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所谓隔离不好抑
首先发难的就是黑田直子。
她显然还对某些事情耿耿于怀,盯着黑泽银的脸庞,不由得轻哼一声,放言高论。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逃脱黑泽你的嫌疑。”
“你以影法师的身份,在网路上不是经常这么说么——‘我要飞天去’,‘我要随时消失无踪’。”
“说不定,你就是趁打扫的时候进行准备工作,在我们面前演出了一场华丽丽的血腥魔术呢?”
荒义则看了看黑田直子,又看了看黑泽银,在旁边默默点头附和:“说得没错。”
土井塔克树从遗体的旁边直起身子,看向黑泽银的目光也是略微的复杂:“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身为影法师的你,的确是嫌疑最大,如果排除杀害西山务时候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我们就可以确定,你就是凶手了。”
“哦?黑泽银微微歪了歪脑袋,“怎么说?”
土井塔克树轻轻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自己的想法。
“在滨野进行预言魔术的时候,你全程都接触过魔术所用的道具,甚至在最后掀开写有叉字条的纸张的也是你,以你的高超魔术水平,偷偷把那张原本写有你名字的纸条换成写有滨野名字的字条这点,是轻而易举。”
“如此做,就可以把滨野支开,让他单独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你也就有了可乘之机。”
“紧接着,利用打扫的名头来到后院,通过柴房矮小的屋檐,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攀爬到二楼去,利用类似细绳之类的东西将滨野的脖子勒住让其窒息而死,再用某种方法把他的尸体运到这来。”
“我怀疑你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你只是去扫一下积雪,却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这未免也太长了点。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不可能都在打扫,应该是趁机行事,制造出了一个不可能犯罪的命案现场吧。”
黑泽银面无表情地呵呵了两声。
他还能说什么?这家伙的脑补功力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吧?
他全程接触过魔术道具是没错,可是他压根儿连一下手脚都没有动过。
叉字纸条的背面写得是滨野而不是他的名字,是缘由于田中想要支开滨野,而他没有去做任何的掉包。
利用打扫的名头去杀人,他还没有那么傻,真要杀的话肯定会去找一个自己拥有不在场证明的时间地点去谋杀。
打扫一下积雪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这点他真心是无辜的。
周围的环境跟迷宫似的,他光找路就花了接近二十分钟。
所以,强调,这都是巧合!巧合!他压根儿就没有时间犯案懂不?
不过看在土井塔克树把这些丝毫不着边际的玩意儿串成一线很辛苦的份上,他就不斤斤计较了。
当成嫌疑人什么的,他都习惯了。
当然,必要的骨气还是要有的,不然就太丢男子气概了……
“如果你要把我当成嫌疑犯也可以。”黑泽银眼疾手快拿出手提摄影机,开启镜头对准了土井塔克树拍摄,“等到案件结束后,假设我真的锒铛入狱,结果最后证明我无罪释放,我会告你诽谤,让你在牢里呆个两三年什么的不成问题。”
于是土井塔克树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
因为,没人喜欢无缘无故被扔进监狱。
“哼,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现在死了两个魔术爱好者成员,而且人都和你有关。”土井塔克树摸着鼻子嘿嘿干笑了几声,随意地敷衍了过去。显然也是怕黑泽银真的把他扔到监狱里头。
但是其他魔术爱好者协会的成员可不这么想。
在他们大多数人的眼里,黑泽银现在就等同于凶手,哪怕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哪怕是他杀害西山务的时候有不在场证明,这些人也觉得这些都可以用魔术手法来掩饰过去。
毕竟连这次的不可能犯罪现场都能够模拟出来,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是再简单不过。
“在警察到来之前,你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吧,真相自会明了。”须镰如此提议。
这句话得到了很多人的一致赞同。
他们,也不想要跟一个很有可能是杀人犯的凶手呆在一起。
田中蹙起眉头,却是冷声呵斥:“开什么玩笑,与其留在这种地方等待警察来揪出凶手,还不如直接回家睡觉来的安全,既然这个别墅里有个杀人魔,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钟也不想要再待下去了。”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准备去楼上收拾行李回程。
当然,田中是知道吊桥被烧掉,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呆在这里等待救援。
可是她并不想要黑子野心因为她的关系而被监禁起来,那样子对于黑泽银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不过要知道,在场的人之中可是有柯南这个知情人,所以直接就阻止了田中的行动:“你回不去的。”
柯南的镜片反射着白光。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集中过去。
“在我回到这里的时候,那座唯一的吊桥,就已经被人放火烧掉了。”柯南的表情非常严肃。
“你说什么?”荒义则愕然地看着柯南,惊呼出声,“没有那座吊桥的话,那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山了!”
黑田直子也是蹙起眉眼看过来:“难道电话线也是因为凶手想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从而切断的?”
“但是,我们还有行动电话可以用啊!”田中反驳了一句。
“没有用的。”土井塔克树淡淡地否决了这个想法,“这里已经超出通讯范围,这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被这名凶手完全地和下面的世界给隔离了。”
“什么?”一层看不见的忧愁,倏然地笼罩于众人的心胸。
须镰却是忽然想到什么,再度将视线转移向黑泽银:“话说回来,我记得,黑泽你在厨房的时候,曾经离开过一会儿去查看煤油的状况,后来我检查煤油的时候,就发现一桶煤油被倒了一个干干净净,难不成是你下的手?”
“我是去查看过煤油的状况。”黑泽银微笑着点头认同了下来,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这种模糊的态度,更是让众人加深了对黑泽银的怀疑。
“看来只能先把你关起来了,黑泽。”荒义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想的,但是你的嫌疑实在是太重了,不把你隔离开来,我们于心不安,如果事后证明你不是凶手,我们会跟你道歉。”
黑泽银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语。
第六十三章 所谓监禁不好避
监禁地点:某卧室房间,不,现在应该说某简易牢房。
关押囚犯:杀害西山务和滨野利也的嫌疑犯影法师黑泽银一枚。
看望亲友:第一波为真凶田中喜久惠,第二波为江户川柯南、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第三波为土井塔克树。
第一波进行中。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田中的神色激动,“明明只要不承认你就是影法师,你就可以摆脱所有的嫌疑,可你为什么要装模作样的应承下来?我可不会接受你这种类似同情的怜悯!我自己的犯罪计划,不需要由别人来承认!”
嘛嘛,别这么激动啊,他也没有说过同情可怜你之类的话。
他自己应承下影法师的身份,也只不过觉得这样子能够让案情更加曲折有趣罢了。
更重要的是,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不会被发现。
若是和大家一起呆在客厅里头等待警察到来,那就太无聊了。
黑泽银微微歪侧脑袋,眼神漫不经心地在身前摆放的笔记本荧幕上游走,手指不时敲击键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房间构成了别样的交响曲。
良久,等到田中终于叫累了之后,周围忽然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他才抬起头,挑眉看向气喘吁吁的她,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一句:“说完了?”
“说完了。”田中拍着胸脯,靠在墙壁上,神情有些无奈。
看着黑泽银笑容无害的脸庞,她不知道为何升起了一种想要一拳轰过去的暴躁冲动。
这个家伙,讨喜的时候,任何人都想要跟他亲近,可一旦露出这种笑容,总觉得他很欠揍。
真是的,对待淑女也不知道温柔宽容一点儿,竟然任凭她在原地大吼大叫质问到喉咙干涸才抬头回答。
正常的绅士应该递过来一杯水才对——呃?
“那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人生吧。”黑泽银慢悠悠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杯咖啡,推到了田中所在的对面。
心平气和谈什么人生?你先给她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好不好!
田中有种掀桌的冲动。
话说你这家伙在通讯不良的地方究竟是怎么使用笔记本电脑的!
别一直看着笔记本啊,她一个目前正在行凶的大美女难道还没有笔记本电脑来的有吸引力!
不过看在黑泽银还是一个不懂事的高中生的份上田中觉得更应该要谈人生是他才对,所以就勉为其难地拉过黑泽银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拿起咖啡迅速地往嘴里送了一口苦中带甜的液体,身体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嗯,现在感觉怎么样?”黑泽银侧过头瞥了一眼神情比起先前不知道从容了多少倍的田中。
果然咖啡有镇定的效果。
“怎么样?不怎么样?”田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汹汹地瞪着黑泽银,“我知道你年龄小不懂得犯罪的意义,觉得被当成杀人犯很好玩,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坐牢的,你坐牢之后你老爸老妈会很伤心,会影响到你的未来……”
田中被黑泽银一问,就好像开启了话闸子一样,噼里啪啦一大堆具有教育意义的话说出来,片刻都不带重样的。
黑泽银无奈扶额。
好吧,咖啡不但没有让她的心情冷静下来,反而把她的脾气镇定在即将爆发的那一刻了。
“我当然知道。”再听了一会儿,黑泽银不得不打断田中的话,他怕再说下去就要被她洗脑了,真是不知道究竟到底谁才是犯人,“但是,你不觉得,就算我不承认,黑田小姐、滨野先生、荒先生、铃木小姐会相信我不是影法师吗?”
田中直接被噎了一口,愣愣地看着黑泽银,颇有点不知所措。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早在黑泽银没有承认之前,他就被众人认定了是影法师。
他承认了,在其他魔术爱好者看来,这反倒是情有可原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好吧……”田中沉默了一下,又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所以,与其让他们暗中怀疑我是不是凶手,还不如把这种针对摆在明面上,让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来得放心,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不是吗?”黑泽银耸了耸肩,态度显得非常从容。
“可你真的不是影法师呀……”田中着急地反驳了一句,但是说话声却不免越来越小声。
恐怕她也知道,即便黑泽银否认,那些人反而更是会加深怀疑,毕竟人类就是疑心病这么重的人。
“你觉得我不是吗?”黑泽银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拿起咖啡送到嘴里喝了一口,暖暖的热气让他的眼睛舒适地眯起,连带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意义不明。
田中却是第一时间领会了他话里的含义,终究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不是。”
“那就对了。”黑泽银轻笑了一声,“总归这次的案件,你才是幕后主导者,你想要将谁变成怎么样,就变成怎么样,你想要让谁脱离嫌疑,谁就可以脱离嫌疑,就像是你所虚构出的影法师的角色一样,具有飞天遁地的本领。”
“说得没错。”田中举起咖啡杯,大拇指轻轻地在把柄上摩挲。
她的眼眸闪烁,显然是有了另外的计划。
黑泽银也没有多问,只是拿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动,提醒了一句:“万事小心。”
“我会的。”田中默默地点了点头,笑容似乎更明媚了一些,“再过不久,另一场魔术表演就要在你隔壁,也就是我的房间真正的上演,希望你也能够来参观一下。”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黑泽银的唇角勾起,“我真的很期待你接下来的魔术,因为这次的观众,全部都是不简单的人物,哦,对了,我想你最好小心一点土井塔,他貌似已经在注意你了。”
黑泽银想到了他离开后院的时候,土井塔一拳砸到地上满脸懊悔的场面。
想必那家伙来这里的目的也不单单是参加聚会。
“土井塔,你说他?”田中眨了眨眼,然后捂住嘴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嘛,其实我想他或许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真实身份是春井风传的外孙女儿的人物吧,我记得他在我外公去表演之前,还发了一封邮件鼓励我外公加油呢。”
“哦,是吗?”黑泽银下意识拖长了尾端的音调。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到隐瞒什么,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为我外公表演一场我最自傲的魔术,现在我的魔术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还有最后的三分之一,就要完全的落幕,请拭目以待,祝福我的成功吧。”
田中倒是并没有发现黑泽银话语里面蕴含的别样意义,只是拿起自己的咖啡杯与黑泽银的咖啡杯以碰酒杯的方式撞了一下,表达了自己孤注一掷的态度,就笑靥如花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黑泽银同样举了举咖啡杯,轻声开口:“祝你好运。”
他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等到她把门啪一声关上,背影在房间里消失,就径自地低下头去干自个儿的活儿。
第六十四章 所谓症状不好祟
第二波来的是明显不相信他就是凶手的小兰和柯南。
园子目前跟黑泽银还没那么熟,所以并不敢确信他是不是凶手,是硬被小兰和柯南拉过来的,所以进到监禁室的时候,看向黑泽银的目光还有显而易见的防备之色。
“喂,我警告你,你要是趁机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情,我可不会饶恕你!”园子叉腰气冲冲地对黑泽银吼了一句,还特意地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警惕性达到了max。
对于园子来说,帅哥当然重要,但是杀人魔帅哥,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园子,黑泽先生是好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杀人就更不用说了。”小兰看到园子这样激进的态度,顿时微微蹙眉,走上前去按住她的肩膀,“你快跟黑泽先生道歉,你刚才的话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小兰,我还要说你呢,黑泽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信任他?”园子狠狠地瞪了黑泽银一眼,将小兰推开,自己退后几步到门边的墙壁,哼哼唧唧地转过脸去,“算了,我不说了,我再说你肯定又要胳膊往外伸了。”
“园子……”小兰的表情很无奈,可是园子任凭她怎么说都不相信黑泽银是清白的。
黑泽银在旁边看着这对好姐妹的争吵都有些头疼。
他的手指悬浮在笔记本键盘的上方,却始终下不去手,现在脑子里因为她们两个的话纠结成一团,根本没心思继续工作下去,想要打断她们的话,却又觉得这样太没有礼貌,只好在原地苦笑。
好在小兰和园子的感情很好,即使是斗嘴,也顶多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等到情绪稳定,认识到对方的难处后,就很快就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争辩,转而看向黑泽银,前者报以歉意的微笑,后者却是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撇过头去。
“对不起,黑泽先生,真是让你见笑了。”小兰叹了口气,表情显得很是无奈。
“不,没关系,铃木小姐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反正我现在,在你们看来就是一个罪无可赦的嫌犯。”黑泽银摆了摆手,表情是一点儿也不计较的不在乎。
这更让小兰坚定了黑泽银并非凶手的信念。
善良的她还怕黑泽银承受不了被众人排挤的压力,好心地劝慰了一句:“黑泽先生,你不用担心无缘无故地被冤枉从而进入监狱服刑,我的爸爸是一位名侦探,他不会容许任何一位好人受害,一定能够抓住真凶证明你的清白的。”
“谢谢,小兰,我很感激你的认同。”事实上,黑泽银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有一丝的慌乱和紧张,但即使这样,他对于小兰的好心好意还是感到非常愉悦,所以笑容似乎变得更明媚了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些时候黑泽银把怪盗基德有一下没一下的拉到嫌疑人的角度去思考,园子怎么看黑泽银都觉得不顺眼,现在自家的闺蜜好友这么关切,她就更是恼怒了。
真是的,小兰有好感的男生,怎么尽是些不着调的家伙。
工藤新一就算了,那家伙好歹是个侦探,可这个突然冒出来深得小兰信任的家伙是什么鬼?杀人犯?
因此,即使小兰只是在关心黑泽银的状况,但是园子总觉得画面哪里不对,所以当机立断打断了两人的话,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哼,黑泽也不一定不是凶手啊,说不定你爸爸来了之后,就直接把黑泽抓进监狱里去了。”
“铃木大小姐,就算是到了监狱我也可以出来。”没等小兰回答,黑泽银就抢先抬起头,送了园子一个别具意味的微笑,“没有破解不可能犯罪的手法,没有证明我就是凶手的证据,我依然可以动用某些律师的知识来进行起诉。”
园子瞬间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低声地嘟囔了一句:“我一看你这花言巧语的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
被花言巧语轻而易举的糊弄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货。
黑泽银翻了一个白眼,在心中暗自吐槽,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眉眼拧紧,伸手就揪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柯南的衣领,将他的脑袋掰过来,眼睛正对自己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柯南,你不可以给黑泽先生添麻烦。”小兰见到这一幕更是直接把柯南给抱了过来,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以作警告,可早就深受其害的柯南很久以前就有了免疫力,并不在意这次的攻势。
他只是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盯着黑泽银看:“黑泽,这里不是通讯不良吗?你怎么可以上网?”
“叫黑泽哥哥。”小兰不满地敲了一声柯南的脑袋。
呃……柯南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好吧,黑泽哥哥,我再问一次,你怎么能够上网?”
他这句话咬文嚼字一清二楚,原本还没怎么听清他上一句话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称呼上的小兰和园子本能地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重点,也是狐疑地看了过去。
尽会给他惹麻烦。黑泽银嘴角一扯,无奈地把手摊开:“我这是特殊订做的笔记本电脑,有些地方和你们所认知的计算机并不同,具有一些独特的效用,所以,哪怕是在通讯不良的地方,也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黑泽哥哥就到网上去搜索了一下西山先生死亡的新闻?”柯南表现得非常诧异。
黑泽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毕竟他可是聊天室室长,而且还是这次命案的第一受害人,当然要仔仔细细地查看一遍案发现场的状况了。”他一边说话还一边调动鼠标把现场拍摄的图片放大,让遗体附近的图片更加清晰。
他本来还想要放大后给柯南他们看看,便于理清线索。
毕竟他虽然自作主张地扮演了影法师的角色,但也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和他的名字有某些地方不谋而合的代称,并没有想要全力包庇凶手的意思,只是觉得让在度假小屋附近发生的一场血淋淋的魔术更加扑朔迷离很有意思。
至于西山务那边发生的命案,又没有用什么特殊的魔术手法,他自然是可以堂而皇之。
可惜他忘记了某一件事。
滨野被杀死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状况那是因为滨野是被勒死的,身体表面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流血外伤,但是聊天室室长逃生大王可就不一定了,他是被什么重物一下打死的,血哗哗流得那叫一个畅快。
于是图片放大到一半,黑泽银的视线就跟被黏上了胶水一样紧盯着西山务的尸体不放,明知道再看下去会意外,但是手足冰凉,压根儿没有什么办法动弹身体,总而言之,最后终究是干脆地一翻白眼,摔倒在地,才捂着嘴巴狂奔向厕所。
呕!呕!呕!呕——
第六十五章 所谓现场不好原
黑泽银吐得那叫个稀里哗啦,那叫一个惨。
厕所里传出来的声音都恶心得让小兰园子和柯南三个人也吐了,不忍直视地撇过头去。
特别是柯南,还好心地送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耳塞分给另两人。
黑泽银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感觉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差点没有捂脸再回回厕所去了。
“黑泽,我、我都差点忘了你是重度晕血,根本、根本没办法行凶嘛!”柯南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就差没在地上打滚表达自己的激动情绪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小兰你为什么确认他不是凶手了,以他这个晕血的症状绝对是无法犯案的。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大男人竟然晕血……”园子也是靠着墙壁笑得特别夸张,舌头都从嘴巴里伸出来了,一点儿形象也没有。
黑泽银满脸黑线,羞愤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两个家伙,不安慰他就算了,竟然还火上浇油,这不存心揭人伤疤吗?
呜呜,晕血什么的,真心不是他的错,他是无辜的呜呜……
最后还是心地善良的小兰满脸关切地凑上来询问他的状况,还顺手递给他一手帕让他擦擦嘴角的残渣。
黑泽银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当然,他没接手帕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某只柯南用一种可以杀死人的堪比琴酒的目光瞪着他,他不得不善罢甘休举手头像,干笑两声又转回洗手间冲了一把脸才兜转出来。
这时候园子不知道被小兰说了什么,竟然少见地放下对他的成见,跑到他的面前,低下头,郑重其事地道歉,请求黑泽银原谅她刚才的冒犯行为:“怀疑你真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不应该把你当凶手,这是我的错!”
这女人转性了?
黑泽银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就看到了低着头的园子一抖一抖的肩膀,立马明了。
他就说没有那么简单嘛。
想必是刚才看到他晕血的场面,之后又有小兰穷加猛料,园子就解除了对他的戒心。
再加上日本是个很注重礼仪道德的国家,所以园子就勉为其难的过来道歉。
但是,看园子这家伙的模样,还沉浸在刚才他狼狈不已的画面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很显然,她是准备把刚才看到的情景当笑料玩耍,至少半年是逃不掉了。
对此黑泽银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去干涉人家的娱乐自由吧,所以点了点头,就大方地原谅了园子的行为,结果眼角的余光瞥到柯南那个小鬼又在对他的宝贝笔记本动手动脚,顿时不乐意了,上前就把手压在柯南脑袋上蹂躏。
“柯南,不是说好了不要动我的私人设备吗?”要不是有小兰他们在场的话,黑泽银直接就把这个屡教不改的熊孩子从窗户扔到二楼再次制造出一个不可能犯罪的现场了。
柯南也知道这一点,赶紧从原地蹦跳过去,绕到黑泽银的身后,讨好地替他捶肩揉背:“嘛嘛,黑泽哥哥,你别太计较了,我也是想要知道关于西山务那次的案件更多的情况。”
“哦,你看出了什么?”黑泽银微微挑眉,忍住晕厥的冲动,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浮现的画面,赶紧闭上眼睛把它们缩小了数倍,视线看不明显血液的痕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再用勒死的手法不行吗?非得用这种暴力的重击后脑勺行为,实在是太不淑女了。
“作案手法明显表现出凶手实际上是一位女性。”柯南一脸凝重地回答。
啪!这是黑泽银绊倒椅子摔倒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柯南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他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凶手是一位女性?
在他看来这命案现场根本没有什么证明凶手就是女性的玩意儿吧?
于是就连小兰和园子都被这头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们忍不住侧目看去,就见到柯南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娓娓道来自己的想法:“你看,西山务先生是脑袋靠着左手腕倒在电脑桌上死去的,那就意味着他是被重击右太阳穴才死去,而且还是近距离的那种。”
“在西山务先生电脑桌右侧,留下的空位很小,而且以房间里没开灯来看,应该是白天被杀害的,既然是白天,如果举着凶器跑到右侧还不被正坐在电脑桌前的西山先生所发现,那么一定是一位个子娇小且容易让人转移注意力的人物。”
“个子娇小是男女都有,可容易让人转移注意力,把视线放在头顶以下部位的人物,就只有女人。或许据目前网络上的信息来看,西山务先生并没有那么好色,但是对于忽然靠过来的女人,普通的男人至少会愣一下才回过神来。”
“在案发当时,西山先生恐怕是在处理什么事情,然后忽然发现房间的右侧办公桌忽然靠上了一位女性的阴影,他有片刻的恍惚之后就准备抬头看看这个人是谁,结果就抬头被人狠狠地撞击,从而葬送了性命。”
“除了这个,其他地方也可以看得出西山先生是被一位女性杀害,比如说,他的腰侧的衣服有褶皱,代表他的遗体曾经被轻微地移动过一些,特意露出键盘的某些部位便于打字。”
“要打出原本在电脑屏幕上的那一句话,需要动用到键盘上大多数的字母,但是凶手单单移动了西山务先生的遗体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不碰掉旁边的电话答录机和遗体就能够在键盘上打出这一句话,证明她的身材很纤细。”
“可我搞不懂的是另外一点。”
说到这里,柯南不复曾经的自信满满,反而是扣住下巴若有所思。
“键盘上没有粘上血迹,意味着她在行凶的时候带过手套,可打字的时候又把手套拿下来了,没有防范地用自己的手指打字,之后又把指纹擦掉。”
“为什么凶手一定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我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实际上并不怎么擅长用键盘打字,所以必须摘掉手套一个字一个字打,才可以保证没有错字。”
“可除了影法师之外,聊天室的人都利用网路交谈过半年以上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擅长用键盘打字?我曾经怀疑过这是外人想要把罪行嫁祸到聊天室里的人身上,可当我看见旁边完好无缺的电话答录机却又确信一定是聊天室的人犯案。”
“如果不是聊天室的人,却知道聊天室今天要举办宴会,所以一定会把电话线拔掉,避免聊天室的人打电话过来,从而延长遗体被发现的时间,模糊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可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那么目的就只有一个。”
“她希望遗体被尽早发现,给聊天室的人造成恐慌,所以她一定是聊天室的人,可这又和我刚才发现的疑点互相矛盾,我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聊天室里的某一个人事实上是冒充聊天室一个成员过来的?”
第六十六章 所谓暴露不好揭
盯——
咦,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正在自言自语考虑的柯南忽然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微微皱眉。
他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了小兰和园子一脸惊愕的看着他,黑泽银在一旁呵呵呵。
然后……他也呵呵呵了。
“哈哈,这都是黑泽哥哥告诉我的,这是他并非凶手的铁证。”柯南愣了半响,又拉着黑泽银当挡箭牌,“因为看黑泽哥哥刚才熟练敲击键盘的模样,肯定也很擅长网路聊天,这和杀害西山务的凶手的特征根本不符合嘛哈哈哈……”
柯南装出一副傻不溜丢的模样捂着后脑勺看着黑泽银傻笑。
“是这样吗?”小兰疑惑地看向了事实上也是一头雾水的黑泽银。
“呃……是这样没错。”黑泽银挤出一个实在是不怎么和蔼的笑容。
他这次服了,真心服了,能够从这个命案现场看出这么多的东西,不愧是工藤优作的儿子。
不过一下子就找到真凶还抓住证据的黑泽银其实在理论上来说比柯南更加厉害,但是他如果不把他从监视田中所得来的画面公诸于世,一切都是空谈一场。
“是吗?我倒是觉得是这个小鬼想出来的,否则的话,早在你被误认成凶手的时候就把这些事情坦白了。”园子在这种时候却忽然变得异常的精明,怀疑的眼神不断地在柯南和黑泽银的身上游走。
黑泽银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了一句:“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还没有看到现场。”
准确来说是那时候柯南也没有看到现场。
“是吗?”园子更是拖长了音调。
“那是黑泽哥哥想要让凶手放松警惕,更进一步地暴露自己的嫌疑,所以小兰姐姐和园子姐姐,你们千万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见势不妙的柯南赶紧地补充了一句,就生怕下一秒暴露了自己,还赶紧地转移话题。
“黑泽哥哥,话说回来,你们刚才在后院里说的滨野先生的魔术表演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说说,我对这件事情很好奇,也想要参考一下。”
他的话,果然有效果,园子也没有再斤斤计较,小兰更是因为想到了滨野的死去变得有点难过,黑泽银也乐得清闲,自然是把魔术表演的过程给柯南讲述了一遍,当然,是省略了他没有在字条上写字的动作。
柯南听完之后,更是仿佛想通了什么,低下头,喃喃自语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专有名词。
小兰和园子没有理会现在略微有些神经质的柯南,只是安慰黑泽银,现在忍一忍,他一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并警察到来的时候一定可以抓住真凶。
对此黑泽银报以微笑,并不言语,只是目送他们离开,见门被关上,才低下头,将掩饰性打开的关于西山务的新闻页面关掉,继续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个个的页面,却是尽数写满了某个人的资料。
与此同时,黑泽银的眼前倏然笼罩下一层阴影。
阴影的来源是人,刚才和柯南一行人擦肩而过的男人。
“我说,你,明明不是影法师,为什么要替田中喜久惠承认你就是影法师?”土井塔克树一巴掌拍在黑泽银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你去打扫后院的时候,应该看到了田中喜久惠的作案场面,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
“你来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件事情的?”黑泽银连头也没有抬一下,“那我诚实的告诉你,她是春井风传的外孙女儿,春井风传是黑羽盗一的朋友,所以我想要帮田中为她的外公献上一场盛大的魔术。”
“魔术是让人开怀大笑的,不是用来复仇报复的!”土井塔克树恶狠狠地瞪着黑泽银。
“我当然知道。”黑泽银抬起咖啡杯往嘴里送了一口,甜甜却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可是我去的时候滨野已经死了,她的魔术手法也已经完成,我就算是知道凶手是她也无法揭穿,还不如助兴一把,让这场魔术更带神秘。”
“你这家伙……”土井塔克树咬牙切齿,却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颓废地坐了下来。
“你呢,不也一样?”黑泽银终究是直起身子,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土井塔克树的脸庞,“土井塔先生,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欺骗童子是春井风传刚出道时候所用的名字,也知道田中是冒充她外公来参加这场聚会,为什么不阻止?”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会杀人,只是奇怪为什么死去的欺骗童子会重新出现。”土井塔克树的语气很无奈,“而且,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
“binggo。”黑泽银举杯,“我和你抱有同样的想法和无奈,黑羽快斗同志。”
静。
很静。
非常静。
房间里静得就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土井塔克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泽银,许久才回过神来,干笑:“你在开玩笑吧,黑羽快斗是谁?”
“第二代怪盗基德。”黑泽银扬眉,瞥了土井塔克树一眼,“怎么,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我和我的母亲莎朗·温亚德一起拜在你的父亲黑羽盗一的旗下学习易容术和变声术,那时候可是经常和你相处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土井塔克树继续装傻。
“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黑羽快斗是谁?”黑泽银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怀疑。
“不,不认识。”土井塔克树的表情很坚决。
“是吗?”黑泽银歪了歪脑袋,脸上的笑容显得更是阳光灿烂,“你对你的记忆力还真是自信呀,正常人应该都会询问关于黑羽快斗的更多信息,再确定自己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家伙,可你刚才的态度,证明了你的确在撒谎。”
土井塔的笑容一僵:“……”该死,又掉进这个家伙设下的文字陷阱里面了。
“不过你就算撒谎也没用。”黑泽银从怀里拿出一黑色的长方体,上面还有一颗略微凸起的红色圆圈,他把手指放到上面,轻轻地摩挲,却并没有按下去,仅仅是轻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什么?”土井塔下意识跟着黑泽银的节奏问了一句。
“我在客厅揭穿你就是怪盗基德的时候,你放出了烟雾换装,而我就在那时候随意地把电子炸药绑到了你的腰部,只要我一按下去,你的伪装就会全部爆炸。”黑泽银的笑容很是无害,“当然,不会伤到你的身体,想要试一试吗?”
鬼才想要试你的电子炸药!
土井塔在心里狂吼了一句,迫不及待地就蹦跳起来,解开自己蓝色的外套,里面的棉絮哗哗哗地掉落,露出绑在瘦弱腰部的一圈黑色,上面还好心地被黑泽银贴上了一个“危险区域,请勿碰触”的红色禁止标志。
土井塔克树:“我脱!我脱!我脱光还不行吗!”
呜呜,这家伙果然是和以前一样的危险,动不动就爆破什么的,他在美国的时候怎么没有被抓起来送进监狱!
第六十七章 所谓认知不好想
“这才听话。”黑泽银微微一笑,满意地将引爆装置又放回了怀里。
土井塔翻了一个白眼,在小心翼翼地护着某个重点部位以防发生碰撞什么的意外事件的前提下,慢吞吞地将身上伪装出胖子身形的玩意儿全部丢到地上,然后把手放在脸上,指尖轻轻地抓了抓耳根,向右一撕就将面具揭了下来。
一张和原本憨厚的土井塔截然不同的年轻脸庞,轻而易举地暴露出来。
略带凌乱的头发,帅气的五官,如果忽略他满脸冷傲不爽的表情,还真可以称得上是园子口中的白马王子。
不过黑泽银估计园子如果见到了土井塔,啊不,是黑羽快斗的真实容貌,估计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了。
太像了!和所谓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太像了!除了发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黑泽银直接一口咖啡就喷了出来,噗地一声,射了黑羽快斗一脸。
“混蛋,你干嘛呢!”黑羽快斗瞪大眼睛蹦跳了起来,连忙抬手用袖子擦拭脸庞,还不忘着急地低下头查看电子炸弹的状况,确定它们没有启动的迹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却是忍不住狠狠地抬头瞪了黑泽银一眼。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黑泽银干笑,表情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有哪里想说对不起的意愿。
事实上,他已经忍耐地很辛苦了。
哎呀,怎么办?他好想要将黑羽快斗现场解剖并对照柯南的基因检测一下看看两人到底是不是双胞胎!
哎呀,怎么办?他好想要把黑羽快斗扔到小兰或柯南的面前让他们来个有爱会面,那场景一定酷毙了!
哎呀,怎么办?他好想要看黑羽快斗被误认成工藤新一被组织或是小兰祸害的画面,想想都觉得带感!
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话,他会被柯南和黑羽快斗联手追杀到天南地北天涯海角好死不活的!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看不到那种让自己满血复活的特殊场面了,好可惜的说!
不过考虑到最后黑泽银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算了,这种机会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黑泽银他可不想要冒着某种被追杀的危险去干这种单纯满足自己恶趣味却毫无用处的事情。
反正现在他发现了黑羽快斗的真实面貌,用这个来做一做文章也无妨。
长得如此酷似的脸庞,可不是随机就能够遇到,黑泽银发现,他竟然又有了新的目标。
嗯,要不要考虑看看把黑羽快斗拐卖到组织里去当偷窃宝石补充组织资金的一员呢?琴酒那时候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吧,看到和被自己杀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庞,啊,太精彩了,他一定要这么做!
想到这里,黑泽银看黑羽快斗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黑羽快斗虽然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也没有多心,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张脸会让黑泽银泛起某种可怕主意的他,只是伸手,一脸不情不愿地指着身上绑得电子炸弹让黑泽银拆卸来开。
“哦,那是假的,我其实只是把厕所里的纸筒卷起来堆在一起,然后用黑色胶带绑在你的身上,所以你放心吧,这没有任何的威力。而且黏上去的时机其实是在你脱衣服的时候,胶带没时间发挥作用,你随意一撕就可以拿下来了。”
黑泽银收回打量黑羽快斗的视线,继续优哉游哉地享受久违的咖啡时光。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足以把任何一个人气得七窍生烟。
黑羽快斗就是其中一员,他听完黑泽银的话就差没有把手放在桌沿下面,然后大力一掀,把桌上的玩意儿连带桌子扔黑泽银一脸,太气人了!这家伙!
他就说嘛,他在客厅里扔烟雾弹的时候黑泽银离他老远怎么可能动手悄悄地往他身上装电子炸弹!原来是他又被这个轻而易举就能够玩弄他于手掌心的家伙耍了!
真是和十几年前一样,一点儿也不可爱!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黑羽快斗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想到了曾经很不好的悲催回忆,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绑在腰部的伪·电子炸弹掰下来,顺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又缓缓坐了下来。
虽然他的神色摆明了他一点儿也不高兴,但是碍于接下来的发展,他不得不接过黑泽银放到桌子上递来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之后,冷静下来,才开始和后者交谈正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黑羽快斗的?”快斗的神色很惊讶,“如果你说我是怪盗基德我还觉得情有可原,但是你直接就揭穿了我隐藏在怪盗基德幕后的真实身份,这点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
“怪盗基德十八年前开始作案,八年前消失,八年后的现在又出现。”黑泽银将自己所调查出来的资料全部整整齐齐地摊开在屏幕上,将笔记本转过去正对快斗,上面的信息一览无余。
“十八年前,黑羽盗一跟一位服装设计师订做了这套俯视,本来想要将其用作在一场巴黎的演出之中,以向亚森·罗宾致敬,但这身打扮被众多人看到将其改为怪盗专用服。”
“他成为怪盗的理由有两个,其一是为了自己的妻子黑羽千影,黑羽千影在嫁给黑羽盗一之前同样是一位劫富济贫的怪盗淑女,后来黑羽盗一为了让怪盗淑女在人们的印象里淡去,就化身为怪盗基德,偷窃宝石。”
“不过他当怪盗的目的和怪盗淑女略微不同,而是彻底摧毁一个偷窃宝石寻找‘潘多拉之石’的神秘组织,我是不知道黑羽盗一为什么对这件事情那么执着,但是他在8年前的那场魔术意外中被暗杀丧命,可能就是因为他妨碍了他们。”
“八年后,你或许是得到了黑羽盗一留下来的某些东西,知道了黑羽盗一的某些秘密,所以为了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成为了第二代的怪盗基德,从而去偷窃宝石,试图找到这组织的线索。”
“这样的话,你不合常理的年龄,还有每次偷窃宝石后又归还宝石也可以说的清楚。”
黑泽银的话句句在理,没有丝毫的作假之处。
但是黑羽快斗还是超想要吐槽。
你究竟是怎么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这么多资料的掀桌!
话说他老爸老妈的相遇过程连他都不知道,你从哪个旮旯里查出来的!
现在网络都这么发达了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补充一句。”黑泽银想要竖起中指抬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过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眼镜还在维修,所以就放在眼前晃了晃,又淡定地收了回去。
“其实我只是跟你妈在网络上交谈了一会儿,请教她快斗是不是基德,然后千影姐姐就把一切噼里啪啦地跟倒豆子一样全部告诉我了。”
黑羽快斗:“……”混蛋,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比起查资料来的震撼更大!
女人缘特别好的家伙都给他去死!
女人缘好到上到八十岁姥姥,下到一岁不到的婴儿都对他喜笑颜开的家伙更得枪毙!
女人缘到可以弄来所有哪怕是跟他交谈不过一句的女人的手机电话号码外加网路沟通邮件再外送一个视屏对话的家伙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黑泽银……你不就仗着小时候长得比较讨喜,用得找这么拉人仇恨吗?
还有,老妈……他想要问一句,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黑羽快斗忽然冒起了和工藤新一同样的想法,虽然,他不认识工藤新一。
第六十八章 所谓担惊不好怕
“你的交际网,我也是无话可说。”快斗的表情很颓废,就差没趴在桌子上哭爹喊娘了。
“多谢夸奖。”黑泽银微微一笑,并不置否,“其实你也算我的交际网的成员之一。”
“往事不堪回首。”快斗斜了黑泽银一眼,继续拉长苦瓜脸靠在桌上有气进没气出。
“那你就看看现在。”黑泽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快斗的肩膀,“大好前途在你面前呐小兄弟。”
“谁是你的小兄弟。”快斗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黑泽银的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让我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黑泽银露出微笑,手肘撑住半边脸庞,似笑非笑地看着快斗,“我揭穿你的身份,并不是想要看你笑话,只是单纯地对那个潘多拉之石感到很有兴趣罢了,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关于它的事情?”
“老妈没告诉你吗?”快斗有点诧异地看着黑泽银。
黑泽银无奈地把手一摊。
提到潘多拉之石的时候,黑羽千影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那种长生不老的神秘宝石,那我倒真想要见识见识……
然后,正在度假的她就被自己的朋友叫走,无奈之下,对他道了一声日后再见之后,就堂而皇之地把视频聊天切断,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离开。
搞得黑泽银心里跟猫抓痒似的。
跟aptx4869的研发效果好像差不多哎……
说不定可以从这里做启发,得到更多的研究资料。
咕咚。
这是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却不是黑泽银,而是快斗,他憋红了一张脸看着面前眼睛都快冒出绿光的黑泽银,本能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结果却忘了自己本来是坐在椅子上,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就直直地往后倒去,摔了一个狼狈。
“你别这么看我,我觉得胃疼。”黑羽快斗嘴角抽搐地撑着椅子站起身,表情那叫一个僵硬无比。
太恐怖了,光看了都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黑泽银这个家伙在某些方面怪异神秘得可以。
他这十年来对黑泽银避之唯恐不及的选择是对的。
“我没有拿你怎么样啊。”黑泽银耸了耸肩,虽然这么说着,却是收回了视线,重新将笔记本转了过来,将荧幕正对自己,手指又开始在键盘上敲打,不知道在耍什么把戏。
不过他的表情,明显是洗耳恭听的架势。
估计只要黑羽快斗说出一个字,黑泽银都可以将这个字解析成数个句子打到笔记本里记录下来。
他这架势实在是让黑羽快斗汗颜,但还是老实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潘多拉之石的传说讲述了一遍。
“将潘多拉之石对准满月,就会留下一滴眼泪。只要吞下这颗眼泪,就能长生不老?”黑泽银的手指微微一顿,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黑羽快斗,“你在逗我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我也觉得白痴才会相信。”黑羽快斗一脸郁闷,“可是我爸爸和那个神秘组织都在找这个东西,我也不得不随波逐流去试试看,如果没有就算了,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先那个神秘组织一步找到潘多拉并将其打碎,摧毁他们的计划。”
“你可千万别这么做。”黑泽银顿时急眼了,“你要是真的拿到那种玩意儿的话,一定要把它送我,我要提取里面的物质进行化学和物理分析,这对于、这对于……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你给我就是了!”
“喂,我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黑羽快斗吓了一跳,“而且现在我连潘多拉的线索都没有,就算和你约定,恐怕实现的日子也遥遥无期哎……”
越说到最后,黑羽快斗的声音不免越小声,因为他看到黑泽银的脸已经随时间的流逝逐渐黑如锅底。
“好吧,那算了。”好在注意到黑羽快斗的视线的时候,黑泽银就收敛了自己的失态,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先前有那种失常的举动。
饶是如此,黑羽快斗也是被吓得一惊一乍,回过神来,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埋怨了一句:“你就不能把话一次说完整么?知不知道这种反复无常很让人提心吊胆的。”
“我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完整,刚才也不过是在思考某些条件而已。”黑泽银扬眉瞥了一眼黑羽快斗,“我和你做一个交易如何?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吃什么亏的。”
“你又想要干什么?”黑羽快斗警惕地后退,不过这会儿却是学乖了,抱着椅子蹭蹭蹭地推到了门口,没有出现像上一次那样摔下椅子的窘态,不过就算是这样,看上去也是显得很滑稽可笑。
黑泽银却是少见地没有去揭人伤疤,而是摆出了很认真的表情,一字一顿地看着黑羽快斗说话:“我帮你找到你所谓的神秘组织的线索,你帮我取找潘多拉。”
“哈?”黑羽快斗瞪大了眼睛,还以为黑泽银在说梦话,“你确定你这不是在逗我?“
“你见过我哪一次说过假话吗?”黑泽银挑眉反问。
“见过,刚才炸药事件,你就撒了谎。”黑羽快斗拼命地点头。
“……”黑泽银,“好了,我就直问吧,你到底答不答应?”
“不答应。”黑羽快斗拒绝得很干脆。
黑泽银没说话,只是拿起放在旁边的苹果,手一晃,一支钢笔就出现在指缝中,打开笔盖,酷似美工刀的尖端对准了苹果,随着他的手指晃动而龙飞凤舞,不多时,栩栩如生的一条放大版的胖婴鱼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咔擦。
黑泽银淡定地用美工刀一划,刮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类似鱼鳞形状的果肉放到了嘴里咀嚼,表情很是享受,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还特意地把那被他精雕细琢的苹果递了过去,满脸无害的微笑。
“你想要吃一口吗?视觉和舌尖上,都会得到更多的享受哦!”
回答他的是一声响彻云端的尖叫。
黑羽快斗的眼睛一翻,差点就没有口吐白沫晕过去了。
“快给我走开啊混蛋!”黑羽快斗痛苦地抱住脑袋,就跟即将被强迫的小姑娘的表情没什么两样,“我才不要吃这种可怕的玩意!死开!离我远点!啊啊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奇葩的生物,为什么创造了我又要创造它?”
“要我看,你害怕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奇葩。”黑泽银淡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把鱼,呃,不是,是苹果放到了口里,三两下解决后,随意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就十指交叉放在下巴部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快斗。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第六十九章 所谓戏剧不好看
满意地目送黑羽快斗离开,房间里恢复了曾经的平静,黑泽银再度喝了一口咖啡,神色莫名。
他的瞳孔略微有些溃散,眼珠子向左上方转动,显然是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其实说实话,他也并不想要以那么极端的方式逼迫黑羽快斗就范。
但是很可惜,如果不胁迫,以那家伙的个性,估计一句话也不想要和他谈论了。
“你看上去很不服气?”
“哼,这是理所当然的啊,接二连三用炸弹和鱼恐吓我,我不服气才怪。”
“事实上,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的。”
“哼,我现在就跟你心平气和地在谈话。”
“我觉得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心平气和,喝一杯咖啡消消火吧,我给你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等、等一下!不会又是炸弹或是你雕刻出来的鱼吧!你别吓我!我听话还不行吗?”
“我们是平等的交易关系,我不会再动用那种肮脏污秽的手段,我只是想要证明,我们有合作的必要。”
黑羽快斗显然对黑泽银很不信任。
这种防备的姿态,可不是后者乐意见到的,所以他不介意露一手让前者瞧一瞧。
结果很是显而易见。
“成交!”快斗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你提供给我一切有可能是潘多拉的宝石线索,我帮你去寻找潘多拉!”
说起来,这还是他赚了,毕竟他的目的,也是找到潘多拉。
只是他想要摧毁,黑泽银却和那个组织一样想要得到。
不过比对起那个组织,黑泽银终究是有点不同的。
以对方的性格,并不会把潘多拉装在“魔盒”里,而是去发掘其所谓的秘密。
黑羽快斗是不知道黑泽银到底为什么对这类虚无缥缈的玩意儿这么追求,还许下了两年的承诺。
不过他总归是答应了黑泽银尽力而为,就准备站起身离开。
没想到黑泽银却忽然又把黑羽快斗叫住,问了一句丝毫不着边际的话:“快斗,你鉴定宝石的功力不错吧?”
“没错。”黑羽快斗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这不是废话吗?”
如果他不会鉴定宝石,怎么当怪盗基德?被人拿假货耍了那岂不是笑掉大牙。
“那你在拿到一个宝石的时候,可以把你所鉴定出来的资料给我吗?”黑泽银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我想,这只是顺手之劳罢了,应该不成问题。”
黑羽快斗微微挑眉,低头思索了一下,很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反正我鉴定过的宝石证明不是潘多拉之后,对我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它们的资料对我就更没有价值了。”
“谢谢。”黑泽银轻笑了一声。
对黑羽快斗没什么价值的资料,对他用处可是大着呢。
其一,如果宝石真的可以让人类长生不老,那么弄到免费的调查资料整理一番也可以增长知识。
其二,如此这般,可以偶尔赚点外快补充一下他的活动资金。
要知道,由怪盗基德做出来的宝石鉴定,可以卖出很大的价值呢。
当然,以黑羽快斗这位不满18岁的高中生,是无法懂得什么叫废物利用,呃,是物尽其用。
“你别恶心我了。”不过黑羽快斗却是瞪了黑泽银一眼,显然是属于被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钱的那一种,“这点小事不需要您大少爷跟我道什么谢,只要你帮我拿到那个组织的线索就可以了。”
回忆如以上,到此结束。
说实话,黑泽银倒是觉得,跟快斗做交易,最大的得益还是知道了某个同样在追求长生不老的组织的消息。
可惜和他所处的黑衣组织不同,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以危险的动物做命名,没有脚踏实地去用现有的科学理论进行实际研究,而是依靠一个传说在四处进行宝石窃盗。
啊啦,如果让这两个组织来个交锋什么的,那场面一定很有趣吧。
就算不能够让他们来个有爱会面什么的,利用他们一下,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况,卖怪盗基德一个人情也不错。
那家伙在日本的地位实在是太恰好了。
能够带给他长久性的利益就不说,光说现在实际点的好处,就能举例出一大堆。
比如说,黑羽快斗身为怪盗,自然经常性会和警方人员打交道,虽然和搜查一课的警察们扯不上关系,但是只要把柯南那小子拉上,估计就能够设计出一场绝佳的舞台表演,说不定能够包括十六在内的人露出一些手脚。
那女人最近的手脚,动得的确有点太烦躁了。
真想要替波本那家伙好好管教一下这不听话的亚历山大,最好是——直接干掉。
黑泽银微微一笑,指尖在键盘上轻轻地叩击敲动,一个详细的地图就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
虽然田中说过不久后她就要表演下一场魔术,但是黑泽银的体质貌似天生就对咖啡有反作用,喝了那么多,非但没有睡不着,眼皮子还越来越重,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最后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的落地窗外,传来柯南的大喊大叫,黑泽银才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地撑着身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阳台走过去。
或许是因为月光的偏向并不在他这个角度的关系,所以黑泽银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瞩目,反倒是其他人的举动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柯南那家伙,左蹦右跳还举着双手大喊大叫生怕小兰找不到目标似的。
射偏了也没有关系?这是什么鬼话,这家伙巴不得被捅死吗?
黑泽银眼神怪异地瞥了一眼在旁边房间阳台上站着的小兰,见她拿着十字弓对准了柯南,黑泽银不经意生出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难道说,柯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是工藤新一,然后小兰又因为不久前他所造的谣言蜚语以为柯南ntr了他的女朋友什么的,然后恼羞成怒准备射死柯南?然后柯南觉得良心有愧隐瞒小兰这么久准备含笑九泉?
嗯……想想都觉得带感,可惜不可能。
黑泽银很快就看出了事实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因为从小兰所把持的十字弓的角度看来,她对准的并非柯南,而是后院的一棵大树,看她现在摆出的姿态和神色,明显是想要还原现场,所以在做和田中一样的事情准备制造缆绳。
真可惜,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黑泽银满脸的遗憾。
没了生死恋的戏唱,他也兴趣缺缺,就准备打道回府。
对于制作不可能犯罪现场的方法和过程,黑泽银早就在监视器传达回来的影像回溯里见识得清清楚楚,实在是没有兴趣再看一遍。
两支箭的后方钻了一个小洞,绳子从里面穿过,各自绑出一个小小的圈圈。
从这两个圆圈里将事先量好长度的那条绳子穿过去,这条绳子的中间再绑上两条长长的绳子。
把那条穿过两个圆圈的绳子的两端绑在阳台的扶手上,这样一切就准备ok。
最后,无非就是往后院的两棵大树上射一箭,制造出缆绳,然后把遗体放下去,将类似游艇桅杆图案中的另一条绳子绑到十字弓的箭上,往空中射一箭的同时把阳台上的所有绳子剪断,所有的魔术道具就会随之飘散在森林之中。
的确是个奇思妙想,可惜就是湮灭证据的时候太麻烦。
黑泽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后院树林处的田中,后者的长靴显而易见有一点儿的不对劲,恐怕是把那种尾端钻有孔洞的箭矢插了进去,一拿出来就可以证明她的犯罪。
都说了让他帮忙湮灭证据就好了,非得这么麻烦的自己来,现在好了,柯南那家伙肯定抓住了田中的犯案瞬间,现在正在滔滔不绝的将一切逆推出来。
不过他可没兴趣去听别人潇潇洒洒说他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困意一波一波地袭来,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心思,所以干脆利落地转身,就啪地一声呈大字形摔到了床铺上,把枕头抱住翻了一个身就继续闭眼睡觉。
结果没过多久,又被吵醒了……
江、户、川、柯、南!
第七十章 所谓口误不好驳
你吵人家睡觉还不够,这会儿更夸张,竟然装起女人的声音来了?
柯南,你的节操呢?别让他在这里瞎猜脑补好不好!他会脑补出比刚才更不可思议的事情的!
黑泽银郁闷地抓抓头皮,翻身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跳下床铺往门外冲,扭动门把推门而出后,果真见到柯南拿着蝴蝶结变声器正慢悠悠地往隔壁的房间走去,而且忽闻他房间的门被剧烈推开的声音,还吓了一跳。
“柯南,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医生?”黑泽银歪着脑袋看着柯南,“干嘛装成铃木园子的声音?”
他装作铃木园子的声音,是因为他不可能亲自展现自己的推理能力,只能凭借用麻醉药射晕她,才能够利用蝴蝶结变声器伪装成铃木园子进行推理!不然的话一个小学生推理出大人都不懂的推理那不是逆天了吗?
沉睡的小五郎也是这么来的!
柯南和黑泽银大眼瞪小眼,但是碍于现在他把扩音器放在昏睡的园子所靠的树木后,不能在这里和黑泽银自说自话,让他人怀疑,所以只是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就继续刚才的事情,只不过脚步却是明显地放慢下来。
“依我猜测,田中小姐,土井塔克树之所以会知道欺骗童子就是春井风传,还在后者表演之前给了春井风传鼓励加油的邮件,恐怕是因为他也是一个魔术师的关系吧。”
很显然,从柯南的话语里听来,他的推理已经接近幕后真凶,不,并不是接近,既然说出这种话,就代表田中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并坦白了身份,并告知了大家关于土井塔克树的一些疑点,柯南现在,就是在破解这些疑点。
只可惜装逼装得太大容易遭雷劈。
柯南本来想要说出怪盗基德的身份,却没想到早在刚开始之前,黑泽银就已经把土井塔克树的老底给捅了出来,因此在后院的那些人听到柯南说完这句话,当场就想通了一切。
“土井塔克树果然是怪盗基德对吧?”
“黑泽的推理果然不同凡响,竟然早在一开始就看穿了所有,可笑我们还把他当做凶手对待。”
“他虚与委蛇应承下自己就是影法师,恐怕也是知道田中就是春井风传的外孙女儿,所以想要替他隐瞒呀。”
“红色鲱鱼代表为了分散注意力而提出的不相干事实或论点,我看这名字放在黑泽的身上更加合适不过。”
啪!这是柯南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手忙脚乱地放下变声器,这会儿是再也不得不跟黑泽银搭话。
当然,是恶狠狠的那一种。
“你既然早就知道凶手为什么不揭穿!既然你早就知道土井塔克树是怪盗基德为什么不坦白!”
柯南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在他看来,黑泽银这种行为等同于包庇。
对此黑泽银若无其事地回了一个微笑:“抱歉,我没有证据。”
柯南:“……”好吧,黑泽银这句话的确是把他的软肋给抓住了,身为侦探破解案情最重要的就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一切都只是空谈的话凶手就不会承认,甚至有可能会倒打一耙。
“算了,下不为例。”对上黑泽银只有吃亏的份的柯南恹恹地垂下脑袋,再度瞪了他一眼,就气冲冲地往旁边的房间跑过去,显然是准备把怒火撒野到怪盗基德的身上。
黑泽银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看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显然是抱有一种看好戏的悠闲态度。
说实话,他还没有见过黑羽快斗以怪盗基德那身怪盗打扮的拉风出场,倒真心是有些许的期待,不过更多的是抱有了一股恶趣味,有种把黑羽快斗的面具揭下来让他和柯南面对面的冲动。
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脸庞上就重新挂起淡淡的笑意,跟进柯南走进原本是滨野的房间,此时小兰不知去向,怪盗基德就站在阳台上,神情慵懒而惬意。
他戴着中世纪高沿礼帽,右眼部位被单片眼镜所遮盖,可看出脸庞俊美却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身穿蓝色衬衣,外套白色西装,大约150公分的披风轻轻地晃动,白色的手套插入口袋,背对房间,目视前方,态度从容而淡定。
总而言之归为一句话,跟黑羽快斗平时的形象截然不同,更拉男人仇恨值。
柯南现在看黑羽快斗的目光就是赤-裸-裸的不爽。
化身怪盗基德就连性格也变得温文尔雅绅士起来的黑羽快斗表示并不计较,微微一笑,以翩翩公子的姿态转过脸看着柯南,一点儿也没有被揭穿身份的尴尬,反而是轻笑着赞叹了一句:“你的推理真是太精彩了。”
怎么感觉有种长大后的黑羽快斗/工藤新一在夸赞小时候的黑羽快斗/工藤新一的感觉……
黑泽银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对立站在一起,嘴角抽搐得更是厉害。
这两个家伙就不会怀疑对方是自己失散已久的双胞胎哥哥或弟弟吗?
柯南表示不会,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黑羽快斗的脸,而且现在充斥身心的是满满的不愉快,一脸严肃的表情,盯着黑羽快斗冷声质问:“小兰在哪里?”
“她已经在隔壁香香甜甜的睡下了。”怪盗基德的语气中略带轻嘲的戏谑,“我对那种表情最无法抗拒了。”
柯南不可置否,只是眼眸闪烁,神色显得更加复杂:“没想到你竟然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就和你的网名红色鲱鱼一样,我们全部都被你搞混了。”
“我并没有迷惑你们的意思。”
怪盗基德轻叹了一声:“我来这里,只不过是奇怪早就去世的欺骗童子怎么还会继续通信,仅仅如此而已。而来到这里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田中是他的外孙女儿,做暗桩的事情我可看穿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杀人。”
“我注意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微微倾侧脑袋,声音显得有些低落,显然也是在为自己没能阻止而感到懊悔。
“每一个人的感情,常常会对推理造成阻碍,让他看不清事实,我真的很想要阻止,这次的悲惨的杀人事件。”柯南的表情和怪盗基德如出一撤,情绪也有点略微的不自然。
但是比起柯南,怪盗基德整理情绪的功力反而是更胜一筹,似乎是在安慰柯南,也似乎是在安慰自己:“我和黑泽又不是侦探,而你又因为感冒倒下了,这又什么办法?”
“说的也是……”柯南点头点到一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脸色大变地抬起头,愕然地看了看怪盗基德,又看了看黑泽银,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你们认识?”
第七十一章 所谓画像不好描
怪盗基德和黑泽银的眼眸齐齐闪过一丝暗光,互看了一眼。
你没事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干什么,我和你又不熟……
在场的人的推理能力只有你可以和这小鬼相提并论,我不提你提谁……
你既然知道这个小鬼的推理能力那么厉害没事提我干什么,这不存心让他来找我茬吗……
我哪里知道他一瞬间就能抓住我无心的口误然后判断出我和你之间有关系……
再次郑重声明我和你不熟,一点儿也不熟……
“柯南。”黑泽银郁闷地瞥了一眼怪盗基德,又把目光转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一脸防备的柯南,“你觉得怪盗基德和我认识?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把我一个无辜的记者和罪犯扯上关系,我可以告你诽谤。”
他最后一句话还特意拖长了音调。
柯南的脸色一黑,又是这个手法,没证据就什么也做不到。
“哼,总有一天我会用证据驳得你哑口无言。”柯南放着不切实际的狠话。
对此黑泽银忍俊不禁,怪盗基德更是摆出悠哉游哉的态度慢悠悠地开口:“即使你拿出证据也无济于事,即使我和黑泽真的有关系,你又能拿我或他怎么样?”
“你们这两个家伙……”柯南咬牙切齿,却是无言以对。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但是,很快的,怪盗基德就压低了帽檐,似笑非笑地说出了最后的宣言:“闲聊家常的话也就说到这里,虽然我的确很想要和你们多叙叙旧,但是,再会了,名侦探,当世纪末的钟声响起之时,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与此同时,粉红色的烟雾弹忽然炸裂,鲜艳的颜色绽放在阳台之上,迷惑得人视线不清。
“演戏的天赋不错,再接再厉,我期待快斗先生您的表现。”黑泽银本能地护住眼睛,嘴巴却并不消停。
一般揭穿在隐藏幕后的真凶的真实身份,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会恼羞成怒。
黑羽快斗终究是个高中生,却并没有因此慌了手脚。
不知道怪盗基德这身行装有什么魅力,他的态度依旧是泰然处之,不过这或许也是快斗这个名字和怪盗谐音,容易让人家听错误会的关系,否则的话他还真会当场发飙。
黑羽快斗轻轻地往后一跳,脚尖就点在了阳台的扶手上,声音慵懒响起,似乎根本对名字漫不经心:“要论起演戏的天赋,我倒是觉得黑泽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位身为大明星的母亲,你比我更能够放手去做某些事情。”
黑泽银听懂了他话语里蕴含的意义,微微一笑,并不否认,也并没有承认。
下一秒,烟尘恰到好处地散去,原来的位置却再也不见怪盗基德的踪影,仅仅是漆黑的夜空,划过蓝白的身影。
柯南本想要追上,可却因为没有设备,只能翻着死鱼眼站在阳台栏杆扶手前,呲牙咧嘴,手指还放在右边脸颊上轻轻地揉弄:“那家伙,还是一样的爱装模作样。”
“正是因为他的装模作样,才让他当了这么久的逍遥怪盗。”黑泽银扣住下巴盯住怪盗基德的背影若有所思,“所以,你哪怕是见到他的真实面貌,一时半会儿也跟怪盗基德的印象连不起来。”
嘛,要是知道怪盗基德是一位怕鱼的高中生,恐怕不少的青葱少女都要芳心破碎了。
以黑羽快斗平常的那种不着调的个性,跟优雅绅士的怪盗基德压根儿就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早早就知道了真相,说不定黑泽银在看到这种姿态的怪盗基德的时候,还真的无法联想到黑羽快斗。
然而,他的感叹,却是让柯南又一次抓住了重点,猛然侧过头去,力道和速度看得黑泽银都觉得下一秒他的脑袋有可能会掉下来:“你果然知道他的真实面貌吧?”
“我知道又如何。”黑泽银把怪盗基德曾经说过的话搬到台面上来。
柯南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泽银看了一会儿,吐字清晰:“一盒巧克力棒,换取一个线索。”
“成交。”天大地大甜食最大的黑泽银二话不说就把黑羽快斗给卖了。
柯南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也知道如果穷追不舍黑泽银说不定连巧克力棒都不要了,所以迟疑了一下,就斟酌着语言问了一个并不会触及黑泽银底线的问题:“那你跟我说说怪盗基德长什么模样?”
黑泽银不答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柯南。
“你看我干什么?”柯南眨了眨眼,有点儿疑惑,但是很快就自以为是黑泽银觉得这个问题依旧是就有点触及人家**,所以不作回答,所以他只能再接再厉地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问题,“那他长得和谁相像?”
黑泽银继续盯着柯南看,不说话。
柯南这会儿真的是有点生气了:“喂,这个问题不为过吧,我只是想要打听一下怪盗基德长得像谁,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大得去了,你就算告诉我也不会出事!要、要不然的话,我出两盒巧克力棒!”
黑泽银歪侧脑袋,沉默了一下,就在柯南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程度的时候,他才缓缓地站起身,随便地从书桌上的笔记本里抽下一页纸,摊开在桌面,然后抬起钢笔,就唰唰唰地开始龙飞凤舞。
简简单单的几笔,就勾勒出了惟妙惟肖的人体画像,跃然纸上。
“呐,这就是怪盗基德的真实相貌。”黑泽银坐在椅子上,直接将纸张递给柯南,自己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眼神炯炯有神,却没有将丝毫的焦距凝聚在柯南的那里。
这番态度倒是让柯南兴趣更甚,他迫不及待地就把纸张接过来,翻面一看,想要知道这个玩弄警察于手掌心的怪盗基德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模样,结果这一看,就愣住了。
这这这……这分明是工藤新一好嘛?
除了发型有点乱,除了眼神有点懒,活脱脱就是工藤新一好嘛?
“你在逗我?”柯南咬牙切齿地瞪着黑泽银,几乎要把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不过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这种冒险的冲动,因为他看到了黑泽银眼底满满的认真,不似作假。
难道怪盗基德真的长这样?不,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对了,怪盗基德十八年前开始犯案,可画上的人物最多不过十六七岁,他之前又询问过黑泽银怪盗基德长得跟谁很像……说不定,黑泽银的意思是说,怪盗基德有一点、只是有一点跟工藤新一很像?
柯南拼命地自圆其说,却悲哀地发现这些想法都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无奈只能够抬起头看向黑泽银,坐地起价:“我给你三盒巧克力,告诉我,你画这幅素描肖像画的意义。”
“你不是擅长破解暗号吗?”黑泽银忽然露出了一个狭促的笑容,“怪盗基德的长相,就在这幅画里面,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要回去睡觉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特别困呢……”
话音未落,黑泽银就打了一个哈欠,整个人的气质也倏然一变。
神情恍惚,脚步虚浮,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就险些踉跄摔到了地上,结果手握住旁边的阳台扶手,以一个异常缓慢的速度翻过阳台跑到自己的房间阳台,无力地摔倒在了床上。
整个过程人慵懒得就跟一条软绵绵的虫子没什么两样。
柯南在旁边看得是满脸黑线。
你在逗我?这么干脆利落地翻阳台手法,到底哪里睡眠不足了?
等等,睡眠?柯南的眉头忽然一皱,想到了被怪盗基德迷昏过去的小兰,顿时脸色一变,直接地把手里的纸张塞到兜兜里去,就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往外冲去。
第七十二章 所谓序幕不好落
这次的案件,虽然错综复杂,虽然误会重重,但最终还是以怪盗基德的离开和柯南的推理完美地落下了序幕。
曾经被当成嫌疑人的黑泽银自然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然后接受了别墅里误会他外加囚禁他的人的挨个道歉,至于田中喜久惠,则是在警察来之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黑泽银也可以放心地中断监控,避免她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唯一差点嚎啕大哭的就是园子了。
她显然是为了没有见到怪盗基德的真面目而泪流满面,然后在那里自言自语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发现基德大人所扮演的土井塔克树的闪光点,从而错过了和基德大人面对面的机会。
柯南在这个前提下,有意无意地泄露了黑泽银其实跟怪盗基德有一定的交情。
然后……园子就彻底地黏上了黑泽银,回程的路上一直持之以恒,无时无刻不叽叽喳喳询问怪盗基德的状况,誓不罢休的模样搞得黑泽银头都快炸了。
柯南这家伙!肯定是对他刚才的举动怀恨在心,所以,他就说这种小孩最不可爱啦!
“我和怪盗基德不熟,真的不熟……”
哪怕是黑泽银一本正经地解释,可对面的园子就是满满的不相信,继续穷追不舍,变本加厉。
不得不说,偶像的魅力是很大的,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地扭转对另一个人的印象。
就拿园子来说,她从一开始和黑泽银见面的时候到现在,印象不知道扭转了多少次。
相比起来,黑泽银觉得园子还是对某个人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时候最安全。
否则的话,她的坚持不懈的花痴状态会磨到任何好脾气的人都没耐心。
这种单细胞的生物也是让人醉了。
比如说,这个人是坏,那么就对他恶言相向;比如说,这个人是好,那么就对他亲密无间。
比如说,这个人是丑,那么就对他避之唯恐;比如说,这个人是帅,那么就对他相知恨晚。
比如说,这个人危险,那么就对他胆战心惊;比如说,这个人安全,那么就对他患难与共。
黑泽银在园子看来,属于那种人长得帅气而且性格温文尔雅最重要的是貌似周边的帅哥数不胜数,无论是上次的青池上二,还是这次的怪盗基德,都是一等一的帅气。
这样一个人不打好交道怎么可以呢?
“就算是没有怪盗基德,你给我介绍其他的对象也可以啊!”
所以说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掀桌!
黑泽银满脸黑线地看着兴致勃勃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泡凯子就是我一生的工作”的园子,无奈地扶额。
“我说铃木小姐,我真的没有什么对象可以介绍给你啊,我的男性朋友大多数都找到了目前的女朋友,身旁没有空余的席位,所以我想,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真的没有吗?”园子一脸的失落,“一个帅气内涵有深度幽默风趣懂得讨女孩子欢心、最重要的是特别专情还可以放任我继续去找其他帅哥聊天的男人都没有?我的要求真的不低,你再考虑考虑吧。”
“没有!绝对没有!”黑泽银的声音很坚决,一点儿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开什么玩笑?这点要求还算不高?大多数女孩子心里的梦中情人就是这样子吧?
总而言之,他根本一点儿不想要惹上这么一个品味独特的大小姐的麻烦,最好是能逃多远是多远,不过如果要在逃亡的前提上加上一个当媒人,哼,他铁定说不可能。
这并不是因为他讲义气,觉得园子若是跟了自己哪一位朋友会惹出大祸来。
而是觉得……在他的朋友圈里,除了他,其他人要么早有女朋友,要么没时间谈恋爱,要么性格太恐怖。
所以,园子比对起来都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了好不好!把一个小姑娘推入火坑不是他的作风!
当然,如果要他委身求全那就更不可能。
综上所述,黑泽银觉得离园子越远越好,不光是为了自个儿着想,还是为了园子着想。
为了这个目的,黑泽银不辞辛劳,忍耐园子的唠叨足足一个小时,终于找准了一个可乘之机,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地开门溜走,从此分道扬镳,各奔天涯海角。
嗯,奇怪,怎么有种微妙的感觉?
黑泽银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杂念都扔了出去,就一边走一边拨打手机的电话号码。
嘛,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翻身下车子到达的十字路口,如果再按特定的路线走一走,就可以回到组织的据点。
黑泽银虽然因为这次免费度假的关系,还特意请了假,但是假可以请,该做的任务还是会堆积起来的,他得回去尽快处理才可以,不然的话,会受到一定的惩罚的。
他走的倒是干净利落,可留在车上的乘客可是各带思想、
尤其是柯南,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在作死之路上走的越来越远:“园子姐姐,看你干的好事,人家黑泽哥哥都被你吓跑了,我看怪盗基德说不定也是受不了你的唧唧歪歪所以才早早飞走的!”
“柯南,你别乱说话……”小兰生气地拍了柯南一下,示意他管住自己的嘴。
可听到柯南的话的园子早就怒不可懈,拳头捏紧,青筋蹦跳。
这个小鬼!你比她好不了多少!
喜欢同龄的女生她就不计较了,还喜欢腻在小兰的身上!
你也是天生色胚一个,凭什么半斤八两却对她指手画脚!
看她铃木小姐教会你到底花儿是怎么样的红!
园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又咧开嘴笑出声来,诡异得让柯南和小兰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下一秒这个预感就实现了。
“司机!听好了!”园子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笑容那叫阳光灿烂的明媚,她还直起身,一巴掌拍在前座的司机肩膀上,大叫一声,“出发,去卡拉ok厅,小兰柯南,你们都来陪我!我一定要把我的群情激愤全部嗨出来!”
唉?一大一小二人组看着充满生机活力的园子,脑筋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
直到等到园子的一声卡拉ok宣言:“不唱个四五小时,我誓不罢休!基德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声音炼起来,然后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黑泽,让他带我去和你来一场完美的邂逅哇哈哈哈……”
等、等一下!先不说唱歌和三寸不烂之舌有什么关系,你唱歌为什么要拉上他们两个!还四五个小时?您大小姐是想要把喉咙喊哑吗!司机,你别真的转弯呐!去警局!警局!他们还要做笔录的来着!
哦,老天爷,这次的槽点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吐不清楚好不好!
第七十三章 所谓元老不好场
“啊切!”黑泽银在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之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真是的,哪个人又在惦记我了?总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哎,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肯定会有大事发生的,我敢保证。”走在黑泽银旁边的波本眼神怪异地瞥了他一眼,“现在训练室的人巴不得你不在场越久越好,我估计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之后,肯定是决定跑得越远越好,能不惦记你吗?”
“是吗?”黑泽银诧异地挑了挑眉,“可我觉得这几个月来我都被他们当沙包揍,他们应该是巴不得有我这个出气筒出现才对吧,不但抗打又耐劳,而且可以免费发泄怨气的东西在组织里可是奇货可居的。”
“是奇货可居。”波本只是瞥了一眼黑泽银戴着墨镜的脸庞,呵呵一笑之后,没有再多说话。
再多的言语,恐怕也解释不了这个家伙的奇葩。
首当其冲就是黑泽银那张脸的奇葩。
他如果露出那张酷似琴酒脸,威吓力在组织里绝对是不同凡响,让人敬而远之。
不过,在这个地方,黑泽银除了一些和他关系较密切的人面前,向来是掩面栖息,知道他真实容貌的人是少之又少。
所以这个奇葩点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很低,目前暂且不提。
比起这个,谈谈训练室里黑泽银目前显露出的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奇葩之处貌似可能更实际。
比如说……
“daiquiri,你在训练室里的战绩最低,想不想要享受一次成功的滋味?捅我一刀,我包你乐得跟神仙一样。”
一位皮肤白皙的美日混血儿吓得跪地求饶说不要不要。
“galliano,听说你最近的任务成功率不太好,资金周转不灵?我可以帮你哦,揍我一拳,我给你十万。”
一个身材高大的健美选手脸色一黑,抬手一拳就打到自己的脸上,同时从怀里拿出一捆十万元扔下就落荒而逃。
“benedictine,你似乎跟男朋友的关系不怎么好,要不要我帮你和他重归于好?你踹我一脚作为报酬就可以了。”
一位脸蛋妖娆的长腿女郎立马拉过一位脸上有高跟鞋脚印的男人亲了一下嘴,然后两人甜蜜蜜地抱紧离开。
波本在训练室门口看到这场面,除了呵呵哒就是呵呵哒。
所以说,奇葩之人必有奇葩之处,奇葩之处必会造就一块奇葩之地。
黑泽银能在当沙包的时候,以弱势之身让这群强势之人害怕得跟大象见了老鼠一样,这就是最大的奇葩点。
哦不,这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黑泽银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训练室的人变得这么奇葩。
“波本,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黑泽银一脸郁闷地走了回来,“我的人品差到竟然都没有人敢揍我了,一开始他们不是挺积极的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愿意理我了?”
“你这种求爷爷告奶奶的姿态,外加当沙包时候的作风,也难怪他们一个个闻风色变。”
波本在心里暗自吐槽,但是表面上当然是不可能说出这种打击黑泽银的话,只能轻声安慰:“没人惹你,一切风平浪静,去过你曾经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黑泽银郁闷地翻了一个白眼,很烦躁地将十指插入头发:“可是琴酒说,每天,至少得让一个人揍我才可以。”
波本:“……”所以说那种有精神状况不正常的父亲才可能会生出这种喜欢人家虐的儿子!
黑泽银犯了什么错让他被这样责罚波本不管,但是挨打了那么久至少是可以结束了吧!难道琴酒真的想要把黑泽银训练成那种人?这不摆明了透支人家的生命力和宝贵时间吗?有这样做父亲的吗?
最、重、要、的、是!黑泽银现在待在组织里都没有人敢惹了,竟然还要他去做沙包什么的!这不是找茬吗!
“你就不能不听他的吗?”波本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果然,黑泽银很干脆地摇了摇头:“不可以,何况我现在也觉得他说得对,这对我的训练很有帮助。”
“很有帮助吗?”波本想到了黑泽银在这半个月来训练中的状况,嘴角狠狠得抽了抽。
的确是很有帮助,帮助大了去了,说实话,估计是他,跟黑泽银打一场都觉得瘆得慌。
太狠了,真不愧是琴酒的儿子,若不是他的过去和身体限制了他的性格,可能是和琴酒一样,会说出“我只会杀人,不会打架”的话的狠辣人物吧。
训练室里看来是不会有人敢去斗殴黑泽银了,除非黑泽银转去其他专修格斗的训练据点,或是这个据点又出新人,不过两者的可能性都不大。
前者虽然能够解决燃眉之急,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以黑泽银的个性,这个有研究所有药房有享受甚至可以最迅速接到第一手任务补充资金的据点显然是最适合他的,其他的分部,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后者?每个据点的人潮流动在一定时间内差不多都是固定的角色,现在半年未到,新成员还未濒临,所以应该不可能会有……新……人……吧?
波本忽然有点不确定了,瞪着不远处陌生的面庞,表情略微有些愣神。
正对波本的黑泽银也很快发现了波本眼里的不对劲,微微皱眉,下意识侧过身看去,瞳孔接触到某人之后也是不免轻轻地收缩一番,随即嘴角就勾起了饶富意味的笑意。
“组织最近还真是热闹哈。”黑泽银的声音特意控制在只有波本才能够听到的频率,似笑非笑。
缓步走进训练室的人,其中一人,委实可以称得上是波本和黑泽银的熟人,或许,称为和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交情深厚的故友也并不为过,同时,他更是黑衣组织元老级的人物,和那位大人关系密切。
他在外界看来是位高权重的汽车公司董事长,却没有太多人知道他是靠组织的力量才能谋取到如今的企业家地位,他的名字是枡山宪三,在组织里的代号为皮斯克,现年71岁,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害亲切和蔼的老者一样。
但是,黑泽银对他,是一点儿好感也生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所谓等级不好划
并不是所有宫野夫妇的朋友都跟他谈得来,这位皮斯克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这家伙似乎跟琴酒的关系非常不好,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是相当的“不错”。
在宫野夫妇的面前,皮斯克并不会表现出什么,仍然会是一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模样,童年的他险些都被瞒了过去,不过宫野夫妇死后,他就暴露本性,是第一个主张把他送回实验室当小白鼠的家伙。
对于皮斯克来说,aptx4869才是他的一切。
他的年事已高,接近宫野夫妇也不过是为了探听关于这类药物的更多消息,以便长生不老,宫野夫妇死后,他原形毕露,自然是对黑泽银这个试验品眼热得紧,再加上他的身份和脸孔……
嗯,不用说黑泽银接下来会遭受到如何的待遇,会是怎么样的下场了。
旧事重提,反正黑泽银是怎么看皮斯克怎么觉得不顺眼,连带着看皮斯克旁边的那位年轻人都觉得不顺眼了。
这家伙他没见过,不过看这年龄和看这相貌,应该是皮斯克在组织里很照顾的爱尔兰没有错。
略微发白的短发,跟牛角一样上扬的眉毛,五官冷硬带有一股戾气,孔武有力的身材,具有西方白种人典型的特征——这家伙应该是格斗组的吧,没事找事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还跟皮斯克一起?
难道说是发现这里有一位熟人的存在,所以准备过来叙叙旧?
呵呵,不可能吧,他黑泽银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爱尔兰在这个组织里待过的岁月不长,最近才刚刚获取他所谓的代号,即使能力有限,威望却不足,皮斯克却迫切地想要让爱尔兰在这个组织里占有一席之地,就准备来这个最接近权利中心的地方,期待爱尔兰立威。
这样的话,皮斯克在组织里的地位就更可以稳固,爱尔兰也足以有能力在那位面前大展拳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为皮斯克的将来建功立业。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个目的也有点太明显大胆了一点吧。
黑泽银扣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爱尔兰,忍不住伸手撞了撞旁边的波本:“喂,你说,他刚开始会挑战谁?胜率又是多少?最后升上来的等级又是多少?”
组织里的成员等级,粗略可以分成没有代号的底层人士,有代号的精英人士,没代号却有权利给所有人命名代号的那位大人,但是除此之外,当然也有最详细的划分,而这个划分主要体现在第二层的有代号人士之中。
sss级,属于那位大人的亲信,朗姆的等级划分,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ss级,属于能力高强对组织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一类,琴酒和贝尔摩德可以在此类之中。
s级,属于能力有余但阅历不够的人物,比如说波本,背叛组织之前的赤井秀一当仁不让也是这个层次。
这类划分,统称s级人物,是组织真正的高层,地位雷打不动,除非是干出某些背叛组织或有可能暴露组织的蠢事,否则就不会脱离那位大人的器重。
当然,黑泽银这货纯属例外,性格不着调且叛逆桀骜,想要逃离组织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是有琴酒和贝尔摩德在,他却是会装模作样的乖乖听话,能力又强大,可以说是ss级的一个奇葩。
要说他等级s+可以,要说他等级ss+也可以,总归地位是很尴尬就对了。
至于皮斯科,要说阅历,的确丰富足够,可惜年老力衰,能力不足,顶多也才算得上和波本一个等级的人物,他的旗下弟子要是挑战s级,那岂不是笑掉大牙。
所以只能把目标放在高层人物以下,其余三个等级之中,从而取代挑战目标的地位。
从高到低,这个级别是好记的abc,大多数组织成员都是从底层人物晋升到c级才真正地开始奠定了中层人士的地位,可以自发地接取组织分发下来的人物,并有资格进行双人搭档。
a级,接近权利中心,可能和s级别的人物搭档,需要具有一定的特长,就比如说伏特加。
不,这家伙蠢萌囧傻,唯一的好处就是驾驶交通工具的时候不会颠啊颠,估计琴酒就是因为这些优点才选中他,反正以他的能力,搭档就是用来给他跑腿的,所以伏特加这个幸运儿就阴差阳错地直接晋升到这个等级。
嗯……换个代表好了,伏特加是个例外,不能参考。
那就、那就亚历山大好了!这女人推理能力高,精通射击枪法,开车技术顶尖,跟踪能力一流,最重要的是善于利用自己自身的美貌进行柔情攻势,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登上s级的宝座。
b级,能够提升到这个等级的人物,至少在组织里有一定的人脉,必须接取过远超一千次的任务,任务成功率保证维持在90%之上的那一种,比如说……斗牛士?
那家伙的实力也挺不错的,不过估计都是接什么补给的任务,毕竟他在某种程度上并不算是战斗组的成员,负责后勤的工作几率可能更多点,他的专长和黑泽银一眼,都是在机械武器的方面。
c级,这应该就是中层人士里面最低的一级,任务成功率大概是在85%左右。
这是个很容易潮起潮落,但同样是天才辈出的阶层。
如果从底层人士升级到c级,必须要在一个月内的考察期中,在一个能力特长方面打败一位中层人士,每个月接取30个任务,维持80%的成功率就可以过关,如果完不成不了这个限度就直接降到底层人士继续做苦力。
组织的底层人士,质量参差不齐,人数众多,要求不高,有能力为组织效劳进行犯罪就可以。
这样粗略的评估,也造成了很显然的两极分化。
第一种就是那种属于混日子的,成功率马马虎虎地维持在60%,苦劳多于功劳,第二种就是属于有潜力的,任务的成功率说不准比某些中层人士还厉害,可划入重点培养的范围。
爱尔兰显然是处于后者,如果他挑战中层的某位组织成员如果成功,那么之后完成相应等级的任务数量和质量就可以维持这个等级,当然,仅限于同组挑战。
不然的话,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战斗组成员去以肉搏的竞争去挑战一位精通远程狙击的狙击手,这不是以自己的长处攻击对方的短处,纯粹地欺负人吗?
就拿以前的黑泽银来说,虽然是ss级的人物,可惜正面碰上,却连a级的亚历山大也打不过,但如果让两人以综合水平对战,绝对是黑泽银必胜无疑,不服气?有本事学人家在衣服里藏核武器啊!
不过组织里禁止光明正大的厮杀,据那位大人说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不需要“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所以大多数人也只能放下这个念头,连叹可惜,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那位大人的言外之意。
光明正大不行,暗中作梗去刺杀小打小闹倒是无所谓,反正没人管,只要不被发现是你懂得手就可以。
总而言之一句话,真有仇的话,表面还是必须得笑嘻嘻,然后在无人的地方大打出手生死轮回各安天命。
其实黑泽银本来很想要用这种方式干掉皮斯克,可惜组织里s级的人物太重要,哪怕伤到了也会有大风波,更不用说死了人会闹得如何天翻地覆,所以他只能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所谓巧克不好注
然而现在看到爱尔兰,黑泽银着实是起了一点儿别的心思,反正这家伙死活不可能是s级的人物,干掉也无所畏惧,询问波本那句话也不过是想要戏谑调侃一句,这个目标,很有趣。
“你可别玩什么暗杀的把戏。”波本无奈地看着黑泽银,“解决掉爱尔兰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别因为自身的兴趣就去干脆利落地消灭掉一条生命,我会看不起你的。”
“我想想而已。”黑泽银给了波本一个白眼,“我的身心可是比你还纯洁,比你还透明,自然不可能因为对皮斯克的偏见就下手去戏耍一个新人,至少我现在的手里还没有一条人命,你得相信我的人品。”
“说的也是。”波本想了一想,还的确是这样。
黑泽银的异常之处,这个地方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组织里的成员,大多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就算是底层的人士,手里也少不了几条人命,曾经的宫野明美也是一样,即使她是被迫做事,却不能更改这一事实。
可黑泽银呢?他一看见血就晕,自然不可能去杀人夺命,最残酷的刑法也不过是抽取那家伙的一点儿神经细胞破坏他的记忆系统然后将他塞给他一万块钱把人家扔到城市的垃圾堆里。
如果除去在美国当暴力分子调戏cia和fbi的事件,估计把黑泽银的所有罪行拉出来,判他一年的刑都不够,这样子的人竟然能混到组织的ss等级,波本没喝酒也是感到有点醉了。
当然,说实话,他一点儿也不羡慕黑泽银。
能力越大,担负越大,如果地位高超,实力却不够强,那么就只有被弱肉强食的命。
若是不服气黑泽银,有本事去跟他面对面单挑,如果某人全力以赴,估计东京塔都能给他瞬间炸掉。
这么恐怖的人,而且还由于利益牵扯对组织忠心耿耿,如果不给他当高层简直是天理难容!
更重要的是,如果黑泽银可以改一改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桀骜不驯的幕后性格,狠下心动手去杀人的话,估计分分钟就可以达到和朗姆那个层次的sss级地位,可惜这样做的黑泽银就不是他认识的黑泽银了。
从小到大,哪怕是不得不涉身黑暗,但始终坚持自己的本性,这点,最是让波本佩服。
然而,真的能一直坚持下去吗?
波本在心里嘀咕起今天到底是几年几月几日,越发接近的日期让他有点胆战心惊,甚至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口气。
那位大人已经开始了对吉普生的规划,步步惊心,设局入计,琴酒也放任自由,隔岸观火,袖手旁观。
黑泽银在某些地方的确是太嫩了点,他的坚守,是优点,同样也是可以利用的缺点,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把自己的全心全意葬送到黑暗深渊里,不可自拔,除非他自愿去让黑暗侵蚀他的本心。
这点他和赤井秀一都清楚,但是,无能为力。
“怎么了?”黑泽银注意到了波本的不对劲,挑了挑眉,“你难道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不,我相信。”波本轻轻耸了耸肩,很快就从片刻的失神里反应过来,恢复了往常的淡定。
“那你……“黑泽银总觉得波本刚才好像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考虑要不要跟你打赌。”波本表现得一本正经,眼神坦荡,一点儿也看不出他隐藏在幕后的真实情绪。
打赌?黑泽银眨了眨眼,同样是被波本骗了过去,以为他不久前真的在思考这个话题,顿时就来了兴趣:“你要和我打什么赌?赌注是多少来着?低于一年份的巧克力棒的赌注我可不干,你要拿得出我就跟你赌!”
波本听得那是满脸黑线。
拜托,你怎么到哪里都是巧克力巧克力的,知不知道这样很幼稚啊,你的这种爱好到底是从哪里学过来的!
而且,他还没有说赌什么呢,你这么着急到底是要闹哪样?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种个性,知不知道很让人难办啊!
“你不答应?”黑泽银看到波本的脸色倏然一变,以为他要反悔,脸色立马就不爽了,“我知道你还欠了我十二年五个月三个星期零四天的巧克力棒没还,现在再要你拿,你恐怕又要赊账了,但我不计较,再记账上就可以了。”
“所以,你到底赌不赌呀?”
波本感到自己的额头显而易见地鼓起了青筋。
四五年以前的赌约你还拿出来坑人!有这么做朋友的吗!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行了行了,我跟你赌就是了。”波本郁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奇了怪了,明明最初是他要提出赌约,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成了黑泽银逼迫他就范进行赌约?有这么坑人的吗?
“这才对嘛。”黑泽银由阴转晴顿时喜笑颜开,但片刻就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跟波本打听,“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到底要赌什么呢?谁吃的巧克力多?”
鬼才要跟你比饭量!你的甜食就是装另外一个胃里的!是怎么填都填不完的无底洞!他吃饱了撑着的才会去跟你赌这玩意儿!而且你竟然连赌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应下赌约,这么多槽点你到底要他从哪里开始吐起好呢?
波本盯了黑泽银一会儿,终究是将千言万语的不着调化为一句正统认真地倾诉出来,打心底不想要再让黑泽银歪楼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我们打赌,爱尔兰最后的级别到底是什么。”
“嗯?”黑泽银愣了一下,表情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若有所思地匆匆一瞥爱尔兰,又惊鸿一现地转过脸来,扣住下巴,表情神色有些复杂的莫名,但也仅仅是一闪即逝。
波本并不在乎黑泽银的神色转变,反正他的目的最初也不过是为了转移黑泽银的注意力,现在目的达到,一切的赌约和赌注都无所谓,径自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交由天命就可以了。
“他如今的能力,的确可以担当a级成员,不过碍于他谨慎的个性,恐怕会退而求次,只取争夺b级的名额,并尽量保存实力,为晋级所必须的任务做准备。”
波本搜集情报的功力,并不逊色于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专业情报员,做出这种推断也无可厚非。
有元老级的组织成员做后盾,格斗智谋又是一流,另外据说还精通电脑和枪法,对组织的忠诚也不用检验,若非需要做任务所要耗费的资历时间来打基础,恐怕他是两三天就能够鱼跃龙门。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前提是,吉普生,你不动手。”波本吐出了这几个单词。
“是吗?那你和我的看法都差不多了?”黑泽银歪侧脑袋,露出一个笑容,“他若惹我,等级就必在c级徘徊,半年之内毫无寸进,毕竟组织里规定,半年之内,低对高,只能挑战一次,浪费了这次机会,皮斯克就做了无用功。”
看上去他们两个的想法截然不同,但是实际上异曲同工。
如果黑泽银动手,爱尔兰c级一年;如果黑泽银不动手,爱尔兰进军b级。
只是,既然定下赌约,黑泽银就不可能私自动手,除非爱尔兰自行挑战黑泽银。
不过这在波本看来,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吉普生这个代号,可是ss级的危险,爱尔兰吃饱了撑着才会去选择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所谓己见不好执
波本终究是有点放心不下,微微皱眉,仍然是将目光再度转移了过去。
皮斯克和爱尔兰此时正站在训练室右侧的墙壁,眼神专注而认真地打量上面挂着的光屏所显示的代号和战绩。
“你想要挑战谁?取代谁的地位?”皮斯克的模样老态龙钟,眼底却不时闪过一丝不逊色于年轻人的野心,手指在八字胡上轻轻地摩挲,表情显得很认真。
对于爱尔兰,他是真的视如己出。
能力好,忠诚度够高,若是加以培养,绝对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爱尔兰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盯着光凭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估摸着自己所选择的人的实力,但是最后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擅自地动手,而是先将目光转移到了皮斯克的身上:“义父,听说最近这里的组织据点来了一个新成员?”
“你说的是吉普生?”皮斯克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很快地反应过来,自然是颔首点头,“没错,最先的风声传说他是一个敢和琴酒抗衡的炸弹客,然而很快这谣言就被事实湮灭,证明他不过是一个徒有虚表的废物罢了。”
“但是废物自然也有他的用处。”爱尔兰微微一笑,“他好像被琴酒扔到了训练室做沙包,貌似在这一带的风评还不错,我想要先在挑战之前,跟他做做对手,热一热身,便于接下来可以更大的发挥。”
“啧,我倒是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竟然能够在这种被当沙包的状况下每天准时过来,隐忍度可想而知的厉害,如果能好好地对待,养精蓄锐,说不定能给琴酒致命一击。”
或许是因为曾经在琴酒的身上吃过瘪的缘故,皮斯克对琴酒是恨之入骨,无时无刻都在算计到底要怎么样无声地筹谋势力给予琴酒致命一击,所以自然而然不会放过吉普生这个和琴酒关系明显对立的棋子。
如果吉普生真的对琴酒生有怨气的话,这个计划倒真可能有胜算。
可惜,没有。若是他真的启动了这个计划,才会被黑泽银趁机行事倒打一耙。
爱尔兰同样是少有地否决了皮斯克的意见,理由却不是综上所述,而是出于他的自傲尊心:“一个废物,如何能够反将琴酒一军?只要我和义父齐心协力,日后何尝不可以攀登上比琴酒更高更深远的地位。”
皮斯克冷静地摇了摇头:“组织里没有空穴来风,吉普生曾经被称为炸弹客,应该也是有其的实力,或许是因为某个把柄被抓在了琴酒的手里,才会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受辱,他若是真的毫无实力,恐怕琴酒连看他都不屑一顾。”
“那也得我和他打了才知道。”爱尔兰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打心里不相信义父所说的话,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内心的情绪隐瞒下来。
炸弹客?无非是从刚加入组织的时候不认识琴酒,以为用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新型炸弹就可以解决后者,却没想到因此被琴酒扔到了这个训练场自生自灭,气势一下子被打压下来。
义父实在是有点瞻前顾后了,连这种事情都想要无端端地猜测一翻。
心思沉淀,爱尔兰二话不说就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组织成员面前,跟他打听吉普生的消息,或许是太过专注,爱尔兰竟然忽略了这位组织成员满眼的愕然和幸灾乐祸,还有满满的八卦之火。
……
“你看吧,他肯定会挑战我的。”黑泽银嘿嘿一笑,把手一摊,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遭遇而担忧,反而显得兴致勃勃,“我这一个免费的沙包,在他人看来又是新人水准,他在挑战其他人之前肯定先拿我做热身。”
“呵呵。”波本感到自己脸部的表情有点僵硬,“我看着倒是运气在作祟。你在这个训练场声名大噪,威望大到足以让任何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爱尔兰和皮斯克竟然没有事前就打听好你的消息,委实莽撞。”
“是吗,在我看来,这倒是必然的结果。”
黑泽银微微一笑,并不置否,却是轻声地替波本解释起他妄下判断的意义来。
人心这东西,向来是很神奇的,特别是在这个组织里,人人自危,互相之间的信任是有没错,但那是微乎其微,更多的是乐得看人家的笑话,再加上黑泽银每次找人单挑都是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小房间里,这个效应就传播得更是深远。
就比如说,一个人在黑泽银的手里吃了亏,可他觉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就闭口不言,反而劝告第二个人说黑泽银很弱,然后看到第二人吃瘪的模样感到心情很愉快,第二人见此又去挑拨第三人,依次类推。
总而言之,在这个组织里,除非和黑泽银单打独斗过,否则是别想要领教他人的厉害。
因为其他人的嘴,可是密封得严严实实,半点儿消息也不会透露出来。
不,不是半点儿消息,应该是会宣扬出很多很多的消息,比如说黑泽银很弱,比如说黑泽银好欺负,然后以种种的谣言弱化黑泽银的形象,看另外一个人吃亏。
皮斯克虽然是s级的人物,一声令下的确会有很多中层人士对他贡献出资料,但他初来乍到,显山不露水,又自觉地已经高看吉普生几分,也就没有多心。
爱尔兰心思细腻,在某些地方却是大开大合,容易被巧妙地用计吸引,就拿这次来说,吉普生是以一位弱势的出气包身份出场,他心底自然会生出一抹人之常情的轻蔑,即使调整好了情绪,但恐怕对吉普生仍旧是不屑一顾。
即使吉普生有底牌,即使吉普生实力高强,这些——都得打过了再说!否则,一切就是无稽之谈!
“爱尔兰并不是莽撞,也不是不听皮斯克的劝告,相反,他有自己的主张,一开始就存心试探我这个在组织里的其他人看来明显跟琴酒水火不容的存在,如果我的实力真心弱小,被他当场干掉也无所谓,但如果我的实力高强……”
黑泽银的唇角微微勾起,接下来的话,波本不说也明白他隐晦的含义。
“他们想要联合你对付琴酒?”波本诧异地抬眉,感觉这真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联合儿子去对付人家老子……这也是奇葩一件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吉普生儿子不像儿子,琴酒父亲不像父亲,这两个人天生八字对冲,也难怪会让人误会。
“是啊,所以无论爱尔兰打不打得过我,都得狠狠地摔一跤呢。”黑泽银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喂,你可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知道你的速度很快,但也仅仅是很快而已,你现在和a级的成员斗殴在一起是不会受伤,但是如果要打败的话,你还完全不够格。”波本略微有点担心黑泽银的身体状况。
毕竟是在短时间内训练出来的,即使厉害,但也不能持久,更不能打败爱尔兰这种等级的对手。
“可如果我不打败的话,人家可不一定会手下留情。”黑泽银耸了耸肩,眼神侧过波本投向不远处缓步走过来的爱尔兰,似乎是在对波本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爱尔兰盯上我,可不仅仅是因为我看上去是个很好拿捏的沙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