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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限梦想全文阅读

作者:勿明     重生之无限梦想txt下载     重生之无限梦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62 不谋而合(求订阅!)

    杨棠前世的媒体说中医治死癌症病人,其实是侧重报道,当时媒体并没有说明癌症病人在看中医之前,接受过西医的治疗,特别是化疗。

    侧重报道只是一方面,制造新闻更是互联网高速发展以来并不新鲜的事情。

    其实早在古代,人们就有制造新闻的例子,比如刘邦斩白蛇起义,说什么得了赤帝传承,这个传闻以现今的眼光看来,有很明显的杜撰痕迹,但这并不妨碍当时刘邦用它忽悠了一大票义军替他卖命。

    及至现代,西方抹黑东方,不时有不实新闻爆出,但总体来说,制造新闻的行为并不频密。

    可在互联网高度发展起来以后,每天无数的网络新闻里,只要细致去看去搜寻,就总能找到人为新闻的痕迹,并且这样的人为新闻还不少。

    至于网上的侧重报道,那就更是不胜枚举。比如美军在伊拉克发动了几次战争,然后撤军了。美国国内媒体就报道,由于美国撤军,所以还给了伊拉克人民一个民主的政斧,但美国媒体却几乎很少提到,美国撤军后,也留给了伊拉克人民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一个缺失大量基建民用设施的烂摊子。

    这样的侧重报道手段其实不少媒体都在用,尤其是互联网经济时代,更有不少无良媒体收钱办事,长期透过互联网进行侧重报道,前面说的打击中医捧高西医就是一例。

    要知道,化疗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放射,不然许多大医院的化疗治疗为啥要到放射科呢?放射科这名字,就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化疗的本质。

    那么既然是放射,好人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得了癌症这般重疾的病人?说什么以毒攻毒,或者肿瘤的确在化疗后有减小,这些都是扯淡。

    也许,化疗之后肿瘤的体积的确有减小,但是肿瘤周边正常组织的机能同样在衰弱,甚至可以这样理解,肿瘤在化疗后之所以减小,完全是因为周边正常组织的机能变弱,癌细胞向这些地方转移扩散了,并且还潜伏起来。

    等变小的肿瘤因手术被摘除,病人看似痊愈,实际上过几年,癌症又复发了,还特么转移了;再去医院找医生看病时,医生告诉病人说这是体质问题,基因里的遗传癌细胞就比一般人多,而病人在被癌症复发吓到的情况下,早就六神无主,根本不会想到复发可能是由于当初化疗留下的隐患而引起。

    同样的,众多媒体捧飞鸿娱乐、捧杨棠的另一个艺名“梦想家”,这些都可能适得其反,现在是赞,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口诛笔伐,滔滔唾沫星子如海啸般袭来,对于一般人而言,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但杨棠在流行歌曲、影视娱乐方面有一整个位面作后盾,正应了一号首长那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他既然够硬够强,也就不怕海啸侵袭。

    当然,能耳根清净一点,杨棠还是希望耳根清净一点,所以他把不希望媒体再哄闹下去的想法跟舒芫说了。

    幸好十大还算守信,也比较给杨棠面子,从第二天开始就让各个媒体将飞鸿娱乐和梦想家这两个话题逐渐淡出了网络热搜。

    其实他们之所以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也是因为以前根本没碰过类似的娱乐公司。说到底,元能院会员都是一些战力超群之辈,甲等会员中的“十大”就更是如此了,除非碰上实力相当的对手,剩下的时候他们几乎目无余子,做事比较喜欢直来直去,信奉暴力破解,结果在杨棠这事儿上就好心办了坏事。

    再说得直白点,十大这些人物,如果参与娱乐圈撕偪骂战的话,多半会输嘴仗,但这帮人一旦被人家骂得心火高炽,那就不是在网上威胁人家要杀他全家了,而是现实中真的会去杀人全家,甚至挤破对方肚皮,把肠子扯出来缠在脖子上,然后这么一拉,整条舌头都伸出来了,再手起刀落,啊……世界一下就清静了。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不过十大中人真要玩个女明星什么的,根本不用什么阴谋诡计,又或者费尽心机,所以他们把“混娱乐圈”这个事情想得简单了,直觉简单粗暴就可以,但实际上,娱乐圈中人就喜欢弯弯绕,基本上都是逼人就范,真正雇凶杀人这种事发生得少之又少。

    由于杨棠的招呼,过了三四天,网络各娱乐媒体几乎不再吹捧梦想家跟飞鸿娱乐。与此同时,舒芫居然还有脸打电话来邀功。

    “天霄,咋样?我们十大还是有点影响力吧?沸沸扬扬的新闻说平就平了……”

    杨棠很是无语,叱道:“整件事还不都牠妈你们搞出来的,之前我有叫你们帮我扬名吗?我只是叫你们帮飞鸿娱乐保驾护航而已!”顿了顿又道:“保驾护航什么意思,莫非你们不懂?”

    “矮油~~现在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好不啦?大不了下次我们都听你指挥好了。”舒芫难得发了嗲。

    “但愿如此吧!”杨棠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对了,你打电话给我不会就为了跟我闲扯吧?有事直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就、就是老大想邀、邀请你加入我们十大!”舒芫鼓足勇气好不容易才把整句话说全乎了。

    杨棠闻言眉头挑了挑,淡然道:“我跟你们一点都不熟,没兴趣……”

    “哎~~你答应……不是,你怎么会没有兴趣呢?”舒芫下意识还以为杨棠会答应,结果却得到了相反的答案。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为什么要有兴趣呢?”杨棠哂道,“况且,我估摸着,你们老大看上我的,也就是我暗杀的那点本事了。如果是这样,以后有事儿,咱们完全可以合作嘛,不用加入你们这么麻烦!”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要把我的意思带给你们老大就行了。”杨棠不容置疑道,“哦对了,还有一点,既然你们十大答应了为飞鸿娱乐保驾护航,那就麻烦请个专业的人来做媒体公关、沟通关系网这些琐事。这样也省得再闹出笑话。”

    舒芫闻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道:“放心吧,之前的事只是我们没什么经验而已,下一次不会……”

    “别说下一次,还是照我说的办吧。职业经理人,这样好一些,OK?”

    “那好吧,回头我把这事儿跟老大说一声,相信他应该会答应。”

    同一时间,大洋彼岸,加州调查局总部。

    距离“三对眼睛案”发生已经超过半个月,多数相关的办案人员已经懈怠下来,毕竟查来查去都没有足够令人重视的线索,不过数据分析师隆巴克还在废寝忘食的工作、这并不是他热爱调查,而是他已沉浸在自己的数据分析世界里了。

    “加州,就选LA和旧金山两座港口城市吧……”

    “扩展到全美的话,南海岸的休斯顿,还有迈阿密,以及北边的纽约也都可以纳入范围……”

    “这不是根据人口多寡而选择城市,是以城市知名度流动人口多寡来进行数据比对……”

    “如果将这个数据分析扩展到全球的话,亚洲的东京、大阪、首尔……可以纳入分析范围。”

    “具体到华夏,申海、玉京,还有羊城、鹏……泄特!华夏人口实在太多了,各个一线城市的人口流动也大!”

    “剩下的东南亚国家可以暂不理会,它们没有雄心跟咱们大美利坚叫板……”

    “而西亚方面,也就波斯异心最大,可以将它的德黑兰拉入分析模型……”

    “目前首要匹配的是,各国的机要人员,然后就是各城市的偷渡人口,另外……”

    不得不说,隆巴克的数据模型乃是一个大数据分析系统,虽然需要处理的数据众多,但只要运行下去总会有一定结果,毕竟这不是人脑算,而是电脑在算,只要不停电,各部件不出状况,电脑就可以一直运算下去。

    只不过,隆巴克不知道的是,在美国东部的兰利,CIA总部,也有人开发了一套跟他的数据模型类似的分析系统,并且利用这套系统正在进行去年以及今年上半年的数据归纳和情报分析,所谓“不谋而合”,指的正是这样的实例。

    唯一可惜的是,不管是隆巴克的模型,还是CIA的分析系统都只是大数据处理的雏形,所以要想有所结论或者说成果,需要的电脑运行时间不是一般的长。可是长归长,时间是无限的,只要运行下去,总有得到有用东西的一天。

    又是新的一个礼拜,杨棠虽然已经完成了多纳多猜想论文,并且都已经寄了出去,但他形成惯性的学习状态驱使他到了学校,只是没有直接去图书馆,而是半道上碰见同班同学,跟着到了上大课的教室。

    坐在陶妤妃身边引来无数注目礼的杨棠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抢在打铃之前,拐了拐陶妤妃的胳膊,问道:“这节什么课啊?”

    陶妤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都不知道什么课,那来上什么课咧?”

    杨棠闻言有点窘,正想怎么把尴尬遮掩过去,陶妤妃心软道:“是英语……喏,周围都是咱们系同级的其他班。”

    毕竟历史系招人就不多,加上每个班也就二三十人,所以英语、数学这些基础课一般都是大课,几个专业的班凑一块儿,一百来号人一起上,这样多少也能节省一些学校的资源调配。

    再说了,英语这门课讲究的是长期有规律的学习,只要形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到了高一结束你的英语成绩还保持在中上水准的话,那基本就不会被落下,高考再怎么样也能有一百二左右的分数,进了大学,继续保持以前的学习习惯,四六级英语过关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能够考入京大历史系的学生,几乎就没有偏科的,所以怎么也有点英语底子,进而英语是上大课还是分班上,区别不会太明显。

    唯一的问题是,口语。

    不止英语,其实中国大部份学生学外语,比如法语、曰语这些,虽然词汇量足够,但真碰上了外国人,一开口交流立马懵偪。

    为什么?因为外国可没有普通话这一说,美国国土面积就比中国小一点,地方那么大,虽然大家都是讲美式英语,但各个州各个地方的俚语或者说土话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同样单词的口语发音也不一样,再加上中国学生在国内学的是应试英语,用来考试比用来说话的时间多得多,而且口语发音简直可以称为“普通话英语”,无论东南西北,各个学校教出来的学生口音几乎相同(当年用的教学音频是一样的),所以到了国外,跟外国人交流不来很正常。

    杨棠高中时英语就在水准之上,后来入梦,智商加上去了,英语水平就更高了,再后来,他获得了技能[万言优胜],口语水平也拔尖起来,等[万言优胜]成了[万言优胜Lv]后,杨棠有种感觉,他不仅兽语能听懂、虫语能听懂,甚至那些上古灭绝生物还有那些神话传说中的神兽圣兽的语言,他或许都能听懂。当然,他只是有这种感觉,至于是不是真的可以,还得等入梦进入了上古世界才有机会一试。

    “呤呤呤呤……”

    上课铃响,原本嘈杂的大课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杨棠觉得很诧异,这是搞什么?正纳闷间,陶妤妃捅捅他,塞了张纸条过来。杨棠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字:“你只许看课本,不许看她。”

    她?什么她?她谁啊?

    杨棠脑子里正闪过疑问,就见教室前门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此女一袭纯白的七分牛仔裤,上身穿着齐肩露臂的橙色轻衫,风格相当简约,尤其是她中∨领口间一抹欺霜赛雪、深浅得宜的沟壑,简直看得人眼球都要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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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女一袭纯白的七分牛仔裤,上身穿着齐肩露臂的橙色轻衫,风格相当简约,尤其是她中∨领口间一抹欺霜赛雪、深浅得宜的沟壑,简直看得人眼球都要蹦出来。

    关键是她略显混血的五官几乎完美的中西合璧,狐媚的脸型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实在是有足够的资本吸引住任何异性。

    杨棠也总算明白了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下来的原因。

    这是人之常情,当心理建设尚不够成熟的人遇见了偶像或中意之人,就会下意识地规范自己的行为,以达到自认为的最佳标准,期待在对方面前留下好印象。可实际上,当所有人一起这么做的时候,就会泯然于众,想要的效果几乎不可能产生。

    此世的杨棠见美女见得多了,甭说梦境里边的,就是现实中,像陶妤妃、上官茗欣、夏妙薇等等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比起讲台上这位美女英语老师,那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少了一丝成熟妩媚的气质。

    所以杨棠并未多瞧台上的美女老师,不过他很快发现,对方正目光灼灼地一直盯着他。

    不得不说,有时候逃课逃多了就是这样,跟逢年过节给领导送礼一样,由于送礼的人太多,领导不一定记得哪些人送过礼,但要是谁没送礼,那领导一定记得,同样的道理,像这样的大课,老师不一定记得全班上所有同学的名字,甚至她都没法把名字跟本人对号入座,但是一群老面孔里突然多出来一张新面孔,她一定会有所察觉。

    正因为如此,差不多有三节大课都没点名的美女英语老师突然心血来潮道:“今天人来得好像很齐啊,点下名!”

    杨棠闻言一愣,倒不是他被要点名吓住了,而是这美女老师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三分诱惑力,去当声优的话绝对是最顶级的那一撮,就算是唱歌,她的声音也有足够的辨识度,可跑来教英语,哪怕这里是全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也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叶菲…”

    “在。”

    “张希…”

    “到。”

    “陶妤妃…”

    “这儿!”

    “耿睿锋…”

    听到叫他名字,耿睿锋这家伙直接站了起来,一副腼腆的样儿:“白玉老师好,我是耿睿锋!”

    台上的美女老师白玉淡淡地瞟了耿睿锋一眼,抬手示意道:“行了,你坐下吧!”

    “是!”

    耿睿锋应答一声,屁股落回位子上,一派正襟危坐的严肃模样。

    杨棠见状,不禁嘀咕起来:“哇靠,这是入魔了还是咋地?用得着……”

    “杨棠…”

    突然听到点他名字,杨棠不得不懒洋洋回道:“我在…”

    “呵呵,原来你就是杨棠啊,今天是你这学期第一次来上我的课吧?”白玉冷笑着问。

    杨棠一听,原本趴在课桌上的身体顿时直了起来,点头道:“是的白老师,这学期我第一次上英语课。当然,如果我早知道是你负责教英语的话,恐怕我一节课都不会落。”

    这话一出,不知多少男生看向杨棠的目光都想杀人,女生更有不少嗡嗡议论起来,看杨棠的眼神大多带着不屑。

    陶妤妃更狠,直接在课桌底下伸手拧杨棠的大腿肉。要不是杨棠怕反震伤了她,及时收敛起神功,陶妤妃恐怕就得变九难师太了。

    “是吗?我上英语课有那么大吸引力?”白玉嘴角微翘,流露出狐狸般的狡黠,“可由于你连续旷课一个多月,我已经打算让你这学期的英语当掉,你有意见吗?”

    这话一出,整个教室一百多学生顿时哗然,许多人、尤其是男生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棠闻言也是一怔,却不紧不慢道:“我想请问白老师,如果英语出了期末成绩,是否需要交到教务处那边核实?成绩通知单还需要盖章,对吗?”

    “当然,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想找人改成绩?”白玉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不是我自夸,整个京大,敢改我白玉报上去的成绩单的人还没生出来!”

    杨棠懒得跟她争辩,只道:“我想我没有问题了白老师,你继续点名吧!”

    白玉见状,黛眉微蹙了一下,似对杨棠的态度很不满意,在她想来,只要是稍微冲动一点的男生听了她说的本科当掉的话,必然会拍案而起,沸反盈天怒气冲冲地离开教室,但杨棠并未这么做,他表现得相当平静,仿佛对这学期英语过关成竹在胸。

    没能掌握住杨棠,这令白玉心头很不舒服,她想多说几句场面话,向杨棠施加更大压力,可她却又很明白,在众目睽睽之下,隐晦地威胁一名学生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只好忍一时之气,继续点名。

    等点完名,白玉就开始了正式教学。

    由于是大课,又是两节连堂,本来教学速度应该放慢一点,这样对老师的体力以及学生的精力分配都要好上不少,可白玉偏不,她反其道行之,把三节课的内容压缩到一节半课就讲授完毕。

    其他没缺过课或少缺课的学生似乎早就适应了她这样的教学速度,而对于那一小撮缺课较多的学生,就有点跟不上趟了。当然,这其中并没包括杨棠。他把白玉所教的课本内容快速浏览一遍后,发现词汇和课文的遣词造句都比较浅,所以很快就丧失了兴趣,趴在课桌上差点没睡过去。

    白玉一边在讲台上优雅地教课一边暗中留意着杨棠的一举一动,见杨棠“自暴自弃”地在睡觉,她心里有股子叫“胜利”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当然,对于她来讲,这还不够,等会儿她打算乘胜追击,让杨棠彻底明白英语想要过关不是他想象中找个人走后门那么容易。

    “好了,今天的课就先讲到这里,下面是口语交流时间,上次的课我布置了任务,大家还记得是什么吗?”

    “诗歌,用英文写一首诗歌……”台下有男生像雄蟾蜍求偶般尖声叫嚷着。

    哄笑声一片。

    白玉却似乎很享受男生的叫声,轻点螓首道:“对,诗歌或者诗句,只要是英文,并且有意境的,都可以!”随即,她目光扫向台下,“谁先来……谁来抛砖引玉一下!”

    台下的学生们不吭声了。

    白玉眉头微蹙道:“我想最好是主动来,要是点将的话,这开头就不好了嘛!”

    听到这话,杨棠觉得自己身边的陶妤妃有点蠢蠢欲动。

    “谁先,真没有人吗?各班的班干部还能不能起带头作用了?”白玉激将道。

    陶妤妃闻言,终于主动举手道:“白老师,我来,不过我的只是诗句,还不是一首诗。”

    “同样可以呀,朗诵一下吧!”白玉鼓励陶妤妃的同时,还用眼尾鄙夷地扫了杨棠一下。

    杨棠轻哼一声,懒得跟这女人计较。

    “If.e.can.only.encounter.each.other.rather.than.stay.ith.each.other,then.I.ish.e.had.never.encounter……”

    随着陶妤妃念出这句英文,全班一静,就连白玉也怔了一下,道:“好,这句英文有点诗意,很不错!”顿了顿又道:“大家听明白陶同学这句英文的意思了吗?”

    有男生立马答道:“如果只是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遇见。”

    白玉不置可否道:“算是正确的翻译,可惜没有那种诗感觉……”

    “呵呵。”

    杨棠轻笑了一下,觉得这白玉还真是有点搞笑,咱们自己的汉语都没学透彻,偏还要研究什么英语诗歌,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就好像《天龙八部》里天龙寺那个场景一样,当鸠摩智拿出几本秘笈想交换六脉神剑时,其他天龙寺僧都有些意动,唯独枯荣禅师曰:“倘若出手降魔,该用哪种功夫呢?”

    本观曰:“当然是看家本领,一阳指!”

    枯荣又曰:“那你的一阳指如今练到第几品的境界了?”

    本观回曰:“只是练到第四品。”

    另一个禅师接茬道:“弟子驽钝,但难练到第一品。”

    “师叔教训得是,我们自己的一阳指都未练到最高境界,何必贪心人家的所谓武学奇书呢!”

    学外语也是一样,对大多数人来说,学了够用就行,并不用过于专研外国的诗歌文化,除非你是专门学这个专业的还差不多,况且自家的汉语文化都没学到家,有那个时间不如学习传承一下汉语文化,才该是正确的选择吧?

    可惜白玉不这么认为,她见杨棠轻笑,不禁点名道:“杨棠,我看你在笑,显然是认为张同学的翻译不准确是吗?那你有何高见呐?”

    杨棠闻言,脸一下子就黑了,白玉这话说得,明显就是在挑拨他跟张姓同学的关系,虽然刚才那个张同学跟他不同班,但好歹同系吧,无缘无故就被拉上了仇恨,实在是……实在是……如果有可能,杨棠很想左右开弓大嘴巴子狂扇白玉。

    “我没什么高见……”

    “那你笑什么?”白玉寸步不让地追问。

    杨棠很想骂“MMP”,但最终忍住,自嘲道:“我脚板心被蚊子叮了个包,抠也不是不抠也不是,我哭笑不得不行啊?”

    “脚底板被蚊子叮了包?那行啊,下课后到我办公室去一下,我那儿有花露水!”白玉明显不愿轻易放过他。

    “不去行不行?”

    “不行,除非陶同学那句诗你能有另外的翻译……”白玉刁难道。

    “另一种翻译是吧?”杨棠恶瞪着白玉,咬着后槽牙道,“如果我们只能彼此相遇而不能在一起,那我宁愿我们从未遇见……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这第二种翻译一出,不止陶妤妃,就连其他不少女生都双目放光起来。

    白玉心头也非常认可杨棠的翻译,但她就是不愿见了杨棠好,于是道:“嗯,还不错,下课后你还是去我办公室一下,我请你喝茶……当然,你要搽花露水也可以。”

    杨棠一听,总算意识到白玉在有意针对他,索性懒得再跟她争辩什么,反正这美女老师已经打算让他这一科当掉,还去什么办公室接受教育啊,下课直接走人就对了。

    白玉自然看不透杨棠在想什么,她略略转头看向众学生,道:“刚才陶同学开了个好头,还有哪位同学要念一念自己的诗啊?”

    话落没几秒,就有男生站起念道:“When.a.cigarette.falls.in.love.ith.a.match,it.is.destined.to.be.hurt.”

    白玉黛眉轻蹙道:“这句也还行,有哪位同学能翻译一下吗?”

    有女生起身回道:“当香烟爱上火柴,就注定会受伤。”

    “译得不错……继续,谁还有诗?”

    有了前面两三个人的铺垫,白玉再这样问时,底下的同学也就不再纠结忸怩,纷纷将自己写好的诗句或诗歌念诵出来,让大家翻译品评,一时间整个教室好不热闹。

    可白玉听着下面学生的诗句或诗歌却有点皱眉头,倒不是说学生们写的诗不好,其实中间也偶有佳句,关键在于已经亮相的诗句或诗歌,大多是歌颂爱情或是与爱情有关的,仅有几篇咏物的诗,还都比较肤浅,这令她多少有些失望。

    也就在白玉失望之时,她转眸一看,发现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杨棠好像已经睡着了,仔细听,似乎还有鼾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直接来到杨棠课桌边上,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杨棠陡然惊醒,用充斥着杀意的目光看向白玉,差点没把白玉骇得当场尿裤子。

    等杨棠意识到不对,没发现周边对他有敌意,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

    白玉好不容易从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中退了出来,狠狠地剜了杨棠一眼,接着用不容拒绝的声音道:“杨棠,你起来,站起来!”

    杨棠依言站起,不爽道:“干嘛?”

    “作诗……大伙儿都作了诗,就没你作!”

    “可……这是你上次课布置的任务,上次课我没来,能不作嘛?”

    “不行,就是现作你也得作!”白玉斩钉截铁道。

    “我说白老师,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杨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再说了,你都打算让我这科当掉了,我干嘛还听你的?”

    白玉冷哂道:“你要不听我的,我让你补考也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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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4 斗智斗勇(求订阅!)

    “你要不听我的,我让你补考也当掉……”

    听到白玉这句话,杨棠倏然笑了:“呵呵,白老师,你这算不算威胁学生?”

    白玉微微色变道:“这怎么能算……”

    话还未完,就见杨棠掏出了他自己的手机,指了指:“你刚才的话,我可是录音啰!”顿了顿,继续道:“白老师,你说我缺堂太多,让我正考当掉,这是你的权力,可补考连考都还没考,你就又咬定要让我当掉,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白玉的脸色彻底变得阴鸷,咬着银牙道:“算你狠!”话落,她把自己纯白色的手机同样摸了出来,“我也录个音好了……杨棠同学,麻烦你作首诗歌,唔……这恐怕太难为你了,你就现场作句诗,这总不算我这个当老师的刁难你吧?”

    杨棠见状,同样有点变色,意识到白玉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以想见,如果杨棠硬是不配合的话,即便他的英语成绩以及各科成绩有校委会保证至少及格,白玉亦可借着这理由不许杨棠上她的课。

    虽然杨棠的[万言优胜Lv]很牛叉,根本就不用白玉教什么,也完全不用理会被白玉逐堂后学校里的流言蜚语;问题是,一旦杨爸杨妈返京,校内的流言就可能传到他俩耳朵里,虽然杨棠至少有几十种方法可以瞒天过海,但在这件事上,或者说已经成年的杨棠不愿在任何事(除了入梦的秘密)上,瞒骗老爸老妈,但到时候二老的碎碎念萦绕在耳边,其威力恐怕不比紧箍咒差多少。

    正因如此,很快事情捋清楚的杨棠选择了略微妥协:“哼,作诗就作诗,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玉嘴角微翘,浅笑道:“那老师我……洗耳恭听!”这话一出,惹得不少同学哄笑。

    反倒是陶妤妃多少清楚一些杨棠的诗词天赋,所以目光灼灼地瞅着他,眼神中有几许期待。

    杨棠实际上的诗作水平,也就打油诗的水平,要是再翻译成美式英语,其中再夹杂些俚语的话,如果白玉能完全听懂,绝对会笑掉大牙。不过杨棠有前世整个位面做后盾,连想打油诗都不用,随便一回忆就跳出好几首可以传世的英文诗。

    他当即选了传世算是最广的一首,暗忖:看俺不震惊死你们这群井底的蛤蟆!

    “High.above.the.silvery.ocean.inds.are.gathering.the.storm-clouds,and.beteen.the.clouds.and.ocean……”

    没等杨棠把整个第一句诗念完,白玉就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下面也有十来个英语水平够高的同学跟白玉一样,呆呆的定住了,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好似灵魂出了窍。

    随着杨棠继续念诵,教室里本还有一点的嗡嗡议论声渐渐消失殆尽。

    “……Let.it.break.in.all.its.fury!”

    当杨棠这句英文版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念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虽然大部份的同学都没有完全听懂杨棠略带纽约长岛口音所念的整首英文版《海燕》,但单就其中个别的句子,比如“乌云遮不住太阳”“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等等,已经能让他们体会到整首英文诗的不凡。

    而完全听懂的白玉还有陶妤妃等人全都眼神恍惚地定在那里,似乎在神游天外,又似乎在回味整首诗的意境。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杨棠都大喇喇地坐回了位子,白玉才回过神来,明眸异彩涟涟地盯着杨棠,道:“杨同学,你刚才这首诗很不错、非常不错,可它的标题是什么呢?”

    杨棠咧嘴一笑,露出满头整齐洁白的牙齿,很是爽朗道:“你猜!”在说出这两个字之前,他已经悄然知会红后关掉了白玉手机的录音功能。

    白玉顿时囧了,正欲拿“手机录音”小小地威胁一下杨棠时,连堂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了。杨棠当即抄起课本跨到了过道上,接着一窜就到了前门边,拉开教室门就溜了出去,动作快得白玉连一个威胁的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什么嘛,真是小气,连诗歌的标题都不愿透露一下,看我不真让你期末考当掉!”白玉嘀咕了一句,随即向下面的同学打了个下课的手势,接着低头看手机,“咦?怎么没录啦?不是吧,该不会前面也没录到那就糟糕啦!”说着,她摆弄几下,退回到差不多杨棠念最后那句“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位置,再按播放。

    “……Let.it.break.in.all.its.fury!”

    白玉一听,忍不住拍了拍高耸的胸脯:“还好还好,至少录全了……”

    话音未落,陶妤妃和其他几个女生已然凑到了白玉身边,七嘴八舌道:“把杨棠那诗的录音拷我们一份儿呗!”

    白玉摆手道:“不急,回头我把录音稍微修饰一下,然后就发在咱们班的PP群里,好吗?”

    “好额!”

    “那白老师,你的动作可得快点儿!”

    “说得对,我其实现在就想要……”

    “我也是,都有点等不及了。”

    对于女生们的叽叽喳喳、唠唠叨叨,白玉有点受不了,略显不耐烦道:“别说了,我尽快,OK?”顿了顿又道:“对了,你们哪个谁跟杨棠熟的,问他把这诗的标题要过来。”

    “妃妃,这任务自然非你莫属啰!”

    “就是陶班,你可不能推辞喔!”

    听女生们这一起哄,白玉看陶妤妃的眼神都有点变了:“陶同学,你不会真跟杨棠在恋爱吧?”

    陶妤妃的俏脸瞬间绯红起来,声若蚊呐地辩白道:“你们别瞎说好不好?”

    “我们瞎说?要是你没跟杨棠谈恋爱,脸红什么?”

    “现在旧历才九月,我热不行啊,秋老虎!”陶妤妃狡辩道。

    “是吗?我不信……要不我给杨棠发个短信,就说你热得中暑昏倒了,看看他什么反应!”说着,跟陶妤妃抬杠的女生就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机。

    陶妤妃顿时急了,凑上去跟对方抢手机,边抢还边嚷嚷:“你的是陌生号码,他肯定不接的,也肯定不会回短信。”

    剩下的女生,还有白玉,互视一眼,嘴里不约而同地发出怪声:“哦——”

    “原来如此……那陶班,把你手机借来发个短信呗!”又有女生开玩笑道。

    “不借。”

    “不借就是有鬼……”

    “有鬼也不借。”说到这儿,陶妤妃挤开身边的女生,落荒而逃。

    “咦~~看来陶陶跟那个杨棠真的有鬼耶!”女生们起哄道。

    白玉扫视了女生们一圈,哂道:“有鬼你们也别到处散去,不然杨棠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怎么不省油啦?”甲女生对白玉给杨棠下的定语有些不服,“人家至少是个大才子……”

    “才子能当饭吃么?”乙女生反驳道。

    “才子是不能当饭吃,可能把富贰代逼得要跑路的才子就能当饭吃!”丙女生道。

    这话一出,连白玉都来了兴趣:“什么啊?什么把富贰代逼得要跑路?”

    “哼哼,张经你们知道吗?就以前大二那个花花公子,本来这学期开学他读大三的。”丙女生娓娓而谈道。

    “花花公子?咱们京大也有这种学生啊?”

    “怎么没有,这个张经我可听说过,他成绩并不差,但德行嘛,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可谓咱们学校的害群之马,正所谓‘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聪骏骥,小疵难免’,再好的学校总也难免出几个败类嘛!”

    事实上也是如此,同一所学校出来的人,身后的评价完全是南北两极,比如周总理、汪兆铭这二位,都曾经求学于曰本法政大学,同样的,毛青年时期的导师孔昭绶也曾留学法大,但周总理有多伟大,汪兆铭有多混账,众所周知。

    “照你这么说,张经有富贰代背景?”

    “可不是,他爸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虽然这娱乐公司只能算二流,但即使二流的娱乐公司有多赚钱,你们知道嘛?”

    “了不起一年净挣一个亿,那又怎么了?”

    “财大气粗懂不?这世道,有钱的,有地位的,说话就可以比普通人大声,只不过这张经也是作,那天在食堂门口,当时我也在,只是没能挤进围观圈子,听说杨棠和一个女生在前边走,张经看上了那女生,就骑个自行车,故意去撞杨棠,结果就好像麻杆打枪,这猎物没打着,反倒把自己给崩了……”

    “张经把自己给崩了?他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啊?”

    “张经也算倒霉,被自行车给砸得唷,那叫一个凄惨,也不知杨棠是怎么弄的,反正他屁事没有!”

    “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至少就刚刚,你们看见杨棠了吧?他像受伤的人嘛!”

    听八卦的女生们纷纷摇头,白玉却问道:“那张经呢?”

    “据说这会儿还在医院待着咧,不过自打张经出事以后,他爸就不知被什么人左逼右整,前两天已经把娱乐公司盘卖了,打算带着张经还有张经母亲全家移民国外。”

    “不是吧?真的假的?你别告诉我,张家举家移民这事儿是杨棠弄出来的?”

    “肯定就是杨棠弄的,不然这学期开学到现在,张经就得罪了杨棠那么一回,他家怎么就这么惨?”

    “那也不一定呐,说不定是张经以前惹下的祸,现在有人来找他讨债罢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小,毕竟张经以前惹下的祸,为什么到现在才爆发,有什么契机,这些都说不通嘛!相反,杨棠找张经麻烦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儿!”

    “那也用不着把张经全家都逼出国吧?”

    “怎么用不着?张经在学校做事之所以敢那么任性,还不是因为他爸妈的财力在给他支撑,如果他家要是中产偏下收入的话,绝对不会搞成现在要跑路的样子。”

    “行了行了,都别八卦了,该干嘛干嘛去!”听完学校新闻的白玉多少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意思,摆了摆手,把围着她的女生全都驱赶出了教室。

    随后,白玉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历史系的名单,很快找到陶妤妃和杨棠的联系方式(手机号)。接着,她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一款改号程序,输进了陶妤妃的手机号,然后就给杨棠发了条短信过去。

    “今天你念诵的那首英文诗真好听,它什么诗名啊?”

    正走在去图书馆的林荫道上,杨棠突然感到了短信提示震动,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而是在等着红后的过滤处理。

    不一会儿,红后就报告道:[主人,刚才来的短信很搞笑,是有人利用了陶妤妃的号码来跟你进行短信交流。]

    [是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叫白玉,您今天的英文课老师。]

    [是她?你确定是她?]

    [确定……您需要看一下短信内容吗?]580

    [当然。]

    杨棠随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还没按键操作,屏幕自己就亮了,然后自动弹出了最新的一条短信。

    嘿嘿!就你这点伎俩,还想诓到诗名,真是够天真!

    杨棠冷笑着回了条短信:“想知道诗名没问题呀,不过你得先穿上比基尼泳装,跳段儿舞,录个视频给我发过来!”

    白玉收到短信,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却又不好暴露身份,只能发给杨棠一串感叹号:“………”

    杨棠偷笑不已,继续发短信道:“上次你可是答应了的,今天正好赶趟,只要你跳段舞发个视频过来,我肯定告诉你诗名。”

    “可我现在手边没有比基尼啊……”

    “不可能,上次我去你家吃饭,你就说你柜子里边有几套比基尼……”

    这条短信如果是真陶妤妃收到的话,肯定会反问,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吃过饭?

    可惜对面是白玉,根本不知道杨棠正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倒信以为真,一时间竟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概过了快一分钟,白玉才想出个借口,回复杨棠道:“本来是有几套比基尼的,可是我妈最近来我这里,看见那玩意,就全给收走了。”

    “伯母来啦?不对,你不是跟我说伯母已经过世了么?你究竟是谁?”杨棠这条短信一发过去,白玉整个人一下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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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 越佛越成熟(求订阅!)

    陶妤妃随母姓、她母亲早就去世的消息,杨棠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现在白玉非要假扮陶妤妃,还说妈妈来了把比基尼都收走了,这不是典型的睁眼说瞎话是什么?杨棠虽然也想继续逗白玉玩下去,但他可不愿意开死人的玩笑,所以才揭穿了白玉。

    可惜白玉是今年才带的历史系英语课,并不太熟悉杨棠整个班上的情况,因此还在死撑:“我妈可没死,你别咒我啊!”

    杨棠冷笑不已,回道:“陶妤妃的父亲姓谭,她还有个亲弟弟叫谭宇辰,你觉得她为什么姓陶吧?”

    “莫非她随母姓?”

    “答对了,看来你这西贝货还不算笨!”杨棠讥诮道。

    “谁是西贝货了?”白玉还在鸭子死了嘴壳子硬。

    “你敢说你不是西贝货?你敢拿你父母发誓,你有种拿你全家发誓,拿你爷爷姥姥发誓,只要你说假话,他们出门必定车祸!”杨棠咄咄相逼道。

    结果对面的白玉一下就爆了,直接给杨棠打了电话过来,怒吼道:“不许你拿我全家说事儿,不许你拿车祸说事儿,他们不可能车祸的,绝不可能!你才会车祸,你们全家都车祸!嘟……嘟……”

    “哇靠,这美女老师吃枪药啦?”杨棠被喝叱得一头雾水,“我就随便这么一说,她还挺当真的。”

    这时,红后道:[主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揭人美女疮疤……]

    [我怎么揭她疮疤了?]

    [还说没有……不信你看这则旧新闻,是三年前的,一家三代坐同一辆中型面包车出游,结果在省际高速上遭遇半挂车司机酒驾,面包车一家八口当场死了六个,还有一重伤一轻伤,最后重伤的没救回来,就剩一轻伤的还活着,也就是现在的白玉。所以主人,您跟她提车祸,她能不跟您急嘛!]

    杨棠一阵无语之后,呢喃道:“毕竟她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尚算幸运。”

    [全家死光了就剩她一个,这还幸运呐?]红后不解道。

    杨棠并不解释,只是省起了前世他邻居一家去泰国旅游,结果遭遇沉船事故,船上一百多号人近半数遇难,而那家邻居就一个快六十岁的爷爷辈老人活着回来。其人之憔悴,简直目不忍睹。

    当然,遭遇意外事故全家罹难的也不是没有,但至少不用像邻家老人或白玉这样,还要去面对凄惶的家中惨景。

    况且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能够比惨,杨棠意识到这点后,向红后道:[看来我的无心之失算是伤到白玉了,得想个辙补救一下。]

    [她不是问您什么诗名吗?您告诉她不就得了?]红后建议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杨棠当下给白玉又发了条短信过去,上书二字:“《海燕》。”

    白玉这边本来见杨棠提到车祸,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静下来想想,又觉得杨棠只是无心之过,毕竟他并不清楚白家的情况,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又何来怪责呢?

    接着,突又收到杨棠的短信的白玉一看内容,顿时愣了。

    “海燕?我想也应该是这个名字,只是英文诗中虽然反复提到过数次,可未经证实,也没人敢确定呐到底是什么诗名啊!”

    的确是这样子,一首好诗,旁人再怎么起名儿,也抵不过原作者嘴巴里聊聊几个字。毕竟诗词内容是人家作者写得,取名也该以原作者为最佳,这就好像生了个儿子,外人起名怎能敌得过爹妈起名呢?

    “《海燕》……我不得不承认,杨棠这臭小子还真是有才华,没妄他们系主任重点推介,可是照人家系主任的意思,杨棠的才华似乎并不在英文这方面,我开始有点纠结要不要让他这学期的英文课过关了。”

    白玉心头回忆着《海燕》的内容,对于杨棠的欣赏渐渐占了上风。

    “不行,这个臭家伙居然咒我全家车祸,我得让他知道点颜色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不对不对,刚不是说了嘛,杨棠今天才来第一次上这学期的英语课,怎会清楚我家里边的状况呢?不知者不罪!”

    不得不说,白玉这种纠结其实相当明显地反应了所谓“人治”,学习科目能不能够通过、能得多少分,几乎就在任课老师的一念之间,甚至于期末考成绩不及格,如果老师通融的话,都能让你及格。

    这算是一种弊端,不止国内存在,国外大学里也有,只不过更隐晦,卡脖子的地方不在能够打出具体分数的成绩,而在于论文的评判。就好像NBA比赛,每场你进了多少球,该得多少分,都一清二楚,看似公证无误,但实际上,裁判在关键球或关键回合的吹罚尺度上的偏颇,往往能影响比赛最后的胜负,而国外大学的做法跟这个类似,经常让人浑身痒痒还找不着虱子在哪儿!

    白玉这边在纠结,跟白玉你来我往交流了一阵的杨棠则难得手机上网浏览新闻,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走过了泊车的地方很远。

    红后将一切看在眼里,憋着坏,等差不多离车有三站路的距离后,才提醒杨棠道:[主人,您是要去取车吗?]

    看八卦新闻正起劲的杨棠这才留意到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宿舍区,当即胡诌道:[废话!我回寝室看看不行呐?]

    [行,怎么不行,仔细算起来,这学期开学快五十天了,您只在寝室待过两次……]

    [闭嘴!我的事儿,你少管!]

    红后赶紧隐匿起来,不再多念叨什么。

    杨棠回到寝室,结果谭尹三个人都在,正组队跟隔壁寝室撸啊撸。

    见杨棠回来了,他们三人只是瞅了一眼,随口问候了一声,便又集中注意力到电脑屏幕上去了。

    杨棠对此并没在意,坐回自己床下的位置,继续盯着手机看八卦新闻。

    随着几局撸啊撸过去,谭尹三人的怪叫声此起彼伏,不过一刻钟以后,也就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三人同时颓废地停手,整个身体都瘫在了椅子里。

    杨棠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只是随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限时对局输了。”马志鹏回了一句,双眼无神地瞅着天花板。

    杨棠见状就更无语,道:“你们这算几个意思?不就输个游戏嘛,就算是比赛,就算你们有赌饭钱什么,不至于这么丧吧?”

    马志鹏闻言,嘴皮动了动,没吭声。

    “不是老幺,你不懂。”厉冲帮腔马志鹏道。

    “我不懂?”杨棠闻言真有点不懂了,“谭老大,究竟怎么个情况?”

    谭尹有气无力道:“这游戏我们是赌了点什么,但没赌钱……”

    “既然连钱都赌,那还有什么好颓的呢?”杨棠有点无语道,“难不成你们在赌命?”

    “没赌命……”

    “那敢情好,既没赌钱也没赌命,你们这副衰样,算几个意思?”

    “唉~~你不懂……”

    “我又不懂了……那你们倒是说点我懂的来听听!”

    “我们赌的是机会……”

    “什么机会?”

    “联谊,跟隔壁学校大一的一个寝室联谊。”搞体育的厉冲果然还是最冲动最藏不住话的那一个,“喏,这是那寝室的合照,清一色的水准之上,总分一百的话,每个至少都有八十分。”

    “真得假的?”杨棠一听,顿时来劲了,一下窜到了厉冲电脑前。虽然他认识的美女不少,但这并不妨碍他认识更多的漂亮师姐师妹啥的,“我记得隔壁不是电影学院,是京华吧?他们学校的新生质量真能有这照片上这么高?”

    “废话!”谭尹终于也忍不住了,“点子是马二找的,他都已经跟人家寝室的室长视频电话过了。”

    杨棠闻言颔首道:“如果没人苦心设局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真的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赌这联谊机会咱不通知我呢?我撸啊撸的水平……”

    话还未完,厉冲就爆料道:“老幺,那寝室虽然是四人间,但没满员,就三个女生,叫你干啥?”

    杨棠:“……”

    “嗡……嗡……”

    此时,马志鹏的手机一阵震动。他拿起来点开一看,顿时横眉怒目。

    “怎么了?”杨棠问。

    “牠妈的,刚赢了我们的其中一个家伙,说咱们脑残,还说什么社会情商低……卧槽牠妈的,那几个孙子别被我遇到,看我不找人把他们屎都打出来!”

    谭厉二人听到马志鹏的话,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至于马志鹏,做为煤老板的儿,他显然有点被激怒了。

    可这货也不想想,这里可不是晋城,而是玉京,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得很,煤老板有钱归有钱,土豪归土豪,在这四九城却未必就能玩得转。

    “呵呵…”杨棠这时候却笑了起来。

    马志鹏皱眉瞅他,不悦道:“老幺,你笑什么?”

    “我在笑发短信给你那人,他明知我们脑残,还故意发短信过来说什么社会情商低这类的话,你难道不觉得好笑么?”杨棠哂道,“这就好像那儿有个精神病人,你还非走过去跟他说,‘喂,你精神有问题’,这病得显然不轻呐!”

    “哈哈…”本来脸色转阴的谭尹跟厉冲一下都乐了。

    马志鹏脸色也好了一些,可他还是有些不爽道:“虽然我知道,老幺你劝得对,但我还是有想打人的冲动。”

    不得不说,这就叫少不更事,但也不得不说,这就叫年轻,这就叫热血!一言不合就开干,这就是青年们最真实的想法,至于后果,脑子里也许闪现过这种念头,但很快就被冲动所湮没。

    杨棠自然明白马志鹏想要干什么,再度劝解道:“二哥,咱实在犯不着舞刀弄枪的,你要心里不舒服,咱不有钱嘛,雇几个水军照着号码给他骂回去不就妥了?再要觉得不舒服,我教你念经,念上三遍经文,你就不会有火了,正所谓越佛越成熟,只要有了佛祖的心态,这种小事也就不值当生气了。”

    “念经?我才不念什么鬼经咧!”马志鹏显然还是咽不下恶气,“不过你说的顾水军倒是个办法……对了老幺,说到水军,你有门路吗?”

    杨棠愕道:“你还真打算骂回去啊?”

    马志鹏点头。

    “那你不如直接买个群发软件……”

    “什么群发软件?”

    “就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向手机用户群发垃圾信息的软件呗!”杨棠稍微解释道,“只要在覆盖范围内,比如半径一公里这样,这种软件也可以针对单一号码发送垃圾短信,短信内容可以提前编辑号,一秒钟十条没压力。”

    “我去~~照你这说法,那还不把人整疯啰?”厉冲咋舌道。

    “犯法的…”杨棠道,“当然,如果只针对一个人或几个人,弄上那么三五次,然后把软件以及相关硬件都销毁掉,咬死不承认,即使被抓进局子里,检方也没法给你定罪,但局子里的审讯方式花样百出,即使不刑.讯逼.供,也照样能唬得你认罪!”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谭尹显然不太信局子里的审讯有多牛偪。

    杨棠翻了下白眼,道:“老大,关键是那种无形的压力,心理压力,懂吗?比如你谈了女朋友,人把你女朋友请来跟你聊一聊,你觉得你压力大不大?”

    这话一出,不止谭尹,就连马志鹏跟厉冲都勃然色变。

    整个寝室蓦然静默了那么十来秒。

    最终还是马志鹏打破沉默道:“可是老幺,如果我请水军的话,那些水军靠谱吗?”

    “那就看你打算玩多大了。”杨棠道,“我可以帮你问下门路,然后你可以换太空卡跟水军联络,不过这种方式一般要先付一半的定钱,大概几千块的样子,也可以用PP联系……”

    “PP现在都实名了,还是太空卡安全,只要能把事儿办了,让老子出了这口恶气,几千块就几千块吧!”马志鹏不怕花钱,却有点怕麻烦上身。

    杨棠却笑道:“其实实名也不怕,学生会每周都会收到不少遗失的身份证,即便咱们学校不行,去外校掏摸几个回来,弄几个手机号,再注册几个PP号不就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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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实名也不怕,学生会每周都会收到不少遗失的身份证,即便咱们学校不行,去外校掏摸几个回来,弄几个手机号,再注册几个PP号不就结啦!”

    听到这话,马志鹏三个都愣了一下。虽然这种方法他们也能想到,但看杨棠说得这么自然,仿佛驾轻就熟多次,显然不是什么好鸟。

    “那老幺,你现在就帮我联系,成么?”马志鹏道。

    “没问题……”

    说着,杨棠摸了另一只手机出来,鼓捣几下,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杨棠到阳台上拉上门聊了几句,转回来道:“OK,等下我发条短信给你,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你自己跟他们联络吧!”

    “真是水军?”

    “废话!”

    “要不老幺你帮我联络得了,我直接把钱给你!”马志鹏道。

    “那怎么行!?”杨棠瞪眼道,“我如果经手了你的钱,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成帮凶了?”

    马志鹏闻言有点无语,道:“老幺,你尽盼我出事,能不能盼我点儿好啊!”

    谭尹也绷着笑道:“杨四,一旦马二联络上水军,你就算教唆犯罪了,还帮凶……”

    杨棠一听,拍脑门道:“我这不是看鹏鹏可怜,帮他出主意嘛,怎么就教唆了咧?”

    马志鹏自然也明白是这么个理儿,当下道:“放心吧老幺,就算我真出事了,也不会把你吐出去。”

    杨棠不置可否,对于马志鹏这种保证,他压根儿就不信。遥想当年,多少志士都因为最终熬不过心理关而成了可耻的叛徒,马志鹏能有那帮人被捕之初的意志坚定?想想都不可能。

    “行了行了,旁的话就不多说了,注意接收我短信。”说话间,杨棠已让红后给马志鹏手机上发了条太空短信。

    下一秒,马志鹏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点开一看:“哟,还隐藏了号码,让我瞧瞧,到底什么联系方式……”正嘀咕着,谭尹和厉冲不约而同凑到他身边,都打算见识见识。

    结果短信里就一个手机号和一个PP群号,还有“呈祥网络服务”六个字。

    “我去~~就这个呀!”

    “废话!你们以为有多复杂,难不成还搞个摩斯密码接头什么的?”杨棠撇嘴道。

    三人听得一愣,杨棠的话意他们明白,但其中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老幺,啥是摩斯密码啊?”

    “摩斯码你们都不知道?它就是……”正打算解释的杨棠倏然噤声,暗中问红后此世是否有摩斯码。

    答案显然跟核包蛋一样,是否定的。

    此世没有摩斯码,但有与摩斯码类似的雷尔电码,其相似度有七成左右。

    “就是雷尔电码,你们仨不会没听说过吧?”杨棠改口道。

    “搞半天你说的是雷尔码呀,这我知道……”

    “行了老大,你不用跟我们科普,我这边还是先联系上水军再扯其它的吧!”马志鹏打断了谭尹的话头,他怕谭尹科普起来没个完。

    实际上,谭尹只是有点“好为人师”罢了,这毛病杨棠也有,只是没谭尹严重,甚至于说广泛一点,整个华夏十多亿人,至少有十亿人骨子里都糅合着“好为人师”的基因。这些“好为人师”者有工人、农民、科学家等等,各行各业都有。

    好为人师,其实并非贬义,它算是中华文明几千年来传承的一种依托,但在某些时候,又有点让人讨厌,尤其是那种半罐水响叮当的人想要教小半罐水的人怎么做人的时候,往往会遭到声讨甚至抵制。

    在杨棠他们这个寝室,马志鹏从大一开学没多久就觉得谭尹不如杨棠博学,却偏偏是寝室里最喜欢说教的那一个,所以马志鹏对谭尹这个寝室老大哥的态度一直都不温不火,谈不上糟糕,却也不是特别亲密。

    找了个太空卡换上,马志鹏接通了短信里的手机号。

    “喂,你们那边是不是呈祥网络服务?”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听到这个回答,马志鹏一阵蛋疼,他怎么感觉像在晋城叫那啥小姐出.台似的。不过很快聊到正题之后,他才知道电话那头的美眉计算价钱有多专业。

    “按照客人您的想法,连续三天,每天断断续续六个钟头不重复垃圾短信到三个指定的手机号上,这个价格嘛,头一天每小时一千,也就是六千,后面两天重复头天的任务,每天只需花三千块钱,总计是一万二,由于客人您是第一次使用我们呈祥服务,所以您还得多缴纳三千块保证金,也就是说,一万二的委托费,您需要先缴六千,再加三千块保证金,一共是九千,如果您没有疑问的话,请在三小时内把钱打入下面的账号……”

    “那个保证金……”

    “尊敬的客人,保证金是这样,一共三千,您每委托我们呈祥服务一次,可以充抵其中一千,也就是今次您委托的任务成功后,尾款只需再缴五千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两千保证金是不退的,如果您还有下次委托的话,可以继续冲抵服务费。”

    “那行吧,我考虑考虑,三小时之内打钱是吧?如果打了钱,我怎么跟你们再次联系呢?”马志鹏问道。

    “尊敬的客人,那账号后面还跟了个手机号对吧?你打了钱,在转账凭证上写上你的委托号,然后拍张照片,连同您希望的任务开始日期一起发到账号后面的那个手机号上就对了,不用再跟我们联络!”

    “那我的委托号是……”

    “尊敬的客人,关于委托号我正准备告诉您,请记好了,您的委托号是10190776……记住了吗?”

    “行,我回头就给你们打钱。”说着,马志鹏挂断了电话,扭头冲杨棠抱怨道:“老幺,这什么水军呐,就发几条垃圾短信,三天时间,居然要一万五!”

    杨棠哂道:“是一万四,你爱用不用,反正路子我已经教了,你自己看着办!”

    “行吧,毕竟一万五还是有点厚度,我再考虑考虑……”马志鹏虽然花钱比较大手大脚,倒还是知道有些钱是冤枉钱。

    这个时候,马志鹏刚换了卡的手机没动静,反倒是谭尹跟厉冲的手机双双震动起来。两人点开手机一看,不约而同地叫骂起来:“靠,我看他们光华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又怎么了?”杨棠挑着眉毛问。

    厉冲梗着脖子道:“还是跟我们打撸啊撸那帮货,他们说晚上联谊已经帮我们订好位子了,就在他们与邻校女生坐那一桌的隔壁桌。”

    “什么?!”马志鹏勃然大怒,“短信里真是这么说的?”

    “不信你自己看。”厉冲把他的手机递到了马志鹏面前。

    马志鹏认真地看了一遍短信内容,脸涨得通红,霍然起身,从桌上抄过手机,就急匆匆地摔门出了寝室。

    谭尹见状,冲到门口遥问道:“马二,你干嘛去?”

    “转钱!”

    “不是可以网上……”谭尹说这话的同时省起对方要凭证一事,倏然住了口,转过身,冲杨棠耸肩道,“看来这一回鹏鹏是真的怒了。”

    厉冲接茬道:“其实这事儿也是他挑起的。”

    主要是马志鹏乃壕二代,哪怕来了玉京也优越感十足,有钱任性,爱出风头,自然就容易引起事端。

    杨棠颔首道:“可以理解。”

    半小时后,马志鹏回来,冲杨棠三个意气风发道:“已经搞定,我倒要看看光华那帮货是怎么死的。”

    杨棠不置可否。厉冲却道:“那晚上的联谊,咱们还去不去?”

    马志鹏道:“去,怎么不去,他们不是要我们坐旁边吗?那咱们就坐给他们看看,到时候点菜,他点三百六的菜,我就点七百二的,碾不死他们!”

    谭尹哂笑道:“那就有好戏看了……老幺去不去?”

    虽然杨棠不太喜欢马志鹏这样砸钱炫富,但不得不承认,如果让他当个吃瓜群众,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发生,倒也是一大趣事。

    “去,怎么不去,我还想巴着你们吃顿好的呢!”说到这儿,杨棠还故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放心老幺,晚上各种菜肴管饱!”马志鹏拍胸脯保证道。

    ………

    下午,杨棠去图书馆翻阅资料,没想到刚在阅览室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方校长和洪天洋(详见4)就杀到了。

    “杨棠,听说你又寄了篇论文出去?”洪天洋大声唔气地说着话,把周围的同学都给惊着了。

    杨棠见不少学生的目光聚焦过来,有点无奈地冲洪天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声道:“洪教授,这是图书馆,麻烦你小点声。”

    “我知道这是图书馆!”洪天洋的声音反而抬高了几度,“可你寄出论文怎么不跟学校商量一下?”说着,他还瞥了眼方校长,方校长没吭声,显然是认同了洪天洋的提问。

    杨棠冷笑道:“嘿嘿,奇怪了……我自己写的论文想要寄出去还要跟学校商量,那下次我拉屎是不是得向禁苑报告一下啊?”

    洪天洋一下懵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好了天洋,你先别说了,我来跟杨棠同学聊几句。”方校长说完这话,又转向其他看向这边的学生道:“其他同学暂时离开一下阅览室好吧,过十分钟之后进来。”

    这话引得学生们一片哗然,但哗然过后,想想毕业证啥的还得校长盖章签字,学生们还是乖乖听话,把书留在桌子上,人都井然有序地退出了阅览室。

    不过到了走廊上,学生们还是八卦个不停,议论纷纷。

    “我去~~那人是谁?这么牛偪,刚才洪教授都朝他发火了,他居然给怼了回去!”

    “洪教授是谁?我只认识方校长……”

    “你个人盲,跟方校长一起那个叫洪天洋,数学系的系主任。”

    “难怪……”

    “是有点怪,那个叫杨棠的不就发篇论文嘛,值当系主任还有大校长跑过来跟他说三道四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杨棠发表论文的地方可是CNS期刊……”

    “CNS期刊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京大那么多教授,每年发表在CNS期刊上的论文数至少上双吧,应该不缺谁谁谁的某一篇啊!”

    “这你还真就不懂了,CNS期刊上的论文是不少,但其中的诺奖论文却凤毛麟角,而杨棠写的上一篇论文就有诺奖的水准。”

    “诺奖可没有数学奖……”

    “我是说水准,水准听不懂吗?要不然方校长哪会亲自出马。”

    “照你这么分析,杨棠岂不是又写出一篇诺奖水准的论文了?难怪洪教授的态度那么恶劣,这是想摘桃子啊!”

    “谁说不是呢,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同一时间,阅览室内。

    “杨棠,咱们上回不是议过嘛,你再有论文,可以加上学校的名字啊,再不然,把京大数学系列上也可以啊!”方校长有点激动道。

    杨棠闻言哂笑道:“不好意思啊校长,最近写论文把脑袋都给写僵了,结果我就把上回说的事儿给忘了,下次、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记得署上咱学校的大名!”

    “你……”洪天洋气得直瞪眼,却被方校长恶瞪了一眼,不敢再多说什么。

    实际上,杨棠上篇论文出炉,各国数学家争相校验的时候,京大早就已经享誉国际了。所以,署上京大的校名,对方校长对整个京大而言,已然是锦上添花,意义不大。

    正因如此,校方就在想,如果杨棠有第二篇诺奖水准的论文出炉,那么这第一作者的位置最好想办法令杨棠让出来,换上一个京大的在国际上享有声誉的数学教授,这样一来,说不定杨棠这第二篇论文就能获得数学界的诺奖。

    说到底,还是杨棠的资历在国际数学界过于单薄了,虽然他已经出炉了一篇诺奖级的论文,但能够有资格获奖的人排队都派老长去了,而这些人资历个个都比杨棠深厚,名声也不差他多少,自然获奖的概率就比杨棠要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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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还是杨棠的资历在国际数学界过于单薄了,虽然他已经出炉了一篇诺奖级的论文,但能够有资格获奖的人排队都派老长去了,而这些人的资历个个都比杨棠深厚,名声也不差他多少,自然获奖的概率就比杨棠要大些。

    杨棠如果是几十分之一的获奖概率,那这些人就是几分之一的概率。毕竟每年的获奖提名名单就是从这些人中选出来的。

    虽然看上去几十分之一也好几分之一也罢,这都比中彩票的几率要高得多,但全球几十亿人要想挤进这个准诺奖级的圈子,即获得“诺奖提名”,实际上的智力基因遗传概率比中彩票大奖还要小得多得多。

    在全球范围来说,中彩票大奖,每年总有那么几十上百人,而诺奖的单项奖就那么几个,哪怕每个单项奖由三人同时获得,科学单项奖的总获得人数也不会超过二十人。

    化学、物理、生理学或医学、文学、和平以及经济学,这六个方面,诺奖都设有单项奖,但文学奖和和平奖的争议往往较大,而科学类的获奖人往往都是已经被证实或实际运用的科学理论创造者,比如爱因斯坦最著名的科学理论是《相对论》,但《相对论》迄今都无法完全证实,所以爱因斯坦获得诺奖的成果是成功解释了光电效应,而非《相对论》。

    而诺奖的光环效应有多大呢?当初,屠老获得拉斯克奖时,因为没有博士学位、留洋背景和院士头衔,被媒体戏称为“三无”科学家,结果几年以后,屠老诺奖加身,所有媒体再不敢对她不敬,褒扬之声一片。再之后,屠老获得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旁人亦不敢有所异议。可反过来想想,若屠老没得诺奖,那她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话,恐怕就非议满天了。

    正因为“诺奖光环”,或者说数学界类似“诺奖光环”的得奖影响力有这么大,在杨棠资历不够的情况下,京大上层某些人自然会挖空心思搞点出奇制胜的招数。

    可惜杨棠早预见到了这一点,所以这第二回多纳多猜想的论文完成后,他谁也没说,直接就寄了出去。实际上,他这是憋着坏呢,杨爸杨妈希望他读完大学,但杨棠在没有当“科技顶尖人才”的意愿下,这个学他早不想上了,正盼着搞点事出来让学校开除咧!

    说到底,除了那一小撮真正的科研人才苗子之外,其余的大学生哪怕认真读完四年大学,毕业找工作也只是为了往后能有个美好生活罢了,不然你还能上天咋地?

    正所谓“家庭”和“事业”,老婆孩子热炕头,大多数人不就图这些最通俗的嘛!再不然有空出去浪一下,微信里“约”吗,这些也都是一时基情,等天一亮,屙泡尿,再一看枕边人,哟,俺怎么跟这么个猪扒滚到一起了?但是除了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偶尔出去旅旅游啥的,但真正的生活重点还是上班回家上班回家,然后随着年龄渐大,一切的青春和基情都飘然远去,再也回不到当年学校里的青葱岁月了。

    至于搞科研的那一撮人,他们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引领世界科技发展的潮流,说不定哪天“头脑风暴”一起,京大某一届学生就研制出了“超级士兵血清”,到那时候,普通人才有一线可能打破每天周而复始按部就班的生活。

    不过上述种种,对可以入梦的杨棠来说,都不算什么难题,他目前除了学习之外,平常生活的时候,指不定哪儿就会有突发状况,所以他的曰常远没有别人看上去那么平静、枯燥……

    正因为随时都可能处理突发事件,所以杨棠对于循环往复的课业并不太感冒。还是那句话,他没打算当科学家,如果是毕业后找工作捞钱糊口的话,那么他现在赚的钱已经够花了。

    “喂喂,杨棠,刚才方校长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啊?哦,抱歉,刚方校长念经、呃不是,方校长说得道理太发人深省,导致我用脑过度,一下睡着了!”

    “你……”

    “好了天洋,我刚才讲了那么多,想必杨同学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才睡过去的。”方校长皮笑肉不笑道,“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杨同学你继续学、好好学、慢慢学!”说完,扯上横眉冷对杨棠的洪天洋就往阅览室外面走。

    “呵呵…”杨棠轻笑两声,懒得说什么恭送的话,甚至连目送两人离开都没啥兴趣,他的视线直接落回了刚借来的资料上。

    等被赶出阅览室的学生们陆续回来就座,周围不小的动静也没能让杨棠再抬眼皮。与此同时,方校长和洪天洋已回到了图书馆楼前的小轿车内。

    “方校长你也看到了,那个杨棠还真是嚣张诶!”

    “够了!闭嘴!”方校长恶瞪向洪天洋,“如果你也能写出一篇诺奖级论文的话,我也允许你在学校像他那样嚣张!”

    “我、我……”洪天洋顿时没了屁话,不过他心里却在想,老子要能写出诺奖级论文,早不在京大待着了,即使不去外国的大学,也要在国内找间次一档的学校过去当鸡头。

    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虽然京大的诺奖人物寥寥无几,但老资格的学术牛人却不胜枚举,就算洪天洋真出炉了诺奖级论文,他在京大也不可能被捧到天上去,毕竟他跟杨棠不一样,两人的资历、岁数都在那儿摆着呢,杨棠二十岁,出诺奖级论文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而洪天洋都奔五了,能出诺奖级论文算他造化,但别人不会把他当成天才看待。

    可如果洪天洋真出了诺奖级论文,然后跑到一间虽然算是重点但院士级人物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的大学里边,比如山大(SDU),那就绝偪是鸡头了,想不上天都难。

    “方校长,那个杨棠这么不听招呼,要不、要不给他个处分吧!”

    “给处分?以什么名义呢?”方校长看白痴般看着出馊主意的洪天洋,“你别搞错了,就算给杨棠处分,那诺奖级论文也还在他名下,万一闹得不可开交,他主动申请退学怎么办?”

    “这个……额!?”

    “到时候有的是学校接纳他,别的不说,就隔壁京华……”

    “那就把杨棠在学术界的名声搞臭!”洪天洋肚子里的坏水冒了一股又一股。

    方校长闻言一脸冷笑:“就你这智商,真不知道你在国外是怎么混到博士文凭的。”

    洪天洋哭丧着脸道:“我又怎么了?哪儿说错话了?”

    “你就没说对过……诚然,搞臭一个人的学术名声,自然能让那个人在学术界抬不起头来,但以咱们京大的影响力,也最多就影响亚洲其他国家的大学,甚至连东瀛的大学都影响不了,更别说米国的大学了!”

    “别看华夏现今是世界第一的体量,但米国和东瀛并不落后多少,更别提它们两国加起来还高出我们华夏一大截呢!”

    “所以呀,杨棠在国内学术界名声臭了,不等于在国外也臭,万一他到时候出走国外的大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几十年后出个什么科技成果真得了诺奖,那京大置于何地呀?”

    洪天洋闻言本来想笑,“几十年……”,可他倏然想起杨棠眼下才二十岁,如果真扎进“科研”这个行当的话,的确还有几十年能够慢慢积攒实力和攻克诺奖级成果。

    “所以呀,我对杨棠是羡慕的,也是包容的,毕竟他于科研界而言,极端年轻,又有诺奖级论文顶在头上当保护伞,态度狂妄一点不是不能接受……反倒是你,有个国外大学的博士学位你就觉得了不起啦?别的不说,就现在的杨棠去了你以前留学的大学,一个教授职位是跑不了的。”

    洪天洋不吭声了,他心里很清楚方校长说的是事实。

    要知道,在国外的大学,博士不等于教授,教授更不等于博士。总的来说,一般的国外大学,博士生毕业后连留校任教都有相当难度,必须是以博士生身份申请了助理教授职位并且获批的人才有很大可能留校任教。

    所谓“助理教授”实际上就是挂在某个教授名下,给教授打下手的帮工而已。助理教授需要经过几年实习期,积累了足够数量的论文,然后通过教授们组织的答辩会,才有可能转为“教授”,而在这期间,如果惹得挂名教授不满的话,基本上就没可能成为教授了。

    至于博士生,那只是温室里没经过摧残的娇花罢了。洪天洋正是因为受不了助教实习期被挂名教授恐怖的压榨,才会选择逃避回归国内的。只是没想到,方校长在今天,此时此地揭起了他的旧疮疤。

    在阅览室认真研究资料的杨棠自然不清楚方校长跟洪天洋的龌蹉。他正在翻阅的资料是“电”的一百大发散问题。

    其中有个问题,杨棠很感兴趣,赫然正是前世《海贼王》雷神艾尼路使用过的“心网”!按照前世的说法,心网实际上是见闻色霸气叠加上电波窃听的特点所形成的一种独特能力,而杨棠虽然没有见闻色霸气,他却可以通过《吞天如意功》产生的木属先天真气感知到周围一定范围内各个人体的状况。

    要知道,人体百分之七十是水,剩下的以碳基为主,多种元素融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一个人,而那些元素之中就含有微量的草木精华,只不过这些草木精华同样是以碳基或元素的形式存在。

    所以,杨棠只要深层次运用木属真气感知,他很自然就能弄明白周围每个人的身体状况,而这一点,[邪眼Lv]只能靠连续的问题判断才能做到。不仅没有木属真气这么方便,也没有木属真气了解得深入。当然啰,术业有专攻,邪眼自然有其他方面的用处,早就成了杨棠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

    最重要的是,《吞天如意功》运转,可促法力上限的提升;而法力上限的提升,又可促木属真气感知范围的扩大。结果前一段儿杨棠利用极限修炼使得法力值上限暴增;而这同样涉及到木属真气感知周边的范围。

    本来法力上限与感知范围是这样对应的,一万法力上限对应一丈半径,两万对十丈,四万百丈,八万千丈,十六万万丈。杨棠目前的法力上限已破八万,对草木精华的感知范围半径就是身周千丈,亦即以杨棠为圆心,半径三公里都在他感知以内。

    “唉~~要是我有雷电异力就好了……”杨棠嘴里默默念道。

    明悟倏然升起:“心之所求,获得掌控雷电的能力!”

    “我去~~这也行!”

    没忍住,杨棠猛地一下喊了出来,惹得周边学生纷纷侧目。这时,一阵香风来到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头,问道:“你要不要这么大声啊?这也行……什么意思?”

    杨棠没有循声看人,只是没好气道:“白玉老师,我只是没忍住叫出来而已,下次不会了。”

    “可你错都已经犯了,什么叫下次不会了?”白玉显然不愿就此放过杨棠。

    杨棠闻言,很是光棍道:“那你想怎么办吧?我的白玉老师……”

    “我会去教务处反应你的错误,相信他们肯定会给你个记过,呃不,记大过处分!”白玉危言耸听道。

    “你咋不说学校直接把我开除得了。”杨棠一脸不爽道。

    白玉却摇头道:“那可不行……就算学校舍得,我也舍不得你!”

    “谁稀罕…”说着,杨棠已然站起,合上手中的资料,扭身朝不远处的借阅台走去。

    “哎哎哎~~你这是要走啊?等等我!”屁股还没坐热的白玉当即起身追在了杨棠身后。

    等杨棠还妥资料出了阅览室,发现白玉还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他不禁皱眉道:“白玉老师,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白玉好似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才把心里话不磕不绊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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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白玉好似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才把心里话不磕不绊地说出来。

    “请我吃饭?”杨棠略感意外,“干嘛?白老师,我跟你不是很熟吧?你请我吃饭,很有点无事献殷勤的意思啊!”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还非得请你?你不乐意就算了!”白玉嘴上犟着,心里却有点小失落。

    “那倒不是……白老师请我吃饭,自然是我的荣幸。”杨棠哂道,“不过巧了,今晚我早就约好了同寝的几个师兄一块吃饭,所以您那顿饭我只能心领了。”

    白玉闻言一脸的错愕,旋即似有不信地挑眉道:“这么巧?”

    “看来你是不信呐!”杨棠撇嘴道,“你要不信你也可以一块儿去啊,反正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吃饭,多你一双筷子不多……”白玉一听,美眸倏亮,正要答应,杨棠又多加了一句,“只要你不怕吃口水就行!”

    “你恶心不恶心呐!”白玉瞬间没了兴趣,“大不了我跟你去瞧瞧,到时候我自己单独叫一桌。”

    杨棠当下冲她竖起大拇指道:“有钱诶!看来你们工作了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着,看了看手机,“虽说现在离晚饭的时间还早了点儿,但咱们开车小堵过去的话,应该刚刚好。”

    “开车?我可没买车。”白玉摆手道,“还是公共交通吧!”

    要知道,大学教师岗位分为十三个等级。一级院士,正教授二至四级,副教授五至七级;中级讲师为八到十级;初级教师十一至十三级。白玉目前是十级,在京大有自己的宿舍,再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平时吃住都在京大,基本用不上私家车,她也就弄了辆健身用的脚踏车。

    “我有车啊,就停在前面,拐个弯就到。”

    “你有车?一般的私家车还是豪车?”白玉略略蹙眉道。

    杨棠道:“我爸妈都是大学老师,就算能接私活儿,又能攒几个钱?车是我自己买的。”

    “你自己买的?!”白玉有点吃惊,却也死抓住问题不放道:“可你还没回答我,是普通小车还是豪车?”

    杨棠就是不正面回答,只道:“再往前走几步你自己就看见了,何必问我?”

    白玉瞪他一眼,倒是没急于去看杨棠的车是什么模样。

    拐个弯,入目的是一排车。至少十辆并排停在一起,其中一大半的车价都在三十万以上,差不多相当于杨棠前世一百五十万的价格,可以称得上是豪车了。而即使剩下的一小半,车价也都在十五万以上,完全可以看作杨棠前世的路虎极光了。

    毕竟,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开一百万的车,家产怎么着也得有两三千万!总不能你家总产才两百万,其中一百五十万是不动产,你还非要拿剩下的五十万活钱儿去趁个一百万的车吧?当然,现实中可能真有这种奇葩,但这种奇葩还是属于极少数。

    相对正常一点的方式就是,八分之一的活钱或十五分之一的家产买个车,这样养车就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不然你就刚两千万的家产,非要弄个一千几百万的超跑来开,每次换个轮胎都得几十万,那也扛不住啊!

    “都豪车啊,你的是哪辆?”白玉阴着脸子瞅杨棠。

    杨棠正想指其中最贵的那辆迈巴赫齐柏林,不过眼神蓦然瞟到了整排车另一端的两人,“咦?”

    “你咦什么?不会车不见了吧?”白玉有点幸灾乐祸道。

    被杨棠注意到的两人是一男一女,他们显然也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俩,其中只露了半边腮帮子的男的当即扭过头来看向杨棠这边。

    “咦?师父——”

    那男子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化作残影一般冲了过来,到得杨棠近前停下,不是许久未见的谭宇辰还有谁。

    “宇辰,没想到还真是你啊,我听你姐说,你不是出国参加钻石联赛去了么?”杨棠倒很淡定,远没谭宇辰这么激动。

    “师父,你还说呢,我被你推出前台,现在是想退出国家队都退不了。”激动过去,谭宇辰又开始埋怨起杨棠来。

    “怎么会退不了国家队咧,你在媒体上发个声明不就完事了。”杨棠不解道。

    “你知道我在今年的田径世锦赛上什么成绩么?”谭宇辰卖了个关子。

    杨棠实话实说道:“没太关心过……”

    谭宇辰一下囧了,只觉得自己好尴尬呀!他有点呆萌的表情也惹得脸色本不是太好的白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咦?美女耶~~师父,这位不会是我师娘吧?”谭宇辰口没遮拦道,“诶不对,我师娘不应该是我姐么?怎么了师父,你跟我姐闹掰啦?”

    杨棠闻言,终没忍住弹了谭宇辰的脑门一下:“你都瞎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啊,这位是我英语课老师白玉!”

    “啊?白老师好!”谭宇辰揉着被杨棠弹中的地方,向白玉打招呼。

    “嗯,你好!”

    这时,远处本来跟谭宇辰一起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身高也就比谭宇辰矮几厘米的样子。她一身运动短装,小麦色肌肤的劲弹双腿还有胳膊俱都暴露在阳光下,令她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运动活力。

    “师父,这是燕绫(详见71),我俩一个集训队的,现在她是我女朋友,你以前应该见过……”

    “噢~~我似乎有点印象!燕绫你好!”杨棠主动伸手与燕绫握了一下,“你别听宇辰这小子师父师父的瞎叫唤,挺不靠谱的。”

    “哎哎哎~~师父,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谭宇辰赶紧辩解道,“我叫你师父那是我尊敬您,您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退出国家队吗?主要是我兼的那几个项目成绩实在太出色了,而且让我爸知道了,他死活不让我退队!”

    杨棠哂道:“你少给我提成绩,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实力,没出去把咱华人的脸皮丢掉就算不错啦!”

    “是是,在师父您老人家面前,我那点成绩算个屁呀,不过钻石联赛我提前搞定了,今年的钻石有我一份,这样,晚上我做东,请师父您吃饭,可以吗?”

    杨棠一听,正要拒绝,边上的白玉却叫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今年田径世锦赛的那个百米冠军吗?”

    “呵呵,白老师,我是……看来我还有点名气哈!”谭宇辰眉飞色舞地应道,“其实不止是百米冠军,两百米我也是冠军,还有跳高、跳远和三级跳,这几项我都是冠军!”

    白玉道:“难怪我这人不怎么关心体育的也能认出你,依你的成绩,想必是上过联播新闻吧?”

    “对对……我上过!”谭宇辰随口回应了白玉一句,又看向杨棠道:“怎么样师父,我和燕绫的假期也就今明两天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杨棠听到谭宇辰说假期不多,便没再拒绝他吃饭的请求:“其实晚上我约了人一块儿吃饭,你跟燕绫一起去吧,多两双筷子也热闹些!”

    “好啊好啊,要不要把我姐也叫上?”谭宇辰问。

    杨棠迟疑了半秒,想想反正也多了白玉跟燕绫,于是道:“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吧……算了,我亲自打给她!”

    由于杨棠亲自邀请,陶妤妃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她此时正在校外,便打算自己打车去吃饭的地儿!

    “师父,既然我姐同意了,那咱们也赶快走吧!”谭宇辰道。

    “那是坐你的车还是我的车?”杨棠问。

    “还是分开坐吧,师父你开车前头带路就行,也省得我们到时候还要回这边取车。”

    “也行!”

    于是杨棠把白玉引到了自己的车前。

    “嗯?!迈巴赫?”白玉的脸色又开始转阴了,“这车应该不便宜吧!”

    杨棠有点不耐烦道:“白老师,你老纠结这个问题干嘛?”

    “你管我?”说着,白玉拉开右后车门,坐进了齐柏林里。

    杨棠见状,暗忖:得,我倒是成专职司机了……算了,将就着吧!于是他坐进了司机位,开车领路走人。谭宇辰则开着他的车在后边跟着。

    路上,白玉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也没挖苦杨棠说什么“这迈巴赫你自己挣钱买的”诸如此类的话。不过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杨棠的后脖梗,这点杨棠是知道的。

    中途倒不是挺堵,快到与马志鹏他们约好的饭馆时,才有一点小堵。杨棠随着车流不紧不慢地挪着车,跟蜗牛爬似的,他都快有点不耐烦了,后座的白玉却一点牢骚没有。

    要知道,在堵车的时候,往往乘客比司机的心态还急,可是今天,白玉却一反常态,实在是、实在是令杨棠有点无所适从。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饭馆前的露天停车场,杨棠找到车位停好车时,无意中听到白玉的手机连着震动了几下。

    “白老师,你应该是有短信进来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说完这话,白玉一摔门就下了车,也不知生的哪门子闲气。

    杨棠下车后,谭宇辰揽着燕绫走过来,一脸兴奋道:“师父,刚你收到警察部的群发短信了么?”

    “短信?什么短信?”杨棠一头雾水。

    “就这呀,燕绫也有收到。”言语间,谭宇辰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短信给杨棠看,“师父你瞧这儿,有重犯逃狱,可能已流窜进本市……有确切线索者,一经核实,奖励十万。若抓住该重犯,不论死活,一律奖励百万华币。再后面是逃犯的照片和基本信息。”

    杨棠不置可否道:“这么看来,警察部高层是真急眼了!”顿了顿看向谭宇辰,“看你这么兴奋,你该不会是想去抓这重犯领奖吧?”

    “为什么不呢师父?”谭宇辰在杨棠面前蹦了几下,还故意做了个鼓起肱二头肌的健美动作,“我现在的力量是普通人的一点五倍,速度更是接近常人的四倍!”

    “不许去。”杨棠严厉否定了谭宇辰的想法,“你这小子,真是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了。”同时,他在脑子里问红后,刚才下车前白玉收到的短信内容。

    红后很快给出答案,白玉果然跟谭燕二人一样收到了相同的短信,都是警示广大市民有重犯流窜至京城的内容。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悬赏的内容。

    [为什么我手机没收到同样的短信?]

    [主人,这类逃犯对你而言不过是小鸡仔,没遇见,算他造化,遇见了,你随手捏死,把奖金一领不就妥了嘛,何须什么短信提醒咧?]

    [红红啊,你分析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客气,为主人您出谋划策是我的本职工作之一!]

    “我抓逃犯也算见义勇为好吧,为什么不许去啊师父?”得了杨棠的否定,谭宇辰还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

    “原因很简单,那逃犯杀死过不少流浪猫狗,甚至还杀过人。而你呢,杀鸡手都抖,更别说对付凶狠的逃犯了。”

    “没杀过人怎么啦,这回正好试试!”谭宇辰自我感觉良好道。

    事实上,杀人犯跟普通罪犯还真不一样,尤其是这种杀害了狱警逃窜出来的杀人犯,那就更不是普通民众对付得了的了。

    杀人犯之所以是杀人犯,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强大的武力,又或者有多么高智商的头脑,而是他们少了一股重伤人或杀死人时的犹豫。

    普通人打架,除非喝醉了,不然即使再凶狠,也很难把人打死或杀死。毕竟大家都知道“杀人犯法”这个事儿!所以,明知道这拳砸下去,有可能打瞎对方的眼睛,所以拳头的力道不觉间就减小了。

    相对来说,杀人犯就几乎没有这种顾忌,只要他有了杀人的念头,然后锁定要杀的对象,一旦找到机会就下死手,半点不带犹豫。

    正因为杨棠深知这种情况,所以一点也不看好谭宇辰跟逃犯短兵相接,故而一而再言辞拒绝了他的请求!至于谭宇辰听不听得进他这个师父的话,杨棠就没太大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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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谭宇辰听不听得进他这个师父的话,杨棠就没太大把握了。

    毕竟人在成为某一领域的拔尖者之后,往往会膨胀,比如杨棠前世练跨栏的刘X,还有练游泳的孙X,在夺了奥冠后,就把自己的教练甩一边了,直到多年后,竞技状态下滑又或形势所迫,才又把恩师请回来执教。

    在国外,这类例子就更多了,比如NBA的杰.威廉姆斯,新秀赛季打完,比较前途无量,替补五十多场比赛,场均打二十六分钟,九点五分、四点七次助攻、一点一次抢断。如果按部就班发展下去,几年新秀期一过,不说签顶薪,至少也是千万年薪级别的球员。结果连自行车都不许骑的篮球运动员杰.威廉姆斯非要骑摩托去兜风,最终出了车祸,导致左膝韧带断裂,左腿有三条神经严重受创,差点截肢,随后他的母队公牛队以将近八百万美元的价格买断了他的合同。

    此正所谓人在志得意满之后,往往容易得意忘形,有些飘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在杨棠看来,目前的谭宇辰就是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继承了杨棠一部份《金雁功》,拿了五块世锦赛金牌,就已经可以翻天了。

    但是,别说杀人了,就是杀鸡,没经历过的人哪怕再强壮,第一次弄也难免笨手笨脚。至于杀人就更是大问题了,短兵相接,你没捅死过人你犹豫,可人家杀人犯捅你可不会犹豫,也许一刀戳在你心窝上就能要了你命。

    实际上,人也是个比较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跳楼堕下,全身到处都是伤,可就是死不了,最终还被医生给抢救过来成了终身残疾。又有的时候吧,或许就是那么一刀,捅在了关键的地方,人在三五分钟之内就因为出血过多休克,进而嗝屁了,连送医院急救都来不及。

    所以呀,这“杀人”对普通人来说,反而是运用技术多过运用蛮力。只不过这话放到杨棠身上就有点不适用了。他目前的身体素质于一般人而言,等于手无寸铁之人遇到了速度超快装甲超厚的人形坦克。人能干得过坦克吗?自然不行!

    人别说干坦克了,就是干霸王龙也不行啊,而霸王龙遇见了坦克,比如咱自产的九九式改型主战坦克,那就是个死字。霸王龙平均体重十五吨,攻击就三招,头冲撞、咬和踩踏,可九九改的重量在无十五吨左右,霸王龙既撞不动也咬不动,至于踩,它的踩踏力不足十吨,对人来说是足够致命了,但对坦克而言,先别说能不能踩中了,就算踩中,威胁也不大。

    相反,坦克别说开炮了,就是车长机枪(同轴机枪是用来辅助主炮瞄准的)一通扫,霸王龙就得跪。因此,霸王龙跟坦克比,那就不叫事儿!换言之,霸王龙对上杨棠,就只有被虐的份儿!

    可惜谭宇辰并不知道这情况,他只觉得他如今好像一只老虎,差不多把猫的本事都学全了,要对付区区逃犯,那还不易如反掌啊!也幸好他没把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话说出来,否则杨棠即便不一掌拍飞他,也非得把他逐出师门不可。

    “杨棠!”

    杨棠一行正朝饭馆大门走,就听见一熟悉女声在叫他的名字,众人循声望去,不是陶妤妃还有谁。

    不过这时候,陶妤妃身边还站着一个银色西装革履的家伙,正在陶妤妃耳边絮叨着什么。

    谭宇辰见状,偷瞄了一眼杨棠,然后摔开燕绫想扯他的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到了近处,他根本没问银西装是谁,直接抓起陶妤妃的皓腕就往回走。

    正给陶妤妃讲笑话的银西装一见,勃然色变,还以为这就是陶妤妃招呼的“杨棠”,毕竟刚才杨棠一行人可是全都转头过来看他俩,所以银西装自然难以分辨到底谁是杨棠,想当然便出手扣住了谭宇辰的胳膊肘。

    谭宇辰什么人呐?他可是谭书记的宝贝儿子,虽说没太多二代习气,但装偪还是会装的,再加上他前两月才得了五金,正是心理膨胀的时候,自然没把银西装放在眼里,见对方竟敢抓他胳膊,他当即怒道:“你牠妈谁啊?撒手!”

    银西装一听,眉头狂跳道:“杨棠是吧,你小子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站在十几米开外的杨棠几人听到这话,俱都有点无语,杨棠更是忍不住捂脸,很想跑过去澄清一下身份,但想想也许那样更丢人,也就站在原地没动。

    事实上,如果是两虎相争,被认错的杨棠肯定要出去澄清一下。这就好像前世美俄两国互相威胁说要动用核武的时候,旁边白俄跳出来嚷道,“两位老大,你们认错了耶,我是白俄罗斯”,之所以忙着澄清,显然是怕引火烧身,但杨棠有那个实力,根本用不着怕,所以也就不急于澄清什么,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果不其然,听了银西装的话,谭宇辰有点怒了:“杨棠也是你叫的?干!”说着,他一拳就搡在了银西装的左眼上。

    “呀!”

    陶妤妃,还有杨棠身边的白玉跟燕绫都惊叫起来。

    杨棠却不禁摇了摇头。

    白玉不解道:“你摇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宇辰这小子不说要对付逃犯嘛,可他刚才打银西装眼睛这一拳还差点意思……”

    “差点意思?”燕绫也纳闷道。

    “是啊,还差点意思,以他的力量,完全能够把对付眼睛打爆嘛,可他没忍心这么做,真要是遇见了逃犯,说不定就得因此吃大亏!”

    “啊?!”杨棠的解释把白燕二女吓了一跳。

    杨棠莞尔道:“没什么可惊讶的,看热闹看热闹……”

    白玉和燕绫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到谭宇辰那边。

    这时候,谭宇辰打了一拳还觉不够,又一脚踹在了银西装的腹部,将他蹬倒在地:“卧槽,你牠妈算哪颗葱啊?敢泡我姐姐……我爸要是知道了,弄不死你!”

    本来被踹得腹部绞疼、正欲破口大骂的银西装听到谭宇辰的话,一下子傻猪了,“你姐姐”?啥意思啊?他一时还没转过这个弯。

    此时,陶妤妃先瞄了眼这边的杨棠,然后发飙式的跺了跺脚,叱道:“谭-宇-辰!”

    谭宇辰赶紧腆着脸,一副狗腿样道:“姐,你有何吩咐啊?”

    地上的银西装一听,差点没昏过去:“我、我……”

    “谁让你打人的?”

    “啊?”

    “谁让你打人的?”陶妤妃重复道。

    “他直呼师父名讳,就是不给师父面子,而不给师父面子,就是不给姐你面子,难道他还不该挨打么?”谭宇辰理直气壮道。

    “你……”陶妤妃听到有些错愕,短时间内竟不知如何反驳自家弟弟,只能暂时放过他。

    可获蒙特赦的谭宇辰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又一脚踩在银西装的屁股上道:“给你半分钟,你马上给我消失,不然我打得你连你父母都不认识你!”

    银西装闻言,连连点头,等谭宇辰松了脚,他赶紧麻溜儿爬起来,钻进附近的一辆奔驰里,飞也似地开走了。

    不得不说,打架这种事在中外的惩罚程度大不相同。拿杨棠前世距离,在国内打架,要确定是拘留还是入罪,得验伤报告出炉后才有定论。一般的轻伤,交点罚款、赔点医药费、再拘留几天,打人方也就没事了。

    但在美国,只要涉及肢体冲突,那就算刑事罪,简单来说,单只吵架,只要没有种族歧视语言,吵得再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一旦动手,轻重勿论,只要挨打方有个好律师,就有可能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为什么呢?因为美国是案例制国家,新案件大多是根据以前类似案件的结论来作出量刑,比如麦当娜因一老太太骂她,结果吐了口痰在老太太身上,然后被告上法庭,这还是没有动手喔,知道麦当娜最后赔了多少钱吗?五百万!人家大法官的理由很充分,“如果我只判几百或几千美元罚款,以她的身家,会记不住这个教训”!

    相对来说,在国内,只要不是打得人脑残或身残,那么拘留几天,陪个几十万也就顶天了。再加上谭宇辰本身的家庭背景,说不定连拘留都不用,直接赔钱了事。

    当然,在美国获得优渥赔偿的前提是,有个好律师,而有个好律师的前提是,你得有钞票。如果你没钱,是个穷人的话,那说不定被人揍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也没人管。即便被美警发现了,顶多立个案,侦查几天,能查到线索就跟,没线索就当悬案挂起来,并不会太影响美警们的饭碗。

    可如果是所在城市亿万富豪的儿子被人打伤打死,那美国警察接报后的出警阵仗绝对会很不一样。

    总的来说,一个人死掉,他本人的社会影响力或者说他亲属朋友的社会影响力够大,那么出警规模就会相应的大,这一条放在全球任何国家都差不多。

    等银西装的小车彻底没影了,谭宇辰才像扶太后那样护着陶妤妃走到了杨棠几人面前,嘿嘿笑道:“姐夫,我姐来了。”

    杨棠微怔,陶妤妃却没好气地瞪了谭宇辰一眼,接着又拍了他手背一下,叱道:“你瞎说什么呢?”但言语间,陶大美女的脸颊倒是绯红,显然对这个事儿是有些意愿的。

    虽然杨棠不是生手,但面对眼下这情况却还是有点难于招架,只好打个哈哈,一笑而过道:“谭宇辰,今天就是吃饭,你瞎扯什么呢?我跟你姐的事儿,等长辈确定好了才有谱,你少掺和!”

    谭宇辰一听,顿时肃容道:“要不姐,我这就给爸打个电话,请示……”话还未完,陶妤妃的素手已然攀上了谭宇辰的耳朵,开始拧转,“哎哟姐,我投降、投降,我一切听你指挥好吧?投降!”

    等陶妤妃松了手,转过视线来瞧杨棠,才发现他看她的眼神里一阵恶寒。陶大美女暗叫不妙,面色却丝毫不变,反而冲杨棠叱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发飙啊?”

    杨棠有点无语,心说:还真没见过,幸好咱俩还没确立那啥关系,这要是真谈了对象,甚至结了婚,陶妤妃再把这对付谭宇辰的招数暴露出来对付他,那他可就有得受了,总不能为了这么芝麻绿豆点小事就又离吧?那结婚什么的就真成儿戏了。

    陶妤妃似看穿了杨棠在想什么,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放心吧,对你,我不会那么野蛮的。”

    杨棠闻言差点没把之前开车时喝的饮料喷出来,而且白玉站得离他很近,差不多听清了陶妤妃的言语,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差点没绷住,就要笑喷出来。

    见状,杨棠急中生智,赶紧没话找话,对白玉道:“哎呀白老师,咱们快别在这儿站着了,还是先进饭店找位子坐吧!”

    本来想笑的白玉闻言愣了:“你不说今晚有饭局,难道没预订位子?”

    杨棠道:“地点是在这儿,但预订位子这事儿不归我负责,得,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他接通了马志鹏的电话,并随手点了免提。

    “什么?你们已经到了,我们也快到了,车马上就拐进来了。”马志鹏在电话那头很大声地讲话,“不是,你们已经……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还有几个想请我吃饭的,我就一块儿约在这儿了。”杨棠回道。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

    “那敢情好,咱们一起坐,省得一桌人都是和尚!”马志鹏口没遮拦道。

    杨棠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说都是秃驴呢?”

    “一个意思……好了先不说了,我车已经进来了,看见我车没,车牌子你应该熟啊!”说到这儿,电话已经断了。

    杨棠当下朝停车场出入口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马志鹏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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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马志鹏三人来得也算早,所以很快找到了泊车位停好车,施施然凑到了杨棠一堆人前。

    本来杨棠还想给两边互相介绍一下,没想到厉冲和马志鹏一上来眼珠子就围着陶妤妃燕绫和白玉打转。这惹得谭宇辰很是有点不高兴:“哎哎哎~~我说兄弟,你瞅啥呢?她可是名花有主了啊!”说着,难得大气地揽过了燕绫肩膀,惹得燕绫好不尴尬,使劲踩了他一脚。

    厉马二人对此打了个哈哈,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再没怎么关注燕绫。

    本来也是,燕绫是在场三女中颜值最低的那个,虽然她的身体素质可能是三女中最好的存在,但论身材的话,陶白二女并不差她多少,顶多少了些阳光活力的运动美,可是陶妤妃白玉的身材气质却又有另一种顶级的柔美或妩媚,而这样的美是大多数男人欣赏的。

    这也是为什么评选世界百大美女,真正搞运动出身的美女凤毛麟角。

    “啊~~这位美女挺眼熟啊!”马志鹏细瞧了瞧陶妤妃,觉得她的柔美气质比白玉的媚惑更适合娶回家当媳妇儿,就欲搭讪。

    没曾想谭宇辰又插嘴道:“这是我姐!”

    “呃……”

    杨棠适时补刀道:“马二呐,这就是我那位美女班长,以前跟你们提过的,似乎以前还照过面吧?”

    陶妤妃回忆着摇头道:“没有……不过大家好,我是杨棠的同学兼他班长!”

    马志鹏:“……”

    厉冲:“……”

    唯有谭尹在边上偷笑。

    过了十来秒,等尴尬过去,厉冲这肌肉男难得闹到开回窍,指着白玉道:“得,不用说,这位美女肯定也是颇有来头吧!”

    马志鹏闻言看向杨棠。

    “嗯~~她是我们系的英语课老师,白玉!”杨棠直言不讳。

    厉马二人又是一阵哑然。

    白玉见状莞尔道:“行了,都别在这儿杵着了,不说吃饭吗?我都有点饿了。”

    于是一群人步入了这家叫“芬华”的饭馆。结果到前台一问订座的事,马志鹏的脸很快阴沉下来。

    杨棠一堆人都在离前台不远的一处巨型盆景边站在低声闲聊,见马志鹏跟厉冲黑着脸回来,谭尹心头升起一股不妙之感:“怎么了老三?”

    “玛德,四零七那帮小子耍咱们,他们就在大厅订了一桌,再就没有其他的了。”厉冲咬牙切齿道。

    谭宇辰一听,当即就有点爆了:“什么?!那我们大老远跑来……”可话还未完,就被陶妤妃瞪了回去。

    杨棠心里自然也有气,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砸了人家饭馆吧?这又不是人饭馆的错;至于马志鹏轻信人言的问题,也不该在眼下吵吵;目前最重要的是找个地儿吃晚饭,而不是计较其他,于是他想了想,给舒芫打了个电话过去。

    在电话还没接通时,杨棠已在脑子里跟红后沟通过了,知道附近还有不少可以吃饭的高档酒店以及餐厅之类的,所以他相信人脉广泛的舒芫会有办法解决这种小麻烦的。

    “喂,易老大,这才没几天你就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呀?”

    白玉和陶妤妃就站在离杨棠半步远的地方,很自然地听清了电话那头舒芫半开玩笑的撒娇之语,一时间都脸现古怪之色。

    杨棠被白陶二女四目聚焦,那种感觉怪怪的,让人心里发毛,真的是好尴尬呀!他赶紧举着手机往角落里走了两步,这才回道:“舒姐,能别开玩笑吗?我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你说。”

    杨棠忙把眼前的麻烦简单的说了一下,舒芫一听,没忍住,如偷鸡狐狸般谐笑起来:“嘻嘻嘻……以你易老大的实力,直接大开杀戒就好了呀!”

    “屁话,赶紧帮我想个辙!”

    见杨棠有点急眼了,舒芫不敢再撩拨他,态度认真起来道:“对了,你刚说你在什么饭馆来着?”

    “叫什么芬华,就在西三环这边……”

    “是不是在紫竹公园附近?”舒芫又问。

    “好像是……”

    “那敢情好,你和你朋友在饭馆大堂是吧?稍等五分钟,自然会有人出面帮你搞定麻烦!”说到这儿,舒芫直接挂了电话。

    “哎?我去……说个半截话就撂了。”杨棠很是无语地把手机收回兜里,嘴里却还在嘀咕,“下次见面,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得开花!”

    “怎么样了?”见杨棠打完电话,陶妤妃凑上来问。

    “找了个熟人,他说让我们等几分钟,应该能解决吃饭的问题。”

    跟着陶妤妃凑过来的谭宇辰道:“就在这儿等么?”

    “废话!难道你还想去外面多晒会儿啊?”杨棠横了谭宇辰一眼。

    “不是师父,燕绫都已经饿了呀,关键在这儿站着让人当动物看,也不是个事儿啊!”谭宇辰话音刚落,就又有两个小女生走到近处,一直盯着他死瞧。

    “请问,你是百米飞人辰辰吗?”其中一个小女生问。

    谭宇辰装傻道:“我叫谭宇辰,不是辰辰!”

    “啊呀,还真是辰辰啊!”俩小女生高兴得直蹦,声音也陡然大了二三十个分贝。

    然后一瞬间,大厅无数桌客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再然后,至少有三成的人起身朝谭宇辰这边围拢过来。

    杨棠见状,连忙扯着陶妤妃和白玉溜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唯留谭宇辰跟燕绫应付局面。

    直到这个时候,杨棠总算见识了世界冠军的影响力。当然,这还是因为谭宇辰得的几个冠军都是华夏较弱势的项目,就好像前世练跨栏的刘X一样,他若只是个乒乓冠军,绝偪得不到那么大的代言合同。

    谭宇辰也一样,短跑一百两百米,跳高跳远三级跳,连得五块金牌,还牠妈都破了世界纪录,这样的家伙,即使只是世锦赛夺冠不是奥冠,也依然有吸.粉的强大资本。这要是等两年,下届奥运会,谭宇辰继续参加这五项比赛,甭说夺五金,就算是只能夺两金,他的号召力也绝对比乒羽冠军大得多。

    也就在谭宇辰被粉丝包围的同时,又到前台争辩了一番的马厉二人脸色灰败地走了回来,与杨棠谭尹诸人汇聚到一起。

    “怎么样?能匀出位子吗?”谭尹问。

    “不行!”马志鹏摇头道,“我都塞钱啦,那领班还是说不行,只是要我们等,说有了空位可以优先安排我们。”

    “那得等多久啊?”谭尹问这话的同时,拿眼扫了一下白陶二女。

    马志鹏自然明白谭尹的意思,要是没有几位美女在场,他们几个男的就是堵口气也会在这儿等到四零七的那几个家伙过来吃饭,然后说不定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但现在有美女在侧,就算他们几个愿意等,人家美女愿不愿意还两说了。

    关于这个问题,马志鹏犹豫了一下,就打算旁敲侧击问问白陶二女的意愿,可话还没出口,旁边就传来一抹嚣张的男声:“哟,还真是你们几个小崽子啊?你们也来这儿吃饭,订位子没有啊?”

    厉冲闻言骂道:“靠,周永钧,你嘴巴每天不喷点粪是过不得了吧?老子们有没有订位子,关你屁事!”

    “那敢情好……我就是关心你们一下,没想到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唉~~算了,这年头好人难做,咱们还是自己吃咱们吧!”为首被厉冲叫作周永钧的男生西裤皮鞋外加短衬衫,每一样看上去似乎都是牌子货,但在杨棠的邪眼看来,他的皮带皮鞋都非正版货,不过杨棠并不急于揭穿周永钧的穿戴问题。

    说到底,前世杨棠还在上初中时有过类似经历,家里边经济条件不太乐观,他还想穿好的吃好的,穷讲究。每个人都有爱慕虚荣的阶段,能从爱慕虚荣中蜕变出来,人才可能变得成熟,否则一直虚荣下去,价值观很有可能就会扭曲,进而导致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犯罪。

    “老三,你上这个家伙的当了。”此时谭尹扯住了还想继续破口大骂的厉冲,“他这种人虽然不在乎面皮,但还是不希望我们抓住他把柄,所以他刚才才会故意提起订位子的事,想要故意激怒了。结果呢?你果然被激怒了,还说咱有没有订位子不关他事儿!他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厉冲:“……”他总算明白了周永钧言语中的弯弯绕。可惜

    这时,那个男生周永钧看清了被杨棠挡住大半的陶妤妃和白玉的脸貌后,眼睛大亮,主动上前道:“这两位美女,怎么称呼啊?其实今天是我们四零七寝室联谊的曰子,你们有兴趣加入吗?”

    陶妤妃淡淡地瞟了周永钧一眼,轻声道:“已经有约了,没兴趣!”

    周永钧闻言一点不显尴尬,转而看向白玉:“那这位呢?”

    白玉摆手道:“我也没兴趣。”

    “不是,两位美女……”周永钧觉得有点丢面儿,开始劝说起白陶二女来。

    马志鹏见状,冷哂道:“哎哎哎~~周永钧,你搞什么名堂,你们四零七不会约了水木的几个女生吗?她们人呢?不会临时来不了,你就想来撬我们的墙角吧?”

    “姓马的,你说什么屁话呢,人家堵车,马上就到……”话刚说到这里,就见饭馆门口进来了三个青春靓丽的女生。

    周永钧眼前一亮:“嘿,看见没,说.曹.操,曹.操.到!”随即向那三个女生招手道:“芝颖,这边!”

    仨女生循声望来,接着走到近前,打量了杨棠等人一圈。为首穿牛仔短裤吊带背心身材高挑的盛芝颖道:“怎么不去席间坐下,在这儿扎堆干嘛?还有那边,一群人要签名,哪个明星到了呀?”

    “就一个体育小明星……至于我预订的位子可坐不下他们这么多人!”说着,周永钧还故意指了指一圈在场的马志鹏他们。

    “啊?莫非你们是分开预订的席位?”盛芝颖天真地认为道。

    “呃……”本打算不顾一切爆料周永钧出尔反尔的厉冲骤然停了下来,他发现在盛芝颖面前揭发周永钧完全是空口百话,毫无证据。

    这时,周永钧继续恬不知耻道:“芝颖呐,他们是想和咱们坐一桌,可问题是,这哪儿坐得下呀?再说了,你看这大厅,现在也没其他位子了……”

    这话说得盛芝颖三个女生有点六神无主,也说得马志鹏等人吹胡子瞪眼。

    可就在这令连一向淡定的谭尹都有些尴尬的时刻,一个正装中年男从二楼下来,走到前台旁,左右瞧了瞧,快步凑到杨棠面前,道:“请问是杨棠杨先生吗?”

    “我是,你……”

    “敝人张家坤,是舒总吩咐我们老总让我过来迎候几位的。”中年男张家坤三言两语就把身份交代清楚了,“杨先生您几位是要吃饭么?那么请上二楼,最东头的一间包房是这家饭馆最豪华的包间了,请吧!”

    杨棠一听,总算明白了舒芫的打算,敢情她跟这家芬华饭馆的老板认识。既然这样,杨棠自然懒得再去找其他地儿吃饭,当即向白陶二女示意一下,又叫了谭尹,就打算往二楼上去。

    人就在边上的周永钧几乎把张家坤的话全听进了耳里,当下就不爽道:“我可是早就订了位子耶!凭什么他们可以去二楼,我就得在大厅用餐啊?你们这店做生意做得也太没道理了嘛!”

    张家坤闻言眉头一挑:“这位小哥是在跟我说话吗?”

    “当然!”

    “那就搞笑了……你说你早就预订了位子,可楼上的包间是我长期包年的,这都第四还是第五个年头了,你有意见?”张家坤脸色淡然、目光闪烁道,“小伙子,奉劝你一句,有些话在公共场合可不能乱说喔!你乱说话砸了这家店的招牌事小,毕竟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有的是钱,生意遍布各行各业,但如果这家店的幕后老板心血来潮想玩死你全家,那对你来说,事情可就大发了,对吧?”

    周永钧听到这隐含威胁的话,心头一阵狂跳,面色有些发白,再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愿跟张家坤对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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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有的是钱,生意遍布各行各业,不差这店赚的那点钱,但如果这家店的幕后老板心血来潮想玩死你全家,那对你来说,事情可就大发了,对吧?”

    周永钧听到这隐含威胁的话,心头一阵狂跳,面色有些发白,再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愿跟张家坤对眼神。

    “呵呵,随便吓一吓你就怕了,真嫩!”张家坤扔下这话,转过身冲杨棠微微躬身道:“杨先生,这边请!”说着,引了杨棠一帮人径直上了二楼。

    一直被粉丝围着签名都快手软的谭宇辰见状,赶紧对周围的粉丝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约了人,不好意思,今天先签到这里……”言语间,他好不容易才护着燕绫挤出人堆,忙向二楼追去。

    粉丝们倒也识趣,没有死缠烂打地尾随,而是各自散去,回到原位继续吃喝,但也有少数粉丝盯着周永钧盛芝颖几人猛瞧,“看刚才的情况,他们好像跟辰辰约的朋友认识……”

    “是认识,不过关系就不怎么融洽了,不然在一个饭馆吃饭,哪怕拼桌也会拼到一起嘛!”

    “倒也是,但凡关系差一点的朋友基本就不会拼桌。”

    “那算了,本来我还想过去认识认识,然后通过他们再在辰辰面前加深一下印象……”

    “你倒是会想法子,这种曲线救国的招儿你都能想得出来?”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少自卖自夸了,回桌继续吃饭去。”

    “收到!”

    这时,有点懵圈的京华仨女生盛芝颖和她俩室友总算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女生冲盛芝颖叫道:“阿颖阿颖,你看清刚才那男生没有?就后面追上去那个……他他他他……”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谭宇辰了。”另一女生颇有些激动道。

    “好、好像真是……他!”盛芝颖不太敢确定,但看侧脸的确就是她最近一段朝思暮想的男神——百米飞人、世界冠军谭宇辰。

    由于视角的关系,周永钧只瞧见了谭宇辰的侧后和后脑勺,所以听了三女的话,一头雾水:“你们仨在说谁?芝颖,你们说的谁啊?”

    “八月份世锦赛百米夺冠的华人你不知道?谭宇辰啊,刚过去的好像就是他!”盛芝颖回了周永钧一句,明媚的眼珠子开始转动起来,计划着等一会儿怎么再跟谭宇辰碰个面,正式认识一下。

    “啊?!”周永钧也惊了。要知道,他可是京大辰辰粉丝后援团的长老,没想到谭宇辰的本尊居然有朝一日离他这么近。可是刚才一堆粉丝围着谭宇辰,周永钧光顾着挖苦谭尹几人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谭宇辰的存在。

    周永钧脸色变换之际,盛芝颖的室友补了一刀:“看刚才……辰辰好像跟马志鹏他们认识。”

    “不是吧?”不止周永钧勃然色变,就连跟周永钧一起来的两个男生的脸色也都变了。实话实说,他俩也算是谭宇辰的粉丝,但如果谭宇辰真跟马志鹏他们认识,那这个事就有点尴尬了。

    别看方校长还有那啥洪天洋想逼杨棠就范,实际上,谭宇辰八月份田径世锦赛连夺五金后,京大的校领导们,那感觉就跟吃了多少只苍蝇似的。

    为什么呢?因为谭宇辰本来是京大的在校生,可他夺冠时,人事档案已经早都转到体育总局了。如此一来,谭宇辰出了国际大赛的好成绩,这就是体育总局发掘苗子的功劳,甭管这功劳落在总局哪位领导的脑袋上,反正是落不到京大脑袋上。

    要知道,京大的校友里边,奥冠世冠这样的人物也不少,可那都是先夺的冠后进的学校学习,这夺冠的功劳基本上跟京大没什么太大关系。

    可谭宇辰不一样,他本来就读的就是玉京大学,只不过在跑到体院去专业测试了几回之后,总局方面就有领导动心思了,然后再一摸谭宇辰的背景,呵呵,原来是谭书记家的娃呀,于是悄然联系上谭书记,暗地里沟通了一番,再由谭书记亲自操作,谭宇辰的人事档案就被调离了京大。

    也许有人要说,京大什么学校啊,其正校长那是可以跟国家一二号首长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把一个在读生的档案调走了?

    事实上,这不是难事,关键是看京大本身对这名学生的重视程度,如果不重视,加上提前疏通好了关系,调档案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谭书记是谭宇辰的亲爹,又是天枢院参政(相当于政洽局委员),人家老子要调儿子的档案,只要理由合理,学校一般是不会跟学生家长闹僵的。

    至于说京大校长能跟国家一二号首长拍桌子这事儿,那倒是真的,但态度不代表其他,一二号首长对京大校长的建议或意见说不定也就姑且听之,会不会落实,还有得研究呢!

    同样的道理,谭宇辰的人事档案调离京大,虽然会失去京大同学这片关系网,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就像有京大、京华的学生毕业以后回老家卖猪肉的,这样的家伙即使卖猪肉卖成了千万富翁也未必用得上同届校友的人际关系。

    所以说,用不用得上大学同学这张关系网,还得具体看人,有些同学毕业以后从事销售工作,那这关系网说不定就能帮上忙,又或者有的同学考了公务员,而且一上来就进了国朝的大部衙,跟某些大学同学的父母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关系网也说不定能用得上。

    可要是一毕业就进了某某研究员,从事研究工作,天天加班,每周一百小时的工作时间,而且这研究一干就是十几年如一曰,虽然期间升职加薪不会少,但社交活动就几乎趋近于零了,大学同学那张关系网也就变成了偶尔的节日问候电话,甚至毕业十年后,都不见得有同学再会在过节的时候打电话来了。

    正因为如此,谭书记暗中让谭宇辰尽早放弃了京大同学这张关系网,也不失为一步转换之棋。毕竟自己的儿子谭书记自己清楚,谭宇辰虽然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京大,但绝不是搞科研的那块料,而当公务员呢,他老子虽不缺乏弯弯绕,却少了那么点急智。

    千万别小看公务员的这点急智,有时候一个应对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仕途戛然而止的悲催结局。为什么大机关里有不少五十岁出头都还只是个副科级的老人呢?原因很简单,这些人能力平庸又没有背景,加上还缺乏那点急智,最终沦落到只适合干点打杂跑腿的境地。

    什么叫急智呢?比如科长不知怎么的就看不惯你这个新来的小科员,上面有处长来检查的时候,科长就让你去倒水泡茶什么的,你乐呵呵地去了,结果一回来,还没等上茶,科长就指着你对处长道:“领导,刚才你点卯的时候,缺的就是他。”

    这时候该怎么解释才能祛除领导的坏印象,就要看个人的急.性.发挥了。有的人有这个小聪明,他就能够过关,甚至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可有的人只会干巴巴回一句“刚才是科长叫我去泡的茶”,那你在处里明显就前途无亮了。

    谭宇辰就是这种人,他不缺乏私底下勾心斗角的智商,但在临机应变上,经常会脑袋空白。谭书记正是看穿了他这一点,所以觉得自家儿子以后的路不太好走,必须另辟蹊径,于是在得知臭小子田径项目有可能出彩的情况,这才有了调档案的事儿!

    之后,果不其然,谭宇辰经过了不太长时间的专业训练后,就在世锦赛夺冠了,而且还不是一个冠军,一夺就是五枚金牌,并且这五个夺金项目均是国家长期的弱势项目。

    再然后,京大的校领导们获悉这一情况后,纷纷郁闷了。但木已成舟,他们能怎么办?总不能打电话过去大骂谭书记一通吧?要知道,人家谭书记可是参政之一,是比高官还稀有的官场巨擘,你私底下打电话去,人家接不接还两说呢!

    至于京大校长在首长面前拍桌子这种事,那是特殊场景下的产物,并非常态,不然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想想也是,这其实跟老子朝儿子瞪眼睛是一个道理。当儿子渐渐长大,毕业了、工作了,老子瞪眼睛的次数也就少了;等到儿子进步了、升官了,当了局长甚至市长,老子瞪眼睛的次数也就渐至若无,除了七十大寿的时候还瞪了一回之外,就再没瞪过。

    随着谭宇辰夺了世冠,谭书记已经替儿子把将来的路铺排好了,只要谭宇辰再拿下一个奥冠,那么他三十几岁接近四十岁退役的时候,就可以像杨棠前世的蔡X华那样做做教练工作,最好能带出一茬奥冠,不过也就那样了,如果能行,到五十出头的时候,就可以转做行政,而到了这个年龄段,上升的空间几乎没有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人去考验谭宇辰的急智了。

    当然,谭宇辰如果能再拿下奥冠,他也可以像布博卡、邓X萍那样,找机会进国际奥委会任职,有了这个经历,以后哪怕谭书记早就入土为安了,谭宇辰在国内开办私人体育学校也不太会有人敢为难。

    只不过谭书记安排的这条路并没有直接告之谭宇辰,反倒是大略地讲给了陶妤妃听,对此陶妤妃不置可否,当时反而质问自家老爸,怎么不给她安排条后路。

    谭书记笑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夫家就是你的后路,再不然等你弟弟夺了奥冠,只要他行差踏错、大放厥词啥的,也算是你一条后路啊!”

    陶妤妃当时却听得有些沉重了,毕竟谭书记列出的这些后路都是在他身故后的路,其实只要谭书记还在生,甭管退没退休,那都是一条大路。

    二楼,包房,席间。

    “姐,你想什么呢?眼神都飘远了……”

    “没、没想什么!”陶妤妃回忆起当初谭书记的话,一时间有点莫名悲切。

    “没想什么那你眼圈红什么?”谭宇辰不明就里地追问道。

    陶妤妃闻言略显慌乱,杨棠见状,夹了块肥牛肉到她碗里,道:“你姐红眼圈是让这辣气给熏的……陶陶啊,别愣着啦,快吃,这牛肉还不错!”

    “就是就是,入口即化,中间还有不太粗的筋,有嚼劲,但能嚼烂!”说着,白玉又夹了一块肥牛搁自己的小碗里,边吹气边急着吃。

    谭尹见此一幕,提醒道:“喂喂,我说你们都少吃点,这是那位张先生怕咱们等菜,所以才弄了这么个肥牛锅让咱们垫巴垫巴,这万一要是吃撑了,等下正菜上来可就……”

    厉冲当即赞成道:“老大说得对,那你可以歇筷子了,你那份我帮你消灭……”说着,就欲伸手来端谭尹面前的牛肉盘子。

    “你少来。”谭尹挡住了厉冲的手,“我就是说一说,但这牛肉挺好吃的,我还得继续尝鲜。”

    等杨棠他们把各自盘子里的牛肉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张家坤适时敲响了包房的门,跟着他一块儿进入包房的还有一溜端着菜盘的旗袍小姐。

    “怎么样各位,这牛肉小汤锅还合口吧?”张家坤问了一句,“下面我们老板给杨先生还有各位准备的正菜这就要上桌了,那个谁,带两人把桌子先拾掇拾掇,汤锅也撤走!”

    “是,张总!”立马有三个旗袍女子越众而出,麻利地收拾起餐桌来。

    见还在收拾,马志鹏忍不住问了一句:“张总,你们这儿牛肉汤锅的牛肉咋这么好吃呢?”

    “很简单,因为这牛肉先炖过一回,入过味的。”张家坤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口敷衍道。

    马志鹏却没看出张家坤的不耐,继续道:“可你们这儿牛肉的肉质也太……”

    “也太美味了是吧?”张家坤反问了一句,趁机看向杨棠道:“其实很简单,诸位刚才吃的正是顶级的神户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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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们这儿牛肉的肉质也太……”

    “也太美味了是吧?”张家坤反问了一句,趁机看向杨棠道:“其实很简单,诸位刚才吃的正是顶级的神户牛肉!”

    “啊!?”听到“神户牛肉”几个字,在场不少人差点没惊掉下巴,“神户牛肉烫火锅?”

    “这其实是我们老板无意中发现的又一种关于神户牛肉的美味吃法,知道今天杨先生过来,所以就分享出来给……”

    张家坤的这些废话,杨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见他有滔滔不绝的趋势,杨棠终忍不住打断道:“好了张总,别浪费时间,让人赶紧上菜吧!”

    对于杨棠的强势,张家坤丝毫不觉难堪,反而略略欠身道:“好的,这就上菜!”说着,他向领头的旗袍小姐打了个上菜的手势。

    ………

    也就在杨棠一伙人吃得不亦乐乎时,坐在下面大厅里吃喝的周永钧等人感觉就不太美妙了。

    本来这家芬华饭馆的大厅很宽敞,二十多张八人桌摆下一点不显拥挤,桌与桌之间即使拉开椅子也还有一米多的间隔,而且每两三桌之间就有屏风格挡,加上有中央空调送风,这秋老虎的天气下进来饭馆吃个热菜、辣菜又或者火锅什么的,一点不觉热得慌。简单来说,以这里的环境,只要不是故意找茬,邻桌之间很难互相干涉得到。

    可问题是,事情偏就有这么凑巧,周永钧所订位子的隔壁桌清一色全是男的,见周永钧这桌有三位女生,且颜值都在水准之上,哪怕比著名女星差点,但胜在清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两个女生还是原装货,哪怕不是原装货那女生,双腿也是并得很拢,显然没被人用过几次。

    不得不提的是,媒体上那些所谓的著名女星,早就不是原装货了,二手三手还算轻的,四五六七八手算常态,就跟坐那儿打麻将似的,骰子一丢,一抓牌一看牌,各家话就来了,“哎哟,我这个(牌)好烂呐”,“你烂?你烂没得我烂”,“你们那个叫啥子烂啰,老娘比你们更烂,不信翻开看”!

    娱乐圈女星跟这番对话差不多,除了极少数个别出身有背景的女星能避免那些倒灶事儿以外,剩下的哪个不是从人堆里杀出来的。

    这也是许多豪门不愿意接受女星嫁入家门的根本原因,而且不止是国内,国外也一样,那些真正的豪门几乎就没接受过娱乐史有污点的女星嫁进门的。别的不说,就说当年梦露与总统肯尼迪闹绯闻闹得辣么厉害,可最后呢,梦露离奇死亡,肯尼迪家族很快撇清了与她的关系。

    要知道,有传闻说,肯尼迪在总统大选获胜(时间在1960年)后当晚就是与梦露过的,而那个时候,梦露还没跟第三任丈夫离婚,直到第二年一月二十号,肯尼迪正式以总统身份执政时,梦露才跟她第三任丈夫在墨西哥离了婚。

    这还是梦露,好莱坞历史上一等一的女明星,她的私生活都如此混乱兼身不由己,可想而知其他女明星的私生活是如何了?于是很自然地,像肯尼迪这样的豪门家族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女明星进家族的。

    年轻人大多数爱追星,男青年爱慕某个或某几个女明星,这都是常态,但对老辣的男人来说,在外面玩的副啊,清纯的原装女生那是最好不过,主要是她们干净,不像什么按摩女搓脚女之类的,天知道她们有没有什么尖锐、还有梅什么的。

    正因为周永钧带的盛芝颖三个女生被邻桌一圈不知羞的微醺男人们瞧上眼了,所以周永钧等人吃饭时才遇到了麻烦。

    邻桌的男人们显然都是人精,他们这桌还有隔壁周永钧那桌以及另外一桌正好被屏风隔开了外面,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周永钧他们刚点完菜,菜还没上,而另外那桌看样子快要吃完了,所以全是男人这一桌的各个家伙们眼神虽时不时的瞟在盛芝颖她们仨身上,却没有过份的言语和动作。

    不过等周永钧他们的菜陆续上来,另一桌客人吃完走掉后并没有新的客人补位,这样的情况令全是男人那一桌开始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其实黄衡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凭借着近半年来的脑记,好不容易摸清了看守所各个卡点的换班情况,趁着早上天亮的最后一班换岗的机会,他拗断了一个刚换完班习惯在厕所里拉泡屎再离开看守所的狱警脖子,换上对方的衣服,趁给养车卸货的当口,溜到了车盘底下挂着,随后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县郊公路,顺便把警服留在了车上。

    接着,凭借衬衫上浓郁的果蔬味道,黄衡蹭上了一辆往玉京拉菜的大卡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潜进了玉京五环以内,而这个时候,看守所方面在早上出.操.第一次点卯的时候,终于发现少了名重型犯黄衡。

    要知道,黄衡可是以入户抢劫兼过失杀人罪进来的,判了二十年。但黄衡本人一直觉得自己很冤枉。为什么呢?按照他的说法,他不过是入室盗窃,只是没想到那家有人,而且是个暴脾气的男人,起来解夜守的时候发现了黄衡,顺手就从附近的高尔夫球杆袋里抽了根五号杆出来,想要教训黄衡,结果两人在搏斗间一起摔下跃层的台阶,黄衡手里的刀子正好戳进了男人的心窝,就这么牠妈一刀,人就死了。

    黄衡真没想到人这么容易就会死,所以当时纠结了一阵子才开始逃跑,结果刚好被邻居叫来的几个保安撞上,就此遭擒。

    之后的法院判决,检方还算留了情,依照现场事实,只控告黄衡犯了过失杀人罪而非故意杀人,不然他直接就拖去枪毙了,哪还有机会越狱?

    可惜黄衡并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他觉得他被冤枉了,可实际上就凭他入室盗窃就能判个三五年,何况之后被人发现还杀了人,判无期判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自打进了看守所,黄衡就预谋着逃跑,经过半年多的忍耐,总算让他逮到了机会。当他混进五环以内时,看守所方面才发现少了黄衡,再一详查,从厕所的厕格里更是发现了狱警的尸体。

    这下子,事情大发了!

    越狱本身就已经是重罪,加上黄衡杀了一名狱警,这就是罪上加罪,一旦被抓回来,肯定是死刑。

    本身就有二十年有期徒刑的黄衡在看守所这大半年借阅了不少刑法方面的书,所以他本人也相当明白杀警越狱这个事的后果。被抓回去是个死,被围捕也是个死,左右都是死,黄衡的心态也就放开了,刚刚天大亮,路边有女人走过,就想上去按住对方强奷,反正他就一条命,多强奷几个多杀几个人,他还是只会死一回,便宜占大了。

    不得不说,往往拥有这种心理的人是极度危险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道德底线,形成了一种反人类的毁灭人格,心里想着:反正我都要死了,死之前多找几个垫背的足够了。

    当然,这还是毁灭人格的初级阶段,一旦拥有此种人格的罪犯没有在短时间内伏法,那么他们的人格很可能会扭曲升级,比如:几个垫背的怎么够?我要整个城市都跟我陪葬!

    至于想法能不能实现、办不办得到,那是另外一说,但有这种思想的人,就已经算得上危险份子了。

    幸好目前黄衡的扭曲心理还处在第一阶段,他只想找几个女人爽一爽,然后拉几个垫背的一起去死。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他残存的理智还是制止了他立马上去强奷女路人的想法。

    理智告诉黄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弄个身份证找个落脚点先安顿下来。而这两点对于原先只是盗窃和小偷小摸的黄衡而言,简直不要太容易。

    黄衡来到一个公车站,先随意摸了两个路人的钱包,从中得了六七百块钱,两张身份证,几张银行卡以及两张公车卡,还有些名片什么的。他留下了钱、身份证和不记名的公车卡,其余的全扔进了路边停放的手推垃圾车里。

    接着,黄衡打车到了长途汽车站。之所以来汽车站,是因为这里的监控系统比起火车站和机场来较为老旧,监控镜头也较少。

    黄衡买了油条豆浆,蹲在来往人流较多的路边物色了一阵子,总算看到一个跟他长得有六七分相的家伙,于是他想办法尾随了一路,在对方进厕所后,想办法掏到了对方的钱包,从中拿了对方的身份证,又把钱包塞回了那人的屁兜里。

    如此一来,被偷了身份证这人多半会以为自己把身份证落在哪儿了而不是钱包被偷,也就不会报警,引起警方和这一片地头蛇们的注意了。不然黄衡他一个外来的家伙在别人的盘子上切货,多半是要被报复的。

    有了身份证的黄衡去理了个与身份证照片大体相似的发型,这下子他与偷来的身份证约莫有八分相了。但是黄衡知道,恐怕他的通缉令已经下发到各个分局,那通缉令上的照片跟他更像。于是他又向理发店老板买了些胡须假发什么的,再度打扮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觉得自己伪装得差不多的黄衡接下来到了一片外地工的住宿处,由于黄衡本身就是豫州人,所以豫州话听说都不错,很快跟那些外地务工人员中的豫州人聊到了一起,再稍微一打听,便听说有在京城混得好的豫州人最近两天家里要办喜事。

    黄衡对这事起了心,又稍微拐弯抹角打听到了喜事人家的地址,就摸了过去。

    这家要办喜事的豫州人在京城混得确实不错,父母来京城打工十年,已经混成了俩不大不小的包工头,还在四环买了一套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加上娃儿在京城读书,上半年刚毕业,这下半年就张罗着结婚,可谓喜事连连。

    黄衡到这家人所住的小区时,这家人正在小区花园里大排流水席,让各家各户街坊邻里都沾点喜气。黄衡来的时候正好买了百十来块钱的礼品,包装盒大而精美,但实际没什么玩意,反正大家都送礼,他也将礼品奉上,再跟人家姓万的男主人用豫州话聊了几句,马上就亲热起来了,甚至还跟他家那大学毕业生的娃儿万蟠聊得很投机。

    结果午饭后,再打了几局台球后,万蟠对黄衡就“黄哥、黄哥”的叫了。傍晚时分,万蟠几个大学死党陆续到了万蟠家,并且在万蟠家附近的酒店安顿下来。

    本来大家打算省钱,就在万蟠家吃流水席解决晚饭算了,但是没想到有个姓耿的同学说,明天万蟠就要成亲入洞房了,今天必须得出去找个妞预习一下,不然洞房花烛时手足无措就不好了。其他人一听,顿时起哄不已,扯着万蟠就到了外面,最终一群人进了芬华饭馆吃饭,说是先吃饱喝足再去找乐子。

    没想到,他们刚吃一会儿,周永钧三个男生就带着盛芝颖三位漂亮女生坐到了邻桌。多瞄几眼之后,黄衡的下身就有点蠢蠢欲动了。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频繁的往盛芝颖三女身上瞟,很快就被万蟠的几个同学给发现了。

    于是整桌男人都在起哄,到最后还开始有节奏地拍打桌子,令周永钧盛芝颖他们颇有点心惊肉跳,可短时间内,偏又发作不得。

    与此同时,二楼包房内。

    张家坤被杨棠打发走了。

    吃着份量十足、味道顶赞的各式菜肴,厉冲忍不住道:“老幺,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还认识这饭馆的幕后老板!”

    “就是,早知道这样,我们不足直接占了周永钧订的桌,也好欣赏一下他的脸色!”马志鹏多少有点不忿道。

    杨棠摆手道:“马二,其实这家店的幕后老板不过是我的一个书迷而已,所以意气之争,人家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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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二,其实这家店的幕后老板不过是我的一个书迷而已,所以意气之争,人家未必会站在我们这边。”

    “书迷?什么书迷?”白玉略显诧异,饶有兴趣地问道。

    “以前跟马二他们提过的,我在国外出版了几本书……”杨棠随口扯了一句。其实这也是他让红后通知舒芫提前找好的接口,不然万一跟芬华饭馆的老板照了面,大家一开口就驴唇不对马嘴,虽然不会太伤害陶妤妃等人的感情,却也尴尬不是?

    “是出了两本书,我还找京大的留学生师兄详细问过,都是写变.态的。”谭尹半开玩笑道。

    厉冲闻言愕道:“有这么严重?”说着,他吃了口菜,又道:“我记得老幺那书不是写多重人格的嘛?”

    “哟,你还记得挺清楚。”马志鹏谐笑道,“老幺那书叫《二十四个比利》,就是说比利这家伙有二十几种人格,那还不心理变.态呀?”

    “啊?!”燕绫被几人勾起了说话的兴趣,插嘴道:“我听网友说,写书的人写的书如果血腥场面比较多的话,那这个作者的心理就比较灰暗和血腥,这写心理变.态……”

    “闭嘴!”谭宇辰起初还没在意,但听燕绫越说越离谱,他赶紧大声喝叱出来,还顺带着帮她碗里夹了好大几夹菜,“赶紧造吧,就这些吃的还堵不住你嘴,在这儿废什么话!”

    面对自己男朋友的瞪眼,燕绫噘噘嘴,多少有点委屈地闷头吃东西。

    杨棠见状,摆手道:“宇辰你搞什么呢?咱们这里可是言论自由,刚才燕子说的话不算全错,但也不全对。”

    谭宇辰没敢接这个话茬,倒是陶妤妃挑眉道:“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作者要想把一个小说类型的场景描写得比较真实,他就必须有代入感,或者说能够有丰富的知识或底蕴却臆想某个场景,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会有人去阅读并理解,甚至感同身受!”

    “但这并不代表,作者写了一个心理变.态,他本人就是心理变.态……那要这样的话,作者写个强奷犯,他是不是就该是个强奷犯?作者写个恐怖份子,他是不是就该是个恐怖份子?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作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罪孽深重的群体了。”

    听完杨棠这番娓娓之言,在座的吃货们都不禁哄笑起来。

    杨棠意犹未尽,又加了几句:“这作者要是写盗墓小说的,岂不是还得学会打地洞,可现在国家规定,这盗墓也犯法啊,除非你给国家干,但那叫考古,拿死工资的!再说了,那些著名的侦探小说家,也不见得他们在现实中就是侦探吧?还有,那些写成仙了道的作者莫非书一写完就直接飞升了?”

    “所以啊燕子,写书的人有可能经常失眠,因为他在不停代入书里的情节或画面,但并不是说这作者就跟书里的主角一样,似变.态似血腥,那要是主角跟**差不多呢?作者岂非也伟光正了?这明显不可能吧?”

    众人又一阵哄笑,不过白玉却蹙眉道:“谁是**?”

    杨棠一怔,反问道:“你们不知道**么?”

    谭尹道:“我们应该知道吗?”

    “啊,对,你们暂时不会知道也不会听说,这是我新构思的一部军旅小说中的人物……”杨棠不得不开启忽悠模式,把**的生平略讲了讲。

    “照老幺这么形容的话,这家伙就是个标兵啊!”厉冲道,“但我估计,他应该离网络上所说的兵王有一定差距。”

    “三哥,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杨棠基本上赞成厉冲的观点,“标兵,不一定能打仗、打胜仗;能打胜仗的未必是标兵!”

    “所以啊,如果你那部军旅小说的主角是**,那基本上要歇菜。”厉冲哂笑道。

    “怎么可能……要知道,虽然军队讲求一体化集群化标准化,但在符合大框架的前提下,具体到单兵,个人能力个人性格还是很不一样的嘛!”杨棠道,“一支部队里,除了有像**那样的标兵,也会有一些痞兵,但这些痞兵看上去混不吝,但关键时刻,到了该拼杀的时候,绝对不认怂!”

    “啊~~我想我有点明白了,看来老幺你是大大地狡猾!”厉冲摇头晃脑,又闷了口果酒。

    边上,马志鹏却不乐意了:“老三,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学鬼子说话,老子讨厌!”

    微醺的厉冲闻言,难得反驳道:“我又没跟你说话,你在旁边瞎着什么急啊?”

    “老子说不许就不许!”马志鹏也喝了点酒,梗着脖子朝厉冲横眉瞪眼。

    “干嘛呀?莫非你家跟鬼子还有仇?”

    “有仇……当年鬼子占领三韩半岛时,我祖奶奶正去那边探亲,结果一去就没回来,后来才知道我奶奶跟她那几姐妹全死在了鬼子刀下,呜呜呜~~!”说着说着,马志鹏竟哭出声来,“要知道,我祖奶奶那一支特别有钱,算是真正的地主老财,若不是碰上了该死的鬼子,咱马家也用不着最近五六年卖煤才发起来!”

    “噗——”正喝汤的杨棠听到这儿不禁喷了出来,敢情马志鹏哭的并不全是自家老辈被鬼子杀害的事,他还在哭惜那份家财。

    不得不承认,此世的华夏较为强大,本土倒是没遭过小鬼子侵略,也就没有什么大屠杀、三光之类的惨景。至于三韩半岛,在鬼子全面占领前,那是几个朝鲜族国家的地盘,后来华夏也正打着为朝.鲜人.民报仇、解.放朝.鲜的口号,跨过的鸭绿江,赶跑了小鬼子,顺带笑纳了三韩半岛,成立三韩省,并且攻上了东瀛的九州岛,打得鬼子们溃不成军、望风而逃。

    “我去~~马二,你小子还有没有点良心,不哭先人哭家产,一看就是个白眼狼!”谭尹揶揄道。

    “去去去,我怎么可能是白眼狼咧!”马志鹏赶苍蝇似的挥手道,“毕竟没谁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这把先祖的尸体运回国,要钱吧?为她治丧,还是要钱吧?想家族兴旺,必须得发展,这也要有本钱才行,总之,现在这个世道想做点事,没钱可不行,所以我哭一哭、惋惜一下家产怎么了?”

    杨棠见状招呼道:“行行行……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大家吃吃吃,继续吃!”

    同一时间,实在受不了邻桌噪音,周永钧他们向饭馆方面投诉了一回却不起作用。

    说实话,饭馆方面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说你们吃饭觉得旁边桌吵到你们,我们饭馆方面可以给你换桌,但人家服务员去看了一圈,不仅包间没有空的,就连大厅里其他桌也都有人在用餐,除了周永钧他们这个屏风之内另外一张刚空出来的邻桌。可要是换这张桌子,换了等于没换。

    于是饭馆的服务员领班又跟黄衡那桌交涉,希望他们划拳喝酒的声音小一点。黄衡万蟠这些人当场答应得好好的,可等服务员们一走,就固态萌发了,依旧我行我素。

    周永钧见状,知道再去投诉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毕竟饭馆大厅的环境就这样,难道人家吃饭闹得大声一点还犯法了?到底是在公共场所,连“扰民”都算不上。

    正因为心情不舒畅,吃什么都没胃口。周永钧他们的菜早就上齐了,虽然每一道的味道都很不错,但盛芝颖胡乱吃了两口就搁筷站了起来。

    “怎么了?”

    “阿颖,你干嘛?”

    俩女生问。

    “我去洗手间不可以吗?”说完,盛芝颖冷着俏脸离席走了。

    邻桌万蟠等人一见,全都会心地笑了起来。黄衡更是肆无忌惮地也站了起来,面露得色地大声道:“蟠子,我去撒泡尿!”

    “老黄,你想把尿洒哪儿?”

    “别洒错地方了啊!”

    听着邻桌的起哄,周永钧三个男生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其中一个男生低声道:“永钧,你也去洗手间看看吧,说不定能解个围啥的。”

    “就是,英雄救美啊!”

    被俩同学这么一怂恿,本有些心虚的周永钧还真就跟在黄衡屁股后头去了卫生间。

    不得不说,有的人是天生胆大,有的是天生胆小,但大多数人都是说着事情胆子比较大,但真若遇见事儿,胆子就变小了。

    比如,真有人说我不怕老虎或者鳄鱼什么的,那他多半是在动物园,隔着笼子在跟老虎鳄鱼耍帅。真要移掉笼子,让他与老虎或鳄鱼面对面,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能保证不腿软就算他胆气足。

    当然,也有许多人拍胸脯说自己什么都不怕,可一见着软体动物长虫之类的就手颤脚软,比如作者菌就是其中一例,真的怕蛇啊!

    可是与人对一下眼神就心虚,周永钧这一生人来还是头一遭。他实在是有点畏惧黄衡阴恻恻的眼神,幸好也就在黄衡回头蔑视他的时候,他看见盛芝颖已然拐进了女厕,而瞪完他的黄衡则转入了男厕。

    周永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虽然他此刻也有点尿意,却并不准备跟进男厕与黄衡一块儿小解。他打算等盛芝颖完事出来,目送她回去大厅之后再解决自己的尿急问题。

    不过,周永钧在男女厕门口共用的盥洗台那儿站了三分钟不到的样子,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是男厕里传来的,接着又是“啊”一声女生尖叫,似乎也是男厕里传出来的。

    周永钧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嘀咕道:“才喝了两小杯白的,酒量还没上呢,怎么这就醉了?咋还幻听了呢?难不成……这女厕跟男厕是通的?”

    刚闪完这个念头,盛芝颖已从女厕那边转了出来,见周永钧有点呆滞,不禁问道:“你在干嘛?”

    “我没干嘛,就是想洗把脸……”周永钧随口胡诌道,“啊对了,刚女厕里谁在尖叫?”

    “没人尖叫啊?”盛芝颖照实回答后,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在男厕最靠里的一个厕格里,黄衡已完全脱掉裤子,正威逼着一个烟熏妆全部花掉上身脱得只剩罩杯身材丰满白皙的女人帮他“咬”,而马桶边搁厕纸篓的那地方还憋屈着一名额侧老大个肿包已然陷入昏迷的男人。

    “你个骚货赶快啊,刚才你俩在这里边弄得那么激动,现在换我你就不想弄了?信不信我先弄死你男人?再弄死你?”黄衡一直捏着女人的下巴在威胁,等女人终于眼泪花花地点头了,他就扣着女人的下颚骨往自己胯下送……

    黄衡什么人呐?奔三的年纪,在看守所憋了大半年,就看见过俩清洁工,还肥得跟猪一样,另外还有个身材虽然还不错但长着钟馗脸的女狱警,而且就这么仨母的,还没他什么事儿,结果刚进男厕撒尿,就听见最里边的厕格有动静,等他撒完尿仔细一听,的确有个女的在男厕格里边偷男人,这种便宜他黄衡要是不占,岂不亏大了。

    结果近一个钟头折腾下来,期间男的醒了一次,被骑马子骑得正爽的黄衡一不小心踩断了脖子。最后,爽完的黄衡一不做二不休,连那女的都给扼死在了马桶上。过于巧合的是,在黄衡骑马这段时间,除了几个喝大发了的男人陆陆续续进出撒尿外,就再没什么人进男厕来大解了,否则蹲在旁边的厕格里,一定会察觉到黄衡办事的动静。

    前面大厅,由于少了黄衡时不时的怂恿,万蟠和他的同学在盛芝颖小解回来后闹了一阵就不起劲了,所以周永钧他们之后这一个小时里吃饭还算吃得畅快,而这吃饭吃畅快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心情好了不憋屈了不紧张了,脑袋自然也就活泛了,所以周永钧几个男生甚至敢于反威胁万蟠这桌人了。

    “我说哥几个,看你们岁数也不大,这么闹腾,大学刚毕业吧?就你们这几个货,应该叫不出多的人过来起哄架秧子了吧?”周永钧斜视着万蟠道,“我们可是在校学生,想要对着干的话,我们一个电话能叫来一个大课教室的人,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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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是在校学生,想要对着干的话,我们一个电话能叫来一个大课教室的人,你信不信?"

    听到这话,万蟠等人勃然色变。他们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自然清楚大学生有大学生的团结,真要打群架的话,多半就不是一个班,而是一个系的学生聚众参与了。

    况且,那种情况下,一个系上前号人,只要有超过一百人动手,那就是群体事件,哪怕警察来了,也只能是低调处理,而不可能把学生们都带回局里。真要带回局里的话,先不说其他学生同不同意,就是学校也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相反,大学一毕业,同系同班的同学们各奔东西,再想聚拢到一块儿,说不定得十年以后的同学会什么的了,而且人还不一定齐整,所以刚毕业几个月,想一个电话把人喊回来帮忙打群架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换言之,对于周永钧若有似无的威胁,万蟠等人都有点心虚了。

    不过就在万蟠表情讪讪时,杀死一男还奷杀一女的黄衡神清气爽地回来了,看到万蟠的表情,再瞥了眼有点眉飞色舞的周永钧,他不禁问道:"蟠子,怎么了?"

    万蟠忙凑到黄衡身边小声嘀咕着把事情说了一遍。黄衡一听,当即拍了桌子,瞪向周永钧道:"就你小子还敢打群架?有本事你站出来,看老子不把你屎都打出来!"

    听到这话,再一瞧黄衡凶戾的气性,周永钧一下子缩卵了,愣是没敢吭声反驳黄衡。

    "草,不说话啦?一看就知道你是个银样蜡枪头..."说到这儿,黄衡还故意站起来当着盛芝颖几个女生的面,做了两下顶胯的动作,"你说你能叫来一个系的学生帮手,老子豫州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京城打工的老乡,没一万也有八千,信不信老子也叫几百号人过来试试?"

    周永钧闻言彻底虚了,毕竟他在京大也就一普通学生,既不是学生会干部,也不是尖子生,加上平时爱好打游戏,那人脉圈子能有多大可想而知,说一个电话能叫来多少同学帮手完全是自吹,加上黄衡说话时的表情斩钉截铁,他是真不敢再大放厥词了。

    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退避,对方就越得寸进尺。比如两车剐蹭了一下,屁大点事儿,究竟谁的责任,等交警来了一眼就能看清,再打个电话让保险公司过来定损,很快就能处理了。

    可剐蹭之后,一方车主下车来就破口大骂,另一方车主则唯唯诺诺,导致破口大骂的车主越骂越来劲,得寸进尺到最后连另一方车主的亲属都问候进去了,结果一直赔礼看似软弱的车主忍无可忍,与破口大骂的车主当街打了起来,导致双双被治安拘留,根本得不偿失。

    早知如此,不如一上来就表现得强硬,双方车主互相叱责几句后,各退一步,表示等交警来了,让交警处理,这样也不至于闹到动手动脚、不可开交的地步。

    当然,有可能遇到双方都是暴脾气,互相吼了之后就直接动手的情况,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边表现得弱势,另一边强势起来则得理不饶人。

    现实生活中,不仅车祸事故如此,其余时候也都差不多,在大家互相摸不清底细的时候,一上来就表现弱势很容易被人欺到头上。不是有那句俗话嘛,"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人与人的小摩擦上,往往能体现这一点。

    之前,周永钧表现得强势,万蟠等人就怂了。可黄衡一回来,他表现得嚣狂,周永钧的外强中干就暴露了出来。

    等周永钧当了缩头乌龟、不吭声后,黄衡一手抠着裆部,又向盛芝颖几女做了两下顶胯的动作,这才坐回去继续吃东西。

    不过吃了两口后,黄衡省起厕格里的男女尸体迟早得被人发现,便跟万蟠咬耳朵道:"这里是饭馆大堂,众目睽睽,不好跟旁边那桌的女生沟通,还是先结账走吧,另外找地方乐呵!"

    "也好,就听黄哥的,你们都吃好了吗?"万蟠问几个同学。

    算得上万蟠死党的同学纷纷点头,都说吃好了,万蟠当即叫来服务生:"买单!"

    付完账后,万蟠这桌人纷纷站起,不过他们并没按黄衡的想法往饭馆大门口走,而是...

    "哎哎哎~~蟠子,你们这是要干嘛?大门在这边!"黄衡提醒打算穿过大厅的万蟠几人。

    "黄哥,我知道门在那边,但现在哥几个尿急,想先去上个厕所。"

    听到这话,黄衡心头微微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道:"那行,你们去吧,我刚上了回来,就不去了。"

    这话本来正常,可万蟠正有点微醺,于是拽住黄衡的胳膊道:"黄哥,一块去吧,你就是不小解,也可以洗把脸呐!"

    黄衡有心拒绝,但转念一想,反正有万蟠他们几人掩护,即使尸体被当场发现,也未必就能怀疑到他头上,只要不被当场逮捕,在饭馆这环境下,溜走并不难。再说了,跟万蟠他们一起上厕所,还能瞧瞧尸体到底会不会被发现。

    实际上,由于厕所那股子臭味,加上那一男一女都是断脖子死掉的,所以在黄衡想办法把厕格门从里边反锁上以后,还真没人轻易就能发现有两人死在厕格里边了,除非过个三五小时,尸体肠道内腐败菌繁殖滋生,开始产生腐败臭气,即俗称的尸臭,这才有可能被人发现尸体。

    当然,最初的尸臭应该会被厕所的味道遮掩,并不一定能让人分辨出具体方位,不过随着尸体腐败严重,臭味加剧后,就比较容易嗅到源头方位所在了。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厕所涉及私密,芬华饭馆的盥洗间这里就只装了一个不会装动的摄像头,正对着男女共用的盥洗台,至于男女厕门口以及厕所内都没装监控。

    黄衡陪着万蟠一帮人再度来到盥洗间门口后,既没进厕所也没到盥洗台前洗脸,他就站在那摄像头的正下方,背靠着墙,扫视着男来女去的人流。他发现来的人十有八九都脚步不稳脸色绯红,明显一个二个都处于醉酒状态,看似精神,实则嗅觉视觉听觉这些的灵敏度比平时都要差上一大截,能闻出刚死的人身上的臭味才怪了。

    也就在黄衡想着心事、眼睛到处乱瞟的当口。由于包房内唯一的卫生间陶妤妃正在用,稍微多喝了几杯饮料的白玉和燕绫就联袂来到了廊上的公用洗手间。

    "嗯?这俩倒是很极品呐!"黄衡嘀咕着,却没有堵上去毛手毛脚,毕竟摄像头还在他头顶上呢。

    于是,目送白燕二女进了女厕门后,黄衡左看右瞧,很快瞄见个装垃圾用的黑色塑料袋,他拣过来,侧没人进出厕所的当口,直接给套在了摄像头上,还随便打了个死结。

    巧合的是,这会儿值守监控室的保安面对二三十个屏幕正打盹,而他的同事则帮他打饭去了,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发觉盥洗室门口的监控出了问题。

    不多时,万蟠一帮人小解出来,洗完手就想扯着黄衡离开。黄衡却嘿嘿一笑,指了指头顶上的摄像头,道:"不急,刚发现俩极品妞进厕所了,等她们出来认识认识..."

    "不是吧?能有多极品呐?"万蟠一个同学闻言八卦道。

    黄衡虽然在看守所里借阅了大半年的书,但读书少就是读书少,没文化就是没文化,一时间也不好形容白玉跟燕绫的模样,只能道:"至少比刚才邻桌吃饭那三个女生极品!"

    "啊?真的假的?"

    黄衡最烦别人怀疑他的话了,当下道:"看你小子还在练童子功吧?老子可是开过荤的,能分不出哪个娘们极品?"

    事实上这话倒也没错,在男女房事方面,黄衡的确比万蟠的同学经验丰富,至少他碰到过那种长相极品身材也极品出来卖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像个活死人、既不吭声也没有表情那种奇葩。其实男女间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互动,要是女方跟投币贩卖机似的,那就无趣了。

    "黄哥,就算真是俩极品妞,咱们这么多人也不够分呐!"万蟠道。

    黄衡闻言忍不住敲了他脑门一下,叱道:"咱们人都还不认识,能不能约出去玩还两说,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就想够不够分了,你以为这是吃鸡啊?要不要先撇个鸡腿给你呀?"

    "不、不用了..."

    万蟠正摇手的时候,白玉和燕绫恰好从女厕里拐出来,打算到盥洗台洗手,却见黄衡万蟠一群男人正挤在盥洗台靠男厕一边的水龙头那儿,全都直愣愣地看着她俩。

    被盯得有点发毛白玉对燕绫小声道:"算了,先走吧,不洗手了。"

    不得不说,虽然白玉在京大的男老师和学生面前,常常傲娇得可以,也偶尔耍点小性子,但她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性格,对于陌生男人的注目,尤其是饭店宾馆俱乐部这些地方陌生男人的注视,她可是相当警惕的。

    燕绫显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不过她到底是练体育的,面对六七个大男人的聚焦,胆气要比白玉足一点:"白老师,不用理他们,这里过上过下的,他们难道还敢用强不成?"说着,她凑到盥洗台边,拧开水龙头冲洗起自己的双手来。

    白玉见状,也不好撇下燕绫先行离开,只好跟她凑在一起顺便把手洗了。

    也就在两女扯纸巾擦手时,近在半臂距离的黄衡突然出手扣住了白玉的皓腕,嬉笑道:"这位女老师,你姓白对吧?"

    "啊…"白玉下意识应了一声,还点了下头,旋即觉出不对,骤然叱道:"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放手!"

    "叫你放手听见没有?"燕绫应和着白玉的喝叱,同时直接抬腿一记右上段踢,袭向黄衡的脑袋。

    黄衡在看守所的时候没少挨打,普通情况下的防守早练出来了,当下猛地一扯白玉,就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左臂弯里,正好格挡住了燕绫的踢击。

    与此同时,万蟠等人见燕绫居然动手,一并起哄围住了她,几个大男人将她挤在中间,缝隙越说越小,眼见着就要蹭她身上了。

    "你干嘛抱我?放手!"白玉这下是真急了,"耍流氓啊!耍流...唔!唔!"

    "我让你叫!"黄衡另一只手已然捂住了白玉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

    不过就在这时,拐角处出现两男的,赫然正是杨棠跟谭宇辰。他俩见白燕二女被好几个男人围着,当即脸就阴了下来。谭宇辰更喝叱道:"你们干嘛?都给我放手滚开,离她们俩远点儿!"

    已经差不多把白玉制服的黄衡听到这话,不禁哂笑起来:"哟,听你这口气,跟这俩极品妞认识啊!要不咱们一起跟她俩耍..."

    话还没说完,在场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杨棠已然跨过近四米的空间距离,出现在黄衡面前,直接抬左腿就是一记左上段踢,动作几乎跟刚才燕绫的如出一辙,但踢击的速度却快得让人没法反应。

    黄衡只是愣了一下,还不及再度用白玉作挡箭牌,他脑袋右半部就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整个人一翻白眼,当即就晕了过去,跌到地上。

    白玉怔怔地瞧着黄衡整个身体往下滑跌软倒,一时间竟傻在了当场。

    这时,杨棠冷酷地瞥向万蟠等人:"都牠妈靠墙站!"

    万蟠道:"凭、凭什么?"

    "凭你们跟通缉犯是一伙的。"杨棠淡淡道。

    "通、通缉犯?!"

    杨棠指了指昏迷过去的黄衡:"这家伙就是通缉犯,莫非你不知道吗?"

    万蟠和他一帮同学赶紧疯狂摇头。

    杨棠掏出警证向万蟠等人亮了亮,道:"不管怎么说,都先靠墙站着,刚才对两位女士耍流氓的事儿,咱回头另说!"

    此时,已将燕绫揽入怀里的谭宇辰凑到杨棠身后,在他耳边道:"师父,被你踢昏这家伙真是通缉犯?你没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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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被你踢昏这家伙真是通缉犯?你没认错?"

    "先你们不是讨论来着吗?难道你没留意通缉犯长什么模样?"

    谭宇辰摇头道:"没太注意..."

    反倒是他怀里的燕绫道:"我说这家伙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正被通忌的逃犯啊!"

    杨棠一听,夸燕绫道:"看见没,你媳妇儿都比你眼尖。"

    "那是,她跑四百的,得看路嘛!"谭宇辰道,"眼神要不好,也拿不了铜牌。"

    燕绫闻言不乐意了:"就你行,拿金牌,你一百米不用看路?"

    "自然不用看路,一百米,直的嘛!"谭宇辰得意忘形道。

    "那两百呢?"燕绫讥讽道。

    "两、两百..."谭宇辰一时无语。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谁,打电话报警,我去招呼饭馆的负责人来。"杨棠吩咐道。

    "没问题,我马上打电话师父!"谭宇辰应了一声。

    杨棠摆摆手,就欲往前面大厅走。心有余悸的白玉见状,立马拽住他道:"之前那姓张的不是给你名片了嘛,你直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不就好了,何必亲自去呢?"

    "也对。"杨棠点点头,掏出手机刚要拨号,就见舒芫和另一个颜值略逊于她但霸气外露的轻.熟.女在张家坤的陪同下从转交绕出来。

    "咦?杨棠?你怎么在这儿啊?"舒芫奇道。

    杨棠其实最烦这种毫无营养的客套话了,加上刚对付了一个不开眼的小毛贼(黄衡),多少有点上火,于是丝毫没给舒芫什么面子:"那舒舒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喔对了,这里是厕所,你应该是来小便的吧?"

    舒芫:"..."

    "那是大便?"杨棠得理不饶人,又补了一刀。

    舒芫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倒是张家坤虚扶的那女人咯咯娇笑起来:"你就是杨棠吧?还真是风趣耶!"

    杨棠挑眉道:"你谁呀?"

    张家坤一听,赶紧圆场介绍道:"杨先生,这位是我老板,常三娘子...常老板祖上可是开国大将常遇春呐!"

    要知道,此世华夏明朱皇室还在,虽然没什么权力了,就是个摆设,但国家的建国时长倒是可以从朱元璋那时候算起,常遇春自是开国大将无疑。

    "原来三娘子是开国功勋之后,失敬失敬!"杨棠微微拱手算是见礼了,"不过咱们华人绝大多数人的身份证上写的可都是汉族啊!也就是说,国家承认,咱们这些人的祖先可追溯到秦汉,那照这么说的话,我祖上还能算隋朝杨氏的一支呢,再不济前宋杨重勋这一支可是咱老杨家的正统。"

    众人闻言一滞,唯独燕绫有点傻眼:"杨重勋谁啊?"

    "笨,你这都不知道啊?"谭宇辰恨铁不成钢地捏了她一把,"杨重勋是杨重贵的亲弟弟。"

    "这杨重贵..."

    谭宇辰见燕绫颇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不禁翻了个白眼:"杨重勋后来改名叫刘继业,再后来,刘继业养祖父死了,他归附北宋后,就又改回了本姓,同时去掉了'继';字,就叫杨业!"

    "杨业?莫非是杨家将那个杨..."

    "没错。"

    说实话,杨业在开国功绩上是比不过常遇春的,但杨棠硬要这么东拉西扯的意思很明显,祖宗那是以前的事儿,别老把祖宗挂嘴上,都已经是入土的人了,谁还没个祖宗啊,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常三娘品味到了杨棠的用意,当下轻笑道:"杨先生,妾身本名常荷,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言语间,她微微侧身,对杨棠用上了古礼。

    杨棠心头有点不知所措,面上却坦然受了,淡淡道:"我是杨棠,以后也请三娘子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舒芫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好了好了,你俩就别酸了行不行?墙角蹲这一排人,几个意思啊?咦,这还昏一个..."

    杨棠道:"昏的那个是之前通缉的越狱犯,剩下这几个想对白老师、还有燕子耍流氓,不信可以看监..."

    众人顺着杨棠手指的方向朝监控头看去,谭宇辰第一个叫了起来:"我去~~谁牠妈这么缺德啊,弄个黑口袋把摄像头给套上了。"

    杨棠踢了踢昏迷中的黄衡:"不用说,多半是他干的。"他虽然一直没留意监控,但想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

    这时,谭宇辰也不再磨叽,直接拨通手机报了警。

    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有四名配枪的巡逻警赶了过来。领头一个颧骨略高的警察上来就问:"刚才谁报的警呐?"

    杨棠以眼神制止了想应声的谭宇辰,答道:"我...地上昏迷这个应该就是通缉令上要找的越狱犯!"

    另一名巡逻警看了看黄衡的正脸,道:"不太像啊!"

    杨棠闻言,掀眉道:"你啥眼神啊?他贴了胡子..."

    "是吗?你怎么跟警察说话呢?"

    杨棠直接把警证撇到对方身上,冷笑道:"上级对下级就这样说话,你有意见?"

    那还弯着腰的警察眼睛一鼓,就欲直起身来喝叱杨棠,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却已先瞟见了落在地上被摔开了的警证里的内容。

    "警监?!啊哈,原来是领导!"

    那警察笑容可掬地直起身来,看着杨棠比他儿子还嫩的脸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纪律警察部队讲求的是认证不认人。杨棠的警证是真的,那别的警察就得承认他警证上的警衔,至于有其它质疑,可以下来书面提意见,又或者保留意见。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越狱犯是我先发现并逮捕的,这点没有异议!"杨棠淡然道,"不过看越狱犯跟这些人的醉酒状态,应该是吃过饭了吧?啊?"说着,他用脚碰了碰万蟠。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万蟠赶紧点头道:"吃过了吃过了,连账都结了,本打算来厕所这边小解一下,然后就离开的,结果黄哥他非要认识美女..."

    "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饭馆待了至少半小时啰?"

    "差不多吧!"万蟠边回忆边看表,"快一个小时了。"

    "所以,你们几位同事,接下来需要摸清楚在饭馆里这一个钟头,这名越狱犯黄某的行动轨迹,说不定有其他受害人遭了他猥亵没敢报警的。"

    来的这几个巡逻警都算人精,一听杨棠这话就知道他打算分润功劳给他们,于是赶紧按照指示,将万蟠等人带到一边仔细问话去了。

    杨棠他们则在拐角另一边再开了个包间,把陶妤妃等人全叫了过来,聊天、饮茶。

    没过到十分钟,又有一批精锐刑警、特警赶到,负责人直接找上了张家坤,而张家坤转介了一下杨棠。等杨棠亮过警证,同样是警监的负责人顿时没了那股子傲气,反而很客气道:"杨处这么年轻,想必是元能院的吧?"

    在场的陶妤妃等人,还有几名警督,能听懂警监负责人话的不出一掌之数,其中舒芫、常荷就能听懂警监负责人的话意,剩下的人大多一头雾水。

    "唐副局长看上去也很年富力强嘛!"杨棠同样恭维了一句。反正好话不要钱,"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都是表面功夫,不差这点口水。

    "听说杨处不止抓到了这越狱犯,还抓了一伙掩护匿藏他的人?"警监负责人唐副局长绵里藏针地问道。

    "啊,是有这么回事,我顺手抓了一帮跟黄某一起吃饭的家伙,至于是不是匿藏了黄某,这要审过才知道了。"杨棠老神在在道。

    "那那伙人呢?"

    "被带到隔壁问..."

    杨棠话还没说完,之前那四个配枪巡逻警中的高颧骨已然敲门进来,冲杨棠还有唐副局敬礼道:"报告!"

    "有事直说。"

    高颧骨巡逻警道:"报告领导,在饭馆男厕最靠里的厕格里,我们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经初步勘查,男女均死于颈骨折断,而女的生前似乎有过激烈的姓行为。"

    "嗯?有这种事儿?"唐副局陡然瞪大了眼睛。

    杨棠制止了想要插话的常荷,接过唐副局的话头道:"这种事不稀奇,毕竟有个长期不开荤的越狱犯在这里,我估计这一男一女都是黄某杀的,并且那女的体内少不了黄某的津液!"

    唐副局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黄某好歹算个有经验的罪犯,会留下这么大证据?"

    "可是老唐你别忘了,黄某这次越狱再被抓回去,铁定死罪,他就压根没打算让人抓回去,所以他杀了人,留不留证据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抓住他,只要抓不住他,就算有证据又能奈他何?"

    "倒是这么理儿!"唐副局颔首道,"那就通知法医过来,尽可能从尸体上提取证据,如果有明确指向黄某的,那就再好不过了...记住,严密保护现场!"

    "是,唐局!"高颧骨响亮地回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办事去了。

    "其余的人原地待命,等法医过来提取到足够证物,咱们就把这通缉犯,还有这些嫌犯都押回局里去!"唐副局又对其他刑警特警下达了命令,接着用胳膊肘碰了碰杨棠,"我说杨老弟,我们局长可是对你们元能院的人求贤若渴啊!"

    杨棠不置可否道:"我调去市局?那岂不是要挤掉某些人的饭碗?还不得让人恨之入骨啊!"

    "不招人恨是庸才!"唐副局继续劝道,"再说了,关键还是破案率,这破案率要是上不去啊,大家都得吃部里的瓜落,所以说只能先顾大头,再顾个人了。"

    "行了老唐,你少在这儿忽悠我,连元能院我都不想待了,你还让我去市局,这不画蛇添足嘛!"

    "那行吧,随便你,反正我意思已经带到了。"

    "我心领了。"

    没多久,法医赶到,提取完环境证物后,果然在女死者的体内提取到了比较新鲜的津液,接着又在摄录机的见证下从昏迷的黄某身上提取了一些毛发皮不屑,这才收工。

    "怎么样张法医,有明显线索吗?"唐副局在法医和他的助手即将离开现场时问。

    "老唐,你这人就是急脾气。"退了口罩的张法医笑了笑,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明显的线索很多,但指向性.的线索有没有,需要检验过后才能答复你。当然,按这位杨老弟的说法,他严重怀疑女死者体内的提取物属于通缉犯黄某,所以关于这个疑问,我可以破例一返回法医中心就进行两者间的DNA比对,以及男死者颈部脚印与黄某脚印的比对...这两个只要有一个吻合,黄某就将又多一项重罪!"

    杨棠对张法医的想法做法不置可否,因为他已用邪眼扫描过昏迷中的黄衡,早就确认了他是杀害厕格里那一男一女的凶手。

    事实上也是如此,两天后,玉京市局就有消息传到元能院,已经证实女死者体内津液与黄衡的DNA吻合,同时男死者脖颈处的鞋印也与黄衡的吻合,如此一来,黄衡杀害男死者奷污女死者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就算尚未证实女死者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光前面两条罪已经够判他死刑了。

    再说了,黄衡这家伙杀警逃狱,同样是死罪,数罪并罚的话,怎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已经返回体院,准备重新投入训练的谭宇辰也收到了关于黄衡的消息,当他把这消息分享给燕绫知道时,燕绫倏然起脚冲着谭宇辰就是一记凶狠的右上段踢。

    由于燕绫发招太突然,谭宇辰躲避不及,只好抬手格挡,险之又险地将好把女友的踢击挡住,但他还是被踢击的力量压得手臂拍了下耳门子。

    耳朵一时间嗡嗡作响的谭宇辰真有点生气了,朝燕绫吼道:"你干嘛突然踢我?有毛病啊!"

    燕绫一本正经道:"我是在提醒你...那天我踢逃狱犯黄衡的一脚跟今天的速度力道都差不多,却被姓黄的轻易化解。"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之前你自己说的,打算跟逃狱犯过过招,可现在看来,你连我的踢击都没法完全遏制,更别提单挑什么黄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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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之前你自己说的,打算跟逃狱犯过过招,可现在看来,你连我的踢击都没法完全遏制,更别提单挑什么黄衡了。"

    听燕绫这么一说,谭宇辰瞬间愣住了:"呃,可是我看师父他..."

    "你跟你师父怎么比啊,他那脚上段踢多快,你知道吗?"燕绫又鄙视了他一眼,"我估摸着那黄衡基本上是醒不过来了。"

    "那师父岂非把人给打脑残了?"

    "没问题啊,反正对方只是个杀警越狱的逃犯而已,况且在芬华还奷杀了一男一女。"燕绫丝毫不以为意道。

    "倒是是喔!"谭宇辰点了点头,却又故意找燕绫的语病道:"不过你刚才的话有点问题,什么叫奷杀了一男一女?"

    "就是..."燕绫想解释,却倏然顿住,旋即瞪他一眼道:"我看是你的脑袋胡思乱想得太多了吧!"

    "我胡思乱想什么..."谭宇辰话说了半截,也陡然发现自己言语间的毛病,"好了好了,咱都不说了啊不说了!"

    燕绫却补刀道:"你要想找个男的我不反对,但不能找女的,另外啊,你只能是攻,不能受...哦对了还有,记得戴套,别染个梅啊滋的回来传给我!"

    谭宇辰无语问苍天:"燕子,我只爱你一个,不攻也不受好吧?"

    "这还差不多..."

    另一边,绿野别墅。

    杨棠接到了杨妈妈的电话,说她跟杨爸会在十一月初返京,至于具体是几号,杨妈妈没透露,她不想杨棠去机场接机,从而影响学习。

    不过对于已经攒下好几亿家财的杨棠来说,接机这事比学习重要。好在想要完全摸清杨爸杨妈的行踪也并非什么难事,毕竟阮清怡跟黎东都在二老身边,加上红后能随时留意网上的订票信息,他自然可以清晰了解到二老的动向。

    还是那句话,都说垄断生意是最赚钱的,但其实垄断最遭人恨,长期性.的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相对而言,独门的生意才赚钱,比如杨棠之前帮科学家走私贵重仪器,就属于独门生意的一种。哪怕以后华夏跟美国方面科技互通了,不再实行封锁,但还有其他的欠发达国家会被美国封锁,杨棠照样可以去做那些国家的走私生意,甚至可以向有需要的国家神不知鬼不觉地输送军火啥的。

    反正只要杨棠有[变形术Lv][高级多重影分身术Lv]以及储物指环在手,这样的生意就不愁没得做,而且做了,还不愁被人发现。再说了,有红后帮忙,加上变形术跟影分身术,洗钱也方便。

    所以呀,赚钱就是这么回事,如果面临许多人在同一行业里挣饭吃,那就需要竞争;如果能够从事垄断行业,并且能够抵挡得住其他红眼大鳄的进攻,那就会挣大钱;如果以上两种方式都自觉没有竞争力的话,就只有通过独门绝技挣钱了,前提是你必须得有这样绝技。

    总之,对大多数人来说,要想挣饭吃,就必须得面临行业竞争,比如体育、经管、会计、制造等等行业都存在竞争,而且相当激烈。

    与世无争,那不过是说得好听的戏文,就算你跑到深山老林里边去隐居,也需要与猛兽争、与大自然争,与天地相争,否则就活不下去。

    如果一个人不想活的话,大可不必往深山里跑,直接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找个高楼往下跳就行。

    相反,如果一个人想活,还想活得很好,在现今的世道下,他就必须去争,不争不行,不争就只能逐渐颓废、消亡...

    [红红,记得留意我爸妈的订票信息啊!]胡思乱想的杨棠倏然对着空旷的客厅来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红后的声音在杨棠的脑子里响起:[收到主人,我会密切关注海陆空三方面的实时信息。]

    [海?哦对喔,上半年才新开通了申海至港岛的观光旅欧航线,为期好像半个月的样子,从现在算起,到下月初五六号,岂不刚好半个月,然后再从申海搭班机到玉京,也就几个钟头的事。]

    杨棠这么一琢磨,发现要想准确接到返京的二老还真不太容易,毕竟此世的华夏交通就跟杨棠前世二零一八的中国一样,太发达了,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有多种交通方式,也就难以捉摸行踪了。

    "不对,这都十月下旬了,马上又该入梦了,我的功德(罪孽)点貌似有些入不敷用,看来得早做准备了。"

    反正还有阮清怡跟黎东俩内线能够随时通风报信,杨棠也就没再去多想父母的行踪问题,不过几次冒出的"十一月初"这个时间点倒是提醒了他入梦的事。

    记得上回入梦前,临时抱佛脚,杀了全冀省的临处决犯,搞得警察系统内部大整顿,杨棠就很想对那些被无端牵连下岗的警员们说一声对不起。

    可对不起归对不起,该杀的人他还得杀,只是今次杨棠不打算再在国内杀人了,反正时间充裕,他打算派几个分身,分别去东瀛和米国大开杀戒,而且这回杀的就不一定是已经勾诀但尚未处刑的犯人,反正只要有罪在身,最大最小皆可杀。

    这不是听说米国的监狱都快装满了、关不下了嘛,咱帮他多杀点儿,也算义务劳动了。当然,米国那边开杀的时间得搞得跟东瀛这边差不多一致,如此也省得两国政斧瞎怀疑某个人。这种几乎同时的大屠杀,他们肯定是要怀疑到有组织犯罪上面去的。

    打定主意后,杨棠立马就行动起来。他先分出一分身留在家里,然后本尊驱车到了城中早已被他买下的老王仓库(详见5)。

    在老王仓库里,杨棠分出十六具分身,当下都变换了容貌赶去机场,然后通过扒飞机的方式兵分两路,一路先飞申海,再转道去了东京,另一路直飞西雅图。

    到了地头后,拥有变形术的分身们要混进监狱,实在是太简单了。算好了时间,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后,利用[凯由的厨艺Lv]在两个国家十六座大大小小的监狱吃食里动了手脚的分身们成功离开了监狱,向着下一座、下下座监狱进发...

    当每个分身都在至少三座监狱的食物里动够了手脚、延迟四十八小时发作后,分身们这才分别集结在离他们各自最近的几个机场,照样通过扒飞机的方式往回赶。

    也就在去东瀛的分身回到国内、去米国的飞身尚在太平洋上空时,那些早已被吃进肚子里的黑暗食物爆发出了惊人的危害,但凡发作的人,很快就会丧失意识,并伴有多种并发症导致内腑触碰式出血。

    什么是触碰是出血呢?很简单,比如你手臂顶在了墙角,当时很疼,青了或紫了,但没出血,可实际上皮下的微细血管有破裂有出血,通过人体的自愈机制,不用太理会,也能自己就好了。可触碰式出血,也是类似情况,但皮下出血就会止不住,无法凝血,从而导致体内失血,一大小便,全是血。说明体内血液已经跑出了它该在的循环系统。

    这种情况相当危险,如果不能及时找出原因制止内出血,又或者不能为患者及时输上血的话,患者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休克,而且做手术都不知道往哪儿下刀是好。

    正因为如此,当大面积的凯由料理后遗症爆发出来后,米国当地的州政府还有东瀛政斧第一反应是"这是哪个龟儿子又去非洲玩乐了一回,还牠妈带回这么恐怖的传染病毒?!"

    当东瀛和米国政斧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大面积死亡的罪犯以及漫天乱飞的舆论谣言时,杨棠陆续收到了海量的功德点,大概有三百几十万的样子。

    这个功德点数,看似数目庞大,实则并不夸张,毕竟一个分身至少毒杀了三座监狱的罪犯,十六具分身也就是几十座监狱的罪犯,而每座监狱一两千号罪犯肯定是有的,换言之,几十座监狱就有差不多十万罪犯之众,每名罪犯平均下来贡献几十点功德或者罪孽难道不应该吗?

    而就在分身们出去搞事这四五天里,杨棠不仅每天按时去学校点卯,还间隔着去元能院地宫总部报到了两回,这样也就基本上排除了他参与两国监狱搞事的嫌疑。可实际上,这两国监狱的事儿还就是他单独策划并弄出来的。

    转眼,时间就已经到了十月底。

    三十一号。

    杨棠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应酬,一下课就坐进了自己的车里,迅速赶回了绿野别墅。

    晚上十一点,杨棠准时上床休息。又过了一个钟头,他进了梦境空间。

    “叮咚!”

    “新历十一月一日,旧历九月十六,非节日。”

    “旧历九月有重阳节已过,旧历十月有寒衣节、下元节(已祛除)皆在本月(即新历十一月)之中,可提前开始正式梦境!请问是否开始梦境?”

    "不忙...上次我不是有物品《踏雪无痕靴》留在空间里了吗?我想兑换转移一下。"

    “宿主目前没有可转移名额。”

    杨棠一怔,顿时明白了明悟的意思,当即道:"那就开始梦境。"

    “勘验时节中...”

    “时节符合,第二十三梦境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并非...”

    又是一通注意事项后,出现了三个梦境让杨棠选择,X.《超能失控》01版;Y.《封神榜》90版;Z.《X战警》00版!”

    比较怕死的杨棠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了危险性较小的《超能失控》。

    于是杨棠一入梦境就成了一名转学生,而转入的学校恰好就是主角安德鲁所在的那所高中。由于杨棠刻意结交,还帮安德鲁和他的表哥麦特付了两次账,就这样,他与安德鲁麦特很快混熟,并一起参加了学校派对。

    之后,他们三人和麦特的另一好友史蒂夫一起来了场野外地穴探险,也就是在地穴探险中,安德鲁三人如原著般获得了控物的超能力。

    起初的杨棠并未出现三人那样的控物超能力,但过了几天,随着三人能够控制的物体越来越大时,杨棠突觉头疼,还狂流鼻血,然后他就内视发现自己的法力骤然增至了十三万(入梦前是十二万),同时他念力控物的半径和重量是入梦前的一倍。

    十二万法力时,杨棠的控物重量是无限接近十公斤,半径无限接近一百米;但当他法力增至十三万后,他的控物重量已然来到了二十公斤,半径两百米。

    随后三天,杨棠的法力以一天一万的速度上涨,控物重量和半径也连续翻了两个对番。

    四十公斤、八十公斤、九十九公斤...四百米、八百米、九百九十九米...

    到杨棠法力十六万的时候,他的控物半径是九九九米,控物重量是九九公斤,无论如何,却再也无法往上提升。

    不过九十九公斤这个重量也足以杨棠托起自身飞行。于是他跟安德鲁三人去外面疯玩了几天,而这几天,杨棠发现他的法力上涨并没有停下来,依旧以每天一万的势头在提升着...

    也就在地穴探险过去十多天后,杨棠的法力值已暴涨至二十二万,同时,他骇然发现好几天没突破的瓶颈一下就给破掉了,他的控物重量终于突破九十九公斤,达到两百公斤整,控物半径也达到了夸张的两千米。

    随后的几天,杨棠法力二十三万,控物半径四千米,控物重量四百公斤...法力二十四万,控物半径八千米,控物重量八百公斤...法力二十五万,控物半径九九九九米,控物重量九九九公斤。念力又一次遇到了瓶颈。

    又过了一天,杨棠的法力已涨到了二十六万,可控物半径和重量却不再有变化。再一天,杨棠连法力都只涨了可怜的几百点,显然法力暴涨已经到头了。

    换句话说,地穴奇石对他的影响也已经变得微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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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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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限梦想介绍:
杨棠重生回人生的十字路口,正值迷茫之际,偶然附身的地藏王烙印却将他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 学生、诗人、演员、杀手、作家、黑客、歌者、间谍、编剧、侦探、导演、神医、雷锋侠、赏金猎人、军火大亨……哪一个才是杨棠的真面目?重生之无限梦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无限梦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无限梦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