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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蔬菜馒头     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txt下载     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所谓偷袭不好成

    眼前一片刺目猩红,脸上、身上,溅满了那可憎的颜色。

    鼻尖吸啜,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喉咙吞咽,所咽下的味道黏黏腻腻,恶心得要命。

    啪地一声,黑泽银只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倏然断裂。

    恍惚之间,他来到了一间陌生而又熟悉的地下室,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沙哑的放映机传出来的歌剧声音之中,火焰却燃烧着血液,鲜红的色泽,映照得他脸色恐惧得发白。

    红色,一片的红色。

    他的世界里,在那当下,只存在了红色。

    三声枪响,什么倒地的声音他听不清楚,却能够直观感受到有什么液体从前面溅射到了他的身上。

    那时,就如同此刻。

    然而汩汩流淌鲜血的却并非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幽深的地下室,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安静得足以把人逼疯。

    他的确是该死的疯掉了……

    黑泽银的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僵住,伸出的手依然停在半空,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渗出,滴落在地面之时,很快被火舌吞噬,丝丝红色升空,只在原地残留淡淡的一抹赤。

    真是……绝佳的偷袭机会!

    史考宾擦了擦鲜红的唇瓣,抬头看着眼神呆滞,双目无神,就像是灵魂都被抽空的木偶的黑泽银,冷笑一声,没有任何犹豫就是一拳轰出,打得对方连连后退,却仍然不放过的欺身而上,拳脚相加,立誓全力以赴。

    黑泽银的身体发出一声闷音,却是被这一下从追忆里打醒。

    瞳孔一缩,一睁眼看到的血红让他却是险些晕厥,刚想要伸出的拳头被截断,黑泽银措不及防之间又是中招,但下一秒反应过来,就是紧闭双目,二话不说就是一腿横扫而过。

    “该死,你不晕血了吗?”史考宾的脸色大变,有点意想不到黑泽银竟然会这么快回过神来,有点变招不及,然而终究是眼疾手快,一个后空翻迅速躲过黑泽银的袭击,“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有必要吗?”在鲜血的掩盖下,黑泽银的表情看不清明,话语也是索然无味的平淡,“我或许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一次,但是第二次,根本不存在。”

    他是晕血,但只有在视觉、听觉、嗅觉齐聚的时候,他才会有那种晕厥的感觉。

    让他晕血的要素,缺一不可,然而只要有一次缺了一,不会想起某件事,那么他的症状根本不会存在。

    当然,这些废话,黑泽银自然不可能跟史考宾去谈论。

    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都觉得太浪费了,隐藏在眼帘后的眼珠子转动,想要主动出击打她个措手不及,可惜血液依然是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只得让他被动接受史考宾的气势汹汹。

    “第二次,你死了,怎么存在?”

    史考宾越看黑泽银的脸庞越觉得他在喜笑颜开,嘲讽她的无礼,脸色一冷,讥讽一声,五指便是撑住地面上扬弹跳,长腿扫去,高跟鞋的根尖咔擦冒出反射冰冷的刀片,腿如钢鞭,石屑飞溅,直冲对面而去。

    和地面所刺啦擦撞的声音被黑泽银听得清清楚楚,他试探性睁开左眼,匆匆一扫史考宾的行为举止,在眩晕感还未生成的那一刻便是匆忙再闭眼睛,精准攻去,平平淡淡,完全是普通的舒展身体一般的平凡。

    史考宾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讥讽,腿直直就要劈砍到黑泽银本就鲜血淋漓的手腕,将其连根切断,然而下一秒,她只觉得一股刺骨冰冷顺着背脊梁直升而上,脸色大变。

    “该死,你使诈!”

    极端的危险预感濒临她的生命,史考宾本能地想要退后,鲜红的火光却唐突乍现,浓烟四起的黑色雾气冲天而上,红和黑的擦撞映照得人脸在本就昏暗的光芒下呈现出青紫的可怕。

    一声惨叫还未落幕,史考宾的身体便是凌空飞起,又重重砸到地面,连连打个几个滚,直到撞到了倒下来的盔甲才停了下来,原本秀丽的面貌变得灰头垢脸,衣衫也是被火烧灼零碎,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sorry。”黑泽银吐出一口浊气,淡淡地回应一句之后,才拿出手帕胡乱地在脸颊上抹了几把,确认睁开眼睛后不会看到任何的血迹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将紧闭的眼睛撕开一条缝隙。

    视线掠过躺在地上勉强直起身体,但依然是痉挛性颤抖的史考宾,他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反而是微微皱起,眯起眼睛,有些不满意自己的控制力。

    是的,就是控制力,却并非是拳头的控制力,而是在出拳瞬间对于他所扔出的炸弹的控制。

    硬碰硬,他自知不是史考宾的对手。

    但是如果论上武器,史考宾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史考宾既然想要利用高跟鞋上的刀片切下他的手腕,那么他想要利用炸弹把这家伙毁尸灭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惜,手指的灵敏度不够,竟然扔错了位置。

    除了趁机把史考宾的高跟鞋炸掉,让她飞出老远,就没有什么成功的战绩。

    不过无所谓了,要是在这种状况下,杀了人才是有所谓。

    他打了一个哈欠,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到看着他们的打斗已然是目瞪口呆的柯南身上。

    “柯南?”黑泽银在火光的映照下说出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但足以把游神状态的柯南唤醒。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没错,柯南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就恢复了原本的正常,当然,这个正常也是建立在惊愕身上的正常——毕竟,没有普通人能在看到刚才那场战斗之后还能够镇静处事。

    “走吧。”黑泽银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火势蔓延汹涌的附近,再度吐露出两个字,他现在喉咙都被烧灼得有些话语难当,感觉再不走的话,就会陷入火海不能自拔,从此埋葬。

    柯南点了点头,正要答应下来,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忽然撇到黑泽银的身后,瘫倒在地的史考宾竟是从不知什么时候把先前的沃卡特ppk拿在手里并换上子弹,缓缓瞄准了黑泽银的后脑勺,脸色骤变:“黑泽!快闪开!”

    嗯?闪开?那家伙还有力气么?

    黑泽银挑了挑眉,却是仅仅侧了侧身,视线向后瞥去。

    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女人还真是纠缠不休呐。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不出手,她也必败无疑了吧?

    瞥了一眼正利用红色镭射光在他后背找目标的史考宾,黑泽银摇头晃脑,略感可惜。

    这漫不经心的表现,更是让其恼羞成怒。

    该死的混蛋……

    只要射出这一枪的话,这个屡次三番坏她好事的家伙,就会被子弹从后脑勺射进,从右眼射出。

    就算自己被逮捕了,黑泽银,也绝对不能够留……

    史考宾几乎是把红唇咬出了血丝,颤抖的手指仿佛要用尽全力把扳机扣下。

    然而,下一秒,从天空飞射而来的扑克牌,却是直接将她手里的手枪直接打飞,手腕发疼,史考宾脸色一黑,转身想要寻找那扑克牌的来源,黑色的阴影却是猛然罩下,腰腹遭受到了匪夷所思的可怕重击。

    她干呕一声,身体就好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狠狠地摔落到地面,惯性划出老远的距离,橡木地面毫发无伤,她的背部却是因为摩擦烧出了黑色,渗透进去的热量,足以在一瞬间把人逼疯。

    史考宾没有尖叫,而是头一歪,直接昏厥了过去。

    所以说,乖乖躺着就可以了,干什么要垂死挣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所谓背负不好求

    “不过,万幸。”黑泽银轻笑一声,舒展身体伸了一个懒腰,“好险危机解——啊!”

    手腕上的齿痕依然是源源不断地滴血,他看着抬起来的它,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惨叫一声,又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脸冷汗,赶紧把手拿开,才将翻滚的呕吐感给强行咽了下去。

    “黑泽,你没什么事情吧?”黑羽快斗抱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跑了出来,神色着急地看着黑泽银,毕竟后者现在的手臂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还在不断地滴出血液,看上去不但严重,而且恐怖。

    “没事。”黑泽银摇了摇头,把手背在身后,“只要看不到的话,就不会晕厥了。”

    “白鸟警官才不是问你这个啊!”柯南也是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斜了一眼被他的石头踢得昏厥的史考宾,拳头攥紧,“可恶,要不是我刚才阻止了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的手,没问题吧?”

    “放心好了,回去包扎一下可以了。”黑泽银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但是之后看到越烧越旺,这会儿所有东西都开始往下掉的天花板,连忙改口,“我们现在还是先赶紧离开吧,不然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可就走不掉了。”

    “没错,说的对。”黑羽快斗点头附和了一句,眉头也是微微皱起,“这个叫霍尼特的女孩子状态很差,那边那个被石头大力打到要害的史考宾也是需要紧急治疗,再加上这里的环境恶劣,不走不行。”

    三人在一瞬间达成了共识。

    黑羽快斗第一个带头往外跑,柯南却是看了一眼先前打飞史考宾手枪的扑克牌,才快步跟上去,黑泽银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出现了不少淤青的四肢,轻叹了一口气,却是不得不走上前去,把史考宾背在身上。

    为什么他要救这个差点把自己给杀掉的女人啊?

    黑羽快斗你故意走那么快的吧,都不来帮把手,柯南你也是,明明是你把史考宾打得昏迷,竟然还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哼,早知如此,让他干脆利落用手枪把史考宾打晕过去岂不美哉?

    像是如今这样,一波三折的麻烦,他发誓,今后再也不想要经历第二次。

    黑泽银一边蹲下身嘀嘀咕咕地抱怨,一边伸出手,想要将史考宾拽起来,却察觉到在把她的伸长手臂耷拉在自个儿的脖颈之时,后者的呼吸明显浓重了很多。

    这家伙……还没有昏迷?毅力和坚持挺不错的啊!

    黑泽银挑了挑眉,侧头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灰色眼睛,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匕首就顶上自己的脖颈,微微上移,表面便是渗出了血珠。

    冰冷武器和温热液体的触碰,让感知到这一切的他,身体不由得停顿了片刻,忍不住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史考宾把匕首往前移动了一点儿距离,粘稠的血液不致命,却是不要钱地流淌而出。

    黑泽银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声音喑哑:“你想要自杀?”

    “自杀?”史考宾愣了一下,转而脸部便是换上了狰狞,“你别说傻话!信不信我当场杀了你!”

    看到她抬起的匕首,上面流畅的条纹折射出血色,黑泽银的瞳孔一缩,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这女人真是疯子!这种时候了还玩这种把戏!真想要把她直接给丢出去!

    “你杀不杀我,我不知道。”黑泽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情绪稳定下来,但是眼里已经带上了一点儿的怒火,“但是我如果现在把不能行动的你直接丢出去,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

    幻想着自己倒在火海里无能为力的后果,史考宾的身体一颤,手里的匕首不受控制地落在地面。

    恐怕,最好的结局,也是重度烧伤,生死不明吧。

    她才不想要变成那样的人,如果自己重度烧伤,势必要进行治疗,然而移植皮肤的费用……

    史考宾咬了咬唇,竟是少见地沉默下来。

    黑泽银倒是并没有发现史考宾的异常,他仅仅是以为史考宾被自己的话语给吓到了。

    嘛,在某种程度上,也的确是这样没错。

    黑泽银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带血的匕首,慌忙移开视线,唇角却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样才对,乖乖待在他的背上安安静静地看他带她离开多好,若是像刚才那样疯狂挣扎,一个不小心,黑泽银觉得自个儿还真有可能坠入火海,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火人。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情的话,自以为还是很自私的黑泽银,可并不会强硬地把史考宾带在身上,而是直接往地上一丢,就独自逃亡的可能性更大。

    他还没有慈悲到为了一个想要杀自己的女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所以,保持沉默,不动声色,才是这个女人最好的选择。

    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黑泽银脚步轻灵地踏过燃烧着的废墟,走在火海里漫步,却是好不惬意。

    只是,偶尔从天而降掉下来的房梁,因为面积大,热量高,而他又背着史考宾,自然是行动不便,好几次都差点被砸到,每当躲过去的时刻,都是一阵唏嘘,庆幸不已。

    可惜,虽然每次都险而又险的躲过大面积的攻势,然而身体的各个角落的某些部位,却不免被火焰擦撞,衣衫化为黑色的烟尘飘散,裸-露出的肌肤不免出现了烧焦的疤痕,看上去分外狰狞。

    真是——痛死掉了。

    黑泽银抬起手臂,纠结地看着染成黑色的外表,长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无力地把手臂垂落,一脚踏出别墅大门。

    火烧这种玩意儿,最讨厌了。

    以自己这次的伤势,不去一趟医院都不行。

    他治疗的钱呐,长了翅膀扑哧扑哧地飞走了,出来以后钱包一定会瘪下来的。

    呜呜,看来这个月只能依靠自己身上仅有的零食和那张vip的贵宾卡过日子了,好开心呐!

    黑泽银的身体有一瞬间地放松,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左顾右盼,就直接打开车门,把史考宾放到离自个儿最近的、也正好是属于自个儿的法拉利汽车的副驾驶座上。

    他自己绕了一个大圈,打开车门,直接坐到驾驶座上,带上连接手机的耳机,连连哈欠。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直沉默。

    史考宾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看向旁边眯着眼双手摆放在后脑勺靠后的黑泽银。

    这个家伙,从来都是这种惹人讨厌的漫不经心。

    真想要,干脆利落的毁掉他!

    拳头攥紧的她,指尖开始悄无声息地通过脖颈攀爬到耳垂边缘,轻轻叩击晶莹的耳坠,扯下来的长链化为一根纤细的玻璃针,被夹在两指之间,尖端折射出青紫的耀眼,很显然是抹上来的剧毒。

    如今,那个警官在远处送走霍尼特去医院。

    如今,那个小鬼正在仔细地检查回忆之卵。

    如今,这个自大狂翘着二郎腿在舒服小憩。

    只要把这个家伙解决掉,那么借此逃之夭夭,那么自己,依然可以做逍遥自在的史考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所谓尖叫不好觉

    想到这里,史考宾的眼底便是闪过一束嗜血的冷光,想要抬手将毒针射入黑泽银洁净的脖颈,然而在针尖距离他不过三四公分之时,手臂却倏然顿住。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在火海里救了她,那么……这下,扯平了!

    史考宾的脸色虽然有点难看,但是依然是咬了咬牙,没有犹豫就要一个翻身收手,顺势打开车门,就想要趁机滑落下去逃跑,然而手臂刚刚触碰到车门的边缘之时,一声嘶哑的呵斥却是恰好地响起。

    “住手,史考宾。”

    平淡的语气,却带有不可抗拒的魔力。

    史考宾的瞳孔一缩,整个人条件反射地一跳,在狭窄的车厢里却是失去平衡,狠狠一头撞到车门上。

    然而她却浑然未觉,身体颤抖地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黑泽银:“斯、斯派克?”

    没错,刚才制止她的声音,正是她的上司,蜘蛛——spider——斯派克的声音。

    为什么,黑泽银会发出这种声音?难道,这家伙,也是集团的人吗?

    毕竟,即使口技模仿能力再厉害,没有听过,也不可能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

    “别这么看着我。”黑泽银微微歪着脑袋,手背托着下巴,“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么你……”史考宾看着黑泽银,只觉得嗓子无比的干涩。

    “我什么我,我只是我罢了。”黑泽银侧过头,视线转移到史考宾的脸上,微微一笑,“刚才的声音,模仿得很不错吧?和蜘蛛那家伙像不像?”

    “像,很像……”史考宾此时近乎麻木的回答。

    “你还真听得出来呐。”黑泽银轻笑了一声,“果然,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吧,以危险的动物名称,命名的组织。”

    他所用的并非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语气中,似乎隐隐约约还带有一丝轻嘲。

    危险的动物吗?只用危险的动物来命名,是想要狐假虎威自己的厉害吗?

    而且,如今他所听闻的那个组织成员,什么史考宾蝎子呐,什么斯派克蜘蛛呐,真是很讨厌的动物呐。

    斜了一眼面无表情明显是所遭受身份被揭穿的打击状态不佳的史考宾,黑泽银微微一笑,直接从驾驶座的下面拉出一个急救箱,顺手放在了史考宾的双膝上。

    “你干什么?”史考宾被倏然而来的冰冷刺激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就是非常警惕地看着黑泽银,还以为急救箱上涂了什么毒药,当场就想要把它直接丢出窗外。

    结果才刚刚提起把柄,然而黑泽银却忽然把右手臂横过来,挡住了她的动作,正当史考宾惊疑不定的时候,黑泽银却忽然一撇嘴,把手臂翻过来,露出鲜血淋漓的手腕:“帮我治疗。”

    “什么?”史考宾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帮我治疗。”黑泽银斜了一眼史考宾,再度强调了一次。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让她来帮你疗伤。

    史考宾眼神复杂地看着黑泽银。

    这家伙,真的是一个疯子。

    竟然让她这个想要杀他的家伙帮他治疗她咬出来的伤口?

    这得神经有多大条才能提出这种要求?

    “你不明白?”黑泽银这时候也用非常奇特的目光看着史考宾,沉默了一下,正了正脸色,义正言辞的回答,“首先,你要在手腕上方扎上止血绷带,用碱性洗涤剂清洗,再用红汞、碘酒等涂擦伤口,适当包扎或贴上创……”

    “谁问你这个啊混蛋!”史考宾直接拿起放在车窗附近的巧克力盒狠狠地砸到黑泽银的脸上,“而且你刚才所说的,是被狗咬伤后的急救方式好不好——你是在说我是狗吗?”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后来追上的一行人,的确是曾经去过被封死的道路,在灰原的提议下,又折了回来,最后通过少年侦探团先前进来的地方走出去,却在得救之时,从远方看到了陷入一片火海的别墅。

    浓烟滚滚,随着缥缈无踪的大风,化为无声无息的飞灰,让人的心情也是变得压抑无比。

    众人匆匆赶到距离别墅最近的门口,想要一窥里面的风景,却被火焰阻碍,寸步不能前进。

    “柯南……”步美盯着别墅,喃喃自语了一声,连同旁边的少年侦探团三人组其他成员,都是一脸慌张。

    小兰抬头凝望燃烧着的别墅,见火光冲天,心里的一团原本黯淡的火焰也在越燃越烈:“新一……”

    “傻瓜。”灰原的眼里倒映出热烈的红色,冰蓝色的眼眸微微闪烁,却是沉默。

    “柯南!柯南!柯南!”步美、光彦和元太一脸紧张兮兮,把手做喇叭状放到嘴巴边上呼唤,试图看到柯南从别墅里安然无恙归来的场面,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干嘛啊!”稚嫩而无奈的童音响起,让其如愿以偿。

    在场的人都是微微一愣,齐齐看去,就见到柯南手里托着回忆之卵,身体斜靠在阿笠博士的金龟子车头附近,虽然满脸都是烟雾熏出来的黑色,却不掩饰他自信的微笑。

    “这颗蛋是黑泽哥哥从史考宾的身上抢回来的,”

    他举着手里的回忆之卵,一边解释,一边走向香坂夏美将回忆之卵送上。

    “史考宾?”听到这句话,毛利小五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那他现在呢?”

    “被白鸟警官逮捕了。”柯南一边把回忆之卵递给香坂夏美一边随口回答毛利小五郎的话,“连带她的同伙一起。”

    “同伙?”旁边的十六诧异地挑了挑眉,“江户川大人,难道史考宾还有同伙吗?人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归她就是带同伙来了,不过如今全都被降服了。”柯南转过身看向十六,随意地耸了耸肩,“哦,对了,史考宾是浦思青兰小姐,你们也熟悉的。”

    “什么?”在场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

    “拥有一双美-腿的青兰小姐,竟然是史考宾……”毛利小五郎更是摇头晃脑,长吁短叹。

    十六倒是显得兴趣缺缺,她和黑泽银一样,是混迹在黑暗里的人,对于同类的气息,总是异常的敏感。

    和身为杀手的史考宾接触了那么久,她要真的没有察觉出来,那才是怪事。

    相比起来,她更加感兴趣的是——

    “黑泽银在哪里?”灰原紧盯着柯南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出声来。

    十六微微挑眉,侧目看去,俏皮的可爱脸庞上,毫不避讳地表现出好奇之色。

    不单单是对黑泽银的现况,还有对灰原这个女孩的存在,总而言之,都是抱有探知的情绪。

    柯南看了一眼灰原,又看了一眼十六,咳嗽了几声,才整理好语序回答:“黑泽哥哥现在跟史考宾在一起。”

    “哈?”十六的瞳孔轻微地收缩了一下,一下子愣住了,“你说黑泽大人跟史考宾在一起?为什么啊?”

    “白鸟警官的车子一次只能坐两个人,所以他就把在征服过程中导致的伤势比较严重的史考宾同伙霍尼特先带到医院去了。”柯南坦然地回答,“伤势较轻的史考宾,就先放在黑泽哥哥的车上休息。”

    说到这里,柯南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十六:“哦,对了,史考宾伤势虽然不重,但也并不轻,所以白鸟警官拜托我在你一出来的时候就告诉你,麻烦用你的车子把史考宾送去医院。”

    “这样啊,那人家得赶快去才行……”十六一拍脑袋,找准了黑泽银车子的位置,快步地走了过去。

    灰原看了一眼远去的十六的背影,轻哼一声,将视线转回柯南的身上,语气加重:“黑泽银呢?”

    她已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神色之间,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迫切。

    “哦,他啊,和史考宾缠斗右手腕受伤,现在正在车上包扎呢。”柯南随口回答了一句。

    灰原一挑眉:“黑泽哥哥受伤了?”

    “是没错,但是他说他还能忍。”柯南呐呐地回答。

    灰原看了柯南一眼,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能忍?那么伤口算是浅薄了吗?”

    “那倒没有。”柯南摇了摇头,“因为是和史考宾打斗所留下的痕迹,如今还在……”

    他一句话未说完,远方,却倏然传来一阵尖叫。

    “史考宾!你想要做什么!想要用白绫掐死黑泽大人吗!快放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所谓包扎不好误

    简直要刺穿耳膜的尖叫,来自于声音软糯的十六,可想而知她的震撼得到了如何的地步,才会拔高如此音调。

    什么?白绫?掐死?黑泽银?

    在场的人都是脸色大变,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了最忠诚的反应。

    “黑泽先生要被杀掉了?”拿着回忆之卵的香坂夏美分析出话里的含义,脸色微微一暗,“我们要去阻止!”

    “说的也是,毕竟是黑泽先生帮我们抢回老爷的回忆之卵的。”旁边的沢部也是微微颔首,赞同回答。

    “白鸟警官也真是的。”毛利小五郎摇头晃脑,“竟然把一个杀人犯交给黑泽看守,不出事才怪呢……”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西鲁说的就好像他有多么饱经风霜一样,“而且制服杀人犯可不能让她东山再起,这点那位白鸟警官做得太差劲了,竟然还因此威胁到了黑泽的生命!”

    这几位大人在前冲的过程中,不断地议论纷纷,而柯南和灰原,却是在那尖叫响彻的一瞬之后就向黑泽银的汽车跑了过去,小兰也是紧追其上,大脑空白一片,只有一个目的而已,所以速度是无比的厉害。

    柯南是知道史考宾的伤势说轻可轻,说重可重,但应该没有能力击杀黑泽银。

    在他看来,十六的尖叫,是想要趁机动什么手脚想要加重黑泽银的伤势,甚至杀死他。

    因为如此,他才本能地想要上去查看发生了什么,并进行阻止干涉。

    小兰呢,则是因为柯南追上去,身体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唯有第一时间扭头跑过去的灰原,是真心担忧黑泽银的状况。

    连在组织里身为女强人的十六,看到那画面都大惊失色,那么……他如今的境遇,究竟是有多么的严重?

    她是这么想的。

    那么,真实情况呢?

    对于那些被十六的惨叫声吸引过来的人,黑泽银只想要说一句,请节哀,你们白跑一趟了。

    毕竟——十六这家伙,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

    他仅仅只是……在被史考宾包扎而已!

    只不过这家伙怕他动什么手脚,所以第一次包扎的地方是在脆弱的脖颈。

    美名其曰,如果他有什么异动,咔嚓一声利用绷带把脖颈拗断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没有异动,史考宾不会做出任何奇怪的事情,只是尽职尽责地帮他包扎罢了。

    “你还真是很奇怪的人。”史考宾两手卷住绷带的边缘,将其一圈一圈缠绕在黑泽银被她用利刃划出的伤口之上,动作算不上粗鲁,更算不上什么温柔,只能说是马马虎虎,不过她绑绷带的技术还真的不错。

    黑泽银坐在驾驶座上享受美女的服务,态度却是磨人的懒散。

    指尖无声无息地按上耳机,有节奏地敲击叩动,里面传出来的声语清脆悦耳,将他的所有注意力拉走。

    直到十六那一声的尖叫响起,他的嘴角才抽了抽,睁开紧闭的双目,将视线投向窗外。

    笑眯眯的眼睛,紧抿的唇角,灿烂的笑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担忧他的状况。

    是故意的吧,这家伙……

    黑泽银眯起眼睛,刚想要说话,然而一旁何其无辜的史考宾却是对十六的诬陷不乐意了。

    “警察小姐,我在替他包扎。”史考宾几乎是咬文嚼字把这句话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十六迷惑地眨巴眨巴眼睛,装模作样的表情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可是青兰小姐不是坏人吗?”

    她的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意思就是说,史考宾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帮协助警察逮捕她的黑泽银包扎伤口,这其中一定有诈。

    有诈你个鬼!

    你见过有人为了让她包扎伤口直接在她的腰上绑了炸弹胁迫的吗?

    而且时间点竟然还是在背她出别墅的时刻!

    在那种险境之中这家伙还有闲情雅致在她身上绑炸弹?就是为了接下来让她当护士替他治疗?

    这家伙的精神是史无前例的有问题啊!

    她脑子瓦特了才会去跟一个脑子明显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家伙斤斤计较,缴械投降认命才是正题好不好?

    如果还有什么胆量敢去做小动作的,她早就做了!

    冤枉她想要趁机对黑泽银做什么,太过分了一点儿吧?

    史考宾深吸了几口气才险而又险把心情给平静了下来:“我是坏人,但这家伙比我更坏。”

    能不坏吗?除了晕血这个显而易见的缺点排除嫌疑之外,他几乎可以算是一位绝对优秀的杀手了。

    这点十六深以为然。

    最重要的是,她也压根儿不相信有人可以在黑泽银清醒的时刻对他进行什么偷袭暗杀,那都是无意义的工作。

    所以史考宾这家伙,最好的结果也是被黑泽银胁迫干活,替他包扎伤口吧……

    十六撇了撇嘴,但是下一秒,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放大。

    等、等一下?受伤?

    普通的受伤,以黑泽银的意志力,根本是无需包扎,要让他包扎的伤口,也只有——

    “啊啊啊,黑泽大人!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流了好多血!要坏掉了!不行不行!啊啊啊!黑泽大人!”

    砰!

    这是黑泽银一头砸到车门上的声音。

    他几乎是满脸黑线地捂住脑袋直起身子,无语的看向满脸紧张的十六。

    拜托,你现在才发现啊?

    发现就发现好了,干什么这么激动?

    他的手,被咬到的地方,其实并不深刻,仅仅是因为史考宾在咬下的途中磨了磨牙,才造成了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严重错觉,事实上,仅仅是手腕被牙齿咬到的地方肌肉外翻罢了。

    当然,十六的重点,并不在于他的伤口深不深,而是在于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实验品的血,只能流淌在实验室里,不能在外面显露一丝一毫。

    以黑泽银身体的重要性,这个理论更是可以成立。

    他的血液,对于组织研究所的那些科学家可谓是非常重要的材料。

    所以十六在看到黑泽银的手腕还在源源不断流血的时候,才会表现出那种状态。

    她不是担心黑泽银的身体,而是担心黑泽银到底浪费了多少的资源。

    对此,黑泽银的态度自然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这点儿小伤,根本是无关紧要。”他坐在法拉利的驾驶座上,身体后仰,翘着二郎腿,手腕交叉并拢叠在脑勺后面,眼神的焦距不知道集中在哪里,态度随意。

    什么叫这点小伤啊?什么叫无关紧要啊?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耍什么帅啊?

    “放松点。”史考宾一蹙眉,拉住绷带的手有些向外侧微微拉动,动作不由自主得变得小心翼翼。

    能不小心吗?这家伙胡乱动弹,伤口又裂开了,也不好把绷带缠上去。

    所以说摊上黑泽银这种男生真的很难办呐……

    十六一脸郁闷地看着黑泽银被烟尘熏的黑色斑点到处是的脸庞,上面依稀可见被模糊到发黑的血迹,视线逐渐下移,扫过黑泽银遍布焦痕的凌乱衣衫,还有不断从脖颈处滑落下来的血珠,有种捂脸的冲动。

    这家伙,在忍耐力的方面,和琴酒一样,不,是比琴酒更加的强悍。

    可是这根本不是好处,因为他太过固执,太过漫不经心,认为一切都无关紧要。

    竟然在这种时候都不做任何反应,不包扎,也不去医院他想要在这里躺尸吗?

    十六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掏出手机,就开始按键拨打电话号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所谓嘴巴不好封

    “你在干什么?”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这声质问,并非来自黑泽银,而是刚刚赶到,气喘吁吁的柯南。

    虽然灰原比他先一步跑过来,但是男孩子的体力终究是比女孩子强悍上不少,这就导致了柯南先一步到达目的地,而一到达目的地,他一眼就看到了十六侧过身、开始用手机拨打号码的画面。

    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妙。

    事实上,黑泽银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觉得开头的电话号码有点熟悉,只不过被柯南抢先了问话,也就把刚刚张开的嘴巴闭上,微微侧头看向窗外,饶有兴趣。

    十六接受两人带试探性的目光,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什么啊,摆出这么认真的表情,人家只是看黑泽大人受伤这么严重,想要通知一下他的家长罢了。”

    说到受伤,她的表情倏然从卖萌的可爱转化成了严肃的急切,手指在屏幕键盘上飞速地移动点击,然后指尖直接按在了接听键上,机械的接通声,伴随着滴滴的声音响起,就如同魔咒一般的令人安宁平静。

    “原来是通知家长啊……”还以为十六要叫同伙趁势围殴受伤的黑泽银的柯南,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他的脸色便是一僵,“黑泽的家长……”那不是同样是组织的人物吗?

    “原来是通知家长啊……”还以为十六要叫波本过来接他回组织据点的黑泽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他的脸色便是一僵,“我的家长……”那不是琴酒和贝尔摩德吗?刚才的手机号码,难不成是……

    想到这里,无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黑泽银,都是面色一变,直接不淡定了。

    “住手!”异口同声响起的呵斥,盖过了从手机另一边传来的冷淡声语。

    柯南一心阻止倒是听得模模糊糊,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手机上的黑泽银,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脚将法拉利的车门踹开,二话不说就从十六的手里夺过机体,就想要干脆利落把手机直接摔地上。

    反正这手机是又不是他的,打电话也不是他的,摔了琴酒时候找的也不会是他,他还有什么顾忌?

    只要在这之后,封住十六的嘴,那么,他受伤的事情,也不会被琴酒知道。

    他可不想要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惹出一大堆的麻烦。

    然而,就在他举高手机,作势要往地上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刚好凑到耳边的机器,却是再度传出了冰冷的声调,这次所呼唤的人士,并非是亚历山大这个代号名字,而是属于他的密码名称——吉普生。

    黑泽银的动作一僵,就仿佛被施展了定神术一样,保持住原本的姿势不动如山。

    “你这白痴在搞什么鬼?”琴酒的声音充满了冷酷之色,听不出任何情绪。

    黑泽银却由衷地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升起,头皮发麻。

    总觉得,打扰了那家伙的什么好事啊……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黑泽银把手按在额头上,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亚历山大没胆子打电话给我不说话。”琴酒淡淡地回答,“而你,是跟她恰好同去什么横须贺的别墅对吧,敢用亚历山大的手机打电话给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说、说的也是……”黑泽银擦了一把冷汗,悻悻干笑。

    “所以,到底什么事情?”琴酒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最开始的问话。

    黑泽银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露出微笑的十六,扯了扯嘴角,自然是不可能如愿地把自己流血的事情复述给琴酒,所以很快就利用这个机会跟琴酒请了假:“那什么,今晚我不回去了,去朋友家玩一玩,你不会介意吧?”

    他说话的当时,特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被对方看出破绽。

    一切似乎安然无恙地进行。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阵子,好像并没有怀疑,只是再度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哈哈,哪有为什么。”黑泽银装模作样淡定地呵呵两句,“如果在家里度过这个度假的夜晚,就一点儿也没有旅游的乐趣了嘛,你说对不对呐,父亲大……”

    咔擦。

    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让黑泽银的话截然而止。

    但是他却是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是拍拍胸脯,一副好险好险终于隐瞒过去了的庆幸模样。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黑泽银回想了一会儿,却是并没有发现自个儿的借口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就把幸免于难的手机纳入手掌,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把手机递还。

    “刚才的黑泽大人还真是可爱呢。”十六笑眯眯地看着黑泽银,把双手合十放在脸庞侧边浅浅一笑,“只不过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干什么不告诉您的父亲大人呢?说不定可以博取一下他的同情心呐!”

    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同情心的!

    知道他受伤,虽然会做出行动,但是口头上的话,一句也不会说!

    倒霉的,永远是他!

    就像是上次,仅仅是腿骨折,就让他待在组织的研究所长达半个月之久,还瞒着他把肇事者的家给炸了。

    这次,要是得知他在外面玩到流血了……禁闭的时间点,会达到半年啊!

    “木村小姐。”黑泽银的嘴角肌肉有些痉挛,“麻烦你,别把我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当然。”十六把合十的双手放在胸前微微歪斜,“对不起呐,黑泽大人,刚才人家太激动了。”

    她这次的懊恼,却不是装出来的情绪。

    毕竟她刚才想要让琴酒过来直接把黑泽银塞到车内扬长而去到组织据点研究所的想法,想想是挺美的。

    但是实际上,却是根本不能用作正途。

    十六看了一眼正在摆弄原本系在脖颈上的绷带固定、还有因为她的打扰没了史考宾的帮忙因此把手放在背后胡乱缠上绷带的黑泽银,轻叹了一口气。

    这种方式虽然能够把血完全地止住,但是在外表看来,伤势反倒是更加的严重。

    若是让组织里,知情黑泽银某个秘密身份的那些人知道——恐怕就连那位大人,都会生气吧。

    “人家无法想象您的父亲大人开直升机轰炸的画面,所以请放心吧,人家不会把您受伤的事情告诉您的长辈的。”

    十六以一个最委婉的方式说出了最好的结果,但是随即却忽然想到什么,撇头看向因为刚才的意外都聚集过来守在周围的他人,此时这些人都是用惊悚的目光在黑泽银的身上上下打量,一脸这家伙果然是黑帮大佬的儿子的表情。

    她的某种恶趣味,一下子就蜂拥而上,轻轻舔了舔嘴角,轻笑一声:“但是即使人家答应,可这些外人如果把你受伤的事情宣扬出去,那么就算人家答应也没用……”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被十六眼神扫到的家伙,一下子把头点得好像是小鸡啄米,生怕答应晚了,就真的会有人开着直升机来进行轰炸报复。

    黑泽银看了一眼十六,神色略微有些无奈,却是并没有说什么。

    十六耸了耸肩,笑容浅淡。

    她再度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先是对黑泽银张口做了几个口型,本想要凑过去多调侃几下,这时候手机铃声却不免响起,屏幕上显现出的文字写满了催促的着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所谓真身不好惑

    什么嘛,她还没有玩够呢……

    十六的神色略微有些不满,但依然是妥协地垂下手臂,转过身抱歉地对他人笑笑:“我要先把史考宾带走了,你们在这里等待火警到来吧,还有笔录需要麻烦你们,请协助我们警方,谢谢合作。”

    说完这句话,她从怀里掏出手铐,直接给从刚才开始就分外听话的史考宾带上,对其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青兰姐姐,人家很高兴你可以好好合作,这样行程就不会太麻烦了。”

    对此,史考宾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

    可以好好合作?拜托,有一个疯子在她身上绑了炸药,她怎么可能不听话?

    说到炸弹,史考宾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腰带上被绑住的一枚流苏玉佩,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抽,也不管不顾现在是不是在被带手铐,二话不说就转头瞪了一眼黑泽银。

    意思显而易见,是教唆黑泽银赶紧把炸弹拆除。

    然而现在黑泽银正在被阿笠博士嘘寒问暖,压根儿没时间理她。

    “小银呐,你看你,身体竟然烧伤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不少的伤口在滴血成河,要不是听到了属于你的熟悉声音,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呢,快快快,赶紧治疗去……”

    阿笠博士一边抱怨一边就要把黑泽银往法拉利塞进去。

    黑泽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反应过来就是满脸黑线地推开着急的阿笠博士:“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这点伤口一会儿去你家包扎一下子就可以放着不管了。”

    “去我家?”阿笠博士微微一愣。

    黑泽银抱歉一笑,将手无奈摊开:“对啊,我现在这样子也回不了家,所以只能麻烦一下老师,今晚让我去你的家里住一晚,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当然。”阿笠博士嘿嘿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侧头,将视线转移到附近灰原的身上:“小哀,你说是吧?”

    “啊,是啊。”灰原淡淡地应了一声,瞥了一眼黑泽银,又很快低下头去,不知道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什么。

    阿笠博士看到灰原这冷漠模样略微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转过头对黑泽银抱歉笑笑:“小哀就是这样,实际上他挺担心你的,刚才可是最先跑过来的一个,现在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嘛,我懂。”黑泽银倒是没有太斤斤计较,勾唇一笑,便是拉开车门想要将坐到驾驶座,“那我先换个衣服,现在身上粘粘腻腻的也不舒服,”

    他这个动作,却是让原本还在等待的史考宾却是有些急眼了。

    喂喂,这家伙要是真的那么走掉了,那么绑在她身上的炸弹怎么算啊?

    想到炸弹引爆的后果,史考宾简直就不寒而栗,脸色一黑,硬着头皮就直直冲黑泽银吼了一句。

    “怪盗基德,快点把你放在我身上的——啊!”

    她话音未落,却忽然觉得腰侧一冷,赶紧压下因为大风呼啸而扬起的旗袍,以免洁白的大腿暴露视线,然而这一下动作,却是让她惊愕发现,原本系在腰上的玉佩,竟是直接消失了踪影。

    难道说,是刚才那阵风……

    史考宾的瞳孔一缩,本能地抬起头向黑泽银看去。

    其他听到她那一声尖叫的人,也是表情微妙,愕然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闻风看去。

    法拉利的驾驶座上,黑泽银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睡眼,抬起来的右手腕上,白色的鸽子静静伫立。

    两者的某些部位,都或多或少缠上了绷带,相得益彰的美感,让在场的人都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史考宾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怪盗基德什么的,我可不是。”

    黑泽银把鸽子叼来的玉佩从它嘴里拿出,掂量掂量重量,用手帕擦了擦,就顺手将它塞回怀里,手指悄无声息将其解剖取出里面芯片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回答史考宾她所谓的问题。

    “黑泽先生,你那只鸽子是怪盗基德的……”小兰看了一眼优雅从容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破烂如乞丐的衣服换成是一身洁净到发白的休闲装的黑泽银,弱弱地举起手出声。

    之所以说是弱弱,因为她现在也不能确信如今的黑泽银是不是怪盗基德假扮的了。

    对于小兰的这个想法,黑泽银只想要说一句。

    恭喜你,猜错了,您太多虑了。

    开什么玩笑,怪盗基德那家伙早就逃之夭夭,怎么可能待在这种地方,还扮演他的角色?

    这只属于怪盗基德的鸽子嘛……

    “它是被小兰小姐你所救的吧,我看你把它放在车内挺可怜的,就直接带过来了。”黑泽银轻柔地抚摸着白鸽柔软的羽毛,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同时扬起手臂,让其细嫩的爪子攀爬过手背的肌肤,停留在指尖,振翅欲高飞。

    肉眼可见史考宾嘴角抽搐的频率加大。

    带过来?哼,怪盗基德的宠物,是那么容易带过来的吗?

    而且这只白鸽,曾经在她狙击那个天空中的家伙的时候被波及到,被缠上了绷带。

    这时候的它,要么脾气暴躁,要么容易受惊,哪有那么轻易就顺服于你?

    最让她确信黑泽银就是怪盗基德这一点的理由——

    “你会变声。”史考宾紧盯着黑泽银俊秀的侧脸一字一顿地回答。

    “这个世界上会变声的人很多,口技而已,轻而易举。”黑泽银不紧不慢的回应了一句。

    “你会换装。”史考宾的视线在全身焕然一新的黑泽银身上,上下打量。

    “只要多练习几次,要在一瞬间换装什么的很简单呐。”黑泽银伸展手臂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知道……”史考宾故意留了一段语气空白。

    这引人遐想连篇的话,恐怕仅仅只有黑泽银和她能够读懂其中的含义。

    她是在指,那个组织的事情。

    知情那个组织,同时还精通变声换装的人,如今恐怕就只有怪盗基德一位。

    这是史考宾真正确信的原因。

    毕竟,他们组织跟怪盗基德的仇恨,是很明显的。

    她虽然没有权限接触到真正的真相,但也有所听闻怪盗基德也对他们组织所寻找的潘多拉之石虎视眈眈。

    同行是冤家,同为窃盗犯的他们,本来就是敌对一方。

    更不用说,怪盗基德那个偷了宝石还归还的家伙,违反了这一行默认的内则。

    不过史考宾认为,如果怪盗基德是黑泽银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毕竟这家伙的世界观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就好比说,明明身上带了违法武器,却口口声声说不杀人这一点,最可笑了。

    黑泽银光听史考宾阴阳怪气的声音都能够分析出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啊,他和黑羽快斗那家伙,可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他崇尚的是低调,那家伙却是尽显张扬,当嚣张华丽的怪盗什么的,可完全不是他的菜。

    至于同样对那个组织有所了解——

    哼,独断专行认为他们的敌人只有怪盗基德,那可是天大的错误。

    “这个世界上,远比你想象的腰深奥。”

    黑泽银同样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有史考宾才能听懂的话。

    至此,其他人一头雾水,史考宾却是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强词夺理。”

    显然,是认定了黑泽银就是怪盗基德的真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所谓原则不好从

    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难扭转的。

    这一点,是很难改变的。

    但是只要是涉及到原则问题,不改变却又不可以。

    “你可别忘了,你狙击怪盗基德的时候,我也在你所站的桥上。”黑泽银透过法拉利的车窗遥望史考宾的似笑非笑,“我难道会分身术吗?”

    “你不会。”史考宾摇了摇头,“但是在我看来,那个家伙是你的手下吧,毕竟,真正的怪盗基德,可是从未用过世纪末的魔术师这个奇怪的名字。”

    这话若是被黑羽快斗那家伙听见,肯定会发飙的吧?

    黑泽银哑然失笑。

    黑羽快斗是他的手下吗?或许未来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现在——不可能。

    使用世纪末的魔术师这个名字?啧啧,那也根本不是作秀。

    黑羽快斗知道回忆之卵的真正主人是属于名为世纪末魔术师的香坂喜一,所以才想要去偷窃铃木集团所拥有的回忆之卵赠予香坂夏美,正因如此,预告函上才署名世纪末的魔术师。

    他的本意是指,这颗蛋,是由喜一先生赠送给香坂夏美的,而并非装模作样。

    没想到,会让史考宾产生这样的错觉……

    但是,不能说出来,真是可惜,毕竟有些事情呐,还是让它永远成为秘密的好。

    “我又不是怪盗基德,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黑泽银撇撇嘴,表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随意,手指勾起,挑逗白鸽的下颔。

    史考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地上,其他人也是满脸黑线地看着黑泽银不知所措。

    你这家伙心虚了吧!你这家伙心虚了吧?你这家伙绝对是心虚了吧!

    “好了,够了。”十六这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怪盗基德最先出没是在十八年前,那时候黑泽大人才六岁好不好,一个六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犯案?”

    呃?史考宾的神色微微一僵,表情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她好像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年龄……

    “年龄可以伪造。”史考宾的这句话,既像是在说服十六,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青兰小姐,你觉得以黑泽大人那张年轻的脸还可以再伪装年龄吗?”十六一边说话还一边看了一眼黑泽银。

    灰原在这时候恰好走过来,踮起脚尖,伸手拉了拉黑泽银的脸。

    “好痛……”黑泽银捂住脸颊哀怨地叫出声来。

    十六的嘴角一扯,没理会这两人变相的秀恩爱,转过头看向史考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认真:“你看,他的脸可不是伪装出来的年轻,所以,他的真实年龄真的是二十三岁。”

    史考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好了,走吧。”十六推搡着史考宾,“再看下去,黑泽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哟,他生气起来的模样,比他父亲大人还可怕呢,你也知道他刚才在你身上绑了什么东西吧?你认为怪盗基德会有他那么邪恶?”

    于是史考宾一脑门黑线地想起黑泽银一本正经拿出一个引爆装置的画面。

    好像……怪盗基德……真的……没有黑泽银……那么的恐怖。

    可是,如果不是怪盗基德的话,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那个组织的事情?

    史考宾有些想不明白了,但是很快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反正,如今,无论是怪盗基德,还是那个组织,都跟她这个即将要进监狱的家伙,毫无关系了吧。

    唯一让她担心的,只有——

    “走吧。”史考宾淡淡地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十六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准备把她带到自己的警车里。

    却是没想到,史考宾在一脚踏出的时刻,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黑泽银,眼神是无比的冰冷。

    “我早该在桥上的时候就应该先干脆利落地杀掉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但是下一次见面,你必死无疑。”

    十六的眼神骤然一冷,却是默不作声地伫立在一旁,唇角的笑意分明。

    正在和灰原嘀嘀咕咕她刚才为什么要拉她脸这样很痛的黑泽银,听到史考宾的话,却是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句:“我很期待有人能够杀死我,从出生开始就期待着,也有很多人想要杀我,但是他们无一失败,你也不可能成功。”

    是的,不可能成功,但是谁也说不准未来。

    史考宾的视线掠过原本应该被她杀死的灰原,冷笑一声,撇过头去,便是直起身子大步迈前。

    灰原被史考宾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拧紧眉头,却是沉默不语。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变得寂静无声。

    “那个,黑泽先生。”直到香坂夏美一脸不好意思走来,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对黑泽银微微鞠躬,道谢一声,“我很高兴您能够帮我夺回回忆之卵,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黑泽先生。”

    黑泽银眨了眨眼,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香坂夏美,倒是挺随意地摆了摆手:“不不不,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被史考宾攻击了几次,下意识地反驳罢了。”

    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略微有些无奈地抬起手臂,揉了揉被绷带缠绕得严严实实的手腕。

    香坂夏美微微一笑,却是并没有说话,权当黑泽银这是客气地拒绝她的报酬。

    倒是毛利小五郎,看看黑泽银,又看了看天空,最后耸了耸肩膀:“黑泽你自然不可能是怪盗基德,而怪盗基德也不可能是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人,现在他没有出现,是不是代表,他真的被史考宾狙击而死了呢?”

    “不,他没死。”说出这句话的却是柯南,他望着天空,表现得非常成熟,“那家伙一定还活在世上。”

    黑泽银又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个作秀的家伙了。

    就不能像是一个正常小孩子,比如步美那样,对于怪盗基德的“失踪”表现出负面情绪吗?

    没看见小兰在后面死死地瞪着他吗?

    “别管他。”站在黑泽银旁边的灰原斜了一眼柯南,看了看黑泽银的脸色,对于后者的心态是一清二楚,二话不说就拉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车辆里推搡,“开车,回阿笠博士家。”

    “哎哎哎……”黑泽措不及防之间,回过神来就是摔在了驾驶座上,揉着发晕的脑门,有些无奈地看着自来熟坐上来的灰原,“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你少废话。”灰原冷冷地斜了一眼黑泽银,“开车!”

    好恐怖……

    黑泽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立马拉下手刹,一踩油门,呼啸而去:“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所谓忘年不好交

    阿笠博士家。

    “疼疼疼……你轻点!”黑泽银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要不是顾忌他人在场,这会儿估计就直接满地打滚了。

    “轻什么轻。”灰原一脸不耐烦,把手里所握住的白布向外狠狠一拉,清楚听到因为绷带绷紧从而倒吸一口冷气的黑泽银的声音后,这才手臂晃动,在他的手腕上顺手绑了一个恶趣味地绑了蝴蝶结,轻哼一声,“好了,大功告成。”

    什么叫大功告成啊?

    黑泽银表情幽怨地抬起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尝试性地活动了一会儿,却悲催得发现自己根本是动弹不得,摇晃了一下颈部,抖了抖肩膀,意识到被重新包扎的地方全部无能为力进行移动之后,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幅木乃伊的模样,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好不好!

    “小哀,你可不可以把绷带拆掉啊!”黑泽银一边说话,一边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然而下半身的腰侧部位同样缠满了厚厚的绷带,他一个站起,腰部绷直,又摔回了沙发上,态度更是显得分外的无奈。

    “可以。”灰原听到黑泽银的话,却是意料之外的允诺下来。

    轻而易举地实现梦想,让黑泽银的精神有些恍惚,却是很快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把手臂伸过去:“那赶紧帮我解开好不好!这绷带缠绕得我实在是太不舒服了!而且里面竟然还有不知名的半液态的物质黏黏腻腻!很奇怪不是……”

    啪!这是灰原黑着一张脸直接将黑泽银的手臂打落所发出的声音。

    什么叫不知名的半液态的物质黏黏腻腻?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对于这种肌肉外翻的伤口有好处的膏药涂上去的!

    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叽叽歪歪很奇怪,真是不可理喻!

    “我这是为你好。”灰原冷冰冰地强调了一句,“还有,别想要让我现在就帮你把绷带解开,这是最容易让你康复的方式,熬过一夜就差不多可以拆封了,出门的时候大概就可以解开大部分的绷带,只留下重点部位的绷带保留。”

    “哎……”黑泽银拖长了音调,神情有些失落,一边揉着自己刚才被一巴掌拍飞正好疼痛蔓延到伤口处的手腕,一边低下头不情不愿地嘀咕,“还得要等一晚上啊,难道我这一晚还得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躺着吗?”

    “说的没错。”灰原残忍地给黑泽银下了判决令,但看到他失落的表情却是分外好笑,表面上的唇角,却是勾起了轻嘲的角度,“怎么?你还不情愿?像你这样的伤口,还是住院最合适,能够一晚拆绷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康复方式了。”

    从刚刚见到灰头垢脸的黑泽银开始,她就简略地把黑泽银身上显露的伤口查看了一遍。

    出血量,伤口深浅,是否会感染……这些基本的、从肉眼就可以观察出的数据,全部被她详细的记录下来。

    接下来,是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进一步的对于身体状况进行分析。

    右手腕被简单绑上了绷带不会再见血,但是黑泽银却把手背在身后,由此可以看出他受伤的程度。

    脖颈的部位轻微破皮,黑泽银可以四处转动脖颈,但是会损害血管,对于自身进行破坏,所以只能目视前方不动。

    最后,来到阿笠博士家,借用详细的仪器,把身体全部地扫描一遍。

    这会儿所检查出来的状况,便是最终的结果。

    灰原结合自己从小到大学到的医疗知识,整理出了最适合黑泽银的治疗方案。

    考虑到绷带缠绕的方式、缠绕所要花费时间、拆下来的时间、药膏的使用量、人体的活动量等等,都要考虑完善。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黑泽银还不能做到最快的康复,那才是对她医术的一种亵渎。

    瞥了一眼漠不关心似乎是不以为然的黑泽银,灰原很快地撇过头去,看向不远处正在熬制药汤的阿笠博士:“博士,可乐姜汤做好了没有?”

    “快了快了。”阿笠博士匆匆忙忙地把姜汤倒到碗里,放置在餐盘上摇摇晃晃地端过来,不稳定的步伐让人深深地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摔倒。

    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阿笠博士就成功地把餐盘连带姜汤放到了沙发旁边的玻璃桌上,然后自己拿出湿巾在旁边擦汗,摆出一脸关切的表情看着黑泽银。

    “呐,喝吧,喝完你就去睡觉吧。”灰原用毛巾包住碗的下半部分,手指托住碗底将可乐姜汤递了过去,送到黑泽银的手边,催促着他赶快服用。

    可是黑泽银却是脸色纠结得看着纯黑色的液体,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好难喝的样子……

    为什么要把姜切片放到可乐里,还用大火煮开后转小火煮大约10分钟?

    姜片和可乐的味道融在一起,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是黑暗料理吗?”黑泽银一脸的抗拒。

    “黑什么暗料什么理!”灰原瞪了一眼黑泽银,“我是考虑到你的甜食主义和风寒感冒的身体才选择了这么一款甜中带辣的饮料给你治疗,赶紧给我喝!”

    “可我压根儿没有感冒好不好……”黑泽银纠结看着可乐姜汤,还是感觉无比的嫌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灰原把可乐姜汤凑近了黑泽银的身体,“那天你去道顿堀的美食街前,曾经去海里游了一趟泳吧,衣服都没换,湿哒哒的,不感冒才怪,你现在没有生病,是因为病菌还处在潜伏期。”

    她的声音带有不可抗拒的魔力。

    黑泽银还想到说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扫射而来,顿时干笑两声,想要伸手接过碗,却僵硬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在这种被绷带缠绕紧绷的状况下,移动都成问题,更不用说接过碗具喝可乐姜汤了。

    灰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微微蹙眉,从餐盘拿过汤勺,二话不说就开始舀汤,吹了一口气之后,就送到黑泽银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喂他,黑泽银眨了眨眼过后,却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下来。

    坐在两人对面沙发上的柯南,还有正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的阿笠博士看到这幅画面,眼皮子那是直跳。

    “你们两个的感情还真好。”柯南撇了撇嘴,将手里新出版的侦探系列书籍翻过一页的同时,不忘调侃戏谑一句,“成为忘年交什么的,指日可待呀。”

    “忘年交?”灰原一挑眉,手里的动作倏然顿下,随意地瞥了一眼柯南,“如今的社会,相差10到15岁,才算是忘年交,我和他相差顶多不过六七岁,关系又仅仅是普通朋友而已,何来的忘年交关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所谓双方不好坦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却都是微微一愣,气氛倏然变得僵直。

    正拿了一杯水准备灌入喉咙的阿笠博士直接连连呛了一口水,看书的柯南手一抖直接把书页给撕扯了下来,黑泽银眨了眨眼,态度显得最淡定,却依然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灰原不知所措。

    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说跟他的年龄相差不过六七岁,真实含义是指她的真实年龄是十七八岁吧。

    说出自个儿真实的年龄,不就是在坦白她的真实身份吗?

    “灰、灰原!”柯南的神色有点着急,一拍玻璃桌就站了起来,脸色微黑看着灰原不知所措,“你怎么、怎么可以把真实身份说出来!”他不是不信任黑泽银,而是灰原的身份实在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这么说出来,所带来的麻烦无可估量。

    而且,灰原这家伙平时不是对自己的身份隐瞒得好好的么?

    为什么这次却……

    “他不一样。”灰原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不一样?”柯南微微一愣,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是的。毕竟,我可不像是某位侦探,在青梅竹马识破自己的身份之后,还能够想出稀奇古怪的理由,再度隐瞒下去,那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无意义事情。”

    灰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黯,垂下头颅。

    “当然,你的选择是对的,只是我并不会像你那么坚强,我终究说不出任何借口一般的谎话。再说了,黑泽银不是怀疑,而是确信,确信无疑我就是cherry了。”

    灰原这句话是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黑泽银微微一愣,低下头看着沉默不语送来汤药饮料的灰原,眼眸微微闪烁,一边啜吸汤勺上的黑色液体,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是呐,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你是cherry了。”

    “哈?”柯南瞪大眼睛,视线不停地在黑泽银和灰原两人的身上四处打量,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了,“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认识?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也是不久前才刚刚知道。”灰原耸了耸肩,表情带上了轻微的无奈之色,“这家伙的嘴巴实在是太严实了,我和他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我想要告诉你的,但是你打断了我,说朋友之间不需要窥探太多的秘密。”黑泽银的神色有点儿委屈,但是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有点小心翼翼地看着灰原,“你……不会讨厌我吧?”

    以前他的朋友,或许就是了解了他的身份之后,才疏远了他。

    灰原也曾经说过,如果和琴酒有关系的人,她向来是敬而远之。

    黑泽银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看灰原现在一副淡然的表情,大概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了吧。

    她既然能对他脱口而出cherry的身份,就代表她识破了他gibson的身份。

    知道吉普生是他,那么联想起他酷似琴酒的容貌,很明显就可以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认出了之后,又会怎么样?

    抬头看到黑泽银颇为紧张兮兮的表情,灰原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清脆悦耳,如同靡靡之音,在她的唇角溅射开浅浅弧度:“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恨一个人,去疏远一个人。”

    即使他是她最恐惧的那个人的儿子。

    但是,他给予她的,是远比恐惧要昂贵的幸福。

    无意间丢弃下来的aptx4869,造就了她灰原哀的身份,还有梦寐以求的自由自在。

    不知道怎么寻找机会,把她的姐姐从组织的魔爪里救出来,并令其改头换面,安然无恙勤恳工作。

    她如何去恨?

    不可能吧。

    就算她真的讨厌了他,那又有什么用处?

    分道扬镳?哼,那不过是在自找思路。

    吉普生在组织里的地位,隐隐能和琴酒相互抗衡,他如今帮忙隐瞒柯南和灰原的身份是好事,但如果他一旦挑担子不干了的话,那么结果是显而易见。

    所以,绝对不能够挑衅吉普生或做出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事情。

    或许,她的大方,感性方面少于理性方面,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不要再斤斤计较,就算是和好如初,关系也一如既往就可以了。

    灰原是这么想的,黑泽银同样是这么想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却又是默契地沉默下来,继续刚才的行为举止。

    阿笠博士在旁边看得摇头晃脑,呵呵一笑,便是直接走去厨房,既想要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又想要趁着灰原不监督的时候去偷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

    柯南却是本能地皱起眉头,视线略微有些惊疑不定地在灰原和黑泽银的身上四下打量,手里的侦探书被揉成了一团垃圾他没有在意。

    “黑泽,你在组织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抬头看着黑泽银,表情显得非常的严肃。

    这么一副表情,出现在大人身上不奇怪,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就略微显得滑稽可笑,而出现在柯南的身上,却是看不出来任何一点一滴的违和感,也难怪小兰会怀疑上他了。

    不过这时候,没有所谓的外人在场,柯南倒是放得很开,表现出了他真实的个性。

    黑泽银微微挑眉,侧目看去,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能够接触到像是灰原这样——在组织里研究aptx4869,也就是那个所谓把我变小的药剂,她的身份可以说是不同凡响,能够接触到那么高层的组织成员的你,身份也一定并不逊色,而不是像我所认为的那样。”

    柯南盯住黑泽银俊秀的脸庞,一字一顿地将话说出来。

    “你所认为的?”黑泽银讶然失笑,“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你所认为的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我所认为的。”柯南说到这里特意地顿了顿,“你是一个在义父义母双亡之后,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带回组织成为那个组织一员、但却是非常憎恶自己如今境遇所以违抗父母命令叛逆过上自己生活的家伙。”

    黑泽银的瞳孔倏然收缩成了一线。

    他不是惊讶柯南所知道的他和原本的他截然不同,而是震惊柯南所认为的他竟然和真正的他一模一样。

    无论是从人生经历来看,还是从家庭状况来看,或者是从他的心情境遇来看。

    柯南所说的,就是他的人生缩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所谓问题不好疑

    但是,很奇怪不是吗?

    他可从未对柯南提起过,有关于他义父义母的事情,更没有说起,他的义父义母“死亡”的事情。

    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并不想要想起的事情……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黑泽银挑了挑眉,一边努嘴喝可乐姜汤一边看向柯南含糊不清地问话。

    “我老妈说你父母死了,但是你的生活里却无时无刻不强调你的父母还活着,这是一个矛盾点,所以我觉得我老妈所说的死亡应该是你的义父义母,但是你在组织里的父母却活得安全。”柯南回答得很坦然。

    他知道黑泽银想要问得是什么,所以特意抓住这个重点强调了一下这个地方。

    黑泽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却没多解释。

    让柯南误会成这样也无所谓,反正获取真相的路途偏差没关系,只要结果一样就可以了。

    他的义父义母,也就是宫野夫妇,的确是在很多年前就“死亡”。

    他的父母,琴酒和贝尔摩,也同样是活得安然。

    黑泽银并不想要去管教柯南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仅仅是歪了歪头,微微一笑:“所以,你既然把我了解得那么清楚,你还想要从我身上得知什么?组织的身份吗?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柯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说了那么多你就直接回一句不告诉你,有你这样戏耍他人的吗?

    再说了,仅仅是组织的身份罢了,风轻云淡地提一句就可以了,用得着这么磨磨唧唧不说话?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黑泽银斜了一眼柯南,想要翘起二郎腿摆一个帅气的姿势,但是碍于腰部的绷带,只能抬起下巴侧过脸来,神情有些无奈,“我连我自己在组织里的定位是什么都不明白。”

    “唉?”柯南的脸庞上瞬间出现了两颗豆豆眼,“为什么?”

    “他在组织里应该也是研究aptx4869的研究员吧。”灰原看了一眼黑泽银,又看了一眼柯南,代替黑泽银淡淡地回答,“而且,还是很疯狂的那一种,似乎曾经还服用过弱化的aptx4869,增加自己对aptx4869的了解。”

    她抬起手,戳了戳黑泽银的脸蛋:“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变得这么年轻吧。”

    灰原对于黑泽银在组织里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顶多知道黑泽银是贝尔摩德和琴酒的儿子,还有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才逐渐构建出了黑泽银在组织里的境遇。

    其中起到主要印象的道听途说,主要还是最开始和黑泽银遇到的时候,依附在旁边的琴酒所说出来的话语——那就是黑泽银未来会成为她的同行。

    如果不是她叛逃了组织,可能现在黑泽银会成为她研究时的伙伴吧。

    想到这里,灰原不禁有些感叹唏嘘。

    柯南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黑泽银:“你、你果然也服用过aptx4869!”

    “是啊。”黑泽银倒是很随意地伸手擦了擦自个儿的脸蛋,“不然你以为我天生长这模样啊?”

    “说、说的也是。”柯南干笑了两声,但是随即便是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一黑,直接站起身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着黑泽银,“可再怎么说这也太奇怪了吧?”

    “哪里奇怪?”黑泽银随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可能是研究员啊?像那种组织的研究员,应该是进行人体研究什么的,有极大的几率会出现血迹吧,你一个晕血的家伙怎么可能担当研究员?而且还可以在外面四处走动?”柯南摆明了不相信灰原的话。

    这会儿轮到黑泽银被柯南的话给气得七窍生烟。

    你这是在怀疑吗?不,是赤-裸-裸的贬低才对!

    他晕血怎么了,晕血就不可以做研究啊?你这是歧视!绝对的歧视!

    “谁说组织的研究员必须见血了?”黑泽银侧过脸怒目相视,“我特么躺在实验台上睡觉就可以了,一觉醒来天色透亮,还有工资可以领取,这种工作只要没有心理阴影恐怕很多人都想要蜂拥而至吧!”

    “躺……躺实验台上睡觉?”柯南的瞳孔一缩。

    “你在说什么傻话!”灰原也是眉头微微蹙起,狠狠地瞪了一眼黑泽银,“你刚才所说的工作方式,根本不是研究员,而是实验品好不好!别开玩笑,以你的报告来看,你是要去进行理论分析的工作,而不是其他!”

    什么啊,他明明说的都是真话。

    黑泽银看着神色激动的两人却是瞥了撇嘴:“所以我才说我在组织里的地位很尴尬嘛,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研究所,作为实验品苟延残喘,如今在组织里的地位,也是我一手拼搏出来的成功。”

    他的表情依然是从始至终的漫不经心,似乎遭遇这些沉重事情的家伙并非是他。

    “作为实验品……为什么这么辛苦,还不离开组织?”柯南可以想象黑泽银在研究所的生活,联想起前段时间他身上或多或少的伤口,总觉得想通了什么,看向黑泽银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怜悯之色。

    怜悯什么啊!你这种奇怪的目光是要闹哪样!

    “柯南,我的父母在组织,我又从小在组织长大,要离开的话,我可舍不得。”要不是顾忌自己全身缠满了绷带,黑泽银估计就直接扑上去狠狠地把柯南的脑袋蹂躏成鸡窝头了,“再说了我在那里过得很不错。”

    “你就吹吧。”柯南一脸的鄙夷,“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过得幸福?”

    “在组织里的人,还有亲人的存在,对于那些还有人类情感的组织成员来说,就是幸福。”灰原淡淡地看了一眼柯南,轻声地帮黑泽银补充了一句,说完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目光转移到黑泽银的身上。

    “但是,有那种直接把你送去研究所不管不顾放任你苟延残喘自行争取地位的父母,在我看来,最好不要,毕竟他们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喜欢有你这个儿子,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不得不接受你的。”

    嘛,那两个家伙或许的确不需要自己吧。

    如果不是二十三年前的意外,如果不是他从出生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服下了宫野夫妇所发明的梦幻药剂,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别有用心,那么现在他就不会站在这里。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不喜欢也没办法,毕竟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这点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你也说过,人的命运可以改变,人的出身却是命中注定——我的身世,注定了我的身份特殊。”

    “不过,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我诚实的告诉你,因为雪莉这个主要负责人离开,我终生加入研究所的命运也被改写,现在依然是担当组织的情报员,偶尔兼职武器配送。”

    他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终究是将视线转移到柯南的身上,眯起眼睛:“你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所谓夜晚不好玩

    “不不不,我没有什么问题了。”柯南把头摇得好像是拨浪鼓,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后悔问刚才那些愚蠢的问题去勾起黑泽银的伤心事了,没错,伤心事,至少柯南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黑泽银对于这些事情倒是没有那么敏感。

    他撇过头去,依然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灰原的喂食,但是喝了一口,她却没有再动作,黑泽银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本乘放可乐姜汤的碗已经见底,残留的黑色液体微不可查。

    “好了,时间到了,去睡觉吧。”灰原一边把餐具收拾好端向厨房,一边头也不回地冲两人一前一后说话,“而且,侦探先生,你也该回去了,否则的话毛利兰小姐会担心的,当然,在这之前,麻烦把黑泽扶到楼上去。”

    “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我怎么扶啊。”柯南翻了一个白眼,颇有些不情不愿。

    ……

    最后,还是阿笠博士来帮忙,一起将黑泽银扶到了二楼的某个空房间去,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完善后,才摆了摆手退出房间,并顺手把门给关了上去:“晚安,小银。”

    老师呐,他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晚安,但是这绷带也太特么紧张了吧。

    以他现在的这个姿势,身体都根本是动不了啊!

    躺在床上当木乃伊的黑泽银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颓废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拉了拉被褥,就直接躺了下去,倾听从不久前就一直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传出来的声音。

    从坐到车上开始就安装的联络器,将两者互相的状况传达给对方。

    这两者,一个毫无疑问是黑泽银,一个则是早早离开的黑羽快斗。

    因为黑泽银的委托,还有某人对白鸽的救命之恩,所以黑羽快斗爽快地答应了去扮演工藤新一的角色。

    说实话,他对那个小小侦探也是蛮可怜的。

    自从知晓了工藤新一是江户川柯南的事实,黑羽快斗就对这个以小学生姿态待在青梅竹马家里隐瞒身份的侦探报以了最深沉的同情——当然,在黑羽快斗看来,同情之前,还是显得捧腹哈哈大笑给他喘气的时间才可以。

    “废话少说,你到底成功了没有?”黑泽银可不能够担保在某方面敏感异常的小兰不识破黑羽快斗的真面目。

    他不是不相信黑羽快斗,而是觉得身为青梅竹马的小兰很容易就能够识破假扮自己青梅竹马的人。

    “你就给我放心吧。”黑羽快斗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身体后靠倾斜在墙角,看着不远处一行白鸽上青天的画面,唇角微微勾起,扯了扯身上从西装变为黑色夜行装的衣领,轻笑一声,“计划很成功。”

    扮演他人所熟悉的人,是很难。

    但是在短时间内装成和对方一模一样的人,所露出的破绽就非常少了。

    只要抓住时机,趁机溜走,那么一切的一切还是可以不水落石出。

    他对于自己在短时间内的伪装技术还是非常满意的。

    没看见对面的毛利侦探事务所下面,匆匆抱着崭新的衣服想要送给在刚才细雨蒙蒙里出现的“工藤新一”却没办法如愿以偿的小兰,已经开始在教训柯南为什么不留下新一了吗?

    柯南那家伙一脸呵呵无奈笑的表情,还真是有趣。

    “如果能够把所有的身份在他面前瞒天过海就更有趣了。”黑羽快斗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无论是扮演白鸟警官,还是扮演工藤新一,都被他拆穿了。”

    “拜托,如果不拆穿的话,那才是柯南的失误呢。”

    黑泽银很不客气地泼了黑羽快斗一盆冷水。

    “首先,你在燃烧的别墅里射出扑克牌打飞史考宾的手枪,早就是犯规,毕竟当时的情况下,怪盗基德不可能一直隐藏在暗处,所以他的身份必定是你我和柯南其一,柯南不可能,我晕血,那么当时射出扑克牌的只有你。”

    “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更是可以让柯南辨别真假。毕竟柯南的真实身份就是工藤新一,你的伪装技术,怎么可能高超到连真人都伪装过去?别不知好歹到以为你化妆术天下无敌了!”

    特么的他都快冷死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黑羽快斗郁闷的撇撇嘴,往身上罩了一件黑色的雨衣,就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车子,接过坐在前面的驾驶员递来的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那边能怎么样?”黑泽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表情郁闷,“就是被包成木乃伊不能动弹喽。”

    “我不是问这件事情。”黑羽快斗顿时就有些急了,忍不住重重强调了一句,“我是说,那个组织的事情!我不是调查出了三个地方的三个消息吗!现在你又通过这些蛛丝马迹了解多少?”

    “啊,你说这个。”黑泽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表情变得随意,“了解到的事情不多,但也不少,第一个就不用说了,被你送去了医院警局,不过看情况应该自尽了,所以线索中断,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黑羽快斗点了点头,“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她的嘴唇发紫,恐怕是中毒而死,或许是那个组织为了管教成员以免他们泄露潘多拉的消息才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大多数力量小的组织集团担心背叛所以都会做出这种极端的方法控制人心。

    他看得多了,自然也了解得多了。

    不过,毒药的效果肯定是不明显,不然频发的话会影响任务进度。

    这点从安然无恙的史考宾身上可以看出来。

    霍尼特或许仅仅是因为被他射中子弹加速血液循环导致心脏麻痹死亡罢了。

    那个组织的机构很分散,除非是明天的报道出来,否则的话是不会知道史考宾和霍尼特落入警网,其中一个还因为身体隐性的毒药而就此毙命。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黑泽银暂时还不想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揭穿出来,只是留了一段空白让黑羽快斗遐想连篇,就慢悠悠地继续娓娓道来,“那么第二点和第三点,才是显而易见的重点,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黑羽快斗点着脑袋,“第二个老太太所说的是密码,第三个服务员所说的是交易地点,但是都用暗语涵盖,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密码什么的暂且不提,反正每个机构都有它自己的密码,强行破解涵义那是没事找事。”黑泽银耸了耸肩,翻了一个身,“重点在于后面的交流地点。”

    买完衣服记得迎着波浪去濒临红和白的山下欣赏风光美景。

    买完衣服,含义就是成功偷窃到这次任务的目标——回忆之卵之后。

    迎着波浪,日本东京塔的高度约为333m,倾侧过来就像是一浪接一浪的波浪,而且东京塔的正式名称是日本电波塔,所以这个词语的含义就是登上东京塔。

    濒临红与白的山下,也是在指东京塔,因为东京塔颜色会随季节变化,夏天白色,春秋冬都是橙红色,山下,意义在于指名东京塔比某些山脉还要高昂。

    欣赏风光美景,则是指展望台,东京塔上有观景台,可以透过玻璃浏览整个东京的景色,种类分明,大展望台150米,费用900日元,特别展望台250米,费用700日元。

    “我记得你说过,店长夸耀史考宾长得很漂亮吧。”在得到黑羽快斗的一声允诺之后,黑泽银便是朗声大笑,敲定下了第三个线索的目标,“那么他们的接头地点,就是在日本东京塔的特别展望台上,这点毫无疑问。”

    “可是这很奇怪不是吗?”黑羽快斗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在任务成功后那么麻烦地进行交头接耳,这不是存心给人他人找机会识破揭穿么?”

    “并不是。”黑泽银摇了摇头,“并不是把成功偷窃的东西带过去,只需要自己跟随特殊的接头人做一次笔录,把自己所偷窃的东西跟上头交代一下,确认不是上头要找的宝物之后,就可以将其中饱私囊,回去继续工作。”

    “难道不应该把一切都上报组织吗?”黑羽快斗张大了嘴巴。

    “不需要,除非你想要拿宝石换钱,组织才会给你渠道。”黑泽银肯定回答,“这类窃盗集团产生的主要目的,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对潘多拉虎视眈眈才聚集形成的组织,大多数人都是单独行动。”

    史考宾能够找来霍尼特,可能只是因为恰好碰见,前者又给出了相当的报酬,后者才会同意加入行动。

    “就如同一张盘子上散落着的纳豆,虽然在同一个集体,但在某种程度上各不干涉,只是因为利益而联合——不过,我想说了你也不懂。”

    黑泽银再次干脆得给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家伙泼了一盆冷水。

    没理会那头不知道什么物体从车座上滚下来的声音,黑泽银直接下了最后通碟:“反正,这次史考宾的任务虽然失败,但因为机构的分散接头人并不知道,依然在等待。”

    “我已经让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去追踪到了这个接头人,并找到了某个临时的据点,并做了一个只有我和他才能懂得的特殊记号,相信时机到了就可以行动。”

    “准确来说,下一次怪盗基德的出没日,便是这个据点的覆灭日。当然,这个覆灭只是在某种程度上的,你可别想太多,这还只是你反抗那个组织的第一步而已,继续努力,再见,我睡了。”

    黑泽银按下了红色的电话按钮,艰难地伸手给自己盖上被褥,嘴角却是荡漾出一抹微笑弧度。

    嘛,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对于那个所谓的动物组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慢慢来,不着急。

    他把被褥往头上一掀,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在行驶的汽车上,黑羽快斗撑着车座从底下缓缓爬起来,正奇怪为什么手机里没声音了,撇过头去一看,见到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不经有些无奈。

    “这家伙……”黑羽快斗直起身子往后座靠了过去,“在这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主义,或者可哟说是恶趣味的自私自利,竟然透露了那么一点儿让我好不容易起兴趣的消息却又销声匿迹,真是过分。”

    “少爷啊。”这时候坐在驾驶座的老人终于是忍不住出声,他抬起头,中央后视镜映照出他的脸庞,戴着眼镜,面色和蔼,头部光溜,苍老的发色被整整齐齐地梳到脑后,看上去显得异常精神。

    此时的他,却是一脸的惊疑不定:“我从很早的时候就想要问了,你到底在跟什么人打电话?听口气,他似乎知道你是怪盗基德?这可不行,你不能把身份随意地告诉外人,这样盗一老爷会……”

    “寺井爷爷,放心啦,我有分寸,而且那家伙,老爸在世的时候你也见过。”黑羽快斗将手臂叠起放置在脑后,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情,“一个比红子还可怕的家伙,我又如何有能力隐瞒真相?”

    “唉?”被称为寺井的老人一下子变成了豆豆眼。(未完待续。)

第一章 所谓绷带不好拆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床怎么躺怎么不对的关系,黑泽银起了一个大早。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太早醒来,身体又动弹不得,只能郁闷地在床上躺尸。

    躺着躺着不舒服了,黑泽银眯起眼睛,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才发现在睡眠的时候,里面的膏药似乎渗透进了皮肤里面并化开,绷带也松脱了很多。

    “咦,可以动?”

    还以为身体僵直需要人来帮忙才能够行动的黑泽银眼前一亮,伸手直接把某些膨松的绷带撕扯了下来,只留下缠绕在右手腕无论如何也扯不下来的绷带,就直接跳了起来。

    “小哀的药果然有效!”

    尝试活动了一下四肢,惊喜发现全身都能够正常活动的黑泽银,二话不说就撩起袖子往浴室冲了过去,把一夜的积蓄都冲洗干净后,弯下身泼了一把水在脸上,才神清气爽喜气洋洋地走了出去。

    虽然伤口大多数都没有康复,留下了或多或少的疤痕,但是血是完全地止住,也没有什么隐隐约约的疼痛感,现在唯一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只有手腕,不过相信过两天就能够拆开绷带了。

    “醒了?”正当黑泽银心情愉悦的时刻,房门却忽然被推了开来,灰原端着一碗热粥和一杯热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黑泽银,就近找了床头柜,把东西放下,“吃早餐吧,吃完记得把早餐收拾一下去上班。”

    “上班?”黑泽银眨了眨眼,下意识拿出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点,“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今天是久违的星期一,而且过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必须去报道,不然的话,编辑长可是会生我的气的。”

    他想到了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却是忽然又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抬起手腕看了看绷带绑好的地方,上拉衣袖遮住手腕,确信从表面上看不出破绽,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贝尔摩德若是知晓他受伤的事情,可能表现得比琴酒还夸张,少不了问东问西,他可不想要她太过紧张兮兮,最后露出什么异常给那位大人看见,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到黑泽银略微有些神经质的动作,灰原却是好笑地轻哼了一声:“你放心吧,我特意量了你衣袖的长度,对于绑绷带的位置进行精心设计,你把衣袖撩上去的时候,除非是蹲下身往你衣袖里看,否则是看不到你的伤口的。”

    她其实并不明白黑泽银为什么那么担惊受怕自己的伤口会被人看见,就连自己的父母也不能说。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没有理由去干涉,所以只能极尽所能为黑泽银帮帮忙罢了。

    “那……真是谢谢啊。”黑泽银见灰原都这么说了,也不再斤斤计较自个儿的衣袖,只是这期间忽然想起了什么,愕然地对她投去视线,“稍等一下哈,你看见我拆了绷带都没反应,你难道早就料到我会拆穿绷带?”

    多动症小孩,能受得了就像是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不动如山才是怪事。

    灰原的脸上的确是看不出一丝的意外之色,她瞥了一眼黑泽银,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计较。

    “我在护理你的伤口的时候,是医生,既然是医生,就应该对病人有最深刻的了解。”灰原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双手撑住床铺向下用力,整个人便直接坐到了枕头上,“我给出的方案,同样是最适合你的方案。”

    她歪了歪脑袋,静谧的侧脸,似乎若有若无带上了笑意。

    但是,很快这抹笑意便是消失无踪,她的神色一冷,伸展手臂就是轻轻地叩击床头柜,指尖和木板碰撞的清脆声语,伴随着她悦耳却不失清冷的声音响起。

    “那么,黑泽先生,现在你赶紧过来喝粥,喝完了我收拾了还要去上学呢。”

    上……上学?

    也对,灰原现在可是七八岁的外表,是一位可爱的小学生萝莉女孩。

    若是不上学,天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家里挥霍年华,那才叫可惜。

    不过,灰原在某些方面还是太过成熟,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把她当做一个小大人相处。

    黑泽银还真是难以想象灰原背着书包上学校的画面,扑哧一声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灰原一眼斜过来之后,他立马低下头,匆匆走过,囫囵吞枣一般把粥水狼吞虎咽地咽下,然后灌了一口热茶,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早餐之后,抬起手利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残渣,就一本正经的直起身子对灰原敬了一个礼。

    “那么,我出门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大步去往门口,随手拉扯过放在衣架上的外套,一边穿衣一边踏出房门。

    却在这时候,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稍等一下,黑泽,我有事情找你。”

    有事情找他?

    黑泽银顿下脚步,转过身,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灰原,又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仔细把自己由里到外地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得先抬起头来睁着眼睛看着灰原。

    他的身体没问题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要交代的吗?

    以上就是黑泽银心中所想,毕竟他可不认为灰原会因为什么纯私事找上他。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没错,但却并不是黑泽银所想的那种身体问题,而是某种精神障碍。

    “你的伤,是因为晕血所间接导致的吧。”灰原将双手叠放在腹部,一脸认真地看着黑泽银。

    她的坐姿标准,态度认真,让黑泽银不禁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以为自己来到了医院和医生面对面沟通。

    灰原察觉到了黑泽银的状态不佳,所以说到一半特意顿下,给了他一个迟疑回神的时间。

    直到下一秒,黑泽银的焦距重新聚拢,灰原才微微一笑,紧盯着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轻声开口。

    “我从工藤那里听说过了。”

    “其实你本来可以轻松秒杀史考宾,但由于对血液的敏感,被抓住机会反败为胜,落得这般狼狈下场。”

    “你这次侥幸因为他人的帮助,仅仅受了一些在我看来并不怎么严重的伤罢了。”

    “你能够保证,下一次,同样是那么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有不可忽视的魔力,直达黑泽银的心底,直至他脆弱的本质。

    这些话,一句也没有说错。

    “我不能保证我的下一次,可我可以约束自己不再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卷入危险。”黑泽银平静无波地回答,神色也少见的带上了些许的认真,“我无能为力改变我的这种可笑的症状,所以我只能选择一次又一次的隐忍。”(未完待续。)

第二章 所谓晕血不好治

    “约束不再卷入危险?隐忍自己这种心理问题?”灰原却是哑然失笑,指尖碰撞床柜,发出清脆的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巧妙的控制能力,让人听闻得就好像是真的心脏在砰砰砰跳动的声音传达而来。

    不,不是好像,而是这根本就是。

    黑泽银皱起眉头,向后靠住门框的身体不自觉一僵,耳旁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并非是从灰原那边传来,而是无法控制的他的心脏,在跟随灰原所敲击的节奏感跳跃。

    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他甚至可以听闻自己声如洪钟的心跳声,在耳边跳跃出音响。

    嘭!嘭!嘭……

    不自觉地揪住了心脏部位附近的衣衫,黑泽银刚想要张口说话,灰原便是抬头,冰蓝色的眼眸辨别不出任何的情感,唇齿开合,冷冰冰从口腔里吐出四个字——“你在逃避。”

    身在黑衣组织的人,对于气氛有绝佳的控制能力。

    比如在交际其他企业合作的方面,可以把气氛调节到最适合己方的度量,让己方谋取到更多的利益。

    比如在执行任务近身暗杀的方面,可以把气氛调节到容易亲近他的氛围,制造时机,进行神出鬼没的暗杀。

    比如在远程狙击任务对象的方面,可以把气氛调节到最适合发挥的地步,使得自己能够进行一击必杀。

    这是一种隐性的影响能力,或许是用在他人身上,或许是用在自己身上,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气场。

    灰原如今同样在利用自己的气场影响黑泽银。

    她不但身在组织,还生在组织,对于组织里潜在的勾心斗角,是有一套。

    既然要负责aptx4869,灰原——曾经的雪莉就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难题。

    这其中,不单单是药物研究,还有人心掌握的难题,这或许也是组织对她的一个考验。

    对于继承父母知识的她来说,药物研究不难,难的是怎么让那些科学家和研究员对她这个刚到研究所就要负责aptx4869的组织高层言听计从,而不会做出什么小动作拉她下台。

    最后,她完美成功了。

    或许其中有组织隐隐约约的帮忙,但是研究所对于aptx4869狂热的大多数是疯子,只有医学上的进步才能够让他们心安理得接受她的命令。

    虽然在记事的时候,灰原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说她是在医学里长大,还曾经专门去美国研修过——是一名运用基础医学、临床医学与对包括**、尸体和精神的人体进行勘察的技术人员。

    因为医学繁重,其中来自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心理学以及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的知识她同样需要尽数吸收,她可以善加利用自己的学识对研究所的研究员进行征服,并且利用心理学成功地建立了领导者的形象。

    即使她现在叛出组织,但是这些东西并没有随着她的离开而忘却于脑海。

    尤其是心理学。

    这一门学科,不但涉及知觉、认知、情绪、人格、行为、人际关系、社会关系等许多领域,也与日常生活的许多领域——家庭、教育、健康、社会等发生关联,心理学家从事基础研究的目的是描述、解释、预测和影响行为。

    灰原刚才所用的手段,就是从心理学发展而来。

    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房间的寂静无声,在这种前提下,没有准备,没有预兆的呼唤,可以掌控先机。

    掌握先机之后,便是洞察对方的弱项——而黑泽银的弱项,无可厚非就是他对于血液的敏感和恐惧。

    一语中的之后,此时黑泽银的自我意识,显而易见集中到了自身的身上,很有可能还在灰原的话语之中,联想到关于种种因为晕血的事例,从而产生心理薄弱点。

    那么此时人体会会在段时间内变得脆弱,对于外界的客观意识也是变得敏锐。

    轻轻敲击的手指,在这片寂静中,几乎将所有的声音都涵盖了过去,那么黑泽银的视线有极大可能会不由自主地转移过去,轻而易举就被带到了她想要的节奏。

    控制手指敲击床头柜的频率和心脏跳动的速度保持一致,等到黑泽银看得眼神酸涩之时,加快频率速度,就能够利用空档制造他心脏跳动的错觉。

    不,或许不是错觉。

    也有可能是在这片寂静之中,黑泽银不自觉被她的节奏所引领,导致自己身上的时钟同样加快了进度,而且恰好和灰原手指敲击的速度相同,或是不同的穿插速度,让他人以为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更疯狂。

    若是在这时候直指本质,恐怕就和撕开血淋淋的伤疤没有什么不同。

    黑泽银也的确是精神恍惚了一阵子。

    “是啊,我在逃避,但这又怎么样?”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而这恍惚的一瞬间,虽然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可也不过短短一句话。

    毕竟,黑泽银和灰原同样在组织里长大,对于心理学同样有所涉猎,刚才灰原出其不意,才获得了巧妙成功,但只要黑泽银一回过神来,有所准备,就并不会中招。

    然而,灰原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成功问出了黑泽银心里的真正想法,哪怕仅仅一句也就可以连接上她心中的计划链条。

    果然是……逃避什么吗?

    如果是先天性的晕血症,那么灰原就束手无策,但如果是后天形成的,还是有康复的机会。

    “小哀,你不会是想要治疗我吧?”

    黑泽银恍然回神便是有些头疼,把手指按在额头上搓弄,看向灰原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想要责骂她为什么胡乱对他使用心里战术套他的话,却是于心不忍,所以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声长吁短叹。

    “没用的啦,如果可以治疗的话,我早就治疗了。”

    他回头冲灰原笑了笑,表情有些无奈。

    黑泽银很感激灰原能够有这份心意,但是他的晕血症比与生俱来的还要可怕难缠,这就跟恐高症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方法可以治疗,唯一能够对晕血起到治疗作用的方法,也压根儿对他没用。

    那种所谓的刺激疗法,差不多就是先用番茄汁等红色类似的东西刺激你的感官神经,最后就是花点钱买带血浆慢慢看着适应——可他对番茄汁流口水,对血浆却是恶心到冲动作呕。

    “我知道你的晕血症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不是气血不足,不是肝气郁结——毕竟你的身体虽差,但这和你会晕血毫无关系,主要还是在你所经历过的某些事所造成的阴影之内。”

    灰原轻声呢喃了一句。

    所以你想要改变他的心理阴影吗?

    不,不可能的啦,毕竟时光不可能倒流,那件事情也不会湮灭在他的记忆里,他童年时期在研究所经历的事情更不会烟消云散,所以,请罢手吧,他一直保持这样就可……

    “话说回来,你下午有空吗?”灰原认真地托着腮帮子看着黑泽银。

    “唉?”黑泽银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跳跃到了这种地方,但依然是摇了摇头:“不,我有空,最近有点忙。”

    他这次无缘无故离开家庭住址两三天,还需要回去处理某些事情,而且组织的训练,他不可以中断,中断了之后就要加倍赔偿时间,如果没有如此,那么相信某个家伙是不会原谅他的。

    不过话音刚落,黑泽银就察觉这样径直了当的拒绝似乎不是一件好事,迟疑了一下,迅速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会适当空出时间,下星期五怎么样?”

    他尝试安排一下时间,应该可以赶上。

    “当然可以。”灰原终究是展露出了笑容,“那么,记者先生,你会去那家餐馆吧?”

    黑泽银的神色有点纠结:“是这样没错,但是……”

    “好,那你在那里等我,我会去找你。”

    她并没有给黑泽银发问的时间,就径自地从床铺上跳下来,转身将黑泽银放在床头柜附近的餐具整理好放回餐盘,一边不容置疑提出要求,一边端着餐盘从他的身边直接走过。

    黑泽银想要抓住她的肩膀问一个所以然,但是终究是迟疑了片刻,没有动作。

    总觉得灰原这小妮子,在打什么神秘的主意……不过,看上去,并不会害他就是了。

    所以——他应该,期待吗?啧,或许吧。(未完待续。)

第三章 所谓时间不好延

    黑泽银不可能拒绝灰原那个小小的要求,所以如她所愿,在星期五时,一下班就赶到了不远处的餐馆。

    让人有点遗憾的是,因为某位编辑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提出加班的要求,让他下班的时间点延迟很多。

    可笑那些对其垂涎的报社男同事还口水直流三千尺,一个个竞相答应下了,明明是无薪加班却比有工资的时候还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两眼红得跟兔子没什么两样,就差没高呼“美女万岁”了。

    搞得黑泽银那是无比的无语。

    在场的人之中,除了对编辑长贝尔摩德羡慕嫉妒恨的女生之外,也就只有黑泽银和青池上二比较正常……

    呸呸呸,青池这家伙不但有女朋友了,而且对贝尔摩德的身份知情,哪敢奢望,怎么可能表现得不正常!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心好累……”旁边的青池下巴搁在桌上,眼皮子耷拉,“为什么还要加班啊?我都跟怜奈约好了准备去吃宵夜的说,被贝尔摩德这么一搞什么精力都被榨光了好不好,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去约会?”

    特么的你能约会就不错了,抱怨你个头。

    活该贝尔摩德要你加班,还在这里瞎嚷嚷炫耀自个儿的秀恩爱,没让你加班到晚上就算是不错了。

    黑泽银手肘撑着桌面,半边脸颊靠在半包围的手掌上,头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没有精神,不然的话,这会儿早就是一大堆的吐槽扔过去。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嘛……

    除了应约灰原的要求这一点,还有什么其他玩意儿能够让他的精神恹恹?

    没有了吧……

    “小银,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贝尔摩德撩了撩自己的长黑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黑泽银的身边,轻咬唇齿,清秀的脸上写满关切的神色,甚至借助一站一坐的身高优势,浅笑着凑过去,把芊芊玉指插入他的黑发搓弄。

    黑泽银一脸郁闷地伸手把贝尔摩德手给拍开。

    怎么什么动作由她做出来就显得那么的妖媚。

    这摸头的动作,如果其他人做是在表现亲昵,这家伙在做是在表现勾引。

    “我说老……”黑泽银接受到贝尔摩德笑眯眯的目光立马没骨气地改口,“咳咳,姐姐,姐姐,还不时你说要加班我才显得这么浑身无力,你没事加班这不是纯粹让人劳苦累心吗?”

    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手臂一歪,下巴就撞到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音,他却浑然未觉,反而是保持这种姿势不动如山,看上去就像是瘫软在办公桌上的一滩肉泥。

    “我让人加班还不是为了先留下你。”贝尔摩德指尖卷住垂落在两鬓的一撮长发,在半空中画着圈圈,声音委屈,“你昨天彻夜未归,今天的精神状态又不佳,又摆出一副一下班就要走人的态度,我就是担心嘛。”

    这会儿变成娇羞了,好渗人,而且……

    黑泽银的寒毛一下子倒竖起来。

    他瞥了一眼让他如芒背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原来都是你害得,还我的假期来你个混蛋”的青池上二,一撇嘴,又转过脸来,苦笑一声的同时,耸肩表达自己的郁闷和无奈。

    “我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你看,我身上哪里有伤口了?”

    他一边说还撩起左边的袖子给贝尔摩德展露了一下他的手臂。

    结果下一秒,原本微笑地贝尔摩德,瞳孔一缩,神色一冷,开始死死的盯着他撩起衣袖所显露出来的肌肤看去,水绿色的眼眸流露出愤怒、担忧等等神色,掺杂在一起,混合成了复杂。

    “谁弄得?”贝尔摩德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气四起。

    噫,不对呀,他受伤绑绷带的是右手腕,左手应该没有在和史考宾打斗的时候受伤吧?

    可是为什么贝尔摩德会是这种反应?

    黑泽银眨了眨眼,本能往自个儿裸-露出的手臂看了一眼,见到上面零零散散的浅淡淤青,立马伸出右手把左臂狠狠地按下去,满脸尴尬地将其背在身后,不知所措看着贝尔摩德。

    “咳咳,这是一个误会,真的是误会……”

    他如今后悔得恨不得找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了。

    该死的,怎么忘记了除了和史考宾打斗之外,他的身上还残留在组织训练时残留下来的淤青。

    虽然最近都是他人挨他的打,但是以前毕竟是处于弱项,身上或多或少有伤口也是情有可原。

    贝尔摩德是不知道他去组织的训练室训练的具体情况,可是他竟然那么冒冒失失地说出来,甚至把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暴露出来,他真是……太过于专注其他明显的外伤,而忽略了浅显的伤口也会让贝尔摩德心疼。

    “误会?”贝尔摩德顿了一下,重复了一次黑泽银的解释,眨眼过后,却是唇角勾起,逐渐笑靥如花,“呐呐,小银,你昨天,果然是受伤了吧,竟然还在身上留下了这么明显的痕迹,真是……”

    脆弱的笔杆在她的手指玩弄之间如同蝴蝶乱舞,最后却随着指尖用力,啪嗒一声断成两截,从贝尔摩德的手里滑落,摔到地上,接二连三响起可怕的清脆声音。

    小小的动作却让黑泽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的视线匆匆扫过地上被一刀两断的钢笔,不忍直视。

    没错,就是被一刀两断,切口处无比的平整光滑,就像是被刀切开的一样,而非是手指用力折断的。

    “不不不,我昨天没有受伤,这是我不小心擦撞留下来的,你知道我皮肤比一般人要有病态的苍白,白到连血管都能够看到了,所以仅仅是小伤也表现得很明显。”

    黑泽银敷衍了一句,同时还把双手背在身后,不自在干笑。

    他也不管贝尔摩德相不相信,只是确信说出这番话之后,贝尔摩德并不会去冒冒然询问状况。

    可是女人心海底针,他又如何去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揣测成功?

    贝尔摩德的确是如他所愿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踩着高跟鞋上前,手指勾住黑泽银的下巴将其挑起,正对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脸庞,却透露出一种危险感觉。

    “我也不想要去干涉你的**。但是,小银,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懂,比如说你昨天晚上去横须贺的古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劳烦亚历山大打电话来跟琴酒报告,我非常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的眼睛就好像是漩涡,仿佛能将人轻而易举地吸进去。

    即使化装掩盖了她的本色,但是艳丽的红唇却是无可厚非的张张合合。

    “嗯?”黑泽银在美国之时却是早就被茶毒过,所以仅仅是微微皱眉,就推开了贝尔摩德,“我不是早就解释过那是意外了吗?为什么还斤斤计较?我说了,我真的在横须贺过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还是说。”他反手拍打开贝尔摩德的手腕,伸手将贝尔摩德的衣领揪住,拉拽她的身体过来,唇角上扬,“你其实是在担心我和亚历山大有什么不安全的牵扯问题吗?”(未完待续。)

第四章 所谓要求不好提

    “并不是哦。”贝尔摩德看着忽然凑近的黑泽银的俊秀脸庞,眼底不自觉地划过一道流光,却是不进反退地勾搭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黑泽银的腿上,“人家在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可是正好就在你父亲身边呢。”

    她在咬文嚼字到“父亲”二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

    黑泽银眨了眨眼,下意识把手从贝尔摩德的身上移开,微微挑眉:“但是那又如何?你在琴酒的身边,即使听到了我和他交流的全文,可这又有什么异常?”

    “因为你撒谎了哟。”贝尔摩德翘起二郎腿,把手叠加放在大腿部位,轻笑一声,“呐呐,你知道吗?你在平时的时候,是直接了当地称呼我为贝尔摩德,他为琴酒,然而你一旦做了什么坏事……”

    她慢条斯理地从黑泽银的桌上拿过水杯,轻抿水杯边缘,一饮而尽里面的蜂蜜水。

    正当黑泽银诧异她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贝尔摩德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惊得摔下椅座。

    “父亲大人,母上大人,人家什么都没有做呀……”

    父亲什么鬼!母亲什么鬼!大人什么鬼!人家又是什么鬼!

    别活学活用十六的声音说话好不好!

    还什么都没有做,光这娇滴滴的颤音就足够噼里啪啦倒下一排人了!

    “我说,老妈,你就不能淡定一点吗?”

    黑泽银这会儿真的是忍不住了,手臂穿过贝尔摩德的膝盖内侧和后劲部位,直接将她一个怀抱放到了自个儿面前的椅子上,自个儿坐回自个儿的位置之后,利用椅座下面的转轮,滑出老远的距离。

    初步估计,至少和贝尔摩德距离了三四米。

    要不是背后有青池上二挡着,估计黑泽银能够直接滑到门口去。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才让贝尔摩德满脸幽怨。

    本来还以为黑泽银抱她是想要亲近她呢,没想到是为了把她扔掉,自个儿逃得远远的。

    这也太过分了……

    “什么过分呐,我明明是在模仿你撒谎时候的口气。”贝尔摩德轻哼了一声,神情有些嗔怪,把手肘叠放在办公桌上,下巴放在十指所缠绕勾结的网结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黑泽银,“虽然略微有些偏差,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这根本是差很多好不好!

    他什么时候用过这种奇葩的语气说过话!

    还父亲大人,母上大人,后一个称呼你故意的吧!

    黑泽银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从椅子上摔落下来,不过就算没有,现在也差不多了。

    “我激动的时候只会叫你老妈,叫琴酒父亲而……”

    他没好气地看着贝尔摩德哼了一声,但是话音刚落,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的捂住嘴巴,可惜已经迟了。

    因为贝尔摩德已经注意到了他话语里的偏差,表情有一瞬间的正色,但很快气场就变得温柔亲切。

    就和她所化妆出的长发飘飘混血儿小姐的外貌一样,显得端庄贤淑。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让人有种寒气从脚底窜上脊梁骨的错觉。

    “所以说小银果然是撒谎了吧。”贝尔摩德笑呵呵地看着黑泽银,手指在桌面轻轻地叩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场景好熟悉……

    黑泽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贝尔摩德却并没有选择利用心理战术去对付黑泽银,或许是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她从一开始就对很多事情了如指掌了。

    做儿女的,是瞒不过做父母的。

    “你受伤了,还流血了,是因为史考宾没有错吧?”她抬起手臂,随意地扭捏了一下,撩开衣袖,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手腕被捏住,轻轻摇曳了片刻,“而且,受伤的地方还是右手腕。”

    黑泽银心中一惊,本能地伸手捂住右腕,却又很快松开。

    “不用以为我在炸你哦。”贝尔摩德看到黑泽银的动作,却是浅浅一笑。

    “也是。”黑泽银点了点头,如果真要炸他的话,说出来的受伤部位不会是像刚才那样的精准,而是模糊,“不过,这样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右腕受伤的?我可没有告诉你,更没有让你有机会观察我手腕的情况。”

    他抬起右手腕活动了一下,除了绷带受限导致灵活度减弱,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a-secret-makes-a-woman-woman。”贝尔摩德把食指放在唇瓣上,轻笑一声。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黑泽银太过小心了。

    小心到,她说他受伤的时候,他特意拿出左手给她展示,她可没有说他受伤的部位是手部,即使是手部,他最先拿出来的也应该是惯用手。刚才率先拿出让她检查的却是左手,也难怪她会怀疑。

    当然,这些事情,贝尔摩德并不想要告诉黑泽银。

    若是他下次有了警觉,如何发现他不自觉所露出的破绽?

    黑泽银也知道贝尔摩德是观察出来的,而并非是瞎蒙,所以只能皱紧眉头,看了一眼贝尔摩德:“既然女人需要有秘密,那男人何尝不需要有秘密?所以,老妈,能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吗?”

    “你是我儿子。”贝尔摩德强调了一遍儿。

    “我也是琴酒儿子,可是他不也是没理我吗?所以你也不用太过关心我。”他微微一笑,“再说了,组织里,磕磕碰碰是很平常的事情,我死了你焦急一下倒是可以,现在为了小伤着急就太矫情了。”

    “什么矫情啊……”贝尔摩德瞥了一眼黑泽银,却是微微眯起眼睛,“我这是在为你好,小银,你乖乖在报社当你的记者工作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到处跑,凭空惹上一大堆的麻烦?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在最近已经有起色了。”黑泽银反驳了一句。

    “有起色?”贝尔摩德一挑眉,“我说的是你晕血的症状!你的身体再好又怎么样,心理阴影不除,又胡乱跑动,你没有解决能力的麻烦就不要这么做。”

    “这次关于史考宾的事情,我不想要计较。”她站起身,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走到黑泽银的面前,微微俯身,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但是有三件事情,你必须给我记好,否则的话我就在你身上安装窃听器定位仪!”

    黑泽银迟疑了一下,本想要拒绝,可下一秒看到贝尔摩德认真的表情,却还是面带苦涩的允诺下来。

    女人在这种方面,真是不可理喻的强势。

    “第一,不许去冒冒失失地闯麻烦,如果有麻烦,也不要一个人憋着,组织外,我给你做后盾。就像是那个史考宾,你提一句,我就可以在监狱里造出一次意外。”

    “不不不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说得好像他就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要不要这么强势?而且,史考宾在监狱里呆着就很不错了,他还有大用处,私自在监狱里动手把他的计划置于何地?

    “第二,你以后,少接触工藤新一身边的人,除非必要,最好进而远之。他的正义感和他的霉运成正比,你在他身边待得越久,霉运也被传染得越多,话说回来,你刚开始在案件中被误认为嫌疑犯的时候就是因为他吧?”

    “嗯,这点你倒是说的没错。”科研问题,他如今所能够提取到的基因已经足够,下一步的阶段就是等待柯南再度像某次一样在案件里变成工藤新一再提取工藤新一的基因做对比就可以了,他的确是应该暂时远离柯南一会儿。

    “第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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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573/ 第一时间欣赏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最新章节! 作者:蔬菜馒头所写的《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为转载作品,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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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介绍:
身为记者的黑泽银,某一天接到了采访侦探毛利小五郎的任务,准备大展身手。 结果观察期间,却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一个智商爆表的眼镜小鬼拿着蝴蝶结领带耀武扬威。 FBI的王牌另眼相看,CIA的卧底暴露无遗,黑衣组织被耍团转……这个万能小学生,开外挂了么? 这是个很好的采访对象! 卖出去的消息一定能赚大钱! 于是推断完某柯的商业价值的黑泽银立马下定决心,准备潜伏在名侦探的身边进行深度调查,从此引发一大堆鸡飞狗跳的事件…… 注:这是一个意图谋夺组织的情报员的日常生活,这是一个兼职保姆的杀手的日常生活,这是一个被死神体质感染总是被当成嫌疑犯的记者的日常生活。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柯南之所谓记者不好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