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追踪与手动地震
虽然少女的年龄似乎有点不对，但方元对从记忆当中看到的那根青竹杖却是熟悉得很。要说这玩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第三根、第四根，乃至第十根第一百根方元都不会肯定的说不可能，最多在心里嗤之以鼻——但要说正好有一根和他之前经手过的那根一模一样的？
这就呵呵了，长度什么的无所谓，重点是一些微小的细节。
再加上了解到的一些少女的行为方式——相对而言，以方元如今的眼光来看，一个人的身体突然出现极大的成长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世界，说是综武，实际上还存在着一些仙侠或玄幻的成分在内——不止是他之前发现的那些东西，百损道人的玄冥神掌给人种下的寒毒能够对元神生效，也就是说能够影响到精神乃至灵魂的层面，这谁说的清？
在这样的物质世界，相比灵魂领域，肉身层面的一些奥秘实在是有些浅薄，虽然未必绝对，但形容眼下的情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此，方元自然决定改道。说起来，之前要去云梦大泽的最终目的也不过就是想要找到青儿的线索：青玉宝竹杖方元是不在乎的，跟在青儿身边蹭好处自然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最受方元重视的却是自己的那一丝天心意识……
‘虽然收不回来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但现在明显没有那种被泯灭掉的感觉，能收回来还是收回来得好……省不少事儿呢。’
这么想着，方元放眼四下一扫，直接便将目标锁定在了这皇宫废墟当中仅存的一个活人身上。懒得动手将他弄过来，方元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那个人的上方——
‘昏过去了？’之前离着老远，方元也没太注意，只是发现了这里还存在着一股代表着活人的生命气息，不过看这个样子居然昏过去了……于是他与点怀疑自己究竟能否从这货身上取得想要的信息。
‘看来有机会得弄一门好用的追踪法门了……难怪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在主世界的时候我还真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各方各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欠缺。’无所事事的想着，方元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将一只前爪搭在了这个昏过去的人的前额上。
论如何叫醒一个昏迷中的人？掐人中？方元表示自己这猫爪子暂时不想去尝试那种技术活，也懒得去拿捏那个力道，更何况不是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么？
意境?自然！
‘聚水！’心念一动，刹那之间一团水汇聚成形，被方元控制着悬浮在了地上昏迷着的那人的头上——但别误会，这些水并非方元一念之间瞬间从周围的天地之间汇聚而来的水气凝成，而是这片废墟当中本就不缺乏水分罢了，又不是沙漠。
有稍微一想，方元觉得这种常温的水未必够给力，索性现学现卖，将之前浏览百损道人的记忆时学到的一些东西稍微改了改，套用了适合自己的一点小手段，将体内元气分出一缕化作了寒气，而后将这缕寒气加入了那团水当中……
最后方元满意的放开了对那团冰水混合物的控制，任其自然而然的对着下方昏迷着的那人兜头淋下！
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的，方元觉得甭管是谁，哪怕是传说中的睡神，被人兜头淋下一桶冰水也很难将睡眠状态继续保持下去，更何况他此时的目标只是一个似乎是因为受不了刺激而晕过去的正常人？勉强算是下三品巅峰的修为，还多半都是靠外物堆砌起来的，实在是不入眼。
而从方元的角度来看，还能够看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这货修为虽然不咋地，身份地位却是不低，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看这货一身自然而然的威严气质以及所处的位置……
‘元蒙的皇帝？’猜出了他的身份，然后随便往旁边瞅一眼看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太监尸体，方元明白了这货能在那样的袭击之下活下来的原因。
“放……”哪怕是普通人，被人兜头一桶冰水浇醒也十有**会生气发火，更何况是主宰无数人生死的皇帝？享受了这般待遇，惊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太平和的。
只不过方元却是懒得听他废话的，或者说他会有这般反应也没有出乎方元的预料，对此他早有准备——依旧是现学现卖，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上三品高手基本上都是有货的，连精神类别的秘法也基本上都会那么一两种……
当然，受限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这种秘法在方元看来也就是上辈子看得射雕三部曲当中《九阴真经》里移魂**那个级别的，一些催眠暗示的法子罢了，而且还至少得炼气化神中后期的境界才有施展的资本，想玩的溜一些起码得有炼神还墟上三品的修为境界打底。
这也够了。
于是元蒙的这个皇帝在醒来之后的一瞬间，刚刚睁开眼睛，口中的咆哮之声才刚刚传出最开始的一个字，精神便陷入了方元利用秘法编制而出的一张巨网当中。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方元便成功获取了这个元蒙皇帝所知道的当中所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他当然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只不过这货太弱没什么价值，还不值得方元浪费钱财，方元现在虽然不缺钱，但那钱也是辛苦弄来的，而且终究有限——再多也不是无限，那么就有花完的那一天，方元不觉得现在自己就有可以大手大脚的资格。
然后方元腾身而起，找准从元蒙皇帝口中问出来的青儿离去的方向飞去，临离开之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身一挥爪子，名为自然的意境全力发动，整个元蒙都城下方的几道元气地脉同时被引动了！
然后……元蒙大都当中的天地元气浓度骤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过方元这么做却不是为了学雷锋做好事的，所以伴随着这般变化，整个大都以及周边数十里范围内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
在古代，这种天地异象有个专有名词，叫做“地龙翻身”。
而在现代，这种现象叫做地震！
第三十七章 先天境的兔子与天妖宫
在这个世界，未必是每个上三品高手都能够做到这般事情，但如方元之前那般、随手便借助天地之力引动一场地震，也的确是没有动用超过这个层次的力量……
方元终究只是随性而为，相当于把手段往出一扔，完全没有注意究竟引发了什么样的后果，否则的话看到那绝对达到上辈子七级以上标准的地震的话，想必他会对上三品高手在这个世界究竟意味着什么有一个更为直观的认识。
至于受灾受难的普通人？不好意思，一方面是方元没看到，另一方面嘛，虽然世界背景有很大不同，但很多东西依旧是非常相似的。很不巧，上辈子的他能算是半个皇汉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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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方元终究没能想到，这一追就是大约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没有追到人！
话说就只凭着最开始锁定的一个方向去追踪，这个真的靠谱吗？目标随便换个方向就……
到了这个时候，方元很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反应真的慢到了这个地步，所以直到这时方才想起这么一茬儿，而是之前他都在一边飞一边整理脑海当中的那些记忆——当小说看，解闷儿。
说起来这个世界每个能够达到上三品层次的强者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于是方元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心神在外面维持对天地之力的控制、保持自身的飞行状态，同时用于检索青儿的存在，却是将大部分心神都用在了消遣解闷儿上。
在这种情况下，整理那些记忆的速度自然也不会很快，所以方元发现这一点倒不是因为他整理完了那些记忆回过了神来，而是现实当中又出了情况，使得他不得不回过神来。
“我说……你哪位？”方元考虑到因为自己还没有学会兽族通用语那么高大上的知识，果断选择了将一道包含着一些信息的精神意识交流讯息捅过去。同时他略显纠结的看着眼前这只身形两米来长的巨型灰——兔子，是的，就是兔子没错，心中略微有些纠结。虽说他早有面对各种稀奇古怪之事物的准备……但这么大还真是头次见的感觉。
‘话说回来，好像上辈子在地球就有过巨型兔子的传闻吧……倒也不算稀奇。’想到这儿，他又淡定了起来。
一身显得相当柔顺的灰色皮毛，腿部和下腹部位还沾着一些细碎的草叶，真正让方元觉得有些违和的并不是这货的体型，而是这货明明浑身充满了生命的活力，明显还能活个至少几百年，偏偏身上就是有种老气横秋的气质——不过再仔细看看，明白了这居然是一头先天层次的兔子之后，方元也就彻底不感到奇怪了。
这无疑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先天层次的兽类，虽然对自身作为一只猫的身份一直都，他的，他也就无所谓了。”保持不认可的态度，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不认可就行的，更何况有些东西不涉及原则，他也就无所谓了。
但作为见多识广的存在，方元这般反应却是让眼前这只大兔子有点意外，更略微有那么点疑惑，于是无视了方元之前的问题，略带苦恼一般的传回了一道神念波动：“你是哪块儿出来的？没人告诉过你规矩么？”
才回过神来的方元正四下打量环境的，估计眼前这只大兔子是从下方那片目测很可能占地范围不会比碧空竹海小的森林里出来的，再听这只兔子一句话中无意间侧面透露出的点滴信息，然后心中就大概有了谱。
“什么规矩？我来自一片被人类称作碧空海的竹林。”方元果断回话开始装无辜，虽然还不了解情况，但在这个时候装傻就准没错，顺线捋顺杆爬呗，能套出多少东西就算多少，更何况她可没有说谎，这具身体的确是出身碧空海那边的。
“果然是它，那只懒熊真是越来越不负责任了……你是近些年才成长起来的吧？”灰色的巨型兔子果断在接下来的交流过程中掺进了一点私货，也不知道究竟都脑补了一些什么，然后将话题直接从出身上转到了其他方面。
于是方元暗地里一乐，心里说之前在碧空竹海的时候也隐约感觉到那里的最深处核心位置附近，想起来还真就存在着一股显得有些微妙一般的气息，八成是一只正在睡觉的兽类强者。
如今看来可能是一只熊？反正明面上对于这个问题给出了类似于肯定的回答，然后这只大兔子嘴里就开始嘚吧嘚嘚吧嘚了。
很遗憾，这次这只大兔子却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另一边的方元，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不想他听懂——方元表示自己没来得及学会传说中的兽族通用语在这里果然遭报应了。可惜，就身体形态而论，方元也就是学猫语或许会有些优势罢了……
“以后记住，我们兽族和人类轻易不会互相侵犯，只要谨守自己的地盘，达到上三品水准的便有无忧无虑的资本，这里面都有规矩，有人触犯的话自然有天妖宫为你撑腰……当然，这得是人类那边同样有达到这个级数儿的不讲规矩才行……算了，复杂得很，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反正你也到标准了，我带你去一趟天妖宫算了，报个备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大兔子终于吼痛快了，也就是在这时方才又一度想起了方元的存在来，然后又絮絮叨叨的通过精神层面的交流传了这么一大段话来。
其中真正让方元感兴趣的却是最后一句——看这节奏，只要自己顺水推舟，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之一似乎就要向咱敞开了？那可是天妖宫，主世界那边收集到的信息当中一直都没提到的一个组织！而看这个节奏不会简单，毕竟他之前就知道这个组织和人族的先天盟是敌对的……
有个原则，敌对双方总得相差不远才有敌对的！
第三十八章 误会与不染尘埃
如果是双方之间实力相差甚远的两个势力，却能长期保持对立状态的话，那么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强者有其他的牵挂，懒得理会弱者，或者分不出精力去灭了弱者。要么，则是弱者是被强者暗中扶植起来的靶子、鱼饵，专门用来当对抗自身的旗帜，以便于钓出那些真正一心一意对自身对抗的存在——
但无论是哪种，都无碍于方元想要去天妖宫探探底的想法，他毕竟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灭了谁，是个纯粹的和平主义者，只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失了线索，看这样子青儿同样不是没有自保之力……再说了我就算是急也啥用没有，干脆跟去天妖宫看看好了。看这个意思，似乎是这个世界每个达到上三品层次的兽族都要在天妖宫登记备案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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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兔子要么是天生的，要么就是后天长时间不与其他生物交流给憋的，带着他前往天妖宫的途中表现的完全就是个话唠一样，若非方元本就有从先天境存在口中再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的想法的话，十有**会忍不住解封天心意识弄死这货……
最不济也要把丫的嘴给封咯！当然，人家玩的都是精神传讯，方元也就是打个比方，领会精神就好。
不过在方元也有这种类似的想法的前提下，这货具备话唠属性这一点倒是正合了方元的意——而甚至都用不着他装傻充愣、旁敲侧击，很多东西方元只是真心实意的稍微表达了一下不解，这只兔子就非常热心的给从头到尾翻来覆去的解释了一个清楚明白，还会附带许多“赠品”——引申出来的一些信息，方元同样乐呵呵的听着。
因为那些引申出来的信息当中同样包含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然后他逐渐就明白了，感情这个世界兽族当中的某些方面和人族也没啥区别，人族当中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先天盟的存在——这其中也包括绝大部分上三品层次的强者，而兽族当中同样是如此。也就是说，方元之前所想的、所有上三品层次的兽族都要到天妖宫去报备什么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享受到这般待遇？却是因为一个误会——他被当成天才了！
天才，到哪儿都是会享受到特别待遇的，尤其是在自家阵营当中，受到资源倾斜以及高层的另眼相待，这不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么？
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因为这个世界的兽族修炼有说道，实力标准和成长年份的对比是判定天才与否的一个方面，但只是成长的快的天才的话，说实话真的不少，所以还有一些其他的、更重要的标准存在——要细化具体的说出来的话，方元觉得很麻烦，所以他用自己的理解稍微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两点，“纯洁”程度与灵智高低。
灵智高低无需多说，人类之所以能够作为万物灵长，还不是因为灵智够高？平均智商吊打绝大部分其他物种，而方元作为魂穿成为一只猫的人类，这方面无需多说，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自然也就能够让经验丰富者看出来一些。
但这方面终究不是靠着第一印象就看出来的，需要仔细的去测评，所以真正让方元引起那只先天境大兔子注意的其实是另一方面，所谓的“纯洁”度——说白了，就是方元身上没有绝大部分兽族成长起来途中经历过的无数次杀戮所留下的那种血腥杀气，又或者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杂乱气息，给人的感觉单纯而又平和，仿佛是一片天地自然般纯净……
兽族当然不排斥杀戮，毕竟弱肉强食永远是没有如人类那般社会秩序约束的兽族的根本原则之一！为了生存而捕食所造就的杀戮能够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气息可谓微乎其微，真正怕的是嗜杀——不为捕食，单纯为了杀戮而去猎杀其他生物，如此才会在身上留下浓重的杀气或者怨气之类的。
兽族修的同样是先天之道，与人类的先天武道或有不同之处，但到了二阶依旧是凝练先天真性成就先天——而在兽族当中，强者普遍认为过重的“杂气”会蒙蔽自身的灵感，对认知自我造成阻碍，从而成为凝聚先天真性之时的一大障碍。
而最能证明这一观点正确性的便是一个事实——兽族的几十个先天境强者，九成以上都是由人类口中基本无害的“灵兽”晋升，少数几个也是随心所欲一般、但多半趋向平和的“妖兽”晋升，从来没有一个是由以杀戮为乐的“凶兽”晋升！
哪怕论及相对实力，很多以杀戮为乐的凶兽在同等级当中近乎具备着碾压性质的高强实力，但就是无法更进一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说道谁也搞不清……
搞清楚了这些之后，方元自觉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造的杀戮少么？或者换个说法，他造的孽还少了么？
就说杀人，前段日子他才刚刚干掉了几个人来着，虽然数量不多，可架不住走的都是高精尖路线啊！整整七个上三品层次的强者就被他干掉了，这个谁伤的起？至于造孽……前段日子他刚刚手工制造的一场地震，虽然不是特别了解究竟能够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但猜测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任凭如何低估，造的孽也绝对足够让他拿到“浑身怨气冲天”的成就！换个角色来像他这么干的话，兽族妥妥的超级凶兽，说不得要引起人族强者的联手围杀，而人族也妥妥得是个超级大红名，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可他的本质却是天位强者，而且还是个极为特殊的天位强者。
在这方面天位强者优势很大啊，人家走的就是与天地相合的路子，有整个天地给背锅呢，杀多少人都与最普通、最正常的天灾杀人无异！何来怨气？
正儿八经儿的不染尘埃！
第三十九章 先天之秘
所以说，这是一个误会，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误会，所以方元也没有打算说要去澄清什么的，而是任凭那只大兔子将错就错，还顺水推舟一般的随着交谈更进一步的固化了自身在其心目当中那个“天才”的印象……
从其他两方面接着下手就可以了，有限度的展现自己的不同之处——领先于正常兽族平均水平甚多的智商，以及某些意义上的“懵懂无知”，前者证明自身的灵智，后者则是强调自身年龄不大这一点。
另外说起来，方元这次附身的这就是一直普通的宠物猫而已，怎么可能会活了有多久？所以这其实也是真的……
于是先天境的大兔子越发的兴奋了，根据方元套出来的信息——这货有些出乎预料之外的淳朴，或者也有没提起防备之心的缘故？反正根据方元套出来的那些信息来看，虽然不明白所谓的“先天备选”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发现自己并将自己引入天妖宫，这似乎是不小的一份功劳，人家组织虽然不大，但内部的赏罚规则貌似还是很严谨、很得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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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们天妖宫啊，那历史真的是非常悠久的，放眼整个世界都只有人族的先天盟可以媲美，毕竟……哎呀，可惜你如今还不是正式成员，有些东西还没法和你说……”
大约以这样一段话收尾，方元表示和这位话唠同行一路，哪怕最终到了天妖宫没有任何收获也已经是无所谓的了，因为票价早已经回来了。
至于所谓的天妖宫正式成员，可不是指到那里报备一下、加入了就算正式成员，而是达到正儿八经儿的先天层次才行，很明显，那暂时不是方元可以企及的，他虽然有那个实力，但忽悠忽悠菜逼还行，在正宗的先天境存在面前很容易就会被察觉出凝聚的并非先天真性的事实。
那似乎是有数目限制的！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方元才初步搞清楚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天地元气如此浓厚，偏偏先天境存在却如此稀少，甚至人族那边成就先天境的正确道路常识都被挖掉、掩盖了一部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这个锅的确是由天妖宫和先天盟这两大由世间仅存的先天境存在构成的组织背下了。
至于更具体的？不太清楚，要说方元现在还知道什么的话，大概就是知道了天妖宫和先天盟之间的一些差别——二者实际上都是非常松散的联盟性质组织，论综合实力的话先天盟实际上要强过天妖宫，而且强过不少，但天妖宫成员之间的团结程度却要远胜过先天盟。
这倒是没什么好瞒的，无非便是天性所限罢了——唯有先天境存在才知道的世间规矩，每个先天境存在都有类似于“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姑且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别当真，反正就是需要坐镇一方罢了。
在天妖宫兽族这方面，就比如方元之前路过的那片大森林，占地面积完全不比人族一个正经的国家要小，其中兽族强者众多，而镇守者便是那只大兔子。再比如之前的碧空竹海，其中也有一个镇守者，也就是兔子口中的“懒熊”。当然最重要的是兽族的先天绝大部分都是灵兽修成，基本上都是死宅一样、懒得有什么野心的那种，再加上天妖宫整体综合实力弱于先天盟，相互之间自然不会有什么冲突与嫌隙之类的，关系不好也不会坏到哪去。
但人族之间呢？基本上可以说每个先天盟成员在俗世当中都有一个极为显赫的身份！或身为一个国家当中的超级大人物，或以表露在外的半步先天的身份执掌一个超级宗门，总之跺跺脚大地就得颤三颤的那种。
就这，相互之间还能和平的起来？也唯有在真正有了足够的理由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联合起来，否则的话平时就是一堆散沙……
天妖宫同时还有监督先天盟、不让他们胡作非为的责任在，最开始方元是不理解的，弱者如何监督强者？但在知道了以上那些之后方元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欺负先天盟人心不齐而而已。
‘对了，按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并不是先天都隐世了，只是都会在日常生活当中穿上一层马甲而已……唔，这么说的话，之前我干掉了十三个先天境，也就是说十三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就此消失了？妈蛋，世界要乱套的节奏么……’
心中无所谓的想着些许有的没的，方元却根本就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这个世界乱套与他何干？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算得上他的牵挂的也就是青儿了，而偏巧，青儿现在也能算的上时强者，强者怎么都能混得开不是么？
顺便，方元又想到了之前被他干掉的猿公，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感慨这个运气一直相当不错的老货终于点背了一次，结果就直接倒霉到家了，本来前途远大，遇上他方元，这死的有点冤枉。
不过如今看来的话，那老货死的其实一点也不冤，只是将时间提前了一些罢了。这个世界上的先天是有数量上限的，所以每个先天境强者的存在都要经过其他存在的承认，确定其不会对世界有危害——毕竟事实如此，虽然有点扯，但无论先天盟还是天妖宫，其存在的根本宗旨都是所谓的“护持这方世界”，而人族的审核组织是先天盟，兽族便是天妖宫了。
按照方元从兔子那听来的消息，先天境的存在有数量上限这一点并不是两大组织编造出来意图垄断先天境存在、统治世界的借口，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一旦超过这个上限便会引发极为不好的后果，特别具体的不知道。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未经承认、私自成就先天者，之前不知其中具体规定者经审核后视情况决定处置方式，若处于有先天空缺的时期，通过审核可补位，若没有，通过者只是打落先天之境，未通过者杀无赦！知法犯法同样杀无赦，而且都是所有的先天境存在、无论人族兽族群起而攻之！
第四十章 简陋的天妖台
‘这就是天妖宫……’方元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座通体透着玄奇味道、整体上看上去却又简陋无比的石头宫殿，同时表示自身此时的心情略有些微妙。
虽说早就有过预料——既然天妖宫和先天盟都只是非常松散的组织，而非那种组织构架严密的超级宗门之流，想必也就不会在不怎么用得上的本部建筑上下太多的工夫。毕竟，一般情况下哪怕是集会也只需要分出一部分元神飞出就行了，战力不如本体是必然的，可本身的目的也只是集会商量点事儿而已啊！
尤其是兽族这方面的天妖宫，按照那只大兔子所言，更是干脆只有在新人或者准新人加入报备的时候需要来一趟的，其他的时候根本没人来……兽族的先天大部分都是死宅，有自己的地盘就懒得往外走。
但居然会简陋到这个地步，方元还是没预料到的——
‘想必也和兽族方面根本不在乎这方面有着不小的关系吧……人族那边应该会强很多。’那种玄奇的味道是打哪来的？答案是来自于这座石头宫殿周围作为遮掩之用的一方阵法上……说起来方元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阵法这类东西，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给他一种简陋的感觉。
‘连天妖宫周围布置的阵法都这么简陋，难怪之前在世俗都没见到阵法存在的痕迹。’
当然，方元看似这么想着，实际上却是明白其中究竟的——按照这个世界那堪称极优的基础条件而言，本来是应该是发展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武世界的，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的畸形高武世界。真正的高武世界，应该是元气浓厚、适合修炼的同时其中修者的平均层次也够高，按照方元搜集这个世界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一份分析当中所阐述的，如果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某些位置原因诡异的发展出了如今这般的意识形态的话，本该是由先天层次的强者来占据如今由低一档的上三品层次高手的位置。
但这个世界的武道之路却被在某些方面给切断了，突破先天境更是要接受审核什么的……
以如今的方元看来，导致这种特殊的修炼界意识形态出现的，大概就是那尚未被他知晓的原因了——先天境存在的数量超过限制会导致极为糟糕的后果，正常的世界哪里会有这种说法？其中的根本原因恐怕相当特殊呢……
可惜方元还是没兴趣去探索，当然，事情主动找上门的话他倒也不介意随手刨一刨根底什么的——不过现在最需要重视的并不是这些，方元心中有种微妙的预感：
‘总觉得这个这座看上去简陋无比的宫殿里应该隐藏着一些很有意思的秘密……每个加入真正天妖宫一方的都要到这里来报备，这恐怕不止是形式主义的走一个过场而已吧？’
但架不住方元可谓艺高人胆大，同时也算是有恃无恐——反正不会死，除非有那种能够在虚拟宇宙系统的接引之力生效之前就将自己的灵魂抹消掉的恐怖大能针对自己，然而即便是如此，哪怕真惹上了那种存在，方元也依旧觉得无所谓……虽然穿越附带的金手指至今依旧显得非常鸡肋一般，但他心中就是对其有种莫名的期待感与信心。
他猜测自己的形态被从某个层面上锁定成了“猫”这一点和灵魂当中那颗“树”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也许就和这有关吧？毕竟以他在主世界收集到的一些信息来看，想要做到这一点，施展手段者的实力最次也得是二阶之上那一层次——也就是所谓的“可以随手摘星拿月”之大能当中的巅峰人物！
那般人物，随意留下一点东西也绝对不会简单，就好像人类吃饭时随意漏下的几个饭粒就足够一只蚂蚁饱餐数顿了一样，而且还要更甚……
所以，饶是心中猜测这座宫殿里面隐藏着些不简单的东西，也依旧打算要进去探一探，重点在于真正加入了天妖宫之后就算是彻底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顶层了，之后的话自己无论想要做些什么都会非常方便。
所以方元在那只先天境大兔子的示意下，没什么纠结的就向着那半敞开的大门当中走了进去——应该庆幸么？反正那只大兔子对进入其中似乎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倒是让方元心中又放心了一点，哪怕真在里面出点什么岔子也不怕被抓个正着了，不会妨碍到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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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台……应该就是那玩意了吧。’就是一间简单的屋子，这无疑是一座表里如一的宫殿，里面同样非常的简陋，任何进入其中的人都能够做到对其中的一些一目了然，所以方元一进入其中便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一座与建筑这座宫殿的材料没什么差别的石料铸造的简陋祭坛，而如果没有这玩意在的话，这就是一间真正的空屋子了。
‘按照那只兔子所说的，我接下来要走的流程是将自己的力量灌注进那尊祭坛，那些石头之间的缝隙会逐渐亮起来，等到那些石头缝彻底亮起来的时候就差不多了，然后身上会永久性的留下一种特殊的气息，仅供同样具备类似气息的强者感应，算是天妖宫的印记……恐怕不仅仅只是一种气息吧？猫腻儿恐怕就在这道流程里了，不过无所谓了……’
有恃无恐的方元当即快步上前，体内元气运转调动，在武道元神的控制下汹涌而出，仿佛发出了惊涛拍岸之声一般，疯狂的向着祭坛当中灌注了进去。
当然，再怎么有恃无恐，方元自诩始终是个谨慎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他调动元气动用的仅仅只是武道元神，而武道元神只是他精神整体的一小部分而已，同时他还将武道元神那部分精神当中蕴藏着的一些“本源”给稍微改了一下，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有意思的暗手——又是来自主世界的经验与法门，同时他还在暗中准备好了解封天心意识的过程，一旦有什么不对，究竟要不要爆发天位之力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方元如今这无疑就类似于那种“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的状态，自己经验不是特别丰富，却架不住理论知识已经丰富到了一定地步……
主世界的所有穿越者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如此。
第四十一章 总之这趟栽得不冤，不过……
方元有点意外，因为在这么弄了一下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用不着那么猛的往祭坛里面灌注力量，因为其中的容量似乎有些出乎预料之外的小……几乎只是一瞬间，方元就发现自己输出的力量不再被祭坛继续接纳了，而之所以能够肯定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则是因为那些石头之间的缝隙都已经如之前那只大兔子所说的那般亮了起来，化作了一道道交织在一起显得没什么美感可言的纹路。
当然，说小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方元毕竟开挂，正常而言想要做到这一步，哪怕喂饱这尊祭坛所需要的力量对方元而言只是完全不被在意一般的一点力量，但对于等闲上三品层次的存在而言也得全力以赴，自身积累不够的话没准还要伤到元气！
可是……
蓦地，方元心下怵然一惊，随着全部亮起的光纹带动起祭坛本身的些许异动出现，一种远超方元想象之外的气息一闪而逝，虽然其中未曾包含哪怕一点一滴的伤害性因素，却架不住方元见多识广，根本不会将其当成是错觉而忽略掉——
别忘了，哪怕是超越二阶层次的那种可以随手摘星拿月的大能，方元也在主世界远远地见过！对更高的层次有所认知的情况下，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忽略那么重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需要外来输入的力量起到的根本就不是充能的作用，而是用作激活这祭坛当中储存着的力量以及一些隐藏着的机制！而且……’
那一闪而逝的气息所代表着的层次，方元还没有达到——哪怕是一直在自省成长的天心意识，也因为方元自身的抑制而没有达到那般层次！说白了，哪怕是一直被方元作为底牌的天心意识，在这般情况下也根本镇不住场子！
可惜晚了，“而且”之后的念头还尚未来得及在方元心头闪过，一道灿金色流光便猛然间从祭坛之上激射而出，瞬间从方元这具猫身的额头之上没入了方元的体内，却不是冲着区区肉身来的，而是直接针对方元的灵魂！而且完全不受方元多重手段的预设防备机制影响与欺骗，武道元神与天心意识二者之间被方元刻意制造出来的差别完全与没有一样，这道灿金色流光竟是直接锁定了方元的整个灵魂针对而来！
‘根本来不及反应啊卧槽……’这是方元的灵魂意识感知完全失去与外界乃至于肉身之间的联系，被带入了一片奇异的空间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我的意识海……’这片奇异的空间方元熟悉得很，因为他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一直到今天，其间不知道来到过这里多少次——这里就是他自己的意识海。而自身的意识海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正应了一句话，那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一切的一切，世界变迁，万物生灭，全部都在方元的一瞬间——当然，也仅限于在自己认知与理解之内的，说白了倒也不妨理解为是一个意淫的好地方。
不过，方元的意识海从他自己第一次进来时起，甚至是在那之前，就一直存在着一位特殊的大爷——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盘，方元也拿其没辙的一位大爷，也就是方元那鸡肋一般的金手指，那棵身上到处都是满满山寨页游风格的“树”，哪怕是方元在识海当中竭尽自己所能的模拟出开天辟地、世界终结一般的场景，也没法让人家哪怕只是稍微的晃荡那么一下……
现在的话，倒是又多了一样不受方元自身意念影响的东西——那是一层金光，镀满了方元的整个意识海世界，怎么也消不掉。
结合失去与外界之间感知之前目睹的最后一幕，方元瞬间明悟，自己大概就是被这道金光给封锁在了自己的意识海当中吧？
至于其目的……
‘应该不是发现了我异界来客身份的缘故，如果是的话我现在估计就该考虑第二次免费回城的相关问题了……或者死的够彻底，完全没有继续穿越的机会。’意识海当中，方元凝出了一具人形——那是他穿越之前的样子，而事实上这也是目前方元能够有的唯一一种让自身变为人形的方式。
可实际上这对方元而言根本没有意义可言——在自身的意识海当中无论做到什么都与空想无异，而普通人意淫自己是亿万富翁又能够对现实产生什么影响呢？
‘不过提起这个，以后有机会我倒是不妨找一找莽荒纪世界……那地方的心力流派修炼到极致就能做到心想事成。说起来我果然是小说宅哈？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这个，貌似型月世界也有【空想具现化】这类的法门来着——扯远了，回归正题，之前没细想，现在仔细寻思一下还真就有点怪，天妖宫成员在某些方面是好像都太老实了点……重点不是老实，而是太老实了。结合这方面的情况，那么这层金光很可能……’
‘精神控制一类的手段，又或者是灵魂契约一类能够强行约束生灵的秘法？一个很可能是已经摸到了二阶之上更高层次的存在留下的手段，在这样一个看上去层次略低的世界……防不胜防是一方面，我自己大意了也是真的，总之这趟栽得不冤。’
方元心中这么想着，但看上去却又连一点惊慌的表现都没有，因为这道金光暂时还只是阻止他的意识离开自身的意识海而已，并未展现出其他的神异之处，明显是需要去触发的。而触发的机制恐怕就是想要强行冲破金光封锁的行为了——
于是方元也不管这道封锁，只是溜溜达达的控制着自身的意识凝聚体、漫步来到了意识海当中的那早了金光好些年进驻的大爷——也就是那棵“树”的下方，丝毫不顾形象的将浑身上下尽可能的往树上一贴，双手环抱住树干，然后一念之下，控制着意识海当中的整片天地瞬间崩溃，凝化出纯粹的精神识念，触动了那封锁自身的金光！
第四十二章 之所以淡定
方元这么做当然不是心中有底、知道一些什么东西的缘故，看似胸有成竹，实际上心中怀抱着的也只是赌一把的想法罢了。
至于说如此情况下他凭什么如此淡定？这却要归功于他本身的独特性格了，毕竟本书从一开始就强调过，方元穿越之前有个外号叫做“淡定帝”，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他从来不知道悔恨为何物。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或者在某些方面存在缺陷与不足，他只会改过，因为那些而伤到过一些什么人、做错过一些什么事的话，他也只会怀有歉意或直接道歉。
至于后悔？
“后悔有个毛用？”这是方元曾经的口头禅。
哪怕如今因为自身的缘故而使得自己陷入了这般困境——很有可能是绝境的困境，他会做的也只是反思自己的过错而已，能改则该，不能改就拉倒。至于其他的，那也就是保持冷静，尽可能的研究各种脱困方法了——尽力保全自己。
而以如今的情况看来，这层金光所代表着的那个层次是目前的自己根本无力抵抗的，哪怕只是人家留下来的一点手段，也足以坑死自己，那么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是眼前一直看不透的这棵树了……
再鸡肋的金手指那也是金手指！说白了这同样是在赌，赌输了，这棵树的确没什么卵用，就是一摆设，自己就该考虑全面解放天位主动沟通主世界天地意志的问题了——一直有种“这么做了会引起一些非常有意思的后果”的感觉，只不过心有顾虑一直没敢这么干，而有虚拟宇宙系统做后盾，想必自己也不至于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至于赌赢了嘛，那自然就代表着这金手指不是真的没用，只不过是自己实力不够无法动用罢了，遇到真正的危机情况的时候还是会被动帮忙的……
而方元内心当中觉得自己赌赢的面还是不小的，毕竟在主世界这玩意就一直在帮自己躲避来自更高层次的探查，无论是科技侧还是神秘侧——否则的话真当开拓者学院是那么好混的？全人族就那么几所而已，而人族如今统治的是整个宇宙！其中不说高手不如狗，至少也当得起强者如云的说法了，单以方元自身而论，小小天位境算得了什么？尤其是他还一直刻意的不去动用真正的天心意识、天位之力！
受到触动的漫天金光果然出现了变化，一阵闪动之间，却是逐渐的凝化成了一页金箔纸，上面刻画着不算密集却也不算稀疏的花纹，显现出一种玄奥的美感，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这是……一种文字？’这种变化方元一时之间说不出好坏，但挺让他意外的，另外就是那些花纹也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硬要说的话有一种每次连接虚拟宇宙系统看到的开场动画当中——“谨以此纪念我曾经的废宅时代”那一行字的感觉。
那是一种隐约之间的感觉，虚拟宇宙开场动画当中那一行当中蕴含着的那种散发出似乎、似乎散发出特殊动静的文字似乎与自己有一种天生一般的亲和力，每次在亲眼目睹的时候多会感受到有一丝丝微妙的韵味主动向着他的脑海、心灵当中灌输，但仔细去感受却又没什么变化可言。
那非常的隐晦，若非情况特殊，方元敢说自己是连一丝一毫恐怕也都极其的难以感知到的。
但眼下，从跟前这张金箔纸之上所感受到的那种波动，却远远要比方元曾经感受到的要“清晰”的太多太多倍！只不过这却不是说眼前这张金箔纸之上的纹路要比虚拟宇宙开场动画当中的文字高明太多，事实在方元看来正相反才对。
硬要说起来，眼前这张金箔纸之上的纹路当中扩散出的那种韵味虽然让他感觉非常的明晰，却又有一种满满的“锋芒毕露”之感，而且还没有真正“露”明白，就好像一把刚刚被打造完成的凡铁菜刀，尚未经过最后一道工序淬火便主动跳出来展现锋芒，乍一看似乎挺唬人，对比之下……
却能够明白，比起这来，虚拟宇宙系统开场动画当中那一行字便好像是已经进入了“神物自晦”阶段的绝世神兵一般！
当然，这也就是凡事儿怕对比，因为珠玉在前——方元经历在前的又何止珠玉——所以面对此时的情况非但能够淡然以对，甚至还有闲工夫鄙视这玩意逼格太low。
可实际上呢？哪怕人家二者之间存在着的差别稍微简单的量化一下仿佛三位数与十三位数放在一起比一样，悬殊无比的差距却也轮不到自己一个还在两位数乃至个位数打转的小萌新去操心……
说穿了，人家那个层次的，手指头缝儿里漏下来的一点东西依旧是足够自己好好都住然后乐呵呵猫到一边去消化的！
‘不过这种感觉……’略带玩味，方元凭借一种本能一般的感觉分析着这章金箔纸之上那些花纹所代表着的内容——实际上靠谱的也的确就只有直觉了。
‘类似一种契约，半强迫的，却又没有过于强迫的条款……并不严苛，甚至很可能还有事后消除记忆一类的后手儿在里面，保证被签订者会不知不觉间受到影响。至于更具体的……’
‘估计这个世界上天妖宫的那帮先天宅妖就都是这么回事儿了吧？如果这真是那个人皇留下来的手段，倒还真是够气魄。’
心中翻转折种种念头，不断地分析着眼前这张十有**是一份契约的金箔纸——而且是强制性签订的那种，否则就不让离开意识海的节奏——
只不过方元却还真就一点要签订的意思都没有。
不签订就没法离开意识海？
方元崇信一句话，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只有五个字：世事无绝对。如果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雇的专门过来举例抬杠的雇工没尽责。
然后……
通体看上去满满的山寨页游风格的“树”上突然绽放出了一阵难言的“光辉”，其中似乎已经超脱了颜色的概念，同样不存在所谓的亮度。
光辉消失之后，方元感受到一阵疲惫涌上心头，同时意识海当中的那一页金箔纸也稀里糊涂的到了“树”下，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小条“树根”粘住，似乎被当作了养料正在吸收……
第四十三章 鸡肋外挂的正确用法
仔细感应一下，方元发现自己现在那种“疲惫”的状态也蛮特殊的，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疲惫——肉身层面上的疲惫一般来说有二阶的层次打底就已经无须在意了，绝大部分修炼体系修出的能量达到这个地步都会有消除肉身层面疲劳的作用，否则的话主宇宙当初也不会差点将二阶命名为“破军境”而非“遨游境”了。
一般而言能够对这个层次存在产生困扰的都是精神层面上的疲劳，例如各种意义上的精神消耗过大，这就需要通过休息或冥想之类的手段来进行恢复了。
但方元发现自己此时的情况并非第二种，也不是出奇的第一种，而是一种他以往从未体验过甚至也从未想象到过的感受，特别具体的说不出来，硬要比喻的话或许不太恰当，但方元回想起了穿越之前的一次经历，那种感觉和现在蛮像的——那是一次巧合，受各方面行事风格看似正常却总会给他一种微妙的不和谐感的女票所托，帮忙照顾两个性格古怪的熊孩子……
时间不长，也就两三个小时而已，而且说是照顾，人家两个孩子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娃，说实话相比那个年纪而言已经相当自立了，不用帮忙洗涮什么的，行事方面也挺乖，不闹什么幺蛾子，自然不消耗什么体力和精力，只不过就是在一些微妙的方面有点熊。
反正那次之后的感觉和现在挺像的，硬要形容的话方元或许会用“心累”这个词——精气神出奇的饱满，肉身层面就更别提了，但此时的方元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疲惫。要说睡觉的话，精气神饱满得很也睡不着，但就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这是什么情况？’虽然百般疑惑，但感受着这种奇怪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减轻削弱，方元倒也没有担心什么。
‘既然休息就能恢复的话，那暂时就先不用急了，恢复了再说……有空去虚拟宇宙上搜一搜看看是怎么回事儿。’终究不是那种特别喜欢纠结的人，觉得搞不懂这种“心累”的原理，方元索性就将之暂时放下。
虽然有种感觉，如果真正能够窥破其中的根源的话，很可能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但问题不是搞不懂么？所以就暂时不用纠结了，反正他有种直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将来自然而然的就会明悟……
也懒得现在就回归肉身层面，索性继续在这意识海当中小憩了一会儿，等到那种“心累”的感觉消散的差不多了、不再那么不想动弹，方元才重新又抖擞了起来，意识海当中凝聚的人形意识体伸手轻轻碰了碰那被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树根“粘”住的金箔纸，跟着又轻轻地弹了弹，发出了一声声敲击金属的响动。
‘……’方元略无语，这玩意还真是金属板不成？不现实的好吧，这里明明是意识海，根本就不存在于肉身层面的一个地界儿，能有那种低端的物质存在？所以只能说这玩意模拟的还真挺像的。
‘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方元正想故作遗憾一般的咂咂嘴，装腔作势的回味一下曾经身为人类的感觉，却在这个念头刚刚生出的那一瞬间便呆愣了起来。
因为他的意识海当中紧跟着响起了一个宏大而又奇妙的声音——
“世界运转规则之力与半三层次法则之力的聚合体。”
仿佛是在解答方元之前心中的疑问一般——不，方元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或者说是直觉，那的确就是对他问题的解答！至于这个答案究竟是谁给出的……
方元骤然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浑身山寨页游风格满满的“树”上，真不是方元乱甩锅，这里是他的意识海，自家情况自家清楚，除了这个一直显得非常鸡肋的金手指，还能有几位爷有这个本事？
而如今看来，似乎是机缘巧合之下的摸索到了一些自家这金手指的正确用法啊……
方元骤然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下方，然后带着一丝恍然又带着一点闹心的摇了摇头——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根不知从何处伸出的树根粘着一页金箔纸，现在两者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世界运转规则之力与半三层次法则之力的聚合体……’精准的重复着之前响彻在他意识海当中的这句话，这倒不必归功于方元记性好，只不过这地方比较特殊罢了，在这地方出现过的一切信息甭管多复杂，过后真正难的永远不会是记住，而是忘记。
这样一句话又让方元想到了不少东西。
所谓的“世界运转规则之力”，方元表示自己只在前世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一些，从字面意义上能够理解一些，但具体的就抓瞎了。可“半三层次法则之力”这八个字他却是真正能够看懂的，这八个字可以拆成两部分，前面四个“半三层次”，方元觉得可以理解为“半步三阶层次”——
那棵树上挂了四个明晃晃的方框，让人想忽视都难，“二阶”之上正是“三阶”！而按照方元的猜测，换到主世界应该就是遨游境之上那不知名、只知道“可以随手摘星拿月”的大能了。
而后半部分，“法则之力”四个字，刨除掉“之力”，前面的所谓“法则”在主世界实际上也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了解到的机密，主世界人族在神秘侧个人武力横行的宇宙大环境当中逆天崛起，点科技树晋升文明靠的是独一无二的虚拟宇宙大开外挂，而在达到如今宇宙最巅峰的十级文明的途中，从“六级”到“七级”是远甚于“零到一”、“三到四”的一次质变式跃升进步，仅次于“九到十”而已，而其中的关键，便在于六级到七级需要做到能够研究掌控宇宙间存在的各种“法则”。
结合着这些，有些东西并不难以估测，主世界当中稍微有点实力的都不会不清楚，“遨游境”达到极限之后再想进步同样需要领悟法则，同科技发展六级到七级差不多，只不过知易行难而已。
‘果然，留下这些手段的那个人皇……半三层次的强者么？’
第四十四章 谁也料不到
依旧是只知道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所谓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的方元当然不清楚所谓的“半三”和“三阶”具体情况究竟如何、究竟有什么奥妙、具备何种神通，他所知的极限也就仅仅只在二阶巅峰罢了，再往上……
只不过倒也没妨碍他知道这么个名字、称呼。
而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的话——
‘三阶，应该是掌控法则的力量……半三大概也就是二阶巅峰更进一步，初步摸到三阶的门槛却又没有真正达到那个地步呗？也就是说，初步触摸到【法则】的领域？’
嗯，稍微分析一下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目前看来这就是极限了。
灵机一动，方元突然又将自己的意识向着意识海当中的那棵“树”探去，想要尝试与之产生联系。说起来像是这种尝试方元曾经做过无数次，目的便是想要探究自家这鸡肋的金手指的真正用法，不过以往一直都是徒劳而已，那棵树面对他的试探就连半点反应都没有，所以一直以来方元只能被动的享受一些那玩意主动提供的便利……
比如当初那稚嫩的他在主世界做出一些无知而又作死的行为的时候，那棵树为他提供了一些便利——至于想要举出一些具体的例子的话，方元表示至今为止自己都有些摸不清这玩意究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帮过自己多少。
当然，事实上方元同样清楚，说到底这玩意做过的就只有一件事而已，那就是从各个角度帮助方元遮掩、削弱自身存在的特殊性以及一些痕迹——若非早先便摸透了这一点，并可以肯定这种来自于自身那鸡肋的金手指的遮掩足够给力的话，方元莫说在主世界的开拓者学院当中那般放肆了，便是靠近都不敢！
说起二阶层次天位境的实力，在主世界很多地方都能够抖上一抖了，主世界人族高层近些年来毕竟是大力支持神秘侧的发展，但那所谓的“很多地方”当中绝对不包括整个人族才那么些的探索者学院！二阶层次的实力说弱的确不弱，但要说强……
据说主宇宙人族最终一战吊打异族绝望之下组成的联军的时候，遨游境七级之下——大概也就是二阶高级之下的，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这指的当然是在异族方面。
所以方元才一直保持低调来着，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曾经做过的很多事情如今方元想起来都在后怕，好在运气好或者说鸡肋金手指赋予的掩饰能力比较给力——所以说有时候无知真的是福……
不知不觉间似乎有点扯远了，反正方元在这时灵机一动有做了一次连接那棵树的尝试，而这次的结果嘛——又失败了。
‘咦？’不过与以往似乎又有了一些不同之处，总觉得那种“拒绝”似乎不是那么坚定了？准确的说的话倒是算不上“拒绝”，毕竟这棵树在方元看来是没有自我意识存在的，至少目前他还没有发现这方面的痕迹，一直以来所谓的拒绝、其中的过程也就好像是他自己主动的撞墙而已，普通人撞墙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徒劳无功，要么把墙撞塌，很明显后者方元莫说无心，纵是有心也是无力倒是真的。而前者……
普通的一堵墙自然是没有主动拒绝人穿过的能力的，能够堵人也只是人家天生所具备的一种属性罢了。
但此时，方元却隐约之间察觉到这堵“墙”似乎稍微变得薄了一些？又或者是上面多出了一些“裂纹”！
这与他之前生出的两种猜测都是不符的——按照他之前的猜想，自己的试探要么依旧徒劳无功，之前那个声音与这棵树有关是一定的，但却并非关联到开启金手指的正确方式什么的；要么就是自家这一直鸡肋的终于开启了……
而现在这样，半开不开么？是没有彻底激活？还是需要持续供能？
感受着自己原本恢复的差不多，在那个声音响起之后又消失了一些的“心力”，自觉没什么大碍的方元径自退出了自家的意识海，然后又一度凝聚目光看向了那尊祭坛，这一次则是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转移开目光的意思。
终于，方元不再犹豫，稍稍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元气运转，紧跟着精神力调动起无穷的天地元气，再一度对着祭坛当中悍然灌注了进去！二次充能！
同时方元心中自嘲：‘估计我这么干在这个世界也是开了先河了吧？先天盟那边不知道，但天妖宫这边……估计每一个触发这种机制的都不会有再一次触发的想法。’
是的，像是方元这种行为，在这个世界半知半解、不明白其中真相的人看来，恐怕就是彻头彻尾的在犯贱，毕竟这人皇留下的手段明显不是用来赐予中招者机缘什么的，而是要留下一些方元暂时还不清楚的限制。
可方元偏偏就是要开启第二次！
不出方元所料，这尊祭坛之上果然没有留下什么不允许连续激活或者同一个存在不能激活两次之类的限制，毕竟立下这尊祭坛的那个所谓人皇恐怕也料不到世上还会有方元这样的奇葩。
而方元其实也是没办法，哪怕不是第一次、已经有了准备，面对半三层次村在留下的手段他也是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连及时反应都难，更别提反制什么的了，真当那种感觉好受不成？
与是顺理成章的，方元有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意识海，依旧是被满天的金光封锁着。只不过这次方元轻车熟路，第一时间便来到了那棵树下——这也只是为了保险而已。紧跟着果断触动满天的金光，然后与前一次如出一辙的一幕便再度上演，依旧是一根树根从不知何处伸出，上面粘着一页金箔纸。
方元没有试图去提问题，而是趁此机会又一度将意识向着那棵树连接了过去，而结果……
‘仔细看，这页金箔纸似乎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虚幻……虽然速度微不可察，但没道理的，据说能与法则产生牵扯的物件无一不是具备着【恒久不变】的属性……再结合那种墙壁渐渐变得越来越浅的感觉……’
‘果然，哪怕我没动作这玩意也在逐渐被吸收，而这种状态下的吸收便被用来消除那层阻隔我和金手指联系的【墙壁】？’
第四十五章 这金手指的本事貌似大了点
‘世界运转规则之力与半三层次法则之力的聚合体……也就是说，我想要真正启动我这金手指需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两种力量之一咯？也可能就是需要这种混合性质的力量，但几率不大。也就是说，如果我按部就班的来的话，需要达到所谓半三的层次才能够真正开启……妈蛋这金手指太不负责了吧？’
在心中稍微吐槽了一下，方元突然又是灵机一动，之前打算再尝试问一个问题的打算被他取消，转而尝试对这棵树下达了另外一个命令——
‘以最快的速度吸收这种力量，消除那种【阻隔】。’命令的大致内容便是如此，看似显得比较模糊的，实际上却是因为想要非常精准的用语言表现出来需要浪费太多的篇幅。这里毕竟是方元的意识海，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准确想法能够被同处于自己意识海当中的那棵树接受——
只要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事实证明方元大概也没有猜错什么，只是现实与他最开始的预估稍微有那么一点误差存在。什么误差呢？
方元原本只以为会出现两种情况，要么没反应，要么就是那页金箔纸如之前那页一般瞬间被吸收殆尽——可实际情况是那页金箔纸的确瞬间就被吸收殆尽了，那条树根却没有如之前那次一般消失，而是在方元的眼皮子底下轻描淡写一般的一甩，连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都欠奉，而尖端便已经没入了一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涟漪波纹当中。
‘……这里是我的意识海好吧？’方元略微有些无语的感觉，按照来自主世界的一些常识来说的话，自家的意识海明明应该是每个人的绝对主场之所在，可自己在自家的意识海当中就别提所谓的【绝对无敌】了，连说好是最基础的【全知全能】都做不到啊有木有？
【家里进了个管不了的大爷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不过这次没有留给方元多少时间用来纠结这个，因为紧跟着他就发现了那条尖端刺入涟漪波纹不知所踪的根须表面之上突然多出了几道细细的金色纹线，给人的感觉……
竟是与之前意识海当中的那漫天金光如出一辙！却又比金光凝聚起来的那“金箔纸”少了一点东西，仔细感应的话似乎是类似一种【信息内容】的东西。
至于说方元究竟是怎么感应出来的，方元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能说是直觉么？虽然看似有点扯，但事实却的确就是这样，没辙。
方元突然又想起了之前自家下达的命令，虽然利用在意识海当中的优势做到了非同一般的精准，可实际上还是有一些方面没有考虑到，或者说干脆就没有这个意识。
‘我似乎是说……以最快的速度吸收这种力量？而这种力量严格的说远不止意识海当中这么点啊……’在识海当中凝聚的意识人形非常生动的脸皮一抽，紧跟着方元开始尝试现在能否离开意识海，而事实证明，这棵树虽然叼，但至少目前还没有干涉到方元的某些自由……
动念之间，方元的意识重新掌控了肉身，然后他第一时间便又凝聚目光看向了面前的那尊祭坛，紧跟着带着一丝意外、却又有些“果不其然”的感觉的发现——这一次，祭坛虽然没有他供应的力量激活，却依旧在运转着，而同时，一道金色的、恍如实质一般的细线向着他自己这个方向延伸而来。
略微沉吟，一抹沉思之色在眼中掠过之后，方元谨慎的控制着身体、重点是头部没有做出大幅度的移动，一只前爪轻轻抬起，带动体内的元气转换为由玄冥真气延伸而出的寒性元气，辅以精神力动用一点小技巧在自己的侧前方凝聚了一面冰镜，然后发现那道金线的另一端果然是连接着自己这具身躯的额头部位。
‘果然……话说咱这金手指还真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还真能做到摄取外界的力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仅限于那所谓的【世界运转规则之力】或者【法则之力】。’
种种念头在心头如陨星一般划过，方元的本心却并未真正在意这些，而是开始思考另外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那么……这个祭坛里究竟有什么奥秘呢？据说法则之力那玩意不太容易留存，如果这座祭坛里只是存了一些预留的手段、长时间积累才能够激发一次的话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但看现在这个样子……量有点大？’
量大么？其实看上去量并不如何的大，首先那道延伸出来、连接方元额头部位的金线就很细，其次这还没多大会儿呢，金线就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发虚、不再显得那么凝实了，这明显是后力不济、供应不足的节奏。
但从方元的角度上看来，这个量却已经极其恐怖了，因为只是他在外界经历的这么一点时间里，能够隐约感受到通过那道金线进入他体内——准确的说是被意识海当中那棵树抽取的金光力量——姑且将那【世界运转规则之力与半三层次法则之力的聚合体】称为金光力量吧——便已经是之前每次激活足够凝聚出一页金箔纸的金光力量的数百倍！
而如果将之前那金箔纸的金光力量性质转化为直接杀伤，方元表示排除掉各种意外，重点就是自家那研究不明白、显得非常不靠谱的金手指的话，只是一道便足以干掉他几个来回！而且只要事先有准备专门针对，甚至可能抢在虚拟宇宙系统的接引之力到来之前留下他的灵魂！
当然，这也是方元之前没料到自己只是在刚刚起步的时候便遇到了这种层次的存在，失算了而已——说好的这只是一个武力高、层次却不高的世界，谁知道还隐藏着这种奥秘？否则的话他在穿越之前绝对会去购买虚拟宇宙系统提供的那贵的吓人的“灵魂保险”，之前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有准确消息称，虚拟宇宙系统的灵魂保险虽然很贵很黑很霸道——购买一次九位数的价格，只管一次穿越，只要回归就失效，无论是通过何种方式，再次穿越就得重新购买——但效果却也绝对给力，甚至有喜欢作死的货称曾经顶着灵魂保险跑到某个以诸神信仰为主题的世界的冥界当中调戏了一圈死神，最后硬是屁事儿没有，顶着暴怒的死神悠闲回归！
一边想着这些，方元一边开始尝试着拆祭坛……
第四十六章 穿越者的顶尖奢侈品
是的，拆祭坛，而在方元看来，现在正是这么做的最好时机——祭坛当中的那种金光力量即将被抽取殆尽却又尚未枯竭。简单地说就是趁着金光力量还没有枯竭，这里面的一些玄奥之处不至于消失或崩灭；同样的，哪怕因为这种行为导致了金光力量就此消失，绝大部分也已经被那棵树抽走了，损失不大。
时机稍纵即逝，方元做出了决定，自然就不会过多的磨叽。为了保证不出一些奇葩的意外，他起手第一下便几乎动用了常态下的全力！而如果这一下不起效果或效果不理想，他便会马上解封天心意识——不好意思，他实在是有点好奇，而在这种好奇之下，稍微解放一下天心意识、只要别玩的太过火把自己搞到回城就可以算是在承受范围之内，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情况却出乎预料之外的简单，仿佛刀切豆腐一般，祭坛竟然非常轻易的就被方元破坏掉了！甚至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许多正面挨上方元这一记的、垒成祭坛的石块都被打散成了细腻的粉末状，被激起的风压吹的四处飘散……
‘竟然真是最普通的石头？’方元嘴角一抽，之前他看这些石头就像是最普通的那种，充其量值点钱，但绝对算不上什么绝佳的材料，更与天材地宝扯不上关系——原本他以为是自己层次还不到，所以看不出其中奥妙，而这地方好歹也能和先天层次扯上关系，现在更是知道这地方能和半三层次的存在扯上关系，按照常理来说怎么高大上都不过分对吧？
但事实却是他想多了，这座祭坛居然真的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被人用石头垒出来的普通货！充其量也就是对其的时候很上心，使得其排列分布的方式与石缝组成的纹路当中包含了一些奥妙……
方元心中突然又多出了一丝明悟——大概原本也是有那金光力量在支撑并护持着的，加上这地方特殊，恐怕建起这座祭坛的人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啊哈……’但是已至此，多说无益，何况方元压根也没打算多说来着。在留意到连接自己额头部位的那条金线并未随着祭坛的崩溃而直接消失之后，方元便放下了心来，信手一挥鼓动元气吹起了一股轻柔的风。
风力并不大，但其中却包含着一股相当巧妙的劲道，瞬间将之前被激起四散飘飞的石头灰粉卷到一旁、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小堆。
然后方元瞬间又将目光落在了祭坛崩溃之后、原地留下的一个悬空存在的小小黑洞——大约是球形。原本，这个黑洞似乎刚好是被祭坛遮掩在内部的，而在此时它却是直接暴露了出来，最重要的是其中还延伸出了一根颜色正在逐渐变淡、本身正在消失的金线，另一端正连接在方元的额头上！
‘小洞天？！’方元眼中猛地爆起了一团精光，并持续久久不散。所谓小洞天，说白了就是依托于世界本身、相对独立的存在的一个小空间，档次有高有低，档次高的内里仿佛一个小世界一般，可谓麻雀虽小五内俱全——而这个小也只是与正常的世界相比而言。而哪怕是档次低的、甚至是最低的，也堪比最高档次的常规储物空间，而其本身具备的一些特质更不是常规储物空间能够具备的！
在其他的一些体系当中，这类所在还有一些其他的名字，例如所谓的“半位面”、“小世界”、“内天地”等等——
至于说方元为什么会对这玩意如此敏感、如此熟悉？
当然是因为他在主世界接触的多了，而且一直都非常眼馋的缘故！据说最顶级的那种“洞天”甚至可以做到完全独立于诞生的世界之外、依托强度足够的灵魂而存在，也就是说在被认主炼化之后，是可以跟着主人到处移动的……
甚至可以跨越世界！当然，只有最顶尖的洞天才行——将洞天这类小空间比作长在世界这棵大树上的果子的话，最低档的就是不大丁点才刚长出来、或者还带点畸形的那种，而最顶尖的不是彻底熟透的，而是成熟到自行脱离了枝头、却还没有落地摔入泥土——短短一段悬空时期当中的果子！基本上可以算是可遇而不可求！
对于主世界的开拓者或者探索者这两个职业而言，这无疑就是最让人向往的东西了——位面倒爷的标配。可惜，这玩意还是很稀有的，哪怕有准确消息称人族顶尖科技能够做到人造这类最顶尖的洞天空间，却也价格不菲，最重要的是想要购买绝对很麻烦，不知要钱还得要身份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
总而言之，二阶的方元是绝对没可能弄到的，所以他一直都只能眼馋，就好像前世的汽车发烧友一样——买不起不妨碍我去了解，不是么？
可在这个世界他居然遇到了一方洞天！
‘好吧，我知道这方洞天恰好是最顶尖的那种什么的，出现这种剧情未免太过狗血，所以基本上不太可能……但万一是呢？好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做人总得有个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于是，几乎可以算是毫不犹豫的，方元对着那个小黑洞向着里面冲了进去！当然，重点是方元之前已经能够肯定一些东西了，比如就算有危险也绝对不会大什么的，所以他才会显得如此鲁莽，否则的话还不至于利欲熏心。
那颗黑洞的确就是进入洞天空间的入口，关于这点方元自然没有看错。而当方元进入黑洞当中之后，眼前第一时间便是猛然一黑，紧跟着眼前却是五颜六色、无色不包的亮起了一大片光斑，占据了方元全部的视野——不是几乎，就是全部。
‘这传送的稳定性差评……’心中掠过如此一个念头，之后一切便都如同幻觉一般消失，方元发现当自己再次看清世界的时候，自身已经处于一个奇怪的世界当中——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灰色与三道金色。
第四十七章 躲不开的大麻烦
准确的说，是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的灰气弥散在整个空间。
相比而言，两小一大三片金色光辉虽然都很显眼的样子，可也只能作为点缀而存在了，而其中一片金光正是方元进入这片空间所经过的通道所显化……
于是方元瞬间明悟，另外两片金光所在代表着的十有**也是空间通道！
不过他最先关心的还是这片空间本身，而现实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直也未曾抱有什么希望，又何来的失望？这片空间，准确的说是这片洞天的档次……
‘勉勉强强算个中等吧……只从空间当中展现出来的一些基本特征判断。至于装潢、布置和各种发展演化程度……鬼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主世界虚拟宇宙网络里见多了各种神豪秀的私人洞天，这地方真够破的。这叫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么？’
一眼就得出了自己想研究的问题的答案，方元跟着就对这片空间失去了兴趣——哪怕耗费大力气炼化掉了这片空间的本源、成为这里的主人，对他来讲也是没什么用的，因为这片空间与最顶尖的那种真正能够随着灵魂到任何地方去的洞天在档次上差了十万八千里都远远不止。
那就该将目光转移到其他的方面上去了。
方元首先看向自己刚一进来时所处的位置缩在那里的那片金光。
‘假设那真的代表一个空间通道，这个通道是通往天妖宫的，那么……’
然后他将目光转移到了两小一大三片金光当中的另一小片之上——
‘这个通道八成就是通往先天盟？’方元沉思，不过紧跟着便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所谓一般的神光，将目光从那另一小片金光之上转移了开来。
‘反正我暂时对先天盟没什么兴趣，通往那里又能如何？所以那里现在也就无所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是都代表着空间通道的话，那么这一大片金光又是通往哪里的？’
没错，这才是方元真正感兴趣的，难道当初那位人皇还留下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这处通道……又通向哪里，或者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方元可不会忽略之前进来时感受到的那一点点的阻滞感，那是穿越或者打破了某种力量的阻挡的感觉。空间通道表现在外的形象可以有很多种，但一般而言颜色却只有那么两种而已——要么色彩无比的斑斓，那往往代表着空间通道的不稳定，或者不是空间通道而单纯地就是空间崩碎；要么，就是纯粹的黑色。
金色……
未必没有，但方元觉得那个人皇都死了这么久了，想必是没有余力留下来的，就算是真有，也不会显得用作粉饰空间通道——活着的话，可以说是任性，死了呢？就纯属浪费了，所以那必然是封印。
至于为什么被自己视若无物一般一捅就破了？方元可没忽略了依旧连在自己额头部位的那根金线——事实上，到了这时，这片灰蒙蒙的空间当中存在着的三片金光都已经变得无比暗淡了！只是有周围单调的环境衬托着，才显得那么显眼而已。
事已至此，方元自然不会猜不到自家金手指的那道根须抽取的是什么——十有**，那就是支撑这些封印存在运转的力量了。
正常的封印之流，方元表示自己以二阶的境界能施展出成千上万种来，这个世界也未必缺乏类似的手段，但能够扯上法则力量、半三层次存在，甚至高大上到涉及“世界运转之力”的封印……
思及此处，方元眼中多了几分明悟，却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明白，只是再无留恋与探究的意思，转身便欲离去。
因为他事已至此，问题的重点便已经不在于之前提到的那些上面了——这是不是空间通道，无所谓；当初的人皇究竟留下了什么，还是无所谓，真正的重点在于那通道背后连通的究竟是哪里！
究竟是哪里，才值得一个半三层次的强者如此郑重其事的留下封印？都多少年前的古人了，大动干戈的留下能够持续至今的封印不说，还在自己出身的世界里费了如此大的功夫留下了那般严谨的手段——
方元之前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具备成为一个真正高武世界的所有条件，却偏偏会是如今这般尴尬的模样：条件好，天地元气丰富，世界规则允许也承受得起真正的高端武力存在，真正算得上强者的先天境却只有那么数的过来的一些……
按照某些似乎不太被认可的说法，明明二阶才是真正超凡之路的开始好么！
现在全明白了。
可问题是——人皇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想干嘛？！
之所以要走，是因为方元有种预感，再不走的话……
估计就要卷进一场大麻烦里去了。
是的，一场大麻烦，史无前例的、能烦死人的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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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晚了。
准确的说，是从方元选择进入这片空间那时开始，就注定了他除非直接回城换号再来，否则的话注定要与这次的麻烦沾上一点关系。
只是他反应的倒是还算及时，而且当机立断没有迟疑，这才能够将最后的一点主动权把握在手中——
就在方元即将冲入空间通道回到天妖宫当中去的那一瞬间，这片空间当中突然闪耀起了九色彩光！红橙黄绿青蓝紫银金，九色彩光编织成一张罗田巨网，其中以金色最盛，同样是以金光为主导，原本的无穷灰气仿佛瞬间被净化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相对应的，本来即将冲入空间通道当中的方元被这一下直接弹了回来。
而这还没完，这张巨网紧跟着竟然便开始了收缩，好像试图彻底将方元封禁在这里！
方元心中怵然一惊！虽然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骤然面对这等强大的手段，还是难以保持绝对的淡然，好在早先做好的心理准备也不是白费的，当即也顾不得那许多，天心意识核心解封，全面爆发的天位之力第二次在这个世界展现！
第四十八章 人皇分神
巨网收缩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便已经触及到了方元的身体表面，而这道巨网似乎比较特殊，虽然能够影响到物质，却不仅仅只是影响物质，虽然之前将方元弹了回来，但此时收缩到触及方元的身体表面却没有中止，还在继续收缩，但却没有伤害到方元的这具身躯……
摆明了，真正让这玩意收缩完落实了，被封锁的将是方元的精神意识乃至灵魂！
最让人惊悚的是方元那全面爆发而出的天位之力在这道巨网面前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仅仅只是阻滞了其一瞬间便全面溃败，紧跟着方元便发现天心意识竟然有些运转不灵了，在巨网当中隐隐散发而出的一种力量的“威慑”之下，往日尽显八风不动之风采的天心意识核心此时首次有了一种“怂”的感觉……
一瞬间，方元有了玩一场自爆的想法，紧跟着又觉得自爆也不太保险，不一定能有机会等到虚拟宇宙系统的接引之力到来——能够让自己的反抗变得这般无力，那九色巨网当中摆明了是蕴含着那名为“法则”的力量。
那怎么整？继续指望自家那金手指？
不过还没等纠结完，他就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一下反抗似乎也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
就在收缩起来的巨网即将真正侵入他的躯体深处、涉及精神层面的时候，那其中作为主导、最为耀眼的金光却是突然消失了。
不像是别的，给方元的就是一种……后力不济的感觉，好像是被“釜底抽薪”了一般，仅仅只能做最后的一下挣扎，之前那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而失去了作为主导的金光支持，剩余的八色彩光虽然依旧强横，甚至每一道都隐约之间有着不比方元天位之力逊色太多的气象——层次上甚至隐隐高出方元的天位之力一丝！只是在量上不足，而且似乎经历了太过漫长的时间消磨，虽然依旧存在，其中却已经多出了太多的破绽，才显得比方元的天位之力稍逊——
八色彩光力量之间却是在失去了金光的主导之后直接忽视了方元这个原本的敌人，互相先掐了起来，互相消磨一番之后被方元重新调动起来的天位之力击溃消散。
至此，这一劫算是过去了，方元这才松了口气。至于那金光之所以会突然消散，方元表示这并不难以理解，那估计就是那位人皇留下的力量了，那股法则之力真够霸道的……甚至连那八色彩光之力都是从何而来他都能猜个**不离十！人皇既然是人皇，手下岂能没有臣子？光杆司令有什么资格称皇？
如此，那八色彩光在失去了金光力量的主导之后会互相掐起来就更好理解了——正所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正常来说，为人皇者手下若是完完全全的一团和气的话，那么这个当皇帝的就得闹心了……帝王心术之本，乃是“制衡”之道！
平日里，臣子互相牵制，皇帝只需要控制住这个火候，别让他们掐的太过火，而觉得场面不够大的时候甚至可以加把柴什么的；只需要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一切力量能够在皇者的主要下拧成一股绳，这就够了——如此不说成为一代明君，至少在正常情况下可谓守成有余，不至成为亡国之君。
嗯，有点扯远了，但既然那八股力量是人皇的八个重臣留下的，能够与人皇那含有法则之力的力量并列，层次至少不会太低，其中便必然包含着原主人的精神意志——不说若是全部的意识，哪怕只有全部的十分之一，也会懂得稍作权衡，然后先联合攘外。
但仅仅只是一缕精神意志而已，还经历了漫长时间的消磨，互相之间自然只剩下一些本能了……
不过方元依旧在庆幸自己反应得快、决定下得够果断，因为他之前感觉到那八股力量互相之间存在着一股微妙的平衡，那原本是不该存在的，解释也就只能是现身之前都在接受人皇之力的协调安排。
可以想象，若是方元反应的再慢一些，虽然那时金光力量便会被彻底抽空，可那八色彩光力量之间也不会再有冲突！至少在联合解决掉方元之前不会再有冲突——而八色彩光每一色都仅仅只比方元全力爆发的天位之力稍逊一筹，联合起来方元的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该出来了。’至此，知道自己已经将这片空间当中由当年的人皇留下来的“雷”蹚掉了，方元反而也就不急着闪人了——说白了，麻烦之所以是麻烦，能够让强行让方元沾惹上才够格这么说，方元之前也只是忌惮那由人皇留下来的手段而已。
如今既然人皇留下的手段已然被自己消耗掉了，能够强行让自己与麻烦产生切身联系的可能也就没了，方元也就再无顾忌了——所谓的麻烦，当热闹看又能如何？逼急了就闪人呗！指不定还能捞点好处呢，不是么？
而看之前那金光力量还会打埋伏、暗中调和八色彩光力量的举动，估计人皇还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东西……
比如投影分身、一丝分神乃至一律残魂什么的，反正是由思考能力的存在，方元对此比较感兴趣，而拿人皇之力已然耗尽，纵然是人皇留下了再多手段也失去了支撑的根本，方元还顾忌什么？
‘想不到，朕当年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一个平淡的声音轻柔的响起，正如方元所料，在之前最大的一片金光所在的位置上，一个直径起码有近三米宽的“黑洞”失去了封印的遮掩现身而出，紧跟着便有一道穿着皇袍的中年男子身影浮现在那附近，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一声感叹。
“你是当年的那个人皇？”一听这货说话，就知道留下的这果然是一丝分神——若是投影，人如今已经死了，便只能按照原本设定好的台词来说，而若是一律残魂，此时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状态，方元于是这般轻快的问道。
“嗯？”却见人皇分神面色陡然一厉，一股皇者威势弥漫而出，虽然没有力量支撑，那股气度让方元都不觉之间有些动容。
不过紧跟着人皇分神的面色却是又缓了过来，笑呵呵的说出了让方元惊讶无比的话来：“想不到，居然还有你这般特殊的异界来客。”
第四十九章 要来场交易么？
以不同的身份从不同的角度上来面对，听到这句话时会第一时间注意到的重点是不同的，理解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
就比如此时的方元，他听到人皇这丝分神说出的这句话，并未对其中透露出的“人皇知道其他世界存在”的信息感到惊讶——事实上那也并不值得惊讶，主世界无数穿越前辈总结出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小瞧这些次元世界的强者，只要实力达到“摸到某个门槛”的层次，很多秘密就会自然而然的变得不再是秘密。
但正常而言，绝大部分强者应该都只是对“异世界”的存在有所揣测、有所准备，而不应该是“有所了解”……
那么，任何之前这句话说的就有点意思了，什么叫“居然还有你这般特殊的异界来客”？
“你见过不特殊的？”大约是嘴欠或者脑抽，方元于是直接这么回了一句过去，紧跟着才反应过来——万一这货是拿不准在诈人呢？这不是自己主动交代了么？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是这里还有人皇当年布置下的一些其他后手，在那“法则”之力都已经被抽空的情况下也——不敢说对方元没威胁，但绝对干涉不到他的灵魂循着虚拟宇宙系统的接引之力回城。
然而人皇似乎也就是那么一问，之前大概是真的已经确认了方元的身份，之前动手一次失败之后此时也就没有再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面对方元这根本就没指望能有回应的问题居然给出了回答……
“当然……又岂止是见过而已？”
这时，方元才想起来去打量一下这道人皇遗留下来的分神。而其形象也没出乎方元的预料，一个面色平淡、却映衬出无比威严气质的英武中年，一身非常正式的皇袍——只不过身影显得有些发虚，而且似乎还在继续变得更加虚幻。
‘他的时间不多了。’自然而然的，方元脑海当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不难理解，能够支撑这样区区一道分神从至少几千年之前存在至今的，必然是当年人皇遗留下来的法则之力——直接说法则是永恒的或许稍嫌武断，但相对而言那种力量也真的是非常给力，至少想要单纯靠时间将其消磨殆尽或者改变其中的性质什么的，这时间的长度至少得是九位数的，还得以年为单位。
现在法则之力都被方元抽空了，这道分神又凭什么继续存在下去？如今显形，消耗的也只能是自己的那点本源之力了。
带着些许回忆与一点莫名的慨叹，人皇分神显然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跟着便不再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之前动手是我棋差一招，作为赔礼这里能存留下的一切都可以归你所有，你我因果就此了断。现在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报酬是我毕生的经历记忆，如何？”
双眸当中的瞳孔本能的一缩，本来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方元沉默了。人皇所说的前半句在他看来纯属废话，无非是送了个顺水人情罢了——不说这里究竟有什么，也别说再过一会儿他这道分神就消失了，哪怕是他的分神还存在的如今，又能拿方元怎么着？
摆明了，如今这片空间里如果还能存在什么的话，肯定就是方元的了，问题的重点在于已经没人能够阻止他了。
所以真正让方元感兴趣的是后半句——一位半三层次强者毕生的经历记忆！对于方元来讲，这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一个极大的诱惑，因为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一路走来至今，他看似走位风骚潇洒无比到处碾压，实际上本身却是存在着极大的一块短板！天心意识、天位之力看似强大，可真的要是面对同层次的强者——真正的同层次强者的话，基本上便只有被碾压的份，甚至一些实力境界稍逊于他的都有可能在他手下保命，甚至玩一玩反杀什么的……
以为如今的他真的只是空有境界而已，心体技三要素，心代表心境，这个方元不担心；体代表着自身各方各面——包括精神与灵魂双方面的情况，方元同样不担心；唯有“技”！
同层次战斗中，方元懂得的只有以力压人而已，其他手段极端匮乏。为什么？因为他一直都在压制、封印着自己的天心意识核心，努力的减缓它的成长速度！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与同层次强者之间的战斗，又哪来的同级之间的战斗经验？
哪怕有虚拟宇宙系统也不够，虽然在其中也能够模拟二阶层次的情况，可人家那不是给人装逼用的地方——想要在其中拥有天位层次的实力，就只有两种办法。要么砸钱，是比烧钱还狠的那种砸；要么在现实中展现全部修为——无需外放，但至少不能在体内自行抑制，如此来让虚拟宇宙系统实时同步……
前者以前的方元钱不够，后者则是必须让天心意识正常存在，方元还能怎么办？
反正在主世界也没什么生存的压力，所以他一直都没有着急这方面——当然，急也没用。方元原本的打算是先解决了自身修为增长过快的这个问题，然后再来慢慢的补足、夯实自己在技巧方面落下的部分，如今却似乎看到了一条捷径。
一位半三层次强者毕生的经历记忆……方元没打算成为第二个此世人皇，但哪怕只是拿来参考、借鉴，也足够如今的方元补足自身了！更重要的是方元一直在想着要凝练先天真性——先天之道便是这个世界的修炼道路，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在这方面比人皇更有发言权呢？
要知道，他原本可是打算不辞辛劳的好好搜罗一下这个世界各家大势力的门派藏典库的，为的不就是其中存在着的、从各个角度上对这个世界修炼体系的分析阐述么？或者说得更明白点，就是各家的密藏典籍，简称秘籍！
可任凭再多的秘籍，又如何能够与至少也是镇压了这个世界一个时代的人皇相比？
第五十章 弄巧成拙了
如果能够获取人皇全部的经历记忆，就等于获取了人皇全部的知识，包括修炼方面的一切！方元如何能够不动心？
“那么你的条件呢？”方元明白，忽略掉一些极端特殊的情况的话，世界上是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的，而且人家一开始说的就是想要做一场交易。而对方给出的筹码足以让自己心动，接下来就需要看看自己要付出什么了——只要觉得价值对等或者有得赚，那么这笔交易就做得，甚至小亏一点方元也不介意。
谁让人家给出的条件诱惑力够强呢？就好像方元上辈子地球上某些暗处存在着的交易，使用黄金之类的硬通货付账是能够享受到一定优惠的……
至于讨价还价就没有必要了，纵然方元有心，此时此地也没有足够的条件可供支持——人家时间不多了，而且也未必还能够给出更多的东西。
“帮我毁了它。”简单的五个字，从人皇分神口中说出，同时他伸手一指自身的下方，方元这才注意到——原本最大的那片金光所在之处在之前金光消失后便已经化作了一个规模相当不小的黑洞，而此时这个黑洞却是有着变形的征兆，自身形态逐渐拉伸，似乎要化作……
一道空间裂缝？
结合人皇分神之前说的话当中包含着的一些信息，方元逐渐有些回过味儿来了，对这东西的一些猜测也终于渐渐明晰。
“通道性质的空间裂缝，果然是大麻烦……”不自觉的咂咂嘴，这是方元曾经身为人类时的习惯，至今没能改过来，可惜此时作为一只猫却是难以发出那种语气助词性质的声音。
“这玩意通往哪里？别告诉我真是通往异界的，如果是的话，哪怕稳定性再低也低不到哪去，至少不是我够资格毁掉的……话说你当年怎么没自己毁了这玩意？”在方元看来，人皇分神在此时提出交易，自然是会拿出自己的诚意的，而之前他的某些表现也说明了这些，如此也就不会提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条件来，那么这个空间通道应该就不是之前猜测中通往异界的。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存在过那种空间通道，但不是这个——也许这个是本世界内部的一个空间通道？通往本世界内隔着无垠大海的另一片胜过这个大陆的高武大陆？
至于说那玩意如果真的是世界之间的传送门——简称为异界之门的话，方元估摸着哪怕自己拼掉一条命也不够填那个窟窿的！就现在这点本事，火力全开拼着回一次城都未必能够撼动那种【世界】层次的存在一丝一毫。至于说多拼几次积累伤害什么的……
真当人家不会自我修复的？纯属浪费时间。
但人皇分神给出的答案却让方元在下一瞬间黑了脸：“因为我做不到，这条通道的确是通往异界的，非常稳定。”
‘那你特么在逗我？’方元心中瞬间开喷，并险些宣之于口，最后虽然保住了这份素质，但眼中透出的神光却也彰显了此时的心思。你丫一个半三当年都毁不掉的异界之门，如今你让我来毁？
说好的诚意呢？
“你觉得我办得到？”众所周知，方元讲话不是真的靠嘴说，而是遵循科学原理的依靠元气外放震动空气，所以语气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那种满满的讽刺感还是成功的表现了出来。
但人皇分神却好像是存心要找茬一样，面对方元的疑问居然面不改色，淡定无比的点了点头之后道：“是的，说起来的确有点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你的确办得到。”
方元不说话，用看（jing）上（shen）帝（bing）一样的眼神看着人皇分神，作出静候解释的表现。
而事实证明哪怕人皇生前好歹也是一位半三层次的存在，而且是统一了这片小空间之外那片大陆的一位皇者，其他的姑且不说，但至少不会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人家紧跟着给出了解释：
“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你的体内应该有着一尊伟大的存在吧？我以前曾经想过，觉得达到这般层次之后领悟的道则之力或许会败给时间，或者会被其他领悟了道则之力的强者击溃抹消，却从来没想过居然会被毫无反抗之力的抽取吞噬掉……”
“事实上当年我的实力是足以撼动这条通道的，虽然只是撼动，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足以将之毁灭。可惜，当年它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足够的时间……寿元将尽，我只能选择在死亡到来之前尽力削弱对面的力量，并布置诸多后手，最后在还剩三天之时以自身为根基立下这道封印。”
“所以我很清楚，这条通道能够一直存在的根本同样是道则之力……”
说到这，方元已经明白了这货的意思，心中有些恍然之感。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就像之前那么做，将支撑这通道存在的那所谓【道则之力】也抽掉？”心中清楚，每个世界、每个体系对每个修炼阶段所接触的同类存在会有不同的称呼，方元对所谓的“道则之力”也就没有纠结，说白了就是“法则之力”。
但人皇分神的话却真的是提醒了他——如今的他可与以往不同了，最大的变化便在于他初步找到了自家金手指的用法！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自家意识海当中的那棵树却是实打实的能够吸收吞噬法则之力的，而且甚至能够不讲理的隔空追溯源头，谁敢不服？
可以试试！既然于自身不会有什么损害，那么人皇分神给出的交易筹码自己就要志在必得了——至于诓骗什么的，还是省省吧，能够达到这个地步的谁也不会脑子缺弦，做交易还能没有保障交易双发遵守交易内容的方法？
但事情却再次出乎方元的预料之外，人皇分神在他点了点头之后却是瞬间化作了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没入了下方已经初步变形为裂缝的空间通道当中，原地留下了一句话。
“如今的我却是没有余力再与你定下契约的，这一缕分神当中便承载着你想要的东西，想要的话便尝试着毁掉这空间通道吧！我用最后一点力量留下了一道手段，只要如此，我的尸身便会承载着这道分神跌出来，而无论你以何种方式离开我当年开辟的这片小空间，都会导致这里的崩溃，并暂时搅乱靠近这一向的部分空间通道，我的尸身也便会流落到空间乱流当中……到时我的这些记忆可就不知道会被谁获取了。”
但……
如果方元此时是人形的话，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微妙。
人皇最后这一手当真不简单，方元给出的评价是“挺有急智的”。
可惜，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