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1章 来过这里
不多时，两人已至山顶。
面前一座宽大石壁，屏风一般，中间却镂空，现出一个圆洞，透过圆洞看去，对面数百里处，却也有一个类似屏风山壁，两扇巨大屏风相互遥望，殊为奇异。
赵月如不觉道，“这就是巨鼎的两个耳朵？”
“还真的是一只巨鼎。”
周舒笑着走到耳洞前，凝目看去，不觉微微一怔。
石壁后，却是一处深谷，长宽俱百里有余，谷中云雾飘渺，时有幽香传来。
赵月如凑近来，“这山谷就是鼎的里面吧，也不知道有什么。”
“下去看看就是。”
四处看了几眼，耳洞右侧有一条铺满青石的小路，逐级往下，直入云雾之中。
走到路前，还没下去，有两道人影倏然从地底钻出来，挡在两人前面。
不是姜家装束，也不似人，山精树怪一般，身形嶙峋多节，黄发直垂至腰。
“打扰了。”
周舒举了举手，笑着就要离去。
“可以看，但不要乱碰。”
两个身影一起屈身，发出生硬的声音，随即又钻回地底。
“多谢了。”
周舒滞了下，轻轻点头，悠然拾级而下。
赵月如小声道，“好奇怪啊，都没察觉到它们怎么出来的，这里的感知限制，好像比磷光界还要大些。”
“差不多，小心点就是。”
周舒轻轻点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有种进入幻境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并非能感知到的真实。
但他又好奇，不得不去，因为熟悉的神器气息，在进入魁隗界之前他就感知到了，而到了这里，那气息越发浓郁了，像是在召唤着他一样。
两人的身影渐渐隐没于云雾，又有几个影子从他们身后的树林里出现。
这次是姜家人。
“他们就这样下去了？”
“是啊，连三族老都只下去过一次，门口那几个树怪根本不让，这次直接就让开了？”
“谁知道啊，这两个人真的很古怪。”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回报三族老。”
几人嘀咕几句，很快又消失。
小路很快到了尽头，面前是横断的山崖，但云雾仍在缭绕，离谷底也还有一段距离。
赵月如下意识飞起，却被周舒拉住，指了指远处，“看。”
云中传来一声清鸣，一只大鸟悠然飞了过来，这鸟生得特别，一身羽毛鲜艳如绸缎，腹白背绿，上有红纹，长嘴如鹤，洁白如玉，更奇的是仅有一足，舵一样的在风中摇晃。
“毕方！”
赵月如一眼就认出来，惊道，“这不是早就灭绝了的神鸟毕方吗？”
周舒颇显感慨，“玄黄界没有，在诸天里没遇到，当初在异兽成群的明耀天也没看到，但在这里看到了，或许姜家，还没有忘记玄黄界吧。”
赵月如红了下脸，“你就会揪我的错……它过来了。”
毕方飞近了，高昂长颈，低鸣两声，把张开的翅膀搭到崖边。
“多谢。”
周舒微微一笑，轻身跃起，落在毕方背上，赵月如跟着跃过来，看着大片大片的华丽的羽毛，越看越是心喜，忍不住摸了几下，惊道，“真光滑，真舒服啊。”
毕方展翅飞起，直入云中。
穿过云层，下方倒是清晰了许多，满眼都是绿色，庞大的生机触手可及，棉絮一样的厚实。
啪。
毕方落下来，虽是单足，但立得极稳。
赵月如向下看了一眼，诧道，“啊，怎么落到水里了？”
正惊疑间，水波散开，一只巨大的异兽慢慢浮出了水面，毕方正踩在它的背上，其背火红色，像是十三块甲壳拼起来的，严丝合缝，但每一块的纹路都不相同，细看去有种玄奥精深的感觉。
周舒有些诧异，“旋龟啊，居然真有这么大的。”
赵月如跟着点头，“是啊，旋龟不都是很小的么？这快有几百丈了。”
周舒神色微凝，“小的是后来的旋龟，典籍里说过，旋龟本如山岳，驮息壤助大禹治水，只是早已失传，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
“又是一种神兽……哎，快走！”
赵月如惊呼起来，那旋龟开始下沉，而下沉的同时，如长虺的尾巴直卷过来，好像要把两人打下去。
“这个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们。”
周舒牵住她，笑着飞起，跃到云中，亦如大鸟一般，俯瞰四周。
“不对，它是在找毕方麻烦，谁让毕方踩它了。”
赵月如指着下方，嘴角带笑，“你看，这两个打得很激烈啊。”
水面争斗不断，数十丈的大浪，瀑布一样的洒下来，水光中，有几点湛蓝色晶莹闪烁，显得格外亮眼。
周舒手快，隔空抓过来，顿显讶异，“海灵珠？”
“玄黄界少有的宝物呢，”赵月如看了一眼，也颇多惊奇，“可这里不是海，怎么也有？”
随着战斗越发激烈，波浪越卷越大，也有越多的海灵珠被卷上来。
“捡都捡不完了，唉，”周舒微叹口气，几息的功夫，他至少捡了几百颗海灵珠，这个在玄黄界被视若珍宝的东西，在这里好像宝石一样普通，“下面的湖泊最多几十里方圆，可其中的水行灵气真的磅礴到了极致，这样的海灵珠怕不有成千上万，可能比玄黄界的一个东海还要多。”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旋龟啊。”
赵月如很赞同的点头，只疑道，“舒，你捡这些海灵珠做什么，我们好像也不需要。”
周舒看着手里的灵珠，任由它们洒落到水里，“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情不自禁的捡起来了，当年林珠为了一颗海灵珠，险些丢了性命，呵，不过现在她也不需要这些了吧。”
“哦。”
赵月如轻轻点头，注视着水面，“舒，你觉不觉得，这水里的气息有一些熟悉。”
周舒淡淡的笑，“神器的气息，我就是感知到这个才下来的，这片山谷里到处都是，也很浓郁。”
赵月如摇头，很认真，“不是神器，我感知不清楚神器气息，只是觉得和荷音派有点熟悉。”
“嗯？”
周舒定定神，仔细感知起来，不多时，心里一震，“林珠来过这里！”
赵月如不觉笑道，“我就说呢，之前我和她在荷音派一起待那么久，总不至于一点都不记得。”
“我都没有注意到。”
周舒不觉摇头，颇显懊恼。
赵月如掩嘴笑，“你看到海灵珠就忙着捡，谁知道你想什么去了。”
第3202章 喜欢这个
周舒顿了顿，叹道，“也许吧。”
赵月如看着他，温声道，“其实更可能是你的感知都被神器气息掩盖了，没什么的，别想太多，现在差不多能确定林珠在这里了吧？”
“几年前的残留气息，十分清晰。”
周舒很确定的道，“她多半在这里修炼过，也说明，她肯定还在魁隗界。”
赵月如喜道，“她在，而且多半没事，我们就肯定能找到。”
“嗯，也不用急了。”
周舒看着她微笑，“继续看看，也许还能找到些什么。”
“不会她就在这山谷里吧？”
赵月如心中一喜，四处张望，只怎么都看不远，最后目光落在一大丛嫣红的草上，“那是什么草啊，快有几丈高了吧？香味那么淡却很吸引人，忍不住想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
周舒牵着她手，几个起落就停在那丛长草前。
赵月如吸了吸鼻子，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下来，越发欢喜，“真的很舒服，你试试！”
看着专注的周舒，她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舒？”
“有问题就不靠近了，没事。”
周舒摇头笑笑，“这是忘忧草，也叫鬼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忘忧草，好名字。”
赵月如有些痴的看着草丛，“鬼草又是谁起的，哪里像鬼了？明明这么好看，一片嫣红，仔细看，顶尖还生着鹅黄色的小花呢，不过香味不是从花里来的。”
周舒顿了下，“叫鬼草，不是像鬼，而是因为它能让鬼超生，再深的执念都能被它化解。”
赵月如疑道，“它能化解执念？”
周舒很认真的点头，“是真的，但有条件，需要掌握法则才可能引导出它真正的力量，不然就只能忘忧，离开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能暂时忘忧也不错，不过我现在很好，可没什么忧需要去忘掉。”
赵月如颇含深意的看了周舒一眼，“舒，是什么法则啊，你掌握了吗？”
周舒笑了笑，“哪有，入门都谈不上，是愿望法则，在最高法则里都算难学的，传闻比命运都麻烦，命运还可以自己去逆转掌握，而要实现愿望，最终达到自渡渡人……那还是我想都不能想的境地。”
赵月如似有所思，“愿望法则，听说过，好像很禅门有关系？”
周舒缓缓道，“禅门的愿力和愿望法则有关，但除了那几个佛，禅门也没有几个能弄清楚的，在诸天就更少了，不过愿望之力倒不算罕见，有种悦泉里就有天然的愿望之力，能帮人达成心愿，但那仅是心的满足，不是真实实现的愿望。”
赵月如注视着他，“舒，你不会一点都没琢磨吧，那可不像你。”
周舒笑着点头，“当然想过，最近一直在想愿力这些，和你说过，现在仙舒城来了一个悬天寺的禅修，他在这方面就很有心得，我和他谈了好几天，也得到了一些体悟，但离去了解法则还差得远。”
“悬天寺的秃驴，懂什么愿望法则？”
“谁？”
赵月如面色一紧，长剑滑落手中，急忙四处探看。
周舒看着她轻轻摇头，“别紧张，没事，当作没听到就好。”
他一直都清楚，这魁隗界至少有一位强者在掌控，如同城主掌控仙城甚而超越了这种程度的掌控，界里的每一件事都能被那强者注意到，刚才那一声，毫无疑问也就是那强者说出来的——完全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没有一丝力量的波动——，既然如此，那紧张也没有意义。
赵月如明白了什么，还是不满，“是界主吗，怎么躲躲藏藏的？”
周舒笑了笑，“想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
赵月如点点头，小声道，“那我们……”
周舒很平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
“君子坦荡荡，人皇也不怕被人看，”赵月如低哼一声，目光回到忘忧草上，“这个，我们要不要也带一些种子回去，种在仙舒城里应该不错。”
周舒凝眉，“不知道回去以后养不养的活。”
“试试就知道，那我就拿了啊。”
赵月如显然还是反感被人窥探，伸手一抓，一小把淡红色的种子落在手心，偷笑了下，坦然的收入囊中，还得意的看了周围一眼，“我说过了，这也不算不告而取吧？”
话音未落，面前的一大丛忘忧草全都飞了起来。
数十丈的草丛，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了一个小球，缓缓落到她面前。
赵月如注视着小球中缩小了无数倍依然茁壮的完好无损的忘忧草，一时茫然。
“多谢。”
周舒嘱咐她收起来，举手行礼，心里也有些错愕。
快速切割空间，稳固并定型空间，而且不借助任何空间材料，这种手段，怕是大多数准圣都做不到，不对，是根本做不到，可是，周舒也不可能说那位强者掌握了空间法则，这……委实不可思议。
除了钦佩，还多了一丝惊惧。
虽然那惊惧很快消去，但对周舒来说，也是极罕有的事情了。
他有种感觉，至少在这魁隗界上，他不是那强者的对手，本体在这里也一样。
赵月如收起小球，虽也有很多担忧，但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
显然是忘忧草的效力还在体现。
“那里还有一大丛，难怪舍得把那些给我们。”
赵月如奔了数步，停在一丛鲜艳的红色长草前，似是戏谑的说了句，满足的凑了过去。
“这个可不是忘忧草。”
周舒连忙走过去，把她往后拉了两步，肃然道，“你再仔细看看。”
赵月如凝目看去，也是一滞，“叶片有点方，上面的花也不一样，不过香味很相似啊。”
周舒温声道，“这是雕棠，也是一种早已灭绝的仙草，看起来相似，甚至它的作用也是让人忘掉什么，但却不是忘忧，而是忘掉感知。”
“啊？”
赵月如瞪大了眼睛，还有点后怕。
周舒笑着道，“不用太担心，就算忘了感知，吃了它的果子就没事，只是要它结果，恐怕要等个几十年。”
赵月如摇着头，有点难过，“哪能在这里等几十年，差点误了事。”
“没关系，也有其他方法，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和你在一起，总容易放松，平时不是这样的。”
“呵呵，我刚才不也放松了，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我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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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3章 不敢抬头
祝焕下了巨鼎山，大步往远处的火凛谷掠去。
火凛谷，日夜地火蒸腾，是魁隗界里火气最丰盛的地方，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祝融族的天然居所。
快要到谷口了，祝焕神色渐松，此时却有一个身影从谷口站出来，冷冷的挡在谷前。
“祝焕，你还知道回来？！”
“是你，姜颉？”
祝焕立住了，冷声道，“让开。”
姜颉一声冷笑，“哼？让开，让你这个叛徒进去？”
“你说什么？”
祝焕怒目以对，“叛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融族从不背叛！”
姜颉注视着他，缓缓道，“你难道不是叛徒么？姜管事的话你不听，却要和外人搅在一起，你是不是把我们魁隗界的秘密都告诉他了，那你不是叛徒还能是什么？”
祝焕平静的道，“我不知道你们魁隗界到底什么是秘密，我只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巫神大人的许可，我问心无愧。”
姜颉不觉一笑，“那你把周舒的事情告诉我们，也是问心无愧了？”
祝焕心神一震，“你们拿神像出来，我能不说么？”
姜颉缓缓往怀中掏去，“那就好，那我现在就拿着你们巫神的神像来问你，他们来这里，除了传送车，他们还有什么目的？那个周舒，到底和仙界有什么关系？”
“没用的。”
祝焕双手一抬，毫不犹豫的往双目插去。
“啊！？”
姜颉固然一滞，谷口处也传来一声惊呼，却是一位老者正好走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并不血腥，因为祝焕的手还没完全抬起来，就被一个影子抓住了。
祝焕冷冷的道，“放开。”
“不行。”
谢白摇头，看向姜颉道，“你不想看到祝融族全族和你们为敌吧？”
姜颉僵在那里，“你……你在说什么？他们怎么敢？”
谢白平静的道，“那你不想看到獬豸国也和你们为敌吧？”
姜颉意识到了什么，双手垂了下来，“其实……其实……”
谢白淡淡的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巫神神像，你是自己出来的，没得到姜家管事的允许，就是想发泄一下，为自己也为姜家讨回面子，可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姜颉愣了下，“你……你怎么知道？”
谢白摇头，“这你管不到，你快让开吧，别挡路。”
姜颉犹豫了一会，悻然的走了，也不得不走，刚才老者那声惊呼，谷口已经跑出来了四五个人，一看就是和祝焕一样的祝融族，很快知道了怎么回事，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祝焕滞了下，“谢白兄，多谢你了，我……我太冲动了。”
“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谢白立在那里，“进去吧，我继续跟着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
祝焕摇摇头，大步走进谷内，在那群祝融族的簇拥下。
一个中年人用力拍了下他的肩，笑道，“老焕，你可回来了，一走就这么多年，真让人担心！”
老者则担忧的道，“怎么回事？你一回来就得罪了姜颉，那家伙是姜管事的身边人，不好惹的。”
“别急，是这样的……”
祝焕粗略的解释了一会，沉声道，“现在周舒到了魁隗界，被魁隗界的修行者们难为，我就想我们要帮帮他，该怎么帮还要兄弟们出谋划策。”
“你居然被魔界抓去了，那些该死的玄冥族！”
“没受多少苦吧？这个周舒真是不错，我们的确应该帮帮他。”
“不过我们都要受姜家那些修行者约束，怎么帮别人呢？难道真要背叛姜家？”
“你别乱说，谁说是背叛？！”
祝焕脸色微变，“再说了，姜家和神使大人的朋友，到底谁更大，你们连这都分不清楚？”
“自然是神使更大，我们必须要听神使的命令。”
老者点了点头，缓缓道，“可你如何知道他真的就是神使大人的朋友？要是他是骗你利用你呢？”
祝焕一下就怒了，“祝亮你胡说什么！周舒怎么可能利用我？再说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巫神大人的太阳印记，那是只有神使和巫神本人才能刻印的印记！”
祝亮沉吟道，“也许你看错了，你知道那些修行者诡计多端，而且你说的那个周舒那么厉害，说不定就是故意弄出来骗你的，他到魁隗界来可能是想让你做内应。”
祝焕斥道，“大人没你那么多心思！”
“谁知道呢？”
祝亮摊了摊手，“我们在魁隗界好好的，突然要为一个外人背叛姜家，怎么都说不过去。”
祝焕看着他，“谁让你背叛，只是帮帮忙，不让他被姜家欺负！”
祝亮神色微凝，“那么厉害的人还会被欺负么，我觉得事情很蹊跷，再说……”
“你别说了！”
祝焕看向众人，大声道，“你们都觉得我在说谎？”
祝亮很认真的摇头，“不是你，祝融族不会说谎，是那个周舒利用你。”
其他人看着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帮谁。
之前那中年人缓声道，“老焕，你别急，你失踪的消息神使大人都知道了，听说大人很快就要过来，到时候自然就知道那个周舒是真是假了。”
祝焕心神一震，又喜又疑，“祝疆，神使大人要过来？”
祝疆认真点头，“你知道的，神使大人和巫神大人一样，都不希望任何族人出事，算算时间就快到了。”
“圣火护佑神使大人！”
祝焕行了一个古怪而繁琐的礼，沉声道，“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周舒大人和姜家现在就闹得很僵，恐怕等不到神使大人过来了，我们必须尽早的帮助他，老疆，你们得听我的。”
祝亮摆了摆手，“怎么听，为了你一句话，去和姜家对抗？巫神大人也不会高兴的。”
祝焕急道，“大家这么多人，可以想其他主意，不一定非要对抗啊。”
“不行不行。”
祝亮只是拒绝，其他族人看着祝焕，也是纷纷摇头。
祝焕无奈到了极点，愤然道，“你们……你们，连我都不信了！”
他调转了头，大步往外走，只走了一步就不得不站住，因为谢白拦在了面前，看着谢白心里更难过了，之前跟周舒说了要去找帮手，接过却一个也没找到。
“你摸一下你的腰。”
“什么？”
祝焕有些呆怔，不由自主去摸了下腰，心神一震。
不知何时，衣衫下多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拿了出来。
“啊！”
面前的祝融族人，纷纷跪下，再不敢抬头。
第3204章 快告诉我
看着面前绽放开的绚烂光华，如太阳般耀眼明亮，祝焕都愣住了。
自己手里的，分明就是周舒拿给他看的那把飞剑，刻印着太阳印记的那一把。
这么宝贵应该被视若生命的东西，怎么会到了自己身上？
心神猛震，一时回不过神。
他看着谢白，“你……是你放的？”
“周舒放的，我看到了，但可能是他故意让我看到的。”
谢白摇头，“我想他是知道你会遇到这种情况，快些做事吧。”
“是。”
祝焕定了定心神，双手把飞剑高高托起，“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太阳印记，是周舒大人的信物，它现在就明明白白的放在你们面前，祝亮，你还觉得他在利用我吗！？”
“是我的错，我愿领责罚。”
祝亮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起，声音却很是洪亮。
“这印记不是巫神大人给我的，里面的力量我也用不了，如何责罚你？”
祝焕平静的道，“祝亮，我只想继续刚才的提议，我希望你们能帮助周舒大人。”
“我们都看到了，这是确凿无疑的太阳印记，足以证明周舒大人的身份，我们当然会尽全力帮他。”
祝疆抬起头，沉声道，“老焕，收起来吧，别让姜家发现了。”
“是。”
祝焕点点头，将飞剑收起，那些祝融族才接连站起来，再看祝焕时，眼中已是多了许多敬畏。
如果说过去的祝焕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的祝融族人，现在却已不同了，曾持有太阳印记的他，多半已经得到了祝融武神的眷顾，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或许也有可能成为神使。
祝亮走近几步，关切的道，“你仔细说说，那位周舒大人和姜家是怎么回事？”
祝焕顿了下，“现在怎样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大人他在找一件东西，就是姜家正在研究的那辆怪车，老疆，我记得你坐过的，还记得吧？”
“怎么可能忘记啊！”
祝疆不住点头，似是陷入了某种遐思中，“只两息，我就从火凛谷到了耒耜山，里面还有一个水一样的女子，说话也像水一样，可惜没能多看她几眼……”
祝焕跺了下脚，急道，“问你那车平时在哪，以及它的样子，谁问你里面的人了？”
“我哪里知道在哪？那次是姜元让我去那边弄耕火，于是车子直接就到我面前了，我又不知道它平时放在哪里，”祝疆思虑几息，“样子却还记得，六方形，蓝色半透明，很多花纹，有四个轮子……”
祝亮缓声道，“我们分开去找，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祝焕犹豫了一下，“好，那就分头行动，我们几十人分开，但要小心点姜家。”
祝亮平静的道，“不用太担心，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现在都在帮周舒大人，明面上还是听姜家的，暗中去找就行了，有点麻烦的是那个姜颉，我去对付，不难。”
祝焕点了点头，“也是，老疆，你说怎样？”
祝疆却好似没听到，目光凝在谷外，手指有些颤抖，“那……在那……”
“什么？”
祝焕愣了下，往外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祝疆急道，“蓝色的车，一闪就没了，就是要找的那个！”
“啊？！”
祝焕几个箭步冲了出去，依然什么都没看到，一旦影迹都没有，“老疆，你是不是看错了？”
祝疆用力揉着眼睛，“难道我眼花了，好像真的看到了啊？”
“我们都没看到，也别管这些了，继续商量商量怎么做吧。”
祝亮皱了皱眉，低声呵斥了几句，游弋着的目光，快速从祝焕的腰间收了回来。
巨鼎山。
一道蓝光倏然出现在水面上，就是之前周舒和赵月如经过的湖泊。
旋龟悠然的浮在水上，而毕方站在它的头顶，一下一下的啄着什么。
“小红大红，你们变乖了啊，都没打架。”
蓝光中，走出一个瘦小的少女，纤弱得仿佛风吹就倒，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看一眼就会跟着开心的那种，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在笑容之外，深蓝色的眼瞳里藏着许多抹不去的忧愁。
毕方一声低鸣，急速飞过来，靠在少女身边，耳颈厮磨，十分亲近。
“羽毛掉了好几根，原来不是乖了，是你们刚打完架。”
少女抚着毕方，轻轻摇头，“我都几年没来了，你们还是这么不听话，没事就喜欢打架，这样可不好。”
毕方呜咽一声，低下了头，旋龟则缓缓伸出了长蛇一般生满倒刺的长尾，凑到少女面前，此时，长尾上的倒刺全都低伏下来，像绵羊的毛一样温顺。
“讨我欢喜也没用，再这样可不理你们了。”
少女故作愠色，伸手把长尾揪住，反复拧了几下，又笑着放了开去，“这么久不见，都饿坏了吧，也不知道这里的珠子生出了多少，够不够你们吃。”
少女注视着湖泊，不见什么动作，水面忽而波浪大作，一颗颗海灵珠不断的飞跃出来。
那些海灵珠一落在少女手心，就化作一片水雾，消散不见。
数十息间，就有数十颗海灵珠消失，而湖面上已是水雾腾腾。
毕方和旋龟，贪婪的张开大口吸取，吞云吐雾，不亦乐乎，对它们来说，这些水雾是再好不过的滋补。
“吃归吃，可不许打架了，大红你也慢点，让着点小红。”
少女看了它们一眼，眼中颇多温柔，继续为它们转化海灵珠，蕴含极多水灵之力的海灵珠，在她手心里却毫不费力的被分解，变成最舒适最美味的水雾。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
正吃得美滋滋的毕方和旋龟突然都停住了，一脸愕然。
面前的水雾都快没了，怎么回事，我们吃得没这么快吧，平常可都要很久的啊？
不是它们吃得快，而是少女突然停止了转化。
她愣愣的定在那里，好像被雷打了一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晃动的手心里，托着一颗平平无奇的海灵珠。
毕方和旋龟同时发出一声嘶鸣，这才惊扰了少女的遐思。
“你们……你们……快告诉我！”
少女突然转过头，注视着它们，平静如水的眼中，忽然燃起一丛灼热的火，“这里，这里刚才有谁来过？！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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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5章 有泪落下
毕方凑近几步，小心的用光滑的羽毛触碰少女，试图安慰。
少女却如同触电一般，一把推开，大声道，“你们知不知道，快告诉我！”
看着平日对它们极好的少女突然变得近乎癫狂，毕方和旋龟都有些不知所措，它们不会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在少女身上发生，那次也是为了那个人。
毕方受了惊，展翅飞走，旋龟慢慢的沉下去，不见踪影。
那少女立在浮沉不定的波浪中，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身上不断散出湛蓝色的水雾，周围骤然降温，那水雾将湖泊几乎冰封，湖里多了许多碎冰，它们凝成好看的雪花形状，一圈圈的向中心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凝固的漩涡。
雪花在漩涡中心不断向上，层层堆叠，渐渐延伸到少女身上，凝成冰柱，将她堆积，掩埋。
啪。
冰柱倏然破开，碎冰散落一湖。
似是被冰醒了，少女不再癫狂，只眼中的火焰依然烧得炽烈。
“他还在这里。”
少女凝视着不远处的山林，飞掠进去。
只是还没飞出数里，就定在空中，像是谁按下了暂停键，快速移动的画面突然被停顿，说不出的怪异。
少女却不觉异常，平静的道，“你又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林珠。”
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毫无征兆，却实实在在。
林珠注视着他，“不要拦我，我不是要离开这里。”
年轻人微微一笑，“你是要找他对吧？找到了就离开了，我告诉你，现在不是时机，而且他不值得。”
“呵。”
林珠回以冷笑，“不管怎样，他都值得。”
年轻人诧道，“你真这么认为？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来，你已经想清楚了，你觉得离开这里，你会有更好的实现愿望的机会？你错了，除了我的魁隗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能给你如此多的支持，离开这里，你只会浪费天赋，我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珠缓缓道，“在这里，我的愿望是折半的。”
年轻人脸色微变，“折半，你是说你一直没有用心吗？”
林珠平静的道，“我做的一切你都看得很清楚。”
年轻人似有所思，“也就是说，你目前展现出来的天赋，还不是你真正的能力体现，这不是坏事，我对你更有信心了，你肯定能在这里实现愿望。”
林珠摇头，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我从不这么认为。”
年轻人淡淡的道，“那是你还不明白，你没有看到他么，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他已经很接近实现了。”
林珠看着他，冷冷的道，“你觉得你做得很对？他的愿望是成为建木？据我所知，他不过是想找到当初玄黄界里那个带他走上修仙路的那个人，可你，却把成为建木的愿望强加到他身上，你这不是帮他，是害他。”
年轻人低叱道，“你懂什么？身为建始之木，岂有不想成为建木的道理？”
林珠摇头，“我说过了，那是你的愿望，不是他的。”
年轻人神色微凝，“不说他，那你呢，你的愿望难道不是最好的传送阵？为什么要打折？”
“没有他，我踏不出实现愿望的第一步，同样，没有他，我也走不到最后一步，”她说得很平静，也很坚定，“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愿望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能分割，只要能帮到他，哪怕一点一滴，我都会去做，在玄黄界上我就下定了决心。”
年轻人声音忽然变冷，“哪怕是舍弃愿望？”
林珠微笑，笑得很舒心，“如果舍弃愿望换来的，是更加让我满足的愿望，又有什么不行呢？”
年轻人微微摇头，“你们这些人类的想法，实在让人不懂，对了，你好像还不算人类。”
林珠淡淡的道，“我是妖修，也是人类，你放开我罢。”
年轻人笑了笑，“我放开你，你也找不到他，就算你和他擦肩而过，他也不会看到你，你更不可能和他有半点接触，如果你愿意这样，我可以让你去试试。”
林珠不假思索，“我愿意。”
“那你去罢。”
年轻人点点头，不见有什么动作，林珠已然脱离了束缚，急速往林中飞去。
速度还是很快，但明显能感觉到，她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好像处于另一个空间，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却怎么也离开不了自己所在的空间，进入到正常的空间里去。
“你是会更坚定，还是会怎样？”
年轻人看着山林，自言自语，说着竟笑了起来，“难道我会不知道，你一直都在隐瞒天赋么？可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们人类，永远让我看不懂，只我当初没想到，一个妖修，一棵树都能如此执着……”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突兀得和出现一样。
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舒，这个淡黄色的果子，能吃么？”
赵月如指着一株数丈高的挂满果实的树，一脸好奇。
实在没想到，巨鼎山的山谷里，竟然有这么多她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嗯，还有很多珍兽。
“能吃，还很好。”
周舒轻轻点头，也看得很专注，“这是沙棠果，可御水，食之不溺，玄黄界里有种筑基天赋叫亲水，你记得吧？吃一颗沙棠果，效果比亲水好得多。”
“这么好的东西，就灭绝了，多可惜啊。”
赵月如叹了口气，“你说林珠她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天赋？”
周舒轻轻点头，“她虽跟着妖修学习控水，但本身的水行天赋肯定也是好的，没几个人能比。”
“那我们多摘些，找到了她就用得上。”
赵月如一面撷取果实，一面看周舒，很认真的道，“我觉得，我们这次肯定能找到她。”
“她的气息那么清楚的就在这巨鼎山里，这里她肯定也来过，可每次追踪过来就没了痕迹，如果不是那位……”周舒有些生气，他不想也无法去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而感知又受到极大限制。
赵月如轻轻摇头，温声道，“我们继续找就好了。”
“往那边的甘水泉去，我好像又察觉到了什么。”
周舒点点头，大步往远处走去。
他不会看到更不会知道，林珠就站在那棵沙棠果树前，和他相隔不过数尺。
近在咫尺却处在不同空间，无法相见。
“前辈，小女子在……”
一遍一遍的说出了口的话，在密闭的空间里，来回飘荡。
少女立在里面，有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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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6章 就想看看
山壁间，一道清泉潺潺流出，下方是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小湖。
赵月如凝实几息，“水都是红色的，像血池一样。”
周舒平静的道，“水是甜的，所以得名，据说只有一界本源核心最活跃生机最丰盛的时候，界里才会生出甘水泉，当年的玄黄界有很多，但后来一个也没有了。”
赵月如似有所思，“可以喝？”
周舒点头，“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甘甜，没有什么比得上。”
“那我试试。”
赵月如跃过去，蜻蜓点水般落在水面，正要去捞湖水，突然一滞。
水底下竟伏着一只从未见过的古怪异兽，正瞪大了眼睛看她，目光凶厉。
“这里还有怪兽！”
赵月如飞起，受了点惊。
“不会吧？甘水泉里不应该有活物生存。”
周舒掠近几步，眼神微凝，“还是一只钩蛇，这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水面波涛涌动，钩蛇完全浮出了水面，浑身都是倒钩般的尖刺，像披了层鳞甲，长尾分成三叉，形如鱼叉，漆黑发亮，闪着幽蓝色的光。
赵月如滞了下，“怎么办？”
话没说完，那钩蛇已然跃起，长尾倒卷过来，速度快得出奇。
“怕你不成？”
赵月如柳眉倒竖，手中蓝光乍起，踏海剑意呼啸而出。
“啊！？”
剑意刚出，身形便是一震，感觉剑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连带着手里的剑都拿不稳了，僵持了一息，就被大力扯住，不由自主的往钩蛇那边滑落。
周舒伸指一点，舒之力将剑意从中斩断，赵月如方才得脱。
退后几步，看着钩蛇，脸上还带着些惊惧，这东西，仿佛把剑意当成了绳索，直接就隔空把自己拽了过去，那力气大得自己都抵抗不了。
周舒沉声道，“要小心，它以前是吃棘龙的。”
“啊？”
赵月如心神一滞。
上古剑道就来自于棘龙，虽说剑道有了无数次的改变和进化，但剑意根本还是和棘龙脱不了关系，这钩蛇既然能吃棘龙，显然也就有克制剑意的本领。
会过意来，她眼中却多了许多战意。
她朗声道，“那我更要试试，如果能击败它，就说明我的剑意又上了一层楼！”
周舒点头，退开几步。
钩蛇是很强的神兽，但他也不在意，情况都在控制之中。
只心里很怀疑，甘水虽然是天地最甜之物，但也因过于极致，使得水中没有一丝生机存在，品尝可以，但靠它生存不可能，泉水并不适合任何活物生存，为何住了一只对生机要求极高的神兽？
而林珠的气息到这里就没了，会不会和它有关系？
站在周舒边的林珠，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这是你刚才弄的吧，我以前总来这里，可没见有什么怪物。”
年轻人出现在钩蛇的头顶，手指着赵月如，带着一丝笑容，“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帮我？”
林珠冷笑，“是你自己的想法吧，还是说，那只怪物的愿望就是杀了她？不奇怪，你一直都是这样，强行给别人塞愿望，但我告诉你，你做了一定会后悔，我和周舒都不会放过你。”
“我从不做会后悔的事情。”
年轻人淡淡一笑，隐没不见。
“你别乱来！”
林珠一时愣住，急急忙的冲了上去，试图挡在赵月如和钩蛇之间。
她做到了，她站到了两者之间，但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动作，都没有影响，两者依然打得激烈无比。
不过没多久她也看出，年轻人根本没参与战斗，不然的话，赵月如肯定早就输了。
数百息后，战斗平息。
钩蛇一声尖叫，蜷到了湖底，不肯上来了。
赵月如还在叫阵，“还没打够呢，你快上来！”
周舒顿了下，“算了，你消耗也很大，下次再来。”
赵月如这才罢休，走近几步，“你在看什么？”
周舒凝视着湖底，看得极是专注，刚才和她说话都没有抬头。
湖底，躺着两滴晶莹的蓝色水珠，稍加感知就知道，里面蕴藏着极多的水行之力，但却不是海灵珠。
赵月如也察觉到了，“那里好像有林珠的气息？！”
“是。”
周舒点了点头。
赵月如心中一悸，“难道，难道，这钩蛇……”
周舒摇头，“不可能，这两颗珠子，是刚刚才出现的，之前还没有。”
赵月如有些茫然，“这……怎么会？”
周舒一挥手，那两颗珠子落在手中，毫无疑问，那气息绝对来自林珠，再熟悉不过，仔细看，表面上似乎还保留着一些冰冷的温度。
他心神一震，不觉朗声道，“珠，你在这里吗？！”
赵月如意识到什么，跟着喊了起来，“林珠，你在吗？”
声音回荡在湖泊上，翻起阵阵涟漪。
就站在周舒身边的林珠，不由自主的回应，“前辈，小女子就在这里！”
可不管她怎么喊，始终得不到回应。
同样得不到回应的，还有周舒。
近在咫尺，却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根本不可能相见。
迟疑了一息，周舒突然出拳。
大切割拳。
他意识到了这点。
随着舒之道的进步，他的大切割拳已然到了另一个境界，更加准确更加快速，即使发现了错误，切割错了空间，也能很快中止，不会造成伤害。
四周的空间倏然裂开！
像一面面镜子被打碎，散乱不堪，到处都是周舒和赵月如的影子，湖泊被分成了许多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惊恐的钩蛇缩在角落，看着扭曲的空间，不敢动弹。
而此时，林珠所在的空间突然缩小，恍若尘埃，躲开大切割拳后又恢复原样，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散乱的空间很快恢复原状，周舒轻轻摇头，难掩失望。
有了希望却立刻破碎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但这次显得更无力些，在这山谷里，他发现了很多线索，但心头的迷惑非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
赵月如小声道，“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周舒摇摇头，将那两颗珠子郑重的收入怀中，“山谷已经看遍了，下次再来，出去看看祝焕谢白他们。”
看着两人离去，林珠定在那里，默然无语。
她知道那两颗珠子是什么，是她之前流下的眼泪，可眼泪明明在自己的空间里，为何又出现在了湖底？
答案显而易见。
她大喊，“你到底要做什么？”
年轻人出现，淡淡的道，“我就是想看看。”
林珠盯着他，“你想看什么？”
“没事，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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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7章 要消失了
下山时，周舒还在思虑。
毫无疑问，林珠就在魁隗界，也毫无疑问，掌控魁隗界的强者在阻扰他们，可问题就在这里，既然要阻扰，不让周舒意识到林珠的存在就好了，这根本不难，连感知都能封锁，让周舒察觉不到林珠的存在毫无难度，可偏要做成这样，那强者到底为什么？
是激怒周舒去挑战自己么？
也许只有这个可能了吧。
不管如何，先要想办法了解那位强者。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祝焕和谢白，在谢白身后，还站着一个老者，似是被束缚着，低着头，神情有些颓。
周舒顿了下，“他是？”
祝焕抢先道，“他是我的族人，叫祝亮，这边的祝融族大多听他的，我也不知道为何谢白要把他带来。”
他看了谢白一眼，很多迷惑，也有一丝愤怒，如果不是之前谢白一再帮他，那愤怒早就进化成动手了。
谢白很平静，指了指祝亮，“他说去找姜颉，其实是打算去找姜元，然后和姜家一起，抢夺你身上的太阳印记，我拦住了他，动了手。”
祝焕大惊，定定的看着祝亮，“祝亮，这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祝亮抬起头，眼瞳赤红，“那……那不该是属于你的东西，那是我的！”
“你竟然真这么做了？”
祝焕心头猛震，很不解，“那不是我的，是神使大人的朋友周舒大人的，再说太阳印记时刻都被巫神大人看着的，就算你抢到了，巫神大人看到你的行为，也不会赐予你力量，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你不是最睿智的吗，怎么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我……”
祝亮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发出红光，“你懂什么，得到太阳印记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一定要做到！”
祝焕盯着他，暗暗摇头，“你要抢我的也罢，可你告诉姜元做什么？难道你要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的族人，那是犯了祝融族的大忌，巫神大人和神使大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祝亮滞住了，“我……我……”
祝焕不再多说，对谢白行礼道，“多谢你，之前我无礼了，都是我的错。”
谢白点头，看向周舒道，“城主，我要消失了。”
周舒轻轻点头，“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样离开，我以为……谢谢你，谢白。”
谢白摇头，“是我应该做的，还有什么事情要跟辅国说吗？”
周舒思虑了几息，“没有。”
“那我去了。”
谢白点头，身形渐渐模糊，最后消散，像一阵烟。
与之同时，祝亮也失了束缚，但还没动弹，就被周舒挥手捆住。
祝焕和赵月如都有些惊诧，“谢白怎么了？”
周舒顿了顿，“这个祝亮的实力不弱，太阳之力也能克制獬豸族，谢白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力量全都没了，真实之影自然也就死了。”
“死了？”
两人都是一愕。
周舒微叹口气，“本体没受到大的影响就好，我会补偿他的，但估计他不会要。”
祝焕定了定神，看着祝亮道，“大人，怎么处置他？”
“这是你们祝融族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周舒很淡定，但心里也有些忿然，谢白这样的帮手很难得，就这样没了实在可惜。
祝焕凝神道，“背叛族人是可以任人处死的，不过，神使大人很快就要过来，等他来了再决定好了，我等会带他回火凛谷好生看管起来。”
周舒顿了下，“神使大人，你说的是忽而象吗？”
祝焕点了点头，“听说神使大人以前是叫这个名字，和其他巫神不同，祝融大人也只有这一位神使。”
周舒看着他，心绪有点不平，“他什么时候会来？”
祝焕恭谨道，“他是为了找我来的，算算时间很快就能到，不久后两位大人就能见面了。”
“很好。”
周舒不自觉的浮出一丝微笑，忽而象来了，也许事情会变得简单起来，当然也有变得更复杂的可能。
“大人，在魁隗界的祝融族我都联络到了，他们现在在帮大人找那辆怪车，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我都可以安排他们去做，”祝焕突然蹲下，把飞剑高托在手上，“多谢大人赐剑，现在用不到了，请大人收起来，留在我身上，我怕还有其他人动心。”
“嗯。”
周舒接过剑，也有一丝疑惑。
他交给祝焕飞剑，其实是很放心的，祝融族人视太阳印记为巫神亲临，绝不敢动歪心思，而姜家也不可能去为印记去得罪祝融，可这个祝亮居然还就这么做了，他被猪油蒙了心么，还说什么愿望，就算是愿望，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去实现吧，太蠢了。
摇摇头，将杂念驱去，他缓声道，“你们可以帮我找车，但不要因此得罪姜家。”
祝焕站起身，“我们会小心的，大人也要小心姜家。”
祝焕带着祝亮去了。
还没到火凛谷，就见到姜元走过来，“祝焕，三族老找你，马上去烈山殿。”
祝焕点头，“姜管事，我处理完事情就去，大约五六个时辰。”
姜元愕然道，“你让族老等你五六个时辰？”
祝焕很漠然，“该做的事情要做完，姜管事，如果不愿意等，可以找别人，或者再拿神像过来。”
谢白就这样消失了，他心里很是愧疚，对姜元自然不会有好脸。
“你……”
姜元显然知道了姜颉做的蠢事，再说得了三族老的命令，也不敢发怒，“祝亮怎么了？他好像被你捆住了？”
“这是我们祝融族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姜管事。”
祝焕用力一拉，身后的祝亮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却说不出话，他全身上下都被周舒的舒之力困住了，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话，动不了指头。
姜元看着他离去，用力跺了下脚，朝远处去了。
数万里外是一大片建筑群，宫殿楼台，数以百计，装饰以红色为主，富丽堂皇，和人间的皇宫差不多。
姜元快步走进最大的宫殿，躬身行礼，“三族老，祝焕说有事，现在不能来。”
姜稷皱了皱眉，“他说不来？”
姜黍缓声道，“你没找祝**他来吗？”
姜元犹豫了一下，“我看到祝亮被他绑住了，不知道火凛谷那边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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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8章 羡慕他们
姜稷一时讶住，“啊？”
姜黍则很淡定，“看来那个周舒一来，就把祝融族拉拢过去了，没事了，姜元你下去罢。”
“是。”
姜元往后退了出去。
姜稷神色凝然，“这个周舒……难道祝融族想要背叛我们？”
姜黍摇头，“倒不至于，只是不会像过去那么听话了，周舒毕竟有祝融神使有关联。”
“这群祝融族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稷脸上浮起一丝怒意，“还以为我们真不敢动他们不成？就算巫神，也要给我们姜家面子，不听话的就使劲罚，神使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姜黍看了外面一眼，淡淡的道，“三弟，巫神不是给姜家面子，而是给书老。”
姜稷滞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不是差不多么……书老是姜家的守护神，我们是一体的。”
姜黍摆摆手，“三弟，不要说这个了，那个周舒，你觉得该怎么办？”
听到周舒这个名字，姜稷不觉愤然，“祝焕之前说得很清楚了，他明摆着是为传送阵来的，我们姜家这么多年的苦心都用在上面，他说一句人皇就想要走，怎么可能？再说现在的人皇根本就不值钱，要是我主事，直接赶走就算了，不，最好连消息都别传出去……啊，我就是随便说说，二哥你别在意啊。”
姜黍微微摇头，“要那么简单就好了，你没听到书老说的话么。”
“听到了，”姜稷点头，只脸上显出许多茫然，“考验，到底要考验什么？”
姜黍缓声道，“书老的意思很难揣测，我想是看看周舒配不配得上人皇这个称号吧？”
姜稷心神一滞，之前那一幕还在心里，“二哥，你觉得周舒的实力如何？”
姜黍犹豫了一下，坦然道，“很强，要压制他，可能要大族老出手才行，不然我们两人也未必行，而他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分身，如果本体也在不远处，一起来，怕是我们五个人合力也不太够，但现在四弟五弟都不在，简单的说，我们可能不是他对手。”
姜稷不觉道，“那我们还能测试什么，除非书老自己来考验。”
“或许不是实力方面。”
姜黍思虑几息，“单论实力，他这个大罗金仙远超过我们，比混元金仙都强一截，当年的人皇还不如他。”
姜稷凝着眉，“不是实力的话，那就是品行？我们还要做这个吗，这短短的时间能看出什么品行，要我说的话，他事先就和獬豸国一起打探魁隗界，又知道了传送阵，肯定已经存了抢夺的心思，那明显是人品不好，哪里用得着去试。”
姜黍摇头，“别人没说抢啊，是你先入为主了，说不定他是拿建木之芽去换呢。”
“这个真可以有。”
姜稷突然激动起来，“书老一直培育的那棵树，到现在也没转化的迹象，要是有了建木之芽，肯定要方便很多，我们要是能把真的建木培育出来，就能完成姜家的宿愿，说不定也能重返仙界了！不过光是建木之芽还不够，我们为传送阵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机，光是为那一个林珠就用了数不清的资源，让他再加个昆仑镜好了。”
“我说二弟，一说到这些东西你就双眼放光，能不能稳重一些。”
姜黍皱了皱眉，“如果只是一次双方交易，倒也容易了，传送阵这件事情，靠我们一个家族也不可能达成最后目标，研究好了迟早是要传出去的，交给其他人换取资源也可以，如果周舒有诚意也能做到我们的条件，和他交易不是不行，只是书老和周舒，显然都不是这样的想法，至少不是全部。”
姜稷滞了下，“还是因为周舒的人皇身份？”
姜黍点头，“应该就是，他无缘无故说人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靠这个身份得到什么，还是要在我们地皇后裔面前证明什么，我不明白。”
“书老考验他，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姜稷摸着胡子发愁，“可当年书老和轩辕人皇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知道的就是轩辕人皇去了魔界，听说还当了一任魔主，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不管怎么说，人皇去魔界这个举动，背叛了人类是无疑的，书老不应该对人皇后人有什么眷顾才对，亲自出手赶出去最好。”
姜黍瞪了他一眼，“别妄言书老。”
姜稷叹了口气，“他这个考验，真把我们弄糊涂了，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唉，再说考验好了又如何，就算周舒配得上新的人皇，那我们就该把传送阵交给他吗，那也太……也不知道书老什么时候再出来，好好交待一下，我们照着做也就是了，总胜过在这里瞎想。”
姜黍缓缓道，“书老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这千年来，我们就看到过两次书老吧，总共说了不过三句话，我觉得，”姜稷还在唠叨，“这魁隗界里，能和书老多说几句话的，恐怕就是那棵树还有林珠了，有时候我都羡慕他们。”
姜黍平静的道，“他们和书老一样来自玄黄界，叙叙旧很正常。”
姜稷顿了下，“那我们不是玄黄界出身，就不配和书老说话么？这么多年，我们姜家对……”
“够了。”
姜黍摆了摆手，神色异常肃然，“不要再说了，书老说了考验，我们就想法去做到，不要想东想西。”
姜稷憋了一会，神色怅然，“听二哥你的安排。”
姜黍思虑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好想法，只道，“我们去听听大哥的意见。”
姜稷愣了下，看着他道，“二哥，大哥都失心疯了几千年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他有时候是好的，和他商量事情，比你靠谱多了。”
姜黍已经走了出去。
“有时候，谁知道是什么时候，要是你们再打起来，二哥，你可得小心点，上次的伤还没好吧？”姜稷跟在后面，还在碎碎念，“大哥也不知道怎么了，说什么宏愿宏愿，突然就神志不清了，简直像是被谁夺舍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姜黍回身看了他一眼，颇是不满。
姜稷连忙低下头不说了，上万岁的人，被训得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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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9章 报应不爽
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进了烈山殿。
姜稷摊了摊手，“我就说大哥不靠谱吧。”
姜黍不觉摇头，“我哪里知道，大哥一听到人皇两字就疯魔了，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只会说杀了他，杀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杀谁。”
姜稷试探着道，“周舒？”
姜黍瞪了他一眼，“且不说杀不杀得了，就算能杀也没任何好处，他可以毁掉建木之叶，何况他在这里只是个分身，杀个分身，却给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獬豸国加上周舒的报复，你能应付得了？”
姜稷讪讪的道，“那不是大哥说的吗，我就是顺着说说……”
“报，玄冥族的使者来了。”
正议论间，门口传来一声呼喝。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玄冥族突然派使者来做什么，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可算不上好，不会是神使吧，但没听他们说过啊？”
“肯定不是神使，苍绝不出界的，先看看再说。”
姜黍神色微凝，也有些无奈，“事情都凑一堆来了，让他进来吧。”
守卫领命去了，不一会，一位玄冥族大步走进来。
身形颀长，怕不有一丈高，皮肤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苍青色，和正常皮肤下面的血管颜色相近，想象一下，一身都是血管的那种模样，就差不多了。
手腕上有一个月牙烙印。
和祝融族相同，那是玄冥族第一次获取太阴之力时形成的，也和天赋有关。
玄冥族顿了下，行礼道，“玄冥族苍顿，见过两位族老。”
“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就说罢。”
姜黍摆了摆手，一眼就知道苍顿只是普通的玄冥族，不是神使，没太在意。
苍顿双手高举，托出一面月白色木简，“玄冥界内将举行招月大典，神使邀请魁隗界几位族老前去观礼。”
“招月大典，不是七十三年前才举办过吗？”
姜黍拿起木简，粗略看了一眼，却是不假，材质是瑶光木，玄冥界独有的一种奇树。
姜稷似有所思，“又有神使出世了？你们玄冥族人才还不少啊。”
招月大典，是玄冥族的一种传统祭典，用于庆贺新神使诞生。
苍顿不觉显出一丝笑容，“最近运气的确不错，巫神大人也很满意。”
姜黍沉吟几息，“你先留在这吧，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最近界中事务繁忙，也未必能抽得出人来。”
“是。”
苍顿很温顺的道，“不过苍绝神使大人很希望几位族老赏光，还说要和族老们商议一下回归仙界的事情，如果魁隗界愿意回到仙界，神使大人是很愿意帮忙的。”
“嗯？他真这么说？”
姜稷滞了下，冷声道，“过去他可没这种态度啊，要几个人都推三阻四，现在却说要帮我们？”
苍顿低垂着头，越发恭敬，“有新的神使降生，界中有三人可以镇守，苍绝大人也能出去走走了，现在仙界正在从良苗国进入巫界，我们去外域也算是礼尚往来，到时外域一乱，仙界疲于奔命，你们姜家趁机回归也不难。”
“倒是打得好算盘，但我不信，你们会对我们那么好？”
姜稷只是冷笑，“你们玄冥族真敢出去？且不说仙界怎么对付你们，难道你们就不怕背后的祝融族？”
苍顿不敢反驳，只凝声道，“族老对我们玄冥族成见太深了，这次神使大人真的是找几位商量的。”
姜黍微微摇头，“苍顿，你先出去吧，此事我等考虑了再说。”
“知道了，两位族老慢慢考虑。”
苍顿一步步的后退慢慢走出去，紧盯着地面的眼睛，忽而闪过一丝冷光。
走到门口，他抬起头来，忽而愣住。
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祝融族人也愣住了，“你，你居然敢来这里！？”
听到声音，苍顿再不怀疑，心神一震，一时不知所措，而那祝融族人几步拦在他前面，同时大声呼喝起来，“快来人！拿下这个玄冥族奸细！”
一群守卫蜂拥而至，将两人围在中间。
“祝焕，怎么回事？”
察觉到了动静的姜稷姜黍，也走出了大殿，“你说什么奸细？”
祝焕朗声道，“魔族的奸细，就这个玄冥族人！”
苍顿想要躲开，“我……你认错人了。”
“化成灰我都认得！”
祝焕挡在他身前，声音越来越大，“那天我被魔族捉去当奴隶，就是因为你！当时我从巫界传消息回来，遇见你和两个魔族在一起，你一看到我就追过来了，我逃都来不及，你当时还说祝融族的人，抓多少都不要紧！”
苍顿想要辩驳，但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伙不是被魔族抓走了，怎么还能回来魁隗界，这怎么可能！
落入魔族手中的异族，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是死，第二是永世当奴隶，当然最后依然是死，可这个也不算很强的祝融族，竟然就回来了，还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
数十年前的一个小疏忽，恐怕会让准备了近万年的计划彻底破产。
这一刻，心如死灰。
姜稷和姜黍对视一眼，差不多也明白了。
姜黍看着祝焕，缓缓道，“你回来时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一回来就被姜管事审问，说的话都是你们逼出来了的，哪里有机会说我是怎么被抓的，等神使大人来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祝焕行了一礼，还带着些怨气，“两位族老，我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但我可以确定，他一定和魔族有关联，还和我们祝融族有仇，请族老让我带他回去。”
姜黍点点头，“等我们问完了，会交给你们的神使。”
“好。”
祝焕也没有纠结，看着苍顿似有所思的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们玄冥族恨我们祝融族，但后来想了想，你并不是恨我才抓我，而是我看到了你们和魔族在一起，怕我说出去对吧，但杀了我也不行，在祝融界的边缘杀祝融族人，事情很快就会暴露出去，所以你才会让魔族带我去魔界做奴隶，对不对？”
苍顿闭目不动，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发的准备。
祝焕却不肯放过，“哼，没想到你还敢到魁隗界来，以为我死了吗？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又让我正好逮到你！你等着罢，神使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姜稷皱了皱眉，“好了，祝焕，你先下去吧。”
祝焕定定的看他，“不是三族老叫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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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0章 耒耜山么
姜稷滞了下，“我等会再找你。”
“等会我可能就有别的事情了，那我先走了。”
祝焕不卑不亢的行礼，想了想又道，“对了，三族老，神使大人数十天后就会到魁隗界，到时他一定要看到这个玄冥族的。”
姜稷气得胡须都在发抖，“你……越来越放肆了！”
姜黍微微一笑，“放心罢，问好了就交给你们。”
看着祝焕远去，姜稷还很是郁闷，“二哥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他一个奴才也敢对我们无礼，实在太可恶了……”
“祝亮没了，他现在代表的就是祝融族，你别多事了。”
姜黍挥手一招，将木然的苍顿带进了大殿。
姜稷好不容易才定下神，看着苍顿小声道，“该怎么问？”
姜黍淡淡的道，“问什么？”
姜稷一脸狐疑，“当然是问他和魔族的关系啊，魔族和玄冥族勾结起来要做什么？”
姜黍轻轻摇头，“祝焕不会撒谎，事实都很明显了，玄冥族愿意和魔族接触，肯定是要对付祝融族，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打去就好了，我们不参与，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用什么诡计，都别去理，由着他们去。”
“啊，这倒也是。”
姜稷明白过来，“不过他之前说苍绝请我们去，莫非也想把我们……”
“可能是想把我们拉到他们那边去，别管就是，一会你送他去火凛谷。”
姜黍把那张月白木简拿起来，重新放回苍顿身上，平静的道，“苍顿，你们和祝融族的事情我不多问，也不会管，你回去告诉苍绝，这次招月大典，我们就不去了。”
苍顿眼睛一亮，“你会放了我？”
姜稷冷眼瞪去，“你还想在这里吃饭不成？”
“不，不，我马上就走，多谢两位族老的恩情，我一定会告知苍绝大人的。”
苍顿忙不迭的应声，如果不是不能动，恐怕早就跪下了，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差点让偌大计划付之东流，想不到还有能挽回的可能，只要能离开，就有机会。
“那走罢！”
姜稷将他提起，顺手隔绝了他的感知。
屏蔽太阴之力和巫族感知，本来很难，但对于极其了解玄冥族的姜家来说，却很简单。
当苍顿恢复了感知，却发现自己在祝融族的大本营里，想必会很意外吧。
想到这里，姜稷莫名有一丝高兴，不过一想到祝焕，立刻也高兴不起来了。
巨鼎山前。
周舒平静的看着远方，手里还拿着那两颗泪珠，赵月如站在一旁，愁眉不展，“舒，想出什么办法了吗？要不，我们干脆把这巨鼎山削平，那个人想不出来都不行了。”
周舒摇头，“这样做激怒的只是姜家，除非我把姜家所有人都击败，否则他没必要出来。”
赵月如很认真的道，“那我们就都击败。”
“没那么简单。”
周舒顿了下，“魁隗界上至少有三个和姜黍相当的人，我们做不到。”
这一段时间，他没闲着，一直在用舒之力探测，试着打破感知的限制。
这很难，但长时间的推演帮助了他，至少他能在识海里模拟出一张魁隗界的地图，用生机来标明强弱，草木异兽的生机不算在内的话，界中还有三个不比姜黍差的强者，比他略差的有五人，更差一些的有数十人，当然，那位强者不在其内。
如果不是魂影在这里，周舒还有些把握，但现在肯定不成。
尤其是在那位强者的“关照”下，他的诸多阵法肯定都用不出来，胜算更小。
再说了，强行动手恐怕不是上策，林珠还在他们那里。
事情有点难办。
不远处，祝焕快步走了过来，“大人。”
周舒看着他，“你好像很高兴啊。”
“大人看出来了。”
祝焕也不掩饰了，笑着道，“的确很高兴，刚才我在三族老面前大声反驳，他也没办法，很解气，而且，我还抓到了之前那个害我的玄冥族。”
周舒似有所悟，“害你做了奴隶的？”
祝焕很高兴，“大人记得真清楚，就是他，他居然还敢来魁隗界，正好被我撞到，现在族老正在审他，等好了就会把他送到火凛谷去了，到时看我整治他。”
周舒轻轻点头，“那恭喜你了，现在你去火凛谷，说不定就能看到他了。”
祝焕讶道，“要审问，没这么快吧？”
周舒笑了笑，“他们也未必想问，只是做个样子再把包袱甩出去罢了。”
不管什么事，只要和魔族牵连起来，姜家多半会选择置之事外，除非他们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也不是姜家一个，大多数修行者都会如此。
“那我真要快点回去看看了。”
祝焕不觉点头，行礼道，“差点忘了说正事，大人，很多族人都回来了，好几个人都说，那辆怪车在耒耜山出现的时候最多，很可能就是那边出来的。”
“耒耜山么？”
赵月如想到了什么，“舒，那是姜家炼器的地方，在玄黄界上也有，很有名的。”
周舒点点头，“是，我曾经去过，曾是七十二福地之一，后来被毁弃了只剩下废墟，玄黄界上的福地最后大多如此……祝焕，魁隗界的耒耜山在哪里？”
祝焕摇头，有些歉疚的道，“只听说在魁隗界的最北面，离这里很远，但具体在哪我不知道，那是姜家的秘密，也只有姜家的人才知道怎么去，我们族人里面有几个去过的，帮他们处理耕火，但他们都是坐车过去的，也根本不知道位置，没法指路。”
周舒笑了笑，“够了，这样就可以，我去找。”
赵月如温声道，“祝焕，辛苦你了。”
祝焕不住摇头，“大人千万不要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有了方向了，我们快去找罢。”
没等祝焕离开，赵月如就拉着周舒，迫不及待的往北方去了。
等人走完，几个人影再度现身出来，小声道，“他们要去耒耜山，要赶紧报告族老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祝焕这个吃里扒外的，等事情结束，一定要他好看！”
“别牢骚了，赶紧做事情去，耒耜山可不是小事。”
“知道了。”
几人分头散开，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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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1章 越发诡异
带着赵月如，周舒飞行得极快。
不多时后，就到了魁隗界的北端。
面前是无边无际的荒漠，黄沙漫天卷起，沙丘不断推移。
看着停住的周舒，赵月如诧道，“是这里，看不到山啊？”
“应该是。”
周舒点头，的确看不到山，也看不出有什么幻阵，但之前感知却告诉他，这里隐藏着一位强者，一般来说，耒耜山这般重地，不会没有强者镇守，发现了他，也就找到了耒耜山。
没有顾忌沙漠，径直走了进去。
大风助力，沙粒扑面而来，噼里啪啦，急雨一般，赵月如的防护罩都有些承受不了。
周舒把她护在身后。
没走多远，卷动的黄沙中突然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站住。”
周舒没有理会，步伐反而快了些。
身影渐渐清晰，看起来年纪不大，从装束看就知道是姜家人，而且袖上标着五谷图案，和姜稷姜黍一样。
“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神色渐厉，手中开始闪烁淡淡的光华，细看的话，像是一把很小的锄头。
周舒没有停顿，但却提起了十分戒备。
小小的锄头，外面平常，里面却似灼热的太阳，蕴藏着难以言说的毁灭之力，周舒可以确定，新月城城主的毁灭之力都未必有这么强悍纯粹，这一锄头下去，怕是一界都能劈开。
那人皱起眉，将锄头扬起，刹那，光彩夺目。
但绚烂只是一息，很快隐没，看着周舒，那人的神情突然从严厉变成了恭顺，由于转变得太快，看起来有些古怪。
那人收起了锄头，缓缓道，“你过去罢。”
周舒点点头，举手行礼，“多谢族老。”
“奉劝你一句，过去不如不去。”
那人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黄沙中。
赵月如很诧异，“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让开了，里面有陷阱吗？”
“不管有什么，都要去。”
周舒很淡然，看着她道，“你离我近一些。”
“嗯。”
赵月如不自觉的伸出手，抓住了周舒的衣袖，魁隗界就很神秘了，而这里的气氛更加诡异而且压抑，便是她也有些心悸。
两人继续向前。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不知何时，黄沙就消失了。
面前是一座连绵的大山，细雨中，山色空濛，处处青黛。
山前一片广袤良田，但田里种的不是五谷，而是一丛丛的火苗。
此为耕火，取地火和太阳之火融合而成，过去玄黄界里还算常见，耕火在一般修行者手里可能就是普通的火，但在姜家这里就是不分品阶的强大异火。
有些人在田里炼器，一看就是姜家的人，因为练的器大都是农具样式。
这是姜家的习俗，不管怎样类型的仙器法宝，炼制出来的模样都是农具，据说这样能激发神农之力，也的确如此，但真正能激发出来的，一万个里也未必有一个。
“好多人。”
赵月如滞了下，刚从无人的黄沙里出来，就看到这副热火朝天的景色，总觉得奇异。
“没事。”
周舒轻轻摇头，大步往田埂走去。
那些姜家人依然在忙碌，对从身边经过的周舒视若不见。
这让赵月如很是诧异，“他们……是活的还是死的？看到外人进了禁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他们都要过来阻止我们，剑都拿出来了。”
“当然是活的，生机很明显啊。”
周舒笑了笑，走到一位姜家人身边，慢慢蹲下来，温声道，“道友，请问传送阵在哪里？”
那姜家人只把手中的犁耙在耕火上来回翻滚，头也不抬，仿佛周舒完全不存在似的。
“看样子他们真的很忙。”
赵月如小声说着，但心里也不怎么相信这个解释，怎么说都太奇怪了，明明近在咫尺，却毫无反应，就算是一般的修行者，也不会让别人侵入到这么近吧？何况是闯入禁地的敌人。
拿起耙犁打过来，才算正常。
周舒顿了顿，“生机不弱，但感觉不到多少力量，的确有点怪。”
当面说传送阵，算是很直白的挑衅了，这样都不理会。
赵月如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紧，“是不是来到这里的外人都会变成死人，所以姜家人才会无视？”
“别想太多，不会有事的。”
周舒站起身，很平静的看着远处的大山，大步走过去。
赵月如跟在后面，仍是抓着周舒，一点都不想放开，也不敢放开，气氛越来越诡异，生怕一放开就不见了。
穿过耕火田，路上起码有三四十个姜家人，但没有一个对他们的存在产生任何反应，完全的无视。
赵月如回身看了一眼，心里越发慌了，她感觉这种事情，比直接动手要可怕多了，就好像自己完全不在这个世界里面一样。
山前一条小径，幽幽通向山里。
小径前站着两个姜家守卫，一左一右，目光直视前方，十分专注。
不知为何，赵月如却松了口气，这两个人肯定不会无视他们了吧。
周舒走到两人面前，举了举手，平静的道，“两位姜家道友，我想进去看看，可否？”
平静的语气后是积蓄的力量，先礼后兵，若是两人动手，他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他们击倒。
只两人动也不动，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赵月如愣了下，“这……真的不管我们啊？”
“那我们就进去了。”
周舒亦觉诡异，但来了就不会后退，笑了笑，大步往山上走去。
走出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五族老怎么还没回来呢？”
“是啊，说一会就回来的，听说最近界里来了个厉害的敌人，我们两个守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去找找看吧，也许出了什么事？”
“那你去吧，小心点，这边不用担心，阵法已经关闭，想飞都飞不出去。”
一个守卫快步离去，另一个走到小径中间，无比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恐错过了什么。
赵月如顿了下，“我觉得，他们好像是真没看到我们？”
周舒很谨慎，“不能下论断，也可能是他们在掩饰，但不管如何，必须要万分小心。”
“我不会松开你的。”
赵月如点着头，不觉又抓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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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2章 尘埃之中
顺着山径向前，很轻松。
好像没有什么阵法。
也因此，周舒心里更多了些疑惑，这种易守难攻的地方会没有阵法吗，联想到刚才那守卫也说了阵法关闭了，难道自己身处在幻境之中？看了眼不时回头的赵月如，他轻轻摇头，没道理和赵月如一起进了幻境，再说了，他不至于连幻境都看不出来，而且周围那些生机也是切切实实的。
别多想，准备好迎接强敌就是了。
他很快定下心神，之前的遭遇再怎样古怪，都不会影响要见到林珠的决心。
说到这里，先前感知到的强者好像不在这里，也就是在黄沙中遭遇的那位五族老，真的没回来。
山路弯曲，慢慢拐进了深处。
那是一处山谷，谷前栽种着许多植株，密密麻麻的一片青翠，看去活力盎然。
但周舒却清楚，这些植株实际上是种强大的阵法，姜家的五谷轮回阵。
数十种不同的法则之力，借助不同的仙器施展出来，若是不明白其中关窍，就算混元金仙也会陷入阵中，最后变成一滩烂泥，直奔轮回而去。
不过周舒不担心，来之前他就做了足够的准备。
他对阵法有很清晰的了解，现在再仔细观察一阵，然后识海推演几万遍，就能避开阵法的攻击，其实强攻也可以，构成五谷轮回的法则之力，全都在舒之道的序列之中，也基本都达到掌握程度，不说完全吸收，左右逢源却不算难事，只是能避开，又何必强攻呢。
观察了一会，深思数刻，已胸有成竹。
拉着赵月如，快步闯入阵中。
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数十息便走到另一头。
“这么快就过来了啊？真好。”
即便身处险地，赵月如还是忍不住去夸赞周舒，因为喜欢。
“差不多吧。”
周舒觉得理所当然，但还是有一点疑惑，在通过第三重阵眼的时候，应该会有阻击过来，这是推演也无法绕过的关卡，可是，预料到的阻击没有出现，是因为自己控制力量到了另一个层次，还是别的原因？
暂时不想，因为又有了新的困难。
面前是三座碉堡。
牢牢把住了四方的通道，想要进入山里，就只能通过这里。
碉堡上自然是有人的，三位混元金仙，和之前感知到的差不多，都是略逊姜黍，但也不好对付，何况除了他们，还有数十个专注的守卫，无一是庸手。
剑光一闪而没。
赵月如小声道着歉，“一时没把握住，让剑意出来了些，不过这回，应该要动手了吧？”
“没事，他们应该早看到了。”
周舒和赵月如在通过阵法的同时就收敛了气息，但仍有两个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多半是注意到了。
周舒不再隐匿行藏，快步朝最远的碉堡掠去，穿过这处碉堡，就能进入山腹。
山腹中只有一个明显的生机，那生机让周舒感觉熟悉，从修为判断，也差不多正好是林珠如今的修为，想找的人就在眼前，那也无须顾忌许多。
赵月如手按踏海剑，紧随在周舒身后，仍没放开手。
预想到的截击却没有到来，两人直接掠了过去，碉堡上端坐着的混元金仙甚至都没有转头，只是看着阵法出口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至于其他人，虽然神情专注，手里的仙器也是随时都能发出，但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做，就眼睁睁的看着周舒和赵月如过去了。
两人没有逗留，直接进了山腹。
只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赵月如实在忍不住，“是我们不真实，还是这些人不真实？”
明明就在面前，明明硬闯了禁地，却视而不见，就算演戏也不是这么演的，她甚至怀疑，除了开始见到的族老，其他人根本都不存在。
而此时，周舒脸色很沉，和之前的淡然截然不同了。
赵月如惊了下，“怎么了？”
周舒定了定心神，“我猜到了一些，但不能确定，先进去看看林珠在不在。”
“嗯。”
赵月如点头，往里面看去，不由惊道，“哇，这不是慎行峰吗？”
慎行峰，是流霞山的一处山峰，也是荷音派防御最严密的所在，那里是林珠研究传送阵，还有鲁家研究傀儡的地方。
周舒点头，嘴角带出一抹笑意。
这山腹里的布置，和慎行峰几乎完全相通，到处走的傀儡，整整齐齐的阵符，连堆放材料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怀疑，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林珠一定在这里。
“终于找到林珠了！”
赵月如也很兴奋，四下打量着，“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你发现了吗？”
周舒轻轻摇头，他之前确定林珠的生机就在山腹里，但到了这里，却不知道在哪了。
“我们慢慢找，这是最明确的线索了，一定能找到！”
赵月如给他鼓劲，目光忽而一顿，“那边，是不是林珠正在研究的传送阵，好像和玄黄界的差别不大。”
“过去看看。”
周舒快步走了过去。
显然就是，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阵法，许多往事浮了上来，一时无法静心。
“这就是你们说的阴纹吧，真的是一个珠字，我看出来了！”
赵月如指着面前的符阵株，很欢喜，“林珠，这就是林珠做的，绝对不会有错了！”
周舒下意识的点头，“是啊，再熟悉不过了，类似的珠字，我看到过几十万个了，每一个都一样，但现在看这个，好像格外清楚，格外特别……”
“是很特别，它……它还在动呢！”
赵月如忽然惊叫起来，“你看你看，那个纹路还在跑！”
周舒心神一震。
的确如此，暗嵌着“珠”字的符纹正在往下延伸，时而拐弯，时而回返，流畅无比。
就像是有个人正在画符一样。
可是，那个画符的人在哪里？
这情况未免太诡异了吧！
意识到了什么，赵月如心神一悸，忍不住道，“不会是林珠正在画阵符吧，可我们为什么看不到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存在了吗？”
凝视着不断变化的阵符，感知着那清晰却不知道在何处的生机，周舒摇了摇头，“存在。”
赵月如愣了下，“你说的一定对，可这是怎么回事？”
周舒缓缓道，“也许我们现在，只是一粒尘埃，或是身在一粒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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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3章 特殊牢笼
（PS：新年快乐！）
“尘埃之中？”
赵月如很不解的看着周舒。
周舒顿了下，“我觉得，进入耒耜山以后，我们一直被无视，顺利进来，顺利破阵，顺利到了这里，那是因为我们身处另一个特殊空间，对这里来说，那空间就像一粒尘埃，外面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们无关，而我们在里面做任何事情，也影响不到耒耜山。”
赵月如皱着眉头，“我是说很奇怪，不管做什么别人都不理我们，可另一空间，我还是不太明白？”
周舒思虑几息，“玄黄界的瀛山，我和你说过的。”
“那个几乎没有人能找到的仙山？”
赵月如似是明白了什么，“你说过，瀛山一直都在玄黄界，但却存在于另一空间，对于玄黄界来说，它就是一缕风，一粒尘埃，除非极大的机缘，或是用传送阵，不然根本到不了……我们现在就是这样？”
“我觉得是。”
周舒很认真，“不过这个空间很小，堪堪就容下我们两人，我们能看到外面的环境，感知到外面的生机，却察觉不到外面的力量，至于外面，则根本无法得知到里面的一切，什么都察觉不到。”
赵月如心中一悸，“这……是那个族老做的？”
“他做不到，是掌控魁隗界的那个强者。”
周舒摇头，缓缓道，“应该是我们遇到族老时做的，那位强者让族老放我们过去，就是那一刻，他把我们挪移到了这处尘埃空间里，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呵。”
赵月如惊了下，“难怪那族老会说，过去不如不去，现在这样子，进来了有什么用？”
周舒注视着那还在流畅跳动的符纹，微微摇头。
在猜到陷入这种处境后，他做了两种测试，进一步确定了真实性。
第一，他和释放在外的魂念失去了联系，在各处留魂念是他的习惯，这次依然也这么做了，巨鼎山上不少地方都有魂念，现在完全感知不到了。
第二，自己释放出的法诀，看似能传递到很远，但实际上却很近。
同样数百里的距离，现在消耗的舒之力远比正常的少，而造成这种错觉的唯一可能就是，这处空间是限定死的，这和破阵时的情况类似，受了蒙蔽，而自我下意识的用错觉补全。
再和目前诡异的情况联系起来，他们很可能陷入了另一个空间，和外界割裂。
这种情况，很棘手。
赵月如想了想，“那为什么我们看不见林珠呢？”
周舒平静的道，“也是那家伙捣的鬼，他只留出了一部分给我们感知，不让我们看到人。”
“太可恶了，故意让我们看不到！”
赵月如忍不住低声咒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之前我们在山谷里的时候……”
周舒跟着点头，无奈的笑，“我觉得林珠当时也在那里，她和我们现在的处境一样，那两颗珠子是她落下来的，也是那位强者故意给我们看到的，呵，真是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赵月如恨恨的道，“他是谁？想做什么？”
周舒没有说话，这样的强者，生平罕见，很难去揣度其心思，也没必要，他目前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破局，在那位强者还没有进一步举动之前。
不管对手多强，都不能不反抗，至少要占据一些主动。
赵月如慢慢平静下来，小声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周舒温声道，“我在考虑，别急，你也别离开我。”
赵月如用力点头，“我死都不放手了，要是我们也被分开，那就……”
没说下去，因她一想到结果都觉得难受，不愿出口，明知道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咫尺天涯，这种感觉绝不好受，她不愿意去经历，只是林珠……那个强者实在太可恨了！
周舒很专注的思考着。
如果在外面，可以用诸如大切割拳之类的法诀去影响改变空间，可在里面，又该如何？
用大切割拳的话，他改变的是尘埃里面的空间，还是外面的，会不会彻底击碎尘埃空间，如果击碎了，身处在尘埃里的他们，是顺利的到了外界，还是会随着尘埃一起破碎？
如果这尘埃空间符合空间法则的特性，是真实的空间，那必然会跟着破碎掉。
越想越是棘手。
推演了许多次，都找不到一个能用的方法。
根本是死局，身在尘埃空间里，就不能无所忌惮的去打破空间。
可那个强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瞒过自己把两人挪移到另外的空间，难道他真的了解甚至掌握了空间法则？
诸天里有这样的人？
实在不可思议，不可能。
是自己哪里想错了？
看着边上的赵月如，感知着她的气息，周舒突然一滞，“大遁光符在身上吧？”
“在啊，你特意让我带的，也没用过。”
赵月如下意识的点头，忽而一喜，“在这里会有用吗，我们试试？”
周舒点头，“试一试。”
赵月如取出大遁光符，很快发动。
周舒凝视着不断绽放的光华，很是凝重。
在玄黄界上就帮他摆脱了好几次危机的符箓，这次还会有用吗？
几息时间很快过去，光华瞬间耀眼，白光过后，两人急忙的感知周围。
赵月如一脸沮丧，“怎么回事，舒，我们还在这里？这大遁光符怎么不起效了？”
依然在山腹里，面前依然是传送阵和散乱的阵符。
“不是真正的另一个空间，只是一处特别的牢笼！”
周舒却用力挥了下手，像是找到了什么秘密，眼睛都亮了起来。
赵月如愣了下，很迷惑，“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
周舒很激动，“如果这里是另一个符合法则的真实空间，大遁光符就一定有效果，即便挪动一分一寸，总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都不会变化，这样的结果就说明你的大遁光符在启动后就彻底失效了，被那位强者特意限制了。”
他顿了下，“区别的话，那就是我们现在不在瀛山，而是在一个特殊秘境，只是形成秘境的墙壁，是用某种特殊的法则之力强行改变空间造成的，从而形成了诸多假象，只是那假象太过逼真，和真实的另一个空间都没多大区别，但假象就是假象，本质不是对空间法则的直接利用，也不是真正的另一个空间，总会暴露。”
“我……”
看着一脸自信的周舒，赵月如却一脸茫然，“还是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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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4章 我明白了
周舒注视着四周，眼中明光闪动，再看不出什么疑惑。
赵月如看着周舒如此，不觉有点委屈，“你懂的，我就知道剑道。”
“那也不是坏事，专注更好。”
周舒温声道，“我简单点说，刚才那张大遁光符应该是能起到作用的，但起了作用，我们立刻就能离开这处秘境，所以那位强者才会特意限制大遁光符，让它不再生效，而如果这里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空间，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不管我们用多少张大遁光符，我们都出不去，只会不断在尘埃里变幻位置，因为真实的空间哪怕再小，本质上也是无穷无尽，怎么用符，都不可能离开。”
“我明白了。”
赵月如捏了下周舒的手，埋怨道，“他怕我们出去，才故意让大遁光符失效，早这么说一句话多简单啊，解释那么多我都听不懂……舒，你怎么想到用大遁光符去试的？”
周舒平静的道，“不管怎么限制改变，事物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们身边有利用空间法则的符箓，正好可以用来验证这里是不是真实的空间。”
赵月如点点头，“现在知道了是秘境，我们就能出去了吗？”
“至少直接了许多。”
周舒微微一笑，双拳迅雷一般击出。
大切割拳。
虽然周舒不理解空间法则，但利用各种法则之力去改变空间还是做得到的。
这点和那强者应该一样，至多就是不如别人熟练。
既然这里不是真实的空间，也不用担心空间破碎影响到赵月如和自己，那便没了顾忌，可以全力施为。
不管构成牢笼的是什么法则之力，最高法则也无所谓，周舒拥有的秩序之力和轮回之力都不在其下，还有源源不断的舒之力打底，不信就撼动不了。
几百下，几千下。
周舒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感觉到了清楚的阻力，来自法则，并不是无尽的真实空间。
但面前渐渐出现裂痕的时候，周围一下垮掉。
像是无数玻璃倾倒下来，能明显感知到破碎感，但与之同时，四周的景色也瞬间改变了。
并不是在山腹中，而是一块平坦的草地。
周舒放下手，若有所悟，之前的确是特意营造出来的秘境，不过在他打破秘境墙壁的同时，新的墙壁又产生了，秘境里面的景象，都是由强者随意掌控的。
而这片草地，仿佛就是直接说出这个事实，掩都不去掩饰了。
对面，一个年轻人毫无征兆的出现，脸上带着一丝欣赏，“周舒，你还可以啊。”
“晚辈周舒、赵月如，见过前辈。”
周舒举手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狂喜。
也不用多想，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掌控着魁隗界的强者。
看样子只是最普通的散仙，也许任何人都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周舒不同，因为在这年轻人身上，他感知到了一种特别的气息，只属于这样的人的气息。
和壶老一样的气息。
这下，他明白了。
周舒神色凝然，“前辈是神农鼎的器灵？”
他一直都觉得，掌控着魁隗界的不会是修行者，因为他没有感知到任何强大的修行者生机。
周舒之前感知到的无比磅礴的生机只有一处，那就是本源核心，这并不符合常理，这界上有强大的掌控者是毫无疑问的，除非那强者没有生机，不然周舒几乎不可能感知不到，当然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如果是堪比圣人的强者呢？不过除去这种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本源核心同时也是界的掌控者。
其实这同样很不符合常理，一界的本源核心是固定不变的，根本不可能幻化为人，但周舒却遇到过这种特例。
没错，就是炼妖界。
壶老既是炼妖界的本源核心，也是炼妖界的掌控者，能够幻化人形，随意走动。
魁隗界也有异常浓郁的神器气息，会不会这里的情况和炼妖界一样？只不过那器灵比壶老更加强大，也走得更远，甚至已经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把虚界化成了实界，让自己的界屹立在诸天之间。
这本是个很难说的猜想，但在周舒看到这年轻人后，猜想就变成了事实。
那气息简直就是在宣告，我就是神器器灵。
这样一来，之前的许多疑惑都豁然而解。
整个界从本源核心到天地万物，全都是器灵的，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将忘忧草变成小球，营造尘埃秘境把周舒和赵月如装进去，等等匪夷所思的操作，看似直接利用空间法则，实则是利用了他对界的绝对掌控力，这界里的一切，包括空间在内，本就来源于他自己，用自身的法则之力加以改变，或许很复杂，但他绝对做得到。
至于说神农鼎，那就很容易解释了。
神农鼎一直归属于地皇后裔，在玄黄界没有踪迹，那应该是早就自己到了诸天，而且那巨鼎山，看起来就是个鼎的模样，里面的诸多奇物，也都是来自玄黄界的珍宝，在外界难以生存，但在神农鼎中却完全没问题。
年轻人注视着周舒，有很多诧异，“你怎么猜到的？”
周舒很坦然，“炼妖壶在晚辈这里，它的器灵也有一个这样的界，不过还是虚界，不像前辈已经把虚界化成了实界，这种境界，晚辈实在佩服得很，如果可以的话，晚辈也想请教一二。”
“炼妖壶？”
年轻人眼睛一亮，“那个祸害居然也在你那，除了昆仑镜，你还有别的神器？”
赵月如小声嘟嚷着，“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们有四件神器呢。”
年轻人顿了下，“是在界外说的吧，没有人告诉我，界外的事情我不是全都能知道。”
周舒点点头，“是的，炼妖壶在晚辈这里，他的记忆还没有回复，不过他现在不是祸害。”
“世事的确难以预料。”
年轻人微微摇头，却是不得不服，谁能想到这个周舒竟然有炼妖壶，而炼妖界又和自己一样，那自己的许多秘密在他面前也就都不是秘密了，看了周舒一眼，“你是早猜到了吧？”
周舒摇头，“从前辈的气息才确定的。”
“或许我出来得早了。”
年轻人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不过你却猜错了，我并不是神农鼎的器灵。”
“啊？！”
周舒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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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5章 剑老沉默
“怎么会？”
周舒定了定神，还是发出了疑问。
不管怎么看，这位年轻人都应该是神农鼎的器灵才对。
“错了就是错了。”
年轻人淡淡的摇头，“你出去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周舒脸色微变，“前辈，你说的什么时候？林珠是我一定要带回去的人。”
年轻人顿了下，忽然抬手一挥。
周围的景色迅速后退，离开山腹，见到守卫，破阵，回到耕火田间……像是把之前经历的事情全都重复了一遍，直到面前再次出现漫天的黄沙。
周舒感知了下，魂念回来了，沙漠切切实实，年轻人已不知去向，那族老站在他们面前，神情严厉。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赵月如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周舒则很平静，“没事，只是我们被送出来了。”
身处牢笼之中，和外界关联几乎没有关联，感知周围就像看图画一般，又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产生了类似走马灯的错觉，当然，如果不知道自己在另一个秘境空间，这一切看起来的确很诡异。
周舒像族老举了举手，大步离开。
赵月如顿了下，“不去找了么，林珠明明就在里面。”
“他不让我们找到，我们就找不到，在这界上，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打不过就只能想其他办法，”周舒摇头，看似淡定心里也有些焦躁，“看起来他不会对林珠不利，还有时间。”
赵月如似有所思，“他说的不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周舒凝思几息，“想不到，但多半和人皇两字脱不了关系，还是要证明自己。”
赵月如不满道，“这还不算证明啊，他已经说你很不错了，我都看得出来，你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秘境牢笼的人，甚至还能想办法打破，比他的那些姜家族老强多了。”
“人皇要求的不止是实力啊。”
周舒缓缓道，“当年的轩辕人皇，多半不如现在的我，而在他去魔界之前，没人不承认他是人皇。”
赵月如还是不满意，“你做的事也不比轩辕人皇差啊，建立通天塔让玄黄界重新和诸天建立联系，这就没谁比的了了，我去和他说说。”
“你也要有机会说，再说这样的人多半不会听过去的事情。”
周舒看着她，轻轻摇头，“我现在就奇怪，我怎么会猜错？那些推测都很有道理，所有证据也很明显的证明了这点，只有器灵才可能做到这些事情，为什么他会否认呢？”
赵月如顿了下，“可能他不是神农鼎的器灵，而是别的神器呢？”
周舒皱着眉，“那巨鼎山明显就是神农鼎啊。”
赵月如想了想，“可能是故意迷惑你的，要不就是有两个或者更多神器，这么说姜家也很厉害啊……”
周舒心神一震，迷惑尽去，眼中的明光又回来了，“我钻牛角尖了，没人规定魁隗界就只有一个神器，你说的不错，一定是有第二个神器，他也绝对是器灵。”
“我就是随便说说。”
赵月如看着他，有点疑惑。
周舒笑着摇头，“但你说得对，答案本来就很简单，就是我想多了。”
赵月如喜道，“那我们再去找他？”
“这次见不到了，等下次吧，只要在这里总能有机会。”
像是想通了什么，周舒反而平静下来了，既然自己的推测没问题，对方是神器器灵的话，他的把握也大了许多，这诸天里，恐怕没谁比他更了解神器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和壶老剑老商量商量。
“你真找到了地皇后裔，你该带我去的！”
剑老听到消息后就有些激动，“当年在玄黄界，我和他们见过许多次，他们肯定认识我。”
“有昆仑镜和建木之芽就足够证明身份了。”
壶老缓声道，“主人，我觉得你考虑得对，他们还是在意人皇这个身份，很可能人皇当年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或是有人冒充人皇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所以他们对你各位戒备，要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得罪一个有建木之芽的玄黄界修行者，更不会连人都不让你见。”
剑老愤然，“你别乱说，轩辕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别激动，我说也可能是有人冒充，”壶老顿了下，“人皇现在这个名字，在诸天任何地方都不被待见，这总是真的吧，在没找出原因之前，这点不会改变的。”
周舒点点头，“姜家说这是第三次用云阶，第二次无疑是林珠，第一次就是冒充的人皇。”
剑老不觉道，“一定要找到这个假人皇！”
“当然，我会的。”
周舒似有所思，“剑老，当年轩辕人皇离开时，身上还带了神器山河图？怎么没听你说过。”
剑老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吧，我没有注意到。”
“人皇居然带走了山河图？”
壶老很有些讶异，“不是说山河图早已粉碎，本源散入天地，重新回归玄黄界了吗？还被带走了？”
周舒缓声道，“许多典籍里也是这样说的，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被人皇带走这个说法。”
壶老不觉摇了摇头，“这……这就……”
山河图是玄黄界最重要的神器之一，当然神器都很重要，但也有几件格外重要的，诸如盘古斧，东皇钟还有女娲石等等，这几件神器可能威能不算大，但和玄黄界关联极深，可以说是玄黄界本源所系，没有他们甚至就没有玄黄界，意义重大，山河图不是其中之一，但意义也差之不远，据说山河图和玄黄界本源息息相关，图上一山一水的改变都能影响到玄黄界，利用山河图，甚至能重造一个新的玄黄界。
山河图这件神器，在玄黄界里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貌的存在，在人皇率领人类一统玄黄的时候，山河图出世了，一个古老的世家无意中得到了它，又呈送给了轩辕人皇。
人皇一直持有山河图，也凭此管理人类，在升仙之时，传闻他撕毁了山河图，将其中本源完全返回给了玄黄界，对于神器和持有者来说，这可能不是好结果，但对玄黄界和人类来说，却是更好的结局，玄黄界本源得以加强，需要时还可以再度出世。
而对玄黄界最不好的结果，恐怕就是带走它了。
周舒笑了笑，“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剑老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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