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拜访
方凌仍旧挤着苏诚，丝毫没有男女避嫌的意思，一脸的好奇，还带一些激动。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苏诚努力保持镇静，寻找文件夹，但是手有些抖……拜托，我也是热血青年好不好，你那呼吸全部喷在我的脸颊上，知道什么叫社交距离吗?反过来说，一个秃顶老胖子这么挤自己，自己肯定极度不爽，这是一种歧视？说句心里话，挺愿意方凌挤的。
“怎么？没和女人这么接近过？”方凌根本不避嫌，不耐烦道：“会不会啊？”
“切，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要凑这么近勾引我。”苏诚终于打开文件，资料出来了。
全名，赫尔斯通、本、洛里，英国人，今年四十八岁，服役英**情六处二十一年，曾经在rb韩国、a市等亚洲国家领事馆，大使馆任职。在东亚工作时间长达十五年。本于三年前退休，退休后成为英国某生物化学公司的保安经理，半年后rb妻子因病去世，本辞职，经常外出旅游，多去东亚缅怀自己和妻子曾经走过的路。
方凌不傻，问：“这人是黑衣人？”
“和你说实话，我不能肯定，但是如果塘鹅要开亚洲部，本绝对是黑衣人的首选。作为保护领事馆的人员，本和东亚各国警方头目都有来往，熟悉风土人情，本的儿子曾经是a市国际高中的学生。本和他的妻子在a市居住了七年，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对a市大街小巷非常熟悉。”
方凌点头：“我只要将这人挂到海关上，看近期是否有入境记录。”
“差不多，但是被动一点，查海关资料，而不是让海关去查本的资料。”可以拿海关资料来比对，但是不能把本拿给海关去比对。
“明白……但是又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左罗保密？”
苏诚道：“因为黑衣人的目标十有**是狼律师……我和这么说吧，左罗如果知道这件事，那狼律师的警戒等级就会提升，黑衣人并不是暴力狂，他们不会和警方硬刚。这样一来，就无法抓捕黑衣人。你现在拥有权限，不需要多，只要暗中监视狼律师，一发现黑衣人，就呼叫特警。”
方凌还是不太明白：“有区别吗？”
“有，左罗会优先选择保护狼律师，我和他说，黑衣人只是想和狼律师对话，未必会伤害狼律师，左罗不会相信，特别是狼蝎案件后，左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我认为我能说服你，方凌，相信我，黑衣人是不会伤害狼律师，他们是想知道真相。否则就直接派遣杀手。我们工作很简单，进行海关比对，只要本入境，那么就代表黑衣人入境，盯着狼律师就可以了。”苏诚看方凌漂亮的睫毛：“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方凌眨下眼睛，真诚道：“当然，因为你的帮助，七组已经大有起色，你确定狼律师不会有危险？”
“我确定。”
“恩，我相信你。”
……
晚上八点多，警方宿舍，二楼202的两室一厅是白雪和许璇的住所。每个女强人或者男强人的背后都带着深深的疲惫。许璇也是这样，因为全部布网孙家线的原因，已经两天没回家。
钥匙开门，看见白雪正在使用电脑学习英语，也不看白雪，拿出手枪，打开门边保险柜，把手枪放进去，然后很没有形象的直接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全身酸疼。突然感觉有热气，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苏诚蹲在自己面前，手拿一杯红茶，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许璇险些跳起来，后退两步，颇为惊慌问：“神经病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苏诚坐下。
“等我？”许璇坐起来，感觉后背酸疼，挺下胸：“等我干嘛？”
苏诚将红茶放在一边，伸手捧起许璇的左手：“去你房间谈。”
许璇下意识看下白雪，白雪光速转头，埋头疯狂打键盘，许璇面露疑问，苏诚很认真点头。许璇当然不会那么白痴，知道苏诚故意开个小玩笑，但是肯定有事找自己。否则就是脑袋进水找死了……
就这样，许璇和苏诚进入了许璇的闺房，然后白雪听见反锁的声音，白雪完全搞不懂，什么情况？许璇怎么和苏诚好上了？刚才苏诚说，自己等女朋友下班，白雪还以为苏诚乱说话，开玩笑。但是两人进房间了……太痛苦了，在七组，没人可以八卦。和左罗八卦？找骂。方凌呢？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如风，去如电。
这闺房，苏诚给十分，百分制。简单到非常简单。单人床席梦思，一个衣柜，两双鞋子，光秃秃的墙面，电灯是已经难得一见的裸露在外的白炽灯。不过许璇在a市有家，这里只是临时住所，不对，许璇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
最夸张是，这房间连椅子都没有，纯粹是许璇睡觉的地方。
许璇左右看，道：“坐床上，少来那一套，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为什么火气这么大？”苏诚坐床边，道：“你不要睡软的床垫，对你腰不好。”
“你找我就找我，干嘛搞这一出？”许璇站立在苏诚面前反问？
“因为保密需要。”苏诚介绍了今天上午和方凌见面，说了黑衣人的事情。
许璇把苏诚肩膀一拍，让他过去点，自己坐靠在床上，想了一会道：“方凌肯定出卖你。”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苏诚道：“方凌在潜意识里一直把我当成坏人的，加上她对我能力有一定的畏惧，我私下和她说的话，她肯定要原原本本告诉左罗，她自认为无法识破我的真实想法。”
许璇问：“那我呢？”
“你是领导者，你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要抓黑衣人，我需要你和我单独合作。”
许璇右手手指在鼻尖上来回游动，思考着，问：“为什么你热衷抓黑衣人？”
“说谎，原因是因为我对警察事业的热爱，对犯罪分子无比的憎恨，为拯救地球，消灭害虫……”
“停，别恶心了，说实话呢？”
苏诚伸出小尾指：“来。”
“哇，你好幼稚啊。”许璇不屑的看苏诚，见苏诚坚持，无奈伸出小尾指和苏诚小尾指勾在一起。
第九十一章 目的
苏诚正色道：“我很认真的，这就是规则，虽然很幼稚的举动，但是代表我们定了契约，你即使是警察，也不能出卖我们的谈话。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否则没得谈。”
许璇不买账道：“你也别给我挖坑，如果你利用约定来坑害我，让我违反原则，那我不会遵守约定。”
“我不会让你违反你的原则。”苏诚道：“来，跟我一起念，拉钩……”
许璇无语，想到一句话，再老的男人都有幼稚的一面，牙疼一般和苏诚哼完，满脸无奈。
苏诚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向外面看了一眼，顺手拉好窗帘，走到床边道：“我这人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就想干一票买卖退休，过着纸醉金迷，生不如死，遗臭万年的生活。但是呢，我被截和了，鬼团干了我一票，我不仅变成穷光蛋，还倒欠一大笔钱。”
“然后呢？”许璇问，这个黑衣人什么关系？
“然后就没办法退休，这不是来a市想弄点文物卖，被你们抓了。”苏诚呵呵一笑，道：“但是，很意外的是，左罗竟然和鬼团交过手。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为什么兢兢业业做好顾问的一个原因。我也要干鬼团一票，但是鬼团来无影去无踪，加上我知道我不是鬼团的对手，不能露面挑衅。”
许璇问：“左罗和这件事？”
苏诚继续解释：“按照我对鬼团的了解，他们对左罗有一半的兴趣，这兴趣在于左罗职业操守，维护荣誉。鬼团最喜欢践踏别人精神领域上的东西，特别是警察，诸如我这样没有节操，可以被钱砸死的人，他们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另外一半来说，左罗的能力又不会让他们有兴趣，他们有胜之不武，食之无味的感觉。”
许璇明白了：“所以，你要抓黑衣人，增加左罗的筹码。一旦鬼团开始对左罗感兴趣，你就有复仇的机会？”
苏诚坐下，看着许璇道：“黑衣人在犯罪界级别很高，严格来说，他们不属于犯罪分子，类似被塘鹅雇佣的私家侦探。黑衣人成员多数为退役特工，资深警察，检察官之类的白道上的人。他们的工作一是找内奸，二是外围调查。当然了，黑衣人行事风格肯定和警察不一样，但和真正的罪犯又有区别。”
许璇很聪明，比方凌聪明多了，接下去道：“你对方凌说，黑衣人目标可能是狼律师，是个假消息？”
“是，我不认为黑衣人目标是狼律师，一个原因，塘鹅的经营理念是自强。作为被捕很久的狼律师，还能出卖塘鹅，那么塘鹅不会去找狼律师的麻烦，而是会找自己内部出现的问题。不排除会和狼律师谈一谈，但是会很斯文，正式的交谈。”
许璇问：“那你？”
苏诚道：“我刚才说了，黑衣人不普通，他们经验很丰富。”
许璇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苏诚要很保密的找自己，因为只有自己会帮苏诚。
……
第二天上班，苏诚一到警局七组临时办公室，左罗就站起来道：“开会。”
“什么会？”苏诚纳闷问。
“黑衣人。”左罗走向隔壁的会议室。
苏诚怒视方凌，你个小人，枉费我这么信任你，方凌仰头看天花板，绝无悔过之意……
左罗从不废话，大家一落座，道：“已知黑衣人目标是狼律师，如果一组加强警戒，黑衣人未必会露面。七组一直隐藏在暗处，他们想不到我们会做黄雀。狼律师居住在酒店别墅，平时身边都有便衣警察跟随，黑衣人的唯一切入点就是酒店别墅。所以从今天开始，分班分组，我们开始蹲守。”
苏诚道：“不用这么急吧？我这边有信号。”
左罗打开文件夹，推过去一张纸：“本在三天前入境，入住天尊大酒店。”
这让苏诚很惊讶，发自内心惊讶：“这么快？”这有些出乎意料，算时间，在土星集团总部爆炸后，塘鹅就准备派遣黑衣人。也就是说，塘鹅已经内部纠察过，未发现有内奸出卖塘鹅。在这种情况下，就使用b计划，从外围去了解内奸是谁。塘鹅肯定自己内部有内奸。
这不符合情理，内部纠察没那么快……除非，狼蝎这边就出了问题，狼蝎的事情让塘鹅知道有人泄密。也就是说，家里秘捕狼蝎的计划失败……不，这又不太可能，据说家里已经控制了狼蝎的家眷，狼蝎不会这么白痴。那就一个解释，在第一次爆炸前，因为警方的异常调动，塘鹅已经开始怀疑内部出问题。
不要把敌人智商想太低，这么一想，是有可能的。反过来说，他们知道泄密，还是派遣了火药进行爆炸，那么说来，火药是他们印证存在内奸事实的一枚棋子。那问题又来了，火药知道一位董事的身份，用火药做棋子很冒险。
不……火药根本没价值，火药出卖董事，对塘鹅也没有损害。塘鹅和警方做交易，一切是为了抓内奸。这么一想，塘鹅领导这件事的人相当厉害。苏诚本来有七成把握，现在估算下对方能力，自己只有三成把握。但是苏诚能分析出这一点，他的胜算又达到了七成，甚至更高。苏诚摸到了黑衣人的实力，而黑衣人并不知道有人要对付自己。
很好，按照计划走吧，左罗等秘密暗中保护狼律师，抓捕可能袭击狼律师的黑衣人，必然被黑衣人识破，这样一来，印证了内奸的说法。内奸向警方示警，说黑衣人入场。
呵呵，一切都在掌控中。先前自己怀疑打败黑衣人会不会让左罗得到鬼团的赏识，现在既然黑衣人档次这么高，那自己下个对手很可能就是鬼团了。在黑衣人撤退之前，a市是不会有贼警的。
左罗道：“方凌和苏诚一组，我和宋凯一组。”
苏诚问：“宋凯通过技能考核了？”
“恩，明天正式上班。白雪，你在家做联络工作。”
苏诚举手：“我提议和宋凯一组，或者和你一组。”这是对方凌出卖自己的不满。
“提议无效。”左罗回答：“这是酒店别墅布局图……”
第九十二章 卧底
左罗为什么让方凌和苏诚一组？宋凯肯定不能和苏诚一组，否则直接被拐掉。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自己和苏诚一组是可以，但是方凌和宋凯一组左罗又不放心他们的能力。按照这样安排，方凌和苏诚一组很合适，苏诚要拐方凌，方凌肯定会告诉自己。
左罗道：“第一班，白天组，狼律师人在一组，主要侦查是否有可疑人进入区域范围，宋凯会调查是否有黑客进入狼律师的网络。第二组，夜晚组，由我和宋凯负责。鉴于黑衣人具备一定的反抗能力，所以我们会布置两组特警在附近。这里，和这里。白雪。”
白雪道：“狼律师住的是至尊大酒店的别墅群，本住的是至尊大酒店，大酒店距离别墅群大约四公里，是两个不同的区域。别墅群一共有三十座小别墅，五乘六的布局，提供给中长期的住客。狼律师住的八号别墅，我们已经通过内务局，以某公司外聘员工身份租借了九号别墅和七号别墅。昨晚一组加工了几个面具，我们进出别墅群严格按照明面的资料进入。苏诚和方凌，你们是国际证券业务员，负责纽约股市，所以你们上班时间是晚上八点到早上五点，这时间段你们要去公司上班，就是去休息，内务局已经安排好了。第二组左罗和宋凯是一家跨国贸易公司本部员工，上班时间为早上八点到傍晚六点。”
警方内务局有一个小部门是专门安排卧底身份的，内部称卧底组，他们不仅要将卧底的身份包装，还提供真实套牌服务，提供真实假身份证服务。他们开出的证件全部是真的有效的证件，他们弄到的身份，全部是真实有效的身份，以最好的服务来掩护卧底人员。他们不负责指挥卧底，只提供后勤服务。
细节决定成败，这份并不危险的卧底，卧底组还是提供了详细的资料，包括每个卧底的发色，体重等，都和真实资料符合，如果坏人用这份资料去某公司查询，是可以查到这个人的。
左罗最后道：“记住，我们是警察，我们的第一个职责是保护狼律师的安全，而不是抓捕黑衣人。主次关系一定要搞清楚。特别是苏诚你，不许利用狼律师的安全来钓鱼。”
苏诚无精打采道：“大哥，我白天组，能钓什么鱼？”哀怨的看了眼方凌。
方凌一笑，得意的坐着扭下腰部，也表示出一定的歉疚。方凌几乎没有思想斗争就把苏诚卖了，但是内心感觉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苏诚那么相信自己。不过方凌很支持，很佩服左罗，左罗原则无弹性，看似死板，却是一份难得的坚持。为了做一件大好事，而先做一件小坏事，左罗是反对的。
左罗道：“明天开始，我们部门在装修，不会有人注意我们。记住，狼律师本人也说过，黑衣人很厉害，第一点，我们很难抓到黑衣人的罪犯证据，因为他们尽可能不犯罪。第二点，他们的胆量和技能与我们接触的普通罪犯完全不同。知道我们行动的只有一组组长周断，鉴于黑衣人会对狼律师周边进行全方位侦查，本次任务不得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一组人员。大家明白吗？”
“明白。”
……
卧底蹲点行动第二天开始了，方凌和苏诚入住了七号别墅。
别墅不大，占地只有两百平，建筑面积一百二十平，其余部分是绿化草地。20号到30号的别墅才是大别墅，有专用游泳池。
一楼客厅，厨房，洗手间，客房。二楼为主卧，辅卧和书房。常住客每天房费六百，算是非常低廉的价格。但如果只租一个月，那每天需要一千二到一千五的房费。
“六百的房租还贵？”回到别墅，苏诚把面具扔到一边，坐在沙发上道：“一个月一万八，以a市近郊房价，二手房最低两万五房价计算，一百多平的房子，每月的房贷就是一万八。至尊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周边房价都是四万起的。所以这价格真心不贵。”
方凌检查窗帘，然后对八号别墅附近区域安装摄像机：“是不是很生气我出卖你？”
“做为一个普通人，最生气就是被信任的人出卖。但是作为一个混迹江湖的人，出卖和被出卖是家常便饭。”苏诚靠在沙发上道：“也许，过一两个星期，我就会出卖你也说不定。”
方凌安装好，拿自己行李，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凑到苏诚身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我看看案子。”
“案子？”苏诚接过去一看，哦，孙家线。孙家线已经被挖了，嫌疑犯已经承认自己常年走私奢侈品。但是黑山老妖的上线找不到。嫌疑犯说，自己也怀疑有船带毒，查过一次，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嫌疑犯说，他相信带毒的人是三条船的人，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
一艘小货船只有十来个人，三艘船也就四五十个人，这些海员中大部分知道船只做非法买卖，但是心照不宣，因为工资拿的够高。还有一部分，诸如船长，副船长，水手长他们是知道运输走私奢侈品。
方凌介绍：“他们走私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运输到公海，再把货沉了。第二部分，过几天，会有小货轮去起货。海关人员只注意这三条船，没有注意到其他方面。因为走私奢侈品，体积都不大，沉货和取货很简单。按照缉毒处计算，嫌疑人每次带毒的数量应该是二十公斤左右五号高纯度毒品。”
二十公斤不多，去年全国收缴十吨的硬毒品（海xx会被屏蔽），但是二十公斤五号硬毒可以兑出两三百公斤的三号。
二十公斤硬毒的体积并不大，身体就可以隐藏，不过在海上这么多天，藏在身上不暴露的可能性非常低。而所有被审人员均说不知道有人带毒。
苏诚等方凌介绍完，道：“你自己也说了，普通海员带毒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那只能是船长，副船长，大副有私人空间的人。”
“三条船九个有职的人，都通过了测谎。”
测谎虽然不能做为法庭证据，但是可以作为侦查的辅助手段，苏诚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反测谎仪。那就是说，海员中有人带毒。但不符合逻辑，一来，海员是集体活动，到了东南亚大家一起干活，一起休息，怎么接货呢？二来，海员们经常凑一起，打牌等消遣时间，藏身上不太可能。三者，东南亚的温度比较高，大家穿的都比较少。
第九十三章 对手
苏诚仔细听完说明，道：“逻辑上来说，不可能是海员作案。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那非逻辑上来说呢？”方凌问。
苏诚问：“有没有另外一个可能，他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运毒。”
“恩？”方凌不太理解，你说我有脑洞，你有黑洞吧？
苏诚解释：“他们是从东南亚运输水果做为掩护，对吧？如果卖水果的把毒品藏在某个箱子内运输到a市。a市同伙将指定的水果箱子搬运走，这就轻松搞定。被抓了也没有他们的事，黑锅是走私船的。”
方凌道：“但是海关和缉毒处联合对船只进行检查，使用搜毒犬还有仪器进行检查，也没有发现毒品。”
苏诚叹气：“姑娘，我早和你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a市海关有什么设备，缉毒犬有什么弱点，我不认为是什么秘密。而缉毒人员迷信这些设备和狗能把毒品找出来，却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看军事上，有导弹，就有反导弹，再有更先进的导弹，再有更先进的反导弹。火药案件，c4不怕x光，低密度金属不怕x光。每种科技都有自身弱点，如果你非要迷信科技，也许能破90%的案件，但是还会有10%的案件破不了。听你这么说缉毒处现在是卡住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抛开技术呢？用人来查。”
苏诚道：“货分三批，第一批是走私货，沉海。第二批是水果，面上的货，需要有人运输。第三批是毒品，藏在水果中。假设我的猜测是对，那你认为毒贩会在什么时候取走毒品？”
方凌想了一会：“水果运输到批发商期间。”
苏诚再问：“谁能拿走毒品而不会被怀疑呢？”
方凌突然明白：“水果批发商，因为本地人的原因，水果都是先送到孙家人水果批发公司，他们一般会拿走3成左右的水果。也就是说，毒贩挑走了装有毒品的水果箱子？”
“我不知道，我就是猜想，不过我认为查一下水果批发公司，不会耗费太多的人力和物力。把他们骨干扣押，分开审讯。毒贩知道运输这么大量的硬货是死刑，唯一活的机会就是坦白从宽，在别人把自己卖了之前先把别人卖了。每个人都有求生**。抓人，隔离，审讯，我想答案就出来了。”苏诚补充：“前提我猜测是对的，我是无责任乱猜。”苏诚只是将明面矛盾合理化。
方凌满意一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虽然苏诚是猜测，但是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有一定可能性。既然现在左右都抓不到黑山老妖的供货者，试一试也无伤大雅。方凌现在觉得指定24小时特权这条法律的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如苏诚说的，都是死罪，24小时足够他们狗咬狗的了。如果律师一进场，可能就呵呵了。罪犯总是比警察更擅长利用法律的漏洞。
“你不错，我出卖了你，你还帮忙。这人情姐姐我记下了。”方凌一指苏诚，开始和缉毒处的人联系。
多纯洁的一个妹子啊，你怎么会认为是你出卖了我呢？一山还有一山高，就是这个道理。方凌自以为混迹江湖，卧底坏人圈，有经验，有资历，脑子不笨。那是因为没有遇见对手……说难听点就是坐井观天。苏诚想到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呢？自己以为自己聪明，自己以为自己想的很周全，万无一失，结果被鬼团干了。
苏诚一点都不担心方凌，方凌再混十年也未必是自己对手。苏诚也不害怕许璇，许璇虽然很聪明，但是要破自己，还太嫩了。苏诚对左罗是颇有忌讳，左罗多年阅历都是和人打交道，七组办案模式也是人，左罗藏的很深，苏诚很难完全看懂他的想法。比如这次，左罗就这么相信苏诚被方凌出卖了？表面看是这样，但是苏诚不太相信，因为左罗一点都不怀疑。苏诚知道左罗内心对自己相当的警惕。
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有些事，不要知道太多，不要太聪明。如果你和方凌一样，也许我们可以快乐的合作到结束，甚至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
左罗也不想和苏诚成为对手，并不是左罗想交苏诚这个朋友，而是因为左罗没把握拿住苏诚。这一个多月来，苏诚表现出了相当可怕的能力。能力这东西不分好坏，在好人身上会变成钢铁侠，在坏人身上会变成希特勒。
但是苏诚是个坏人，这点左罗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方凌和自己汇报，苏诚私下和方凌说的事后，左罗就知道方凌根本不是苏诚对手。那苏诚在干什么？他唱的是哪一出呢？
左罗在马局办公室，将头靠在桌子上，对着天花板吐烟圈：“最少这件事上，我不觉得他是坏的。我明显感觉到苏诚是有图谋的，图谋什么？我这人？我没有那价值。其他各种猜想都没有办法印证。我很欣赏他的利益、成本的说法。就目前看苏诚没有达成任何利益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害我的。”
房间内乌烟瘴气，马局抽着烟，道：“你意思是说，苏诚现在还是为七组出力的？”
“恩。”左罗道：“假设他不是坏人，我一定把他挖到七组，就算是个普通市民，我也要特招一回。”
马局问：“现在案件进展如何？”
“四天了，还没有动静。苏诚反对我们直接监视本，坚持等鱼上钩。”
马局想了一会：“方凌和苏诚关系怎么样？”
恩？怎么问这问题，左罗坐好，回答：“还不错，苏诚经常气方凌，方凌气消的很快，她也挺佩服苏诚的。”
马局道：“你要记得一点，苏诚这样的人对女性是很有吸引力的。别把方凌搭进去，变成他的人。”
“不会，方凌是非常有原则的。”左罗看下手表，站起来，掐灭烟头：“不要抽那么多烟，我先走了。”
“卧槽，轮到你来说我。”马局挥手：“去吧。”
第九十四章 绑架？
一出马局办公室，左罗又变成一张正经的扑克脸，到停车场，开车到附近的商场停车场，换车，开了十几分钟，宋凯在路边等待，上车，前往至尊别墅。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左罗问：“怎么样？”
宋凯手拿上电脑，道：“这四天拍摄了一共有二十七个人在七号别墅附近出没，其中十五个人身份通过照片比对排除。剩余十二个人中，有八个人是酒店工作人员，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最后四个人，两名是电信维修工，我这边查的信息看，问题也不大。最后是一对住在15号别墅的一对夫妻，新婚老外，德国人，他们是国际高中的特聘外教，四个月前入关，看起来也没问题。左队，这苏诚会不会扯淡，他说黑衣人就黑衣人，他说黑衣人要找麻烦，就有麻烦？”
左罗道：“宋凯，七组所有人要先学一条规则，可以质疑苏诚的人品，但是不要质疑苏诚的能力。即使黑衣人不会出现，也要遵守这条规则。”
“这个……”宋凯迟疑一下，点头：“明白。”
这时候左罗电话震动，左罗按耳麦：“喂。”
汉语，变声：“左罗警官，先不要激动，听一个声音。”
“……”左罗没说话。
一个带哭腔女音传来：“左哥。”
声音被掐掉：“左罗警官，你现在在田阳街，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单独到白朗海滩。你知道规矩的，如果你愿意赌一把，我们也很乐意。”
左罗声音很平静问：“你们要什么？”
“不要误会，我们不想伤害和为难任何人，只不过左罗警官你的档案把你描写的太优秀了，为避免一些意外，我们只能用比较特殊的方法来请你。我们不会让你白跑一趟，我们准备了一份塘鹅和浪子中介合作的相关资料，我们知道你会很有兴趣……不如让你的同伴宋警官先下车？”
左罗将车转到路边，道：“下车，自己过去。”
宋凯看左罗，左罗道：“我有个线人有事找我。”
宋凯点头，离开汽车，关车门，眨眼询问，左罗摇头，表示没事，左罗开车离开。这时候对方说话：“左罗警官这胆色让我很尊敬，很明白说吧，我是黑衣人，我们只是想和左罗警官谈谈，条件是那份资料，我们不会强迫左罗警官做任何事，只是交易。愿意回答我们问题，就可以拿走资料。”
左罗道：“你们绑架了晶晶。”
对方道：“这只是防备左罗警官带特警队来找我们，我等你。”
……
九号别墅。
苏诚如同死狗一般趴在沙发上，方凌笑嘻嘻的拿椅子坐在苏诚身边：“说说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昨天你没说对，我兄弟们忙了一个晚上，你心里过意不去对不对？”
说什么？说案件，当苏诚把黑山老妖上线挖出来后，方凌就把陈年案件搬运过来了。一共两起悬案，一起悬案在苏诚分析下，对了。一起悬案在苏诚分析下，错了。但是这个概率已经让方凌非常满意了。
苏诚趴沙发上摇头：“姐姐啊，我猜对了呢，没工资拿，我猜错了呢，砸我招牌。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大菠萝亲传弟子，我是有使命感和荣誉感的。你念资料，我只能瞎猜，完全没根据。”
“说说嘛。”
“不说。”
“说说嘛。”
“不说。”
方凌一收笑容，杀气腾腾，问：“说不说？”
苏诚翻身仰躺，问：“你还记得承诺吗？方凌，你要相信我，我能把你从缉毒处挖到七组，也能让你从七组滚蛋。”
软硬不吃，方凌问：“你想怎么样？”
苏诚道：“我要一个人资料，必须对左罗保密。但是呢，你出卖过我，我又不好相信你。”
方凌立刻道：“我发誓……你要谁的资料？”重点不是出卖不出卖，而是你露出大尾巴了。
苏诚道：“zh区早年是棚户区，有个大地痞叫雷东，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十年。一年前出狱，我要他出狱后的所有详细资料。和谁交往比较密切，和谁经常来往，是否频繁进入夜总会，消费能力如何，生活来源是什么，身体情况怎样等等，所有都要。”
方凌回答：“没问题。那你看这案件……”
苏诚道：“这边有六个嫌疑人，你要用心去感应，就知道谁是那包毒品的真正主人。”
“啊？”
“教你一招，闭眼。”苏诚到方凌身后，拿起方凌的右手，打开食指，将食指放在资料上，在其耳边轻声道：“世界安静了，你的灵魂和你的精神融为一体，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温暖而舒适。你的手指伴随着你的精神慢慢移动，当你感受到灵魂的存在时候，就是你找到答案的时候。”
王八蛋，吃姐姐我豆腐？方凌完全是心有杂念，手指随意在资料上移动，然后一停，睁开眼睛，手指没有在任何一张照片上。方凌悠悠问：“吃我豆腐？”但凡摸手说神鬼的，都是色狼。
但是苏诚是震惊之色，妈蛋，这年头还有没有逻辑了，不能啊……苏诚一直对鬼楼事件耿耿于怀，方凌上出租车，然后随便问一句，脑洞大开，挖出了孙家走私线。刚才本打算摸小手吃豆腐，让方凌发火，那案件的事就不了了之。至于雷东这人，呵呵，还怕方凌不去查？
但是，但是……
方凌的手指停留在资料上一名目击证人的名字上，没错，苏诚没有把握，但是在方凌念资料时候，苏诚认为这位这位目击证人有问题。缉毒处怀疑有人通过大巴车朝某县运毒，临检发现大巴车行李舱某行李箱内有毒品。于是开始排水，这位目击证人说清楚自己的箱子内东西，成为一位证人，而不是嫌疑人。嫌疑人说的是另外没有携带行李的六位乘客。
这种案件一般是掉包，自己拿的是普通行李，下车后拿走有毒品的行李。这样有个好处，当毒品被警察搜出来时候，自己和毒品是没有接触的，没有任何证据，因为是毒贩先行将行李放到大巴车行李箱内。而大巴车的司机和售票员从来不管谁朝行李舱放行李，除非到了目的地后有人说拿错自己行李才会开始辨认。
这是一起利用公共资源监管漏洞来达成安全运毒目的的案件。
第九十五章 陷阱
苏诚拿来方凌的金手指，到一页资料照片上划过，方凌一边怀疑自己被吃豆腐，一边念：“衣服两套，不锈钢水杯一个，充电器一个……”
苏诚再把手指放在照片上，方凌纳闷看苏诚，苏诚放开方凌的手道：“看，这两套衣服和裤子，标签都没有撕掉。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什么样的人去外县，会带两套没有洗过，刚买的衣服裤子呢？答案，这行李是证人临时购买的，只是为了充实下行李箱。”
方凌道：“也许是送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苏诚道：“我没把握，我就是发现他有疑点，但是是不是犯罪嫌疑人，需要你们去证实。但是从材质上分析，这两套衣服价格加一起不会超过三百元，证人穿的衣服，最少是五百元。这个证人疑点是非常多的，只不过你们主观认为是毒贩携带毒品到某县，而不是毒贩将毒品放在车上，嫌疑人到了某县再换走行李。我的假设是建立在毒贩比较聪明的基础上，尽可能减少人和货的接触。如果你们怀疑这位证人，但是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而证人在知道被怀疑后，就会暂时性的收手，你们的蹲守监视对他完全不起作用。这是最基本的犯罪逻辑。这个模式叫安全性作案，属于预谋犯罪一种，事先先把各种犯罪会产生的证据拿出来，而后利用各种办法让证据不成立，达到最小犯罪风险。”
“以一起谋杀案为例，首先是凶器，开枪有硝烟反应，怎么样让自己通过检测？将手枪带入会场，被搜查出来怎么办？能不能通过无辜群众运输枪支？这类人他们宁舍毋露，宁可安全的作案，也不会冒险的犯罪。话说清楚，我不知道证人是不是罪犯，只是告诉你一种犯罪模式，这种模式的采用者，一般是陈年老贼，或者是高风险的犯罪，比如运毒，抓到基本死刑。风险非常高，逼迫罪犯尽可能降低暴露的风险。”
方凌摸摸苏诚的头，很满意，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打完电话，走过来准备安抚苏诚两句时候，电话震动，接电话：“喂……哦……找你的。”
苏诚双眉稍微一紧，立刻放开，接过电话：“喂。”
许璇：“左罗上路了，单独开车前往郊外方向。”
苏诚走到一边，方凌跟过来，苏诚进入洗手间，把门一关，道：“不太好，现在没有犯罪事实。”
许璇问：“难道黑衣人不会对左罗进行一些攻击？”
“不会。”苏诚很肯定回答：“这是邀请……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黑衣人携带枪支，，左罗是很难控制的一个人，如果突然暴起，一个可以打一群，对方必须具备一定武力，或者使用……你打电话给刘默的女儿，看电话能不能打通。”
许璇挂了电话，一会打来电话：“关机，他们绑架了刘默的女儿？”
“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骗术而已。也许是偷了手机，也许是让刘默女儿关机。我基本明白了，他们用绑架刘默女儿的名义约见左罗……如果是这样，就要看左罗聪明不聪明。”
“可以抓？”
“我考虑下。”
什么狼律师，全部是幌子，苏诚早就知道黑衣人一旦出现，目标肯定是左罗。苏诚借方凌布局，更让黑衣人注意，误导黑衣人，认为左罗收到了黑衣人出现消息。但是左罗收到了错误的消息，那就是黑衣人要对付狼律师。在这样情况下，一来可以破坏黑衣人对内奸的判断，二来，他们更好的和没有太多防备的左罗见面。
之前和塘鹅谈判也是计划内，塘鹅知道警方想要什么。
许璇挂线左罗上，只盯住左罗，一旦发现左罗出现异常举动，就开始进场。可惜，这次黑衣人如苏诚预料那样，仍旧遵守规则，没有绑架和攻击左罗，即使抓到黑衣人他们，也难以定罪。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左罗足够聪明。黑衣人的能力比苏诚想的要高，苏诚也没有完全把握。
如果抓，对方没有武器，无法定罪，惊动黑衣人，明白原来一切是布局，将七组暴露在塘鹅监视之下。如果抓，对方有武器，那就简单了。
如果不抓，维持左罗收到的是消息半真半假，对于隐藏家里的内奸是有好处的，但是对于对付鬼团是没有好处的。
苏诚道：“抓。”
“收到。”
苏诚为了自己利益，不顾任务利益？那苏诚不就成了很不专业的人吗？不是的，因为苏诚突然想到，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无效的，站在许璇的角度看，必须抓，无论对方有没有武器，是不是绑架了刘默女儿。许璇是警察，她不能让左罗冒险。
苏诚挂电话，一拉门，贴门窃听的方凌摔了进来，稳住步伐，接过手机，看着苏诚：“你和许璇有什么密谋？”
苏诚侧头，手指手机屏幕：“点一下，再点一下，录音功能，点一下，下次记住。”
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录音功能呢？
如果是许璇，她心中会疑问，为什么苏诚要故意的激怒自己呢？是为了摆现自己能力吗？
苏诚是不会调戏许璇的，但是会调戏方凌，因为方凌是左罗现在认为的左右手，最信任的组员，方凌偏偏又是最不容易藏住情绪的人。
按照这样推算，苏诚对左罗是有些忌惮，左罗有这样的资格吗？
……
左罗开车到白朗海滩已经是傍晚六点。白朗海滩是一片政府保护海滩，这条海滩线边有一条漂亮的公路，是非常美丽的一条海岸线，禁制游人跨越护栏进入白朗海滩。公路有车道，还有自行车道，护栏隔开，驾车或者是骑车都可以享受美丽的风景。一般傍晚时候骑车人很多，多是情侣骑车来看夕阳。
不过，今天仍旧是春雨绵绵，左罗许久看不见一辆自行车或者汽车经过。
左罗下车，点了根烟，自从七组来了几个不抽烟的人，左罗很自觉的不在他们面前吸烟，即使是车内也不吸。电话震动，左罗接电话，对方道：“开车，直走到瞭望台。”
第九十六章 会面
这边是单行线，二十公里后是到达a市陆地最西南位置。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左罗没问什么，开车直走。监视的许璇见左罗路线，果断下令：“陆地停止追击，调动海洋警卫队环状跟踪。”现在是春雨，加上这条路特殊性，从陆地追击必然被对方怀疑。
左罗开车到了最西南的瞭望台，电话又来了：“继续开。”
左罗道：“这是单行路，再朝前开就回市里。”
“开车。”
左罗不动声色，继续开车，二十多分钟后离开白朗海滩的范围，到达郊区位置，再开十五公里就会进入城郊。
电话震动：“停车，把手枪、手机、手表、皮带等所有和金属有关的物品放到汽车抽屉中。”
左罗照做，最后拿出左腰手枪放进去，准备下车，电话道：“还有一把手枪。”
左罗眼皮跳了一下，这是调查自己多久才知道自己暗藏了一把手枪呢？这把手枪左罗几乎不离身，就连洗澡也带着。在警局资料中没有记载，只在内务局登记，是一把白朗宁手枪。是左罗在四年前参加十国刑侦技术交流会上，一位美国联邦调查局探员的赠品，左罗当时非常喜欢这把手枪，那位探员就借花献佛。在美国购买枪支很方便，左罗把枪带回来，经过了很多手续，但是左罗仍旧感觉非常值得。
这把枪，左罗只有在特警训练中心实战打靶时候使用过，除了刘默、蓝河、马局和内务部数人外，没有人知道这把枪的存在。
左罗拉其左脚裤脚，手枪就绑在小腿上，拿下手枪，将手枪放进汽车抽屉。
“左罗警官，为什么不好奇我们怎么知道你的细微动作？”
左罗回答：“作为一名警察，好奇神经早已经麻木。”
“呵呵，请下车等待。”
左罗下车，在车门边等待，大约五分钟后，一辆贴了洋快餐广告的小型货车开到左罗身边停下，电话道：“后门上车。”
左罗走到后门，门打来，两个身穿黑色夹克，戴墨镜和口罩，挂耳麦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年龄不小，左边一个最少四十岁，右边一个接近五十岁，块头都很大，很强壮。一名男子伸手，左罗搭手，脚在货车边缘一踩，被对方拉了上去。
左罗暗暗吃惊，这力量是非常大的，恐怕自己这个年龄都比不过他。那人拿出金属探测器扫描左罗全身，然后做个举下大拇指示意没问题。
小货车后门关上开车，货车内有两条沙发，面对面放置，一条沙发上坐了和黑衣人一样打扮的人，伸手道：“请坐左罗警官。”这不是普通医院用的口罩，更类似防毒面具的外形。
左罗手摸西装口袋，三人都不动，左罗拿出证件道：“我是a市警察左罗，我要求你们出示证件。”
三人沉默，右边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另外两人也笑了起来。
左罗很认真道：“我最后重复一遍，我是a市警察左罗，要求你们出示证件，否则你们将被拘捕。”
沙发人问：“左罗警官，你在开玩笑吗？”
左罗一收证件，然后一个转身一拳头打在左边那人的腹部，双手一抓其腰，将其过背摔扔向前面。左罗人在地上，双手护住左侧，一腿踢在双手手腕上，左罗感觉到骨头的呻吟声，巨大的冲击力让左罗撞击到车后门。
但是左罗没有停止，身体一滚过去，双脚一夹，将对方拉倒，这是摔跤。对方力量很大，左罗力气也不小，双方抗衡一会。沙发人点点头：“还不错。”挥手。
被左罗摔到一边的那人，本在看热闹，看见沙发人挥手，走过去蹲下，抓了左罗的领子，一拳，两拳，三拳……
左罗被提起来，满口是血，拉到沙发上，沙发上有两条金属护手，面罩人拿出手铐将左罗拷上，左罗挣扎一下，发现自己是无用功，看向沙发人。
沙发人一笑：“左罗警官，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没听说过黑衣人？你应该知道你赤手空拳要对付我们三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位，曾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搏击教官。”
左罗不理会，问：“晶晶在哪？”
沙发人一摊手：“看来警官确实不了解黑衣人，我们一般不做犯法的事，当然也不会去绑架晶晶。同样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想法，除非你自己想挨揍。我们摊开说吧，我这里有一份塘鹅和浪子中介合作的资料，浪子中介现在分成了两股，一股还是本地派，另外一方面……有个专门部门选取我们需要的可靠的人，塘鹅进行一定的培训，成为塘鹅在a市帮手。目前成员一共十二名，可以说除了选材来源浪子中介外，和浪子中介已经没有太大关系。我可以这么说，这十二人发展起来，绝对是你们警方最头疼，最大的问题。”
左罗吐口血水，问：“你愿意把资料给我们？”
沙发人点头：“是的，我们非常愿意，当然我们也是有条件的。”
左罗问：“什么条件。”
“你是怎么知道狼蝎，怎么知道火药，你知道狼蝎多少情报，知道火药多少情报……我们最好互相诚实，我已经知道是你们七组防备狼蝎，发出火药预警，并且你们掌握了一些内部资料。”沙发人道：“我排查你们的人，白雪，no，不可能。苏诚，水逆，有可能。但是我不认为苏诚有这个能力。欧洲很多人不知道苏诚，但是不包括我们。”
左罗颇为吃惊：“哦？”
“我可以把他信息送给你。”沙发人道：“苏诚是国际孤儿院的孤儿，到英国后就办理收养手续，拿到了国籍。这家孤儿院是专门从事艺术品销赃买卖的团伙，孤儿院只是他们用来洗钱，掩盖赃款的一个手段，几乎没有从孤儿中挑选同伙。除了苏诚，苏诚在高中时候就成为大菠萝的私人助理，大菠萝去世后，他往返很多国家，他是不沾赃物，同时也不收钱款，他是主导交易的幕后人，主要是反侦查，反卧底，保证交易顺利和安全完成。而欧洲警方还傻乎乎的认为他是艺术品的购买者。”
第九十七章 收网
沙发人道：“两年前，苏诚单飞，团伙很不高兴，很不满意。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苏诚和他们进行了谈判，团伙开出了一个价格，叫培训费。我们深入了解了苏诚，发现苏诚非常有犯罪天赋，他天生具备敏锐的观察力，从初中开始就接受专门的培训，不过不管怎么说，苏诚只是一个艺术品买卖者，并且在圈内没有名气。”
“接下来两年，苏诚以私家侦探名义在欧洲中游走，也购买了销赃了一些艺术品，但是没有太大的利润，多数还是通过塘鹅运输来完成。虽然在这两年，他见识了很多人，但是也只是局限在艺术品犯罪的圈子内。而警察一直认为他还在为团伙服务，经常性的调查，让他生意更不好做。至于怎么被捕，怎么加入水逆，我们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他不够档次，还差的非常远。即使是雾都孤儿院相比塘鹅，也差的非常远。这样推算下来……”
左罗问：“怎么样？”
“你是z部门中少有几位年轻人，英语水平很高，多次代表a市警局参加国际刑警会议，刑侦心得交流会议，你还在美国犯罪实验室进行了一个半月的实习，以了解目前国际高科技犯罪领域所使用的手段。很多和你接触警察对你敬佩有加，你也经常和他们联系，大家一起交流。”
左罗恍然大悟：“你们怀疑某位警察和我联系，借用a市警方的力量来打击塘鹅。”
“是的，我们认为这位警察可能有亚洲塘鹅的情报……但是让我们很好奇的是，警方有几笔开销，是朝境外某账户汇款，用的是欧元。”沙发人道：“我们查不到这个账户的源头，既然是花费了金钱，那应该又不是某位警察义务提供的帮助。所以我们认为你找到一位国际上的线人。这线人应该是你国际同行推荐给你的。”
左罗看着沙发人，想了许久：“你们需要名字？”
沙发人答非所问：“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希望自己的亲人死去，同时他们又希望亲人是意外死亡吗？狼蝎和火药的级别是很高的，特别是狼蝎。能知道狼蝎目标是周全的人，这世界不会超过十五个人。”
左罗道：“你们可以去找这十五个人问问。”
沙发人道：“能知道狼蝎目标的人，不是能随便怀疑的人。”
左罗道：“是你们没找到吧。”
沙发人不置可否：“所以我们愿意拿出你们警方感兴趣的资料和你们做一次交易。”
左罗道：“如果我不同意，是不是会拷打我，审问我呢？”
沙发人沉吟许久：“鉴于狼蝎的重要性，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
左罗道：“对不起，因为按照程序，交易需要检察官，法官和内务局同意批准才可以进行，我只是一名警察，没有这样的权利。”
沙发人摇头，拿出身边的小箱子打开：“你的选择是错误的，我们不喜欢暴力对待别人，特别是警察，因为我们很欣赏公正执法的警察，这样我们才有生存的空间。我相信你**能对抗很久的酷刑……这是吐真药，加上测谎仪，只要我们问对问题，我们就能知道答案。我非常希望我们不要用这种方式。”
一名面罩人拿起注射器，另外一名面罩人准备摁住左罗，左罗并不反抗：“在此之前，我可以将一些事情告诉你们。”
沙发人让他们暂时让开：“请讲。”
“苏诚虽然很不上档次，但是是有能力的。”
沙发人想了想：“也许吧，我们没有对他做过评估，我们拿到的是资料。”
左罗道：“我早先和国际线人联系，得知黑衣人可能进场的消息。苏诚分析后告诉我，黑衣人很可能会怀疑狼律师。”
“呵呵，所以你们包了别墅，一直在监视狼律师的住所，对吧？”沙发人笑道：“对了，我可以加上一条，狼律师的真实身份，怎么样？”
“真实身份？”左罗惊疑。
“狼律师可不是普通人，你见过有几个罪犯能将少量的尖端科技拿到黑市上卖的？不过，狼律师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们有些业务往来。”
左罗问：“那真实身份是？”
“首先你要有合作的诚意。”
左罗看着沙发人：“我继续说苏诚吧。”鬼相信你，你知道的，恐怕很多人都知道。
“恩？”沙发人疑问：“我对苏诚也没兴趣。”
左罗不理会，道：“我和苏诚合作大概两个月，我对他的人品实在说不上信任，但是我对他的能力相当信任，特别是判断和推理能力。当我接到你们电话时候，我就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苏诚要让方凌出卖他。原来黑衣人真正感兴趣的不是狼律师，而是我。想通这一点后，我就非常坦然来赴约会……”
汽车停下，驾驶位有人敲后窗，沙发人拿出电脑，看见前面十几辆汽车被警车堵住，天空还出现了警方直升机。路边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正在沿线包围这片车流。
沙发人很冷静，轻轻将电脑一盖：“你身体并没有任何金属物品，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我放手枪时候，顺便拿走了抽屉中的定位器，然后上车，用脚踩踏时候，把定位器踩贴在汽车上。把门打开，你就可以看见了。”
几天前，苏诚蹭车，将一个东西扔到汽车抽屉中：技术科的东西，可以追踪定位，并且具备牛皮糖的粘性，甩都甩不掉。
当左罗接到电话，开车赴约时候，全部明白了，也想到了苏诚扔的那个定位器。为什么苏诚不告诉自己？左罗没有责怪苏诚，苏诚不能告诉自己，否则自己跑龙套的演戏能力瞒不过黑衣人。黑衣人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了解也印证了这一点。
“警察，打开车门。”门外传来撞击声和喊声。
沙发人看着左罗，叹气：“难怪你上车要反抗，明知道不是我们对手也要反抗。”
“是的。”拒捕，袭警，绑架警务人员。如果大家和和气气的，罪名都安不上去。
“开门。”
第九十八章 约会
沙发人说完，面罩人打开了车门，外面是全副武装的特警，微冲对准里面，蓝河在盾牌保护下，道：“下车，一个个下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不要轻举妄动。”左罗用英语翻译了一下。
面罩人跳下车，立刻被两名特警押着，拉到后面，按到地上，戴上手铐，搜身。
沙发人也没有逃开这个待遇，临下车时候，转头看左罗，对左罗举了下大拇指。
特警们目中无人上车，如同没有看见左罗一般先检查一圈，然后物证组进场，收集证据。左罗无奈道：“喂，手铐先解开。”
物证组对左罗拍了一张照，开始对左罗身体检查，不是检查身体是不是健康，是检查左罗身体有没有物证。比如左罗衣服上有血水，这衣服就归物证所有。折腾二十分钟后，左罗终于下车看见了许璇。
哼，原来如此，前几天定位苏诚去了白雪宿舍，自己当时还奇怪，第二天问白雪，白雪说没事，没事，自己又不好问。原来是找许璇密谋去了。
许璇很上道，走过来，先递烟，帮忙点火。左罗深吸一口：“苏诚？”还是要证实下。
“是。”
左罗不满问：“他就不怕我死了吗？”
许璇道：“黑衣人不是杀手，他们要的是情报，不是人命。上车。”
左罗上了许璇汽车副驾驶位，许璇开车，朝市区去，左罗道：“不用这么着急录口供吧？”
许璇不为所动，通过紧急通道开出了堵车区，道：“你知道苏诚为什么要抓黑衣人？”
“为什么？”
许璇道：“苏诚和我说，只有抓到黑衣人，你左罗才能入人家鬼团的法眼，他本人和鬼团有些恩怨，希望能通过你来了结。”
“哦？”
许璇道：“你自己考虑，如果你要想撞一撞鬼团，这人送到七组，我会安排记者。如果你没那心思，人交给我们一组。你知道鬼团都是什么人吧？”
左罗道：“人送七组，飞蛾扑火，说不准能把火灭了。”
“我知道说服不了你，只是提醒你。”许璇道：“但是你要记得，万一苏诚真的说对了，鬼团找上了你，希望你不要被刘默的仇恨遮蔽了双眼……另外，你别指望苏诚太多，苏诚说他在奥地利被鬼团打的满地找牙。苏诚这样的人能承认自己败的那么惨，说明是真的败的惨。”
左罗很淡然道：“有些事不是你没有能力做就可以不做的，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那个店。这次不做，以后没机会做，我会后悔的。”
“恩。”两人沉默，没话说，好一会后，许璇道：“我问你，到时候有必要向苏诚开枪，你能扣下扳机吗？”
“……”左罗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记住，他不是你朋友，不是你同事，他是一个别有目的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而且怀有很坏的目的。他越能干，他要干的坏事就越大。”
左罗闭目靠在座位上假寐：“我有分寸，苏诚在哪？”
“约会，菲洛娜。”
……
因为春雨，约会还是在房间比较方便，也比较合适。
夜雨寒冷，一男一女在温暖的房间里吃烛光晚餐，然后干点什么，本应该是非常罗曼蒂克的事情。但是作为女方菲洛娜却没有任何温情，她双手抱在胸前，靠躺椅背，质问：“黑衣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肯定黑衣人不会杀死左罗，为什么还这么多事？我喜欢七组是一个低调高效的小组，而不是一个名动全球的刑侦小组。”
苏诚慢慢切着牛排，把小块牛排放在口中，微笑道：“我懒得解释，我就做了。”
菲洛娜很生气看苏诚，许久再道：“苏三呢？”
“他辞职了。”
“呵呵。”
苏诚道：“家里会派遣新的人员补充他的空缺，此后，77号会成为左罗线人，不再和我有关系。”
菲洛娜问：“你是不是担心黑衣人进场查到我的小团队，然后祸及池鱼，连累到你和苏三？”
苏诚反问：“难道你们的小团队不就是为了送给黑衣人的吗？你那小团队全部是曾经全球中介的打手，不就是为了诬陷全球中介吗？你这么生气的原因，是我打乱你的计划，黑衣人现在不会注意到你的小团队。”
菲洛娜走到苏诚身边，手掌压在桌子上，低声问：“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太多？他们知道狼蝎曾经被人抓捕过，就必须死。狼蝎之事，是计划中的事，黑衣人入场，送死人给他们，他们追到全球中介，完美的计划。”
苏诚不为所动，道：“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你有这个计划。”苏诚心中很惊讶，菲洛娜无意中泄露了一个秘密，家里早就知道狼蝎会出现在a市，为什么？那就是说家里即使不是狼蝎的雇主，也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周全意外死亡，财产三个儿子平分，家里总是会把利益最大化……也就是说，就菲洛娜泄露的这个消息，就可以追查到家里人的身份。苏诚当然不会点破，知道太多，对自己不是好事。
菲洛娜道：“现在怎么办？这五个人留还是不留？短期之内塘鹅不会再派遣人到a市。”菲洛娜还是克制了说其他的，这个计划外还有一个计划，一旦塘鹅认定是全球中介捣乱，肯定会反击，而家里就会成为全球中介的盟友，甚至股东，穿上全球中介的衣服，开始打压攻击塘鹅。全球中介虽然和塘鹅中介现在规模没得比，但是仍旧很有底蕴。他们规模缩小不是因为实力被消灭，而是全球中介的这届老板喜欢过安稳富翁的生活。
“这不关我的事。”苏诚道：“也好，我们也放个假。”
“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诚道：“目的？首先要把七组做强，要强大七组就要有业绩，黑衣人是非常好的业绩。等警方发现逮捕几个人不是退役特工，就是情报人员的团伙，一定会利用媒体向这些国家发出讯息，这些国家会立刻否认，经此过程，七组名声大噪。要钱，要人，要枪，要权，都会给你。”
菲洛娜道：“接下去案件也会增加，作为刑侦爱好的你，也可以享受工作的乐趣，对吗？”
苏诚想了一会：“我怎么没想到有这样的好处呢？”
菲洛娜很生气，很想给苏诚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行。这件事家里已经有定论，告诉菲洛娜，无论苏诚要怎么玩，只要他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干涉他的事。
苏诚道：“我们合约就是样，我做事，只要不危害工作，你要完全配合我，而不是质疑我，甚至我想要和好莱坞明星上床，你也得想办法满足我，而不是问我为什么需要好莱坞的明星。”
第九十九章 搏击
一夜好睡，第二天清早苏诚在菲洛娜酒店房间喝茶，菲洛娜一早起来要去邻县，这是明面工作上的事。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苏诚下楼，打车，自从方凌这姑娘和田龙混出鬼楼的事后，田龙就不再来接苏诚，双方沟通也转为其他渠道。
到了警局门口，恰巧看见白雪要打车，让司机稍微等一下，下车问：“去哪？”
“去医院做个检查。”白雪回答：“谢谢顾问。”礼貌一笑，进入出租车，朝医院去了。
很意外的，七组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左罗昨晚录口供，然后方凌和宋凯协助审讯三名黑衣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三人在警局三楼的临时休息室睡觉。自己能干嘛？苏诚左右看看，坐到自己位置上，打开电脑，玩单机游戏。
作为一名水逆顾问，他的电脑竟然没有连接网线……用别人电脑？水逆顾问不得使用提供的联络手段和外界联系。你用了有网线的电脑，就有嫌疑了。再看给苏诚的手机，绝版的防弹翻盖手机，除了接打电话，发信息，连微信都上不去的那种。
昨天睡的很好，左右无聊，苏诚想了想，拿起西装前往z部门。
z部门七组地盘正在全面装修，原本涂漆的木门，全部换成隔音门，墙壁，吊顶全部采用吸音和隔音材料。四间审讯室改装成两间审讯室，可以让非审讯人员在玻璃一侧观察审讯现场，审讯室看不见玻璃的。
这个标准还是让苏诚满意的，行政部的人负责监工，七组区域有特警站岗，禁止装修人员进去其他区域，就连苏诚要从七组上楼，都得再刷一次卡。
z部门三层是健身，搏击，射击等训练场所。
一个搏击台上，许璇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背心，正在在特警教官的指导下殴打手靶。很认真的一拳一脚，还伴随着呐喊，非常有打击感。大汗淋漓的许璇看见下面沙发坐的苏诚，示意稍停，人靠在护绳上，问：“上来玩玩？”
开什么国际玩笑……
“练练嘛，你打我，我不还手。”
苏诚道：“许璇，我是靠脑袋吃饭的……你什么表情，不要嚣张，你以为靠脑袋吃饭就打不过你？”
许璇挑衅：“来。”
苏诚上了，在教官帮助下，登上擂台，也不戴手套：“你不许攻击我。”
许璇轻松笑道：“我只保护自己，你能打我一拳，就算你厉害。”
苏诚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道：“今天就顺便给你们……还有你们上一课，打架呢，不是依靠谁的力气大，谁的格斗技能熟练，也是靠头脑。”
“废话少说，开始吧。”许璇双拳护住胸前。
苏诚松动筋骨，走到许璇面前，旁边训练的特警和探员过来看热闹：“苏诚，打到许璇脸一下，我请你吃一星期的小龙虾。”
“真的？”苏诚转头看，是三组的一名探员。
“真的。”
苏诚低声问：“他是谁？”
许璇转头看向探员准备介绍，然后苏诚伸手摸了下许璇的脸……许璇张大嘴，哪有这样的。
就是这么简单。苏诚举下拳头，示意自己胜利，要下擂台。许璇拦住：“这次我不会再分心了，来。”
“来就来……我先接个电话。”苏诚拿起电话。
许璇根本不信，仍旧是非常警惕的戒备。
苏诚：“哦？我过来就行了，多大的事……什么不行，加上许璇呢？”
苏诚挂了电话，许璇仍旧是戒备状态，苏诚收电话：“走了，有命案。”
许璇坚持道：“我不相信，命案能打你电话，你骗人的手段越来越拙劣了。”
苏诚问：“假设有命案呢？”
“我不信。”
苏诚无奈，打开电话录音，传来白雪声音：“顾问，医院这边死了个人，我觉得有些奇怪……”
命案就是命令，许璇立刻松开戒备之姿态，但是心中保持戒备。
苏诚拉开护绳，准备下擂台，脚一勾护绳，人侧摔，许璇下意识上前一步，抓住苏诚，苏诚得意一笑，转头对三组探员道：“记得请客。”
许璇无语，怎么都和小孩一样，不理他，转身要下擂台，脑袋一疼，转头，苏诚道：“刚才忘记打了。”
“有意思吗？”
……
许璇到更衣室冲澡，三分钟就换好西装出来，苏诚已经在停车场等待，两人上车，开车前往医院。
苏诚介绍情况：“有一位四十七岁的女性死亡，白雪住院时候和这位女性有一定来往。白雪今天检查出院，顺便去看她一下，结果发现她昨天晚上死亡，人已经送到太平间去了。”
许璇问：“有什么异常？”
苏诚道：“白雪住院时候，肿瘤住院部就在楼下，这位女性是主动接近，并且告诉白雪，如果自己死了，一定是自己丈夫害死的。女性是胃癌中期患者，在三天前接受了胃部切除手术，根据医生说明，恢复情况良好。”
许璇道：“也就是说白雪也不能判断是不是非自然死亡。”
“恩。”
“你的判断呢？”
“许璇，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别划水，你如果没有一定的想法，白雪又是一位没有经验的警察，你不会有兴趣的。”
苏诚一笑：“是的，因为白雪说了一件事，白雪说她住院时候，这位死者的丈夫可以用完美丈夫来形容。这又和死者死前交代的话不一样，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就因为死者的丈夫太殷勤，所以死者才感觉自己要死了呢？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对黑衣人没有什么兴趣，能和许璇你这位大美女一起办案是我的荣幸。”
许璇看了眼苏诚，问：“你是不是在试探我的能力？”
苏诚反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能说，许璇一直很留意苏诚，和左罗一样，她认为苏诚成为七组顾问目的很不单纯。许璇认为以苏诚能力能感觉到这点……不知道。许璇顺口道：“因为你想把我挖到七组，就如同你们挖方凌一样。”
“呵呵。”
“呵呵？”
“今天天气真好。”
第一百章 凶杀？
太平间外正在吵架，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和白雪的争吵，男子坚持要将妻子尸体送到殡仪馆，而白雪以警务人员名义，阻拦男子。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许璇一到就看明白了，出示证件：“警察，不要妨碍办案，否则有权拘捕你。”
这就是经验丰富的好处，你要苦口婆心解释介绍，未必有效果，直接拿法律砸你就能达到效果。太平间的门关上，工作人员拉出了42号柜，一位外貌不到四十岁的女性和衣躺在冰冷的柜子中，从外貌看，女性并不好看。
许璇调来丈夫的资料：唐璜，四十二岁，是某外贸公司的总经理，有一位孩子，在国外大学留学。是一位比较有钱的人，名下有一辆四十多万的汽车。
死者叫苏楠，前几天生日，四十八岁，自由职业者。
苏诚在许璇身边道：“查苏楠的户头，还有不动产。”
“怎么？”许璇没明白，表面资料很好查，但是要查询这些就要打电话。
苏诚指死者脸部：“肉毒杆菌，很贵的。面部做过整容，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质量很好，肯定是正规大医院。我不相信一个四十三岁事业有成的男人，会花费巨资给妻子做整容。”
白雪一边道：“顾问，你心理太黑暗了。”苏诚言下之意就是说，唐璜完全可以外面找女人，何必再包装一个没有包装价值的老婆呢？
苏诚一笑：“不是我心理黑暗，而是社会价值观黑暗。我可以肯定，这女人很有钱，相当有钱，再者，从表面资料来看也能知道。”
许璇一边打电话一边听着，白雪问：“表面资料？”
“唐璜有个孩子在国外留学念大学，几岁？最少十**岁，对吧？唐璜有这孩子时候几岁？二十三岁。十月怀孕再推算一年，二十二岁。一个二十二岁的帅哥，会不会和一位二十八岁整容都整不回来的女人结婚？首先我不排除爱情什么什么的，但是作为一位有理智的人……”苏诚想起了方凌这位反逻辑女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认为发生了穷小子和女富豪之间的动人爱情故事，这孩子还不是唐璜的，而是苏楠的。再猜测一次，苏楠应该是离异。正常来说，一位二十多岁的离异母亲，一般不会选择要小孩，除非她很有钱。这些观念是很黑暗，颠覆了母爱最伟大等等观念，但现实中很多是这种情况，多数年轻母亲离婚都选择不要小孩。”
苏诚指死者苏楠的手指：“这手是专门保养的，一个月没有一万块钱是下不来的。而唐璜作为一位生意人，公司总经理，开的是四十多万的汽车。如果妻子有这钱保养手，丈夫生意需要，怎么说也应该有一辆百万的汽车，对不对？”
“对。”许璇挂了电话：“苏诚说的对，她很有钱，她父亲留给她七个店面，十二套房子，她每个月光收租金就有三十多万。她银行户头有四千多万现金。加上房子和店面的价值，亿万富婆。这还不算海外户头，还没查。”
苏诚道：“这样一个女人，怀疑丈夫要害死自己，那么她有遗嘱吗？”
“我查她律师……苏诚，你先确定下这是谋杀案，我们警察定案不是按照对方有多少钱来确定的。”就算有主观的谋杀可能，但是只要没有客观的证据，也没有办法定案。最少要证明苏楠是非自然死亡。
“主观就够了，一个病人在动手术三天后死亡，死者家属不质疑医院手术效果，反而急着将尸体送到殡仪馆，这种心态，已经是凶手心态。”苏诚皱眉：“但是，我觉得这案件可能会很复杂。”
“理由。”许璇问，再接电话。
“儿子在国外留学，最少十**岁，按照继承法，丈夫和儿子都享有平等继承权。为什么唐璜不在儿子未成年时候动手？从案件本身，还有我对唐璜第一判断来看，唐璜并不具备拥有密谋杀人的能力，而且还是在医院杀人，不是在自己家杀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很难有证据证明唐璜是凶手。有意思的案件。”
许璇和白雪怀疑的眼神看苏诚，是不是真的？就这一会你就能知道这么多？
思维不一样，你们会想着凶器，指纹，作案手段，dna等等。我的想法：一，判断出有杀人动机，钱，年龄等。二，判断出丈夫不具备密谋杀人的能力，他要杀人不会在医院，而会在荒郊野外或者是家里制造意外，这是可能的。三，唐璜着急把尸体运走的想法和正常人逻辑有冲突，又证明了唐璜是凶手的可能性。
“白雪，你最快速度联系到死者苏楠的儿子，请他报案。”苏诚道：“否则我们拦不住唐璜的。”
许璇问：“找不到证据？”
苏诚点头：“我认为很难。”
……
如苏诚预料一样，很难。苏楠是昨天晚上八点开始难受，住院值班医生判断为心肌炎进行急救，两个小时后抢救无效，苏楠死亡。苏楠的丈夫唐璜昨天清晨前往林远县谈生意，得到消息后，在苏楠死亡的一个小时后才到达医院。主观上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根据手术医生说明，苏楠是心脏病患者，不过是比较轻微的心脏病，心律不齐。手术前还请心脏病科的医生会诊，医生认为苏楠可以渡过手术，但是并没有把话说满，只说80%的把握。
心脏病主任医师对许璇道：“私下说，以当时苏楠的心脏情况进行胃切除手术，100%不会有问题，但是手术没有100%的可能，没有一个医生会打这个包票。”
许璇问：“私下说，就你的专业领域来看，为什么苏楠会突然心肌炎发作？”
医生道：“如同汽车一样，发动机没有问题，但是你不能保证几天后发动机还没有问题。有一种可能，手术后苏楠的抵抗力下降，导致心肌炎，或者是苏楠因为心律不齐引发心肌炎。许警官，我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不需要作证，我告诉你，苏楠正常情况下死于心肌炎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我做为一个从医几十年的心脏病医生，我可以下这个结论。”
许璇道：“私下来说，你认为有额外的因素导致苏楠的死亡？”
医生点头：“是。”
第一百零一章 矛盾
中午，唐璜的律师来了，认为警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苏楠非自然死亡，而死者家属不认为是医疗事故，应当将尸体交给唐璜。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律师出示了证据，证明唐璜昨天一天不在a市，警方的恶意揣摩是一种人身攻击。
苏楠的律师也到了，他告诉许璇，苏楠没有立遗嘱。不过他说苏楠在年前咨询过一次婚内财产和婚前财产，并且还询问了遗嘱的事。在苏楠动手术前，苏楠联系律师，说在自己出院后，准备立一份遗嘱。
苏楠律师道：“苏楠的所有财产，都是婚前父亲赠送的不动产，不动产产生的收益也归苏楠个人所有。苏楠在婚内并没有任何投资，所以可以认定苏楠所有不动产和大部分现金存款都属于苏楠私人财产。目前苏楠死亡，苏楠第一继承人是丈夫和儿子，将平分所有财产。”
根据一组组员秘密和唐璜员工联系，员工告诉探员，唐璜在外面有人，而且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惜，出轨不是作为财产分割，遗产继承的标准。
杀人动机已经是铁板丁丁，但是许璇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说明苏楠有可能是遇害。
……
下午两点，许璇找到了苏诚，苏诚独自在医院对面的西餐厅喝咖啡。许璇落座，示意服务员自己不点单，问：“怎么躲这么来？”
苏诚看许璇：“好消息是，联系到了苏楠的儿子，儿子已经通过传真同意警方验尸。”
“对。”许璇疑惑：“可是我没有坏消息。”
苏诚道：“坏消息是，即使尸检，我也不认为能查明苏楠的死因。”
“为什么？”许璇好奇问。
苏诚道：“第一个问题，唐璜有没有杀死苏楠？”
许璇点头道：“有，但是不是亲自下手。”
苏诚道：“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在医院动手？医院怎么说也是公众场合，楼道有监控，医生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病房。既然雇凶，为什么不在荒郊野外动手，做个失足的陷阱？既然雇凶，为什么不用汽车杀人，不用多少年的。为什么要在暴露风险很高的医院动手？”
许璇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一个可能，很急，唐璜得知苏楠联系律师，准备出院后立遗嘱，很着急。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我已经判断过了唐璜不是那种能密谋杀人的人，没有那种胆识和魄力，激情杀人倒是有可能。”苏诚道：“第二个可能，唐璜就等着妻子住院动手术再下手。”
许璇恍然大悟：“帮凶是医生？”
苏诚答非所问：“第一医院，全市最好的医生，从医几十年的医生，他们要选择一种尸检难以发现的药物下手，是相对比较简单的。这点也反证了唐璜不具备密谋杀人能力，因为他急于将尸体焚毁，暴露了他对这位帮凶并不信任。我刚才通过指挥中心查了唐璜的通讯记录，结果很不好，这一个月，唐璜几乎只和通讯录上的人有通讯往来，并且很正常。”
许璇慢慢点头：“也就是说唐璜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在医院杀人。而唐璜并没有预谋杀人能力，所以是帮凶给了他勇气。如果是这样，这案件就非常容易了。”
苏诚惊讶问：“请教怎么破案？”
“帮凶要的肯定是钱，中午我们查询了唐璜财产，唐璜公司最近一年一直在亏损，每个月需要苏楠贴补亏空。你说帮凶是医生，专业的医生，试问，需要多少钱才能请动一个医生帮手呢？”许璇道：“第一，一分钱不要或者要的很少，是战友，亲戚，同学，或者是姘头的关系。第二，一百万？不够，一百万不够一位医生杀人的费用，比如心脏病会诊那位医生，月收入是十万左右，十个月的收入要他去冒险犯罪？而且还有唐璜这个知情人？不够，远远不够。我认为没有五百万是不够的。这是一笔巨款，帮凶肯定想早点收钱，唐璜继承遗产后，只要一汇款，或者提取大量现金，我们就知道谁是帮凶。这时候以唐璜的能力，我们帮凶身份一摆，唐璜肯定扛不过审讯。”
苏诚道：“理论上这样。”
许璇疑问：“实际上呢？”
苏诚道：“我们有一点共识，唐璜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试问这种人有可能到处去找帮凶杀手吗？那反过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帮凶主动找上唐璜。帮凶要说服唐璜犯罪，怎么说服唐璜犯罪呢？还要一笔巨款。再问，唐璜这种人会轻易接受找上门的杀手吗？唐璜凭什么相信这个杀手？杀手又是如何得知他们夫妻不和的？这个案件很有意思，到处是矛盾，但是又处处合理。”
许璇同意：“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杀死苏楠，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甚至证据在保护凶手。明知道凶手胆小，又怎么会接受自己找上门的杀手？还有一点，这个杀手似乎经验很丰富，很老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查下，涉案嫌疑范围内所有医生的财政？”
“没用，你也说了杀手很老成，他主导杀人案件，而且非常有耐心，一个月的时间。这种人一般是四十以上的男性，一般不会是赌徒之类的人。如果他急用钱，他信用非常好，可以通过贷款，或者找同事借钱。当然，除了医生外，护士，特别是有常年工作经验的护士也要查的。另外我们要知道是否有人进入苏楠病房，药品情况等等之类。”
许璇道：“这没办法，这案件暂时是没有立案，除非尸检之后有证据表明非正常死亡，我们才可以进行全面调查。否则就目前掌握证据，我们只能询问相关人员，收集旁证。甚至没有暂时拘捕任何人的权利。”
苏诚道：“唐璜公司在哪？”
“丽水路，唐氏外贸公司，在丽水大厦的十二层。”许璇问：“怎么？”
苏诚道：“通常情况下，在一两次见面交谈，我能了解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既然目前卡住了，我认为我应该再从侧面去了解下唐璜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再见见唐璜的姘头，我想我会有结论的。”
许璇警告道：“你小心尺度，你不能独自用警察身份去问话。”
“知道，以警察身份问话，我得到的结论和你们不会相差太多。我希望有别的东西。”苏诚站起来道：“你买单，我口袋没几个钱了。”
第一百零二章 剩女
许璇随口问道：“苏诚，你女朋友那么有钱，就不能包养你吗？”
苏诚呵呵一笑：“先投资，我现在要摆出一幅看金钱如粪土，生怕金钱玷污感情的姿态。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等她死活求着我收钱，威胁我不收钱就分手，那时候我再勉为其难的收下。”
许璇鄙夷：“渣男。”
苏诚道：“我是被你们警察逼的当渣男，再说，当渣男比饿死强吧？我可以让你和左罗收下膝盖，给我口饭吃。为什么不让我女人收下膝盖，包养我呢？再不解冻我户头，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没节操，分分钟上街跳脱衣舞筹钱吃午饭。”
许璇无奈摇头一笑，目送苏诚离开，买单。许璇是理解苏诚的，苏诚这种人不说一掷千金吧，每日消费几千元不算高。虽然工资提了，但是也就两万多，以苏诚的消费来看，完全不够用。偏偏苏诚本身有钱，他不愿意把自己生活过的很艰难。许璇接电话：“左罗……恩，苏诚这边办案……我说左罗你，把人家户头解冻几十万让人家零花吧……是不关我事……什么案件？关你什么事？”许璇挂了电话。这家伙情商低的吓人，不，他没有情商。
以左罗这样的情商，在日常接触时候许璇，甚至是z部门的人都感觉很正常，也许是习以为常了。许璇反而对苏诚有些不满，神神叨叨的，总是没有和自己说实话，许璇相信苏诚想到了什么，但是在验证之前苏诚就是不说。还自嘲渣男以让自己无法追问。不过许璇能看出苏诚对案件本身的兴趣，越是有意思的案件，苏诚的兴趣就越大。
这案件确实很棘手，目前法医正准备尸检，如果被苏诚说对了，尸检无法证实苏楠是非自然死亡，那么下一步呢？自己连提审唐璜的资格都没有。这样案件也让许璇不快，很明显的，主观判断可以确定唐璜和苏楠之死有关。可惜现在是疑罪从无的司法观念，如果是早年疑罪从有，如果唐璜不能证明自己没有雇佣杀手杀死苏楠，那就是嫌疑人。
许璇拨打左罗电话：“你那边忙吗……我想去林远县验证下嫌疑人不在场证据……我知道，我要知道唐璜是故意出差，还是被动出差，还是预定出差。尸检结果明天才能出来，目前几乎没有能做的事……左罗，这是七组案件，白雪和苏诚介入调查，是你的案件。我知道你需要休息，所以越俎代庖……你呢，和我跑一趟林远县，一起调查，后续工作就是你们的……”
许璇挂电话，许璇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刑侦一线，她很希望还在岗位上时候能多帮助左罗。左罗的事业和七组息息相关，七组又和破案率息息相关。特别是这种奇案怪案，不仅有可能舆论上加分，业绩考核中也会加很多分。七组之所以没被裁撤，是因为马局的坚持，新局长上任用了缓兵之计，新局长认为新时代，七组办案模式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伴随着火药这次案件，七组得到了上面的重视。
许璇发动车辆，电话震动，看电话号码，接电话，无奈道：“妈……这星期没空……”每个剩女的背后都有一对火急火燎的爹妈。许璇知道自己妈妈又安排了相亲，伴随着岁数增加，许璇内心压力是越来越大。做一个单身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因为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下个月就是二十八岁生日了……怎么这么快呢？突然感觉很羡慕方凌，二十四五岁，还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几年。
许璇又认为女性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大学毕业二十二岁，工作几年，累积经验，本应该大展拳脚，却又进入了婚期，孕期。等这些事忙完了，自己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而男性只需要一位理解自己工作的妻子，而女性去哪找一位理解自己工作的丈夫呢？
……
许璇接了左罗上车，问：“黑衣人那边怎么样？”
“走国际流程，已经确定他们和国外政府情报机构有关系，美国承认其中一人曾经是cia退役特工，发给我们退休文件，证明他和美国政府已经没有任务关系。”左罗道：“拒捕，袭警，绑架，审问，五年是怎么都跑不掉了。”
许璇道：“我还不知道你还这么阴。”
左罗并不回答，问：“医院案子怎么样？”
许璇道：“我的人已经排查了唐璜和其姘头的关系，第一医院没有他们的熟人。”
左罗拿许璇递过来手机，看相关资料，针对问一些问题，出城之后，左罗把手机还给许璇道：“帮凶十有**是医生。”
七组一直以人作为破案口，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许璇说了目前遭遇的状况：“苏诚认为要说服唐璜买凶的难度很高。”
左罗道：“唐璜和苏楠去医院就诊，某医生知道他们关系，于是主动上门推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苏楠这一两个月多次往返医院是确定的，知道最多的也就是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什么情况？”
“肿瘤科的李医生，这十天都在外地开会，代替他进行手术会诊是主任，明年退休。主任从经济上绝对不会成为一名杀手，他的孩子都在国外，而且已经有富豪私人医院聘请他退休后成为私人医院专家顾问，月薪三十万。”
左罗问：“护士呢？”
“还在查，还在做笔录，护士长，值班护士，心脏病科，肿瘤科和外科的护士，都在做笔录。我很担心被苏诚猜对，尸检拿不出结果。”
左罗道：“如果苏诚能猜对尸检拿不出结果，就说明他已经猜测到唐璜的帮凶是谁。”
这么说倒是挺有道理，许璇问：“你很欣赏他？”
左罗闭目假寐，道：“可以看出他对刑侦很有兴趣，热情很高，本身观察能力强，毕竟是大菠萝的徒弟。”
“呵呵，你想把他特招了？”
“也不是不可能。”
“左罗，记住，他是个坏人，能力越强，越是委曲求全在七组，图谋就越大，干的坏事就越多。”许璇道：“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做大坏事。”
“我睡一会。”左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第一百零三章 背叛
许璇不再说什么，继续开车，车上和林远县刑警队联系，晚上九点左右到达刑警队，刑警正在对相关的几位嫌疑人做笔录，许璇不再插手，左罗看笔录，问了一些问题，基本肯定唐璜昨天来林远县，是没事找事。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明面看，唐璜在苏楠住院期间是个模范丈夫，唐璜逼于无奈在手术后第三天前往林远县。林远县这边公司说明，和唐璜确实有业务往来，这次也有业务，量不大，通常这种既情况是公司一名主管来验货签字。
主观铁证，是唐璜杀死了苏楠。
左罗离开刑警队，许璇早在一边等待，跟上道：“先去吃点东西，我订了两个房间，明早再回市里。”
左罗看了眼许璇：“你好像有事？”
“走吧。”许璇开车，轻车熟路的开到一家24小时海鲜餐厅，选了角落位置，点菜。
左罗也不问，许璇也不说，等菜上齐后，倒椰子汁，道：“左罗，我想转岗，想听听你的意见。”
左罗一愣：“有病？”
“你才有病。”许璇怒目。
左罗道：“可是你连男朋友都没有。”
许璇苦笑：“不转岗哪来的男朋友？”
“一组那么多人，不乏青年才俊……”
“你呢，你在警界混那么久，为什么就和一个明星对上眼，其他人都不动心呢？”
这是个课题，首先，z部门不得通婚，一旦发现内部员工恋爱，两人必须有一人转岗，离开z部门。这招很黑的，据说现在高中发现谈恋爱，叫双方父母过来，必须开除一个，开除谁，你们自己选吧。然后情人反目，父子反目……当然，z部门和其他警方部门一样，是不允许同部门人恋爱，这是处于工作上的考虑。
其次做为左罗也好，许璇也好，不会想再找一个上班如此不稳定的配偶。内勤，行政部倒是稳定，但是一来接触时间太少，二来一般去内勤和行政部要么是刚毕业的小鬼，要么是已婚转岗的警察。
天天看制服，一见钟情基本不可能。工作原因又没有了日久生情的可能。如果是左罗还好，很多女性会体谅男性的工作。但是许璇是女性，很难有男性去体谅女性工作。
“转岗。”左罗想了很久，以逻辑回答：“转岗是对的，迟早要转。算下年龄，你马上二十八了吧？恋爱半年，结婚半年，二十九怀孕，三十岁当妈妈。你五十岁孩子还在念书。而且就现在来说，好男人都被选光了，找个合适的确实比较难。如果有好的对象，我认为你还是可以转岗。”
许璇情绪颇为低落：“我想你支持我的。”
左罗喝椰子汁：“支持你？怎么支持？你妈没事就给我电话，让我劝劝你。或者这样吧，等你家庭稳定，孩子上二三年级后，你可以申请外勤。”
许璇问：“到时候z部门还会收我？”
“这……”这不可能，z部门的人除了忙于案件，还要充电，学外语，学计算机知识，和国外刑警交流刑侦经验。还要进行每周定量的射击和搏击训练。许璇再回来，肯定跟不上节奏。左罗拿起香烟：“先去下洗手间。”组织下措辞，上次说服方凌也是尿遁，只不过遁没了。
许璇餐桌位置在角落，左罗就靠着墙走，刚一拐过墙角，如同看见突发事件一般，迅速转身回到墙角这边，人贴在墙壁，只差掏枪了。许璇看见左罗这异常动作，手摸上腰部手枪，贴了墙壁问：“什么情况？”
“菲洛娜。”左罗回答。
“怎么？”
左罗挥手，两人回到位置附近，叫来服务员，左罗买单，然后出示证件，服务员带两人从后门员工通道离开酒店。许璇一头雾水，左罗连线指挥中心：“z7左罗，要调看林远县水星海鲜城大厅监控。”左罗记得进餐厅时候，有警示，说本酒楼公共区域已经派出所联网监控。
为什么餐厅需要监控，因为餐厅是太需要监控了。餐厅，特别是大厅类餐厅盗窃是非常频繁的。大家在吃东西聊天喝酒时候，总喜欢把包、衣服什么的放置在其他空位置上。而生意好的餐厅人来人往，一个顺手就能把东西拿走。
监控在一分钟发到左罗手机，左罗手机出现了大厅监控画面，选择摄像头，拉距离，许璇很清楚看见了菲洛娜。
菲洛娜和一位男性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桌面上放着一捧玫瑰花，菲洛娜笑的很开心，一会似乎是嗔怒，抓了男性的手咬一口，又感觉咬太重，伸出舌头调皮在男性的手上舔了舔，然后色意迷离的看着男性，舌头在唇上轻轻卷动。
“妈蛋。”许璇一拍额头：“苏诚和我说菲洛娜在外县有工作，没想到人家已经移情别恋。”
左罗道：“奸夫****。”
这句话口气绝对不是为苏诚打抱不平，而是因为左罗自己深感同受，几年前，自己也是和许璇，在餐厅看见江雯和一位富二代……
“他们买单了。”许璇道。
“都那样了，当然要买单。”
两人静静等待，很快菲洛娜和男子出来，拿起望远镜看，这男子相当不错，成熟稳重的打扮，看年龄大约是三十出头，留了一点胡子，很有男性魅力。汽车就在餐厅前，是一辆二十来万的合资车，判断出并非富豪。菲洛娜上了副驾驶位，男子开车。
许璇挂挡，跟踪上去：“指挥中心，监控定位车牌号654321。”即使是县城，现在公共设施也几乎被监控100%覆盖。跟踪人，不再是早年的车跟车，而是监控跟车。许璇补充问一句：“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左罗激愤道：“这tm就是犯罪。”
“哇，这么激动？”
左罗出口大气，道：“你不会知道这种被背叛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苏诚，还是等苏诚自己发现呢？”
“不知道，男人在热恋时候智商也是很低的，特别是苏诚始终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左罗问：“你觉得菲洛娜会和苏诚说清楚吗？如果她说，因为工作原因，不合适等等，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更好？”
许璇问：“那我们跟踪干嘛，直接回宾馆休息了。”
左罗道：“先看看这男人是谁。”不肯定汽车是男子的。
第一百零四章 情感专家
一路跟踪，运载菲洛娜的汽车开到了高校内，然后到了特聘教师的住宅楼，这所高校在a市也算是比较出名的，校园环境很不错，许璇将汽车停在远处一棵树下，从抽屉拿了望远镜，菲洛娜和那男子有说有笑的进入电梯。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一边左罗已经将那男子的身份拿来比对：“慕容海默，三十一岁，德国国籍，华人，高校特聘的德语教师。看来是德国混不下去了，回来骗骗同胞。”
这话一听就知道有情绪问题，能理解。许璇道：“都是德国国籍，也许他们是表哥表妹关系，要开玩笑，你呆在车里。”
许璇拿了一件大衣，下车，朝宿舍楼走去，到门卫处出示证件：“秘密任务，不要惊动任何人。”这还不算以权谋私吗？反过来想，照顾同事情绪，也是为了工作。只不过，这位同事的情绪肯定好不了。
大约六分钟后，许璇回来，回到车上，将大衣扔到后座：“恩，是不带任何亲情的纯男女关系。”发动汽车，走人，顺便通知指挥中心，监控结束。
左罗不说话，但是能感觉到左罗有些烦躁，一向很安静的左罗，多次感觉座位不舒服。
“左罗，两年多了，你还没有放下吗？”许璇问。
左罗想了一会，道：“我就这件事咨询过二组光头，他告诉我，这不是颓废，而是一种仇恨。说造成我这种心理情况最直接原因是背叛，因为我的工作环境让我无条件的信任同事。”
许璇疑问：“仇恨？据说没有爱哪来的恨？”
“不是，光头说了，我这是典型的仇恨，一方面是恨女子薄情，一方面是恨男子夺人所爱，加上我具备相当的武力，看待这件事就带有一定的暴戾情绪。我并不是不想面对江雯，只是不想因为江雯调动我身体内不良的情绪。”左罗道：“半年前光头再给我做了一次侧写，认为我我已经不会再纠结这件事，主要原因是这两年时间我经历的各种案件冲击力冲淡了仇恨。他让我开始欣赏小雯的歌曲，影视节目，慢慢的调解，我现在对小雯已经不反感，甚至从客观上理解她的行为。只不过，今晚所见，何曾相似，看在眼中让我有些烦躁。”
许璇道：“或许你今晚的烦躁情绪是因为七组历来的护犊子行为。你作为七组组长，为自己人打抱不平，愤怒，同时你不知道怎么和苏诚说。不说不行，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其实你最担心是菲洛娜一脚踩两条船，在市里和苏诚好，在林远县和慕容海默好。反过来说，菲洛娜个性开放，这也许只是一次或者几次邂逅，她的心还在苏诚身上。这种情况下，你好像应该先找菲洛娜谈一谈。”
左罗沉思良久：“许璇啊……”
一听这口气，许璇就打断：“好，我和苏诚谈。”
左罗松口气：“还是你了解我，我不想看苏诚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如同一面镜子。回a市。”
“不急吧？”许璇道。
左罗道：“我认为把这事处理完我才能安心。越快越好，明早你去堵他。”
许璇不再说什么，转道高速，将左罗送回z部门后，许璇接通了二组副组长光头的电话：“光头，我许璇，问你点事……”光头的水平早呢样？a市司法系统中最好的行为学，心理学侧写专家，没有之一。这点是警局内公认的。
光头静静听许璇说完，回答：“这本是**，不过你和左罗这关系，告诉你是应该的。左罗和我都认为左罗放下了，但是我还认为左罗因为这件事在逃避爱情，更别说主动去接近爱情。左罗外貌，身高等条件都非常好，在警局行政部被小姑娘戏称为警草。如果没有太大的转折话，我很担心他就此光棍一生。”
许璇问：“我如果给他介绍对象的话？”
光头想了一会：“七组不是有个姑娘叫白雪吗？”
“怎么？”
“顺其自然，潜移默化。”光头道：“就我经验看，左罗和白雪还是有可能凑一起的。别怀疑我，我光头是什么人，爱情专家，特别擅长男女感情心理侧写。没办法，谁让因为感情杀人的案件排名第二呢。”排名第一是为钱杀人……数据不会骗人，金钱已经凌驾感情之上，完全符合社会道德观和价值观。
“好，那麻烦你，再见。”
“等等，既然说了，我也说你两句，就你现在这样，你已经不太好找自己另外一半。一个原因，你能看上的男子一般年纪比较大，有一定成就，这样的男人要么是离异，要么是已婚。还有一个原因，这样的未婚男人也有，但是人家看不上你，毕竟你28了，再说没有男人愿意在老婆面前无**。”
“死光头，想死吗？”许璇大怒。
“学妹不要生气，学长给你指一条明路。两条路，第一条路降低标准，找个离异也不错，这类男性会对你疼爱有加，宠着你，而且就生理年龄来看，女性衰老比较快，到了四十岁后你们会很般配。第二条路，从年轻人中捞鱼，二十五六岁的男性，有没有成为潜力股的可能，逃不过你的法眼，这类年轻人，最不能抵抗不是十八岁小姑娘的诱惑，而是成熟女性，特别是你这样富有职业气息女性的诱惑。学妹，我知道你现在脸红的如同猴屁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想为自己好呢，就这两条路，否则你只能凑合着结婚，想家庭温鑫和睦，那是太难了。别怪学长我多嘴，手脚慢，吃剩饭。”
许璇咬牙道：“光头，你敢把我们之间对话说出去，学妹我分分钟抄家伙和你聊聊。”
“哈哈，我挂了，我要替老婆暖被窝。再见，齐天大圣。”
许璇怒挂电话，停车，下车回到了宿舍，开门后愣了半响，而后笑嘻嘻道：“妈，你怎么来了，我回来拿件衣服，晚上要加班，这就走，你随意。”
许璇妈阴冷道：“坐下。”
一直陪伴许璇妈的白雪，立刻乖巧懂事的抱了电脑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