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章 给凌云阁拉人脉
五位凌云阁的绝色美人站在曹铄面前。
她们一个个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眼前的曹铄。
绕着五位美人走了一圈，曹铄对她们说道：“都把头抬起来。”
其中两位美人抬起了头，另外三人则还是不敢抬眼去看曹铄。
“公子要你们抬头，没听见还是怎么？”管事皱了皱眉头，向她们问道。
三位美人这才敢抬头。
可她们的视线一直不敢落到曹铄脸上。
她们不敢看曹铄。
曹铄的目光却是从这个美人脸上挪开之后，立刻又移到另一位美人脸上。
来到凌云阁已经很多日子，五位美人也曾陪过宾客。
她们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更不是在男人面前放不开。
可曹铄和其他男人不同。
他贵为大汉大将军，敕封五州王，又是曹家长公子，像他这样身份尊荣的男人，美人们还真没有见过。
被曹铄盯着脸看，她们一个个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目光能穿透衣衫，把她们看个透彻。
仔细的端详了美人们的脸，曹铄走到她们身后。
每从一个美人的身后走过，他都会把鼻子凑上去嗅一嗅。
被他嗅的脖子发痒，美人们又不敢缩脖子，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复杂。
从她们身后绕了出来，曹铄说道：“下一回我来，会给她们带些香粉，看看和以往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还不快谢过公子？”管事对美人没说道。
美人们欠身一礼，向曹铄说道：“谢过公子。”
“没什么好谢。”曹铄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管事向美人们使了个眼色，她们纷纷退下。
“公子还会做香粉？”管事向曹铄问道。
“不能说会，大概知道一些。”曹铄说道：“香粉无非是那几种材料，最近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仗要打，我正好可以琢磨一下。”
“公子连香粉都知道怎么做，我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公子不会的。”管事拍起马屁说道。
“我不会的可多了。”曹铄说道：“如果我真是什么都会，天下哪里还需要打，随便造几样东西，就能把全天下给征服了。”
“我觉着早晚公子能造的出来。”管事又拍了一句马屁。
曹铄冲他咧嘴一笑：“还是你会说话，虽然知道是在拍马屁，可我还是觉得浑身爽快的很。”
“我绝对没有拍马屁的意思。”管事连忙说道：“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公子的能耐我也是知道一些。要是换做别人，我绝对不会这么说。”
“等我做出香粉再来。”曹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招呼邓展和祝奥：“我们走。”
管事跟在后面，把他送到了一层大厅。
看着大厅上的台子，曹铄说道：“这个地方要是只用来做拍卖，实在是太可惜了。”
“公子认为还能做些什么？”管事问道。
“歌舞。”曹铄说道：“调教些舞娘歌姬，让她们在这里表演歌舞，宾客在吃饭的同时还能一饱眼福，岂不是更好？”
“这件事我正打算禀报公子。”管事说道：“前些日子有人和我说过，要是能有些香艳的歌舞……”
“香艳？”曹铄问道：“有多香艳？”
“公子应该知道。”管事回道。
“无论多高雅的地方，总有那么几个猥琐男人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曹铄满脸正色的叹道。
“公子要是觉得不妥，我就不让人去操办。”管事回道。
“也没什么不妥。”曹铄说道：“只是我先前说过，凌云阁不仅要赚男人的钱，也要赚女人的钱。虽然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大胆，可她们毕竟不敢在外面有太多的表露。操作起这些，你可就是把本来应该会到这里的女宾客都给赶走了。”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不做了。”管事有些尴尬的应道。
“做，当然要做。”曹铄说道：“别人做这些，我可以让兵士去抓，宣扬**，哪能让他们做成气候？可凌云阁不同，凌云阁是我的产业，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别做到让百姓反感就好。”
愕然看着曹铄，管事问道：“女客的生意……”
“另外开几个铺子就是。”曹铄说道：“不过是些胭脂水粉，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我明白了。”管事躬身应了。
曹铄又对他说道：“以后记得时常拨出一些钱，为地方修桥铺路，给百姓们一些好处。”
“修桥铺路一直都是凌云阁在拿钱。”管事诧异的问道：“公子还要修多少？”
“以往虽然是凌云阁拿钱，可知道的人并没有很多。”曹铄说道：“各地军民都以为是我拿的钱。”
“凌云阁的钱还不就是公子的钱。”管事说道：“他们认为的也是没错。”
“我拿钱修桥铺路是理所应当，即使我不拿钱，也没人能把我怎样。”曹铄说道：“凌云阁则不同，虽然你们是我的属下，可对外却只是普通商贾。不敢说我不好的那些人，可是敢给你们找些麻烦。”
“凌云阁经营从来都是诚信为本，也不坑蒙拐骗，他们找什么麻烦？”管事说道：“我倒是觉得给公子多树威望才是要紧。”
“我的威望难道还不够高？”曹铄嘿嘿一笑，向管事问道。
“当然不是！”心知说错了话，管事连忙说道：“公子威望当然是无人能及。”
“我已经不需要靠着这些树立威望。”曹铄说道：“现在我要做的，是让治下每一个人都欠凌云阁的人情。即使有那么几个不懂得感恩的想要闹事，也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给他们淹死。”
管事恍然，他连忙向曹铄躬身一礼：“多谢公子照应。”
“你们是在为我办事，不照应你们，我还能照应谁？”曹铄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招呼邓展和祝奥：“我们走。”
邓展和祝奥带着卫士们护送曹铄离开。
凌云阁管事躬身相送，直到他们走出凌云阁，才把腰给直了起来。
管事回头，向一旁的几个侍从吩咐道：“吩咐各地凌云阁，在酒楼旁边准备两间铺子，以后会有大用。”
第1759章 每个月用的东西
回到家，曹铄直奔甄宓的住处。
甄宓迎了出来。
她向曹铄欠身一礼：“夫君来了。”
“过来，让我闻闻。”曹铄一把搂住她的蛮腰，把她往怀里一揽。
被曹铄搂进怀里，甄宓轻轻的扭了两下：“大白天的，夫君怎么又这样……”
“我在家里搂自己的夫人，别人还能说什么？”曹铄嘿嘿一笑，向甄宓问道。
“倒也不是……”甄宓说道：“只是这两天我有些不方便……”
“那个来了？”曹铄问道。
甄宓点了下头。
“没事，我就是闻一闻你。”凑在甄宓脖子上嗅了嗅，曹铄坏笑着问道：“你身上这么香，用的什么香粉？”
“哪有用什么香粉。”甄宓说道：“我不过是让侍女去采了些花瓣晒干，碾了粉末，自己配了些。”
看着曹铄，她诧异的问道：“夫君怎么想起问这个？”
“果然还是我家夫人最聪慧。”曹铄说道：“回头把你的配方给我，我打算做些香粉，然后打着五州王后宅专用的名号，送到凌云阁让他们货卖。”
“凌云阁生意做的那么大，难不成连香粉钱也要去赚？”甄宓问道。
“夫人有所不知。”曹铄说道：“以往女人没什么地位，她们手中没钱，当然不用考虑赚她们的钱。可如今却是大不相同，女人多半在外做事，手里也是有了钱。有钱怎么办？肯定得花！花在什么地方？她们不懂，我们就得教着一些。”
“还有人不会花钱的。”甄宓抿嘴一笑：“夫君说的话，总是让人觉着意外的很。”
“穷的时候人都是只要填饱肚子穿暖衣服就成。”曹铄说道：“曾经的寿春你也见过，人人衣衫褴褛，那时他们要的只是穿的厚实一些，至于好看不好看并不重要。如今再到寿春的街市上走走看看，满大街的绫罗绸缎，那些粗布衣服还有几个人在穿？”
“夫君说的也是。”甄宓应道：“回头我把配方给夫君写上。”
“其实我不仅要配制香粉，还打算配制香水、驱蚊水这些东西。”曹铄说道：“不过都是后话，配制出来一样是一样。”
香粉甄宓是知道，她还从没听说过香水和驱蚊水什么的。
茫然看着曹铄，甄宓问道：“夫君说的这些，我是闻所未闻……”
“你要是听说过，那才奇怪了。”曹铄嘿嘿一笑。
甄宓说道：“夫君先请坐，我来奉茶。”
她转身走向桌边。
当她扭过头的时候，曹铄看见罗裙上沾染了一些污渍。
污渍呈暗红色，虽然不多，却很是扎眼。
“你等下。”曹铄叫住了她。
甄宓诧异的回过头看着他。
走到她身旁，牵起罗裙，曹铄问道：“是不是量太多，连裙子都给沾染上了污渍。”
扭头向身后看去，当她看到那团污渍的时候，甄宓脸瞬间红了，她连忙把污渍那块裙子攥进手里。
“是不是太多了？”甄宓脸通红着没有说话，曹铄有追问了一句。
“我的量是比较多，其实姐妹们都会这样。”甄宓低着头说道：“布垫的太厚走路不是很方便，要是垫的薄了，就会漏出来。”
“看来我不仅要做香粉，还得研究一下女人用的东西。”曹铄嘿嘿一笑，对甄宓说道：“你和夫人们以后用的都包在我身上了。”
诧异的看着曹铄，甄宓一脸茫然。
凑到她耳边，曹铄小声说道：“你们需要的是吸水性好，而且还有护翼的那种。用了那种，就不会再侧漏或者渗透了。”
“夫君怎么什么都明白？”虽然是老夫老妻，被说到每个月的这几天，甄宓还是羞的不行，红着脸问道。
“你们是我的夫人，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曹铄说道：“你浑身上下有几处是我没有见过的？”
“那也不能总是说……”甄宓说道：“毕竟这几天不能伺候夫君……”
“女人就是比男人麻烦。”曹铄说道：“尤其是每个月的那几天，让人都觉着触目惊心。回头你问问夫人们，谁最近这几天会来月事，我做出东西，总得有人用才行。”
“夫君又没个正经。”甄宓说道：“那种东西哪是男儿家做的？”
“男人做那种东西怎么了？”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是阴阳调和需要相辅相成的。这个世上要是没有女人，只有男人，那还了得？我现在缺钱，只要是能赚的钱，我一律都想赚。我们有着女人这个庞大的消费群体，如果不利用起来，怎么能让百姓花出他们多余的钱？钱存在家里什么都不是，只有用出来了，才能给我提供更多的财富，我才能养更多的兵，造出更多精良的兵械。”
“夫君是不是最近没什么钱了？”从曹铄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什么，甄宓向他问道。
“花销那么大，怎么可能还有足够的钱。”曹铄说道：“我治下各地都要用钱，寿春等地明年才能开始征收赋税，其他地方还有才开始免除赋税的。仅凭凌云阁和摸金营，我已经是快要捉襟见肘了。”
“我可以和姐妹们商量一下，后宅用度以后再缩减一些。”甄宓说道：“虽然是杯水车薪，总好过一点没有。”
曹铄笑着摇头：“后宅用度本来就不多，再缩减那还得了？即使你们一个铜钱也不用，还不够养活龙纹骑一支人数最少的精锐。不用在你们身上抠钱，我会另想办法。”
“我明白夫君的心意了。”甄宓说道：“既然夫君真的想把女人手中的钱挣来，我就和姐妹们说一说，大家帮着想办法，应该能做出更好的东西。”
“先从你们每个月用的那种东西着手。”曹铄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对甄宓说道：“只要告诉百姓们，五州王后宅都用这种东西，街上那些女人还不给抢疯了？”
“夫君还真是了解女人。”甄宓甜甜一笑，对曹铄说道：“要是有什么好东西，确实她们会彼此攀比，花销起来根本不顾及多少。”
第1760章 两年没有任何改变
回到房间，曹铄让人给他找来了一些蔡侯纸。
曾经的蔡侯纸造价昂贵，曹铄早就让人研究降低纸张成本和令纸质更加细腻的法子。
工匠们把树皮、渔网、破布等东西混合在造纸的原材料里，确实是降低了不少成本，可纸张的提纯还是没有达到曹铄要求的标准。
改进之前的蔡侯纸是淡黄色的，经过改良，如今曹铄治下使用的纸张颜色要淡了许多，更接近于白色。
邓展送来了一摞纸，曹铄拿起来抖了抖，向他问道：“有没有更松软一些的？”
他手中的纸张质地有些硬，用来写字还行，可用来做女人每个月需要使用的东西，确实是不可以。
“纸都是这样。”邓展说道：“公子早先吩咐过，让工匠把纸张里的杂质再去掉一些，他们确实做到了……”
“做到了什么？”曹铄打断了他，抖动着手里的纸说道：“这种质地确实比以前强了那么丁点，可离我想要的还差了很远。”
“我会把公子的意思告诉他们。”邓展回道。
“也不用你告诉他们，我亲自去。”曹铄站了起来，带着邓展又招呼了守在门外的祝奥，出了宅子。
以往蔡侯纸没有丝帛好用，而且造价比丝帛也低廉不了多少，所以很少有人会用它作为书写载体。
丝帛虽然贵了丁点，可它的质地好，不像蔡侯纸，写了字有时会变成墨黑色的一团。
曹铄令人研制出纸张的提纯和降低成本，纸张的价格掉了下来，在他治下已是有许多人逐渐习惯了使用新的纸张书写。
然而纸质不行，表面毛边太多，书写起来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带着邓展和祝奥离开家，他们前往建在寿春城里的造纸工坊。
各地纸张都由这里提供，造纸工坊的规模也不是很小。
曹铄很少来到这里。
工坊的管事听说他来了，连忙跑出来迎接。
“公子！”见到曹铄，工坊管事躬身行礼。
“我就是来这里随便看看。”曹铄抬了下手，向管事问道：“你们现在纸张提纯做的怎样？”
“回禀公子，一直都在安排人研究。”管事说道：“我们增加了提纯工序，纸浆的筛选也精细的更多，造出来的纸……”
“提纯工序还是不够。”曹铄说道：“用来书写的纸张需要质地特别细腻，表面极其光滑，否则书写起来墨迹还是会向四周洇。”
“我会安排人继续提纯。”管事连忙应了。
“纸不仅可以用来写字，你知不知道？”曹铄向管事问道。
管事茫然。
他当然不知道纸还能用来做什么。
“有一种纸，需要高温蒸煮。”曹铄说道：“它的质地必须十分松软，不用去考虑它能不能用来写字，要考虑的是它可不可以吸水。”
“公子说的那种……”管事欲言又止。
“怎么？”从管事的神情，曹铄看出了些什么，他问道：“你们是不是造出了那种纸？”
“不能说是造出来。”管事有些尴尬的说道：“只是上回造纸的时候弄的错了，废掉不少，倒是和公子说的想差不多。”
“带我去看看。”曹铄摆了下手。
管事躬身领着他进了工坊。
来到工坊，曹铄发现地面上有很多污水，污水的颜色有些泛黄，还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污水怎么不给处理掉？”低头看着污水，曹铄向管事问道。
“每天都处理，只是处置不过来。”管事回道：“各地都要使用纸张，我们造的实在是太多了些……”
“如果各地使用的纸张不从你们这里调拨，你们才真要担心了。”曹铄说道：“事情繁多不是把污水留在这里的理由。你和工匠们都要在这里做事，一天没什么，两天也不会怎样，然而常年累月，必定会因为污水残留染上各种毛病。”
“公子教训的是。”管事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我这就让人去做。”
“我几乎没怎么来这里，突然来了，还真发现不少问题。”由管事陪同在造纸工坊里走着，曹铄说道：“你们从事的是轻工，可不要把自己当成小作坊来对待。即便是小作坊，也没有像你们这么随意的。”
曹铄当面训斥，管事低着头跟在后面不敢吭声。
在工坊里走了一圈，曹铄看到的东西越多，他的心情就越糟糕。
虽然他对造纸不是很懂，却也能看得出来，工坊里很多工序都存在着疏漏，工匠们做事也不是十分用心。
“你在这里多久了？”曹铄向管事问道。
“回禀公子，已经两年了。”管事回道。
曹铄又向邓展问道：“先前给我送去的纸，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
“两年前。”邓展回道。
“把你们现在造的纸拿给我看看。”皱着眉头，曹铄向管事提出看看纸张的要求。
管事不敢不应，连忙跑去取纸。
片刻之后，他捧着两张纸回来。
接过纸，曹铄抖了两下，冷笑着问道：“两年了，你跟我说增加的提纯纸浆的工序，可这种纸根本还不如两年前造出来的。”
“谁让你做的管事？”把纸递给旁边的邓展，曹铄问道。
管事低着头没敢回应。
“公子问话，怎么不答？”祝奥瞪了他一眼。
管事这才回道：“回公子话，是当初被选上的……”
“给我查查，是谁选上的他。”曹铄向邓展吩咐道。
邓展应了。
曹铄又说道：“从今天起，你也不用做什么管事了，这里我会交给其他人打理，你到下面做个工匠好了。”
百年不来一趟，来到这里就把管事给拿了，看到这一幕的工匠们一个个目瞪口呆，都把头给低了下去。
“以前的管事为什么不做了？”曹铄向邓展问道。
“病死了。”邓展回道：“得了急病，没几天就死了。所以才有后来重新挑选管事。”
“那就从工匠里挑选一个做事精细能给我打理好造纸工坊的，”冷着脸，曹铄说道：“无论哪一个行业，无论什么样的工坊，管事的人必须懂得轻重，必须用心做事。像这种根本没什么建树只知道混日子的，全都给我拿掉换人。”
第1761章 人和人是不同的
造纸工坊的仓库里。
曹铄看了先前那位管事介绍的纸张。
捻着纸张，他嘴角撇了撇：“这个东西和我要的根本不一样，这些只是纸屑，别说吸水性，用它们做什么都是不行。”
“公子要能吸水的纸做什么？”邓展茫然问道。
“有用，而且是有大用。”曹铄说道：“你可别小看了纸，这种东西以后能用的地方很多，可不仅仅只是用来写字。”
邓展依旧是满脸的不解。
曹铄知道，就邓展眼下的接受能力，即使他说的再清楚，也不可能明白，于是也就不再多说。
片刻之后，祝奥带着一个老工匠走了进来。
“公子，我问了，造纸工坊里就他做事最尽心。”祝奥向曹铄躬身说道。
回头看向那个老工匠，曹铄问道：“这些纸屑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他捧在手中的纸屑，老工匠说道：“这是造纸的时候没有碾压平整，所以都成了这个模样。”
“你认为怎样才能让纸的质地更好一些？”曹铄又问道。
“只是依靠提纯纸浆根本不行。”老工匠回道：“想要造出更好的纸，还得琢磨的更多。”
“你认为都要琢磨些什么？”曹铄又问了一句。
“我觉着纸始终不太好的原因是木头里有些难以打碎的东西。”老工匠说道：“如果能把这些东西变得软一些，或许能做出更好的纸。”
“有没有办法把它们变的软一些？”曹铄追问道。
“目前还没有。”老工匠回道：“不过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肯去做，早晚能找到办法。”
点着头，曹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管事。我要的纸张样式很多，有软的也有硬的，有能用来写字的，也有用于其他地方的。”
“公子说的其他地方……”老工匠诧异的看着曹铄。
凑到他耳边，曹铄小声说道：“你不觉得要是用软软的纸擦屁股，会比用石块和树叶强？”
老工匠愕然。
看着曹铄，他一脸的诧异：“公子……”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记下来就成。”曹铄说道：“过些日子我会再来，可不要让我失望。”
离开仓库，曹铄说道：“造纸工坊的环境也得改一改了，进到这里就是一股怪味，常年在这做事，你们也不觉得憋闷。”
“下次公子再来，绝不会是这个样子。”老工匠回道。
“不要让我失望。”曹铄点了下头，带着邓展和祝奥等人离开。
走出造纸工坊，邓展向曹铄问道：“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造纸工坊？”
“最近我们没什么仗要打。”曹铄说道：“我要去的地方还不止造纸工坊。连年战事不断，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赚钱的事情都安排好，将来我们用什么养兵？用什么养那些免税百姓？”
“百姓不交赋税倒是开心了。”邓展说道：“他们哪知道公子因此背负了多少。”
“话既然放出去了，当然得做到。”曹铄说道：“等到一些地方收税的日子到了，这里的百姓就严禁迁出，那时还得分派人手管着这些事情。”
“百姓还会迁出？”邓展不解的说道：“即使开始收税，公子要的也不会太多……”
“要的再少，也比一点不要多的多。”曹铄淡然一笑，对邓展说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大气，做事磊落，也有些人天生小肚鸡肠，总是会算计这些。百姓千千万，总有一些是舍不得缴纳赋税的。我也不会禁止他们到别的地方，只是禁止他们去还没开始征收赋税的地方。”
“如果不是从公子治下去的百姓……”邓展问道。
“那当然是去了多少，我们容纳多少。”曹铄说道：“我们缺的就是人口，人口越多，将来我们征收的赋税就越多，可招募的将士也越多。”
“回去之后把田元皓叫到书房见我。”他又向邓展吩咐了一句。
沿街道走着，曹铄一路上都在留意路两旁的商铺。
他没再和邓展等人说什么，跟在他身后的邓展等人也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到住处，邓展请田丰去了，曹铄则在祝奥的陪同下去了书房。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田丰才来到。
和曹铄见了礼，他问道：“敢问公子，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曹铄说道：“必须你去做，我才放心。”
“敢问公子，是什么事？”
“再有不到一年，寿春等地十年免税也就到了时候。”曹铄说道：“我琢磨着一定会有百姓为了不缴赋税迁移到别处。你得负责避免百姓迁移。”
“我当是什么事。”田丰笑着说道：“其实公子根本不用大动干戈。”
“怎么？”曹铄问道：“难不成还有更好的法子？”
“当然有。”田丰说道：“先前不是有过百姓名册？缴纳赋税不用依着地方，只要依着每户人家就好。”
“元皓的意思是……”已经明白了田丰的意思，曹铄还是问道。
“依着名册征收赋税，他们迁移到别处，又有什么用处？”田丰说道：“凡是迁移的百姓，都得到官府登记造册，否则两倍征收赋税。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四处乱跑，想着免税的好事。”
“你考虑的果然比我细致。”曹铄说道：“那就依着你的法子。”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公子请讲。”田丰躬身应道。
“我今天沿街看了一下商铺，总觉得只是铺子，好似有些货品往来还不太顺畅。”曹铄问道：“你知不知道外来客商和本地的商贾都是在哪里完成大宗交易？”
“也都是在街市上。”田丰回道：“我还看过有商贾在街市上交割货物。”
“街道只有那么宽，他们交割货物肯定会影响到别人。”曹铄说道：“我打算在城里划出一片土地，建个贸易市场，以后商贾大宗买卖可以在那里进行。”
第1762章 不能太耐用了
田丰离去之后，曹铄让人找了一些麻布和剪刀、针线。
坐在书房，他一点点的把麻布剪开。
其中几块麻布被他叠成长条并排放着，有两块裁剪的稍微大些的，则把那些卷成长条的包裹起来。
做好这些，曹铄又用两块小麻布裁成耳朵，同样里面也塞上了布条。
实话说，缝补东西他并不擅长。
歪歪扭扭的缝补起来，他展开看了看，咧嘴嘿嘿一笑。
除了缝补的丑些，这东西和他曾经见过的还真有些相像。
拿着才做出的那块布，曹铄把一杯水倒了上去。
麻布的吸水性本来就比丝绸好很多。
水浸到布里，很快就被吸了进去。
“邓展！”曹铄喊了一声。
邓展走进屋，向他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找几个侍女来，再多弄些麻布。”曹铄吩咐道：“我要做一些女人用的东西。”
邓展领命离去，没过一会带着四名侍女来到。
四名侍女一字排开，低头站在曹铄面前。
引领她们来到的邓展向曹铄拱了拱手：“公子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先退下了。”
曹铄点了下头，等到邓展离去，他向几个侍女问道：“你们几个会不会缝补衣衫？”
侍女们都低着头，其中一人怯怯的回道：“回禀公子，我们都会。”
“这种东西能不能缝补的更细致？”拿出他才做出的东西，曹铄向几个侍女问道。
除了曹铄，这东西摆在别人面前，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侍女们虽然有些诧异这东西的古怪外形，却还是回答可以缝出来。
“你们给我做出几个，我先看看做的怎样。”曹铄说道：“最好能比我做的这个大一些，但也不要大的太离谱，能用才可以。”
比对着曹铄做出的那个原始卫生巾。四名侍女裁剪了麻布，依着他先前的步骤缝补了起来。
没过多会，几个比他做出的那个稍微大点的卫生巾就完工了。
那在手里，曹铄仔细端详了一会，嘿嘿一笑说道：“继续做，回头都给洗干净了，我有大用。”
四名侍女被他留在书房，等到天色擦黑，已经做出了好几十个。
曹铄让人洗了晾干。
由于天气不是很热，潮湿的东西很难干燥。
等到第一批卫生巾晾干，已经是两天之后。
带着两片卫生巾，曹铄来到甄宓住处。
得知他的来意，甄宓抿嘴一笑：“夫君真是糊涂了，女人家虽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可也不能总是不干净。我昨天晚上已经没了，只能问问其他姐妹来还是没来。”
甄宓的月事已经过去，曹铄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的说道：“亏我用心做出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能让你用上……”
“夫君别急，我让侍女去问问哪个姐妹来了月事就好。”甄宓回道。
急着想知道卫生巾究竟好不好用，曹铄连忙说道：“快些让她去，可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甄宓向侍女吩咐道：“你去问问哪位夫人来了月事，无论是谁，只要来了，就请到我这里一趟。”
侍女应声退下。
曹铄捏着一片卫生巾的两端，展开对甄宓说道：“你看这东西，是不是比你们以往用的布条强得多。”
“好古怪的模样。”甄宓噗嗤一笑，对曹铄说道：“看起来软软的，两边还生了两个小耳朵……”
“有小耳朵才是对了。”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量特别大的话，不会用侧边流出来，小耳朵也是给吸了去。”
“夫君还真是会奇思妙想，我虽然没用过，也是觉着肯定要比以往用的布条好上许多。”从曹铄手中接过那片由麻布做成的卫生巾，甄宓爱不释手的说道：“这个东西要是让市井中的女人们知道，那还不得疯抢？”
“我要的不仅是这个东西疯抢。”曹铄嘿嘿一笑：“我是打算把市井中女人的钱都赚到手里。她们花销的越多，我赚的也就越多。”
“一般来说买两个应该也就够了。”看着手中的东西，甄宓说道：“一条脏了，可以换着另一条。”
“这才是个大麻烦。”曹铄说道：“要是卖出去，用坏的越快，我们能赚的就越多。”
“夫君可以卖的贵一些。”甄宓轻轻一笑，对曹铄说道：“反正那些女人也都没有见过。”
“我寻思着，这种东西最好还是给你们用。”曹铄捏着下巴说道：“我已经责令造纸工坊造出松软的纸张。一旦他们真的造了出来，就能用纸张做出同样的东西。用了一次还不能洗，她们只有接着再买。”
“夫君连这些都想到了。”甄宓笑着说道：“要是她们也想到用布做，那该怎样？”
“布做的鼓鼓歪歪很不雅观。”曹铄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如果用纸，总有一天我能造出薄到几乎看不出的。”
“夫君不去琢磨操练大军，却在女人用的东西上用心，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甄宓露出甜美笑容说道。
“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曹铄嘿嘿一笑，搂住甄宓的腰说道：“我总不能只顾着去办男人的事情，而把女人的事给忽略了？”
俩人正在说话，侍女来到门口：“启禀公子、夫人，我去各处问了，只有小乔夫人昨天来了月事。”
“你有没有请小乔夫人过来？”甄宓问道。
“已经请了。”侍女回道：“小乔夫人说了，她稍后就得到。”
“你先下去吧。”甄宓点了下头。
侍女欠身应了，转身离去。
“还是后宅夫人多了好。”侍女离去之后，曹铄冲着甄宓咧嘴一笑：“你的月事才过，小乔居然就来了。”
“幸而小乔夫人来了月事，否则夫君做的这些东西，怕是得过几天才能用上。”甄宓回道。
曹铄和甄宓在房里聊了没一会，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敢问夫君还在不在这里？”
听声音，曹铄和甄宓就知道是小乔来了。
甄宓迎到门口，牵着小乔的手说道：“夫君有礼物送给妹妹，怎么可能离开。”
第1763章 需要多开几家女人店
跟着甄宓进了屋，和曹铄见礼之后，小乔问道：“敢问夫君，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吩咐？”
“我是有样东西想请夫人试用。”曹铄贱兮兮的咧嘴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些什么。
嫁给曹铄多年，该被看的该被摸的早就已经被他了解了个透彻，当着他的面，小乔倒也没什么羞涩。
接过曹铄递上来的东西，小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君做的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丑是丑了点，可它实用。”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这东西真的好用，全天下的女人可都得多谢我。”
“夫君总是奇思妙想。”把玩着用麻布做成的卫生巾，小乔说道：“我就拿回去试一试，过两天再告诉夫君怎样。”
“我和甄姬刚才还在说，如果好用，打算过些日子研究怎么用纸做一些。”曹铄说道：“那样我就可以拿出去货卖。”
“用纸？”小乔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要用纸？”
“纸，一般人家造不出来。”曹铄说道：“用纸做的也不可能洗洗干净再用……”
“我觉着夫君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甄宓说道：“女人每个月那几天的血很脏，谁会把用过的东西洗洗再用？还不都是用了一次就给扔掉？”
看向甄宓，曹铄问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还真是。”甄宓回道：“不过那些都是以往用的麻布……”
“只要价格够低廉，也不会有几个女人会自己做这些。”被小乔提醒了的曹铄说道：“我可以用很差的麻布，反正也是用一次就给扔了。”
握着小乔的双手，曹铄说道：“现在说的再好，也得夫人用过之后告诉详情才知道究竟怎样。”
“两天后我会告诉夫君。”小乔应了。
曹铄说道：“如果好用你就言语一声，我会给后宅每位夫人都送一捆过去。”
说到这里，曹铄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小乔问道：“你每天用的香粉都是从哪里来的？”
小乔诧异的问道：“夫君问这个做什么？”
“先前我问过甄姬，她的香粉都是自己做的。”曹铄说道：“我觉着你们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很好闻。如果能把你们用的香粉弄到街市上去，还不被女人们给抢疯了？”
“后宅夫人们的香粉都是自己调制的。”小乔回道：“我和姐姐为夫君调教营中舞娘，她们的香粉也是我俩调制。”
“这件事看来得交给你才成。”曹铄说道：“香粉味道要是太单一，还真不一定能引起所有女人的兴趣。只有把你们用的香粉配方整理一下，做出多种不同的味道，才能把以后的香粉店给做的更大。”
“我回去就为夫君写下配方。”小乔说道：“说起香粉，我和姐姐都会调配。夫君要哪种味道，我们配出来就是。”
“我还以为你和大乔只是擅长歌舞，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本事。”曹铄咧嘴一笑说道：“配置香粉的任务可就交给你和大乔了。两天后，等这些都筹备的差不多了，我还得去一趟凌云阁，让他们做好开几家女人店的准备。”
“夫君如果要挣女人的钱，我觉着还有很多法子。”小乔说道：“在夫君治下，女人多半都要在外做事。她们再不像过去那样有闲暇在家缝缝补补，而且如今各地百姓富庶，谁家没有一些积蓄？夫君不如让人做出一些成衣，我想多半是会有人去买。”
盯着小乔看了好半天，曹铄咧着嘴说道：“你说的这些，倒是真的可以尝试一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夫君带兵征战，常年不在家中。”小乔回道：“我和姐姐们可是每天都要去外面做事，总能看到一些市井上的事情。百姓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我与姐姐们知道的或许会更多一些。”
“甄姬。”看向甄宓，曹铄说道：“回头你和大夫人说一声，大乔、小乔两位夫人从今往后也与你们一道掌管各地女人事务。除此之外，她们还得为我调教军中舞娘。自从有了你们这些夫人，我还真是轻松不少。”
“夫君说的哪里话？”甄宓说道：“身为夫君的妻妾，我们理应尽心尽力为夫君分忧。”
“我最近平定了三韩、辽东，却也知道用不多久，还会有战事发生。”曹铄说道：“打仗是要花钱的，而且要花的钱还不少。府库的钱粮能不能支撑将来的战事，可全都看在最近我们能发展出怎样的产业了。”
“夫君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甄宓和小乔一同应道。
把卫生巾交给了小乔，又安排她研制香粉配方，曹铄离开了甄宓住处。
正打算回书房琢磨其他的东西，迎面过来了个侍女。
曹铄认得这个侍女是唐姬身旁的人。
来到他面前，侍女欠身说道：“公子，太后有请。”
“太后有没有说因为什么请我？”曹铄向她问道。
侍女回道：“太后没说，只是让我告诉公子，是件十分紧要的事情。”
唐姬以往也会经常请曹铄去见她，理由不过是挂念他了而已。
她还从来没有说过请曹铄过去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
吩咐侍女领路，曹铄往唐姬的住处走去。
来到唐姬住处门外，曹铄轻轻推开了门。
他刚抬脚进屋，里面就传来唐姬的声音：“是不是子熔来了？”
“太后怎么知道是我？”曹铄咧嘴一笑问道：“难不成是太挂念我了？”
“我这里虽然是小门小户，可除了子熔，也没人敢推开门直接走进来。”唐姬从里间走了出来，对曹铄说道：“子熔回来没多久，我本不该多问你什么。可有些事我实在是憋闷的很，不问出口总是放不下心。”
“太后要问我什么？”曹铄说道：“只要你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有些话还是进到里间再说。”唐姬说道：“在外间说了，怕被不相干的人听去，万一传扬出去，可就不好了。”
第1764章 将来不能交出大权
唐姬在前曹铄在后，俩人来到里面房间。
从背后搂住唐姬，曹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贱兮兮的问道：“太后是不是又想我了，想要为我多生几个孩子？”
被他搂着，唐姬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半边。
一阵莫名的燥热从身体最深处涌动出来，她猛然转身紧紧的把曹铄搂着。
她搂的太用力，曹铄嘿嘿一笑说道：“太后，可不敢太用力了，我都快要被你给搂死了。”
“有时候我真恨不能把你给咬死。”冲他翻了个白眼，唐姬嗔怪着说道：“要是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来这里？”
“怎么可能。”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后对我情深义重，我哪会舍得不来这里？”
“既然不舍得，为什么好些日子不来？”唐姬撇了下嘴，翻了他个白眼。
话里虽然有嗔怪的意思，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曹铄来到的甜蜜和欣然。
“还不是事务繁多。”曹铄装出一副凄苦的模样说道：“每天累到腰酸背痛，浑身骨头好像都要散了。其实我也想太后了，即使你不让人找我，过两天我也会来。”
“让你来真不是只因为想念。”唐姬说道：“我是有正经事和你说……”
她正打算说出是什么事情，曹铄一把就给她抱了起来。
走向锦罗绣帐，曹铄坏笑着说道：“无论什么事都没有传延后代重要，无论太后有什么事，先往后面压一压再说。”
唐姬本还打算先把事情说了，可曹铄却根本不听，直接给她放在了松软的被褥上。
“子熔……”躺在床上，唐姬凝视着曹铄：“好些日子没有亲近，你得轻着些。”
“我的本事，难道太后还不清楚？”贱兮兮的一笑，曹铄也上了床。
不知过了多久，曹铄躺在唐姬身旁，双眼看着帐幔的顶端。
旁边的唐姬喘息有些粗重，胸口一起一伏，就像是正翻卷着的浪涛。
“你真是个要命的冤家。”唐姬说道：“被你这么折腾一回，浑身骨头都要散了。”
翻了个身面朝唐姬，曹铄一脸贱笑的说道：“如果我不是能让太后浑身骨头快要散了，太后也不会这么想我。”
“想什么呢？”翻了他个白眼，唐姬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以为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
“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要紧的？”曹铄不以为意的说道：“太后在寿春，无论什么人想要害你也没可能，只要有我在太后这一生都是安稳的。”
“只是安稳能有什么用处？”唐姬悠悠的叹了一声。
“太后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发觉她的神色有些不对，曹铄问道。
“我其实只是想问，这次从北方回来，你有什么打算？”唐姬问道。
“怎么关心起这些？”曹铄说道：“我这次回来，打算好好琢磨一些赚钱的营生，凌云阁生意虽然日渐红火，可我总不能只期待一家酒楼带来收益。目前单纯依靠凌云阁和摸金营还能周转的下去，可随着地盘的增加，我也越来越感觉到捉襟见肘。”
“我其实是想问你，将来天下真的平定，你打算怎样？”唐姬问道：“难不成真要把大好江山拱手送给刘协？”
她的问题让曹铄感到有些诧异。
看着唐姬，曹铄问道：“太后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如果你把江山给了刘协，知不知道将来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唐姬说道：“刘协并不是个昏庸的皇帝，他如今什么都顺着曹家并不是不想把曹家打压下去，只因为他的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就连皇宫卫士也都是曹家的人。”
曹铄没有吭声，他知道唐姬想说什么，却没闹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要活命，你唯一的办法只有废了刘协取而代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姬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显然她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太后的意思，是要我做大汉的乱臣贼子？”曹铄微微一笑，搂住唐姬说道：“到时全天下都会唾骂我，说我祸乱大汉朝堂，以臣代君，天下人人可讨。”
“子熔要是这么想，只怕将来会反受其害。”唐姬说道：“和你说这些，我也是十分为难。我身为汉家太后，却要劝你……”
说到这里，唐姬没再接着说下去。
“这里就我俩，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心，曹铄说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就是了。”
“子熔应该知道当今陛下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唐姬说道：“如果不是董卓妄议废立，后来又谋害了先帝，如今的大汉皇帝可不是许都的那位。”
“这些我都知道。”曹铄说道：“可当今陛下毕竟姓刘，我却姓曹。果真取而代之，我要面对的会是全天下……”
“天下都在你手中，还有谁敢对你怎样？”唐姬说道：“一旦你真的把天下交了出去，当今陛下手握大权，别说是你，就连我们这些女人也会被清理干净。”
搂着曹铄，唐姬言辞恳切的说道：“请子熔过来是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太后有什么话只管说。”曹铄说道：“只要我能做到，无不答应。”
“即使子熔不为我们这些女人考虑，总要为你的孩子们多想想。”唐姬说道：“如今你手握重兵，当今陛下不敢把你怎样。可一旦你交出权势，他会立刻反过手把家中老小全都给杀了。只要你活着，他什么时候都不会安心。”
唐姬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曹铄知道她不是出言试探。
把她搂的更紧，曹铄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任何人敢动你们半根头发，当今陛下要是敢心生歹念，我会立刻让汉家朝堂从世上消失！”
“有子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依偎在曹铄怀里，唐姬嘴角浮起满足的笑容。
搂着唐姬，曹铄却感觉到压力很大。
如今还不是把刘协拉下皇位的时候，居然这么多人劝他称帝，虽然看似好事，却也会给他惹来不少麻烦。
第1765章 一点都不漏
把卫生巾给了小乔，整整两天过去，曹铄终于等到了回音。
小乔派侍女前来相请，说是除了卫生巾的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要给他过目。
知道小乔想让他看的是女人用的香粉，曹铄片刻没有耽搁的来到小乔住处。
房间里，除了小乔之外，大乔也在。
曹铄进屋，姐妹俩向他欠身行礼：“见过夫君。”
“怎样？卫生巾还好用？”曹铄直截了当的问道。
“夫君怎么这样急？”小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容我缓缓再问。”
“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不好问的？”曹铄嘿嘿一笑，对大乔说道：“你是她的姐姐，你倒是评个理。自从你俩嫁给我，该看的我也看了，该摸的我也摸了，该用的我更是用了。连孩子都生过，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夫君说的没错，可这么突然问起来，任谁也是难以适从。”大乔微微笑着对小乔说道：“既然夫君着急，你又何不把实情告知？”
“既然姐姐也不为我说话，我只能任由夫君乱问。”小乔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委屈的说道：“任他胡来要是成了瘾，将来还不知道怎么胡闹。”
“我的好夫人！”曹铄脸上堆满笑容，上前把小乔往怀里一抱，嘴唇撅起凑到她的脸上：“我亲一个算作奖赏，你就告诉我好了。”
“夫君真是胡闹……”轻轻扭了扭身子，小乔从曹铄的怀里挣脱出来：“大白天的，要是被人看见那还得了？”
“在你的住处还能有谁看见？”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姐妹又不是没有一同侍过寝，别说亲你一下，就算干点什么再深入的事情，应该也早就习惯了。”
小乔嘴巴一撅，翻了曹铄个白眼。
大乔则笑着在一旁说道：“夫君要想对她做点什么只管去做，就当我是瞎的聋的，我什么也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我对她干点什么，你以为你能跑得了？”曹铄冲着大乔贱兮兮的眨巴了两次眼睛。
“好了，好了。”大乔也成了曹铄调戏的目标，她甜甜笑着对小乔说道：“你就快告诉夫君结果怎样，再由着他这么胡闹下去，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俩都是我的夫人，我就算胡闹了些又能怎样？”曹铄冲着他们贱兮兮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自古以来女人都是穿衣见父脱衣见夫，既然嫁给了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
大乔和小乔都撇了撇嘴。
曹铄上前，先搂过小乔的蛮腰，随后手往大乔腰上一勾，把她也给揽进了怀里。
左右两边香艳无匹，曹铄一边一个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俩虽然是姐妹，只要在一起，无论我宠幸谁，另一个必定心里不是滋味。”
捂着脸颊，小乔说道：“夫君好没个正经，要是不想知道结果怎样，我可就不说了。”
从大乔和小乔的反应，曹铄看出卫生巾一定十分好用。
可他还是装着什么都没明白，向小乔问道：“那东西究竟怎样？这两天你有没有漏到衣裙上？”
“没有。”冲他翻了翻白眼，小乔说道：“夫君问的也太直白了些。”
“只是没有两个字就算了？”曹铄坏笑着对她说道：“你还没说这两天量多不多，那东西能不能吸的干净，还有就是两侧的护翼有没有作用。”
“这些都要说？”小乔诧异的问道。
“当然要说。”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我怎么让人批量赶制？”
“没有，都没有。”深知如果不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定会继续胡闹，小乔说道：“护翼有用，也能吸的干净，这两天量是特别的多。”
“有多少？”曹铄坏笑着问道：“有没有像瀑布那样？”
他这句话顿时把小乔给问的不依了，攥起粉拳头轻轻在曹铄胸口捶打了两下，小乔娇羞的说道：“哪有夫君这样说人的？要是像瀑布一样，我还能有命在？”
“今天怎样？”任由小乔轻轻捶打，曹铄问道：“那东西还有没有了？”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小乔回道：“虽然少了些，却是还有，夫君要是想做些什么，姐姐可以为我代劳。”
笑着捏了一下小乔的鼻尖，曹铄说道：“你现在也是学的坏了。”
“我哪里有学坏？”小乔不服气的说道：“心疼夫君，不忍让夫君受了苦，居然还这么说我。”
一边一个搂着大乔小乔，曹铄岔开了话题：“既然卫生巾可以用，我们也该聊聊香粉了。”
“这两天我和姐姐依着配方调制出了几样香粉。”小乔说道：“可夫君这样搂着我俩，怎么把香粉取出来给夫君过目？”
“怎么能让你俩亲自动手？”曹铄说道：“让侍女去办好了。”
“我俩放的，侍女根本找不到。”小乔说道：“香粉这种东西，只要是个女儿家都会喜欢，调配的本来就不多，如果被她们拿去糟践了，我们姐妹俩岂不是白忙一场？”
“说的也有道理。”曹铄放开手，对姐妹俩说道：“你俩去取吧。”
大乔、小乔进了里面的房间。
片刻之后，她俩各自捧着一只托盘走了出来。
托盘不大，每一只上面都摆放着几个小小的陶瓶。
姐妹俩把托盘放到桌上，大乔对曹铄说道：“这些就是我们调配的香粉，请夫君过目。”
曹铄走到桌边拿起一只陶瓶。
打开瓶口的塞子，他轻轻闻了闻。
瓶子里虽然有种淡雅的芬芳，味道闻起来却也一般。
“好像也一般。”曹铄说道：“闻起来和小乔身上的香粉有些像，却没有身上的那样沁人心脾。”
大乔、小乔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夫君，妹妹身上的香粉就是这种。”大乔说道：“香粉擦在女儿家身上之前，味道确实清寡了一些。可用在女儿家身上之后，真正的香味才能涌现出来，令人闻了心旷神怡。”
第1766章 抹在女人身上才有味
把一瓶瓶香粉凑在鼻子上闻了，曹铄果然感觉到每一瓶的味道都不是那么吸引人。
放下最后一瓶香粉，他对大乔、小乔说道：“想要清楚每一瓶香粉的味道，看来只能请两位夫人一瓶一瓶尝试了。”
“只要是女儿家用了就好。”小乔甜美的一笑，对曹铄说道：“只要是女儿家用了就好，如果全让我们姐妹尝试，洗来洗去不知得多麻烦。”
“难不成我还要把夫人们全都叫来？”曹铄问道。
“也不用请夫人们过来。”小乔回道：“我选十多个侍女，让她们涂抹了，夫君一个个闻闻就是。”
“侍女身上的味道怎么会有夫人们好闻。”曹铄咧嘴一笑说道：“我觉着还是请夫人们试试好了。”
“夫君让我们研制香粉是要卖给什么人？”小乔突然问道。
“只要是女人就是潜在的购买者。”曹铄回到。
“香粉是要投放到市井中去，买它们的也多半只是寻常女子。”小乔说道：“侍女还都是当初精挑细选才留在府中，市井女子可是良莠均沾，难不成夫君只打算把香粉卖给官员妻妾而不照应平民百姓？”
“百姓里也有小家碧玉。”曹铄嘿嘿一笑，对小乔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就依着你好了。”
曹铄松了口，小乔向门外喊道：“来人。”
她的贴身侍女推门进来。
小乔吩咐：“数一数这里的瓶子，有一个瓶子就叫一个人，挑选一些精致些的侍女过来。”
贴身侍女上前数了桌上的瓶子，欠身一礼退了下去。
没过多会，她带着十多个侍女走了进来。
吩咐那些侍女一字排开，她对小乔说道：“夫人，我把人都给带来了。”
目光在来到屋里的侍女脸上扫了一圈，小乔说道：“把你们叫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你们做。我这里有些香粉，你们每人选一样涂抹了，请公子闻一闻味道。”
十多个侍女低着头都没吭声。
小乔又说道：“选香粉吧。”
得到吩咐，侍女们才纷纷上前，从托盘上拿过香粉。
“你们可以先闻一闻。”小乔说道：“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味，可以和别人调换。”
侍女都是女儿家，当然能闻出香粉好坏。
等她们闻了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和其他人调换。
“既然不打算调换，那就开始吧。”小乔又吩咐道：“用好之后还把香粉放回来。”
十多个侍女当着曹铄和大乔、小乔的面在脸上和颈部抹上了香粉。
涂抹香粉并不复杂，不过片刻，她们就纷纷把陶瓶放回了托盘上。
“夫君，可以了。”小乔欠身对曹铄说道：“还请夫君品鉴。”
曹铄闻言走向那十多个侍女。
从她们身后走过，曹铄闻了每一位侍女身上的香粉味。
小乔先前说的果然不错，放在陶瓶里闻着十分清淡的香粉用在侍女身上，居然味道清新，令人流连不已。
“不错。”曹铄赞许的点着头说道：“这些香粉要是投入到市场上，必定会引起妇人们的觊觎。”
他随后向大乔、小乔问道：“做出一瓶香粉，大约得花费多少铜钱？”
姐妹俩相视一笑，大乔说道：“一个铜钱也不用，只是我们姐妹在开春以后搜罗花瓣和香草，再配以清晨草叶上的甘露调制而成。所有用料后园都有，哪里需要花费铜钱？”
“你们少量的做当然是没有问题。”曹铄说道：“然而要投放到市井，就需要依照配方大量采办原料，本钱还是会有的。”
“附近觉着会有多少本钱？”大乔问道。
“一个铜钱应该差不多了。”曹铄说道：“毕竟你们用的这些材料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才一个铜钱。”大乔有些失望的说道：“价格如此低廉，真不知将来能赚多少好处。”
“香粉是长期消耗品，一个女人买了一瓶，少说也能用一个多月。”曹铄说道：“本钱虽然只是一个铜钱，可我却打算卖出一百个铜钱的高价。”
“夫君岂不是定了个天价？”大乔、小乔错愕的问道。
“除了我们也没其他人知道成本。”曹铄咧嘴一笑，对她俩说道：“我们卖一百个铜钱，还不能是这种精致的，而应该是比这种更差一些的。至于这种，少说也得卖三两百铜钱。”
大乔、小乔顿时满头黑线。
世上商贾不少，其中不乏奸商，可任由再奸的商贾，恐怕也不会像曹铄这样把利润提升上百倍。
“不知夫君打算什么时候投放？”小乔问了一句。
“等我明天见了凌云阁管事，问问他有没有准备好商铺。”曹铄说道：“你俩从现在开始，可以召集侍女制作卫生巾和香粉，一旦商铺投入使用，立刻把东西送过去。”
“夫君打算让后宅的侍女做这些？”大乔诧异的问道。
“当然。”曹铄说道：“生意还没做起来，投入不宜太大，等到供不应求，我再挑选地方建造作坊，如今我是穷到了花一个铜钱都要琢磨着去向。”
“还是夫君考虑的周全。”大乔和小乔一同应了。
大乔问道：“夫君打算要我们做多少出来？”
“不是你们做。”曹铄咧嘴一笑，牵起姐妹俩的手：“两位夫人的手细嫩水滑，偶尔做一做这些东西还是可以，成批量的还是交给侍女好了。”
曹铄不肯让她们亲自去做货卖出去的商品，大乔和小乔心里都涌起一股暖流。
把俩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曹铄轻轻抚摸着说道：“如果是你俩亲手做的，一瓶香粉我可是会提价千倍。”
大乔、小乔顿时愕然。
“提价千倍还会有人问津？”大乔疑惑的问道。
“你俩倒是可以做出两瓶香粉。”曹铄笑着说道：“我就挂个每瓶百吊铜钱的价格，看看究竟有没有人会买。”
“如此漫天要价，哪里会有人买。”大乔摇了摇头。
“世上人有千千万，总有一些人手中有钱没处用，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曹铄说道：“有没有人买，放上去才知道。”
第1767章 为女人开的店
寿春城内凌云阁。
酒楼隔壁开了一家铺子。
铺子的门面不小，可货架上却只摆放了寥寥可数的几样东西。
一个装扮素雅的女人站在铺子门外，向街市上往来的人群喊着：“世上头一家，专为女人开的店铺。走过路过的姐妹们，不妨进来看一看。店内香粉均有试用装，好不好试一试就知道。”
女人喊了好一会，始终没有一个人进店。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从店门口经过都会好奇的看上两眼，却没人迈过店铺的门槛。
喊的嗓子有些沙哑，女人喝了口水。
她正打算接着喊，凌云阁管事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怎样？”管事向她问道。
“不怎样。”女人说道：“喊了半天，连一个进店的都没有。”
“你是怎么喊的？”管事问道。
女人又吆喝了一遍，依旧是只有人看，没人进店。
管事小声对她说道：“你这样吆喝，再有两个月也不会招揽来客人。”
“那我该怎么办？”女人诧异的问道。
“你就说店里的东西都是五州王府传出来。”管事说道：“店铺本来就是公子的，你这么吆喝，他也不会怪罪。”
“果真可以？”女人不太确定的追问。
“当然可以。”管事说道：“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让这么吆喝的。”
有管事担着，女人再不迟疑。
她扯开嗓门吆喝了起来：“世上唯一一家为女人开的店，店里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所有货品全都来自五州王府！”
这声喊果真奏效，几乎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曹铄以寿春为治所，他也时常会出现在街市上，对于寿春百姓来说，他并不神秘。
可曹铄的府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却是极其神秘。
高耸的大门，大门外披坚执锐的卫士，让城里城外的百姓都有种那地方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店铺里的货品是从五州王的住处流出来，百姓们当然十分好奇。
“进店看看。”一个女人招呼她身旁的同伴走进了店门，成为这家铺子里第一批客人。
有人带头进店，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卖女人用品的店吸引的当然多半是妇人。
也有少数几个汉子心怀好奇，想进店看上一眼。
他们才到店门口，招揽宾客的女人就把他们给拦住：“几位客人，这里是专为女人开的店，还请止步。”
“怎么？我们家里就没有婆娘？”其中一个汉子向拦住他们的妇人问道。
“当然不会没有。”妇人说道：“这里的东西只卖给女客人，凡是男儿丈夫一律回绝入内。”
能从曹铄住处弄出东西货卖，先前凌云阁管事也和招揽顾客的女人小声说了些什么，汉子们也知道这家店铺背景绝不简单。
不敢在这里胡闹，他们只得怏怏的退下。
“怪事，从来只有不让女人去的地方，还没有不许男人进的店。”一个汉子嘴里嘀咕着：“这家店倒是别致的很。”
他们被拦住不准进店，许多本打算围观看热闹的女人也都纷纷来了兴致。
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庸已经太多年头。
如果不是曹铄在各地实行改制鼓励女人出外务工，她们一辈子就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庸存在，直到死也不会品尝到做个女人的真正滋味。
到处都是男人为尊，突然出现了一家只接待女客不许男人入内的店铺，也激起了女人们对平等的渴望。
不过这种渴望只是一种潜在的意识，并没有人真的认为它会成为现实。
店铺里摆放着十几瓶开了封的香粉。
每种香粉都标注着品名。
引导女人们购物的也是个从凌云阁调拨过来的女子。
她一边给客人们介绍货品的名称和用处，一边不时的鼓动客人买些东西回去。
香粉是极其平常的东西，起初进店的客人都留意着摆放在货架上的卫生巾，并没有人特别在意香粉的存在。
有人怀着试试看的心思用了些香粉，几个女人凑到她身旁一个个争着闻闻她身上的味儿。
香粉放在瓶子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可有人涂抹了以后，顿时引来一片惊羡。
见识了货品的妙处，女人们开始争先恐后的购买起来。
争抢一旦起了个头，很快就会蔓延开。
香粉和卫生巾被抢购一空，后来进店的客人居然连货品什么模样都没机会见到。
店铺货架的顶层还摆放着两瓶香粉。
一个女人指着其中一瓶，对售货的女子说道：“把那瓶香粉拿下来给我。”
“那瓶香粉价值不菲。”售货女子介绍道：“它是出自乔夫人之手，我们出售的价格是一百吊铜钱。”
指着那瓶香粉的女人被吓的一愣，随后也就不再要把那瓶香粉给拿下来。
她不要，进了店里的客人还是有人会感兴趣。
有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到货架前，她抬头看着那两瓶香粉，向售货女子问道：“那两瓶难道都是一个价？”
“正是。”售货女子说道：“两瓶香粉分别出自大小两位乔夫人之手，由于价值昂贵，所以摆放在了顶层。”
普通香粉才一百个铜钱一瓶，那两瓶居然开到了一百吊的价格。
问话的女人虽然衣饰华贵，陡然花这么多钱，她还是有些肉疼。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身后传出一个声音：“两瓶香粉我全要了！”
有人出声要买那两瓶香粉，在场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说话的是个提醒略微显胖却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售货女子取下香粉包好送给她的时候，先询问的那个妇人终于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问道：“夫人们亲手调配的香粉还有没有？”
“只有这两瓶。”售货女子回道：“卖完之后就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有。”
听说只有那两瓶，没能买到的女子顿时懊恼不已。
不过她随后眼睛就一亮，向买到香粉的妇人问道：“能不能让一瓶给我？我可以出两百吊。”
买到天价香粉的夫人把它们紧紧抱在怀里，一边摆手一边往门口挤：“不卖，不卖，给多少都不卖！”
第1768章 好处得大家赚
女人店开业第一天，店里的货品就被抢购一空。
曹铄站在凌云阁顶层的包房里。
从他所在房间的窗口，可以清楚的看见店外发生的一切。
不是很大的店铺已经挤满了人，就这还有很多人拥堵在外面，想要进店去买些什么。
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邓展对曹铄说道：“公子，凌云阁管事求见。”
“请他进来。”曹铄平静的吩咐了一句。
邓展招呼管事进屋。
管事行礼后，还没等他说话，曹铄就问道：“东西卖的怎样？”
“已经全都卖光了。”管事说道：“就连两位夫人亲手调配的香粉也被人买了去。”
“这么贵还有人肯买？”曹铄回过头，诧异的向管事问道：“你们没有强逼她们购买吧？”
“我经营凌云阁多年，知道经商之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管事说道：“所有货品都是她们自己抢购，并没有强买强卖。”
“没有就好。”曹铄说道：“新店才开业，可不能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公子交代的我都照做了。”管事说道：“就连分派到那家店铺的人，也都只是让她们上了素装，并没有浓妆艳抹。”
“浓妆艳抹风尘气太强。”曹铄说道：“那里是买东西给女人的地方，素装恰好。调配过去的人要是抹的太妖艳了，反倒会把客人都给吓走。”
“买走那两瓶香粉的是什么人？”曹铄问道。
“是一位本地商贾家的夫人。”管事说道：“她买了之后，还有一些人问夫人亲手调配的香粉还有没有。”
“公子……”管事对曹铄说道：“要不要再弄几瓶……”
“一瓶都没有，还几瓶。”曹铄咧嘴一笑，对管事说道：“你经商多年，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物以稀为贵。别说真的没有多少，即便是有，半年之内我也不会投放到这里。”
“公子的意思是……”已经明白了曹铄的意图，管事还是追根究底的问了一句。
“如果我们卖的太多，那两瓶香粉就会成为普通货色。”曹铄说道：“用不了三天，原本一百吊的香粉即使掉到了五十吊也不会有人问津。既然有人肯花大价钱买了它们，我们不仅不能让它们价值贬低，还得想方设法的把它们给炒起来。”
“炒起来？”管事十分不解的问道：“怎么炒起来？”
“就是散布消息，那两瓶香粉有人出一千吊买。”曹铄说道：“它们的价值被炒的越高，曾经去店里却没买东西的人就会越后悔。只要这种效应造成，将来店铺一旦推出高端货品，立刻就会被人抢走。”
诧异的看着曹铄，管事问道：“敢问公子怎么了解这些法子？”
“这个世上我不了解的事情还真不是太多。”曹铄淡然一笑，对管事说道：“依着我的法子去做，虽然看似会少赚一些，将来各地商铺的生意却必定红火。这个世上本来就是有好处大家赚，既然别人舍得投入血本花一百吊钱买一瓶香粉，我们当然不能让她亏了。”
“公子说的是。”管事先应了，随后问道：“敢问公子，今天的货物全都卖光，明天……”
“铺货，大量铺货。”曹铄说道：“从今天的经营来看，我们投入的货物还是很受女人欢迎。你在城里买一处宅子，把它改建成工坊，然后招募一些女工，专门从事批量制作。”
“如果建造工坊，香粉的配方会不会流传出去？”管事有些迟疑的说道：“一旦被外人知道，只怕将来会多不少对手。”
“当然不会被外人知道。”曹铄说道：“把在工坊做事的女人分成几拨，其中一拨运送材料，另一拨则筛选，再有一拨打磨。到了最后工序，拣选几个信得过的，让她们把打磨成粉的半成品混合在一起。这样一来，真正知道关键的并没有几个人，所有了解配方的一律严禁向外宣扬，否则问罪。”
曹铄提出的方法是比较先进的流水线作业。
每人只负责一部分工序，物品最终成型放在最后的一环。
由于操作内容单一，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最大限度的熟悉工作内容。
操作的熟练必定会提升工作的效率。
而传统的作坊却是一个工匠从第一道工序一直做到货物最终成型。
货物成型之前的工序复杂，即使再熟练，也不可能比只做单一操作的人的熟练度高。
从没有接触过流水线作业的凌云阁管事，在听了曹铄的想法之后，只是觉着可行，却没深入去想太多。
“稍后我就去找地方。”管事向曹铄问道：“不知公子打算用多少人？”
“全都用女人的话，少说也得三五百个。”曹铄说道：“毕竟将来要供应的不止这一家店铺，只要是我治下的地方，只要那里有凌云阁，就该有这样的商铺。”
“不出半年，我必定在公子治下各地铺满同样的商铺。”管事躬身应道。
等到管事离开，曹铄也走出了包房。
他向守在门外的邓展和祝奥吩咐道：“我们回去。”
离开凌云阁返回住处，曹铄并没有经过那家店铺。
他远远的还是看见有很多女人在店铺附近徘徊，一副失落不已的模样。
“公子让人送来的东西还真是紧俏。”同样看到店铺外面徘徊的女人们，邓展对曹铄说道：“这才没多会工夫，居然卖了个精光。”
“所有货品销售都会经历从盛到衰的过程。”曹铄说道：“人就是这样，一旦某种东西对购买者失去了诱惑力，或者是有更好的代替品出现，它在市场上风生水起的时代也就将要结束。我不过是送来了寿春女人们从没见过的东西，因为新奇所以疯狂。这种疯狂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不了几天一切就都会趋于平淡。”
“要是能一直卖的这么疯，那该多好。”邓展有些失望的说道。
“一直这么疯也不是没有可能。”曹铄说道：“想要一直这样，我们就得不断的推陈出新，每次出新都是一场新的疯狂。”
第1769章 西凉叛乱
凌云阁又在寿春城里购置了一座宅子。
管事让人把这里改建成了专门生产女人用品的工坊。
说它是工坊，规模与工厂也相差无几。
三百多名新募集的女子进入宅中。
负责工坊的工头把她们分成几拨，依着曹铄先前吩咐的那样，传授她们将来要从事的工作内容。
学着将要从事的工作内容，女人们都觉得十分奇怪。
要么是到她们手中的材料已经被人加工过，要么就是原料加工到一半就发到了别的地方。
心中疑惑，可她们却没有多问，只是认真的学着能为家里赚取更多盈余的技能。
此时的曹铄正坐在小乔的房间里。
大乔和小乔脑袋凑在一起，专注的看着面前陶盆里的液体，像是在研究着什么。
“夫君，又没有成。”过了一会，姐妹俩抬起头看向曹铄，很是失望的说道：“这已经是第三十多回了。”
“花露水的配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曹铄撇了撇嘴，对姐妹俩说道：“我们只能一点一点摸索。”
“我有些不明白，夫君从哪冒出来的这些奇思妙想？”大乔说道：“看夫君给我们列的清单，眉笔、眼线笔、花露水、润肤露、口红……”
“这些可都女人要用的东西。”曹铄说道：“如果研制出来，以后仅仅赚女人的钱，我们就会赚个不停。”
“可这些东西也太难了。”小乔有些懊恼的说道：“夫君只能说出其中一两样配料，其他的都得我们慢慢摸索，真的摸索出来，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
“我说的这些东西必定是能做出来的。”曹铄说道：“等到口红等东西研制出来，那些花黄和腮红也就可以离开女人的化妆台了。”
“夫君曾经去过出云，不知这些东西是不是从出云带回来的？”大乔问道。
“出云不过是个小岛，我们中原都还没有，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曹铄咧嘴一笑：“我不过是灵光一闪浮现出了奇思妙想，后宅夫人中，以你俩最懂得装扮，所以这些东西还是得你俩研制。”
小乔撇了撇嘴：“其他各位夫人整天都在外面忙个不停，偏偏就我们姐妹半步也离不开宅子。夫君列出的这些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全都研制出来。”
“等到你门真的做出了其中一两样，慢慢就会喜欢的。”曹铄笑道：“它们可是真的会让女人更加娇艳欲滴。”
大乔和小乔都撇了撇嘴。
根据曹铄所说，这些东西都是他凭空臆想出来。
不像曹铄一样有着两千年后的认知，她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从没见过的事物。
返回寿春的曹铄，整天琢磨着怎样从女人身上赚钱。
此时的邺城，曹操却是十分懊恼，
西凉马超联合韩遂兴兵，宣称讨伐曹家。
曹操一怒之下，把马腾关进了监牢。
邺城监牢，蓬头垢面的马腾坐在草堆上。
他目光空洞的望着墙壁。
保持这个姿势已经许久，也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监牢的过道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到了马腾的牢房外。
“马将军。”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轻轻唤着他。
马腾没有回头，也没理会牢房外面的这个人。
“请马将军转身。”来到牢房外的，正是荀攸，见马腾没有反应，他再次呼唤了一声。
“荀公来见我，难不成是特意耻笑？”马腾依旧没有回头，悠悠的说道：“我儿孟起兴兵讨伐曹公，被关在这里也是我咎由自取……”
“马将军为汉家立下无数功勋，一世英名又岂能湮没在监牢之中？”荀攸说道：“我来这里，为的是营救马将军。”
“救我？”马腾终于回过头，诧异的向荀攸问道：“不知荀公打算怎么救我？”
“马孟起兴兵作乱，曹公誓杀马将军。”荀攸说道：“曹家上下即使有人想为将军求情，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
“荀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指望？”马腾苦笑了一下说道：“摆在我面前的也就只有一条路，被曹公枭首示众而已。”
“曹公恨将军入骨，岂是枭首那么简单？”荀攸说道：“如果将军必死，我倒觉得不是凌迟就是五马分尸。”
“荀公说是来救我，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奚落一场？”马腾说道：“我知道荀公追随曹公多年，绝对不可能做出对曹公不利的事情。”
“将军说的没错。”荀攸说道：“我确实不会做出对曹公不利的事情，可将军死了，对曹公不利更深，所以无论如何，我得尝试营救将军出去。”
“说来说去，荀公还是没告诉我，该怎么营救。”马腾问道：“难道你我在这里说话，就能把我救出去？”
“我来这里，其实是想请将军写封书信。”荀攸说道：“邺城没人能救将军，可别的地方却是有。”
马腾并不是个蠢人，荀攸这些话说出口，他当即明白能救他的只有曹铄。
“曹子熔？”马腾的眼睛先是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他不太确信的说道：“他再怎么说也是曹家世子，无论如何都是会偏向曹公。我与他也没有太多交情，请他出手援救，只怕他不肯……”
“只要马将军给长公子写一封书信，我会从中斡旋。”荀攸回了一句。
“监牢之中哪有笔墨？”向四周看了看，马腾无奈摇头。
“既然请将军写下求救书信，我当然会有所准备。”荀攸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用来书写的笔墨，双手呈递向坐在监牢里的马腾。
人之将死，对生存下去都有极其强烈的渴望。
笔墨递了过来，马腾连忙起身接过。
有些疑惑的看着荀攸，他并没有立刻动笔。
见他迟迟不写，荀攸催道：“还请马将军快些，我也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否则只怕会生出变故。”
已经别无选择，虽然不太相信荀攸，马腾还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洋洋洒洒的给曹铄写起了书信。
第1770章 荀攸劝曹操
得到马腾给曹铄写的亲笔信，荀攸离开监牢。
回到家里，他把一个亲信叫到书房。
拿出两只竹筒递给那个亲信，荀攸说道：“你即刻出发，快马加鞭前往寿春，就说邺城有事，请公子务必亲自拆开这两封书信。”
双手接过竹筒，亲信领命离去。
没过多久，一骑快马冲出邺城，往寿春方向奔去。
坐在书房，荀攸还是觉得心中不太安稳。
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向卫士吩咐：“陪我去见曹公。”
西凉马超起兵反叛，曹操得到消息十分懊恼。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腾出手对付西凉，没想到马超居然先反了……
坐在房间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曹操向门外喊道：“仲康，进来一下。”
许褚走进屋里，向曹操问道：“曹公有什么吩咐？”
“传我命令。”曹操吩咐道：“即刻把马腾从监牢提出，我要亲眼看着他被五马分尸。”
许褚应声正要离开，门外传来一个卫士的禀报：“启禀曹公，荀公求见。”
曹操眉头微微一皱，嘴上嘀咕了一句：“荀公达此时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许褚当然不可能给他答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摆了摆手，示意许褚先走，曹操向门外吩咐：“请他进来。”
许褚退出房间，恰好遇见荀攸。
俩人见礼，荀攸问道：“许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曹公刚才下了命令，要亲眼看着马腾被五马分尸。”许褚回道：“我正是要去下达。”
“许将军能不能晚些再去？”荀攸问道。
“曹公有令，我怎敢耽搁？”荀攸居然打算拦他，许褚愕然回道。
“有些命令是一时冲动所下，如果许将军此时不去传令，或许曹公会改。”荀攸说道：“假如将军传了命令，马腾一旦被杀，即使曹公后悔也是晚了。”
荀攸毫不掩饰的说曹操会后悔诛杀马腾，许褚满脸懵逼的看着他，居然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将军可以在这里先等片刻。”荀攸说道：“如果曹公执意要杀再去传达命令也不会太迟。”
荀攸说的也有道理，许褚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担个罪过。”
“将军深明大义，这一举措必定为曹公省去许多麻烦。”荀攸向许褚拱了拱手，转身进了房间。
曹操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
见他进来，曹操问道：“公达来见我是不是有事要说？”
“我特意为马腾而来。”荀攸开门见山的回道。
挑起马腾，曹操脸色瞬间难看，他冷冷的向荀攸问道：“难不成你是要我免去他的死罪？”
“马孟起连同韩遂，在西凉兴兵作乱。”荀攸说道：“马腾不仅要杀，还一定要用酷刑处死。”
荀攸赞同处死马腾，曹操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既然你也认同把他处死，怎么还要为他而来？”曹操问道。
“我来这里只是想和曹公商议什么时候处死马腾，用怎样的方式把他处死。”荀攸回道。
“我已经让仲康前去传令，今天处死马腾，刑罚就选五马分尸。”曹操问道：“公达认为怎样？”
“曹公向来沉稳，怎么这次却看不清轻重？”荀攸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曹操一句。
被荀攸说看不清轻重，曹操的脸色再一次难看。
荀攸毕竟是早年就追随他的老人，曹操虽然心中不爽，却没有出言呵斥。
他语调平静的向荀攸问道：“公达为什么说我看不清轻重？”
“马腾该杀，却不该这个时候杀。”荀攸说道：“马孟起和韩遂虽然起兵，却并没有向中原进军，只是把西凉分割了出去。西凉马家虽然强盛，与曹公相比却是不值一提。找个好的时机，曹公率领大军直扑西凉，还愁平定不了区区马超和韩遂？”
“话是这么说不假。”曹操捋着胡须问道：“可这和杀不杀马腾有什么关系？”
“反叛的是马超，而马腾则是他的父亲。”荀攸说道：“当初长公子把马腾带去了寿春，曹公趁着公子不在，又把他给召回了邺城。再怎么说马腾也是把女儿嫁给了长公子，曹公要杀他，难道不用告知长公子一声？”
“我要杀人，子熔还会反对不成？”曹操皱着眉头向荀攸问道。
“公子应该不会反对。”荀攸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曹公告诉他一声，也不至于让公子觉着过于轻视。”
“告诉子熔和杀死马腾并不冲突。”曹操说道：“公达刚才还说不是为马腾求情，可这会却是力求留他性命，不知是什么道理？”
“马腾和我非亲非故，我留他性命做什么？”荀攸回道：“我不过是想请曹公选个合适的日子，再把马腾杀了泄愤。”
“什么样的日子最合适？”曹操问道。
“马超果真兴兵来到中原，或者是曹公决定统领大军出征西凉的日子。”荀攸说道：“如果是马超来，当着他的面诛杀马腾以及马铁、马休等人，对西凉马家是个不小的威慑。假如曹公决定征讨马超，出征之时用马腾的人头祭旗，岂不是更好？”
听了荀攸这番话，曹操微微点头：“原来你是这么盘算着。”
“我追随曹公多年，凡是曹公憎恶的，我都不会喜欢。”荀攸说道：“凡是曹公喜好的，我也都愿意亲近。可曹公此时要杀马腾，不仅无用，反倒会激怒西凉马超，以至于他率军提早进入关内。”
曹操没有吭声，荀攸接着说道：“以曹家兵峰强劲，当然不可能把马超放在眼里，然而战事在中原还是在西凉，却决定着地方所受影响究竟会有多大。曹公应该也不希望治下各地站端四起，要知道良田一旦被毁坏，再重新耕种可就耽误了整整一年的收获。西凉军向来剽悍，到了中原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四处杀人？一旦百姓流离失所，即使曹公打赢了，也是元气大伤。”
“你说的这些我也是听明白了。”曹操捋着胡须点头说道：“那就依着你，先把马腾关押在监牢里，等我率军讨伐马超，再用他的人头祭旗！”
第1771章 唯一的法子
曹铄还在琢磨着怎么能赚更多的钱，从邺城传来他不愿听到的消息。
当初回到寿春，发现马腾不在，他就派人去过邺城。
可曹操却回绝了请马腾返回寿春的要求。
本打算过些日子亲自去一趟，没想到他才回来没多久，居然就得到了曹操要杀马腾的消息。
来给曹铄送信的是荀攸身边亲信。
先看完荀攸的书信，曹铄又展开了马腾的那封。
看完信，曹铄向送信人问道：“荀公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把这两封书信给公子送来。”送信人回道。
从他的回答，曹铄判断出他并不知道书信内容。
“辛苦了。”收起书信，他向门外喊了一声：“祝将军，进来一下。”
祝奥走进房间。
曹铄吩咐道：“带信使下去休息，让邓将军把郭奉孝和荀文若两位请来。”
“请随我来。”祝奥站到一旁，引领信使退下。
守在门口的邓展从他口中得到曹铄的命令，当即离开请人去了。
曹铄并没有等多久，郭嘉和荀彧在邓展的引领下来到。
“公子找我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落座之后，郭嘉问道。
“先看看这两封书信。”曹铄把两封书信递给邓展。
邓展分别给郭嘉和荀彧送了一封过去。
俩人交换了看了，郭嘉向曹铄问道：“公子打算怎么办？”
“请你们过来就是商量怎么办。”曹铄说道：“撇开他是我岳父不说，仅仅论这件事情，就不该杀他。”
“马超联合韩遂叛乱，作为他的父亲，马腾理应伏诛。”荀彧问道：“公子怎么偏偏觉得他不该死？”
“如果他不死，马超投鼠忌器还不敢怎样。”曹铄回道：“假如父亲真把他杀了，邺城还有什么是马超所顾忌的？虽说西凉军不能把曹家怎样，可他们一旦大举犯境，沿途百姓却是要遭殃。”
“公子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几分道理。”荀彧点了点头，随后向曹铄问道：“不知公子打算怎样营救马腾？”
“我也没什么主意。”曹铄说道：“先前我曾派人去过邺城，请马腾返回寿春却被父亲一口回绝。如今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去办。”
郭嘉说道：“我觉得公子还得去邺城一趟。”
“奉孝有什么主意？”曹铄问道。
“先前曹公没有答应放回马腾，只因公子是派了信使前去。”郭嘉说道：“如果公子亲自去邺城，曹公一则可以看出公子的诚意，二则公子也能当面阐述杀了马腾的利弊。马超反叛，虽然曹公震怒，可他却不会毫无理性。只要公子用心去说，或许能够把他说服。”
“如果不能说服父亲，马腾可就死定了。”曹铄说道：“奉孝说的虽然不错，却也太冒险了些。”
“除了这个法子，公子还有别的办法？”郭嘉问道：“难不成公子打算派人劫狱？要知道，不那么做，马腾或许会活。假如真的那么做了，曹公追到寿春要当着公子的面把马腾杀了，公子能拦得住？”
曹铄还没有吭声，荀彧也接着说道：“奉孝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又肯定能把人救下的法子？”看向俩人，曹铄问道。
“没有。”郭嘉很肯定的说道：“我们追随曹公多年，深知他的脾性。当初衣带诏，曹公杀死董贵妃，也曾有人劝说，可他听过没有？”
微微皱起眉头，曹铄还在考虑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郭嘉接着说道：“曹公决定的事情，除非有人真的能说服他，如果暗中和他搞鬼，惹来的麻烦或许比原先的麻烦更大。”
“我明白了。”曹铄对俩人说道：“幸亏有两位提醒，否则我还真可能把事情做的差了。”
“公子是关心则乱。”荀彧捋着胡须说道：“马夫人在公子后宅，如果她知道马腾被曹家所杀，又怎么会默默承受？公子是疼惜夫人，所以要救马腾。也正是因为这些，营救马腾又一定得成功。世上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能顺心，即使强如公子，有些事也会力不从心。不管结果怎样，最重要的是公子去做了。”
“云禄那里是不是要瞒着？”曹铄又向俩人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公子认为能不能瞒得住？”郭嘉说道：“不管能不能救下马腾，对公子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先安稳住夫人。把事情告诉了夫人，她亲眼见到公子赶往邺城救人，即使结果不尽人意，她也不能把怨气撒在公子头上。”
“我倒不是担心她把怨气撒在我的头上。”曹铄说道：“云禄出生在西凉，我带她来到寿春之前，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马腾再被杀，她内心再怎样强大，也不可能承受得住。”
“夫人要是知道公子的心思，必定十分感动。”郭嘉问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事出紧急，当然是越快越好。”曹铄站了起来，对俩人说道：“我先去见了云禄，随后就去邺城。寿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人打理，两位也得多费心了。”
“公子放心。”郭嘉和荀彧说道：“我俩既在寿春，当然会尽心尽力辅佐公子。”
送俩人出门，曹铄直奔马云禄的住处。
还不知道邺城发生了这些事，马云禄正在庭院里舞枪。
舞到好处，她陡然看见曹铄，枪势一收，向曹铄行礼问道：“夫君怎么来了？”
“我是特意来看你舞枪。”曹铄微微一笑：“你的枪法比当初在西凉更加精进了。”
“精进又有什么用？”提起西凉，马云禄想到当初和曹铄比试武艺的一幕，她撇了下小嘴：“就算精进的更多，我也不是夫君的对手。”
“想做我的对手，确实还得多练几年。”曹铄倒也不谦虚。
“夫君这会来找我，不可能没话要说。”把枪放在庭院里的兵器架上，马云禄向曹铄问道：“不知夫君有什么吩咐？”
第1772章 总得给他使些绊子
来见马云禄，曹铄就是打算把在邺城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马云禄开口询问，曹铄有些迟疑的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听了之后也不要太吃惊，更不用多想。无论多大的事情，我都能为你担着。”
曹铄突然说出这些话，马云禄心头也是一紧：“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马孟起连同韩遂反叛。”曹铄说道：“他们在西凉聚集兵马，随时可能向中原进军。”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在马云禄的头上。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向后踉跄了两步。
曹铄连忙上前，一把给她的腰搂住：“当心！”
“这……这是真的？”马云禄还是不敢相信马腾起兵反叛，她脸颊微红，向曹铄问道：“难道他忘了父亲和二哥三哥都还在邺城？难道他忘了韩遂和马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我也不明白孟起为什么会这么做。”曹铄说道：“父亲已经下令，要诛杀马将军和你家两位兄长。”
“啊？”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马云禄眼前又是一黑，等她稍稍平复些，有气无力的向曹铄问道：“长兄反叛并不是父亲指使，为什么……”
“因为他是孟起的父亲。”曹铄说道：“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有我去办，你在寿春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只管等着马将军回来就好。”
“夫君要去邺城……”完全没想到曹铄打算去救马腾，马云禄十分吃惊。
曹铄去邺城，很可能为了营救马腾而得罪曹操。
可他要是不去，马腾就必死无疑……
马云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来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担心。”曹铄扶着马云禄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是想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马将军不会死，我也不会因此和父亲反目。”
马云禄心中担心的事被他一语道破，贝齿咬着嘴唇，好一会才说道：“我相信夫君……”
“相信我就对了。”曹铄咧嘴一笑：“放心好了，邺城不仅是父亲的家，也是我的家，我到那里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
“我信夫君。”马云禄终于轻声的应了。
见过马云禄，曹铄当天就离开寿春赶往邺城。
邺城凌云阁包房。
曹丕坐在房间里，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独自饮酒。
欣赏歌舞的时候，他的眼睛不时会向门口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二公子，陈将军来了。”
“将军来了还等什么？”曹丕连忙坐直，向门外喊道：“快请进来说话。”
房门推开，陈群走了进来。
曹丕向正在歌舞的舞娘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舞娘纷纷停下，欠身向他行了一礼，鱼贯离开包房。
“公子好雅兴。”等到最后一个舞娘离开，陈群对说道：“在这里赏舞饮酒，我才到就把舞娘都给赶了出去，多少让人觉着有些失望。”
“你要是喜欢舞娘，回头我给你送十个八个过去。”曹丕说道：“凌云阁的女子虽好，却是招待南来北往客，配不上陈将军。”
“还是公子爽快。”陈群笑了一下，落座之后问道：“公子找我过来，是不是有事吩咐？”
“我现在是一文不名，哪还敢吩咐你什么。”曹丕面露无奈的说道：“父亲削夺了我的兵权，也不再让我领兵，曹家上下谁还把我看在眼里？”
“公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陈群说道：“我不是来了？”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曹丕压低了声音，向陈群问道：“你有没有听说父亲打算杀了马腾？”
“已经是早些日子的事情。”陈群问道：“公子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马腾是长兄的岳父，如今西凉闹出这些事情……”曹丕说了一半，就没再接着说下去。
“难道公子打算借着这件事向长公子发难？”明白了他的意图，陈群问道。
“我怎么敢向长兄发难。”曹丕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能不能给长兄惹些麻烦？如果不让他焦头烂额，我心里始终不太爽快。”
“公子和长公子早成水火，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陈群回道：“只不过我觉得公子还是不要搅合到这件事里比较合适。”
“长兄把我害成这样，难道有机会我也不能给他惹些麻烦？”陈群反对借着这件事发难，曹丕懊恼的问道。
“我只想问公子，给长公子惹些麻烦，最终得到好处的是谁？”陈群问道。
“还能是谁？”曹丕说道：“当然是我从中得到好处。”
“可我却觉得公子半点好处也得不到，反倒会惹来更多麻烦。”陈群说道：“以公子眼下的处境，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从曹公和长公子眼前淡去。”
“亏我和你还是好友。”陈群的说法让曹丕赶到懊恼不已，他紧皱眉头说道：“如果是季重，他肯定会和我一道想主意……”
“所以季重死了，而我没有。”陈群打断了他：“公子应该明白，如今你能倚重的只有我。我和季重不同，他能任由公子胡来，可我却只会看着长远的利益。马超反叛，曹公下令杀了马腾，长公子岂能不来？他来到邺城，公子手中没有兵马，也没有几个像样的人才，怎么和他斗？”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什么都不做？”还是没有想明白，曹丕紧锁眉头，向陈群问了一句。
“公子还是看不明白。”陈群摇头一笑：“很多时候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如今局势对公子不利，明知做了没什么用处的事情，公子又何必非要去做？”
“什么都不做，难道就这么看着长兄回到邺城耀武扬威？”曹丕说道：“每次看见他，我总会……”
“总会怎样？”陈群压低声音打断了他：“公子可别说出总会想要把他杀死，有些话说出口，一旦被别人听去，惹来的可就是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