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煎熬
而就李哀川愁眉苦脸的时候，门锁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啪”的一声显示屏突然黑掉了，李哀川顿时明白这台电脑应该是已经报废了。
而实际上他也没有任何分神的空间了。
也就在那样一瞬间，刚才还探头探脑想在衣柜里掏衣兜的李哀川一眨眼便消失不见，然后田小恬推开门走了进来。
在皱着眉头狐疑地扫视了房内一圈后，班长才满脸失望的收回目光来。
“咦，这头色-狼跑哪去了？还说打算道歉来着，结果一吃完早饭人就不见了。”
班长皱着眉头，拽过那只比她人还要大的熊布偶，毫不留情地拍打起来，嘴里咬牙切齿着。
“哼！该死的家伙！”
扑通！
房内的卫生间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谁？”田小恬猛地转过头去，疑神疑鬼的问道，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时刻，桐乃在楼下，别人自然也不会进这个房间的。
而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刚才里面的的确确是传来了一道不正常的响动声。
那就只有两个正常合理解释——里面要么是藏着李哀川，要么是藏着一个偷卫生间里化妆品的贼！
不管是谁，被我逮住了你都死定了！
班长顿时恨得牙痒痒，再不犹豫，取出藏在门后的扫帚，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
深吸了一口气，班长猛地打开了门，冲着打开着的卫生间里面就是一顿胡乱挥打，口中还不住壮胆样的呼喝：“何方小贼，敢在本姑娘的地盘上偷东西，看我不打得你鼻青脸肿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万紫千红！”
卫生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班长壮着胆子朝里面使劲杵了几下，却感觉没碰到什么活物。
“啪。”卫生间的灯打开了，露出了被打的脏兮兮的一片墙壁。
班长小心翼翼的举着扫帚走了进去，仔细的搜寻了一圈，依旧是没有任何收获，只是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打翻的水杯。
“难道是风么？”
班长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着，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同时，在她没有抬头仰望过一眼的墙顶，双手双脚并用撑在两边墙壁上保持着平衡的李哀川也悄然松了口气。
当听见班长的那句嘟囔后，他有些无语的同时，又着急的很。
可由于洗手间没有开灯，李哀川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情急之下只好爬上了墙顶。
好在班长至始至终都没有向上瞟过一眼，不然的话，李哀川已经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就在李哀川等了几分钟，听见外面没什么响动打算溜下来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淅淅淅淅的脚步声。
是班长的棉布拖鞋声音，李哀川很快就辨认出来，忍不住暗自叫苦。
果然，洗手间的房门再次被打开，班长抱着几件衣服优雅大方地走了进来。
“莫非是……”李哀川有种不详的预感。
田小恬随手把手里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然后塞上浴缸的塞子并放水。接着，便开始脱衣服。
随着纤手轻解，班长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先是蓝白色的外套，然后是里面的运动衫，再然后，开始脱休闲裤。
果然——是要洗澡啊！李哀川再次很不幸的猜对！
为什么要用不幸呢？撞见女孩子洗澡，尤其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洗澡，不正是每个正常男人最梦寐以求的追求么？
可是在李哀川现在的立场看来，他正在遭受一场煎熬的洗礼。
首先是体力上——女孩子洗澡显然是很慢的，那么他便得一直这样支撑到班长洗完澡。
虽然这样的支撑李哀川并不觉得很困难，但若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或者一个钟头，那可就不轻松了！
其次，若是被班长发现了他的存在，那么后果显然会更加的……难以想象！
而最重要的是，看见美女在你面前宽衣解带，却不能发出半点动静……这不是要人命么！
李哀川只觉得鼻子暖暖的，有着蠢蠢欲动的趋势。
记得班长她不是今早遇到她的时候，就刚洗过澡出来么？怎么现在又要再洗一次。
不过转念也明白过来，像班长这样的女孩显然是有着轻微洁癖的，身上留不得一丝尘渍。
她刚刚打过网球运动过，身上出了汗，因而现在便得再洗一次澡。
眨眼间，田小恬身上只剩一件文胸和一条胖次。
她的身材饱满，偏偏柳腰却纤细柔弱，简直不像是这个年纪应有的完美身材！
皮肤白暂滑腻，彷若吹弹可破，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清秀动人，彷佛天地之间的灵气，都集中在了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身上。
有些东西，阅尽千遍，却不如初窥时般惊艳！
李哀川体内的血液渐渐沸腾，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耀着灼热的火焰。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很想擦一下唇角那些不由自主泛滥的粘液。
如果再允许的话，他还很想狠狠地擦一下鼻子，如果放任那种红色液体流淌出来的话，那么他无异于自寻死路！
田小恬轻盈的扯掉约束长发的皮筋，一头秀发扑散而下，李哀川的喉咙不禁咕咚一下，很不自觉的悄悄咽下一大口口水。
她用手试了试水温，似乎觉得很满意。
班长背对着门口，长长的秀发分成两股，勾勒出瓜子脸的曲线，背肌肤晶莹如玉，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象牙般白嫩光泽。
从李哀川从上往下的角度看上去，刚好可以看见班长那修长性感的锁骨。
然后班长轻抬玉足，就这样轻盈地跨进洒满了泡沫的按摩浴缸。
浸泡在浴缸里的身体带着一片灿烂的水花，在李哀川眼前闪成一片耀眼的银色。
李哀川的心在狂跳，他几乎是尽全力扬起头来，闭上眼睛，再不敢接着看下去，不然鼻血估计就要涌出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李哀川都觉得手臂和腿都有些酸麻的时候，水声终于停了。
李哀川总算是舒了口气。忍不住偷偷向下瞟了一眼，班长刚洗完澡还氤氲着水汽，就这样完全的呈现在李哀川眼前。
她的双颊抹上一层绯红，秀美的头发披在柔若无骨的锁骨上，带着点点蒸起的湿气，楚楚动人。
李哀川暗自感叹今天不枉此行，突然扑通一声，班长跌倒在地上，同时传来她“啊”的一声惊呼。
【106】 跳楼
从李哀川的角度向下望去，可以很清楚的瞧见田小恬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李哀川看不到她的脸，但明显听的见下面传来小声的涰泣声。
她尝试了几次，想爬起来，可每一次都在“哎哟”的疼痛声中放弃了。
看来她自己爬起来是不可能了，李哀川知道就算在这里呼喊楼下的桐乃也应该是听不见的。
只能靠自己了吗？李哀川有些犹豫……
最后他选择了跳窗户出去。
所幸班长伏在地上抽泣，根本也看不见宛如壁虎漫步爬上床沿的李哀川。
从二楼窗户跳下落到草坪上，对他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而且几乎没有发出较大的动静来。
没有丝毫的耽搁，李哀川再次闯进别墅，不顾着桐乃错愕的目光，直接冲到了二楼浴室。
然后一把抓住门把手，逆时针旋转。
打不开，门显然从里面锁住了。
失算了，李哀川拍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这显然难不住他，李哀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用小刀的尖角插进去一扭，“呯”一声，门便开了。
“哎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李哀川捂着肚子装作内急的样子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啊！”看着坐在沐浴间地上抹眼泪的班长，顿时惊叫出声“你……你怎么了？”
“我，我刚才洗澡，摔倒了。”班长也顾不得失态，半是羞恼半是痛楚的满脸泪痕的道。
“我知道……我是说我看到你的腿就知道你摔倒了，可是……”
李哀川明明记得她摔倒前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呢，可是现在身上已经多了套紫色轻纱睡衣。
“可是你为什么不找人帮忙呢？”
“我喊过了，你们没人听见。”班长皱着眉头，疼的吸了口凉气。
“没事吧？来，让我看看。”
李哀川当然知道她并没有喊，也许是因为让人看见现在的姿态有些不方便。
但他当然不会指破。李哀川蹲下身子，轻轻抬起女孩的小腿，膝盖上磨破了些皮，有着深紫色的淤痕。
如此完美的比艺术品还要宛若天成的修长双腿，竟然多了这么一道伤痕，李哀川不禁有些心疼地问道：“痛吗？”
“恩。”班长出奇的并没有顶撞李哀川的话，小腿肚被李哀川捏在手里竟然传来阵阵异样的热量，让她颇有些顾及不了疼痛的心慌意乱。
“能活动吗？”
“能，我刚才站起来穿睡衣了。不过好疼。”田小恬说话时试着动了动腿，疼的眉头紧皱，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别动，我先把你抱进房间，然后给你擦些药。没事，很快就好了。”看到田小恬微微点头后，李哀川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这样一个简单的公主抱，两人却立刻就觉察到了某些问题。
此时正值夏天，班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李哀川一抱之下，便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肌肤的嫩滑。
这种分心差点让他撞在门板上。
班长半是依偎在李哀川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特有的气味，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及呼吸声，也感觉出些异样。
虽然班长正值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年龄，但这样和异性的亲密接触还紧紧只有过上次在自行车上。
而且也是和这个混蛋一起的！
因而就算是骄傲如斯的班长以前从来没有再任何人面前低过头过，这次也不敢抬起来看李哀川的脸，白皙的后颈红的像血。
她不敢抬头，倒便宜了李哀川。
李哀川安稳的抱着班长走出浴室来到她自己的房间，整个屋子里不像桐乃的房间充斥着粉色，但里面收拾的很整洁干净，还有淡淡的馨香味。
带着唯美图案的窗帘、被子、枕头，床头挂着风铃和小饰物……
每当看到这些东西时，李哀川的心境就会平和下来，那副本里带给他记忆深处的所有苦难、哀伤以及所有的阴暗面都能一扫而光。
李哀川把班长放在床上坐着，脱离李哀川的怀抱时，田小恬心里突然就冒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叹息。
李哀川并没有注意，他只是蹲下身子，温柔而又仔细的轻轻按摩她的伤口，待到淤血渐渐散了之后，从床头柜里找出药水和棉球擦拭。
之前李哀川已经搜查过房间一次，自然之道这些东西放在哪儿。
“李哀川。”
“嗯。”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哈哈，我怎么会知道呢？碰巧上厕所而已。”
“碰巧……到二楼来上厕所？”
“啊？哈哈……是啊，我内急，又对别墅内房间结构不熟悉，一时情急就闯进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的药水和棉球放在那儿？”
“呃……”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李哀川额头流下。“哎呀，今年的夏天真是热啊。梓班长，已经帮你擦好药了，你躺下好好休息，我肚子疼，得去蹲厕所了。”说完拔腿就跑。
“李哀川，刚才你不会是在偷窥吧？”
“哐。”
这是脑瓜撞在门板上的声音。
李哀川是再次跳楼下去的……
深邃的夜幕之下，一辆轿车安静的驶入威海市繁华的中心大街之中。
轿车窗户深黑，让人看不清楚内部的任何情况，外壳倒映着四周的繁华，似乎将一切排斥于外。
行到一个稍显冷清的位置，这辆车便自成天地的，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之无关般的停留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边上，毫不起眼。
车内，李哀川已然换了个造型，穿着戳着洞洞的宽松t恤和挂着金属坠链的运动裤，蓬松的头发在脑后系于一处，束成一个不羁的马尾。
他双目只是一眯，从眼睛半闭半睁狭小的罅隙之间，整个人就从内朝外的透露出高深莫测的城府和邪恶，外带着一丝诡谲的味道，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这个人的一丝危险性。
是个恶人！
坐在车里他旁边的御坂美琴似乎很满意李哀川此刻气势的转变，摊出手中的一块平板电脑，手指一划，上面就调现出无数的资料。
“代号黑猫，其父曾是坤氏集团的第三号股东，近期但因为赌球而欠下巨额高利贷，最后不堪压力跳楼身亡，而其母至今卧病在床。”
【107】 厌恶的笑容
“黑猫？”李哀川微微一愣，为什么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而李哀川，你今天要扮演的，就是她父亲的债主之一。你的任务，则是以这个身份接近黑猫，查清他父亲股份的去向。我们怀疑，这个股份很可能已经流动到夜组织上手中。”御坂美琴说道。
“除此之外，他父亲还有其他的债主，现在在里面一个叫做刘森的人，就是其中之一。这个人在威海市开着一家高利贷，也就是俗称的放水公司。我们收到情报，黑猫为了帮助父亲抵偿债务，现在正在这个威海市最大的夜间娱乐场所之中。”
李哀川透过灯影铺泄的车窗看出去，染红了天幕的繁华夜色之下，这座酒店兼娱乐会所的大楼直插云霄，带着夜幕下无尽的繁华，无数的车辆停满了这座大楼的停车位，在夜幕下显得尤为壮观。
“好，我这就进去将这个女孩救出来。”李哀川整装待发，看着繁华如烛的大楼，意气勃发道。
“白痴。”
御坂美琴沉默的看着李哀川，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是一个债主，只是一个流-氓，一个混混！你没那个菩萨心肠，你进去只能够向她要钱，你要把这件事情弄得越大越好，你李哀川的身份才可能更会让人信服，才更有可能查到线索，你明白吗？”
顿了一下，御坂美琴有些淡淡道：“我现在已经有些怀疑，李哀川你究竟是否能够担任这个恶名昭著心狠手辣人物的角色！”
李哀川嘴角有些苦涩，想不到自己还真得去饰演这种满身罪恶的家伙。
他本觉得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他也很清楚，不彻底查清楚那帮人的来历，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永远都不会安全。
而接下来说不定等会儿会面的人里面便有那些人，若是自己稍微露出一点破绽，自己便很可能会置身于这水深火热的龙潭虎穴之中了。
“这次任务过程中，我会暗中协助你，接下来，还有任何问题吗？”御坂美琴问道。
李哀川摇了摇头。轿车门打开，李哀川长身而出，头发束于脑后，耳朵上以贴磁的形势粘着的耳钉实则是个微型耳麦。
从车里面出来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充满了压迫感，气势十足，宛如一个真正的黑-道人士，然后车门关上，隔绝了抱着电脑的御坂美琴。
而事实上，即便李哀川这时气势是拿捏十足，但心头依然还是有些忐忑。
他的衣着打扮虽然被美琴妹子伪装的很好，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去欺压一个可怜无助的女孩子，让他实在是有些头痛难做。
噔！
电梯门倏然滑开，出现在李哀川面前的，仿若另一个世界，扑面而来的是斑斓的灯光和繁华的装饰结构，出乎寻常的这里并不嘈杂。
每个地方都有隔间，不少人五五六六的聚在一堆，身边陪着长相不错，酒意泛红了脸颊的女孩。
与此同时，李哀川的耳钉里传来御坂美琴的声音：“黑猫在3802号房间，刘森和他的人总共分布在3801，3803和3804三个房间。好了，李哀川，祝你好运。”
最后一句传来明显的轻谑味道，一如御坂美琴对李哀川的整体实力都有所怀疑。
也正是从现在开始，李哀川清楚，他必须饰演好这个恶-棍的角色。
黑猫似乎还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的生活是多么的优越。
她记得自己父亲开着宾利豪车接送自己上放学的幸福，更清晰的记得幸福的童年。
然而现在，生活却将她的一切都毁了——公司都垮了下来，父亲跳楼自杀了，抛下了自己和可怜的母亲。
母亲的身体终于在疲累中拖垮，住进了医院，可家里面却没钱了，而父亲的债主却依然每天都会上门……
黑猫优越的生活突然之间变得天翻地覆，她们家不再富裕，然而她却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包括她在学校的好朋友和老师。
毕竟有谁会相信，一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漂亮女孩子，在白天阳光笑脸的背后，晚上却要打扮得花枝招展，为了父亲的债务而给一群流-氓陪酒呢？
甚至连最爱的零纪元也不得不放弃一样。
“小妹妹啊！”
一脸横肉，头发角有块疤的刘森嘿嘿一笑，望着身边这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心情舒畅的说道。
“你父亲的债务呢，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也就是三百多万块钱的事情。但是呢，我这个人很有同情心的，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让我们这里这么多兄弟高兴了，你父亲的钱，肯定是不会有半分问题的。”
刘森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从黑猫上身时尚而美丽的打扮落到她的修长性-感双腿上，随即转头停留于桌子上的酒杯，面露诡异笑容。
黑猫端起酒杯，递到刘森面前，然后一口喝下。
酒灌得太急太辣，使得她双目满是晶莹的水花。
刘森嘿嘿的拍拍手，整个包间中的十几个男子同时欢呼鼓掌，怪叫连连。
黑猫忍住自己鼻子的酸意，心头早已经潮水弥漫。
是的，在几天前，她是公主，是每一个人都羡慕的，家境不错，素养良好的女孩。
然而现在，她什么也不是，她甚至于连那些陪酒的小姐都不如，她已经毫无半分尊严，成为了面前这群人眼中可以随意摆布的羔羊。
生活是什么？命运又是什么？生活撕裂了她的内心，而命运则让她遍体鳞伤。
如是在之，她会毫不犹豫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然后一杯酒泼在这个恶心男人的脸上，顺便赏他一耳光走人。
然而现在，她不敢，她们家需要钱。
如果没有钱，生活将夺去她母亲身上的插管和药剂，来终结她的生命。
所以无论黑猫如何厌恶面前的这一切，她都必须学会笑，哪怕露出那样的笑容，会让她撕心裂肺。
刘森再端起酒瓶，在面前的高脚酒杯里注入酒液。
这次并非三分之一，而是满满一杯的白酒，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猫那红透的脸颊，舔了舔嘴唇，“来，再来一杯。”
同时心头有些讶异，这小-妞怎么还不倒下呢？
像是这样满满一杯的白酒，黑猫已经不下喝过了三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样的酒量，在刘森等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不过外表还是看得出，这个女孩已经快不行了。
黑猫的小腹其实已经疼的翻天覆地，宛如刀割。
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就想起在游戏里遇到过的那个叫作李哀川的男子，他看起来傻傻的，贱贱的，但偏偏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有些不可思议的让她心动。
【108】 什么人啊？
抱着面前的酒杯，黑猫一饮而尽，烈辣的酒精烧的她喉咙疼痛，如绞的心疼更让她内心的堤坝再也无法阻拦心涌的潮水，毫不费力的决堤。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视线之中，这个包间的房门，突然“咔嚓”一声打了开来。
她隐约瞧见一个张狂不羁的青年男子男子走了进来，头发束在脑后，目光深邃似潭，只是……怎么有点像那个人的感觉？
不，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看错了！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会有这种不良青年的打扮？黑猫噙着泪水摇了摇头。
李哀川缓步走入房门，然后背后的门缓缓一声关闭。
房间之中，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进门的这个男子了，而谁都不认识。
这次刘森带着他手头上的人开了三个包间，其中人数众多，也有不少人这样串门敬酒起哄的，虽然不认识，不过看上去不足为奇。
一个看上去是刘森亲信的男子正抱着一个打扮的极其妖娆的女子上下其手，看到李哀川走了进来，不由得有些恼火的抬头问道：“你谁啊？”
李哀川不语，只是轻描淡写的瞟了那人一眼。
那镇定自如的表情和稳如泰山的姿态，倒是把对方镇住了，竟然就愣在原地，再不发问。
黑猫本就十分漂亮，放在这推女人中间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再加上化了淡妆，酒精醺红了她的脸，看上去宛如桃花瓣最红的瞬间，李哀川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孩是谁，不由得微微感叹这个世界是何其之小！
只是黑猫双目之下，划着两行清泪，这幅画面，让李哀川却是心头怒意更甚。
“你就是黑猫？”李哀川装作第一次遇见的发问，语气不善，倒真像是个追债的，但这股气显然不是冲着黑猫去的。
此刻刘森已经灌满了第五大杯酒摆在黑猫的面前，也发现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李哀川。
黑猫眼泪婆娑的抹去眼泪，眼睛似乎也已经睁不开了，但依然对着李哀川点点头，算是回应了问话，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你要和我喝这一杯吗？”
黑猫双目空洞，也不等李哀川回话，径直就端起酒，准备照着自己的粉唇灌下去。
李哀川心头一痛，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为了家庭，却不得不背负起这样的命运，即便是换成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李哀川自问看到这样伤心的模样，他也会心痛如割。
“啪！”
这是酒杯被手掌打翻的声音。
李哀川截住她手中的酒杯，摔落到地毯上也没有打碎，然后拉着黑猫的手，唰一下站了起来。
“不用喝了，跟我走。”
刘森显然对此刻发生的状况还没有反应，愣了愣，“小子，你是哪个人手头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周围的人大概也发现势头不对，有着站起来的趋势。
李哀川哦了一声，“你说我啊？”
然后他双目一眯，扫向在坐的一个男子，手伸出去，指向对方的鼻子，“我是他手下的。”
那人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原本就长着一副马脸，此刻看上去就像是褪了皮的香蕉，白的发腻。
惊慌失措的望向刘森，舌头都被李哀川这一指指的发颤了，“我，老大，我没，我没有啊！”
全场都被这么突如其来的情况震住了，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黑猫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握着自己手腕的李哀川，有些惊魂未定。
刘森脸上的横肉都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紧张而直跳，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李哀川，“你给我停下，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你给我交代清楚了，凭什么带走我的女人？”
这么一来一去之间，李哀川已经到了房门处，听到刘森这句话，李哀川嘴角泛起一丝玩味，并无丝毫回应。
他只是打开门，顺手反过来，当着偌大一个房间的众人，直接留给刘森一个意味深长的中指，然后开门拉着黑猫离去。
哐当！
房门又反过来关上，一屋子的人，全场木然的坐在原处，显然李哀川惊世骇俗的举动，震惊了全场。
半晌之后，刘森杀猪般的嚎叫起来，“这他-妈什么人啊？还不给我追啊！”
顷刻间，三个大型包间全部打开，里里外外冲出来四五十号人物，在几个领头的带领下，朝着李哀川追了出去。
轿车内，电脑上一切画面尽在监视，御坂美琴居然罕见的唇角轻轻翘起，“好戏开始了。”
刘森脸色恰白，气的浑身发抖，在无数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大厅杀去。
很显然在他的地盘上，还从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因为威海市一直都秩序有加，而像他们这样放高利贷的反而还没见过谁那么嚣张！
现在竟然有人直接从刘森他的手中，把快要到手的女人给抢了出来，情况的发生具有突发性和时效性，让他来不及反应，在诸多兄弟面前丢尽了脸面。
不过要是他刘森要让这一男一女顺利的走出这间大楼，他明天就可以打卷铺盖离开威海市，不用混了。
从后涌上来的不少人迅速以一个包围的势态堵住了李哀川和黑猫将两人围在其中。
大厅之中有不少坐着喝酒聊天的人，看到此刻的架势，直接吓得人仰马翻，摔在地上，更多人无人敢动弹，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这里并不隔音，因而周围很多包间都察觉到了目前的异样，房门纷纷打开，不少人向外观望，看着此刻发生的一幕。
从自己握着的黑猫的玉臂，李哀川感觉得到轻微的颤抖，显然这个女孩子吓得不轻。
刘森从后涌上，看到头发微卷披肩，身材姣好，露出一双美腿的少女在对方的手中，更是邪火直冒。
他一步跨出，面对面的看着李哀川，冷笑道：“兄弟，不论你是谁，抢了我的女人，就这么想走，只怕不合适吧？”
李哀川悠然的转过身来，牵着黑猫的手，将她送往自己的身后，面对着刘森和他四五十号人，淡然一笑，“噢？我还真的就想带这女孩走，不行么？”
【109】 蔑视
很显然，李哀川已经隐隐动了真正的怒气。
如果他可以出手的话，那么今天不光能够救下这个女孩子，更可以让刘森了却任何再敢找她麻烦的念头。
黑猫被面前的架势有些发怔，只是在李哀川的身后，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
白皙的双手传来的紧握感和颤抖，让人感同身受的感觉得到这个女孩子，她在害怕，她实际并不如外表那般的坚强。
黑猫的醉意早已转醒，自然看出站在身边救出自己的男子是谁。
她一时望的望的有些痴了，心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虽然不知道李哀川他今天为什么会真的出现在这儿，且故意打扮得不像是个好人一样，不过直觉上，黑猫感觉到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即便是在只有他们两人，要面对这么几十号人的现场，可站在他的身边，她竟然开始不那么害怕起来。
刘森看着李哀川一副怡然的模样，心里面对对方的身份也有几分疑惑，皱了皱眉头，“兄弟，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你这样坏规矩，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自己这方人数占优，刘森没当初的紧张，一副大势在握的姿态，看着李哀川说道。
黑猫长长睫毛下的双目也注视着李哀川，她也想知道，李哀川为什么，会突然闯入刘森这样人的房间里，将自己救下。
耳边的微型耳钉通话器突然传来御坂美琴的声音，“李哀川，你在干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作为一个债主，是不会这样可怜一个女孩的！”
宛如一盆冷水浇到李哀川的头上，让他彻底的清醒。
是的，李哀川苦笑，他现在的身份，是和对面刘森一样的恶-霸，流-氓，坏蛋，心狠手辣！
“哈，哈哈，哇哈哈……”李哀川忽然就咧开嘴笑了笑，随即控制不住，大笑出声，只是声音被控制得狭小，变成“嘿嘿嘿”奸-笑的声音。
周围诸人都愣住了，弄不清楚这家伙突然又笑了起来，怪模怪样的姿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神经病么？
刘森被这种笑容弄得有些不自在，颇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在他这么多人面前，他不得不镇静一点，却又被李哀川那种笑声撩得心头发麻，直觉上告诉他，面前这家伙，有些不简单。
李哀川似乎遇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笑到眼泪花都在眼角转悠。
然后他伸出右手食指抹去眼角的泪花，转过头，望向身边的黑猫，双目浮现出精芒，握住她手腕的左手手同时用力。
李哀川的力道何等强大，如果真捏的话，一个人的手骨都会被硬生生的捏断。虽然现在并不是真正动手捏着黑猫的手腕，不过却还是用上了力气。
黑猫的脸色逐渐变了，李哀川的目光让她心惊肉跳，然后手腕处的疼痛细枝末节的传入她神经各处，让她心头宛如受惊的鸟儿般惊慌。
不过这个女孩子，却硬是没有叫出一声疼痛，任由的李哀川手中的力道加紧。
李哀川心头一叹，暗道“对不起”，随即一手放开，黑猫脚下一软，竟然噗一声瘫倒在地，双目含着眼泪，幽怨的望向李哀川。
那样的目光，差点把李哀川融化了，让他内心负疚颇深，不过他一再提醒自己，必须硬下心肠来，不然刚才的这一捏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因而，有些发愣的刘森，李哀川一边高声笑道，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这一切的解释就是——钱！”
“钱！？”刘森诧异。
倒在地上的黑猫，更是不敢相信的望着站立的李哀川，而李哀川却不忍向她投出任何一寸目光。
李哀川现在清楚自己所要饰演的身份，所以他不得不用带着冷冽无情的双目，望向黑猫，看似对黑猫说，实际上的说话对象却是刘森一伙。
“我李哀川手头上有两百万，整整两百万啊，都在你父亲手中给弄没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你父亲欠我的两百万，究竟怎么个还法？”
拖长了音调，李哀川的每一句话，都透过黑猫的耳朵，穿入这个女孩的内心。
刘森这才轻舒了口气，嘿嘿一笑道：“原来是来要账的，这我管不了。不过大兄弟，你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将人给带走了，实在太有些不给我面子了吧？她爸欠了你两百万，那是她爸的事情，和她的关系不大，今天你别打扰我们的雅兴。”
然而李哀川抬起头，不去看地上的黑猫，扫向刘森，同时脸色一沉，颇不耐烦，“你是谁啊？一直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什么叫他爸欠的钱和她无关？”
李哀川表现出一个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笑话的表情，“既然无关，那你他-妈的找她陪什么酒？你是她的谁啊？男朋友？那她欠下的两百万，你是不是准备要替她还给我啊，那好啊，还给我啊！”
李哀川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伸出手，摊向刘森，笑容里满是蔑视。
这种挑衅不屑的语气，倒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而是出自内心。
伏坐在地上的黑猫，则是拼命的忍住眼泪，浑身轻轻簌抖的望着站在面前的李哀川，似乎不能相信这个男子，竟然真实的嘴脸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黑猫毫无办法，她恨不得现在立刻拿出两百万砸在李哀川他身上，然后怒斥他离开，可是她有两百万吗？
不，她没有，她们家没有。
李哀川忍住去看黑猫那双眼睛的冲动，那双漂亮的眼睛写满了很多，他害怕一看，他的本性就会从这层伪装外壳穿透而出，完全的暴露。
即便是李哀川他真的，真的很想救下这个女孩脱离苦海。
只是他现在，必须再忍忍。
【110】 选择
看着李哀川摊开的手，刘森脸色变了，暴戾开始掩饰不住的逼发出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一再忍让，你却不给我面子。那我就告诉你，你要是今天不把这个女孩交给我，那你就死定了！”
李哀川愣住，面对这些欺善怕恶的街头混混，他本是不屑一顾。
然而此刻自己所饰演的角色，如果面对这样的威胁，他会有什么样的做法？
四周黑压压的布满了刘森五六十号人马，剑拔弩张，虽然站得良莠不齐，比不上李浩楠带来的那些专业打手，但毕竟贵在人多，一个个胆气十足，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李哀川和他身边的女孩。
似乎只要有一丁点气氛不对，这些人就会立刻暴雨摧城一般的压上来。
然而，这一切的外界因素，在李哀川的内心之中，都归于一片澄明。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自己，是个坏蛋——心狠手辣恶、名昭彰的坏蛋。
李哀川眼神缓缓扫视四周围拢包围着他的人群，目光最终定格在面容狠厉的刘森身上，随即他乖乖的点点头，单手插过地上坐着黑猫的手臂，将她给拖了起来。
入手的女孩子的躯体柔弱无骨，随他摆布，显然黑猫无论有着多么坚强的内心，面对这样的场面，都已经被吓得不轻。
李哀川一手拉起黑猫，一边朝着刘森走来，似笑非笑道：“好吧，我也不是一个喜欢闹事的人，也不喜欢和别人争什么，我就先把她让给你。”
刘森双目犹然一喜，被面前这个李哀川挽起来的黑猫，有种柔弱无助令人怜爱的心动。
单衣衬着她漂亮的外表，让刘森心猿意马，有股邪火从小腹直蹿上来，看着黑猫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他几乎已经幻想到今晚在酒店的房间里，身下女孩辗转的绝望，这让他几乎忍不住咧嘴“嘿嘿”得意的出声。似乎只要有一丁点气氛不对，这些人就会立刻暴雨摧城一般的压上来。
从李哀川握着自己的手臂接近刘森的时候，黑猫的双目就闪着泪花，注视着这个叫李哀川的侧脸。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一分的喜怒哀乐，为什么明明这个人很像个好人，然而一转眼之间，就成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明明自己以前能够从他清澈的眼睛里面看到温暖，然而为什么，现在他的这双眼睛，却写满了不近人情的冰冷？
黑猫双目又酸又红，李哀川将她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看着他，期盼着奇迹发生，期盼着这个男子会带给她的是希望。
只是这是赤-裸-裸的生活，并不是小说和肥皂剧。这个长相还不错的男子，并非是会在危机时刻拯救于她的人，更不是一个极富正义感的男主角。
他只是一个自己父亲欠钱的对象，本质上和对面的刘森没有任何的区别！
刘森满意的伸出手去，想从李哀川的手中接收黑猫，他已经开始意淫着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就在自己的手中辗转娇啼。
然而，就在指尖将要触及那晶莹肌肤的前一秒，刘森就眼睁睁的看着李哀川的一双手突然伸出来，猛地扯向自己额顶的头发。
“啊！”黑猫不敢相信眼前的变故，双手捂住嘴唇，惊呼出声。
刚才黑猫望着自己的目光，让李哀川都不敢扭头对视她一眼。
这个女孩根本没有任何错，然而却要被卷入为父还债的负担之中，更是他李哀川为了这次任务的利用者和牺牲品，让李哀川心头实在酸的厉害
她应该有和每一个女孩子同等快乐和获取幸福的权利，然而现在的她已经生活在一个残酷的世界，就像是有很多刀在割着她的肌肤。
而类似于刘森，李哀川这样的人，就是毫不留情的在这个本已经受创的女孩身上撒盐。
这样想着，李哀川心头淡淡的怒气更甚，此刻出手绝不容情，更展现出他身为李哀川的心狠手辣，一把扯住刘森额前不多的头发，将他肥硕的身体向下拉到九十度弯折。
同时李哀川俯下身，凑向他的脑袋，用流-氓特有的痞气叫嚣道：“我把她交给你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就要准备替她还我的两百万啊？”
刘森哪里料到这样的变故，这下自己头发被揪，身体弯折，心头震惊莫名，下意识的，他一边“咿呀咦”没有任何意义的叫着，一边双手探上自己的头顶，使劲的想要扳开扯住自己头发的手。
然而入手之间，却发现纹丝不动，这种无可撼动的感觉，让他心头浮现出不可言喻的恐惧。
异变只是在瞬间发生，周围刘森的人才来得及反应，顿时纷纷有所行动，朝着李哀川围了过来。
不过如此震撼性的画面，还是让每一个人都说不出一句话，他们一直敬仰跟随的老大，还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如此狼狈。
李哀川不去管刘森的双手扣在自己的手臂上掐出的血印，依然单手按住刘森的头皮，右手抬起，食指伸出，环视的指向每一个方向想要接近他们这边的人。
那股淡然而极具威慑力的气势，逼得这么多人，无人再敢前进一步，都被震在原地。
“你们再往前走一步试试。”李哀川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同时左手五指指缝扯着刘森的头发，收紧。
刘森刺耳的尖叫一声，就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猪，刀锋在身上剐了一下发出的那种嚎叫，让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他心底的恐惧。
刘森的叫声，也同时让周围上百号他的手下内心发毛，一个人能够叫到这么有艺术性这么让人全身发麻的地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看到周围的人全部被镇住，李哀川嘴角咧了咧，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同时收回指向众人的右手，低头俯身在刘森的耳边，用着一种故作轻蔑的态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要这个女孩，可以！我可以让给你，不过在这之前，那两百万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找你还了。”
刘森被按住的身体立刻就像触电般的抖了起来，这似乎是意味着难以接受的意思。
“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李哀川不顾着刘森颤抖般的反抗，笑眯眯道：“这个女孩子让我带走，同时她欠我的两百万转到你名下。”
同时李哀川伸出另一只手，在刘森的脸上拍打了两下，用着近乎不容反抗的语气说道，“如何？”
【111】 胜利者姿态
刘森红着眼睛，撇着头看着李哀川，他现在虽然全身心出离的愤怒，不过在这个手段层出不穷的李哀川面前，他感觉到自己着实的落在下风。
而他周围的几十号手下本身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在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之前，谁也不敢做出头鸟率先冲上来。
“怎么样啊？是成还是不成，你总要给我个答复啊！？”李哀川手头上加力。
刘森双目血丝密布，心头的翻覆碰撞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而想要点头，却又因为李哀川揪着他的头发，无法进行这个动作，半晌之后，只能够嘶哑着出声，“你先把我放开再说。”
“我问你怎么样啊？不是在和你讲什么条件！”
“好，好。”
李哀川揪着刘森的头发一松，一送，将他就势推倒在地，同时另一只手挽过纤细的双腿在巨大的压力下快要支撑不住自己身躯的黑猫，前后动作连贯自然。
如果他所料不差，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斗，他必须尽量保护黑猫不受到任何伤害。
其实这也是李哀川一直在避免和刘森这么几十号人正面冲突的原因，他自问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自己身边的黑猫，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冲突起来，极有可能受到伤害。
而李哀川的那一手，足够让刘森留下永久的心里阴影，更让这里的所有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搂住黑猫柔弱无骨的腰肢，李哀川嘿嘿一笑，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那么，这女人今天就归我了！”
在御坂美琴的车里，平板电脑上李哀川的表情，像极了古罗马奴隶市场中那些竞标获胜购买女奴的豪奢富商，让她不由得轻轻呸了一声。
但待了片刻，她还是拿起一个通讯器说道，“算你勉强过关了。”
刘森倒在地上，眼睛血红，隐隐看得到因为头皮的疼痛而导致眼角的眼泪，他猛地发飙似的叫上一声，“你们等着老子死啊？这个家伙，别他-妈让他能活着走出这里！”
周围几十号人收到信息，立马唔的一声统一行动起来，拾起周围的桌子椅子，就准备朝着李哀川扑过来。
然而等到人群做好了战斗准备，定睛一看，李哀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老大的面前，手继续揪着他的头发，淡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给他们说一遍。”
刘森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看似在讨好的笑，又像是快哭了，整体的欲哭无泪，“没，我让他们送送你。”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周围几十来号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似乎有什么人朝着这冲突发生的中心而来，于此同时，一连串高亢而响亮滴滴滴的警笛声从远到近传了过来。
“滚。”李哀川懒洋洋的松开捏住刘森头发的左手，这个字说完，身后的电梯门刚好叮的一声打开，李哀川再不犹豫，搂着黑猫走入电梯，扬长而去。
刘森头皮一松，如蒙大赦，但眼神又阴历起来，凶神恶煞的朝着李哀川的背影看了半秒，终于是将抬起的手指又狠狠垂下，转头对着自己一帮手下恼火道：“我们撤！”
繁华的城市灯红酒绿，浸染了整个威海市起风的夜幕。
李哀川很惬意的走着，他身边的黑猫一直不敢说话，大概是之前被李哀川的神态举止给吓住了，以为现在自己刚脱虎窖有入狼窝，随时都有可能被吃掉。
也许更是害怕这个李哀川如果真的要强迫她，那她应该怎么办？
她是拒绝吗？可是拒绝过后，那两百万，她还得起吗？
“为什么？”黑猫颤巍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哀川停住脚步，愣了愣：“什么为什么？”
黑猫伸出手，指向她的旁边，这是威海海滨的两层联排别墅，也是黑猫的家，不过已经抵押给了银行，再不还贷两个月之内银行就将收回。
“为什么，你要送我回家？”黑猫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会送我回家，刚才你不是说……”
黑猫停住了，刚才李哀川所说的今晚自己是属于他的那些话，可她可说不出口。
“哦。”李哀川反应过来，但他还要继续装下去：“少废话，你看看你那身材……”
说实话黑猫的身材除了胸口有些洗衣板的贫瘠之外，其余部分则是曲线优美，外加上现在穿着连衣裙和外套衬衣，衬托得她越加娇丽，双脚在地上站着，光影倒映出裸露在外的纤足泛亮的光滑，仿若陶瓷一般。
在李哀川这么斜眼的注视下，黑猫反倒有些扭捏的站着，似乎在害怕，不过却更加的显得她身材的柔美。
李哀川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看你那身材，简直不忍目睹，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吗？你以为我真的会睡你吗？”
黑猫愣住了，有些难堪的回答，“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难道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见一个女人睡一个？”
李哀川嘴巴都诧异到张大，然后说道，“拜托，我还没有品味到那种程度，所以，滚回去吧！”
大概伤到了黑猫的自尊，她的眼泪浸满了眼眶，愣愣的望着李哀川，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李哀川，一副流-氓的外表，她却总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滚吧！别忘了，我放过你，可是并没有放过我的两百万。既然那个胖子没有答应我的条件，那这两百万你还是要还给我的，不过我可以宽限你一段时间，你不用急着还！”
说到这里，李哀川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又不知不觉的软了些，连忙强硬地说道，“当然，以后一定是要还的！”
“我妈妈治病需要钱，我们家暂时没有钱……”黑猫哭着说道，顿了顿，忽然一伸手道：“把，把你手机给我。”
“手机？”李哀川一愣，不过还是掏出来递给她。
黑猫结果手机，手指在上面轻快的按了几下，然后递还给李哀川，淌着眼泪语气微微倔强道：“好了，我手机号存进去的。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李哀川心头一酸，不忍心去看黑猫的眼睛，只是不耐烦的丢给她一包纸巾。
黑猫点了点头，胡乱抹了把眼泪，可怎么抹也抹不断。
“好了，快进去吧！”李哀川不耐烦转身，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哂笑着回头道：“对了，这个纸巾袋子上有刮奖区，你可以碰碰你的运气，说不定就能够刮出特等奖五百万，就够还钱了。哈哈，当然，我知道那肯定是在做梦了！”
黑猫有些痴痴的看了看手中紧握的一包纸巾，并没有拆开来，而是哭着打开自己家大门，关门跑了进去。
明明无论自己如何告诫自己要坚强，可眼泪为何还是忍不住。
这包洁白的纸巾，宛如白色洪流轻而易举的漫过了黑猫内心最坚固的马奇诺防线，瞬间决堤。
李哀川叹了口气，再也不敢有着回头的勇气，直愣愣的在孤寂无人的街道沿着来时的方向慢慢踱去。
【112】 受袭
星光稀疏，皎月晕昏，李哀川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暖意，忽然“嗡嗡”两声兜里的手机震动。
他取出手机，却是皱了皱眉，因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桐乃？
这丫头什么时候弄到自己的手机号码了？
李哀川微微一怔，但当下还是接通道：“喂？”
“呜呜呜……李哀川吗？你在哪儿？……呜呜呜……姐姐被人袭击重伤进院了，呜，你快来啊……呜呜呜……”
电话刚一拨通，对面立刻就传来了桐乃带着哭腔的语无伦次的声音。
李哀川心头一紧，班长……出事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周围静谧的气氛更加的肃然。
“好，我马上就到。”
威海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套间，有着配套的电视卫生间和各种洗浴设施。
此刻桐乃正坐在病床边上，头发凌乱，双目通红，而病床之上，则是一个柔弱的身躯，浑身像是失去了血色。
脚上吊着绷带缠扰的吊架，皮肤之间还能够依稀看得到干涸的血迹，额头之上被白色绷带包扎，下面露出的脸颊之下，依稀可辨别出正是田小恬！
此刻在病床上面奄奄一息的，就是那个平日里英姿飒爽如翩翩蝴蝶的班长吗？
此刻如此虚弱的人，就是那个永远不会失去干劲的班长么？
李哀川的双拳不经意间握紧。
瞧见了李哀川进来，桐乃呆在原地片刻，半晌之后，明明才刚哭了一大场，却又哇的泪水横流，朝着李哀川怀里扑去，哭得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却也无法宣泄内心里面的悲痛。
李哀川心头顿时迸发出滔天的怒火，一种无可排解的愤怒从深心之中涌了上来，让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戾气在胸中徘徊。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身边的女孩，如此伤心？
李哀川强忍着悲痛，把白天的不愉快早已抛之脑后，也顾不上纠缠的不雅，只是轻轻拍着桐乃的后背心。
同时冷声问道：“你姐姐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长尚在床上，鼻孔里面还插着氧气管，嘴巴干涸，却又无法说话，只有眼睛怔怔的盯着桐乃。
桐乃刚一张嘴，泪水就那样的滑了下来。
李哀川转过身，他怕下一刻忍不住，他的杀气会占据自己的内心。
这时，一个群男女出现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却掩饰不住那身材的魁梧，斯文白净的脸上更是满是煞气。
他身边的几个同样装着的年轻人正不断劝说安抚着他，却是拦不住。
而这个中年男子当一看到病床上不成人样的班长时，一双坚毅的眼睛竟然顿时就被泪水给包住了。
李哀川则是默默叹了口气。
桐乃却是不依不挠地跳了起来，指着这个中年男子哭着喊道，“赵叔叔，你不是我姐她的保镖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赵叔俯身在班长身边，双手死死的揪紧了床单，当过兵的经历，让他的一种血气被面前的一幕激发了起来。
眼眶顿时忍不住一红，“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告假的……”
然后他站了起来，抹去脸上的眼泪，转过头，面对着身后一帮众人，双目一片血红，他的眼睛里面表现出来的悲恸和恨意，让人不由得一震，“谁他妈活腻了，敢动我们家大小姐？”
看到这人一副准备去拼命的样子，身后一人立刻站了出来，一边硬着头皮劝抚一边说道，“赵先生，听我说，先别冲动，对田小姐下手的人，已经被警方逮捕了，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现在先请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好不好。”
“被逮捕了？好！告诉我他们在哪个警局，我去杀了他们！”赵叔一把提着那人的衣领，那股力气，顿时将他身体提了一半起来。
身后的众人刚想上来，他却一挥手制止了：“都别过来！”
然后转过头来，激动地说，“赵先生，听我说，田小姐被他们伤成这样，谁都痛恨。可警方逮捕的只是一帮混混打手，我们去找他们有什么用？但是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田小姐治好，那才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你别给我废话，肖尧你告诉我！他们是受谁指使的？”赵叔曾当过兵，现在退役后担任着田小恬父亲手下的领事，家里的一共保镖也受他驱使。
“我也不知道啊。”那叫作肖尧的年轻人苦笑着说道。
赵叔顿了一下，突然就满脸阴森的抬起头，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手里的他，不容置否的语气道：“说，是不是坤家干的？”
顿了顿，又扭头扫向门口的一帮人，目光森然，听不出丝毫的语调：“或者是李家，反正就这几个乌龟王八谁也跑不了谁。”
众人顿时又深吸了口气，虽然一直有着传言两家一直不和，但至少在表面上这些人都看得到田小姐和坤家似乎关系还是不错的。
而这个赵叔很显然是嫡系的人，但现在竟然怀疑坤家是凶手，那这显然就是要撕破脸皮了的意思了。
“这，这个我也不清楚了。”肖尧开始流着冷汗了。
身后一帮人也是一致的摇头，这些人不知道坤家是不是凶手，但就算赵叔再怎么有着本事，如果要去找坤家这样人的麻烦，显然还是有些不够分量的。
虽然坤家在威海一直低调，对其他家族也不曾怎么打压过，但毕竟也有着那么多的资产和实力，而且他们都隐隐听说过，在威海市的某些领域，坤家说一句话甚至要比zf管用的多。
赵叔深吸了口气，军人的作风硬朗，转身便破门离去。
甚至连李哀川和桐乃的阻拦也不闻不问，他一向看重田小恬，这次的行为如同在他心口割了一刀。
【113】 灰色势力
“能具体说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吗？”桐乃强忍着悲痛问道。
肖尧也忍痛说道，“今天下午，在桐乃小姐你出去后，别墅门口突然围来了一大帮人，说是我们的别墅区侵占了他们的地皮。”
“占地？”桐乃不由得打断，嘴唇微微张开，继而怒然道：“我们怎么会占别人的地？”
“是啊。”肖尧苦笑道：“田小姐本来想要和他们争论清楚，可谁知道对方竟然直接动手，丝毫没有半分要和我们讲道理的姿态。好在物业分配的那几个保安的还出了点力，在对方上百号人的围追堵截中冲突出来，却不料对方准备十足，早已备好了钢管刀具等武器。保安队不是对手，很多人都被打的头破血流。就连我们那个保安队长，手腕和膝盖都被对方打断，等我们救回他的时候，他几乎快要不行了。”
“那么现在呢？”桐乃不敢置信地问道。
肖尧摇了摇头，“就算是治好，也只会是半个废人了。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动手了。”
“那，那警察呢？警方没有及时到来么？”桐乃诧异的问道。
“警方？”肖尧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对方挑的时间很好，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别说是警察刻意不到，就算是及时出发，也是赶不及的，最后也只是抓到了几个顶替罪名的马仔罢了。”
毫无疑问，现实用着冷血残酷的一巴掌，打醒了这些生活在安定和谐天堂世界的高层人士，让他们认清这个世界还有着多少令他们无法看清的阴暗面。
两个小时之后，数辆救护车重新赶到医院，出去的赵叔和几个年轻小伙子，都被救护车重新抬进了医院病房之中。
满头大汉的医生才来得及歇一歇，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病人在斗殴中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臂脱臼，所幸并不严重，多多疗养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跟着他的那些小青年，有的就已经骨断筋折了，唉，都多大的人了，还像街头混混一样的去打架！”
赵叔出了医院，立刻联系了公司以及子公司里一帮听他话的保安人员，带着人就朝着坤家的海滨别墅冲去。
谁知道还没进门就被拦了下来，还是坤家下令放过他，赵叔才免于更多的伤害，被救护车送了回来，并且还面临着被坤家反咬一口擅闯民宅的危险。
赵叔这样的退役兵也被击败？李哀川心头有些诧异。
在他看来，虽然没有见过其真实的身手，但相比这样的人放在普通人里足以算得上高手了，就算是对方人多打不过，他逃走也绰绰有余，怎么还会败得如此之惨？
肖尧等人匆匆放下了盒饭，赶到了病床之前，桐乃又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到都不禁心头产生一种怜悯。
是谁舍得让这样一个天生没有受过挫折一直被呵护的女孩子，承受这样的伤痛。
肖尧等人都不住的安慰，其中不少西装男子刚才怂的一副软蛋模样，现在却是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打墙或者拍自己的后脑勺，一副懊恼悔恨的样子。
李哀川懒得看这些人，只是让他心烦意乱的是，面对桐乃这样一个女孩的哭泣，他竟然毫无办法。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
赵叔此刻正躺在病床之上，被包裹的看上去和班长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看上去显然要严重许多，身体的伤势更为严峻。
但他毕竟身体素质出众，现在依然能保持清醒，否则他很可能已经撑不到现在。
“对方打人的那些人呢，抓起来了吗？”桐乃抹了把眼泪，有些愧疚的看了床上的赵叔一眼，对着身后一名随行的人问道。
“没有。警察来了，说这只算寻常斗殴，只是民事案件算不上刑事案件，不归他们管，更何况……还是赵叔他们先动手的。”那人小心翼翼的答道。
都快把人打死了，还只是寻常斗殴？众人心底皆叹了口气。
桐乃叹息声重新萦绕在众人耳边，“我从前认为，黑社-会本身就已经最不可思议了，然而此刻，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面，比黑社-会还不可思议的东西，还多着多呢！”
肖尧听得心中一阵酸楚，用手重重一锤房门，发出“当！”的一声重响，将过路的一个护士吓了一跳，继而骂了一句“你有病啊！”，瞪了他一眼走开。
李哀川看着过路的护士，心头一阵翻天覆地。
他还以为只有远在非洲或者西亚阿拉伯国家才有那种在某个地区一手遮天的人物，谁知道在此刻自己的国家，就在这个现代化大城市威海之中，竟然也有着这样的事情在上演着。
这样赤-裸裸的暴力，充分说明了不论地域，种族和国度，都有着这样法律无法管束得到的势力存在着。
这些人即便是包裹不住，实在要付诸法律，也可以用种种弹性的借口，比如认错态度良好之类的，量刑酌减，这样一个时段减一次刑，最后取保候审，等同于无罪释放。
这并不为奇，这个世界上，法律并不是适用于任何人的，总有一些人，利用自身的超卓能力，游走于法律之外。
就比如电影里的零零七杀了一个平民，如果他能够杀死十个敌人补回来；或者说某个军火组织头子，愿意交代出另一些同伙，顶多只会给他们判一年或者半年的军事监狱服刑，说不定需要他们的时候，三个月他们就能够出狱。
在民众看来，这或许不可思议，然而在这些权利组织看起来，排除人类的情感因素，这些的确是最佳配置和利用资源的方式。
想到这里，李哀川又释然了，由此可以推知，在坤家背后，应该有着一股十分强大的势力，这股势力牵扯甚广，更让一个地方政府和警察机构都动弹不得。
然而李哀川所不明白的一点，他们这样做也并非全无风险，然而为什么对方要担当这样的风险，从而来护坤家这样的人呢？
【114】 收押
“当当。”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有些生硬。
桐乃等人都有些发愣，显然不明白这个时间还会有谁过来，也就是这个耽搁的当儿，门就被无礼的推开。
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瞬间就按部就班的冲了进来，从他们标配的冲锋枪和迷彩服来看，这应该是正规的武警部队。
这些武警顺着大门就涌了进来，分布各个方位，指向大厅里面的众人，目光冷肃。
桐乃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其实不单是她，这间病房内好一些人都不禁有些惧意，他们何曾见识过这样泛着生命收割冷意的场面。
李哀川有些用力的握了握桐乃的有些凉意的小手，然后兀自站起身来，镇定道：“你们是来调查这起案件的吗？”
然而这帮武警就像是没有听到话的石雕一样，一动不动，枪头隐隐指向这间病房内的每一个人，就连病床上缠着绷带的两人也不放过。
李哀川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自然看得出，这些冲锋枪的保险栓是拉下了的——这些人，难道是要把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当作恐怖分子么？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桐乃的手心也微微沁出了细汗。
终于，这帮武警中间似乎一个为首的男子站了出来，然而，他并没有瞧一眼静怡天人的桐乃，也没有回答她一句话的意思。
他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扫过了房间内的每一个人，然后用着一种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语气问道：“谁是李哀川？”
“我是。”李哀川淡淡道。
“好，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怀疑你和昨晚袭击公安局李局长这一案件有关。”
这名看起来像是武警队长的男子不过三十来岁，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稍长的脸颊，让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不近情理的那种类型。
李哀川还没来得急说什么，桐乃却是一下子急了，也顾不得害怕了，竟是冲过来挡在他前面，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冲着这名警长道：“你凭什么带走他？你有证据吗？你不过是怀疑罢了！”
这名警长低头看了眼桐乃，哦了一声淡淡道：“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呢？昨晚你和他在一起吗？”
“没错，我就是……”桐乃毫不犹豫的维护道。
“够了。”李哀川低低的喝了一声，然后他抬起头，直面着这名警长，淡淡道“我昨夜一直是一个人的，和这个女孩无关。”
被李哀川这一吼，桐乃立刻觉得委屈极了。李哀川有些苦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却被桐乃赌气似的躲开，顿时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果真是没头脑么？对方摆明了是来对付自己的，这丫头要是说和自己昨夜在一起，那也正好让这些人带回去协助调查了。
这名警长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但瞬间便消失于无，然后他转过头一挥手，“把他给我带回去。”
李哀川被押解出去的时候，桐乃还在后面急急的叫嚷着，“别担心李哀川，我和姐姐等会儿便去保释你。”
桐乃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李哀川似乎感觉到她那一丝忧虑的目光，顿时心中也多了些暖意，冲着她们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在两名武警左右押挟下，转身离去。
威海市警局外表是漂亮的欧式建筑，看上去很大，正面还有一个空旷的平地，这么上百号人就蹲在这个平地之上，周围全是一因提着枪监管的武警。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闯进来，看见这么一大副阵势，多半还以为是抓捕了哪个国际通缉犯呢！
而事实上这一切只是为了被送到了警局的李哀川做得最为稳固的保障。
……
单独隔离的审查室里面，李哀川的面前有一张桌子，他的手上还带着手铐。
刚才外面的架势他也见识过了，虽然他并不担心，但这样的场面，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做到的。
看来这个李严李副局长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对付自己了，莫非班长先手的事件便只是这个报复手段的一个导火索？
李哀川心里已经有了些冷意。
砰！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高级警服看起来像是的警督级别的中年警官走了进来。
他嘴里还叼着根烟，被肥肉挤得很小的眼睛看着李哀川，脸拉的无限长，同时他将嘴巴叼着的香烟换到左手，走到李哀川的面前，然后右手拍下去，重重的砸在桌子之上。
砰得一声巨响，李哀川倒是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然而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的神情，而是平淡的抬起头，看向这名叫做王康的警官——李哀川从他的胸牌上看见的。
“哟，怪不得这么悠闲，门外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保释你就有恃无恐了？还是，你以为你就没事了吗？”
王警官脸皮跳了一下，声音拔高，“哼！我告诉你，你这次就别想着出去了，袭击政府官员，够你在里面呆一辈子的了！”
“歇歇气，那里有水，给我倒一杯来。”李哀川手还被手铐拷着，却笑呵呵的看向这名警官。
王警官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旋而立马色变，猛地转过头，看向李哀川“你说什么？我给你倒水？”
他下意识愣愣的看了看李哀川，然后不气反笑了起来，“不错啊，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看来那个来保释你的女孩说的应该是真的了，你就是仗着这个和我说话的吧？呵呵呵……”
王警官继而摇了摇头：“但是，别忘了，这样的事情已经牵扯到袭警这一级别的高级刑事案件了，别说是那个富二代女孩子了，就算是王思聪他亲自来了，你也别想着他能够保释你出去！无论谁来都不行！”
李哀川摇了摇头，想不到桐乃真的来了，这个女孩子横遭多次变故，希望她能够坚强一点，更成熟一点。
“怎么样，小子，能整你的人多了去了，你继续给我说笑啊，我今后可以听你一个星期给我讲故事！”看到李哀川‘哑火’，王警官登时就得意的笑了起来，毫不介意露出满口大黄牙。
【115】 太好笑了？
然而，就像是为了满足这位王警官一样，李哀川他真的就，笑了起来。
不是很张狂的笑，也不是故作不屑的笑，李哀川只是淡淡的微笑着，看向他。
不为别的，只是接收到御坂美琴的指示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充足的底气。
王警官看到李哀川还能够笑得出来，脸都有些青绿青绿，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哀川就说话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接下来的一分钟，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的一分钟？”王警官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不过旋而笑了起来，“接下来的一分钟，你以为会发生什么？难道会出现《加勒比海盗》里面海盗船轰击警局，恰巧把你所处的审讯室炸开了一个大洞，然后我顺便被打昏了过去，你就趁机逃跑了？”
王警官的脸上表情活灵活现，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想要忍不住动手打他一巴掌的感觉。
然后他脸上的夸张表情在瞬间收回，看的人叹为观止，“你以为这是在上演好莱坞大片啊？你以为你是蜘蛛侠还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呐？切，小子，收起你那吓唬人的一套吧，你实在太嫩了一点！”
李哀川并不在意这种嘲讽，只是淡笑着说道：“你会听到敲门声，然后去开门，等到你的上司会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已经得到保释，或者说我的案子将由其他人接手，再不归你管辖了。哦对了，你不用坐下来了，时间大概还有二十秒。这二十秒钟之后你又得起来，太麻烦了。”
李哀川话音一落，就像是事先编排好了一样，王警官拖开椅子顺势就坐了上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才诧异李哀川究竟是从哪一点看出他想要拖开椅子坐上去的。
因为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对李哀川透露出任何一丁点要坐到椅子上去的意向，更别提现在等到他说完了之后，自己才坐了上去，整个行动却被李哀川一丝不漏的把握。
王警官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一下，他仔细的观察李哀川的眼睛，心里面有一种无可言喻的惊诧缓慢而又清晰的冒了出来。
原本他还想再次出言打击李哀川，然而此刻却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李哀川。
两人之间的时间快速过去，李哀川开始表情轻松的数数：“十，九，八，七，六，五……”
“三。”
“二。”
王警官明显感觉到自己喉咙干了了一下。
“一。”
一切寂静，仿佛在等待宣判，审讯室依然灯光昏暗，四周围同样是白森森的墙壁，面前有一张桌子，隔着李哀川和王警官，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哈哈哈哈！！”王警官都快笑出眼泪花了出来，看着李哀川，拍着自己的大腿，“太好笑了，你的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然而李哀川却没有丝毫的变色，一切只因为……
噔噔！
审讯室突然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王警官的笑容顿时凝固。
就像是告诉你一个童话即将发生，很正经严肃的气氛，却让人只会感觉到好笑。
然而真的等到一只青蛙真的变成王子之后，那一刻变化的恐怕不仅仅是青蛙，还有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王警官愣了两秒，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再不看李哀川。
走向房门口，拉开了房门，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让他顿时一片茫然。
半晌之后，王警官重新走了回来，帽子取下，用手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汗水，再抹了抹脸颊，又扯了扯耳朵，最后掐了掐肉皮子。
最后才将恍惚的神情牵扯回来，判断这一切并不是个梦，才悻悻坐在李哀川的对面，将帽子丢在桌子上，愣愣的看着他道：“你可以走了。”
李哀川唇角轻扬，只是用力一挣，然后在王警官眼睁睁的目光之下，手铐就断为了两段。
然后随意扭动了下，碎裂的手铐就从他的手中滑了出来。
咯噔一声，在桌子上放下手拷，李哀川再用腾出的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手对王警官挥了挥：“老王，先走了啊，下次见。”
瞅着李哀川懒洋洋离去的身影，王警官很是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然后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
李哀川出了警局，深吐了一口气，外面已经是繁星漫天。
“李哀川！”桐乃惊呼了出来。
李哀川扭头一望，肖尧还有两三个人在门口立刻拥簇了过来，其中还包括穿得斯文得体的一名律师。
“他们不是说不让保释你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桐乃一头的雾水。
肖尧等人看到李哀川，已经完全将他当成是偶像一样的崇拜了起来，“李哀川小兄弟，你还完好无缺，太好了，太好了！”
这些人原本抱着会大费周章的心情来的，然而此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李哀川出来，怎么能不高兴。
李哀川笑了笑，却是低下声说道，“好了，我们马上走，这里最好不要再久留了。”
众人纷纷点头，桐乃犹豫了下，还是直接过来轻轻扶住李哀川的手臂。
也许她觉得在此时此刻，自己的手臂，能够给李哀川最大的安慰。
毕竟任谁从警局里出来，心里都很不好受的吧？
警局之前平地上的一大帮人和武装警察都已经散去，车已经在门口等待众人，桐乃开来的是一辆宝马q7，刚好能塞下这五个人。
桐乃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正驾驶位置上——她可绝对不敢再把车钥匙交到李哀川的手中！至于副驾驶，李哀川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上去。
肖尧倒是没说什么乖乖的钻进了后排座位，倒是那个白来一趟的律师有些不满的砸了砸嘴，然后宝马车启动，加速。
……
“你说什么？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别墅内的一间布置得极为豪华奢侈的房间，李严将手机放在耳边，不顾形象的嘶吼，唾沫星子都飞出了老远，坐在旁边的雨龙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是，是的……”王警官早已冷汗满背，哭丧着脸说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呐……宋局长他亲自来要求我施放他的……说是什么省公安厅亲自下达的命令，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这潜意思，就是说你只是个副局长，现在正局长来要我放人，我也做不了主。
李严的情绪稍微平复了点，心头有些担忧和惧意就犹如潮汐一样蔓生起来，难道对方真的是大有来头？
【116】 继续行动
燃上一颗烟，李严并没有抽上一口，而是用着一种不确定的语气，慢吞吞道：“你确定，宋局长他说的是省公安厅的命令？”
“是啊！”王警官终于感觉到要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到别人手上——哪怕自己顶头上司，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如负重释的说道：“不信，您去问问宋局长他？”
“好了，我知道了。”李严有些烦躁的挂断了电话，顿了顿，再次拨通一个号码。
他抓了抓不太多的头发，最终还是一咬牙道：“阿四，行动取消。”
与此同时，远在一栋大厦顶端的阿四丢下插在耳朵里的耳麦，表情微微的僵硬。
“怎么了？”光头胖子夜九在他身旁懒洋洋道。
“没什么……任务继续。”阿四一咬牙，狠下心来道。
不管怎么样，杀了自己哥哥的人都必须死……大不了，再把自己这条贱命赔给老板好了！
“那就最好。”九夜从瞄准镜上抬起了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眼皮，目光冷冽道，“目标已经出现，位置，据中心大厦两公里，时速目测六十公里，从南向北驶来！”
已是深夜但依旧车水马龙的中心，一辆宝马以稳当的速度前进行驶着。
“怎么了？”桐乃看向邻座，李哀川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整个车里面充斥着一种凝重。
李哀川摇摇头，车辆在公路上快速行驶，很多车都被轻易的抛在了脑后。
这个通往海滨别墅的大道，车辆拥堵的程度历来是威海市最为严重的公路地带，不过今天却避开了车辆的高峰时期，路上的车虽然不算少，但是也并不拥挤，在这条道路上面行驶，倒也一路也畅通无阻。
“从刚才上车开始，你似乎就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警局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对你用手了？”桐乃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李哀川，她可是听说过很多犯人在警局里被屈打成招的故事。
“没有，不过我有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即将来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危机，但是很奇怪，这样的感觉时有时无，时而强烈，时而微弱。”
李哀川有些苦恼的说道，随即又有些好笑，自己对这个女孩子说这个做什么？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精明武断的桐乃自然也不会相信直觉这种
东西，做生意从来都不需要直觉，要的只是数据而已！
车辆已经刚刚进入市中心区域，建筑物密密麻麻的充斥了四周的空间，红灯亮了起来，车道一下子显得拥堵。
宝马停了下来，桐乃对着李哀川笑了一下，“或许是你太累多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很多，你的的压力很大，所以才有些疑神疑鬼吧？”
桐乃轻柔的声音进入耳朵里面，李哀川微微一愣，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呃，也许吧，现在看起来，事情的确有些诡异啊。”
“笨蛋，你也可以偷懒的嘛，用不着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吓？偷懒？”李哀川摇摇头，“怎么可能的嘛？就算是为了……”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全力以赴啊！
李哀川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是捂住自己的嘴巴，心头那个后悔啊，差点没有给自己一巴掌。
刚才自己的大脑有些恍惚，一句“为了班长”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好在自己及时反应过来，再加上身旁的桐乃体态妖娆以及那若有若无的体香，让他不由自主就冒出了一丁点的歪念头，因而就顺口转换成了一句“为了你”！
李哀川也觉得心里面有些微微的惭愧，不单单是自己说了谎言，更何况是自己平白无故对一个女孩子说出“就算是为了你”这么肉麻的话出来。
就好像是一句没有任何诚意的表白，这岂不是在糟践人家的感情吗？
而桐乃显然也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孩子，这句话一说出去，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收不回来，李哀川心里面就一个懊恼可以形容，恨不得现在就一头冲出宝马q7，再也不用回来。
桐乃微微一愣，李哀川明显感觉到她的耳朵开始泛红，那种像是精灵一样的尖耳朵，开始现出红潮，使得李哀川更想一头撞死在玻璃上面，心纠结在一起，全身充满一种麻痒酥酥的感觉。
至于后排的肖尧等人，早已见怪不怪，从那天的闹剧看来，他就已经把这两人当作了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了。
滴滴滴叭叭叭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李哀川和桐乃像是突然之间被电打了一下样，回过神来，前面路口已经变成绿灯，车辆疏通。
桐乃发动汽车，车开始朝前行进，周围的环境缓慢的朝后退去。
她巧妙的没有回应刚才那句话，或者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车里面的气氛却变成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氛围——像是暖昧的气氛。
尤其是前排，明明开着空调，李哀川和桐乃却似乎感觉到温度在缓慢的上升，两个人都感觉到一股热气升上了脸颊。
中心大厦周围的街道宽广而整洁，不过无论是街边打扮的清凉的女孩，还是闪烁着霓虹灯的广告牌，都吸引不到李哀川丝毫的目光，他的心神，早已经不车里了。
“谢谢你”突然一道很顺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桐乃的声音很清晰，也很小声，不过并不妨碍鼓动李哀川的耳膜。
“那那个，这个，我们之间并没什么，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用谢！”李哀川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嘴巴如此僵硬，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
桐乃“噗！”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李哀川的眼睛扫了一眼，又很不自然的移向一边，抿着嘴，不说一句话，似乎有些微妙的感觉在两个人面前的空间弥漫着。
而这一道媚眼流苏的眼神，立刻又让李哀川不争气的心脏扑通猛地跳了一下。
“目标进入攻击范围，行动！”阿四从狙击镜上面看到宝马车进入市中心市的中腹地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虽然这是市中心，人多杂乱，但也正是行动的好处——李哀川的宝马车如陷泥潭行如龟速，且无处超车或者掉头或者躲避！
【117】 车流
前方有着红绿灯口，车流刚刚有着缓冲的趋势。
就在这一瞬间，李哀川脸色微变，他毫无停滞的抢下左手边的手闸，拉起！
噗！
宝马车一个骤停，与此同时，车身后面也传来紧急刹车声。
一连串的刹车和追尾的声音响起来，路面上充斥着一股轮胎和地面摩擦带起来的焦霉味。
显然谁也没想到李哀川会有这样无异于自杀的惊人举动，顿时车内一片人仰马翻，惊呼惨叫。
然而李哀川的眼神依旧清明，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噗的一声轻响，空气之中划过一道青烟，直指宝马的前一个车位，地上被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与此同时，耳麦里已经传来了御坂美琴的声音：“子弹来源方向，矢径五十六度！”
李哀川的反应极快，几乎在这个电子音话音刚落，他就骤然拧身错腰。
半个身子闪出车窗外，赫然发现在五六十米远处的一座高楼上一道镜面反射的寒光一闪而逝！
李哀川一个激灵，浑身地汗毛陡地竖立起来，极度的危险感没有让他丧失应有的冷静！
根本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他猛地一抓大腿外侧！
嗤啦一声，李哀川用尽全身力气，扬手掷出御坂美琴交给他超磁的硬币来！
这种硬币薄入蝉翼，虽然经过改造也依然和普通大小无异，就算是拿出去花掉也觉得不会被察觉出来，所以刚才进警局时并没有被搜出来，而现在却成了救命的武器！
下一秒，李哀川的脸色也恢复如常——他清楚地看清了那座高楼上什么东西碎裂的痕迹。
而这一时间，车内的人才逐渐恢复过神请来，脸色都有些难看，就连桐乃美丽的眼睛里也有着浓浓的诧异，显然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危险解除！”御坂美琴戏谑的声音有如天籁，李哀川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刚才那种口径的狙击枪命中了，那只怕这里所有人都会赔这辆车送葬了！
“这枪法……”远在五六十米开外的那栋大楼顶上，夜九有些轻屑的砸了砸嘴，继而不满道：“怎么不继续开枪了？”
没有丝毫的回应，有的只有泛着凉意的海风拂过。
夜九有些疑惑地放下了手中的军用望远镜，扭过头，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瞪得极其之大！
在他身边，阿四仰天卧倒在地上，额头上还镶嵌着一小截颤颤巍巍的硬币。
而地上还散落着一只高精度的狙击枪，它的锁瞄仪则已经被毁坏，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
夜九的脑中立刻就浮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把呼啸的匕首，准确地击中激光狙枪的锁瞄仪，刹那间，智能锁瞄仪支离破碎，无数零件在空中天女散花一般。
然而锁瞄仪没有对硬币的速度产生影响，直到狠狠地扎进这阿四的前额，让他在一瞬间死亡！，
夜九微微有些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要知道，人的头骨可是最坚硬的地方。
这得是需要多大的臂力，才能够把这么一小片轻飘飘的刀片掷得像一枚子弹一样，具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
“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待到心脏的跳动稍微平复了后，桐乃很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自己想要提刀子杀人之前，尽量用着柔和的语气对着李哀川问道。
“我们被人盯上了。”李哀川的神色依旧警惕，没有丝毫要废话的意思。
桐乃张了张口：“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小心！”李哀川猛地一按桐乃的头，一颗红色的点擦着桐乃的座椅而过。
“这个点，不就是小孩子玩耍的激光枪吗？”
后排回过神来了的律师很是恼怒的说道，“你难道就因为这个东西就在马路上急停车？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
说着说着，律师倒是气极反笑了起来，然而笑了两三秒，声音就像是泄了气一样逐渐弱了下来——因为车内根本没有人附和他，有的只有怜悯和不安的眼神。
“李哀川，你确定你没有小题大做吗？”桐乃对着李哀川还是信任无疑的，虽然这种信任在听了李哀川刚才无异于科幻的回答后已经跌宕了一两分，但当下还是迟疑着问道。
“是不是小题大作，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来，屁股抬起来。”李哀川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抬起来……”桐乃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但迫于李哀川淡定的气势，还是有些不解的轻轻抬起轻臀，然而下一刻就又羞又恼的惊呼出声：“你做什么？流-氓！”
就在桐乃起身的当儿，李哀川的身体一个侧移，挤到桐乃的身下，取代了她驾驶位的位置。
“你，你，你做什么？”在后面几人看来，李哀川无异于一只突然兽性大发的色-狼，竟然欲对二小姐图谋不轨！
“别动！”李哀川的声音有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然后他拉下手闸，接着扭转车钥匙，宝马车灯再次燃起。
实际上李哀川现在的身后还密布着一层的冷汗，通过刚才空气中青色辐射状的痕迹和落点取向来看，对方的枪法相当精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超敏捷般的反应，和子弹射出飞行消耗了很大的动能，车里面的众人恐怕不会这么幸运了。
对方显然是高手！李哀川的心头只能够用震惊来说明，虽然他已经解决掉对方一人，但他仍然不知道这次布置下来暗杀他们的人究竟有多少人数，其中又有多少高手，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不过李哀川可以肯定一点，如果他们就这样被截断了的车流堵在马路中央，那他们决不可能活着离开这条大街！
“以为躲在车里就安全了吗？我可不是阿四这个菜鸟！”
高台上，夜九手中的枪头指着李哀川的宝马车侧面，他用的是一把没有玻璃镜片瞄准器的狙击枪，虽然威力比起阿四的那一柄小了些，但绝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而且他对自己的枪法相当自信，并且居高临下，夜九有着自信只要李哀川开门出来，便能顾第一时间保证能够将其击杀。
“别动了！”李哀川冲着在自己怀里挣扎扭曲的桐乃低喝道。
只是现在两人的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就好像桐乃坐在了他身上一样，然而他却不敢分心去回应桐乃那杀人似的目光。
桐乃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嘴唇微微颤抖起来，只怕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旖旎的情况。
然而下一秒一颗伴随车玻璃破碎清脆声音的子弹擦脸而过的事实告诉着她，这一切是如此的栩栩逼真比电影还真，所以她硬生生的咬住了嘴唇，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118】 还剩一人
“坐稳了！”李哀川的右脚已经搁到了油门上，语气如同初遇时的充满自信。
“你，你想做什么？”律师的脸色已经煞白了。
周围都是被堵成麻花的车流，进退不得，这个男子究竟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他会变身成超人赛亚人还是奥特曼，高举着他们这一车越过天空飞身而出？
“让他上吧。”桐乃忽然就咬着薄唇点了点头，一车的人皆尽愕然。
“你怕吗？”临行前最后一秒，李哀川吐出一口气，对桐乃说道，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窗户边上的弹孔映着桐乃的脸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桐乃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粉红色的嘴唇紧紧的咬着，然后摇摇头，“不怕！”
轰！
伴随着桐乃这一句，宝马车陡然加速而出，然而车头却有着一个明显的扭转！
宝马车就像是一个醉汉，在公路上偏偏侧侧，伴随着车胎和地面剧烈唧唧的摩擦声，吓得四周街道上的人纷纷走避。
几个夜色下捧着冰激凌打扮清爽的女孩子，更是被吓得不顾手中的刨冰和冰激凌，三步并作一步小跳着兔子般躲开，刨冰的汁液溅了一身。
夜九不屑的笑起来，“这样的扭曲来规避我的子弹吗？小把戏罢了！”
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有完成，就已然定格。
只见这辆犹如醉汉的宝马在一个宛如打滑的动作之后，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一辆车车屁股的当儿，竟然平地里面速度陡然飙升，突破一个九十度右转，就朝着旁边的商业大厦径直的冲了过去！
“还不减，减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坐在后排的律师，一副惊恐的看着此刻正在驾驶座的李哀川，双目现出宛如看着疯子一般的神情。
“李，李哀川，你该不会……”比李哀川还要靠前的桐乃目光已经呆滞，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李哀川驾驶着宝马车冲刺的前方，那是一间高级会所，大气恢弘的大门在众人面前不断的放大，越来越近！
“不要啊！”整个车里面的人差点哭出来。
嘭！守门的服务生朝着大门两边扑了出去，宝马车径直轰一声撞开玻璃和红木做成的这间高级会所的大门，车身则是完全擦着门框冲进去。
巨大的撞击声让所有人的心脏为之一沉，仿佛整座楼都摇晃了一下，玻璃碎片更是宛如瀑布一般的哗哗哗撒落下来，在地面散出滚珠一般乒乒乓乓的声响。
会所进门则是一个餐厅，这里的餐费之高档，在整个威海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此刻的餐桌之上，更是坐着无数男女打扮相当华丽出彩的人。
然而在这么一阵宛如电视一般上演的剧情面前，男子抽着烟的手停住了，女了快要放入嘴里的牛排在红唇之前顿住了。
更有着无数人脑袋以一个十分扭曲的方式，看着巨大被洞开的大门方向，目光瞳孔整齐的缩聚，一片茫然的呆滞。
所有在会所周边不论是在之内还是之外的人，都无声的看着面前一幕，还有那巨大被洞开的大门。
直到半响过后，半截插入前台半截了的宝马车里才终于悠悠传来一颤颤巍巍的声音：“刺激！太******太刺激了！比打官司刺激多了！”
桐乃被李哀川死死的护在怀里，惊魂未定的脸上无奈且茫然的看着一车表情凝固的人，甚至连两人间的某些部位接触的有些过分亲密也没有意识到。
对于李哀川这个家伙她现在实在无法以言语来形容，他真的只是一个哈弗大学毕业的硕士生吗？
感觉到桐乃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并没有受伤，李哀川松了口气，然后先声夺人的打开歪歪斜斜的车门。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周围一片人都是茫然无措，地上跪坐着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嘴皮子都在颤抖却还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
众人身上蒙着一层烟雾，显得很是滑稽，但是显然现在并没有人觉得可笑。
“听好了，这是枪袭，不是在拍电影，也不是演戏，你们想活命，就混在人群中逃吧，他们肯定不会难为你们的。”
李哀川砰的一下拉开后车门，冲着车后排二人淡淡道。
实际上李哀川此时看上去十分滑稽，右边大腿外侧的裤子此时缺了一个大洞，露出一圈绑着柳刀的鞘，而衬衫地两边腋下齐齐裂开一个大口子，是由于刚才大力甩刀而撕裂的。
如果是在街头，别人一定会哄然大笑，然而此时车后排的二人看向李哀川的目光都透着一股不可思议和敬畏！
李哀川从容不迫、平静自如的神情这在身衣服的衬托下却更显卓而不群！
“好，好……”律师的舌头依然在打卷，话不利索，但动作却是极其麻溜，打着颤的双腿迈下车，立刻就宛如被人瞧见裸奔一样尖叫一声混入人群之中，再无痕迹。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保护小姐。”肖尧却是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
“相信我，你留下来只会是负担。”李哀川的话很直接，但现在急迫的情况也不容许他和对方再怎么委婉。
肖尧犹豫了下，末了终究是一咬牙，拍了拍李哀川的肩膀，眼神有着一种决然的托付，然后转身，步着律师的后尘，消逝于人群之中。
桐乃也下了车，但她没有挪动脚步，也没有言语。
在她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定然是针对自己的——谁会去为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保镖或者律师？
然而李哀川却不知晓对方究竟是针对自己亦或是桐乃而来，因而眼下还是把桐乃留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全。
一个熟悉的红点再次闪过车身，李哀川将桐乃扑倒在地，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桐乃发卡已经掉落，头发散乱，周围的气氛在兰花一般的香气中升温，两人躲在宝马车的侧面。正面远远可以望得到对面的大楼。
通过刚才的射击，李哀川已经相当的明确对方狙击手位于大街对面的大楼之上，那距离这里至少有着四五百米的距离，然而这个距离在狙击枪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并且这个狙击手的气势气场让李哀川隐隐有着一种熟悉，大有可能是自己从前认识的人物。
不过在现在这样紧急关头，李哀川再没有多思考的时间。
他感觉到周围空间混乱的气场之中，并没有什么有着恶意的锋芒，看来对方的很可能就只剩下那栋大楼之上的一人。
【119】 受伤了
李哀川心里不禁大呼后悔，方才情况紧急之下，他自然不可能把车撞向有着杀手的大楼，然而现在情况立判之下，反而是那栋大楼最为安全——那种和狙击手上下垂直的角度，正是射击的死角！
对方若有若无的锁定的气场从这大楼顶端传递过来，缓慢接近，李哀川保证现在如果自己探出头去，在对方的气机感应之下，手中的枪第一时间会朝着自己这边发射。
两方都是高手，然而李哀川现在处于被动的局面下面，根本没有任何的扳平的机会。
“听好了，现在对面大楼上至少有着一个狙击手，我不知道对方还有着多少人，我负责引开他们的攻击，给你暗号之下，你就第一时间离开这里，好吗！”
李哀川双眼注视着桐乃深黑的瞳孔，他知道现在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对方展开的布局太大，就目前对方表现出来的计当，和严密的组织性，使得他再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大色-狼，你听我说。”桐乃莹白如玉的手指搭在李哀川的肩膀上。
“如果你为了照顾我，说不定我们两个谁也不能够活下去。但是如果我掩护你，说不定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大色-狼，我知道你没看起来这么简单，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够突出重围！”
“桐乃，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根本掩护不了我。”
李哀川有些生硬，但对上了桐乃那双明亮的眸子，只能无奈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引开那人的攻击，然后我们一起走，一会我冲出去的第一时间，你就跑到旁边大履的转角处，在那里等我，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好不好？”
桐乃深深的看着李哀川，“你答应过我，我们一起走。”
对上这么一双柔情的眸子，李哀川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已经考虑不了太多，但他至少知道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是他拼了命不要，也要保护自己身边女孩子的安全。
因而李哀川珍而重之的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走。等下我一冲出去的当儿，你就第一时间朝着大厦的入口处跑过去！”
看到桐乃郑重的点头，李哀川放松了闭上眼睛，全力感知周围的一切，然后陡然之间睁开，双脚在地上一弹，整个人升起到车顶蓬的位置，大声喊道，“快跑！”
桐乃从车门风一样的奔跑出去，从前在高中的时候，桐乃就是女子组的短跑冠军。
往往看着她平静外表之下，竟然还会有如此的爆发力，总是会让默默观察她的男生们目瞪口呆。
李哀川升在半空，夜九同时产生感应，手中的狙击枪也对上了半空的李哀川。
李哀川右脚闪电般快速的踢出去，点在车顶棚上面，整个人就那么借着一点之机倏然横移，让开被瞄准的气势与空间。
然而夜九手指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李哀川的身影在狙击镜里面一闪而没，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道淡淡消失的人影。
夜九大惊失色，手中狙击枪朝着李哀川移开的方位一个甩枪抛出了子弹。
然而这一枪却压根打了一个空，一枪打中车顶棚，当的一声火花飞溅。
李哀川从车顶棚横移开落地，双足触地，整个人鬼魅一般的朝着大厦底部死角位置闪过去，丝毫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
夜九刚刚放过一记空枪，自然换了另一个位置，等他摆好枪架时，水平位置和李哀川所在的地方仅一强之隔，当然还有着三十多米的高度落差。
然而李哀川却是淡定的一仰头，双手一闪，一道银光划破夜幕，速度快得夜九根本来不及击发第二枪，就被李哀川铺天盖地的气场罩了上去。
李哀川从被御坂美琴传授了独门绝技之后，虽然并不算太过精通，但仍然掷出硬币从各个方位对夜九进行攻击。
区别只是超电磁炮通过电磁加速使硬币带有巨大的动能而造成伤害，而李哀川他……却是用蛮力，但都是殊途同归的效果。
他的目的是为了击碎这个袭击者手中的狙击枪，只要对方没有了重武器，李哀川至少有了反击的机会。
夜九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发枪，但如果他不发一枪，李哀川就能够顺利的跑进他所在的这栋大楼来，且不说自己的狙击枪没有了用武之地，在近身搏斗上，他对上李哀川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自从从阿四的资料里查清李哀川便是要对付的人之后，他们便制定了这样一个狙击暗杀计划，也是为了避免这种没有把握的近身搏斗，然而现在看起来事实正在朝着自己不期望的一方发展。
眼看一路小跑的桐乃也要跑进大楼，夜九心中盛怒之下，他何曾被逼压的如此狼狈，因而极为勉强的单手空了出来，想要扣下一枪。
“嗡！”
就在枪头伸出高台的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就看见一片薄薄的利刃正好插在了枪口上，劈成两半，嵌入极其之深！
夜九就算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骇得魂飞魄散，握着枪的左手都觉得一阵酸麻，再也不敢保着枪械——更何况这柄枪已经报废。
他果断的一把将手中枪抛出去，然后掏出了手枪朝着楼梯冲去。
而倚在楼下墙角的李哀川也是暗道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和墙壁贴的垂直，使得他根本没法角度对着那名袭击者补上必杀的一击。
外加上自己这次出行并没有带枪，身上的柳刀也是所剩不多，也是不敢进楼追击，不得不暗叹一声，朝着身后大厦桐乃的位置到蹿过去。
从李哀川遭到袭击，再到李哀川反击，前后不过眨眼之间，等到夜九重新压着手枪子弹上膛，准备攻击李哀川的时候，他已经退开到了大厦门口，和桐乃双双钻进大厦。
“我就说了我没事吧，怎么样？”李哀川朝着桐乃眨巴了一下眼睛，嘿嘿的笑道。
“你受伤了！”桐乃压根就不想和他开玩笑，眼睛攒动着晶莹的水花，李哀川的手臂上现出一些血迹，从手臂开始晕染了周围的衣衫。
李哀川捂住了手臂，和桐乃边跑边说，“是刚才被碎玻璃划伤的，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笨蛋！笨蛋！笨蛋！”还不等桐乃喊完，李哀川就单手伸出一把抱过她，两人闪身出了楼梯口，然后枪声大作，楼梯扶手上木屑油漆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