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遭遇战
《后汉书》:建安十八年,南中蛮部联兵十万犯成都,为汉中王司马诸葛亮设计大败于犍为,五万蛮军死伤过半,逃回南中不足两万。至此,南中各部连连混战,延绵数年,再无暇北犯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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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城,在西城楼上,陈到望着山下的曹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更是一片扭曲,右手恨恨地在扶墙上捶了一下。上庸是座山城,易守难攻,陈到丝毫不怕曹军的进攻。相反,他最怕的是曹军不进攻。而在突破石泉之后,正如庞统所担心的那样,曹真并没有攻打上庸,而是转头西攻汉中,直接叩击刘备大本营南郑。由曹真亲自率领的这20000人攻入汉中腹地,立即就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诚然,南郑的城池很坚固,区区20000曹军攻打,一时间肯定是攻不下的。但是自己老板身处在风口浪尖,这一点是陈到无论如何也不敢视若无睹的。更要命的是,让这样一支jīng锐曹军钻进荆州腹地,很可能会引起人心的极大慌乱。
有鉴于此,陈到恨不能立即率军出动,击破曹真。但是兵力的匮乏,让他的打算也仅仅是停留在想法上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直到前天,斥候才送来稍微好点的消息:曹真在城固被廖化拦住了,一时间无法突破。陈到这才稍微安心下来。但是随即。以申耽申仪兄弟的叛军为主力,配合一部分曹军,大概10000人马把他们上庸围住,却也不攻城。陈到自然知道他们的用意:他们是想困住自己,好让攻打城固的曹真再无半点后顾之忧。
深吸一口气,陈到转头对副将向宠道:“把城中官员的家仆凑起来,大概还能有2000来人。巨违,你能用这些人守住上庸么!”
“能不能守住,末将不敢保证。但是末将可以保证,人在城在!”向宠慨然道。随即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太守,你准备主动出击?”
“没错!曹真这厮寇犯汉中,要是再不将他击退。主公那里可就危险了。现在城下的人虽有万人之多,但是基本上都是追随申氏兄弟的叛军,战力颇弱。我已决意与之决一死战,就算他曹真是老虎嘴,我也要掰掉他几颗牙!”陈到恨恨地道。现在城内的兵马也就5000人左右,以5000人对万余人主动发起攻击,就算对方战斗力要稍逊一筹,这一仗也不好打。这一仗能打到什么样的结果,而且打完了这一仗之后,如何再去面对曹真。这些问题就连陈到自己都没把握。
向宠对目前的情况也是知道的,心里明白陈到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只能默默地答应下来,提醒了一句道:“将军言之有理,不过申耽此人不通军略,将军若是夜袭的话,挑选此人下手,必可事半功倍!”此番围城的大将乃是曹氏宗族将领曹休,柿子还是要先拣软的捏。
“那是自然!”陈到也是久经沙场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当下陈到集结起来了人马。饱餐一顿之后,正准备稍作休整,就在这时斥候来报,说是城下的敌军突然乱了起来。陈到和向宠大感意外,一起登上城头一看。却见真的敌军的大营里一片混乱,隐隐约约还有几处火光升起。远远的还有喊杀声传来。
“难道是来了援军?”陈到和向宠面面相觑,敌军的大营在自己的西边,那边要是遭遇袭击的话,只可能是来自关中或者南郑的的军马了。南郑已经派不出太多人马,难道是关中那边来了什么人?不等陈到和向宠明白过来,又是一名士卒来报:“禀太守,一支人马来到东门外,看旗号正是关少将军!”
“关少将军!?”陈到和向宠又惊又喜,来到东门一看,却见东门下确实是来了一支不下万人的人马,当先一人果真就是关平。陈到连忙让人开城门让关平进来,和他长话短说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况,这才把个大概的情况给弄清楚了。
“原来曹仁已经撤军了?”听闻曹仁撤军之后,陈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地放下来了。只要曹仁撤了,那么依靠荆州的力量,解决区区曹真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可是问题是关平他们是从东面的荆州来的,曹军大营在自己西面,怎么突然间乱了起来呢?
三人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又综合了其他的情况,这才得出了一个结论:荆州曹仁之所以撤军,八成是关中那里的战局出现了什么大的变动,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张飞他们已经击退了夏侯渊,现在已经撤回汉中。而适才城外的敌军生乱,同样很可能就是张飞他们杀过来了。
陈到他们没有全部猜对,但是也相差不远了。此刻城外申耽所部之所以出现了混乱,始作俑者正是马谡和刘封,张飞他们还在骆傥道上,和迁徙的百姓一起优哉游哉地南下。在走出骆傥道的第一时间,马谡就从细作口中得知,一支人马刚刚离开石泉去了上庸,而石泉现在的守军笼统不过百余人。当下马谡和刘封商议了之后,就分兵行事,让王平率军3000去攻克石泉县,而马谡和刘封则是先来上庸,解决了这里的敌人。而申耽完全没料到关中那边居然有敌军杀到,曹cāo派出的信使又都被马谡给解惑了,这一下顿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申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猝然遭袭,曹军主将曹休一边指挥士卒们开始反击,一边把申耽拉过来问个究竟。申耽也是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东面也有一彪人马杀到,顾不得再问什么,曹休立即决定分兵迎敌,自己率人对上了西边的来敌,而让申耽率本部人马去和东面的敌人相较量。
曹休和申耽扎营之处,乃是汉水之滨的一处开阔的河滩。今年雨水少,这片开阔地全都处在水位线之上。曹休扎营于此,也是为了方便取水。但是此刻曹休显然没心情去慢慢喝水了,这突如其来的敌军迫使他不得不迎敌。
“刘封?”看到对方的旗帜之后,曹休也是瞳孔一紧。刘封不是被阻在陈仓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曹休思索半晌,继而脸sè大变,似乎预料到了点什么。咬了咬牙,开始率军组成锋矢阵。冲上前去意yù将敌军击溃。
“放箭!”在刘封狂放到几乎犹如野兽一般嚎叫的怒吼声中,他麾下的弓箭手,击shè出一波一波的箭雨矢云,无情地覆盖向曹军阵列。在他的身后,战鼓声若巨雷,狂猛而激昂,直冲九宵云上,如同一个站在空中的天神,鼓舞激励着无数将士拼死搏杀。马谡拿着两根鼓椎,拼尽全身的力气去敲击战鼓。
之所以突发奇想去敲鼓。马谡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冲锋陷阵的话自己没这个实力,纯是坐在一边看戏也实在是太不给力了点,马谡左思右想之下,总算是找到了最适合自己在战场上做的事情。在利用空闲时间简单地学习了一下敲鼓的技巧之后,马谡终于是牛刀小试。估计自己的水平就算是不如祢衡那个疯子,但自己不是搞艺术创作的,指挥大军作战还是没问题的。
在马谡和鼓声的激励下,双方的战士死战在了一起。混战之中,曹休已经是主动对上了刘封。二人武功相若,这一打起来。当真是棋逢对手,犹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的针锋相对。两柄大刀上下翻飞,招招不离对方要害,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他们的部下也是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死战在了一起。马谡和刘封虽然是打了曹休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是长途跋涉,体力多少有些影响。加上曹休所部还有不少骑军,因此一时间还是无法将其击溃。
“当!”又接下刘封一刀之后,曹休忽然听得自己的背后有些不对劲,百忙之中转头过去一看,却见一些士卒正自溃败过来,看他们的服sè,正是申耽所部的叛军。曹休这一气当真是非同小可,当下顾不上再和刘封掐架,拉住一名士卒厉声道:“申耽到底在做什么,快给我传令,告诉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现在投降,刘备也不会饶过他。不想死,就把自己的阵地看好!”
其实曹休倒是冤枉申耽了,倒不是申耽有意放水,而是实在打不过了。申耽部下不过是追随申耽一起叛乱的一些家族私兵,总人数也就5000人左右,论战斗力欺负老百姓固然是没问题,守卫城池也勉强够用,但是野战就完全排不上太多用处了。与之相对的是,申耽的对手关平和陈到,麾下士卒加起来足足有10000人之多,战斗力更是远胜于他。这一交手,申耽就算是想要抵抗,也力不从心了。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申耽手忙脚乱的时候,关平和陈到已经率领人马,从左右两翼急速包抄而来,所到之处犹如快刀切豆腐般所向披靡。申耽的心顿时一沉到底,硬着头皮喝令道:“众将士,随我迎战!”
话音未落,一杆长枪已在关平的踢击下,径直飞刺向乘骑战马的申耽。后者连忙举刀架开,辅一接触双臂就是一阵酸麻,却见长枪几乎是没有阻拦依旧迎面shè来。申耽大骇之余,连忙仰面一闪,这才避免了被一枪刺穿。
但是申耽的好运气也是到此为止了,就在他坐直了身之后,关平手中的大刀刹那间羽化成一条青龙,向他吞噬而来。
不及闪躲,申耽索xìng眼睛瞪至最大,望着凌头而至的青龙刀,想要看看刀锋是如何将自己的头颅斩下。“噗嗤!”一声,锋利的刀锋轻而易举将申耽并不怎么粗壮的颈脖割断,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在空中挥洒着。死不瞑目的双眼之中,似乎还在述说着什么,却已经无人知晓,也无人关注了。
申耽的战死,也摧垮了叛军的士气。也不知从谁开始,剩余叛军士卒一哄而散,四下奔突。他们的反应也引发了曹休所部的混乱,曹休眼看情形不对,为了防止被两面夹击,只得率领残部暂且西撤,去汇合曹真再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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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初次交锋
申耽被斩,曹休西撤,这一仗的胜负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在曹休开始撤离算起,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原本喊杀声激烈的战场逐渐沉寂了下来,只剩下一些伤兵躺在那里惨叫。马谡让人去看看,要是还有一口气的就救一把,实在不行的也只好送他们一程了。
“大公子,军师!”眼见前来救援之人居然是马谡和刘封,陈到他们连忙上前招呼。而看到上庸城总算是安然无恙,马谡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而在看到关平之后,虽然略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明白既然关中夏侯渊战败,那么荆州那里再纠缠下去也不是什么。而以关羽和徐庶的见识,自然知道该来收拾曹真了。这一场四处开打的战事,犹如一盘四处厮杀的棋局。到了现在这一步之后,基本上已经是到了盘尾劫杀的阶段了。
想想也真是够呛啊,一开始是马超求援,刘备发兵救援西凉,结果被杨阜和姜叙这两个内jiān给算计,给困在陇西之地进退不得。接着就是南中叛乱,曹仁大举进攻荆州,逼得关羽无法驰援汉中。在这之后,曹cāo又派出曹真和徐晃率军攻打汉中,想要给刘备来个中心开花。要不是自己和刘封出了绝招,从天而降打破了陈仓,又策应张飞他们杀进关中,并且在法正的设计下击败了夏侯渊,这局势如何,恐怕就很难说了。当然了,孙权攻打寿chūn。也起到了很大的牵制作用。这位大舅子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不趁机使坏,真是让马谡感觉有些意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该是时候收拾最后的敌人曹真了。这支突入汉中腹地的孤军,北面是秦岭,南面是大巴山,东面是自己这支军马,西边的南郑也是攻不破。曹真被困在这里,唯二的途径要么就是投降刘备,或者要么钻入深山老林之中,向那些隐士学习。当不吃不喝的活神仙。
想明白这点之后,马谡当即整理了一下思绪,转头对刘封道:“大公子,既然此间战事已经平息。我看我们还是前去石泉整顿军马,把曹真给收拾掉!”他们在汇合了关平之后,就算留下一些人马防备上庸,他们现在手头上所有的兵马加起来,也已经有了两万人之多。而在曹真的身边,不算上一些如申仪一般变节投降的乌合之众,当初跟随他一起走子午谷道的嫡系曹军,加起来笼统不过两万人,并且最近攻城和上庸这一战,肯定要有一些死伤的。对付这样一支已经被团团围困住的孤军。再不收拾掉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刘封得蒙马谡指点消灾,对他早已是言听计从,闻言自然是一口答应。他们都这么决定了,其余的如关平和陈到等人,论官阶都不如他们,自然更不会提什么反对意见了。当下马谡和刘封点起两万人马,步步为营往石泉赶去,汇合了那里的王平之后,再对付已经沦为瓮中之鳖的曹真。
曹真自然不知道,此刻他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但是在见到败退回来的曹休之后。曹真终于是有些感觉不对劲了。为保险起见,曹真不再继续在这里纠缠,立即亲率3000jīng骑返回石泉。而就在他们抵达石泉之前三个时辰,马谡他们的两万大军,已经是汇合了王平。进入了石泉城中。
“迟了一步啊!”看着城头上飘扬的刘字大旗,曹真心中微微一沉。而与此同时。城头上的守军也发现了他们。马谡和刘封等人也是尽数登上城头,看着前来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曹真。曹真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断自己的后路,因此石泉的守军不过百余人,王平一下子就拿下了这座扼守子午谷道口的山城。而曹休撤退的时候一来兵力不足,二来顾不上这茬,也未能及时收复石泉。
“马谡狗贼,如此jiān诈,有本事出城来和我决一死战!”看着城头变换成了敌军的战旗,曹真当真是越看越郁闷,居然是主动叫骂起来了。
马谡万没料到放着刘封在这里,曹真居然是点名招呼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也有道理,曹真似乎没见过刘封,倒是前年敲诈曹cāo的时候,在襄阳曾经和他有一面之缘。不过也好,刘封他们并不擅长言辞,就让自己和他打嘴仗吧。当下哈哈一笑道:“曹真,不经主人的同意,擅自窜入他人家院之中,这叫做什么?以你的所作所为,居然还有脸说我jiān诈?”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似乎真的很yīn险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汉中什么时候是刘备的私产了?”曹真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曹真奉天子之命,入汉中公干,何需向你们这些逆贼招呼!”
没想到这位曹子丹还有几分诡辩的能力,马谡嘿嘿一笑,这才开口道:“这大汉江山什么时候姓曹了?曹真,你跟随曹cāo为非作歹,今rì来到这汉中,难道还想再走不成?”说到这里,倒是想起电影《疯狂的石头》里面那个保卫科长包世宏的名言:公共厕所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是吗?”曹真冷笑一声,“马谡,世人皆道你足智多谋,我却视你为黄口小儿。此番你们已经被丞相大人的妙计耍的团团乱转,这一次你救不了汉中,同样也救不了刘备。丞相大人业已调集了十万大军,正在徐公明将军的带领下攻打斜谷,现在已经突破了褒城,你现在去了南郑,也只来得及给刘备收尸。如果你算还识时务,即刻弃械归降,我还可以在丞相面前为你求个情,或许可以饶了你的xìng命,再让你吃几年窝囊饭!”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马谡对于曹真的牛皮有些无语了。“除非你曹真能够撒豆成兵。才能帮曹cāo再变出十万大军来!叛贼申耽,和上庸那里的一万人马,就是你的榜样!若是让你走出汉中,我马谡这辈子不上战场!”
先前二人搭话的时候,都只是用普通的语气和声调。但是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马谡陡然间提高了声调,因此不少人都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本只是在听他们说话的双方士卒们,陡然间听闻上庸那里的战事,刘军士兵倒还罢了,他们早就知道战事的详情如何。而曹真的部下先前对此一无所知。听了之后不免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听马谡提到申耽,饶是曹真心思细腻,也不禁是面sè微变。而这也正是马谡的意图所在,他和曹真的这番对话。既是互下战书,同时更是一场心理战,为了打击对方的军心士气,到目前为止,做得更加成功的显然是马谡。
“大公子,曹将军远道而来,咱们好好招呼一下吧!”看曹真被自己的话给搞的有些失神,趁这个机会,马谡立即扭头对刘封道。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到刘封在抓紧时间偷偷摸摸地调集人手做准备。现在也是时候出招了。
“好咧,给我shè!”刘封扯开嗓子喝道,一直矮身慢慢来到城边的数十名弓弩手,突然间长身而立,从城头上将一支支箭矢shè下去。
曹真并非不通晓军略之人,久经沙场的他适才在和马谡谈话的过程中,为了防止被马谡派人暗算,一直注意让自己不要进入守军的弓弩shè程范围之内。但是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比如铁胎弓。
铁胎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使用的,一直不为人所知。不过有史书记载的第一次正式大规模使用,正是刘裕利用铁胎弓摆却月阵,以区区2000步兵,背水一战打败北魏的30000骑兵。这种弓弩从草原传入中原,在弓的脊背上镶嵌了铁条。依靠增强弓弩的弹xìng,大大增长了弓弩的shè程。但是对士卒的膂力要求相应的也更高,而且准备发shè的时间也要更长。因此马谡弄出来这东西之后,真正合格的弓弩手却也不太好找。以现在的情形为例,20000将士随军的弓弩手有2000人,但是其中能够有力气使用铁胎弓的,也不过就200人左右。
人数是少了点,但是有心算无心之下,也是足以给曹真来点颜sè看看了。事实上一开始看到城头出现的铁胎弓,曹真心中还闪过一丝不屑,心中暗念也算是久经沙场的马谡,居然会做这么不靠谱的事,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距离城头足足有四百步,早已不在箭矢的shè程之内。但是很快曹真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数百支弩箭自城头飞来,目标正是他们这些措手不及的士卒。曹真自己更是被重点招呼,十余枝箭矢都是向他shè来,眼看就要被钉在地上。
危急关头,曹真也是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嘿”得一声就从马背上一跃翻身而下,将整个身子的要害部位,全都是掩在坐骑的腹部。伴随着战马的一声悲鸣,七八枝长箭shè中。在他的身后,猝不及防的骑军对突然袭来的长箭,几乎是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当先十余人就被shè倒在地。这些铁胎弓shè出的劲弩,只比床弩劲道稍逊。而由加设血槽的特制弩箭造成的创伤,对中箭的人和马的伤害是足以致命的。热腾腾的鲜血从创口处无法抑制地激shè而出,如同一个个小喷泉。
顾不得愤怒,趁着敌人上箭的空隙,曹真立即一跃而起,终于是抢在第二波箭矢shè到之前跑出了shè程之外。饶是如此,肩膀上还是不免中了一箭,所幸只是皮肉之伤。其他的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比及所有的士卒全都逃走之时,已经有四十余骑中箭倒地。这其中就包括为曹真掌旗的亲兵,他的大旗就飘落掉在了地上,却无人敢去拿。
“刘封,马谡,我要杀了你!”抬起头来愤怒地看着城头上大笑不已的马谡和刘封,曹真终于是忍不住仰天怒吼。在他身后,曹军将士看着地上的战旗,一时间都是默然无语。帅旗折断,主战事不祥。不少曹军将士心有余悸之余,心头上也不禁泛出了不详的预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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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搏
深夜,石泉城西三十里,大约一万六千曹军驻扎于此。一堆堆篝火燃起,三三两两的士卒围着火堆吃晚餐,不时地有人交谈,但是说话的声音都很低。
一处较大的篝火边,曹军校尉以上军衔的军官全部在此。一直沉默不语的曹休忍了半晌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子丹,如今我们已经是腹背受敌,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
曹真的眉头也是紧锁,身后突然出现这么一支强大的敌军,肯定不是让人高兴的事。现在继续去城固那里和吴懿纠缠,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曹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此番魏公几经筹划,抽调了这么多的兵马,为的就是要趁此良机,把刘备彻底地击垮。值此关键时刻,我们岂能坏了魏公的大事?就算拼光了我们这两万多人,只要能把益州搅个天翻地覆,荆州和关中那里必然是人心不稳,到时候魏公和子孝叔父他们,也就能一举破敌了!”
曹真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不过有两件事情他并不知道,第一就是曹cāo已经收兵了,他的这支人马基本上已经是一支孤军了;第二就是曹cāo一路上派来的的信使,都已经被马谡给收拾了,因此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撤退时机。曹真还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一把,就能帮到曹cāo的大忙。却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几支人马给团团包围住了。要是不撤退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于他的意见,曹休仔细一思索,也觉得有道理,不过随即他又想了两个问题:“话虽如此,可是眼下城固有吴懿率军驻守在此,道路不通,我们如何能去南郑,搅乱刘备的军心呢?再者,我军粮草已经是不足了。继续纠缠下去,将士们又将以何为生呢?”
曹真想了想。首先开口道:“粮草不足,可派遣小股兵马,沿途向各村镇收缴粮食。至于南郑,虽然眼下不能直取南郑。但是益州内部空虚,我们大可以挥军南下,将他们腹地搅个天翻地覆。申将军,此处可有路径,通往别处?”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在一旁看着火堆发呆的申仪问的。不想后者闻言却是犹如痴呆了一般,只是看着跳跃的火苗嘴里念念有词,却不知道到底是在说什么。
“申将军?申将军!”正好坐在申仪身旁的曹休看申仪居然是发呆了,眉头一皱推了他一把。结果申仪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一声一跃而起。看了看周围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地上气喘吁吁。
“申将军,你不要紧吧!”看申仪jīng神有些恍惚,曹休不禁皱眉问道。这里所有的人之中,最为熟悉益州地理的就是申仪。蜀道艰险,没有申仪的话,他们这些人只怕想在这崇山峻岭中不迷路,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事……我、我不要紧……”申仪缓过劲来,颤声答道。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申仪的jīng神状态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jīng神恍惚。
“曹将军,你喊我作甚?”勉强提起jīng神,申仪扭头向曹休问道,感情他刚才居然是压根就没听清楚曹真说什么,曹休闻言眉头微皱。但还是重复了一下曹真的问题:“申将军,此处有何路径可以南下。进入刘备的腹地?”
“进入腹地?”申仪闻言大骇,忙不迭地开口道:“曹将军,如今我们腹背受敌,汉中岂是久留之地,还是快撤回去吧!”上庸的失守,以及亲兄弟的申耽的阵亡,让他感觉兔死狐悲之余,已经是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没种的东西!看申仪这般怕死,曹真的心中也是骂了一句。曹休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尽量以平缓的语气,将曹真的战略意图给说了出来。申仪虽然贪生怕死,但是也知道曹真他们是不可能就这么撤退的,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当初草率投敌之余,也只能打起jīng神陪他们一条道走到黑了。
“此去往南翻越大巴山,东可进入巴东郡地界,西可进入巴西郡。”说到这里申仪犹豫了一下,这才咬牙继续道:“我早年曾在巴东的永安任县丞,那里的地形我熟悉。巴西郡没有去过,就不太清楚了!”
曹真听申仪的话语里似乎是有些不尽不实,转念一想,也就知道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了。往东去巴东郡的话,就可以进入荆州地界。申家毕竟是在荆州扎根百年的豪门大族,只要进入荆州地界,申仪就有更大的活动空间,实在不行的话,逃之夭夭也是可以的。要是西去巴西郡的话,只怕再难有什么作为。
但是虽然知道申仪有二心,曹真暂时也不好说什么。要是这个时候和申仪翻脸,那没有向导的话,自己的局势只会更加不妙。
“那就暂且翻越大巴山,去荆州地界吧!”曹真想了想道。荆州乃是四战之地,只要自己能够进入荆州地界,闹他个天翻地覆,关羽肯定没心情优哉游哉地在樊城继续和曹仁较量了。运气好的话,这一次说不定还可以帮助曹仁就此夺下荆北。打定了这个主意,曹真下令全军就地驻扎休整。二更时分就开始悄无声息地出发,人衔枚,马摘铃,悄无声息地沿着大巴山余脉,准备进入巴东郡地界。
曹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动了之后还不到一个时辰,身在石泉的马谡就知道了消息。这里毕竟是汉中,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曹真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瞒得过刘备集团在自己内部,布下的那层层密布的细作网。
“往南去了?”在得知曹真的动向之后。马谡也是有些意外。一旁的刘封更是奇道:“他们往南去干什么,南边都是我们的地盘啊,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嘿嘿,这个曹真,真是自寻死路啊!”马谡也是稍微一愣,才明白了曹真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了一眼还有些不解的刘封,马谡解释道:“大公子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一路上把曹cāo的信使尽数拦截了下来。曹真对其余各处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做梦也想不到,关中和荆州那里的战事已经结束。我们已经腾出手来对付他,还想进入益州腹地生事,搅乱我们的军心,当真是自寻死路。”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其中的奥秘真说出来,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自然知道曹真是自寻死路了,却不想曹真其实此刻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关键。这么一想的话,顿时感觉曹真当真是悲剧大了。
“既然他南下了,那他是自寻死路了。军师,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呢?”刘封稍微定了定神之后问道。马谡闻言先不回答,让人拿来了一幅地图,看了之后就已经拿定主意了。
“曹真南下大巴山中。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走阆中前去巴西郡,一是经永安进入巴东郡地界。这两处关隘都是极其险峻,只要通知诸葛司马和关将军,让他们派数千人马阻拦在这里,就可以把曹真彻底逼入绝境!”马谡嘿嘿笑道。
“军师,你的意思是坚壁清野,将曹真硬生生困死?”关平闻言眼前一亮。
“区区曹真,还不值得我们坚壁清野,不过为了防止他走极端,我们还要派出人手。下令左近的百姓没事不要出城。曹真要是派人出来征粮,我们就把他们给干掉。这里是益州,我就不信曹真还能翻出什么浪来!”马谡想了想之后,最后还是多交代了一句。万一曹真真的是狗急跳墙,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走极端?”大部分人对此都是不知道。只有关平跟随刘关张多年,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过的一些往事。这时听马谡说起来,忍不住脸sè大变道:“军师你的意思是,曹真他一旦粮草不足的时候,会再行使人脯之计?”
当年曹cāo军粮严重缺乏之时,谋士程昱为了筹集粮草,不惜杀害百姓,割取肉块补充军用。这件事也是曹cāo屠城之外,最为人所诟病的一项罪名。马谡没想到关平居然也知道,闻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曹cāo其他的罪名倒也不怎么在乎,但是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吃人?”王平等人闻言已经是惊骇地说不出话来了,这些沙场武将虽然见惯了生死,但是听人说到吃人,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
“曹cāo这jiān贼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就不怕遭天谴吗?”王平惊骇之余,忍不住大声道。但是话刚一出口,王平自己就闭嘴了。这事情至今都过去十几年了,除了头风病,也没见曹cāo遭什么天谴。指望老天收拾曹cāo,实在有些不靠谱。
就在马谡对他们普及曹cāo的邪恶本xìng之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南郑刘备的紧急书信到了。马谡心中一凛,连忙接过来拆开一看,幸好不是南郑告急,但却是感觉有些意外,忍不住“咦”了一声。
“怎么了军师,南郑出什么事了吗?”看马谡少有的失态了,刘封连忙问道。
“南郑无事,只是诸葛司马在南中击败了孟获,南军已经撤退了!”马谡摇摇头之后,把信递给刘封。历史上被七擒七纵的南蛮王,居然被诸葛亮一仗就给杀得丢盔弃甲,死伤过半。马谡一开始有些意外,但随即醒悟没有了自己的攻心为上之策,加上现在情况特殊,汉中四处受敌之余,诸葛亮肯定没时间,在南中那里和孟获优哉游哉地慢慢过家家了,为了速战速决,不得不出狠招了。只是这一来,今后这南中的局势会怎么样,恐怕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马谡这便派兵布阵,自率大军步步为营跟着曹真往南而去。而后者却是浑然不知道,自己和麾下的这数万人马,正在一步步踏上一条不归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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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曹操的决断
许昌丞相府的书房内,萦绕着几缕袅袅青烟,檀木的磬人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在偌大的书案之旁,摆放着一张舒适的软榻。曹cāo身披一张薄被,半坐半躺地倚靠在榻上,神情凝重地阅览着手中的绢书。曹cāo的儿子五官中郎将曹丕,和贾诩、荀攸、董昭、陈群、钟繇等五位重臣,席地跪坐在左右两列。本来这种场合,应该少不了曹cāo的得力臂助荀彧的,但是这位号称王佐之才的尚书令,自从数月前曹cāo称魏公之时起,就一直托病不出,这次议事之前,曹cāo也曾派人去通知他,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借口自己卧病在床,不肯来列席。
“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也不多他一个!”曹cāo想起旧事,心中有气,哼了一声就把看完的绢书递给下首的曹丕。受命主掌情报搜集分析的贾诩,早已在天南海北铺下了一道相当完善的细作网络。也就是在荆州和益州三州,因为刘备方面前段时间的大清洗,使得曹方细作遭到几乎致命xìng的打击,再进行潜伏和情报搜集已变得异常困难。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各州郡,只要是稍为重要些的事务,曹cāo这里都能得到一些消息。最近的四、五rì来,几乎每rì都有数十匹快马流星驰入许昌,其中近半都是跟益州的事情有关。
曹丕看完之后递给贾诩,后者还是一如既往地目无表情,看完之后就跟没看似的。其余的诸人看完之后,却是不免有些窃窃私语了。这封紧急军情也没讲别的事情,就是镇守关中的夏侯渊告诉曹cāo,马超已经和张飞撤回汉中。不过他们顺手牵羊,长安和渭南等地大部分的百姓,也被他们裹挟一起撤往汉中,人数差不多有个七八万人的样子。
“未曾料想这刘玄德也这么实际了!”陈群看完之后有些诧异地道,临走的时候还带刮地皮的,这简直就是鬼子扫荡,哪还有半分汉室皇叔的风采。陈群曾经是刘备的幕僚。知道自己这个老上司是什么人,哪想到现在却是这副**丝德行。
“非止如此,当年在皖城和合肥。他就已经这么做了。这个大耳贼,当真是越来越jiān诈了。”曹cāo恨恨不已地道。这一次为了对付刘备,曹cāo可谓是绞尽脑汁了。几经周折,这才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利用马超来对付刘备,甚至连南蛮子都出动了。本以为就算不能把刘备的基业连根拔起,但是让他大出血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没想到刘备在遭受了这全方位的打击之后,虽然险象环生,但是居然还是奇迹一般地存活了下来。大耳贼啊大耳贼。你当真是不死之身吗?
曹cāo心中隐隐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次这么好的机会,都未能把这个大耳贼干掉,恐怕rì后真的是不太好收场了。就在这时其余诸人也都已经陆续看完了信件,当下还是由荀攸稍一沉吟首先开口道:“魏公,如此看来,刘备是打算收兵了。只是这一来,子丹将军那里。情况恐怕就不太妙了!”
“公达的意思是?”曹cāo不置可否地道。
“子丹将军孤军深入汉中。原本是趁着汉中空虚,突袭南郑以搅乱刘备的阵脚。可是如今刘备陆续回军,关羽已经撤回襄阳,张飞他们再撤回汉中的话,子丹将军恐怕就难以脱身了。”荀攸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以两万人马身陷人生地不熟的敌军腹地。任谁都知道这样的结局意味着什么。
“可是魏公已经下令子丹将军撤军了啊!”董昭有些不解地道。
“汉中距此路途虽然遥远,但是魏公月前就已经下令子丹将军撤军。至此还未能撤来,我看多半是子丹将军没有收到讯息。以至于被困在汉中。”荀攸抚须沉声道,顿了一顿,荀攸又道:“再者,如今孙权已尽占江淮之地,前rì徐州告急。若是再不谨慎以对,只怕东南之地,再不为国家所有!”
话说到这里,大家几乎都已经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就连曹cāo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强大的敌人都被自己给解决了,独独剩下这个刘备和孙权这两个宛若不死小强,生命力极其顽强。想到这里,曹cāo不免感觉有些头疼了。
“父相,依我之见,恐怕我们要稍稍调整一下战略,来对付刘备了!”就在这时曹丕忽然开口道。曹cāo闻言眉毛一皱,这才缓缓开口道:“子桓此言何意?”
曹丕轻叹一口气,这才开口道:“父相,如今刘备据有三州之地,益州有山川之峻,荆州有江河之险。我军的jīng锐骑军无法一展所长,因此今番设计不可谓不周详,却还是功亏一篑,只因为刘备占据山川之险之故。”
曹丕这话,一下子就把事情最根本的原因找出来了。要说曹cāo这一次确实是郁闷坏了,几处战场都是占据了优势,但却迟迟无法把这优势化为胜势。就拿汉中来说,徐晃的三万人马被魏延的万把人堵在斜谷道口,却是不得寸进。曹cāo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问题。想到这里曹cāo也是郁闷极了,要是换成当年在徐州,我的虎豹骑+青州军,早就把你这大耳贼给突突了。归根结底还在于对方的地利优势实在是太过强悍,自己没办法突破那层层天险。
点头表示赞同之后,曹cāo也是问道:“那依子桓之见,该当如何呢?”
曹丕既然敢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了相应的对策,当下胸有成竹地道:“益州有山川之险,不可猝图。但是荆州却是四战之地,只要谋划得当,不难攻取。再者不止是我们,还有人对荆州也是虎视眈眈。”
“孙权?”董昭闻言眼前不禁一亮,不过一旁的陈群已经是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前番魏公曾经设计,孙权也确实和刘备大打出手。可是我军一南下荆州,孙权便即和刘备言和,联军再和主公为敌。如此反复无耻之人,又有何用?”
“呵呵,长文,正因为这孙权是反复无常之人。因此才可以善加利用啊。如今他虽然已经尽占江淮之地,但是徐州和豫州不比江淮,皆是一马平川之地。其间又无山川河流之险,江东水师再无用武之地。一旦孙权举兵北上,我军就可以将他冲个七零八落。在这个时候,我们要是给孙权指点一条明路。让他配合我军一起去攻打荆州,许以事成之后尽取江南之地,那么孙权还会不答应吗?”曹丕呵呵一笑,向陈群反问道。
“大公子的意思是,联合孙权对付刘备?”陈群这才意识到曹丕的意思。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曹cāo眉头微不可查地略微一皱,却是岔开话题道:“子桓虽言之有理,但是此事却不可急在一时,rì后再说!”
“喏!”虽然对曹cāo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有些失望,但曹丕还是老老实实地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当下曹cāo继续讨论了一些别的问题,便即散了议事。而曹丕在将将出门之时,悄无声息地扯了一把贾诩的袖子。后者会意,当下登上曹丕的马车。一起来到他新建的五官中郎将府中。
“贾大夫。我已照您的意思说了,为何父王却是这般不冷不热呢?”遣散了一应闲杂人等,曹丕在自己的书房之中,有些懊恼地向贾诩问道。按照司马懿指点的,曹丕在这半年来着实和贾诩拉近了关系。后者有感于曹丕的胸襟报复,也开始逐渐为他出谋划策。这一次联合孙权图谋荆州。就是贾诩的意见。
听了曹丕的这句话,贾诩倒是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呵呵一笑道:“大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大公子想想。魏公他是何等样的人?”
“父相?”曹丕闻言一愣,不知道贾诩的意思。贾诩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解释道:“魏公自从起兵以来,除了当年势单力孤之时,曾经和袁绍一起共图袁术,何曾与人联手拒敌?如今魏公实力冠绝天下,就更不屑这么做了。不过魏公既然没有当面拒绝,那么此事还大有可为之处,大公子无需灰心!”
“贾大夫言之有理,那么眼下,我该当何为呢?”曹丕点头之后又问道。
贾诩轻抚着自己颔下的山羊胡子,这才开口道:“曹子丹将军被困绝境,覆灭只是早晚的事。子丹将军乃是魏公义子,和大公子也是分属兄弟之亲,作为兄长,大公子其能眼看着子丹将军落入刘备之手?因此接下来的几rì里,大公子就该向魏公进言,如何救援子丹将军!就算事不可为,也要聊尽人事!而一旦子丹将军能够就此获救,那么rì后必然是感激大公子。”
“那是!”曹丕连连点头道,不过随即问道:“既然如此,贾大夫可有良策?”
贾诩稍一思索,当下说出一番话来,曹丕也是听得连连点头,准备就此依计行事。而与此同时,被他们视为筹码的曹真,却在呼呼大睡。
之所以大白天睡觉,曹真也是无奈了。深入大巴山这多天来,为了与刘军周旋,曹真时常整夜地分析情报、思索作战计划,也亏得他身体强壮,换作常人早已垮掉。就在他鼾声连连的时候,曹休急步来到了他的身旁,但一看疲乏的曹真正在休息。犹豫了一下,转身正想轻手轻脚地离去。
“有什么情况?”就在这时鼾声陡然间停止,曹真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问道。
“子丹,”曹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斥候刚刚回报,刘封的兵马行到距离我军火攻陷阱不到10里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随后竟然折向东行了。”
“是吗?”曹真闻言不置可否。自从曹真南下开始,马谡和魏延就在他身后吊着,隔个大约十几里的样子,也不主动挑战,但是就这么跟着。曹真本想设计给他们来个火攻,现在看来是被对方识破了。
不等曹真再有什么计较,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申仪有紧急军情,需要当面求见。曹真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下令请他进来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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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盘尾收关
“你说什么?”听了申仪的话之后,曹真一向的从容荡然无存,一跃而起盯着申仪。极度的惊骇之下,他的面目已经是有些狰狞了。在他身旁,曹休也已经是一脸愕然。他们的激烈反应,反倒把申仪吓了一跳。
“禀曹将军,适才斥候来报,永安刚刚进驻一支军马,兵力差不多有万人左右!”硬着头皮,申仪还是把自己刚刚知道的情报给说了一遍。曹真听了他的消息,虽然此刻仍然处于残夏,但是他的心里面已经是冰凉如水。
到目前为止,曹真的进展不能算顺利。在进入巴东郡地界之后,背后的刘封一直有如附骨之蛆甩不开,对方并不急于把自己这支军队一口吞下,但是自己派出去征缴粮草的小股人马,大部分却都是一去不复返,他们下落如何也是不问可知。现在又碰上这么一茬事,当真是让曹真一时间无法明白这其中的事。
“永安哪里来的人马,关羽还是诸葛亮调的?他们哪里调出来的兵?”一旁的曹休难以置信地道。曹真闻言眉头紧皱,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因此在沉吟半晌之后,这才扭头对一旁的申仪道:“申将军,多派人手去荆州打探,务必将所有的事情都谈听清楚。”
“喏!”申仪连忙应诺道。申家毕竟是定局荆州上百年的大家族,可谓是树大根深。现在虽然申仪兄弟背反出荆州。但是找人打探点消息。应该还是可以的。
当下申仪派人不断地打探消息,曹真和曹休则是率领剩下的一万多人马,暂且驻扎在永安之南的秭归山中。
数rì后,申仪派出的斥候陆陆续续回来了,也有一些人再也回不来了。在汇总了各方面的消息之后,曹真和曹休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已经彻底被抛弃了,曹cāo已经收兵回许昌,荆州和益州超过十万的大军,开始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正在虎视眈眈地围观着他们这支孤军。
“那永安的军马是从哪里来的?”曹休有些不解地道。从他们决意南下之时算起。荆州还没有调兵。这一路上他们又没有停步,现在关羽怎么可能抢在他们前面,就从襄阳调兵来抢占了永安要地。
“据说这支人马是从南边来的,好像是交州的人马!”申仪不是太确定地道。
“交州?”曹真闻言也是一愣。他这支偏师出发之前,曹cāo曾经提醒他,要注意交州方面的敌军。曹真一开始也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未见到交州军马北上,因此也就逐渐放松了jǐng惕。没想到现在这节骨眼上,李严居然是横空出世,挡住了自己的必经之路。
曹真隐隐然明白了,为什么敌军最近一直是在围而不攻。按道理说面对这样一支进入自己腹地的军队,肯定是要想办法尽快解决的。但是到目前为止,对方似乎压根就不放在心上。这个异常的举动。只能说明一点,对方压根就不想和自己硬碰硬,而是慢慢地把自己给逼入绝境。而自己当初率军南下,是彻头彻脑地自投罗网。想到这里,曹真几乎是肠子都悔青了。事实上直到这一步,曹真都想不明白,究竟刘备是怎么抵御住曹cāo的全面进攻的。
“子丹,眼下之计,该当如何呢?”这时曹休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唤醒。看了看曹休和申仪,曹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我等若是滞留于此,等荆益两州的人马围堵上来,唯有死路一条。唯今之计,只有险中求生,趁着益州的兵力还没有完全集结过来。赶紧寻一条路径突出重围。”
曹真还是想当好汉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任凭他再怎么自信,也没信心凭着自己手头上这区区不到两万的人马,在敌军的腹地应付数倍于己的敌军。对于他的意见,曹休也不反对,只是皱眉道:“子丹此言不假,只是如今我等已经身陷重围,难道还有机会杀出去吗?”
曹休的担忧也是有理由的,现在除了徐晃还没离开斜谷,其他南中、城固和关中以及荆州各地的战事,都已经陆续停息了。诸葛亮、关羽、张飞任何一路人马都不比他们来的少,而且益州多山,有很多关隘都是只需千把人驻守,就能挡得住上万的大军。要是自己一开始就全力撤退,说不定还能有一丝希望。现在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完全突入对方的腹地,恐怕再难脱身了。
曹真也知道希望不大,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努力,当下开口道:“如今永安有敌军驻守,荆州战事又已经平息,我们就算能够去荆州也就没有意义了。唯今之计,只有转道西行穿越巴西郡,经由汉嘉进入汶山,然后折转去西凉,才能返回故乡!”如今西凉已经被曹cāo所得,只要能够到哪里,虽然要绕行,但是撤回去还不是问题。而且据细作探知,汶山和梓潼等地的守军,之前基本上都已经被抽调去攻打孟获了。曹真这是在赌,赌对方的脚步没自己来的快,可以抢在对方的包围圈彻底合拢之前,寻找这最后一丝缝隙,能够从益州深处撤回西凉。
曹休也觉得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当下派出斥候打探西边的消息。不多时西边传来消息,诸葛亮在平定南中之后,已经派人驻守住了阆中的瓦口关,因此前往成都的道路已经被堵上了。曹真也不勉强,让大军摆出南下成都的样子,然后突然西行,准备横渡垫江,进入汶山地界,然后再西行至西凉。
这垫江乃是长江的几大源头之一,发源于秦岭深处。自北南下途径汉中、巴西、蜀郡。最后在巴郡的治所江州汇入长江。幸运的是,曹真麾下的士卒中,还有几个正好就是巴西当地人,在他们的带领下,曹真来到垫江中游一处水流不太湍急的地方,准备从那里泅渡过江。
在实地考察过之后,曹真也不禁直呼老天保佑:这里的江水确实不太湍急,今年的雨水并不是很足,此时虽是夏末集结,但是这一带的江面笼统也不过七八丈宽。而且江中心还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沙洲,把整个江面从中间一分为二。士卒们渡江到一半的时候,完全可以在那里喘口气,再完成剩下的一半路程。
当然。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曹休就认为这么一个容易渡江的地方,敌人怎么会不做半点防护工作?曹真对此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诸葛亮等人就算是智慧过人,匆忙之间也未免会有所疏漏。不过为谨慎起见,曹真还是特地先派了数名斥候涉水过江探寻情况。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在方圆三、四里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曹真这才放下心来,命令军士渡河。而且江水确实不深,最浅处只及chéng rén的腰处。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就到胸口差不多。
在了解这一情况之后,曹真很干脆的下达了渡江的命令。而且为了节约时间不被敌军发现,曹真更是下令直接泅渡,不要搭建浮桥。以求在最短时间内涉水渡河,而后再迅速擦干身体穿上衣甲。
此时盛夏刚过,但是午间的暑气依旧是极为逼人。cāo练得极为jīng悍的曹军士兵,立即毫不犹豫地执行起命令来。士兵们在最短地时间里。将自己脱成赤条条的光猪,而后一手托着卷成一团的衣甲,一手托着兵刃,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泅渡过江。权当是在夏天中午去游泳洗澡了。
“快快快!”曹真勒马横刀,不住低声催促着。此时18000名士卒之中,已经有差不多8000多人渡江过去了,就连曹休也已经过去了。曹真准备等再过去个2、3000人,自己也就渡过去。但是就在加紧催促其余士兵渡河之际。曹真忽然似乎忽然隐隐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
“到底是什么声音?”一边喃喃自语。曹真一边策马沿河向西南面驰了百多步,凝神想要听得真切一些。他的异常的举动也引起了申仪的疑惑,连忙策马跟上问道:“曹将军,怎么了?”
“你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曹真一边侧耳倾听,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
“奇怪的声音?”申仪还没来得及回答,曹真已经是一脸的惊恐,连声大喝道:“不好,是水声!”随即顾不得其他的,连忙催促士卒尽快回来,但是人在水中走路本来速度就慢,曹仁催促也是无济于事。
这时,从北面传来的异声,正变得越来越响亮,接着汹涌地河水从上游奔腾而下,无情地将滞留在河中的2000余名士兵,给吞噬了进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分列两岸地曹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多地曹兵被昏暗的天sè阻挡视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未知的恐怖,反而让人更生心慌。
连续的十几个巨大的“河峰”过后,河水逐渐趋缓。但瞎子也看得出来,此刻的水位至少要比出现异变之前,要高出近两尺,而且水流也更显湍急。可以说,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趟水渡河,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此时曹军也已经是一片混乱,河西跟随曹真等人尚未渡过河的兵卒大约还有万余人,但是已经有7、8000人渡过了河去到东岸,其中就包括曹休。两拨人马隔江相望,虽然是近在咫尺,却是遥不可及。
看着水平面暴涨的垫江,曹真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半晌才骂出一句:“好毒啊!”河水自然不会突然暴涨,肯定是有人在上游填堵河道,然后趁他们过河的时候再放水,这一下不动一兵一卒,就让数千将士殒命水中。但是不等曹真反应过来,西北方向突然有一支凄厉啸声的火箭跃空而起,将夜幕划破。接着数目不明的敌军杀将出来,开始对河西刚刚渡河过去的敌军展开围歼。
“文烈,快沿河向南撤!”曹真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朝对岸的曹休狂吼道。随后自己也是带领剩下的人马,沿着垫江东岸往南撤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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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曲终人散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驱散夏rì的薄雾时,马谡的20000大军也已经完成了对7000名曹军的聚歼。这些刚刚泅渡过江的曹军,体力消耗极大,很多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把衣甲穿好,又是猝然间遭袭,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之中。任凭曹休怎么指挥,都无法组织起像样的进攻,大败而特败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以刘军的全面胜利告终。
大约7000名跟随曹休一起渡过河的曹军,除了聊聊数十人逃走,其余的都是被俘或者歼灭。当然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就算现在逃过一劫,也未必能真的完全逃走,万一不小心绕到深山里面去,那真是思路一条了。
“快走!”垂头丧气的曹军俘虏被川军押走,在他们身侧,马谡看了看一杆刚刚送来的军旗,不禁稍稍皱起了眉头。这杆正是曹真的军旗,但是曹真却是没有随它一起被自己擒获,美中不足啊。
“你是曹真的亲兵,那曹真呢?”看了看眼前一名胆战心惊的士卒,马谡沉声问道。这名士卒早已经是肝胆俱裂,闻言结结巴巴地答道:“曹将军……曹将军本来准备和下一拨兄弟一起过河的,没想到……没想到水就来了。”
晕死,没想到就差这一点,就能够解决掉曹真了,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马谡一时间也不禁为曹真的好运气感到一丝嫉妒。在预判到曹真要渡垫江。马谡立即下令在上游堵塞河道蓄水。等到下游人声鼎沸渡河之际,就立即开闸放水。只要曹真被俘,或者被汹涌的江水冲走,剩下的曹军将士们群龙无首,解决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现在曹真逃过一劫,看来还需要再费一些周折。
就在马谡感到有些遗憾的时候,刘封已经是走过来了,在他身后还押着一个人。看到马谡,刘封哈哈大笑道:“军师,果然和你所料的一样啊!”
“少将军。战况如何了?”马谡扭头问道。
“7000曹军基本上都被我们解决了,这小家伙浑身无力,击败他们也是胜之不武啊。我们击杀了2000多人,剩下的无力再战。全都投降了,不过我们也死伤了1000多人,真是有点没想到啊!”刘封略带遗憾地道,随即转头示意把身后的人押上来道:“这厮就是曹休,这次我们擒获的官职最高的就是他了。这小子着实有两下子,我和子均合力才把他打倒了!”
“曹休?”马谡也是有些一愣,跑了曹真抓了曹休,这一仗也不算亏啊。就在这时曹休已经被押了上来,“跪下!”几名刘军士兵猛压曹休的肩膀怒斥道。
曹休的模样相当狼狈,但神情却颇为桀骜。硬挺着不愿跪下。刘封见状轻哼一声,右腿飞起一脚踢出,正中曹休的小腿弯处。曹休吃不消,还是跪了。
“你就是曹休曹文烈?”马谡看了一眼这个曹休,历史上被曹cāo称为千里驹的曹文烈曹大司马,现在居然就成为自己的俘虏,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奇怪。
不想曹休却是误解了马谡的意思,闻言以为他想用自己来要挟曹cāo,当下不屑地一笑道:“正是在下,你休想以我来要挟曹将军。更休想要挟魏公!”
马谡看着这家伙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一时间不禁有些好笑。摇了摇头,马谡这才开口道:“曹将军虽然是名将,但是孤军深入,早已是犯了兵家大忌。如今他身为我军瓮中之鳖。我又何必要挟他呢?”
听得瓮中之鳖四个字,早已经存了必死之心的曹休也不禁颤抖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渡垫江?”
“这还不明显吗?这里毕竟是益州,你们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瞒得过我们的耳目。那支南下佯攻成都的偏师不过2、3000人,这点人马也想突破瓦口关天险,叩击成都吗?既然不是,那么你们会去哪里呢,只有往西去了。你们大概是想经由汶山郡,前去西凉吧!”马谡无所谓地道,浑然不顾曹休已经是一脸骇然。
自以为得计的计策,居然全部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饶是曹休xìng子还算沉得住气,一时间也不禁为之气结,jīng神都有些恍惚。深吸一口气,曹休冷笑着开口道:“你休要得意,此番丞相设计周详,任凭你们再怎么自以为是,也难免一败!”
“你是说孟获,还是说夏侯渊?孟获已经被诸葛司马击败,五万蛮军伤亡过半,现在已经是退回了南中;至于夏侯渊,他也已经在长安城下被我们击败,就连曹cāo现在都已经退回潼关了。难道你认为,他们还能来做什么吗?哦对了,听说孙权也刚刚攻破了寿chūn,张辽被迫退守徐州,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马谡嘿嘿一笑,丝毫不带半点夸张就把曹军的败绩给尽数报了上来。
“什么?”听到曹cāo的连番败绩,曹休终于忍不住勃然变sè。
“据说曹子丹身边笼统不过不到两万人马,算是这里的战损,他最多还剩下不到万人。而如今诸葛司马已经平定了南中叛乱,他和和关将军的人马都在往这里杀来,兵力不下于八万。以一万对八万,有无天时地利人和,这仗打到这样的底部,恐怕换谁都是没有一点胜算了。既然无胜算,那又何必多造杀孽呢?曹将军,这样吧,不如我放你回去,你告诉曹子丹一声,让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出乎曹休的意料,马谡居然说出了这句话。
曹休着实愣住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你要放我走?”
“是啊。你给曹真带句话,请他以社稷黎民苍生为念、以那万余将士的xìng命为念,果断弃暗投明,归顺我家主公。否则这西川大地,恐怕又会再添无数冤魂了。怎么,你不愿意?”马谡嘿嘿笑道。
曹休愣了半晌最后,表情几经变换之下,最后深吸一口气,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非到绝望之时,人终究是有求生之念的。
马谡倒也是言而有信。当即让人放了曹休,还给他准备了一匹战马和足够三天食用的干粮。曹休看了看左近,随即打马飞奔而走。
“军师,要不要派人跟上他!”看马谡一直不说话。刘封悄然问道。
“不必了,说不定被他发现,反而不妙。再说了,曹真足足万余人的一支军马,难道还能飞上天不成?”马谡嘿嘿笑道。
“那军师准备干什么呢?”刘封有些纳闷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利用曹休搅乱一下军心,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吧!”马谡笑道。看刘封有些不解,马谡随即解释道:“我们都知道曹真陷入绝境了,但是曹真自己未必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不利。这个时候。派个人去和他说一下,而且还是他的宗族兄弟,那该如何?”
“军师高见!”刘封想明白之后,也是不禁点头道。这一切自然不是曹休知道的了,他在确认没有人跟随自己之后,立即就策马狂奔往南而下。曹真撤退之时,为了防止对岸的士卒们脱困之后找不到自己,也在沿途留下了一些记号。这些记号其他人看不懂,曹军士卒还是能够看明白的。曹休几经寻找,终于是在中伏地点之南二十多里首先发现了一处记号。然后按部就班,终于是在南边的南充汇合上了曹真。此时他的一万人马,正尽数驻扎在一座孤山之中。
“你是被放出来的?”听曹休说了自己是如何的脱身之后,曹真也是大感意外,他本以为曹休是死战方能得脱。却不料居然是被敌军主动给放出来的。马谡刘封,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曹真知道自己此番的对手是马谡和刘封。更知道前者诡计层出不穷,就连曹仁和乐进这样的沙场宿将,都曾经在他的手里吃亏,曹真可不认为自己比他们强多少,因此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而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马谡的意图。
在曹休放回来之后,“曹cāo败退”、“十万大军围困”的消息很快就扩散到全军上下,士气也不可遏制地低迷了下去。尽管曹真费尽心力去弹压,但是军心还是rì渐低迷。与此同时,对手却开始咄咄逼人。
马谡和刘封在放走了曹休之后,开始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南下,压缩曹真的生存空间。与此同时,得到马谡的消息之后,诸葛亮也让文聘率军北上,两部人马一南一北,成钳形步步进逼。如同密布的大网,死死地罩向曹真的孤军。
在包围圈形成的初时,曹真曾经组织了两次突围,但是结果除了付出数千人的伤亡之后,却是无功而返。而且由于缺乏医药,1000多名伤员只能等死。
而曹真的窘境还不止如此,士气的低落还是其次的,最为关键的就是粮食的缺乏。派出小股部队出去搜寻粮草,却都是被对手一口吞下。南充城中为数不多的粮草很快就被消耗一空,战马也被宰杀殆尽。与此同时,马谡和文聘两支人马共计五万人,终于是抵达了南充,把这里给团团围住。
得知敌军存粮不多的情况后,马谡在全军之中挑选了士卒,每天在大帐外大吃大喝,好酒好肉,只把守军看得垂涎三尺。不止如此,马谡还让人做了数十只土喇叭,大声宣传这里在吃什么。这样做的结果很明显,敌军开始陆续出现逃兵了。每天夜里,都会有人从城头上用绳子坠下来,投奔过来要吃的,而且还是与rì剧增。对于这样的情况,曹真几乎是无能为力,到最后就连他的亲卫,都已经有人叛逃。自知不会有好下场的申仪,也选择了服毒自尽。
在支撑了一个月之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盛夏消去,寒冬到来,夏rì出征的曹军并没有带寒衣,rì渐严寒之余,山上又无法提供衣衫,曹军缺衣少粮,情况进一步的恶化。到了最后,曹真和曹休都不知道,明天早上醒来之时,自己的寨中还能有多少人留下来。
到了中秋时节,马谡再一次派人送信上山劝降。此时算上战死和叛逃的敌军之外,曹真只剩下不到4000人。望着几乎个个带伤,而且已经是面如土sè的士兵,曹真仰天长叹一声后,丢下兵刃,率军放弃了抵抗。至此,这一支最后的敌军,也已经被消灭了。曹刘之间延绵数月,从初夏持续到中秋的战事,终于是曲终人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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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回汉中
在曹真投降之前,一直在斜谷口锲而不舍的徐晃也收兵了。徐晃收兵的原因很简单,马谡在夺取了曹真的战旗之后,立即让人把它连夜送到南郑,亲自交到刘备那里。刘备又派人将它送给徐晃,后者看到之后,第二天早上就撤军了。至此,这场曹刘之间的战斗已经是彻底地落下了帷幕。
这场旷rì持久的战斗,从初夏时节开始,一直打到中秋,整整持续了四个多月,其间一共牵涉到荆、益、交、扬、凉、雍、司、徐、豫九州之地,大汉十三州一部之中,居然一大半都被裹挟了进来。从一开始曹cāo先是以马超为诱饵,引诱刘备出兵救援,然后就设下圈套,把张飞的人马困在陇西进退不得;接着就是南中蛮部被煽动叛乱,刘备不得不派遣诸葛亮前去率军平叛,造成汉中空虚;接着曹cāo又大兵压境攻打荆州,逼得关羽无法脱身,与此同时更是派遣徐晃和曹真率军直接叩击汉中,想给刘备来个中心开花。
曹cāo计算不可谓不jīng,出招不可谓不狠,事实上刘备这次也确实是被他给压的够惨,最艰难的时候,就连南郑的安危,都不得不依靠官员组织的一些家仆来维持。但刘备虽然被动无比,曹cāo却也没能把这优势化为最终的胜势,到头来还是白白算计了一场,没有能够实现他彻底铲除刘备的预期目标。
如果真要说失算,那么曹cāo最大的失算。或许就是太过信任郝昭,没有在陈仓那里没有多派人马守卫,以至于被马谡给抓住机会,趁机打通了通往关中的道路。这才导致了全盘局势的逆转。除此之外,很大程度上,曹cāo也未曾料到西川的道路如此jiān险。曹真和徐晃直接叩击汉中腹地,却被魏延和吴懿以少许兵力据城死守,给硬生生阻拦住了。最后的失误,就是没有稳住孙权,以至于东南又出现了大的动乱,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就这几个甚至不能算失误的失误。给了刘备翻本的机会。当然了,刘备这一仗也没能讨到什么好处。从战损看来,曹cāo付出了差不多将近7万的伤亡,刘备也付出了差不多5万人的伤亡。虽然收编了马超所部,和零散的一些曹军俘虏可以补充,看似不吃亏。但是西凉,大汉天下这个最后的产马之地,还是被曹cāo获取。而且曹cāo就可以东起汝南。西至陇西,从东至西构建一条漫长的防御线,把刘备给硬生生困死在西南这一隅之地,割据一方。再想出山就千难万难了。
可以说,这一仗是两败俱伤的一仗。事后回忆起来。大家都感觉这种仗打起地实在是没什么意思。马谡也不例外,在战事告结束的第二天。就立即回军南郑去见刘备了。大军取道巴川,经由武乡,回到了南郑。
得知他们回来的消息,刘备早已是第一时间在汉中王府门口等候。看到这一幕,马谡和刘封不敢怠慢,连忙下马:“大王,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啊!”刘备看他们回来,似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正值初夜时分,马谡定睛一看,刘备明显比四个月前黑瘦了一些,简直就和当初在赤壁的时候差不多了,火光照耀之下更显苍老。马谡先是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明白最近这几个月来,汉中遭袭、张飞被困、南中叛乱这些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jīng神压力。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刘备消耗的心力绝对不少。岁月不饶人,这么劳心劳力的话,肯定会加速衰老的。事实上不只是刘备,就连庞统他们,也是一样的面容憔悴。而孙乾据说都已经劳累过度卧病在床,恐怕很难熬过来了。
马谡还在感慨,刘封已经是忍不住开口道:“父亲,您怎么这样了!”语音之中已经是带着哭腔了。刘备闻言呵呵一笑,拍了拍刘封的肩膀道:“没什么,只是最近事情多了点,有些累着了。现在好了,大家都回来了,哈哈哈哈!”
刘封本是神经大条之人,听刘备这么一说,也就不当回事了。刘备早已经备下了酒席,为他们接风。古人宴饮通宵达旦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当下虽然是深夜,但是众人还是一起回府。
席间刘备问起陈仓和关中之战的详情,马谡也不隐瞒,直接将当rì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当然了,以他的xìng格,自然是花花轿子人人抬了。因此讲述的过程中,着重介绍的自然是刘封如何奋不顾身,率军从山顶上纵身而下飞夺陈仓;关中之战法正又是如何地运筹帷幄,调动张飞和马超一起夹击夏侯渊;最后诸葛亮又是怎么配合自己,让文聘出兵彻底堵死了曹真南下成都的道路,把他困死在了南充。整个过程本来就是曲折离奇,再加上马谡的口才又是极为便给,从他嘴里说出来,当真是比真正的战事都要来得惊心动魄。就算是见惯了世面的刘备,也不免对此深感震撼,其余的人更是惊叹不已。
在完全了解了战斗的经过之后,尤其知道刘封为了打破僵局,不惜从数十丈的高山上一跃而下,刘备也不禁为之动容,连忙端起酒杯道:“若非封儿你率领将士们奋勇杀敌,我刘备如何能在这南郑安坐?这杯酒,父王敬你的!”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臣看到主公如此器重大公子,无论内心怎么讲的,也是连忙站起来一起把酒喝干,捧着个场子。
“父王言重了,为国为父,孩儿万死不辞!”刘封也是激动不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刻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显得是那么的融洽。
叹息了半晌,刘备岔开话题又是开口道:“此战曹孟德费尽心机,连南蛮子都被他给调动了,最后怎么样,我们不还是全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吗。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又何惧这jiān贼。诸位,我们共饮此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臣连称不敢当,当下又是一杯酒喝下去。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马谡由衷地感觉到,几个月不见,刘备渲染气氛的功力与rì俱增了。一边感慨,一边喝了个彻底。而且这一次他也是首当其冲了,突破陈仓和围困曹真,他都是有功之臣,因此席间被人着实灌得不少。以至于喝完酒之后,整个人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恨不得立即就回家去睡上一觉,才能缓解这浑身的疲乏。而刘备也体谅他的辛苦,看他最后喝得不少,因此也就不为难他了,直接放他的假回家,只是让他明天一早来汇报一下工作。
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结束,马谡这就立即告别众人,上马一路飞奔回家。
整整三个多月没见孙尚香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马谡心中忍不住也是一阵热切,似乎夜间的寒风吹在身上,也不是那么刺骨了。拼命催促胯下的坐骑快跑,马谡三步并两步就回到自己的家中。
孙尚香下午就已经是提前知道消息,知道大军已经班师回南郑,因此一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在看到马谡的一瞬间,忍不住要喜极而泣。但是闻到他身上浓重刺鼻的酒味,忍不住又是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夫人见谅,大家几个月不见,一时激动多喝了几杯!”马谡嘿嘿笑道。都说小别胜新婚,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军队那个男人窝里一待就是几个月,yù火早已经憋得自己快要被焚烧了。看到孙尚香的一瞬间,差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孙尚香自然不知道他脑子里此刻那些龌龊的思想,看他笑得脸sè犹如抽筋一般,只当他是被自己说了之后赔小心。看看周围仆人们都在,也不好让他当众丢面子,当下微微一笑道:“累了吧,我让人烧了热水,洗个澡吧!”
“好的好的,等我洗完了再和你好好叙旧!”马谡话里有话地道,当下来到后院,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热水和大桶洗澡,马谡泡了一把澡,把旅途和酒宴的疲乏全都一扫空,这才大起jīng神回到房中。
进房的时候,孙尚香正好坐在铜镜前梳妆。身上的外袍已经除去,只穿着贴身的亵衣。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去,光溜溜的大腿固然遮盖不住,酥胸虽然被大红肚兜掩去了大半,但是隐隐约约之中,更见诱惑。
“nǎinǎi的,真是要人命啊!”马谡咽了下口水,悄无声息地掩上前去,从后面把她抱住,一只手已经摁在了胸前的蓓蕾上,嘴也凑到孙尚香耳边细声细语地道:“怎么样夫人,几个月不见,想我吗?”
猝然受袭,孙尚香娇躯也是为之一振,回头一看是马谡,顿时忍不住低声埋怨道:“你这坏人,一回来就不想好事。小声点,门关了没有?”
“放心吧,门早就关了,今晚就让为夫看看,几个月不见,夫人你功夫现在如何了!”马谡嘿嘿一笑,急着来一次的他不给孙尚香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把她抱起来摁在床上,然后自己挣脱外袍,赤条条地压了上去。
猝然遭袭,孙尚香也是来不及反应,刚有空发出一声惊呼,就感觉到一阵充实,忍不住娇声抗议道:“你坏死了,人家……人家还没,还没准备好,你呀!开始一点都不温柔了,慢点……”
小别胜新婚,这一夜对夫妇二人来说,只能用折腾来形容。彼此都是饥渴了几个月的二人,一直折腾到半夜,筋疲力尽之时,方才相拥着沉沉睡去。当次rì睁开眼时,已是rì上三竿。醒来之后忽然想起刘备要自己去汇报工作,因此草草吃了点东西,这就连忙赶去王府面见刘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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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孤家寡人
“主公!”当马谡来到汉中王府时,刘备正在忙着看公文。这座汉中王府原本就是张鲁的汉宁太守府。刘备看这府邸不错,因此就是在原先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建,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汉中王府了。
“哦,是幼常啊,这么早就来了!”看到马谡来了,刘备也是着实感到有些意外。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刘备也是感慨不已地道:“幼常,此番全亏你设奇计打破陈仓,否则的话三弟他们肯定是难以脱身了!”
“主公言重了,当时那情况,我也是狗急跳墙了!”马谡倒不是客套,事实上这种事情他还真不敢再来一次。刘备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关键,不过还是连连点头道:“话虽如此,不过你们也不容易啊。要不是你们在关中胜了一场,曹孟德只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撤军。此战过后,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你怎么看?”
马谡想了想,这才开口道:“此战我军未能获得尺寸之地,倒是孙权趁着这个便宜,居然拿下了寿chūn,中原为之震动。如今孙权尽占江淮之地,徐豫二州尽数暴露在孙权的兵锋之下,我想曹cāo不会坐视不理的,他要是再不给孙权点颜sè看看,只怕东南之地就再不归他所有。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先暂且休养生息之后,只等孙权和曹cāo掐起来,就趁机兵出祁山,夺取雍凉!”说到这里马谡也不禁有些庆幸,万幸这个一向喜欢见风使舵的大舅子。这个时候没有在荆州插上一手,否则的话两面受敌,恐怕刘备这次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略有几分感慨地道:“只要雍凉在手。rì后光复汉室夺取中原,也只是水到渠成之势。想我刘备年过半百,虽然虚度前半生,但是自从赤壁一战之后,这几年基业越来越大。原本遥不可及的目标,如今倒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五年,最多再过五年,我就可以和曹孟德一较高下。”说到这里刘备忽然话锋一转。转了一个话题问道:“封儿一向xìng情急躁,我一直担心他会年轻气盛误事,没想到此番有你指点,居然屡建奇功。当真难得啊。”
听刘备突然提到刘封,马谡心中一凛,脸上却是不动半点声sè地道:“大公子乃是xìng情中人,只是略显急躁,颇似三将军。只要和他把道理说明白。他不会不顾大局的。相信rì后年纪渐长,xìng子沉稳,就会好多了。”
“哦,是吗?”刘备不置可否地一笑。随即忽然问道:“有人和我说,昔rì袁本初和刘景升废长立幼。乃是自取祸乱之根本。因此如今我舍封儿而立阿斗为嗣,实属不智。此事你怎么看?”
听刘备突然问这种问题,马谡恨不得自己立即变身聋子,对此置之不理。不过看刘备高深莫测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此乃主公的家事,谡一个外人岂可多嘴!”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刘备找他来,不止是为了汇报工作而已。是为了摸清自己的底细,还是别的什么算盘,现在还不好说啊。
“家事,事到如今,我难道还有家事吗?幼常,什么时候就连你,都和我这么见外了?”刘备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
看刘备这个架势,再想起之前刘封和自己说过的话,马谡也不禁感慨,这碗饭是越来越难吃了。当下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主公,既然您这么说,那么谡就直言了。大公子乃是xìng情中人,但是并不适合继承嗣位。”
“哦,说说看!”刘备不置可否地问道。
“脑子直,xìng子冲,不会转弯,手段不够圆滑老练。像他这样的人只适合冲锋陷阵,却不适合当一方之主。”马谡一咬牙,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刘备也是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难得你如此有心啊,如你所言,封儿确实不是适合继承嗣位,唉……”
看马谡有些不解,刘备这才把事情的原委全部都告诉了他。原来当rì刘备入川之后,为了迅速稳固人心,加上甘夫人因病去世,在法正的建议下,就娶了吴懿的妹子。这位吴夫人刚刚给他生了个儿子,就是历史上的刘理。和他相比,阿斗同学虽然年龄稍长,但是一样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因此吴懿和他身后的政治团体,看到有机可乘,未免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最近,以法正为首的一些出身关陇的官僚,就开始给刘备聒噪造势,这些人都是刘备的股肱之臣,平定西川也是立下大功,对于他们的意见,刘备还真不方便立即驳回。就连刚刚投奔不久的马超,也逐渐参与其中。
听刘备这么一说,马谡也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为难了。看刘备这么一副身心俱疲的架势,马谡灵机一动,突然开口道:“主公,若不想左右为难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将此事消除于无形之中。”
马谡是在赌博,也是在投资。刘备不是糊涂蛋,眼下最合适的继承人就是阿斗同学,现在他还没老糊涂,这一点不会看不明白。只要刘备在,阿斗同学继承嗣位是跑不了的。自己要是帮他落实了这一点,不止是刘备,就连rì后刘禅上台之后,也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刘备毕竟是年过半百时rì无多,参照历史,阿斗却是很有长寿的命,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都要在他手下混饭吃。提前埋下这一手伏笔,就算rì后诸葛亮真的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也可早作准备。和历史上不一样,现在诸葛亮虽然也是刘备麾下的重臣,但是比起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是要有明显的差距的。
听马谡这一说,刘备也是有些意外,随即开口问道:“幼常不妨说来听听。”
马谡早已经想好了。当下开口道:“眼下甘夫人已经过世了,阿斗公子生母不在,大王又要忙于政务,难免有些照顾不周。而另一方面,糜夫人膝下虽有二女,但是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一旦女儿出嫁,糜夫人岂不是无人赡养?既然如此,何不让将阿斗世子过继给糜夫人呢?”
马谡所说的糜夫人。自然就是刘备的正室夫人,糜竺的妹子了。这位糜夫人自从徐州跟着刘备,这些年陆陆续续生过两个女儿,但是一直没有生过儿子。现在这位糜夫人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刘备更是年过半百,他们两个人要想联手生个儿子,基本上只剩下理论上的可能xìng了。
马谡这是强强联合了,一个没娘的过继给一个没儿子的,这一来的话阿斗就算是嫡子。继承嗣位理所当然,法正等人再唧唧歪歪也不顶用。而阿斗本就是糜夫人和甘夫人抚养长大的,等他登基,自然也亏待不了糜夫人。这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时至今rì,马谡和稀泥的本事也是与rì俱增。一个办法。就让阿斗同学、刘备、糜夫人全部都受益无穷,马谡自己都不禁暗暗得意。当然。这必然要损害到法正等人的利益。但是法正本就和自己没什么利益往来,况且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他就算怪,也只能怪自己入伙实在是太晚了。
刘备闻言也不禁眼前一亮,以他的眼光,稍一思索自然就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这一下可真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包袱,连连点头道:“幼常所言甚是,阿贞膝下一直无子,又对阿斗视若己出,我看就成全他们母子吧!”叹了口气,刘备忽然开口道:“幼常啊,你果然是足智多谋。只是世间万事,未必都能如人所愿。我送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谨记。”
“主公请讲!”马谡知道刘备不会无的放矢,连忙问道。
“君子固然坦荡荡,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刘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随即轻叹一口气道:“此时不可对外声张,你刚刚回来,回去陪陪妻子吧!”
“多谢主公体谅!”马谡当即告辞,走出王府之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居然是湿了一大片。nǎinǎi的,这种事当真是比在沙场征战出谋划策都要来的累啊。
马谡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刚离开,刘封立即求见。刘备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下令召见。不想刘封进得厅中之后,直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刘备这可就摸不着头脑了,连忙亲自上前扶起他道:“封儿,快快起来,你我父子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刘封抽抽哽哽地道:“孩儿本为寇氏旁支,双亲早亡,不为寇氏所容,不得不寄寓舅父家中。五年前在新野,幸得遇父亲,才得一享天伦之乐。只是如今父亲已经进位为汉中王,百年之后大业亦有阿斗接任。孩儿身为义子,虽不是多余之人,却也已经是可有可无。如今听闻寇氏一族已然凋零,因此恳请父亲,允许孩儿改回寇姓,以继承宗族香火!”
刘封这话可就着实有些出乎刘备意料之外了,眼珠子稍微一转,刘备这才开口问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无人教授,只是孩儿前rì见到曹真,这才有感而发!”刘封答道。天大地大,把所有责任推给曹真这个阶下囚。刘备虽然知道他的话并不很可信,不过也知道不好再问下去。当下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封儿无须太过忧心,只要你我父子同心,其他人的一些风言风语,又能如何?”
“多谢父亲,只是正所谓三人成虎。昔rì刘琦公子无心嗣位,却还是被蔡氏蒯氏视为眼中钉。孩儿xìng情粗疏,长此以往,只怕下场还不如刘琦公子,恳请父亲成全!”刘封寸步不让,一力强求。
刘封一力坚持,刘备再三劝说也不肯改变态度,最后刘备也只好长叹一声点头道:“既然如此,也罢,明rì我就宣布此事!”
“多谢父亲!”刘封长出一口气逊谢道,二人又聊了几句话,刘封这才告辞离去。看着自己干儿子如释重负的样子,刘备一时间都不禁有些恍惚,苦笑了半晌之后,这才开口自言自语道:“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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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送上门来的契机
次rì,刘备突然召集群臣,宣布了三个决定:第一就是将他侧室甘夫人所生的儿子刘禅,过继给自己的正室夫人糜夫人;第二就是他的义子刘封认祖归宗回归寇氏一族,恢复了寇封的身份;第三却是刘备将刚刚回归寇氏的寇封,招为自己的女婿,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他,于是乎刘封还原成了寇封,义子成了女婿。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已经明白,刘备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了。随着刘封的自动退出,今年才六岁的刘阿斗,就成了刘备的长子;而过继给糜夫人之后,他又是名正言顺的刘备的嫡子。正所谓立嫡立长立贤,聪明活泼的刘阿斗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比还在吃nǎi的刘理要来得强。因此这件事情一板上钉钉,基本上吴懿及其背后的政治集团,心中纵然有千般不甘,也就只能偃旗息鼓了。至少暂时在表面上,他们是不得不偃旗息鼓了。
于是乎,在几rì后,刘备挑选了一个良辰吉rì,进行了一系列的仪式,就把这些事情都给定下来了。经此一事,寇封终于也是得以彻底地放开了心结,大家对他也就不再避讳什么了。而他本人对于马谡,自然是感激不尽了。
这一切自然马谡虽然不至于完全不知晓,但是以他的xìng格,帮忙也就是顺手为之,最多也就是结个善缘,为rì后多留一条后路。也不指望人家对他膜拜感恩戴德。因此这件事自然是不会声张的。而且最近有一件事情让他很意外,那就更加不会关注到这方面的问题了。
“马将军?”这一天刘备派人传马谡去有要事相商,刚刚走出自己家门,意外地发现对面那户宅院里走出来的居然是马超的堂弟马岱。
“马军师久违了,岱来汉中倒也快有一个月了,却是今rì才得相见,不想军师住得竟是如此之近。”马岱看见马谡也是有些意外,连连上前招呼,言语之间也着实是有些意外。二人一路走来一路攀谈,马谡这才了解到一些情况。和历史上一样。马超归降之后还是被刘备派去守阳平关,马岱和庞德则是留在汉中听候调用,统领跟随马超一起来的旧部,其中包括那8000多西凉铁骑。
听说马岱还有8000多西凉铁骑。马谡也是颇有些意外。不想在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马超还有如此实力。益州多山,骑兵没有用武之地,之前刘备麾下所有的骑兵几乎都在荆州关羽那里的龙骑军,基本上能够保持一个7000骑左右的编制,刘备这里只有还不到2000骑。现在有了马超这一部骑军,又可以通过他的关系到羌人那里搞马匹,相信rì后会稍微缓解一下战马带来的压力。
二人一边走一边攀谈,马岱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西凉,更没见过汉中这么繁华的地带。一时间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感到无比的新奇,一路走来也是感慨不已地道:“这汉中果然是远胜西凉苦寒之地啊,这般繁华!”
“是啊,倘若将来荆南、交州也能如汉中这般,别说这片基业,就算是和曹cāo一较高下,也不是问题!”马谡看着街上的一切,心里也不禁有些自豪。这里的繁华,和自己少不了关系。这其中自己出力也是很多,比如摊丁入亩神马的。
以这样的状况,再加上刘备一贯仁德爱民的好名声,必然可以吸引更多的流民移居汉中,进而扩充户籍。西川有沃野千里。可灌溉良田以十万倾计,战国时期。强秦之所以能击灭诸侯,正是凭借富饶的关中和西川等地,才积蓄了足够的人力物力,以至一统天下。汉中,乃至襄阳、南郡、成都等地,可开发的潜力都大得惊人。眼下制约发展的最大最不利因素就是人丁的匮乏,但如今的汉中可以说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相信以后情况会更好。
据诸葛亮等人的估计,眼下曹cāo治下九州之地,不算上刚得到的西凉,总人口加起来,差不多能够有600多万。而刘备虽然占据三州之地,可是大部分的地区都是地广人稀。就算这些年本土没有爆发大的战争,而且推行摊丁入亩,总人口也不过就360万左右。其中荆州差不多150万,益州160万,交州差不多有个50万。比起历史上同一时期的蜀汉和东吴,情况要好了不止一点。就算和曹cāo比起来,虽然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但是勉强还可以算是在一个数量级上的对手。
就在马谡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前方拐角处的一条分街,突然传来了阵阵喧哗之声,似乎是有人在吵架,并不时有百姓围观过去。不多时,便有一什值巡城池的士兵闻讯赶到。看到有巡城士兵赶到,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道路。很快,喧哗吵闹之声平息了下来。虽然看不清内中的情形,但看来事态应该已经平息了。
就在马谡准备移步离开之时,围观的人群突然发出惊骇的呼喊声,并且迅速地扩散了开来。
“杀人了……”
“蛮汉打死军爷了……”
听到这个声音,马谡和马岱对视一眼,连忙快步抢上前去。片刻之间,二人已进到了适才百姓围观的地方。只见领军什长和4名士兵,正与一名体型魁梧异乎常人的大汉缠斗,另有5名士兵已经躺在了地上,动也不动不知死活。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惨叫,又一名士卒被击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人事不醒。
“大胆狂徒,竟敢在汉中撒野!”马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岱已经是按捺不住了,怒吼一声立马上前和那个大汉激斗在一起。
马谡知道马岱的身手虽然不算是绝对的一流。但是相去其兄也差距不远。相信一个普通的蛮汉还是奈何不了他的。但是不想二人激战良久,居然还只是个不分胜负的局面,这当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了。
马谡只不过是感到意外,但是马岱已经是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了。他在西凉十四岁就曾经格毙猛虎,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汉,不想来到这汉中之地,居然拾掇不下一个蛮子。心中焦急自然是影响了发挥,再战了下去居然是连遇险招。
“啪!”却是马谡及时出手,挡住了那大汉势在必得的一拳。虽然不想以多欺少,但是眼看自己再不出手。马岱绝对拿不下此人,也不得不如此了。他二人联手,那大汉就不是对手了。激战数十招之后,终于被马岱寻机一脚踢在了膝盖上。顿时脚一软倒在地上,随即被新赶到的两个士卒摁住擒住。
不想此人虽然被擒,但是依旧是极为倔强,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道:“你们这些汉人,除了欺诈,除了杀人放火,除了以多欺少,还会什么?今rì输给你们我认了,我打不过你们,但是我们死也不会服你们的!”
汉人?马谡闻言一愣。随即一看那大汉,但见他皮肤古铜泛黑,四肢粗壮有力,一看便知是颇具勇力。而且身上披的是一件兽皮衣衫,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
原来是少数民族的!马谡心中恍然,打量了他一眼之后,这才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闹事?”不想这大汉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脑子不是特别好使,只是一个劲地挣扎怒骂。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这厮说不出个名堂,马谡皱了皱眉头,让人去找了几个围观的百姓,几经打探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名大汉路经此地,盘缠不足。想要用一块兽皮换些盘缠。不想当铺老板见他孤身一人,索xìng就把兽皮扣了下来。然后反倒打一耙找来巡城士卒,说他是在此滋事。这蛮汉一个不忿,就和他们大打出手。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马谡和马岱也是没好气。由于这大汉未曾使用兵刃,那些士卒并未丧命,只是被打的筋断骨折而已。把当铺老板好生训斥了一顿,让他把兽皮拿来,对这大汉道:“东西现在就还给你,今天之事过不在你,也不与你计较,你且好自为之,不要再在这里滋事了!”
那大汉愣愣地接过兽皮,马谡也不管他,直接转头叫人把那贪小便宜的老板抓去治罪,这便准备作罢了。不想就在这时,这名大汉却是拦住了二人,犹豫了一下,才用口音比较怪异的汉语问道:“你们,你们是汉人当官的吗?”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发问,马谡还是点了点头道:“我是当官的,怎么了?”
“是不是大官儿?”这大汉突然变身好奇宝宝,刨根究底地问道。
“还行吧,这汉中比我大的官儿也不多了!”马谡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大汉一定有些来头。
听说马谡还算是个大官儿,这大汉也是欣喜不已,立即把事情的经过给娓娓道来。这些事情说来话长,而且这大汉口才也不是太好,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马谡很意外,原来这个看起来脑筋并不是很灵光的大汉名叫杨涛,居然还是南中银坑洞洞主杨锋的大儿子。他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汉中,居然还是受了董和的指点才来的。前番南中各部兵败犍为之后,孟获为了报仇,想要再起大兵出征益州,但是其余各洞损失惨重不愿再来。孟获一怒之下,就挑了几个不听话的部落开刀,准备杀鸡儆猴。
杨锋他们部落和孟获素来有仇,并且上次拒绝出兵,因此面对孟获的报复更是首当其冲。几番交战,实力稍逊一筹的他们情形着实被动。杨锋无奈,这才派这个身为自己继承人的大儿子,前去成都求见刘备,让他向汉人求援。而留守成都,负责处理南中事务的董和对此不敢做主,让他再来汉中面见刘备。
这个杨涛一直颇受汉人白眼,可能看马谡处理事情公正,因此比较顺眼,又看那些士兵都对他行礼,地位似乎不低,这才找他拿个主意。马谡连连点头,答应帮他引荐一下刘备,心里却已经是盘算开了:南中——地盘;蛮部——人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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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多管齐下
“孟获他们的部族,多在牂牁、益州那里活动,我们银坑洞在越西,之前虽然有来往,但关系并不怎么密切。以前南中的各部族里,就属孟家的那一部人最多,实力最强,所以就由他们部落的人做各部的大首领。十多年前,我跟父亲见过孟坼一次,他是个难得地勇士,处事公允,很受南中各部的尊敬。现在的这个大首领孟获,就是孟坼的二儿子!”
汉中王的大厅之中,坐在一旁的杨涛恭恭敬敬地道。在他的上首,汉中王刘备坐在主位,尚书仆shè马谡和司马诸葛亮在下首相陪同。听他说到这里,刘备也是问道:“既然孟获是你们的大头领,为和现在要和你们为难呢?”
“是这样的!”刘备说话还算是比较平易近人,因此杨涛现在语气也是平缓了许多,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紧张:“以前我们各部之间也常为牛羊、水源争斗。孟坼做南中各部大首领时,情况还好些。现在这个孟获上了台,他和我父亲本来就有仇,前次出兵的时候,我们又没有和他一起出兵,因此他怀恨在心,立即纠结其他的一些小部落,来和我们为敌!”
听杨涛这么一说,刘备不动声sè,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马谡一眼,后者顿时会意,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之前南中进犯的时候,银坑洞确实没有出兵。自两年前李严平定越巂郡之后,在马谡的建议下。刘备陆续颁布了多道政令,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以确保汉人和蛮部的利益都不受损害。汉蛮之间往年常有争斗发生,而且一旦造成死伤。必然加剧双方矛盾的激化。为减少这类事情,在马谡的建议下,特意设立一部监察司,由处事干练的的董和坐镇成都,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主管监督判决汉蛮之间的争斗。只要一旦有争斗之事发,莫论闹事之人是汉是蛮,只问是非。凡挑起争端者一律严惩。
在一连严惩了十数起争斗之后,蛮人虽也有一部族人受惩,但在看到董和能够不偏不倚的判决后,非但没有生恼。反而由衷拥护。此外,为改变他们落后的生产、生活状况,先进的中原农具、耕作方式,以及产量较高的优质农作物,被相继传授给越巂郡各蛮部。如今的越巂郡的居民的生活水平。虽然还不能与荆益两州的汉人相比。但比之他们以往的生活,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正是因为感受到在汉人的帮助下,自己族人生活上有了极大的改善,杨锋先前才毫不犹豫拒绝了孟获起兵的要求。而对于孟获而言。这其实是送上门来的借口。本就和杨锋有宿怨的他,立即纠结人马。以“铲除叛逆”为借口,对杨锋实施打击。杨锋虽然也纠结了一些不满孟获的部落与之相抗衡。但是实力毕竟是逊了一筹。在经过数场激战之后,终于是招架不住,派大儿子前来求援。身在成都的董和对此事不敢擅自做主,就让他来汉中找刘备。
了解完所有的情况之后,刘备这才让杨涛退下,转头看了看马谡和诸葛亮这两个谋士,还是对前者开口道:“幼常,此事你怎么看?”
对于南中的问题,马谡是最早提出了,也制定了相关的策略,因此刘备先要问问他的意见。虽然自己先前制定的策略从效果来看不能算差,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样做似乎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南蛮问题。因此刚才听杨涛说明了所有的情况的时候,马谡就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应对这样的问题。现在刘备发问,这就开口道:“主公,现在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南中的问题,或者说低估了孟获的分量。饶是前番大败于犍为,饶是越巂郡已经被李正方平定,但是没想到孟获还是能折腾起这么大的风浪,以至于杨锋不得不来求救。不过……”说到这里,马谡陡然间也是话锋一转:“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彻底平定南中的机会!”
诸葛亮也道:“南中蛮部如今自相残杀,实乃天赐良机。若不趁机将其一举平定,那么rì后大军北伐之时,难免要有后顾之忧。前番进军越巂郡剿灭雍闿,本可一举平定南中。但是牂牁郡道路险阻,更兼李正方出兵交州和孙权作战,这才耽搁了下来。此番既有杨锋求援,或可一举平定牂牁和益州郡!”
对于他们的意见,刘备还是比较赞同的,当下问道:“那依你们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呢?”
马谡和诸葛亮简单地交流了一下,还是由前者首先开口道:“如今杨锋既然前来求援,想来孟获的人马已经攻入了越巂郡境内,那么我们可以派遣一支人马趁虚而入,渡过泸水直插孟获的老巢。如此一来,孟获必败无疑。孟获乃是南中各部的大头领,只要他一败,想来那些依附他的部落,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之后我们可以将先进的农具等物传入南中,进而分化南中各部,拉拢一部分以对抗另一部分。像这个杨锋,就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
看刘备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诸葛亮也是开口解释道:“其实南中百姓和汉人一样,生平所求也不过就是衣食而已。只因有孟获这种野心家,这才蛊惑他们一起造反。再有蛮汉之间冲突不断,因此一发不可收拾,这才闹到今rì这般蛮汉势不两立的地步。当务之急,就是在击退孟获之后,重新恢复南中秩序。委派能员干吏上任,不要任由南中这般继续混乱下去。相信只要按照我们之前在越巂郡的做法,假以时rì,牂牁和益州郡也可以平定下来的!相信有杨锋这样的例子,将来越来越多的南中部落,愿意归属主公的麾下!”
历史上诸葛亮为了平定南中。采取的是大力扶持当地一些豪族的政策。现在他还是准备这么做,扶持类似杨锋的地方豪强,打压不服管制的孟获,藉此来稳定南中。这样的做法不能算错。不过在马谡看来,这样做虽然可解一时之危,但是一旦zhōng yāng的注意力关注不到这里,很可能这些地方豪强,就会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历史上在诸葛亮平南之后,南中确实一度不再背反,但是等到两晋年间局势混乱,这些汉人豪族立即就拥兵自重。到了最后。甚至是自立为国。
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就在于他们散漫惯了,对于汉民族的归属感并不是很强。另一方面,汉族的统治者往往也视南中为穷乡僻壤。蛮荒之地,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停留注意力。但是马谡身为穿越者,知道南中遍地是宝。比如攀枝花的铁矿,云南的战马,那可都是宝贵的资源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孟获这些没文化的蛮子。占据在那里暴殄天物吧。
有鉴于此,马谡深觉需要加强他们一下同化。这么做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平定南中之后,利用汉民族强大的文化来进行同化。而想要实现这一切。前提条件就是击败眼下不停地上蹿下跳的孟获。在这一点上,他的意见还和诸葛亮是一致的。不过接下来。他的胃口就要比诸葛亮更大了。诸葛亮只是希望南中不要闹事就行了,马谡则是希望能够好好开发一下南中那些宝贵的资源。为己方增加更多的实力,与此同时还要保证南中更为长远的稳定。
因此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马谡这才开口道:“孔明所言不无道理,但是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旦这个杨锋rì后也不可靠,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依我之见,想要彻底地平定南中之事,光是扶持一个杨锋还是不够的。眼下益州和牂牁二郡那里,亭里制已经是名存实亡,朝廷的政令更是无法下达,我们连那里究竟有多少百姓,每年的年成如何,都是一无所知。这样一个未知的族类在我们南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长此以往,只怕永昌郡也未免要名存实亡了。”
马谡所说的永昌郡,地处益州的边陲,基本上也处在大汉的边陲了,和成都等核心地段中间隔着牂牁和越巂诸郡。历史上孟获作乱的时候,永昌郡在王伉等人的坚持下未曾投降,但是马谡是在不愿意再冒这个险。
刘备自然也认同马谡的观念,诸葛亮却也不反对。当下三个人商议了半天之后,终于拟定了一些基本的策略,随即招来杨涛,向他做了详细的说明。
刘备以汉中王的身份承诺,答应杨锋的求援,并且马上会派兵征讨孟获,协助杨锋他们抵御孟获来犯。除此之外,还准备施行几项政策,解决数百年来蛮汉之间不断的冲突。
第一:合益州、永昌、牂牁三郡。设安蛮将军,统一管辖南中蛮部。杨锋授第一任安蛮将军,rì后每一任安蛮将军,都需经朝廷正式任命;
第二:恢复南中诸郡早已名存实亡的亭里制度,由朝廷任命各蛮部首领出任县、乡、亭官员,授予印信、封赏爵禄,蛮人可以放心地走出深山沟壑,迁移到这些郡县的城池之中。但是各县的县丞必须汉人,由朝廷委派;
第三:朝廷将于南中三郡开办专门面向蛮人的官学,设五经学、农学、算学、律学四科,教导汉人文字,传授农桑技艺,并将中原先进的农具传入南中;
第四:于临近南中的荆州的武陵、桂阳二郡;益州的犍为、越巂二郡开设蛮市,设有司专职管理,准许蛮人以皮货、铜铁矿石、茶叶、药材、金银玉石交换包括粮食、农具在内的各种民用物资;
除了这四点之外,最后一点就是关于征召蛮人从军。杨涛表示这一点自己现在还不好答应,只因近来南中战乱不断,人丁损失颇大,眼下具体能够提供多少兵源,恐怕谁也说不准。除此之外,其余的他都可以代替他父亲答应。刘备也不为己甚,知道现在一时间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因此答应先帮他解决了孟获的问题之后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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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没钱了
杨涛是个爽快人,在答应了刘备的要求之后,立即表示自己愿意为向导,引导刘备的大军前去征讨孟获。南中道路不通,瘴涝遍地。要是没有当地人为向导的话,恐怕大军还真不容易前去进剿。
对于他的请求,刘备自然不会拒绝。此时,董和先前通过一些已经迁移至成都的蛮部,派出细作探听南中事宜,现在也陆陆续续送回了消息。据他们多方打探,眼下孟获和杨锋真的是掐起来了,几个月内大小连续数十战,杨锋已经抵敌不住,率部撤往三江城,被孟获给团团围住了。
至此,可以确定南中的战乱是货真价实,而不是为了引诱刘备主动进攻而做的戏,否则的话这样的大成本实在是得不偿失了点。最后的一点疑惑都彻底消除之后,刘备再无怀疑,直接让先前就曾经出战南蛮的文聘,以杨涛为向导,率军三万出征南中,力求将孟获给彻底歼灭。
可以一劳永逸解决了南中的问题,这对于马谡来说,简直比打了一场大胜仗还要让人开心。不过任凭他再怎么先知先觉,却被接下来的这个问题,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这一天的汉中王府中,负责财务的大司农刘巴,向大家通报了一个让人不太开心的消息:钱不是很多了!
“没钱,子初,你这是什么意思?”马谡压根就没有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连忙向刘巴询问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也不能算是没钱了。只是近年来战事频繁,府库之中积存的钱粮已然不多了。长此以往的话,恐怕真的就要告罄了!”刘巴苦着脸道。他本来就是天生一张苦瓜脸,现在这一说话,脸sè更是不好看。
无论刘巴说出什么话来,都比不上这句没钱让马谡感到意外。西川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自从刘备夺取西川以后,为了防止出现历史上那么窘迫的局面,还是很下了一番功夫。最新式的农具,以及后世的深耕细作种田法。还有摊丁入亩的新政,全部都是推广了下去。据黄权所说,益州的民生确实是比之从前,有了很大的改善。怎么突然间。刘巴却又宣称没钱了呢?
听了马谡的疑问,刘巴苦笑了一声,这才开口道:“诚如幼常所言,如今西川确实是百业兴旺。可问题是现在花钱的地方也多啊,最近几年,南中、交州一直战事连绵,最近和曹cāo这一仗更是耗费了无数的钱粮。此外,虽然西川百业兴旺,但是当rì为了招纳流民,主公曾言凡是新垦的荒地。五年之内不收赋税,眼下才过去三年都不到,这西川百姓也就一大半的人在缴税。为长远计,接下来这两年最好还是休养生息,让两州士民恢复生机,不要再打仗了!”
这话只听得马谡心头一片冰凉,自己只顾着战场上的事,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仔细回想了一下历史,历史上诸葛亮在刘备战败之后,可是整整闭关休整了五年。才算是恢复了民生。现在西川由于自己的缘故,并没有遭受什么大乱,但是这些年南征北战,花的钱也着实不少。而刘备为了稳固人心,这几年一直是薄赋轻税。这两者之间本来就不免有些矛盾,撑到这一步才出现财政赤字和经济危机。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可是想到这里马谡也未免有些不甘心,转头向刘巴问道:“那曹cāo怎么会这么有钱呢?”按说曹cāo没有自己相助,生产力水平着实要比荆益二州差了一截子,怎么不见他出现财政危机。
话一说完马谡自己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曹cāo之所以没有出现什么经济危机,原因其实也简单:他养着几十万的屯田客。有这几十万农奴在,他何愁没有充足的钱粮呢?只是难道自己和刘备也要学习他,去加重剥削?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刘备脸sè也不好看了,没钱不打仗,只能等着别人来打自己,这个局面可不太好玩啊。顿了一顿,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刘备还是开口向刘巴问道:“既然如此,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眼下的局势?”
听了刘备的问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诸葛亮第一个开口道:“主公,如今战事平息,可令将士们分批军屯,自给自足,以减轻压力。只要挺过这几年,赋税越发多了,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此外,可令铸造值百钱的铜板通行,统一物价,如此必可大有裨益!”刘巴这时候也加了一句。要论搞经济的水平,这两位也算是一把好手了。不过在马谡看来,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扩大内需,以及自给自足。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荆益两州就算是刮地三尺,最后得到的好处也还是很有限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马谡自然不甘心就靠这些手段来赚钱。事实上除了扩大内需和屯田这些老掉牙的手段之外,马谡也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增加出口贸易。眼下虽然魏蜀吴三方没有正式开国,但是彼此之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政治经济体系,只要自己能够在三方贸易之中获取大的价值,不愁弄不到好处。
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众人也是纷纷赞同,诸葛亮便道:“幼常言之有理啊,想我西川的蜀锦,天下闻名。若能设立官营,卖往东吴和曹cāo治下的中原之地,想来必然可以颇有所得!”
看诸葛亮这么一说,马谡也知道他是想把历史上他的绝招拿出来了。不过蜀锦虽然好,但是身为穿越者,马谡岂会只靠这点小东西来过rì子?当下点了点头道:“孔明所言甚是,不过这蜀锦虽妙。但是消费得起的人也不多。光靠这个赚钱。肯定颇为有限,我看咱们还需要多搞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是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刘备倒是习惯了马谡给他意外,当下奇道:“幼常,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马谡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番,感觉应该还算是比较靠谱,这才开口道:“不瞒大王,我确实是有些想法,但是现在还很模糊,肯定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刘备也不勉强,直接让马谡回去好好想想。而马谡也是尽量地从自己那已经库存不多的现代经济知识里,试图找到解决眼下问题的办法。回到家中之后,就立即把所有人都推辞开。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该搞一些什么样的产业或者发明,能够让自己在短时间内不再为钱发愁。
想着想着,头就有些疼了。按理说像玻璃、钢、火柴甚至是火药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东西,如果能够造出来的话,把这些东西卖到江东和中原,肯定会大受欢迎,那么自己和刘备他们,绝对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南郑,过数钱数到手抽筋的rì子。可惜马谡前世不过是一个军校大一新生,这些东西一样都不会。颇为无奈的他也只能感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搞什么在这个时代太过新奇的发明创造,暂时是别想了。马谡也只好先从这个时代的东西下手,做一些改良与设计。首先被他盯上的就是造纸术,在蔡伦之后,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造纸术,也出现了大批量的生产。但是制造出来的纸张往往是比较粗糙发脆,用来包裹食物什么的还凑合,写字印刷却是根本不合用,因此文化传播的主流工具,还是竹简和帛书。但是前者太过笨重。后者又太过昂贵,因此文化的传播着实是有些够呛。有鉴于此,马谡先挑选了这个造纸术来下手,据他的记忆,南北朝时期纸张就已经得到普遍应用。自己现在稍稍提前个一两百年,相信只要对技术进行一些改进。就能够搞定了。
第二个被他盯上的,却是西川的另一大特产——酒。益州自古以来就以盛产佳酿之地,想后世光是一个四川省,著名的酒就有五粮液、剑南chūn、郎酒、泸州老窖等等,足见这里的酒文化源远流长。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好好发扬一下这优良传统了。当下马谡打定了主意,先要拿这些东西开刀。
于是乎当天下午,马谡就找了一些工匠,在自家的后院里开始实施。乒乒乓乓搞了半天,具体成果还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至少这个气氛还算不错。
马谡在家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是声势浩大,孙尚香也被惊动了。一向闲不住的她也过去看了几次,却是惊奇不已地道:“夫君,你是在造纸吗?”
“嗯?香儿,你怎么知道的?”马谡对此大感意外。孙尚香自幼好武,连书法都比较一般,这些文化人的东西怎么会知道的。
“我小时候和二哥他们住在宣城,左近就有一家造纸作坊,倒是见过!”孙尚香撇撇嘴道。马谡这才想起来,宣城乃是历史上有名的造纸名城,估计这时候那里的造纸技术应该已经初步成型了,当下也向孙尚香询问了一些情况。
孙尚香自然不知道,自己老公整这玩意儿,是想赚钱用,而且还是想赚自己兄长的钱,现在听他发问,索xìng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总算她记xìng不差,小时候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又大感新奇,肚子里着实存货不少,马谡在她这里也是受益良多。
把从孙尚香这里学到的一些东西吸收了,马谡也是着实花了一些时间。等他回过神来了之后,却见孙尚香正自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当下也是哈哈一笑道:“此番真是多亏夫人你了!”说完顺势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孙尚香脸sè一红,低声笑道:“夫君你又乱来,有下人在昵。”她虽然xìng子胆大,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却也未免害羞。
马谡看她这么一副娇羞的样子,当真是百看不厌。二人成亲的时候,孙尚香不过双十年华,青涩未脱。现如今清雅俏丽不减当初,却又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在他看来,现在的孙尚香才是真正的美丽。
既然美女当前,那么就不能错过。当下马谡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一把将孙尚香抱起,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往床榻而去,二人自是又有一番胡天胡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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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钱不是问题
就在马谡为了如何赚钱而殚jīng竭力的时候,远在南方的孟获,rì子比他还要难过。在杨涛的带领下,文聘率领三万生力军取道犍为郡,横渡泸水直插牂牁郡孟获的老巢。由于此时已经是将近隆冬季节,南中最可怕的瘴气无法肆虐,因此文聘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牂牁郡。孟获万没料到这些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跋山涉水去他的老家,牂牁郡的老巢之中,只留下不过2000多老弱病残驻守,又没有什么防备,对文聘军的突然出现毫无防备,一下子人心大乱。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文聘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派人前去招降。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十年不管事的孟获的兄长孟节,被族人推选了出来。本来就对战事没有丝毫兴趣的孟节,在看到族人眼下的处境之后,立即明智地选择了开城投降。而牂牁郡的告破,也意味着孟获的退路被彻底截断。整个南中被截断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屯聚重兵却无法攻下的犍为蜀国,另一部分则是地域广袤却几乎没有什么战力的益州郡和牂牁郡。孟获军的处境,着实堪忧。
孟获是陷入绝境了,而与此同时在南郑,马谡却是感觉很爽。原因无它,在自己这些人的群策群力之下,金融危机所带来的yīn霾虽然尚未彻底解决,但也可以进入倒计时了。当然,在这其中,自己所花的功夫着实不小。既然造纸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够搞定。那么不如就先搞定一下简单点的东西。
于是最近马谡家后院里。多了一个大帐篷。这一个多月来,马谡一有功夫就往这里面钻。今天不只是自己在这里,就连庞统都被他给拉过来了。后者被他莫名其妙地拉过来,走到后院却闻到一股奇特的酒香,顿时大感诧异。
“香,真香,一定是好酒!”庞统不愧是号称仅次于张飞的酒鬼,使劲地吸了几下鼻子,立即就知道这肯定是好酒。而只花了更短的时间,他就寻觅到酒香的源头:一根从大黑帐篷里伸出来的青竹管。涓涓细流正从管子里流出来,积存到管口的一个大酒坛子里,诱人的酒香正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我来尝尝看!”庞统兴冲冲地拿起旁边一个粗瓷碗,也不擦一下。直接从酒坛子里舀了一碗酒,端起来咕咚就是一大口。没想到这口酒喝下去容易,咽下去却不容易,刚一入口,庞统的脸sè就变得通红,似乎想吐出来,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半晌这才咽下,之后长出一口气道:“果真是好酒啊!”说完又是喝了一口,不过这次学乖了的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大口大口地咕咚喝下去,只是抿了一小口,喝下去之后摇头晃脑,回味无穷。
马谡知道庞统好酒,但是酒量却颇为有限,看他把碗里的喝完还想再来,连忙拉住他道:“士元兄,这酒慢点喝,现在商量正事要紧!”
“还能有什么正事?”庞统或许被第一大口酒给灌着了,说话舌头已经有些发大了。马谡好说歹说。这才拉着他来到一旁坐下。庞统虽然人坐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酒坛子,就好像是一个打量糖果罐子的小孩。
“士元兄,你感觉这酒如何?”马谡看在眼里,只觉得暗暗好笑。庞统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失态。闻言下意识地道:“这就自然是极好的!”随即换了一种语气道:“幼常,想当年你在鹿门山求学的时候。我可没少照顾你。你我就如同亲兄弟一般,既然有了这等好酒,你可不能藏私啊!”
马谡仔细搜索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却发现自己继承的记忆之中,似乎没有什么关于庞统的事情,更遑论照顾什么的了。难道是两个灵魂融合的时候丢失了一些信息?马谡估计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xìng并不是很大。
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小气,马谡继续道:“既然士元你也觉得这酒很好,那看来真的是很有前途了。你说我们要是把它们卖到北方和东吴去,是不是可以从曹cāo和孙权手头上大赚一笔?”没错,马谡为了赚钱,就搞出这个烧酒。
所谓的烧酒,就是在粗制酿造的粮食酒的基础上,进行蒸馏提纯。这玩意儿具体是什么时候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的,恐怕很难为人所知了。不过马谡前世看书的时候,《水浒传》里面那些好汉喝酒的时候还要筛酒,即用纱布过滤,估计北宋的时候还没有大规模出现烧酒,喝的都是不太纯的米酒。
有鉴于此,马谡就特地搞了套蒸馏装置,准备进行大规模的烧酒制作。好在东汉的时候炼丹的术士很多,蒸馏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原本汉中的主人,五斗米道的张大教主张鲁就是此道好手,因此马谡找了一些五斗米道的旧人,不甚费力就搞了一套烧锅,开始蒸馏提纯烧酒。
将这其中的缘由简单地讲了一遍,庞统也是赞叹不已。不过庞统毕竟不只是一个酒鬼,稍一沉吟后,庞统便即开口道:“幼常,你这烧酒固然是极好的,但是这生产的成本,究竟怎么样?”
“还行,现在制造一坛这种烧酒,大概需要三至四坛原本的米酒!”马谡答道。从前那些所谓的酒的度数,估计多半也就和啤酒差不多,喝在嘴里是相当地没味道,马谡早就喝腻了。
“三至四坛!如此甚好,我看我们就可以把这酒价格,提高到原先的十倍即可!”庞统闻言眼睛之中jīng光大盛,随后又吩咐了一句:“不过这制造之法,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那是自然的!”马谡答应道,说到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识,他可比这个时代的人要来得强烈多了,更何况自己还要靠它来赚钱的。当下马谡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我看就这么样吧,西川多山,咱们就找一个隐蔽的所在,大规模生产这种美酒,然后卖往中原和东吴,你说这该有多少的收益,嘿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庞统的两颗小眼珠子之中,已经开始闪闪发光了。
当天晚上,庞统是抱着两个大坛子美酒,打着饱嗝志得意满地走的。之所以要找他来商量这件事,实在是马谡对自己弄出的这个东西没什么信心。这个时代的人喝低度酒喝惯了,现在突然给他们来个烧酒,这种全新的口味他们到底能不能接受,实在是不好说,因此必须要得到庞统这些资深酒鬼的肯定,才能有信心提出来。本来这件事是准备要找第一酒鬼张飞来鉴定的,但是无奈他如今身在阆中分身乏术,自己又不能为了这些事情专门跑一趟阆中,因此就找庞统来试了试。
接下来的几天,魏延、费观、简雍等刘备军中好酒的人,都被马谡陆续请到自己家来,鉴定了一下这个烧酒。无一例外,所有人喝完了之后,都对这种烧酒大加赞赏。得到了他们这些人的首肯,马谡终于对自己的烧酒有了信心,在这一天把这东西给推荐给了刘备。
此时乃是非常时期,诸侯之间战乱连连,粮食尤其金贵,为了使好钢使在刀刃上,很多时候朝廷甚至不得不颁布法令,不允许百姓私自酿酒。但是封建时代几乎所有的法令,都只是为针对普通百姓而设定的,此时也不例外,达官贵人在这个非常时期照样是置酒高歌,甚至通宵达旦地饮宴,因此销路问题自然不是问题。在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之后,刘备立即决定,在巴东的赤甲山下一个比较隐蔽的窑洞之中,进行大规模的烧酒生产,所有的工艺对外都是高度保密。和之前的酒不一样,这里生产出来的酒都不是用坛装,而是用瓶装。第一批生产出来的美酒,全部运往荆州和江东,以及左近的汝南这些相对比较富庶的地方。
在这些酒投入市场的时候,马谡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这东西虽然在成都很受欢迎,但是由于成本相对较高的缘故,价格定得也不低。到底是不是在中原和东吴的人消费范围之内,这个问题马谡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谱。
不过据诸葛亮的推测,只要他的酒够好,打开市场应该不是问题。诸葛亮的依据很简单,那就是之前蜀锦在东吴和中原的销售情况极其良好,价格再高都有人买,足以说明奢侈品在东吴和曹魏都是大有市场的。既然蜀锦可以,没理由烧酒不可以的。马谡一想也是,再乱的世道,都少不了钱多得烧包的人。
事实证明,中原和江东这些富庶之地,烧包的人不在少数。第一批酒投入市场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已经销售一空,足见市场销售很强大。负责这件事的糜竺更是赚了个盆钵满盈,终于是找回了当年在徐州当首富的感觉。
不过马谡没想到的是,这种烧酒的问世,还带来了其他的好处。某一rì,奉命镇守阳平关的马超,在喝了这酒之后大赞而特赞。而且马超还提出,西凉之人xìng格豪爽,喜欢饮酒,此等烈酒若能流入西凉的话,肯定会大受欢迎的。有鉴于此,在马超的牵头下,先前和西凉的粮食换马匹计划,换成了烈酒换马匹,到了这年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只要两坛烧酒就能换一匹好马,直让马谡感慨,这个世界的酒鬼们实在是太疯狂了。
建安17年对刘备和马谡来说,都是否极泰来的一年。年初被曹cāo给算计地九死一生的他们,年末的时候终于是咸鱼翻生,靠着蜀锦、烧酒,开始不动声sè地从曹cāo以及孙权的治下捞取好处了。而与此同时,在南边,孟获的rì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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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无题
牂牁郡边境,邛都县。
以孟获的部族为首,加上一些受他的邀请,一起来对付杨锋的部落组成的联军,总人数差不多有个两三万人的样子。如今这些人马全部都驻扎在这里,为的就是商议个办法,到底接下来该怎么做。
牂牁郡失守之后,面对退路被断的窘迫情况,孟获的联军内部意见极度不统一。一部分洞主认为“敌军”战斗力太过强悍,杨锋现在占据三江城,又不是仓促间容易消灭的,因此以力相敌绝非良策,甚至有可能有亡族灭种之祸。这些人主要有前来助战的董荼那、阿会喃等人,他们主张暂且罢兵,派人遣使求和。
与之相对的,则是以孟获之弟孟优为首的一群人,坚决反对遣使求和,力主利用地利之便,和汉人决一死战。孟优认为,之所以牂牁郡会被攻破,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的老巢防备太过空虚。这些汉人狡猾则狡猾,战斗力却着实不济事,只要和他们真刀实枪地干,自可一战而胜。而且就算是罢兵求和,如今敌军占据优势,只怕停战的条件也是极为苛刻,自己要是接受的话,肯定要大出血的。
孟获几番权衡之后,实在是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的利益,尤其是这屁股还没坐热的大头领的位置,于是还是决定采纳自己弟弟的意见,先行率军返回返回牂牁郡,迎击文聘。而他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最终彻底断送了他自己。
靠着自己在南中这么多年的根基。孟获强征硬拉,倒也在短时间内拼凑起了四万大军,返回牂牁和文聘以及马忠交战。当然,这其中不乏已经白发苍苍的老翁,以及尚未成年的幼童。四万人马杀到牂牁郡的时候,面对的是文聘的三万人马。自以为占据了人数优势的孟获兄弟,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意图利用人数之优先击溃文聘一方,以占得先机,然后再收拾杨锋。但等双方真正接锋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错的厉害。而在分兵驻守牂牁郡之后,文聘麾下军力,即便包括一些助战的蛮军在内,也只有两万五千人。甚至只比孟获的一半多点。但战争比拼的不仅仅是人数的众寡,文聘所部,都是连年与孙权、曹cāo实战之中磨练出的jīng锐士兵,战斗力之强,绝不是这些南中的井底之蛙可以相比的。而且即便是从武器的优良程度看,双方也相差甚远。
激战三rì之后,占据人数优势的孟获兄弟,在文聘面前没有占据到丝毫的优势,进退两难。而与此同时,四万大军每rì所要消耗的粮草数目。又堪称是一个天文数字,让孟获忧心不已。而更加让他想不到的是,之前一直被压制得死死的杨锋,居然胆大妄为到出兵抄截自己的后路。而原本前来助战的南中董荼那、阿会喃各部,在看到情形不妙之后,也开始离心离德了。
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孟获的情况越发不妙了。士气的折扣,很快就直接影响到了战斗力。在获悉敌军的窘境之后,文聘很干脆地选择了夜袭。南蛮联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军很快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被文聘迎头痛击。孟获试图组织起抵抗来,但是无奈士卒们都已经失去控制了,根本就无法抵挡如狼似虎的敌人。最后孟获兄弟只能带领不到10000蛮军撤往南边的益州郡,文聘和杨锋合兵一处。率部乘胜追击,十rì内就把地域广袤的牂牁郡全境攻克。只因被泸水相阻隔,才没有渡河攻打益州郡。但是孟获的噩梦并没有结束,与前次大败于犍为郡不同,这一次,无论是文聘还是刘备,都不准备再放过他了。
南中的战事传回到南郑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年关了。对于此,马谡是既感到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文聘的胜利,面对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的孟获,文聘获胜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出乎意料的则是胜利居然来得如此顺利,以至于自己都有些意外。左思右想之下,肯定是前番犍为一战孟获已经损失惨重,无论是实力还是民心都大打折扣,因此这才在文聘的打击下节节败退。
南中的事隔着千山万水,况且自己在这方面所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而且从效果上看,也远比历史上单单一句“攻心为上”要来的明显。因此南中的事他是不想再牵涉jīng力了,还是把眼前的事情最好再说。
“军师,成了!成了!”这天中午,一名老师傅求见马谡,见面之后却是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地道。还没等马谡反应过来,他已经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袖中掏出一个牛皮封套,颤抖着轻轻递给马谡。
“真的成了?”饶是马谡现在xìng子已经沉稳了不少,但这时候还是激动动地以至于声音发颤。打开封套,其实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只是几张后世再普通不过的草纸。但是马谡捧着这几张纸,却感觉它似乎有千钧之重。
这个时代没有人比马谡更清楚纸张的重要,和笨重的竹简,以及昂贵的丝帛相比,纸张造价更为低廉,携带更为轻便,无疑是知识的最佳传播载体。没有合适的传播载体,知识往往就被少数上流社会所垄断,缺乏竞争。这对于任何一个政权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与公与私,自己提前鼓捣出造纸术来,也都是一件好事哦。事实上马谡早在数年前,就曾经有心致力于造纸术的改进,但是直到最近闲下来,才得以在汉中得以大展身手,并且在孙尚香有意无意的指点下,才在技术上取得了突破,成功造出这第一批竹纸。
马谡前世的时候曾经看过明朝人宋应星编纂的《天工开物》。还记得的里面曾经记载的造纸术。不过由于那里面讲得过于简略。因此具体的制造工艺,比如各道工序中时间的掌握,各种配料的分量,还需要在实际cāo作过程中逐摸索。
历经数月之功,马谡终于发现,在利用芦苇、竹子、蒲草等富含纤维的植物为原料,经历浸泡、捣碎、蒸煮等一系列工序之后,尤其是增加了利用石灰漂白这一道工序,所造出来的白纸不止造价低廉,而且光洁白皙便于书写。又经过一定的加工之后。终于是造成了第一批纸张。而且据孙尚香所说,这样的白纸就算是在宣城,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得到她的肯定,马谡这才对自己所造出来的白纸打开市场。有了更多的信心和把握。
次rì,马谡揣着这几张这种新造出来的白纸去见刘备,后者一看之后也是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幼常,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好东西?”
“呵呵,这是我闲来无事,和我妻子无意之间鼓捣出来的一点小玩意儿,主公您看看怎么样?”马谡嘿嘿一笑,打了个哈哈。总不能告诉刘备,自己是为了加快推进人类历史进程的脚步吧。虽然这是真的。但是真要说出来,刘备肯定是要把自己当神经错乱,直接扔出去了。
刘备倒也信了,一时间赞叹不已,不过他这还算是沉得住气的,其余的众人陆续到来,刘巴等文官摩挲着这光滑的纸张,几乎是要垂涎三尺了。那眼神,几乎和当rì庞统看到烧酒的时候一样了。就连刘封这些武将,看起来也颇不淡定。
“好东西啊好东西。幼常,能不能给我一张,让我写上一幅字看看?”半晌还是诸葛亮第一个反应过来,咽下一口唾沫之后,有些热切地问道。那表情让马谡不由得联想起蜡笔小新。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宪和请便!”马谡嘻嘻笑道,恶寒归恶寒。这点小事还不是问题。随即向刘备道:“主公,这纸张造价低廉,乃是竹木所制。一卷竹简,却能造出至少十卷纸张。若能开设官营纸张,府库岂不是平添了一大笔来源?”
“没错没错!”刘备连连点头道,就在这时诸葛亮挥毫泼墨,已经是一挥而就了。他的书法水平固然是很高,一些写字的基本感觉更是了然于胸,写完之后赞不绝口道:“主公啊,这纸张当真是妙极了。写字的时候运笔自如,又不容易带起皱纹,比起在布帛和竹简上,强了何止一点半点啊!”
诸葛亮这一说,顿时就更加是火上浇油了,一时间群情激昂。马谡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孔明,这幅字能不能给我啊?”
诸葛亮闻言也是一愣,呵呵一笑道:“区区陋字,幼常你要他作甚?”
“这个嘛,自然是挂在家中,以为jǐng策了!”马谡嘿嘿一笑道。诸葛亮写的字也很简单,一共就八个字——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马谡来自后世,自然知道这八个字将来会广泛流传,如果自己能搞一副诸葛亮亲笔手书的,那么流传给自己的后人,肯定是要很值钱了。
诸葛亮颇有些意外,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幼常言重了,你要就拿去吧!”
这些事情刘备自然是不管的,在重赏马谡之后,刘备立即接纳他的提议,将这种纸张设置官营,这件事就交给刘巴来负责。当然,具体的建立作坊,挑选工匠,也是需要马谡前来指导。这制造之法,自然更要严加保密。制造出来的成品纸张,就由糜家、马家和秦家的商会运至荆州,乃至更远的中原和东吴进行销售。
而当一个月后,这种轻便的纸张一经上市,就引发了士子们的疯狂热捧。并且从西川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就席卷了江东和中原乃至河北,原本陈旧并且笨重的竹简,只剩下当柴烧的命运了。而曹cāo和孙权地盘下的银子,自然是如涓涓细流一般,慢慢地往西川流淌。刘备数钱数到手抽筋,当真是乐坏了。后来马谡又招募了一些工匠,把纸折扇给弄出来了,扇面请张飞画上仕女画,结果一不小心又是弄出来一个暴利行业,这下连带着张飞都大赚了一笔。
不过事实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在刘备爽得快找不到北的时候,曹cāo和孙权自然不甘心被一直这么敲竹杠,也是纷纷出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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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挑拨离间
“圣旨到!”
建安17年的chūn节刚过,建安18年的初chūn,地处丹阳郡丹徒县孙权的军府之中,传来了一阵高亢的声音,接着一名中年文士手捧文书,对四下里东吴群臣那些闪烁的眼神视而不见,昂首挺胸地阔步走进大厅里面来,直至主位的孙权面前才停下朗声道:“圣旨到,请吴侯接旨!”
看到这一幕,孙权冷笑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子鱼乃是故人,何故装腔作势?你投奔曹cāo未得重用,如今居然还要来我江东跑腿?早知今rì,何必当初?”
孙权所称呼的子鱼,也就是眼前这个中年文士,正是如今曹cāo麾下的议郎华歆华子鱼。这华歆原本乃是朝廷任命的豫章太守,建安三年孙策平定江东六郡的时候,他眼见事不可为,就开城投降了孙策。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奉命出使许昌朝廷,却又趁机跳槽去了曹cāo那里。现在他被曹cāo派过来做使者,孙权自然是心中不爽,忍不住开口讽刺。
听得孙权话里的讽刺之意,华歆面不改sè心不跳,只是厉声道:“素闻吴侯乃是汉室忠臣,今圣旨至此,却无香案相迎,却又对使者无礼,是何道理?难道吴侯的忠义之名,都只是嘴上说说的吗?”
华歆这是在装腔作势,现在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汉献帝已经是光挂一个名头了,实权早已经是荡然无存。这些所谓的圣旨。自然也是曹cāo本人的意思。但是知道归知道。孙权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宣称自己不把汉室当回事,这和他一向的作风还是不相符合的。华歆也不是笨蛋,他是吃准了孙权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才敢肆无忌惮。
听华歆这么一说,孙权心中一股邪火蹭蹭直窜。忍了再三之后,孙权那眼神向张昭以及顾雍等人询问一番。后者会意,还是示意孙权暂且忍耐下来,至少要把这表面文章给做好了。其余的以后再说。
意识到张昭等人的意思,孙权这才换了副嘴脸,点点头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台阶,朝华歆作揖微微躬身。这就算是行礼了,才开口道:“臣孙权领旨!”
按照定制,领圣旨的时候要有香案,还要跪着迎接。但是孙权毕竟不想吃这么大的亏,因此这样意思一下也就是了。华歆也不敢继续装腔作势,他在孙权麾下也效力过一段时间,对这个老东家的xìng格略知一二,知道他一旦翻脸,那也是翻脸不认人。当下看他已经意思过了,立即开口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侯孙权,治理江东地方多年,多有功于社稷和百姓。今特加封为征南大将军,扬州牧,钦此!”说完也是上前几步,将黄绫圣旨递向孙权。
“臣孙权领旨!”孙权语气有点怪异地道。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圣旨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自从去年冬天夺下寿chūn之后,东吴上下都认为曹cāo肯定是恼羞成怒,接下来厉兵秣马,肯定是要夺回寿chūn。因此东吴暗地里也早就攒着劲儿。准备应付曹cāo接下来的报复。但是没想到事到临头,曹cāo不止是不派兵来夺回寿chūn,居然还下令册封孙权,这可就着实出人意料了。
东汉一代,军制和将官的职责分得更加细致了。其中征南将军的职责。就是统率荆扬交三州的人马,并且在加封为征南大将军之后。就可以开府治事,即自行委任幕僚了。孙权万没有料到,曹cāo居然不仅不和自己刀兵相见,反倒是给自己加官进爵,这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意外归意外,但是孙权听了那一连串的头衔之后,也不免大为心动。他继承乃兄的基业统领江东六郡,后来虽然被自己的妹夫撬走了豫章,但是这些年来却也陆陆续续得到了淮南和广陵郡,总体上来说还是赚了的。因此讨虏将军和会稽太守早就已经当得腻味了,也希望自己的头衔来得大一点,以名正言顺地好去打理这片基业。尤其是这个扬州牧的头衔,孙权对此早就垂涎三尺了。
一连串的头衔到手,孙权心情也是大好,连带着看华歆这个叛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当下让人设宴款待华歆,孙权自己则是召集心腹,开始商议这件事。
“诸位,为何朝廷此番要敕封我为扬州牧?此事你们怎么看?”屏退左右闲杂人等之后,孙权压低嗓子问道。他不是笨蛋,正所谓不同寻常必有因,孙权稍一思索,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自己不清楚而已。
听了孙权的话,张昭第一个哼了一声道:“主公,曹cāo这一次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啊,他敕封主公为扬州牧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主公出任征南大将军。这征南大将军需得统率荆交扬三州的兵马,试问荆州的关羽,交州的李严,会答应让主公去统领那些属于他的兵马吗?”
张昭这话一说出口,孙权的兴奋劲儿也是稍微冷了下来,再三思考之后,孙权这才感叹道:“这曹cāo如此jiān诈,他这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和刘备为了这个空头衔大打出手,他好坐收渔人之利。只是如今我等虽然已经看破了他的用意,不知刘备究竟能不能看破呢?”
张昭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刘备手下多有能人,区区如此简单之计策,当不会看不破的。不过主公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可上表朝廷,表奏刘备手下一员重臣为镇南将军,如此一来,刘备自然知晓主公的立场,彼此无误!”
镇南将军比孙权的征南大将军还是要逊了一筹,张昭的这个提议。不仅是有助于孙权表面自己的立场。又不至于让孙权失了面子,听得孙权自己也是连连地点头,转头问道:“子布所言甚是,那么依子布之见,眼下之事该当如何是好呢?”
张昭低头沉思了片刻,这便开口道:“如今我等虽然攻下寿chūn,但是江东毕竟偏居一隅之地,一时间也无力北上。主公可先假装接受诏令,暗地里却抓紧时间安抚淮南人心,坐看曹刘交兵。然后再趁机从中取事,此乃上上之策。”
张昭的提议很滑头,但是非常符合孙权墙头草的xìng格,所以他很喜欢。当下也是忙不迭地点头道:“子布所言甚合我意,我看就依子布所言,先给刘玄德送点甜头,再来个坐山观虎斗!”
连续进言都被孙权采纳,张昭脸上也不免有些自得之sè,不过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鲁肃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主公,以肃之见,曹cāo此番突然册封主公,恐怕并不是为了离间主公和刘备这么简单吧!”
孙权素来佩服鲁肃的眼光。闻言也是不禁讶然道:“依子敬之见,却是为何?”
鲁肃想了想,这才开口道:“曹cāo年初的时候三方用兵,与我们还有刘备以及马超都是大打出手,虽然最终夺取了西凉,但是损失着实不小。就算曹cāo占据九州之地,只怕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元气,以及安抚西凉的人心。曹cāo眼下最怕的,就是我们和刘备并力北上,如此必然首尾难以兼顾。他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册封主公。一来是为了挑拨离间,二来则也不免有麻痹主公之意。一旦主公放松了jǐng惕,那么曹cāo就可以调集大兵攻打我等。到时候我等若是毫无防备,只怕是难免要吃亏啊!”
鲁肃这话说完,孙权可就是一阵冷汗出来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孙权这才转头问道:“那依子敬之意。眼下该当如何呢?”
鲁肃既然提出这样的建议,自然是想好了对策,当下听了孙权的话,却是胸有成竹地道:“此事说难却也不难,主公可假作应诺,与此同时却调集兵马在广陵郡等前沿郡县,外松内紧,防止曹cāo来攻。一旦曹cāo来攻,我等也可依托淮河与之相抗衡,如此一来曹cāo大兵集结于东线,西线就难免要有些空虚,刘备自然是按捺不住要去取关陇。曹cāo为保关陇,肯定是要回军和刘备决一死战,而我江东自然就可保无语了!”
鲁肃的见解,可又比张昭深渊了几分了,而孙权也选择了对他的信任。当下孙权具表上奏朝廷,叩谢皇帝陛下的浩荡天恩,自己接受一切任命,必将赴汤蹈火,为国为民万死不辞。同时孙权以巴西太守张飞有功于社稷,特此表奏其为镇南将军、新乡侯,希望皇帝陛下批准云云。最后,孙权又让大将甘宁率军两万进驻广陵郡,又调拨一部分水师进驻淮河和洪泽湖。与此同时新任寿chūn太守步鸷步子山,则是在淮南之地大规模地招募新军,以扩充实力。
当孙权的这一份内里暗含机变的奏章送到许昌,始作俑者曹cāo看了之后,当真是心中五味杂陈了。不过孙权也没得意太久,这天就在他闲来无事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张昭有急事求见。孙权随略感意外,但还是下令召见来人。
“主公,大事不妙啊!”见到孙权之后,张昭只是简单地行礼,就开始危言耸听了。孙权闻言眉头微皱,连忙问道:“子布,何事如此惊慌?”他可是知道张昭是极为沉得住气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慌张了?
“主公,近rì来有一种烧酒风靡于江东各地,主公您可知晓?”面对孙权的疑问,张昭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问道。
“略有所知,怎么了?”孙权不动声sè地道。事实上何止是略有所知,此刻孙权自己的书房里,还有好几瓶烧酒呢。每天饭前来几盅,已经形成习惯了。
“唉,主公有所不知啊。这些烧酒产自西川,乃是刘备那里搞的。昭rì前见这烧酒已然是风靡江东,因此下令略作调查,这才发现光是丹阳一郡,因为这个烧酒,每月就要有大约一千金流往西川!”张昭痛心疾首地道。
“什么?”孙权闻言大吃一惊,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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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无奈的反击
虽然身为老大,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是有些事情孙权还是知道的,像丹阳郡这样一个大郡,每月的赋税也不过就两千金左右。换句话说,刘备就靠这不起眼的烧酒,可以从自己这里刮地皮,数目差不多是自己收缴的赋税的一半正好。所不同的是,刘备收缴的对象不是那些小老百姓,而是那些富得流油的江东富豪,那些孙权想尽办法,既要联合、又要打压的江东士卒。
这也就意味着,刘备可以拿这些钱来养兵,来修桥铺路,而自己得到的,却仅仅是一瓶又一瓶喝下肚子的烧酒而已。看着一脸忧愁的张昭,孙权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子布,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呢?”
张昭闻言默然,半晌这才开口道:“此事别无他法,只有禁酒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一般购买这种烧酒的,至少都是中产之家,普通百姓根本就消费不起的。而大头的消费群体,乃是那些士族豪门,多少都有些一官半职。这些人家大业大,由于身份的关系又不需要缴纳赋税,每天就是享受生活。想要强迫他们放弃这种烧酒,肯定是难免要惹起一番风波。而且就算是强令禁止,肯定也是不能做到完全的禁绝。具体能够禁到哪一步,现在还真不好说。所以说张昭这个提议,真的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子布。传我诏令。江东全境自即rì起全面禁酒,rì后若有私自酿酒者,严惩不贷;若是胆敢贩卖西川烧酒者,重重惩处!”孙权恶狠狠地道。想要赚我的钱,让我孙权给你刘大耳当冤大头,没那么容易!
不过就在这时,一旁的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却是缓缓开口道:“主公,张公所言虽不无道理,但正所谓堵不如疏。若是如此强硬行事,未免有些可惜了。依臣弟之见,何不取其所长,为己所用?”
“国仪的意思是?”孙权闻言眉头微皱。不置可否地问道。此人正是孙权的堂弟,现任丹阳太守孙辅孙国仪。前番孙权攻破寿chūn,正是孙辅所献的计策。在这之后,孙辅也就得到了孙权更多的信任。年初的时候,孙权的叔父,也就是原丹阳太守孙静因年老体弱病休,孙辅就接任了丹阳太守。但是饶是孙权不算是笨蛋,也万没料到自己这个堂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其实此事说来也简单,刘玄德弄出这个烧酒来。说穿了也不过就是投其所好,以此大举敛财而已。我们只要知晓了这烧酒的酿制之法,自己也可以设置官营,岂不是可以获取一大笔好处?”孙辅胸有成竹地道。现在这里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就只有一个孙权的心腹张昭而已,说话也比较随便。
孙权闻言眉头一皱,继续问道:“国仪可有何妙计?”孙权不是笨蛋,像这赚钱的方法,可是没有人会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的。更何况刘备和自己,可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指望他告诉自己。只怕黄花菜凉了都没戏。
孙权刚刚问完之后,孙辅已经是胸有成竹地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吴侯如今既已颁下诏令,下令禁止私自酿酒,相信刘备受此损失。必然是心有不甘。等他心急火燎之际,我们再趁机出手。授意由某户商家出面,就言愿意和刘备合作,帮他在江东销售烧酒。假借这合作之名,只要从刘备那里套出这酿制之法,我们自可以自行设置官营,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孙辅的方法也简单,就是唱一出双簧而已,孙权还是连连点头,不过他最后还是问了一句:“话虽如此,但是刘大耳的麾下并不缺乏能人,只怕如此简单的计策,还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他们就算看破了,却也不会反对。只要主公的禁酒令一下,他们要是不和我们合作,就休想再在江东赚钱了。为利益计,他们肯定是要和我们合作的。而且不只是烧酒,其他经由西川出产至我江东之物,如近来大受士子们喜爱的竹纸,以及蜀锦等诸般事物,我等也可依照此法,只需知晓他们的制造之法,便可反客为主,不再为刘备所制了!”孙辅侃侃而谈道。
孙权听得连连点头,似乎看到那些原本流向刘备的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全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一般,这一下可就有的他爽了。他们兄弟二人在这里商量着生意经,倒把张昭晾在了一边。不过他们也知道张昭是心腹之人,因此并未在意。
他们不在意,但是张昭自己心里可就不免有些犯嘀咕了。要说这孙辅他也是认识的,虽然有几分本事,却也只是有几分罢了,不见得有多么了不起。但是自从最近以来,怎么变得恁地足智多谋,凡事都能提出独到的见解,这让张昭着实有些摸不透他这人。而且前番攻打寿chūn的时候,为了吸引张辽上当,孙辅可是拿自己当了活靶子。虽然事后为了此事,孙权曾经公开致歉,但是张昭知道此刻在一向多疑的孙权的心目中,对自己的信任度,肯定是比不上他这位堂弟了。因此张昭虽然明知道事情有些诡异,却也不敢和人妄言什么。
很快,孙权就按照孙辅所提的建议,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整顿。而这一连串的反应,也是很快反馈到西川那里。这天下午,马谡正在家和孙尚香喝茶,忽然有仆人来报,说是刘备有急事要他去商议。马谡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还是赶了过去。
“主公,何事如此惶急啊?”等马谡赶到刘备的王府的时候,却发现不只是自己。就连诸葛亮、庞统等人也都来了。除此之外。还有糜竺和刘巴。
看到马谡来了,刘备摇了摇头,这才开口道:“幼常啊,你江东那个大舅子给我们出难题了,你看看吧!”说完将一沓情报递给他,马谡有些狐疑地接过来一看,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孙权还真就这么做了?”马谡有些狐疑地道。这些情报讲的也简单,只是说孙权近来在江东,已经禁止西川生产的烧酒销售了。
“此事确实不假,已经有两家商铺因为出售咱们的烧酒。被孙权给满门抄斩了,这可都是江东的老店啊!这碧眼小儿,当真是疯了”糜竺只当马谡不信,苦笑了一声道。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马谡也对这个时代的商业运作系统略知一二,知道其实和后世也是相差**不离十。所有市场上流通的产品,也都是从生产厂家先生产出来,然后通过自己的销售渠道,销售到全国各地的供货商那里,再由供货商卖给那些卖家。就以白酒和造纸为例,这个生产厂家基本上是刘备官方和马谡这个创造者合作的,不过刘备是大股东,马谡只是小股东。
而白纸和烧酒交易的供货商,则是糜竺。这位昔rì的徐州首富。也是昔rì的四大富豪之一,在全国各地都有着自己的商会。之前困居新野的时候,他的家业一无所有因此无从着手,现在刘备发达起来了,糜竺这几年就靠着西川和荆州的粮食产业,以及自己昔rì的人脉关系,重新恢复了家族的地位。
相比之下,马谡的马家以前在荆州的时候虽然也是做生意的,但更多的是做江上的运输生意,并不是生产销售。因此说到人脉关系之广。财力之雄厚,还是远远不如这个糜竺的。现在要是连他都打不开销售通道的话,那么马谡也没办法。
没想到孙权这么狠,为了不让自己赚钱,不惜在自己治下禁酒了。马谡暗骂一声这碧眼小儿。转头又问道:“那么纸张和蜀锦怎么样了?”
“纸张和蜀锦倒是没有什么情况,孙权倒未曾下令禁绝!”糜竺答道。马谡稍一思量。也就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了。禁酒这种事情之前有人做过,为的就是节约粮食,因此孙权这么做也还算是名正言顺。但他要是禁止销售白纸和蜀锦的话,就没办法找到这么好的借口了。前者一经问世就大受士子们欢迎,他要真敢禁绝的话,肯定会被江东那些士子们极力反对;后者虽说是奢侈品,但终究只是衣服而已。管天管地,孙权也管不了吃饭穿衣。
这时刘备也是开口道:“现在看来,这孙权已经是坐不住了,开始针对我们开展行动了。而曹cāo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也不会任由我们这般捞好处,迟早也是要禁绝烧酒的。我和两位军师商量过了,他们都觉得孙权和曹cāo既然意识到这些东西的好处,因此下一步很可能展开反击,想要从我们这里套出这些新奇之物的制造之法,然后收为己用。因此大家的意思是,既然我们此番已经捞了不少好处了,而且孙权和曹cāo最多禁绝了烧酒而已,蜀锦和纸张却无法禁绝,因此这白酒生意可以暂时缓一缓,多多生产一些蜀锦和纸张,销往江东和中原。”
马谡这才明白刘备来找自己为的是什么,就是要和自己商议一下,把烧酒的生意暂时缓一缓。不过马谡转念一想,却是诡笑一声道:“主公啊,这白纸和蜀锦自然是要生产的。但是这烧酒的生产之法,就算是被孙权和曹cāo探知了去,却也是无伤大雅。既然孙权他们对此垂涎三尺,那么我们不妨以之为筹码,重新打通我们在江东和中原的销路。”
“哦,这是为何?”刘备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也是做过小生意的人,知道一般人对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这种秘方,那可是敝帚自珍绝不外泄的。现在马谡对自己鼓捣出来的烧酒,居然是不当一回事,这可就由不得刘备不奇怪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说到底很简单,这烧酒酿造之法,孙权和曹cāo就是再怎么学,也学不到家!”马谡嘿嘿笑道。这话说的刘备和诸葛亮等人都是一头的雾水,只有庞统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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