军就不用说了,4000步卒之中,包括2000捷豹军和2000猛虎军,长途行军也是从樊城时期就经常演练的家常便饭。此外为了节约时间,马谡还特地拨出200人在前面开路,一遇到河道就搭建浮桥,这样就省去了渡河的时间。长江北岸河道纵横,这样做至少可以省下三成的时间。
“告诉将士们,在战斗开始之前,肯定可以给大家吃饱饭的!”马谡交代了一句,魏延自是去吩咐不提。不想孙尚香不满自己一直被忽视,耐着xìng子等魏延走了,却是杏眼圆瞪怒斥道:“我问你呢,我们这到底是去哪里?”
“去取南郡!”马谡咽下一口干粮,慢悠悠地道。到了这个时候,告诉她与否也就对大局没有影响了。孙尚香听完之后自是大吃一惊,奇道:“去取南郡?”
“是啊,南郡乃是荆襄的心脏,若是不取南郡,那我们只能一个劲地被动挨打了。曹cāo虽败,但是实力毕竟强盛,若是等他立稳脚跟再去攻取南郡,那可就难了。”马谡言简意赅地道。有些话说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总不能告诉孙尚香,我是要抢在你家大都督前面去取南郡吧。
孙尚香毕竟是将门之后,经过最初的意外之后,也就释然了,点头问道:“所以你就想趁着曹cāo立足未稳,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南郡?”
“是啊,最好就是如此了!”马谡点头道。历史上周瑜取江陵之战,和曹仁在江陵左近大战了差不到一年,把原本富饶的南郡几乎是给打成了一片焦土。后来刘备得了南郡,可是好处却也没能捞到多少,反而要为了保住这片基业费心费力,牵扯住了不少jīng力。马谡身为后世之人,深知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因此这次也是全力以赴,争取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搞定。至少,这样可以少死一些人。
孙尚香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才拿起手里的干粮问道:“那既然要去取南郡,为何不让将士们生火做饭,却让他们吃这些东西呢?”
“生火做饭一来耗费时rì,二来一旦生火,就容易暴露了行迹,因此这才只带干粮行军。不过干粮带的就算再多,也不够我们这5000大军数rì的吃食,因此唯有控制发放数量,让兵士们忍受一时之饥,等到战前再吃饱饭了!”马谡解释道。孙尚香这才明白,为什么马谡对干粮这么看重了,不过随即又是问道:“既然我们是去取南郡,为何不走水路,那可比陆路快捷多了。”
“走水路原本也未尝不可,可是隆冬季节刮了东南风之后,往往就会伴随大雨降临。风雨之际在江上行船实在是太过危险,因此我们都是走陆路。而曹cāo不知道大雨将至,撤退之时贪图路近,肯定是要走华容道。同样的道理,一旦风雨大作,华容道肯定是泥泞不堪,数万人马挤在道上,脚程如何能快捷?因此我们这条大路虽然要远上五十里,但是只要脚步够快,绝对可以抢在曹cāo之前赶到南郡的!”马谡信心十足地道。一般冷暖气流交汇处,都会有大的风雨。江北的气候远比江南要来的寒冷,这阵东南风刮到北岸,肯定是少不了要下雨的。而跟据史书记载,历史上曹cāo在华容道撤退时极其狼狈,最后甚至由于道路实在是太过泥泞,因此不得不下令士卒割草铺路,以至于不少士卒被践踏而死。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居然想得这么细!”孙尚香听他解释完,已经是拜服不已了。美女的夸奖总是让人很受用,当下马谡jīng神一振之余,也是下令,在经过短暂休整之后,全军将士立即开拔,前去南郡。
南郡和乌林相隔大约三百多里,马谡这一支人马急行军三rì,终于是抵达了距离南郡不过五十多里的城东,而此时无论是守军,还是忙着逃命的曹cāo,暂时还没有觉察到他们。稍作休整之后,马谡立即下令依照计划行事。
第六十一章 算计曹仁
这几天,曹仁的右眼睛一直在跳,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再联系到眼下的战局,所谓不妙的事情,最有可能的也就是赤壁那里的战事,发生了什么波折了。但是由于自己肩负驻守南郡的重任,因此心绪不宁之余,曹仁也只是派出斥候,打探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消息,而不敢轻易擅离职守。
这种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天的下午,终于是得到了证实。据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禀报,有一支大约千余人的部队,身穿自己军队的衣甲,正从夷陵大道往南郡撤来。斥候们上前询问,却听对方说自己是曹cāo的人。
“什么,丞相的人,难道丞相败了?”曹仁闻言顿时难以置信地道。别说是他了,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之前每隔两rì,南郡这里和乌林的曹军大营都会有消息来往的。前几天还好好的,十几万大军怎么会突然说败就败呢?
“据幸免的兄弟们说,前天夜里,黄盖前来诈降,不想船上装的都是火硝硫磺,把咱们的船都给烧了,所以才败了!”斥候简略地答道。
“原来如此,兄长,前天夜里下游的火光,想来就是黄盖那厮诈降的!”听了斥候来报,中领军夏侯廉不禁一拍大腿道。夏侯廉乃是夏侯惇的亲弟,也是曹氏的宗族将领。当然,论能力比起乃兄夏侯惇,他还是要差一些的。
“我看多半如是,丞相大人怎么样了?”曹仁听说是曹cāo败阵,一时间也是心急如焚,随即关心起最为关键的问题了。
“丞相大人为火气所熏,受了内伤,又中了一箭,虽然xìng命无碍,但是骑不得马,战乱之中又和大军失散。眼下身边只有千余人,粮食耗尽,都在南郡城东五十里的一处小树林,希望曹将军尽速派人前去接应。”斥候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曹仁哪还能坐得住,当下和夏侯廉迅速商议了之后,曹仁决定自率一万人马前去接应曹cāo,夏侯廉率领本部的五千人马留守南郡。
曹仁心急曹cāo的安危,一出城就下令全速往东赶去。由于是驻守城池,江陵的守将基本上都是步军,加上路上刚刚下了雨极其湿滑,因此五十里的路径紧赶慢赶,还是赶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到了斥候所说的小树林之后,并且士卒们也都已经是极为疲惫。
在进入小树林的一瞬间,饶是曹仁久经沙场见惯了厮杀,也不禁为眼前的惨状所震惊:但见千余士卒一个个衣甲不整,浑身泥泞,或坐或躺倒在树林中,甚至是泥水中休整,不时的有呻吟声传入耳中。看到曹仁来了,陆陆续续有人挣扎着起身招呼,但更多的人却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曹仁已经顾不上和他们说话了:林子中间一片开阔地上,一张简易的担架摆在那里,远远望去,躺在担架上的人担架上的人正是曹cāo,而且是浑身缠满绷带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
“丞相!丞相您怎么样了?”看到这一幕,曹仁几乎是滚下马来,然后一路奔跑直上前去查看曹cāo。眼看将将跑到距离曹cāo不过数步之遥的时候,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两股凌厉的劲风一前一后,分别往他的前胸和后心袭来,正好截住了他前后两面的退路。
与此同时,原本有气无力的这千把人,突然一个个都是抄起家伙,对准身边毫无防备的曹仁部下痛下杀手,各种惨叫声和切肉声,一时间充斥着整片小树林子。甚至就连原本躺在担架上面的那个“曹cāo”,也开始一跃而起,生龙活虎地拿刀开始砍人。不少人还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化作了刀下之鬼。
“不好,有诈!”曹仁也不是笨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整个事情是彻头彻尾的骗局。但此时已经是来不及反应了,当下曹仁一咬牙,右手拔出腰间的长剑,隔向砍向自己胸口的一刀。左手却是抓起剑鞘,格挡背后袭来的那一下。
“当!”“啪!”两声,砍向前胸的一刀被勉强隔开,但付出的代价却是长剑被对方震断了。更糟糕的是后背那一下没能完全被挡住,重重地吃了一下,以至于嗓子眼都有些发甜,眼前都一阵发黑,差不多就要当场昏过去。
“好强!”曹仁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虽然带了点偷袭的味道,但是一下就能震断自己的长剑,一下就能打得自己差点吐血,这两个的武功只怕都不在自己之下。拼着挨了这两下,曹仁也是跳出圈子定睛看去。却见偷袭自己的两个人,都是身穿曹军普通兵卒的衣甲,其中一个是红脸庞的大汉,自己并不认识他,另一个赫然便是数月前在襄阳还有一面之缘的文聘文仲业。
“文聘?”看到这个人,曹仁脑海中顿时一个激灵,文聘怎么会在这里,丞相又是在哪儿?无数的疑惑一时间涌上曹仁的心头。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这些问题了,曹仁眼看情形不对,自己又受了伤,打定主意就要跑路。
“曹仁哪里走!”看到曹仁眼神闪烁,文聘和魏延知道他要跑,当下也是立即抢上,左右夹击缠住文聘。曹仁一心要跑,赤手空拳勉强斗了几招,拼着肩膀上又是挨了魏延一刀,终于是寻着一个机会,扭头就是发足狂奔。魏延和文聘哪里肯放过他,连忙提着家伙追了上来。
“留下吧!”就在曹仁刚转过头来,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拦住去路。曹仁没把他放在眼里,提起双掌当面击去,只想把对手震开跑路。
“啪!”硬生生接下曹仁这一下,马谡只觉自己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不由得腾腾连退数步,曹仁也是一个踉跄。就这么一耽搁,曹仁也就被绊住了。就在这时魏延和文聘双手及时赶上,对准强弩之末的曹仁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后者纵然是体壮如牛,挨了他们这几下也是力不从心,顿时立足不稳软倒在地,自有人上前把他摁住,然后五花大绑成一个粽子不提。
第六十二章 算计曹仁(二)
“幼常,你没事吧?”看马谡直摆手,魏延打倒了曹仁之后连忙上前问道。
“没事,只是这厮,实在是力气太大了!”马谡龇牙咧嘴地道。这一战本来魏延和文聘都建议他安全起见,不要亲临第一线,但是马谡知道魏延他们虽然都是大将之才,但是这种作假的事却未必在行,因此坚持一同前来,没想到居然是还有机会和曹仁交手,更没想到自己多少也算个练家子,居然是接他一招都这么费劲,想想都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气息顺畅了,马谡这才开口道:“事不宜迟,为防夜长梦多,咱们快点动手吧!”魏延和文聘自是前去准备不提。这一仗马谡也是想尽了办法,自己的兵力有限,不能和曹仁硬拼,只能玩yīn的,针对他的xìng格弱点下手。而曹仁的弱点,就在于他对曹cāo的忠心。由于先前文聘和曹cāo曾有一面之缘,因此马谡让他在自己的6000大军之中仔细挑选,总算是找出一个和曹cāo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人。让此人浑身绑上绷带,并且还染上血迹,躺在担架上面作假。曹仁虽然不算是粗心大意的人,但是他对曹cāo极为忠心,一听说是曹cāo受伤,加上天sè昏暗,情急之下不辨真伪,这便进入小树林之中自投罗网,最后在文聘和魏延的偷袭夹击之下被擒。
此外,马谡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群人虽说演技不是特别高明,但是因为之前连rì赶路,一个个早已经是灰头土脸,光从外表来看,比起真正仓皇逃命的曹cāo,也强不了多少。曹仁仓促之间未及细细辨认,这才被他们有机可趁。整个计策极为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但所幸的是还是成功了。
现在好了,搞定了曹仁,接下来就是他的一万大军了。由于这个树林子并不不大,跟随曹仁进来的曹军数目相当有限,加上被对手突然袭击,一时间死伤惨重所剩无几。林子外面的士卒们听得林子里喊杀声连连,不明情况之余,更无人指挥,一时间手足无措。就在几个校尉商量着派人进去搜索时,魏延来到林子外面,前者朗声大叫道:“曹军狗贼,我乃刘皇叔帐下厉锋都尉魏延,你们的主将曹仁已然授首,你们这些苟延残喘之徒,还不尽早归降,更待何时?”他的嗓门极大,虽然是旷野之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仁将军战死?魏延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林子外面的曹军步卒尽皆惊得呆住了,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议论纷纷,一时间却没有一个人上去交锋,这情形端的是诡异之极。但很快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却听得魏延大声叫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愿相信,这里有曹仁的兵刃和头盔为证,好好给我看清楚!”说完拿出一杆长枪和一只金盔,微一发力便向曹军方向投shè下去。二者飞行了50余步后,稳稳地落在曹军阵前,正是曹仁的兵刃和头盔。
很快有一名曹军校尉上前,拣起了长枪和金盔,仔细端详辨认了之后,颤声说道:“的确是曹将军的枪和头盔!难道……将军果真……”,难道了半天,虽说没有说出战死那两个字,但是听到他说话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曹仁“战死”的噩耗被证实后,不安的情绪迅速在也是曹军中蔓延开来,军心立时动摇起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曹军慌乱手足无措之际,突然西北南三个方向都是喊杀声大起,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军马,一起朝曹军冲杀了过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场战斗是真正的溃败。在陡然间听闻曹仁“战死”的消息后,一众曹军士卒立时士气全无,而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敌军,就成了大溃败的直接导火索。军心涣散的曹军士卒,面对敌人的突袭,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进行抵抗,而是怎样才能逃的越远越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第一个起的头,将近一万名士兵几乎未做任何抵抗,立时便败逃下来。而此时,缺乏统军大将的弊端完全显现出来,曹仁不在,光靠他麾下的那几个校尉都尉,根本就约束不住这些败逃的士兵。任他们如何努力,大声呵斥,甚至是拔刀斩杀逃避,全然都是起不了半点作用,依旧是兵败如山倒!而此时,林子里面居然也匪夷所思地杀出来了一支军马,配合林子外面的伏军的突袭,一起追杀溃逃的曹军。
整个战斗从傍晚时分开始,还不到中夜就落下了帷幕。“文长,情况怎么样了?”等战事稍一停息,马谡立即向魏延负责统计伤亡的问道。
“适才已经粗略统计了一下,敌军一万人马,被我等击杀2000余人,俘虏4000余人,其余的残军四散奔逃,不知所踪。不过按照幼常你所说的,龙骑军早已经在通往南郡的道路上恭候,绝对不会放一个人回去报信的,咱们的伤亡不过数百人。另外,审讯过几个俘虏了,据他们所示,眼下留守南郡的,乃是夏侯惇的弟弟夏侯存,他麾下还有差不多5000人驻守!”魏延言简意赅地道。
“夏侯存?”马谡对这个人并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是被关羽北伐的时候一刀斩杀的,想来也是平庸之辈。眼看军士们久战之后有些疲惫,当下马谡也是下令道:“受伤的兄弟们都留下,再留五百士卒看押这些俘虏,再找一千名弟兄换上曹军的衣甲,和我一起去取南郡。”到目前为止,计划的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诈城了。
南郡方面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将军大人已经是被人给yīn了。入夜之后,大部分的士卒都是已经入睡,只有少量的士卒还在行使着自己的职责,在城头站岗巡夜。冬天巡夜可是个苦差事,凛冽的寒风吹来,站岗的士卒顿时牢sāo满腹。
第六十三章 意外的收获
“真他娘的冻死人,这么冷的天竟然还要巡夜。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一名巡逻的士兵忍不住轻声抱怨起来
“是啊,谁会在这样冷的天出来搞鬼啊!当官的一个个都躲在家里的炕上抱婆娘,却让我们受这种罪!真他娘的!”另一名士兵也是附和道。
“是啊!”满腹怨言的其他士兵纷纷搭起腔来,反正现在长官不在,发发牢sāo也没人管,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视力较好的士兵仿佛注意到了什么,揉了揉困涩的眼皮,定睛朝城下望去。
“下……下面好象有人!”这名士兵惊叫出声。一听说这话,所有人立刻就jǐng觉起来。一名什长从城楼上探出头去,朝下面的大喊了一声:“下面是谁?”
“是我们!快开城门!快快!”下面一个声音回答道,虽然没自报姓名,但是但听对方的口气,似乎的确是自己人,而且语气十分惶急。城楼上的巡逻士兵个个面面相觑,根本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原先喊话的士兵又喊一句:“你们到底是谁,奉曹将军的军令,晚上不得开启城门!”
“混蛋!曹将军就在下面,我们出征中了埋伏战败了,将军也受了重伤,还不快打开城门,给将军找大夫诊治!要是曹将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待的起吗?”许久不见开城门,下面的人口气已经变的非常愤怒了。
开?还是不开?城楼上的士兵也拿不定主意。“快去请夏侯将军过来,让他决定!”一名比较老成的士兵说道。
不多时,睡眼惺忪的夏侯存来到城楼,定睛往城下一看,只模模糊糊地看见下面有百十个人,看服饰的确是自己军中的士兵。但他一点也不敢疏忽,朝下面朗声喊道:“曹将军在下面吗?怎么就你们这些人了?其他出征的兄弟呢?”
下面的人似乎也听出了是夏侯存的声音,语气虽然仍然很焦急,但却恭敬了很多:“夏侯将军,我们在去接应丞相的路上被敌人埋伏,曹将军身受重伤,一万名弟兄几乎全部被歼,就只逃出我们这些人了,现在还有敌人在后面追赶我们呢,请夏侯将军快开城门吧!”
就在这时,夏侯存果然看见从远处南边的黑暗之中,有一队火光在不断接近过来,隐隐约约地还可以听见喊杀之声。可是城下的敌军似乎也不太可靠,夏侯存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略一思索。回身拿了一个火把扔到城下,大声喊道:“你们让我看看曹将军,如果真是将军,我就让你们进来!”
“是,大人!”,一个人被抬了起来,在火光的照映下。夏侯存将这人的脸庞和身形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曹仁,但此时他双目紧闭,身上衣甲上都是沾满了血迹,看来的确是受了重伤。就在这时,喊杀声已经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
“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一定要在后面敌军追到之前,把曹将军接进来!快!”确认了曹仁的身份之后,夏侯存再无怀疑,立即下令开城门把他们放进来。夏侯存心急曹仁安危,更是亲自下城门去把众人迎接进来。
“快关城门,不要把敌人放进来,将军怎么样了?”看到担架上的曹仁,夏侯存急急忙忙上前问道。但就在这时,夏侯存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被人一把抓住腰间的皮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随即几把刀迅速架在他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夏侯存这一下被摔得肚子里七荤八素,半晌爬不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刘皇叔麾下厉锋都尉,义阳魏延魏文长在此,谁敢轻举妄动,夏侯存便要人头落地!”与此同时,伴随着“啪!”“啪!”两声,连接吊桥的两根粗壮的缆绳,也被魏延手起刀落,齐根斩断。至此,南郡城门已经是畅通无阻,任人出入了。
由于主将落在敌人手中,投鼠忌器的曹军守城士卒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当如何是好。而更糟糕的是,大部分士卒这个时候还在美美的睡大觉。当4000多名刘军士卒呼啸而入的时候,几乎是没有遭到哪怕一点像样的抵抗。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之中,就稀里糊涂地丢了脑袋。
城头变幻大王旗!当天sè大亮,马谡进入南郡城的时候,也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半年以前,南郡还是当时的荆州刺史刘表的地盘;四个月前,刘表逝世之后,这里成了刘琮的基业;再后来关羽和徐庶在攻破南郡之后,曾经短暂地占据过这里,并且是把粮草搬运一空;之后从两个月前曹cāo南下开始,南郡就一直是曹仁在这里驻守。时至今rì,却又被自己和魏延、文聘夺下。就在这短短的半年内,南郡居然是五度易主,乱世之中,当真是没个靠谱的事。
不过马谡现在顾不上感慨,进入南郡城中第一时间,魏延和文聘忙着去接管防务,整编降卒,他则是忙着治伤。在林子中和曹仁拼了一掌,当时只是感觉有些发麻,后来才发现左手的指骨居然被震脱臼了。现在入城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找军医治疗。
“哎唷我的妈呀,你不能轻点啊!”南郡太守府中,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正是接受治疗的马谡。正在给他接骨的军医虽然在百忙之中,还是抽空鄙视了他一眼:真没见过这么怕疼的。
鄙视他的不止是军医,一旁坐在那里美美地吃糕点的孙尚,香看他居然是叫得如此夸张,不禁哼了一声道:“你这家伙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如此怕疼?”
“这怕疼和是不是男人有关系吗?”马谡龇牙咧嘴地道。要说自己也够丢脸的,生平第一次和人动手,居然被人一招就给打得脱臼了。虽说对方是曹仁这样的猛将,但这样的结果也实在是太丢脸了些。
而且马谡此时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自己平时和张飞他们比武,之所以能够撑个十几招,多半也是他们手下留情的缘故。不过经此一事,马谡对于自己练成万人敌冲锋陷阵,已经基本上是不抱指望了。
孙尚香哼了一声,正准备继续鄙视他,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见正是魏延带着一群人兴冲冲地跑进来,一看到马谡就哇哇大叫道:“幼常,这次咱们可露脸了。曹仁和夏侯存被咱们抓了,就连南郡也被咱们拿下了。你说曹cāo老贼要是知道了,还不气死了?”
“呵呵,那是当然,对了文长,南郡城的情况怎么样了?”对于魏延的得意忘形,马谡也可以理解,这么大的功劳,换了是谁都难以淡定的。
“情况还行,夏侯存被擒,5000守军只有1000多顽抗的被咱们击杀,还有其余的3000多都是投降了,眼下文仲业正在忙着收编他们。还有差不多200名重伤的,我已经派人去寻找郎中救治,实在治不好的,也只能送他们一程了!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主公这里的情况,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魏延言简意赅地道。
“那就好!”马谡闻言也松了口气,魏延不愧是历史上留下名号的大将,虽然是第一次出征,但是做起事来确实还是有条不紊的。魏延本来是来看望他的伤情的,眼看他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来。现在南郡刚刚攻下,千头万绪的事情很多,二人又聊了几句,魏延这便去忙他的事了,不过临走之前,魏延还是拿了个小盒子出来给马谡。
“这是什么?”马谡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一只手活动不便,不好打开盒盖子。
“这是曹仁那厮的镇南将军印信,南郡太守的印信我已经让人收好了,等主公过来接管。曹仁都已经被我们生擒,这个印信没什么用,你拿去玩玩吧!”魏延哈哈笑道,只是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大人给小孩玩具。
出乎魏延的意料,听说这是曹仁的印信,马谡“噌”一下就一跃而起。兴奋地来回踱了几步,马谡这便神采奕奕地开口道:“文长,咱们这次可赚大了。有了这家伙,整个南郡就都是咱们的了!”
第六十四章 三国演义的逆袭
南郡作为荆襄的心脏,在罗灌水的《三国演义》中自然也是被浓墨重彩地描写。在演义中,为了夺取南郡,诸葛亮和周瑜斗智斗勇,最终还是趁着后者和曹仁拼得两败俱伤的机会,让赵云夺取了南郡,并且生擒了陈矫,以其手中的兵符调来了夏侯惇等人,避实就虚诈取了襄阳等地,最后气得周瑜吐血……
事实上,演义中关于南郡之战的描写,统统都是罗灌水扯淡。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甚至从战略上也讲得通,但实际情况却是,刘备在赤壁之战后,由于自身实力不足,因此只能坐看周瑜去取南郡,自己则是攻取荆南四郡以扩充实力。最后在周瑜攻下了南郡之后,才从孙权那里借来了南郡。而这一借就标志着双方扯皮的开始,还最后留下一段千古佳话:刘备借荆州——只借不还!
不过现在由于马谡的关系,南郡已经是归属刘备的治下,陈矫和曹仁一起做了阶下囚。虽然他没有献上什么兵符,但是曹仁的这个镇南将军的印信,却也不是白给的。在看了一遍印信之后,马谡立即让人找来文聘和魏延,和他们一起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参军,你的意思是想把将襄阳的守军调出来,然后趁机去袭取襄阳?”文聘终究是脑子灵活,见到马谡拿出印信之后,立即就想到了这一点。
“呵呵,仲业,不是我要把襄阳的守军调出来,而是镇南将军曹仁,准备向驻守当阳和夷陵的曹洪和徐晃求援。”马谡呵呵笑道。要说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本来自己拿下江陵就已经满足了,现在又把整个南郡送到自己面前。
据细作来报,眼下荆州除了南郡之外,就只有夷陵的曹洪,当阳的徐晃以及襄阳的夏侯惇,这三处是由曹军驻守的。其余的城池基本上都是传檄而定,还是由之前的驻军驻扎。其中襄阳相隔太远,真要去诈取的话,路途太过遥远容易泄露了消息。但是只要手脚够麻利的话,拿下夷陵和当阳,应该还不是问题。只要拿下了这两处,整个南郡就全都拿下了。要知道历史上周瑜拼尽全力,花了一年的功夫,甚至连自己都挨了一箭,最后也只是拿下了半个南郡而已。
把自己的意思解释了一下,文聘和魏延也同意,不过前者还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参军此计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现在手头上的兵力够吗?”
文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出发之前刘备一共就给了他们5000兵马,连续两场大战虽说都是使诈,但毕竟刀剑无眼,最终这两仗打下来也还是折损了近千人。现在以不足5000的人马驻守江陵城,还要看押7000多的俘虏,已经是有些吃紧了,还要再抽调兵马去取当阳和夷陵,那么南郡的防务就更加薄弱了,还能不能撑到刘备的人过来接应都是问题。
“这个仲业不必担心,我们不是刚刚俘虏了近万名俘虏吗?我已经命人取出江陵府库中的钱财,分发给降卒和南郡百姓,相信可以暂时安抚人心。”马谡介绍道。原来为了支援曹cāo的大军,曹仁在镇守江陵期间征募了大量钱粮,准备给大军过冬之用。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些钱粮现在都便宜了马谡。对于新降之人来说,不被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现在得了钱粮,想必为了银子,他们也会拼命的。此外,剩余的钱粮马谡也不准备留,而是分发给城中的百姓,以迅速稳定人心。可以说,这个坏人由曹仁做了,好处却是马谡得了。
众人再商议了一些细节,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定下了计划。当下马谡让人尽取府库之中的钱粮,同时魏延也对降卒进行甄别。南郡的15000守军,虽然基本上都是曹cāo的中原jīng兵,但是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一年前曹cāo平定河北之后收编的,这些人对于曹cāo的归属感还不是很强,相信只要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也不会为曹cāo去尽那虚无缥缈之忠。
魏延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只花了半天的功夫,魏延就从将近7000名降卒(其中夏侯存那5000人由于是夜间遭袭,八成以上都是被迫做了俘虏)中挑选出来了大约3000名投靠曹cāo还不足两年,对曹氏归属感较弱的士卒。马谡下令给士卒们每个人发了五贯钱,众俘虏本来被迫投降闷闷不乐,现在得了钱顿时就喜笑颜开,将他们的老上司曹丞相给抛到yīn山背后去了。剩下的差不多3500名曹军的俘虏,都是跟随曹cāo多年的旧部,现在若是单独编练成军,很难保证他们不发生哗变,因此最好还是等刘备兵马多起来,再将他们分散收编。
收编了这3500人之后,马谡手头上的兵力也已经达到了7000多人,当下由文聘率领2000人前去取当阳,魏延率2000人去取夷陵,马谡自己率领剩下的3500人驻守南郡,等候刘备的到来。此外,加盖了曹仁镇南将军印信的两封求援信,也已经提前快马加鞭送往当阳和夷陵了。因此现在马谡所能做的,就是守城,或者更准确地说——等待。
马谡突然发现自己自从穿越之后,就和等待很有缘。在樊城的时候,整天等着曹cāo南下;到了夏口之后,一开始是等着东吴发兵,后来又在等东南风;现在拿下了南郡,却还是要等刘备过来接应。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次的等待相对而言是心情最轻松的一次。在自己的金钱攻势下,加上刘备的名声不差,整个南郡的人心还是被迅速稳定住了。守城之中,要知道守城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人心不稳。现在人心稳定下来了,马谡也是暗自松了口气。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调戏一下近在咫尺的孙大小姐,正所谓忙里偷闲,这小rì子过得当真是滋润无比。
不过快乐的rì子总是那么短暂,就在拿下南郡之后的第二天,孙尚香就向他辞行了。“郡主为何这么快就要回去,我家主公马上就要到了,总得大家见上一面,打个招呼再走吧!”对于孙尚香的突然离去,马谡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六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可就赶不上回家过年了!”孙尚香轻叹一口气道。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这仗都打到快要过年了。马谡没想到自己穿越之后的第一年,居然是忙得连年都没法过了。
“也是啊,是该回去了!”马谡叹了口气道,这一别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临别在即,这一时间气氛都不免有一些冷场。
半晌,孙尚香才幽幽问道:“我就要走了,你什么时候能再去江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这个,我想应该还是有的。孙刘两家既是联盟,相互走动还是有的!”事到如今,马谡都不知道说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了。嘴上说着,心里还加了一句,或许下一次再见的时候,你已经是我的老板娘了。
“但愿如此吧!”孙尚香嫣然一笑,这便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马谡总觉得这一次她的笑容,眼角深处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不像以前那样开心了。
罢了罢了,人家是郡主,多想无益啊————
第六十五章 何去何从
孙尚香走了,马谡的生活也恢复了在樊城时期的状态。既然心里有些空荡荡的,那就多做些事,转移注意力开解开解自己。当下马谡派出大批的人手,前去沿着华容道方向搜索,以求以最快的速度联络刘备。同时让人在城头广树旗帜以虚张声势,防止曹军趁着城池未稳就来占便宜。好在数rì后,原本驻守巴丘的黄忠奉命率领4000兵卒连夜渡江前来南郡,协助马谡暂且稳定住城池。而黄忠同时还带来了一个颇为震撼的消息,就是驻守夏口的徐庶和关羽在得知曹cāo兵败之后,立即对撤退的蒯越和张辽的偏师进行重点打击。
徐庶首先派出大批的细作,在蒯越军中散布谣言,或曰刘备已经袭取了南郡和襄阳,彻底切断了曹军的归途;或曰曹cāo遭遇了火攻,已经是全军覆灭;甚至还有人说曹cāo本人都已经被刘备和周瑜所擒杀。各种流言林林总总的谣言不一而足,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描述曹军的战局是如何如何的不利。并不了解实际情况的蒯越和张辽部士兵,原本就对自家大军的突然撤退感到疑惑,听到这些谣言之后,心中疑窦更生,军心也被极大地动摇。而此时,关羽则是集中了夏口和石阳两处将近三万大军,趁机对蒯越部进行尾随追击。
面对徐庶+关羽这组合拳一般的攻势,蒯越虽说饶富机智,张辽也是统兵能手,却也只能徒呼奈何。而且在此之前,关羽也一直只是坚守三江口,甚少主动出击。因此在关羽前所未有,却又出人意料的猛攻之下,军心涣散的蒯越军后队首先“炸营”溃退起来,随即便迅速引起了连锁反应,混乱溃散由后队蔓延至前队,就连治军严谨的张辽部曲也无法幸免。到最后,任将官如何呼喝约束,也已收拾不住了。失去控制的蒯越军死伤惨重,一直被关羽赶至义阳地界,这才在夏侯惇的接应下勉强稳住了脚步,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五万大军死伤过半。此外,先前从中原运来,储存在麦城的十几万大军的粮饷,也都被关羽笑纳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谡也是兴奋地睡不着觉。虽然自己并不是事件的主角,但是如果没有自己当初把徐庶忽悠回来,他关老二一个人还能打这样的大胜仗吗?为了这件事,自己回头至少也得喝上他三天三夜表示庆祝。
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第二天当阳和夷陵先后传来消息,魏延和文聘面对几乎被调光了守军的两座空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城池。而与此同时,一直忙着和周瑜在华容道满世界追杀曹cāo的刘备,在接到马谡的消息之后,也终于是姗姗来迟来到了江陵。
“拜见主公!”江陵城外,马谡和一众文武官员隆重迎接刘备的到来。正准备下拜,刘备已经是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扶住他道:“幼常此番夺取南郡,我等方有容身之地,备多谢你了!”说完竟是一掀袍子,准备拜谢道。
“主公折杀马谡了!”马谡连忙上前拉住。没想到老刘居然是这么激动,开玩笑现在张飞可就在一边站着,自己虽说和他交情不错,但要是真的老神在在当着他的面受老刘这一拜,那基本上和找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哈哈哈哈,幼常,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老实说,先前大哥派你和魏延那小子一起来夺取南郡,我们还真怕你们两个小的镇不住,没想到你们还真就把南郡给拿下了,我老张这次真的是服了。对了,魏延那小子呢,怎么不一块儿来见我?”就在这时张飞也说话了。不止是张飞,除了驻守夏口的徐庶和关羽,整个刘备集团的高层基本上全都到了。
“这个,主公,三将军,此间之事说来话长,您看咱们是不是先进城再说呢!”马谡想了想之后却是开口道。刘备也不愿意在这里干站着,当下一行人全部来到南郡郡守府的议事厅中。刘备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主位,其余的一众文武分列左右,听马谡将夺取南郡的经过一一道来。从如何诱骗曹仁,到夺取南郡,再到攻取夷陵和当阳,这一番事情说来话长,绕是马谡言辞便给,也说了半天才说完。刘备等人听了之后,更是半晌才回过味来。
“先以假扮曹cāo诱骗曹仁,后以真曹仁诈取南郡,再以真印信假文书诈取夷陵和当阳。种种手段,一环套一环,真假难辨,虽然不免有些行险,却也是胆大而又心细,幼常,你这次可是不容易啊!”半晌还是诸葛亮略带感叹地道,马谡自然是连称不敢当了。以他的处事风格,自然是尽量地谦虚,把功劳也给别人分一些,不过这样一来,反而让人对他更加看重。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马谡又让人把南郡太守的印信奉上。刘备接过印信端详半晌,这才感叹地道:“我刘备颠沛流离半生,现在才有了这一片立足之地。”这也难怪,刘备几乎是毫无立足之地,就连之前驻守的夏口和长沙郡,名义上还都还是刘琦和关羽的地盘,而且也都是小的可怜。现在有了个南郡,才算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基业。不止是他自己激动不已,就连张飞等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刘备接过印信,颇有如释重负之感。
接过印信摩挲看了半晌,刘备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看了看众人,刘备又是向转头诸葛亮问道:“军师,如今南郡既然已得,以军师之见,下一步该当如何?”虽然马谡现在拿下了南郡,但是现在这种关乎战略上的大事,还是要征询诸葛亮这个军师的意见。
听的刘备发问,诸葛亮自然不敢怠慢,当下羽扇轻摇,缓缓开口道:“主公如今已经坐拥南郡,但是北有曹cāo占据襄阳,东有孙权近在咫尺,西边还有西侧的刘璋,因此南郡实为四战之地,犹如风口之树,风吹则摇摆不定。为了立稳基业,南郡这根独木,还需与四周的树木相连成林。以亮之见,接下来主公还要做三件事,便可确保基业的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