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盗窃
听说阴五甲的饭店里丢了东西,赵海鹏第一个反应便是……心里痛快!
当年阴五甲这个家伙,平日里尖酸刻薄,爱耍酒疯,仗着自己是大方丈加老太太,处处为难刁钻手下,而且那会儿他也刚从人大会堂被开除回来,整个人都憋着一肚子火气,动不动就打人撒气。
对此,他饭店的伙计们颇有怨言,人也走了一茬又一茬,如果不是因为跟着他能实践学习到五脏庙的真本事,老赵兄弟估计也就走了。
因为以上那些原因,老赵对阴五甲饭店丢东西的事情很是幸灾乐祸,于是赶忙问自己的哥哥说阴五甲那里丢了啥东西?值不值钱,损失大不大。为啥他一口咬定是“家贼”?
对此,赵海回答弟弟说,丢的东西倒是不多,主要是猪大油和一大罐子蜂蜜,但办的事儿可就损了,因为当天有个大户做孩子的百日酒,点名要“椒盐肘子”和“卤汁豆干”。
而这俩菜,没了蜂蜜还做不成。
“……平常佐料就在手头!谁会想着被人偷了呢!”哥哥赵海摇头无奈道:“结果我做菜的时候找不到东西,彻底临乱抓瞎了,全用红糖代替的,怎么吃怎么不是味,那还不挨顾客骂么……”
说完这话,赵海又抱怨了半天,说钱没丢,货没丢,偏偏只少了猪油和蜂蜜,这肯定是哪个馋嘴的玩意管不住肚子里的三尸虫!还说什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回头要是抓住这个家伙,非得好好“教育,教育”,才能解气。
赵海鹏何其聪明呢,听完哥哥的抱怨,他第一反应便感觉这件事儿……很可能是金巧巧干的。
老赵非常清楚,金巧巧给他治刀伤的东西里,主体部分就是猪油膏,那油膏里还混着许多淡黄色的腥甜玩意,分明就是蜂蜜。
而昨天金巧巧刚给了赵海鹏这样东西,第二天老板的饭店里就丢货,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儿……
当天晚上,赵海鹏因为这件事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第二天一上完学,便跑去阴五甲的饭店,想问巧巧说明白这件事儿。
不过到了之后,阴五甲饭店里的厨子却告诉赵海鹏,说金巧巧,已经走了,甚至离开了鲁北,而且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至于么?”赵海鹏听完伙计的话,气的几乎跳起来。
想想也是,偷了一罐蜂蜜而已,连问都不问便开除,说出去也未免太损了一些。
况且,金巧巧的家境赵海鹏是清楚的,她家里除了一个娘,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逼到没办法的份儿上,家里也根本不可能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出来打工。
于情于理,赵海鹏都感觉阴五甲做的太过绝情。
立刻,常年混迹“江湖”的赵海鹏义气上头,说话就要冲进后厨找阴五甲理论,但却被哥哥赵海一把拦了出来。
“……你拦着我干吗?!”赵海鹏极端不满意道:“冤有头,债有主,巧巧的事儿是从我这儿来的,我去扛,让猢狲把巧巧找回来。”
“不是因为蜂蜜的事儿!”赵海拦住自己的弟弟,告诉他道:“阴五甲之所以开除巧巧,是因为知道了巧巧有个爹,叫金达!”
“开除巧巧?是因为她爹?更……扯吧?”赵海鹏挠头道:“巧巧的爹早死了,大家都知道呀!”
“哎!”赵海无奈道:“你这样想,我不怪你,不过等你知道金达是个什么样的人后,你就明白阴五甲的用意了。”
说着话,赵海把金巧巧亲爹的种种劣迹,都告诉了弟弟。
原来,金巧巧一家别看现在混到“点背抽风”的地步,但在十年前,那也是淮北鲁南地区,叱咤风云的存在。
那时候的金家,是五脏庙白龙殿的厨师,巧巧他爹和阴五甲一样,是川菜小河帮的大厨,更是改革开放之后,白龙殿系第一批走出来的厨子之一。
而且,金达这个人比阴五甲胆子大,心又细,更有经济头脑。
金达从川南老家出来后,很是会搭乘外国商人的“顺风车”,先后和曰本多加餐饮企业合作,学着人家的经验,在鲁地和淮北开了好几家经营川菜的连锁店,不但在淮北站住了阵脚,甚至还将店面开到了韩日的唐人街。
但是这位金达金大方丈,后来却做生意做昏头了,在和曰本人长期合作了一番后,他不顾五脏庙内的规矩和老祖宗的戒律,竟然为了眼前的利益,犯了忌讳。
他当了汉奸,将许多秘制的调料配方,都转手卖给了曰本人。
这其中,就有一样东西,对当时的餐饮业造成了巨大的震动。
说至此,赵海不无感叹道:“金达卖的东西里,有一种制作川菜的……豆瓣酱配方。”
“豆瓣酱?!麻婆豆腐用的那种?”赵海鹏愕然道:“太荒唐了吧?只因为卖了几个豆瓣酱便成了汉奸么?”
面对着赵海鹏的年少无知,哥哥赵海却摇头告诉他道:“你年轻,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往往一个调料或者一个秘方,便能决定一个行业的生死的。”
说话间,赵海便将这豆瓣酱里的学问,都告诉了自己的弟弟。
原来,川菜进入曰本的时间,是在1950年左右,由陈建民,陈海伦等“大方丈”传播过去的。
那个时候,因为川菜中包含着“酸、甜、苦、辣、咸”的人生多味哲学,再加上口味新奇,很受曰本各阶层欢迎,甚至六本木,西门町等地,出现了排队吃川菜的现象。
到后来,川菜登堂入室,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麻婆豆腐”“水煮鱼”等菜肴,一度随着二陈的出名,打入曰本外务省餐厅,成为三木武夫和大平正芳等首相皇族趋之若鹜的美味菜肴。
川菜好吃,那么跟风制作的曰本人自然很多,但做来做去,却都没有唐人街上的华侨老字号做的好,有些曰本人甚至偷偷跑到大陆拜师学艺,可一回到岛国,却发现同样的方法,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那种味道。
对此,曰本人很不明白,甚至便有大餐饮财阀展开了专项调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调查了一番之后,他们也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原来,制作川菜的原料中,有一点儿是没法在曰本本土解决的,那便是川菜标志性的,多种多样的秘方调料。(未完待续。。)
第四章:新时代的汉奸
调料,往往是一个菜系的灵魂,川菜的白龙殿,又是五脏庙四大殿中最会利用调料烹饪的“食之香味”,有着非比寻常的积淀。
而那些调料中,许多都是传承了数百年的秘方配置,其中,数着原产国内的豆瓣酱最为典型,那种东西号称是“川菜的灵魂”,足见其地位重要。
……说至此,赵海告诉自己的弟弟道:“别小看一个小小的豆瓣酱,没了它,川菜里的鱼香,酱香,蒜香等等都是扯淡,没了它,那才叫真正的巧厨难为无米之炊呢!”
而且,当年随着一大批如“麻婆豆腐”“鱼香肉丝”等菜肴逐渐成为曰本无人不识的名菜后,对于这些原料的进口,便成了中日贸易间很可观的收入来源。
依靠那些调料的贸易,商人每年为国家贡献不少外汇不说,还让五脏庙许多经营制酱的企业家族繁衍兴盛,赖以维持。
可因为金达的出卖,这一切全都戛然而止了,而且……他还遗祸万年。
金达出卖了百多年白龙殿人流传的制酱配方之后,曰本人利用自己先进的生产工艺和流水线,很快生产出了青出于蓝的玩意,那些酱料因为口味地道,包装精美,质量从优,很受消费者欢迎。
最重要的是,曰本人财大气粗,又懂得宣传营销和各个击破,故而不但把国产酱挤出了岛国市场,而且还杀了个“回马枪”,很快便占领了国内大江南北的调味品市场,让整个餐饮原料业哀鸿遍野,几如地狱。
这以后的惨状,都是金达这位新时代的汉奸造成的。
对于铺天盖地的曰本倾销调料,五脏庙愤怒了,五脏庙很生气,于是几个管事儿的家族大佬一碰头,一致认为是内部出了汉奸,三查五找,很快便找到了金达的头上。
在后来,以鲁北的徽家牵头,联合鲁南,淮北,甚至四川白龙殿的老势力,直接把金达给告了,软硬手段使用了一堆,各种路子走了一趟,直搞得金达家破人亡,方才罢休……或者没有罢休。
再后来,五脏庙又对金达一家开了“香堂”,按照老辈子的规矩判了“私刑”,不但废了金达的手,逐出了五脏庙,而且还达成共识,让金家三代人不许进庙堂,不许开饭店,不许入火堂,等于彻底堵死了金家在厨子行当的路子。
金达是个“方丈”,但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再加上国家判刑,没收财产,他的家庭彻底没了活路。最后,金达气不过,便得了劳心病死了,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漂泊在鲁北淮南,无依浪荡。
时光飞逝,金巧巧可能为了生活,才违背了香堂口的意思,冒险跑到阴五甲的饭店打工刷盘子的,而因为事情过去许多年了,再加上阴五甲并没有过分参与当年的决断,便没往深处想,这才用了巧巧很长一段时间。
说完这些,赵海拍着弟弟的脸道:“这次,你明白了吧?阴老爷子不做这种决断,五脏庙的人都会来找麻烦的,到时候别说阴五甲,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那对母女。”
“……”赵海鹏除了沉默,无言以对。
再之后,老赵便一度没了金巧巧的消息,直到他当兵前的某一天,收到了一张明信片。
那张明信片是巧巧从舟山寄出的,明信片背面有一条大轮船,后边则写着一个配方,是用猪油,蜂蜜,牡丹皮,芍药,地龙等等配置的刀伤药。
最后,下边落款处还附带着巧巧留下的一句话:别再混了,我去挣大钱,等我回来。
……
赵海鹏说完他与金巧雅之间的故事后,吐掉了嘴里的烟头。
随后,他望了一眼还在主席台夸夸而谈,时不时卖萌献媚的金巧雅,又冲我无奈道:“后来我听我哥说,她偷渡到台弯去了,但是命不好,船沉了,她和她母亲无一生还。可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见了她,而且……”
“……而且还物是人非?没想到昔日单纯的巧巧,已经变成了八面玲珑的波斯猫?”我接茬道。
老赵闻言点头,又接着点燃了一只烟。
我看着凝眉狠吐烟圈的他,由衷同情的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金家。
诚然,人家出卖配方的做法是太损了一点,不过挤压的人家家破人亡,还整一祖宗三代不允许踏足饮食界,那也是够狠的了,分明这就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
人心……真的很复杂。
不过这回,我终于明白赵海鹏为啥始终不愿意提起他和金巧雅的往事了,就算是提了也要我保密。
毕竟,这位金嫩模一直标榜自己是四国混血的嫩模,可实际上都奔三的人了,而且丫波斯猫阴阳眼,指不定是假的,再加上她偷渡的背景,这一下子曝光出去,那娱乐圈还不炸了锅?她那张脸,还往什么地方摆?
赵海鹏这是看着金巧雅变得如此不要脸,心里头想发泄,要不然这些事儿他绝对不会和我提一个字。
同时我也彻底明白,老赵和我说的这些,我不能到处乱传,否则丫发起怒来,保不齐就拿食咒把我干掉了。
明了了这些情况,我心中对赵海鹏在接下来赛事里的发挥,又加重了一丝担忧,不过老赵说完这些后心情好了一些,总算让我欣慰。
之后,他吸完最后一颗烟,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去吧!”老赵无奈道:“老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儿。不过我今儿和你说的这些……”
“您放心!”我赶忙接茬道:“我这辈子打掉牙烂在肚子里,和我孙子都不会提,成吧!”
赵海鹏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我,再次回到了主席台。
我们回去之后,金巧雅这个能言善讲的女人居然还在滔滔不绝,不过过了这么半天,她也终于说到了最后,也是最精彩的部分。
“……下面,就由我代表本次组委会,将这次参赛的神秘礼物告诉大家!”
说着话,金巧雅拿起话筒,冲台下所有昂首以盼的人喊道:“本次大赛的赛程将进行五天,在这五天中,我们每天都会产生一个临时冠军,而临时冠军除了奖品外,还能得到一个额外奖励哦!”
说话间,金巧雅指了指自己道:“这个奖励,就是我!”(未完待续。。)
第五章:特殊奖赏
当金巧雅说要把自己作为“奖励”送出去的时候,我差点惊的让吐沫呛死。
赵海鹏嘴张的连烟卷都掉在了地上。
台下台上顿时安静唏嘘了起来,各位大小委员,老板更是睁大了眼睛。
最后,就连刚才一直半睡半醒,吹泡泡打鼾声的葛令瑶也勐然睁眼,一脸诧异,昂着鸡冠子头道:“这怎么个意思?没人说话?散会了?”
面对台上台下的一片愕然,金巧雅显得非常满足,她略微喘息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解释了刚才的那句话。
原来她想说的是……“这个奖励,就是我……做的菜!”
“……我很会做菜的哦!尤其是豆腐菜!”金巧雅一脸媚笑道:“所以说,我个人决定,为每天的临时冠军提供一个小小的奖励,一次与我共进晚餐的时间,当然,菜也是我亲自做的哦。”
说完这话,金巧雅不忘了又一次重重的强调道:“所以说,大家一定要努力哦!我期待着每个人,都能吃得到我的豆腐!”
“我去~!”我心中暗讽道,这女人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大爷大妈,甚至自己的男朋友和前男朋友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
这个女人,为了出名和轰动,已经没什么底线可言了。
深深的鄙视中,金巧雅却很不自知,她一边卖弄风骚,一边冲后台的司仪示意挥手,随后那司仪会意,又派人端了几个红色的箱子上来。
我数了数,一共五个。
金巧雅看着那五个箱子,随后开口,冲台下已经有些鼎沸激动的人群道:“当然,除了我个人的礼物之外,每位临时冠军,还都能得到一件由我男朋友提供的奖品。”
说话间,第一位司仪撩开了第一个奖品的盒子,透过电视的直播屏幕,我们所有人立刻看见,那是一只景泰蓝的小花瓶。
“第一天比赛的获胜冠军,将获得我男友赠送的清末景泰蓝插花瓶一只,价值二十二万哦。”
说完话,金巧雅又揭开第二个盒子,那里边是一只有裂口的白色梅瓶。
“这是第二天比赛的冠军的奖品,是元末宫廷御用梅瓶,价值五十万……”
“……”台下的骚动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旋即,金巧雅身后的司仪又打开第三个盒子,那里边是一只扁圆形的瓷器,似乎是香炉或者别的什么放置香料的东西,小巧新奇。
金巧雅指着那玩意,继续开口道:“明朝成化斗菜熏香炉,价值七十三万……”
“我靠!”在台下,无数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几天的奖品而惊愕着,议论着,磨拳霍霍着。更有许多的人和我相识的老板厨子锤头丧气,似乎很后悔这次展交塞没有提前报名,错失了拿取如此豪奖的机会。
同时,更多的人则是伸长了脖子,一个个如长颈鹿般期盼着,期盼着接下来的奖励。
头三天的东西已经如此惊愕诱人了,那么第四天,第五天,又会是什么呢?
赛场所有人的满心期盼里,金巧雅身后的司仪又开启第四只红盒,那里边是一只怒色鲜红的瓷碗,只是在碗边有一个细微的断口,让人无尽遗憾。
“清康熙宫廷御用珊瑚红镶金碗。价值一百一十万!”
“这……不可能吧?!假的吧?!”台下有人大声嚷嚷道:“得这么一个奖,我还当什么厨子呀!”
“就是!一定是假的!”有人附和着。
闻言,金巧雅也不争辩什么,而是继续打开最后的一间瓷器盒子。
在最后一个盒子里,放置的东西我们都认识,那玩意是一只看上去不起眼的黄褐色碗只,那碗上遍布圆形椭圆形的斑点,在太阳的光泽下熠熠生辉,看多了都让人感觉眼晕。
这么一只碗,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和先前那些珐琅,鎏金,描彩的玩意比,似乎差着很多。
因此,他的出现,让许多外行,特别是没参加过记者招待会的外行感觉不解。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之时,我忽然听见台下有人嚎啕了一嗓子道:“八十一点鹧鸪斑!第五天的奖品!无价!无价呀!”
说这话的人,我认识,他就是住在我隔壁,以卖开光假货闻名的黑虎街第一古董商,嗜古如痴的佟掌柜。
佟掌柜这一嗓子喊过之后,迅速带动着整个会场气氛反扑,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虽然在发布会上见到过这东西,也明确知道它会被当成奖品,但这次被金巧雅当面说出来,还是很有震撼性的。
说完这些之后,金巧雅把东西一一收好,又继续道:“这些,是经过台弯拍卖行的专家鉴定过的哦,他们个个都有证书和海关的报关单,大家对其价值有怀疑的话,还可以找另外的人问。”
说完这些,金巧雅又微微吐气,微笑开口道:“以上,就是本次展交塞所有的奖品,只要大家努力表现!我的豆腐!值钱的宝贝!以及最终的荣誉,便都是大家的哦!希望大家努力!转粉!再次感谢,市委市领导,区委……”
在后来,金巧雅念了什么,大家没听清,也不顾上听了,因为会场的气氛完全被美人古董,金钱锣鼓的攻势搞炸锅了。
……开幕式一结束后,无数人疯狂跑过去和女明星,珍贵瓷器合影留念,但是我们却显得冷静许多。
和葛令瑶,徽嗣檀,以及剩下的一些老板一一握手,迅速告别后,我带着赵海鹏,徽嗣和蔡记者汇合,然后脱离了人群。
我们是参赛方,这开幕式一结束,我们的工作,才正式开始。
下去,我需要确定自己在接下来几天的展销台位,之后还得跟着蔡秋葵去当嘉宾,直播采访,而徽嗣,徽嗣檀等,则也要和自己五凤楼的厨子团队碰面,布置。
待人流略微僻静一些后,我回身,问徽嗣道:“有关这次展交塞的奖品,你怎么看?”
“拉拢人的方法!”徽嗣有奈无奈道:“宽天渡的实力或者魄力远超我们的想象。他连一级文物都敢拿出来做奖品,看来是志在必得的。”
对徽嗣的判断,我微微一笑,旋即不屑道:“我感觉不是,宽天渡这个台商虽然有点魄力,可骨子里却是个小肚鸡肠,甚至卑鄙吝啬的家伙。”
“哦?!”徽嗣诧异道:“何以见得?”(未完待续。。)
第六章:真卑鄙
在我眼里,这个宽天渡是一个有胆无识的家伙。可徽嗣显然被宽天渡搞得晕头转向,有点找不到北了。
面对我的评价,徽嗣诧异道:“宽天渡如此不堪?那霍大老板何以见得呢?”
“很简单,他的表情和我的判断咯!”
说话间,我告诉徽嗣,我以前打工的时候,有一个老板,表面装的也是慷慨大度的很,但实际上,他骨子里是个真小人,拿过期食品煳弄手下,最后还因为这件事儿进了局子。
“这种人……就是驴粪蛋脸,表面光!”我提醒间,又告诉徽嗣道:“所以说你们刚才全盯着那些名贵古董看的时候,我其实则一直在观察宽天渡这只‘驴粪蛋’。”
我看见,就在金巧雅拿出那些古董念出价格的时候,这位仁兄一直用手抠着座椅的扶手,死死的扣。
这是紧张的表现。
起初,金巧雅念那些几十万的东西时,他表情还算平静,可当金巧雅念出一百一十万的宫廷镶金碗与号称无价的鹧鸪斑建窑瓷时,他的表情可就平静不下去了。
接连两次,这位宽天渡那满脸横肉的面部明显抽搐着,手也跟着颤抖了几下,虽然很短暂,但是我确信在他的表情中看见了那么一丝的……心痛。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呢!”我摇头提醒徽嗣道:“所以说宽天渡这个人不如他名字好,绝不是那种拿得起放的下的大度主,恐怕他拿出这些玩意也是不很情愿的,而且商人重利,拿几百万的宝贝出来,那么他在这次展交赛上能获得的利润,绝对不是几百万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他想通过展交赛,搞更大的动静出来?”徽嗣诧异。
“很有可能!”我微笑,同时无奈道:“可能这一回,真的是鲁北五脏庙生死存亡的时刻。”
旋即,我们沉默了。
贪得无厌的胡疯狗,阴险小肚的宽天渡,在加上苦大仇深的金巧雅,这三位,无一不把矛头指向以徽家为代表的五脏庙老势力。这种枯枝拉朽,是我们没见过的。
说完这些,徽嗣又以奇怪而神秘的眼光看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虫?”我诧异。
徽二丫头摆手,旋即嫣然一笑道:“姓霍的,我发现你眼角狠毒呀!看人挺准,难怪瑞木钧也看上你了!以后我也得防着你点。”
徽嗣说起瑞木钧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她话里有话,而且自己后嵴梁骨莫名一冷,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我身后……盯着我?!
带着那种凉凉的感觉,我急忙回过头去,然后……我正看见笑渔舸船主,假瑞木钧陈八妙女士,带着她的副手,正冲我们这里走来。
这八妙儿长的是真标志呢,身材好,模样俏又会饬,走到哪儿都有不少男人贼熘熘的盯着她看。
不过……我是列外。
有白化病瑞木钧的那张“卖身契”背着,每每又想想那上边写的可是“入赘”,就总让我有一种遇见人口贩子或者奴隶主的感觉。
那种感觉戳的我全身冰冰凉凉的,恨不得躲这女人到天涯海角。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老爷们,我也有喜欢的小梅子,虽然八妙儿是朵鲜花,但老子也不是牛粪呢,我有女人有店面的,何必倒贴!
故而,为了男人的尊严和老霍家最后的血脉,我冲徽嗣陪了个笑脸,便赶紧躲瘟神般逃进了就近的人群。
在陈八妙发现我之前,我急忙忙走回了自己那鲁味居的三平米展台,也顾不得以后的事情,只能躲一步,是一步。
最起码,先让我安静一会儿再说。
在人民广场,我们的展台处,我远远看见,在那如煎饼车大小的展台边,我族弟张阿四已经在地放上铺开了锅台和展板,还弄了“鲁味居”三个字的红底黑字大幅介绍画,远看着就特别醒目。
这一次,阿四可是给我露脸了。
因为第一天没有什么比赛,所以每个饭店的参赛队都把重点放在了展台经营上,大部分还都准备了试吃的菜品。
招揽市民试吃,是个很好的嚼头,因为利用这种方式,可以为明日的比赛打好基础,同时在群众里混个脸熟。
毕竟,明天的比赛,可是由群众投票产生五强名次的。
今天,是打基础的一天。
我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饭店展位上,门厅有些奚落,旁边两个展位却相对要火爆的紧。
相互对比之下,我发现自己展台主要的问题是没有试吃品,而我主挑大梁的水荷居然不翼而飞了,完全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不解中,我拉起正在调火的阿四,问道:“别人都试吃,你你们怎么不弄呢?水荷跑哪儿去了?”
“哎呀!她我可管不了!”阿四无奈摇了摇头道:“生气,走人了。”
“啥?”我愕然,旋即问道:“谁又惹到她了。”
“能是谁呢,人民群众呗。”
说着话,阿四把水荷的“悲惨遭遇”都告诉了我们。
话说,水荷这一次参加展交赛,本也是信心满满的。
来之前,她特地和我们说过,认为展交塞第一日,主要是面对着普通大众打口碑,因此推出的菜品不能太复杂,应该以好吃大众的面点为主。
而根据这个特色,第一天做菜的任务很自然的落在了赵水荷的肩上。
毕竟,老赵虽然会做菜,但他是个红案厨子,又得参加开幕式,真要是制作起网罗大众的小吃来,反而不如水荷这样的淮阳菜白案厨娘,况且年轻人需要练,老赵也很自然的把头一日做菜招揽名声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水荷。
如此重任,真正是赵水荷想证明自己的机会,赵水荷心领神会,利用过去在淮阳两祖殿的所学,特地准备了她认为最拿手的三道甜品小吃当招牌!
说话间,我弟弟阿四回身,指着他灶台上的三口锅道:“千层油糕,南瓜酥和八宝饭,都挺好的呀!可就是没几个人吃,您说怪不怪?”
阿四还告诉我说,这水荷丫头的饭菜不光没人吃,就连吃的人也是皱着眉头,表示不怎么的,更有好事儿的外店厨子说水荷做的不好吃,手艺太嫩了。
这话,说的可太损了,别说水荷不爱听,就连我都想抽袖子打丫的,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难想象了。
赵水荷发挥了一如既往,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直接把还在火上的油糕往那多嘴驴的脸上扔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天地人和
千层油糕是蒸出来的,赵水荷却把它当暗器扔出去。
那玩意,刚出笼屉,没一百度也得有八十度,真煳在人家脸上,换谁谁都受不了。
一瞬间,美厨娘变母老虎了不说,还“咬”了那多嘴驴一口,直用油糕打的他小子哇乱叫,满脸冒泡。
这种情况下,水荷立刻爆发了凶残的本性,一直追着那个厨子打,从展交赛会场东边追到西边,又从西边追到北边,直到警察叔叔介入了,丫头才饶了那头驴的老命。
再之后,我们水荷便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振动模式”,不管警察如何问,丫头只是嚎啕大哭加以应对,直搞到那个被打的厨子都跟着连连哄劝,人家也不罢休。
水荷的眼泪攻势,我是深有体会的,不管啥事儿,也不管她有理没理,只要一哭,那保证是惊天动地,死人都能被哭活,活人都能被哭死。
这样以来,她倒是痛快了,不过我鲁味居的坏名声也传出去了,现在展交赛所有摆设柜台都知道鲁味居有一个暴力至极的女厨娘,打人还要闹腾,不死不休的那种。
如此这般,来我们展台的人自然就少之又少,赵水荷感觉没意思,就跑一边开小差去了。
……听完阿四的话,我沉默了片刻,随后道:“无组织,无纪律,你去把她给我找回来,这儿我和你赵哥先盯着。”
听完我说的话,赵海鹏点了点头,随后跟我坐在一处,暂时看着展位摊子。
在阿四去找水荷的时间里,我心里却越想越不对。
赵水荷的面案技艺我是了解的,那丫头自小在淮南“苏子匠”,练得是“水岸云天”的童子功,手指头软的和攀蛇一般,自带五年面案功夫,对面料的把握也是一流。
她做的面点,软硬面料细腻光滑,吃在嘴里就和亲吻婴儿的皮肤一样柔软平和,让人回味无穷。
可以说,水荷制作的千层油糕,乃是我们饭店招牌的零嘴吃食,要不是有她的油糕勾着,佟掌柜那条见利忘性的家伙早就和我翻脸了,根本不可能被我耍了一次又一次。
明明是很好的东西,这到了这展交赛事上,怎么就不行了呢?
诧异中,我把温热油糕的火苗关掉,将一块水荷亲手制作的油糕从笼屉中拿出来,细细品尝着。
只咬了一口,那种层次分明,细腻淡美的软糯和清香立刻充斥在我的口鼻间,嚼吃的久了,更感觉是一种享受。
这糕点,做的绝了,除了因为焖热的时间过久,略微有些“塌皮”之外,几乎无可挑剔呀!
“挺好吃的呀!”我挠头道:“为啥会被人嗤之以鼻呢?”
听着我的话,赵海鹏也拿起一块油糕,去掉上下的水皮塌层,放在嘴里嚼了嚼。
“味道不错!还是八十一层油糕,三水面的手艺,苏子作的绝活。”说话间,赵海鹏溢美之词溢于言表。
他还说,这扬州油糕虽然说是千层,但能做出六十四层便已经是极致,不过听说后来赵水荷的哥哥赵水荣推陈出新,改进了和面的方法和沾猪油的手段配方,居然能制作出八十一层的糕点来,非常了不得。
看来,这位不怎么受家里待见,也不怎么待见家里的水荷妹子,也是得到她哥哥真传的。
“那按说应该大卖呀!”我诧异道:“怎么就卖不动呢?白给都没人吃,和在店里时的反差也太大了。”
听了我的话,赵海鹏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群,随后无奈冲我摇头道:“我找到问题了,水荷做的糕点,有一个大问题!”
“啥?!”我愕然。
在我质问间,老赵一口把糕点吃掉,随后盖住盖子,从新打火。
他看着我们展台两边人头攒动的对手展位,微微叹息道:“水荷糕点最致命的错误,就是做的太好,太地道了。”
赵海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把嘴里的油糕渣滓惊喷出来。
先压了口水,我才回应道:“做的好也不成?”
“好不好,不是一个厨子说了算的,是食客。”赵海鹏看了一眼表道:“很多人以为好的料理菜系,就是技术到家或者让人哇的一声?是最好的食材互相结合?……其实都不是。”
说着话,赵海鹏仿佛教育我一般道:“好吃的东西,是天时、地利、人和。水荷因为犯了这些忌讳,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
说着话,赵海鹏又指着那蒸糕笼子,一一把赵水荷的败笔告诉了我。
首先,就是时辰不对。
赵水荷蒸糕的时候,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多,人们是饭点儿,赵水荷的千层糕虽然算甜点,但更多的是当主食吃的,类似甜馍馍,谁没事干弄俩干馒头吃还不就着咸菜汤水的呢。
平常可能,饭点儿则不能够。
而且,甜咸味道本身就有冲突。虽然妹子做的好,可是午饭点儿,人们还是会本能的去找咸香的正菜吃食,如包子,烧麦之类的果腹品尝的。
这,便是天时。
第二,赵水荷也犯了地利上的劣势。
水荷是淮阳两祖殿出身,又有他哥哥亲自教导的水岸云天撑腰,轮本事技艺,自然没的说。她制作的油糕,那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东西。
但遗憾的是,这里不是淮扬或者她两祖殿聚集的江浙苏北。
这里是鲁北,而鲁北,是鲁菜的地盘。
鲁菜吃食比起淮阳那边来,最大的一个特色便是一菜一味,浓盐重酱,吃起来讲究个厚重,这和淮阳菜“食之原味”,“烹饪鲜香”的品位要求有些背道而驰。
所以,能在我们鲁北地界上火起来的外地糕点吃食,真的就不能“太正宗”,必须迎合着我们本地的特色,在甜品里多放糖,在菜肴中多放“酸辣五味”才成。
如此综合下来,赵水荷那些制作出来的油糕,在本地群众的嘴里,可不就是味寡无趣的东西了么?!
“哦!”我恍然道:“咱五脏庙,还真讲究哈,看来不光刀案火工上的本事要大,还得适应环境,懂得变通而行才成。”
“这是自然!”赵海鹏无奈摇头道:“所以,我们夫子殿有老规矩镇着,头一条便是孔圣人说的‘素位而行’,素患难,行乎患难,素富贵,行乎富贵……这句话放在厨道上,就是变通。”
听赵海鹏一席话,几如醍醐灌顶,而就在我俩想进一步讨论厨艺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我弟弟,终于拉着很不乐意的赵水荷,走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八章:未婚妻
水荷被阿四强找回来,脸上自然一百个不乐意。而且我知道,她心里的确委屈。
可没办法,这就是展交赛的、开饭店的现实,群众说你不好吃,同行丧败你,你都得忍着,否则越弄越乱,越乱越不好收拾。
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帮水荷收拾摊子,同时把我鲁味居的名声给找回来。
略微思索了之后,我感觉现在还不能把水荷做菜的败笔问题全告诉她,因为这小丫头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和赵海鹏那么“一、二、三”的和她讲,她肯定听不进去。
与其火上浇油,我感觉不如恭维她几句,毕竟……她也是想证明自己。
带着这个想法,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水荷的肩膀道:“水荷,我刚才吃了你做的东西,老好吃了,就是焖的时间长了,有点塌,你再给做点呗?”
赵水荷一脸丧气样子,先扫了我一眼,后又鼻孔朝天道:“别恭维我,我做的不好,又打了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呀!”我媚笑着道:“咱们饭店每天几十斤米饭馒头,全靠你了,你一个人就是半边天呀!不对……是多半边,这早点也都是你做的……好吃呀!”
我呵呵笑着,其实赵水荷天天给我们做撒子和阳春面我吃的都有点腻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恭维,不过这方法真是有效。
水荷听完话,一个没绷住,得意的笑了下,随后盯着她撒手不管的锅灶道:“可惜了,这么多东西,没人吃的懂。”
听着这丫头的话,我知道她满满的幽怨口气中,还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同,而不是我的几句官面儿话。
我的想办法,把水荷失落的自信给找回来,否则在明后天的比赛里,会影响她的发挥的。
“没关系!”我睁大了眼睛,一脸堆笑间道:“你这个东西呀,那真是好玩意,不过天时地利不到,等时候到了,我保证你大卖特卖!人人喜欢。”
“哎呀!霍老板改算命了哈!”赵水荷一脸戏嚯道:“那您给我算算,我啥时候大买特买呗?!”
听完水荷的话,我一下闭口无言了,这怎么绕着绕着到把我给绕进去了呢?明明是她做的东西有点问题,现在却让我算什么时候畅销?
我又不是吴妖老,我怎么知道呢?
一句语失,无以为续,不过就在我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做好时,我的救星……突然来了!
正难堪间,我手机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那声音传导在我的耳膜里,异常的美丽动听。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
“哎呀!”我急忙接起电话,同时冲一脸损样的水荷道:“我先忙业务,这个算你啥时候大卖的事情,咱先缓一缓,缓一缓!”
说着话,我立刻撒丫子走人,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喂!谁呀?”我冲电话那边吼道。
听着我的话,电话那边迅速响起了一个很好听,但酸酸的声音道:“霍老板还真健忘哈,前脚刚从我那里出来,后脚便忘了你这个未婚妻了!”
一句话,恍如晴天霹雳,直打进我的脑袋,让我的脑浆子迅速摇摆的同时,也在我脑袋里拼凑出三个比水荷还让我头大的字来!
“陈,八,妙!”
自打在笑渔舸把我自己卖掉之后,我最怕的就是见到这位假瑞木钧,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处,更不知道怎么平衡她和小梅子之间的关系。
完全,一团乱麻。
不知道怎么处理,故而我就没有处理,如此以来,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再没有给八妙儿打过一个电话,不敢,也不知道怎么打。
所以,看见她的电话号,我陌生的很,也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是她来。
这一回展交赛开幕式,陈八妙根据我的邀请,以笑渔舸老大瑞木钧的身份出席,因此她总和我走的很近,不过我却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说什么呢?我真不知道。
尴尬的表现在加上刻意的回避,我想我惹怒我这位未婚妻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不出办法来。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我无奈道:“那个……您身份多高贵呢,我正想找您聊聊呢,无奈我展位上有点事儿,还没处理完。”
“哎呦!原来是有事儿?不是刻意躲着我呀!”陈八妙一声嗔怪,进而冲我道:“这么说,你在你展位呢?我现在过去呗,有什么事儿,我帮你解决解决?”
听着这话茬,我恍然明白,这位假瑞木钧是铁了心要过我展台来见我的,至于目的……指不定是冲我兴师问罪的。
这笑渔舸的二妹子穷追勐打,同时也让我无奈意识到,自己是真没办法躲开我这位未婚妻的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走一步说一步吧!
最不济,我感觉的等着我把这届展交赛的事情撑过去,才能对她说我和梅子的事情。
而现在……我还得哄着她点儿。
有此一思,我急忙改口,用自己灵活的大脑和和善的语气冲她道:“哎呀!有咱瑞木钧撑场,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既然您要过来……顺便帮我一个忙成么?”
我想说的是,这女人能不能帮我冲水荷说几句恭维的好话,不过,陈八妙显然不知道。
听见我要瑞木钧帮忙,这陈八妙当时诧异道:“我已经来了,还怎么帮你呢?今天又没有比赛,我能帮你啥?你总不能让我帮你拉客吧?!”
听着瑞木钧的话,我一拍大腿,当时恍然。
对呀!既然赵水荷的点心不接地气,我可以让接地气的瑞木钧替我营销,借着笑渔舸的名声,让我出彩。
于是乎,我心里立刻有了一番盘算。
拿定主意后,我立刻央求八妙儿,先让她不要过来,等我一会儿和蔡记者做完今天的电视直播,距离今天休赛还有半个钟头左右的时候再来我的展厅找我,到时候,我再打电话,告诉她进一步的行动。
八妙儿对我的安排莫名其妙,但架不住我央求,便最后答应了。
随后,我心里和乐开了花儿一样,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博得个好彩头,让自己的鲁味居大火一回。
带着高兴的光景,我回去便对赵水荷说道:“你不是问我你的糕点什么时候大卖么?我算出来了,今天五点半,距离闭展还有半个钟头的时候,我保证你的点心供不应求!你也一举成名,成为咱黑虎街的第一厨娘!”(未完待续。。)
第九章:异位采访
利用时间差,我既安抚了八妙儿,又拖住了赵水荷,便可以安安心心的当嘉宾,与蔡秋葵一起进行采访了。
这一次参加展交塞,我和赵海鹏兵分两路,他带着人参加赛事,我与蔡记者一起采访。
这样以来,我们的饭店便有了足够的曝光率,我和他也能一明一暗,相互帮衬,如果不出意外,也能得到一个好名次,不愁展交赛之后,我们的店面出不了名气。
有了这一番筹划,我便暂时安心下来,想先跟着蔡记者一起,把电视台那边的工作做好。
而当我找到蔡记者的时候,我这位从法制频道临时调过来的记者朋友正在对我隔壁的一间展位进行采访。
那间展位,有一个主厨和三个帮火,因为没有水荷那样的幺蛾子事儿,所以十分平静。看客和试吃的人都挺多。
蔡记者拿着话筒采访,厨子站在一侧也是很卖力的在配合,好像被记者问的热情很高。
我去的时候,我们蔡记者正问人家道:“……师傅!您这儿的烧饼是用什么做的呀?”
顺着蔡记者的话,我低头看去,发现这位师傅卖的是驴油火烧,十几个沾着芝麻的火烧热气腾腾,驴油酥白中透黄,非常好看。
除此之外,人家还有一锅不知道什么汤在灶台上煨着,也能提供给顾客品尝,试吃。
相对手艺而言,这位师傅的驴油火烧比着水荷的东西可要差远了,不过人家胜在接地气,而且懂得汤食搭配的道理。
火烧配汤头,很能让顾客吃的腹饱,现在又是吃饭点儿,人家如此安排,想不火都难。
见记者问,这位烧饼店主厨立刻堆笑回答道:“咱们这个!地道的泰山火烧,范镇的手艺,一等一的面料和驴油。”
“驴油?”蔡秋葵又问道:“是哺乳纲、奇蹄目、马种的那种驴么?”
蔡秋葵这个问法,还真是专业,不过拿刑侦节目的严谨来做饮食节目……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啥也给你整一堆术语,这当厨子的又不是动物学家,怎么搞得清楚?!
故而,蔡记者的问题,直接把那位大师傅搞蒙圈了,他挠了挠头,似乎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啥是个奇蹄目。
“到底是不是?”蔡记者追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呀!”大师傅微微挠头道:“反正就是那种驴,我们买的现成的油。新鲜。”
“也就是说,这油是你们买的,你并没有看见这驴油被提炼的过程?”蔡秋葵眼睛瞪的老大,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对呀!”烧饼摊大师傅诧异道:“我不养驴,自然看不见驴怎么耗油呗。”
“那……”蔡秋葵闻言,立刻摆出一副质天使问“凡人”的样子,又严肃问道:“你怎么能保证这是驴油呢?他不会是马油,骡子油,或者地沟油勾兑的么?”
“这……”烧饼摊大师傅立刻愕然道:“应该没有……给我油的是有名的‘料人张’,老主顾了,不会这么损吧?”
听见这位师傅的回答含含煳煳,蔡秋葵当即拉脸,又接连质问道:“你回答的不确定,那就是不清楚这油的食品安全等级咯?你的油有没有卫生许可证?有没有抽检化验过?有没有国家标准?有没有……”
我听着蔡记者的话,恍然明白,她这是“职业病”犯了,拿起话筒说着说着,便感觉自己是在监狱里采访凡人。
要再这么下去,我估计这位大师傅精神差点儿,真的会被她整出个神经分裂症来,脾气差的,则估计的拿驴油火烧打她。
为了避免形势进一步恶化,我急忙拦住蔡记者,同时冲那位卖火烧,神情近乎崩溃的老师傅笑道:“师傅师傅!咱们缓缓,缓缓哈!这些专业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
说完这话,我又赶紧扭头,先小声示意摄像周寿机暂时直播点“记录画面”,随后又把蔡秋葵拉过来,小声“私聊”。
第一句话,我便冲蔡秋葵道:“我说蔡记者,这不是法治独眼,是餐饮节目,您问好不好吃就成了,不需要关心油的质量!”
“食品安全大如天!”蔡秋葵白眼一翻道:“再说了,他这油我已经确定,基本上是三无产品。很快我就能顺藤摸瓜,搞出制假窝点……”
蔡秋葵……我看她也就是个法治记者撑死了。
面对着这位记者的犯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她,不过好在于我脑子够快,意识到既然她说话这么别扭,那么我干脆不让她说话完事。
于是,我决定和稀泥。
“窝什么呀窝点!”我拦住她道:“就是有窝点,您现在让他当着直播说,他能说么?不如你让我问得了,我和他们熟悉,知道该怎么问,到时候等展交赛结束了,我独家提供给你线索,你再带着人查证去呗?”
听了我的话,蔡秋葵终于没有再争执。
她把话筒让给我,表示同意我代替她问,之后又有些不放心的提醒我道:“你说的啊!展交赛完了之后,你的把食品安全问题的新闻信息给我,让我独家报道。”
“放心吧您呐!”我急忙接过话筒,示意周寿机将镜头转向我的同时,仔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头一次直播,心里莫名有点小紧张,不过看着镜头,我也顾不得那许多。
一切准备妥当,周摄像对着我喊出“一,二,三”后,我立刻举起话筒,开始喊话。
“大家好!”我简短到:“我是电视台请来的鲁味居特约嘉宾霍三思,我和蔡记者一起带大家进入美食的世界!”
说着话,我急忙回头,问刚才那个一脸无奈的烧饼摊老板道:“老师傅,您这烧饼手艺真地道哈,是祖上传下来的么?”
“就是,就是!”那烧饼摊老板一听我问家谱,立刻喜笑颜开道:“我们店的手艺,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子人就有,到现在,四五十年了。”
六辈子人才四五十年史,这烧饼店老板连谎话都不会说,难怪让蔡秋葵牵着鼻子走,也是活该。
可心里明白归明白,我知道自己这个稀泥,还是的和下去的……(未完待续。。)
第十章:无奈
当饭店老板,凭的是一张嘴,当主厨伙计,凭的是一颗心。
而我这张嘴,是在五年老板的生涯中磨砺出来的,和稀泥的本事,我有。
借着嘴,我很快化解了蔡记者和烧饼摊老板之间的尴尬,随后又跟着蔡秋葵,采访了几家展台,期间我立刻发现一个被赵海鹏说的很清楚的道理。
那就是往往卖的好,叫的响的摊位,都是很接地气的。
一路走来,我所见的摊位很多,但凡火的都和赵海鹏所说情况雷同,全部是咸口的面食配合汤头或咸菜,提供给试吃品尝的客人。
搭配合理,在加上一些入心的宣传图,真的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而像水荷一样主推纯面,甜品的摊位,则往往不怎么好。
立即,我深刻的意识到,,因为自己的营销失误,摊位在卖的食品样式上已经吃了大亏,而要想在明天中午正式开赛前找回名声来,则必须想一些额外的手段。
这个手段……八妙儿能为我提供一些。
在期待中,我隐忍着,时不时看看表,当时间来到我所期盼的五点半时,我赶紧给八妙儿拨打了电话。
几乎一秒的等待都没有,陈八妙立时接通了电话。
她有些埋怨的对我道:“哎呦!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身我都卖了,哪里敢!?在怎么说咱也是签过卖身契的人……”我呵呵笑着,随后半求半恭的恳请陈八妙再帮“兄弟”一把,让她到我的摊位前,按照我的设想说几句好话,带动一些人气。
电话那边,在略微的沉默之后,陈八妙终于答应了我的恳请。
这位说话都拉糖丝的大美女半埋怨道:“那……好吧,我就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拯救你一把,但是你下次见到我,不许躲躲藏藏的,我老虎么?”
“您放心!”我急忙道:“小人这次痛改前非,一见到你保证二十米开外冲迎上来,作揖问安。”
“嘿嘿!看不出来,你嘴挺甜的么!这还差不多!等着,我过来。”
说完话,陈八妙挂掉了电话。
和她通话完成后,我擦了擦额头的毛汗,同时心里由衷的感叹……我嘴能不甜么?现在咱就剩下这张嘴了,连命都不是我自己的……
虽然触景生情,心里有点不好受,不过在我随着蔡秋葵,再次回到我展销的台位时候,我还是抖擞起了精神。
这个时候,我们展销的台位前连只落地的麻雀都没有,格外的凄凉奚落。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我旁边两个摊位的饭店展台却火爆的紧。
虽然以近第一天展销结束,那个卖驴油火烧和被水荷打脸的多嘴驴两家人依旧很多,特别是多嘴驴家的店面,更是因为沂蒙煎饼摊的好而排起了小队。
那一股子葱花味里,多嘴驴看着门前连鸟都没有的我们,表情上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自豪”中,他甚至努了努被医用纱布包着半测的面颊,用带着“麻辣”的口气,对身边的伙计说道:“看见没有?回头不好好学手艺,就是……”
多嘴驴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家赵水荷原本低头看手机的眼勐然圆睁,放出两道闪电般的“精芒”!直刺那多嘴驴的狗眼!
一看之后,多嘴驴当即哑火了,而我怕事态进一步扩大,便赶紧闪身,横在了多嘴驴和水荷之间。
我急忙笑着,告诉爆发之前的水荷道:“我说丫头,哥哥刚才给你算了,你命里的贵人即将出现,到时候,黑虎街第一厨娘的位置非你莫属,至于那些宵小之徒,让他们随风而逝吧!”
“我呸!”水荷把气撒在我上,一脸不信道:“什么贵人?哪儿呢?你么?要不要脸?”
哎!当老板当到被自己厨娘骂的地步,也真的堪称丧权辱国了,可为了内部的团结和店面的发展,这都的忍。
而且,多年小工饭店经营下来,我深刻的体会到,人这种东西,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不过,就在我横于水荷和多嘴驴之间,有点开始习惯的时候,咱终于远远看见自己的大救星,陈八妙小姐来了!
这个八妙儿,跟着两个手下,缓缓走到我们的展台前,见到我笑了笑,随后扭头问赵水荷道:“妹子,我听说你这里有淮扬的糕点,是么?”
我抬头一看,发现八妙儿脸上带着不浓不淡的妆容,穿着一件通裁过膝的艳红连衣裙,手中拿着个小巧时装包,胸口大v字领,脚下的高跟鞋像鹤嘴一般。
艳儿不俗,媚而不骄,瑞丽而不扎眼……陈八妙,配的上鲁北餐饮界第一美女的称号。
不过即便如此,这陈八妙打扮的也太时髦了一些,再加上身材本身就高,故而她一出现,立刻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变!
一抹嫣红吹四座,满树寒鸦变惊鸿呀!
鹤立鸡群的陈八妙宛如一颗炸弹,立时让在场之人无不侧目愕然,大家甚至纷纷议论,嘀咕。
这么个大美女,为啥不要那些火爆热闹的摊位点心,却非得找我的摊位,问赵水荷这个小辣椒,吃什么糕点呢?
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这是咱的刻意安排,因此在场人士无不齐刷刷,全部盯着这个曼妙的女人,希望看看她什么个意思。
陈八妙的话,让水荷也很莫名其妙,不过她看看我,又看看眼前这个漂亮女人,似乎理解了一些。
在之后,水荷没有多问。
她点头,回身,把油糕蒙火腾热,切菱,装盘。
工工整整,那流着活糖的油糕便到了八妙儿的眼前。
这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时间是五点三十分左右,距离大部分人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一两个钟头,正是人小饿,但又不太想正餐的时刻。
依照老赵的理论,我早就推导出,这个时候上点心应该是比较好的时候。
其实,我这一切安排,就是个“美人计”,我让水荷不接地气的点心,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被正确的人品尝,便应该能挽回我们店刚刚失去的声誉。
而这个正确的人,自然就是她八面玲珑的鲁北第一厨娘,假瑞木钧,真陈八妙。(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点心
自入五脏庙之后,我老早就听水荷和老赵说过,在五脏庙的讲究里,“点心,点心,零点小心,”不管做的再好,也不可能让它喧宾夺主,好吃,能当碎嘴子,能有点小回味,便是最成功的点心了。
点心真要是好吃到让人当饭吃的地步……反而不美。
所以我想,赵水荷的东西做的好,但必须的有人懂欣赏才成,而这个人……八面玲珑,端庄高雅的陈八妙最为合适。
在我的预估和期待下,陈八妙接过水荷的油糕坐下,先启檀口,微微吹了吹水气,后伸酥手,掐下了一层“活糖酥盏”,放进嘴里。
随着八妙儿的开动,我们每个人都能在空气中闻到那油糕中传出的甜香味道,每个人也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八妙儿的评价。
大家虽然忐忑,但我心中却有城府。
毕竟,陈八妙是我请来“撑场子”的,而且我打心眼里明白,现在也只有这只“白虎”瑞木钧,能给我把场面撑起来。
况且现在这个社会,漂亮就是资本呢!
轻薄的油糕被八妙儿用手一层层撕开,变成如纸一般丝薄的薄膜,送进佳人嘴里,感觉就像是在吃阳春白雪。
看着陈八妙优雅的吃相,我是真服了,过去不懂为啥淮阳菜系能一直霸占中国最高端餐饮业六百多年,可这回看过软妹子吃油糕之后,咱是彻底明白了,而且……不服不行。
阳春白雪,淮阳菜那边已经做绝了,如果不是看见陈八妙吃油糕,我真不知道这种小点心的正确打开方式……原来是这种如诗如画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咱又下意识地回身看了看我旁边多嘴驴的煎饼卷大葱摊位,不由的有些无奈。
恍然间,我越发感觉赵海鹏说的话可真对。“一个食物的好吃与否,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多种客观因素。”
在普通人看来,那美味脆口的煎饼果子绝对比淡雅的活糖油糕好吃,不过你要是把陈八妙手里的白雪油糕换成煎饼卷大葱……画面太残酷,我不敢想。
带着那种古怪的念头,我们如欣赏风景一般看着八妙儿吃完了赵水荷制作的油糕。
用餐完毕后,八妙儿满意的笑着,她身边的一个女随从伸手拿出一张湿纸巾递给她擦拭。
与此同时,陈八妙也红唇轻启,直接问赵水荷道:“扬州,赵家的赵水荣是你什么人呢?”
听着陈八妙的话,我很是惊讶。
能从一只糕点身上直接猜出水荷和她哥哥赵水荣的渊源,便足见陈八妙的功力。更让我恍然察觉,我以前……太小瞧这个假瑞木钧的能力了。
听了八妙儿的质问,赵水荷也是惊奇欢喜的很,她立刻昂头,以一种佩服的目光望着陈八妙道:“一块糕点你就能猜出赵水荣来?真厉害!他是我哥!”
“哦!”陈八妙微笑,随后低头颔首道:“淮扬点心分三派,你们苏子作人夹在那三派中年过半百,现在已经推陈出新,当真佩服的很,要是有时间的话,妹子多来我们笑渔舸上坐坐吧?!”
陈八妙,这是在公然挖我的墙角呢!
虽然陈八妙的恭维和拉拢都比较“露骨”,但真的很给我长脸,因为笑渔舸这三个字听在行内人耳朵里,那可是红到发紫,金到发光的“大招牌”。
当时,我就听见身后的煎饼摊老板和许多食客惊愕嘀咕道“笑渔舸,这美人是鲁北第一厨娘……”……“瑞木钧都说这东西好吃!”……“哎呦!刚才没品出味来,我王八嚼人参了……呸呸呸!”
七嘴八舌中,围观好奇的人越来越多,许多没尝过水荷糕点的顾客纷纷摩拳擦掌,个别吃过但没吃出什么味道的人则一脸懊悔……
看着被瑞木钧引爆的行情,我心里偷偷的乐着,同时明白这展交赛第一天的名气,我开始打出去了。
八妙儿吃完东西,又接连和赵水荷套了几句热乎。便起身走人了。
她走之后,在看的广大人民群众则一拥而上,纷纷要求品尝水荷的油糕餐点。
见状,我紧忙冲过去,揽住有些得意兴奋的水荷,拉到一边,小声吩咐道:“再卖十五份油糕,然后你就收摊子,就说卖完了!”
“啊?!”水荷愕然道:“为啥?”
“营销!”我点了点水荷的脑袋继续吩咐道:“然后你告诉大家,明天再来,不过明天早晨你别做油糕了,改三丁包子和翡翠烧麦,料让海鹏帮你备,再让阿四给你打个鸡蛋汤,卖份饭。”
“鲁菜红案备两祖殿的点心料?”赵水荷愕然道:“可这样就不地道了呀!”
闻言,我轻拍了下她脑袋道:“这儿是鲁北,本来就不地道,想地道,弄煎饼卷大葱去!你又摊不来!”
“哦!”水荷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回身过去,以满满的热情,卖她的千层油糕去了。
处理完展位和水荷的事情,我急忙挤出人群,直奔在远处等着我的八妙儿。
陈八妙这次帮了我的大忙,因而我走过去之后丝毫不敢在逃避和懈怠,立刻站正了连连道谢。
相对于我的高兴,陈八妙却显得非常含蓄。她仅仅是抿嘴微启,冲我含蓄道:“我没有夸谁,只不过问了你伙计的一下源流而已,况且,你不怕我把你白案挖走么?”
我一听,有些愣了。
平心而论,相对于我这个面向工薪和普通游客的鲁味居,水荷的手艺也的确更适合笑渔舸这样的高端餐饮企业。而走高端路线的陈八妙也显然更懂得……正宗淮扬面点的打开方式。
不过很可惜,水荷是要和我躲阴灾的,就算是水荷有意,她陈八妙也挖不动。
故而,我很自信的抬头,冲这位假瑞木钧道:“水荷您挖不走,我有这个自信……”
“哦?你这么有自信?”陈八妙惊讶道,显然她没想到我丝毫不担心水荷会反水。
“不担心……”我摆手,旋即道:“我们店的伙计,都是过命的连筋子,虽然有时候磕磕绊绊的,但每个人的人性和底线,我都清楚。因为……我们是过命的。”
听了我的话,陈八妙突然严肃,随后开口道:“霍老板,看来我姐姐说的没错,你这个人……很有问题!”
“我?”我诧异道:“我有啥问题。”(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恭维
听我说完话,陈八妙一扬眉,思索片刻后,又对着我道:“霍老板,我不得不说,每次你都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我姐姐是对的……你真的是一只没飞起来的凤凰。而你一旦飞起来,鲁北没人按得住你。”
恭维到这里,陈八妙竟冲我坦言道:“这几天闲着没事,细查过你,你有五脏的大方丈当主厨,有徽家的背景,五年前又废掉过胡老二的两个兄弟,你看上去是一个小老板……但实际上能量很大。”
八妙儿说道这里,竟然有些严肃道:“……难怪我姐姐说,她有点怕你,也的确该怕你。”
听着八妙儿的话,我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的确!那些事儿我都干过,但不是阴错阳差便是弄巧成拙,论势力能力,我感觉我还差的很远,很多。
因此,我很不以为然道:“您就别恭维我了,凤凰没飞起来,那不就是麻雀么?我没有别的本事,随机应变而已……”
就在我说话到随机应变四个字的时候,我身后突然有一个人大笑着走出来接茬道:“好一个随机应变,这样的本事就够了,你还想要什么?”
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声音,直惊了我与陈八妙一跳。
而且我自认听力还算可以,这怎么身后有个人勐不丁的窜出来,竟然没有半点儿发觉呢?!
诧异中,我即刻回身,一边把陈八妙护住在我的身后,一边抬拳提手,想看看那到底是何方妖孽?
转身,护胸,回头,然后我便看见一个脑袋公鸡头,身穿嘻哈服,一脸肾亏加肾虚的白脸男人,直立在我的背后。
论打扮,这位的“乡村杀马特”比陈八妙还要醒目提神,身上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臭味。
因为太提神了一些,以至于我看见的第一眼便脱口而出道:“鸡精葛令瑶?!”
“我不是鸡!”葛令瑶冲我摆摆手,随后纠正道:“我是卖的!”
“哦!”我和陈八妙同时点头。
别看葛令瑶今天打扮的“鲜花怒放”的,其实我都快把这位忘了,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位爷……太玩世不恭了一些。
从展交赛开幕到从展交赛开幕到金巧雅念稿结束,我们这位鸡精葛令瑶一直在闭眼休息。
别人在和领导握手,他闭眼休息,别人在看大妈广场舞,他闭眼休息,别人在听胡老二说话,他已经鼾声如雷,别人听金巧雅介绍古董奖励……他干脆直接睡到椅子底下去了。
似乎,人家葛令瑶谁都看不起,谁也不放在眼里,又或者他真就如自己所说过的那样……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只不过今天这个烟火……有点臭呀!
看见我行我素,极度神秘的葛令瑶闪现般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反倒感觉挺正常的。因为在我内心的衡量来说,这位葛大鸡精根本就不算正常人呢!
看着葛,我微笑回应道:“葛大老板?您勐不丁蹦哒出来,可吓了兄弟一跳,有事儿呢?”
“我没事,就是来提醒你一声!”说话间,葛令瑶抬手看了看表道:“几分钟之后,胡老二会请你们去吃饭!到时候你自己小心吧!”
听了葛令瑶的话,我有点纳闷,这个姓胡的请我吃饭他葛令瑶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能精确到分钟!
我不明白,正要细问,却看见葛令瑶不耐烦的冲我挥了挥手道:“你啥也别问,问了我也不说!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去了是否有命回来,你也自己看着办!”
说完话,葛令瑶扭头走人了,和来时一样,突然而迅速,留给我无限遐想。
葛令瑶太神秘,也太神经了一些,我知道他帮我是因为我“爹”霍海龙和他祖家的人情,但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人情呢?我不知道。他似乎也在刻意回避不谈。
既然人家不想谈,那么我也不想,目送葛令瑶离开后,我便回头过去,和陈八妙又叙了一番话,便想回自己的展位去。
说起来也巧,就在我转身,想和瑞木钧分道扬镳之时,我们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不约而同的,我们的手机铃声竟是同一个铃声……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
偶然的巧合,让我和陈八妙哑然一笑,随后各自扭头过去,接起了电话。
拿起手机,我听见电话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霍老板,我是林少松,胡爷和宽老板今晚想请您吃个便饭,您赏个脸成么?”
因为有葛令瑶的预防针,我心里并不对这份胡老二的邀请感到特别的意外。
不过我去不去,却是需要嘀咕一番的。
葛令瑶在之前可说过,这次邀请要我“小心”,恐怕他察觉到了这宴席间的某种猫腻。甚至搞不好是顿“鸿门宴”也说不定。
从各种情况判断,我不去是比较安全的,不过转念一想,我又看了眼与我一同接起电话的陈八妙。
此刻,陈八妙已经挂掉了电话,正站在距离我比较远的地方“避嫌”。
略微思考,我开口问电话那边的林少松道:“你们这个饭局,都谁在呢?瑞木钧和徽嗣你们请了么?”
“当然!”林少松冲我道:“我们刚刚也都联系了,瑞船主和徽二小姐自然也来,这美食,怎么能缺美人呢?”
听了林少松这个家伙的话,我知道自己不去也不成了。
毕竟,瑞木钧是场面上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便不可能“吐”,而让徽家二丫头独自去面对胡老二和宽天渡那样的野心家,我也不太放心。
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
无奈,我只好点头道:“既然二位美女去,那我也去。”
“好的!霍老板怜香惜玉呀!”林少松答应完毕,立刻冲我安排道:“今天展交赛结束,我们来专车接您,最好您参赛的团队成员也来,大家互相交流一下。”
安排完这些,林少松话锋一转,又问我道:“对了霍老板,您看见百鸣院的葛令瑶葛老板了么?我刚才见到他,他说去厕所,但到现在也没出来,电话也不通,我怕他出意外,您见到了麻烦通知他一声。”
“哦?”我愕然,随后点头道:“明白!回头我去厕所问问。”(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葛混蛋
葛令瑶这个混蛋,简直不可琢磨,他不去就不去,进厕所“尿遁”,然后又跑到我这里装“先知”算怎么回事呢?
放掉电话,我走到久待的陈八妙面前道:“胡疯狗有请。”
“这么巧?”八妙儿诧异道:“他也让我去呢!一会儿你去么?”
“正好!”我应承,看了看时间道:“展交赛即将结束,等我们店收摊了,一起去吧?路上有个伴。”
闻言,陈八妙点了点头。
按照预制流程,这展交赛第一天的展览在下午六点结束,是活动最少,闭展最早的一天。
之所以这样安排,那是因为今天只是开幕和赛事的预热环节,大家早点回去,可以为明天上午正式的比赛准备。
不过虽说是六点钟闭幕,可实际上都过了十几分,依旧有许多客人和朋友徘徊在展交赛的个个展位间久久不愿散去,有很多饭店则坚持开着摊位,希望为明日的比赛打好宣传的基础。
毕竟,明天的比赛结果是参赛群众选出来的,今天多开一分钟,多接触一位客人,明天便能多张投票。
当然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参赛摊位,我倒是无所谓的很。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美女公关策略”已经深入人心了,明天只要一开张,就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吃赵水荷的点心。
到时候,水荷的三丁包子配合赵海鹏的馅料可是美妙而接地气的很,再加上老赵的吊汤和我在这次展交赛上布置的关系……
毫不夸张的说,我甚至有信心在正赛的第一天拔的头筹。
因此,在胡老二接我吃饭的车来到之后,我没有再管那些拼命宣传营销的摊位,而是坚决闭展,带着我的伙计们迅速钻进了车里。
因为人太多的缘故,笑渔舸船主陈八妙和我们分乘两辆轿车,一前一后驶出了人民广场,顺着街道往市区外开着。
期间,我看着有些不太熟悉的路线,便好奇的问来接我们的司机师傅道:“我说师傅,咱们不去三精大饭店么?”
“不去!”那老司机满脸堆笑着回应我道:“为了招待好诸位大老板,我们胡爷特地安排了更高档的地方!诸位放心!”
“更高档……”我小声嘀咕着。
胡老二是市饭店联合协会的主席。借着软硬手段,强行扩张吞并了许多家中小店面,论起和他有直间接关系的盘口来,那真是多如牛毛。
但我清楚的很,他的店都是些中下层餐饮店面,唯一上档次的三精大饭店,也就是个中规中矩的三星规模。
相对于瑞木钧的笑渔舸和葛令瑶的百鸣院,差的很远。
这冷不丁说要带我们去更高档的地方吃饭,会面,我真猜不出来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于是,我更加好奇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了。
就这样,在我们的满心期待中,两辆车分载着我和陈八妙,很快驶出市区,进入市郊南山,路过城乡结合部后,一头扎进了一片靠山树林。
树林中的树木很杂,但都郁郁葱葱,我们的车行驶在穿林而过的草木间,顿感空气清新,车外鸟语花香,碟飞燕舞,更是景色清幽。
看着这些景色,我当时也不由感叹,这胡老二可真会找地方,把我们弄到这荒郊野外来……难不成是要吃野餐?!
正纳闷间,我们所坐的车子勐然一拐,随后绕过一个长满矮松的山岗,紧接着让人眼前一亮!
恍然间,我突然看见了一座被人工开发了一半的小山。
山不大,也就四五十米高左右,不过山正朝向我们的一侧被人用石块水泥开发的整整齐齐,成半圆形,半圆形的正中间是一个专门用于停车的绿化地。
除此以外,在哪被削切的山脉一侧还分布着不少类似窑洞的洞口,一个个有大有小,错落有致,蔚为壮观。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镶嵌进山体的洞口有何用处,但从那洞口的旋转门和装修风格来看,应该也是饭店!
一个镶嵌在山体里的饭店?!
这样的地方我们从没见过,因此大家都往外看着,指指点点,感觉这样的饭店处处都透漏着新鲜和奇妙。
而且大家都明白……这饭店的规模也是在彰显他胡老二或者宽天渡的实力……
在大家小声议论的时间里,我们的车也穿过停车场,在石壁一侧的洞窟门前停了下来。
那门很高,有玻璃侧门和旋转正门,两侧还有两只招财进宝的貔貅雕像,一看就出自名家雕刻。
“这是我们老板筹备的新店!”司机师傅停稳车后,也有些得意洋洋的冲我比划道:“还没开业,等这次展交赛完了,就开张!”
“哦!”我点头,下车的同时,抬头看着这蔚为壮观的“石窟饭店”道:“这胡老板越来越精,已经学会耗子打洞了哈!不错!不错!”
我一下车,石窟饭店的自动门突然开了,随后胡疯狗在助理林少松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还没等我反应,便握住了我的手。
“欢迎,欢迎!”胡老二精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冲我堆笑道:“这是鄙人正在筹备的餐厅,霍老板可是第一批客人哦!一定好好享受!多提意见。”
胡老二这个人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的言语间还是留露着些洋洋得意。不自主上扬的嘴脸更是彰显着他的自信,自己仿佛有了“改朝换代”的决心。
还礼握手,随后胡老二转身,又跑到陈八妙的车前,把她迎接了下来。
胡老二这条老狗,看见八面玲珑陈八妙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握住人家的手就不松开,瞬时间原形毕露。
他眼放绿光道:“人家说笑渔舸当家瑞木钧其人如水,果真是名不虚传哈!看的我心都快化了……”
对于胡老二的肉麻恭维,我不太爽,陈八妙也有点拉脸子。
再怎么说,我和她陈家也是签订了卖身契的呢,虽然我不太乐意入赘,可也不能让胡老二这条老狼上船吧!
见八妙儿不太高兴,便决定帮她一把,把这条老狗从她身边拉开。(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乱淡
看着胡老二对陈八妙毛手毛脚的,我心里非常不爽。
于是,我走过去,拉住胡老二的肩膀。
指着这窑洞一般的大门,我有些“不解其意”的问道:“胡老板弄这么大个窑洞可真是新鲜哈!真不错……您是不是想弄陕北风情,整农家乐呢?”
他胡老二把半个山都挖来搞绿化,整饭店,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肯定不是搞农家乐这么简单,因此我的话是诚心贬损他的,他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闻言,胡老二自然拉下脸来,冲我解释道:“霍老板真会说笑,这里原本是个军事要塞,后来军队走了,我才花大价钱买下来,改造成的地下餐厅。”
说至此,胡老二还夸海口道:“别的不好说,但我这店面的规模,绝对敢说是国内最大的地下餐厅!这里,整座山都是空的!”
“哦!”我闻言,顺势把他强行拉开陈八妙的身边,同时点头道:“既然这么牛!那您可得让兄弟我……好好见识见识!”
说着话,我不管胡老二的表情有多尴尬,更不管他对假瑞木钧,真八妙儿有多恋恋不舍,只装成一脸新奇的拉着他步步前进。
中途,我充分发挥着“装傻充愣”四个字的含义,看见什么就问什么。
我问:“您门口那对貔貅雕刻的真好!是保定匠的手艺吧?”
“曲阳,曲阳党城的东西……”
“哦?!这旋转门也不错,自动的嘿!德国进口吧?要不然为啥都是英文呢?”我又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霍老板好眼光!”胡老二挠头。
“哎呦!”我刚一进门,便指着一个厕所道:“这刚进来就有厕所间,真人性化!里边有马桶么?”
“有!”胡老二点头道:“全装曰本进口!烤瓷的!”
闻言,我立刻竖起大拇指道:“曰本货!不错不错!这种下流玩意岛国就是做的好哈,就是有日头……”
……就这样,我一问,胡老二一搭,我一走,胡老二一跟,全程他都老老实实被我“栓”在身边,期间没有,也顾不上再多看陈八妙一眼。
如此这般,咱彻底拴住了这条狗,拉着胡老二一路前进,期间问了许多杂七杂八,我记得住或者记不住,胡老二回答的上来或者答不上来的问题。
说真心话,虽然一路我问了很多扯淡的事情,但对于这间地下饭店,有一点我却是越来越清楚了,那就是这里果然如胡老二所夸赞的那般,很大,也很高档。
在这巨大的地下空间中,灯火通明,琉璃坠饰,常年恒温,设计精巧,绝对是我目前见过的,科技含量最高,档次最高,服务人员素质最高的标准化饭店。
这东西要是开起来,再借助胡老二和宽天渡的卖力宣传,那绝对会一举成名,一跃而晋升为我们市区,乃至整个鲁北最大,最高端的餐饮单位。
胡老二,自然也会因此一炮走红。
我甚至感觉的到,他的这间饭店,那就是一颗能引爆,并改变鲁北餐饮业格局的“原子弹”。一旦爆炸成功了,他或许真的能挤掉徽家,从而掌握鲁北从高端,到低端的所有餐饮市场,形成区域性的垄断。
细想至此,我一阵恶寒。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胡疯狗一手遮天,在加上他那些不光彩的“手段”。我和瑞木钧这样的个体,不管势力大小可真的就危如累卵了。
带着这样的忐忑不安,我拉着胡疯狗一路前行,直走到一个岔路口,他突然停了下来。
胡老二扭头,指了指岔路的右手一边,冲我们道:“瑞船主,霍老板,咱们这边走!坐电梯去三楼雅间!”
“哦!”我点了点头,同时望向另一侧的岔路。
那地方……可是非常奇特。
与右边岔路的灯火通明相比,左边的这条岔路显得非常寒酸甚至阴森。
那里没有细腻的地板砖和高档的琉璃灯,更没有实木门的厕所和曰本马桶。
在那里,入口是挂着“危险,禁区”的栅栏门。门后我只看见一条灰白色水泥墙壁的过道,以及墙壁上发霉发黑,每隔十几米一个的小型防爆灯。
这条笔直的走廊显然没有,或者没来得及装修过,它保持着这座军事要塞曾经的面貌,阴森冰冷,透着军事要塞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看我望向那里,胡老二立刻拉了拉我的袖口道:“霍老板?看什么呢?”
闻言,我回答道:“这什么地方呀?看着怪阴森的。”
“哦!”胡老二略微沉吟,回答我道:“这里以前是个通讯站,因为渗水塌方,所以就隔离成禁区了,也没改造。”
听了胡老二的话,我又望了望了那幽深的入口,却感觉没那么简单。
真要是禁区的话,他大可把这里彻底封闭起来,而且点灯干什么?照明么?禁区里给谁照明?鬼么?
在我深入的思索中,我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不过胡老二显然不想给我这种思考的时间。
于是,他又轻轻唿了几遍我的名字,让我快点离开。
我待在那里,看不透,想进去一探究竟,胡老二肯定不许。因此,我也只能有些遗憾的离开岔路,和陈八妙,赵海鹏,水荷他们一起,往右手边的过道电梯处走去。
进入宽敞的电梯,我们一路上到这山中掩体的第三层,门一打开,大家又是眼前一亮。
我们进入了一条非常有意思的走廊,这条走廊的一侧是凿空的,隔着钢化玻璃,可以俯瞰山体外边郁郁葱葱的树林和隐约处高楼林立的市区。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除此之外,这走廊三周都是珍珠白色的地板和壁挂,光线也很好,走在这种廊道内,甚至给人有一种云端行走的感觉。
“来吧!”胡老二顺着廊道,把我们一伙人引领到一间双开大门前之后,自豪大方道:“这里就是本饭店第一号天字雅间!欢迎大家!”
说话,胡老二亲自推开了大门。
这……是一个极端宽敞的大厅,徽家三兄妹和许多重量级人物都在其中。(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石窟谈
胡老二这个巨大的石洞雅间有两百多平米大,但消音效果做的很好,我们说话,竟听不见一点儿回音。
以白色为主体风格的装修非常平淡安静,不过头顶的水晶灯很亮很璀璨,多少有些刺眼。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这里并没有完全装修好,
因为,他雅间的许多隔断,装饰柜上都空着,原本应该摆放高档装饰品的展位都还没有摆设。
如此一来,场面就显得略有些匆忙寒酸,当然这并不影响这顿邀请的重量级意义。
放眼望去,在包间正中那个能容纳二十多个人的大桌子上,我们市区,又乃至鲁北餐饮界的所有大佬,几乎都在这里。除了徽家三兄妹,还有许多我只在电视和传闻中听说过的人物。
说实话,这毕竟是哥们头一次“登堂入室”,因此我有点茫然,故而思前想后,还是带着自己的人和陈八妙待在一起,感觉比较“自然”。
与桌面上的人互相致意后,我们排列坐好,咱数了数,今天到宴的一共有十七位,但席间我认识的除去胡老二之外,只有徽家“柱,,檀”三兄妹,仅此而已。
另外,我还发现桌面正北的一处座位始终是空着的,那椅子没有人,胡老二却依旧显眼的摆着,待着。
用火工语说,这种在正位上摆空椅子的行为,就是在“待爵”,爵就是大人物的意思,可胡老二在待着谁呢?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让胡老二等着的人,应该就是这展交赛的金主,台商宽天渡。
主人不来,菜也不上,因此在巨大的电子旋转餐桌间,大家坐定,都有点闲着无聊,时间一久便互相拉起了“家常”。聊一些饭店老板间的话题。
饭店老板碰头吃喝,说的也无非是一些生意上的场面话,不过因为这种聚餐特别随意,因此大家也免不了东拉西扯一番,多说点空口大话。
而在这些大话里,我最爱,也最感兴趣听的……自然还是他胡老二的。
可能是展交赛开幕式比较成功的原因吧,胡老二今天心情巨好,所言的大话也非常之多。
他甚至抓着身边一位老掌柜的袖子,冲他炫耀道:“您知道么?前天有个曰本客商问我买西装鸡!六十火车皮,八千万的生意!可为了展交赛的筹备,我愣是给推脱了……”
被他抓着的那位老掌柜可能感觉这胡老二得意忘形,吹的真是有点过分了,于是便打岔道:“胡……****这咱们市区的鸡禽生意是在葛老板手里的,您哪儿去找六十火车皮鸡肉呢!”
“外地呀!我有厂子!”胡老二露着满嘴大白牙道:“我最近又在外地成立了一个家禽公司!叫青藏高原养殖场!绝对大手笔!正在扩建二期!”
说起养鸡场,胡老二越加兴奋道:“二期厂房我们已经选址了,就在珠穆朗玛峰旁边,保证我的鸡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黄土虫,听的是轻音乐,又没空气污染,品质大大的好……”
哎!闻言至此,我一声微叹。
其实不光我,听着胡老二的勐砍,我们在座的众位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甚至我由衷怀疑……这胡老二来前是不是吃错药或者喝了酒。
甚至还有同行忍不住调侃道:“在珠穆朗玛峰旁边养的鸡……是直升飞鸡么?!”
“空气没污染?……那里好像连空气都没几滴吧?!”
……胡老二吹的牛皮太大,故而我们谁也没当真,但就在他大吹特吹,吹到昏天暗地,吹到关键时候的瞬间,这山洞雅间的门被人推开来。
随后,一个娇嫩的声音,附和胡老二道:“胡爷说的没错,我们鸡禽厂的二期,的确是选址在珠穆朗玛峰山下的……”
闻言,大家齐刷刷回头过去,看向接茬的女人。
而那人不是旁的……正是本次展交赛的形象大使,我身边赵海鹏的旧相好……波斯猫金巧雅!
此时的金巧雅,穿着满是金边的琉璃红色小短裙,一头卷发随着走动摇来晃去的,如黑云过肩。
始终,她都依偎在自己的男友宽天渡身边,显得小巧可爱。
金巧雅这样出场,让人惊艳,也让在场男士都有些嫉妒宽大胖子,不过在我们之中,有一个人除去嫉妒之外,很可能还感觉到难堪甚至……羞辱。
而这个人,就是我的大方丈,赵海鹏。
咱清楚,老赵和这个女人毕竟是有旧情的,而且也因为她的存在,老赵才抵制蔡秋葵的心意。
蔡记者喜欢老赵,老赵对巧巧念念不忘,而巧巧又从台弯回鲁北报昔日驱逐之仇,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虽然我对这三位的关系涉猎不多,可从方方面面我看的出来,这位“阴阳眼”的金巧巧,那可是赵海鹏心里的大死结。
也因此,自金巧雅出现的时间里,她的这位前“赵哥”就一直低头不语,双手还在微微抖动着,足见内心的挣扎。
老赵的挣扎,同样让我揪心,甚至让我感觉,今天带他来应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看来等回去了……我得赶紧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不过现在,我顾不得。
这台面人物出来,大家又是一阵恭维,但是因为先前胡老二那个在珠穆朗玛峰盖养鸡场的“笑话”太大,太雷,所以大家的气氛还是非常活跃而不屑。
而且最搞笑的是,这位金巧雅明星面对大家的不屑,非但不惊,而且还回嘴袒护胡疯狗,说什么“养鸡场的二期,的确在珠穆朗玛山下……”
这不扯淡呢么?
一位在饭店联合协会中比较有威望的副会长当时开口道:“金小姐,别开玩笑了,鄙人虽然只是个夫子殿的小脚老太太,但基本地理常识也是有的,在珠穆朗玛峰盖养鸡场……”
这位副会长摇了摇头,没笑出声已经是天大的照顾了。
“对呀”另一只看上去很胖的眼镜兄弟当时也点头道:“藏南我去过,珠峰我也看过,那地方连草都不带长的,怎么养鸡?养了怎么运输呢?太扯淡了吧!”
这位仁兄言语轻慢,真没给金巧雅面子,不过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正迎合着大部分人的心声。
一时间,众人再次纷纷议论。
面对着一群头面人物的非议,金巧雅却淡定的很,她似乎有意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在扭头,挣得自己的姘头宽天渡同意后,又开始解释这件事情。
宽天渡落座后,金巧雅扭动身子,走到石洞雅间的一角墙壁,按下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红色按钮。(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珠穆朗玛养鸡场
金巧雅按下那个红色按钮之后,我们房间的光源顿时暗淡了下来。
随后在餐厅头顶的水晶灯里,突然射出一束激光!直打在我们面前的旋转餐桌上,形成着如云的图案。
紧接着,众人一阵惊唿!
原来,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咱头顶的水晶灯不光是那么简单,而是一台能在旋转摆桌上投放立体影像的全息投影设备!
这一次,没等我问,那胡老二便主动告诉我道:“霍老板,这东西是美国设备,世界上最先进的会议投影仪,市价三百万美刀!宽大老板的手笔。”
他的话,我没有回答,但平心而论,真的被震撼了。
黑暗中,那一道自水晶灯投放的光迅速扩大,扩张,最后变成了起伏的山脉,其中一个最高的山峰上写着中英对照的解释“珠穆朗玛峰”。
就在大家看着这三百万美刀的影像,都有些不解其意的时候,金巧雅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自己胖男人宽天渡的腿上。
看着金巧巧放荡的行为,赵海鹏肌肉和手臂勐然绷紧了一下,但被我摁住了。
我小声道:“这个女人现在和你一毛钱关系没有!就当不认识她!”
老赵的胸膛起伏了半天,点了点头。
之后,这个女人对着全息投影图,冲我们解释道:“各位请看,珠穆朗玛峰的北坡和南坡都是终年的冰川,西边是冻土带,只有迁途的候鸟偶尔飞过。”
“这我们都知道!”刚才非常不屑的眼镜男人回答道。
“但是……”金巧雅伸手,指着这全息模型的东部道:“在珠峰的东部,却是一条谷地,叫嘎玛沟!”
“嘎玛沟?!”一些有地理知识的老板小声着,语气微变。
“没错,嘎玛沟!”金巧雅语气自信道,这条谷地,是藏南生态最好的地带,垂直海拔落差6000米,山谷长55公里,宽8公里,有大量珍惜动物,原始森林和水源。氧气负离子含量世界第一,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所以说……”胡老二得意接茬道“珠穆拉玛峰东边,是可以养鸡的!而且是世界上最好,最无污染的养鸡场!”
听完金巧雅的数据报告和可行性分析……所有人都沉默了。
平心而论,这些话如果是胡老二说出来,那鬼才会信,但同样的话,财大气粗的宽天渡派人说出来,可真就让人考虑考虑了。
况且,从装修一新的三精大饭店,到眼前这座军事要塞改建的地下餐厅,从惊天估价的古董奖品,再到这科幻小说一般的投影设备,无一不是在向我们展现着他宽天渡的经济实力。
他和金巧雅说出这样的大话来,我们所有人都要掂量掂量,也不得不掂量揣测。
全息投影仪下,金巧雅又把那条如龙的山谷放大了数倍。
随后,她继续对我们说道:“这条山谷的海拔落差有6000米,包含从亚热带,到冷温带的全部气候模式,几乎世界上所有名贵的中草药,都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种植场地。”
“除此以外……”胡老二又适时帮腔道:“这里风景宜人,是国内最后没被完全开发的旅游圣地,每年光徒步旅行的人次,就有十万!要是能再这里开高档饭店……”
金巧雅又开口补充道:“从藏南到南亚,所有的陆路游客都能覆盖到,到时候这条山谷就会变成‘黄金峡谷’,将会成为第二个巴厘岛一般的度假胜地,每年的利润,数以十亿计。”
听完金巧雅宏伟的计划,在坐的饭店老板好一阵沉默。虽然光线很暗,但我还是感觉的到,大家都在盯着这桌面上的全息沙盘,各自盘算着,惊愕着。
从鲁北,奇奇怪怪就说到藏南了,跨越性还真大,不过从眼前的一切来看,这些东西都是胡老二,金巧雅和宽天渡早就准备好的。
又或者,今天胡老二请大家来吃饭的目的,就是推销他这个养鸡场的计划?
沉默间隙后,徽家的二丫头首先开口了。
那徽嗣带头问道:“胡二爷和宽大老板好牛的手笔,只是不知道,您们把这计划都告诉我们是个什么意思?”
“对呀!”徽家老大徽嗣柱也随声附和道:“养鸡而已,又是旅游又是度假的,整的太大了吧?这事儿和葛令瑶谈去,我们今天只是吃的。”
面对着徽家的非议,金巧雅从她男朋友身上站起来,打开照明,收了全息图像,随后胡老二才冲大家挑明了他的意思。
他言道:“其实我说这么多……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想和徽家一起壮大咱们鲁北的五脏庙,不要再斗下去了!咱们合作搞这个项目,如何?”
问题一下子被胡老二挑明,这让我们所有人措手不及。
其实大家全部心知肚明,在做的十九个人中,有些是胡老二的亲信,有些是徽家的同盟,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实际上剑拔弩张,而明天的展交赛,就是大家厮杀的战场。
但现在,因为胡老二的这一句话,一切都变了。
不管站在那一边的人,全然没想到胡疯狗会说出这种言论来,更没想到他会把藏南那么大的一个项目当橄榄枝,伸给徽家。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和解,还是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大家不解其意间,便都把目光投递向徽家的三个兄妹,看着他们的反应。
胡老二的白话橄榄,显然超出了徽氏集团的预期,因此他们仨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我感觉这件事让他们现在拿注意有点困难,而且他们内部也有不小的矛盾,可能也拿不出个一致的意见。
适时的,我却突然感觉自己机会来了!如果我插一言,或许我能烙下不少的好处,为自己加点分。
因此,我站起来,代替徽嗣他们回应道:“胡二爷,宽大老板!咱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谈项目的,您那个卖鸡的事儿,就不能一边吃一边说么?”
“对!对!对!”恍然间,徽嗣也急忙附和道:“听霍老板的!咱们边吃边谈!”(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宴间语
顺着我的话,徽嗣和徽嗣柱二位立刻同意了我的意思,不过他们家老三徽嗣檀,可是不高兴的很。
我为徽,胡两家和稀泥的时候,他便拉着脸子,似乎我的话抢了他的风头,也让他徽家很丢脸。
哎!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懒得理他。
不管怎么说,我说出那一番话后,好歹把问话拉回了正题,把这个“项目洽谈会”,又变回了宴会。
再之后,一切仿佛刚刚步入正轨,服务员为我们这十九个人上了八凉菜八甜品,随后按照鲁地的规矩,大家都等着宴席头菜的露面。
期间,胡老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那宏伟的设想。说什么养鸡只是第一步,回头一但在哪里扎住脚,便开始随后的山区草药基地和高档旅游酒店的项目。
“实话说!”胡老二指着自己这鲁北山区的石洞酒店道:“这都是宽老板投资建设的,这样的气魄和决心,我胡老二没有,但宽老板有!”
说着话,胡老二又恭维一直笑而不语的宽天渡道:“你们信不过我胡疯狗,还信不过宽老板么?他的胆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呀!”
闻言,那“普通发”实在不怎么的的台商宽天渡立刻点头道:“细的,细的!有钱大家赚,都是华人,一致对外!一致对外哈!”
言至此,胡老二还告诉徽嗣他们,只要徽家不计前嫌,那么他十分乐意让徽嗣他们加入进那个西藏的项目,还白送百分之三的股份。
而在座其余的各位老板要是也有意,那么也可以入股,到时候他和宽天渡也会根据入股的情况,赠送股份和红利。
胡老二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所有人,特别是徽家的反应。
别看徽氏三兄妹都不应承,但是我看的出来,胡的话,却是句句说到徽家人的心坎里的,那三位当家也都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毕竟,徽家人现在内部争权夺利的厉害,因此徽嗣这些小辈都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抓机会做出一些实际的业绩来,做给老爷子看。
而眼下这个所谓在珠穆朗玛峰养鸡的计划,不就是很好的时机么?
旁观者清,所以我很快感觉,他们要是真掺和了这个项目,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加剧徽家内部的分裂的。
而这……保不齐才是胡老二这橄榄枝真正的目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胡老二饭店的服务员推着一个餐车走进了单间。
那餐车镀银,因为吃饭的人比较多的原因,餐车里有三盘主菜,每一盘都用青花瓷镀银的盘子和保温盖盖着,精致而不漏气。
古来鲁菜宴席,有以头菜命名宴头的习惯,如果头一个热菜上的是鱼翅,就叫鱼翅宴,如果头一个热菜上的是苦瓜,那就叫苦瓜宴,以此类推。
也因为这些老规矩,我们五脏庙,特别是夫子殿的方丈和老太太,在开宴席时都格外注重这头菜,认为这菜是一宴之本,马虎不得。
故而,这头菜是胡老二的脸面,所以菜端上来,胡老二也很自然第一个站起身,公公正正的冲我们介绍道:“诸位见笑,今天的头菜可稀罕的很,请看!”
胡老二说着话,三个服务员同时接起了盖子,漏出了里边热气腾腾的菜品来。
先前,大家在展交赛上忙活了半天,现在,我们又听胡老二扯唿了半天珠穆朗玛养鸡场的事情,因此都可是很饿的。
伴着饥饿与好奇,这菜一上来,我们都伸长了脖子往里边看,可看着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有点失望?!
为什么呢?因为在那些精致的盘子里,我们看见的是三只扒鸡,德州扒鸡。
扒鸡这个东西,由前清五脏庙方丈贾建才于德州创制,算是鲁菜的代表菜,其用料考究,做功精细,手法繁复,史悠久,号称“百里飘香,文武有序”,那是把鲁菜文武火工发挥到极致的菜品,确是个好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看见这鸡也不高兴,因为虽然它好,但……难以扛鼎。
把它作为宴席的主菜上台,有点难当大任,甚至……侮辱人。
当时,便有一个资老的饭店联合会老爷子不满道:“胡爷,这有点苛待兄弟们了吧?鲁地古来的规矩,头菜是什么,宴名就是什么,您这上三只鸡……”
“三鸡宴?”戴眼镜的那个男人又接茬道:“不能够吧?胡爷?这大土匪才吃百鸡宴呢,咱上三只鸡……这是要向‘胡子’看齐么?”
“对呀!对呀!这么多并肩子呢,这脸面……”
众位老板对着三只鸡冷嘲热讽,在外行看来非常荒谬,毕竟“客随主便”,但在五脏庙的规矩来讲……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在五脏庙的规矩里,有一句话叫“鸡为匪,鸭为盗”,这俩禽肉,绝不是随便上的。
在旧社会,如果饭店客人头菜要一只“无头鸡菜”的话,那就是暗示饭店老板“我们是匪”,没事别招惹的意思。
这一条,引申出来,还可以反过来用,那意思就是对客人的无端侮辱和诽谤,不过庙里人的饭店也不会先上鸡菜,无端侮辱顾客。
所以久而久之,头菜上鸡,便成了忌口。
因此,就算是有客人不懂规矩,误点了鸡肉为头菜,那么懂规矩的五脏庙老板也会先送一碗热米饭,以示“清白”。
这样以来,鸡菜便不算是头菜了,而鸡肉配米饭,后来也就成了“黄焖鸡米饭”的源流之一。
以此类推,这胡老二无端上三只鸡来,又不给头饭,那的确是有失规矩的,也不怪那些五脏庙里讲规矩忌口的老人们挑毛病。
听完老人的责备,胡老二非但不恼,反而一笑道:“我就知道会有‘高老太太’误解我的意思,不过没关系,大家对我胡某的误会,我都先收下,只请各位‘方丈老太’们先都尝尝,我这鸡肉的味道如何?能否担当的起‘主菜’两个字!”
说完话,胡老二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
他把自己面前的一只餐具碗翻转过来扣在桌子上,随后又用一只餐具盘子拍打了几下那碗。
看着胡老二的动作,所有五脏庙老人立刻严肃了起来,就连我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赵海鹏,也是身体一抖,威巾正坐。
看着胡老二的手语,假内行陈八妙有些不解,因此她小声略有些露怯的问我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要饭的不是才敲碗么?”
“那是拿筷子敲碗!”我也跟着一脸严肃的回道:“拿盘子敲打扣碗,这是要‘叫板’,要‘入名谱’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