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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哈儿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啊!"
同一时间,出租车靠过来刚停下,黑皮的同伙小军就抄起麦克搁地上的箱子,钻进了出租车后座。
麦克突遭袭击,手上一抖,袖里的匕首就滑落到了掌心,同时道:"我看你认错人了啊!"
"不对,还剩两回了啊!"黑皮乐呵呵道。
麦克郑重道:"先生,请你放手。"
"好好好,别睁眼啊!"黑皮一边说一边先放开了左手,再放开右手,同时他整个人也往右撤了。
麦克感知左边有光亮,就先睁了左眼,头也朝左转,再往右看,结果没发现黑皮,眨了几下眼,有点莫名其妙。
接着,他弯腰想拿箱子,才发现箱子不翼而飞:"我顶你个肺啊!"】
旁边几女努力憋着笑,直到临演把最后一句台词说话,终于绷不住了,个个都笑弯了腰。
"呵呵呵,这场面笑死我了...嘻嘻嘻嘻嘻..."
"哈哈,这帮贼也太可恶了吧...哈哈哈..."
"我觉得我要是遇上这几个贼...咯咯...多半也会骂娘...咯咯咯..."
见舒芫廖姐几女笑得很开心,周围的员工也哄笑开了,甚至杨棠脸上都挂着些淡淡的笑意,唯独俩保镖黎东和海棠脸上半点笑容也欠。
笑了一阵后,陶妤妃第一个捂着小肚子嚷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让我歇会儿..."
"我也是...哎哟..."
结果她跟舒芫互相搀着到了角落的沙发瘫坐下来。
廖姐则撑着腰,勉力在杨棠身边伺候着。
这时,杨棠道:"总之,两部戏在风格上有所区别,但都是剧情推进中笑料不断的那种,你们觉得先上哪部比较好?"
"第二部。"陶妤妃举手道。
"第一部吧!"这是舒芫的观点,"毕竟春节档就得上映,就算我这边什么立项啊许可这些很快通过不浪费时间,但拍摄啊后期剪辑这些总要时间吧?我感觉第一部片子的场景感没那么强。"说到这儿,她喝了两口饮料才继续道:"再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项,审查,虽然我有办法片子送过去当天就过审,但传发局方面怎么也要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看,所以最少三天才能得到通知。"
"三天就三天,不过我希望一刀不剪。"杨棠要求道。
舒芫摊手道:"这个只能是尽量了,关键还得看成片。如果成片一点违规的地方都没有,我有把握办到。"
杨棠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廖姐,问:"廖总,你觉得咧?上第一部还是第二部?"
廖姐瞥了眼舒芫,道:"这是咱们彩虹娱乐的头片,哪怕档期很仓促,也应该让影片更复杂一些,而不是趋于简单化,所以还是...第二部好些!"说完,她又看了看舒芫,害怕这位芫姐对她有所不满。
杨棠闻言若有所思。
实际上,前世这两部片子《国士无双》跟《疯狂的石头》都算是比较不错的剧情喜剧片,从剧情的程度来看,《国士无双》的主线剧情甚至比《疯狂的石头》还要复杂那么一点点,但在拍摄手法上,《疯狂的石头》多线剧情环状的表现手法就比较亮眼一些了。
"廖姐,你的考虑不错,那咱们就先上第二部片子吧!"杨棠拍板道,"这部片的名字叫《疯狂的石头》!"
舒芫听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撇嘴道:"疯狂的石头?这片名有点锉啊!还有没有类似刚才的场景给咱们增加点信心啊?"
"芫姐,刚才那种场景没有了,但让你瞪眼珠子的场景倒是有几个,要不要看呐?"说着,杨棠还冲舒芫眨了眨眼。
"看就看,谁怕谁啊?"
于是杨棠让廖姐多找了几个临演来,把人拢到一块儿,给他们讲了讲戏。同时,布景师很快搭好了一个地铁车厢(原作是轻轨)的场景。
之后,随着杨棠一声"action",摄影棚里整个安静下来。
大家都看着土兮兮农民工扮相的黑皮穿着一身脏衣服,一喝可乐居然中奖了!要知道,此世华夏的各种饮料基本上还没有中奖这噱头,而且可乐公司也没"下贱"到需要有奖销售来提升业绩的地步。
不过周围有不少场工下意识就有点想去买些可乐来喝了。
"诶,兄弟,我给你一万块,中不中?"
"这写着五万..."
可随着剧情的进展,邻座小军对土兮兮的农民工黑皮说要花钱买他中奖的可乐拉环时,另一边隔着一个中年妇女坐着的道哥插嘴说他也想买拉环,然后还对中年妇女说没带够钱,想跟她一起凑钱把拉环买下来。
这时候,地铁到站,道哥三人组附近的那些乘客顿时纷纷走了个精光,甚至连那被夹在中间的聋哑中年妇女也被人叫走了。
一时间三个人身边空荡荡的。
"大哥,演了一上午了也没收成,这招我们不专业,恐怕不成吧..."听到这句台词,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刚才那个可乐拉环中奖是骗局么?
舒陶二女,甚至连廖姐都瞪圆了眼睛,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虽然觉得自己不大会贪这种小便宜,但在地铁上其他普通人碰到这种局面,多半会上当...
不只是舒芫和陶妤妃,她俩毕竟是家境殷实甚至可以说门第豪阔的贵女,几万几十万不大会放在眼里,但整个摄影棚里多数人都是打工族,他们直到这个时候才回味过来刚才的场景是个骗局,不少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完蛋了,世界上坏人怎么这么多啊?不少围观员工都腹诽不已,觉得他们要是遇上类似的骗局,多半会乖乖掏钱买拉环,而且还沾沾自喜。
不得不说的是,此世华夏民众还没经历过杨棠前世各种信息爆炸的专业骗术。杨棠前世那些骗子不仅懂各种行业知识,还非常善于钻各种律法漏洞,对各大银行的金融规定也特别熟悉。别的不说,就到了杨棠前世一零年代后期玩剩下那种打电话过来说需要你把账户的钱全部转到安全账户那种骗局,放在此世华夏,绝对一骗几百万人上当。
最关键的是,按照这一世华夏的反腐力度,如果是某些贪腐份子上了当转了钱,他们还绝偪不敢报警,否则到时候就不光是损失钞票的问题了,说不定得人头落地。
"怎么样?这场景还能吸引眼球吧?"杨棠来到舒陶二女身边问。
"很不错啊!"陶妤妃赞道,"就是把现实表现得太残酷了一些..."
"不是吧姑奶奶,这就叫残酷?"杨棠瞪眼道,"真正残酷的现实罪行,你恐怕没认真深入的了解过吧?"
旁边的舒芫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会是想说那些非法贩卖器官的组织吧?"
"那些都是人渣,不提也吧!"杨棠摆手道,"总之,人是第一位的,只要人毫发无损,破点财没什么,吃一堑长一智,总有机会把钱挣回来,但要是一时想不开跑去轻生,那才是真傻!"
舒芫道:"但遇上这种事,一旦被骗,谁能心气顺啰?"
"所以啊,我要把这个骗局通过电影的方式揭出来,不就能少让一些人上当了吗?"杨棠摊手道。
"可看不到电影的人更多,那些骗子学了你这局,说不定类似骗局从此泛滥!"舒芫不无担心道。
杨棠闻言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杞人忧天...再说了,人人都知道冷兵器热兵器这些危险,我只是个卖刀的,难道有人买刀杀了人,也要算到我头上啊?拜托,刀不会杀人、枪也不会杀人、人才会杀人,同样的,也只有人才会骗人。"
"你这是强词夺理...总之,你这骗局有教唆的嫌疑,如果搁影片里,我不保证能不能审查通过。"舒芫不豫道。
杨棠一听,也有点火大道:"骗局搁影片里就算教唆了,那那些赌片呢?赌博算不算教唆?再不然,化学,大学化学分支不少,但学深入了,稍微有点才的家伙合成甲基安非他明就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化学课本算不算教唆?"
舒芫无语凝噎。
边上廖姐却一头雾水,愕道:"甲基安非他明是个啥啊?"
陶妤妃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是瘾君子所说的[冰]!"
"哦…"廖姐恍然而悟,不过她很快色变道:"糟糕,我儿子正上大学,读的就是化学系,他会不会..."
"拜托廖总,你联想力未免太丰富了吧?"杨棠吐槽道,"甲基安非他明的合成只要注意别让剧毒气体泄露就行,但它的合成原料可不好搞,受国家管控的,没有正当理由,一碰就犯法。"
"那、那我就放心了。"廖姐总算松了口气。
舒芫见状,翻了个白眼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上这部电影喽?"
"有什么问题?"杨棠道,"到时候我把剪辑好的样片拿给你,你负责过审就行,如果真有不开眼的..."
"有不开眼的你待咋地?"舒芫哂笑着问。
"到时候你帮忙把人约出来,我跟人家吃个饭,总可以吧?"杨棠道。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瞧你这架势,这部《疯狂的石头》你似乎打算启用这些临演?"
"怎么?不可以吗?"杨棠不无得意道,"我这电影靠剧情取胜,至于演员的演技嘛,能在水准线之上就行!"
"随便你..."舒芫满不在乎道,"反正我只是小股东,除了分红分得少之外,赔钱也会相应的少!"
"那就这么定了。"杨棠没在意舒芫的讥诮,转头看向廖姐道,"廖总,那三个临演,就刚才演黑皮、小军和道哥那三个,我要了,大盗麦克要换人,刚才那个太没气势了,至于其他演员,回头我把剧本传给你,剧本上每个角色都有要求,你照着要求去给我找就行了。"
"好的杨总..."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得记住了,所有演员,单个的片酬不能高于五十万,因此一线二线的演员就别选了,从三线往下选,但演技不能差喽!"
"没问题杨总!"
事实上,娱乐圈里片酬少得可怜演技却不比一线大咖差多少的演员不胜枚举,只可惜这部份演员没背景也没人捧,所以很难红得起来,但这帮家伙不是没实力。
其实各行各业都是如此,站在顶点的就那么一小撮人。拿娱乐圈来举例,大中华范围内也就一百人左右,而且这一百人里还包括了那十几二十个顶尖的所谓天皇巨星。这帮人年入上千万很轻松,但整个娱乐圈有多少人混饭吃?
把往下的二三线明星,还有更下面的七八九十十一线的小小小小咖,加上各类辅助人员,比如演奏师啊录音师啊摄影师啊各种幕后群演这些,几百万人不算夸张,但实际上像群演这样的,每天挣得还不如那些东南沿海踏实肯干的农民工多。
可是,梦想自己成为王X强(不议论私生活)的群演一直前赴后继,但成功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当然,优胜劣汰哪个行业都有,但往往靠外在表现的行业淘汰率要高得多,比如演戏、唱歌,甚至于踢足球、打篮球都这样。想想全世界有多少职业篮球员,而NBA的球员规模总共才不过四五百人,就知道其中的淘弱率了。
相对来说,杨棠选择三四五线演员甚至临演,廖姐就很容易理解了,省钱嘛!在公司财政不宽裕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是得人心的。
倒是舒芫多少有点疑虑道:"是不是还是找一两个顶级明星助阵,这样宣传起来比较有噱头!"
杨棠耸肩摊手道:"可我这第一部片子,真的想省钱啊?能有大咖愿意来友情出演的吗?"所谓友情出演,就是不收片酬,免费客串几个镜头。
舒芫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抠...我试着联系一下吧!"
"我也可以试着找找人。"廖姐举手道。
"行啊,那就把人脉都发动起来吧!"杨棠不置可否道,"芫姐,我也会邮一份角色表给你,每个角色都会标明镜头数。"
"不要,我要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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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多人不明白防盗版章节是怎么一回事,并由此产生误会,大呼上当受骗什么的,好吧,俺就科普一下。
现在的盗版网站,都是通过某种抓取软件直接从正版网站自动并且实时抓取书的章节内容的,而所谓的防盗版章节,就是作者先发布一章错误的章节,等盗版网站抓取完了,再将章节改成正式的章节给正版的用户观看,这样的话,盗版网站那边得到的,就会是错误的章节,没有观看的价值了,这就是所谓的防盗版,其实俺也是从别的作者那里学来的,俺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作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基本上这种方法可以防掉绝大部分的盗版网站,但也有些盗版网站很有所谓的【职业道德】,他们会进行二次或是三次抓取,如果上传正式的章节恰好在他们的抓取时间之内,那么盗版还是可以看的,当然,肯这么做的网站很少很少,至少俺知道的用了防盗版章节的书里,有许多几个月过去盗版那边始终还是错误的章节。
很多人劝俺说不要这样搞,这样影响正版阅读体验,其实这个俺自己当然也是知道的,因为正版网站的技术原因,这种防盗版章节在手机上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如果在作者还没将章节改成正确的章节之间就订阅了防盗版章节,之后就算作者在后台修改了,手机上还是不会显示正确的章节,这个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手机上先将从书架中删除,然后重新搜索加入,就能看到正确的章节了,】】虽然有点麻烦,然而并不会出现所谓的多花钱的事情,因为【【已经订阅过的章节是不需要重复订阅的。】】
有人不明白这个过程。于是就骂,于是就喷,对此俺表示理解,不知者不罪,也有人要弃书,那俺也没办法,俺不是不知道这么干会得罪看正版的书友,所谓的防盗版,其实对作者并没有什么好处,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这个俺自己很清楚,大家也一再提醒俺了。
然而俺想说的是,俺只是给大家造成了一点不方便,大家就都难以忍受了,然后各种激烈反应了,要弃书了,而俺呢,当俺被盗版网站损害利益的时候,俺的感受谁关心了?你们还可以骂俺,可以喷俺,可以弃书,俺呢,俺不能骂不能喷?身为作者就只能这么贱?辛苦写了书还要低声下气地求人看?默默忍受那些看了盗版还无脑乱喷的家伙?
好吧。睡衣公子提醒你: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有些作者确实是这样的,忍啊忍啊,都忍者神龟了,还有一些作者不想忍,直接就把书TJ了事,直接就不伺候了。
但俺不想忍,俺也是有脾气的,俺不想让人白看俺的书,但俺也不想TJ,俺希望写完这本书这个故事,虽然俺写得不是很好,然而俺写得开心,而且也确实有人认为好看,所以俺想把它认真写完。
所以俺会在今后时不时弄出防盗版章节,俺做好了心理准备,正版读者流失的心理准备,但俺相信还是会有人支持俺的,只要还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花钱看俺的书,那就足够俺坚持将这本书完本了,俺从来没有指望过用了防盗版章节就会订阅飞涨之类的,那是神话了,不愿意花钱的人,终究不会花钱,这么多书,他们不在意少看这一本,他们看不了只会不看。
对于不接受俺这种做法的正版书友,俺只能说大家好聚好散,你们要骂俺也认了,但俺并不认为俺有做错什么,你们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俺也同样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大家立场不同而已,当然,如果误会解除,大家愿意继续支持俺,俺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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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 规矩不是没有(求订阅!)
"杨总,这女演员您看如何?她..."廖姐探问道。
"我看不错!"杨棠没有继续笑,但脸上的喜意瞎子都能看到,他随手拿过廖姐手上的扩音喇叭,问道:"台上那位堂客,你渝州人啊?"
女演员赶紧点头,同时也开口说了几个字,只是声音很小,旁边的人都很难听清。于是有工作人员很狗腿地小跑过去递了个话筒给她。后面的演员看在眼里,腹诽不已。
"渝州哪里人啊?"杨棠又随便问了一句。
台上女演员明显听懂了杨棠的问题,回道:"我万州的。"
"那我们算是老乡喔,我雾都的。"杨棠淡笑道。
在旁人听来,吗雾都不就是渝州咩?实际上,真正的渝州人却不这么认为。
在老渝州人看来(没直辖以前),雾都人跟万州人是两码事,即使直辖了二十多年后,雾都主城区的人还是通常自称雾都人,而周围各区县的人,基本上都自称区县人,比如万州人、黔江人等等,而万州黔江这些地区也属于雾都管辖,就好像京城实际上还管辖着密云、怀柔那些地方,但那些地区的房价能跟五环四环以内比吗?至少一半以上的差价好吧。
而在雾都,主城区与周边区县的人,最大的分别在于口音。虽然大家讲的都是雾都话,但在细微的遣词用句上还是不尽相同的。
比如主城区的人去酆都旅游,跟酆都当地人打听某某地方,说:"坐XX路公交车,最后是不是要过个大桥才到终点站啊?"
酆都人回忆半天才道:"哪里有个大桥哦,你说的那个公交车终点站嘛那点是个细桥撒!"
细桥,就是小桥的意思。事实上那座桥只有来去两个车道,的确算是小桥,但问话人其实是按照买的地图上标注的地名来问的,人家标的就是XX大桥。
但这个例子就充分表明了渝州地区复杂的情况,同时,杨棠主动说"算老乡喔",女演员自然与有荣焉。只是他俩的对话,旁的演员都听得一头雾水,各人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不一而足。
之后几名演员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将要在影片中扮演的角色,杨棠敷衍着听了一下,就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好了,那个谁,咱们回头再聊,继续下一排!"
廖姐马上附和道:"第二排撤,第三排赶紧的。"
接下去,第四排、第五排...杨棠走马观花看完,然后招招手,让廖姐附耳过来,悄声道:"那个扮'搭话的棒棒';那演员不行啊,实际上几个棒棒都差强人意,肤色太白了,小鲜肉似的,都革掉吧!"
"啊,那这几个角色就没人啦!"廖姐担心道,"杨总,要不让化妆师多辛苦辛苦?其实那几个演员台词功底还是不错的。"
杨棠闻言,皮笑肉不笑道:"就牠妈几句台词,是个人都会背,还台词功底...关键是他们脸上没棒棒那种饱经风霜的赶脚,眼神也没有农民式的狡黠。"
"眼神狡黠?"廖姐怔道,"他们就是一般小演员,能眼神演戏,早不在这儿混了。"
"放屁!"杨棠叱道,"刚才我看了,就演包世宏那演员自我介绍时眼神就很到位,还有那个演冯董的..."
廖姐却不太信杨棠的说法,因为她一直有留意杨棠,在后面几排演员自我介绍时,他半眯着眼睛老半天没一句话,似乎快要睡着了;再说,演包世宏、四眼、冯董这些人拿的钱也比后面演棒棒这几位高十倍呀,一分钱一分货嘛!
杨棠一眼就看穿了廖姐的想法,冷哂道:"你可能觉得一分钱一分货,我看的却是他们的态度问题,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根本就没进入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讲笑话呢!"
不得不说,杨棠最烦这种人,以为是演个小角色,态度就敷衍,完全打着"到时候我亮一下相、把台词一背就可以拿钱走人"的算盘,既看不起资方,也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其实所谓的一分钱一分货,指的是NBA球队里拿着底薪的球员在上场后仅能贡献出与薪水相对应的数据,比如得个可怜的几分、甚至可能零数据外带三犯四犯这样,但这样的底薪球员上场打球的态度是绝不敷衍的,他们基本上都能完全主教练给予的任务,比如防守禁区呀挡人啊、乃至砍鲨战术。
要知道,当年大鲨鱼肆虐篮坛的时候,也就罚球这一项弱点,但要对大鲨鱼实施犯规,你不重视可能还犯不下来,人家可能身上挂一个人直接就扣了,二加一,没达到砍鲨的效果不说,而且由于注意力不够集中,很可能被大鲨鱼撞伤,那就活该了。
同样,在杨棠这位公司老板面前态度都敷衍,难道还指望这几位去到拍摄现场时再态度认真呐?毕竟杨棠虽然打算带队去外地拍摄,而且拍摄期间还会时不时去现场遛一下,但他更多的打算是自己玩自己的,换言之,他这个老板是不可能在现场压阵、看着几个扮小角色的演员的,而这几名演员眼下对他这个老板的态度都敷衍,更别说对待其他人了。
"可是杨总,他们是辰天娱乐(详见408)那边介绍..."
"我管他们是哪个介绍来的?"杨棠见廖姐还在耳边叨叨,顿时有点火大了,"他们现在对着我都那偪样,难道你还指望到了拍摄现场导演把他们改造好啊?改造人那是政斧的事儿!"
廖姐见状,不敢再辩,只道:"那好吧,我这就去跟他们经纪人聊一聊。"
杨棠不耐烦道:"随便你...总之这件事你搞定,别再扯到我面前来。"顿了顿又道:"叫台上其他演员都散了吧,通知他们明天上午九点半还是在公司集合...另外,把那个万州女演员给我喊过来。"
廖姐应道:"好的,我就应付下去。"
不多时,万州女演员快步来到杨棠身边,略显局促道:"杨总…"
杨棠瞟了女演员一眼,发现化了淡妆的她刚刚好能给到八十分,不算绝美,但看着还比较顺眼:"坐,怎么称呼?"说着,他指了指身边原本廖姐的位子。
"我叫田文芳。"
很普通一名字。
杨棠却随口夸道:"不错的名字,看来你爸妈是文化人啊!"
田文芳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父亲是高中语文老师,我妈早些年在家务农,最近几年在县里边做点小生意。"
"县?你是说就在万州做生意?"杨棠很快明白了田文芳的话意,可实际上,万州在行政级别上来说已经是地市级了,但老万州人还是喜欢说成"县",而且照田文芳的语言来分析,她家应该在万州下面的乡镇上。
"对,门店前两年还在老城区,最近搬到新城这边来了..."
"具体住啥子生意耶?"杨棠又问。
"饮食,鱼庄!"
"万州烤鱼?"
杨棠跟田文芳聊得正带劲,远处廖姐与一个男人婆打扮的艳妆女子居然吵嚷着渐渐逼近过来。
杨棠眉头微挑,一道命令通过脑电波传给了海棠:"让那个男人婆给我闭嘴!"
海棠当即霍然起身,噔噔噔几步便来到了廖姐身边,二话没说,甩手就是一耳光,"啪",廖姐下意识闭上了眼,但没感觉哪儿疼,再一睁眼才发现,看似打向自己的海棠玉掌,居然扇在了男人婆的脸上,而且相当实锤,赫然在男人婆脸上留下了很明显的掌印,对方的面颊更是迅速地红肿起来。
男人婆圆瞪着眼死盯着海棠,几乎快要发疯似的尖叫道:"你、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啪",海棠左右开弓,另一个巴掌结实地扇在了男人婆那一半好脸上。
随着迅速的肿胀,几秒后,男人婆两边脸颊总算差不多对称了。可是,她整个人却出离愤怒了:"你...啪!"
海棠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我...啪!"
再一巴掌。
啪啪啪啪...
连打了八个巴掌,男人婆两边脸肿得透亮,原本就不大的嘴被挤成了樱桃小口,说话基本上吐词不清。她本人更是眼泪花花,懦懦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海棠举起手又欲扇向她,最终忍不住竟嚎啕大哭起来。
杨棠见状,喝叱道:"保安呢?都死绝啦?把这个猪头女人给我架出去!"话落,立刻有俩保安窜出来,架起猪头男人婆就出了演播厅。
廖姐杵在原地怔怔几秒后才回神,来到杨棠身边,略显焦虑道:"杨总,刚才那女的可是辰天娱乐里边最有人脉的两大经纪人之一啊!"
"那又怎么了?"杨棠哂道,"我这里是彩虹娱乐,不是他辰天...再说了,一个经纪人而已,打了也就打了,在我的公司辣么高声喧哗,我还告她扰民呢我!"
廖姐:"..."
"如果她想打官司要赔偿什么的,咱们公司奉陪到底,如果她或者辰天娱乐找人来公司的捣乱,那更奉陪到底。"杨棠斩钉截铁道,"不过我不看好辰天方面会帮她出这个头,说到底,两大经纪人之一,那她麾下岂不有很多明星资源,到时候她哪根筋搭错,一呼百应,全牠妈跳槽了,那辰天娱乐不只剩下干瞪眼啦?"
廖姐闻言一愣,旋即色变道:"咱也得防着咱公司的大牌经纪这么干呐!"
"废话!你下去之后瞧瞧架空经纪们就行了,嚷什么嚷!"杨棠瞪了她一眼,"所以呀我估计,辰天方面就算想报复这一波,也基本不会跟刚才那男人婆合力报复。咱们只需要逐个应对,一一击破就行!"
廖姐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当即躬身道:"我明白了,我会吩咐法务部和保安部盯紧这件事儿的。"
"那行,你该干嘛..."杨棠话说一半,却倏然发现舒芫气势汹汹地进了演播厅,脚下的恨天高噔噔噔噔作响,就像马儿在驰骋一样,风一般来到杨棠跟前。
杨棠打趣道:"哟,芫姐,你亲自过来啦?我只是让你帮忙订架包机而已,你若办成了,发个短信过来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吧?"
舒芫冷着脸道:"包机的事儿我早搞定了,我过来是想亲口问你件事儿!"
"噢?重要的事儿吗?你打算在这儿问?"
"我...你给我起来!"说着,舒芫急切之间居然伸出手打算攥杨棠的脖领子。
可惜杨棠的手速比她快多了,大手一挥,轻易就把她的柔荑捉在了掌中,寒声问道:"你这算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你跟我动手?"
舒芫挣了一下,没挣脱,当下也急了:"我问你的事儿很重要,我是为你好,你放手!"说着,她又下意识挣了一下手。
孰料,这时候杨棠还真就放手了。
向后挣动的舒芫顿时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只听"啪嚓"一声,她右脚的恨天高没吃住劲儿,一下子给崴断了,同时她整个人向后一屁墩坐了下去。
"啊——哎哟!"
惊叫声中,舒芫坐到了身后的一把椅子上,只是没坐得太实在,尾椎骨跟木头椅沿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厉害。
杨棠见状,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假惺惺地疼惜道:"芫姐,周围恁多人,你咋这么不小心呢?差点没出大洋相!"
可舒芫尾椎疼得一时间没法站稳,她龇牙咧嘴地恶瞪着杨棠,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才甘心。
杨棠看穿了舒芫的小心思,单手挽住她,几乎是把她悬空架着往演播厅外走,边走还边冲周围看热闹的人道:"都忙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说完,又压低声音在舒芫耳边道:"芫姐,看你走路的姿势,你是不是屁股疼啊?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舒芫闻言大惊失色,原本向后撅着的圆屁股立马挺直了,但她的尾椎似乎真伤到了,当即"哎哟哎哟"的又疼叫起来。
"呀~~芫姐,看来你是真伤到了..."
"闭嘴!我问你,陆立熏鲁白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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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规矩不是没有2(求订阅!)
"呀~~芫姐,看来你是真伤到了..."
"闭嘴!我问你,陆立熏鲁白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杨棠一脸错愕:"陆、陆什么...这货谁啊?"
"陆立熏,还有鲁白,这是两个人..."说到这儿,舒芫突然翻了个白眼,"算了,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杨棠不乐意了:"啥叫对牛弹琴?你既然说了,就把话说清楚。"
"陆立熏和鲁白在法兰西失踪了,他俩前不久才飞到法兰西,昨天中午还在一家高级餐厅面会两位法兰西友人,可今天就再找不见人了。"舒芫边说边留意杨棠的表情。
"看我干嘛?你还在怀疑我啊?"杨棠不豫道,"这两人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舒芫也不高兴起来:"葛冠跟你总有关系吧?葛冠找人扰乱烂尾楼施工就是陆立熏和鲁白指使的。"
"有这种事!?"杨棠眉毛棱了起来,"难怪你要怀疑我,可他俩都到国外了,我鞭长莫及呀我!"说着,他提了提裤子,打算走人,不再这种无聊问题上再与舒芫扯下去。
可是舒芫瞄见他提裤裆的动作,俏脸陡然一红,也不知想哪儿去了。
杨棠见状,一边朝演播厅门口走一边哂笑道:"嗬~~你脸红什么?"
"你管我?"舒芫瞪眼道,"还有...陆立熏鲁白失踪真不是你干的?"
"都你跟你说了不是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照你的说法,是他俩指使的葛冠,那葛冠的自杀就很可疑啊!"
舒芫闻言一怔,旋即微微色变道:"可是我听说,葛曲安最近疯了一样在联系暗界和杀手界的人,似乎想针对你!"
杨棠的脸色瞬间阴鸷下来,瞟向舒芫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样。
舒芫被看得心头直突突,忍不住道:"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要针对你..."
"可你知道了葛曲安要针对我的消息,为什么刚才不第一时间跟我讲,反而提什么提什么陆立熏鲁白,啊?"杨棠凶神恶煞道。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舒芫弱弱道。
"你担心我什么?"
"陆立熏和鲁白都有长辈是参政..."
杨棠一摆手,打算舒芫的话道:"那又关我什么事儿?"
"万一陆鲁两家的长辈针对你呢?"
"呵呵…"
"你笑什么?"舒芫不解道。
"你说葛曲安可能找人来袭击我跟我家里人,不管对方是绑架也好刺杀都好,总之这种事我家哪怕有保镖,也怕保镖出个什么纰漏,给我父母带来不必要的伤害。"杨棠并没有提及他自己遭遇袭击会有什么后果,最多担心的还是杨爸杨妈,"但参政大人们,虽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总有政敌吧?所以他们做事,多半还得依法,不然就是一把柄,而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像我们这种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法律它不得不保护我们呀!"
听完最后那句,舒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法律自然是维护合法、惩戒非法,但是你别忘了,法律得法庭来判,而有的情况下,当事双方在庭外就已经..."
"那正好,还是我担心葛曲安的问题,完全可以一并解决!"说到这儿,杨棠嘴角微隙,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轻笑,舒芫看到后,一时竟噎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杨棠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芫姐,你就别担心我的事情了,倒是刚才我手下海棠无缘无故扇了一个男人婆几巴掌,会不会有麻烦呐?"
舒芫闻言哭笑不得,道:"这有什么麻烦,只要没轻、重伤或者死人,无非就是个赔偿,至于警方嘛,我让人打个招呼,海棠只要认真悔过,罚点款就行。"
"哦~~那就好..."杨棠又随手拍了舒芫削瘦的肩膀两下,自顾自地出了演播厅。黎东和海棠紧紧跟上。
舒芫怔了几秒,这才想起还有要事没跟杨棠说,当即嚷道:"哎,你别忙走啊天(霄)哥!"
追到电梯间,电梯还没来,舒芫可算追上了杨棠,叉着腰,喘着气,有点小埋怨道:"你走这么快干嘛?不会做贼心虚吧?"
杨棠正低着头装模作样的看手机,没理她,反倒是边上的黎东眼神很不善地瞥了眼舒芫。
不得不说,武尊毕玄那种境界的眼神还是很有震慑力的,舒芫心头狂震,感觉好似在一条看不到头的廊道里的疾奔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个拐角,结果她兴冲冲地跑上前转过去,骤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条眼镜王蛇在路当间立着半个身子。
惊悚过后,回神的舒芫找杨棠投诉道:"天霄,瞧瞧你这保镖,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很无理耶!"
"怎么无理了?"
"他、他..."
"叮!"电梯在这时候到了。
杨棠不耐道:"好啦,眼睛随便看什么又不会犯法,你这么斤斤计较干嘛?"说完,步入了电梯。
舒芫闻言气得跺脚,侧身不想再跟杨棠说话。
黎东和海棠看了她一眼,也跟进了电梯。
不过正当电梯门快要合拢之际,舒芫蓦然省起她追来的目的,赶紧将手伸到了电梯门中间。
杨棠见状骂了一句:"我去!"说着,双掌合什,往门缝间一插,阻止了电梯门继续合拢,"我说芫姐,难道你不知道电梯门有些区域没感应吗?你这样把手插进来,有很大几率成独臂神尼知道不?"
此世虽然没金大侠的武侠小说,但各种武侠电视剧还是有的,而且出现过独臂道长的形象,所以"独臂神尼"这称谓舒芫倒也能理解:"我呸,我才不要当尼姑呢!"
杨棠有点无语道:"没人让你当尼姑...我只是好奇你拼着变残疾这是要干嘛?"
"我干嘛?"舒芫索性进入电梯,与杨棠一块儿下楼,"我只是想告诉你包机起飞的时间而已!"
杨棠哭笑不得道:"你打个电话给我不就妥了?要不然发短信也可以呀!"
舒芫理直气壮道:"可某些人还欠着包机费用没给我呢!"
"包机费是吧?你也可以打电话呀,我命人给你汇过去不就完了嘛!"
"可是..."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杨棠不爽道,"包机而已,难不成你还花了天大的人情?"
"不是...我就是想随大队去拍摄地瞧瞧。"舒芫吞吞吐吐的,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跟队?去拍摄地?"杨棠有点懵圈,"这有什么好瞧的?"
"你管我?"舒芫撇嘴道,"你就直说应不应吧?"
杨棠不禁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只要包机还能坐得下你,我没问题啊!"
"坐得下,肯定坐得下。不过..."
"又怎么啦?"
"没事儿,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果不其然,一出电梯,舒芫就躲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
转天中午一点,杨棠带队,包机准时降落在了雾都江北机场。
到了出口,提前租好的两辆大巴早就等在了附近的临时停车位上。不过杨棠刚要随大流上大巴时,之前下机时不知窜哪儿去的舒芫竟然开着一辆很拉风的纯黑敞篷法拉利"嗖"一下就到了杨棠身边。
"卧槽,你从哪儿趁了这么一车啊?"杨棠有些惊讶道。
"我多包了一家运输机,空运过来的,比咱们大队早到二十分钟。"舒芫不无得意道,"你还站在外边干嘛,赶紧上来呀!"
杨棠道:"想让我上车可以,除非我开!"
舒芫一怔,随即道:"你开就你开。"说着,一边解完全带,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阿芒,你们那两辆车就别过来了,跟大巴车后面就行。"
不过杨棠和舒芫刚在正副驾驶位坐好,这次出来拍摄唯一跟着杨棠的黎东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揪舒芫的衣服,想把她提溜到车外。
结果舒芫被安全带箍着,差点没被绞死:"哎哎哎,你干嘛?疯啦!"
杨棠却明白黎东的意图,招呼道:"东子,松手!"黎东照办了,"你暂时不用跟在我身边,去大巴上坐吧!"
"是。"黎东欠了欠身,回大巴去了,这期间连眼尾也没扫过舒芫一下,更没向她道歉。
"我去~~你这保镖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舒芫边整理衣服边吐槽道,"对了,他实力怎么样?"
"不比海棠差多少!"杨棠回了一句,开始发动车子,"走了!"
舒芫一听,不禁咂舌道:"难怪他这么嚣张...哎?!"话还没说完,强烈的推背感就让她有点惊慌起来。
要知道,机场路虽然很宽,来去都是多个车道,但时值中午,路上车辆颇多,所以当杨棠几乎超速行驶在路上左突右冲时,舒芫脸都白了。
舒芫为什么脸色发白,因为她怕呀,她空运这辆最新的LaFerrari.Aperta过来,是想在杨棠面前炫一把的,并不想因为杨棠飙车而把她的小命飙掉。
值得一提的是,车辆出事故一般分三种情况。
一、车子问题;
二、司机走神了;
三、突发路况。
所谓车子问题,比如车子不受控制、刹车失灵了,又或者你开的是辆面包车,最高设计速度一百五,结果你开到了一百八,车子打飘,失控了...凡此种种,都可以归结为"车的问题"。
当然,把车飙到设计的上限速度之上,这其中也有司机的问题。不过一般脑筋正常或者说可以正常思维的司机都不会这么做,但醉驾或毒驾就说不好了。
至于开车走神的问题,多数是疲劳驾驶引起,也有部份是身体患有隐疾而不自知造成的。这一类情况出事故的实际占比并不高。
最容易出事故的,恰是第三种情况。
什么叫突发路况?就是司机当前判断以外的路况。比如,前方所有车子都在按照车道正常行驶,超车道上没有车,后车司机就开始加速、变道到超车道上,打算超车,结果在想要爬头时,前车突然变道,然后就出事儿了。
类似情况有不少,而且道路上车越多越容易出事故,又比如前车突然爆胎了呀或者急刹什么的,在舒芫眼里,以杨棠现在的车堵,根本无法避让这种状况,所以她整个人十分忐忑,心头七上八下的,相当害怕出事故。
听到邻座的舒芫小嘴里一直在碎碎念着什么,杨棠不禁奇道:"你叨叨什么呢?"
"我不是在叨叨,我是在运用命运之力..."
杨棠一听,陡然降下车速,诧异道:"没事你动用命运之力干嘛?"
"还没事儿?你车开这么快,周围车又这么多,万一出事怎么办?"舒芫翻白眼道。
"噢~~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放心吧,出不了事,就算出事儿我也包你死不了!"
没曾想舒芫道:"跟你死一块儿倒还没什么,最怕死不了,半残那种,以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呐?我刚才祈祷的就是这个。"
"你祈祷的是不想半死不活?"
"对啊…"
这下轮到杨棠翻白眼了:"你的想法还真是奇葩啊!"
"要你管,我乐意!"
"行行行,我不飙就是了,你赶紧停下来吧,真是浪费异力!"
舒芫眼睛一瞪,道:"我自己的异力,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的着嘛!"话是这么说,但在见杨棠没再提回车速后,她的叨叨就停了。
不过开慢车闲得无聊的杨棠却八卦起来:"喂,我说,你这辆法拉利造型挺别致啊?多少钱?"
"不到四百…"
这下轮到杨棠吐槽了:"四百万?你还真舍得。"要知道,此世一百万价位以上的就算超级豪车了,普通人开的车也就两三万华币。
"有什么舍不得的,这可是最新的'辣法';!"
"既然钱都花了,那你怎么选了黑色,不选个搭你的颜色?"
"黑色不搭我吗?我觉得很搭啊!"舒芫理直气壮道,"再说了,黑色看上去有种神秘感,难道你不觉得吗?"
杨棠啼笑皆非:"你这都什么奇葩逻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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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 规矩不是没有3(求订阅!)
"你这都什么奇葩逻辑啊?"
"你管我什么逻辑,车是我的,能让你开就不错了。"舒芫撇嘴道。
"那是...而且我觉得这黑车配我更合适,难道你打算开腻了再卖给我?"杨棠半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正有此打算…"
"谢了。"杨棠摇头道,"二手货这种东西,开一开还可以,但是弄回家还是算了。"
舒芫闻言蹙眉道:"你说什么呢?我代表天下所以二婚的女人鄙视你!"
这下轮到杨棠懵圈了:"二婚?女人?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敢说,说我这车的时候,没有映射女人的意思?"舒芫恶瞪着杨棠道。
杨棠不知是心虚还是开车,居然没敢偏过头看她,只道:"你联想力也太丰富了吧?再说了,这年头信息大爆炸,可不是我们小时候那个纯真年代了,二婚的女人,(如今的)还不知多少手呢!"
舒芫:"..."
其实所谓的纯真年代,也并非就纯真,也有极个别黑心黑肺的老司机,但好在那个年代信息传播慢,所以花花世界的各种荤招洋招侵蚀人们的纯真心灵也侵蚀得慢,老司机的数量就跟耗子屎一样,有,但是少,不像现在,就是小学生上网一礼拜都可能变成老司机,各种段子张嘴就来,简直要飞的节奏。
事实上,如果真是纯真年代的二婚女人,或者说结过一次婚的寡妇,要让杨棠娶回家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如今这时代的女人就跟牠妈老爷们似的,在外面耍起来放得跟男人一样开,甭说二婚女了,就是头昏还没离的女人给自己老公头上种草的也不是没有嘛!具体就不举例了,相信向你周围的邻居扫听扫听,总能听到某某女与啥啥啥的二三事吧!
所以呀,还是那句话,辩证唯物、辩证唯物...任何东西都有它的两面,网络信息时代固然为大众带来了迅速了解世界的窗口,但其中的内容可是不分精华与糟粕的。
见舒芫不说话了,杨棠也闭了嘴巴,专心开车,老实说,他挺怕跟一女的扯什么二婚这种事。你说驳斥吧,怕对方发飙;要是不驳斥吧,心里有些话又不吐不快。
更重要的是,以杨棠目前的身家,加上他已然各种病菌都无法攻陷的身体,他完全可以在外面胡搞瞎搞、甚至霸王硬上弓,但是爸妈都是教师,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他还算洁身自好,并没有养成许多NBA球星那样的熊毛病,正所谓"一遇选秀便化龙,一到夜店变成虫",再爆棚的天赋都能栽在女人的肚皮上。
"喂,你怎么不说话?"舒芫率先打破沉默。
"那你又怎么不说话?"杨棠反问。
"我在想些事情。"
"我在开车。"
舒芫一听,又把眼睛瞪圆了:"你故意抬杠是吧?"
"我就抬了,咋地?"杨棠说完这句,顿了一下,旋即猛然道:"等等,我在开车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舒芫怔道:"大不了同归于尽..."话音未落,没曾想杨棠突然右手松了方向盘,迅雷不及掩耳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舒芫先是感到肩部还有哪里痛如针刺,接着从左肩开始,一直向下延伸到胯,以及整条左腿,在呼吸之间便彻底麻痹了。再描述得直接点儿就是,舒芫头颈部以下的左半边身子瞬间僵麻住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乱动,骚扰我开车而已!"杨棠哂道。
舒芫闻言,高声叱道:"你混蛋,赶紧给我恢复..."
"你态度好一点行不行?"杨棠撇嘴道,"惹毛了我,把你那半边身子也给封住,到时候时间一长,这假麻变成真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啊!"
舒芫顿时急了:"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快给我解开。"说着,她极力蹬动右腿,伸右手向杨棠这边抓来。
杨棠见状,冷哼一声,又在她横过来的右臂上点了一下,霎时舒芫的右臂支在那儿也麻痹得动不了了。
"你、你..."舒芫急得眼眶都红了,"你欺负我!"
杨棠斜瞄了她一眼,威胁道:"别哭啊,不然我把你眼珠子定住,到时候变成'金鱼突突眼';我可不管呐!"
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话一下就把舒芫给吓住了。她泫然欲泣,想哭又不敢,只能在那儿憋着生闷气。
不过当杨棠把辣法开进闹市区、又从倒后镜里看到大巴车队完全跟上来的时候,舒芫蓦然一惊一乍道:"啊哈,我知道啦!"
杨棠边开车边吐槽道:"你又发现什么新大陆啦?"说着,还留意了一下车窗外,"这一带建筑都是高层,地盘早十年就已经规划好了,没什么变化啊!"
"我说的不是街景,我说的是你..."
"我?"
"你刚才定住我那几下,是传说中真正的点穴功夫吧?"舒芫扭过螓首,明眸贼亮地盯着杨棠。
杨棠没看她,只是撇嘴道:"什么叫传说中?什么又是真正的?你这话语病很严重诶!那假假的点穴功夫又什么样子咧?你应该会吧?"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舒芫有点不高兴了,噘嘴道:"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干嘛非装傻充愣?"
不得不说,舒芫刚才的话语病并不算严重,反倒是大众平时的语言习惯穿插着不少语病,比如人们习惯说"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这话看似没啥问题,但实际上"差不多"和"左右"都表示"约"的意思,"约一米七五"、"差不多一米七五"、"一米七五左右"这三句是一个意思,而"差不多"和"左右"一起用就重复了。
但是,日常生活中类似的口水话很多,大家都是听个意思,不会去纠正别人的语病,如果去纠正了,多半会被别人当成蛇精病。
"我明白你想打听什么,但你得先告诉我,'点穴功夫';这说法你从哪儿听说的?"杨棠问。
"就特能界(详见658)啊!"舒芫理所当然道。
杨棠:"..."
看到杨棠的表情,舒芫诧异道:"你该不会以为特能界就只包含了异力者吧?"见杨棠还是没吭声,她继续道,"所谓特能界,全称叫特殊能力关系圈,就像娱乐圈一样,或者说娱乐界,只是一帮稀奇的家伙对自己的统称。当然,特能界还有一小撮正常人,比如世界闻名的超级佣兵或战绩斐然的超级杀手!"
"这些稀奇的家伙除了异力者,还有些什么人?"杨棠这问话显然抓到了重点。
"比如入了门形成战斗力的武者,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吧!"舒芫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有点不耐烦了,"关于这些资料,你在元能院花一百个积分就能查到,干嘛跟我打听?我又记不住那许多..."
所谓形成战斗力的入门武者,其标准是面对持枪的禁苑护卫,一丈之内武者生护卫死,一丈之外武者逃护卫伤。
"你记不住是你的事儿,谁让你先说出'点许功夫';来的。"杨棠哂道。
"我晕~~差点被你给绕糊涂了,你刚才那真是点穴功夫吗?"舒芫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杨棠翻个白眼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听谁提过有点穴功夫的?"
"不都说了嘛,武者啊,那帮子练武的怪胎!"舒芫一脸不高兴道,"对了,咱们甲等会员十大里边有一个就是高阶武者,叫、叫什么来着?"
"文老。"
"对对对,就是他,我就是从他徒弟那儿听说的点穴...哎~~慢着,你那是什么表情?"舒芫不悦道,"你该不会看不起文老吧?你都没跟咱们十大的其他人见过面,凭什么看不起文老?我告诉你,文老的实力能在十大里排前五,而且这位老爷子算是除了老大之外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个!"
杨棠闻言哭笑不得:"你还告诉我?是不是你还认识一个叫文珠的母老虎啊?"
"啊,怎么了?不是,你认识文老?"
"呵呵,就姓文那样的,东子一个挑他仨,还让一只手,你信不信?"杨棠不屑道。
听到这话,舒芫瞬间瞪圆了眼睛:"真的假的?你开玩笑的吧?"
"哼,姓文的惹到我父母不开心,若非路可莎从中说和,老子早屠尽他文家满门了。"杨棠寒声道。
"路可莎?女沙皇?"舒芫显然对此女亦有所耳闻,同时她对杨棠表现出来的杀意,心头凛然,"你、你真跟文老爷子见过?"
"是那老不修主动想要登门拜访...算了,不扯这些淡了,前面拐个弯就到酒店了。"杨棠把转方向盘的同时,抬手又在舒芫身上点了几下。
舒芫当即感到自己恢复了行动力,不过试着动动左手,她才发现酸软至极,恐怕得恢复一阵才能回到常态:"不行,你得把这点穴功夫教我。"
"就你?学不了…"
"凭什么学不了?"舒芫不服道。
"就凭你指力不足。"说着,杨棠从兜里摸出一块钱硬币,在舒芫眼前停了两秒让她看清楚,然后指头轻轻揉捏,竟把硬币给生生搓成了金属丸。
"这、这这..."
舒芫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半晌才道:"你该不会拥有力之异力吧?"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拐上酒店门口的车道,将辣法停在了酒店正门口,边解安全带边问:"让你订的酒店搞定没?"
"放心吧,就这家酒店最顶楼几层我都全包下来了。"不过舒芫有句话没说,这酒店恰是文老爷子家的产业,所以她包下来一点没费劲,但瞧着刚才杨棠的态度,她估计要是说了这茬,会出幺蛾子。
"搞定了就好。"杨棠开门下车之际难得赞了一句。
舒芫此时也解掉了安全带,正欲下车,可她身体一阵酸麻,个中滋味差点没折磨得她尿出来:"哎哎哎,天哥,我好软,帮帮我!"
刚跟泊车小弟接洽完的杨棠一听这话,顿时乐了:"软什么软,下次再这样,不带你出来了。"说着,他绕到副驾位,将舒芫整个人公主抱了出来。
舒芫俏脸发热,正打算把螓首埋进杨棠臂弯之际,就听见大门附近从刚才起便站那儿好像在等人的白西装男揶揄道:"天哥,我被搞得好软啊!"
这货声音不大,却刚好够舒芫跟杨棠听到。
杨棠脸色一凝,正想教育一下口吐秽语的白西装男,没曾想舒芫逆血上头,俏脸涨红,从杨棠臂弯内一窜而下,利索地冲前两步,抬手就朝白西装男扇去。
本来白西装男是没打算祸从口出的,他只是无意中发现舒芫这位极品美女,又不忿杨棠可以开豪车,还能和美女玩车震,所以才故意说了那么一句。
可往往是这种事儿,最容易引起冲突。
因此发现舒芫打来,早有心理准备的白西装男目光一闪,面带轻笑,抬手一挡就架住了舒芫的手,同时他另一只手很风骚地使出了抓乃龙爪手的招式,结果使到一半,就觉得胯下剧痛,垂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舒芫的长腿已然踢中了他的裆部。
被击中要害的白西装男开始下蹲、蜷曲,额头冷汗直冒,面目变得狰狞,同时竟不忘言语威胁舒芫跟杨棠:"你、你们这对狗男女,等、等着瞧,回头让你们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杨棠见舒芫动手占了上风,就没打算再痛打落水狗,孰料这白西装男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都伤到要害了还不忘说几句狠话,还非得把杨棠一起给威胁了,这就有点讨打了。
恰好这时黎东和舒芫的俩保镖从后面的大巴车队赶过来,一见舒芫还在冲白西装男拳打脚踢,杨棠也阴着脸子在旁边看,黎东和舒芫俩保镖二话没说就冲到白西装男跟前,对他一阵拳脚相加。
酒店门卫本来见只有舒芫一弱女子跟白西装男纠缠,也就没上前多管闲事,但现在看到白西装男被围殴,立刻走过来警告道:"不许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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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打人啊!"
门卫干涉出声,可没一个听他的,黎东和舒芫的俩保镖依然把白西装男摁在地上暴捶。
见他们打人都打得理直气壮,出声的门卫就不乐意了,刚想上前制止,另一个秃顶门卫同事走过来,扯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向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干嘛老王?"
"小何,这种闲事不好管,要看准时机介入才成,不然解决不了麻烦不说,还会惹得一身骚。"
"那你的意思是..."
俩门卫正小声私聊着,但当事人杨棠和舒芫仍未解气,"搞得好软"这种话也是你一个骚包男说的?看来不给点颜色,你是不知道锅儿是铁造的。
于是杨棠又暗中用脑电波给了黎东一道命令:"敲掉他满嘴牙,别伤到他脑子和骨头。"黎东没有回应,只是一直朝白西装男肚腹招呼的他,突然"啪"一声,大耳光甩在了白西装男脸上。
"噗~~"白西装男喷出一口鲜血,接着"突突突"连着吐出好几颗牙齿,但黎东还不罢休,反手又是一耳光,白西装男立马又是几颗牙光荣下岗。
"啪啪...啪啪..."
眼睁睁看着黎东左右开弓一连甩了十多记耳光,地上有了白西装男好几口鲜血和二十几颗牙后,俩门卫这才齐齐上前道:"先生,请别再打了,不然我们要报警了,"说着,二人一左一右出手,想要架住黎东。
这时,早已停止殴打白西装男的舒芫俩保镖不约而同地挡住了俩门卫。
门卫小何见状不乐意了:"你们什么意思啊?打人不对,让开!"
听到这话,舒芫其中一个保镖双手抱胸,冷笑不已道:"你就一门卫,凭什么喝叱酒店客人?"说着,另一保镖也双手抱胸彻底挡在了光头门卫老王身前。
小何微感错愕。老王则变了颜色,对小何道:"咱们回原位站岗去..."
"为啥?他们打人。"
"他俩现在没打人!"老王强调道,"而且多半是酒店客人,咱们没法处理,况且就算他俩刚才打人了,也只有等警察来处理。"
小何听完也骤然色变,但不得不说,的确就这么个道理:"那、那他们也不能挡路吧?"可惜挡路这种事儿,只要不在私人家里,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属于一种无赖法。
只不过小何不信邪,他继续往前走,心说你们挡路可以,但总不能阻止我走路吧?可眼瞅着快要撞上保镖之一了,对方也没有半点要避让的意思。
小何眼中精光一闪,倏然来了个急停变向,打算从舒芫保镖的身边掠过去,没曾想他动作快,舒芫保镖之一的动作比他还快,稍微一横移就彻底挡住了去路,自以为计得的小何一头撞进了保镖怀里,然后被重重地反顶出去,倒退几个碎步,一趔趄坐到了地上。
要是刚才的情况发生在NBA赛场上,保镖有可能被吹阻挡,也可能吹小何撞人,总之一半一半吧,但整个过程发生在酒店门口,小何就完全不占便宜了。他不仅在兵王保镖面前吃了闷亏,如果人家投诉的话,他还很可能受到酒店方面的处罚,甚至丢掉工作。
老王自然深谙这个道理,在扶起小何的同时,也紧攥住他,不让他再上前与舒芫的保镖理论。
与此同时,黎东总算完成了杨棠的命令,把白西装男的牙齿全给卸下来了,而整个过程差点没疼死渐变成猪头的白西装男。
"哦、哦哦...尿出过里摸(我我...要去告你们)!"被黎东松开脖领子的猪头白西装含糊不清地吐露着他自己的心声。
已然停手站直身体的黎东丝毫不介意白西装男的叨叨,只是指着他,冷笑道:"你小子听清楚了,我叫黎东,不服随时来找我,反正我已经打算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着,他抬脚跨过了白西装男的身体。
白西装男早就被打怕、打崩溃了,见黎东抬脚,还以为他要再踢再踹什么的,赶紧蜷曲着身体,在那儿瑟瑟发抖。
黎东回身与杨棠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便溜回了剧组队伍那边,从头到尾没跟杨棠说过一句话。这样一来,就算白西装男报警,警方唯一能拘回去问话的就只有黎东,跟杨棠没啥关系。
这时,杨棠双手插兜上前两步,弯下腰,左右打量了一下白西装男,淡淡道:"喂,你刚说什么软来着?"
白西装男目光瑟缩地看着杨棠,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整口牙齿为什么会被打掉:"挪、挪(你、你)..."
"这就是你嘴贱的下场!"此刻舒芫也凑到杨棠身边冲白西装男厉声叱骂。
"行啦行啦,想必最近一两个月,他已经没脸出来见人啦!"杨棠嘴角微翘道,"我们走!"话落,半边身体有点发软的舒芫主动挽起杨棠,掠过小何老王俩门卫,施施然进了酒店大门。
俩兵王保镖见状,当即跟上,同时还掏出手机通知了等在后面的剧组:"天哥和芫姐进酒店了,大队跟上!"
然后,俩门卫和瘫在地上的白西装男就见一群特立独行的人鱼贯进入了酒店,其中领头的赫然是刚才把白西装男扇成猪头的黎东。
看到黎东,白西装男眼中绽出仇恨的目光,可他的目光刚从黎东脸上划过,黎东就扭头注意到了白西装男,还冲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打了个寒颤,白西装男几秒前还动力十足的报复心理开始土崩瓦解。
反倒是门卫小何很不服气,等杨棠一行在前台交涉完、拐往电梯间、走了个精光后,悄悄跑到前台去跟女接待打听:"喂,倩倩…"
女接待很不爽地蔑了小何一眼,冷哂道:"倩倩是你叫的?"
小何被噎了一下,还是嬉笑着道:"小倩,跟你打听一下,刚才那一串人是干什么的?住什么房间啊?"
女接待闻言瞪眼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还有啊,不许叫我小倩!"
"好吧李倩,我就想问问最前面那一男一女,人家可是开法拉利来的。"小何随意编了个借口。
"真哒?"一听法拉利,女接待李倩瞪圆了眼睛,旋又不以为意地撇嘴道:"也对,人家那一对,包了咱们酒店总统套一个月,肯定不差钱!"
小何却一下子惊悚了:"什么!?那一男一女住的总统套?"
"废话!人家把最顶楼那几层全包下来了。"
小何无语凝噎,他就是再不懂事、再楞头青也意识到了杨舒二人的不好惹,于是他转回大门外,正想跟老王通个气,孰料老王正把白西装男扶到花台那边坐下:"先生,需要我们酒店帮忙报警吗?"
白西装男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狂点头,同时指着大门附近的摄像头。
老王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表态道:"先生,我保证警方来了,视频会移交到他们手里。"但白西装男却摇头,再次指了指摄像头,接着又指了指他自己。
"你是说把录像视频交给你?"
白西装男猛点头。
老王缓缓摇头道:"抱歉,这我做不了主。"
白西装男闻言恶瞪眼,还抬手想要抽老王,没曾想牵动了肩膀上的一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小何在后面看到白西装男还想耍横,顿时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开法拉利的杨棠他们把白西装打了,而白西装这个骚包男怼不过杨棠等人,却想欺负当门卫的老王。因此,小王再没有了对杨棠舒芫欺人太甚的愤慨,取而代之的是,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受人尊敬,而不是被别人踩。
酒店顶层套房。
廖姐把剧组的人安排好后,便从楼下上来静候杨棠跟舒芫的吩咐。
顶层就两个总统套,杨棠舒芫一人入住一套。不过舒芫让保镖还有助理把她的行李送进总统套后,就钻进了浴室,大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杨棠懒得理她,招呼廖姐进了自己的套房,自顾自倒了杯苏打水,坐下,指着迷你吧台道:"廖姐,想喝什么自己倒。"
"不用…"廖姐摆手。
"对了,剧组那些家伙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吧?"杨棠随口问道。
"当然,不过..."
"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廖姐闭上眼睛运了运气,这才睁眼道:"实际上,这次一起过来开机的演员人数太多了。"
杨棠微愕道:"怎么会多呢?我都是按角色挑的演员,就这还没算群演呢!"
廖姐道:"杨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演员一般都是按时进组,集中拍戏,比如有些角色就出现了三五个镜头,人家演员一半天就能拍完,完全可以昨天进组,今天拍戏,明天走人,这样剧组的各种开销,比如盒饭呐,养护呀,助理的工钱啊这些会节省不少。"
杨棠闻言,若有所思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说的那个是惯例,或者说是常规,我没必要一定要遵守吧?"
听到这话,廖姐无言以对。毕竟她是想提醒杨棠控制成本,但杨棠是老板,有钱就是任性,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至少彩虹公司内无人敢反对。
"还有事吗?"
"暂时没有了。"廖姐摇头。
不过这时候,她发现杨棠在挑眉。下一秒,套房门被推开,舒芫仅穿着件冰丝浴袍清水出芙蓉般走了进来。
"哎?廖姐也在啊?"
舒芫讶异了一下,便不在意了,走到杨棠所坐的沙发边,也坐了下来。反倒是廖姐有点进退不得。
杨棠斜了舒芫一眼,道:"穿这么少,你以为是夏威夷啊?现在可是腊月,雾都这地儿没供暖的。"
结果舒芫一指天花板,撇嘴道:"莫非你没感觉出来这酒店有中央空调吗?"
这下轮到杨棠无语了,他早就已经寒暑不侵,加上炼体入门,先天真气转化为真元,有隔绝的效果,既不使体内能量无端外泄,也不让外界的驳杂能量随便入侵,所以目前杨棠的躯体可以说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见杨棠不吭声了,舒芫主动挑起话题道:"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晚上我回学校住。"杨棠道,"明天让那个谁,就那导演,哦~~管导演给演员们讲讲戏,廖姐去联系群演,后天咱们正式开拍!"
"那开机..."
廖姐刚起了个话头,就被舒芫扯了一下,她当即闭嘴,有点莫名其妙地望向舒芫。
"天哥,你晚上干嘛回雾大住啊?"
"你管我...我回家看看不行吗?"
舒芫:"..."
"哦对了,你也有个任务。"
"我?"舒芫立马来劲儿了,"我能有什么任务?"
"你有关系能拐到雾都市府这边吗?"杨棠问。不得不说,他在雾都多少有点官面上的关系,却不想轻易动用,有舒芫这么个免费劳力,那是不用白不用啊!
舒芫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回道:"官场嘛,只要级别到位了,总能扯上点关系。"而她所谓的级别,至少也得是副部级。
毕竟跨省的地厅级干部交流机会很少,但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基本上一年有好几次机会进京开会,这一来二去,生人也变成熟人了,至不济也是照过面的,如果是小事,不涉及政见、站队啥的,互相帮忙不过举手之劳,那是肯定会帮的。
"说呀,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让我办的?"舒芫追问道。
"很简单,我们拍摄需要取景,尤其是罗汉寺那一带,算是旅游区,就怕旅游区的管理者出尔反尔,所以得让上级单位出具一张许可证明之类的东西。"杨棠连比带划道。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舒芫不无得意道,"明天我就去办这事儿,你放心好了,绝对耽误不了剧组开机。"
"这话可是你说的。"杨棠目光灼灼盯住舒芫道,"要是办砸了,你怎么交代?"
"办砸?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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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办砸了,你怎么交代?"
"办砸?不可能..."
"那好,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就我说的,你就瞧着吧!"舒芫哼哼完,眼珠一转,嚷道:"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杨棠闻言从座机电话旁拿起个小本扔给舒芫,道:"酒店有送餐服务,自己点!"
"废话,酒店就是我联系(文家)的,我还知道有订餐服务咧!"舒芫撇嘴道,"我是问你雾都有什么好吃,尤其是..."
"你是想说夜市小吃吧?"杨棠哂道,"老实说,夜市里的小吃这种星级酒店的大厨都会做,而且比那些夜市小老板做得好,还更卫生。"
"切~~好处都让你说了,可就是差了夜市的气氛!"听到舒芫这话,杨棠怔了怔,多少有点明白到她的心理。
事实上,吃饭吃东西除了满足口腹之欲外,最重要的就是看跟谁一起吃,在什么环境下吃。有时候哪怕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一个吃饭也吃不出个滋味来;相反,一群熟识的朋友,围坐在廉价的火锅前觥筹交错,倒是好不热闹,平时就吃一碗饭,这时可能饭都多吃几碗。
"行,咱们先在酒店垫巴点儿,晚上带你去逛南滨路。"杨棠道。
"南滨路?"舒芫有些好奇道,"我可是听说解放碑好吃一条街才..."
"各有各的特色,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去去...你带路我当然去!"舒芫兴奋得差点没扑倒杨棠身上。
廖姐在边上看得咂舌,很想立马告辞,却不敢稍动。就在这时候,敲门声传来,杨棠扬声道:"谁啊?进!"
兵王保镖之一推门亮相,却没有进房间,就在门口道:"大小姐,剧组的副导演说是有急事找廖姐!"
舒芫闻言秀眉微挑,又瞟了眼廖姐,道:"让他进来..."
保镖当即向走廊上招手。
不一会儿,就有个留披肩长发的马甲男出现在门口。廖姐看到他立马迎了过去,问道:"孙副导,有事?"
孙副导扫了眼房间里边,看到沙发上的杨棠和舒芫,不禁点头哈腰了两下,这才冲廖姐吐苦水道:"廖总,出事了,刚才有几个演员想到酒店对面的商场去逛逛,没曾想酒店门口外围有群人把他们堵了回来,其中一个男演员还被打了。"
"什么!?那男演员伤得重不重?"廖姐大惊失色。
"伤得倒是不重,关键是那群人逼他爬回酒店,不少住客都看到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孙副导有点气愤道,"你也知道,咱们华人就好个面子,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也太不体面了吧?况且他还是个演员,这要是被曝光了,他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呐?"
廖姐听了孙副导的吐槽,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这时,杨棠和舒芫双双来到了门口。
廖姐把事儿说了一遍,杨棠沉吟几秒,看向孙副导道:"酒店门卫,还有保安没过问这事儿吗?"
听到这个问题,廖姐和孙副导均是一愣,而舒芫却心头一凛,她早就知道酒店是文家的产业,像这种发生在酒店门口又是针对酒店客人的事情如果酒店方面都不出面过问和干涉的话,的确说不过去,更何况杨棠对文家的恶感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再把眼前这事儿加上去的话,说不准杨棠就会把这家酒店给砸了。
"我打电话再详细问小张一下。"说着,孙副导掏出手机就给他口中的那个男演员小张打了过去。
小张的外伤并不重,关键是整件事他受到的心理恐吓和羞辱太扎心了,所以他迫切希望有人能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在听孙副导说,杨总也在关心这事时,小张当即决定上楼来当面跟杨棠讲清楚整件事的经过。
收到孙副导的信息反馈,杨棠并不反对小张上楼来找他。不过杨棠却附耳提醒了一下舒芫:"姐,虽说有中央空调,但你确定不回房间换件衣服么?"
"要你管…"舒芫横了他一眼,嘴上犟着,人却扭着屁股去了对面的套房。
不多时,演员小张哭丧着脸来到了杨棠几人面前,在杨棠邪眼的笼罩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听完后,杨棠只问了一个问题:"有没有在那群人中看到一个白西装?"
"好像有,我不太确定。"小张边说边摇头,"当时很混乱了,我脑子是懵的,一堆人围挤我们,没太留意..."
这话正好被换完衣服过来的舒芫听到,她冷着俏脸道:"这么说来,看来我们两个还得亲自下去瞧一瞧啰?"
廖姐一听,急切道:"芫姐,不可以,咱们还是报警吧!"
杨棠摆手道:"报警?如果我们只是在雾都玩几天,自然可以报警,但你别忘了廖姐,咱们是来这里拍电影的,如果那些人就是冲咱们来的,到时候一直跟着剧组,警察不可能随叫随到成为保镖,所以这件事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一劳永逸!"
"你打算怎么一劳永逸?"舒芫有些好奇道。
杨棠没有作答,岔开话题道:"还是下去看看再说吧,总之先把欺负小张的人找出来教育教育!"
"那走…"舒芫饶有兴趣道。
兵王标兵闻言,忍不住阻止道:"大小姐,您..."
"废什么话,你们把枪带身上就对了。"说着,舒芫已经挽起杨棠的胳膊,朝电梯间而去。
廖姐、孙副导和小张等人却一脸惊愕。他们仨自然听说过保镖带枪的传闻,却没有遇见过,刚才骤闻此事,想不吃惊都不可能。
到了酒店平街层,出了大门,就是之前杨棠停下辣法的来往车道,是平的。
车道两边是上下坡,来车从左边开上缓坡,进而到酒店大门前,去车则开下右边缓坡离开酒店;而车道的宽度能并排走两辆轿车还有多,横穿过车道再往外就是一米多高的台子,不过被大理石栏杆挡着。
换言之,大理石栏杆隔着车道与酒店大门呼应,同时两者之间架有一面巨大的钢化玻璃天顶,除了采光不错之外,也随时可以遮风挡雨。
当然,大理石栏杆一直往左右两边延伸到缓坡下才算结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大理石栏杆两边尽头处各坐着几个混混打扮的家伙,而酒店大门正面的大理石栏杆台子下更是或坐或站着十多二十个不良青年,而之前被黎东捶掉满口牙的白西装男赫然混在其中。
当杨棠和舒芫联袂来到酒店大门正面的大理石栏杆前,居高临下俯瞰白西装和他周围的不良青年时,其中一个蓝毛率先瞄见了舒芫,当即吹起了口哨:"哟呵,美女,怎么称呼啊?还有美女旁边那个小白脸,你瞅啥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睛..."
话刚说了半截,嘴角噙着冷笑的杨棠身后就飞出一个黎东来,跳过栏杆,在半空中掠过六七米远,一脚正中蓝毛环抱双臂护住的胸口。
"咚!"
一声闷响。
被踢中手臂的蓝毛如遭雷殛、痛不欲生,他只感觉护住胸前的双手骨疼欲裂,似乎骨折了,同时胸骨形变,闷得厉害,呼吸都困难了不少。
只是这时候,白西装男也注意到了黎东,当场喝骂道:"哦出,喔叔坨,锅几果,各哦帮坨(卧槽,就是他,哥几个,给我扁他)!"
周围的不良青年虽然听不懂白西装男在嚷什么,但他的动静引起了不良青年们的注意,众不良纷纷发现了黎东在打自己人,立马汹涌上去,围攻他。
"吼!!"
黎东陡然大叫一声,台上大理石栏杆后的舒芫,以及已经来到她侧后的两名兵王保镖都被这吼声震得耳朵发懵、脑袋发木。
在黎东周围的不良青年们就更是如此了。
黎东趁着他们一愣神的功夫,脚下连续滑步,闪电般到了离他最近的海盗面前,左手一拳搡在对方右肩上,只听"啪嚓"一声,整个右边的肩胛骨连带着锁骨都凹陷下去了。
这个不良青年立即捂住自己剧痛的骨头,歪歪斜斜地退开去。
黎东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身就是一记低扫踢,正中另一个不良青年的左脚踝,骨头碎裂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良青年当即惨叫着歪倒在地。
接下来,黎东出拳踢脚均是一击重伤一人,又攻击了五拳六腿之后,就只剩白西装男和另一个留着莫西干头染了黄毛跟志伟哥差不多身高的矮矬子还站着,周围不良青年躺了一地,哀叫声连绵起伏。
场面相当惨烈,不止白西装男和那矮矬子被黎东的武力给震慑住了,舒芫的俩兵王保镖更是骇然对望。别人不清楚,他们可是看得相当明白,若非黎东的拳脚每一下都稍有偏差,现在地上躺着的就不是十几个伤者而是十几具死尸了。
这时候,杨棠俯视着白西装男跟那个矮矬子,发话道:"喂,瘦矮子..."
没错,矮矬子身高跟志伟哥差不多,但人家志伟哥脸型偏胖,而眼前这矬子是个标准的尖嘴猴腮脸。
"你、你你谁呀?"
杨棠指了指白西装男,哂道:"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瘦矮子,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这群氓流的头儿啊!"
"他们都是我朋友,什么氓流?你、你少乱说话。"没想奥矮矬子人长得不行,但脑筋还是比较清醒。没有上杨棠的当,没被戴上帽子。
杨棠懒得跟他争辩什么,只是道:"不管你们是不是氓流,我只想问一句,这位小张是谁欺负的。"说着,他指了指站在旁边不远处的演员小张。
矮矬子定睛一看,瞧清小张的面貌后,不屑道:"谁欺负他啦,是他骂我朋友,我们才气不过打他的。"言语间,他身边的白西装男肿着个脸还在那儿眉飞色舞,仿佛在说,同样是祸从口出,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呐!
小张一听,顿时急了:"杨总,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先骂我妈,我才回骂的。"
听到小张的解释,杨棠心知肚明,雾都人骂脏话向来喜欢把"母亲"带在嘴边,比如妈MP,诸如此类的脏话还有很多,所以他宁愿相信小张也不会相信矮矬子的解释。
毕竟互骂谁先谁后这种事永远是说不清楚的,但动手就比较严重了,在国内不算精神损失的话,轻伤赔偿或拘留等等,重伤或致残则会入刑,在国外,骂架(不带种族歧视)不是什么大事,可一旦上手,事情就会变得相当麻烦。
眼下,杨棠打算帮小张讨一个能令他心情通畅的公道,不然他在剧组里边乱说话的话,可能导致整个队伍人心散了,到时候就不好带了。
所谓心情通畅的公道,必须得即时、以牙还牙甚至翻倍讨回来才可以,比如韩信受了胯下之辱,最爽快的做法就是当场让那个令韩信受辱的人把在场所有人的裤裆都钻个遍,这样即使韩信钻了裆心情也好受点。相对来说,法律上的惩罚往往是滞后的。
"杨总、杨总...您一定要信我说的啊!"小张见杨棠半天不说话,有点急了。
这时,杨棠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小张立马不敢吭声了。杨棠继续冲矮矬子道:"说吧,哪些人围攻过小张,有你一份吗?"
矮矬子冷笑道:"你管有没有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当着我面打伤我这些兄弟,他们的汤药费你们必须赔,还有营养费、误工费这些,还得是双倍,不然咱们走着瞧!"说着,还跟白西装男对了一眼。
杨棠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紧不慢道:"赔钱可以,但总得有个具体数目吧?"
"听说你开的是法拉利?"矮矬子道,"我也不要你赔一辆法拉利的钱,但怎么着也得赔辆宝马M6的钱吧?"
舒芫一听,顿时炸了:"就你?还宝马M6?我看赔你双马靴还差不多,至于马裤嘛,你就用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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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还宝马M6?我看赔你双马靴还差不多,至于马裤嘛,你就用不着了。"
杨棠一听,差点没笑喷出来,好歹绷住脸,趁矮矬子跟白西装男在那儿眨巴眼、似没听懂舒芫话意的机会,抢先道:"那是...就他那身高,有了马靴,直接就高筒一皮裤衩儿,还要啥马裤啊?"
这话一出,舒芫廖姐都没忍住,纷纷捧腹大笑起来,就连俩兵王保镖还有演员小张都脸露古怪之色,明显忍得很辛苦。
栏杆底下的白西装男也想笑,但看身边的瘦矮子一脸铁青,这才使劲憋着,结果没憋几秒,他就哈哈大笑出声,正欲笑个痛快,可肿脸伤势一牵扯,他又立马疼得哭都哭不出来。
矮矬子黑着脸朝杨舒二人吼道:"卧槽,你俩外地佬敢骂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杨棠哂道:"我就不想活了,你能咋地?"
"好好,你等着,老子这就叫人,不把你屎打出来,我跟你姓!"说着,矮矬子激动的掏手机,"把你打了你还要赔我这些兄弟的汤药费..."
话还没说完,黎东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矮矬子身边,飞起一脚踢折了他的掌骨,同时他刚掏出来的手机也被踢飞,啪一声摔地上,当时就不亮了。
"啊!!"矮矬子另一只好手捂住伤手,怒瞪黎东:"你..."
黎东没有吭声,只冷漠地凝视着矮矬子,似乎矮矬子稍微一动,便会受到残酷打击。
与此同时,杨棠嘴角翘了起来,因为连着三四辆长安面包车吱嘎着拐进来,一直开到台子外围才停下,而几辆长安车所停的位置却恰好将矮矬子等人全围在了当间。
白西装男见势不妙,想跑,结果离他最近一辆长安车的副驾座门刚好打开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长安车上跳下一人,赫然是久违的黑屏,他手上没拿任何东西便跳下了车,但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黑屏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上都各戴了一个造型朴实的指虎,明显不太好惹。
"嗯?"场中唯一还站着的矮矬子看清黑屏的面貌后大惊失色,"黑、黑哥,什、什么风把您老给、给吹来啦?"
黑屏瞧也不瞧矮矬子,只冲大理石栏杆后的杨棠遥遥抱拳道:"易哥好!"
这时,其他长安车上奇装异服的混子们早都已经全部下车,看到黑屏的做派后,立马照做,纷纷朝杨棠所在的位置拱手,几乎异口同声道:"易哥好!"声势之大,差点没把矮矬子等人给吓死。
"易、易哥?!"矮矬子僵着脖子好不容易才转过头,木讷地望着杨棠。
杨棠哂笑道:"黑屏,这摊子你收拾收拾,我估计酒店方面已经报警了,你们动作快点,完事过来找我!"
"得嘞,易哥!"黑屏大声回应了一句,然后向四周围的小弟发号施令道:"兄弟们,干活啦,都动起来,清场!"
白西装男和矮矬子闻言脸色狂变,纷纷嚷道:"易哥、易哥,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黑屏冷笑。
他手下的小弟更是两三个拖一个矮矬子那些受伤手下到长安车旁,然后粗鲁地把他们塞进车里。再每车挤上去六七个人,按着矮矬子的手下就是一通暴捶,令他们伤上加伤,却敢怒不敢言,否则即使躲到牢里去,也照样有人收拾他们。
"走啦!"
对于清场什么的,杨棠看了个开头就不耐烦了,率先转身离去。反倒是受过矮矬子一伙欺负的小张看得津津有味,他知道,白西装还有矮矬子一伙儿算是完了,这帮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于是胸中块垒终于得以舒畅。
酒店三楼,休闲吧。
杨棠和舒芫坐下,刚喝了半杯咖啡,黑屏和同样好久不见的武浩就被黎东带进了休闲吧。
"棠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武浩张着双臂冲向杨棠,一副求抱抱的撒娇模样,"我真是想死你啦!"
杨棠见状,微微一动,屁股底下的椅子也随着他动,只轻轻巧巧地挪了两下,便从容避过了求抱的武浩。
武浩没想到杨棠会让开他,结果冲得太猛,一时没能刹住,差点就从落地玻璃窗上窜出去了。这个作死的过程不止把武浩自己吓了一跳,还把黑屏也吓了一大跳。
经过近两年捞偏门,黑屏在雾都道上也算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了,可他同时深知这样的地位是谁带来,他们这样的人物,后边要是没官面人物罩着,分分钟死翘翘都不稀奇,而武浩就是他跟他老大背后那位爷的心头肉,一旦在他看护时有个三长两短,那位爷恐怕第一个就得把他给撕喽!
幸好,武浩的身形在窗边稳住了。等他往回走,黑屏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几秒后,黑屏和武浩都站到了杨棠跟舒芫所坐的桌旁。
此时,杨棠起身道:"芫姐,帮我招呼一下浩子,我跟黑屏去那边聊几句。"说着,冲黑屏偏了偏头,然后往落地窗边步去。
黑屏赶紧跟上。
武浩见状,忍不住出声道:"哎~~棠哥..."
舒芫不禁莞尔道:"小弟弟,堂哥?你莫非是杨棠的亲堂弟?这么依恋他啊,又要抱又要闹的。"
武浩瞥了舒芫一眼,不爽道:"我叫的棠哥是海棠的棠,你谁呀?盘子倒是挺靓的。"
舒芫一听,脸色也阴鸷下来:"小鬼,除了杨棠,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死全家啊?"
"就你?"武浩明显不信,"我让你死..."
话还没说完,已经跟黑屏谈妥事情的杨棠走了回来,状似亲昵道:"哟,你们俩这就熟悉啦?聊啥这么热闹啊?"
舒芫瞪了杨棠一下,嘟嘴道:"谁跟他熟啊,名字都不知道自我介绍一下。"
武浩反唇相讥道:"有的人还不是一样!"
杨棠见状,挑眉道:"行啦行啦,都牠妈别吵了!这位呢,叫武浩,他爸是雾都警察局的二把手。"
舒芫蹙眉道:"市局么?"
"废话!"
"二把手...难道是武烈?"舒芫使劲回忆了一下,"是了是了,你这小子也姓武!"
听到舒芫的呢喃自语,武浩顿时炸了:"对于我父亲,你也敢直呼其名!?"
"市局二把手,也就芝麻大点官,有什么不能直呼其名的?"舒芫扬起下巴道。
"你说谁芝麻大点儿?"武浩差点没冲上前暴揍舒芫。
杨棠连忙摁住他,道:"芫姐家里有长辈在警察部工作,是副部吧?你几叔来着?"这话一出,不止武浩,就连黑屏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舒芫。
舒芫却没好气道:"上次都跟你说过了,你自己记不住还想再来问我?门都没有!"
"棠、棠哥,她家真有人在警察部工作啊?"武浩近两年别的没怎么学会,但谄媚、势利倒是学得相当到位。
"我骗你干什么!"说着,杨棠附武浩耳道,"她家还有人是参政咧!"
"啊?"
"参政"二字差点没把武浩吓死。
不得不说,原本武浩觉得舒芫很惊艳,很符合他的口味,但看在杨棠的面子上,他不便下手,而现在差不多清楚了舒芫的身份背景后,他完全不敢有丝毫旖念了。
想明白之后,武浩再瞄向舒芫时,只余讪笑了:"嘿、嘿嘿..."
舒芫却被笑得瘆得慌,一时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牠妈冲我傻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脸?"
武浩立马不敢笑了。
舒芫这才好受点,没好气地剜了杨棠一眼,指了指黑屏,道:"你跟他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点保护的问题,关于保护剧组顺利拍摄的事儿!"
舒芫恍然大悟。
以混子对付可能给剧组添乱的家伙,这也算以毒攻毒了吧?
但实际上,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港岛各影视公司就已经在这么做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连HK的差佬都会开赌档收黑.钱,所以各行各业都流行收保护费,电影公司更是受害的重灾区。
"这么说,咱们晚上可以照原计划出去啰?"
杨棠道:"不管有没有矮矬子那群人,咱们晚上还是会出去的。"
"那不一样,你带队过来是拍电影的嘛,正事不妥的话,我怎好意思叫你陪我!"舒芫笑靥如花道。
武浩大着胆子问:"棠哥,你们晚上打算去哪儿啊?"
没等杨棠回答,舒芫已然瞪眼道:"关你什么事?"其变脸之快,差不多能赶上川剧了。
杨棠见状,忍不住劝道:"行了芫姐,你也别发火,他可是这里的地主,咱晚上出去玩儿有他带路,也许会新奇得多!"
舒芫斜了武浩一眼,冲杨棠道:"你不也雾都人嘛,你就不是地主啦?"
杨棠摊手道:"我最近两年读大学,在雾都待的时间还不到仨月,而且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在亲戚朋友家里,对雾都市中心还有周边景点的吃喝玩乐还真不太清楚。"
没错,别看杨棠就出生在雾都,打小就在雾都生活,但二十年下来,他还真没逛完过雾都主城区周边的景点,比如南泉去过,北泉他就没去过...至于雾都下辖区县的景点那就更少去了。
不得不说,实际上许多打工族都这样,哪怕是本地人,甚至号称当地的老人,比如老申海之类的,他在申海干了一辈子工作,申海主城区周围的景点也未必全去过。有的景点只是听别人说过,也一直想去,却总抽不出时间。
其实这跟《士兵突击》里班长史今提的最后那个要求差不多,"老说咱保卫首都啥玩意的,可没见过首都啥样啊,天安门啦,王府井啦,西单啦,烤鸭...",说真的,华人里听过烤鸭的六七成总有吧?但吃过正宗烤鸭的,有多少?本地人也是,小城市还好点,真正生在大城市的人,十八岁之前主城区周围景点逛遍的人并不太多。
但是。
对于打工族而言,一生人里生活最有规律、最能抽出时间去旅游的(寒暑假也不能总学习是不是?),也就十八岁之前了。当然,五十岁六十岁退休以后也有大把空闲时间,但那个时候,却少了热血飞扬的青春了。
"芫姐芫姐,棠哥说得没错,主城区这片,吃喝玩乐我最清楚了。"武浩赶紧顺着杨棠的推荐就往上爬。
"谁是你芫姐?"舒芫恶瞪他一眼,又冲杨棠道:"还是按之前说好的,你先带我去南滨路。"
"行,南滨路..."杨棠一口应下。
武浩接茬道:"棠哥,我知道南滨路有几家店的火锅口味特别爽,而且酒水还免费!"
舒芫当即唱反调道:"老娘是差钱的人吗?"
武浩:"..."
杨棠抬手拍了拍武浩肩膀:"行了行了,到时候你带路!"
这时,黑屏见缝插针道:"易哥,南滨路的夜市热闹是热闹,但也经常有挑事的,要不要我派几个小弟跟着你们?"
杨棠微一皱眉,旋即摇头道:"还是不要了,芫姐有保镖,专业的...再说了,我怕到时候人家就是冲你小弟来的。"
"我看谁敢..."黑屏低吼着,却不敢朝杨棠瞪眼,"不过易哥你既然担心,那就派一车小弟吊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如果真有事,也能随时支援!"
本来以杨棠的战力,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但是和谐社会嘛,大家都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表面功法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因此听到黑屏的建议,杨棠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舒芫,道:"你觉得嘞?"
舒芫撇了撇小嘴,道:"我觉得不是太必要,实在不行,我保镖可以动枪的。"这话一出,武浩和黑屏都以惊为天人的目光看着舒芫,同时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杨棠却踌躇道:"动枪?动枪不好吧?万一伤到无辜群众..."
舒芫好笑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无辜群众来了?"
"以前没关心,那是以前,但现在这儿可是雾都,我本地人来的,OK?"
"嘻嘻,你这算不算地方保护?"舒芫莞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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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这算不算地方保护?"舒芫莞尔道。
杨棠摆手道:"这算什么地方保护,只不过是每个人对自己家乡的一种情结吧!就好像母校一样,自己说它这不好那不好,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教学楼也很老旧落后了,但外人要这么说的话,铁定跟他吵起来,对家乡也是这种感情。"
舒芫颔首道:"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就让这位(黑屏)派些人远远跟着吧!"
议定之后,众人又喝了一轮东西,杨棠顺便问了问武烈的近况,武浩挑了些他自认为重要的说了。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下午五点,舒芫看过表后,迫不及待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做为(长)江北人的杨棠实际上只去过几次南滨路,除了有一次是晚上逛的之外,剩下几次到南滨路都是白天,所以对南滨路夜市开市的时间不太有概念,也没具体向朋友或者在网上打听过。因此,对于舒芫的建议,杨棠不置可否。
反倒是武浩,陪着舒芫站起来,犹豫了几秒,道:"芫姐,夜市要天擦黑才开市摆,八点左右才是热闹的时候..."
舒芫闻言,挑眉瞟了他一眼,道:"照你这么说,现在我们过去是早啦?"
"从酒店这儿开车过去,路况顺畅的话,会早一个钟头,算上晚高峰,也会早半个多小时,我看不如找家熟店,先打电话过去订好位子,一到就可以开席。"
武浩这话说得没错,南滨路的夜市经过十多二十年的发展,说是路边摊,其实早就形成了一种集群化片区产业模式,到这里吃喝玩乐的一半以上是回头客或熟客,所以接受预订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实际上,随着经济大发展,南滨路夜市最热闹的时段基本是从晚九点开始到午夜这三个钟头,过了午夜零点,客人会陆续离开,但有部份客人习惯了醉生梦死,会继续玩乐到凌晨两三点才散伙。
所以,哪怕是八点到南滨路,也算早的了。武浩每月都要去三五次南滨路,十分清楚那里的情况,心头一琢磨,又向杨棠建议道:"棠哥,老待在酒店也没啥乐子,不如我先带你们去个地方,咱们晚些时间再去南滨路!"
没等杨棠回话,舒芫就有点小兴奋道:"可以呀,不过南滨路那边得先预订好位子。"
武浩连忙保证道:"这没问题,芫姐你放心,我马上打电话。"说着,他掏出手机就给相熟的一个火锅店老板打了过去,"喂,老刘吗?我武浩...今晚上给我留几张桌子,还有烧烤,肉串都给我加大,我要招待贵客...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图新鲜才去南滨路的,就这样!"通话完,他很狗腿地看向舒芫,双腿微微蹲了一下,"芫姐,已经预订妥了。"
"那就好!"言语间,舒芫看向杨棠,"你还瘫凳子上干嘛?咱们走呗!"
"那就走。"杨棠站起身,问武浩道,"不过具体去哪儿?"
"总之是个刺激的地方,老黑负责开车带路。"
黑屏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武浩想去的是什么地儿了,当下道:"行,带路就带路。"
出了酒店,大门口正好开来一辆银灰色的宝马M6四门轿跑。杨棠看了眼车牌号56888,然后又偏头看了眼武浩。
"棠哥,这可不是我的车,就一朋友的,我借来开开。"武浩撇清道。
"是吗?"杨棠又看了眼黑屏。
"是是是,浩少就是借来开着玩的。"黑屏赶紧附和着武浩,"易哥请上车...那个谁,司机下来,我来当司机!"
武浩这边也对舒芫道:"芫姐,你也请上车吧!"
结果没等舒芫说话,她的保镖之一就生硬道:"大小姐自己有车。"
武浩:"..."
这时,舒芫也道:"不是要前面带路吗?你跟那个黑的坐宝马,我和杨..."
杨棠接茬道:"芫姐和我坐另一辆车跟你们后面。"话音刚落,酒店的泊车小弟已然开着辣法滑到了宝马M6的屁股后头。
武浩和黑屏看到拉风的辣法都傻了眼。
兵王保镖却过去帮忙打开了车门,恭请杨棠跟舒芫上车,而他们和黎东则上更后面一辆奔驰车。
武浩见状,不得不向黑屏偏了偏头,双双钻进了宝马后座。
三辆车组成的车队随即启动,很快开出了酒店所在的市中区,上了长江大桥。杨棠放缓车速跟在宝马后面,边开车边向舒芫介绍窗外的风景。
不多时,车队过了大桥,到了南岸,开始往南滨路方向拐去,但到了岔道的地方又往杨棠还算熟悉的辅仁中学的方向开去。
不过还没到辅仁中学,就钻进了一座外饰上看来相当崭新的大厦的停车场。
众人下了车。杨棠瞧了瞧周围,停的车就没有便宜货,最次的售价也在二十万华币(100Wrmb)以上,在普通打工族眼里,全部都可以算是豪车。
"棠哥、芫姐,请跟我这边来!"
武浩并不往电梯间的方向去,反而走向了楼梯间。
舒芫在杨棠的带领下,虽然跟上了武浩和黑屏,却仍有点不耐烦地吐槽道:"有电梯不坐,这是要去哪儿?"
杨棠暗中其实早就散发出了精神探查,还很快发现了猫腻,不禁微微一笑,道:"安啦,有我在,你不会有危险的。"
舒芫闻言,气呼呼地抬杠道:"哼,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杨棠:"..."
前面带路的武浩跟黑屏很想笑,但都极力忍住,没敢笑出声来。
"到了。"
这是一个安全门。
黑屏上前瞧了瞧门。
门上一个小方框门拉开。一张很普通平凡的脸露出现,打量了黑屏和武浩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杨棠和舒芫,当即开了门。
两米宽的铁门滑开。杨棠一行人鱼贯而入,这才发现里边豁然开朗,是一个不小的门厅。
不过光门厅这里就有四个腰间配有电棍的巡逻守卫,再往里还有一道门,但具体做什么的舒芫他们就猜不出了。
杨棠的精神感知倒已经感应到了,不过他觉着没危险,也就没有提前揭开谜底。
这时,里面那道门打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满面笑容如沐春风地走出来,冲武浩道:"浩少每次来都恰逢其时,里边请!"说完,看向杨棠等人,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武浩显然留意到了中年男的微表情,当下道:"陈经理,这两位是我的贵客,就算是我父亲都得好生款待,你们这儿可千万不能怠慢哟!"
中年男陈经理心头一凛,面上却保持着笑容,主动伸手向杨棠道:"先生您好,我叫陈谟,欢迎您来到俱乐部,一会儿我会亲自把会员卡送给您来,里边请。"与杨棠握过手后,又把手伸向了舒芫。
"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握手!"舒芫这话丝毫没给陈谟面子,甚至没给武浩面子。
可基本上弄清了舒芫身份的武浩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只能苦笑道:"芫姐..."
"少废话,要么赶紧让我进去,要么我立马走人!"舒芫可半点不在乎什么所谓的会员卡,她只是过来找点乐子、图个新鲜,至于会员卡什么的,她一年也来不了雾都一次,拿张卡算怎么回事,当厕筹么?
有时候,你越是这样说话,那些看似神秘高大上的俱乐部经理啥的越是虚你。这不,陈谟摸不清舒芫的来路,给眼神武浩,武浩却视而不见,他只能赔笑打开了里边的门,经过一间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再往里走,拐过一个弯,赫然是一扇电梯门。
不过进电梯的时候,陈谟又有点异议,因为黎东和俩兵王保镖也想跟着进电梯。
"呃,你们三个...他们仨..."陈谟瞧了瞧武浩,又看向杨舒二人。
杨棠道:"我的保镖可以不带,但是芫姐的保镖一定要带。"
舒芫反驳道:"不行...保镖的话,要带大家都带!"
陈谟苦笑道:"二位,关于我们俱乐部的安全问题,你大可以放心,况且我们俱乐部除了会员,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入。"
舒芫哂道:"那国家领导来了,也不**喔?"顿了顿继续道,"还是说,国家领导来了,他的保卫人员不**?"
陈谟:"..."
武浩见状,忙打圆场道:"老陈,芫姐是贵客,她的保镖连市府也进的,你这里..."
陈谟瞬间会意,同时心头大震,很自然地就让开了堵住半边电梯门的身子。
黎东三人鱼贯进了电梯。
很快,电梯开动,往地下降去,不到十秒便停了下来。
门开。
出了电梯,再推开一道槅门,视线变得亮了起来。一行人走出槅门后,在廊道里每走一步,光线就愈发明亮一些,直到大亮。
出了廊道,就是一大厅,类似酒店大堂,不过比起五星级的酒店大堂还要奢华就是了。进口的手工红地毯,明黄色的灯光,璀璨的水晶灯饰,至少四米的挑高空间让人一进门便有种进入宫殿的感觉,周围墙壁的镂空浮雕更让人有种简约而不简单的感觉。
陈谟一直在悄然留意进到大厅的杨舒二人,发现他俩丝毫没有拘谨和紧张,不禁大感意外。想当初,陈谟自己应聘成功后,被人第一次带进来这里,当时就被这里展露出的气场所震慑,可杨棠跟舒芫本身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轻易就跟周围的气场融为一体,变得浑然天成。
"这边请。"陈谟带着杨棠等人往大厅的贵宾通道走去。
又穿过一段廊道,前面豁然开朗,因为他们出现的地方是二楼围台,中间是一个圆厅,下面一楼正中有个擂台,类似UFC的六角台,但周围的网不是黑网,而是由透明的网线组成,更加方便了贵宾的观赏。
"浩子,就这里?"舒芫的问话中透露出一股失望,"地下拳有什么好看的。"
武浩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看向陈谟。
"这个..."
陈谟刚想介绍点这里的其它娱乐项目,一公子哥扮相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挽着一旗袍女子走了过来,哂道:"这位美女,这里的地下拳可是...呃!"
话说了一半,大背头公子便骤然噤声。陈谟不知就里,还在向大背头公子哈腰问好:"渊少好!"
此时,早已偏过头看向大背头公子的舒芫戏谑道:"渊少?呵呵…"
大背头渊少不乐意了:"喂喂,你呵呵算几个意思?"
舒芫漠然道:"我想笑就笑,关你屁事,滚!"
这话一出,陈谟和渊少身边的旗袍女子都霎时呆掉了。
唯渊少苦笑道:"芫姐,咱不带这样的好不好,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老娘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饿了,有东西吃没?"舒芫冷着脸说完这句之后,扭头和颜悦色地问杨棠道:"你饿不?想吃点什么?"其变脸之快,川剧大师都自叹弗如,但她话里话外似乎没把渊少当外人。
杨棠不置可否道:"你吃什么,多弄一份给我就行。"然后一指渊少,"你认识?"
"我表弟。"说着,舒芫一抬手揪住了渊少的耳朵,"你给我过来,你不是在宁都上学吗?怎么跑雾都来啦?"
"姐,这不都考完了嘛,我不来这边去哪儿啊?难道直接进京?"渊少狡辩道,"哎哟,姐~~姐,松手!"
舒芫却又拧紧了几十度这才松开渊少的耳朵,道:"今年二月份的春节,这才一月几号啊,你们宁大就放寒假啦?"
渊少揉着耳朵道:"倒是没全校放假,不过我们系基本上都考完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那这儿...是你弄的?"舒芫陡然转换话题。
"嗯?啊对,不、不全是..."渊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我跟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一块儿弄的,我算是这里的一个股东吧!"
"这里收注吗?"杨棠突然插了一句。
渊少本想说"你问这干嘛",还想说"你算老几呀",但见舒芫恶瞪着他,只能据实答道:"废话,地下拳哪有不收注的...姐,他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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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收注吗?"杨棠突然插了一句。
渊少本想说"你问这干嘛",还想说"你算老几呀",但见舒芫恶瞪着他,只能据实答道:"废话,地下拳哪有不收注的...姐,他谁啊?"
"高手,大高手,同时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对等的那种!"舒芫半真半假道,"你叫他天哥就行!"
渊少一听"对等"两字便不敢托大,恭敬道:"天哥!"
陈谟、武浩以及黑屏见此一幕,顿时又将杨棠在心目中的地位拔高了几档,不过武浩和黑屏也在疑惑杨棠"天哥"这外号从何而来,毕竟"棠哥""易哥"都是有出处的。
这时,舒芫也向杨棠介绍道:"天哥,这我表弟,国少渊,他爹是我姨父国世盛。"提到这个名字,陈谟、武浩还有黑屏俱都心头一凛。
杨棠微微颔首表示了然。实际上,他对国世盛这名字也略有耳闻,现今雾都的第一书记。
也正因为如此,国少渊所谓的这家俱乐部股东的话,是信不过的,但这里的地下拳应该没人会说三道四。要知道,打拳或打擂台是不犯法的,只要别把"打死人"这种事暴露出去,哪怕拳手被打成重伤都有得辩。
当然,私下收注这种事也不宜暴露,好在如今网络支付和网络转账都比较便利,收注这种事很难被抓住把柄,再加上都是小弟在做事,即使抓住了,又不是死罪,多得是人愿意替国少渊这种家伙顶罪,俱乐部股东们自然安心得很。
舒芫介绍完,看到杨棠只是淡淡的表情,国少渊就意识到要么杨棠见过许多大人物、要么杨棠的底气够足,否则不会这么淡定,于是他心里有了计较。
"天哥,刚芫姐都说了,你是大高手,要不要下去指导拳手们一下?"
这话多少有点忤逆,但对于真正打拳的人或武者来说,是不会戒惧这种挑战的,毕竟练武之人就是要有股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劲,这也是为什么杨棠前世义和拳的人敢以身体怼八国联军火枪的主要原因,其实在怼八国联军之前,义和拳的人已经见识过火枪的威力,但后来八国联军攻击津京两地时,义和拳还是怼上去了,这不仅是战略上不得不为之,也显示了拳民的血气。
正所谓血气方刚、拳怕少壮,人到了五六十岁之后,哪怕保养得再好,身体也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加上机体的造血功能也不如年轻时那么强了,所以在对战时,拼消耗是拼不过年轻人的。简单点说,上了年纪的拳手,如果施用三五记杀招,趁年轻拳手不备而击之,说不定年轻拳手当场被毙都有可能,但如果僵持或游斗上几十招之后,老拳手耐力不继,那年轻拳手就基本上稳胜了。
"指导拳手?呵呵,怎么指导?跟他们打一场?"杨棠瞄了国少渊一下,眼中尽是戏谑。
本来国少渊说的"指导",只是让杨棠去见一见拳手,然后口头点评几句,但对上杨棠的眼神后,心高气傲的他就有点不爽了:"天哥你想上台打一场亦无不可,甚至我可以让他们单开一个盘口。"言下之意,你要是对你自己有信心,大可以下重注在你自己身上,到时候完全可以赢大钱。
可舒芫听了国少渊的话,就知他在作死,当下道:"开什么盘口?开什么盘口?少渊,别说我没教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点好啊?"
国少渊一听,心头对杨棠的实力有点拿不准了,但又不知该如何收回刚才的话。幸好这时,杨棠用手背拍了拍舒芫臂弯,道:"喂,你不说饿了嘛,还要点东西吃不?"
"啊~~对对对,芫姐,你想吃点什么?"国少渊就坡下驴道。
"烤肉串,(绵)羊肉串,大块的,多放辣...还有大杯可乐加冰!"舒芫在车上听过杨棠宣传烧烤,所以张嘴就喊了肉串。
国少渊却有点懵圈,因为他这俱乐部大多准备的都是西餐,烤羊肉串?这种东西是地摊货好不好。不过既然舒芫有要求,他就必须办到,谁让人家是舒家最受宠的那一位呢,而且还是他的暴力姐姐,当然,姐姐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暴力,他惹不起呀他。
"好的好的...老陈,吩咐一下后厨,尽快把我姐要的吃食送上来!"国少渊说这话的同时还瞪了陈谟一眼,意思是这件事不能打折扣。
杨棠在旁边加了一句:"双份,我也要。"
正想退走的陈谟瞧了国少渊一眼,见他微微颔首,忙回道:"没问题天哥,如您所愿!"说罢,他躬身退出了圈子。
国少渊随即道:"芫姐,天哥,咱们这边走!"说着,带路到了一间VIP房。
包房内部呈正方向,差不多有将近四十平米的样子,靠外一侧是整扇的落地单透玻璃,离玻璃墙一米多远的地方摆有四个单人沙发,坐在沙发里能很好地看到下面的擂台,而两边靠墙处也分别设有长沙发,明显是给手下人坐的。
大家分宾主坐下,旗袍女子主动摁了墙上的对讲器,吩咐道:"送三人份的饮品和点心到一号房来!"
舒芫闻言,摆手道:"我不要,我等烤肉上来!"
杨棠趁机打趣道:"等下烤肉来了,你那份我帮你吃一半。"
"为什么?"
"因为吃多了发胖就不是美女啦!"杨棠嬉笑道。
舒芫怔了怔,旋即拿起靠枕就砸了过去:"你去死吧!"
杨棠单手揽住靠枕,继续嬉笑道:"嘿嘿,看来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才没有呢,我可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那一型。"舒芫翘起下巴道。
旁边的国少渊看着杨棠跟舒芫打闹,呆若木鸡,心忖:暴力表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该不会是某某某的春天来了吧?
这时候,陈谟敲门进来,冷着个脸来到国少渊身边,跟他附耳讲了几句。
国少渊听后,皱了皱眉,道:"这事你让奇少去摆平,毕竟那场子是他非要开的。"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着!"说着,国少渊已然挥了下手,陈谟只好走人了。
"什么事儿?"舒芫问。
国少渊看了看杨棠,又瞧了瞧黎东,欲言又止。
舒芫哂道:"我的保镖你该信得过吧?天哥的保镖我信得过,快说事儿!"说着,她故意瞟了眼旗袍女子。
国少渊趁机介绍道:"她叫齐霁(JI迹),她老爸是本地的常务副,也算是俱乐部的股东。"之所以刚才不介绍,是因为齐霁的身份难以跟舒芫平起平坐。
"芫姐好,天哥好!"进包房后就伫立在国少渊身后的齐霁欠身施礼道。
要知道,单人沙发有四个,其中三个被杨棠、舒芫还有国少渊坐了,齐霁却没有不识好歹地占据第四个。
对于齐霁的问好,杨棠没什么表示,舒芫则微微颔首道:"行了,你也坐下吧!"
齐霁又看了眼国少渊,见他没反对,这才坐了。
"刚才老陈找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人在旁边的娱乐城闹事!"国少渊说这话时,脸上多少带点郁闷。
舒芫好笑道:"哟,这里的地盘你都罩不住啊?"
"不是这么回事芫姐,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家俱乐部我只是股东之一。"国少渊道,"我喜欢打拳,也喜欢看打拳,所以才弄了这么个地下拳台..."
杨棠闻言也笑了起来:"呵呵,你喜欢打拳,还真看不出来!"
国少渊顿时不乐意了:"天哥,你笑是什么意思啊?"
杨棠摆手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出来你会打拳的意思。"
这话一出,国少渊眉头大皱,看了眼舒芫,见她没什么表示,于是又看回杨棠道:"天哥,你不信我会打拳?"
杨棠摇头:"不信…"
没曾想,国少渊陡然拿起手边纯透明玻璃的烟灰缸,另一手陡然握拳擂在了烟灰缸上,只听"咚"的一声,烟灰缸没碎,却也被砸出了一条不大的裂口,而国少渊的拳头骨节只是有些发红而已。
边上的齐霁见了,忍不住鼓掌道:"好棒啊渊少!"就连舒芫手下的俩兵王保镖见了也有点惊讶。
杨棠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淡淡道:"东子。"
"明白!"黎东微微躬身应了一句,然后上前两步,劈手从国少渊手中夺过了烟灰缸。
面对黎东粗鲁的做法,国少渊很是不爽,正想喝叱出声,却见黎东一手拿着烟灰缸,另一手骈指如刀,在烟灰缸当间轻轻一划,随即又变手刀为掌,接在烟灰缸下方。
除了杨棠,就连舒芫也被黎东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不知他要干嘛。
恰在此时。
唰——
半拉烟灰缸掉在了黎东手中。
另一半还在他那只手上拿着。
国少渊等人的眼睛瞬间瞪得牛大,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地上。
可黎东的表演还没完,他将其中一半烟灰缸搁在旁边,又将剩下那半烟灰缸剖开成两半,一手拿四分之一,掌心向天,开始轻轻揉捏...
不一会儿,众人便看到如砂糖般细粒的玻璃砂从黎东的指缝间漏下。
杨棠碰了碰已经呆掉的国少渊,哂笑道:"少渊同学,要不你跟东子怼一拳试试?"
国少渊:"..."
杨棠续道:"少渊同学,刚才你怼了烟灰缸一拳,你手现在还疼不疼?"
这时候的国少渊已不敢在杨棠面前造次,主要是在他的心目中,像黎东这样的高手只会臣服于更高手,而且舒芫前面也提过,杨棠是大高手,所以他实话实说道:"还有些疼..."
"这就对了,你练的是硬功,而且还没练到家。"杨棠道。
"我练的确实是硬功,但怎么就没练到家呢?"国少渊求教道。
杨棠摊手道:"很简单,我看你的手掌根本就没泡过药,而且你走路的姿势没有拳架子。"
"没泡过药?没拳架子?什么意思啊天哥?"国少渊对杨棠提到的名词诧异不已。
杨棠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少渊同学,你所谓的练拳该不会是从网上下载某些拳谱和练法,然后瞎练的吧!"
国少渊闻言有点脸红道:"也不算瞎练吧,我还找锦衣卫(详见17)指点过。"
"预备锦衣?"
"啊对…"
"对个屁!"杨棠哑然失笑,"你什么时候找锦衣卫指点的?"
"快十年了吧,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国少渊道。
"之后呢?"
"什么之后?"
"就是你练了几年之后,找没找元能院里的正式会员指点过?"杨棠问。
"没有...因为练拳几年我就小成了,后来一直坚持练,不过上高中以后,事忙了,也就没再找人指点。"
"是忙着泡妞吧!"舒芫插了一句,还扫了齐霁一眼。
国少渊面色略显尴尬,却不敢回怼舒芫。
杨棠也不跟他计较这些,直言不讳道:"看在你表姐面子上,今天我就指点了几句,所谓的泡药,是硬功必须的,比如铁砂掌之流,如果不泡药水的话,铁锈会渗入皮层甚至骨头里去,等三十岁以后双手就会废了,好在我看你练的并不是铁砂掌,不过硬怼硬的功夫骨头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有进行泡药恢复的话,也很容易残废!"
"至于拳架子嘛,我也不多说,现在下面擂台上打垫场赛那两个拳手,其中穿蓝短裤那个,他就有拳架子,你让人从背后拍他的走路姿势,再比一比你的走路姿势,就知道什么是拳架子了。"
杨棠这番话刚说完,就见蓝短裤一脚踢中了红方的裆部,然后趁红方蜷曲倒地之际,猛烈踢击红方的头部,直到红方彻底没了动静,这才停止。
整个比赛过程没有裁判,也没有所谓的几分钟一间歇,更没有不许踢裆插眼这些规矩,只有类似古罗马的角斗。
一号包房虽然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以杨棠的眼力,却能清楚地看到围栏对面另一个包房里(单透玻璃挡不住邪眼)的贵宾正在手舞足蹈,而他手上的注票赫然是买的蓝方。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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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包房虽然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以杨棠的眼力,却能清楚地看到围栏对面另一个包房里(单透玻璃挡不住邪眼)的贵宾正在手舞足蹈,而他手上的注票赫然是买的蓝方。可以想象,这样激动或者郁闷的贵宾不止这一家,而促使他们如此歇斯底里的就只有最原始的血腥了。
旁边国少渊见蓝短裤赢了先是一愣,旋即赞道:"天哥,还是你眼力高明,一下就看穿了蓝短裤的实力。"言语间,他的目光老往黎东身上瞟。
杨棠留意到了国少渊的小动作,却压根没在意,只继续接茬道:"总之呢,你现在这手骨,多有暗伤,得治,不然等你年过三十以后,慢慢就会感觉到手骨隐痛了。"
国少渊闻言一凛,反问道:"那具体要怎么治咧?"
杨棠一指舒芫,道:"问你姐去..."
"问我?"舒芫诧异道,"可我不知道怎么治啊?武功修行我不熟悉。"
"这..."国少渊又看向杨棠。
杨棠道:"用不着你熟悉,只需要你回元能院总部,花点积分,兑换一副温养骨骼暗伤的方子给你弟同学就行。相关药材嘛,他自己收集,熬药嘛,他也可以请药师帮忙,你说是不是呀少渊同学?"
"是是是…"国少渊连忙点头,不过点完头后,见杨棠不再说话,他便探问道:"天哥,你这保镖,哪儿请的?"
杨棠斜了他一眼,哂道:"东子是我生死兄弟,花钱是请不到的。"
国少渊明显不太信这句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擂台被稍微清理了一下,靓丽的举牌小姐穿着三点式在台上兜圈。同时,悬挂在擂台上方、恰与二楼视线齐平的六菱形屏幕(类似NBA赛场那种)上开始播放下一场两位拳手的资料影像。
看俩拳手的实力,都是勉强入门那种,白方腿功还有几分样子,黑方拳脚比较均衡,但速度上比白方略快。不过黑白双方都没有显露名字,这种地下拳也不用显露名字,反正每次擂台的两方拳手穿的裤子颜色绝不会一样,而且开的盘口也直接就是第几场白方黑方或者红方蓝方这样,根本用不着名字。除非能在地下拳坛闯出一番名号,拳手登台就会有绰号,同时盘口上也会显示绰号而非以裤子颜色来区别。
屏幕上,介绍拳手的影像播完,盘口打出来了,一个一赔一点五,一个一赔一点八,赔率都不高,算是小赌怡情那种。
国少渊凑过来问道:"天哥,这俩拳手咋样?"
杨棠道:"勉强吧,都有点功夫。"
"呵呵,这都是垫场,好戏还在后面,等一会那些有绰号的地下拳手上台你就会知道了。"国少渊略显得意道,"天哥,这场你要不要下点儿?"
杨棠迟疑了一下。
国少渊道:"天哥,你放心,我这儿真的公平,不会出现操控那些狗屁,不然早开不下去了,毕竟其他包房里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净资产至少八位数。"
杨棠闻言笑了笑,没吐槽。地下拳市收注而不操控,那是戏文、或者是经手的钱太少,不值当操控。要是一场拳赛有几十上百亿的流水,庄家不授意打假拳才怪了。
"既然你说公平,我信你。那我就先下一百万吧!"
听到杨棠的话,国少渊向齐霁打了个眼色,她马上走到墙边,摁下墙上对讲器的其中一个红色按钮,吩咐道:"一号房下注..."
"好的,还没到停注时间,可以下注,请问下注多少?"
"一百万,买..."说到这儿,齐霁看向杨棠。
杨棠道:"买黑方,就是赔一点八那个。"
齐霁立马冲对讲器转述了杨棠的话。很快,对讲器那边就有了回应:"黑方,一赔一点八,下一百万,注票正在传真打印。"话落,放在角落的传真机就咔咔咔的响了起来。
齐霁亲自把打印好的注票拿给了杨棠,同时国少渊介绍道:"天哥,等下服务员会拿泼斯机过来让你签单刷卡!"话音刚落,就有敲门声响起。
开门一看,果然有女服务员拿着泼斯机等在外面。
将人让进来,杨棠很快签了单刷完卡,不过服务员前脚刚走,就有两名女侍应各端着一大盘烤肉跟可乐进到包房。
杨舒二人各自接过盘子,开始大快朵颐,大口烤肉块大口加冰可乐,那吃相那香气馋得旁边人垂涎欲滴。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吃食者最享受的时候,是架着一烧烤摊,刚烤好一把鲜香美味的肉串,引得众多路人围观想要购买,结果烤者正好腹中饥饿,当下曰:"第一次烤,不知味道如何,本人先试吃一下!"然后他就在众人面前撸串撸到爽,不仅填饱了肚子,还收获了一票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羡慕眼光。
眼前杨棠跟舒芫就有点这意思,当着国少渊齐霁的面撸串,他俩有得吃,这俩没得吃,甭说口腹之欲了,单这心理反差就够大的了。
果不其然,当舒芫吃到第四串、杨棠正吃第五串时,国少渊终忍不住也示意齐霁叫了烤羊肉串来吃。杨舒二人顺带着给黎东几个保镖也各叫了一份,武浩和黑屏也硬着头皮叫了小份,反倒是下面擂台上拳拳到肉的真人PK没什么人关注了。
但不出杨棠所料,最终速度稍快、耐力略绵长的黑方逮住空子击中白方的喉结,将其重伤获胜。不过杨棠最终拿到的钱除了本金那一百万之外,就只有七十几万的样子,不到八十万。稍一打听,原来俱乐部方面还要抽八个点的佣。
"好了,两场垫场赛完毕,今天上四场的压轴戏来了。"国少渊抚掌道。
已经吃了六七个肉串的舒芫总算嘴巴有了点空,诧异道:"上四场?"
"这里每隔几天会有一次比赛,而每次开赛,会打八场,两场垫场两场压轴算半场,单场拳赛不会超过十分钟。"国少渊不厌其烦地介绍道,"加上中间下注的时间,总共不会超过三小时,晚上十一点以前肯定结束。"
舒芫一怔,道:"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南滨路、南滨路..."
武浩道:"芫姐,没事儿,反正我们有订位子,晚点过去也没什么!"
国少渊一听,问道:"怎么?你们还打算去吃夜场啊?"
杨棠不置可否道:"有这打算,不过看完你所谓的上四场压轴戏再说。"
舒芫闻言,脸都黑了,不善地瞪向国少渊。
见势不妙,国少渊立马像鹌鹑一样,闷头撸串去了。
这时,悬挂六菱屏幕上又开始显出下一场对决拳手的介绍影像,先亮相的是一个外国选手,绰号白扬森,体型虽然很魁梧庞大,但脚下的移动速度一点不慢。况且,这家伙绰号里头敢有"扬森"二字,估摸着拳力相当重。
要知道,此世的美国黑人拳王扬森相当于杨棠前世的泰森,其巅峰时期,暴风骤雨般的拳击配上敏捷矫健的闪躲,一般二般的拳手还真顶不住。
而现在这个地下拳手叫白扬森,当他突破了拳击规则的桎梏,就更该引起其他拳手的重视。
更重要的是,许多写国术或内家拳的小说常把劲道分什么明劲暗劲化劲什么的,其实现实中的武林根本没有这么统一的划分,毕竟各家各派的拳术能流传到现今的那都是各有优劣,而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前,全世界的信息交流相当闭塞,再加上国内各门派敝帚自珍,怎么可能把自家门派的武功秘籍拿出来共同参考从而划分出统一的境界呢?这显然是扯淡!
正因为各门派武功境界划分不一致,所以各派高手碰面后会有切磋一说,有的点到即止,有的直接分出生死、进而结下死仇。
当然,各派武功修到高深处基本上殊途同归,无非是把身体机能和精神境界推向更高的层次,但不管怎么样,哪怕修到了刚柔并济的境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没法硬碰硬的。
譬如,一辆拉砂石的东风车迎面而来,即使那些小说中所谓的化劲高手也是没法正面抵抗的,可东风车有什么?恐怕连明劲都不算,只有蛮劲。
所以,影像中介绍的外国拳手白扬森的拳力令杨棠微微蹙眉,尤其是在看到第二段影像出来的是一个矮矮瘦瘦的华人拳手时,眉头就皱得更严重了。
只见屏幕上打出,矮瘦拳手国籍华夏,绰号蚊子,只能说明这拳手移动速度上应该不慢,但要战胜白扬森却并不容易,毕竟这外国佬皮糙肉厚抗打不说,脚下的移动也不是太慢。
"怎么样天哥,你看好哪一个?"国少渊问这话的同时,舒芫也看向了杨棠。
杨棠缓缓道:"照理说应该比较看好白扬森才对,但刚才影像中蚊子打拳时扎实的基本功令我印象蛮深刻的。"
舒芫一听,急了:"那你到底看好哪一个嘛?"
杨棠横她一眼,道:"你们要想下注,自己下就是了,问我意见干嘛?"
"谁也不想亏钱啊!"舒芫理直气壮道,"你比较专业,不问你问谁?"
杨棠一阵无语,却倏然省起【邪眼】的特别,当下想着,能不能通过提问,判断出白扬森跟蚊子的具体战斗力数值。于是他开启邪眼看向拳台边南北两方正在各自准备的两名拳手。
要知道,拳台外边东西方向上各有一截红彩带,在南北两方拳手各自准备时,它们是被拉起来的,感觉就像跑马拉松终点那个彩带一样,俱乐部规定,赛前准备时间,无论什么原因,拳手只要越过红彩带,就将直接驱逐出场,而且会被废掉一条胳膊一条腿。
对于这样的规定,曾经有三个肌肉都长到脑子里的拳手以身试法,结果他仨都用亲身经历告诫了后来者,规矩就是规矩,破不得。
一号包房里,见杨棠脸色阴晴不定,舒芫和国少渊都没敢打搅他。
很快,杨棠就用"战斗力高于十""战斗力低于八十"这样的判断方式,得出了大概结论。白扬森的战斗力数值大概在十五,而蚊子的战斗力则在十八左右。
当然,战斗力只是指实战中能够输出的最高数值,但它并不等于实战时的一般输出数值。其实这中间的道理很简单,比如打篮球或踢足球,正式上场比赛时,球员或多或少会紧张,从而影响到他的发挥,看似他在场上表现得很突出,但实际上还没发挥出平时训练水平的一半,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再说了,如果直接比对战斗力就可以分出胜负的话,那还用打吗?两拳手见面之后,直接亮出战斗力一比,低的那边直接投降不就完了嘛!
所以说,这里边还有个战斗意志的问题,不然咱小米加步枪,人家飞机大炮,测试战斗力的话肯定飞机大炮的数值更高,但结果谁赢了?嘿嘿,中国人都知道。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战斗力更高,如果临场发挥相差无几的话,那赢面就会更大。
"对了,蚊子赔率多少?"从思忖中退出来的杨棠随口问道。
国少渊指了指落地窗外,回道:"天哥,悬挂屏幕上有赔率,随时都在变,而且还有停注倒计时。"
"你想好啦,下谁?"舒芫问。
"蚊子吧,他现在一赔二点八吗?哇~~三点一了,帮我下一千万!"杨棠道。
齐霁就站在墙边有所准备,听到杨棠的话,当即接通了对讲器。
"我也下一千万。"舒芫跟风道。
齐霁闻言,没多说什么,甚至都没看国少渊,直接就下了两千万的注。等注单传真过来,同样很快有女服务员过来让杨舒二人刷卡签字。
也就在服务员离去没多久,双方拳手俱都进入了擂台,随着场外一声锣响,白扬森和蚊子保持着攻击距离开始在台中间游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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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服务员离去没多久,双方拳手俱都进入了擂台,随着场外一声锣响,白扬森和蚊子保持着攻击距离开始在台中间游走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俩拳手在擂台当间都游走了六七圈都还不见攻击,一号房里,武浩有点不耐烦道:"这什么破拳手啊?还绰号呢!"
实际上,除开热武器的所有格斗或者搏杀,再除开心理素质和临战经验,无非比较四个项目,反应力、速度、力量以及强度。
无论拳击或冷兵器攻杀,当攻击来时,如果连反都反应不过来,基本上那就吃亏吃定了。当然,如果身体强度足够,甚至比坦克还硬的话,那还可以当一个人形沙包。
不过反应力指的是神经上的反射,跟速度是两码事,这里的速度指的是拳速、腿速、闪躲速度、身法速度等等,其中闪躲、身法这些不禁要靠速度,也与反应力有关,算是两者的结合,甚至根据物理原理的话,还结合了力量。
比如你上身闪躲、脚底下不动,得腿部发力、腰部发力,力量太轻是没法带动上身体重的。再抠得细点儿,要完成上述动作,跟身体肌肉的强度也有关系,但身体肌肉或骨骼的强度又不完全等同于力量,毕竟还有抗击打等一系列指标在里边。
所以,四项指标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
而所谓的武术、技击这些,正是将人的身体机能开发出来,达到极限,甚至超过极限。
要知道,武松打虎是小说话本杜撰,但史书上还记载有许多打虎英雄(史书也不一定完全靠谱),这些人能打老虎,为什么?因为古代不少人都靠打猎为生,身体机能一直保持在状态,加上习武啊这些,才能够对仗丛林之王。
相应的,现代人大多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单独对上野生老虎,人老虎长期捕猎,那运动量保持得、躯体机能保持得,"人vs虎"多半得呵呵!
正是由于这些情况,武浩看不出来,国少渊这半拉子拳手看不出来,杨棠舒芫黎东等人可看得出来,擂台上白扬森和蚊子之所以一直在游走,完全是因为这对仗双方对对方有所顾忌。
台上的白扬森和蚊子几乎看穿了对手的优点和劣势,白扬森抗击打能力很强,速度不慢,拳力也重,蚊子自知要是挨上一拳的话,很可能就会丧失大半行动力。
相对的,蚊子的反应力和速度是白扬森所忌惮的,他要是一拳打不中,可能就会遭到蚊子的致命反应。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正规拳台,他白扬森就是再抗打,这裆部和眼睛也是顶不住重击的,总不能把这两处都牠妈练成钢珠吧?
但是,地下拳就是地下拳,残酷性不言而喻,也就在俩拳手继续游走时,场外响起了提示音:"拳手注意、拳手注意,现在倒计时十秒开始,若再无攻击,打断双腿扔出俱乐部,十、九、八..."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老板都没把下属当个人看,甚至在老板眼中,下属还不如他家养的哈士奇,只是老板没宣之于口罢了,而地下拳就更是如此了,赤婐婐如野兽般的血腥搏杀,敢于上台打擂的拳手几乎都是为了钱,所以他们的地位在俱乐部眼里就更加低下了。
除非有拳手真的能够一路赢下去,最终获得大笔奖金远走他乡,彻底远离拳台,才有可能过上富人的生活,如果到了别的地方继续打拳的话,那就还是地位低下,而且可能挣得还没原来多。其实这就好像球员转会,当年C罗从里斯本竞技转会曼联时,许多媒体都质疑他能否适应英超,这就是从一个地方的拳市到另一个拳市,面对质疑,拿到的出场费就会变少,除非一直胜利下去,但地位能有多高呢?
也许有人会想,如果一场地下拳赛赌外围赌得很大,拳手的地位就会提高,其实这想法相当幼稚,除非幕后庄家赌上全副身家,另外还从私人银行或高利贷借了大笔钱来赌,拳赛不赢就破产,那拳手可能还有点地位,但问题是,有哪个幕后庄家会蠢到这样做?而只要庄家即使赌输了也不破产,那庄家要干掉一个地下拳手简直不要太轻松。由此可见,地下拳手的地位跟那些斗犬斗鸡是差不多的。
所以,当提醒音回响在擂台上方时,杨棠等人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黑屏略略有点惊讶,他发现打地下拳的危险系数比他混矮骡子还高,虽然他在道上时不时会砍砍杀杀,但至少还有得跑路吧,而上了这里的拳台,你不打人家都要逼着你打,躲都没得躲。
果不其然,在提示音数到"一"时,台上的白扬森跟蚊子几乎同时动了。
两人的想法几乎一样,头一下都是虚招。
蚊子出了虚招之后就往左侧闪,白杨棠似乎料到他会这样做,前手拳(双手自然前后手架起,在前的就叫前手拳)直拳虚假点刺以后,整个人就微微侧身、探步追近了两人的间距,几乎在追近距离的同时,白扬森的后手拳陡然发出,朝着蚊子左脸耳门子的位置就去了。
蚊子及时反应过来,却已没法躲避,只能抬起胳膊抵挡,结果被白扬森一拳打中他的左臂。只听"嘭"一声,通过安装在擂台透明边网上的扩音器传到各个包房内的音响里,不少客人都觉得牙酸,不禁在各自房间里呲了下牙花子。
"嗯,不错,这一拳还有点蛮劲!"杨棠点评了一句。
与此同时,舒芫等人就看到蚊子左臂耷拉在身侧,恐怕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国少渊脸色没什么变化,杨棠忍不住逗他一句:"你刚才打裂了玻璃烟灰缸,你觉得能一拳在蚊子身上造成同样效果吗?"
"应该可以吧!"国少渊迟疑道。
"呵呵…"杨棠轻笑。
"怎么?我判断得不对?"
杨棠道:"或许你有自信同样打断蚊子的胳膊,但实际上没可能,因为你根本就追不上他。"国少渊面色微变,"况且,打裂玻璃缸你的手也受了伤,所以就算你的拳骨比蚊子硬一些,也硬不了多少,而他的臂骨还有表皮和筋肉保护和缓冲。"
当然,国少渊能够打裂玻璃缸,于普通人而言,是相当了不得的动作。毕竟玻璃的莫氏硬度为七,相当于牙釉质的硬度,而人骨的硬度根据年龄有变化,但不过超过四,就算有奇葩能把骨密度炼高到五的样子,隔着七的硬度还差着两档呢!
这也是为什么杨棠会高看国少渊半眼,跟他多聊了一些的原因。照杨棠估计,国少渊多半学了某些内家拳的发力法,这才是他能够打裂玻璃缸的原因,不然单凭拳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谓发力法,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普通人在十米距离扔子弹的铅弹头,几乎可以肯定是打不死人的,但当铅弹头变成一颗完整的子弹并被装进手枪里的时候,十米距离射击,几乎百分百能要人命。这发力法就好比把弹头变子弹再借助枪械击发,同时这也是武功秘笈的作用。
能将人体机能推到极限,甚至超越极限,还能增幅人都攻击力的典籍,就称作武功秘笈。
"肌肉缓冲?的确..."国少渊算是明白了杨棠的意思。他的发力法也许能撕裂肌肉层,但撕裂之后剩余的劲道多半不足以造成人骨骨折了。毕竟人骨跟玻璃比起来,它是有韧度的,而玻璃就是纯硬。
而这个时候,擂台上。
中拳的蚊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撞上擂台边网,显然白扬森的后手拳相当有威力。
可问题是,如果这是在正规拳台上,裁判基本上就会宣布白扬森获胜了,但在这个没有裁判的地下拳台上,双方的搏杀才刚刚开始。
已经打过十多场地下拳、有相当经验的白扬森见蚊子的左胳膊还轻微的摆动着,但他整个人却站住了阵脚,也就没有一口气追击上去。
他怕蚊子有杀招,万一来个同归于尽,或者蚊子死他重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打地下拳就没有不受伤的,毕竟打拳也可以归为体育,就是个拼身体吃青春饭的项目,但受伤也得分程度,不可能才打第一场拳,出场费没多少,拼着打死对手,自己却落了个终身残疾,以后都不能打拳了,这样真的好吗?
所以,打地下拳的高手那都是尽可能以最小代价,打死或重伤对手,除非真那么寸,遇到个旗鼓相当的,不拼命不能活,那就得打死对手,即使自己终身残疾,但总归好死不如赖活,不是吗?
见擂台上俩拳手又对峙上了,武浩很想吐槽,杨棠却先他一步道:"双方都很紧张,再一次攻击应该就能分出胜负了。"
武浩瞧了瞧单透玻璃墙外的悬挂大屏幕,撇嘴达到:"他们的表情哪里紧张了。"
"废话!"杨棠叱道,"看擂台地上,看他们的身上..."
舒芫也斜了武浩一眼,轻声道:"汗水。"
众人恍然而悟。
很明显的,俩拳手上台就僵持游走,才牠妈过了一招,就满头大汗全身也是汗了,这明显不是体力消耗造成的,而是双方都很顾忌对方的实力,紧张的。
这种紧张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毕竟这里是地下拳台,说不定哪一招就分生死的,虽说地下拳手都看淡生死,但谁不想活?
不过也就在再度僵持之间,蚊子突然向白扬森出手了。
他游步向前,猛然跳起对着白扬森就是一腿,白扬森也跳起来跟蚊子对脚,两人身体都离地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胜败却在这个时候定下了。
两个拳手的速度实际上都很快,虽然蚊子更快上两线的样子,相当于百米飞人大战决赛第一名跟第四名的差距,落(la)了有差不多两三个身位,但第四名的速度就很差吗?
也就在两脚快要对垒上的一瞬间,蚊子就是蚊子,他愣是在半空中将腿收回去了,白扬森却来不及收腿,向地面回落,可就在这时候,蚊子的身体猛然倒转,头下脚上,另一条腿毫无征兆斜向上踹,有点像鬼脚七,突兀地穿透了白扬森双臂的防守架势,脚掌准确地蹬在了外国佬的下巴上。
"啪嚓!"
骨折声清晰地传进了每一间包房里,而杨棠更是清楚地看到,白扬森整个下颚骨塌陷进去,从腮帮子两边叉了出来。
蚊子还不善罢甘休,落地之后,趁着白扬森重心不稳倒地的机会,飞速移动到他侧面,脚尖毫不留情地点在了白扬森的太阳穴上。
白扬森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再没了动静。蚊子踉跄后退,身形有些不稳,直到提示音响起,宣布他获胜,他才用右手抱住自己的左臂,一步一挪地离开了擂台。
看完白扬森跟蚊子仅仅两个照面的惨烈对决,武浩心情怎也平静不了,他突然发现他自己一无是处,如果不是仗着他老爸武烈的势的话,像黑屏这样的矮骡子恐怕都不会正眼瞧他一下。
再说国少渊、舒芫这种比他还高级的二代三代,就更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而论本事,人国少渊能打裂烟灰缸,而他的拳头连核桃都砸不烂,怎么搞?至于舒芫,她一个大美女,就算不靠家势,靠皮囊也有钱途啊!
唯有杨棠,武浩在混社会之前就认识,两人一向处得不错,他这才没有完全怀疑人生;可保镖黎东却把武浩给吓着了,空手把玻璃缸研磨成渣粉,这什么概念?估计拍人脑袋跟气锤捶西瓜差不多。
而这么牛偪的黎东会当杨棠的保镖,这说明什么?武浩不敢想得太深入,不过他也明白,今次与杨棠重逢,他本还有些优越感,但现在优越感是荡然无存了。
"怎么了浩子?看你面色有点泛白呀!"杨棠见武浩有点晃神。难得关心了一句,"你后面有沙发,快坐下快坐下,别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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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浩子?看你面色有点泛白呀!"杨棠见武浩有点晃神,难得关心了一句,"你后面有沙发,快坐下快坐下,别站着了!"
武浩下意识点头,踉踉跄跄地坐了。
黑屏探问道:"浩少,怎么了?"
武浩一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不适应。"
国少渊闻言哂笑道:"呵呵,多看几场你就适应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却瞟向杨棠,表姐舒芫能适应拳台上的血腥场面不足为奇,但杨棠也毫无不适之相,这就令他越发高看一眼了。
武浩瞄了国少渊一眼,没说话。
舒芫却拍手赞道:"天哥厉害,我本来想押白扬森的,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个死人了。幸好我机灵,倒赢了钱!"
国少渊哭笑不得道:"姐,你这是夸天哥咧,还是夸你自己啊?"
"都夸!"
杨棠没有接话,直接起身道:"后面的拳赛就不看了,咱们走吧!"
"好啊…"舒芫立马跟着站起来,其实要不是能下注赌点钱的话,她压根儿没甚兴趣看地下拳赛,毕竟虽然也算打打杀杀,但跟真正的火拼还是有所区别和差距。
"表姐!"国少渊喊道。
"怎么啦?"主动挽住杨棠胳膊的舒芫不耐烦道。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南滨路玩玩?"国少渊道。
舒芫没立即表态,反而看向杨棠道:"你觉得咧?"
"我无所谓..."
听到杨棠的回答,舒芫这才对国少渊道:"既然天哥无所谓,那你就跟上呗!"至于武浩和黑屏的意见,她没问,不过这重要吗?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一号包房,往门厅方向走去。
走到围栏拐角处,为首的杨棠倏然顿住脚步:"啊~~对了,那个..."
国少渊立马接茬道:"天哥放心,你跟我表姐赢的钱很快就会到账,最多十分钟。"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咱们不用再原路返回吧?"毕竟进来的时候,坡坡坎坎上高下低的,有些曲折,出去再这么折腾一回,这俱乐部的格局也就太lo了。
"不会不会...咱们这边走,从右手那道门穿出去,再左拐,看到守卫了吧,他们把守的那扇门后面就是电梯间。"
杨棠照着国少渊的指点进了电梯间,发现这里居然有四部电梯。
"这四部电梯,右边两部直通车库,左边两部直通大厦平街层,而且只能上不能下。"国少渊又介绍道。
武浩奇道:"这电梯上去了,门打开,还不兴外面人进电梯下来吗?"
"当然不可以,这四部电梯都是有承重感应的,咱们在这里摁了键上完人关了门之后,再打开门,人必须全部离开电梯,它才会执行下降到本层的动作...总之四部电梯都有电脑控制和判断,还有摄像头,必要时会报警,外人根本不可能在车库或平街层借电梯下到本层!"
虽然国少渊没有解释得太详细,但杨棠还是听懂了,电梯由精密程序控制并且有承重感应什么的,外人想钻空子进俱乐部,基本上没可能。
很快,右侧有部电梯到位,门打开,里面果然是空的。杨棠一行站进去,发现里边只有[车库][求助][关门][开门]四个按钮。
杨棠按了[车库]再按[关门],电梯很快合上门开始往上,不到两秒便又停住,自动开门。外面已经是车库。
一行人出了电梯,稍微留意了一下电梯门外的两边墙壁,结果发现什么按钮也没有。
转出电梯间,再推开一扇内锁电子铁闸门,外面就是车库。电子铁闸门旁边还有个车库保安样的人一直搁那儿坐着,待杨棠等人全出了门,他便随手将电子铁闸门推关过去。
只听"啪嚓"一声,铁闸门就锁上了,从外面根本就没法打开,因为没锁孔,没按键,也没有验指纹虹膜的地方,唯有强行破拆方可进入。
出了闸门,杨棠等人分别往各自的车步去。
也就在此时,电子铁闸门方向传来"哐"一声响,只见一个络腮胡衬衫保暖裤男举着把仿九二式手枪从门里边冲了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当即朝门边正站起来的车库保安开了枪。
"砰!"
车库保安当场被撂倒在地。
舒芫等人也一下惊了,她两个兵王保镖反应够快,直接架着她就近躲到了一辆悍马车后。国少渊武浩几个人也各展身手,纷纷以比耗子还灵活的动作都找好了掩体。
唯二杨棠跟黎东还在路当间杵着,而络腮胡放翻保安后就直奔他俩来了。
悍马后的舒芫看清情况后有些焦急,她知道杨棠身手很强,但究竟强到什么程度,她心里没谱,对面络腮胡拿着钱,这可不容易对付。
"你、还有你,把车钥匙交出来!"络腮胡边往前靠近杨棠二人边嚷嚷道。本来到这个俱乐部玩的人就没有不开车的,但看络腮胡的穿着,估计连外套都输掉了,更何况车钥匙。
对于络腮胡的要求,杨棠没有回应,只是双手抱胸,轻唤了一声:"东子,要活的,断手断脚就行。"
"明白。"
接着躲在车后的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场中出现了好几个黎东,一直延伸到络腮胡身侧。
残像!!
络腮胡也看得眼花,但他在眼前此刻反应倒不慢,扬起枪口对准杨棠脑袋就是一枪。
砰!
枪响。
众人都看到杨棠的脑袋向后仰了一下。
"啊呀!"舒芫和国少渊身边的齐霁忍不住惊叫出声。
与此同时,已闪身到络腮胡身侧的黎东一记扫堂腿,直接令络腮胡两条小腿从迎面骨正中间折断,他整个人骤然扑跌在地,接着感到剧痛侵脑,凄惨无比地哀嚎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络腮胡蜷曲着在地上打滚,双手更是下意识去够骨折的地方,似乎想摁住,可黎东丝毫没怜悯他,又连着飞起两脚,踢断了他的双手。
这样一来,哪怕络腮胡身上还藏了别的武器,诸如炸药之类的,也没法用了。
此时,看到危机基本解除的舒芫窜到杨棠身边,关心道:"你没事吧?"
杨棠动了动嘴巴,"噗",生生吐了颗严重变形的弹头出来。
啪嗒!
弹头掉地上,声音不大,但把都在注意这边的国少渊武浩等人看愣了。
"我去~~你不会用牙齿咬住了子弹吧?"国少渊也走了过来,一脸的震撼,"天、天哥,你还是不是人呐?"跟在旁边的齐霁也是瞪圆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武浩震惊之余,反而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暗忖:怪不得黎东强悍至斯还愿意充当杨棠的保镖兼跟班!
这时,几名俱乐部保安从铁闸门里追出来,小跑到络腮胡身边,将他上了铐子,接着一阵乱拳痛揍,然后来到国少渊面前,行礼道:"渊少!"
国少渊眼神阴鸷地看着为首的保安,沉声问道:"这络腮胡怎么回事儿?"
"在贵宾间输钱输急了,抢了一个保安的枪就想跑,得亏渊少您出手..."
"我可没出手..."国少渊并未受用保安们的马屁,继续黑着脸问:"下面有其他伤亡吗?"
"没伤到客人,有两个保镖伤了,其中一个伤挺重的。"
"那还不赶紧施救!"国少渊叱道。
"已经推出楚医生那边了。"
国少渊的表情这才稍微好点,却也不耐烦地挥手道:"都滚都滚都滚!"说罢,又指着络腮胡道,"他把给我弄下去,照规矩办!"
手被拷着蜷曲在地的络腮胡听到国少渊的话,顿时拼命挣扎起来,却又遭到了保安们一顿拳脚痛揍。为首的保安还问道:"渊少,这家伙是第一次来玩,他的担保人怎么弄?"
"还是照规矩...玛德,去瞧瞧闸门旁边那保安死了没有,还有气的话就送去抢救!"
保安们架起络腮胡,领命而去。
"天哥,你牙齿…嘴巴没事儿吧?"舒芫仍在关心杨棠。
"能有什么事?"杨棠反问了一句,还故意隙开嘴让舒芫瞧了一下他上下两排整齐如白玉的牙齿,"倒是你表弟这俱乐部安全很成问题啊,随便一个人就能抢到枪杀出来,这要换了哪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恐怕俱乐部里的客人都死光了吧!"
这番话相当难听,要是别人说出来,国少渊恐怕当场就翻脸了,但杨棠说出来,他只能听着,还必须赔笑。于是鞥各自上车之后,国少渊让齐霁开车,他则打电话给奇少,将对方痛骂了一通。
******
市文化宫后门对面,海顿酒店。
挂断电话的奇少当场就把手机给摔了。
"怎么了?"一个穿耐克休闲运动装的小平头问奇少。
仅披了件睡袍的奇少阴着脸子没有吭声。
"我去~~到底怎么了?"小平头再问。
"赌场出事了...重伤了几个保安,也许会死。"奇少撇嘴道,"关键牠妈的是,老国发火了,而且火很大,完全不听我解释。"
小平头闻言挑眉道:"依你俩的交情不应该呀!"
"是不大对...手机借我,我问一下。"
"给。"
几分钟后,奇少的脸变得更黑了。
"有什么问题?"
"老国的表姐来了,他在他表姐面前丢了大脸,而且问题出在赌场这边..."
小平头一愣,问道:"就舒家那位?"
奇少点头。
"那你还待在这儿干嘛?等女明星啊?赶紧过去倒茶认错才是真的。"
奇少怔了怔,点头道:"你说得对,我这就过去。"
小平头见状,帮他从挂架上拿衣服。
奇少正飞快地穿衣,有人推门而入,进来之后,还回手把房门给反锁了,接着一个女声探问道:"奇少,在吗?"
"我在,你把门打开。"奇少边穿衣服边道。
"开门?"一个敞着睡袍落出镂空内衣的曼妙女人出现在奇少和小平头面前,"开哪个门?"如果有喜欢宫斗剧的电视迷在这儿,肯定会觉得女人的脸盘子有点熟悉,因为她最近频频在好几部宫斗剧中都露了脸,不是女三号就是女二号。
"就开这套房大门..."说话间,奇少已经把皮带都扣好了。
女人满眼不解,却凑到奇少跟前,主动蹲下,吃吃笑道:"奇少,你干嘛把皮带扣上,人家解起来好麻烦的。"说着,她就上了手。
奇少此时正在头大之际,见状反手就扇在了女人脸上:"滚开...老子临时有事要出去!"说着,朝边上的小平头一招手,"咱们赶紧走。"然后两人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却也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她不用被鬼压了。
******
杨棠等人驱车到了南滨路,找到武浩订的那间串串加烧烤的大排档馆子,刚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下把菜点完,门口就来了五六个打扮比较怪异的家伙。
这几个家伙都穿得相当朴素,也没染发烫头纹身什么的,为什么说怪异呢?因为他们统统都穿着单布衣服。
要知道,如今这个年代,由于工业越来越发达,流水化作业生产出来的衣服也越来越便宜,城里人冬天的外套要么是单层加厚的半化纤半棉的衣服,要么多层的羽绒服或皮衣风衣这些,几乎找不出什么人再穿单层的布衣,但眼前来到大排档门口的这几人就是穿的单层衣,而且款式至少是十几年前的了,很老旧!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几个家伙外面穿着单衣,里头瞧着也不怎么厚实,可在这腊月的冬夜里,居然没一个人显出冷的。
舒芫的俩兵王保镖一看,其中一人当即低声提醒:"门外几个都是练家子,别老盯着,容易误会!"
这话提醒的是武浩跟黑屏,他俩就一直在瞪着对方,而舒芫国少渊几人扫了一眼就没在意了,杨棠和黎东更是眼尾也没瞧门外几人一下。
单衣们为首的是一个国字脸,他用手拍了拍卷帘门的门框,啪啪作响后,便高声道:"周三跃,周师兄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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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跃,周师兄在嘛?"
随着国字脸单衣汉子的喊声,杨棠皱起了眉。依他的判断,这应该是一群武者,但杨棠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觉着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尽遇到些对于普通人而言相当危险的事情。
刚到酒店就被白西装多嘴说车震,然后白西装又叫人来堵门,去了地下拳俱乐部居然撞见赌客持枪逃窜,来了南滨路这里又碰见武者上门...
靠,叼!
"周师兄在嘛?"
"周三跃在嘛?"
听着国字脸接二连三的叫喊,杨棠不爽的心情越来越严重,正待喝叱,黑屏比他先冒了火:"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们几个瓜娃子叫丧啊?都给我滚蛋!"
这话吼得相当大声,不仅国字脸几个单衣都听清楚了,就连打算进馆子的另一波客人也听到了,而且这拨人还不是什么善茬,不是奇装异服就是头发染了稀奇古怪的颜色,为首一个留着八神头型且作八神打扮的家伙没等国字脸他们表态,主动架起了梁子,冲黑屏道:"你龟儿谁啊?跑南岸来撒野?"
黑屏一听,反骂道:"草泥马的,南岸好了不起,信不信老子叫人砍..."话还没说完,武浩见杨棠瞟向黑屏,忙扯了黑屏一下。
黑屏扭头过来,正好对上杨棠淡漠的眼神,他后背汗毛炸起,心头咯噔一下,赶紧闭了嘴。
"嗯?"国字脸单衣也隐隐察觉到了黑屏如猫被踩了尾巴般的状态,看向杨棠的眼神若有所思。
八神男却没有国字脸的武者灵觉,当即回骂道:"砍?你想砍谁?信不信我马上叫人..."同样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拉了一下。他下意识闭嘴的同时,一辆警察的巡逻电瓶车正好闪着警灯慢慢悠悠地从店门口晃过去,在前面几十米开外停了下来。
"怎么办老大?"手下同伴问八神男。
"老子刚放出来,又没犯法!"八神男梗着脖子道。
"可最近一段正扫黑除恶,万一他们(杨棠等人)报警,那咱们恐怕还得被叫去问话..."
八神闻言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恶瞪黑屏一眼,对同伴小声道:"那不在这儿吃了。"说着,他扭头就走。
可惜这帮小混混有顾忌,国字脸等单衣汉子却丝毫没在意前面的警车,甚至其中一个单衣汉子旧话重提,直接指着黑屏嚷道:"你刚说谁叫丧?谁是瓜娃子?"
黑屏刚想说话,却被收到杨棠暗示的武浩给摁住了。同时,杨棠偏头看向单衣们,哂道:"几位,你们刚才喊声太大,把我耳屎都震出来了,这可不是你们家啊!"一句话就把黑屏骂人的过错翻了过去,还将了国字脸等人的军。
眼见单衣汉子就欲踏进店面近距离与杨棠理论,国字脸一下按住了同伴,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才回怼杨棠道:"阁下,我们大声喊是我们不对,但你同伴骂人怎么算?"
杨棠依葫芦画瓢道:"我朋友骂人是不对,但你们不大声喊,他也不会骂人。"
国字脸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寒声道:"这么说,是没得谈啰?"
"你想怎么谈?"杨棠觉得好笑。
与此同时,舒芫的俩兵王保镖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瞪向国字脸。
"瞧两位也是练家子,但却给人看家护院,不觉丢脸么?"国字脸撇嘴道。他其实早就发现了俩兵王,因为他们的坐姿已经是入了武者的门。可惜国字脸的灵觉还不够境界,所以对返璞归真的杨棠跟黎东倒没怎么重视。
兵王保镖之一道:"我从小就单亲,我同伴是孤儿,国家培养了我俩,给人当警卫没什么不妥...倒是你们这些练武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还让国家耗费精力和资源来管理你们,真是不知所谓!"
听到这话,国字脸脸色微变,冲杨棠道:"原来你们都是官家的人,难怪有恃无恐。"
不得不说,武者自有血.性,一般世家子或富家子的保镖,他们不怕的,但对上国朝警卫系统的人,就有几分容让了。
毕竟现如今热兵器的威力比百年前的热兵器不知高出凡几,只要拉开了距离,普通武者在自动枪械的攻击下,不死也得重伤。
至于可以抗衡勉强抗衡热兵器的高阶武者当今少之又少。当然,这些高阶武者也不是刀枪不入,只是他们的反应力比使用热兵器的人更快,哪怕是自动枪械,按下扳机就是能连发子弹,但枪口位移扫射时,高阶武者多能提前躲避。
只不过,存续至今的华夏门派中,高阶武者并不太多,少的一二人,多则三五人,哪怕是几个大派,每派高阶武者的数量也不会超过二十人。换言之,平均下来如果每派十名高阶武者的话,华夏有一百个门派也才一千人,有一千个门派也才一万人。
一万个高阶武者,恐怕还禁不起几个野战师的围剿,而目前的杨棠,哪怕是重炮或导弹集火打击他,他也能够活得下来,更别说他还能超音速飞行、疾速躲避这些,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变.态!
"六师兄,账先记下回头再算,找周师兄要紧!"身侧的一个单衣汉子提醒国字脸道。
国字脸微微颔首,不再理会俩兵王,也不再跟杨棠辩说什么,重新敲起了馆子大门,而且今次是擂拳砸,哐哐作响,还更大声嚷道:"周三跃师兄在吗?"
看到这样的做法,连一向自诩涵养很好的国少渊也火了:"草,你们几个,打扰别人用餐,信不信报警抓你们?"
国字脸一边继续捶门一边冲国少渊冷笑道:"有本事就报警,咬人的狗不叫!"
这话一出,不仅国少渊的脸变了,连黑屏也变了颜色。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你牠妈说谁是狗?"
杨棠闻言不禁抚额,人家骂你是狗你还应声,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嘛!对于这样的骂话,最好的不是回应,而是曰"哪条狗在叫啊",或者,"畜生不要吵"之类的。如果嘴皮子不利索,那就动手呗,砂锅那么大的拳头直接攘上去。若是自觉打架也不行,那就权当没听到对方的骂话,只当疯狗叫,咱们文明人走远点不跟他一般见识(主要骂人警察都没甚办法)。
"谁应我说谁。"国字脸淡淡地回了国少渊和黑屏一句,两人勃然色变。
国少渊有点忍无可忍地意思,看向舒芫道:"表姐,把你的人先借我用下。"
舒芫瞥了眼杨棠,见他没反应,只道:"你俱乐部不是那么多保安还有拳手吗?叫一群过来不就好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国少渊窘迫道,"要不然让你的保镖先动上手,我这边同时打电话。"
舒芫闻言还是犹豫。
杨棠插嘴道:"外面应该有警察的巡逻车,让她去直接叫过来不就好了嘛!"说话间,指了指齐霁。
对于杨棠的建议,齐霁微微色变,但国少渊却眼前一亮,明白到杨棠的意思,正打算让齐霁出馆子,没曾想店老板端了一大盆料锅从后厨转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杨棠他们餐桌正中凹槽里的煤气灶上。
"你们点的烧烤正在后面烤,马上就好,至于这个串串在冷柜里头,你们各人..."店老板边解释边下意识抬头,因为从刚才起,他就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韩冲?"
国字脸闻言呲牙冷笑道:"周师兄,别来无恙啊!"
店老板原本还带点微笑的面容霎时阴沉下来:"别叫我师兄,我已经不是云顶的人了。"
"可是二师兄不曰就要承袭云顶派掌门之位,他叫我们请你回去观礼。"国字脸韩冲保持着冷笑道。
店老板周三跃闻言浑体一颤,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为什么是二师兄继承掌门之外,大师兄呢?"
"呵呵,你不说你不是云顶的人了嘛,关心那么多作什么?"韩冲皮笑肉不笑道。
周三跃微微一怔,反唇相讥道:"韩老六你说得对,我都不是云顶的人了,你们请我去观什么礼啊?"
韩冲哂道:"观礼跟你是不是咱们派的人没关系,甚至仪式当天,当地有俩副县长都会到场!"
"关我屁事,反正我不乐意去。"说罢,周三跃就扭身打算回后厨了。
见状,韩冲终于冷了脸:"周三跃,这事儿可由不得你,这是二师兄,呃不对,这是掌门的命令!"说着,他一摆头,身侧就有两个单衣汉子踏步进了馆子。
本来国字脸韩冲等人站在馆子外面,只是嚷或者说话,杨棠还能包容一二,反正料锅没上来,权当听戏了,但这帮家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进馆子点菜吃饭,现在料锅已经端上桌,还想进馆子来乱整,甭管他们会不会与店老板打起来,就是带些灰(尘)到锅子里,也是杨棠所无法忍受的,而这也是路边摊大排档的弊病之一。
果不其然,俩单衣汉子进馆子后径向杨棠他们的餐桌而来,看样子多半是想隔着餐桌就揪住店老板周三跃。
杨棠终于没了好脸色,用阴鸷的目光看了黎东一眼。黎东会意,当即站起,闪出座位,拦在了俩单衣汉子身前,漠然道:"滚蛋!"
俩单衣汉子同时皱眉看向黎东,本来打算以凶恶的目光吓退他,没曾想甫一接触黎东的目光,就感觉黎东的目光宛若雷霆,以不可抵挡的威势轰碎了他们脆弱的心防,将他们的争斗意志碾压成了齑粉。
"噗通!""噗通!"
俩单衣汉子下意识跌跪在黎东面前,四只眼睛俱都空洞乏物,仿佛已经丢了魂儿一般。
在餐桌另一边,看清两人眼神的店老板周三跃惊悚得无以复加,满脸都是骇然之色。店门外的韩冲留意到周三跃的表情,心叫不妙,当下叫唤着俩单衣汉子的名字,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这下子,韩冲等人慌了,纷纷踏入馆子,朝杨棠他们的餐桌围过来。
黎东见状,也懒得废话什么,一手抄起一个跪在面前的单衣汉子,将他俩横着抡向了韩冲一众。
韩冲等人不知轻重,下意识去接俩单衣汉子,结果他们只感觉接到了两辆迎面疾驶而来的东风卡车,其酸爽的后果可想而知。
只听"哐啷"几声响,韩冲一帮人朝后抛跌,带倒了几把椅子和架子,接着不分先后摔在了店门外的人行道上,呻吟痛叫着,半天不见爬起。
店老板周三跃看到整个场面,人僵在原地,望向黎东的眼神如神人一般。
可黎东还不摆手,大步流星走到店门外,抬手在韩冲一众汉子身上各点了几下。如此一来,韩冲他们颈部以下完全僵直、无法动弹,就是想找事儿也不可能了。
这时候,杨棠却举着筷子在周三跃眼前晃悠了几下,不满道:"哎~~老板老板,看什么呢?去后面瞧瞧烧烤好了没有才是真的。"
"啊?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周三跃敬畏地瞄了杨棠一眼,赶紧进了后厨。
舒芫则嚷嚷道:"天哥,怎么连东子都会点穴,不行,你得教我!"
杨棠撇嘴道:"东子是我保镖,自己人,你又不是自己人,凭什么教你?"
国少渊听着新奇,插嘴道:"慢着慢着,表姐你刚说什么,点穴?莫不是武侠电视剧那种点穴?"
"废话,不然你以为咧?"
舒芫这话一出,不止国少渊,武浩齐霁等人全傻了眼。
餐桌上安静几秒后,武浩腆着脸率先打破沉默道:"棠哥,点、点穴我能学嘛?"
杨棠斜了他一眼,道:"可以呀,不过照你目前的情况,得先练十年指力才成。"
"啊?十年?这时间也太长了吧?"武浩明显心急想吃热豆腐。
正好这时黎东坐回了餐桌上,杨棠也不向武浩解释为什么要练十年指力,只是对黎东道:"东子,用点穴功夫点下桌子给他们瞧瞧。"
黎东闻言照做,当即竖起右手食指点在了实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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