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收网
早年埋下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有人尝到了它青涩的味道,也有人耐心等待它的成熟。
书迷模仿犯罪和连环爆破案件落幕,最大的受益人是远在美国的moat,他发行的《轨迹与诡计(下册)》风靡全球,销量恐怖,这位原本只能称得上是在一定领域内有名气的作家,短时间内攀登到不可思议的位置,收获了令常人难以想象的名声与金钱。
名声的作用让不少人闻风而至,悄无声息地和moat搭上了线路,金钱则是被物尽其用,很大一部分用来建设一个新兴的工作室。
有时下最受欢迎的摇滚乐手蓝川东矢加盟、演技一流人缘绝佳的影帝水下天悄悄助阵,再加上内部本就优秀的人才,工作室办得风风火火,很快在日本掀起了一股狂热的潮流。
这是一场低风险高收入的投资。金钱、情报、人才,被广纳入大网之中,然后荡漾出一条暗线,延伸到组织内部。
多次的爆破造成的人员流动成了新鲜血液悄无声息入驻日本的有利因素,也让一种生物病毒随着居民的不断迁入迁出疯狂地开始扩散开来。
生物病毒是青池上二主力、黑泽银助力从而研制出来的,他把它加入到了米花公园的喷泉水里面。
对,你们想的没有错,就是那个曾经发生过爆破、用喷泉水制造了一个空中花园的米花公园。
那次的爆破当然也不仅仅是作为摧毁组织地下电力设备的最后一个枢纽,也作为病毒的源头。
那次的米花公园附近有多少人?
波本去那里找了黑泽银。
赤井秀一在那里摆脱了侦探团。
警视厅出动的部队几乎全部沐浴在喷泉水之中。
组织的人为了狙击黑泽银,很多人都选择从米花公园出去,所以身上自然落下了病毒的种子,而等之后他们和其他的同伴交流,这病毒能飞快扩散,直到整个组织的流动人员都沾染上它的痕迹。
过来看空中花园的米花居民同样遭殃,他们和他人之间的交流更是频繁,再加上一连串的刺激,他们大多会在恐慌的驱使下暂时远离东京,那么病毒就可以扩散到日本的其他区域去。
当然,当生物病毒随空中花园的诞生而散播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因为这种生物病毒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甚至有强身健体、让人容光焕发的积极作用。
但如果有人掌握了这生物病毒的死亡开关——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
当然,掌握开关的人暂时没有搞事的**,黑泽银和青池上二的目光更多地是放在组织上面。
组织才让人有搞事的**。
黑泽银之前在组织里待了一阵子,已经通过那位大人下达命令一些人的举动推断出了很多东西。
——在组织里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那些划水的人往往是组织的人,干活干得非常勤快的往往是别人家派来的卧底。然后组织的人勤快的时候一般都是内战的时候。
黑泽银一直搞不懂这点,不过这点非常有利于他找出各国派遣来组织的卧底,顺便网罗一些和组织风格格格不入但却是真的精英的背景单纯的家伙。
瓦解大家伙还是从内部入手来的好。
黑泽银以此为原则,通过生物病毒悄无声息地从组织的底部开始渗透,他本来在组织就有一定的势力基础,再加上被误认为真的射了青池上二心脏一枪的基尔顺利打入朗姆内部,以及朗姆最近忙着和那位大人打太极,黑泽银做的不要太顺利。
不顺利的时候就是青池出场了。
那位大人在朗姆“一枝独秀”的时候基本上是和青池在一起的。
怎么说,在那位大人看来,青池这次事件中的贡献真的挺大的:他把“黑泽银”送到了组织,自己伤好了又把琴酒和贝尔摩德送了回来。
“他们两个都没事啊?”那位大人狐疑地目光尤其落在了琴酒身上,他可是非常清楚青池上二有多么讨厌琴酒的,而且当时的爆破现场还发现了琴酒的尸体哎。
青池上二很淡定:“本来想带回去慢慢折磨的,所以暂时扔了一个假货在那里,不过后来觉得,我也是时候和cia一笔勾销了,恨啊爱啊都跟老子没关系了,这样也更能证明我回归组织的诚信不是吗?”
那位大人笑了,他拍拍青池的肩膀感叹孩子长大了,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琴酒和贝尔摩德。
那位大人不觉得黑泽银入驻研究所对琴酒和贝尔摩德有什么影响,毕竟这是刚开始说好的,他俩要不肯早造反了不可能让黑泽银一个人在那里蹦迪。而且那位大人是认为他俩甚至应该怨恨黑泽银的,至少表面上贝尔摩德是明显被黑泽银的不靠谱坑了经受了一次爆破,而琴酒差不多也是被黑泽银拖累让青池上二进了组织差点把他坑杀。
琴酒和贝尔摩德回归组织后的态度证明了那位大人的猜测。他俩对研究所的黑泽银避而不见,埋头专心为组织的事业做贡献,一个专注发展组织业务,一个恢复了正常的神秘主义,那位大人简直不要更开心。
——殊不知两人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都表明了他俩准备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组织内部爱咋咋地,他们只需要组织外部更优秀就好了。
对,所以组织再内战也影响不到他们。
那位大人开始扶持青池上二和朗姆对立了,毕竟组织里还是不能让其他人一家独大,青池上二在他看来是个很好的对象。
虽然这孩子早年跟他有点不合,还差点被朗姆解决,不过也因祸得福被cia的伊森本堂捡了回去,被cia培养成了一位干将,叛逆地和组织作对——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他在cia遭受过的酷刑注定他对cia的情感淡薄,杀害了cia的少将罗夏更证明他和cia一刀两断,他送上了黑泽聊表诚意,带回了最初的琴酒和贝尔摩德,更重要的是——
因为手里捏着更重要的把柄,所以那位大人压根儿不相信青池还能再搞什么小动作。
但事实就是这样。
匕首慢悠悠地转着,青池上二开始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躺在床上的那位大人因为慢性毒药最终积累爆发而动弹不得,睁大眼睛看着青池,嘴唇微张。
“你……叛徒。”
青池看着他临死挣扎,笑嘻嘻地在他身上划了好几刀。
那位大人本来混浊的眼睛里还有能绝地翻盘的沉着冷静,可到了一个地步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藏匿在床下的手紧紧握着引爆器,可无论按下多少次,都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你怎么……”
“真是的,以后好歹在人体炸弹上装个定位器啊,不然哪天炸弹被转移到其他位置了都不知道。”门被推开,黑泽银轻笑着走入,他健康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不久于世的病人,“大人,天蝎身上的炸药已经被我转移到植物人黑泽银身上去了,现在呢……恭喜哦,你可是亲手把你最重要的研究所炸掉了。”
那位大人的瞳孔放大。
难、难怪上次基尔射中了青池上二的左胸,炸药却没有什么反应,他还以为是青池又重新加固了外表,还抽空让研究所的人检查了青池的身体,没想到却是黑泽银技高一筹偷梁换柱又用障眼法……
这两个人联手演了一场大戏给他看!
“真可惜啊。大人辉煌一世,没想到这么凄惨地死在了小黑屋里。”黑泽银轻笑着扬起眉毛。
“也没办法吧,谁叫他太看重自己的权利,对唯一一个忠诚的朗姆先生也有猜疑呢?”青池语气无奈,但表情一点儿也不是那回事,他转头看着那位大人,唇角弧度高养,“正如你多年前驱逐我时给我强加的罪名那样——我会颠覆这个组织的,那位大人该换人了。”
白光一闪。
那位大人想要喘气,可一点儿也呼吸不过来,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笑着的两人也在他面前叠出了重影。
不……
第三百四十四章 婚礼
青池和黑泽的目的相同。
他们要这个组织,但不要那位大人:组织是他们的家,但那位大人在这个过程中没起什么正面作用,组织在他的带领下路子也是越走越窄。
那位大人的死亡没让多少人知晓,青池很快顶上,他跟在黑泽那么多年学会了黑泽的演技,跟在那位大人身边潜伏也知晓了那位大人的特征,所以他扮演那位大人轻车熟路。
朗姆有过怀疑,不过怀疑很快打消,乐得那位大人的新手段有利于组织进步,也乐得那位大人对自己的心态度,冒泡了一阵子之后,又潜伏下去了。他是真的忠心,一心一意为组织发展,所以以他为首的一些老人黑泽银和青池都放权了。
不过三大审判官之一的巴卡第不太一样,这家伙和曾经的那位大人一样被权利蒙蔽了心还真的几次坑杀黑泽银一方。青池找人套了他麻袋,然后把假死脱离cia的罗夏找过来当审判官,让他继续负责暗网,黑泽银想了想把果酒送了过去,让果酒作罗夏助理顺便提高一下电脑技术。
倭文静和肯依然在外头度蜜月。她隐隐有猜到那位大人的下场,打电话的时候悄悄问黑泽银她和肯的事情有没有黑泽和青池的教唆,她是不是也是黑泽银计划中的一环——毕竟她知道浅间隆一也是在关键关头被黑泽银用手段支走的。黑泽银没给出正面回答,笑问倭文静现在过得好嘛,倭文静表示满意,便没问了。
肯后来以倭文静的名义送给黑泽银一个包裹,黑泽银拆开后,看到是一个地址,他猜出什么,让水下天把青池和基尔带走,给他们三个都放了长假。
事情处理没多久之后,浅间隆一过来了,他差点没把黑泽银在的这个据点全炸了:“叫你哄骗在下去对付动物组织!”
“冤枉啊本来只准备让文仁在漂亮小姐姐身边睡一觉的,哪知道是那个组织的人准备绑架令郎看您收藏的宝石呢——”
浅间隆一半点儿不信黑泽银的鬼话连篇,但最终还是被黑泽银安稳下来了。
“……记得定时把克里夫顿,不,是全剧组的人请过来。”浅间隆一爬上直升机,“那么厉害的虚拟技术人才落在你手里真是浪费。”
黑泽银满口答应,卖起自己人来那是一点儿也不心虚。
浅间隆一盯着黑泽银看,半响转过头去:“表现好的话,考比勒(人工智能)的登录码给你。”
“呃,我记得考比勒在虚拟世界天天粘着天蝎来着,所以根本不用……”
舱门被啪地关上,浅间隆一冰冷的声音还带回响:“就你多嘴!”
黑泽银摸摸鼻子,挥手跟浅间隆一告别。
贝尔摩德站在旁边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黑泽银无奈地看了贝尔摩德一眼,转头跟贝尔摩德商量事情。
现在灰原在组织整顿研究所,他准备把宫野明美接回来,让两姐妹好好团聚团聚,顺便……让宫野明美和贝尔摩德一起帮忙筹备一下婚礼。
贝尔摩德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而琴酒自从她开玩笑说要不他们两个也办一场好了就对她避退三舍,后来一个人做了一会儿任务之后,觉得缺了什么,开车去找许久不见的伏特加。
伏特加忙着和自己的女友史考宾亲密,两人在宠物店里就是一道靓丽风景线,平良鲛抱着狗狗在他们背后露出微笑。
岁月静好。
琴酒:“……”
琴酒:“……”
他看他还是继续做任务去吧。
后来黑泽银和恢复正常大小的宫野志保办了婚礼的时候,琴酒也拒绝出席,毕竟是杀害了新娘父母迫害了新娘姐姐的罪犯,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出席。
然后贝尔摩德一个视频电话过来他就木了。
宫野明美没死就算了……为什么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也在那里!
“那是全息投影,她们两姐妹各自保留有宫野夫妇的影像和声音,浅间隆一还原出了他们还活着的模样。”
“我们都是那位大人谋取私利中的牺牲品,宫野的实验害了我们,我们也报复了他们,一切该结束了……来送这对在仇恨中仍能走到一起创造奇迹的新人最后一程吧,琴酒。”
贝尔摩德冲着镜头微笑。
琴酒沉默了一下,他终归还是去了,单纯地以黑泽银的父亲身份陪黑泽银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路。
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都瞧见他了,她们对他的态度比他想象得坦荡,但坦荡之中隐隐有股怪异,琴酒将其归根为正常情况。
琴酒还在宾客里注意到了伊森本堂,他一如当年模样,就是坐着轮椅,瞧见琴酒的时候还对他微笑颔首,然后琴酒就撇过头去了。
全息技术做的真垃圾,性格都不会还原一下,被杀死的人能对凶手笑得这么开心吗?
被全息的伊森本堂:“……”
不,他其实是真人来着。
万幸肯为了报恩一直对他严防死守,给当年的他添加了第二生命试验版本,让他只是成了植物人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已经物是人非了——算是很美好的物是人非了。
伊森本堂看着礼堂高处的般配的新人,握紧了坐在自己一左一右儿女的手:“我也很期待你们的婚礼。不过我到时候应该牵着怜奈的手走红地毯还是以新郎父亲的身份在台上致辞?”
水无怜奈:“……”
青池上二:“……”
别、别吧……
台上拥吻的新人分开。
宫野志保的手还搭在黑泽银的肩膀上,平日清冷有余的脸庞带上浅浅的喜悦之色。
她轻声说着:“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和你走到这一步。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父母与姐姐都陪伴身边,甚至还有一个便宜女儿送上捧花。”
黑泽银握住宫野志保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以后会更好的。我……希望能给你最好。”
“平时油嘴滑舌,关键时刻说的话就那么朴素。”宫野志保调侃着,语气却颇为轻松。
其实也不需要说情话的。
她爱的人啊——
他不太成熟,小缺点很多,偶而也会让她不开心,但他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真正地为原本在黑暗中盲目的她编织了如梦如幻的童话。
……
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童话。
“你们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死在组织里了。”背着书包的柯南喋喋不休。
他是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角色。自从被罗夏救命后回归社会,对组织的变故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组织已经易主。
宫野志保,不,变小的灰原哀也没心情跟他叽叽歪歪。
她捏紧了书包背带,看着以新来转学生的身份入驻帝丹小学的黑泽银,微笑。
黑泽银,好样的,洞房都不洞就陪她重温童年来了。
她有那么可怕?
完结番外 青池篇
有些人一直很好奇,黑泽和青池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能成为好兄弟,并且还是莫逆之交。
青池是很想要当反派的,但奈何那位大人对渐渐成长起来的他有偏见,最后针对到他濒死,让他被伊森本堂捡了回去。
那位大人引导他的心灵扭曲黑暗,伊森本堂却真正作为一个长辈指导他走上正确的道路。
当年本堂瑛二这个疯子完全依靠伊森本堂才勉强维持住了心中的正义,平时顶多只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没搞什么恐怖案件——女友案件不算,那女人真的触碰到他底线了,敲诈他还想要用他弟本堂瑛佑来威胁他,气死他了。
而哪怕是发生了上面那种残忍的分尸案,伊森本堂也没有轻信他人,弄清了来龙去脉之后,公平公正地对他做出了处罚,然后帮他处理后续去了。
当然,那时候他还是对伊森本堂的做法很生气,所以他跑出去对付组织,然后撞上了琴酒,差点被宰,结果是伊森本堂赶了过来,帮他挡住了致命伤害。
青池再一次没了监护人。
这次的失去跟上次完全不一样,那位大人是嫉恨青池的才能,而伊森本堂却因为对青池的爱子之心离开……
为此,青池一度消沉,而消沉期间,他正好和银色恶魔撞上,欣赏到银色恶魔的一场狂乱演出。
爆破后张牙舞爪的火焰在他的眼里倒映,酒精麻痹而混浊的双目渐渐找回了清明,站在被爆破大楼一片残骸前的青年握紧了拳头,下了会影响一生的决定。
本堂瑛二和伊森本堂因为与琴酒的一战消失了踪影,后者行踪神秘短时间内没人怀疑,前者的失踪却是激荡起风波。
青池顺水推舟,注销了本堂瑛二的身份,着手傻白甜青池上二的设定,同一时间顶替了伊森本堂的卧底身份,摸清组织的动静一边照顾基尔一边推动着青池与黑泽银的相遇。
顶替伊森本堂后期发生了什么就不用提了,基尔差点暴露,他不得已让基尔在他手上留下了牙印然后饮枪自尽,之所以故意让“天蝎座(青池上二代号)”通风报信也是为了让水下天装成他模样赶过来先把他假死尸体给替换了,不然他真得死。就cia那群鼻子灵敏的,在他运假尸的时候摸过来把他带回组织,要不是他想见见一些老熟人再加上没痛觉体质做保障,他早把拐他的人打爆头了。
而“青池上二”这个身份这边情况不用细提。
一开始就没什么车祸,一开始就没什么失忆,青池上二不是重新开始,而是他为了与黑泽银合作释放出去的一个信号。
青池相信装作被洗去记忆、看似服从组织命令的黑泽银能和他惺惺相惜。
有了他这经历丰富的家伙加盟,黑泽银关于组织的计划难度能一降再降,至少刺杀那位大人那里有他的帮忙,就非常容易。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他以青池上二的身份活跃多年,再慢慢揭开自己身份的疑点,到时候大部分注意力都能转移到他身上,黑泽银能专心搞事,悄悄搞事完青池再打包把“黑泽银”送回去投诚那位大人,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至少fbi、cia(相关知情人全部站在青池这一边了所以cia本部仍旧消息闭塞)以及日本警视厅到现在还各自以为黑泽银是什么可怜无辜小白花,估计日后黑泽银继续在外蹦哒,他们还以为能继续跟黑泽银搭上线对付组织,但其实这次黑泽银完全可以利用他们来发展组织了。
最后是琴酒……
当年是青池上二以考比勒的身份用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基因创造了黑泽银的雏形,宫野夫妇的银色子弹唤醒了雏形的活性,才造就了黑泽银的存在。
如今银色子弹的部分资料还储存在人工智能手中,银色子弹不能再造但可以高仿,但即使掌握资料现在也只有青池能做那个让黑泽银身体恢复正常的手术。
青池和肯能联手制造无数克隆人,但青池最初的摄像是说其他克隆人都与黑泽银的身体有排斥,必须得用琴酒的。
等同是青池给出了一个选项,看琴酒会不会为了黑泽银正常存活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琴酒会的。
琴酒平时对黑泽银骂骂咧咧打打杀杀,但琴酒对黑泽银是有真感情的,没感情的人才不会鸟你什么样。
所以青池最初是真的想要杀人诛心。
……后来放弃了。
和黑泽银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谈的。如果说伊森本堂让他感受到亲情,黑泽银让他感受到的便是无价的友情,大学和黑泽银相处的那段时光真的是青池有史以来最开心的日常了。
他下不了手,做不到让黑泽银和他一样尝到那种痛苦,所以他只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那番话之后,便是被黑泽顺势拉走了。
青池终究选择了用克隆人救了黑泽银的性命。
伊森本堂的“复活”证明青池的选择是对的。
因为伊森本堂没死,所谓的杀父之仇也不存在了,甚至,现在的伊森本堂还挺喜欢跟琴酒交流什么育儿心得的。
呃……
听起来有些鬼畜,但青池上二看到伊森本堂渐渐精神起来,他也就放心了。
青池上二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坐着老板椅,听着朗姆恭恭敬敬跟自己说话(朗姆那边他看不顺眼的基本全死光了所以他现在对朗姆感官还好),偶而调戏一下基尔,投喂一下格蕾斯,闲暇时光上上times—时代游戏和考比勒时期留下的意识备份也就是人工智能?可以变猫rua?小姐拉拉手什么的,日子不要过得太潇洒自在。
他才不要像黑泽银那样早早步入婚姻的坟墓——虽然黑泽银和灰原的日常也很甜蜜,生活也好事业也好都慢慢发展着,如今更是以体验药效便于推广等理由重走童年路,去过一把青梅竹马的瘾——但还是他的日子比较舒服。
说起来,话题好像扯的有点远,一开始是准备说青池黑泽两个为什么是好朋友的对吧?
嗯,总而言之一句话吧:假戏真做——两个本来准备相互利用达成自我目的的,后来相互治愈相互扶持,在多年之中又有了战友情,友谊便很深了。
祝愿你身边也有一个可以和你同甘共苦的朋友。
完结番外 琴酒篇
这里以琴酒指代本章的主人公。
一开始的时候,琴酒也不过是被组织收养的身世不明的弃婴而已,他唯一的方向便是顺着组织的路走下去,以活下去为前提,披荆斩棘。
集体体检过后一段时间,琴酒又恢复了自由行动,他天生不合群,也不会讨好上司,所以虽然他天赋技能很厉害,同龄的那几位却在短时间内爬得更高。
旁边的人炫耀自己的晋升,试图报复年少的委屈,被他揍了一顿之后放狠话离开。
琴酒没在乎,但后来应组织的命令和人组队搭档的时候被阴了一把,他差点没有被对方玩死。
没死成,还不如死了。
半死不活的琴酒被送入了研究所,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凭空产生了眩晕感。
一个脑袋探出来看他。
于是琴酒在研究所里认识了黑泽银。
琴酒本来并不想理会这个豆丁,但是奈何对方恐怕在研究所里呆太久,看见一个人形活物就忍不住喋喋不休,让他根本不能静下心来,于是他喊了一声闭嘴。
于是黑泽银停下了自言自语,不再重复自己的内容,他盯着琴酒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
黑泽银猜出了琴酒进来的理由,他嘲笑琴酒不知好歹,组织里的秩序并非武力至上,学会讨好上层的垃圾借用人缘一步登天后有无数借刀杀人的技巧。
黑泽银让琴酒找个靠山,不会阿谀奉承,也做个样子表明对上司的恭敬,偶而藏拙——毕竟桀骜也是琴酒会被放逐的重要原因。
“你不如拿我做你的靠山?”
组织里活命最重要,琴酒还不准备死,但是一个穿着病号服被囚禁在研究所里的实验品,显然不能够让人信服。
事实证明黑泽银可以。
研究所待了那么久又不是白呆的,他熟悉研究所的一切人员流动以及规章制度,只有明面上他是困兽。
黑泽银拿来了药剂让琴酒安静躺了几天,琴酒在这几天欣赏到了包括但不限以下——谈笑风生来体检的熟人在短短几天内从竖着进来到横着进来的发展,得意洋洋渐渐被恐慌阴郁取代的情绪,春风得意的人才扭曲成了自怨自艾的淤泥,最后自甘堕落在研究所人的手术刀中。
琴酒没问黑泽银有这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出去。
琴酒站在床边活动身体。
黑泽银托着下巴在旁边笑嘻嘻看着,询问琴酒的名字。
琴酒没有名字。
琴酒以后只会有代号。
黑泽银兴冲冲要给琴酒取名字,还自顾自冠上了自己的姓氏。
黑泽银热心推荐了“琴酒”这个代号。
琴酒没拒绝,也能力拒绝,就是稍微有些疑惑这两个名字的意义。
黑泽银捏住琴酒的脸,理直气壮:因为琴酒的发色和他很像,容貌也和他很像,从今往后琴酒就是他的金毛了,从里到外都要打上他的印记!
琴酒:“……?”
琴酒没忍住皮痒。
打闹一番,黑泽银最后只嘻嘻哈哈告诉了琴酒“阵”的含义。
琴酒接受了新名字,反正组织里也只有黑泽银会这么叫他。
至于代号问题——
“好了,你可以试着接一下悬赏。”黑泽银帮琴酒拆绷带的时候这么说着,“超棒的,他们曾经讨好的上司如今对你信任有加呢。”
不用问,问就是黑泽银一张嘴的颠倒黑白。
琴酒离开研究所,去了“上司”身边。
组织部分成员是在某知名榜单上有悬赏的,一般能榜上有名的人物不会太垃圾也不会太厉害,“上司”恰巧属于这个范围。琴酒将曾经同伴施加给他的技巧用在“上司”身上,完成了组织里的晋升任务,获得了“琴酒”的代号。
拿到之后琴酒去找黑泽银。
找到的时候,黑泽银坐在一个金发小姐姐怀里,让小姐姐给他念书。
……那也是琴酒第一次看见贝尔摩德,虽然他们的初遇并不怎么美妙。
是贝尔摩德告诉琴酒,原来的“上司”得罪黑泽银,所以黑泽银才在死人堆里挑出了现在的琴酒帮他报复。当然,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可能是黑泽银觉得“琴酒”这个代号可能更适合金发的琴酒。
黑泽银总是对特殊发色的人物很偏爱,尤其是长着特殊发色的人还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对待这些人物,黑泽银就像是养洋娃娃一样热衷给他们染上自己的色彩。
这是小孩子的劣根性:小孩子总觉得天上地下都是他的东西。
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是他选中的娃娃……换个词来说,不如说是玩具更有趣。
但是琴酒和贝尔摩德想,这没有关系,反正——恐怕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算不了什么。
实验室的仇恨,那位大人的偏爱,组织里的风言风语,他可以跳出框架来瞻望一切,用人类的情绪将自己伪装成独特的玩偶。
因为两人在黑泽银身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两人是黑泽银的半个同类,所以他们清楚黑泽银的真正心性,但没什么需要在乎的,这偌大组织里,能如此讨他们欢心的人不多了。
直到黑泽银在雪地里相遇宫野志保。
他们玩耍的时候琴酒看了一会儿就从窗户边上离开,贝尔摩德坐在沙发上品味酒水。
“你怎么想?”
“比宫野明美还麻烦的家伙。”
琴酒做出了评判。
于是两人面对面坐着干了一杯,醉酒后莫名其妙滚了床单,贝尔摩德调侃琴酒孤狼找伴,琴酒反讽贝尔摩德老牛吃嫩草,两人不客气互损了一顿,一起出任务去了。
黑泽银和宫野志保混的时候,大多也是琴酒和贝尔摩德搭伙过日子的时候。
后来琴酒和贝尔摩德一同接到了有关黑泽银的部分情报,血缘的荒谬感让两人再度肯定黑泽银的接近果真是早有预谋,但顺水推舟借机行事也肯定是其遵从的原则之一。
待在手术室外,看着混乱记忆的药物注射到黑泽银体内,琴酒同贝尔摩德一起静静等待黑泽银的醒来。
黑泽银醒来的那一刻两人都清楚了黑泽银的改变。
就算记忆没有消失……黑泽银也确实不是那个黑泽银了。
“他准备成为这里的一份子了。”琴酒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抽烟时,这么说着。
聆听者只有贝尔摩德一人:“这不是很好吗?有了代入感之后,他能更认真地被对待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很快移开视线,心照不宣。
其实这样也不错。
黑泽银假装清洗了自己的记忆,那么新上任的他们就可以像是黑泽银养他们那样养黑泽了。
琴酒和贝尔摩德非常乐意给这个空白的黑泽银染上色彩。
最终色彩渐渐晕染,终于变成了如同黑泽银名字的那样奇特的颜色。
琴酒和贝尔摩德久违地站在了当年的天台上。
两人也没谈什么,抽了烟喝了酒,利落地分开。
背对着背走向不同方向的时候,嘴角都不由得勾起弧度。
孩子已经被养成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