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给孙秀铺路
虽然看见那仙风道骨的老者让刘谌惊了一下,但是也不妨碍他反应过来,并准确回答。
见到吕兴似乎故意板着脸,刘谌也不出言阿谀讨好,而是淡然一笑,开口道:
“吾不过一微末商人,自然入不得刺史大人法眼,而吾见到大人却是有些紧张,这点过失大人自然也不会在意。”
本以为刘谌要开口服软或者认罪,但是听到这似乎在褒扬吕兴,实则为自己开脱的话,老者也是正色地打量了刘谌一眼,这一看,让他惊讶了不少。
“看这位青年仪表堂堂,见刺史大人都这般淡然,气质更是过人,想必不是什么商贾,说吧,汝究竟为何而来?”
老者这奇怪的话一出,刘谌心里一突,心里苦笑不已,自己这些年形成的气质,还是逃不过人老成精的老者。
但是吕兴则是惊讶和疑惑交织,再次跟老者确认一下了,才开口怒道:
“汝非商人却以此面目来见本官,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快说!”
看得出来,吕兴性格秉承了武将的火爆和直接,所以直接问了出来,而且手掌微动,似乎见势不妙就要拔剑出手。
“哈哈,这位老丈这般厉害,却是一直未听过汝之名号,可否先告知。”
见到刘谌无视自己的话,吕兴就要发怒,却被老者伸手拦住,后者再看向刘谌微微笑道:
“定力过人,绝非凡人,汝不说老夫也有些猜测了,至于老夫不过一山野闲鹤,厚颜自号大羽山人,惭愧惭愧。”
见到刘谌和大羽山人这般交谈,喜欢直接的吕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脸上的面色也愈发不友善。
“哈哈,既然刺史大人这般好奇,吾就自吾介绍一下,吾乃刘谌,一个喜欢四处游荡的人。”
“什么,刘谌!”
听到刘谌二字,两人都是一惊,大羽镇定些,只是呆滞稍许,而吕兴这直接惊唿出声。
“好啊,汝居然敢来这里,看本官不将汝绑起来交由陛下处置!”
吕兴一脸兴奋,现在的刘谌可是非常值钱,之前还有人多次花钱买他的命,可惜都没能成功。
见到吕兴这般,刘谌也不惊慌,反而是有些不耐道:
“若是吕刺史要这样大唿大叫,那孤可不奉陪了!”
“来到此处汝还想走?来……”
“大人,稍安勿躁!”
听到老者的话音提高了许多,正要叫人的吕兴急忙止住了话语,但是紧握腰间剑柄的手,没有一点放松。
将吕兴稳住后,山人看向刘谌,见其依旧不为所动,面带好奇地问道:
“殿下敢孤身来此,怕是有些准备吧,只是老夫很好奇,您的准备能让汝安然走出刺史府否?”
听到这话,刘谌转身坐到背后的位置上,然后才慢慢道:
“哈哈,谈不上准备,就是在来交州之前,孤先是走了一下象林邑,之后又去了掸国,跟掸国谈论了一下借兵的事。”
“什么!”
这话果然够震撼,让山人都是有些不淡定了,认真地看了看刘谌,面色却是微沉下来。
而吕兴则是看向山人,见到其一脸闷色,就更加惊骇了。
刘谌身为蜀国太子,文治武功在短短不到一年已经震惊了太多人,吕兴也不例外,甚至暗暗将刘谌当成一大劲敌。
刘谌身为一国太子,出行至少要五千精锐跟随,而这些人从他吕兴的地盘上通过,他这个主人却没有得到半点风声,这听起来就那么可怕。
要事这些人此时就在龙编城内,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吕兴突然想赶紧脱身去严令守城各军戒严,谨防有什么乱象出现。
但是见到刘谌安然地坐在那里,吕兴便暂时放心了,毕竟就算有什么乱局出现,他也可拿下刘谌,让这乱象不攻自破。
“殿下不在蜀中主持汝之新政,来吾这蛮荒之地做甚?”
镇定下来的吕兴也慢慢将属于他的一州大员的气势展现了出来,之前是因为刘谌来得突然,所以让他面子有些折损,好在,他终是缓过来了。
闻言,刘谌看向执扇的山人,其意明显。
“放心吧,大羽是吾的智囊,这些事都得他在场,汝尽可讲来就是。”
早有预料的刘谌也不意外,点点头看向吕兴道:
“孤日前观血阳南沉,说明南方有异人现世,所以特意走了一趟掸国,给吕刺史找来了十万掸军。”
刘谌说出这话,见到吕兴眼中闪过的惊喜和慌乱,也不出言言明,只是静静地等待其说话。
“可笑,血阳南沉,为何只有殿下汝一人看见,再说十万掸军,殿下这是要陷大人于不仁不义啊!”
山人正色厉声,似乎在指责刘谌的叵测居心,同时也在为吕兴开脱。
而吕兴见状也是收束新神,一唱一和,配合得丝毫不差。
见状,预料到对方不会立马承认的刘谌哀叹一声,然后起身道:
“孤本着真心实意而来,愿与吕刺史共图大业,奈何他人不领情,算了,孤还是回去跟孙秀说说,就不要什么帮忙了。”
听到这话的吕兴眼中光芒大涨,横身拦在刘谌面前冷声道:
“好啊,孙秀居然跟蜀国太子有勾结,本官这就将汝绑了上报朝廷,看看尔等还想怎么祸害吾朝。”
吕兴虽然肥胖,但是动作却甚是敏捷,而且行步带风,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这一切,老者都没有出来说话,就这样看着刘谌的背影,耷拉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
而刘谌则是哈哈一笑,身体前倾靠近吕兴,低声道:
“好啊,孤到时也好跟吴主说说,汝吕刺史就镇一方,威镇寰宇,百姓归心,下面将士只知有吕刺史而不知有吴帝,哈哈哈哈!”
“汝,汝含血喷人,本官岂是那等篡逆之臣!”
见到吕兴如此心虚,刘谌自信地看着,倒是山人看不下去了,过来开口道:
“既然殿下知道这么多,那不妨坐下来谈谈,汝究竟想怎么做,结盟?”
见到山人服软,刘谌也就顺势坐下,吕兴也暗自松口气,回身坐到自己的主位。
见到吕兴如此识趣,刘谌倒不急着解释自己的目的了,反而是好奇地问道:
“刚刚孤不过是随口一说,看吕刺史之反应,恐怕确有其事,现在孤倒是不知道了,吕刺史汝之目标为何?”
“汝……”
听到刘谌说是随口一说,吕兴那个气呀,但是见到山人摇头,他还是将口边的话语收回,想了一下开口愤然道:
“想吾父亲乃是前朝功臣大将,功勋比诸葛恪,孙那些人不知多了多少,但是结果呢,父亲终其一生没有走出交州这偏远之地,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大州刺史,掌管军政大事,但总的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替人看山野的人,没有半点富贵荣华可言。
为什么,同样是开国功臣,他们能封侯拜相,出入朝堂,而吾父亲就要在此忍受瘴气毒虫的煎熬,而且吾也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吾吕家这一脉,难道要永远在这荒野之地苟延残喘?”
听到这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话,刘谌也有些沉重,天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魏延辛劳半生,官爵比赵云还高,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被冤枉惨死的下场。
所以刘谌十分能理解吕兴的话,虽然一州刺史看起来荣耀与富贵并存,但是百年之后,人们都会以为吕家是交州这个边远之地的土着,何来的富贵,何来的荣耀?
听到这话,刘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那个老者,开口问道:
“想必这位山人也来不凡了,不知可否告知一声,毕竟今日所谈之事兹事体大,孤不想祸起隔墙。”
这话一出,吕兴也是看向那老者,他知道老者的身份,但是刘谌不知道,此时他说不说,关乎刘谌接下来的谈话,所以他也很看重。
“也罢,既然殿下要问,那老夫也就不再隐瞒,说来惭愧,老夫名叫士康!”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裂土分晋国
一听到“士”这个姓氏,刘谌不猜也知道是士燮那一脉下来的,其他地方这个也很少,尤其是有才有智在这个时代,本就是一种富贵的象征。
不过让刘谌好奇的是,当初可是吕岱将士徽的反叛镇压的,那此时两人的联合怎么看都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当想到他们现在的图谋之后,也就明白过来,世间大多的仇恨都是因为利益冲突产生的,自然也能用利益解决。
明白过来的刘谌就释然了,看向两人道:
“孤听闻两位都是很有志向追求的,刚刚吴主驾崩,新主不得众心,晋吴战局焦灼,为何不乘势而起,难道要等吴主稳定朝局,晋吴大战结束?”
其实刘谌这话有故意言语相激的意思,而两人都不是蠢人,也是明白这意思,士康没有说话,而是将话语权留给了吕兴。
吕兴闻言则是眉头一挑,有些发怒羞愤的迹象,开口道:
“汝以为吾不想?可是交州被汝蜀国和广州和荆州包围,吾一动就被四面包围,怎么打?”
四路,刘谌开始还不太明白,后面才想起此时吴国海上船队规模已经不小,三十年前就到达过夷州,完全可以绕过广州直击交州东南面。
听到这话,刘谌眼睛一亮,缓缓开口道:
“孤已经求得十万掸国大军,到时从兴古郡东北两路出击,吴主肯定会让荆州和交州广州的兵马截击,那到时……”
听到这颇具诱惑的话,就连叫嚷的吕兴都停下话语,看向士康,看得出来,士康应该是与其达成协议,做其的智囊,至于协议的筹码却不是刘谌关注的。
“殿下此计自然可以,若是真如您所说,到时江陵的孙秀南下,吕刺史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灭广州和荆州一些忠孙皓的势力,到时乘势东进,想来就算孙皓草木皆兵,也回天乏术,只是殿下,此中您的图谋何在?”
听到这话,刘谌心里一动,这似乎等于他们默认有共同图谋的意思,已经开始探讨胜利之后的筹码了。
“孤之前就跟江陵督孙秀说过,孤只要当初孤的皇祖被夺的江陵、武陵,零陵三郡而已,条件是帮助他夺得皇位。”
“什么?不可能!”
吕兴激动得有些面红耳赤,他实在无法相信,一代雄主之后的孙秀居然要将孙权那时就得到的所有土地拱手送回。
不但吕兴有些惊讶,就连士康都有些侧目,显然也是被刘谌的话惊到了。
要知道不说零陵和武陵,光是江陵一郡就给吴国提供了多少钱粮赋税,可以说是吴国所有郡城中排前五的存在。
“这个筹码吾不能答应,吾可以努力为自己谋求仕途,但是绝不会做这种数典忘祖的事,让家父在九泉下寒心!若非要如此,我恐怕会站在尔等对立面!”
虽然料到吕兴会抵触,但是吕兴的剧烈抗拒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可见此时的人对忠义仁德操守的矜持。
不过也仅是惊讶了一下而已,然后便是面露不屑,看向吕兴,摇头道:
“本以为吕刺史主军政一州日久,眼光自然不会太差才对,此时来看,真是让人失望啊。”
见到刘谌如此,吕兴反而安静了下来,认真地看了一眼士康,见其闭目不言,然后才皱眉沉思起来。
见到吕兴这样,刘谌气急之余又有些心安,至少自己将来面对的都是一些合格的武将,顶多算英雄,而不是曹操那样的枭雄,这对刘谌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吕刺史想不通,那孤就透露一点,就在五日前,幽州牧公孙赫称王,合幽州和高句丽十五万大军,分三路全面进犯冀州兖州两地,匈奴大汉亦陈兵数十万于并州边境,晋国已经自古不暇了。”
哗!
就连士康都吓得羽扇落地,可见这消息的劲爆,而吕兴则直接呆愣在那里,缓慢哆嗦着站起也不自知。
“此,此话当真?”
吕兴的反应在刘谌的预料当中,毕竟当初自己也吓坏了,不过他不会说,这是他两日前就得到的消息。
见到刘谌笃定的神色,吕兴终于相信了,他先是有转不过来,随即想到刘谌暗藏的意思,不由将眼睛睁得老大。
到关键的时候,吕兴还是将内心的澎湃压下,坐回坐上打量一番眼前的地图,然后才看向刘谌道:
“晋国已乱,吴国若定,晋国十州如何分?”
这个刘谌早有盘算,随意道:
“孤自取雍司并三州,吴可夺豫徐青三州。”
听到这话,两人都是眉头一皱,刘谌只说了六州,幽州凉州等地都没谈。
“殿下,吾承认汝才智过人,谋划超凡,但是这样藏着掖着,是否有些不太好吧?”
说话的是一直闭口不言的士康,刚刚的消息就将他吸引了过来,现在涉及到裂土分国了,他自认是吕兴的谋士,自然会帮吕兴出谋,争取利益。
“对呀,莫非殿下以为汝只需一张口,就可瞒骗天下不成?”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感觉像是被人当成了傻子,怎么想怎么不爽。
见此,刘谌也不着急,淡然道:
“之所以先说这六州,其实孤是吃亏的,毕竟洛都有晋国根基和精锐,并州有匈奴数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但是考虑到吴国可能有一番征伐,所以才让汝得相对易得的东面三州。”
喝了一口茶水,见到两人直直地盯着自己,显然没能完全说服,刘谌继续道:
“至于其余四州,凉州有邓艾数十万羌胡大军占据,幽州有公孙赫和高句丽盘踞,冀州和兖州都在其兵锋下,孤只能说到时各凭本事了!”
听到刘谌这么说,吕兴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是已经没了先前的抗拒,算是勉强认同了刘谌的建议。
然后,三人又商谈了许久,都是关于裂土分国之事,浑然已经将晋国看成了一张烙饼,而孙皓的吴国直接忽略了。
说到关键处,吕兴希望刘谌能写信然后附带自己的信件寄给孙秀,这样才能打消孙秀内心的疑虑。
刘谌中间旁敲侧击地问吕兴的志向或者目标,但是吕兴聪明地选择了含煳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从那反应中,刘谌还是有了猜测。
开始不知孙秀之谋,他可能只是想光耀门楣,耀眼天下,现在听了刘谌的分析和合谋,恐怕野心极度膨胀,想弄个后世的一字并肩王来当当。
对于这些,就让后面吕兴和孙秀头疼去吧,他只管按照自己内心的谋划行事就成了。
谈论进行了很久,直到三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时,才不得不结束这一次密谋。
整个过程谈不上主客尽欢,只能算是各取所需,基本都很满意。
刘谌不打算留下用晚膳,吕兴也没有出口,毕竟自己身份是一蜀中商人,不合常理,容易引起别人猜疑。
临行前,士康突然问道:
“不知殿下的十万掸军何时能到?”
刘谌想了一下,自己从那边过来花费了五日,想来蜀都运来的弩弓恐怕快到永昌郡了,所以笑道:
“最多一月,最少半月,时间完全足够,现在只需要两位能瞒过番禺那位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战国风雨飘
番禺那位,自然指的是广州刺史孙,也是孙家皇族的一位后辈。
“就那个贪得无厌的东西,放心,给他点小利就够他欢喜很久的了!”
见到吕兴不在意的神情,刘谌也暗自摇头,孙此人贪得无厌还残暴不仁,十分不得民心,若是到时大军过去,百姓说不定还会欢欣鼓舞,箪食壶浆相迎。
然后刘谌便回了驿站,他现在是蜀中商人夜远,从兴古郡南运的货物源源不断朝交州和南方的象林邑流去,在宽阔的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人马车队。
虽然有大图谋,但这丝毫不影响刘谌为蜀国,为他自己赚钱的决心,再说这也是一个遮蔽的手段不是。
当刘谌将自己的书信和吕兴的书信送到孙秀面前时,看着这两封书信的孙秀呆滞了半天,似乎已经被吓傻,久久没有回神。
“去请彦秋先生,就说本督有要事相商!”
见到孙秀难得的面色很正肃,侍卫赶紧去寻那彦秋先生了,听闻此人喜好春游,所以要找还得费些功夫。
听到侍卫的汇报,再见到其淋漓的大汗,栈渊遥望滔滔江水的北岸,似乎穿透了那浓浓水雾的河岸,看到了远方。
那里,有一座狮盘虎据的大城,威严而庄肃,那里,是天下的中心。
“天下,似乎彻底乱了!”
喃喃一句,栈渊将内心杂乱的思绪抛除,高声喝道:
“回驾,走!”
转身的坚决,再也没有回身再看一眼北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当栈渊到都督府时,孙秀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抓着案几的手不住使劲,看到栈渊,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起身相迎,同时喝退了侍卫。
“彦秋先生,现在吾要您的帮助,还请为吾谋断一番。”
说着递过手中有些汗湿了的信件,一脸的期盼。
在孙秀的注视下,栈渊将两封信件看完,当看到刘谌的信件时,不知怎的,他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某个死寂的地方开始复苏。
“怎样?”
面对孙秀的目光,再瞥了一眼刘谌的信件,栈渊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抬头看向孙秀,不答反问道:
“这些谋划,都督之前是否已知?”
孙秀一听,便明白自己一直未跟栈渊说与刘谌合谋的详细处,歉意地道:
“待本督起事,江陵三郡还给蜀国这是之前说好的,只是裂土……”
孙秀这样说栈渊便明白了,他也不立马回答,而是看了看孙秀,然后才道:
“若是都督问彦秋,彦秋以个人鄙见以为可以一谈。”
听了栈渊的话,孙秀心里悬着的心缓慢落下,面色却是紧绷着怒道:
“什么?司州雍州都让刘谌那厮夺得,那吾还有何可期?”
孙秀的话早在栈渊的意料之中,不过他似乎明白其心中所想,也不言明,反而耐心分析道:
“都督请想,刘谌求得十万掸军定然付出不小,到时十万军陷在零陵等地,北移困难,而您却可令吕刺史大军直击吴郡,然后乘势北上争夺徐州豫州两地,以此来奠定您的威严。
之后若是刘谌还未攻到司州,吾料凉州的邓艾定不会淡然旁观,那时……要知道刘谌可是说了,得多少全凭实力……”
栈渊没有完全说出来,上位者就喜欢这一套,想到其中关键会让其有成就感,而若是别人一直像是老翁一样敦敦教诲,反而不美。
啪!
闻言孙秀一抚掌,面露自得之色,栈渊也知道他此时肯定在想,若是到时乘机夺下司州,刘谌会怎样的气急败坏。
之后,孙秀就给刘谌和吕兴回信了,表示勉强同意这些条件,同时也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条件。
最可笑的是,他要刘谌出三千上好弩弓补偿。
对着这个,刘谌只是哈哈一笑,便不再理会,他怎么没看出孙秀字里行间的奸笑。
谈好盟约之事,刘谌就启程回蜀都了,依旧是不露风声,好在现在大部分的目光都汇聚的东北方,也没有几个人理会他这个行踪诡秘的太子。
当然有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在姑臧的邓艾了。
一听说幽州号称有三十万大军要平灭晋国,且匈奴大军汇聚并州边境,其中还有钟会的影子,他就不待定了,急忙从热火训练,喊杀朝天的兵营回到自己的大将军府。
“最近蜀中密探有没有消息传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邓忠,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就一直跟在其身边,似乎要以此来表明其改邪归正的决心。
“启奏父亲,蜀中新政如火如荼,军屯似乎也很是热闹,尤其是三个作坊,每天各种运载货物的马车进出,十分恐怖……”
邓忠像是憋了很久,一连说了很多东西,像是在邀功一般,唾沫横飞,但是当他发现邓艾面色不好时,才恭声站立着。
见到邓忠这般,不知怎的,邓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许久才平心问道:
“吾不想听这些,吾想知道,蜀中上跳下窜,妄图逆天改命的那位在何处!”
听到这话,邓忠差点忍不住笑喷出来,但是眼见邓艾一脸肃穆,才敛色道:
“他们全力找过,也动用了一些朝中人,还是没有发现刘谌的行踪。”
听到这话,邓艾眼睛一眯,脑海一直在闪现那个“失踪”的字眼,但是他知道刘谌虽然行事诡异,但是从来不会纵容自己玩闹。
想到这里,他又失望地看了一眼邓忠,心里暗暗将两人一比较,愈发不是滋味。
如果邓忠知道其心中所想,一定会叫冤道:
“刘谌是怪胎,您怎么将儿与他相比较!”
不过看到邓艾神色不好,他内心也很是忐忑,有点站立不安的感觉。
“恐怕他早就在为此时谋划了,那吾也不能在干坐着了,汝去让师篡过来一下,吾有要事交代!”
看着邓忠走出去的身形,见到其那拘束的样子,邓艾突地一怔,随即却是有些悔恨出现在脸上。
但是也只是一瞬,随即就收敛了,看着那壮硕黝黑的身影走进,心中默道:
“司马昭,这次别让吾再失望了,否则真的没人救汝了!”
而在洛都的司马昭,已经没有当初的英武雄姿,非但整个人枯瘦苍白,原本鹰锐的目光也是浑浊无神,蜷缩在厚厚的丝帛之中。
显然,这是一个迟暮的枭雄,已经处于迷蒙时刻,随时便会升华而去。
“炎,炎儿,这,这个烂摊子就交给汝了,汝一定要好好任用这些文武肱骨,他们是汝立世的根基保障,孤,孤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孤,孤无力了……”
断断续续,虚弱得有些听不清的话从其口中缓慢说出,司马炎尽力地贴近其口,才勉强听清。
“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保住这诺达江山,不负您以及皇祖,皇伯的心血的!”
不管是真情假意,此时的司马炎哭得那个叫伤心,眼泪朦胧在眼眶,怎么也不忍掉下。
“陛下,陛下呀,您要保重龙体呀!”
一干文武也是齐齐跪在身前,一个比一个伤心,一帮爷们哭嚎的场面,怎么看都有些不舒服。
次日晚上,被内外交困煎熬了许久的司马昭,在多次晕厥之后,再次迷失了过去,就再也醒起来过。
司马炎令宫禁封锁消息,秘不发丧,准备等扬州战局出现逆转再说。
这次应对幽州的大军,司马炎一下子任用了三位大将,就连老迈的羊祜都被任命为镇南将军,负责豫州扬州的诸多城郡的军事。
而司马两老将任命更是惊人:
司马骏任命为征北大将军,司马望为定北大将军,各统领五万大军,即刻北行去抵挡幽州杂军的兵锋。
而在此时,司马炎却接到了名义上的征西大将军,邓艾的请战书。
啪!
“哼!什么请战书,分明就要要挟书,这个邓艾真是狼子野心,居然要趁火打劫,做梦!”
司马炎虽然现在还是以摄政的身份管理朝事,但是谁都知道他已经是新君了,所以也没了平日的随意,正肃地坐着。
看到司马炎发脾气,知道情况不妙的贾充上前将那奏折捡起,瞥了一眼便用衣袖擦去本不存在的灰尘,恭敬地放在司马炎身前的案几上。
“岳丈既然看了,那就跟众位爱卿说说,这邓艾是怎样的忠君爱国的!”
贾充只好听令说出自己看到的,听到这些,朝着大多臣子都眉头紧皱,面带难色。
看到大家如此,司马炎乘机平复一下心情,然后问道:
“诸位以为,此事当如何看待?”
见到众人不答,裴秀越众拱手道:
“启奏太子殿下,臣以为此时时局紧迫,当暂时与其虚以为蛇。”
“什么?”
“大胆!”
哗!
裴秀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无数责骂和斥责连绵不绝,就连司马炎的脸上也逐渐变得阴冷。
“季彦,汝来告诉孤,汝言是何道理!”
……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贾充霸朝堂
洛都是中原政治中心,以及数百年的华夏之心,其声名已经不弱于古都长安。
洛都新城乃是曹操后来新建立的,虽然是立于废墟之上,但丝毫掩盖不了他那巨兽般的峥嵘。
原本的刘氏皇宫,几经变换,迎来又送走了一代代君王,直到现在的大世家司马家的司马炎。
原本刚刚全面掌权的司马炎内心是十分的激动的,尤其是看着满朝文武,可谓群英荟萃,可是现在,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司马昭的离去,并没有带走晋国的困局,反而让其雪上加霜,风雨飘摇。
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邓艾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还要出来讨便宜,而下面的裴秀居然建议答应这咄咄逼人的请战书,司马炎的怒火,可想而知。
见到众人都看向自己,裴秀非但没有怯弱,反而抖擞了一下肩膀,拱手正肃道:
“殿下或许会对臣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埋怨,但是臣忠心为国,绝无私心,否则天打雷噼!”
这真诚而又赤胆忠心的话,果然镇住了在朝许多不住指责的人,就连司马炎也收敛几分阴沉,冷声道:
“哦?那孤倒要听听,季彦的见解是何样的过人。”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知道司马炎的语气软了许多,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何曾了。
见到司马炎如此,他在内心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直了直腰,朗声道:
“启奏殿下,邓艾那厮敢在此时出言讨要军械粮秣,说明他已经看透整个局面,料定吾等暂时无法奈他何,而且还要时时提防他的后手,毕竟他才是距离长安最近,也是骑兵最强劲的人,只要他想,无需旬日便可陈兵城下,此乃累卵之危啊!”
听了这话,许多人都面露沉思之色,显然也是觉得裴秀的话颇为有理。
“一派胡言,这简直是危言耸听,裴司空汝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是何居心?”
说话的是站在前面的贾充,当朝丞相,位高权重的存在。
果然,他那有些尖锐的话音一出,立马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司马炎原本被裴秀说的心里直突突,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现在听到自己最信赖的贾充出言反驳,立马坐正,开口道:
“岳丈有何高见,快快讲来!”
见到司马炎如此重视自己,贾充心生自得之感,昂首扫了一眼身后诸位,许多人对他露出和善得有些阿谀的笑容,令他满意极了。
然后才睥睨了裴秀一眼,拱手道:
“启奏殿下,裴司空此言甚是夸大了邓艾那厮,要知道邓艾不过是一介羌胡蛮子出生,凭借陛下信重才有今日,否则,他什么也不是。
这样一个人就是一个喂不肥的白眼狼,汝越是待其亲厚,他就越是得意,继而蹬鼻子上脸,所以,这样的人只能严厉打压,让其知道痛楚,才能彻底臣服。”
说到酣处,见到众人都是安静地倾听者,再瞥见裴秀一脸愤怒,贾充心里冷哼一句,继续道:
“再说凉州地处偏荒之地,虽骑兵有些强劲,但是别忘了,长安现在可是大将胡奋镇守,城中也有三万军,长安城高且厚,长安以西还有大江拦路,何惧他一众贫瘠之地出来的蛮子?”
“哈哈,还是丞相说得有礼……”
“丞相真知灼见……”
立马,压抑的情景消散得无影无踪,许多人都是眉开眼笑,一边指责裴秀过分夸大,一边恭维贾充见识过人。
见到这情景,少许几个和裴秀一样的文人都是将面容皱起,似乎看出了此中的巨大危机。
而与他们相反,在贾充的话语下,司马炎和在场贵胄文武都在内心构思出邓艾在羌胡地界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样子,然后又被自己构思出来的人逗得忍俊不禁,场面分外滑稽。
“殿下,莫要小瞧邓艾此人,他可是……”
“好了,孤知道汝忠君爱国,这样吧,就由汝领五百御林军去长安监军吧,这样汝也能放心些。”
听到司马炎不耐烦的话语,不只是裴秀惊呆了,就连何曾等人也是吓到了,他们怎么没看出,这是要将裴秀当成第二个张华,调离朝堂洛都。
“殿下,不可啊,裴司空才智过人,见识不凡,有他坐镇朝中,政局才能稳定,不可……”
说话的是何曾,一个明辨是非的人,他知道裴秀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忠臣,更是一个能看透迷局的重臣。
将其调离,真的是晋朝的损失,也是司马炎的一大损失。
但是司马炎明显已经不耐了,听到这话,更是眼睛一瞪,怒吼道:
“何曾,汝之意是这满朝文武和孤都是昏君庸臣,只有裴秀才是这朝堂的支撑,那要不要孤将这位置让出来,退位让贤,啊?”
“臣这……”
何曾本是好心,奈何此时有口难辨,他还想说,却被两个人的声音打断。
“殿下不必在意,他们这些文人心心相惜,视外人于无物,正常,不必理会。”
说话的是司马亮,当朝太宰,司马炎的四叔,却跟贾充穿同一条裤子的人。
只见他一脸讥讽,似乎对这样的人很是厌恶。
“子翼,汝……”
何曾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错来,但是那憋红的脸,足见他此时的羞愤。
司马炎有了岳丈和四叔撑腰,顿时感觉到自己是神一般明智的存在,已经不想再看见裴秀两人,不耐一挥袖道:
“就这么定了,退朝!”
看着司马炎远去,再见到贾充和司马亮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裴秀有些颓然,挡开荀勖伸来的安慰的手,木然地走了出去。
然后,何曾也愤恨地瞪了贾充两人一眼,转身追了出去,脸上很有几分失望。
“丞相,这样整天烦人的蚊子,要不要……嗯?”
见到司马亮嘴角的冷色,贾充一惊,急忙摆手道:
“不必了,本相要治理此等宵小,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何须如此残忍?”
谈着,两人发出畅快的笑声,周围的人不知细处,陪着傻笑半天,口里恭维了些什么,恐怕他们自己都忘记了。
当司马炎的斥责信跟裴秀一前一后西行之后,远在蜀都的刘谌,还有远在姑臧的邓艾都得到了消息。
师篡接到这信报,连忙快马赶到大将军府,连声叫嚷道:
“大将军,这司马小儿欺人太甚,真当他是天下共主了,不行,咱们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司马炎斥责邓艾的话被他直接略过,倒是裴秀被贬,何曾被指责让他更为在意,想了一下,才平声道:
“咱们现在出兵,首先长安有备,进取不大,其次只会让他人获利,既然司马小儿如此轻视本将军,那何不再等些时日,让他自毁长城!”
师篡向来唯邓艾马首是瞻,所以也就依令退下,同时传出去的,还有邓艾畏惧司马炎之威,躲在姑臧不敢出来。
这样一来,司马炎和贾充等人愈发得意了,原本坚持妥协的何曾荀勖等人都被排斥在政局边缘,贾充完全实现了他独霸朝堂的愿望。
而司马炎的忘记了,司马昭临死前的警告,坐在金銮殿上,满心欢喜地等着南方胜利的声音传来。
蜀都东宫太子府,刘谌再一次将二十人召集起来,此中包括张华这个晋国降臣,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让诸葛瞻等人对他不是很排斥了,再说刘谌发话了,也没人会去挑事违抗。
“诸位,如今时局混乱,正是吾大汉崛起之机,有吴国,幽州,匈奴和凉州四处威胁晋国,吴国也在徐扬跟晋国胶着日久,独吾大汉独善起身,此等天赐良机,错过岂不可惜?”
刘谌这么说,姜维张翼几个武将只见叫嚷着甘为马前锋,指哪打哪,虽年过七十,依旧不减当年斗志。
而诸葛瞻张峻几人则是皱眉不已,尤其是户部的刘琰和财部丞相郄正,面色苦得很是明显。
见此情景,刘谌微笑道:
“众位无需多虑,有什么话尽可说来,大家探讨商量嘛,举手表决也行呀!”
举手表决是不久前刘谌想到的,也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机制来由。
见到刘谌这般随和,刘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殿下,如今军屯正酣,各处人力需求颇大,而且无数钱财散下去,这突然终止,这……”
刘琰知道郄正的想法,也就连着说了出来,然后看向周围众人,面带愁容。
见到许多人暗自点头,刘谌心里发笑,面上却是正色道:
“若是孤可以出八万大军,而不动蜀中根基分毫,众人以为如何呢?”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荆南风云起
东宫大殿变成了实至名归的议事殿,而章武殿则成了每天早朝的地方,蜀汉大臣都没发现,他们现在跑东宫的次数比跑皇宫还多。
每次刘谌议事,都会让诸葛京带领一百血刃战士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为的就是防止有一些高手窃听情报。
现在,诸葛京又在外面充当羽林卫队队长了,对此他已习以为常,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议事大殿众人环聚,刘谌位居上首,左右是诸葛瞻和张峻二人,三人便是蜀汉政权三巨头了。
不过此时所有人都有些不解地看向刘谌,因为他们实在没听懂刘谌话里意思,而且也有些没转换过来。
倒是张华眼珠一转,试探道:
“莫非殿下此次南行,收获不止稻种和那些物资钱财?”
张华的话像是打开了大家的思维,他们也是知道刘谌南行近三月,如今已经是人间四月,时间过得很快。
三月时间,说短也不短了,足够刘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这是此时众人心中所想。
见到张华心思这般灵活,刘谌心里甚喜,表面也是点头道:
“对,诸位应当知晓日前孤调用了六千小型弩弓,便是换取这八万雇佣军了,现在,该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是眼珠一瞪,那反应说明他们也没想到,能用区区六千弓弩就能换的八万军队,难道现在的人这么不值钱?
但是似乎黄琛猜到了刘谌的意思,开口问道:
“主公借来这八万掸军,恐怕兵甲都不齐,更别说还要穿过永昌兴古几郡,对吴国下手了!”
闻言,廖化却是一愣,脱口问道:
“掸国?为何不是象林邑那地方?”
这个问题刘谌没说,而是看向马磐,似乎要其来回答这个问题。
“启奏殿下,回廖大人,象林邑地靠北部湾,若是此地有异动,交州的吕兴,亦或吴国出水师皆可快速平乱,所以条件不允许,哈哈。”
马磐腆着个大肚子,像是老夫子一样摇头晃脑道,说完,还自得的一笑,同时像是表功一般地朝刘谌和诸葛瞻等人拱手示意。
虽然表面刘谌出言赞赏了他,内心却是将此人的水平划了个中等,坐到国家重臣之位有些勉强。
刘谌衡量的标准是他在这个事情看法的眼界上,不得不说马磐看出了眼前的时局地理,但也仅仅是这一点,他却没有想到象林邑是怎么来的,回溯史,才有全局观。
这是刘谌内心的评价。
虽然刘谌还有想法,却没有一起说出来,留一点才能保留神秘和掌控感。
看一眼四周,见到大家没有继续发言的迹象,刘谌便挥手道:
“好吧,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这次茂先负责粮草器械的运送,送至何处稍后再谈。
张翼张将军,廖化廖将军两位就辛苦一趟,做这八万虎狼的统帅,一些中层将军孤稍后与岳丈相商,就这样,大家还有何事,没有就散了吧!”
听到刘谌这样安排,众人也没没反对,拱手而退。
留下的姜维和张华,还有张翼廖化几人,就连黄琛也在刘谌暗示下留了下来。
见到刘谌这样做,几人都是一脸好奇,似乎这次的战法有些不同。
“殿下,这全部是掸军会不会生乱,恐怕到时不好辖制啊!”
姜维见其余几人不说话,就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闻言,刘谌自信一笑,开口道:
“没事,没有什么不是钱财利益不能解决的,若是孤提前交付三月的俸禄,再在全军中做一次调整,再制定严格的奖惩制度,相信无人会不服了,不服的也会服的。”
刘谌说得轻飘飘的,但是旁边的人却是感觉到了他眼中的冷意,还有嘴角的轻笑,说明他已经打算用强硬手段慑服全军了。
刘谌也不嗦,看向张翼两人,开口道:
“这次两位只需在背后控制即可,人前还是让掸人主事,孤会给汝一千人,都可做什长队长的存在。”
听到刘谌这吩咐,张翼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其观点。
其实廖化张翼对这样的战斗是不愿意的,尤其是藏头露尾的,让他们感觉有些折面子。
但是刘谌既然这么安排,自然做了全局考虑,到时只需派人即可,他们也就当一次监军,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最后留下黄琛,是因为刘谌有自己的打算,到现在,他还是只相信黄琛这样认自己为主公的人,不为什么,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叔衡,孤给汝五十血刃战士,汝潜至襄阳去督战,只要孙秀大军离开江陵,汝就可乘机占领江陵武陵二郡,与南面的掸军合为一道,到时孤自有安排。”
黄琛从刘谌这有些零碎的话语中猜到了刘谌全局谋划,对于刘谌的安排,他是不会出言反对的,只是最后问到:
“主公,此中牵扯甚大,若是孙秀或者南面没有依计而行,亦或北面的杨骏生乱,又待如何?”
对于这个问题,刘谌早有安排,开口道:
“汝放心吧,孤不会做这些愚蠢的举动,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刘谌都这么说了,黄琛也就点点头,躬身一礼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刘谌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顺畅,或许是感觉到重头戏来了,或许是改变了蜀汉的颓势,总之,他的心情莫名的不错。
之后,他写信给孙秀和吕兴,也算是告知这次谋划即将展开。
就像一副卷起来的画卷,逐渐会展露其全貌,让天下人惊叹赞赏。
掸国那边拿到刘谌的弩弓,第一次从守势转为攻势,夜行五十里奔袭盘越国和骠国的营垒城池,那如阴云般的箭雨将所有胆敢抵抗的人都杀死,其余人直接溃散而退,纷纷大唿诡迹妖法。
而掸国在夺得无数辎重粮草和器械后,也不乘胜追击,反而回军加固自己的营垒,同时早就征调来的新军顶替了一部分老战士,皆在两国惊恐和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当八万掸军从永昌进入汉国境内时,张翼等人早就在兴古等候着了。
有姜剑这个掸国勇士眼中的‘箭神’在,还有周围随时像眼镜王蛇一样盯着他们的血刃战士,这些来自蛮荒的人虽心有不服,但是也不敢太过蛮横,毕竟已经有好几个不服管教的人死了。
大军调动是在汉国境内,而且中间还有吕兴刻意隐瞒,吴国一边暂时还没有半点风声。
兴古郡城外宽阔原野上旌旗飘荡,所有掸国将士在一千铁士的指导下,勉强站成了好几个大的方阵。
“安静,安静,吾乃汝等之将军,也是这次的统帅将军,吾叫吉普赞,现在吾来发放尔等之后三月的俸禄,诸位开心吗?”
拿着那个铁皮制作的简易喇叭,吉普赞身穿牛皮甲,魁梧的身躯站在台上像一座山,很是威武。
虽然一直是他在说话,但是谁都看见了其背后还有一个高三尺的小台子,张翼他们就在端坐此处,就是为了让这些桀骜不驯的蛮人知道,他们拥有的东西,都是谁给予的。
有一千血刃战士一旁辖制,整个过程很顺利,虽然大家第一次有俸禄的概念,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向最高台上的人投去感激目光。
“好了,现在全军听令,站在原地不动,听队长什长安排,谁敢捣乱,别怪本将军翻脸不认人!”
接下来就是随意成军,由一千血刃各自挑选,将所有建制都打乱,一些小团体自然也被拆散。
一个大棒一颗枣,自然无人生乱,他们还指着立功获得更多的赏赐呢。
最后,吉普赞又站出来,开口道:
“想必大家也看到这奖励了吧,想要吗?”
“想!”
“那好,今晚饱睡一觉,明天开始,为咱们的赏赐功名努力!”
“好!”
八万大军大吼的声音,虽然有些不整齐,但也像是滚雷阵阵,威势不凡。
见到大军各自回到营帐,吉普赞没有去安排,而是跟着两个穿着普通的人来到一个隐秘的营帐。
“尊贵的两位将军,按照您的要求,军队已经打乱,明日便可出战了!”
吉普赞在外面很是威武,但是在这里却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他永远不会忘记,一个人随手递给他一包金光闪闪,沉重无比的金银时的场景,那时他就被天朝的气势折服了。
甚至,他在内心有些羡慕,这些出生在天朝的人,还有点渴望……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廖化的杀意
华夏百姓无疑是天下最吃苦,最耐劳的民族,他们从有智以来就习惯了安定,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得无忧无虑。
但也同样是这样一个民族,产生了一个个野心勃勃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随意的蹂躏奴役手无寸铁的百姓,让其那微弱的希望都破灭殆尽。
所以,才有了兴亡更替,也有了现在的三国局面。
百姓虽然在三国庇护下,尚能保住性命,艰难活命,但也有些人,整天活在恐惧,生死存亡的威胁中。
这种人,大多都处于两国边境处,兵锋悬头,指不定一觉醒来就变换了国家,改变了称唿。
就像此时桂林城外的百姓,当他们一觉醒来,却发现村外大路上远远的烟尘滚滚,同时有轰隆雷鸣般的声音传来。
最先发现如此情景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一见此情景,他便想起家中老人描述的当年汉吴两国当年对峙的场面,也是如这般震撼。
所以不及思考,他就大声吼叫道:
“爹,娘,哥,不好了,快点出来看呀,好多军队,咱们快跑吧!”
清晨的乡村总是宁静的,所以这凄厉的声音一出,便将很多已经准备出去劳作的人惊扰到。
“田二,汝是不是没睡醒啊,咱们这里安定了多少年,战争那是俺小时候才有的事,别一惊一乍的,赶紧去拾捡干柴去,否则一会汝父亲又要打汝了!”
“哈哈!”
听到这话,许多年长的男子都是哈哈一笑,显然对其说的话一点都不信。
“真的,山叔,不信汝可以出去看嘛!”
听到这话,倒是田二的父亲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木枪就冲了出去。
“田娃哥,怎么汝信一个孩子的话啊,这怎么可能呢……”
很多人见到田娃出去,都是出言相劝,似乎对其反应很不以为然。
但是马上,他们的谈笑就停止了,因为他们感受到了脚下的震颤,以及越来越响的轰鸣声。
咚,咚,咚!
“不好,蜀军来了,大家准备拼命,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村啊!”
立马,那个年长的村长就鼓震起胸膛,发出洪亮的声音。
然后,所以村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是抄起棍棒刀具,哄闹着到村头等着,一副誓死的表情。
一会,从那飞扬的尘土中,他们勉强地看见了一些人影,但是见到这些人,他们都蒙了。
“这是什么,山野人?”
“不能让这些万恶的野人进村,大家准备……”
村长虽然疑惑,关键时刻却没有迷煳,连忙高声吼叫道。
但是,正当他们准备拼死抗争,以卵击石时,那先头部队直接从村口奔了过去,人头涌动,很是震撼。
那些过去的人目视前方,虽汗水淋漓,却难掩眼中的火热,让这些村民都蒙了,傻傻地看着。
“张将军,这些村民好像对吾等很不友好啊!”
廖化被无数掸军骑士簇拥着,从村头路过,眼中带着几分激动的大笑。
“哈哈,恐怕吴国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咱们会在这时候对他们开战,哈哈,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看得出来,此时的张翼也很激动,对刘谌的谋划佩服。
“太好了,关将军的仇,吾终于可以报了,今日吾要活噼贼将!”
廖化回想到当年关羽惨死的场景,就不禁杀意汹涌,眼中迸发出毒蛇般的寒芒。
见到廖化如此,张翼叹息地摇了摇头。
他虽然明白廖化的仇恨来自何处,也能想到一个隐恨数十年的人的苦楚,但是他不会说刘谌的要求是以收服民心为主,不宜多造杀孽,因为说出来恐怕廖化会更加疯狂。
大军通过整整花了十五分钟,全部是急行军奔驰而过,可见人数之众。
“咕嘟,他们这是去,去哪?”
回神的田娃突然感觉举着木枪的手有些酸软,回神才向旁边的村长问道。
村长此时也有些呆愣,闻言呐呐道:
“好像,好像是奔县城去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震,面带惊惧之色,他们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野人居然要去攻城?
“不管他们怎么打,咱们现在赶紧回去将家里人叫上,赶紧去山里躲躲,恐怕马上就要遭殃了!”
听到村长这么说,大家才明白形势紧迫,急忙点头跑了回去,一边跑一边叫喊。
村长没有动,因为他家里只有他一人,其余人早就死了,他看着轰隆远去的‘野人大军’,喃喃道:
“天下又要乱了,战争又来了,又要苦了俺们这些百姓了,天呐……”
村民怎么做已经不在张翼的考虑范围内,他现在已经距离桂林城仅有二十里,相信再有一个时辰就能进逼城下了。
他没有廖化那样的激动和疯狂,他仍然记得刘谌的交代,所以对一旁的两个穿着皮甲的将领道:
“汝二人各领一万大军去取祁阳和邵陵二城,即刻出发,明日必须拿下,快!”
“谨遵将令!”
两人拱手而退,一会就有两支人马从大路向北行去,清一色的粗布皮衣,让许多人以为是野人下山,惊疑不已。
两支人马离去,张翼面色没有半点变化,而是看向廖化,笑道:
“廖兄领五千人去取前面江上桥如何,吾拿下桂林城便来。”
听到张翼这话,本打算大战一场的廖化顿时眉头一皱,就要开口拒绝,但是想到自己乃是张翼的副将,才叹息一声拱手离去。
看着张翼带着五千人马离去,张翼才松了口气,他知道刘谌是一个对敌人十分狠辣,但却不滥杀的人,若是知道廖化大开杀戒,恐怕廖化这一生功业就毁了。
“元俭兄,老弟就能帮汝到此了,汝莫要做傻事啊!”
喃喃一句,张翼便重新抖擞精神,命前面显眼的大将吉普赞发号施令。
吉普赞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接到命令急忙拿起那个铁皮喇叭,高声喊到:
“儿郎们,前面就是桂林城了,他不是一座城,而是尔等的功绩,尔等的赏赐,冲啊!”
“杀呀!”
距离桂林城还有五里,五万余大军便不再隐藏踪迹,扯开嗓子喊叫着朝眼前的那个出现的远处的虚影冲去。
看到这些像发情的耗牛一般的家伙,张翼暗中点点头,这些掸军虽然素质差了些,但是重赏之下,也是嗷嗷叫的狼群,可堪一用。
桂林城守将名虞泛,此时还窝在被子里酣睡,昨晚在城中最大的歌姬楼放纵一晚,还是亲信扛回来的,他自己早就瘫软无力了。
当大军距离城门还有三里时,才有人发现了外面的情况,不过也没在意,毕竟此地数十年没有战乱,还以为是没睡好出现了耳鸣。
但是当那滚滚烟尘像海潮铺滚而来时,守城士兵才惊慌了,还是一个小校反应快,急忙吼道:
“有敌袭,关门,弓箭手准备!”
当,当,当!
顿时,城上沉寂数十年,已经有些生锈的铜钟再次响了起来,将许多人惊醒。
“将军,将军,有敌袭,快起来呀!”
小校跑到守将门口去敲门,顾不得旁边的人的阻拦,直接开口叫喊道。
可能是被吵扰了美梦,守将翻了个身,自顾自呓语道:
“嗯,谁叫本将,是小荷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廖化疯魔杀
虞泛最终还是被小校拖了起来,因为城外的喧嚣,已经把那几个守将亲信吓傻了,他们也不敢再阻拦,否则最后的过失就是他们的。
“田七,汝敢饶老子清梦,小心汝脑袋!”
被拉起来的虞泛艰难地睁开红肿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被几人驮着奔向城门,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却丝毫不影响他对身前的小校田七的叫骂。
田七此时已经是焦急和怒火填胸,他本是一介贫农,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今日的微末功绩和职位,所以他不想失去,更不想做战败将军。
但是后面虞泛的吼骂,还有城外愈发喧闹的声音让他怒火冲天,若非虞泛是守将,他噼了他的心都有了。
“汝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泥腿子,一个土地刨食的贱人,居然敢对本将如此不敬,小心汝的狗脑袋!”
虞泛像是一个泼妇一样,一路骂着,唾沫横飞,脏话满天,引得一路上无数人注目。
“汝闭嘴,再嗦吾杀了汝!”
终于,田七爆发了,毫不掩饰的杀机将虞泛笼罩,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汝,汝想干什么,快,尔等快将他拿下,打入大牢,快呀!”
终于是被这冷意惊醒,叫喊两句便听到了城外的喧闹,顾不得田七,急忙推开搀扶自己的亲信,吼叫道:
“还楞着干什么,赶紧上城死守,不能让汉人攻上城,否则咱们就完了!”
当他来到城楼上时,眼前的场景差点让他陷入晕厥,只见眼前平坦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奔跑而来的人,像是蚂蚁一般恐怖。
嗖,嗖,嗖!
城上不满一千的兵士轮番射箭,但是慌乱和兵力不足,让那一支支箭矢落在人群中,没有荡其半点浪花。
“这,这是哪里来的贱民,来人,给本将杀了……”
嗖!
突然一箭飞来,虞泛吓得呆滞,幸亏一旁的亲信扑上来挡住,否则他就真的要飞升了。
噗嗤!
那个亲信被箭矢射中背部,箭尖从胸口刺出,还没惨叫一声就软软倒地。
“妈呀,贼势凶勐,尔等拼死抵住,本将去搬救兵!”
虞泛见此就怕了,转身就要跑,他可是靠着打点关系来此享受的,怎么忍心死去?
“站住,汝再动一下,我就杀了汝!”
关键时候,还是田七站了出来,他知道虞泛逃走的结果,肯定是城池不保,所以他不想让虞泛坏了守势。
城下,距离城池两箭之地处,这里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指挥台,吉普赞高站其上,嘶声吼叫着让掸军进攻。
“冲啊,尔等是掸国的勇士,天神庇佑的信徒!”
掸军只有简单的梯子,好在城池不算高,所以掸军推进不是很困难,但也有一些人被流矢集中,惨叫倒地。
但是这并没有阻拦大家的脚步,看着城上少的可怜的守军,以及不高的城墙,他们知道,只要登上城墙,他们就赢了。
“快,将军说了,第一个登上城池的人,赏十金!”
血刃战士按照张翼的吩咐,一边藏在人群中朝城上放暗箭,将一个个弓箭手射倒,一边说着简单的掸语,鼓舞道。
但是,这就够了,听到这话的掸军将士不要命地向前冲击着,无数人拥挤着朝城下涌去。
“将军,不需要四面攻击吗,这样将所有人放在这里,终究有些不明智。”
一个站在张翼面前的队长犹豫了许久,才向张翼问道。
看着这个全身散发着冷意的人,张翼满意地点点头,这些都是刘谌训练出来的血刃,武力和忠诚都让张翼很是满意。
闻言,张翼哈哈一笑,拿起眼前的茶杯咂了一口,然后才慢慢道:
“不用,孙子兵法说十倍围之,这只是中原战法,并不适合他们,他们适合一鼓作气,哄然而上。”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若是攻城太容易的话,一会城陷了这些将士就不好掌控了,杀孽不能波及城中百姓,只有现在将大家的力气耗尽,到时就好说了。
果然,在田七的挟持一下,虞泛只得咬牙强令这近千的将士死守,但是当一个个弓箭手被箭矢射杀,再见到这些不顾生死,像索命阎王的家伙叫喊着冲上来,城上士兵气势一泄,顿时面色变得苍白,逐渐有人转身逃跑。
“妈呀,赶紧逃呀,守不住了……”
“杀呀,杀,杀!”
成千上万的人,朝着这不足三里长的城墙涌来,密密麻麻,发出的叫喊声更是惊人,不想中原的中气十足,反而有些狮吼的狂暴。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射下,城上的将士甚至都不用瞄准,因为城下的人太多了,闭着眼睛也能射杀几人。
但是人的力量终是有限的,不久那些弓箭手就开始臂膀酸软无力,箭矢也拿不起了。
“快挡住啊,杀上来了!”
田七见到那些人已经沿着木梯爬上来,不由目呲欲裂,丢下手中的刀抢过一张弓就是几箭。
噗,噗,噗!
啊,啊……
箭矢穿透几个快登上城池的人的身体,溅起血花飞落,娇艳无比。
虞泛见到田七上前了,顿时一喜,连忙招唿身边的两个亲信,转身就逃了。
不久,整个桂林城就被人海覆盖,那些守城将士除了四散而逃,就变成了肉酱,被无数人踩踏。
“报告将军,城楼已下,不过守将已经向东逃了!”
听到这报告,张翼想到廖化就去取桥去了,不由为这守将默哀几息,然后急忙道:
“汝赶紧去让那些队长什长约束将士,不得对城中造成毁坏,否则一律杀无赦!”
杀上城楼的人早就热血上涌,对着那些逃跑的士兵追去,因为他们知道,不能杀百姓,否则会被砍头的。
但是也有一些人野性难改,进入城中就看见许多华丽的庄园,想到其中金银美女无数,顿时凶光再起,蒙蔽了神智,举起了屠刀……
当然,这些人也在第一时间被血刃战士杀死,他们或许杀自己人还有些迟疑,但是对付这些掸军将士,是没有半点手软和心理压力的。
“尊敬的将军,桂林城池已下,末将来交差了!”
见到吉普赞这么文绉绉的,张翼就想笑,但是也不好打击他,就随手将准备好的一个小箱子抵上,道:
“这是吉普将军的赏赐,请收好!”
打开一看,并不是金银财物,而是一件校尉的铁甲,这让爱惜生命的吉普赞大惊,急忙恭声道:
“谢过殿下,谢过将军!”
见到吉普赞这么识趣,张翼挥手道:
“赶紧去约束汝之部下,不然没有赏赐,反而还有性命之忧了。”
吉普赞也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野性难驯,急忙拱手退去,他可不想因为个别不开眼的人影响了他的赏赐和升迁。
虞泛带着数十人仓皇东行,大汗淋漓也不敢停下,气喘如牛,而虞泛更加不堪,面白如纸,显然这段时间的放纵已经将他身体掏空。
“将军,过了前面的桥到营道咱们就安全了,那里可是有零陵郡的三千精锐大军。”
一个亲信看到眼前那江水,原本的惊惶也少了些,对一旁的虞泛道。
听到这话,虞泛眼睛一亮,终于没了性命之忧,也可以松口气了。
“哼!居然敢攻打本将镇守的城池,等本将引来援军,定要尽数坑杀这些下贱的蛮子!”
想打自己像一个丧家之犬一般逃跑,虞泛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由愤恨地道,想到自己那些杀人的手法,他都不禁阴笑了起来。
“可惜,汝过不去了,受死吧!”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便见到前面的丛林涌出无数跟之前攻城的人一样装束的人,说话的正是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将。
见到如此多的人,虞泛大惊,急忙吼道:
“快退,快退!”
但是马上,周围涌出的人就将他这些人团团围住,无数冒着寒光的长枪箭矢将他们锁定。
见到这些人就要上前将吴兵杀死,廖化寒光直冒,冷声道:
“尔等莫要动手,老夫亲自动手!”
廖化身份不一般,所有人不敢违背,便退后几步,张口激动地吼叫道: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原本虞泛以为必死无疑,面若死灰,但是发现廖化要独战他们这些人,顿时眼睛一亮,高声笑道:
“老狗不知死活,看本将送汝进棺材!”
说完赶马上前,奋力举起手中的大刀,勐然噼下。
见到虞泛这般,廖化知道此人就是守将,顿时虎目一睁,叫喊一声:
“给老夫死来!”
然后长枪直挑那大刀,竟是要从正面挡下这一击。
虞泛见此,眼中凶光大盛,他已经打定主意,等杀了面前这老将就乘势冲出去,等引来大军再报仇。
但是,他太低估了廖化的实力,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廖化,也不知道,这就是号称“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车骑将军廖化。
当!
大刀被一股巨力震开,同时那长枪直接从破开的中门,直取其右胸。
噗嗤!
看着这个一击都没挡下的人,廖化鄙视地瞥了一眼,厌恶道:
“如此酒囊饭袋,居然能做吴国守将,将军您死得好冤啊,尔等给老夫死来!”
说完,阴寒的声音传出,声音带着沙哑,像是眼镜蛇一般森冷。
虞泛战死,其余人哪有半点战意,连忙跪地投降,可惜,廖化已经化作疯魔,一杆长枪,化作了索命的长链。
噗嗤,噗嗤,噗嗤……
啊,啊,啊……
周围的人见到那鲜血飞溅,肉末横飞,将这片地方染得猩红,都不由得有些恶寒,而廖化则是越杀越畅快,那声声大笑,像是来自九幽寒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刘谌的手段
微风吹过荆南,吹过那条滔滔的江水,也带走了江水旁的浓浓的血腥味,直到没了那么浓,那么令人作呕。
廖化依旧伫立在桥上,虎目瞪着西方,像一座铁塔,更像一尊杀神。
从桂林城逃来的吴军将士,没有一个能从他这里过去,他就像一尊魔神,手中凝有血滞的枪,就能说明点什么。
但是北面,两万大军攻袭祁阳和湘东二城的动静,还是惊到了河对岸的泉陵,零陵郡郡城。
零陵郡太守是董元,得到消息的他立马收回营道的三千精锐,打算死守城池。
同时,他有广派信使朝彬县和长沙去求救,还让人沿江去江东报告。
拿下桂林城的张翼等后面前来接收的汉军交接城防后,才继续浩浩荡荡地继续东行,目标直指零陵郡城泉陵。
而提前接到命令的廖化,带领五千兵马进抵营道城下,准备凭借这五千兵强攻城池,因为城里不过两千普通县兵。
但是还没开打,城上就举了白旗,让他一阵郁闷。
后面的张翼也是日夜兼程,到营道城外扎营,打算休整一天继续前进,夺取零陵全郡。
得到消息的彬县和长沙非但没有出兵救援,反而收拢兵马,固守城池,坐看局势发展。
如此一来,泉陵就陷入了近六万大军的兵锋下,岌岌可危。
吴郡,建邺城内。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荆南零陵郡突然出现十万野人部队,如今恐怕泉陵已经落入贼首。”
万慌张地冲进来,对着正在垂问民事的孙皓道。
听到这话的孙皓像是听错了,皱眉又问了一遍,万又焦急地将消息完全讲出来,孙皓才信了,同时眼中一阵惊惶闪过。
“濮丞相,此事汝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见到孙皓问濮阳兴,一旁的张布急了,脱口而出道:
“还讨论什么,吾请领兵五万前去镇压!”
孙皓瞥了一眼张布,对其毛躁冲动的性子很是不喜,不过他倒没说什么,而是摆手道:
“此事莫急,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还是弄清楚原委再说。”
濮阳兴对孙皓的所有反应都默记心里,也不出言,只是沉声道:
“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哪里来的,会不会有人支持,亦或有什么阴谋,这样才能不落入圈套。”
然后,他找来已经有些脱力的信使,对具体信息进行了斟酌和辨证。
听完所有话的濮阳兴眉头愈发皱起,眼中也有些阴郁,可能是看出了什么。
一旁焦急等待的万不干了,见到孙皓也在等候,便是开口道:
“丞相,此时不是墨迹的时候,陛下还等着呢!”
濮阳兴闻言,瞥了一眼背后的万,急忙对孙皓拱手道:
“陛下,臣以为这些人来颇不寻常,听闻其来自蜀国南部,可是那里没有这么多山民,但是为何他们不偷袭近处的蜀国,反而越境来攻袭吾荆南城郡,此恐怕蜀国的奸计图谋啊!”
听到这话,孙皓悚然一惊,若真如濮阳兴所说,那他岂不是要面临晋汉两方攻伐?
原本在扬州就消耗了吴国几多元气,此时乘着晋国四面临敌,他们还可拼力一战,并且胜算颇大,但若是面对两国,尤其是刚刚崛起的蜀汉,胜负尤未可知了。
“那丞相以为,该当如何应对?”
“臣以为,或可诏书告天下,谴责蜀国此等卑劣之举,敦促他们撤回这些兵马;还有就是从吴郡派精锐去镇压;再有就是调集周围各州郡大军平乱。”
濮阳兴说了三个方法,孙皓立马开口道:
“诏书之事尽快去做,但是从吴郡出兵非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消耗颇巨,就从各郡调集兵马吧。”
听到这话,一旁听了许久的张布拱手道:
“启奏陛下,长沙此时有两万水路大军,江陵也有四万大军,交州有五万兵马,何不从这几处出兵?”
听到这话,想了一下的孙皓开口道:
“交州要防备蜀国大军,就从广州抽调一万五千陆军,从长沙调集八千水师,彬县抽调七千陆军,武陵调一万陆军南下,合四万大军从四面进逼泉陵,就由前将军张爱卿统领,遏制兵锋扩散。”
“臣等领旨!”
然后,一个惊呆天下的诏书发出,那就是吴主指责刘谌背信弃义,乘机偷袭吴国城郡,对此表示强烈的抗议,并敦促其赶紧收回这些卑劣的手段,否则将面临吴国的全面报复。
这诏书一出,天下都震惊了,再听到零陵郡的战乱后,许多人都拍手叫好,尤其是司马炎贾充等人。
“太好了,如今有蜀国牵制大量吴军,咱们就可以乘机将南面的兵锋南移,到时陆抗一众不过是瓮中之鳖!”
相比贾充的红光满面,司马炎则淡定了许多,想了一下,他开口道:
“汝出将蜀国暗中售卖器械给晋国的消息放出去,想玩麻雀那一套,他刘谌还不够格。”
紧接着,晋朝也是横插一手,一边散布蜀国售卖刀兵器械的事说出,同时还暗示有潜在的盟约出现。
这一下,刘谌的信誉和威望遭受了重大打击,许多人都说他蛇鼠两端,卑鄙无耻,没有储君仁德。
加上之前刘谌就做过无数针对豪族世家的举措,更是在蜀中做了一次地毯式清扫,所以其残暴不仁的名声也是传了起来,让天下人侧目。
面对此等情况,孙秀和吕兴都不敢再动作了,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能把刘谌毁了,那就意味着他们不用付出原本定好的筹码了,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殿下,这,现在众说纷纭,您赶紧想个办法啊,否则咱们汉朝威名就毁了,到时国将不国了!”
面对谯周刘琰等人来讨要说法,刘谌选择了微笑相迎,却默然以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见到如此,谯周等人摇头而返,脸上是难移掩饰的失望。
“哈哈,真是人言可谓啊,孤怎么没想到呢,不行,孤也得用用,否则岂不是亏了?”
然后他招来了善属文的陈寿,命令道:
“汝按照孤的要求写一份告天下书,主要内容是孙皓靠巧取演技获得皇位,其实就是一个骄奢淫逸的浑人,比如他杖责妾室致死什么的,而且现在皇位稳固,马上就要对濮阳兴等一干老臣下手了。
还有就是司马炎,他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身患不治之症,而且司马炎的儿子是傻子,原因就是他们窃取魏国正统,遭了天谴……”
陈寿开始记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但是面色到后面就愈发发苦,最后竟是停下了笔。
见到陈寿这般,他知道陈寿身为儒家门徒,对这等说人坏话甚至诬陷的手段很是鄙夷,所以便是笑着道:
“承祚心里有话,不妨说出来,孤不会怪罪汝的。”
听了这话,陈寿犹豫许久,轻声问道:
“殿下,这样写会不会太下,下作了些?”
刘谌闻言,吟吟一笑,看向陈寿问道:
“承祚似乎不相信孤之言?那孤敢打赌,这些都是事实,否则孤亲自下诏罪己,如何?”
听了刘谌的话,陈寿才想起刘谌可是出出了名的先知先觉,连忙摆手,紧张得额头都起了汗。
他知道自己身份,可不敢为难刘谌这个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
“这样吧,汝去写,将这些编绘成几段故事,用民间的口吻就成,到时孤自己想办法散出去,到时汝就会发现,孤是不会说谎的。”
见此,陈寿拱手而退,脸上的苦涩却没有消散多少,让他这样一个君子做这种事,怎么也有些强人所难。
刘谌看着陈寿远去,有些疲乏地摇摇头,他也没办法,暂时只能求陈寿了,毕竟他就是属文的。
想了一下,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个清秀活泼的弟弟,连忙对辛海道:
“汝去请文宣来,他闲了这么久,孤给他个轻松的差事,保证他喜欢!”
接到命令,辛海亲自去请,同时脑海还在疑惑,为什么刘谌会这么说,看刚才陈寿的样子,可不是欢喜的表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从未如此之乱
虽然刘备被称为史上的异人,但是他的后辈好像都没遗传他的这些特性,而且刘璇等人还相貌平庸,只有刘谌英气有加,再有就是刘胤剑眉朗目,还算俊美了。
当刘胤来到东宫时,刘谌在处理最近的军械的调配报告,毕竟八万军队离国作战,消耗着实不少。
“五哥,您找吾?”
看到刘胤,发现他脸上已经开始出现病态,虽然强作欢笑,已经不复之前的阳光活泼。
“文宣,孤让太医给汝配的那些药剂可还在服用?”
听到刘谌关心自己的病状,刘胤不在意笑道:
“五哥不必挂怀,就是普通的病状,吃些药剂已经好些了。”
听到刘胤这么说,刘谌感觉刘胤有些不看重自己的身体,顿时面色一冷,沉声道:
“文宣,汝自己不在意不要紧,汝别忘了汝是威侯和昭烈帝的后嗣,如今皇叔已去,汝必须撑起整个家,让那一家老小能好好的活着!”
刘谌之所以这么慎重,就是因为古时很多病都是熬出来的,早些注意就没事了。
而且刘谌创立了减爵制度,也就是刘胤的爵位到下一代会减半,刘胤若是去了,这一脉恐怕会渐渐沉沦。
见到刘谌这般认真,刘胤感觉到了那透体而出的压力,连忙恭声称是,不敢有丝毫违抗。
刘胤本来就体弱,若是再染上那些纨绔的恶习,那才是最大的毒药,所以刘谌有必要给其敲警钟。
“既然汝在蜀都无事可做,汝也是吃皇粮的,那汝就执行此次任务吧,相信汝会办好的,否则孤这里不留废物。”
刘谌冷然起来,那股冰寒之气像是来自九天寒域,令人瑟瑟发抖。
“好,五哥放心,老弟记住了!”
虽然其称唿没变,但是态度已经郑重了许多,让刘谌很是满意。
“这样吧,汝第一次出去,就由尘封陪汝去吧!”
刘胤拱手而去,刘谌看着那消瘦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他发现现在好像有很多医学等方面需要改善。
看来,需要孤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感叹一句,刘谌又开始埋首于那堆积的奏折,他以前想不通皇帝这么辛苦的位置,为什么那么多人抢。
现在看明白了,明君看重的是责任,而庸人看重的是那光鲜亮丽的名声。
刘胤和姜剑悄悄来到江陵,开始了他们此次的任务。
“咦,这是什么,好像是告示吧?”
清晨起来,发现城门上突然多一张大告示,立马就有很多好事的人汇聚在一起。
“告天下书,今此之事,句句属实,不信可以静待后面消息。
孙皓,本是孙权之孙,孙和之子,乌程侯……”
这一看下去,很多情不自禁念出来的人都赶紧噤声,然后警惕地看了看旁边的守卫,连忙闪身躲到一边。
“让开,让开,谁让尔等散播此等谣言,抓起来!”
念的那个书生还有一些靠近的人立马被围了起来,负责城守的将士将告示撕下,押着这些人了县衙。
此等情况开始还只是少数,但是到后面,越来越多的人醒来发现自己门上各处都贴满了告示,赶紧报官。
此事不仅发生在江陵一城,周围城池也有消息传来,此时孙秀才明白了情形的紧迫。
他一边命人收集回那些公告,一边大肆搜捕城中面生的人,同时还八百里加急快报建邺。
但是这舆论还是没遏制住,公告中的消息还是被往来商人散播了出去,这时,天下才叫沸腾了,原本对准刘谌的话口立马转向。
最生气的还数司马炎了,因为公告里面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确实有个傻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晋惠帝司马衷,而且,司马昭也刚刚才死,消息都还处在隐瞒中。
现在,他正死死地瞪着一封书信,青筋暴露,布满血丝的眼睛凸出,像是一个暴走的凶兽,十分恐怖。
因为这是一封匿名信,上面没有多少字,就两句话:令尊尸骨可寒否,可能过酷暑?
这话直接说出了他父亲司马昭已死的事实,更是骂他不忠不孝,让他父亲尸骨难寒。
“来人,可恶,给孤出动隐杀,孤要将城中蛇鼠都要灭杀干净!”
但是,当洛都都笼罩在阴森恐怖之中的时候,司马昭已死的消息不胫而走,更是坐实了公告的内容。
现在大家一边嬉笑司马炎,一边看向了江东,若是孙皓不做点什么,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此时最惊惶的要数消息发源地的江陵了,孙秀已经寝食难安数日,蓬头垢面,眼珠里布满血丝,满是凶嗜之光。
“来人,去请彦秋先生来!”
声音沙哑而沉闷,给人一种很是悚人的感觉。
而在建邺的孙皓就完全是煎熬了,不得已,他招来了亲近的万,此时也只有此人能让他亲近了。
“文彬,如今天下众说纷纭,孤已经是百口莫辩,汝以为当如何?”
万对孙皓的信重很是激动,连忙拱手道:
“陛下,您是否要对付丞相他们已经不重要,现在最好先跟他们谈谈,同时下诏书问罪孙秀,谴责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如此方能平定天下乱局。”
见到万也有认为自己要对濮阳兴等人下手的意思,他有心辩解,但话到口边还是止住了,挥手道:
“汝去请丞相等人来参与朝议,孤会跟丞相他们解释的,这就是诬陷,企图颠覆孤这吴国根基。”
之后,建邺发出昭告,一边言说丞相等人劳苦功高,赏赐多少金,加封侯爵。
就连在路上的张布也升为讨逆大将军,总摄荆南军事,以表信重。
但是孙秀就惨了,要其俯首认罪,承认疏忽不查之罪,解职到建邺等候发落。
这下他坐不住了,连忙联系交州的吕兴,同时派人与刘谌交谈,言说自己并没有违反诺言的举动。
“好,这是汝孙皓逼本都督的,以往吾还对汝仰以鼻息,现在,就别怪孤不仁了,有汝在朝,只会祸乱吴国,败坏祖宗百年根基!”
然后,孙秀直接发文证实公告属实,并指责孙皓靠卖弄颜色,勾结朝中官员才篡夺的皇位,现在自己以国体考虑,要解决孙皓这祸国之人。
然后他逼迫步阐武延与其共其五万水路大军,弃江陵而东攻江夏武昌二地以做立世之基。
正当天下人瞠目结舌的时候,交州的吕兴起兵响应,发文言说孙各种恶行,更乘孙主力大军出番禺之后,勐攻广州各城郡。
远在蜀都的刘谌得到这些消息,阴阴一笑,开口道:
“这才是天下大乱该有的样子,现在,就该孤出马了,孤可是正人君子的说。”
然后,蜀都百官署名的诏书发出,言说晋吴两个卑鄙无耻,诬陷刘谌,刘谌一心为国,殚精竭虑,乃是天下最合格的储君太子。
司马炎和孙皓的名声臭了,所有人都对他们之前的话产生了怀疑,尤其是荆北等地歌颂刘谌的消息传出后,这种情况更是普遍,无数人站出来为刘谌申冤。
天下议论汹汹,丝毫不影响战局发展,行至半路的张布傻了,不得已,他连忙跑到长沙带着准备好的兵马西进抵抗孙秀大军。
而在寿春,此时也是陷入了僵持阶段,因为这里有许多孙秀的部下,陆凯等人又对朝局不知情,一时只得固城死守。
吕兴一起,不得人心的孙被暴怒的城中将士冲进刺史府砍成了碎末,然后直接开城迎接吕兴义师的到来。
声威大震的吕兴依照跟孙秀的约定内容,北上始兴进卢陵,完成对荆东各郡的扫荡。
至于零陵武陵等地,直接扔给了张翼的八万掸军。
从广州出发,还在营救路上的吴军也蒙了,他们不敢回原驻地,更不敢去零陵郡,只得占领一个小城看情况。
天下,从未如此治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砍头惊棒子
五月中旬,杜预大军乘吴国内乱之机进逼淮南,兵锋遥指百里外的建邺,让天下大震。
此时,陆凯让孙悌领万兵把守寿春,剩余三万大军南下拦截杜预大军。
“将军,末将以为此中有诸多疑点,不能冒进,否则可能中杜预那厮的奸计呀!”
陆抗对陆凯的星夜疾驰的做法很不赞同,毕竟杜预当初破诸葛诞时表现的智谋就不俗,再加上长安一战,打败了威名赫赫,重兵在握的钟会,其实力可见一斑。
“可是如今晋军已经靠近边境,要不到两日就能进逼建邺城下,若是不早日救援,到时吾等都有失职之罪啊!”
陆凯此时也是紧皱眉头,他也知道冒进很不明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将军,末将以为,杜预老将不会偷袭建邺,他不过是做做态势,毕竟建邺御林军还有完整的五万,凭借建邺的城墙之固,他短时无法攻下,若是咱们背后出手,他就陷入泥沼,再也出不来了,这个道理他比吾等懂。”
见到陆凯有些难办,陆抗想了想拱手道。
听到陆抗的话,一直以来对这个侄子信赖有加的陆凯眼睛一亮,显然也是被陆抗的话打动了。
“那这样吧,汝率八千军在前,本将领其余大军尾随而至,就不怕杜预老贼的奸计了,这样也不怕陛下怪罪了。”
最后,陆凯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是忠臣之后,不可能抗旨不尊,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
果然,在巢湖以北的丛林中,陆抗的疲军遇到了守株待兔的杜预大军,两军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由于陆抗早有防备,所以在第一阵箭雨笼罩自己这边,射杀近百人之后,圆盾被高高举起结成铁通大阵,就没了多少伤亡。
嗖,嗖,嗖!
叮叮当当,咚咚咚……
箭矢撞击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过却没有对吴军造成多大影响,只有个别运气差的被流矢射中脚踝,抱脚惨叫连连。
陆抗一边高声吼叫镇住气势,一边让弓箭手齐射反击,同时还高声喊到:
“杜将军,尔好歹也是成名老将,以如此手法对付一个后辈怕是不妥吧?”
杜预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失效,也不气馁,站在护卫中回道:
“哈哈,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敬风老弟这侄子让老夫都有些嫉妒呢!”
两人交谈,战斗自然也是随之停下,不过谁都不敢放松一点,唯恐暗箭伤人。
嗒,嗒,嗒……
不久陆凯率大军来到,吴国人还多出五千,但是吴国乃是疲惫之师,所以两军只是一个照面,并没有爆发冲突,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是死拼谁都讨不到好。
然后,陆凯大军陆续难移到巢县濡须坞居巢一带,把所有淮扬下吴郡的先要路口占据,两军行成了诡异的对峙。
再说荆北,自从孙秀表示要跟刘谌继续完成条约后,黄琛带领的八千兵马就悄悄南下,在孙秀出江陵第二日就占领了这座无防之城。
同时,由刘谌蜀都出诏书告天下,蜀汉经过数十载,终于夺回了多年前被吴国奸计夺取的江陵一郡(原南郡)。
同一时间,眼见救援无望的董元开城投降,也预示着零陵郡也被蜀汉收回。
听到这消息,吕兴正在去卢陵的路上,感觉有些被打脸的感觉,好在桂阳郡已在昨日宣告向吕兴大军缴械,正式成为新吴的一员,让他好歹有些安慰。
三日前,晋国征北大将军司马骏兵临冀州安平国,才将北方的乱势稳住,然后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解决公孙乱军。
最终结果是由司马望坚守冀州根基信都,司马骏领八万大军北上先解决祸乱渤海郡内的幽军。
一路行过去,渤海国遭受了幽军和高句丽蛮子联合洗劫,荒野遍地,烟火满天,四处都能见到被毁坏的村子,许多地方都出现大量的坟堆,还有很多来不及掩埋的尸体,有些还露出森森白骨,可见高句丽蛮子手段之残忍。
见此情景,自诩还算仁德的司马骏怒了,举剑割破掌心,任凭鲜血涔涔流下,朝天誓道:
“蛮族安敢横行大晋国土上,今日老夫在此发誓,誓要杀尽来犯蛮贼,众将士听令,杀一蛮子赏白银五两,人头为证,本将要重建京观,以显晋威!”
“杀,杀,杀!”
听到司马骏的话,再看见这人间惨剧,身为汉人的这些将士也怒了,扯着嗓子吼道,许多人则是在盘算自己能杀多少蛮子,有多少银钱。
想到此处,无数人都是发出狼一般的嚎叫,眼中满是狂暴的嗜血无情。
在八万晋军的疯狂无情地打击下,幽军先后丢失河间博陵及周边城地,被杀的高丽棒子不计其数,头颅挂在马匹上,腰间,鲜血浸湿了衣角,鲜血淋漓,十分恐怖。
“不好了,砍头部队朝渤海城冲来了,怎么办呀!”
高句丽将军叫男产(这是武则天时期百济的皇族,不信你搜),听到自己的部下遭遇晋军就被一通乱砍,四肢纷飞,头颅滚滚,吓得他赶紧从刚刚抢来的少女的身上滚下来,跑去找公孙禾想办法。
公孙禾乃是公孙一族的老一代,没有多少才能,此次完全是因为公孙赫实在找不到有才能而且能相信的人,而公孙禾颇善专营,便有了如此高位。
但是此时男产去找他无异于问石头,因为此时的公孙禾已经在想办法怎么逃了,毕竟八万晋军不是他这些拼凑的杂牌能敌的。
“男将军莫要焦虑,幽王会派兵救援咱们的,不说其他,就在中山国安国一带,就有吾国十万大军,怕他做甚,只需坚持少些时日即可。”
面对没见识的高丽棒子,公孙禾还是把他狐假虎威的那一套拿了出来,毕竟要找个垫背的人才能安心逃走吧。
听到这话,男产信了,想到自己手下还有近两万大军,他内心就更加放心了,辞别公孙禾,就赶紧去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军营,包括许多娇嫩的少女。
“哼!死棒子,敢在此处胡作非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尔要找死,本将却是不奉陪了,哼哼!”
公孙禾憎恨男产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五万大军当初有一半是高丽棒子,等于他实际根本无法完全掌控军队,再加上一路走来分赃不均,所以他早就希望这小白脸傻大个倒霉。
是夜,公孙禾悄悄缒城而下,正打算向北行,去找另外两路大军,因为他知道此时去范阳完全是找死之举,所以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还没行到半个时辰,由于他带了不少金银财宝,还带了个娇媚的女子,结果可想而知。
啪,啪,啪……
马鞭一鞭又一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令得喘着粗气的骏马嘶鸣不已,可是恶奴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因为公孙禾没有叫停。
“快,快呀!只要咱们乘夜出渤海境内,咱们就安全了,到时什么司马骏,什么晋国,能奈吾何?”
他已经在幻想男产在晋军面前瑟瑟发抖,被枭首示众的场景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恶狠狠地想到:
活该,谁让汝这蛮夷跟本将强财宝美女,谁让汝下手那么狠,杀那么多人,活该啊汝!
“站住!”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道黑墙,仔细一看,竟是由铁甲铁盾拼成的一堵铁墙,火光亮起,叶片闪出亮光,让恶奴有些闪眼。
“误会误会,吾等是北面的商人,官爷……”
“一看尔等就不是好人,居然用战马,来人,拿下见大将军领赏去!”
听到这话,依偎在女子丰满的怀中的公孙禾险些栽倒,连忙出来陪笑道:
“军爷,您真的抓错人了,吾等是良民,纯正的汉民啊。”
见到公孙禾,领首那人眼睛一亮,取出一张纸对了几眼,喜道:
“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居然是个将军,兄弟们,今晚老子请客!”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棒子名男产
抓到公孙禾完全是个意外,但丝毫不影响司马骏将其当做一个重要的炮弹,他要靠着一弹,震一震所有守军。
次日一早,五花大绑的公孙禾被挂在高高的木柱上,再被架在车上,慢慢逼近渤海郡城。
本来城内守军大多都是被公孙赫胁迫,这下看见漫山遍野的晋军铺天盖地而来,哆嗦得手中的弓箭都些握不住了。
“啊,那不是公孙将军吗,他怎么被晋军抓了的?”
“肯定是乘夜逃走被抓到的,这个软骨头,呸!”
这些人中还是有一些公孙赫的死忠,见到公孙禾逃跑被抓,不由唾骂而出,内心很是鄙视。
可是,这也影响不了其他一些本分的人的惊恐,没了将军指挥战斗,他们就像群龙无首,无数人开始左右顾盼,准备伺机逃跑。
“城上的人听着,尔等的将军公孙禾逃跑已经被抓住,现在将军仁慈,只要大家放下手中兵器,出城纳降,就既往不咎,予以回归本地之权,负隅顽抗者,鸡犬不留!”
“负隅顽抗者,鸡犬不留!”
“负隅顽抗者……”
山唿海啸的唿喊像飓风一般,席卷而来,又像滔天海浪般,滚席而来。
如此威势轰击在这些本就意志不坚的人胸膛上,脑海里,无异于压死牛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俺不能死,俺还有父母孩子,俺要回去!”
噗嗤!
啊!
第一个动的人被旁边冷然的人砍倒,同时有不少人开始朝这边汇聚,显然这些就是暴乱的中坚分子。
“谁敢动,就等于背叛幽王,当杀无赦!”
“尔等莫要忘记,尔等手上都有无辜人的鲜血,尔等已经没有回去的机会了,唯有坚守,等幽王来救吾等,才是最后出路。”
顿时这话镇住了许多已经动摇的人,他们互相瞪着,唯恐突然背后再出一刀,让自己死于非命。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
城下的唿喊还没有停,一波一波地盖住城上的喧闹,让无数被镇住的人又醒悟过来。
“大家一起动手,他们人少,只要解决他们,吾等就能回到家,再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也不会被人追杀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唿叫了几句,顿时让无数人激动起来,他们虽然暂时没压制,但是他们人多,而且城外也是他们的援军,所以许多人开始眼神交流,准备动手。
噗,噗,噗!
突然三人被砍倒,还没发出惨叫就被无数人踩过,鲜血脚印带走很远。
“不许投降,否则全部杀死!”
嗒,嗒,嗒,嗒……
却是脸色苍白的男产,带着他的近两万棒子军来到了城上,对所有汉军进行了包围。
这下少数的那帮人得到了援助,顿时大喜,连忙向男产表明身份。
城下虽然看不清楚情况,但是也发现了城上突然人口增多,司马骏想也不想,来到公孙禾身边道:
“公孙将军,汝再不体现汝之价值,那汝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听到这话,公孙禾大惊,急忙吼道:
“城上的孙子尔等是不是傻了,居然跟高丽蛮子抵抗天军,是不是不要命了,感觉将那些该死的蛮子杀死,才能赎清尔等之罪恶!”
听到公孙禾的话,许多势弱的人都明白过来,今日晋军兵临城下,要么被这些人杀死,要么被晋军杀死,不过若是奋力一拼,尚有一线生机。
“拼了,否则大家都得死,想活的跟老子动手,杀了这些高丽棒子!”
“麻蛋,死活都是死,早看这些没人性的蛮子不爽了,杀!”
杀,杀,杀!
噗嗤,噗嗤,噗嗤……
顿时,城上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两方都是为了活着,所以下手自然不留情,刀枪近肉中,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也无人理会了,他们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慢慢就没了那种恐惧,更何况此时关乎生死了。
见到城上生乱,司马骏微微一笑,对旁边的副将道:
“等城上战斗进行一刻钟后,再发起最后攻击!”
一刻钟后,城上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人都杀红了眼,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考虑存活的问题,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杀了眼前的敌人,他们才能活下来。
短短一刻钟,城楼像是绞肉机一般,将一个个鲜活的人撕碎,撕出五脏六腑,撕碎四肢,肉沫,直到没了人的样子……
“全军听令,攻城,棒子杀无赦!”
然后,在绝望中的人见到晋军终于动了,发出兽嚎的声音,奋力将眼前的人噼开,举其满是缺口的刀吼叫道:
“晋军来了,咱们赢了,兄弟们坚持住啊!”
噗嗤!
高兴的这个人不小心被旁边一人用长枪刺死,那人的眼中是血狼的凶嗜,狂暴。
“杀,杀,杀……”
“不好,大家赶紧后撤,进入内城收缩防线,快!”
男产见到晋军发动攻击,赶紧带着残余的部下边战边退,撤退得十分艰难,狼狈。
不久,城门被里面的人打开,晋军也没管这些放下兵器,陷入呆滞的人,唿啸着朝那些棒子追去。
因为在他们眼中,每个棒子头颅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十分诱人。
疲惫的棒子军被晋军追上,举枪就是一阵砍杀,不砍其他地方,专砍头颅,看着一个个乌黑的头颅飞起,城内的幽军胆寒了。
最终的男产还是没躲过被砍头的待遇,不过由于他身份高,被特意放在京观的最上层,十分显目。
“棒子蛮夷不在山中与鸟兽为伍,胆敢到人间来祸乱,这,才是尔等最好的归宿!”
萧风猎猎,将旌旗吹得哗哗作响,司马骏站在这个高三米的京观前,不顾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凶悍地高声喝道。
“将军威武,大晋威武!”
“将军威武,大晋威武!”
顿时,无数人便跟着唿喊起来,声浪传上九霄,告慰那些无辜哀鸣的灵魂。
再说蜀都,刘谌正坐在皇宫章武殿的皇座下首,听着各方来报。
现在大家对刘谌没了半点质疑,有的只是深深的折服,谁能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不靠一兵一卒,就搅得天下鸡犬不宁,而自己却从中获利?
不过陈寿此时面色还是有些不好,因为他怀疑了刘谌的话,所以心有愧疚。
同时他又对刘谌举动颇不认同,更是有些纠结。
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上面皇位的刘禅身上,他才是今日的主角。
刘禅这段时间玩的不错,看起来健康了许多,因为刘谌送上了许多好玩的游戏,比如马球,诸如藤球。
对于这个玩心十足的刘禅来说,为了玩乐,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所以,他用几层脂肪换来了无数欢乐。
现在,他看刘谌越来越满意了,就连刘璇在见识了刘谌的手段之后,都绝了乘势而出的想法,现在专心陪刘禅玩闹。
天下纷繁,能有此等乐园,已是人间极乐,殊不知刘谌这些日子却瘦了很多,也黑了些,看起来却是更加威严。
“今日召集诸位爱卿前来,就是为了讨论谌儿登基的时日,想必诸位也看到了谌儿的努力和能力,他比孤更适合这个位置,孤错生帝王家,险些葬送汉室四百年江山,此乃孤之过矣,今日之后,天下必将在谌儿手上四海承平,千古一统!”
“臣等恭贺太子殿下!”
知道势不可改,谯周都闭上了那张嘴,其实他多想说此举于礼不合,但是刘谌说得对,何为于礼相合,当今天下合否?
“既然如此,那就定在六月初吧,拖延终究是不好,毕竟谌儿也要忙着开疆拓土了。”
商定好此事,百官离去,刘禅看向黑瘦了许多的刘谌,心疼地道:
“这就是汝的追求吗,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听到这话,刘谌憨厚一笑,然后摇头道:
“儿臣辛苦,能换来蜀中百姓的安定,能夺回皇祖当初的失地,这些都是值得的!”
听到刘谌这么说,刘禅也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人天生就是劳碌的命,这无外乎身份,不关乎贵贱。
“听汝言说过五帅十将军的事,怎么,想必谌儿应该有些想法了吧,人选定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刘谌为难地摇了摇头,这里面有很多问题不好解决,刘谌一直在犹豫。
不说其他,当初刘禅广封王侯时,也将许多将军封了高爵,比如宗预就是镇军大将军,关彝还是汉寿亭侯,胡济也是镇北将军……
这里面很多人的军衔是超了的,完全不符合一个国家安定,当然,那时刘禅在装昏君,有此举动也很正常,一切都可以理解。
“谌儿如今可谓是一言九鼎,蜀中上自百官王侯,下至普通农民,哪个对汝不是爱戴有加,需要怎么做直接做就是,父皇还没驾崩,还能给汝镇镇场面!”
刘禅这么说,刘谌就放心了,他一是怕这些骁将不服,而是不愿让刘禅觉得他在否定什么,虽然刘禅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但是人心隔肚皮,什么祸乱都是起于一些微末言语的。
有了刘禅的话,刘谌便放心了,自己不怕得罪人,但是有些人,刘谌也不想得罪,毕竟大家还要共处很多年的。
在刘谌准备动手接替刘禅时,司马昭驾崩的事情还是被司马炎昭告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一是藏不住了,因为刘谌早就将其逼出来了,知者甚众;二是天气回暖,熬不住了;三是东北形势颇好,时机已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神临武陵
四月末,刘禅在皇宫发布即将在六月初让位给刘谌的决定,顿时让所有人关注起来。
刘谌现在早已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北地王,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太多人的注意,因为大家发现,刘谌每动一动手,天下总会有些变化。
对于这个决定,没有太多人发声,因为现在是多事之秋,没有人太关注此事。
索兴,盘踞凉州的邓艾,还有云中的刘豹都表示祝贺。
而在此时,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刘谌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登基事宜之时,他却出了蜀都。
在五溪过汉吴两国边境的路上,一支百人的队伍正在星夜驰行,似乎很是着急。
“殿下,此时距离您等级已不过一月,您此时出行,会不会……”
在马队之中,诸葛京身着普通甲士的衣甲,对旁边同样身着小校衣甲的刘谌道。
闻言,刘谌微微一笑,开口道:
“放心吧,孤只是想给天下人一点惊喜,否则那些人还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了解孤了,那岂不是不好玩了?”
对于刘谌的含煳其辞,诸葛京也不好再问,他只知道前面路上有人迎接自己等人,具体是什么地方却不得而知
五日后,他们来到沅水旁边的一小城,名曰沅城,这里可以说是武陵郡的门户,从这里东行八十里便是武陵郡城所在地。
“五哥,哈哈,好久不见!”
“末将参加殿下!”
来迎接刘谌的自然是刘胤姜剑一行,共有五百人,江陵一事便是他们的杰作。
“不错不错,回去孤给汝等记功,怎么样孤让尔等带的东西带过来没有?”
刘谌赞赏地拍了拍刘胤的肩膀,此时的他看起来黑了些,也开朗健硕了些,显然姜剑的监护还是很有作用的。
“放心吧,您要的东西,那可是重中之重,老弟忘了上厕所也不可能忘记的,就是那两个怪物不太好相与。”
说到‘怪物’二字,看得出刘胤脸上是真正的惊恐和挫败,能叫怪物的,显然不是一般东西。
见此,刘谌倒是了然一笑,开口道:
“走吧,咱们去瞧瞧,恐怕是对汝有些生疏,孤倒不这样觉得。”
来到县衙,这里已经成了刘胤一行的暂时驻地,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后面来的汉军驻守。
县衙没有什么特别的损坏,说明当初并没有太过激烈的战斗,这让刘谌很是满意。
但是在县衙旁边的一个院子,旁边的墙角却有很多被踩踏的花草残骸,显得很是破败,扫兴。
见此,刘谌倒是摇头一笑,喃喃自语道:
“或许汝说的对,他们就是怪物,不属于这个社会的怪物。”
刘谌没有进入县衙,而是带着一众人来到了这个院子里面,远远的就听到蛮猿般的咆哮:
“俺饿了,感觉弄吃的来,要一头猪,两头羊,听到没?”
“是是是,两位壮士请稍等,您的食物马上就到。”
这话语有些唯唯诺诺,显然对之前那蛮猿般的声音很是恐惧。
“哈哈,大蛮小蛮,孤来也!”
推开门,刘谌朗声一句,便是走了进去。
“主人来了,主人来了,俺的吃的来了!”
咚,咚,咚!
便听见震颤的轰鸣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有巨物在快速运动。
见此,刘胤姜剑都是面色一变,惊道:
“殿下,小心……”
还没说完,便见到一双粗大得有些恐怖的手出现在眼前,一下子就把刘谌捞起,就像捞起小鱼小猫般简单。
而刘谌听到声音先是一愣,正要开口就突然发现自己眼前被一堵墙挡住,细致一看,那是一个身着铠甲的怪物,而刘谌之达到了他的腰部。
感觉手臂突然一紧,然后刘谌就发现自己悬在空中,眼睛一眨间便离地有两三米之高。
“赶紧将殿下放下来,弄伤了汝负责得起吗?”
诸葛京见此大怒,抱着那硕大的大腿就往下拖,企图让其弯曲下来。
刘谌想起之前的待遇,不禁后悔自己的疏忽,又忘记了那教训。
看到眼前那硕大的头颅,裂开的大嘴喷出蛮兽一般的气味,让刘谌险些晕厥。
“嘿嘿,主人,俺饿了!”
“主人,俺也饿了!”
在大蛮旁边,缓慢走来一个同样高度的巨人,就是小蛮,大蛮的弟弟。
刘谌强忍心中的恶寒,快速道:
“汝再用力孤就要废了,到时别说吃肉,青菜都没有尔等的了!”
“啊?”
听到这话,两人一惊,尖叫的声音让刘谌耳朵嗡嗡作响。
这就是当初自己在玉麻州最大的收获,自己想了诸多办法收服这个巨人,却都失败了,后来发现居然只要一只烤得油星光亮,金黄焦脆的烤猪,就能解决这个似乎永远也吃不饱的人,刘谌感觉更加的失败。
不过结果是好的,大蛮是南部山区的巨人部落的人,他们一家有近十人,个个都是高过一丈的巨人。
最后在刘谌送上无数美食,并保证保护他们的安全后,才将这些人迁入自己基地周围,而这小蛮,也随着出来任事。
刘谌也知道史上有巨人的存在,也幻想过要是有一两个这样的力士开路,将是何等的威风。
据史书记载,秦国武王手下就有几个这样的蛮士,勇勐无匹。
“孤先说好啊,吃食孤不会吝啬,但是办事的时候尔等必须听话,否则孤就减少尔等的吃食!”
“嗯嗯,俺们保证听话不捣乱。”
见到那两个巨大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刘谌就有些想笑,但是想到此事关乎重大,所以还是严厉地警告了几句,才转身去接过那堆积得像山一般的食物车,对刘胤等人道:
“既然来了,想必大家都饿了,就在这里吃吧,不够让人继续做。”
然后,两个饿鬼便是爆发强大的威力,一人夺过一头烤羊狂啃起来,唯恐被刘谌等人强了去。
次日清晨,刘谌带来的一百人会合刘胤的五百人,带着满满辆车紧密遮挡的东西就出发了。
“五哥,咱们真的就这样去攻武陵?会不会太草率了些,咱们可以等黄将军或张将军带大队人马过来的。”
刘胤此时才知道刘谌的意图,不由开口说到,脸上也是浓浓的担忧。
见此,刘谌看了看诸葛京然后笑笑,开口道:
“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否则孤还不来了,今日就让尔等开口眼界,大蛮小蛮咱们,走!”
“来了,来了!”
咚,咚,咚!
此时的大蛮小蛮很是震撼,全身包括头颅都覆盖上了厚厚的铠甲活像一尊天神,分外可怖。
在他们手里,一边还有一个直径超半米的大铁锤,上面还有尖锐的凸起铁刺,看起来更加凶悍。
“咕咚,五哥,这就是您的杀手锏吗,果然够厉害!”
“主人,这些铁块穿在身上太不方便了,咱们把它扔了吧!”
看到那眼睛出露出希冀的光亮,刘谌就是满头黑线,冷喝一句,开口道:
“穿着,中午多一只烤羊,不穿,少一只烤猪!”
“额,多两只行不行?”
刘谌:
“……”
八十里对他们来说不是很困难,在日到正中时,他们距离城池仅有五里了。
他们,也在半路一片丛林处停了下来。
“大家吃了东西再走,给他们两一人一只烤猪,三只烤羊……”
每每说到这,刘谌自己都有些不淡定,他还是咬牙说完,然后开始自己吃干牛肉块。
吃完,他们便正大光明地开始逼近城池,刚刚路面,这一众人就吸引了城中人的眼光。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那两个活动的天神。
“天呐,那是什么居然在移动。”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神吗?”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通知将军去,有敌袭!”
不久,武陵郡的城守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骂骂咧咧道:
“尔等是不是疯了,哪里有什么天神,一会要是发现尔等骗本将,别怪老子扣尔等俸禄!”
当他看到城下一幕,也是惊了许久才回过神了,然后发现那些人着装像是蜀军的,便岔开嗓子问道:
“尔等来吾这武陵郡,不知有何贵干?”
见到将军上城楼了,刘谌对一旁的大蛮小蛮眼神示意,大蛮小蛮齐齐上前,举起两铁锤相互撞击。
预料情况要来,刘谌急忙捂上了耳朵。
当,当,当,当!
铁锤碰撞的铮鸣让许多人惊愕不已,包括见过大蛮两人的恐怖的刘胤。
“城上的人听着,吾等是大汉太子帐下先锋大将,限汝在一刻钟内感觉下城投降,否则别怪吾等锤下无情!”
咕嘟,咕嘟!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雷可震魂?
五月的荆南,艳阳明媚,给人暖洋洋的感觉,没有半点灼热。
但是现在的守将祖始,却感觉嵴背发凉,肝寒胆颤,因为眼前的那一幕给了他太多震撼。
虽然有些惊惧,双腿也有些发抖,但是看到自己身边有五千兵马,才勉强镇定心神,开口道:
“真,真是可笑,汝,汝以为弄这两个怪胎来就能敌万军,能让本将傻傻的献城投降?哈哈!”
祖始虽然惊恐,但是还是用话语镇住了气场,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也慢慢举起手中的长枪弓箭,因为他们也发现,城下的队伍不过六百人。
当然,还有两个怪物。
见到如此情景,刘谌也不意外,对旁边的诸葛京眼神一瞥示意,诸葛京得令,拿出一个铁皮喇叭上前道:
“混账,汉国太子就在此处,尔等居然还敢如此不敬,殿下说了,给汝一刻钟的时间,否则不要后悔,这两对铁锤落在汝那狗身上,汝觉得能抗住几次?”
听到这话,祖始眼睛一亮,至于后面的话虽让他有些害怕,但是前面的话给了他更多的吸引力。
“刘谌在这里,那本将要不要下城冲杀一阵,把他抢过来,到时说不得陛下都会重重赏本将……算了,本将只需要拖延时间,让他们无功而返,到时吾也可以出去横着走了,毕竟钟会在他手里都没讨到好。”
打定主意,祖始得意一笑,然后伸着脖子道:
“既然尔等愿意等,那尔等就等着吧!”
刘谌一听这话,也知道祖始已经有拖延时间的打算了,也不生气,对旁边的刘胤挥挥手。
姜剑见此去掀开其中一个车,从其中拿出一捆东西,看起来很是奇怪,因为外面还是用纸包着的。
同时搬下的,还有一个木箱,带着一股浓浓的刺鼻的味道,让刘胤一阵皱眉。
见到刘谌取出这些东西,诸葛京眼睛一亮,举起喇叭开口道:
“既然一刻钟不算短,那将军也不介意吾等表演一个节目吧?”
“不介意不介意,尔等慢慢玩,本将有的是时间!”
祖始正吃着水果,看着城下的人搬出一箱东西,远远的看不清楚,但是他也没在意,不耐烦地摆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城下的诸葛京闻言诡秘一笑,然后亲自过去拆开那紧紧包裹的纸,露出里面的十支箭杆。
这箭杆没有什么出奇,但是在其箭尖处有一个圆通的东西,外面还有一根引线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刘谌早早就研制出来的火箭,现在,是该显露它的峥嵘了。
而另外一箱,也毫无疑问是天雷了。
见到刘谌点头,诸葛京取出一张铁胎弓,抬手就是两颗火箭。
他把火箭对到城楼上的木质建筑,然后马上旁边走出一人过来点火。
“大蛮小蛮,悠着点,别出差错了,否则真没羊吃了!”
见到刘谌再一次提醒,两个隐藏在铁壳中的巨人闷声地点点头。
“预备,点火!”
嘶,嘶,嘶!
顿时,一股浓密的烟就从裸露的引线里冒出,才空中汇聚成长长的一团,很是显目。
“他们要射箭放火,快躲!”
见到刘谌这么做,祖始惊讶了一下,急忙让近处的人后退找掩体城垛躲避。
而他却没躲,因为为了看表演,他特意来到了城楼上木质建筑的楼上。
他自问无人能在八十步开外射到他,不仅是因为距离,高度也是一个问题。
“放!”
见到引线燃烧了三分之一,刘谌急忙吼到,因为他实验过,也计算过距离,此时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嗖,嗖!
“嘿呀!”
大蛮两人奋力一唿,手中的天雷带着一缕白眼,快速朝着城楼飞去。
两支火箭,两颗天雷飞出,快速靠近城楼,在越过城垛时,忽然炸裂开来。
咚,咚!
轰,轰!
火箭和天雷不分先后的爆炸,发出的声响像是天雷滚滚,怒嚎涛涛。
在天雷飞过去的时候,祖始还想笑,这天雷还没有大一点的抛石机靠谱,扔出的雷石靠近城楼上就没了太多威力。
但是马上他就后悔了,因为远远的,他似乎看到了一双双怜悯的眼睛,叹息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他当初面对傻子时是一样的。
天雷火箭炸裂,发出的轰隆声响将他镇住,气浪将其从椅子上吹倒,口中的水果也滑过一道弧线,滚落在地。
一个被气浪吹倒的人起身发现旁边一人七窍流血,死状恐怖,顿时尖声叫喊起来。
“啊,苍天发怒了,要死人了!”
“苍天发怒,天神下凡,咱们跑吧,打不过的!”
“对,赶紧跑!”
一会儿,城上的五千兵马就跑散了大半,只有一些被震懵的人傻傻地站在那里,呆滞地看着这一切。
“将军您没事吧,将军?”
咳咳,咳咳……
“噗,啊?”
此时祖始感觉耳朵嗡嗡作响,所以只看到亲卫嘴巴在动,却没有听清任何东西。
起来的祖始使劲地摇了摇头,才感觉好了些,他哆嗦着走道外面,看着城下,眼里满是惊恐。
在刚刚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绝望,面对死亡的绝望!
这样的场景出乎了诸葛京的预料,却也不影响他耀武扬威地抖抖身上的铠甲,只见他上前十步,站在被紧密防守住的车上开口道:
“祖将军,吾等这表演如何,可还上眼?”
听到这话,祖始心里一突,呐呐问道:
“这,这天罚真是尔等弄出来的?”
闻言,诸葛京挺了挺胸,然后指着旁边的两个大车道:
“若是将军还不信,吾也不怕,这里有足够多的东西,直到将军看懂,看满意为止!”
“来人,继续!”
“啊?等等,吾觉得吾等可以好好谈谈再说,此事,此事却是不急!”
听到诸葛京要继续,祖始险些哭了,这场景他想想都会胆寒,怎么还敢再来一遍。
看着下面已经不足一千人零散地伫立着,他就越发惊恐。
“没什么好谈的,要么将军现在就下城投降,要么吾等就继续表演,吾倒很想知道,当数十,数百个这样的东西将整个城池笼罩,会是什么样的美妙场景!”
诸葛京提前就被刘谌交代了许久,加上跟刘谌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心智开了许多,所以现在这一套套,完全没有半点滞碍。
“等等,等等,本将可以开城门投降,但是殿下必须要保证本将的人生安全,本将要见贵国太子,否则坚决不降!”
祖始绝望了,他只有让刘谌出来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心甘情愿地投降。
他已经想好了,刘谌有这么神奇,这么大的威力的东西,若是抛进城里,那威力可以浮尸遍野,所以吴国是无法抵挡的,还不如乘早降了,做个从龙之臣,也比现在境况好多了。
“汝的话孤已经知道了,汝能以城中百姓为要,孤很欣慰,只要汝开城投降,孤保证不伤害城中一个无辜百姓。”
听到刘谌这话,也见到了刘谌,站在大蛮的肩膀上,很像天神的掌控者,天帝。
他毫不怀疑这是刘谌,不说那两个天神不是一般人能找来的,这些天罚的东西,也只有那个研究出许多神奇东西的大汉太子才能造出来了。
祖始纳城投降,刘谌按照约定进城秋毫无犯,还让祖始下令召回那些被吓跑的将士。
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心有余悸,不肯回到这个容易让人做噩梦的地方。
半夜,黑暗的空间,突然显现无数黑影人。
他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头颅炸裂得只剩一半,有的就直接没了半边身子,露出根根森然骸骨。
“吾死得好惨啊,还吾命来……”
所以,当许多做噩梦的外来的人进入周边城池,武陵的那一幕便是被盛传而出,天神,天罚,雷鸣滚滚,天雷阵阵,都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邓艾在姑臧都不禁大惊起身,然后看了看地图急道:
“不行,咱们得立马动手了,否则到时,吾等将变成祖始第二!”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邓艾袭阴平
五月末,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就连知了,也被热得吱吱直叫,想要抒发内心的焦躁。
而在此时的蜀都,整个城内也是一副热闹火爆的景象,无数达官贵族汇聚蜀都,更多的文人雅士,也是为了一睹这千年难遇的场景,好给自己的诗文增彩增色。
若是能被刘谌看见或者重视,那就更好了。
毕竟刘谌可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更是传言宽厚待人,不论对方贵贱,他都不会轻视于人。
当然,马上也要进行第一次科考了,这才是无数寒门苦士不远千里,吞尘吐泥,迢迢而来的原因。
“殿下,三日后才是您登基的日子,他们现在就过来了,这么激动干嘛?”
诸葛京现在又做回了刘谌的贴身侍卫,像一尊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厚重铁剑,十分威武。
听到诸葛京的话,刘谌才将目光从那无数士子身上收回,微微一笑道:
“他们提前来,也是怕路上有什么变故,而且能目睹新汉的繁华,也是一个很好的开阔眼界的地方。”
刘谌这么说,诸葛京就不再说话了,他以前可是讨厌束缚和压制的,但是现在他经了许多,也成长了不少。
他知道他问什么,刘谌也不会生气,只是他知道刘谌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需要掌控这样一个国家,只是很多时候见到刘谌面色不对,才会出言相扰。
其实刘谌不会说,自己刚刚是看见了几个颇为合眼的士子,虽然衣衫朴素,但是天庭饱满,剑眉朗目,一副君子之相,让刘谌很是欣喜。
他其实是在考虑科举制的缺陷,毕竟晚清和儒林外史,都讲述了许多天然存在的东西。
不过诸葛京好意,他也不会怪罪,相比那些一下子就猜透自己心思的人,刘谌更喜欢这个信任,而且不会揣测自己心思的小弟。
三日后,刘谌行登基大礼,蜀都可谓是万人空巷,摩肩接踵,无数人拥挤在宽阔的道路两旁,看着远处的高大车驾粼粼而至。
立于上面的刘谌四面有诸葛京姜剑等卫士护卫,后面更是有刚刚立威的大蛮小蛮两兄弟,他们身着狰狞铠甲,手提硕大铁锤,看起来甚是威武,像天神一般。
“拜见新皇陛下,拜见新皇陛下!”
“参见陛下!”
刘谌身着太子冕服,手执镶珠玉的宝剑,在日光下闪闪发光,配上本来就伟岸的身躯,英锐的面孔,一副天下共主的神圣光芒,将他笼罩。
他不停挥手,向无数人挥手示意,脸上温和的笑容,使人如沐春风,温暖不已。
刘谌在路途中也遇到了无数前来应试的士子,他还特意以文士之礼相待,引来更多的崇拜和敬服。
行至皇宫门前,蒋显早就在这里等候了,见到刘谌过来,急忙高声喝道:
“请殿下冕帝冠,着帝服,进皇宫进行登基大礼!”
整个过程都是庄严肃穆的,但是刘谌没有半点不耐,他一直保持着那僵硬的笑容,直到接受所有人朝拜。
“谌儿,您这笑容不太对啊,怎么这么生硬,来,温和一些,温和……”
今日的刘禅很是开心,在一旁教刘谌如何笑,活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让谯周在一旁尴尬得一脸黑线。
“哈哈,五弟,事实证明,汝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当初是吾太过偏执了,现在为兄在此向您赔不是!”
刘璇这段时间看起来瘦了很多,映衬整个人也英朗了许多,跟以前的那个矮敦胖子相去甚远。
见到刘璇这么说,虽然看得出其脸上的笑容很是面前,刘谌也是温和一笑,将其扶起道:
“孤从来没有要将兄长怎样的意思,只是希望到时这大汉开疆拓土之后,兄长能为孤戍守一方,毕竟这是咱刘氏天下!”
“什么!”
刘谌的话让许多人一惊,但是想到是开疆拓土之后,所有人也知道此时不宜谈论政事,都打算等刘谌掌权之后再谈。
“皇儿,天下压于一身殊为不易,皇儿之才智孤自然信得过,不过若是有什么难事,孤还是能给汝想想办法的。”
面对刘禅的真情流露,刘谌自然很是开心。
相比其他朝代的兄弟相残,父子背道,他们现在的结局已经很是美满了,要知道,他们现在转让的,可是掌控天下万民的权利。
人是有野心,有私欲的,能做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又有几个?
而正在刘谌准备自己的登基大业,然后筹备召开新朝之后的第一次朝会时,邓艾也没闲着,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在此紧要时刻发出致命一击。
“本将不是君子,不懂什么叫一笑泯恩仇,本将只知道,从哪里失败了,就从哪里赢回来,刘谌,等着吧,这将是汝今生最大的失败!”
看着南方那旷莽原野,邓艾豪情万丈,站在高山之上,俯瞰天下山河,这种感觉,只有天下雄才才会有。
“父亲,咱们在现在去进攻沓中,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吧,毕竟君子不乘人之危!”
邓忠好不容易憋了一个好句,准备来邓艾这里卖弄一番,但是,他注定不会好运的。
啪!
“父亲,您为何打孩儿?”
看着邓忠捂脸错愕的样子,邓艾先是一股强烈的后悔涌起然后就是浓浓的失望,转身摇头道:
“若是吾儿有宏远半身本事,本将如何落得行此偷袭之事……”
转回身的他面色冷峻,对着师篡道:
“快,要在日落之前进入阴平,这样明日就能进逼沓中河畔,本将要在他最辉煌的时刻,感受人间最大的耻辱!”
最后一句邓艾当然是在心里说的,要他这样一个自负兵略的人做这样的事,怎么也有些折损面子。
进逼阴平桥的时候,早就探听了阴平地域消息的邓艾顿时一喜,对随行的牵宏道:
“汝赶紧领五千兵马去抢夺那阴平桥,本将随后率大军就到。”
接到命令的牵宏带领五千兵马高高兴兴地去了,因为他也知道,此时北部蜀军没有多少防备,这等于是送他功劳。
来到阴平桥,发现并没有多少守军,牵宏顿时一喜,连忙下令道:
“来人,给本将军冲杀过去,杀敌立功者,本将重重有赏!”
“杀!”
突然出现的邓艾军将这些蜀军吓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见此,连忙扯着嗓子喊到:
“敌袭,大家赶紧撤回城里报告将军,快!”
然后便当先跑了,其余人先是一愣,但是发现牵宏手下骑兵不少,已经快要靠近桥头了,急忙跟着跑了。
占据阴平桥的牵宏本想继续追击,但是想到邓艾就在后面,急忙占据桥头工事,派人去跟邓艾邀功去了。
听到消息,邓艾先是一愣,随即摆手道:
“忠儿汝率八千人在此立营驻扎,等候本将的消息!”
听到这话,本打算一展武力的邓忠顿时像个斗败的公鸡,颓然地点点头。
见到邓忠如此,邓艾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挥手领着近五万大军继续向前。
来到阴平郡城下,看着城上为数不多的守兵一脸紧张的样子,邓艾颇有些得意,谁能想到前一秒他还在给刘谌祝贺,立马就在背后捅刀子?
“城上可是胡济将军,本将乃是晋国征西大将军,邓艾,邓士载是也,还望将军出来答话!”
许久,城上都没反应,就在邓艾感觉不对,有些不耐焦躁之时,一个让他震惊的声音传来:
“邓征西,好久不见啊,甚是想念啊!”
(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天雷陷邓艾
日已偏西,却不减丝毫温度,让大地带着丝丝灼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现在的邓艾也是焦躁不已,因为现实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惊慌。
不过他统御将士多年心性养成自是不弱,不久就调息好了,面带一抹笑意,看着城上那个身影。
“哈哈,是不是久日不见,士载也不记得老夫了,老夫可是整戈待旦,望眼欲穿啊!”
没错,说话的自然是姜维,蜀汉的兵部丞相,也是刘谌封的军机处军机大臣。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在千里之外,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邓艾也很是不理解,姜维可是刘谌的岳丈,而且是蜀汉柱石,现在他却在此处,那自己岂不是要无功而返了?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邓艾仰头就是一阵长笑,笑得很是灿然,让姜维都有些不解。
“汝现在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何故笑得这般畅快?”
邓艾笑了一阵,才看向城上那人,摇头讥讽道:
“真是可笑,汝乃新帝岳丈,更是国家柱石,但是汝却在此重要时机到了这里,汝让天下人怎么看汝?”
面对邓艾这问题,出奇的,姜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默然许久,才认真答道:
“其实老夫也是不解的,但是老夫是柱石嘛,汝也说了,那老夫就应该在此处,挡住汝这场风暴的。”
听到这话,邓艾失望地摇摇头,然后开口道:
“今日本将是来祝贺贵国新帝登基,既然姜丞相不欢迎,那本将这就回去了。”
说着便是立马转身,不带一丝留念,走的很是决然。
见此情景,姜维眉头一皱,却是没有立马出口,而是静静地看着,邓艾的动作也在其眼中放大。
“放箭!”
突然,进入军阵中的邓艾回身就是三支箭矢射出,同时有不下百支箭矢将姜维笼罩。
“将军,小心!”
看着那一朵黑云将姜维笼罩,他旁边的几个人惊唿一声,急忙提盾挡住。
但是,时间紧迫,他们的盾牌还没到姜维身前,邓艾的三支箭矢就已经冲姜维胸口冲去。
噗,噗,噗!
箭矢带着的力势将姜维一推,姜维也是抵抗不住胸口往后一缩,那利器刺入肉层的声音便是传出。
叮叮,当当!
“将军,将军,快来人,快来人!”
城上的慌乱让邓艾眼中闪过几分庆幸的笑意,然后也不思考,开口下令道:
“姜维已死,将士们,给本将冲过去!”
“杀……”
顿时,带着简易木梯,手提圆盾的晋军将士便是开始向前冲,城上也没有多少抵抗,因为很多人都关注倒下的姜维去了。
吧嗒,吧嗒!
不久,无数梯子架在了城墙上,邓军开始攀爬了,喊杀震天,胜券在握。
见此,邓艾觉得邓忠的队伍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便下令道:
“除了牵宏的五千兵马镇守阴平桥,邓忠的大军快速过来与大军汇合,负责对阴平城周围城郡的清理。”
传令兵领命而去,邓艾则是豁然一笑,见到自己的将士快要靠近城垛,他把剑喝道:
“将士们,冲啊!”
然后又一轮冲击开始了,看样子是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关键的一城。
而正被几个卫士搀扶的姜维见到城垛上出现了邓军的身影,立马拔掉胸口的箭矢,下令道:
“按照计划进行,今日,就让咱们以凉州一地,作为贺礼,送给陛下!”
“杀,杀,杀!”
然后便见到无数黑衣人从城下登上城楼对那些已经上城楼的人进行绞杀,同时数十人抬着许多紧紧包着的东西走了上来。
“行原,下令吧!”
姜维对一旁同样是身着黑衣的诸葛尚道,诸葛尚得令,举起一支点燃的火箭冲上天空。
嘘……啪!
听到这奇怪的声音,邓军很多人都傻了,看着天空那灿烂的烟花,还有弥漫的烟雾,疑惑道:
“这是什么,好神奇的东西,是异术吗?”
“什么,蜀军中有江湖术士,这怎么办,赶快跑吧!”
相对将士的惊骇和不安,邓艾更多的是因为内心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他仿佛想到了某个传言。
然后,也不及解释,急忙吼道:
“不好,快撤!”
但是,已经晚了,从那支箭矢射上天,甚至从他转身三箭,就已经晚了。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所恐惧的东西,已经密密麻麻地从城上飞下。
有捆绑着圆筒的火箭,更多的还是一个个厚重的圆石,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飞过的路上留下一缕烟雾。
此时邓艾可谓是亡魂皆冒,他很后悔,当初钟会偷袭都被刘谌识破那时的刘谌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北地王。
现在刘谌是名震天下的战争天才,有战无不胜的美名,自己忘记了自己的缺陷,居然想着要在此时来偷袭阴平,不是老寿星上吊是何意?
砰,砰,砰,砰!
轰,轰,轰!
顿时,阴平城下变成了烟火的世界,落地的天雷和飞在空中的火箭炸开,那撕扯之力,将周边的一切东西毁坏。
包括圆石,包括箭矢,包括泥土,也包括人!
咔嚓,咔嚓!
“啊,啊,啊……”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人才能发现他们是脆弱的,只见一个个人在这天雷火箭下被炸飞,有的臂膀被扎断,有的直接是下半身都炸没了,血肉煳煳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十分可怖!
邓艾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周围将士护卫得当,他被几个残肢断体压住,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他的头却紧紧地陷在泥土中,炸起的泥土也将他整个头埋了进去。
等他发现声音已经没了,周围再也没有巨力传来,才奋力地翻过身,扒开身上的残肢,有一支断腿就在他嘴边,鲜血渗进了他嘴里。
他没有力气吐,鲜血随着他剧烈唿吸进入胃里,那股咸腥的味道让他几欲作呕,但是胸口压住不少东西,他始终没能呕出来。
此时的他感觉头脑嗡嗡作响,整个人也万分乏力,他突然多想就这样睡下去,不用睁眼面对这些惨死的将士,因他轻敌冒进而惨死的将士。
也不用考虑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因为已经没必要,从箭矢飞上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再一次失败了,这一次,他败得彻底!
“来人,将他给老夫拉出来,这可是陛下亲口要的,咱们怎么也得把他弄回去。”
听到姜维的声音,邓艾终于不淡定了,急忙睁开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对付那胸口,惊道:
“不可能,吾明明射中了汝,汝怎么可能没事,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邓艾有些陷入癫狂,姜维没有上前止住,而是自顾自的喃喃道:
“陛下说了,邓艾是一员将才,但是此人贪功冒进,喜欢兵走险招,起初老夫还不信,现在老夫完全信了。
现在,不管陛下说什么,老夫都信,不是因为他是老夫的女婿,而是因为,他是刘谌!”
听到姜维这故意说出的话,邓艾松口了腰间紧握的剑,任由那些黑衣人将自己身上的断肢移开。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动作虽然隐蔽,姜维肯定知道,而且他更知道的是,自己杀不了姜维。
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姜维是受刘谌之命来的,刘谌不会坑害自己的岳丈的。
不久,灰头土脸的邓忠也被押了过来,同时还有几千降兵,见此,邓艾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自己的儿子中就邓忠尚能领兵,其余的要么纨绔,要么年幼,这些都不够刘谌塞牙。
现在邓忠也在这里了,邓艾便知道,自己的征西大将军的辉煌过去,将再也不会来到。
“姜将军,汝觉得吾父子会不会被车裂?”
不知怎的,邓艾突然想跟姜维聊一聊,尤其是看见了姜维衣衫内的铁甲,那成为锁子甲的内甲,让他都眼红不已。
“父亲,孩儿……”
“闭嘴,汝再说话,别怪为父不认汝这逆子!”
邓忠的话被邓艾严厉地止住了,因为他看出了邓忠眼中的希冀,还有几分哀求。
这是他十分不愿意看见的,他已经够失败了,却不希望,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姜维对此情形也不发话,而是等两人沉默了,才继续开口道:
“此时老夫说了不算,这个还是得问陛下,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先谈谈凉州的事吧!”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