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3章 挽救政治生命
(本书上架之后,保证一天三更的速度,仍有些书友觉得更新不给力,我只能这么认为,这本书写得实在太好了,所以大家恨不得一下子看完。还有书友评价烟斗是在搞什么饥饿营销,这实在有些高估烟斗,烟斗只是个朴实勤奋的码字工,哪懂那么多弯弯道道。码字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你们看五分钟,我要写一两个小时,所以若是让您久等,还请诸位书友换位思考,见谅一个。)
靳国祥刚开松手,董丽坤抹着眼角的泪水,走了过来,低声道:“苏神医,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靳国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道:“人就是这样,一直为金钱和群里拼搏,到了最后,却发现健康最重要。如果不是你出现,我们还要沉浸在痛苦之中,芷瞳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的幸福来源。”
“能够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嘛。”苏韬脸上带着温和笑容,他走到靳芷瞳的身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虽然还在沉睡之中,但她的脉搏沉稳有力,气血运行与常人无异,位于小腹的门静脉,也恢复得不错。
苏韬想了想,写了个复合药方,道:“这个中药方,主要在于增强体质,提升身体新陈代谢功能,每天服用早中晚,各服用一次,大概一周左右,就可以痊愈。”
“只要一周时间吗?”董丽坤惊讶地说道。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让她自行恢复的话,大概三个月左右,就能自己痊愈。服用中药,主要是以强生健体为主,毕竟她卧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服用药物,对其身体滋补,可以事半功倍。”苏韬耐心地解释原由,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细说,只是为了让两位家属放宽心而已。
是药三分毒。即使是中药,如果服用不当的话,也会对身体造成负面影响。苏韬看得出来夫妻俩对女儿极为伤心,他解释药效,可以让两人舒缓内心的疑虑、焦躁和压力。
靳芷瞳的身体基本已经稳定,苏韬此次过来只是简单回访,这如同所有的外科手术医生,在结束治疗之后,会定期地看一看病人的伤口恢复情况,其实手术的效果如何,在结束治疗的瞬间就已经知晓,后面恢复如何,就看病人如何调理。
靳芷瞳悠然醒转过来,见一个年轻人正在与父母说话,她很快明白,就是这个人治好了自己,虚弱地说道:“谢谢你!”
苏韬走到她身边,面带微笑道:“不客气,芷瞳,尽快好起来吧,听你爸说,你现在高二,马上就要进入高三,学习成绩不错,一定要努力加油,争取赶紧投入到学业中!”
靳芷瞳觉得苏韬阳光帅气,心中满是温暖,道:“我一定不会辜负爸妈,还有你的期望!”
苏韬暗忖这小姑娘还真是坚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靳芷瞳虽然出生于官商之家,但看得出来,拥有良好的修养,与一般的富二代官二代,有截然不一样的气质。苏韬暗自唏嘘,运气不错,若是救了个女妖精,那心情就没现在这么美丽了。
为了给靳芷瞳充足的休息空间,苏韬等人来到了套房的外屋,苏韬目光轻描淡写地扫在靳国祥的右腿上,这让靳国祥很敏感,暗忖苏韬莫非仅仅这一眼就瞧出自己的腿有毛病?不过,他听过中医讲求望闻问切,苏韬医术高超,说不定还真看出了问题所在,只是他也不好主动提起此事,但心中还是有一份期待,或许苏韬有办法治疗当年在战场上遗留下的老伤。
陈敬意让护士送来泡好的龙井茶,笑道:“这是宁杭市的特产,味道绝对纯正。”
苏韬品了一口,望着色泽鲜绿,形如雀舌的茶叶,笑道:“这是特技西湖龙井,一芽一叶,市场价一斤在五千元上下。”
陈敬意微微一怔,笑道:“没想到苏大夫也是品茶的行家。”
苏韬笑道:“只是略有研究而已。喝茶是最健康的养身方式,龙井茶对于治疗高血压有很好的辅助效果,经常喝茶的人,可以降压降脂,是不错的保健品。”
随后陈敬意与苏韬天南海北的聊天,靳国祥见识不凡,偶尔也说上两句,氛围倒是不错,给人一种极为融洽之感。
苏韬觉得时间差不多,就跟柳若晨点了下头,两人默契地起身,与几人告辞。
陈敬意和靳国祥将苏韬和柳若晨送到电梯口,等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陈敬意发现靳国祥脸上露出一些失落之色,他琢磨着靳国祥恐怕心中有话要说,却未能如愿,便问道:“靳少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靳国祥淡淡一笑,自嘲道:“我是打算想请苏神医给我看看病腿,但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他好像也瞧出我的腿有毛病!”
陈敬意恍然大悟道:“中医讲求,道不轻传,医不叩门,你不主动提起的话,他肯定不会为你主动医治。”
靳国祥微微一怔,惊讶道:“我哪里知道还有这等规矩?”
陈敬意连忙笑道:“我来做中间人,刚才正好要了他的电话,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靳国祥有些尴尬地笑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虚伪?”
陈敬意摆了摆手,摇头道:“你如果不主动找到他医治,在他看来,就不是虚伪,而是愚蠢了。”
靳国祥愕然无语,他出身部队,心胸比较开阔,对陈敬意的玩笑话,倒也不会介怀。主要还是因为靳国祥不理解医者的心态,有病求医,这是聪明之举,如果讳疾忌医,这就是愚蠢。
苏韬看着电梯按键从八楼降到一楼,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接通笑问:“陈院长,有何指示?”
陈敬意望了一眼靳国祥,笑道:“我是替靳少将请你给他看个病!”
苏韬暗忖这靳国祥终究还是没忍住,淡淡道:“我等下就上来!”
靳国祥给自己的印象不错,而且身份显赫。虽然苏韬自认为淡泊名利,但若是有机会让权贵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当然,苏韬也不会太过显露自己的意图,自己那淡淡地一扫,足够让靳国祥心里起反应。
柳若晨见苏韬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叹气道:“阴谋得逞了?”
苏韬知道柳若晨也看出靳国祥的腿疾,道:“要不你来治?”
柳若晨摇了摇头,叹气道:“他现在只认你,若是让我来治的话,他还不放心呢!”
医生这个职业就是如此,病人都非常稳定和忠诚,一旦你获得了他的信任,那就不会轻易动摇。
重新回到八楼,陈敬意安排了个空置的房间,苏韬和靳国锋独自走入里屋,靳国锋从下方轻轻地拉开裤子,露出自己的腿,苏韬伸手在腿上几处穴位轻轻地按了按,道:“这是个老伤,应该有十多年了。一开始因为被炮弹的碎片炸伤,几乎要残废,但经过正确的处理,以及你个人的恢复能力,能如常人一般正常行走,已经实属不易。不过,如果始终放任不管,不出两年,你这条腿会彻底无用,甚至还需要做截肢。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一道阴雨天,就感觉整条腿都是麻麻的,没有知觉?”
听苏韬说完,靳国祥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因为没想到苏韬说的情况完全属实,他点了点头,苦笑道:“我原本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
苏韬暗忖靳国祥倒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同时恐怕也是为了强烈的自尊心,不想成为残疾之人,饱受别人的同情。他沉声,严肃地说道:“大病都由小病演变而来。不过,现在还不算迟,我有办法治好你。”
听苏韬这么说,靳国祥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其实靳国祥也曾经去检查过腿上。不过,按照西医的检查,靳国祥这条腿基本已经无用,提出的方案是做切除手术, 以免影响到身体的其他部位,这也是为何靳国祥不愿意让女儿靳芷瞳作切除手术的潜在原因。
虽然历史上也有著名的瘸腿将军,但靳国祥难以接受被人歧视和同情的目光。而且,若是自己真残疾了,在部队里想要继续往上走,基本会断绝晋升空间,因为按照常理,不会让一个残缺之人,成为重要的领导人,因为那样有损军方的形象。
如果苏韬治好靳国祥,那不仅是治病那么简单,而且还挽救了靳国祥的政治生命。
苏韬让靳国祥平躺在床上,打开行医箱,取出针盒,开始在他腿上的穴位行针。靳国祥的病,事实上处理难度,并不比他女儿的病来得轻松。老伤太过严重,长期没有治疗,已经伤及筋骨,苏韬暂时也只能将渗透到他腿骨的毒气逼出部分。
大约花了半小时时间,苏韬收针,缓缓吐气道:“靳少将,你的腿伤,我暂时还无法根治,等会给你配个药汤,然后你每个月需要由我来给你针灸一次,大约半年方可痊愈。”
靳国祥倒也能理解,折磨自己十多年的腿伤,被苏韬戳几针就能好,这不太现实。靳国祥下床之后,缓缓走了两步,腿上无力感消失,转而取代的一股热气,从脚底涌入,这暖烘烘的感觉,让他浑身一轻。
眼中满是感激,道:“我靳国祥这一辈子很少佩服人,从今天起,你就算其中一个。”
苏韬谦虚地笑道:“靳少将,你过奖了,虽然你这么说,但每次的诊金,我还是得收的,不多,一次两百元诊金,如果上门的话,五百起步!”
靳国祥被苏韬逗乐了。
第0154章 热水壶煮内裤
严格意义来讲,对于苏韬而言,靳国祥的病比她女儿靳芷瞳的病更要难治,原因在于靳国祥的病是伤及筋骨,时间太久,已经成为沉疴旧疾,这种病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属于难症,想要三两次就治好,可能性不太大。靳芷瞳的病,虽然看上去很吓人,但只要解决病因,将畸形的筋脉改造好,后期做好身体的调养和维护就好。靳国祥的病,病入骨髓,如果不及时控制治疗,下一步就是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苏韬想了想,还是将靳国祥的病情与他慎重说明,这是担心靳国祥不放在心上,后期若是不继续找自己复诊,一旦复发,犹如洪水溃堤,不可收拾。
芷瞳的身体康复有望,靳国祥的腿伤,也被苏韬医治一番,妻子董丽坤感激不已,邀请苏韬中午一起吃个便饭,但被苏韬借口有事回汉州,婉言谢绝,但陈敬意还是让医院的轿车,送苏韬和柳若晨回酒店。
靳国祥望着轿车离开,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转身与陈敬意,道:“难怪现在首长的医疗保健队伍中,总少不了中医人员,原来中医真有这么神奇。”
陈敬意颔首笑道:“我见过不少国手,均是年过半百。像苏大夫这样年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靳国祥听出陈敬意的言外之意,暗赞苏韬的实力已经堪比国手。靳国祥朝陈敬意拱了拱手,感谢道:“陈院长,首先我感谢你为我女儿的病竭力奔走,如果不是你找来了苏大夫,我女儿恐怕要遭更多罪;其次,我为之前对你的某些不敬之言而道歉,一切都因为我太担心女儿的病情。”
陈敬意也是老怀安慰,他猜测苏韬私下跟靳国祥沟通的时候,定是替自己美言几句,所以靳国祥才会对自己态度如此变化,心中暗自感激苏韬会做人,嘴上却谦虚地说道:“歪打正着,本来打算请中医代表队来治病的,没想到苏大夫也在其内,这也是芷瞳的运气。”
靳国祥暗叹了口气,琢磨着苏韬是靳芷瞳的贵人,这点无可争议。
坐在轿车内,柳若晨瞟了一眼苏韬,见他目光落在窗外的街景,笑着说道:“你为什么拒绝和靳少将吃饭?与他处好关系,不是你的目的吗?”
“欲速则不达。”苏韬淡淡笑了笑,“怎么?难道觉得我很势利?”
柳若晨叹了口气,道:“只是觉得新一代的神医,竟然也是巴结权贵之流,让人感觉唏嘘而已。”
苏韬摇了摇头,道:“这不叫巴结,这叫做合理运用自己的能力,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人脉网。做大夫的,为何能被人尊敬,原因在于有自己的死忠粉丝,每一个病人都是自己的死忠粉丝,日积月累,他们变成让你扬名的种子。”
柳若晨微微一怔,叹了口气,道:“你有很强的功利心!”
“那又怎么了?”苏韬反问道,“追求功德和利益,与推广中医文化,并不矛盾吧?”
“不矛盾,很多中医觉得,治病救人是天职。为了扬名,诊金偶尔都可以不要。”柳若晨点了点头,笑道:“你没有那么虚伪!”
如果换做其他中医大夫,为了讨好靳国祥,恐怕绝口不提诊金的事情,但苏韬却是不要诊金,且拒绝了与他共进午餐的机会,当然,柳若晨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明白,苏韬在放长线钓大鱼。
苏韬耸了耸肩,道:“我不虚伪,一样可以很好地在这个社会生存。不过,如果情况特殊,需要我伪装的时候,我不会拒绝变成另外一个人,成为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柳若晨叹气道:“有时候我在想,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扛起中医的旗帜。王国锋肯定不行,因为他缺少一股灵气。而你,我之前觉得可以,现在又动摇了。”
苏韬惊讶地望了柳若晨一眼,道:“你这么评价,我有点伤心,难道我哪个地方做错了,让你对我失去了信心?”
柳若晨莞尔笑道:“英雄不都应该是那种大公无私,甘于奉献的人吗?你让我觉得,有那么点贪财好色!”
苏韬皱了皱眉,嘴角不屑地翘起弧度,叹道:“史书上的每一个英雄,其实都是经过后期人工修饰美化过的。英雄其实骨子里和普通人无异,有七情六欲,看到金钱会动心,看到美女会动情,差别之处在于,英雄放大了他某个方面的能力,掩盖了某些性格上的弱点和瑕疵。”
与柳若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这是一种极其放松的享受,虽然柳若晨句句都在追问自己,但给苏韬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柳若晨的美好在于她没有杀伤力,如同温润的玉石,光滑而清凉,带着天然的治愈属性,与之聊天,足以清火、降压。
抵达酒店,夏禹已经等了一会儿,柳若晨觉得即将临别,委婉地提醒道:“回去之后,小心提防娄子安。”
苏韬皱了皱眉,不解道:“他能对我如何?”
柳若晨叹气道:“以我对他的了解,昨日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你扫了他的颜面,一定会对你采取报复。”
苏韬面色变得成熟,旋即又是释然一笑,轻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你要不跟我一起回汉州,你师妹在三味堂挺挂念你。”苏韬扯谎的能力已经登峰造极,表演得跟真的似的。
柳若晨还真犹豫一番,终究摇头,淡淡笑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安排,等有机会一定来三味堂叨扰。”
苏韬主动伸出手,与柳若晨的手掌握了握,虽然还是感觉有点粗糙,但美妙的滋味从掌心开始蔓延,让苏韬感觉心脏深处打了个机灵,暗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灵魂上的触动?柳若晨的确是那个站在中医领域,能与自己靠得很近的人。
夏禹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坐在驾驶座上,笑着说道:“那女人好像爱上你了。”
苏韬玩味地笑问:“何以见得?”
夏禹分析道:“女人爱上男人,眼神会一直跟着他转,而且含情脉脉。那柳若晨吧,眼神就是这样,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要不你就收了吧,我调查过她了,身家好几亿,是有名的中医大夫,社会地位也很尊崇,家庭背景也够硬,她爷爷是……”
“停停停!”苏韬没好气地打断夏禹,“怎么感觉你是在怂恿我泡她?”
夏禹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道:“这么极品的女人,对你有兴趣,几乎就差投怀送抱,你不泡,你还是男人嘛?”
“理是这么个理。”苏韬歪着头,想了想,叹气道:“我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氛围凝固了片刻,夏禹想起一件事,笑问:“对了,你昨天用房间里的热水壶喝茶了吗?”
苏韬微微一怔,疑惑道:“用了,那热水壶难道不是用来喝茶的吗?”
“哈哈!”夏禹大笑一声,“我之前听过个事儿,酒店热水壶还有其他功用,某些女性有洁癖,喜欢用热水壶来煮内裤。”
苏韬翻了个白眼,感觉喉头一股麻麻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压制了下去,道:“太没公德心了。”
……
华夏中医协会位于燕京南三环,位置尚可,办公地址为原卫生部直属的一家单位,后来单位改制之后,搬迁到了被五环,原来的地方便交给中医协会用作日常办公。中医协会的人数不少,但每天到岗办公的人数不多,很多位置都是挂了个头衔,直白点说就是挂个名字,占坑不办事,每月吃空饷。
卫生部的领导将这里视作养老院,所以工作人员多半是某些部里领导的亲戚,在这么个环境中,娄子安也是随波逐流,掌握实权之后,就给自己安排了好几个名额。
娄子安从宁杭市回到燕京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所以把他的秘书折腾的够呛,让他安排人开会,结果准点到场的只有三四个,最终娄子安一个个的打电话,才将这些老爷全部催到场,那种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
会议上并没有讨论实质性的内容,娄子安对现有的中医系统抱怨了一番,惹得并无实权的会长贾德不时皱眉,却只能暗忍下来,毕竟现在娄子安是中医协会的真正当家人。
白开水般的会议终于结束,娄子安发现办公室门口早已等待一人,他手上捏着一根半燃的香烟,单手负在背后,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他见娄子安出现,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式青花瓷烟灰缸,将烟头的星火拈灭,笑道:“娄会长,总算等到你了。”
娄子安走过去,与之握了握手,笑道:“白矾,几日不见,更有气度了,赶紧到我办公室坐坐。”
“谢谢!”白矾颔首一笑,伸手拿起搁在地上的一个公文包。
娄子安目光似有似无地瞄了一眼那个公文包,知道白矾之所以找自己,定是有事相求,是否要帮他,还得看那公文包的重量是否足够!
第0155章 古装书怪癖者
人若是对某种事物特别爱好,这就成为了癖好,若是任由癖好不断发展,就好像吸食鸦*片成瘾,服用毒品着魔,抽香烟成迷,人会情不由衷地沿着这种癖好,日复一日地重复某种行为。
白矾对娄子安做过深刻的研究,这是一个有怪癖的人。有些人嗜赌如命,有些人贪色成魔,有些人疯狂敛财,娄子安有个怪癖,那就是喜欢收藏古装书籍,当然,并非只要是古装书籍,他就喜欢。他偏爱各种版本的《金瓶梅》、《玉蒲团》、《玉女心经》等古装书,不惜花重金和精力,大肆搜寻。
白矾从公文包里取出两本封面略有些破旧、纸页泛黄的古籍,递至娄子安手边。娄子安微微一笑,抹了抹嘴唇,手指压住封面,笑问:“无功不受禄,你若是不说明来意,我可不敢随便收东西!”
白矾淡淡一笑,身体靠在椅背上,道:“事情有些复杂,还需要娄会长,能够耐心听我一细说。”
娄子安手指在古籍上点了几下,终于按耐不住心情,开始翻阅古籍,不得不说,内容真的很精彩,这本《金瓶梅》是前朝坊间收藏的精品,里面不仅内容文字详尽,另附批注,还有一些画工精细的插图,让娄子安的身体顿时就热了起来。
娄子安戴起了老花眼镜,手指在舌尖上拈了拈,方便顺利地翻书,笑道:“没事,我今天上午不是特别忙,正好也想跟你聊聊。你是中医行业一线人员,跟你沟通有助于我了解下面的情况,以及出现的一些问题。”
白矾心中暗自好笑,这娄子安的官架子也太大了一点,不过现在有求于对方,倒也不介意稍作忍耐,道:“我们药王谷成立了一家中以中草药为主打元素的化妆品公司,但是现在市场上各种打着中医名号的化妆品公司有许多,为了区别与其他公司,展现我们药王产品的专业,所以想借用中医协会的权威地位。”
“哦?”娄子安眼前一亮,他听明白白矾的用意,这是想巧借东风,让中医协会给他的公司增加含金量。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做法,市场上中草药护肤品大行其道,都说自己是独家秘方,老字号产品,但事实上滥竽充数之辈如同过江之卿。中医协会是华夏中医的最高民间组织,是经过官方备案、认定的机构,如果是自己能给他认证,这将加大地提升其知名度与影响力。
娄子安缓缓合上古籍,将之朝白矾手边轻轻地一推,面露难色,道:“白矾,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中医协会是个集体,我不能为你一人打开这个口子,否则的话,可是要被别人诟病,说我以权谋私!”
白矾连忙摆手,笑道:“娄会长,你不应该太死板。中医协会成立也有几十年了,所有高层管理者包括你在内,都有想法,将中医发扬光大,但为何又事与愿违?关键在于,中医协会没有与商业很好的融入。说得直白一点,中医协会想要发展得好,必须要加入市场元素。”
娄子安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有何高见?”
白矾淡淡笑道:“如果中医协会能给我成立的公司,授予一块牌匾,那么我愿意给中医协会支付十万元作为制作费用。”
娄子安摸着下巴,想了想,复杂地说道:“那别人岂不是会认为,我中医协会是明码标价,太过功利?”
白矾叹了口气,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中医协会如果光靠会员费,不想着扩大盈利的范围,终究会像现在这样,一蹶不振,没有丝毫进步可言。”
娄子安明白白矾的意思,他是鼓励自己,利用中医协会的牌子,多一些创收的渠道,比如给一些企业送荣誉资质,挂个“中医协会认定企业”的牌匾。这个想法,娄子安倒是第一次听说,比较新奇,也觉得其中有文章可做,只是他在犹豫,其中的一些细节,毕竟现在自己手下无人可用,就是想创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娄子安目光始终不离那本古籍,长舒口气,道:“中医协会是民间组织,并非商业机构,虽说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搞改革,但中医协会是寸步难行,主要还是因为组织属性,决定了它没有足够的执行力。简而言之,靠着中医协会这群老弱病残,是打不出江山的。我啊,被人陷害,从卫生部来到中医协会,还有几年就退休,说实话,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只想平稳退休。”
白矾点了点头,似乎早已猜出娄子安的心思,道:“娄会长,改革并非是一定要将腐肉会清除才行。我觉得你可以再搭建一个额外的附属部门,专门用于推动中医协会的市场化活动。这个部门也不需要你费心搭建,通过公开招投标的方式,吸引一些团队来做事。”
现在许多协会,都是多套身份运营,除了协会行政管理部门之外,还有专门的事业部,负责推广会员,以及进行会务营销活动。这些事业部很多时候其实与协会没有关系,是由一些文化公司承包,借助协会的行业地位,组织开展会议、论坛等活动,以此来谋取利润。
娄子安也是一点就通之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笑道:“莫非你有兴趣?”
白矾也不否认,笑道:“中医协会这么大一块官方招牌摆在这里,若是不好好利用,只会让人觉得很浪费!”
娄子安沉吟片刻,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写一份方案给我,然后我再研究研究。”
白矾知道与娄子安这样的人打交道,若是不喂饱他,很难打动他,今天只是初步试探而已,笑着说道:“那由中医协会给我们挂牌的事情?”
娄子安大手一挥,爽快地笑道:“这还能算事?放心吧,你们药王谷原本就是我们中医协会的副会长企业,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等下我就会安排人给你处理。”
白矾连忙笑道:“其实也不需要协会的人来办,文件我已经事先拟好,请你过目把关,如果没问题,将文件安排人挂在官方网站上,奖牌我们自己进行制作便可以。”
娄子安也是怕麻烦之人,粗粗地扫了一眼文件,笑着点头道:“内容我已经审核过,没问题,等下就给你安排放在网站上。”
白矾连忙笑着感谢道:“谢谢娄会长,等事成之后,一定重谢!”
娄子安连忙摇头笑道:“你客气了。对了,你帮我找到这么一本好书,我还得感谢你呢。不知道多少钱,这钱我一定要给你的,不然,我可不敢收啊!”
白矾笑道:“这书是我从一个老中医手中偶然间得到的,我也用几个药方与之交换,并没有花太多代价,若是娄会长执意要给,那就给个三四十元就好。”
娄子安知道白矾这是故意给自己台阶,笑眯眯地从皮夹里取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道:“那就给五十吧,千万不要找了。”
白矾见娄子安演得很逼真,既好奇又好笑,只能将那五十块钱接了过来,嘴上道:“娄会长,你太客气了。”
见所谈之事,已经结束,白矾也就不逗留,开口告辞,娄子安连忙起身,将白矾送到了门口,目送白矾下了楼,娄子安迫不及待地转身进屋,将随手放在抽屉里的那本古籍重新翻了出来,细细看了片刻,忍不住赞道:“这可是精品啊!”
爱不释手地翻阅几分钟,娄子安觉得心火烧人,拨通了个电话,低声笑道:“等下中午有空吗?”
“中午?你又想吃肉了啊?”那女子娇声笑道。
“是啊,找到一本好书,里面的插画很精彩,咱们试一试啊?”娄子安嘿然笑问。
“唉,你这个色鬼。我下午还有很多事,只能陪你一个小时。”女子爽快道。
“那我现在就订钟点房,老地方,不见不散!”娄子安眉笑眼开地说道。
白矾拉开轿车的门,缓步移入,牛老七歪嘴笑问:“娄子安是不是特别兴奋?”
白矾摇头,淡笑:“官场之人都是老谋深算之辈,他的心思,我又怎能轻易猜出?”
牛老七轻哼一声,道:“我打听过了,这娄子安有收藏古籍黄书的怪癖,不仅如此,还喜欢按照古籍里描述的姿势,一边读一边练一边做,反复研读,细心体会,归纳心得,讲求实践出真知。”
白矾眼中闪过冷色,低声道:“只要一个人露出破绽,就有办法利用破绽去控制他。娄子安终究只不过是我手中的傀儡而已。”
牛老七佩服地说道:“大师兄,你让我感觉,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牛老七是白矾的表弟,也是他最信任之人。白矾淡淡一笑,道:“别拍马屁了,专心开车!”
等轿车驶出中医协会大院,白矾拨通了王国锋的电话。
第0156章 王国锋的阴谋
王国锋一直等待白矾的电话,尽管知道白矾是个危险人物,与他靠的太近,如同与狼伴舞,稍有不慎,会身败名裂。不过,强大的报复心理,驱使王国锋与白矾达成同盟。人是会改变的,王国锋也意识到如今自己踏上歧途,但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因为生活发生偏离,从主角变成配角,这令他无比的懊恼与不甘。
早在数月之前,王国锋是中医领域唯一的领袖,他将身后的同辈远远地抛在身后,以出色的医术、绝佳的口碑、良好的形象,成为新一代的偶像......
第0157章 风越狠心越荡
晏静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菜,虽说味道寻常,但吃的是心意,倒也有滋有味。覃媚媚见花颜坐在苏韬的旁边,等苏韬给她碗里加菜,她才会默默地吃上一口,笑道:“晏总,要不你雇苏韬,担任你女儿的贴身保镖兼佣人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每天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晏静瞪了覃媚媚一眼,没好气道:“别拿花颜开玩笑。”花颜内心很敏感,晏静生怕外界有一句话会影响她。
覃媚媚尴尬地叹了口气,知道花颜是覃媚媚的老虎屁股,那是不能摸的,转移话题,道:“晏总,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如何?还满意吗?”
晏静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苏韬,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学教授,古板教条,我不太喜欢。”
覃媚媚噗嗤笑出声,道:“上次给你介绍了个健身教练,你说太肌肉了,还是希望找个谦和、儒雅一点的,如今给你找了个正儿八经的文人,你又觉得人家古板,真是搞不懂你的口味。既然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托我到处给你寻找对象呢。”
晏静干咳了一声,道:“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啊?”
覃媚媚得意地笑了两声,甩了甩手上的筷子,道:“罢了,那就吃饭吧。”
晏静目光始不时地落在苏韬和花颜的身上,这两人仿佛没有听到自己与覃媚媚的话,让她觉得情绪有些复杂。
如同覃媚媚所言,晏静这段时间的确是在物色结婚对象,一切都是为了花颜,她看到一条消息,如果孩子缺少父亲渡过童年,对于孩子的身心成长都有很多不利。尽管晏静早就看淡了男女感情,但她觉得为了花颜,还是得努力尝试,尽量给花颜提供一个完整和谐的家庭。
晚饭过后,覃媚媚开着一辆没有品牌的敞篷车离开小区,虽然没有标志,但这辆组装车的价值不低于百万。不过,这种车没法上高速,只能在汉州市内开开,凭借覃媚媚过硬的背景,汉州交通系统没人愿意惹麻烦上身,对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面起了一阵秋风,花颜趴在苏韬的肩膀上,已经闭上眼睛,安然地进入梦乡,晏静凝视着花颜,她的眉宇轻轻地舒展,酒窝隐现,仿佛正在享受甘甜的美梦。
晏静想要从苏韬手中接过花颜,却被苏韬微笑着摇头制止。晏静笑了笑,也担心经过换手,会让花颜从梦中惊醒,她的睡眠原本就极浅。苏韬轻轻地拍着花颜的后背,来到二楼的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花颜只是喉咙哼哼了两声,转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酣眠。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晏静长舒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睡着了,平时她都得十一二点才会睡觉。”
苏韬知道晏静的心思,她事实上想问自己,花颜现在究竟状况如何。苏韬想了想,道:“从今天花颜的反应来看,她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家庭,但你要尝试着带她出去走走,比如先在小区里偶尔散散步,等她适应了小区,再带她去更多的地方见见世面。”
晏静苦笑道:“其实我曾经尝试过,但她会失控。”
苏韬看得出来晏静的无助,尽管她在汉州乃至淮南的江湖上叱咤风云,但面对花颜的自闭症,还是一筹莫展。
苏韬想了想,耐心地说道:“你与她是母女关系,只要你放心中的复杂想法,她终有一天会放开怀抱,对于自闭症病人而言,让她留在封闭的空间,看上去是保护她,其实是间接地将她与这个世界隔离了。”
晏静仔细揣摩着苏韬的话,叹气道:“我会努力尝试,还有……她对你这么信任,以后你能不能经常来陪陪她。”
苏韬爽快地笑道:“那是肯定的,我现在与花颜是很好的朋友,作为朋友,自然要经常一起见面了。”
晏静复杂地望着苏韬,叹气道:“遇见你,我感觉很幸运。”
苏韬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晏静会流露出真情实感,笑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过呢,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
“哦?”晏静疑惑地望着苏韬,暗忖苏韬就是个小贱人,自己对他和眉善目,他反而不喜欢了。
秋风如刀,使得远处的樟木树叶沙沙作响,苏韬的目光似乎有穿透力,看到了极远处,笑道:“我心目中的毒寡妇,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足够坚强、冷静、内敛,能够将一切痛苦转化为动力,面对再大的困境,也会咬牙,迎面而上的奇女子。”
“奇女子?”晏静咀嚼着苏韬的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苏韬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千万别让我失望!”
晏静没好气地笑啐道:“让你失望又如何?”
苏韬耸了耸肩,道:“那样我会觉得人生丢失了一片风景!”
每个气质不同的女子都是一片风格迥异的风景,晏静给人的风景,如同浩瀚无边的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让人在绝境中永远充满生命力的感觉。
晏静伸出手指,在苏韬的脑门上戳了一下,道:“小嘴挺会逗人的吗,姐差点儿就被你打动了。”
苏韬直接将晏静的手指捏在了掌心,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笑道:“都是真心话,不信你听听我的心跳。”
晏静打了个喷嚏,赶紧缩回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太肉麻,搞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苏韬哈哈大笑,他也分不清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假意,不过,一切都说得如此顺其自然,“对了,你最近怎么不说那些勾引我的话了?”
晏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光说不练,那有什么意思?”
苏韬连忙追逼,笑道:“那就练练?”
晏静微微一怔,暗忖这小家伙还挺大胆,威胁道:“那就练啊,就此刻此地,你敢吗?”
苏韬哪里是受威胁的主,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搂住晏静丰软的腰肢,俯下身子,朝她红润薄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下去。晏静也没想到苏韬会如此直接,她感觉口中窜出一股热气,直冲而来,舌尖被霸道地裹挟,只能勉强地“呜呜”两声。晏静此刻的第一反应,就是上了苏韬的当,或许他就是等着自己这句话,这算什么,自己给他占了便宜,一切责任还得自己承担?
不过,晏静脑海中的诸多思绪很快烟消云散,被那种甜润的感觉所充斥,她感觉身体变软,唇齿相依之间,一种莫名的放松,从心底开始往四肢五脏扩散,这种感觉很舒服,让晏静几乎要沉沦,突然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想在这种温存继续下去。
但是,晏静的本能习惯,让她很快地反应过来。她用力地将苏韬一推,觉得还不不够,狠狠地扬起手,准备朝苏韬扇一巴掌。只是玉手轻扬,抵达苏韬的面门的时候,又突然停止下去。
“怎么舍不得打我?”苏韬凝视着晏静,她身上一阵似有似无的幽香,不时地钻入鼻腔,晏静看上去要扇自己,但眼中满是温柔。
终于手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晏静往后退了两步,淡淡笑道:“打你做什么?姐爱你还来不及呢。时间不早了,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吧。”
言毕,她佯作镇定地掏出手机,拨通司机的电话,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轿车开了过来,苏韬没好气地笑了笑,暗忖晏静这意图太直接,请自己离开了。
望着苏韬上了轿车的后排,晏静眯起了眼睛,秋风越来越狠,她感觉自己的内心,越来越荡漾。
在晏静的人生中,从来不缺少优秀的男人,但能让晏静有现在的恍惚之感,却是少之又少。晏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前夫,与苏韬是截然不同的两人类。前夫性格坚毅,处事沉稳,给人一种严肃的气场,而苏韬举止飘逸,谈吐风趣,总能让人感觉快乐。
晏静仔细分析自己的内心,或许是因为生活变化,导致心境,或者说自己的口味发生了变化。年轻的时候,女人缺少安全感,所以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能够给自己遮风挡雨,为自己营造和搭建一个温柔的港湾。等到心理成熟,事业稳定之后,女人缺少情感的寄托,所以希望有一个能给生活增添乐趣的男人,陪着自己一起分享人生的乐趣。
晏静叹了口气,她总算明白身边总有一些女人,总喜欢包养小白脸,能够满足灵魂的空虚。
晏静很理智,她知道苏韬并非那种见钱眼开的小白脸,如果与之深度交往下去,她竟然害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他。如果苏韬是能用金钱能够轻易笼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廉价男人,她反而会顺其自然地逢场作戏。正因为苏韬对晏静而言,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都越来越重要,所以她不会轻易地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幻如一丝尘土,随风自由的在狂舞。我要握紧手中坚定,却又飘散的勇气;我会变成巨人,踏着力气,踩着梦……”
第0157章 风越狠心越荡
晏静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菜,虽说味道寻常,但吃的是心意,倒也有滋有味。覃媚媚见花颜坐在苏韬的旁边,等苏韬给她碗里加菜,她才会默默地吃上一口,笑道:“晏总,要不你雇苏韬,担任你女儿的贴身保镖兼佣人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每天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晏静瞪了覃媚媚一眼,没好气道:“别拿花颜开玩笑。”花颜内心很敏感,晏静生怕外界有一句话会影响她。
覃媚媚尴尬地叹了口气,知道花颜是覃媚媚的老虎屁股,那是不能摸的,转移话题,道:“晏总,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如何?还满意吗?”
晏静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苏韬,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学教授,古板教条,我不太喜欢。”
覃媚媚噗嗤笑出声,道:“上次给你介绍了个健身教练,你说太肌肉了,还是希望找个谦和、儒雅一点的,如今给你找了个正儿八经的文人,你又觉得人家古板,真是搞不懂你的口味。既然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托我到处给你寻找对象呢。”
晏静干咳了一声,道:“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啊?”
覃媚媚得意地笑了两声,甩了甩手上的筷子,道:“罢了,那就吃饭吧。”
晏静目光始不时地落在苏韬和花颜的身上,这两人仿佛没有听到自己与覃媚媚的话,让她觉得情绪有些复杂。
如同覃媚媚所言,晏静这段时间的确是在物色结婚对象,一切都是为了花颜,她看到一条消息,如果孩子缺少父亲渡过童年,对于孩子的身心成长都有很多不利。尽管晏静早就看淡了男女感情,但她觉得为了花颜,还是得努力尝试,尽量给花颜提供一个完整和谐的家庭。
晚饭过后,覃媚媚开着一辆没有品牌的敞篷车离开小区,虽然没有标志,但这辆组装车的价值不低于百万。不过,这种车没法上高速,只能在汉州市内开开,凭借覃媚媚过硬的背景,汉州交通系统没人愿意惹麻烦上身,对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面起了一阵秋风,花颜趴在苏韬的肩膀上,已经闭上眼睛,安然地进入梦乡,晏静凝视着花颜,她的眉宇轻轻地舒展,酒窝隐现,仿佛正在享受甘甜的美梦。
晏静想要从苏韬手中接过花颜,却被苏韬微笑着摇头制止。晏静笑了笑,也担心经过换手,会让花颜从梦中惊醒,她的睡眠原本就极浅。苏韬轻轻地拍着花颜的后背,来到二楼的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花颜只是喉咙哼哼了两声,转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酣眠。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晏静长舒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睡着了,平时她都得十一二点才会睡觉。”
苏韬知道晏静的心思,她事实上想问自己,花颜现在究竟状况如何。苏韬想了想,道:“从今天花颜的反应来看,她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家庭,但你要尝试着带她出去走走,比如先在小区里偶尔散散步,等她适应了小区,再带她去更多的地方见见世面。”
晏静苦笑道:“其实我曾经尝试过,但她会失控。”
苏韬看得出来晏静的无助,尽管她在汉州乃至淮南的江湖上叱咤风云,但面对花颜的自闭症,还是一筹莫展。
苏韬想了想,耐心地说道:“你与她是母女关系,只要你放心中的复杂想法,她终有一天会放开怀抱,对于自闭症病人而言,让她留在封闭的空间,看上去是保护她,其实是间接地将她与这个世界隔离了。”
晏静仔细揣摩着苏韬的话,叹气道:“我会努力尝试,还有……她对你这么信任,以后你能不能经常来陪陪她。”
苏韬爽快地笑道:“那是肯定的,我现在与花颜是很好的朋友,作为朋友,自然要经常一起见面了。”
晏静复杂地望着苏韬,叹气道:“遇见你,我感觉很幸运。”
苏韬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晏静会流露出真情实感,笑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过呢,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
“哦?”晏静疑惑地望着苏韬,暗忖苏韬就是个小贱人,自己对他和眉善目,他反而不喜欢了。
秋风如刀,使得远处的樟木树叶沙沙作响,苏韬的目光似乎有穿透力,看到了极远处,笑道:“我心目中的毒寡妇,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足够坚强、冷静、内敛,能够将一切痛苦转化为动力,面对再大的困境,也会咬牙,迎面而上的奇女子。”
“奇女子?”晏静咀嚼着苏韬的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苏韬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千万别让我失望!”
晏静没好气地笑啐道:“让你失望又如何?”
苏韬耸了耸肩,道:“那样我会觉得人生丢失了一片风景!”
每个气质不同的女子都是一片风格迥异的风景,晏静给人的风景,如同浩瀚无边的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让人在绝境中永远充满生命力的感觉。
晏静伸出手指,在苏韬的脑门上戳了一下,道:“小嘴挺会逗人的吗,姐差点儿就被你打动了。”
苏韬直接将晏静的手指捏在了掌心,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笑道:“都是真心话,不信你听听我的心跳。”
晏静打了个喷嚏,赶紧缩回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太肉麻,搞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苏韬哈哈大笑,他也分不清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假意,不过,一切都说得如此顺其自然,“对了,你最近怎么不说那些勾引我的话了?”
晏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光说不练,那有什么意思?”
苏韬连忙追逼,笑道:“那就练练?”
晏静微微一怔,暗忖这小家伙还挺大胆,威胁道:“那就练啊,就此刻此地,你敢吗?”
苏韬哪里是受威胁的主,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搂住晏静丰软的腰肢,俯下身子,朝她红润薄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下去。晏静也没想到苏韬会如此直接,她感觉口中窜出一股热气,直冲而来,舌尖被霸道地裹挟,只能勉强地“呜呜”两声。晏静此刻的第一反应,就是上了苏韬的当,或许他就是等着自己这句话,这算什么,自己给他占了便宜,一切责任还得自己承担?
不过,晏静脑海中的诸多思绪很快烟消云散,被那种甜润的感觉所充斥,她感觉身体变软,唇齿相依之间,一种莫名的放松,从心底开始往四肢五脏扩散,这种感觉很舒服,让晏静几乎要沉沦,突然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想在这种温存继续下去。
但是,晏静的本能习惯,让她很快地反应过来。她用力地将苏韬一推,觉得还不不够,狠狠地扬起手,准备朝苏韬扇一巴掌。只是玉手轻扬,抵达苏韬的面门的时候,又突然停止下去。
“怎么舍不得打我?”苏韬凝视着晏静,她身上一阵似有似无的幽香,不时地钻入鼻腔,晏静看上去要扇自己,但眼中满是温柔。
终于手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晏静往后退了两步,淡淡笑道:“打你做什么?姐爱你还来不及呢。时间不早了,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吧。”
言毕,她佯作镇定地掏出手机,拨通司机的电话,几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轿车开了过来,苏韬没好气地笑了笑,暗忖晏静这意图太直接,请自己离开了。
望着苏韬上了轿车的后排,晏静眯起了眼睛,秋风越来越狠,她感觉自己的内心,越来越荡漾。
在晏静的人生中,从来不缺少优秀的男人,但能让晏静有现在的恍惚之感,却是少之又少。晏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前夫,与苏韬是截然不同的两人类。前夫性格坚毅,处事沉稳,给人一种严肃的气场,而苏韬举止飘逸,谈吐风趣,总能让人感觉快乐。
晏静仔细分析自己的内心,或许是因为生活变化,导致心境,或者说自己的口味发生了变化。年轻的时候,女人缺少安全感,所以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能够给自己遮风挡雨,为自己营造和搭建一个温柔的港湾。等到心理成熟,事业稳定之后,女人缺少情感的寄托,所以希望有一个能给生活增添乐趣的男人,陪着自己一起分享人生的乐趣。
晏静叹了口气,她总算明白身边总有一些女人,总喜欢包养小白脸,能够满足灵魂的空虚。
晏静很理智,她知道苏韬并非那种见钱眼开的小白脸,如果与之深度交往下去,她竟然害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他。如果苏韬是能用金钱能够轻易笼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廉价男人,她反而会顺其自然地逢场作戏。正因为苏韬对晏静而言,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都越来越重要,所以她不会轻易地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幻如一丝尘土,随风自由的在狂舞。我要握紧手中坚定,却又飘散的勇气;我会变成巨人,踏着力气,踩着梦……”
第0158章 赌桌上读心术
苏韬从轿车上下来之后,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朝三味堂走来。苏韬站在原地等了片刻,那人远远地望见苏韬,笑着打招呼道:“你怎么也这么晚?”
苏韬无奈摇了摇头,知道褚惠林又是去棋*牌室打牌,这家伙牌瘾特别大,下班之后,就直奔棋*牌室,经常到夜间回来,今天算是比较早的。褚惠林的牌技并不好,经常输钱,还骂人,所以街坊们也不大爱与他打牌。褚惠林显然今天又输了钱,虽然笑面迎着苏韬,但眉头紧紧地锁着,苏韬想了想,道:“你是到哪儿打牌的?我今天手痒,要不,你也带我去玩玩?”
褚惠林复杂地看了一眼苏韬,讪讪笑道:“你这是故意讽刺我吧,今天输了两千,趁早收手了。”褚惠林有个好处,爱赌但不嗜赌,虽然经常输钱,但不借钱,所以没惹上高利贷这等麻烦。
不过,褚惠林工作这么多年,也没有积蓄,大部分钱全部都仍在赌桌上了。
苏韬摆了摆手,笑道:“你带我去玩玩吧,我带着钱,你在旁边看着,指导指导便好了。”
褚惠林也觉得今天还没过瘾,笑着点了点头,道:“那行吧,地方不远,就在前面的那条街。”
穿过几条街道,步行了七八分钟,就来到一个小卖部。小卖部面积不算大,玻璃柜台内放着各种香烟,橱柜上立着红酒白酒,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小卖部前厅卖东西,后面摆了几张桌子,提供棋*牌娱乐。苏韬跟着褚惠林从后面一个狭窄的楼梯,走入上面的阁楼,敲了敲门,有人很快打开门,一个嘴上叼着香烟的光头,笑着说道:“怎么?老褚,怎么感觉心有不甘,准备杀个回马枪?”
光头是汉州口音,是本地人,他朝苏韬上下打量,眼中露出警惕之色,褚惠林连忙解释道:“豹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正好在路上遇见,他说想打牌,便带他过来了。”
这里分为上下了两层,下面是正常的棋*牌活动,输赢不大,比如打麻将输赢不过两百,老板按照人头抽成,一圈麻将下来,每个人抽十块钱的费用,一晚上下来,老板的收入也不会特别多,只能保本而已。
真正的收入来源,在于阁楼上的牌局,一晚上下来,输赢肯定过万,若是有赌徒输红了眼,能输上几十万,老板因为提供场所,分红能达到一两万。这是一条隐蔽的产业链,除了提供赌局场所、参加赌局的人之外,还有在放风的人,一晚上也能拿到几千块钱的红钱。尽管当地派出所一直严抓聚众赌博,但这些赌徒在长期流窜的过程中,早已有一套应对之法。基本上是十米一岗哨,等到民警找到窝点的时候,早已得到通风报信,逃之夭夭了。
想要进入赌局,也需要由熟人介绍,褚惠林是由以前一个牌友介绍过来的,虽然看上去有输有赢,事实上早已在这伙人身上输掉了差不多三四万。
苏韬坐了下来,便有一个俏丽的少妇送了一杯茶水过来,女人长得不算好看,但妆容特别浓,在昏暗的阁楼内看上去有点妖冶。随后给豹哥茶杯蓄水,豹哥就在她的屁股上抹了一把,被那女人甩手打开,笑骂道:“真讨厌!”
豹哥嘿嘿一笑,与苏韬道:“因为你是新人,所以想要跟你讲规矩,上了牌桌,概不赊欠,所以先要验资。”
苏韬掏出钱包,里面有四千多块,笑着抽了出来,道:“先玩玩,输了再去取。”
豹哥暗忖这家伙虽然年纪轻,但随手现金就拿出三四千,看上去不是那种穷鬼,便道:“炸金花,会玩吗?”
炸金花又叫做三张牌,是在全国广泛流传的一种纸牌游戏,因为可以多人参加,所以赌赢特别大,人一旦陷落进去,就很难逃离,当桌面上堆满了钞票,大部分人都会不冷静,做出错误的判断。
苏韬进入其内,就开始打量里面的人,一起有七八个人,有三四个人关系比较亲密,还有两人看上去很熟悉,但明显跟那三四人不是同一阵营,这两人跟褚惠林一样,属于“猪”。
其实这种赌博团伙,很多都是诈骗团伙。采用的是一步步请君入瓮的办法。
首先,要物色好诈赌的对象,这些人被私下叫做“猪”。由团队的负责人安排“背头”去贴靠,取得对象的信任,这个过程都比较久,一般要一两个月。等到时机成熟之后,“背头”就向负责人申请,然后负责人会安排赌博工具及房间,再通知团伙中的其他人,安排角色及各自的分工。前几场赌博,输赢不会太大,一般在万元以内,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来一场狠的,逼迫“猪”借高利贷,然后被这个团伙套牢。
苏韬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粗粗一扫,便看出哪些人是“猪”,哪些人又是一个团伙的。今天的牌局主要还是以试探为主,所以输赢不会太大,苏韬对炸金花的规则并不是特别了解,但两局下来,交了点“学费”,大概清楚其中的套路。
炸金花,想要赢钱,一方面靠运气,另一方面则是要看心理素质。
手上有好牌的时候,要憋住,让对方以为你的牌很一般,这样才能放长线钓大鱼;手上若是牌不佳的时候,那就要审时度势,选择放弃,还是背水一搏。
如果让褚惠林知道苏韬之前从来没有玩过炸金花,而且对规则也不是特别了解,恐怕他打死也不信,因为苏韬只不过是看上去沉默寡言,言谈举止,宛如一个老赌客。
当然,并非因为苏韬是天生的赌棍,他一进门就观察豹哥和其他的人的动作,刻意去模仿,演起来倒是入木三分。
苏韬连续输了三把,四千块钱,已经去了一半,褚惠林凑到苏韬耳边,低声道:“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要输光了。”
苏韬淡淡笑道:“下一场,我赢给你看。”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不过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豹哥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自信的人,要不咱们大家下场放个水,让这位新来的小兄弟赢一场?”
身边那个矮瘦的男人冷笑道:“神仙怕新手,你想让的话,那就等着输得掉裤子吧。”
苏韬想了想,将一千块钱扔到赌池,其余人微微一怔,尤其是豹哥点了点头,暗忖这苏韬的气场十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开始跟进,其余人纷纷买牌,六个人参加,赌池中便有六千元。
豹哥是庄家,他选择蒙牌,所以其他人如果跟注的话,就需要双倍。那个矮瘦男人首先忍不住,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选择放弃;有人开始明牌,牌面不错是个顺子,其余人开始看牌,见牌面差,直接弃牌,苏韬没有放弃的意思,不仅蒙牌,还加了五百元上去,豹哥微微一怔,笑眯眯地也跟了一把。
到了第三轮,除了顺子之外,只剩下庄家豹哥,还有苏韬,两人都在蒙牌。
豹哥深吸了一口气,暗忖苏韬真够沉得住气,几千块钱几乎全部扔到池子里,竟然还如此镇定,明牌之人是个顺子,牌面已经很大,所以他决定看一眼自己的牌,牌面是一个小对,比起那顺子还小一点。豹哥毕竟是老手,淡淡一笑,道:“新来的小苏,剩下也没有多少钱,我也不加注太多,追加五百吧!”
豹哥看过牌,还加注,这让那个明牌的人开始犹豫,他与豹哥是一个团队的,知道豹哥一般这么做,肯定是手上有比自己更好的牌,他淡淡一笑,道:“那我就不跟了啊!”
场上进入最后环节,成了豹哥和苏韬两人比牌。
豹哥让同伙弃牌这是好事,增加自己是好牌的可信度,这可以给苏韬增加压力。因为苏韬要开始担心了,如果手里没有比顺子更大的牌面,就得弃牌投降了。
苏韬盯着豹哥的眼睛望了几眼,人的演技再高深,眼睛还是可以透露出很多微妙的心里活动,从医学观点来看,眼睛是人类五宫中最敏锐的器官,它的感觉领域几乎涵盖了所有感觉的70%以上,其他感官与之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
以饮食为例,人们吃食物时不仅靠味觉,同时会注重食物的色、香以及装盛食物的器皿等。如果在阴暗的房间里用餐,即使明知吃的是佳肴,也会产生不安的感觉,无心品尝或胃口大减。相反,如果在一流饭店或餐厅用餐,用精致的器皿装食物,并重视灯光的调配,定会大开饮食者的胃口,吃得津津有味。这是视觉影响人们心理的一个例证。
如何从心理学来解读,对方的心里活动,从而拥有读心术。主要有这么几个方法,第一,瞳孔的大小。人们可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不能控制瞳孔,研究表明,当看到喜爱的人或物时,人瞳孔会放大,看到不喜欢的人和物时,瞳孔就会缩小。人感到紧张的时候,瞳孔会收缩,这是人类固有的生理现象。
第二,眼皮的状态,如果眼皮发生颤抖或者抽搐,可以表明对方正在承受某种压力;第三,眼珠转动。如果眼珠发生左顾右盼,这说明对方的大脑潜意识在处理不同的信息;第四,眼神交流,当人说谎的时候,更多的眼神接触是想探明你是否相信他。所以,一个人看着你的眼睛说话并不一定是准备告诉你真相。
豹哥的瞳孔明显缩小,眼皮微微颤抖,目光凝视着苏韬。
经过分析,苏韬可以判断豹哥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试图想让自己相信,他手上是一副好牌,同时希望自己能够及时收手。
苏韬将自己的牌给亮了出来,牌面不错,是个同色金花,比顺子还大,笑道:“我开你的牌!”以苏韬现在手上剩余的钱,继续比下去,已经不够,只能进行开牌。
豹哥嘴唇动了动,将手中的牌往池中一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一局,你赢了!”
第0159章 这是惩恶扬善
前几局属于试水,苏韬熟悉规则之后,开始发威,凭借他观人入微的境界,对方稍微有个细小的动作,都逃不了他的法眼,通过举止来猜度对方的心理,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虽然命中率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但也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接下来出现让褚惠林觉得目瞪口呆的情形,几局之后,苏韬身前已经堆满钞票,初步达到七八万。
那两个“猪”,见苏韬手气太猛,已经觉得没意思,被“背头”劝走了。今天这个局,不仅是零收益,还给日后的收益带来负面影响。豹哥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七八万倒也不算多,但他有种被算计的无力感,无论自己手中是什么牌,苏韬的那双眼睛似乎都能看穿、看破,这种感觉让人崩溃,原本赌博应该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如今变成了一张白纸,索然寡淡,乏味至极。
苏韬再次赢了一局,淡淡一笑,道:“总是赢,没什么意思,要不惠林,你来玩吧!”
褚惠林尴尬一笑,道:“我没有本金。”
苏韬从桌上取了四千,淡淡道:“剩下的全部给你,赢了你我平分,输了的话,全算我的。”
豹哥坐在对面恨得牙痒痒的,心中暗道,这些钱哪里是你的,分明刚才从我们手中赢过去的,不过他还是挺喜欢苏韬的这个想法,若是由褚惠林来炸金花,今天输的钱就有机会盘回来了。
褚惠林瞧出苏韬的牌技比自己要高上不止一筹,暗忖苏韬坐在自己身边充当自己的军师,自己只要听他的话,就可以了。不过,褚惠林刚开始接牌,苏韬就说自己的肚子疼,问这里有没有厕所,去方便一下。
褚惠林见苏韬做了甩手掌柜,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玩牌,结果心理压力太大,加上对面的豹哥,有心要把刚才输的钱赢回来,在对面几人的串通之下,褚惠林没有任何悬念地输了一局。
豹哥见褚惠林拿牌都哆哆嗦嗦的,笑道:“老褚,反正钱是你朋友的,你直接放开胆子玩,这么胆小,总是不跟进,继续玩下去,那些钱只会越来越少。还不如,痛快点,玩一把大的,一了百了呢!”
褚惠林一咬牙,平常很沉稳的性格,竟然萌生出冲动,喉头一热,道:“行啊,那就玩一把大的吧。”
豹哥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行,别人就不参与了,就咱俩玩,蒙牌,你上多少,我上多少。”
褚惠林虽然下意识看得出,豹哥是针对自己,但他此刻也是性子被激起,道:“那就这么办!赌池先上一万吧!”
“一万?太没意思了,两万吧?”豹哥瞄了一眼褚惠林身前的钱,大致估算了一下,至少还有三四万。
褚惠林点了点头,道:“好的,那就两万!”
豹哥等褚惠林扔了两万进赌池之后,也跟了两万,随后其余人各自挑边,纷纷将钱丢入赌池。赌池里瞬间逼近十万,这对于褚惠林而言,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他感觉手心都是汗,如果这一把赢了,那么意味着,自己此前陆续输掉的钱,不仅能赢回来,而且还能小赚一笔。
豹哥气定神闲,一直在蒙牌,褚惠林慢慢坐不住了,终于看了自己的牌,是个豹子,三个“8”,牌面还算不错,他心情大定,开始双倍加注。
豹哥眼见褚惠林身前的钱,越来越少,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道:“老褚啊,我也不继续逼你了,我虽然没看自己的牌,但肯定能赢你。”
褚惠林轻哼一声,不服道:“那就亮牌啊!”
豹哥淡淡一笑,缓缓地翻开三张牌。
褚惠林腾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豹哥,瞪大眼睛,道:“怎么可能,竟然是金花!”
不仅是金花这么简单,“akq”,这是最大的金花,即使褚惠林抓得也是金花,因为豹哥是庄家,他也是必输无疑。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是,豹哥他在出老千,刚才那一牌是给自己设了个局。
“你这是出千!”褚惠林指着豹哥,怒道。
豹哥晃了晃手指,淡淡道:“老褚,愿赌服输好不好,不要因为输了钱,就觉得我们是出千。刚才你那个朋友一直在赢,我们也没有指责他,质疑他是在出老千。”
褚惠林眼中透着一股愤怒,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着,他终于明白了,对方一直在设局,根本就是一伙的。
豹哥原本打算从褚惠林身上弄点钱花,但没想到这家伙很谨慎,从来是有多少输多少,从不外借,如此以来,如何能将他套牢,关键再加上苏韬今天来了个赌神般表演,让豹哥决定遗弃褚惠林这头“猪”。
豹哥咧嘴一笑,解开领口的纽扣,露出青色的纹身,淡淡讥讽道:“老褚,咱们算不上朋友,但算得上赌友,如果觉得跟我们玩不开心,以后就离得远远的。当然,你觉得气不过,想要争口气,咱们也陪你玩玩。像你这种输了钱,耍泼耍赖的人,我也没少见过。”
褚惠林见几人朝自己走过来,忍不住心中有点惊惧,毕竟他只练过养身健体的气功,论拳脚的话,哪里是这些个赌博团伙的对手。
豹哥朝地上吐了口痰,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推,旁边的同伙早已打开阁楼的门,褚惠林就从门里滚了出来,那阁楼狭窄异常,褚惠林的身体有些臃胖,便卡在了楼道里。豹哥团伙的一人哈哈笑着,走过去朝他补踹了一脚,骂道:“给我滚吧!”
褚惠林好歹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医生,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异常,尤其是左脚刚才拧了一下,指不定是骨折了。
“怎么回事?”苏韬已经出现,他望着褚惠林被扫地出门,暗自唏嘘,尽管知道那豹哥会收拾褚惠林,但没想到报复这么快,而且根本不留余地,下手猖狂且嚣张。
“唉,咱们走吧!”褚惠林此刻无地自容,只想独吞苦果。
苏韬笑了笑,道:“钱呢?”
褚惠林摇头苦笑,道:“都输了!”
苏韬瞄了一眼豹哥,叹气道:“没想到输得这么快!”
褚惠林误以为苏韬在埋怨自己把他赢的钱,全部输了,无奈地解释道:“他们出老千,一局让我输光了!”
苏韬叹了口气,伸手在褚惠林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能让你明白,这赌局背后的真实,也不枉我费心费力了。”
褚惠林听明白苏韬的言外之意,怔怔道:“你是故意的?”
苏韬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是为了告诉你,即使赢了再多的钱,也有可能一下子全部输光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直在设局欺骗你,慢慢引你入彀。用他们这行的话来讲,你是猪,他们在养猪,等猪养肥了,有膘了,再宰掉!”
豹哥见苏韬说得头头是道,第一反应就是苏韬是个同行,眼中露出一丝愤然,道:“没想到你挺懂行,知道就好,何必过来搅事,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仇不共戴天!”
苏韬将褚惠林扶了起来,淡淡地望着豹哥,笑道:“财路也分好坏,你们的财路是靠着行骗为手段,每一笔钱都肮脏带着血泪。多少人因为你们家破人亡?”
豹哥见苏韬指责自己,眼圈红了起来,怒道:“妈的,竟然还敢教训老子,看我不整死你。”
豹哥撸起袖子,琢磨着要把刚才牌桌上的怨气,此刻一并发出来,他朝苏韬直奔而去,还没来得及抬手,就被苏韬用手指一戳腋下,半个身体全部麻痹,瘫软在地上。
豹哥疼得死去活来,旁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以骗赌为生,论拳脚,也只有豹哥厉害些,如今一个照面就被戳翻,其他人那里还敢上前?
苏韬用力地踢了一脚豹哥,他对这种人毫无怜惜之情,曾经遇到过一个女患者,得了精神病,原因就是她的丈夫被骗赌,欠下了几百万的赌债逃之夭夭,而这些团伙不依不饶,三两天上门骚扰威胁,以至于女人受到太大的精神压力和刺激,变得精神恍惚,心率失调,如同行尸走肉。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赌局,输赢自有公论,但这种人接触任何人,都是带着欺骗的名义,设下骗局,一步步地让人走入不归之路。
“民警过来了,有人报警!”有人掏出手机,听到放风的警示,慌乱地说道。
“赶紧销毁证据,还有找个地方把钱藏起来。”另外一个人已经顾及不到苏韬,对于他们而言,保全钱财是首要,否则的话,若是被民警抓到,所有的钱款全部会被收缴。
苏韬见几人在用手提袋收钱,哪里能给他们机会,往前蹿出几步,伸手如电,戳在其余几人的腰际,几人全部萎顿余地,如同豹哥一般,躺在地上痛得直哼。
褚惠林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腿部不时传来疼麻之感,心虚地说道:“咱们要不赶紧撤?毕竟咱们也参与赌博的。”
苏韬把所有人都戳翻在地,背着手转过身,淡淡笑道:“怕什么?我是举报人,咱们这是惩恶扬善。”
褚惠林心中“咯噔”一下,感情苏韬刚才不是上厕所,而是去报警了,这可真绝了!
第0160章 再遇警花清寒
用“绝”来形容苏韬的行为,或许还不够准确,用“贱”来形容苏韬,或许比较恰当。谁能想到一个赢了好几万的牌友,借着尿遁的机会,竟然去偷偷报警了?所以等一众民警抵达现场的时候,豹哥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领导这个犯罪团伙也有好几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曾被人举报过,但从来没有这一次如此窝囊和憋屈。
豹哥被一个高明的人给戏耍了,所以他被带上手铐的时候,甚至不敢去望苏韬一眼。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有读懂人心的能力,他害怕自己的心思被苏韬给看破。
“你们谁报警的?”民警左右四顾问道。
“我报警的!”苏韬微笑着扬起手。
那民警上下打量苏韬,惊讶地说道:“哎呀,原来是苏神医啊,还请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做个笔录!”
因为此前拆迁的事情,苏韬跟分管老巷社区的片区民警关系混的很熟,做警察的,职业病比较多,一个传一个,都是三味堂的顾客,医生病人这个行业,关系比较特别,其他行业都是把顾客当做上帝,但在三味堂,病人对医生都特别尊重。
褚惠林心情还是有些紧张,跟在苏韬身后,人都是这样,做错事,心里会有愧疚感,就如同小偷人行窃,即使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发现,第一反应也是下意识地逃跑。
来到派出所,立马有其他民警发现苏韬来了,上前与苏韬打招呼,褚惠林并不知道苏韬其实与这里的民警有过节。苏韬在审讯室将情况如实地说了一遍,门被推开,赵指导员笑眯眯地走进来,朝笔录民警摆了摆手,道:“去我办公室泡杯茶过来,用那个放在最里面的茶叶。”
放在最里面的茶叶,肯定是好茶叶,这赵指导员毫不掩饰对苏韬的尊重,让苏韬觉得倒有点面红燥热。
那笔录民警笑嘻嘻地走出去,赵指导员脸上带着笑意,低声道:“苏神医,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带着我立功了!”
苏韬微微一愣,疑惑道:“此话何解?”
赵指导员沉声道:“那个豹哥,是流窜作案的惯犯,在汉州市内到处游曳,而且喜欢用化名身份。两年前在高应县曾经因为追*债惹下命案,所以正在被全国通缉,等下会交给市刑警队接手。”
苏韬也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回想豹哥那复杂的眼神,终于知道他为何不敢声张,那是胆怯与慌乱交错,完全失去了方寸感。
哒哒哒,房门被敲响,赵指导员起身打开门,脸上露出尊敬之色,笑道:“江队长,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主要因为这个犯人有点危险,我们害怕在派出所关押,不够保险,必须将之转移。”
此人正是漂亮的警花江清寒,她身穿警*服,没有戴女式警*帽,头发束成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柳叶秀眉弯弯,琼鼻高挺精致,樱唇红润泛着光泽,未施粉黛,却是英姿煞爽,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女性特有的魅力。
江清寒目光在苏韬的脸上扫了扫,微微一怔,她对苏韬印象深刻,上次捣毁人胎素地下研究室,就是苏韬从中作了帮助。
“又是你!”江清寒面沉如水的问道。
苏韬站起身,笑着说道:“没错!”
赵指导员微微一怔,笑问:“你们认识?”
苏韬眸光亮了亮,叹了口气道:“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江清寒挑了挑眉,她当然能听明白苏韬的言外之意,也不点破,转而与赵指导员,道:“你们这次抓到了个厉害人物,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全国性赌博团伙的核心人物,他前几年都在南粤省流窜作案,近两年才回到汉州。年轻时因为一起严重的伤人案,隐姓埋名,有好几个虚假身份,极其狡诈。不仅开设赌局,还组织黑社会,无论是汉州警方,还是南粤那边的警方,都对他进行通缉。”
赵指导员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道:“这算是歪打正着吧,我们只不过是出警而已,对方已经被苏神医给擒服了。”
江清寒点了点头,转而与苏韬,郑重说道:“虽然你这次抓到了豹哥团伙,但我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太过于逞能,毕竟抓捕罪犯是我们警方的事情。”
苏韬歪着头,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只是碰上了而已。还有,警察办案,如果脱离群众的帮助,罪犯能轻而易举的被绳之以法吗?”
江清寒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强词夺理……罢了,我好心劝你,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也没有办法。”
苏韬能理解江清寒的好意,她的确是想劝苏韬,离这些危险人物远一点,因为她知道这些人的可怖,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并不过分。
做了简单的笔录之后,苏韬和褚惠林便被送出了派出所,苏韬见褚惠林垂头丧气,暗叹口气,经过今天褚惠林应该知道远离赌博,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再管他了。
苏韬通过实际行动,告诉褚惠林,第一,他不具备赌博这个天赋,想要从赌桌上赢钱,必须要有真才实学;第二,即使他运气不错,赌技大涨,那也不够,他难以承受赌桌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处处都是局,一旦沉沦,就会越陷越深。
褚惠林摇头咂嘴道:“不好意思,我把你的钱,全部给输光了。”
苏韬微微一怔,暗忖褚惠林还在为这个耿耿于怀,笑道:“错,我并没有输光,我把位置交给你的时候,本金已经拿回来了。”
褚惠林“哦”了一声,心情略微舒服了点,讪讪道:“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赌了。经过今天这个教训,我也看透了。赌博真心没什么意思。”想想那笔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坑了,褚惠林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苏韬欣慰地笑了笑,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能想清楚其中的关系,那就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拿着端着不放,人要学会往远处看,咱们得有更高的追求和理想。”
“你说的没错!”褚惠林对苏韬感激不已,如果不是苏韬主动插手的话,恐怕他只会越陷越深,虽然他暂时能够注意分寸,但难不保哪一天杀红眼,被设局陷害,届时也将身败名裂。
市刑警队来了三四辆车,将豹哥直接押上一辆黑色的防弹车。江清寒站在一旁指挥,她看上去极为谨慎与从容,那些民警也乐于被她指挥,忙得屁颠颠的。等押送车离开之后,苏韬和褚惠林缓缓走出派出所,大切诺基停在两人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江清寒的一张俏脸,她语气淡淡地说道:“上车吧,送你们一程。”
褚惠林微微一愣,看了苏韬一眼,苏韬自然没有拒绝。
江清寒将苏韬和褚惠林丢在老巷街口,随后车子呜呜地离开,褚惠林疑惑地望着苏韬,道:“那个江队长,是不是跟你认识?”
苏韬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忖自己与她的缘分,可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
江清寒回到市局,做了简单的处理安排,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十一点,旁边的警员张振笑着提醒道:“江队,你赶紧回去吧,已经加了这么多天班,还是好好回去陪陪女儿吧。”
江清寒将文档整理好,笑着说道:“我女儿长大了,她很独立自主,我回去整天盯着她,反而会让她觉得不高兴。”
张振叹了口气,知道江清寒性格固执,属于那种很难规劝的类型,道:“那我就先下班了啊。”
随着张振离开之后,办公室变得安静、冷清,江清寒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生活在紧张的工作中,才能让自己觉得生活有意义。
其实很多年前的江清寒,并非是这样,她与许多女人一样,每天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家庭之中,相夫教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自己的丈夫在一次出勤的过程中去世,江清寒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主动申请调入刑警队,凭借出色的能力,及敏锐的洞察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警员。
凌晨十二点,江清寒终于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干净,伸了个懒腰,走出警局大门。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身穿西装的高个男人站在车外,手里捏着一根香烟,见到江清寒之后,连忙扔掉了香烟,将之在地面上踩灭,笑道:“清寒,终于等你忙完了啊!”
“徐瑞,我都跟你说过那么多次,不要这样!”江清寒无奈地摇头,嘴角泛着苦笑。
徐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江清寒上车之后,轻松地说道:“男人不能太听话,否则,如何你抱得美人归呢?”
“我算什么美人?整天穿着警*服,不苟言笑,一点也不温柔。”江清寒面沉如水地说道。
徐瑞发动车子,轻哼出声,微笑道:“若是你是那种每天都在涂脂抹粉,琢磨着今天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再买几个名牌包包的女人,我又如何对你这么痴迷呢?”
江清寒侧过脸,望了一眼徐瑞,这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成功男士,若是在遇见自己丈夫之前,她或许会爱上这个睿智风趣的男人。不过她的心早已冰冷似铁,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其他男人。
第0161章 水墨画上青年
轿车停在燕家宅前不远处的小道上,徐瑞目送江清寒下车,在车前大灯漫射的远光下,缓缓往前离开,眼中流露出一股痴迷之色。徐瑞的事业有成,如今是汉州最大的安保公司的董事长,手上有数千人的保安团队,承包了汉州所有银行、学校等事业单位的安保工作。徐瑞今年已经三十八岁,曾经有过短暂的婚姻,妻子因为癌症去世,所以徐瑞算得上钻石王老五,与同样丧夫的警花江清寒可谓天生一对,因此有人从中安排,牵了红线。
徐瑞身边从不缺少女人,但为了江清寒,他可以做到不近女色。只可惜江清寒如同冰冷的寒玉,徐瑞已经追求她几年,总是捂不热他的心。不过,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会不惜代价的争取。
随着江清寒远远地消失在视野之中,徐瑞无奈地摇了摇头,调转车的方向,离开此地。
江清寒准备用钥匙开锁,轻轻一推,门便开了,等她走入会客厅,发现燕无尽坐在茶几上泡茶,她惊讶地问道:“爸,你怎么还没睡?”
燕无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人老了,就没有什么睡眠,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足够。你早出晚归,好久没见你一面,今天索性便等你回来,与你好好聊聊。”
江清寒走到燕无尽的身边,拿起早已泡好的茶,品了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燕无尽望了一眼儿媳妇,叹气道:“那个男人叫做徐瑞吧?我安排人打听过,尽管他年轻的时候,生活作风有点乱,但这两年追求你倒是特别用心。莎莎已经大了,我曾经试探问过,她觉得你可以尝试去找个人结婚,毕竟一辈子太长,你还这么年轻……”
江清寒眉头微微地蹙起来,不悦道:“爸,这个话题,你已经与我说过很多次,我真的没再婚的想法。我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也没有功夫去关心那些情情爱爱。”
燕无尽在人前都是武学宗师的形象,但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却是如同平常老人,眼中满是担忧,“清寒,燕隼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你为何要揣在心中不放呢?他在地下,若是知道你现在这样,恐怕也不会心安的。”
“爸,燕隼他是为了我而死。”江清寒沉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些害死他的人,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燕无尽无奈地摇头,知道江清寒已经陷入死胡同,苦笑道:“你没必要把压力全部积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个人来抗!”
江清寒见燕无尽老眼婆娑,心中一软,低声道:“爸,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绝对不会然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道:“我今天又遇见苏韬了。”
“哦?”燕无尽疑惑道,“他认出你了吗?”
江清寒叹了口气,淡淡道:“这小子很精明,肯定是认出来了,只是故意不说而已。”
燕无尽摸了摸下巴,吐了口气,道:“他虽然年轻,但人挺有担当在,我给你找了这么个徒弟,你不会不乐意吧?”
江清寒无奈摇头,站起身,埋怨道:“爸,你啊……”
“我总有一天会老死,到时候你娘儿俩多个依靠也是好的。”燕无尽知道江清寒对此事并不太赞成,不过,她也没有太多排斥,看来自己儿媳妇对苏韬的印象还不错。
江清寒来到二楼,先进了女儿的房间,与其他女孩的房间风格不一样,燕莎的房间没有少女的公主风,墙壁上悬挂着一把宝剑,书桌上除了台式电脑之外,摆放着笔墨纸砚。她轻手轻脚地给燕莎掖好被角,然后目光落在桌上一副还没有完成、半展开的的水墨画上,她将画卷打开,接着夜灯朦胧的光,微微一怔,宽长的街道上,一个短发青年,肩膀上挎着个行医箱,身影斜长,虽然脸部并未画得清楚,但这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公公为自己新收的徒弟苏韬。
燕莎为什么要画苏韬呢?
江清寒皱了皱眉头,将画重新摆在原来的位置,情窦初开,这是每个少女都会有过的必然经历。
离开燕莎的房间之后,江清寒回到自己的卧室,墙壁上挂着自己当年与燕隼的结婚照,她站在结婚照下,默默地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眼角流下泪珠,谁也不会想到雷厉风行,处事果决的警花,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
站在狄世元办公室门口,苏韬停下脚步,思忖片刻,然后才抬步进入,如同自己所料,今天喊自己过来,主要是跟新上任的院长王宏见面,因为江淮医院原院长乔德浩事发突然,所以王宏到位需要一段时间,处理好原单位的安排之后,才能到江淮医院走马上任。
苏韬走入办公室之后,王宏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带微笑,与苏韬轻轻地握了握手,笑着与狄世元,道:“狄局,我真没想到,苏韬会这么年轻,让人意外啊!”
狄世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到了你我的年纪,无论是事业还是个人能力都已经定型,难道还能创造什么奇迹?”
王宏连忙笑着回答道:“正是这么个理,未来都在年轻人的身上,咱们应该甘为铺路石,为他们能够创造辉煌,打造出康庄大道。”
苏韬此前对王宏不了解,但从他的话语能够听出,这是一个很善于跟别人交流沟通之人,与狄世元交流的过程中,不卑不亢,偶尔能显示出其内涵,比起乔德浩远胜一筹。由此可见,在新院长的选择上,狄世元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
“今天喊你俩过来见面,是希望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在工作中能够相互配合。”狄世元耐心地说道。
王宏点了点头,沉声分析道:“经过前期的观察与梳理,江淮医院现在的问题,还是在于普通医生的薪资待遇太低,薪资与职称劝劝挂钩,这种现象要取缔,必须按照实际的能力,重新划分绩效考核,多劳多得,能者高薪。”
狄世元对王宏的分析还是很赞同,笑着问苏韬,道:“你怎么看?”
苏韬摸着下巴,补充道:“我觉得江淮医院虽然是综合类医院,但还是要分专科而治理,不能大锅炖乱炖。比如中医科与西医的几个热门科室相比,病人数量要少很多,如果用一样的绩效考核标准,难免会有失偏颇,不利于医院的平衡发展。”
王宏心中有点不高兴,觉得苏韬是在反对自己的意见,皱了皱眉,反问道:“你不能因为自己是中医,就否定西医。西医如今在任何医院都是医院收入的主要来源。提高西医大夫的收入,这是符合规律的。”
王宏此言一出,能看清楚他的价值观,对于中医有着很明显的不信任,这也是自然,在西医当道的前提下,中医出生的苏韬,在与王宏对话的过程中,会有种处于弱势的话。
苏韬原本是比较宏观的评价江淮医院的收入分配体系,但他却故意将之引导到中医和西医上来,这恐怕也是有意所为。
苏韬叹了口气,暗忖王宏与乔德浩相比,一个是极左,一个是极右,乔德浩是想所有的医生都是大锅吃饭,即使你没能力治病,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职称高,资历足,也可以活得很滋润。而王宏完全以市场而论,这样会导致科室之间的收入差异很大,不利于医院的综合、平稳发展。
苏韬皱了皱眉,耐心解释道:“王院长,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在保证大家收入提升的基础上,考虑各科室的不同之处,在收入上进行平衡,这样可以保证医院能够全面的发展。”
王宏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狄局,过几天省厅召开的会议,你会参加吗?”
狄世元在旁边看着两人漫不经心地对话,心中洞若观火,原本打算让王宏和苏韬坐在一起,让两人培养一下感情,没想到几句话下来,竟然摩擦出了火花。他面上表现平静,见怪不怪,院长和副院长因为职位的关系,存在天然的敌对,这矛盾一时半会也难解开,必须在长期的工作中慢慢磨合才能消除。
狄世元点了点头,顺着王宏的话题,对卫生厅即将召开的会议做了个预测,省厅此次会议,是为了加快推进县级公立医院改革试点,破除“以药补医”机制,着力解决群众“看病难”、“看病贵”问题,鼓励和引导社会办医,积极构建多元化办医格局。
王宏扫了一眼苏韬,淡淡道:“这对于苏大夫而言,可以说是个利好消息啊。”
王宏此话夹枪带棒,其实讽刺苏韬不仅是江淮医院的副院长,自己还有个三味堂,三味堂无疑是社会办医的典型案例,但也暗指他三心二意,没有将全力用在江淮医院上。
第0162章 最撩人的背影
王宏在狄世元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分钟,接到个电话,便告辞离开。等王宏离开之后,狄世元叹了口气,与苏韬解释道:“王宏就是这个性格,处事比较强势。”
任何人都知道狄世元在汉州医学界才是真正的强势,苏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因为他有点像你,所以你才会重用他吧?”
狄世元叹了口气道:“尽管乔德浩只担任江淮医院院长不过两个月,但搞得乌烟瘴气,现在不仅管理制度上出现问题,财务上还出现了不少隐患。王宏是个运营人才,或许能够力挽狂澜。至于中西医之间的互相排斥,这是一直存在的。”
狄世元也是西医出身,尽管他努力想振兴江淮医院的中医科,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与自己一个想法。狄世元尽管强势,但是一个很有包容心的人,王宏比较固执,需要用实际成绩来改变他的看法。
苏韬叹了口气,明白狄世元的言外之意,突然豁然开朗,笑着说道:“狄局长,你这是逼着我领军令状啊。”
狄世元微微一愣,暗忖苏韬这家伙就是聪明,自己与王宏玩得小花招,似乎被他看穿了,尴尬地笑道:“怎么样?敢不敢领?”
苏韬看破了狄世元和王宏联手玩的激将法,他俩合伙来刺激自己,希望自己能将中医科做出一番成绩,所以狄世元就暗中嘱咐王宏故意说了那番轻视中医的话。
这是狄世元的惯用伎俩!
苏韬感觉被狄世元一步步套牢,原本只是给自己挂个中医科主任的虚名,如今逼自己,要让江淮医院的中医科与西医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这一个个坑挖得太巧妙,以至于苏韬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苏韬仔细想了想,笑道:“在其位,谋其职。既然狄院长如此看重我,那我自然得竭尽全力。”
狄世元满意地咧嘴笑了两声,越看苏韬越觉得这小子不错,笑道:“相信你一定不负众望。”
准备离开狄世元的办公室,苏韬发现他桌上有两本中医入门书籍,微微一怔,惊讶道:“狄院长,你也研究这个?”
狄世元倒也没藏着掖着,坦然笑道:“以前与唐老共事的时候,就觉得中医很神奇,如今与你相处,也改变了不少我的看法。”
苏韬微笑道:“中医源远流长,否则也不会传承五千年,只不过是咱们这些后辈没有创新,导致中医才会日渐势弱。”
狄世元点了点头,走到苏韬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道:“你能改变这一切。”
等苏韬离开办公室之后,狄世元翻弄着那本中医入门书籍,轻轻地哼起了歌,就在昨晚,余杭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陈敬意辗转托人找到自己,想“借”苏韬前往余杭,被狄世元巧妙地给拒绝。
苏韬这可是一块宝贝,狄世元绝对要将之留在汉州,这对于汉州卫生系统的规划和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狄世元也是希望苏韬在自己庇护之下,能够一步步地成长,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为他解决一些不利的因素。
当然,庇护不是纵容,偶尔要巧妙地鞭策一下。狄世元今天玩的就是这一招,只不过被苏韬给看破了而已。至于看破也没关系,狄世元对苏韬还是有些了解,这家伙一旦嘴上承诺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食言,外表谦和的小苏神医,内心有股倔强与韧劲,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
苏韬从卫生局出来之后,顺手拦了辆的士,往燕宅行去,既然下定决心系统学习国术,那就得花费点精力。现在是和平年代,枪支炸药在市面上不流通,所以拳脚功夫练好了,倒也不害怕被人欺侮。另外,研究武术,对于他专研医术也有更好的臂助,古往今来,的确有一些武术宗师,外练筋骨,内敛真气,做到百毒不侵。
燕宅的大门敞开着,苏韬便直接走了进去,客厅里也没有人,桌上摆放着两杯沏好,浓香四溢的咖啡,苏韬皱了皱眉,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一楼的卧室极为幽暗,厚厚的窗帘拉着,床上整齐地摆着叠好的被褥。
苏韬叹了口气,听见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移步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正蹲坐在小凳上,搓洗着衣物。脸盆里全是女人家的贴身用物,粉色的胸衣与内裤,及肉色的短丝袜。她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衫,背朝着苏韬,将身体前倾之后,后背的打底衫就往上走,露出洁白光润的后背,白嫩的肌肤中间,突起半截椎骨,往下延伸,可以看到裤腰之间露出缝隙,紫色的内裤裹不住那丰润的臀*瓣,挤出一道深深的股壑。
欣赏女人,需要带着一股意境,并非女人的衣服越少越撩人,偏偏是那种露出一鳞半爪的娇艳,更是让人迷得发狂。
苏韬从没有想过一个背影,竟然能如此迷人性感,怔怔地看了半晌,那女人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慢慢调转过身体,看到苏韬站在背后,也是被吓了一跳,她蹙眉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女人正是燕无尽的儿媳妇,也是苏韬挂名师父——江清寒。
江清寒今日倒班休息,白天难得在家,所以将家务事处理一番,穿得也极为随意。不过,正是这随性的妆容,落在苏韬的眼中却是更增加了妩媚动人的魅力。因为洗衣服的缘故,她饱满丰挺的胸口沾湿,有一大片明显的水渍,紫色的内衣若隐若现,再加上婀娜纤细的身段,给人一种极具视觉冲击的诱惑。
江清寒目光如炬,哪里看不出苏韬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敏感位置,上下打量,她心中虽将苏韬当成自己的晚辈,但平时穿着警*服,谁敢对自己如此眼神不敬,脸色变得凝固起来,沉声道:“你出去等着吧,我等下就出来。”
苏韬嘴角翘了翘,不仅没觉得害臊,还隐隐有些得意,暗忖自己的这女师傅居家装扮实在太惊人,越发觉得自己找了这么个漂亮师父,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苏韬在客厅里坐了片刻,江清寒外面套了件外套,她坐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地说道:“燕莎在学校上课,我公公这个时间点在街上看棋,你来之前,应该先打个电话,若是我不在家,你可就要吃个闭门羹了。”
对于刚才卫生间里的短暂尴尬,江清寒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在她心中,苏韬是自己的徒弟,辈分要晚一辈,没必要与一个晚辈太计较。何况,苏韬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自己穿着衣服,人家多看你几眼,又不会少块肉,何况女为悦己者容,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大男孩欣赏,这是自己有魅力的体现。
苏韬心中暗道,自己若非贸然而来,哪里能窥见方才卫生间,那动人心魄的风景,嘴上叹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江清寒点了点头,指着泡好的咖啡,道:“咖啡还没人动过,你喝吧。”
苏韬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口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味道倒也不算差,他放下咖啡杯,问道:“你是我的师父的事情,你知道吧?”
江清寒抿嘴一笑,苏韬的问法很有意思,有点绕口,也有点奇怪,道:“只是挂名师徒而已,我公公是想自己来教你。”
苏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橱窗上,端着咖啡走了过去,上次过来倒是没有发现,里面摆放着奖杯和合影照片,都是江清寒参加各种警方内部比武的荣誉,笑道:“没想到我师父这么厉害,荣誉满橱,让人钦佩。”
江清寒摇头道:“这些都是虚名,不算数的。”
苏韬笑着反问道:“那什么才算数呢?”
江清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作为一名警察,当然是要惩恶除凶,伸张正义,才算是真本事。”
苏韬点了点头,眼中故意流露出崇拜之色,啧啧赞了两声,暗忖自己这个挂名师父,还真是个满满正能量的女人。他想了想,追问道:“人胎素地下实验室的事情,后续调查得如何?”
江清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有人在背后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因为涉及跨省,所以调查起来,异常艰难。徐建刚很狡诈,拒绝与我们合作,并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康博制药并没有责任。至于康博制药在其他省份设立的地下研究室,我们没有办法去深入地挖掘,并将之捣毁。”
苏韬微微一怔,问道:“康博制药在其他省份还有隐藏的地下研究室?”
江清寒点了点头,苦笑道:“康博制药现在已经将华夏当成了生物实验的场所,根据我初步的调查,至少有八个地下研究室,徐建刚与乔德浩搭建的人胎素研究室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苏韬疑惑道:“既然明知其中有问题,为何不拔除呢?”
江清寒无奈地苦笑,道:“因为有人在背后试图掩盖这一切!”
第0162章 最撩人的背影
王宏在狄世元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分钟,接到个电话,便告辞离开。等王宏离开之后,狄世元叹了口气,与苏韬解释道:“王宏就是这个性格,处事比较强势。”
任何人都知道狄世元在汉州医学界才是真正的强势,苏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因为他有点像你,所以你才会重用他吧?”
狄世元叹了口气道:“尽管乔德浩只担任江淮医院院长不过两个月,但搞得乌烟瘴气,现在不仅管理制度上出现问题,财务上还出现了不少隐患。王宏是个运营人才,或许能够力挽狂澜。至于中西医之间的互相排斥,这是一直存在的。”
狄世元也是西医出身,尽管他努力想振兴江淮医院的中医科,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与自己一个想法。狄世元尽管强势,但是一个很有包容心的人,王宏比较固执,需要用实际成绩来改变他的看法。
苏韬叹了口气,明白狄世元的言外之意,突然豁然开朗,笑着说道:“狄局长,你这是逼着我领军令状啊。”
狄世元微微一愣,暗忖苏韬这家伙就是聪明,自己与王宏玩得小花招,似乎被他看穿了,尴尬地笑道:“怎么样?敢不敢领?”
苏韬看破了狄世元和王宏联手玩的激将法,他俩合伙来刺激自己,希望自己能将中医科做出一番成绩,所以狄世元就暗中嘱咐王宏故意说了那番轻视中医的话。
这是狄世元的惯用伎俩!
苏韬感觉被狄世元一步步套牢,原本只是给自己挂个中医科主任的虚名,如今逼自己,要让江淮医院的中医科与西医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这一个个坑挖得太巧妙,以至于苏韬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苏韬仔细想了想,笑道:“在其位,谋其职。既然狄院长如此看重我,那我自然得竭尽全力。”
狄世元满意地咧嘴笑了两声,越看苏韬越觉得这小子不错,笑道:“相信你一定不负众望。”
准备离开狄世元的办公室,苏韬发现他桌上有两本中医入门书籍,微微一怔,惊讶道:“狄院长,你也研究这个?”
狄世元倒也没藏着掖着,坦然笑道:“以前与唐老共事的时候,就觉得中医很神奇,如今与你相处,也改变了不少我的看法。”
苏韬微笑道:“中医源远流长,否则也不会传承五千年,只不过是咱们这些后辈没有创新,导致中医才会日渐势弱。”
狄世元点了点头,走到苏韬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道:“你能改变这一切。”
等苏韬离开办公室之后,狄世元翻弄着那本中医入门书籍,轻轻地哼起了歌,就在昨晚,余杭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陈敬意辗转托人找到自己,想“借”苏韬前往余杭,被狄世元巧妙地给拒绝。
苏韬这可是一块宝贝,狄世元绝对要将之留在汉州,这对于汉州卫生系统的规划和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狄世元也是希望苏韬在自己庇护之下,能够一步步地成长,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为他解决一些不利的因素。
当然,庇护不是纵容,偶尔要巧妙地鞭策一下。狄世元今天玩的就是这一招,只不过被苏韬给看破了而已。至于看破也没关系,狄世元对苏韬还是有些了解,这家伙一旦嘴上承诺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食言,外表谦和的小苏神医,内心有股倔强与韧劲,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
苏韬从卫生局出来之后,顺手拦了辆的士,往燕宅行去,既然下定决心系统学习国术,那就得花费点精力。现在是和平年代,枪支炸药在市面上不流通,所以拳脚功夫练好了,倒也不害怕被人欺侮。另外,研究武术,对于他专研医术也有更好的臂助,古往今来,的确有一些武术宗师,外练筋骨,内敛真气,做到百毒不侵。
燕宅的大门敞开着,苏韬便直接走了进去,客厅里也没有人,桌上摆放着两杯沏好,浓香四溢的咖啡,苏韬皱了皱眉,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一楼的卧室极为幽暗,厚厚的窗帘拉着,床上整齐地摆着叠好的被褥。
苏韬叹了口气,听见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移步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正蹲坐在小凳上,搓洗着衣物。脸盆里全是女人家的贴身用物,粉色的胸衣与内裤,及肉色的短丝袜。她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衫,背朝着苏韬,将身体前倾之后,后背的打底衫就往上走,露出洁白光润的后背,白嫩的肌肤中间,突起半截椎骨,往下延伸,可以看到裤腰之间露出缝隙,紫色的内裤裹不住那丰润的臀*瓣,挤出一道深深的股壑。
欣赏女人,需要带着一股意境,并非女人的衣服越少越撩人,偏偏是那种露出一鳞半爪的娇艳,更是让人迷得发狂。
苏韬从没有想过一个背影,竟然能如此迷人性感,怔怔地看了半晌,那女人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慢慢调转过身体,看到苏韬站在背后,也是被吓了一跳,她蹙眉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女人正是燕无尽的儿媳妇,也是苏韬挂名师父——江清寒。
江清寒今日倒班休息,白天难得在家,所以将家务事处理一番,穿得也极为随意。不过,正是这随性的妆容,落在苏韬的眼中却是更增加了妩媚动人的魅力。因为洗衣服的缘故,她饱满丰挺的胸口沾湿,有一大片明显的水渍,紫色的内衣若隐若现,再加上婀娜纤细的身段,给人一种极具视觉冲击的诱惑。
江清寒目光如炬,哪里看不出苏韬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敏感位置,上下打量,她心中虽将苏韬当成自己的晚辈,但平时穿着警*服,谁敢对自己如此眼神不敬,脸色变得凝固起来,沉声道:“你出去等着吧,我等下就出来。”
苏韬嘴角翘了翘,不仅没觉得害臊,还隐隐有些得意,暗忖自己的这女师傅居家装扮实在太惊人,越发觉得自己找了这么个漂亮师父,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苏韬在客厅里坐了片刻,江清寒外面套了件外套,她坐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地说道:“燕莎在学校上课,我公公这个时间点在街上看棋,你来之前,应该先打个电话,若是我不在家,你可就要吃个闭门羹了。”
对于刚才卫生间里的短暂尴尬,江清寒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在她心中,苏韬是自己的徒弟,辈分要晚一辈,没必要与一个晚辈太计较。何况,苏韬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自己穿着衣服,人家多看你几眼,又不会少块肉,何况女为悦己者容,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大男孩欣赏,这是自己有魅力的体现。
苏韬心中暗道,自己若非贸然而来,哪里能窥见方才卫生间,那动人心魄的风景,嘴上叹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江清寒点了点头,指着泡好的咖啡,道:“咖啡还没人动过,你喝吧。”
苏韬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口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味道倒也不算差,他放下咖啡杯,问道:“你是我的师父的事情,你知道吧?”
江清寒抿嘴一笑,苏韬的问法很有意思,有点绕口,也有点奇怪,道:“只是挂名师徒而已,我公公是想自己来教你。”
苏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橱窗上,端着咖啡走了过去,上次过来倒是没有发现,里面摆放着奖杯和合影照片,都是江清寒参加各种警方内部比武的荣誉,笑道:“没想到我师父这么厉害,荣誉满橱,让人钦佩。”
江清寒摇头道:“这些都是虚名,不算数的。”
苏韬笑着反问道:“那什么才算数呢?”
江清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作为一名警察,当然是要惩恶除凶,伸张正义,才算是真本事。”
苏韬点了点头,眼中故意流露出崇拜之色,啧啧赞了两声,暗忖自己这个挂名师父,还真是个满满正能量的女人。他想了想,追问道:“人胎素地下实验室的事情,后续调查得如何?”
江清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有人在背后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因为涉及跨省,所以调查起来,异常艰难。徐建刚很狡诈,拒绝与我们合作,并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康博制药并没有责任。至于康博制药在其他省份设立的地下研究室,我们没有办法去深入地挖掘,并将之捣毁。”
苏韬微微一怔,问道:“康博制药在其他省份还有隐藏的地下研究室?”
江清寒点了点头,苦笑道:“康博制药现在已经将华夏当成了生物实验的场所,根据我初步的调查,至少有八个地下研究室,徐建刚与乔德浩搭建的人胎素研究室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苏韬疑惑道:“既然明知其中有问题,为何不拔除呢?”
江清寒无奈地苦笑,道:“因为有人在背后试图掩盖这一切!”
第0163章 小苏谨遵师命
对于康博制药,江清寒有种无力感,作为一名刑警,她想要找到幕后的真相,并予以一网打尽,但省厅已经做了交代,徐建刚的问题转交给省里,对于汉州刑警队的办案并没有给与特别的评价,这种态度让江清寒凉了半截,意味着康博制药在省里的关系特别硬,即使铲除他一两个窝点,但并不能将之连根拔起。
江清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女人以娇柔为美,但偶尔出现一个身具刚性美感的女人,那就如万花丛中一点绿,反而能让人为之侧目。她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隐隐透着胸前玫瑰色的内衣形状,脖颈裸露的肌肤白嫩紧致,成熟而清瘦的脸上带着一丝平静,左眼眉角那一粒嫣红的美人痣,让她略显得严肃的气场,多了妩媚,显得风韵迷人。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江清寒有点好奇。
“第一次见面,就认出你了。”苏韬如实交代道,“燕莎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虽然你与照片上略有不同,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你了。”
江清寒微微一怔,疑惑道:“我与照片上有何不同?”
“照片你是名母亲,身上带着一股慈爱与温暖。现实生活中,你穿上警*服,浑身上下都是杀气,让歹徒胆寒。”苏韬口蜜腹剑、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
江清寒没好气地白了苏韬一眼,换个了个姿势,玫瑰色的内衣裹着丰满的胸脯,绷得很紧,t恤的领口比较宽大,因此微微一扫,能瞄到一道浅浅的沟壑。
两人沉默片刻,苏韬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家里并没与客人,你为什么泡了两杯咖啡?”
江清寒目光落在苏韬俊朗的面孔上,顿了顿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韬没好气地笑道:“谁喜欢听假话?”
江清寒淡淡笑了笑,道:“我丈夫在世的时候,每到休息的时候,我都会泡两杯咖啡,他一杯,我一杯!”
苏韬脸色有点尴尬,望着那咖啡杯神色不定,暗忖自己喝的咖啡,岂不是江清寒已故丈夫喝的那杯咖啡?虽然苏韬心理素质强大,但总有种古怪的感觉。
江清寒似乎察觉他的心思,继续道:“放心吧,杯子是新的,只是改不了习惯。”
苏韬感觉额头上有点冒汗,有种江清寒的丈夫飘在空中,俯视着自己的错觉,讪讪笑了笑,道:“你与他的感情很深厚吧?”
江清寒摇了摇头,嘴角浮出一丝无奈,道:“活着的时候,常年见不到面。很多时候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等他死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好。”
苏韬点了点头,正准备询问江清寒与自己已故丈夫的故事,门外传来一连串咳嗽声,燕无尽手里握着一把扇子,缓步走入大院。现在已经是秋天,但燕无尽还是习惯随身带着折扇,这就像有些人深夜戴墨镜,夏天戴帽子一样,使用道具不仅是为了实用,而且还是为了提升格调。
当然,放在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眼里,偶尔会在背地里骂这类人,装叉的傻叉!
燕无尽走到大厅,见苏韬和儿媳在说话,脸上露出笑意,道:“看来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了啊。”
苏韬连忙站起身,往右侧的独坐沙发上挪了过去,江清寒开始摆弄桌上的茶具,熟练地泡茶,道:“之前见过几次面,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
燕无尽用扇子在桌上敲了敲,提醒道:“让小苏泡茶!”
苏韬反应很快,明白燕无尽的用意,便笑着从江清寒的手上取过茶壶,交接的过程中,轻轻地触碰到了江清寒的手指,带着一丝丝沁凉的麻意,让苏韬觉得有点异样。
苏韬很快泡好了茶水,斟满几杯,然后托着茶杯,走到江清寒的身前,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那是天理。江清寒接过茶杯,有模有样的品了口茶水,清声道:“虽然你这个徒弟并非我亲自收的,但既然你拜入我门下,那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作为师父,我有八个字送给你,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苏韬连忙说道:“谨遵师命!”
燕无尽拍了拍手掌,口中笑道:“好好好!今天小苏就留在家中吃饭吧。”
江清寒依旧还是不冷不淡,道:“我现在去厨房准备午饭。”
苏韬连忙抢着说道:“还是我来吧,给我个机会表现下,让师父和师公看看我的厨艺如何!”
燕无尽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江湖人而言,师父之礼很重要,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苏韬经过今天的拜师,已经算是燕家的一名成员了。也可以这么来理解,如果苏韬没有江清寒徒弟的身份,虽然年龄比江清寒小很多岁,但毕竟男女有别,瓜前李下,难免被人诟病。有了师徒的关系,苏韬以后进出燕宅,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苏韬进了厨房,开始张罗,江清寒站在旁边看了一阵,发现他切菜熟练,动作麻利,比自己要熟稔许多,便退回了客厅,见燕无尽坐在茶几边喝茶,走了过去,道:“没想到苏韬还擅长厨艺!”
燕无尽点了点头,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眼力还是有的,这小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江清寒叹了口气,似有担心地问道:“苏韬才二十岁出头,燕莎才十四岁,让两人长期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燕无尽眼珠一转,笑道:“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害怕苏韬把燕莎给吃了?”
江清寒微微一愣,低声提醒道:“爸,你难道不会想让燕莎与他……燕莎还太小了。”
燕无尽摆了摆手,笑道:“论年龄,苏韬比燕莎大不了几岁,让师兄妹顺其自然地相处,若是真有感情,以后能更近一步,那也是好事。我和你婆婆,那就是师兄妹,虽然她走得早了一点,但感情不比寻常,这么多年了,我依然为她守身如玉!”
江清寒一阵无语,没想到燕无尽还真这么想的,叹气道:“爸,你那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燕无尽谈情说爱的那个年代,女孩子十四五岁结婚,那并不稀奇,但现在这个年代,十四岁的小女孩还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无论法律还是伦理,都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燕无尽淡淡一笑,安抚道:“不要太紧张,苏韬并非那种没有分寸的人,有你我在旁边照看着,绝对不会惹出什么纰漏。”
江清寒从燕无尽口中得到印证,原来燕无尽不仅仅是为自己收徒这么简单,还带着给自己收女婿的心态。
人越老越顽固,江清寒知道自己公公的性格,倒也不好多劝,暗忖对于苏韬和燕莎的关系,还是要注意控制一下。燕莎已经情窦初开,那苏韬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若是两人守不住,偷尝禁果,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苏韬准备饭菜的速度很快,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燕莎放学回家,苏韬已经将四菜一汤,搁在了餐厅的八仙桌上。燕莎上了半天学,早已是饥肠辘辘,第一时间冲入餐厅,见苏韬扎着围裙端盘子,惊讶地笑道:“怎么是你下厨,能吃吗?”
苏韬无奈地白了一眼燕莎,没好气道:“如果没信心的话,等会就别吃!”
“你让我不吃,我就不吃啊,那岂不是没面子?”言毕,燕莎伸手朝红烧鸡块的盆里轻轻一捏,将半截鸡翅放入口中。
苏韬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见她还准备用手去捏其他菜,连忙拦住她,笑道:“我的姑奶奶,你注意点卫生好不好。”
燕莎整个人身子往前压,被苏韬正好拦住了上身,那崩得很紧的胸肉挤压在苏韬的胳膊上,绵软带着弹性。女孩与女人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味道,女孩带着青涩的味道,咬到嘴里嘎嘣脆,指不定还酸倒了牙,但因为很新鲜,能让人乐此不疲。女人是绽放的花朵,又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咬上一口,满是甘冽的甜汁,让人腻得发慌。燕莎的身体虽然因为习武,比同龄女孩更显得丰腴,但与成年女子的身体相比,还是略显得青涩。
苏韬与燕莎打闹的场景,正好被从外面走入的江清寒看到,她皱了皱眉,不悦道:“你们做什么呢?”
燕莎吐了吐舌头,往后退了两步,感觉胸口撞了一下苏韬的胳膊,有点麻疼,翘起嘴巴,抱怨道:“我想试试菜有没有毒,他非要拦着我!”
江清寒瞪了燕莎一眼,训斥道:“别胡言乱语,没个正经,赶紧去洗手,等下就开饭了。”
燕莎耸了耸肩,哼着欢快的歌声,往洗手间走了过去。江清寒淡淡道:“燕莎有时候就是会无理取闹,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韬连忙笑道:“这样显得我和她亲近嘛,若是她回来对我爱理不理,反而会让我觉得尴尬呢!”
江清寒眉头皱了皱,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燕莎即使对苏韬有小女孩的心思,但苏韬已经踏入社会,应当不会与燕莎一般见识,至多将燕莎视作小妹妹吧。
第0163章 小苏谨遵师命
对于康博制药,江清寒有种无力感,作为一名刑警,她想要找到幕后的真相,并予以一网打尽,但省厅已经做了交代,徐建刚的问题转交给省里,对于汉州刑警队的办案并没有给与特别的评价,这种态度让江清寒凉了半截,意味着康博制药在省里的关系特别硬,即使铲除他一两个窝点,但并不能将之连根拔起。
江清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女人以娇柔为美,但偶尔出现一个身具刚性美感的女人,那就如万花丛中一点绿,反而能让人为之侧目。她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隐隐透着胸前玫瑰色的内衣形状,脖颈裸露的肌肤白嫩紧致,成熟而清瘦的脸上带着一丝平静,左眼眉角那一粒嫣红的美人痣,让她略显得严肃的气场,多了妩媚,显得风韵迷人。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江清寒有点好奇。
“第一次见面,就认出你了。”苏韬如实交代道,“燕莎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虽然你与照片上略有不同,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你了。”
江清寒微微一怔,疑惑道:“我与照片上有何不同?”
“照片你是名母亲,身上带着一股慈爱与温暖。现实生活中,你穿上警*服,浑身上下都是杀气,让歹徒胆寒。”苏韬口蜜腹剑、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
江清寒没好气地白了苏韬一眼,换个了个姿势,玫瑰色的内衣裹着丰满的胸脯,绷得很紧,t恤的领口比较宽大,因此微微一扫,能瞄到一道浅浅的沟壑。
两人沉默片刻,苏韬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家里并没与客人,你为什么泡了两杯咖啡?”
江清寒目光落在苏韬俊朗的面孔上,顿了顿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韬没好气地笑道:“谁喜欢听假话?”
江清寒淡淡笑了笑,道:“我丈夫在世的时候,每到休息的时候,我都会泡两杯咖啡,他一杯,我一杯!”
苏韬脸色有点尴尬,望着那咖啡杯神色不定,暗忖自己喝的咖啡,岂不是江清寒已故丈夫喝的那杯咖啡?虽然苏韬心理素质强大,但总有种古怪的感觉。
江清寒似乎察觉他的心思,继续道:“放心吧,杯子是新的,只是改不了习惯。”
苏韬感觉额头上有点冒汗,有种江清寒的丈夫飘在空中,俯视着自己的错觉,讪讪笑了笑,道:“你与他的感情很深厚吧?”
江清寒摇了摇头,嘴角浮出一丝无奈,道:“活着的时候,常年见不到面。很多时候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等他死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好。”
苏韬点了点头,正准备询问江清寒与自己已故丈夫的故事,门外传来一连串咳嗽声,燕无尽手里握着一把扇子,缓步走入大院。现在已经是秋天,但燕无尽还是习惯随身带着折扇,这就像有些人深夜戴墨镜,夏天戴帽子一样,使用道具不仅是为了实用,而且还是为了提升格调。
当然,放在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眼里,偶尔会在背地里骂这类人,装叉的傻叉!
燕无尽走到大厅,见苏韬和儿媳在说话,脸上露出笑意,道:“看来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了啊。”
苏韬连忙站起身,往右侧的独坐沙发上挪了过去,江清寒开始摆弄桌上的茶具,熟练地泡茶,道:“之前见过几次面,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
燕无尽用扇子在桌上敲了敲,提醒道:“让小苏泡茶!”
苏韬反应很快,明白燕无尽的用意,便笑着从江清寒的手上取过茶壶,交接的过程中,轻轻地触碰到了江清寒的手指,带着一丝丝沁凉的麻意,让苏韬觉得有点异样。
苏韬很快泡好了茶水,斟满几杯,然后托着茶杯,走到江清寒的身前,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那是天理。江清寒接过茶杯,有模有样的品了口茶水,清声道:“虽然你这个徒弟并非我亲自收的,但既然你拜入我门下,那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作为师父,我有八个字送给你,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苏韬连忙说道:“谨遵师命!”
燕无尽拍了拍手掌,口中笑道:“好好好!今天小苏就留在家中吃饭吧。”
江清寒依旧还是不冷不淡,道:“我现在去厨房准备午饭。”
苏韬连忙抢着说道:“还是我来吧,给我个机会表现下,让师父和师公看看我的厨艺如何!”
燕无尽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江湖人而言,师父之礼很重要,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苏韬经过今天的拜师,已经算是燕家的一名成员了。也可以这么来理解,如果苏韬没有江清寒徒弟的身份,虽然年龄比江清寒小很多岁,但毕竟男女有别,瓜前李下,难免被人诟病。有了师徒的关系,苏韬以后进出燕宅,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苏韬进了厨房,开始张罗,江清寒站在旁边看了一阵,发现他切菜熟练,动作麻利,比自己要熟稔许多,便退回了客厅,见燕无尽坐在茶几边喝茶,走了过去,道:“没想到苏韬还擅长厨艺!”
燕无尽点了点头,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眼力还是有的,这小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江清寒叹了口气,似有担心地问道:“苏韬才二十岁出头,燕莎才十四岁,让两人长期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燕无尽眼珠一转,笑道:“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害怕苏韬把燕莎给吃了?”
江清寒微微一愣,低声提醒道:“爸,你难道不会想让燕莎与他……燕莎还太小了。”
燕无尽摆了摆手,笑道:“论年龄,苏韬比燕莎大不了几岁,让师兄妹顺其自然地相处,若是真有感情,以后能更近一步,那也是好事。我和你婆婆,那就是师兄妹,虽然她走得早了一点,但感情不比寻常,这么多年了,我依然为她守身如玉!”
江清寒一阵无语,没想到燕无尽还真这么想的,叹气道:“爸,你那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燕无尽谈情说爱的那个年代,女孩子十四五岁结婚,那并不稀奇,但现在这个年代,十四岁的小女孩还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无论法律还是伦理,都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燕无尽淡淡一笑,安抚道:“不要太紧张,苏韬并非那种没有分寸的人,有你我在旁边照看着,绝对不会惹出什么纰漏。”
江清寒从燕无尽口中得到印证,原来燕无尽不仅仅是为自己收徒这么简单,还带着给自己收女婿的心态。
人越老越顽固,江清寒知道自己公公的性格,倒也不好多劝,暗忖对于苏韬和燕莎的关系,还是要注意控制一下。燕莎已经情窦初开,那苏韬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若是两人守不住,偷尝禁果,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苏韬准备饭菜的速度很快,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燕莎放学回家,苏韬已经将四菜一汤,搁在了餐厅的八仙桌上。燕莎上了半天学,早已是饥肠辘辘,第一时间冲入餐厅,见苏韬扎着围裙端盘子,惊讶地笑道:“怎么是你下厨,能吃吗?”
苏韬无奈地白了一眼燕莎,没好气道:“如果没信心的话,等会就别吃!”
“你让我不吃,我就不吃啊,那岂不是没面子?”言毕,燕莎伸手朝红烧鸡块的盆里轻轻一捏,将半截鸡翅放入口中。
苏韬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见她还准备用手去捏其他菜,连忙拦住她,笑道:“我的姑奶奶,你注意点卫生好不好。”
燕莎整个人身子往前压,被苏韬正好拦住了上身,那崩得很紧的胸肉挤压在苏韬的胳膊上,绵软带着弹性。女孩与女人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味道,女孩带着青涩的味道,咬到嘴里嘎嘣脆,指不定还酸倒了牙,但因为很新鲜,能让人乐此不疲。女人是绽放的花朵,又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咬上一口,满是甘冽的甜汁,让人腻得发慌。燕莎的身体虽然因为习武,比同龄女孩更显得丰腴,但与成年女子的身体相比,还是略显得青涩。
苏韬与燕莎打闹的场景,正好被从外面走入的江清寒看到,她皱了皱眉,不悦道:“你们做什么呢?”
燕莎吐了吐舌头,往后退了两步,感觉胸口撞了一下苏韬的胳膊,有点麻疼,翘起嘴巴,抱怨道:“我想试试菜有没有毒,他非要拦着我!”
江清寒瞪了燕莎一眼,训斥道:“别胡言乱语,没个正经,赶紧去洗手,等下就开饭了。”
燕莎耸了耸肩,哼着欢快的歌声,往洗手间走了过去。江清寒淡淡道:“燕莎有时候就是会无理取闹,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韬连忙笑道:“这样显得我和她亲近嘛,若是她回来对我爱理不理,反而会让我觉得尴尬呢!”
江清寒眉头皱了皱,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燕莎即使对苏韬有小女孩的心思,但苏韬已经踏入社会,应当不会与燕莎一般见识,至多将燕莎视作小妹妹吧。
第0164章 笔直的一字马
中医养生讲究饮食清淡,所以这一桌家常菜,比起酒店的饭菜自然少了滋味。不过,江清寒对这桌饭菜很满意,能让清淡的食物变得有层次感,足见苏韬的厨艺到了一个境界。燕无尽很喜欢吃那盘红烧鸡块,跟燕莎抢着吃,他笑道:“这鸡块是怎么做的,感觉里面有股淡淡的药材味。”
苏韬笑着解释道:“行医箱里正好有药材,在这道菜里放了党参,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燕无尽点了点头,感慨道:“今天这顿饭,不止这些门道吧?”
苏韬淡淡笑道:“可以将这顿家常便饭,看成是一桌药膳食谱!”
燕无尽指着那道看上去寻常不过的“海带汤”,笑问:“这道菜有什么讲究?”
苏韬望了一眼江清寒,道:“枸杞桃仁海带汤,对于女性而言,是一道很好的食疗药膳。”
苏韬点到即止,并没有说得太明白,他瞧出江清寒患有内分泌失调的病症,这道汤可以减少体内激素的分泌。患有内分泌失调的病人,主要是因为雌*性激素分泌太多,枸杞桃仁,能够调节和补充激素。
江清寒若有所思,用小汤碗盛了一碗,嘴唇轻轻地吹着热气,喝了一口,眉头舒展,汤的味道中有股枸杞的甜香,虽然有别于正常的汤,但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苏韬为燕家人准备一顿药膳,倒不是有意所为,只是兴之所至,针对燕无尽和江清寒的身体问题,略下了点功夫。
燕莎因为下午要上课,所以饭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吃了两小碗饭,笑赞道:“比爷爷做得好吃多了,以后午饭就交给你了。”
苏韬连忙解释道:“我也只是偶尔能来,平时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燕无尽点了点头,问道:“三味堂现在如何了?那刘建伟还好吧?”
苏韬笑道:“刘建伟现在很好的融入三味堂,每天很多重活累活,都是他抢着做。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
燕无尽深深地望了一眼苏韬,唏嘘道:“用得好是一名虎将,用不好惹一身麻烦,你还是得小心一点才是。”
苏韬当然知道燕无尽是善意的提醒,道:“我心中有数!”
吃晚饭后,苏韬顺手洗了碗筷,除了厨房之后,只见江清寒换了一身白色的武服,手中提着一把宝剑,站在院子里,燕无尽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入了门,自然要教你几招。今天正好你师父在,就让她教你一套剑法!”
苏韬跟着燕无尽和江清寒来到了后院,院落东侧是一块被照料得很好的菜地,分成几块,种着辣椒、西红柿,竹架上挂着黄瓜,增添了一股农家气息。位于西侧,有一个不大的石桌,旁边有两棵香樟树,虽到了深秋,依然显得郁郁葱葱,极为繁茂,粗壮的树枝探出两米多高的围墙外,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响声。
“看好了!”江清寒低吟了一声,脚步开始轻快地移动,整个人如同轻捷的燕子,宝剑在她手中幻化成了灵蛇,出鞘之后散发着寒光,如同风中的杨柳般,摇曳驰行!
在几次腾挪之后,江清寒飞身跃起,剑穗高高扬起,她手腕急速抖动,在空中留下数个剑花,整个人成t字,身体后仰,右腿撑地,左腿与上身保持平行,与地面成垂直角度,剑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稍作停顿数秒,江清寒右腿在原地一拧,丰挺的上身甩动,整个人如同陀螺旋转三百六十度,宝剑的轨迹构成了个圆形,她挺直上身,左腿轻轻一跺,剑招变得快如闪电,每次挑刺,在空中都留下嗖嗖的声音。
苏韬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没想到江清寒舞剑,竟然会如此好看,终于意识到为何古代君王,总喜欢看歌舞伎表演剑舞,让婀娜窈窕的女子,舞动灵剑,是一种极为享受的视觉盛宴。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这句诗歌,可以形容江清寒剑舞的神采。
又是几次腾挪跳跃,江清寒已有人剑合一之感,她腾身在空中翻跃,身子在半空中轻轻地一扭,剑花成串,最后往苏韬所在的方向一指,整个人拧身往后一送,落地的时候,双腿猛然劈开,在地上划过一道明显的划痕,最终成为笔直的一字马,她目光透着一股自信与锐意,剑身平端,静止不动,只有剑穗在秋风的吹拂下,悠悠飘荡。
“好剑法!太漂亮了!”苏韬忍不住出声,鼓掌赞道。
江清寒收剑起身,虽然工作繁忙,但她的剑法从未落下,她将手中的剑,往空中一抛,苏韬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稳稳地接下。江清寒朝他招了招手,暗示他走到自己所处的位置,道:“好了,我已经演示完了,现在轮到你了。”
“啊?”苏韬怔然半晌,刚刚只顾着欣赏江清寒美妙动人的仪态和风华,哪里还记得那些招式,只能厚着脸皮,道:“刚才注意力没集中,忘了不少,能不能重新来一遍?”
江清寒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失望与不悦,沉声要求道:“伸出手来!”
苏韬将剑换到左手,将右手给伸了出来,江清寒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根细柳枝,一手端着苏韬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地挥动柳枝,如同老师体罚学生一般,轻轻地抽了两下,她用力不是特别大,但还是留下疼麻的感觉,苏韬只觉得内心又痒又酸,能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地用力跳动。
江清寒叹了口气,她抽苏韬,只是为了让他留下深刻印象,毕竟苏韬的年龄已经不小,还是要给他留有一些颜面。
燕无尽在旁边掏出了方纸和烟丝,正在那边卷烟,见江清寒这么做,也是一笑而过。武术的传承,并不比医术的传承来得轻松,是讲究严师出高徒的国学,江清寒板着面孔,夺过苏韬手中的宝剑,再次开始游龙惊凤般的剑舞。
苏韬这一次再也没有转移注意力,而是聚精会神地观察、牢记她每个动作,因为有医术的功底,所以苏韬不仅却观察动作的轮廓,还会去研究每个动作,四肢关节、肌肉筋脉,如何去发力。尽管脉象术,也讲到了发力的技巧,但与江清寒的发力方式截然不同。苏韬能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气体,伴随着江清寒的舞动,传至剑身,每一次挥剑,都是剑气纵横,如有实质。
江清寒再次收剑,望向苏韬,问道:“这次看清楚了吗?”
苏韬笑了笑,道:“勉强试试吧?”
接过江清寒的剑,感觉剑柄上似乎还有余温,一股腻滑之感,苏韬搓了搓手心的汗,开始慢悠悠地舞剑,比起江清寒的剑舞,自然没有那种飘逸空灵的韵味,但苏韬将动作和招式连贯的很好。
燕无尽已经搓好了烟卷,套在烟嘴上,吧嗒吧嗒,极为享受地吞吐着烟雾,他没有意外,苏韬将江清寒方才演练的“江氏剑法”复原得很完美,尽管在一些微小的动作上,有些出入,但那也是因为更加适合自己身体发力,所作出的变化。不要小看这个变化,正常人习武都是从生搬硬套开始,到灵活变招,需要很长时间的过渡,苏韬严格意义上第一次舞剑,就知道变招?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江清寒盯着苏韬练剑,目光从惊讶变得凝重,她一开始难以相信,苏韬只是第一次见自己练剑,就能模仿个十之**。另外,从苏韬出剑的动作中,江清寒竟然对自己江家祖传的剑法开始反思,苏韬灵光一现的细节,让江清寒摸到一丝豁然开朗的感觉。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剑招,这个时候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招式,是为了更好地使用这个部位的肌肉,从而让发力变得更加充分!
苏韬对人体筋骨的熟悉,远远超过江清寒,所以轻松地将一招剑法练完。他感觉丹田位置,热气直往上涌,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笑着与江清寒,请示道:“师父,请问刚才哪些地方错了?”
江清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望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埋头抽烟的燕无尽,淡淡道:“基本还是不错的,就是动作还不够纯属,这样吧,你再练十遍,今天的练习就算结束了。”
苏韬乖巧地一笑,提着宝剑,在原地继续开始舞剑,这一次比上次要快了许多,肌肉和身体的使用,变得更加的纯熟。
燕无尽见江清寒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将烟蒂拈灭,走到江清寒的身边,轻声道:“练两遍就差不多了。”言毕,转身往家中行去。
江清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哪里听不明白燕无尽的意思,这剑法到了第二遍,苏韬已经练得很纯熟,再继续练下去,只是浪费了力气而已。
燕无尽缓步走入屋内,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让儿媳收苏韬为徒,只是带着试试看的想法,如今他倒是有想法,用点心思,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放在苏韬的身上,将之好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