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世民娶妻(二)
高夫人母子三离开长孙府以后,他的哥哥高士廉把他们接到了自己的家中,高士廉年轻时很有才名,对文史典籍多有涉猎研究,与薛道衡的交情非常好。深得他的赏识和器重,并将他引荐给朝廷的公卿大臣,在文帝的时候曾经被人举荐朝廷,但他认为杨坚为了得国的手段残忍,再加上开国元勋王谊、虞庆则等人的下场后,想起祖父北齐清河王高岳的遭遇,便以自己是北齐宗室,不宜广交名流为借口,隐居在终南山,闭门谢客,但终为生活所迫,在杨广登基之初,薛道衡初任秘书监的时候受到了薛道衡的推荐,被封为治礼郎,主管朝廷礼仪事务。官小职微,俸禄不多,高士廉的母亲又年老多病,长年汤药不断。现在又多了妹妹一家子的生活费用,就更加拙荆见肘,高士廉的夫人鲜于氏虽然当着丈夫的面嘴上不说什么,可私下里总是阴一句,阳一句的。高夫人听在耳朵里,忍在心头,除了自己帮鲜于氏分担些家务外,还时常告诫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兄妹二人:
“我们一家三口如果没有你们的舅舅,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所以,你们要记住,如果有朝一日你们有了出头之日,一定要报答你们舅舅舅妈的大恩!”长孙无垢听了后诚恳的点了点头,长孙无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高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高气傲,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一日傍晚,高士廉从官署下班回来,刚到家,他的夫人和妹妹已经出来迎接他了:
“夫君,大哥,你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快吃饭吧!”他的儿子和高夫人的两个儿女也出来欢迎他。
“爹,舅舅,你回来了。”高士廉对他们点了点头。又询问了几个儿子和长孙无忌的学习生活情况。
“履行,今天先生教的功课怎么样,晚上我可要好好的考考你!还有,你们几兄弟没有欺负无忌他们兄妹吧!”
“父亲放心,有孩儿在,绝不会让无忌弟弟和无垢妹妹受一点委屈的。”说着,偷偷的看了看站在高夫人身旁的长孙无垢一眼。高履行的举动没有瞒过高士廉的眼睛,只不过他没有说话。对母亲说。
“母亲,妹妹,夫人,我们吃饭吧!”一群人围在桌上,正准备动筷子,门外有人喊道:
“请问有人在家吗?请问高大人在家吗?”高士廉有些疑问,心里想着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来。高士廉的母亲高老夫人对高士廉说:
“士廉,既然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出去迎迎!”
“是!母亲。”高士廉离席出迎。
“啊!李大人!唐国公爷!你怎么来了,下官失迎了。”高老夫人和高夫人还有鲜于夫人听到高士廉的声音,也赶快起身欢迎李渊。
“李大人,老身不知道李大人来,寒舍简陋,望李大人不要介意呀!”
“哪里哪里!老夫人言过了。在下前来打扰,还望夫人见谅,这是犬子世民,世民,还不快见过高老夫人、高大人、高夫人、长孙夫人几诸位仁兄”
“小生见过高老夫人、高大人、高夫人、长孙夫人,各位仁兄。”李世民在李渊的指示下恭恭敬敬的对众人行了礼。
哎呀!你们还没有吃饭啊!看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哪里哪里,国公若不嫌弃,就请一起用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渊与高士廉用过饭后,高士廉把李渊迎入客厅,高夫人给他们两人端来两杯茶。李渊对高夫人说:
“夫人也一起留下吧!”高夫人不解的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哈哈哈!在下这回前来就是来找夫人有事相商的。”
“哦!是什么事啊!”李渊故意买个关子,笑而不语,高士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莫非。。。。。。”
“不错,在下当年与季晟相识恨晚,季晟在时变与我多有交情,这次来是向夫人您求亲的,我的二公子李世民现在已经成人,也该成婚了,听说季晟的小女儿长孙无垢如今已经成年,正好与我犬子年岁相当,所以。。。。。。”说到这里,李渊故意吧话停顿一下,因为他害怕如果话说的太多,会让高夫人他们认为他李渊以势压人,因此一直在观察着高士廉和高夫人的脸色。高夫人听了李渊的话,心理暗中思量,高士廉却没有让高夫人这样想下去。
“国公爷,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而且我看贵公子仪表堂堂,知书达礼,这门亲事我看合适,不如就这么定了,自古长兄如父,只求日后我外甥女嫁过去之后,还望贵公子能够多多善待,国公爷多多照顾一二呀!”李渊听到后大喜。高夫人正想说话,却被高士廉用眼神拦住。
“啊!那我就先在此谢过高大人和长孙夫人了,家中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请留步!”说完,就带着李世民离开高府。高夫人在李渊走了后,不解的向高士廉问道:
“大哥,你一向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怎么这回?”
“妹妹,你我一母同胞,你认为我还会害你吗?那李世民我看过后觉得他定不是凡品,日后必定成大器,无垢日后也可妻凭夫贵,再说了,李渊的家世官声颇好,窦夫人持家有道,我把无垢嫁过去,一方面是为了无垢,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无忌,无忌从小心高气傲,这次被逐出家门对他的打击很大,所以我让无垢嫁给李世民后,也是为了日后无忌重新夺回长孙家族做准备呀!”高夫人知道,自己的哥哥看人一向很准,从没看错,另外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不愿居于人下,如今虽然住在兄长家中,哥哥和履行侄儿对他们百般维护,可在无忌心中难保还是会有些芥蒂。
“但哥哥!你有不是不知道履行他。。。。。。”
“我自己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看不出来他对无垢有情,如果他们结亲,到时亲上加亲,母亲也一定高兴,可是你嫂子不是什么善茬,她日后做了无垢的婆母,无垢难保不会受什么委屈,我也只好牺牲自己儿子的爱情了。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能让他儿女情长太甚,这样只会害了他。而且,我看着大隋天下难以太平下去了,朝事难料,交趾太守丘和一直来信希望我能去他那里做幕僚帮忙,母亲有那么大的年纪,不能跟我长期奔波劳累,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一下,有唐国公李渊这个亲家在旁边帮衬你,我也放心了。”听了哥哥的解释,高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第二天,李渊派来的媒婆和送来的彩礼到了高府,双方约定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为了女儿嫁人的体面,高夫人将自己从长孙家带出来的细软和当年萧皇后送给她的几件首饰都拿了出来,全部作为了女儿的嫁妆。到了女儿出嫁的那天,李世民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的喜袍,亲自来到高府接新娘,望着女儿离去的轿队,高夫人洒下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李府张灯结彩,长安洛阳的所有世家权贵不是亲自到访,就是派遣家中子女作为代表来道贺,金银财帛,珠宝玉器送了不知道多少,李渊和窦夫人坐在中堂,笑脸盈盈的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恭恭敬敬的跪拜。长孙无垢从喜娘手中接过一杯茶:
“爹!喝茶!”
“好!乖!早生贵子!”说着,递给了长孙无垢一把虎头黄金锁。
“谢谢爹!”又接过喜娘手中的一杯茶递给了窦夫人。
“娘喝茶!”
“乖!”喝完后,拿出一副上等碧玉打造的玉镯子。
“无垢,你嫁到我们家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是前些日子我回娘家时我们家长辈送的西域玉镯子,今天就送给你吧!”
“谢谢娘!”
“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客气,世民呀!无垢现在就像我半个女儿一样呀!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呀!”
“是!娘!孩儿一定善待无垢!”李世民对窦夫人点点头。窦夫人笑着看着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美。在把长孙无垢送入洞房后,李世民在宴席上招待客人。一桌桌的敬酒,在场的勋贵子弟不断的向他敬酒:
“世民兄,如今你小登科,这杯酒你一定要喝啊!”
“世民兄,今天晚上可得加油哟!我看好你呀!哈哈哈!”
李建成在酒席上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起哄,他一直在注视着一个人——长孙无忌。也许是看透了人生的趋炎附势,师太炎凉,他一个人在桌上,自斟自饮,不搭理任何人,如果别人邀他碰杯,也只虚应一下,不大理人。就连长孙顺德借故跟他攀关系给他敬酒,他也爱理不理。李建成默默的看着长孙无忌,脑中回忆着旧唐书中关于长孙无忌的记载。长孙无忌鹰眼狼鼻,双目绿光,而现在他长的可以说是眉清目秀。这位在唐朝建立初期,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争储夺嫡时,力主发动玄武门之变,又在唐太宗晚年时,利用太子李承乾和李泰之争,把长孙皇后的幼子李治扶上了皇位,又利用唐太宗的三儿子和小女儿高阳公主的谋逆案打击了一大批的唐朝宗室和开过功臣,宰相大将,如果不是李世民事先安排了李绩这步棋,还有李治并非像长孙无忌那样想像的那样懦弱,借废王立武这件事情把长孙无忌和他的同党亲族全部排除出了朝廷,并赐死,也许大唐王朝就要改性长孙了。想到这里,李建成记起了后来社会的一位学者说过的话:善良的人很多时候是一颗包裹了糖果的毒药,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快乐和利益建立在他的痛苦上,而一旦外层的糖皮被吸干,毒药就会发挥它的作用。
‘哼哼!长孙无忌,如果是以前的李建成,也许你会成功,而现在,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历史将会因我而改变。’李建成心里想着。
唐朝小知识:唐太宗时期,李承乾和李泰的太子之争株连了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高祖儿子汉王李元昌,唐朝开国大将侯君集,开国宰相杜如晦、魏征等人被搬出忠贤祠,魏征墓碑推到,杜如晦两个儿子流放。
到高宗李治即位后,高阳公主和太宗子吴王李恪谋逆案株连高祖儿子荆王元景、太宗女儿高阳公主、驸马房遗爱、太宗女儿巴陵公主、驸马柴绍的儿子柴令武、儿子吴王李恪、高祖女儿丹阳公主、驸马薛万彻、房玄龄的两个儿子等人。通过这几件事情,唐太宗开国到高宗即位时的开过大将和宰相就只剩下长孙无忌和李绩两个人。
在唐太宗在立李治为太子后,一次秘密招待李绩,交托后世,李绩醉酒后,李世民亲自解衣披在李绩身上御寒,数日后,李世民卧病密召太子李治,嘱咐他:“李绩是当朝功臣老臣,你对李绩无恩,我贬他去外地任职,我死后,你招他回朝,用为宰相,他会感你的恩德!”说完,诏命李绩为叠州都督,李绩街道诏命后没回家就去上任,李治即位以后,召回李绩,用为宰相,终于铲除长孙无忌一伙,成为名符其实的大唐天子。
第七十七章 一征高句丽(二)
在全国战马粮草壮丁齐备后,杨广率领来护儿等战将北寻来护儿等战将齐聚在杨广的面前恭请杨广下旨,征讨高句丽,杨广微笑的摆了摆手:
“各位爱卿不要心急,自古道,出师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朕看,还是派为使臣前去高句丽,让那东夷小王先来朝见朕,如果不来,朕就提天下精兵前去征讨,势要踏平他的国都,到时鸡犬不留。”说着,杨广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场的文武大臣都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你要浩浩荡荡的去打别人,还要让别人知道你去打他,但因为对方是皇上,所以一个个自能在肚子里腹诽,不敢多说一句。而杨广还沉寂在高句丽臣服于他的美梦里。
高句丽王宫,高句丽王高元召集他的大臣商议,高句丽的莫离支渊太祚起身向高元说道:
“咳咳咳!老臣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此事本该老臣来做,但老臣年迈,因此推荐臣之子渊盖苏文继任莫离支之位,统管大军,负责抵御隋朝兵祸,请大王恩准!”渊太祚家族在高句丽是仅次于王族的第二大家族,世袭的莫离支(在高句丽语中有国相、摄政王的意思),隐隐约约已经影响到了王权,而且他的两个儿子更是专横跋扈,所以,高元并不希望渊太祚接手,并且暗中扶植了一些与渊太祚意见相左的大臣。看到高元沉默不语,大将军乙支文德出班奏道:
“大王,臣以为,不必太过担忧,臣以为,我过与中原的问题,用中原的话说是一山不容二虎,要解决隋朝问题,必须伤其根本!臣有一计,可先派使臣前往中原,先激怒中原夷狄,再。。。。。。”说着,乙支文德停顿了一下。高元挥退了众人,乙支文德在高元耳旁轻轻的说。
十日后,派去高句丽的使臣回来,也带回了高句丽的使臣和国书。
“什么,小小高句丽的蛮子胆敢如此。难道不怕朕的天威吗?”杨广当着高句丽的使臣大嚷道。高句丽的使臣崔义献喊着脸看着杨广。
“陛下还是息怒吧!怒大伤身,我国大王不是不想来,而是国事缠身不能来,希望皇上见谅。”话语里偷着冰凉,让杨广的脸色降到了极点。而后来的话更是让杨广测低的发了狂。
“陛下,中原虽大,但据微臣所知,贵国皆因陛下即位后穷兵黩武,使得民生凋落,百姓卖儿卖女,不纳忠言,滥杀大臣,使得名将大多蒙冤,不得善终,下臣敬告陛下,须知中原先圣孟子有言在先,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还有春秋时司马田穰苴说过一句话,国虽大,好战必亡,若陛下一意孤行,恐怕离亡国之日不远。”
“碰!”一个茶杯砸在了崔义献的额头上。血顺着崔义献的脸庞流了下来。
“来人啊!快来人,把这狂徒给朕拖出去,砍了他的脑袋,用他的血祭旗!”麦铁杖早都按捺不住,吧崔义献像提一只小鸡一样的提了出去。
“杨广,你这个暴君,自古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却杀我,你逆天行事,必遭天谴。杨广,啊!”随着一声惨叫,崔义献的人头被送到了杨广的面前。
“下旨,全军出征,征伐高句丽,但有一条,对于高句丽投降的人等一定要善待,以示我天朝胸怀。”听完这句话,在场的武将心里又是一片叫苦的声音。‘打仗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如果人家是诈降怎么办?到时我们在前面打仗,那些诈降的人在我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可是是皇上下的命令,做为臣子只能执行。
大业八年,大将军来护儿、于仲文率领水路大军一百一十三万人,号称二百万人渡过辽水,一开始,大军进展顺利,一路报捷的快马络绎不绝,好消息不断从辽东传来,高句丽的军队不堪一击,遇到随军立即退却,一路推进道达了高句丽的首都平壤,辽东国王高元派遣他的国相乙支文德来到于仲文的大军帐中请罪,并且还说会马上率领回下的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向杨广负荆请罪,于仲文写下奏则报告杨广,杨广大为高兴,下旨恩准,并命大臣刘士龙为宣慰使,全权负责高句丽的宣抚事务,整个朝廷都沉浸在喜悦中。只有李建成心里难过,熟知历史的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夕阳西下的余温,过不了多久,坏消息就会传回来。李建成猜的没错,辽东前线又有消息传了过来,一个小太监以为又是捷报,慌忙拿给杨广看,结果直接被杨广踹出了门。
“混账,于仲文这个笨蛋,竟然中了高句丽小儿的奸计,死了那么多的人,朕要把他碎尸万段!来人,宣随驾文武觐见。”太监们谁也不知道杨广为什么发脾气,但他们只觉的他们的好日子又到头了。满朝文武通过战报知道了高句丽国相乙支文德利用奸计,以平壤城城池狭小,容不得大军为名,希望于仲文把大军驻扎在城外,后又以开城投降人员众多为由,希望隋朝大军后退至离平壤城四十里的平原地区,于仲文同意了这个请求,大军驻扎在平原,谁知道乙支文德早在上游拦河筑坝,等于仲文大军一道那里驻扎马上开闸放水,大军营地马上变成了一片泽国,无数的人在水中呻呤,于仲文在亲兵的保护下刚脱离了险境,那些诈降的城池马上一起哗变,歼灭了随军的留守人员,麦铁杖大将军死在了高句丽刺客的刀下,断绝了隋朝军队的粮道供给,并以游击战术袭击从内地往辽东增援的隋军宇文述的部队,来护儿前去接应救援于仲文,与他一路厮杀,终于来到了出海口,在水师将军周法尚掩护下才脱险,一百一十三万大军回到中原的不足万人,并且,全部军械粮草都丢在了高句丽,更可气的是,高句丽人为了炫耀自己的胜利,用隋军战死者的尸体堆成了一道城墙,号位京观,杨广听说后更是大怒,回到汲郡后,身受重伤的来护儿、于仲文不顾自身的伤势和宇文述、周法尚一起跪在杨广面前,杨广很生气。
“来护儿,于仲文,你们征讨辽东,朕本来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伤权辱国,兵败而归,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高句丽!回到这里来跟朕丢人。来人,将来护儿,于仲文、宇文述等三人推出宫外,斩首示众。”殿前的侍卫听到杨广的旨意,马上上前了四名侍卫架住来护儿、于仲文和宇文述往外拖。
“陛下,臣大意中了那高句丽小儿的奸计,兵败辱国,本来已经没有脸面回来,可臣对陛下是一片忠心,回来是希望陛下能再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再次挥军高句丽,一雪钱耻啊!陛下。”于仲文大声求饶。
“陛下,臣有话要说!”宇文述大声喊道。
“讲!”
“辽东兵败,臣有罪,更大的罪魁祸首是于仲文,他与高句丽奸细相勾结,才致我军大败!”
“宇文述!你有何证据指证老夫,老夫光明磊落。从未与高句丽人勾结,你血口喷人!”于仲文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宇文述。
“陛下请看!这是高句丽奸细乙支文德写给于仲文的诗文。”说完,呈上一张纸。杨广看到这张纸上写着:《遗于仲文》
神策究天文,
妙算穷地理,
战胜功既高,
知足愿云止。
看到没有什么韵律的这首诗,如果兵败的将军在高句丽人的眼中是个神机妙算的名将,那他杨广不就是一个不能识人善用的昏君了。想到这,杨广只觉的自己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股无名火只串到脑门。
“于仲文,你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臣冤枉啊!当初,臣曾经想吧乙支文德软禁在军中,但刘宣慰使坚决不同意,才放虎归山,臣绝对没有与高句丽勾结。请皇上明察!”
“刘士龙,有这回事吗?”杨广冰冷的目光看着刘士龙,刘士龙不是武将,再加上于仲文所言非虚,因而回话有些结巴。
“臣。。。。臣。。。。。”
“来人啊!将刘士龙、于仲文、宇文述、来护儿等人给朕推出宫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殿前侍卫上前来将他们拖走。
“慢!”裴矩上前喝住了拖走来护儿、宇文述和于仲文的侍卫。
“陛下,来护儿、宇文述和于仲文三位将军虽然兵败辽东,但三位将军不惧外敌,拼命杀敌,尤其宇文述、于仲文二位老将军年快六十了还在效命沙场,如今正式用人之际,还望陛下宽恕他们三人。”
宇文述的两个儿子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和孙子宇文成都也一起跪在杨广面前:
“请陛下饶恕臣父!”
“请父皇开恩!”
“皇上,臣愿辞去官职,作为普通士兵前往辽东为祖父雪耻,求陛下开恩啊!”
御史大夫裴蕴也上前奏道:
“陛下,古人有云,知耻而后勇,我朝与高句丽的梁子已经结下来了,如果未平定东夷而斩杀我军大将,于军心不利呀!”随后,又有多名大臣为三名将军求情。内容多是未灭敌寇就先斩杀大将,更有甚者,说辽东惨败是因为高句丽人性格狡诈,反复无常,可杨广心里明白,明里是批评高句丽人,实际上对高句丽人宽待的命令是杨广自己下的,杨广也听出了大臣心里的怨气。他看着于仲文和宇文述头上的白发,在看着来护儿这个他平定陈朝时就跟随在他身边的大将,心中也于心不忍,心烦的挥了挥手,裴矩马上让侍卫离开。
“行了,朕念在你们三人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护儿,革除你辽国公的爵位,罚俸禄一年,待来年,朕会命你再次征伐高句丽,你记住,如果下一次你不能取胜,那你的人头可就不在你的脖子上了。”
“臣谢主隆恩!”来护儿叩谢杨广。
“宇文述,于仲文,你们兵败丧权辱国,但朕念在你们为朝廷效力多年,又这么老迈,就饶了你们的死罪,但革去你们的全部官职,回家养老吧!”
“臣谢陛下开恩!”宇文述也拜谢。
“臣于仲文谢陛下开恩!”于仲文也拜谢。于仲文回到家后,没有几天就病逝了,死前还不断的说着——辽东。
“追封麦铁杖为陈国公,其子袭爵,周法尚,你调度有功,朕封你为涟水侯,赏赐白银万两。小小东夷,竟敢用我军烈士遗骨堆积称墙,朕日后不用你们君臣之血祭奠我军将士的英灵,朕誓不罢休!传旨,立即补充粮草军械,来年,朕要再战复仇。”大臣中由人想劝谏,但看到杨广血红的眼珠,都默默的低下了头。辽东惨败的消息传到了民间,中原大地一片哭声。而李建成知道,群雄逐鹿的时代将要开始了。也许我该找机会为李家,为自己做些什么了。
第七十八章 杨玄感造反(一)
由于一征高句丽的失败,杨广好不容易靠吞并吐谷浑开拓西北四郡建立起来的威望开始动摇了。并且由于兵灾、天灾等使得大隋天下饿殍遍野,再加上辽东的兵败,高句丽人用隋军的尸体筑墙的事情使得军心低落,士气不振。在裴矩的劝说下,杨广为了平复军心以及为了下次征伐高句丽做准备,杨广下令在涿郡建一招魂台,在百官的簇拥下,全体披麻带孝,整个涿郡一片白色。杨广在招魂台向地上洒下一杯酒。
“这第一樽酒敬给我远征辽东的将士,他们为国守土开疆,离妻别子,劳苦功高,朕先敬他们。”
“边关将士,卫国守土,开疆立功,万岁万岁!”旁边的大臣和侍卫为他呐喊。
“这第二樽酒,敬给我征辽烈士,为他们报仇,为国雪恨!”
“伟伟烈士,铁血忠魂,当敬,当敬!”周围的大臣和侍卫一起大喊着。
杨广有倒了第三遵酒,“这樽酒,敬给上天,愿上天助我荡平高句丽。”
听到杨广这句话,李建成明白了,杨广前面的表现只是为了再次征伐高句丽做准备,我的脚步必须快点了。杨广在祭奠了死在征伐高句丽战场的兵士后,又安抚了涿郡的文武官员,带领着文武百官怏怏的回到了长安。李建成也随着护驾的禁军一起回到长安。回到家后,李建成来到了李渊的面前。
“爹!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李渊点点头,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建成!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父亲,现在杨广已经弄的天怒人怨,我看我们要早作准备!”李渊望着李建成,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父亲,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如今身在京城,身边无权无兵,而杨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看这大隋天下恐怕没几天了,我们不如。。。。。”
“建成,你不要再说了,须知为人臣者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渊看着李建成的脸,虽然很严肃,但没有什么责怪的样子。
“但你的想法也是可以考虑的,这件事情只能有我们父子知道,一点都不能对别人透露!”
“是!”有异心的不只李建成一个人了,杨玄感自从父亲死后,一直赋闲在家,他知道杨广一直对他很猜忌,所以一直深居简出,而且杨广即位以后,不断的文治武功,使他的皇权威望不断增加,他对杨广的畏惧感也越来越强。但随着杨广为了开挖大运河、征伐高句丽而不断耗费民力,使得民变迭起,再加上第一次征伐辽东的军事行动的失败,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有开始活络起来了。这些天,他一直梦见父亲:
“父亲,父亲你在哪?你在哪啊!父亲,孩儿好想你啊!”
“玄感!为父死的不干心啊!为父是被杨广用计谋和毒药害死的,你是我杨素的儿子,你要为为父报仇啊!你一定要完成为父的心愿啊!我们杨家一定要出个皇帝,一定要出个皇帝,一定要出个皇帝!”
“父亲!”无数次,杨玄感从梦中惊醒。是啊!我是父亲的不孝之子,小的时候,自己在读书时并不是很聪敏,行动也很迟缓,受尽了同窗的欺负,就连父亲的同僚也经常拿他开玩笑,说他是个痴儿,要杨素把他丢掉,杨素经常在那些人面前维护他,说此儿不痴,而且那些说他痴傻的同僚如虞庆则、史万岁等人的罢官丢命不能不说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正是由于父亲的保护,他才慢慢的从新拾起了自信,也表现出了超人的能力和武功,在成年后进入官场时,不久便在短短数年时间与父亲官职一样,有了杨氏一门两柱国的美誉,杨广即位前,对父亲是言听计从,如果没有父亲的鼎力相助,杨广绝对坐不上那把龙椅,可杨广却恩将仇报,对父亲百般猜疑,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杨坚的祖父如果不是与他们家的祖先合为一族,根本就是一介贫民,没有资格融入关陇门阀集团,更不会有资格做皇帝,他杨广如果没有他根本不配当太子,更不可能即位,到最后被杨广用奸计和毒药害死。而那些墙头草们还落井下石,父亲一死,明里对他言语恭敬,实际上都已经知道了杨广的心意,对他暗中排挤,不然他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以为父亲守孝为名辞去官职,赋闲在家。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尤其是他这种当过大官的人,他的心里一直恨的痒痒的。‘嗯!父亲这是在责怪我不能为他报仇,让他在阴间不安,我一定要做成这件大事。’杨玄感想了之后,马上开始了筹划。首先他让自己最小的弟弟杨积善出去联络,因为杨积善年纪最小,而且在京城世家子弟中颇有人缘,所以杨玄感派他去,这样不会引起杨广的怀疑。几天后,杨广上朝,来护儿上前奏请:
“启禀皇上,征辽事物一切安好,只是粮草筹集有些困难,现在中原府库空虚,粮草需要有江南筹措,筹集后需要有专人负责从黎阳押运辽东,请皇上派遣一位重臣坐镇黎阳,从旁调度。”
“嗯!爱卿有什么人选吗?”这时,户部尚书樊子盖出班启奏。
“皇上,臣举荐一人,原礼部尚书,上柱国,司徒、越国公杨素大人的儿子杨玄感能力出众,原先因为为父亲守孝,辞去官职,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而杨大人守孝期满,请陛下量才录用。”樊子盖说完后,来护儿也点头赞成,他们二人之后又有数名大臣出班赞成,杨广听到杨玄感的名字后,心里莫名的一紧。对于杨素他们那家人,杨广实际上是很警惕的,可如今他等级已经有八年了,而且樊子盖说的也没有错,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杨玄感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再说杨素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他自信杨玄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想到这:
“来爱卿和樊爱卿说的有理,杨司徒公父子二人的能力朕也是有目共睹的。那就传旨杨玄感,让他坐镇黎阳,督运征辽粮草,一定要保证征辽大军的粮草供应。”杨广下旨后,立即有太监前去杨府宣旨。
“圣旨到,请杨大人接旨!”杨玄感听到后赶快迎了出来。
“啊!公公辛苦!请!”杨玄感把传旨的太监迎入了正堂,整衣跪听杨广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语有云,国乱思良将,家贫思贤妻,今国家有事,须我朝文武共进退,爱卿父子皆国家栋梁之才,本当大展宏图,但奈何天不佑我大隋,老柱国病逝,爱卿为父守丧,如今丧期已满,卿当除孝报国!特命你为河南转运宣抚大使,驻扎黎阳,筹办辽东粮草事物。勿辜负朕之厚望!钦此!谢恩啊!”
“臣杨玄感领旨谢恩!”杨玄感谢恩后起身,往传旨太监的袖子里送入了一锭金元宝。太监赶紧把袖子拢住。
“哎呀!柱国大人,何必这样客气呢!”话虽然这么说,可手却像是怕金子丢了一样,拼命的抓住袖口。跟太监打交道多了,杨玄感自然知道他们的德性:
“公公客气了,如此辛苦的差事,受累了,这点心意是给弟兄们喝茶的!”说完,又有人递上一盘白银,太监身旁的侍卫赶紧接过去。
“杨大人考虑的真是周到,大人定有很多公务要忙,咱家告辞了。”
“公公慢走。公公慢走。”传旨的太监离开后,杨玄感的嘴角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傍晚,杨玄感在府中摆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除了杨玄感的六个弟弟,还有来护儿的二儿子来渊和世袭的蒲山公李密。杨玄感举杯向来渊敬酒:
“来兄,若非你父亲在杨广面前为我举荐,我也不会那么快的从新出来。”
“玄感兄客气了,玄感兄天纵英才,杨广不用你是他昏庸不识人才,如今你能从新出山是你的才华显现,并非在下之功。”来渊虽然是来护儿的儿子,但来护儿有十二个儿子,在家并不受来护儿的重视,跟几个兄弟也合不来,倒与杨积善交情甚密,并通过杨积善的关系结识了杨玄感,对杨素极为崇拜。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不安时事的人,尤其看到杨广为了征伐高句丽不断的榨取民力,全国民变不断起伏,而杨广仍然不改变自己的国策,一意孤行后,觉得自己的时机已经来到。作为杨家的密友,杨素在世时的野心和杨玄感内心的苦闷是瞒不过他的。
而李密在开皇年间承袭蒲山公的爵位,在杨广刚登基的时候,曾经做过杨广的亲卫大都督,东宫千牛备身。有次杨广在朝堂上被杨素抢白了一次,心情不好,下朝后在宫中闲逛,正好李密那天当值,与杨广碰了个面对面,杨广左瞧一下,又瞧一眼,回到后宫以后,问身边陪驾的宇文述:
“今天当值的那个黑面小孩是谁!”
“陛下,那是世袭的蒲山公,原上柱国李宽的儿子李密。”
“这个人的面像丑陋,身材矮小,不要让他在宫中当值了,让他赶紧走。省的让朕看了烦心。”李密虽然出身贵族家庭,但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而杨广本来面貌英俊,自然不会喜欢李密,宇文述当年曾经受过李宽的提拔,不忍心对李密直说,在他面前改口说:
“贤弟的天资这么好,何必在这里做一个只能管理琐事的宫廷侍卫,为什么不趁年轻多读点书呢?到时贤弟学业有成,我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举荐,日后做到宰相也有可能!”李密信以为真,马上借自己生病辞官,后又拜当时国子监助教,著名文人包凯为师,深得包凯的赏识。誉为第一弟子。为了安心学习,他在长安郊外隐居读书,一次杨素到郊外狩猎,碰到了李密,言谈中觉得李密有极大的才能,嘱咐自己的儿子们多向李密学习,并曾经亲自向杨广举荐,但杨广本来对杨素已经深深地忌惮与厌恶,又担心杨素结党营私,说话更是口不择言:
“越公说的是那个身材,面孔黑而且丑的人吧!不用再说了。我不会用他的。”杨素回来之后把杨广的话原原本本的传给了李密,从此李密对杨广仇恨的种子便深埋在心里。
“玄感兄,你这次从新出山一定不是想从新做官那么简单吧!不知道心中可有什么大事筹谋啊!”李密已经把话公开,杨玄感也觉得不用在隐瞒下去了。
“既然法主兄明说了,我也不瞒各位了,如果我有新成事,不知道各位兄弟可愿从旁协助啊?”杨玄感已经把话挑的很明白了。杨玄感的三弟杨玄挺是个武将,说话直来直去。
“大哥,推翻杨广我不反对,但要聚兵必须有钱粮兵器,你现在坐镇黎阳,负责辽东粮草调度,这粮草的问题好解决,可这钱和兵器。”杨玄感微微一笑。
“你们跟我来。”杨玄感把他们带到杨府的后花园假山旁,杨玄感触摸一块怪石,把它向左扭了三下。假山突然打开一个洞口,杨玄感拿着火把带着众人沿着梯子一直步入到地下。只见假山下有一间很大的密室,里面摆着四十几个大箱子。杨玄感吧其中的几个箱子打开,在火光的印照下,里面的黄金珠宝闪着诱人的光。
“大哥,这些金银是怎么回事?”
“父亲每次出征,都会暗中放纵一些兵士抢掠,再以严肃军纪之名杀几个人,把他们抢来的钱财收集起来,二十几年来就积攒了这么多。以前为了阉人耳目,所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正好用作军饷。”看着这些金银,在场人的脸上都发出兴奋的光芒。
第七十九章 出镇河东(一)
在杨玄感他们密谋的时候,位于山西绛州的龙门县,由于杨广在辽东的失败,很多老人都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儿女失去了父亲,很多人都沉浸痛苦和对亲人的思念中,在杨广祭奠征辽将士的消息传来。
“皇上真是仁君,自古没有几个会为那些烈士亲自祭奠的君主。”
“这有什么,要不是他,我儿子怎么会死,我都这么老了,就只一个儿子,他死了,我就一个人,没人给我养老送终了。”
“呃!听说了吗?官府又要征兵了,又要拉夫了,我们村的男人只要到十六岁的都要拉走。”
“你是听谁说的!”
“哎!我小舅子在河东太原任兵曹参军的书吏,他看到朝廷发过来的文书后托人告诉我的。要我早作准备。”
“什么,还要打仗!”
“皇上就像一个赌输了的孩子一样,不能打败仗啊!”听到这句话,议论的人都闭住了自己的嘴。晚上,一群人在一起商议。
“毋大哥,现在大家听说了还要征辽东的消息,都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了,我看我们可以行动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彪悍大汉沉思一会。
“不行!我们还得加把火,让火烧的更加的旺一点。使他可以燎原。”
“大哥有什么高见?”
“你们这样干!”说着,在几个人的耳边慢慢的说道。
一群饥饿的农民在郊外挖到一个石像,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头戴王冠的男孩,背面写着此子为王。大家感觉奇怪。不久,全县的孩童都在唱着一首歌谣。
“黄天配后土,后土生人王,母字多一点,端儿为人王。”全县的老百姓听到这断民谣后,人心更是浮动。
“听说了吗?前些天,有人在城外挖到一个石像。还有民谣的事。”
“我听说了,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戴皇冠的孩子,还说挖出的时候天色大变,天昏地暗。”
“什么天昏地暗,我听说是祥云浓罩。看来这天下又要变了。”
“我看是,呃!你说这新的天子会是谁呢?”
“不知道!”
“老哥,我听说有个叫毋端儿的人,他武艺高强,能刀枪不入,神通广大,并且为人正义,行侠仗义。母字多一点,端儿为人王,是不是说的就是他呀!不如我们去投奔他吧!如果他真是真命天子,也许日后能坐天下,我们到时也可混个开国元勋当当。”
“说的对。”母端儿住所。
“天子无道,有道者代之,我们辛辛苦苦的种地、纳粮、当差,结果昏君征伐高句丽人,却闹得我们食不果腹,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们有何错,有何辜。要我们受这种罪。我们要为自己而活。”说着,周围的人跟着他一起高呼起来。
“我们要活下去,我们不为朝廷纳粮了,我们不为朝廷当差了,如此**无能的朝廷我们要着何用?毋大哥,你带着我们反了吧!”
“对!我们反了。”
“反了。”
在毋端儿的带领下,龙门百姓发动了民变,他们头戴红头巾,**着上身,胸口画了一个圈,自称神仙下凡护体,一举攻下了龙门县城,他们杀了县官,夺了兵器库,打开监狱放出了囚犯,附近的县得到了鼓舞,都发动了叛乱,毋端儿的声势一下子发展成了六七万人,绛州成了一座孤城,刺史赵元楷飞报朝廷,朝野震动。由于绛州处于山西河东的腹地,交通便利,向北可以威胁太原,以太原王氏为首的氏族家业大都集中在那,所以以王氏为首的大臣马上请求杨广马上发兵平叛,并希望由他们家族的军事新贵王世充人统兵大将平叛。其他的世家大族虽然也在太原有些产业,但主要根基不多,他们担心的是若是不马上平定叛乱,可能关中地区也会发生同样的民乱,所以立即劝说杨广先在平定关中戒严防备,防止再派遣大军平叛。两派意见争持不下,杨广看着心烦,回到了后宫,萧皇后看到杨广面色沉重,知道他又有烦心事了,马上屏退了众人。轻轻的站在杨广的身旁。
“皇上,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龙门民变,朝廷大臣分为两派,一部分认为在民变没有波及到关中的时候先稳定关中,在派兵平叛,另一部分认为应该马上平叛,如果是平时,朕会非常高兴的。可是现在国家动荡,他们这样争下去恐怕国无宁日了。还有就是太原王氏家族希望推荐王世充为将军前去平叛。”
“王世充,就是那个祖父本来姓支,后来祖父死后,祖母改嫁给霸城王氏后,父亲也改姓王的王支收的儿子。”
“是的,就是这个人,这个人有才华,也有能力,并且从军时也立下了些战功,在地方上任职也有些政绩,可是太原一带是王氏的根本,如果他借平叛为名,在那里借机割据,而且还有太原王氏从旁协助,我恐怕还真奈何不了他们。但如果不派他去,如今我还真是派不出更加合适的人选。”说完,杨广闭上眼睛。萧皇后轻轻的按摩着杨广的太阳穴。
“皇上,臣妾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满足皇上的心意。”听到萧皇后这么说,杨广马上来了兴趣。
“哦!梓潼,你推荐的是何人!”
“皇上的表亲,唐国公李渊。”
“是他!”谈到李渊,不是杨广不知道李渊的能力,主要当年杨广与杨勇争储的时候,文帝曾经暗示过李渊希望他支持杨广,但李渊却保持中立,没有参与,这让杨广心中有了芥蒂。看出了杨广心里的想法,萧皇后轻轻的说道。
“皇上,把李渊派去平叛有三个好处。第一,启用李渊,可以让群臣觉得皇上不计旧仇,不忘老臣,显示皇上的胸怀;第二,李渊胜了,帮皇上去除了大患,如果失败了,正好可以就此把他处置了,群臣也不会说些什么,第三,皇上不是说太原是太原王氏的老巢,皇上怕他们割据立国,不正好吧李渊派去,这样他们闹起来,皇上不正好看戏吗!”听了皇后的话,杨广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梓潼言之有理,传旨,命李渊为平叛大将军,拨给李渊一万精兵,命其速速平定叛乱,望不负朕望。”听了杨广的话,萧皇后心中默默的想。
“高夫人,我这样也算是对的起你送我的那些珍宝了。”
李渊接到杨广的圣旨后,心情非常的复杂,他知道,如果镇压失败了,杨广可以借农民军的手把他杀了,即便他手上归来,杨广也会借兵败将他问斩,而他留在在京城的夫人会跟他一起共赴黄泉,可如果成功了,就可以缓解杨广对他的猜疑,暂时保证自己家族的短暂平安。想到这里,李渊慢慢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把窦夫人、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秀宁招到自己的面前。
“皇上派我为平叛大将军,这次是新皇登基时期对我们李家的一次重用,你们都习武多年,除了建成以外,世民、元吉,你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次好好的历练历练,别丢了我们李家的脸。”
“是!父亲。”李世民和李元吉高声对李渊喊道。李渊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
“建成、元吉,你们都好好的跟夫人告个别,别让她们担心,秀宁,你在家里好好照顾母亲,有空多陪陪你的两位嫂嫂。后天早上校场点兵,为父带你们出征。”
“是!父亲。”李渊说完,让自己的子女各自散去。他也握住窦夫人的手,深情的看着他。
“夫人,我又要走了。”
“夫君,我在家等着你!”说完,倒在了李渊的怀中。
李世民的房中,李世民的妻子长孙无垢正在为李世民缝补战袍,长孙无忌站在李世民旁边。
“世民兄,这次出征一定要好好表现,除了历练之外,正好借此机会拉拢一些实力,为日后做些准备。”长孙无垢嫁给李世民后,夫妻两个感情颇好,长孙无忌由于这层关系经常来李世民这里走动,李世民也颇为看重长孙无忌的才华,现在长孙无忌还没有几十年后的那种圆滑和气度,所以说话游侠不知掩饰。李世民知道他说的以后,但现在的他也还没有生出那么大的野心。
“无忌!你说的很对,这次出征的确试一次历练的机会,至于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再说了,我们李家即便拉拢了些军中的将士,等平叛一结束,这兵权皇上还不是会收回去的,以后能不能碰到一起还很难说。”
“世民兄此言差矣,如今朝廷搞得天下是天怒人怨,这次民变之后肯定还会有大乱,而且太原河东一带靠近突厥,是我大隋北疆,边关重镇,民变平息后必定会派重臣镇守,这职位必定归伯父,河东是唐尧的出生地,伯父的爵位正式唐国公,正是上天给于你们李家的大兴之地呀!还有日后如果你们李家真能成大业,这打下的江山是你还是你大哥呢?”
“无忌,你的话太多了。”长孙无忌正侃侃而谈,突然看到李世民怒目圆瞪的看着他,赶快把嘴闭上,长孙无垢怕他们两人发生冲突,赶快把针放下,泪眼朦胧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心慢慢的软了下来,用手轻轻擦拭无垢的脸。
“无忌,你还年轻,有些话不能瞎说,现在圣上还在,我们李家应该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有,建成是我的大哥,不要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长孙无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了,低着头告辞。
第八十章 元霸归来
李建成昨天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由于李建成不是第一次去打仗,再加上李世民已经成亲了,作为李家的媳妇,她有了一种更加沉重的压力,一定要抢在长孙无垢之前再怀一胎,所以郑婉贞并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只有女人的柔情,让李建成整个晚上都沉迷在了温柔乡中。早上,李建成还没有醒来,就听到外头下人的喊声和惨叫声。
“你不能进来,这里是唐国公府,不是你这种莽汉能进的地,给老子滚出去。”
“哎哟!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帮忙啊!进强盗了!哎哟!”李建成正睡的好好的,被他们的喊叫声吵醒。
“谁呀!这一大早上的!”正在梳妆台梳洗打扮的郑婉贞看到李建成起来了,赶快过来扶他。
“昨天晚上累了,你就多睡会吧!”
“不了,听着动静应该是大事,我得去看看。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李建成穿好衣服,刚奏道门口就看到两个家丁向他飞过来,他赶快从旁闪开,两个家丁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呤。其他的家丁见拳脚打不过,直接拿起刀枪要想那个彪形大汉身上招呼,那个大汉没有什么惧色,手握双拳,警惕的盯着其他人。
“都给我住手!”李建成怕刀枪无眼,出了人命,马上下令住手,下人看到李建成来了,慢慢有了底气。
“大公子,这个莽汉非要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
“你是大哥,大哥,我是元霸!我是元霸呀!”
“元霸!”窦夫人听说有个莽汉闯进府来,也在丫头和秀宁的搀扶下也来到了门前。
“母亲,我是元霸!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元霸!”莽汉跪在窦夫人的面前,抱住窦夫人的大腿直哭,窦夫人仔细端详了一下莽汉的脸,发现他的眉目间依稀可见自己和丈夫的面貌。李渊也来到了门口,仔细端详了一下莽汉,与窦夫人对视一眼,把莽汉拉进了自己的卧房,除了李渊和窦夫人还有莽汉外,所有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突然,只听到窦夫人在里面大喊一声:
“我的儿啊!”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建成一脸迷糊,就见李渊和那个莽汉一左一右的扶着窦夫人出来。窦夫人的脸上满是泪水,李建成上去问道:
“父亲,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渊满脸兴奋的向李建成说道。
“建成,大喜呀!他真的是你三弟,你三弟的屁股里面有一颗红痣,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母亲知道,刚刚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的确是元霸!你母亲太高兴了,所以就叫了起来。”李元霸在一旁叫到。
“爹!我饿了,能马上开饭吗?”
“好!来人啊!通知厨房,快点摆席,今天老夫高兴,一定要多喝几杯!”马上有下人去厨房招呼。宴席摆好之后,李渊和窦夫人坐在主位上,李元霸坐在窦夫人的身旁,李建成兄弟几人和郑婉贞、长孙无垢一起坐陪。李元霸真的是饿了,在宴席上吃的最大劲的就是他。窦夫人长时间没有看到元霸,一个劲的给他夹菜。
“慢点吃,瞧你吃的满头大汗的!”说着,窦夫人慈爱的拿出手绢帮李元霸擦汗。
“不用了,你不知道,师傅是个和尚,不能杀生,可我要练武,一天到晚的青菜、萝卜、豆腐干子的我都吃腻了,有的时候我捉到了什么山鸡野兔的还不敢让师傅知道,只有一个人躲在暗处,还不能点火,只能生吃,被师傅知道后还要罚我面壁思过,这些年可把我憋苦了。”窦夫人听到后,又是满脸是泪。赶忙又夹了一块肉在李元霸的碗里。
“慢点吃,别噎着!”李渊望着元霸!
“元霸!你这些年不在你娘身边,如今你回来了,就在你娘身边多留几日,为父要带你的几个哥哥弟弟出趟远门去打仗,你就多陪陪你娘。”元霸一听,马上把碗一放。
“爹,师傅放我下山就是让我回来打仗的。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上面写着唐公李渊亲启,李渊先把书信放在一旁。对李元霸说道:
“元霸,乖,你娘这些娘想你,你作为人子应该多进些孝道,你先在家住几天,下回打仗再叫你!”
“不!这回我非要去,我非要去。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说完,把碗往桌上一放,直接跑到门外面,李渊和窦夫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带着众人一起跟了出来。只见李元霸直接冲向唐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两只手把石狮子拦腰抱起。
“元霸!当心呀!”窦夫人看到李元霸抱起了石狮子,心又开始提了起来,李元霸听到窦夫人的喊声,呵呵一笑,把石头狮子一下子往天上一抛,众人看到后大为惊叹,随后,李元霸在石狮子将要落下的时候用手一挡,石头狮子稳稳的在他的手中,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几千斤重的石狮子在李元霸的手里就像团棉花,不断的高抛稳接,从不失手。李渊看的不知道有多兴奋,窦夫人却担心李元霸的安全。
“元霸!行了,把石狮子放下吧!太危险了。”李元霸也卖弄够了,把石狮子轻轻的放在地上。笑嘻嘻的跑到窦夫人的怀里撒娇。李渊拍着李元霸的肩膀。
“元霸!好功夫,这回好好干,千万别给爹丢脸。”晚上,李渊打开那封信。信上写着:
唐国公李渊大人,贫僧当年化缘路过贵府,发现一颗红星坠入府中,红光满堂,近前打听,听说大人得一贵子,又推算贫僧与令公子的命格,知道他与贫僧有十数年的师徒缘分,后又听说他从小体弱,便带在身边,慢慢调理,现贵公子身体已经大好,但气疾病根未去,虽无大碍,但元霸心高气傲,好勇斗狠,还是需要防范他与人动武后过于高兴,会使气血上涌,危及性命;另外贫僧还有两件事情相求,贫僧有一师弟,他使用镗做兵器,我使双锤,日后若是沙场之上元霸遇见,万望让元霸手下留情,另外如今天下败象兵祸已现,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必定人在朝廷,身不由己,望大人日后以天下苍生为念,慈悲为怀,不要多动刀兵,多伤性命。
贫僧顿首。
看完信后,李渊把信放在蜡烛上烧掉,一直等它化为灰烬后才睡去。第二天一早,李渊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和杨广拨给的一万精兵,浩浩荡荡的出了东门向绛州龙门行军,窦夫人带着郑婉贞和长孙无垢在城楼上看着李渊他们离去的身影,泪珠不断的往下掉。
绛州城周边虽然都失陷了,但绛州刺史赵元楷平日里勤勉政务,为官清廉,在绛州也有些威信,加上绛州城高墙厚,城里的富户害怕破家,也资助了官府不少钱粮,所以绛州城被围十几天,却没有攻陷,毋端儿的军心开始浮动,又缺少盔甲兵器,打仗的时候靠胸口画章红符,说是刀枪不入,结果刀剑真的一砍就没用了,李渊的援军来的也及时,尤其是李元霸最为骁勇,李世民和李元吉的表现也很好,一仗下来杀了一万多人,俘获五万人,毋端儿知道自己被抓必死,就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赵元楷打开绛州城门恭迎李渊入城,并在刺史衙门大摆宴席,为李渊他们庆功。
“来来来!李大人兵贵神速,救绛州城于危难之中,我仅一杯水酒代表绛州乡绅敬李大人一杯,谢李大人的大恩大德!”赵元楷先敬酒,其他席的乡绅也同声说道:
“谢李大人,敬李大人。”
“哈哈哈!刺史大人过奖了,此次用兵大胜,实是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这杯水酒,我就借花献佛,先敬在座的将士。”其他的将领听到,也举杯向李渊致谢。赵元楷又向李渊说道:
“大人,如今兵患已经平息,那些俘获的百姓就请大人放了吧!他们只是被毋端儿胁迫的。”李渊捏着自己的胡子。
“赵大人,此事不劳你来操心,本官已经下令,把他们看押起来,明日午时,开刀问斩。”
“啊!”赵元楷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父亲!”在旁席坐的乡绅大惊失色,李建成也想劝说,李渊浑了李建成一眼。
“李大人,他们有很多是被胁迫的,还有很多人是老人、妇女和孩童啊!在下作为本地父母,求公爷饶过他们。”赵元楷跪在李渊面前求情,李渊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赵大人,还有建成,须知乱世需用重典,所谓大仁不仁,若是这次饶过了他们,日后难保他们还是会痼疾重返,所以本官这回借他们的人头来保证日后他们不会再犯。李世民。”
“孩儿在!”
“明日由你带人亲自执行,由我亲自监斩!”
“是!孩儿遵命!”第二天正午,五万颗人头被斩下,李渊下令将他们的尸体也垒成一堵墙,号称京观,并派人想杨广报捷,而赵元楷在苦劝李渊不行,五万余人被砍头之后回到家中,在卧房悬梁自尽,临终时留下遗书,上面写着:我愧为一方父母。
第八十一章 杨玄感造反(二)
李渊听说了赵元楷的事后,轻轻的一声叹息,在给杨广的奏则上只是写到赵元楷大人在镇守绛州时殚精竭虑,在叛乱平息后又忙于犒劳大军,终因操劳过度而死。另外把叛乱者的尸体建高墙的事情也跟杨广说了,指出自己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想给天下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痴心妄想,恣意妄为。杨广看到李渊的奏则后,哈哈大笑。马上去后宫找萧皇后。
“梓潼,梓潼,你在哪里呀?你快出来呀!朕有好消息告诉你。”
“皇上,是什么好消息呀?”
“李渊把绛州的叛乱平息了,不单平息了,还把叛乱者的尸体筑成了一道墙,真是让朕开怀呀!”
“皇上,李渊把叛乱者如此处置,这恐怕。。。。。。”
“梓潼,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啊!这样可能会失些民心,但却可以制止更大的动乱,还有,李渊这样做也是在向朕表忠心,如果他想造反,河东龙门的百姓会跟他吗!传旨,封李渊为河东宣抚使。赵元楷忠心为国,今死于任上,赏赐纹银千两,以资抚恤,钦此。”萧皇后听到杨广的话,心里虽然为杨广高兴,但总觉得大难将要来临。杨广在封李渊为河东宣抚使后,有感于天下民变迭起,下旨又封刑部尚书卫文升为河北宣抚使,持节驻河北涿州,负责征辽大军的后援接应工作,命越王杨侗坐镇洛阳,坐镇中原,樊子盖为洛阳留守,辅佐杨侗,命代王杨侑坐镇长安,大将军阴世师辅佐,命来护儿为征辽大将军,二次发兵征讨辽东。这次杨广亲自挂帅,御驾亲征,率领二十几万大军再次踏上了辽东的土地。河南黎阳,杨玄感的宣抚使官邸。杨玄感正在公案前处理公务。
“大人,这是从辽东来的军报,皇上又来圣旨了,这次出征顺利,只是催促粮草供应一定要及时。”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跟天使说,粮草已经从江南运过来了,可是缺乏兵将护送,而且水路还有很多水盗海贼,所以请皇上把臣的弟弟武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项派到黎阳来协助微臣办理粮草之事。”说完,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人马上拿出一箱白银。
“杨大人这是?”
“还望大人在皇上面前玉成此事啊!”
“啊!杨大人客气了,一定一定!”
使者来到杨广的面前,杨广正因为最近军事行动顺利,却粮草补给不济而暂时停止前进而心烦。听完试着的奏报,心中有些怀疑。‘打虎亲兄弟,沙场父子兵。这个杨玄感会不会是想,如果他在朕背后。’可是箭在铉上,不得不发。现在辽东的军事行动比什么都重要,而粮草更是重中之重。
“好吧!传旨,命武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项速速前往黎阳,协助其兄押运粮草,望他们毋辜负朕望,钦此。”圣旨传达后,杨广又写下了三道密旨秘密发往涿州和长安、洛阳等地,暗中布置了一下才放心。
“大哥,大哥,我们回来了。”
“二弟,五弟,你们回来了。好啊!回来了就好,快进屋,洗洗尘土,大哥马上开席为你们接风。”
“多谢大哥了。”晚上,杨玄感兄弟在书房,还有武贲郎将王仲伯、汲郡赞治赵怀义、东光县尉元务本、河内郡主簿唐祎等人,李密和来护儿的儿子来渊也从长安秘密赶到了黎阳。
“二弟、五弟,现在辽东的局势怎么样!”
“自从上次惨败后,杨广吸取了教训,除了大政方针,其他的事情都由将军们去处理,路过的城池鸡犬不留,不给他们一丝喘息的余地,即便举白旗投降也杀。”
“哼!这昏君到还明白,不过这样恐怕高句丽人的抵抗会更激烈吧!”
“是啊!并且还派出小股部队偷袭我驻军粮草,如果不是这样,杨广怎么会经常派人来催促呢!”
“这还是王兄和赵兄给我出的好主意呀!让我拖延押送粮草,这样把大隋的主力拖在辽东,把杨广饿死在辽东,无暇顾忌到中原。李密,李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长安的动向怎么样!”杨玄感谈到李靖,李密的脸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当年杨素看重李靖的才华,平日无论是上朝归家还是除外平叛都与他形影不离,李靖也对杨素像老师一样尊敬,屡次帮杨素解决难题,在杨素死后,李靖在杨素的墓前修了一间草庐,与红拂一起为杨素守墓三年,三年满后,李靖与红拂隐居在终南山,杨玄感看李靖生活节俭,经常借看望故友为名想送些金银衣物给他,都被李靖婉拒,杨玄感越发敬重李靖,而李密在接到杨玄感的信后马上快马加鞭的来到黎阳,本来就没有去找李靖。
“哦!李靖正好不在,听说是跟夫人一起出去云游去了。”
“哎!真是可惜了,家父在时,多次说道他有宰相之才,若是他能参与,我们必定事半功倍。”李密听到后,心里很不舒服,心中暗道:‘一定要帮助杨玄感登上帝位,到时让天下人也知道我李密也是有宰相之才的。’但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让杨玄感认同他的地位。
“玄感兄,还是算了吧!李靖不会跟我们一条心的,他虽然与朝廷有杀亲之仇,但其忠君爱国的思想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反叛的,与其花时间让他与我们共同造反,不如我们自己干,少一个人知情我们越安全。”杨玄感想了一下,觉得李密说的也对,当年李靖的舅舅韩擒虎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有传言说韩擒虎的死是文帝和杨素联手暗害的,而父亲在世的时候,李靖在杨府多时,却没有一句对父亲和朝廷怨恨的话,相反,在父亲遇到难题的时候,李靖以入室弟子的身份多次帮助杨素解决难题,杨素曾说过他一生弟子众多,但最贴心的就是李靖,但也暗中对自己说过,李靖是王佐之才,但正统观念颇强,日后天下太平时可谓将相,但若为机密事宜,绝不能对他透露半句。‘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吧!’
“算了,不想这个了,现在我们起事在即,各位可有良策。”李密知道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到了。
“玄感兄,在下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袭据涿郡,打败卫文升,占据幽州,扼临榆关,断绝隋军粮草军援,其后与高句丽夹击杨广,使隋军溃散关外;中策是向系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平原,守住潼关,作为根据地,和杨广对抗;下策是攻打洛阳,但洛阳地处中原,无关隘险要可守,攻下后受到隋军四面八方的攻击。”杨玄感听后,哈哈一笑。
“法主,你说的下策恰好是上策,第一,长安距离黎阳达千里之遥,我们现在即使起事,招募的兵士多是河南一带的流民和囚犯,你让他们离乡背井的去攻打千里之外的长安,军心不齐,二,从先帝开始,洛阳也是国都,而杨广登基后,更是多在洛阳理政,百官世家的家眷多在洛阳,杨桐只是一个小孩子,樊子盖独木难支,攻下洛阳后一可以显示我军的威势,二可以以那些家眷作为我军人质,天下世家、朝廷百官即便不为我所用,也会有所顾忌,就这么定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立即起兵,控制全城,再以来护儿在辽东造反为由,集结兵力,向洛阳开进。”
“是!”众人一起领命。河内郡主簿唐祎回到自己房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杨玄感要造反了,就凭他们这点人会成功吗?大隋天下的确是一堆干柴,一点火星就着,但杨玄感能成功吗?还是随遇而安吧!”
第二天,杨玄感以接到皇上密旨为名召集黎阳周边州县所有的文武官吏。
“皇上派遣使者来到黎阳,向本官传旨,说来护儿因为军务迟缓害怕被皇上降罪,有谋反迹象,命我带兵前去接应,诸位速速与本官一起前去勤王。”
“啊!怎么会这样,杨大人,你说来护儿谋反,为什么来大将军的儿子来渊会在这,难道你与来大将军一起造反。”杨玄感说完后,马上有官员提出疑问,杨玄感听到后,马上变脸。
“我看你是反贼来护儿的奸细,来人,把这个奸细给我砍了。”不一会,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呈了上来。
“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我等没有,一切请杨大将军吩咐。”来渊、王仲伯、赵怀义、元务本、李密等人马上响应。其他的人看着周围侍卫手中的刀枪和那颗人头也不敢有什么异议,都愿意听从杨玄感的吩咐。
“好!还有,本官听说有人与来护儿勾结,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方便调度,人员配置我要从新调整,以前黎州、怀州和卫州的三位刺史大人现在请马上把官印交出,写一份代理任命文书,暂时在我的府邸里委屈一下,现在我任命东光县尉元务本为代理黎州刺史,赵怀义为代理卫州刺史,河内郡主簿唐祎为代理怀州刺史,各位现在马上到各自的领地理事,不得有误。李密,本官任命你为行军司马,负责军务筹划,杨玄纵、杨玄挺、杨玄奖、杨万项、杨民行、杨积善、王仲伯,本官任命你们为大将军,整顿兵马,待卫州、怀州等地的粮草兵马一起来时立即起兵,勤王救驾。”
“是!”唐袆回到河内郡后,马上找了一匹快马,以有紧急军情为名出了城,待杨玄感知道后,什么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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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杨玄感造反(三)
洛阳宫。“什么,杨玄感造反了,怎么会?唐大人,你不会是诬陷吧!如今辽东战事正紧,你跟杨大人同殿为臣,理应团结,共度难关,不可危言耸听,诬陷上官啊!”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诬陷上官啊!请殿下速速派人封锁洛阳城门,派兵上城防守,并命沿途州县加强防御才是正事。”
“混账,本王做事用得着你来管吗?你擅离职守,本王本来没想治你的罪,可你诬陷上官,本官却难以容忍,来人,将他关入大牢,等皇上回来后再行治罪。”侍卫上前把唐袆一把抓住,就要往外拖。
“放开我,殿下,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殿下。”
“放开唐大人。”侍卫看到来人,马上乖乖的退到了一边。来的人是洛阳留守樊子盖,樊子盖为官清廉,多有功勋,并且他还有一个身份,是越王杨侗的老师。樊子盖顾不得跟杨侗行礼。
“殿下,臣刚刚接到军报,黎阳杨玄感以辽东来护儿意欲谋反为名,囚禁了三洲刺史,征集民夫兵马,浩浩荡荡的正向洛阳挺近。”
“什么?这是真的,这可怎么办呢?老师,我们该怎么办?”杨桐虽然已经做了几年的高官,可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遇到大事还是有些惊慌。樊子盖没有安抚杨桐的情绪,他知道,作为皇室子弟,有些事情必须经历,也必须面对,他走到唐袆面前,轻轻扶正他的官帽。对他行了个大礼。
“唐大人忠心为国,老夫这里有礼了。”
“大人,这使不得呀!”樊子盖行过礼后,对杨侗说。
“殿下,此事来的突然,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早有防范措施。在去辽东之前早给老臣来过密旨,现在就请殿下下令,全城戒备,加强防守和巡逻,对于敢勾结叛军者——杀,并速速派人通知皇上知晓,让他下旨各地官府严防有人借助此事闹事,还有去长安通知代王、去涿州通知卫镇抚,让他们派兵增援,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把这次叛乱扑灭。”
“好吧!防守的事情你们赶快去办吧!师傅,要钱要兵我授予你全权,洛阳的安危就靠你了。”
“是!老臣领命!”樊子盖带着唐袆离开了杨侗的寝宫,去布置洛阳防守事宜,通知各地防守和求援的信使也陆续出城,樊子盖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什么,杨玄感兵变,已经兵临洛阳。”长安的杨侑听到这个消息也大惊失色。
“是啊!殿下,求援信已经送到长安了,现在两京一带人心惶惶。请殿下速速下令,派兵驰援洛阳。”
“好了,来人,把阴世师大将军请过来。”杨侑听到这个消息后,慢慢的沉思着。作为杨广的孙子,他也有皇室子弟的野心,自从父亲死后,太子之位空虚,为了隋朝的江山社稷,他们三兄弟就一直在明争暗斗,而杨广把他们三兄弟一个放在长安、一个镇守洛阳、一个放在自己身边,每一个人都扶植一套班底就是为了看他们谁更加的有能力,而他们心里都看出了杨广的心思。一个个卖力的处理政务。‘如果这次兵变能把杨侗干掉的话,那本王就离那个位置更近了。’在他沉思的时候,阴世师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的身边还有宇文述。
“参见殿下。”
“免礼,嗯!宇文大人,你怎么也来了。”看到宇文述,杨侑有些吃惊。
“老臣兵败辽东,罪该万死,幸皇上赦免老臣,另外皇上在驻节辽东的时候对杨玄感并不放心,所以早就对老臣下了密旨,让老臣留在长安,一旦有变,尽力帮助殿下。”听了宇文述的话,杨侑心中吸进了一丝冷气。‘杨玄感潜伏了几年都没有消除皇祖父的疑虑,而宇文述说的好听是留在长安辅助我,没准也是皇祖父安排的一个钉子吧!’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皇祖父真是思虑周到,考虑周全,我看这样,平叛增援洛阳的事情就交给宇文大人吧!我和阴大将军留守长安负责弹压地方。还有,杨玄感兵变造反,大逆不道,传孤的命令给弘农太守,把杨素那老贼的坟给本王平了,杨素挫骨扬灰。杨家在弘农的产业全部充公,收缴到官库里。”
“是,老臣遵命。”
“启禀殿下,宇文大人久经战阵,是沙场老将,但年事已高,臣举荐留守长安的左骁卫大将军屈突通为宇文大人的副手,可以从旁协助。”
“好!就这样办吧!马上写封奏则给皇祖父,请他速速带兵回师平叛。”安排好一切以后,杨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软软的坐在椅子上。杨玄感的军事行动并不顺利,沿途的州县都在抵抗,杨玄感预感的州县一路响应的进入洛阳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再加上唐袆的叛变,是他的情绪更加的焦躁。
“嗯!杨广这个暴君,搞得天怒人怨,想不到天下人还认他这个正统,还有唐袆这个小人,我怎么没有防到他呢?”李密知道杨玄感心里恨不得把唐袆碎尸万段,正好瞅机会在旁边进言。
“主公,如今修武县的百姓帮助隋军据守临清关抵御我军,我军只好借道河内,由汲郡南渡黄河,挺进洛阳,顺道可以把唐袆那个小人抓住,提振我军的军心。”李密的话使杨玄感心中的雾霾一扫而光。
“好!杨玄挺听命。”
“末将在!”
“你带精兵一千,直抵河内卫县,我要唐袆的人头。”
“末将领命!”唐袆赶到卫县后,发布了杨侗和樊子盖的军令,因为杨广发兵辽东,很多州县的精兵良马和强壮男丁都被征走了,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所以大家一听说有人造反,马上一哄而散。城门挤满了拖家带口逃难的人,城里的一些流氓无赖到处抢劫。
“快逃呀!兵变了。再不逃没命了。”
“孩子,我的孩子!谁看到我的孩子了。”
“抢东西了,我的粮食,我的布匹,我的钱啊!”唐袆在城楼上看着全城的乱像,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想让全城百信免去异常灾祸,谁知道乱还没来,竟然引来了大灾。”
“二叔,我们也逃吧!”说话的是唐袆的侄儿——唐英,从小父母双亡,是唐袆把他养大,成年后就跟在唐袆身边,帮助唐袆处理公务多年,是唐袆的亲信。
“逃不掉的,杨玄感聚兵造反囚禁朝廷命官的时候我在场,虽然我后来向越王出首,可是越王还有樊大人交代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日后必然会问我失地之罪,如果杨玄感成功,这天下虽大,也无我的一尺立锥之地。只有城破身死,才不会拖累家人,你带着你的家眷和婶娘,逃吧!我守在这里,城在人在,城毁人亡。”说完,就要往城池下跳,唐英赶快把唐袆拉住。
“二叔,你不能走这条路啊!杨广即位后,倒行逆施,滥用民力,这大隋天下迟早要亡,这杨玄感只是第一把火,何必为了暴君而殉葬呢?我们走吧!隐姓埋名,等改朝换代以后我们在出山,走吧!”看到唐袆还要往下跳,唐英急了,在唐袆的脖子那来了一下,把唐袆打晕后背走,不知去向。杨玄挺来到卫县后,举着白旗看到一群男人跪在城门前。
“卫县父老恭迎杨将军!”杨玄挺看着他的打扮,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现在还不能做包公,只要对他有用,他就接收。对手下的亲兵是个眼色,亲兵把白旗一扛,算是正式接收了他们的归降。
“将军一路劳苦,小人准备了数千石粮食、数十头猪羊犒劳将军的兵士,在小人府中还有几个姑娘等着侍候大人,请大人赏脸。”杨玄挺听到后,微微一笑。
“好啊!难得贵县父老这番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向我哥哥报捷举荐。”杨玄挺虽然现在在领兵,但骨子里的纨绔子弟脾气没改变什么,以听到有酒有色,腿马上走不动了。
“启禀将军,小人江四,这后面的几百人是小人的兄弟,日后一定唯将军马首是瞻。”说着,把杨玄挺请入了卫县城中。第二天,杨玄感收到卫县攻克的消息后带领大军来到卫县,杨玄挺收集了卫县的物资,带着自己的兵马迎接杨玄感。杨玄感到达卫县后,看到卫县一片凄凉,心中有些不高兴。
“玄挺,这卫县怎么是个空城?”
“大哥兵威势大,那些升斗小民自然不敢面对大哥的兵锋。”听到杨玄挺的话,杨玄感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杨玄挺刚刚立下军功,有些狂妄也是必然。
“玄挺,我们是义师,要注意军纪和拉拢民心啊!”
“是!大哥!”杨玄挺口中这样说,心里不以为然。
杨玄感攻克卫县后继续分兵前进,杨积善率兵三千从偃师以南沿洛水西进,杨玄挺自白司马坂越过邙山从南面向东都发起进攻,杨玄感率三千余人马紧随其后。洛阳杨侗听说卫县失守,杨玄感大军已经借道汲郡在来洛阳的路上,吓得浑身发抖。
“怎么办?老师,我们该怎么办?”看着杨侗那惊吓的表情,樊子盖的心里一片苦涩。他还是个孩子,却要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可是没有办法,作为皇室子弟,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挑战,还有一个不能对杨侗说的原因是,如果能够扶植一个皇帝上位,尤其是一个没有多少主见的皇帝,那么作为帝师日后就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子孙,他必须帮杨侗杜果这次劫难。
“殿下,卫县失守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从卫县逃到洛阳的百姓,他们一路逃难一路传播着杨玄感的消息,现在把杨玄感穿的已经有三头六臂了。”
“杀!对于那些妖言惑众的人只有一个字,杀!”
“好!”樊子盖当着杨侗的面举了一个大拇指。
“可是光杀不行,我们必须疏导他们,让他们认清谁是正统,不能让他们跟着杨玄感一起造反,第二件事情就是洛阳那些留守世家大族大臣的人心,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异动!”
“老师,这些人有什么异动的话也是一个字,杀!”刚夸了他一下,就原形毕露了。虽然你是皇孙,可那些世家大族最少也传承了百年,平日里就是杨广也要考虑一下,没想到杨侗就一个字,杀!看来我还是的再用点心。
“殿下,对付世家大族,我看可以这样。”樊子盖在杨侗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杨侗点点头。
第八十三章 杨玄感兵变(四)
第二天,杨侗召集了洛阳留守世家为首的子弟和洛阳的文武官吏,宣布了杨玄感攻克卫县正向洛阳挺进的消息,在场的人听后,都大惊失色,有些人还在想是不是该在杨玄感那边盘盘交情。也有人大省向杨侗毛遂自荐,愿意出战迎击杨玄感。对于众人的反应,杨侗已经在与樊子盖商量的过程中心中有数。
“为了防止杨玄感继续南进,本王意欲再派一位将军平叛,各位可有合适人选。”这时樊子盖出班奏道:
“启禀殿下,老臣举荐原上柱国、大将军韩擒虎之子韩世谔出人将军,韩将军自小勇武过人,家学源远流长,应该是合适人选。”
“哦!韩将军,你可愿意。”听到杨侗的称呼,韩世谔知道自己这个差事已经逃不掉。
“殿下放心,臣愿领命。”
“好!爱卿真是国之栋梁。就命河南令达奚善意带领五千精兵抵挡杨积善的进攻,将作监及河南赞治裴弘策率八千人迎战杨玄挺。韩将军率领五千精兵部署在杨玄感的正面迎击。”樊子盖派出韩世谔为将军是为了防止一些洛阳的贵族子弟与杨玄感勾结,他有个险恶的用心,当年韩擒虎死的不明不白,韩世谔的心里肯定有些怨气,如果他忠于朝廷,这样即便战死,樊子盖可以向朝廷为他请些抚恤,如果他不忠于朝廷,正好用来打击洛阳世家的气焰。也可以断了洛阳城的隐患。
“另外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这不是有句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府库有些空虚,还望各位鼎力相助。”听到杨侗的这句话,洛阳的世家大臣们心中叫苦不迭,这是杨侗与樊子盖商量好的计策,让洛阳的世家大臣出金钱粮草打杨玄感,是为了让他们与杨玄感反目,即便日后他们投降了杨玄感,也没有粮草支援叛乱,而杨玄感没坐稳江山的时候,为了拉拢人心可能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谁能保证日后不秋后算账。想到这,一些世家大臣的头面人物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为朝廷效力是臣的本分,臣愿捐五千两白银,粮食一千石。”
“臣愿捐一万两白银,粮食三千石。”
“臣愿捐一万五千两白银,粮食一千五百石。”。。。。。。。看着那些大臣踊跃的捐献,杨侗的心中十分惬意。
“好!各位的表现,本王铭记在心,带皇祖父归来之日,本王一定在他面前想各位请功。”
“谢殿下!”
杨玄感的士卒多为没受过正规训练的民夫,手执单刀柳盾,也没有弓箭铠甲,但士气高昂,再加上杨家兄弟的骁勇,而隋军士兵虽装备精良却士气低落,故达奚善意军不战自溃,裴弘策军五战五败,只带十余骑逃回城中,韩世谔更是在李密的劝说下阵前直接投敌,杨玄感马上命韩世谔攻占荣阳,为他的大军夺得中原最大的粮仓,由于荣阳是郑氏家族的老巢,为了顺利夺取荣阳,杨玄感写了一封信给韩世谔,让他在攻打荣阳的同时派人秘密的把信交给他的舅舅,郑氏五房的郑元通,樊子盖借故杀掉了韩世谔的满门,洛阳世家大臣被樊子盖的屠刀吓傻了,杨侗也借着带血的屠刀向洛阳留守世家许诺,如果叛乱平息,会向杨广报告事变时他们的表现,洛阳世家大臣的心在杨侗和樊子盖软硬兼施下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洛阳周边的百姓在看到隋军屡屡惨败,都认为杨玄感会坐天下,马上大批的百姓带着牛羊好酒犒劳杨玄感。每天都会有几千人来到杨玄感的兵营前投效。隋朝的一些获罪官员也开始投奔杨玄感,杨玄感大为高兴。一路高奏凯哥来到了洛阳的上椿门,兵力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万人,杨玄感非常高兴,下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席间,杨玄感向前来投诚的百姓和官员说:
“我身为上柱国,家里黄金巨万,到了既富且贵的地步,我一无所求。现在我不顾破家灭族,只是为了为天下人解倒悬之急,拯救黎民百姓的性命罢了。”杨玄感说完,周围一片欢呼万岁的声音,隋朝原左武卫大将军李子雄起身向杨玄感说道:
“大将军吊民罚罪,讨伐暴君杨广,如今洛阳功克在即,在下今天借这杯酒向大将军请命,请大将军称帝位,率王师,除暴君,安天下。”李子雄一说完,马上刚俘虏的隋朝内史舍人韦福嗣也跟着跪下一起起哄,其他刚刚投效的一些人和杨玄感的其他六兄弟马上向杨玄感跪下,要杨玄感一旦攻下洛阳之后就马上登基,要说做皇帝,杨玄感不是没有做过这个梦,但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有李密等一些心思缜密的人心里产生出一丝忧愁。散席后,李密单独向杨玄感说:
“大将军,这李子雄和韦福嗣居心叵测,现在洛阳还没有攻克,杨广还没有死,长安还有一个小朝廷在,李子雄就要你称帝,这是要把天下人的矛头都指向你,还有韦福嗣,以前你刚起兵的时候,你让他帮你起草起义文书,他不干,你让他出谋划策,他推诿,现在在你称帝的事情上这么热心,我看他就是一个混入我军的奸细。这两个人,你一定要提防啊!”杨玄感听了李密的话,哈哈一笑。
“法主,你多心了吧!日后大家同殿为臣,还是要精诚团结呀!”李密发现杨玄感还没有坐上龙椅,就摆起了皇帝的威仪,心里很反感,只好退出了杨玄感的营帐。回头吐了一口浓痰。
“呸!你现在还没有造反成功就摆皇帝的谱,我看你迟早要失败,我就等着做俘虏了。”李密离开杨玄感的营帐,杨玄感心里暗暗的说:‘法主,你即便再有宰相之才,可我以后就是未来的皇上,有些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说了算。’
洛阳城中,全城戒严,由于韩世谔投敌,杨侗以防止奸细暗中胁迫大臣为名把全城的文武官吏的家眷全部请进了洛阳宫,众臣心里知道杨侗这是在把他们扣为人质,但一个个还是高呼王爷英明。另外为了加强洛阳的防守,樊子盖每天家都不回,日夜在洛阳四门巡守,不断的宽慰官兵。杨玄感也知道樊子盖是洛阳防守的核心人物,这一日他来到上椿门外。
“请樊老尚书出来讲话!”守城的兵士不认识他是谁。
“你是哪个。”
“在下杨玄感!求见樊老尚书,请他出来讲话。”周围的兵士听说来人是杨玄感,都好奇的向他这边望去。
“那个就是杨玄感,不是说他身似项羽关公,长一丈三尺吗?怎么没那么高啊!”
“不是说他身后有一对翅膀吗?能直上云霄吗?怎么没有了。”
“去,有翅膀的话不是妖精了吗?”城上的士兵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没有看到樊子盖已经来了。
“吭吭!”樊子盖咳嗽了两声,众人一看到他,有些不知所措。樊子盖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上了城楼。
“逆贼,樊子盖在此,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话一出口,城楼上的隋军兵士哈哈大笑,就是杨玄感身边的侍卫也感到好笑,不敢不忍住了,身子却还在乱颤。杨玄感心中有些恼怒,可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
“大人说笑了,我并非逆贼,只是原先听说皇上在辽东遇险,本来想去辽东勤王救驾,谁知道手下的兵将说朝廷如今混乱不堪,出了昏君,勤王不如现在辅弼幼主,在下观大人的才干,觉得你在杨广手下屈就了,只要你肯归顺与我,我们一起辅弼杨侗,待天下大定以后封你一个一字并肩王怎么样!子孙世袭罔替如何。”
“逆贼,我樊子盖世代忠良,岂会与你这个逆贼为伍,什么一字并肩王,什么子孙世袭罔替,你以为你是什么,一条小蛇刚长大一点就想说自己成龙了,你也配,什么辅弼幼主,什么勤王救驾都是放屁,皇上现在正在涿州,不日便会抄了你的后路,长安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你就等着杀头吧!”
“樊老尚书,杨坚以奸谋诈力取得天下,杨广弑父蒸母,即位以来更是大兴土木,穷兵黩武,惹的天怒人怨,平民百姓卖儿卖女,我现在十万大军屯居于此,巩、洛一带的百姓拖牛带羊的犒劳我军就已经证明,天下人心已经归顺与我,我看你还是不要执迷不悟,何必老来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呢?”杨玄感自认自己的口才了得,说的话也是情真意切,樊子盖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应该被他说动了,可他还是低估了樊子盖。
“够了,逆贼,我樊子盖深受皇上大恩,绝对不会与你同流合污,还有你说你有十万大军又如何,依老夫看就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老夫倒要劝劝你,放下你的野心,莫以一人之私而误千万人的性命,城外的人都听着,杨玄感造反,不管成功与否,你们都是一个死,老夫奉劝你们一句,放下武器好好回家种田,别跟着杨逆了。”说完,向杨玄感射去一箭,杨玄感赶快闪开,箭划过了杨玄感的脸庞,留下了一道血痕,杨玄感大怒。
“樊老贼,我攻破城之后一定要杀你全家。以解我心头之恨。传我的命令,马上攻城。破城后城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归大家所有,想怎么抢都行。活捉杨侗者赏千金,有取樊子盖首级者也赏千金。”杨玄感被伤到后大怒,马上对身后的兵士命令道。李密听到后马上劝说。
“大将军,万万不可,洛阳居天下之中,多有世家置业,如果我们纵兵劫掠,毕会得罪天下世家,万万不可啊!”
“你懂什么,涿州卫文升的大军还有长安的隋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如果不马上攻下洛阳,这天下就不会大乱,到时我军就会受到三面夹击,只要攻下洛阳后,天下必定震动,就算天下不乱,我们也可以以杨侗作为人质。给我杀。”杨玄感下令后,他麾下的兵士彻底陷入了疯狂,双方箭如雨下,打的不可开交,而杨玄感这边的士气看起来更加的高一些,在金银财宝、美女的刺激下,他们更加的凶悍不怕死。在这危急时刻,一匹快马来到了杨玄感的身边。
“报!大将军,韩世谔将军兵败荣阳,卫文升率领两万大军已经逼近我军后方,请大将军定夺。”听到这个消息,李密的心中对战局更是忧心。杨玄感更是大怒:
“韩世谔这个笨蛋,坏了我的大事。撤军!”城楼上的隋军看到杨玄感的大军撤退了,高兴的欢呼了起来。杨玄感回到营帐中,看到绑着绷带的韩世谔跪在那里。心里恨的要死。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韩世谔慢慢的把事情讲述了出来。
第八十四章 荣阳战败
回到两日前,韩世谔在李密的劝说下投降了杨玄感,在洗尘宴席上,他与杨玄感攀谈起来,发现还有些亲戚关系,韩世谔和杨玄感的母亲都是出身于荣阳郑氏家族,是血缘比较近的堂姐妹关系,无形中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在席上,杨玄感对李密使了个眼色,李密暗自点点头。
“来!世谔兄,在下敬你一杯。”
“法主兄客气了,来我们干。”韩世谔和李密干了一杯后,李密故意做出一副苦闷的样子。韩世谔心中奇怪:
“法主兄,什么事情如此苦闷。”
“不瞒世谔兄,我军中粮草已经不多了,恐怕只能维持半个月了。”
“法主,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过。”杨玄感愠怒的看着李密,李密惊慌的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大将军,你一向忙于军务,再加上我们急于攻打洛阳,我想,这洛阳被昏君经营多年,天下财货多在洛阳,所以就想。。。。。。”
“那你也该跟我说一声吗!”杨玄感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李密的声音越来越小,酒席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冷,韩世谔心里知道,这是在跟他下套,让他出任务,可自己初来咋到,没什么功业也难以站稳脚跟,所以他没有犹豫。
“李兄难道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有一个法子可以立即解决我们这个难题。那就是占领荣阳,那里是中原最大的粮仓,专门供应两京和关中的物资。我们只要夺取了这个地方,一半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韩世谔听到后,马上把这个任务揽到自己的身上。
“这荣阳就交给小弟去取吧!在下刚来,未有尺寸之功,再加上我的母亲就是荣阳郑氏的族人,如果他们愿意做内应的话,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世谔兄既然当仁不让,我再写封信给我的舅舅郑元通,让他协助你,在郑氏家族里面做做分化工作。这杯酒就做为世谔兄的壮行酒,待世谔兄归来后,再摆一桌庆功酒。哈哈哈!”第二天,韩世谔就带着杨玄感拨给他的三千兵马浩浩荡荡的打荣阳去了。荣阳太守府,太守章培予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的转。他现在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可以辞官养老了。可谁知道有发生了杨玄感叛乱这种事情,而且还把兵派到荣阳这里,这荣阳城一旦守不住,他跑不掉的话被叛军抓住,就是个杀头的下场,即便不被杀头,如果到时杨玄感失败,他也要担个守土不力的罪名,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哎!来人啊!传我的令,命令荣阳太守府所属的兵将、衙役全部上城防守,千万不要出城迎敌。另外,关闭四门,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能出城。”
“是!”手下人出去传令后,章培予的心里平静了些。‘嗯!还是去郑家打听一下消息吧!这里是郑氏家族的老巢,如果郑家要出手帮杨玄感,就是老夫想尽办法,只要他们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有人不顾官府的命令把城门打开,把荣阳城献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协助官府的话,那这荣阳城可是固若金汤了。’想到这里,章培予仿佛是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困苦中又有了一丝希望。
“来人啊!备轿,去郑府祖宅。”来到郑府门前,章培予的跟班上门前去敲门,一个门房探出头来:
“什么人啊!”听到门房的语气,章培予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没法子,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即便章培予当了宰相,像他这种由白丁一步一步升上来,没有多少年家族积累的官员在门阀氏族面前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哦!荣阳太守章培予求见郑大人。”门房理都不理,直接说了一句。
“我们老爷不见客,你请回吧!”听到这句话,章培予的老脸红一阵,紫一阵的,但终归官小职微,不能摆官谱官威,只好坐上官轿,离开了郑府的大门。郑家祖宅中,留守郑家的几房人员一起到了议事厅。现在的郑家大族长是郑译的弟弟郑诉,郑译在听说文帝驾崩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省人事,经过医生的诊治,终归年事已高,人不能言语,而郑维康承袭了爵位,可终归威望不足,在郑译中风之前就给郑维康和郑诉交代了后事,再加上郑诉辈分在那,又一生无子,是从小看着郑维康长大的,就暂时当了个托孤大臣,接了这郑家大族长的位子,等郑维康的威望够了之后,再把族长的位子传给他。其他留守的郑氏家族成员有郑译的儿子郑元琮、五房的郑元通、郑光行的儿子郑兴隆、三房子弟郑元修的儿子郑孝宁等人。郑家的大族长郑诉先开口。
“各位,我们郑家现在又在危及关头,现在杨玄感兵变,兵临荣阳,我们如果一朝不慎,到时就会满盘皆输,希望各位能够以祖宗家业为重,拿出办法。”做了这段时间的族长,郑诉已经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的脾气火爆了。郑元琮不说话,自从汉王起兵失败后,郑译在没有中风前就对他进行过打压,他现在就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遇事从不先说话,但在关键时候也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敢不听取他的意见,郑光行是铁定的皇帝党,所以郑兴隆实际上是杨广安插在郑家的耳目,郑孝宁的年龄还小,他的意见不会被大家接受的,现在大家最希望听的是郑元通的意见,他是杨玄感的舅舅,大家的眼珠子都盯着他,想看他是什么意思。这使他的心里没底。说句实话,当年他为了夺的大族长的位置,为他们南来郑氏牵线搭桥,谁知道是与虎谋皮,郑光行回归郑家后,利用杨广的支持大肆扩充自己的产业,杨广做皇帝后,对郑光行更是大力扶植,现在他名下的产业不低于郑家任何的一个族房,就连郑元通这个时候也要看郑光行的脸色,他有些压抑,当他听到杨玄感造反的消息他有些吃惊,后来又听说他一路势如劈竹的事情后,他仿佛觉得这天下是不是又要易主了。如果杨玄感成功了,他就是皇上的舅舅,开国元勋,可杨玄感能成功吗?想了想,还是头仰着天,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郑诉知道大家的想法,他先向郑元通说道:
“元通,杨玄感跟你是亲戚,他现在起兵难道就没有什么消息透露给你吗?”听到这句话,郑元通的脸马上红了起来。‘难道我跟杨玄感信使见面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身边有他们的耳目,是谁?看我落魄了就来踩我,现在该怎么办?这帮老狐狸,他们是要干什么?’心中的疑问一大堆。在脸上不敢有半分的变化。
“嗯!这个事情我正要跟大族长说呢?现在信使已经到了我的府中,还有杨玄感给我的一封信,请大族长和各位一观,另外韩擒虎也给我带了个口信,说他的母亲也是郑氏家族的人,让我们从旁协助。”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了郑诉。
“这封信我一个字都没看啊!”郑诉把这封信拆开,刚看到开头,郑诉心里的火马上上来了。一手拍到桌面上。
“元通吾舅,自杨广登基后,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今外甥起义兵,诛邪魔,还天下太平,现我军粮草不济,望舅舅念在骨肉之情,拉动郑家,献荣阳城,补足我军粮草,待天下安宁后,定高官显爵酬谢,让舅舅成为天下第一世家门阀。”
“什么高官显爵,什么天怒人怨,真是妖言惑众,此贼当斩。”由于愤怒,桌子上出现了一个手掌印。众人看到,心中对郑诉的武功忌惮不已。
“不用再说了,就凭这封信,我觉得就该把杨玄感碎尸万段。”说着,把信传给其他在座的人看。其他人看了后,都知道只要凭这封信,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国叛乱,他们的脑袋就已经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听凭老族长命令。”
“好!郑元通,送这封信的人在哪里?”
“就在我的别院,我好吃好喝的把他软禁在里面。让他等我的消息。”
“很好!你现在先稳住他,另外来人,把章培予找来,就说我要见他。兴隆,你写封奏则给皇上,也写封信给你父亲,就说杨玄感叛乱,我们郑氏家族全力协助平叛,让皇上勿忧。写完后由我亲自派人送去。让他在皇上面前给我们说几句话。”吩咐完后,大家都分开行事去了。郑元通回到自己的别院,一个家人上前来。
“老爷,那个人一直在客房等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那里发脾气呢!”郑元通的眉头一皱,跟着家人去了客房。
“你们老爷什么时候来见我,我都在这等了两天了。”
“大人别急,我家老爷马上就回来了。老爷!”那个人听到仆人在喊老爷,也往门口看看。
“哦!郑老爷,你回来了,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先生别急吗!我们刚刚取得了决议,全力协助杨大将军。来人啊!准备酒席,我要与先生喝上几杯。”听了郑元通的话,那个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在酒桌上,韩世谔的说客想郑元通问道:
“郑老爷,你们准备怎么协助!”
“哈哈!先生你心急了。我刚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我家叔叔已经去请太守大人了,我相信只要我们郑家的一句话,他是不敢不听的。”
“哦!是啊!郑家在荣阳这里就是皇帝,有你们郑家协助,我看大将军的大业之日可待呀!”
“是啊!先生来我这里这么久,还不知道先生姓什名谁呢?”
“哦!在下姓杨,名为成宇,算下来也是杨老柱国的远族,论辈分,我还要叫杨玄感大将军一声叔叔呢!”
“哦!原来是杨大人,失敬了。在下再敬杨先生一杯,日后如果杨大将军大业能成,在朝中还望先生帮扶啊!”
“哪里哪里!郑老爷是大将军的舅爷,日后还请老爷帮扶啊!”两人哈哈大笑,就好像杨玄感已经当上了皇帝一样。这时,郑元通一个家人来到郑元通的身边低估了两句,还拿出一封信给郑元通。郑元通微笑的把信递给杨成宇。
“老族长已经与章培予大人说定了,后天就开城投降,除了荣阳仓之外,还从郑家粮库里在调拨十万石军粮给大将军,但我们有几个条件,都写在这里面了。请韩世谔大人遵照里面的要求办理。过了时机我们就不侯了。”
“好的!我一定带到。时间不早了,在下告辞。”
“好!我派人送你出去,有我的人,守卒不会为难你的。”韩世谔在军营里看着这封信,信中说愿意全力支持,但荣阳是郑家老巢,不能有战火,在接收投降的时候除了韩世谔和其麾下部将外,其他兵士不得带武器,章培予有功,还请章培予继续任太守,另外军粮很多,可由郑家家丁护送来营。韩世谔想着这封信,他觉的这封信中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如果不答应,到时杨玄感怪罪下来,他新来咋到,没有功勋,日后难有所为,算了,郑家不单是杨玄感的舅舅,也是我的舅舅。他对杨成宇说,他全答应,明日就运粮草过来,待后天一大早天亮的时候,打开城门,欢迎他们入城接防。杨成宇领命而去。第二天,韩世谔在军营里等来了郑氏家族送来的第一批粮草物资,他马上分出一半出来运送到了杨玄感的兵营前,杨玄感收到粮草后非常的高兴,派人好好的夸了韩世谔一顿,韩世谔慢慢的放下了戒心,依照约定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人,除了几个将军之外,其他的兵士都没有带武器,一起到了荣阳西城门。
“快开城门,我们韩大将军前来接防受降了。”突然,只听见城楼上放了一声火炮,其后马上一阵箭雨射下,韩世谔的兵士被射死射杀了不少。城门马上打开,以为少年将军骑在马上,手持长矛带兵冲了出来。
“大胆逆贼,徐世绩来也!”韩世谔欺负他是一员年轻小将,提起自己的宝剑与他搏斗起来,谁知道徐世绩的武艺高强,不到四个回合就被徐世绩刺中肩头,韩世谔自知不是徐世绩的对手,赶快丢了兵器,骑马逃回,手下的兵士由于没有兵器,被徐世绩杀的四下逃散。
第八十五章 杨玄感兵变(五)
杨玄感听完韩世谔的讲述,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身旁的杨家兄弟和李密赶紧把他扶住。
“大哥!大哥!”杨玄感听到他们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想不到我杨玄感饱读兵书,却没有想到兵不厌诈这句话,还有我竟然以为亲情是至高无上的情感,没想到我的亲舅舅竟然如此的吭我。韩世谔,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赶快对付我们后面的卫文升,在他没有与宇文述汇合以及杨广的隋军主力还没有来到的时候消灭他。不然如果他们与洛阳前后夹击,我们难逃厄运。”众人点头称是。
“大将军,就请你布置任务吧!”
“留老弱立营,旗子灯火不灭,留作疑兵。全军即刻转移迎击卫文升,在最快的时刻消灭卫文升部,这样我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次,我亲自作为前锋将军。另外,杨玄纵、杨玄奖,你们两个到我面前来。”杨玄感在他们耳边嘀咕了一下,不得不说,杨玄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将才,在这个时候还能头脑清醒的交代任务。卫文升带兵一路挺近,绕过所过州县,直接来到洛阳北面,与杨玄感大军对峙。
“卫大将军,别来无恙呀!”
“杨玄感,你父子当年深受皇上重恩,同为柱国,你父亲死后,你仍然被皇上赋予重权,身居高位,为何还不知足,还要造反,我奉劝你,赶快放下武器,向皇上负荆请罪,老夫当年也曾受过老柱国的旧恩,会向皇上求情的。”
“哈哈哈!卫老将军说的可真是轻巧,你我都知道,如果迈出了这造反的路,那会有什么情面可言,到时侯只有五马分尸的后果,再说若论恩义,我父亲杨素为杨坚出生入死,为他抵御突厥、平定叛乱、攻灭南陈,为他安定国家,就是那些老臣的死,那样不是我父亲顺从皇上旨意,暗中参与谋划,那杨坚不思恩图报,反而对我父亲加以迫害防备,杨广能够即位,还不是我父亲从旁协助谋划,帮他困先帝,杀废太子,谁知道他即位后,对我父子不加恩礼,明升暗降,我父亲生病还派人送毒药谋害,我杨玄感身为人子,怎么能不为父报仇呢?!再说,这天下又非他杨广一人之天下,自古有德者居帝位,那杨广德薄,我杨玄感就勉为代之了。”
“啊!原来皇上杀了他爹,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是啊!这儿子杀老子,杀哥哥,这就是个畜生,怪不得皇上一登基不是大灾就是大难,看来可能这天下就要变了。”
卫文升本想以原先的情谊劝杨玄感投降,谁知道杨玄感不单不降,还说出了那么多的宫廷秘闻,搞得自己的队伍的军心都乱了,不得已,只好大喊道:
“杨玄感,你大逆不道,还在这里诋毁皇上,我卫文升今日绝对饶你不得,给我杀。”说完,就一马当先,冲向杨玄感。杨玄感也拿起自己的长矛,挥军与卫文升厮打,双方杀的天魂地暗,杨玄感故意藏拙,没有几个回合便下令撤退,卫文升不怀疑,直接挥军追赶。追赶至洛河涧,杨玄感的伏兵出动,杀的卫文升大败。卫文升败退回营,点查属下兵士,伤亡大半,没办法只好下令加强防卫,继续与杨玄感对峙。
“本来以为我久经战阵,想不到那杨玄感还是比我技高一筹,并且从他的招数看,他是在藏拙,我实在是太大意了。”手下的将领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卫文升摆摆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禀报大帅,韩世谔兵败荣阳。这是荣阳的战报。”
“行了,你下去吧!”看着荣阳的战报,卫文升一点也不意外,作为世家门阀子弟,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德性,为了利益可以不念一点情感,韩世谔虽然是韩擒虎的儿子,武艺还算可以,但在他的眼中,韩世谔的沙场经验还不足,人情世故也不是太懂,他的失败是无可避免的,而让他感兴趣的是在战报上说与韩世谔对阵并刺伤韩世谔的,那个叫徐世绩年轻人,听说他只有十六岁。自从李建成十四岁就出征沙场后,就成为了武官教育子弟的楷模,如今又出了一个十六岁便单独对敌的徐世绩。‘江山辈有才人出啊!看来我的加把劲,不然我不单会被皇上摘了脑袋,而且我们的家族也会一蹶不振啊!’卫文升心中想到。
第二天,杨玄感亲自带兵来到卫文升的阵前叫阵。由于卫文升刚刚战败,还在调整,所以暂时避开杨玄感的锋芒,不允许兵将出战,使得杨玄感属下兵将的气焰越发骄横,为了赶快消灭卫文升,减少自己的危机。杨玄感让兵将用市井上最刻薄的话去侮辱卫文升。
“卫乌龟,还不快点出来受死,老子还准备打完了仗去玩女人呢!哈哈哈!”
“姓卫的,是不是上回被我们打断了老二成太监了,不敢出来见人了。”
“卫乌龟,把你的乌龟脑壳伸出来给大爷补一补身子,别缩在里头闷坏了。”。。。。。。。。听了这些话,卫文升属下的将士愤怒到了极点,麾下的将军们齐聚到了卫文升的帐前要求出战。
“将军,我们出战吧!将军,我们出战吧!”
“我的话还没有听清楚吗?不准出战,再敢言战者,杀头!”
“将军!”还有人希望劝一下,卫文升的眼睛一浑,大家都不敢说话了。这时,卫文升的一个亲兵过来在他的耳中说了几句。
“什么,人在哪里?”说着,就跟亲兵走了出去,来到了另外一个营帐,在那个营帐中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军医还在为他治伤。
“小人参见大人。”
“啊!快躺下。皇上的圣旨和军报在哪?”那人在肚子上划开一道皮肉,从里面拿出两张丝绸。一张黄色的是杨广的圣旨。杨广对卫文升大加抚慰,并且指示到他已经亲自带兵从涿州赶回,收复了被叛军占领的黎阳,来护儿的大军也从辽东调回,希望他赶快打压杨玄感的气焰,到时以战功做为他回鸾的见面礼,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皇上的圣旨虽然没有责备他,但这就像是一根藏在棉花里头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刺伤自己。’他又看了一眼军报,从长安赶来的宇文述和屈突通也已经驻扎在了河源,马上就要度过黄河。
“太好了,时机到了。来人,擂鼓聚将。”众将来到后。
“相信大家这些天都已经憋坏了吧!现在时机已经成熟,皇上已经回鸾,辽东的主力也已经回到了河北,皇上派遣的大军就在北岸,叛军所攻占的城池也已经被官军收复,现在的杨玄感叛军已经穷途末路了,在他们来之前,皇上虽然没有怪罪我们,但我们也不能因为皇上的宽容二不尽我们的一丝绵力,现在我下令,全军饱食出击,一定要在大军来带之前获得平定叛乱的首功。另外授权所有的将军,对于后退者杀无赦。”
“是!”卫文升指挥全军洛阳北面的平原地带摆开阵式,猛烈的向杨玄感的营盘进行猛烈的攻击,杨玄感为了缓解卫文升对于他的压力,也第一个冲在了军阵的最前面,双方刀来枪往,杀声震天。刚开始的时候,卫文升的部队先占了些上风,让杨玄感赶到了一丝压力,李密为了挽救危局,指使人喊道:
“抓住杨玄感了,抓住杨玄感了!”卫文升属下的兵士听到喊声,真的以为抓住了杨玄感,马上都欢呼起来,有的人还对与他搏斗的杨玄感的兵士说:
“杨玄感已经被抓住了,你们还不赶快放下武器。”回答他的是一把刀砍下了他的头。杨玄感更是借故大喊:
“杨玄感在此!”说着,挥舞着长矛继续拼杀,卫文升的军队大乱,马上就要压到了卫文升的帅旗来临,卫文升大惊,把军中的所有的弓箭手集中起来,对准杨玄感那边一起发射,杨玄感骁勇无比,用手中的长矛把射向他的箭都打掉,卫文升这边的射手看到他这样好想神人护体,都惊呆了,可他身边的人却没有这样幸运了。只听到一声惨叫,杨玄感回头一看:
“玄挺,你怎么了。”杨玄挺的胸前鲜血如泉水一般的向外涌出,杨玄挺与杨玄感的感情最为亲密,他的中箭使杨玄感心乱如麻,李密看到杨玄感的脸色,马上劝道:
“大将军,现在是危及关头,赶快消灭卫文升才是大事啊!”
“你说什么,你没看到玄挺痛苦的样子吗?军医军医。”杨玄感大喊,随着杨玄感的心思混乱,李密只好下令退兵,傍晚,杨玄感的营帐内传出了杨玄感悲烈的喊叫。
“三弟,三弟你醒醒啊!三弟,是大哥没用啊!三弟,你醒醒啊!”杨玄感愤怒的喊着。
“传令,全军集合,大军马上与卫文升决战。”
“大将军不可啊!如今我们的兵力军心已经涣散,而且宇文述和屈突通的援军还有隋军来护儿的主力已经到了,不能再战了,请大将军另寻良策。”
“另寻良策,那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吗?”李子雄上前献计:
“大将军!现在卫文升没有消灭,樊子盖据守洛阳不出,宇文述、屈突通的援军马上渡过黄河就要与樊子盖和卫文升成夹击之势,而且经过几次的败仗,我们现在的军心也很低落,粮草也开始不济了。现在只有西进关中,打开永丰仓,赈济穷人,占据关中后可以依据秦汉朝的故事东进,夺取天下,这也是霸主之业。”杨玄纵等兄弟马上赞成:
“大哥,李尚书说的在理呀!弘农华阴是我们的祖籍,那里有我们不少的同宗,耳目遍关中。攻下指日可待。而且,杨侑挖了我们的祖坟,爹在阴间死不瞑目,我们去攻打弘农正好报仇雪恨,前些日子弘农来了些熟人,是我们杨家的亲族。他们说杨侑派人收了他们的产业,他们也恨朝廷,愿意作为向导,给我们带路。”弘农华阴是杨素的老家,弘农华阴一半以上的田地店铺都是他们家的,在当地,说起弘农杨氏,谁都只会想到杨素的家族,虽然文帝的父亲杨忠在显贵后把自己的家谱并入了杨素的家族,可在平民老百姓心中,还是杨素最亲,再加上杨素一家为了收买人心,除了经常免除佃户的租债,在灾害时期还开仓放粮救济,还在杨坚登基时以骨肉亲情为名,杨素对杨坚说:‘陛下今荣登大宝,而弘农杨家子弟皆陛下子侄,希望陛下免除弘农全城的官税徭役。’杨坚以为然,下旨,只要是杨家天下,弘农所有杨氏借免税徭役,推荐为官者优先,杨广登基的时候到处抓丁拉夫,杨素更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和先皇圣旨的名义使弘农华阴一带的男丁免于徭役,使弘农大部分的人心在杨素这边,杨素死时,归葬弘农,弘农百姓迎接灵柩的队伍达数里之远。
“好!我们就以他们为向导,让他们带我们打入关中,待我们平定关中后,再东出潼关与杨广一争天下。”两日后,樊子盖发现杨玄感一直没有动静,派探马到杨玄感的军营查看,发现是座空营。樊子盖派人去联系了卫文升和杨广,并加强了洛阳防守,防止杨玄感的再次袭击。
第八十六章 天机变(一)
杨玄感挺近关中后,攻打弘农行宫,被弘农太守、宗室大臣杨智积使计牵制,后又在宇文述、屈突通、来护儿和卫文升的联合打击下自杀身亡,其弟杨玄纵、杨选奖、杨万硕、杨民行、杨积善等人在兵败后被俘虏,杨广还都洛阳后下令斩首示众,改其姓氏为枭氏。李密韩式噁等附逆世家子弟在兵败后都不知所踪。杨广在收到这次打击后更是大怒,命御史大夫裴蕴、刑部侍郎骨仪、大理寺卿郑善果与洛阳留守樊子盖一起追查杨玄感的余党,光禄大夫赵元淑、兵部侍郎斛斯政、宗室大臣观王杨雄之子杨恭道皆因为被举报与杨玄感暗通或杀或逃。弄得朝廷百官宗室大臣人人自危。杨广觉得还不满意,一心想惩治那些参与杨玄感兵变的老百姓。
“各位爱卿,杨玄感一呼而从者十几万,从这件事情上看,这天下乱民实在是太多了,看来不杀是不行了,所以你们在审理的时候宁可错杀一万,绝对不可以放过一个。”樊子盖一听,心中明白这次兵变的主要原因是天灾不断,再加上辽东战况不好,战争没有带来多少好处,就上前劝说道:
“皇上,反叛固然可恶,但如今赋税徭役沉重,很多地方天地荒芜,人口短缺,如今辽东战事吃紧,运河未通,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是从者,还望陛下不要旺增杀戮,就把他们都罚为苦役去修运河吧!一面显示圣上的宽仁,另外一面可以加快修河进度。”樊子盖边说边看着杨广的脸色。杨广静静地看着樊子盖,在樊子盖说出要赦免那些与杨玄感叛乱的百姓时,杨广的心里很不舒服,可看在樊子盖忠心耿耿的份上,再加上他是杨侗的老师,如果惩处了他,会伤了一些人的心,如今大乱刚平,一切以稳定为主。
“各位还有其他的意思吗?”裴蕴抢先出班奏道:
“皇上,臣以为樊老尚书说的没有错,可自古以来都是以严刑峻法治理天下,约束人心,那些叛乱者也许有很少部分人确实是为人所迫,但天下多有浑水摸鱼之辈,接这次叛乱谋求私利者不少,要知道当年秦始皇建立起来的华夏第一个统一的庞大帝国,后来就是因为二世皇帝对民间反叛之人充耳不闻,以普通盗贼任之,终为大患,因此,臣以为应该对他们明正典刑,以还天下太平。”裴蕴的话说到了杨广的心坎里。杨广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秦始皇,一心要超过秦始皇的功业,而不管是在汉时还是后世的官方历史读物中,总把秦王朝的覆灭历史归咎为滥用民力,其实根据历史学家的考究,当年秦王朝灭亡有两点原因:第一是以赵佗为首的安南兵团不承认胡亥的帝国继承人的身份,在秦王朝快要覆灭的时候没有及时的回到中原救援
,第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秦二世胡亥对民变的纵容,在地方官吏向他禀报民变的时候,他总是以几个盗贼为名,没有马上进行镇压,使得民变越来越大,终于成为燎原之势,使得中国第一个统一的王朝覆灭。
“裴爱卿所言极是,这件事情就劳烦裴爱卿了。记住,对首恶之人要严惩不贷,对胁从吗!就从轻处理吧!”话是这样说,裴蕴领旨后,以严刑逼供,株连等手段,杀人数万,流放过十几万,抄家所得金银百万先给杨广,杨广特别高兴,赐予裴蕴美貌婢女十数人。
太原河东宣抚使署官衙,李渊一直关注着杨玄感的一切消息,自从杨广一征高句丽失败后,李建成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点心思,李渊害怕引起杨广的猜疑,让李建成验收口风,不要再暴露自己的心思。杨玄感起兵以后,他马上向留守洛阳
长安的杨侗和杨侑发送了请战文书,并以防止叛乱为名训练乡勇,打造兵器,对在辽东的杨广也送去了书信,解释一切,但杨广和留守的王子都没有对他有什么表示,让李渊有些如坐针毡。如今,长安、洛阳因为杨玄感兵变受到牵连的官宦世家不计其数,被发配到岭南和辽东的人络绎不绝,李渊也不敢太过表示,只好静静地等待。
虽然杨玄感叛乱平息,但由于随军主力撤退,夺得的高句丽的徒弟又被高句丽重新占领,杨广的心里总是不是滋味,感觉有块石头压在心头。睡到半夜,突然满身冷汗的惊醒。
“救命啊!救命!”睡在杨广身旁的萧皇后马上向杨广问道:
“皇上,您怎么了?”
“皇后,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走在京城的城楼上,城楼上突然长出一棵杨树,枝繁叶茂,上头开满了花,还停留着一只火龙,哪里知道突然龙飞走了,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洪水把朕包围了。杨树的花也开始凋谢了,京城也被洪水淹没了。这时洪水突然退却了,又有一棵李子树长了起来,上面好像结出了很大的李子。所以朕就大喊了出来。这是不是上天给朕的什么预兆。”萧皇后听了后,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轻轻地安慰着杨广。
“皇上,请恕臣妾直言,从梦来看似乎有两个预兆。。。。。。。”
“皇后请直言!”
“皇上,从这梦中来看,可能有这几个意思,那杨树上面停着的火龙飞走,意思是指杨玄感叛乱平息,他做不成皇帝。而李子树长了出来,意思可能是李家出了叛逆之臣而且未死,可能会动摇杨家社稷。所以请皇上赶快下旨,严令地方官员捉拿李密,以绝后患。”杨广听了萧皇后的解释,心里的疑虑还是未消。
“这李密虽然说可以说成是李树无疑,但着洪水恐怕。。。。。。”萧皇后看到杨广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只好再度安慰:
“皇上,梦这个东西虚无缥缈,当不得真的,只要皇上躬身勤俭,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
“也许是吧!皇后,我们继续休息吧!”听到皇帝的鼾声,萧皇后的心里有了写计较。
第二天,南阳公主和驸马都尉宇文士及来向皇后请安。
“母后,孩儿带着驸马和禅师来看望你了。”
“儿臣参见母后!”
“参见外祖母!”
“哟!南阳!你们来了。春玉,拿些进贡的糖果饼子给禅师吃,带他去御花园看看。”
“是!”侍候萧皇后的宫女领命。
“真乖!南阳,驸马知书达理,搞得禅师也这么有家教,你可真有福气啊!”
“母后过奖了!对了,父皇最近好吗!我听公爹说,父皇最近有些消廋了,是有什么心事吗?”萧皇后把杨广做的那个梦说给了南阳公主和宇文士及听,回到公主府后,宇文士及命人请来了宇文述。宇文士及对宇文述说:
“父亲,今天孩儿与公主进宫问安,皇后娘娘说皇上最近老做一个噩梦,弄得皇上总是精神萎靡,心绪不宁,我看当年李浑给我们家的侮辱之恨可以报了。”当年,李浑的父亲申国公李穆死后,本来是李穆的嫡孙李筠承袭申国公的爵位,李浑暗中勾结他的堂侄李善衡把李筠暗杀后,嫁祸给与李筠有过节的堂侄李瞿昙,让他顶罪后,苏威在听说了一些内幕后上奏文帝,说李家诸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文帝把李穆的爵位废除,李浑听说后很担心,害怕自己得不到申国公的爵位,就暗中对自己的妻兄宇文述许诺:‘若是我承袭申国公的爵位,我每年就把封邑一半的收入送给你,绝不食言’。宇文述贪财,在隋文帝面前多为李浑美言,又帮助李浑在新太子杨广面前疏通关系,由太子出面上奏,隋文帝听从了太子和宇文述意见,让李浑承袭了李穆的爵位,李浑袭爵以后,对李穆留下的财产大肆挥霍,,家中妻妾出门多佩戴金石玉器,全身绫罗绸缎,却一两白银,一匹布帛都不给宇文述,宇文述一直都觉得这时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嗯!士及呀!这件事情的确能让为父化解心头之恨,为父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告诉公主,让她在宫中活动一下,还有让她跟皇后娘娘说,皇上的心疾病为父可以医治,让他放心。”宇文士及点头遵命。宇文述回到自己的府中后,哈哈大笑:
“哼!天意呀!天意呀!李浑,你当年大概不会想到你会招到如此恶报吧!”马上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家丁暗中吩咐一番,几个人分头出府行事。第二天,长安城中到处传唱着一首儿歌:
“桃李子,有天下;杨氏灭,李氏兴,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由于杨玄感造反泄露了宫廷中的一些秘闻,再加上杨广的一些政策不得人心,辽东军事失利,这首儿歌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几天全城都知道了。京兆尹屈突盖在上早朝的时候将儿歌上承给杨广。
“大胆,放肆!传朕旨意,彻底查明这首儿歌是谁写的,拿住后凌迟处死,传唱之人一律斩首,以儆效尤。”宇文述上前奏道:
“皇上!臣以为这首儿歌并非空穴来风,自古天下欲乱之时,世间必出妖孽,上天也必定示警,这首儿歌可能就是上天给予的警示,望皇上遵从天意,按天意行事!”杨广听着有些心烦。‘我这几日正好做了那样的噩梦,难道真的有天意。’
“行了,知道了!退潮!”回到后宫,杨广还没有坐定,萧皇后来到他的面前:
“皇上又是为什么事情心烦啊!”
“最近流传着一首童谣,与朕的噩梦正好相呼应,所以心里有些疙瘩。”
“皇上,臣妾正好有一件事情向你禀报,今天御花园中,大批的毛毛虫把树叶啃出木子得国的字样,臣妾已经把东西带来了。”说着,呈上了一大堆树叶,望着上面的木子得国的痕迹,杨广突然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难道真的是天意?’这时,一位宦官上奏:
“皇上,安国师有奏折前来。”(安国师————隋开皇年间陷害太子杨勇的那个道士,杨广即位以后,把他盖头换面从安南的流放地召回,赐姓安。封为国师。)
“拿上来!”杨广翻开安伽的奏折看到。只见奏折上写到:
“皇帝陛下圣安,贫道夜观天相,发现紫微星有丛正中转移之相,臣又用秘术占卜,得一谶语,名曰,木子花开天下贵,杨花落地满地红。望皇上小心李姓官员,最好除尽天下李姓之人,以保杨家天下平安。”
木子花开天下贵,杨花落地满地红。难道这李姓的大臣中还有叛逆之臣?是谁呢?杨广把朝廷中健在的李姓高级官员像筛子一样的筛了一遍,最终,把思路停在了两个名字上面————申国公、右晓卫大将军李浑、河东太原宣抚大使、唐国公李渊。他们谁才是我大隋的掘墓人呢?
“来人啊!传宇文将军速速来后宫议事!”宇文述到后宫后,竭力劝说杨广对李浑下手。
“皇上,臣以为李浑的嫌疑更大一些,浑者,水色深也也,渊者,地之深也,再者,李浑的侄儿李敏,小名就叫洪儿,正好为洪水之意,可能日后变天之人就是他,而且陇西李氏是我大隋第一世家门阀,李浑、李敏、李善衡等人皆掌控京师禁军职权,一旦京畿有变,后果不堪设想啊!皇上拿他们开刀,正好稳定天下。”
“可李敏是朕之皇姐乐平公主的女婿,皇姐归天之时拉着朕的手说,希望朕日后善待其女儿女婿,若是把李敏杀了,日后朕于九泉之下见到皇姐,恐怕。。。。。。”
“皇上,天下苍生为重,江山社稷为主,先皇将江山社稷传于陛下,若是亡于李氏,恐怕先帝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呀!还望陛下三思啊!”看杨广还没有下定决心,宇文述又加了一把火。
“皇上,亲人失去了还可以再有,可江山失去后就回不来了。”杨广痛苦的挥了挥手。
“传旨,命令御林军把李浑全族捉拿,关入天牢,由尚书左丞元文都、御史大夫裴蕴、许国公宇文述会审。钦此!”宇文述跪下谢恩!心里暗自说:
‘哼!李浑,这回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渊,你还算挥做人,我也算对的起你的那些金银财宝了。’
第八十七章 宇文娥英传
宇文娥英(?-615年),是南北朝时期北周公主,北周宣帝宇文贇和皇后杨丽华的女儿。嫁广宗郡公李崇(李穆兄李贤之子)之子李敏。大业十一年(615年),因谶语事件,被舅舅隋炀帝杨广赐死。
人物生平编辑
下旨选婿
大象二年(580年),宇文娥英的父亲北周宣帝宇文贇去世,宇文娥英的同父异母兄弟北周静帝宇文阐年幼,宇文娥英的外祖父丞相杨坚辅佐朝政。开皇元年(581年),杨坚篡夺北周天下,建立隋朝,是为隋文帝。
开皇六年(586年),宇文娥英的母亲杨丽华被封为乐平公主[1],而此时宇文娥英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其外祖父隋文帝下旨为她选婿,奉皇帝的命令到弘圣宫聚集,等待相女婿的贵公子弟,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其母乐平公主杨丽华亲自在帷帐之中,让参加选婿的贵公子弟们做自我介绍,并试他们的技艺。选不中的,就让他们出去。到幽州总管李崇之子李敏入试时,被乐平公主相中,选为女婿。
夫封柱国
李敏假借一品的羽仪,其礼就如娶皇帝的女儿。后来将要侍奉隋文帝饮宴,乐平公主对李敏说:“我把天下都给了皇上,只有一个女婿,我当为你求柱国之职。皇上如授你当别的官,你千万别致谢应承。”等到进见隋文帝时,隋文帝亲自弹琵琶,让李敏歌舞。隋文帝十分高兴,对乐平公主说:“李敏现任何官?”乐平公主回答说:“他只不过是一个白丁罢了。”隋文帝对李敏说:“现在授你仪同之职。”李敏不应承。隋文帝说:“不满你的意吗?现在授你开府。”李敏又不应承致谢。隋文帝说:“乐平公主对我有大功,我又何必对其女婿吝惜官职呢!现在授你柱国之职!”李敏这才舞蹈拜谢。隋文帝于是就在龙座上写诏书授李敏柱国,以本官身份在皇宫值班。
被赐毒死
大业五年(609年),杨丽华去世时[4],临终前向弟弟隋炀帝嘱托说:“我没儿子,惟有一女。我不怕死,只是深深怜爱女儿女婿。我现有的食邑,乞求转赐给李敏。”隋炀帝便答应了她的要求。李敏的食邑后来增加到五千户,并让李敏担任屯卫将军之职。
大业十一年(615年),方士安伽说:“李氏当为天子”,他劝说隋炀帝杀尽天下姓李的人。李敏的小名洪儿,隋炀帝怀疑这个名字正好应验了谶语,曾当面告诉李敏此事,希望李敏能自杀。李敏大为恐惧,他几次与堂叔李浑及李善衡私下交谈此事。宇文述在隋炀帝面前说李浑的坏话,还让虎贲郎将裴仁基上表告发李浑要谋反。隋炀帝将李浑等各家关进监狱,派尚书左丞元文都、御史大夫裴蕴一起治李浑的罪。他们审问好几天,搞不出李浑要谋反的罪状,就据实上报隋炀帝。隋炀帝改派宇文述尽力追究李浑的罪状,宇文述诱教宇文娥英上表诬告李浑策划趁隋军渡辽河时,与家中担任将领的子弟们一起袭取御营,然后拥立李敏为天子。宇文述拿着这个诬告状入见并奏报给隋炀帝,隋炀帝流泪说:“我的宗庙社稷几乎被倾覆,全靠您才得以保全。”同年三月初五日,隋炀帝将李浑、李敏、李善衡及其宗族三十二人处死,三族之内的亲属,都流放到边远地区。几个月之后,宇文娥英也被舅舅隋炀帝赐毒药毒死。
家庭成员编辑
父族
祖父:北周武帝宇文邕
祖母:李娥姿
父亲:北周宣帝宇文贇
叔父:汉王宇文赞、秦王宇文贽、曹王宇文允、道王宇文充、蔡王宇文兑、荆王宇文元
姑母:清都公主、某某公主(封号不详)
兄弟:北周静帝宇文阐、莱王宇文衎、郢王宇文术
母族
外祖父:隋文帝杨坚
外祖母:文献皇后独孤伽罗
母亲:皇后杨丽华(乐平公主)
舅舅:房陵王杨勇、隋炀帝杨广、秦王杨俊、蜀王杨秀、汉王杨谅
姨母:兰陵公主杨阿五、襄国公主、广平公主
夫族
公公:李崇,官至上柱国、幽州总管,封广宗郡公。
丈夫:李敏,官至屯卫将军、光禄大夫,封经城县公。后因谶语事件被杀。
女儿:李静训,九岁去世。
不好意思,小编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使章节停顿上传了好几天,敬请各位读者见谅。
第八十八章 天机变(二)
李浑被捕入狱后,在狱中大声呼喊冤枉,李敏和李善衡也在堂上大声呼冤,元文都、裴蕴本来就和李浑没有什么冤仇,心中也知道这李浑很可能是冤枉的,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宇文述可不愿意,深夜,宇文述拿着酒菜来到关押女犯的牢房。
“把门打开,这件事情不准你们说出去,这个是赏给你们的。”宇文述给了牢卒每人一个银元宝。
“谢谢宇文大人,大人放心,小人不会说出去的。”说完,就退了出去。
“大哥,你来了,你快救救我啊!我们家是冤枉的。最起码你把我救出去。”
“妹妹呀!不是当哥哥的我不救你,实在是这次的事情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哥哥我也是奉皇命行事呀!这不是没办法吗?”
“大哥,求求你看在死去的爹娘分上,救救妹妹,小妹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到时全部孝敬给大哥你!”
“妹妹呀!你哥哥难道是那种不顾骨肉亲情,眼中只有金银财宝的人吗?救你是肯定的,这就看是怎么救?”
“哥哥有什么妙计?”宇文述在宇文氏的耳朵边嘀咕了一下。
“什么,哥哥,这。。。。。。。”
“这什么这,李浑这个老东西当上国公以后,娶了好几个小妖精,你还对他有什么情义,到时候他死了,整个郕国公府就是你说了算。所有的爵位财产都传给你的儿子,这不是挺好嘛!”宇文氏想了一下。
“好!哥哥,我听你的。”第二天,宇文氏在大堂上供述出李浑与李敏、李善衡等人多次谋逆,议论杨广即位以来倒行逆施,想在杨广二次征辽时与杨玄感里应外合偷袭御营,事成之后立李敏为帝,平分天下。并当堂签字画押。宇文述拿到口供后,赶快进宫面见杨广。
“陛下,口供拿到了!这是李浑的妻子宇文氏亲自写下的口供,上面清楚写着他们李家意图谋反的各项准备。”杨广看后。
“杀!”将李浑、李敏、李善衡及其宗族三十二人处死,三族之内的亲属,都流放到边远地区。几个月之后,萧皇后以给宇文娥英重新招收夫婿为由把她招进皇宫朝见杨广:
“臣女宇文氏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杨广看到宇文娥英虽然穿着正式的宫装,可头上却带着一朵白花。心中很不舒服:
“娥英!你带着白花是给李敏戴孝是吗?”
“是的,皇上,臣女现在还是李家的媳妇,按制度,是要给夫君守孝三年,方能再次改嫁的。”杨广听到后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萧皇后在一旁看到,马上打圆场:
“恭喜皇上,外甥女如此知书达礼,真是我皇家之大幸啊!皇上一定要为她好好再招个女婿,不要让她孤单下去了。”杨广的脸并没有因为萧皇后的圆场而脸色好转。萧皇后害怕再生事端: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后宫今天有一批秀女要进宫,就请皇上前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娥英啊!你舅舅舅妈还有事情要忙,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府吧!”宇文娥英扣头离开。回到府中还没有半刻,一个太监带着数百名禁卫军包围了李府。
“罪臣之妇宇文娥英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李敏谋逆,罪妇宇文氏本当一起株连,但朕念在骨肉亲情,不忍加害,可罪妇竟然不知感恩,当众为罪臣戴孝,视为对皇帝不敬,为重整朝廷纲纪,今赐宇文氏御酒一杯,让罪妇与叛逆赴黄泉团聚去吧!罪妇宇文氏速速领旨谢恩啊!”宇文娥英看着那杯毒酒,流着泪水的眼睛望着苍天:
“罪妇谢恩,夫君,父亲,母亲,我到下面与你们团聚了。”说着,饮下了那杯毒酒。在痛苦和呻呤中离开了人世。宇文娥英死的消息传到了宫中,萧皇后知道后一声叹息,她心里知道,李敏的死并不是因为什么谶语,而是因为杨广的怀疑,也是因为有人在宫中协助的原因。
“来人,传本宫懿旨,宣南阳公主、驸马与晋阳公主赶快入宫,就说本宫想他们了。至于南阳公主的孩子就先不要进宫了。”过了一个时辰,南阳公主、晋阳公主、驸马宇文士及都来到了萧皇后的寝宫。
“参见母后!”
“参见母后!”
“臣婿参见皇后娘娘!”
“宇文士及,你们宇文家为皇上屡进忠心,皇上和本宫都深为感动,皇上说你们宇文家是大隋的社稷之臣,让本宫好好答谢你们,今天正好有一个稀罕物件进贡到宫中,我就借花献佛赐予你们宇文家。”说完,就让身边的宫女递过去一个锦盒。
“谢母后恩赐!”
“打开看看吧!”
“是!臣婿遵命!”宇文士及打开一看,吓的大惊失色。里面装的是郕国公李浑之灵位,右骁卫大将军李敏之灵位,李门宇文氏娥英之灵位。
“皇后娘娘,微臣不知道您这是何意呀?!”宇文士及跪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南阳公主也不敢说一句话。晋阳公主看到姐姐姐夫吓成这样,想上去劝劝,可萧皇后却浑了她一眼。
“你也给我跪下。”晋阳公主害怕的赶快跪下,却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委屈。泪珠不住的往下掉。
“你还有脸哭,你跟你姐姐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御花园树叶上的字是因为你们用蜂蜜写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我用水冲了一下,你们以为能够瞒过你们的父皇吗?”宇文士及一听,吓得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皇后娘娘,这不能怪两个公主殿下,这主意是我出的,微臣该死,请娘娘饶恕二位公主殿下。”南阳公主和晋阳公主匍匐着身子,满脸泪痕的看着萧皇后。到底是母女连心,萧皇后也不忍心太苛责她的两个女儿。命人把他们两个扶起。也让宇文士及起来了。
“宇文士及!”
“臣在!”
“回去告诉你的父亲,人在做,天在看!千万别以为世上有不透风的墙!”
“是!微臣领皇后娘娘懿旨!”宇文士及离开萧皇后寝宫后,悄悄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晚上,宇文述的府邸客厅,宇文述与他的儿子宇文化及、孙子宇文承址、宇文成都、还有国师安伽一起举杯庆贺。
“恭喜父亲大仇得报,如今加在我们宇文氏家族的耻辱终于洗干净了。”
“恭喜祖父大仇得报!”
“呃!这要多谢安国师的大恩!若是没有安国师的谶语,我宇文述可能也洗刷不了当日李浑给老夫的屈辱,承址、成都,你们还不快敬安国师一杯,以表达谢意。”
“是!安国师!你对我家大恩真是比天高,比海深,成都我敬你一杯。”
“啊!多谢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因为武艺高强,已经被杨广封为天宝无敌大将军。饮过酒后,安伽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不是因为李氏家族的死,作为神棍,因为占卜死的人命在方士眼中不值得一提,而是因为根据安伽观察的天像,木子的帝星王气还没有消除,安伽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爷,老爷!”
“混账!没看到老夫正在招待贵客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宇文述的管家被训斥的低着头。还是战战兢兢的来到宇文述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各位!老夫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去去就来!请稍等片刻!”说完,跟着管家来到了书房,管家拿出一封信,宇文述看到把信打开一看,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晕倒,管家赶快扶住:
“老爷,老爷,你醒醒呀!”
“去!就说老夫身体不适,等下回再招待安国师。我先休息了。”
“是!老爷。”没过几天,宇文述便以自己身体不适为借口,辞去自己所有的职务,杨广在接到宇文述的奏则后多次挽留,感觉宇文述去意已决,下旨赐宇文述布帛千匹,宇文述辞职后没过几天就去世了。杨广一直觉得是个遗憾,常对萧皇后感叹说宇文述是他杨广的社稷股肱之臣,如今局势飘摇,追随他的老臣一个接着一个都去了,萧皇后向杨广劝道:
“皇上,宇文述辞世的确可惜,他死了也算是寿终正寝,再说,江山带有才人出,朝野上下不是还有很多青年才俊吗?”。听完萧皇后的劝告,杨广的心才有点平静。
安伽回到自己的国师府后,还是又向杨广上了一道奏则,说李氏王气未去,反有加强之势。杨广看后。‘难道朕杀错了,难道那个要成王的是李渊。’
“哎!”杨广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来人啊!”杨广正欲下旨,捉拿李渊,查抄李府的时候,一个太监递过来两封奏则报告杨广。
“皇上!地方八百里急报!”杨广打开一看,看到上面写着:
‘臣淮阳郡太守赵陀急报,李密未死,在淮阳郡以刘智远为化名,开讲授徒,其贼心不死,做下反诗《淮阳感怀》,臣带兵捉拿,但其武功高强,逃脱至瓦岗山上杀死原先的首领翟让,自立为王,并亲自带兵奇袭荣阳,打败荣阳守军。’
杨广翻开另外一封奏则,是江南传送的急报。说有余杭乱民刘元进起兵作乱。杨广大怒。
“李密,又是李密。传旨各地严防乱民起义,一有异动,全力镇压,命王世充为大将军,徐世绩为副将,派兵剿杀刘元进,平定江南,命张须陀为平叛大将军,剿杀瓦岗李密。”旨意虽然发了出去,但杨广的心死还是盯住了一个地方——河东。
第八十九章 天机变(三)
长安楼观观星楼,两个道士楼上观星饮酒。
“掌门师兄,你昨日夜观天像,是否天数有变。”对面坐着一个满头白发,面色红润的年老道人,他就是现任的楼观掌门道人岐晖。他非常善于审时度势,并且对周易占卜和天像、人面颇有研究。杨广在登基之初,仰慕他的才名,曾经下旨召见,赐他官职,但岐晖看杨广的面相后发现杨广生的鹰眼狼目,觉得他会不得善终,所以以出家之人不愿为官为名,拒绝了杨广的征召,而且从岭南回来的安伽也怕岐晖与他争宠爱,暗中进谗言,是杨广慢慢地对岐晖疏远了起来。
“不瞒思邈师弟,早在皇上第一次征伐辽东的时候,我就感觉天下要多事了,而征辽失败以后,我就感觉天将有异像,昨日,帝星移位,紫微星由西向东而闪,看来这新的天子就在东方,我有以龟甲占卜,得出了唐尧转世,老聃现身,潜龙挺起,木子快步入中原,看来这新朝与唐李二字有关。”
“依师兄看,这唐李二字难道指的是唐国公李渊。”岐晖笑着点头。
“嗯!而且从这些卦象上看,这日后新朝立下,我道家必会独占鳌头。而且当年我与李渊大人也有些渊源,必定会紫袍玉带加身,只是恐怕我看不到那天了。”二人边喝酒,边聊天。这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小道童来报:
“师傅、师叔,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要出行巡游,命国师占卜,选定吉日吉时,首站就是河东。”岐晖听到后,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觉的掉在了地上。
“师兄何事惊慌?”岐晖也不说话,慢慢陷入入定状态,手指掐指思索着。他对面的道人也宁声静气,不敢出声。
“哈哈哈哈!潜龙要现,必先度一回天劫,但天意难变,不过老夫还是要帮助潜龙飞天,不知道师弟可愿意与我同去河东行走一趟。”
“师兄相邀,我自当跟随。”
河东太原宣抚使官衙,李渊被两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第一件就是三日前,有钦差来到太原,向他宣读了杨广即将巡视河东,命其三个月内在晋阳建造一座行宫,以做接驾之用,若是到时不能建好,就以抗旨论罪,可自从杨广征伐辽东以来,民间年轻精壮男丁不是多被征到辽东前线服兵役,打战船,送军粮,就是被抓到江淮一带修运河,加上边境上的突厥部落假装盗贼常来杀掠,致使河东一带劳力短缺,李渊心里明白,这是杨广借机杀人,也无可奈何;第二件就是窦夫人子去年起染上了风寒后,身体日渐消瘦,李渊与窦夫人夫妻情深,害怕一朝离别,如果不是公务军务繁忙,李渊恨不得天天守在夫人身旁,奉药侍候,端茶倒水。
“大人,门外有两位道长求见!”
“不见!没看到我正烦着吗?”李渊烦躁的对下人说。下人不敢违抗,只好怂拉这脑袋走了。
“什么人!来人啊!抓刺客!”李渊听到喊叫,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佩剑。
“国公大人何故如此惊慌?贫道是大人故交,今日来访,别无它意,实属看望故友,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道长您是!”
“当年二公子出生之时,贫道曾说二公子日后必是济世安民之才,怎么国公菏泽么快就忘记老友了呢?”李渊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当年李世民出生时,这位道长的确来过。
“哦!原来是道长。恕下人无礼!退下!”李渊挥退了侍卫。
“不知道长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贫道知道国公日前将会有一劫数,特来助国公一臂之力。”李渊还没有说话,一个丫头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她一口痰没上来,快憋死了,您快去看看吧!”李渊听后大惊,赶快跑到了窦夫人的卧房。岐晖道长也跟了过去。到了卧房,只看到窦夫人满脸通红,喘不上气,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还有李建成的夫人郑婉贞、和李世民的夫人长孙无垢都站在窗前,焦急的喊着:
“娘!您老人家别吓唬我呀!”
“娘!您还没有抱上孙子呢!娘!”李建成在一旁向一个老大夫跪下:
“大夫,有什么办法,快救救我娘!”
“哎!公子,小老儿才疏学浅,请恕小老儿也无能为力呀!”李渊快步走到床前。扶住了窦夫人。
“夫人,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夫人!”岐晖道长把李渊拉开。
“请国公爷让开一下,请让贫道试试。”
“嗯!道长,您有办法。”
“请把夫人扶着背靠着我坐起来。”李渊照办了。岐晖道长运了运气,双手猛的想窦夫人的背后一击,窦夫人吐出了一口痰血,李元霸看见,气急败坏的要跟岐晖道长拼命:
“好腻个妖道,竟然敢打我娘,我今天跟你拼了。”李建成赶快把李元霸拦住。
“元霸!不要冲动!”
“大哥!你别拦着我,今天我要打死他,为娘报仇!”李元霸终归有一股蛮劲,李建成被他一把甩开。
“我杀了你!”突然,砰的一声,李元霸被震的好远。李元霸掸掸自己身上的尘土。把一把椅子的腿折断。
“你这个妖道,居然会使妖法,快放了我娘,随我出去,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元霸!不得对道长无礼。”李渊恼怒的对李元霸训斥道:
“爹!这妖道。。。。。。”
“元霸!娘没事了,现在舒坦多了。”
“夫人!”
“娘亲!”李渊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四兄弟还有郑婉贞、长孙无垢两妯娌赶快围了上来。窦夫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众人。
“老爷,我就觉得身体里有股热气在我的体内流动,现在觉得好多了。”气功内力,李建成听到窦夫人的描述后,马上想到了后世的这两个关键名词。现在的气功和内力可不是像后世那样,说什么强身健体,包治百病的气功大师起事都是一些骗吃骗喝,诈财骗色的畜生。忽悠一群老头老太行,真正要用真格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如果能白这位道长为师就好了。’李建成心里暗暗的想到。李渊激动的跪在岐晖道长的面前。
“道长的大恩大德,我李渊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李元霸也跟着跪了下来,岐晖赶快吧李渊扶住。
“大人千万别这样,小道受之不起。李公子也请起来。另外夫人的并我只是暂时克制住了,如果要根治,我的师弟孙思邈也许有些办法。”
“思邈,莫非就是能够起死回生,在民间被叫做气死阎王,先帝闻其名征召为国子监博士,称病不出的那位,那就请道长给他写封信,我派专人乘快马送到他的手上。”李建成听到孙思邈的名字也大吃一惊,这可是后来被平民百姓尊称为药王菩萨的人啊!其七岁时就开始发奋读书,每天都能背诵上千字的文章,尤其喜欢一雪著作,被人称为“圣童”。他非常善于博采众长,经常为了一个药方、一种治疗方法和采集以为中药,不远千里的虚心向人求教。到了二世岁时,他已经精通儒、佛、道及百家学说,成为一位学识渊博的医生。其历经隋文帝、隋炀帝、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五朝。医术精湛,朝廷多次授予他官职,其多次谢绝,宁愿永远留在民间,为老百姓治病。关于他的传说数不胜数,有一次,孙思邈走在路上,看见几个送葬的人,抬着一口棺材,后面跟着一个伤心欲绝的老婆婆,在这些人过去之后,细心的孙思邈发现地上有刚刚流下来的几滴鲜血,赶紧追了上去,叫住他们,问明情况,得知棺材里装的是老婆婆的独生女儿,因为难产刚刚死去不久。孙思邈判断这个产妇还有救活的可能,就赶忙让他们停下开棺,进行紧急施救,只见他拿出一根银针,在产妇身上找准一个穴位,一针扎下去,两指轻轻地捻提转动。不一会儿,产妇微微颤动了一下,慢慢地醒了过来,并顺利产下一个婴儿。看到这个情景,大家都惊呆了,早就听人说孙思邈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一针救了两条人命,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神医啊!
孙思邈还是利用动物肝脏来治疗夜盲症,用米糠、麦麸子、杏仁、牛奶、白蜜、大枣、生姜、石膏、橘子皮、吴茱萸等药物来预防和治疗脚气病,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对这些疾病的人士和论述毕欧洲要早一千年。
孙思邈还主张人们要讲究卫生,参加劳动,预防疾病、注意卫生。他提出不要随地吐痰、不要蒙头睡觉、不要暴饮暴食、不要吃**变质的食物、不要吃死的动物、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要吃的太饱、不要饭后马上睡觉,饭后要西口刷牙等。这些以预防为主的一雪观念直到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显示意义。
“不用了国公爷,他就在门外,我相信他已经冻僵了。”岐晖道长开玩笑道:
“啊!是我的错,来人,打开中门,快快迎接贵客。”李渊呼喊着,快步的向大门跑去。不一会,李渊拉着孙思邈的手来到了卧房。
“孙医师,在下冒犯,请恕罪呀!”
“国公爷,此乃小事,夫人在哪里?我好好给他把把脉。”孙思邈在窦夫人的手上悬了一根丝线,静静的触摸着。
“夫人,此病恐怕并非是因为风寒引起,而是因为思虑过多,再经过寒毒入侵体内,方得了这个病。而且这个并恐怕已经得了不下六年了吧!”李渊关切的看着窦夫人。窦夫人点点头。李渊紧紧的抓着窦夫人的手。
“夫人,你有病怎么不告诉我呢?作为你的丈夫,我对你的关心真的不够啊!还请孙神医赶快开药,为我夫人解除病根。”
“国公爷言重了,这审议之名愧不敢当,行医救人是我辈中人的本分,在我的眼里,人命之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我给夫人诊断了一下,这里有张方子,用这张方子上的药,痊愈不敢说但长时间不发病是绝对可以的,其实这是心病引起的,俗话说的好,心病还需心药医,万望夫人日后千万要平复心情,不可思虑过重,过多。否则必会旧病复发,到时就是神仙也难施救了。”
“神医嘱咐,我一定办到。”
“来人啊!让厨房做上一桌酒席,我要好好的敬两位道长一杯。”窦夫人的面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李渊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在酒席上李渊夫妇对岐晖和孙思邈二位道长频频敬酒。
“二位道长,我们夫妻二人恐怕已经阴阳两隔,一切皆是二位道长的恩典,请再饮一杯。”
“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世间少有,就是我们出家人也甚是羡慕,在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济世救人是我辈本分,应该的。”说完,二人举杯一饮而尽。李元霸突然走到岐晖和孙思邈的面前,猛的一跪,惊得岐晖和孙思邈二人赶快起来要把李元霸扶起,李元霸不从:
“岐晖道长,元霸年少无知,当时冲撞了您,还有思邈道长,您为我母亲开出了神药调理,这一拜你们二人一定要受。”说完,重重的拜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酒宴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酒宴后,岐晖来到李渊的书房对李渊说道:
“如今隋栏有漏,鹿群开始出栏,国公可有义乎?”
第九十章 五禽技与建成猪肉
李建成被李渊命令送岐晖道长回到客房后,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刚奏道门口,就听到郑婉贞与一个男人说话,李建成本来很恼怒,‘难道婉贞在与人偷情,不可能,婉贞与我成亲多年,她的品性贤良,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慢慢的李建成听出是孙思邈的声音,就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
“道长,小女子与夫君成婚多年,虽然得享鱼水之欢,但下女子不休妇德,子嗣之事多次难有,还望神医赐下灵药,让我再给夫君生个儿子,以承袭李家香火。”
“少夫人,这子嗣之事不急于一时,再说我看的出来,少夫人不是德薄之人,自古善有善报,我这就为少夫人把脉,看看!”郑婉贞把手给孙思邈把了把脉。孙思邈把脉后,心中感叹,‘这不可能,看来这根本不是这位少夫人的错。’而李建成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对郑婉贞的愧疚有上升了一个层次。他再也不想听下去了,推门而入。
“婉贞,不要再说了,道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我夫人无关。”
“相公!”
“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错,道长,我夫人久未成孕并非是她原因,乃是因为一方面我被军务政务缠身,还有就是现在时局对李家不利,所以我。。。。。”听了李建成的描述,又为李建成诊了脉,孙思邈慢慢的明白了,李建成这是因为事物繁忙,思虑过多,导致不举——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只差名义的太监'。
“公子不要担心,只是事物过重导致的经血不足,在下有一功法,名曰五禽技,是三国神医华佗所创,,以虎,鹿,熊,猿,鸟(鹤)五种动物的动作,并经过在下修改,若每日早上在日出之时对日勤于练习,吸收日出之精华,可以使自己筋血旺盛,经脉通畅,阳刚之气上升,房事频繁,有利于子嗣之事。另外还有一套心法,长时间练习还可强身健体,即便日后遭遇强敌受到内伤后,以此功活动筋脉,也可起到治疗内伤的作用。”说完,就带李建成到庭院中,将自己的招式和口诀给李建成讲解演示出来。李建成一一都记在心里。演示完后,孙思邈对李建成说:
“公子除了要多加练习外,还要多吃猪肉。”
“猪肉,那不是下等人和祭祀先人用的吗?再说了,猪肉那么脏,我们这些贵族吃不是招人笑话吗?”李建成听到郑婉贞的话,心中不以为然。比起牛羊来,可以这样说,中华民族有多少年历史,中华民族养猪就有多少年的历史,要知道在秦汉时代,猪不单是祭祀祖先的食品,也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的主要肉食来源,尤其到了三国魏晋时期,对猪肉的烹调更是登封造极。相传,当年晋武帝司马炎到外戚王衍的家中做客,王衍为晋武帝司马炎上了一百多道菜,司马炎对别的菜都没有什么印象,就只对一道烤乳猪情有独钟。问王衍烹调之法。王衍笑着说:‘这头乳猪从出生到宰杀都是有人乳喂养,在到开叫之时宰杀,肉质鲜嫩。’后晋室南渡,五胡祸乱中原,北方的汉人贵族胡化很重,肉食来源主要是以牛羊为主,再加上打猎时候猎些鹿、狍子、獐等。普通汉人一生还是以农耕为主,不舍得把耕牛宰杀,经常在耕牛老死了以后,也一起埋进坟墓中,羊喜欢放养,主要来源于北方草原,而入主中原的胡人一旦在中原建立朝廷以后,对同为一体的草原部族关系时好时坏,所以羊肉很贵,不是一般平民能够吃的到的,猪喜欢滚泥坑,每天的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加上烹调技术大都已经失传,烧出来的猪肉有些味苦。所以统治中原的胡人对它很有偏见,除了南方来的官员和西南少数民族喜欢吃些猪肉外,北方的皇室和官员贵族都不食用猪肉。烹调的技艺是为特权阶级服务的,特权阶级不喜欢吃猪肉,导致后来厨师对于猪肉的烹调不愿意钻研,猪肉便从特权阶级的餐桌上下去了,直到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因为受朝廷排挤被贬黄州,在当地猪多肉贱,苏东坡为了百姓生计,创出了东坡肉这道菜,并在后来任职的徐州、杭州、开封等地用此肉宴客,猪肉才从此回到特权阶级的餐桌。到清代后,猪肉的烹调技术更上一筹,清代权相和珅的一道小炒肉,在猪出生到宰杀之时,以牛羊奶为猪食,养大后以棍棒敲打致死,血积于背部里脊肉,取之后用花椒、桂皮、辣椒等慢炖慢炒。
“少夫人不知道这猪肉之玄妙,这猪肉对男人之腰子有补充精血之妙。多食对男子房事多有帮助。”郑婉贞对孙思邈的话深信不疑。
第二天,李渊把岐晖和孙思邈送到门口。
“二位道长对我李家的深恩厚德,我李渊铭记于心。”
“国公客气,日后必有见面之日,再会。”在回楼观的路上,孙思邈悄悄的对岐晖说道:
“师兄,我仔细观察了李建成,看到其面相有异,明明是断龙短禄之人,却为何突然发现其命相突变,变成了飞龙在天,贵不可言。”
“师弟!你也看出来了,我也看出来了。不单李建成的面相有变,那李世民和李元霸、李元吉兄弟的面相都有突变。看来日后这李氏一家从此要多事了。”中午午饭的时候,李建成一直在等,今天郑婉贞说要给李建成做一道猪肉菜,李建成不愿意坏了他的兴致。在卧房静静的等。
“夫君,久等了吧!咯!这是我给夫君做的烤肘子。”看到那焦黑油腻的肘子,李建成的食欲全无,现在猪肉的烹调技艺很多都失传了,要知道郑婉贞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这猪肉能做成这个样子也算不错,却又不忍心坏了郑婉贞的好心。抱起那肥大的肘子慢慢的啃着,吃的自己满嘴是油。‘要是有一块东坡肉就好了。东坡肉。’李建成想到这,马上站起身,把肘子随手一丢。
“夫君,你这是,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郑婉贞边说,泪珠子一直在眼中打转。李建成不顾自己的手还有很多油腻,轻轻的把他眼中泪珠擦拭掉。抱在怀里安慰道:
“婉贞,不是你做的不好吃,是你为为夫做了这么好吃的菜,夫君我想到了一道菜要谢你。”
“嗯!夫君,你难道还会做菜。”
“那是,你夫君会做的事情多着呢!”李建成刮着郑婉贞的鼻子说道。李建成来到厨房后,厨房里的厨师和婆子看到他,赶快跪下磕头。
“大公子,少夫人,这可不是您们能来的,是我们的菜做的不好吗?”
“不是!”李建成不愿意与他们解释,自顾自的忙了起来。郑婉贞在门口看着李建成忙。只见李建成准备了猪五花肋肉1500克、葱花100克、白糖100克、绍兴黄酒250克、姜块(拍松)50克、酱油150克。将猪五花肋肉刮洗干净,切成10块正方形的肉块(1两半左右),放在沸水锅内煮5分钟取出洗净。取大砂锅一只,用竹箅子垫底,先铺上葱,放入姜块,再将猪肉皮面朝下整齐地排在上面,加入白糖、酱油、绍酒,最后加入葱结,盖上锅盖,用桃花纸围封砂锅边缝,置旺火上,烧开后加盖密封,用微火焖酥后,将近砂锅端离火口,撇去油,将肉皮面朝上装入特制的小陶罐中,加盖置于蒸笼内,用旺火蒸了30分钟,出锅后的肉想起扑鼻,郑婉贞忍不住尝试了一口。
“太好吃了,肥而不腻带有酒香,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十分美味。夫君你真是多才多艺呀!”晚上,李建成把这道菜放到了餐桌上,李渊和窦夫人一尝,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