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顿时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柯国辉喝了口咖啡道：“行了，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
吴涛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坦白说，你小子，这次玩得有点大！你在报告里竟然点明说，这次军工项目生产的是航母和航天专用的特种钢材，而且各方面性能远超国际发达国家水准。”
“这一下就让上头炸了窝，咱们国家这几年正憋着劲造航母呢。而在特种专用板材的生产上，对外声称是可以自主生产。可实际产品的品质性能，根本就不可与国外同日而语。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憋着劲地像下饺子一样造舰艇。”
“现在的问题是，上头急需要搞清楚你的报告含金量到底有多少！”
吴涛搅着咖啡道：“我也没料到会引起这么大动静。既然上头还在怀疑我这项目的真实性，发改委的批文怎么就下来了呢？”
柯国辉撇撇嘴道：“发改委考察你们公司有刚刚出产高品质轴承钢的资质，所以就给你们发批文了。这叫宁可错批，不能放过。”
“原来如此。”吴涛沉吟着敲着桌面道：“说起来，这个项目对国家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又不要国家一分经费！宁安特钢只想成为这两种专用特种钢材的唯一供应商。”
“所以说你小子，眼界还是有点浅！你这项目真要审批通过了，想不拿国家经费，也不成！”柯国辉谈兴正浓地道。
“当初，申钢方面，信誓旦旦地对中央保证，绝对在五年之内搞出来航母专用特种板材。结果呢，搞是搞出来了，可是那特种板材焊接性能太差，导致焊接成本极高，而且还不够稳定，结果只能用来修修瓦格良号！”
吴涛心里一动，靠向椅背，双手枕在脑后道：“柯司长，你们要硬塞给我们的钱，恐怕不是国家经费，而是某家的私房钱吧？”
柯国辉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随即指点着吴涛道：“你小子，到底是搞尖端技术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你代表谁？”吴涛直视着柯国辉的眼睛道。
柯国辉没有说话，而是用食指在桌面上了无痕迹地写了一个字。
叶！
岭南叶家！
吴涛的心儿不由扑扑直跳，以前一直存在于传说的红色家族，如今竟然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赵教授呢？”吴涛接着问道，可是话刚出口，他自己便想到了答案：“东北杨家？”
柯国辉微微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颜教授和孙副司长所代表的，就是当今……”吴涛长吁一口气，剩下的字眼憋回了肚子。
这回真的玩得有点大！他这心里有点欠缺准备。
柯国辉品着咖啡，任由着吴涛慢慢消化这惊人的内幕。等到侍者重新替他续上咖啡后，他才坐直身体，恢复了军人的刚毅和认真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项目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大？”
吴涛直起身来，上身微微前倾道：“百分之百的纯金，毫无水分！当然如果你们就这样任由颜教授一直逼我，那国家只能继续造舰艇玩了。”
柯国辉双目如电地直视吴涛道；“你的技术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但你的合作诚意呢，是否也该表示表示？”
吴涛嗤笑道：“柯司长，我们交情好，可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是你们需要我的技术，所以扫清这个项目的所有障碍，是你们应该表示出的最起码诚意。而不是像你这样，莫名其妙地让我表示诚意？怎么，想让我向叶家效忠？”
柯国辉脸色一滞，他没想到吴涛拒绝的如此干脆。此时的他，和颜元堂犯了同样的错误，以为自己身后站着叶家，心态上不免滋生了居高临下的凌人气势。
可惜这气势，遭到了吴涛的抵抗和强劲反弹！
就在这时，吴涛的手机响了起来，当着柯国辉的面接起来道：“喂，哪位？”
“吴总，上午你的工艺讲解很精彩，不知道我是否足够荣幸请你到舍下来交流一下？”对方传来一个娇弱的女声道。
吴涛不由嗓眼发干道：“杨菁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和柯司长见过面了？”杨菁菁一语中的地猜道。
吴涛不由大汗，今天打交道的人，简直一个比一个难对付。颜元堂这老狐狸自不必说，柯国辉这人精更是让人头疼，而杨菁菁这样集智慧和美丽于一身的美女，最是让人压力倍增。
面对杨菁菁的一语中的，吴涛只能默然不语。
“既然是这样，吴总，我就不卖关子了。叶家能为你做的，杨家同样能为你做到。你见过柯司长不要紧，从现在开始，杨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杨菁菁说完这番话，便挂断了电话。
吴涛将手机一扔，没好气地道：“柯司长，看看人杨家美女的诚意！这才叫感人！”
柯国辉苦笑着投降道：“好好好，算我错了。今晚，我给你引荐个人，到时候你们面谈。能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你需要付出多大的合作诚意，全凭你自己本事！”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吴涛眉眼一扬道。
柯国辉嘿嘿一笑道：“因为我要给你引荐的是叶家少帅，红四代中的翘楚！”
“杨菁菁这么聪明，想来本事也不差！”吴涛犹自嘴硬道。
柯国辉轻叹一口气道：“你非逼着我说出来吗？叶家少帅是男人，杨菁菁再聪明，她也是个女的。凭你对苏总的情深意重，先见叶少帅，就是情理之中的选择了。”
吴涛不由摸着额头，不想去看眼前的柯国辉。
人精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软肋都摸得精准无比，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柯国辉似乎注意到了吴涛的窘境，长身而起道：“我得先回了，一会吃中饭，顺便探探颜老的底，免得他急于求成地坏事。”
看着柯国辉消失在雾霾的空气中，吴涛不由内心暗忖，红四代的领军人物叶少帅，名字很风骚，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否则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杨家美女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