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 规矩是什么3(求订阅!)
“喂,彩盈……”
“不、不好了柔柔,高灿他、高灿他坠楼了。天呐,这里可是餐厅顶楼啊!”
杨棠他们光顾的这家餐厅实际上开在一幢至少三十层大厦的二楼。所谓顶楼,指的就是餐厅所在大厦的顶层天台。
“什、什么!?”卓以柔被颜彩盈传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同时她瞪向杨棠,眼神仿佛在说,你摊上事了。
斜对座的杨棠不用问也已然听清了卓颜二女的对话内容,所以当卓以柔瞪来时,他不以为然道:“看我干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
这话没毛病,前提是,杨棠没对高灿施展[邪眼lv3]。
其实刚才杨棠利用邪眼验筷子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双竹筷在刷锅水里蘸过,虽然是那种比较清亮的刷锅水,但到底是刷锅水,所以杨棠就多看了拿筷子来的高灿一眼,让他去死。
至于那双竹筷,因为是仅有的三双竹筷之一,杨棠照样留了下来,不过他把两双干净的竹筷分给了爸妈,自己留下了那双蘸过刷锅水的,但是搁在手边没用。
不得不说,高灿也算有点小聪明的人,他见杨爸杨妈穿着的都是几百块一件的鞋服,又很清楚筷子种类繁多,比如竹筷、塑料筷等等,但一般人用惯某种筷子后,比较难以使得惯另一种筷子,而多数人惯用的基本上都是竹筷跟木筷,这两种筷子换用基本上不存在习惯问题,所以高灿就在一把塑料筷、金属筷、陶瓷筷里混了三双竹筷,更把其中一双竹筷在刷锅水里蘸了几下,打算让杨家三口吃个阴亏,可惜他撞上了邪眼,想不丢命都难。
当然,这中间的猫腻,席间除了杨棠和已经跳楼的高灿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因此对于高灿跳楼这事儿,卓以柔还以为是杨棠言语相对,把高灿给刺激到了。
可问题是,如果只是言语冲突,无肢体接触,随后一方在对方视线以外自杀,法律上是不用负责的。即使能看见,只要不挑唆自杀,也不用负责(吵架双方有抚养义务的除外,如夫妻、父女)。事后,哪怕死者亲属申请民事赔偿,也未必能打赢赔偿官司。
这边,眼见着卓以柔匆匆而去,杨妈妈愕道:“小柔这是干嘛去啊?”
知道老妈听不到通话内容,杨棠也不多解释,只道:“多半是去上厕所吧!”
杨妈妈不置可否,道:“正好,我也去上一个。”说着,起身离席就欲追着卓以柔消失的方向而去。
杨棠见状,心头无语至极,主动站起搀住杨妈妈道:“妈~~还是我陪你去吧!”同时,他发出脑电波,联系上帘外不远处一桌的两名虫控亚裔女。
“我上女厕,你陪我去干嘛?”杨妈妈甩脱了杨棠的手,自己快步追往卓以柔的方向。
杨棠顺势坐下,暗中命令两个虫控女人跟上去保护杨妈妈。
不多时,杨妈妈如厕回来,略显诧异道:“小柔还没回来?”话音刚落,卓以柔就棱着凤目走回了餐桌旁,二话不说就来抓杨棠的手腕,另一手还从腰上取下了手铐。
[龙尾返lv3]!
结果可想而知,也不见杨棠手上怎么动作,只是轻巧地一翻、一扣、一压,卓以柔不止整条胳膊往下拧,她整个人更是侧转了一半,咚一声单膝跪地,拿着手铐的手被卡在身子那半边,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过看到手铐的杨爸杨妈还有卓易天齐齐色变,卓易天更是喝道:“以柔,你今天休假,亮手铐干嘛?”
卓以柔痛哼一声,扭头恶瞪杨棠,叱道:“松手,你这是袭警!”
杨棠冷笑道:“呵呵,是da想袭击我,我才反击的,那个角落的摄像头应该有拍到。”
“废话!”卓以柔暴躁道,“我不是袭击你,而是要抓你回警署!”
这话一出,杨爸杨妈大惊。杨爸皱眉道:“卓、小卓啊,你这话怎么说的?杨棠他哪儿犯法了?”
“就是,杨棠犯什么法了?”卓易天也附和着问,“你要没证据,随便抓人的话,很容易接投诉的,understand?”
“高灿死了,跳楼死的,要不是他,高灿也不会跳楼!”卓以柔尖声道,“你放手!”
“嗤~~!”杨棠屑笑出声,“他跳楼关我屁事!”说话间,手腕一抖,接着一搡,就把半蹲的卓以柔推了个趔趄,差点没后滚翻来个大马趴,“da,请你搞清楚,就算我跟高灿曾有过激言语,但他跳楼的时候,我可不在他身边,法律上我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卓以柔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站起来,听到杨棠的话差点没气炸肺:“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大实话。”杨棠讥诮道,“还有,刚才你的不专业,我看在uncle卓的面子上,可以不计较,但从此刻开始,你要想抓我回警局的话,麻烦把抓人的手续亮一下,如果没有,那我不仅会反抗,还会让律师寄信给你,告到你被革职为止。”
这话一出,卓氏父女面色大变。不得不说,挡人财路、砸人饭碗都是极度遭人恨的行为。
杨爸见此一幕,犹豫了半秒,终是没有说话,同时他还扯了欲言又止的杨妈妈一下。
杨棠却一点不像刚放过狠话的人,笑容可掬地对父母道:“爸妈,快吃吧,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杨爸杨妈都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下杨棠,这才重新埋头用餐,乃至于杨爸连卓易天这个钓友也不愿理会了。其实今天来就是为了介绍杨棠跟卓以柔认识,等于变向相亲,可自家儿子已经跟你女儿杠上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卓易天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卓以柔手背,示意她吃东西。说到底,卓以柔之所以冲动,完全是因为闺蜜颜彩盈,否则换个不相干女人的男友,她肯定会冷静对待这事儿,依法办事。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不管哪个国家,所谓的法洽都建立在人治基础上,只要是人在执法,就不可避免出现这样那样的瑕疵,除非由毫无感情的人工智能来判定人是否违法,并由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来执法才有可能完成真正的法洽,但是这又会衍生出其它新问题。
差不多一刻钟后,杨爸杨妈总算是吃妥了。杨棠当即打了个响指:“waiter,买单!”
胖子经理颠儿颠儿地跑过来,接过杨棠递出的centurion卡,躬身道:“请稍等。”然后转身去了结账。
不多时,胖子经理转回来,双手奉上杨棠的卡跟账单:“总共是八千七百块,这是您的卡!”等杨棠接过卡后,他便悄然退走。
“爸妈,可以走了。”
听到儿子的招呼,杨爸冲还没吃完的卓氏父女讪笑了一下,牵上杨妈妈的手,跟在杨棠身后离开了餐厅。
不得不承认,这顿西餐双方吃得并不开心,尤其是卓以柔,等杨家三口走后,她一脸的不高兴道:“老豆,你干嘛让姓杨的帮我们结账啊?我们自己吃不起西餐么?”
卓易天哂道:“女儿啊,老杨说了请客,自然让他请,总得给人个机会嘛,是不是?”
卓以柔却恨恨道:“要不是今天这顿西餐,彩盈也不会因此没了男朋友……”
卓易天哑然失笑道:“高灿也算男朋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边跟彩盈拍拖还边脚踏几条船呐?”
“嗯?什么?!”卓以柔被这突然的猛料惊得难以置信,“爸,你在胡扯吧?”
“这种事,怎么可能胡扯,咱们行里多多少少都知道高灿这人很花,毕竟四年前,他可是悦女王的男宠。”
“男宠?悦女王的?”卓以柔瞠目结舌。
“你和彩盈不知道?”卓易天讶道。
卓以柔咬着后槽牙道:“刚刚才知道。”说完,她拍案而起,作势欲走。
“以柔,你这要干嘛?”
“回警署上班……”
“你不休假啦?”
“休够了。”
卓易天:“……”
………
回到西贡银湾别墅,杨棠刚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一路上就在跟杨妈妈咬耳朵的杨棠突然出声叫住了杨棠:“小宏,等等,我们有话要跟你说!”
虽然猜到多半又是唠叨他相亲的话,杨棠还是站定在原地,侧身望向爸妈:“请讲。”
杨爸杨妈互看了一眼,“你说吧…”“你说…”“还是你说吧…”,两人互相推却一番,最终杨妈妈开口道:“其实今天你爸请客吃西餐呢,完全是为了让你跟卓家那闺女认识认识,结果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是冤家,闹成这样!”
听到这话,杨棠差点没吐血,想骂人却找不到对象,只能当场翻了翻白眼。
“小宏,你翻什么白眼你,我们这是为你好。”杨爸叱道。
“爸,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有的时候,感情这种事得顺其自然。”杨棠苦笑道。
杨爸瞪了杨棠一眼,踱步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杨棠道:“行,通过今天的事儿我跟你妈也算看出来了,这强扭的瓜啊是不甜,所以找对象这事儿,还是你自己来吧!”
“真哒?!”杨棠喜出望外。
“当然,不过这事儿得有个期限……”
“期限?”杨棠蹙眉。
“废话!要是你一直不结婚可咋整,我和你妈还等着抱孙子咧!”
杨棠闻言知道不妥协的话,今后将相亲不断烦不胜烦,赶紧服软道:“行,有期限就有期限,但具体期限呢?总不能就一两年吧?”
“那倒没这么短……我和你妈商量过,你还有三年大学毕业,咱们准许你自由恋爱的期限就到你毕业之后半年,如何?”
“不如何…”杨棠对于杨爸提供的期限并不感冒,“为什么毕业之后只有半年时间呢?”
“那是给你小子的分手期。”杨爸哂道,“老话说得好,大学恋爱见光死,这个光指的什么,你知道么?”
杨棠假装摇头。
“这个光指的就是大学毕业生做的第一份工作收入普遍较低,基本上都是月光族,小情侣心中任何的憧憬在月月光的钱包面前,都将渐渐绝望。”
“爸,您这个理儿没错,可它不适合我呀,抛开这房子不说,我的赚钱能力您应该知道一些吧……哎哟!”杨棠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杨爸道:“你不会装穷啊?”
“装不了。”杨棠摊手道,“我经常开豪车去学校,已经出名了。”
杨爸:“……”
也就在杨棠跟杨爸开玩笑时,卓以柔赶到了总区警署。
“啊?da!”
“da下午好!”
问好声断断续续进了办公室大房。
“咦?da,你今天不是休假么?怎么跑警署来了?”
“别提了,我是回来销假的。”卓以柔一边回应着同事的问话一边往大sir的小办公室拐去。
很快,卓以柔就销完假出来,也不回自己的办公室,径直去到了档案组,问他们组长道:“今儿中午遮打道西餐厅跳楼自杀案的卷宗汇总了没有?”
“sorry,da,今儿琐事有点多,你说的案子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汇总,你要?”
“是的,在哪儿?没汇总正好!”卓以柔暗自欣喜,因为卷宗汇总后,如无特殊情况,大sir过目签字后就得归档了。
“全在那边堆着呢!哎呀,怎么又来电话了?催命啊!”
“我自己找。”
“行行行……”
卓以柔一边翻找着跳楼自杀案的卷宗一边心头忿忿,这会儿她已没想着替花心的高灿讨回“公道”了,只不过杨棠的态度她历历在目,直到现在都还不爽至极,所以才想着看卷宗资料,从中找点什么纰漏出来,好有借口拷杨棠回警署,即使入不了他的罪,吓一吓也好。
“对,是这个了,呀?!居然还有监控视频,是从高灿早上在餐厅打卡点卯开始的……”
卓以柔赶紧把视频u盘还有一大堆资料搬进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边播放u盘里的视频,边坐下来慢慢看那些纸制资料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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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颜彩盈这位警长亲眼目睹的自杀案,所以卓以柔发现卷宗资料大部份都是有关高灿过往的,再就是他一些同事、朋友的侧面谈话记录,毫无疑点可言。
不过,当关于高灿工作过程的视频走到他返回后厨拿筷子那段时,卓以柔突然发现了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细节。
“咦?高灿这是……他把一双竹筷捅刷锅水里了?然后在烘干机下面吹了一会儿,混进整把筷子里了?!这……”
卓以柔对于这样的细节有点无语,但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骤然面色大变。
“不对,当时在餐桌上,杨棠从整把筷子里,就只抽出了竹筷,恰好仅有三双,这其中一双……难怪他当时会说那句话‘你没在筷子上下毒吧’,恐怕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嗅出什么了。”
“该死的,高灿跳楼肯定跟杨棠有关系,可要怎么证明呢?慢着,也不知这些视频里有没有高灿在餐厅那一段……”
想及此,卓以柔疯了似的在成堆资料卷宗里翻找起来。不多时,七拱八刨的,居然还真让她翻着了。
这是另一个u盘,记录着高灿在餐厅后厨以外的一些影像,其中就有他在餐厅奉上筷子那段。
“嗯?杨棠闻了闻筷子,接着看似随意地把其中两双分给了他父母,留下来的一双则搁在手边……唔,从那以后就再没动过了。”
卓以柔发现这情况,对杨棠的某种怀疑更深了,可问题是,仅有怀疑没有证据是没法入罪的,所以她心里既急且气,偏偏只能干瞪眼。
“不行,得找个方法诈一诈,老娘还就不信了,你会丝毫不露破绽……”
与此同时,银湾别墅,杨家。
“这样吧小宏,一年,我们给你一年时间。”杨妈妈微叹着道,“你马上大二,大学期间我们不再逼你相亲,等你毕业以后一年,若还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那你就必须接受我们的相亲安排了。”说着,她还看向杨爸,“继学,你看呢?”
杨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算是统一了战线。
杨棠沉吟几秒,迅速思考了一下,妥协道:“老爸老妈,那就这么说定了。”言语间,他已凑到杨妈妈身边,故作亲昵地抱了她一下,“到底还是亲妈呀,没把儿子逼上梁山。”
好多年没跟儿子这么亲近了,杨妈妈多少有点不适应,仰了仰头,不耐烦道:“你说什么梁山,乱七八糟?”
杨棠微微一怔,这才省起此世的四大名著就只有《三国演义》一本(详见023),自然没有“梁山”一说。不过他为了避免尴尬,更是紧了紧怀里的杨妈妈,胡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您总算心疼儿子,没把我逼得出走,占山为王!”话落,他还下意识把老妈往上抱了抱。
本来这只是一个小动作,但杨棠愕然发现,妈妈的体重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连九十斤都不到了,再细细端详她的面庞,眼袋比十年前重多了,鱼尾纹怎也掩不住。
母亲老了!
再瞥一眼杨爸。
父亲也是!
要知道,杨棠原本一八零的身高,后经梦境进化,目前身高一八三八四的样子,而杨妈妈有一六八的身高,杨爸也一七三,否则生不出一八零的杨棠。
正常情况下来说,一六八的杨妈妈的标准体重该是六十八乘以零点七,也就是四十七点六公斤,但往往壮年以及中年人会胖一点发福一点,多个四五公斤体重很正常,换言之,一六八的杨妈妈哪怕一百一十斤的体重也在正常范围,不算胖。
而人真正进入老龄以后,两种可能,涨胖或削瘦。这两种情况都跟食欲有关。涨胖,食欲(与脑部的肽分泌物有关,其实与毒瘾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大吃得多但肠胃功能衰弱,以至于食物能量积淀,导致人体脂肪堆沉,体型增大;削瘦,正好跟涨胖相反,没胃口吃得少,但肠胃功能一如壮年甚至青年,在没有食物可消化的情况下,只能消耗自己的身体。
不知不觉间,杨棠才意识到,父母真的老了,难怪要催他相亲,这是他们意识到岁月无情,想要看到他成家立业、香火延续啊!
也就在杨棠怔愣伤怀间,明悟顿起:心之所求,延寿!
“嗯?”杨棠又是一怔,旋即狂喜。
“啪!”此时杨妈妈倏然一巴掌拍在杨棠手背上,“小宏,发什么呆呀?你靠我身上,老沉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吗?”
杨棠惊醒,赶紧松开环抱老妈的双臂,压抑着心酸道:“妈~~我误会你们了!”
杨妈妈听得莫名其妙,同杨爸对视一眼,淡笑道:“你误会什么了?”
“就……唉,总之以后我一定听你们的话。”杨棠转眼之间改了主意,“要不……等今次旅游回京,你们就帮我物色一下相亲对象呗!”
这话一出,使得杨爸杨妈又一次对视,两人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杨爸更是忍不住拍了杨棠后脑勺一下,不豫道:“臭小子,你把我们答应的话当什么了?真以为我们刚才答应你的是放屁么?”
杨棠郁闷到不行,摆手道:“不是不是,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杨妈妈问。
“我的意思是……嗨!”杨棠发觉很难解释清楚他的感受,想了想,索性把话题扯到了身家上,“爸妈,我的意思是,如果真到了相亲的时候,能不能找个靠谱的相亲对象啊?”
“什么叫靠谱?”杨爸眉毛扬了起来,“莫非你觉得卓以柔不靠谱吗?是,我得承认,她性格是有点问题,但她能为了同事的男友跳楼而冲动抓你,这说明她为人有情有义,你若跟她结了婚,只要没做错事,她肯定会护着你呀!”
杨棠一愣,他没想到杨爸会这样看卓以柔的行为,于是也不反驳,只是道:“问题是,她跟她爹卓易天似乎都不太看得起咱们这种北边来的内地人。”顿了顿又道,“难道你们没感觉出来吗?”
这话令杨爸杨妈陷入了沉默。
的确,卓氏父女在西餐席间的某些微妙表情流露出了某种不屑。这是百余年前,港岛被割裂出去,洋大人们留给hk的后遗症。
事实上,哪怕到了杨棠前世的二零一八,还有部份看不清形势的港人看不顺眼内地人,相对而言,内地的政策,或者说内地人,对港人就包容许多。
为什么这么说呢?
别的不谈,仅仅一个就业问题,就很说明问题了。如果是内地人到hk找工作,机会是五比一,而当地港人为一比一。反之内地,港人是三比一甚至二比一的机会。
当然,这种差距不太大,至少没有亚裔跟白人在美国的形式明显。
在北美,尤其是阿美蕊啃,同一间公司,白人的入职机会、升职机会等等,往往是黑人的五倍以上,是拉美人的七倍以上,是亚裔的十倍以上。相反,在华的白人找工作不比本地人难多少。
“爸妈,人家瞧不上我们,但我们自己得知道自己的分量。”杨棠淡然道,“吃西餐的时候,卓易天听到这银湾别墅咱们家已经买下来,他不是很惊讶嘛,其实这都是小case,如果我一心赚钱,完全可以每月赚这么一栋别墅回来。”
“你说真的?!”杨爸杨妈的眼中俱是震惊。
“当然。”既然开了口,杨棠打算多漏点底,“别的不说,实际上我已经有了超十亿华币的净存款,而且每天还在不断增加。”
这话令杨爸杨妈懵在当场。同时,这话要是让任意一个成熟的资本家听见了,恐怕会大骂杨棠败家。因为拿着活钱不晓得投资而是存银行,那就是在等钱币白白贬值。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九八七八八那个年代,一个县出了万元户都算是名人,可想而知那个时候,一万元算大钱。那么把这一万元存银行,按年息百分之十算,累存三十年,到二零一八年取,有多少咧?不到十八万元。
十八万元现款,在二零一八的年代里,甭说一个县,就在一个居民小区里,也比比皆是。
不过对于杨棠而言,此世的华币能一比一对美金(欧元),而十亿现钞,不管是华币还是美金,哪怕搁在几十年后,也是一笔巨额财富,除非华夏跟美利坚这两个排行第一第二的大国在这几十年间衰落到不成样子,但两国同时衰落这种事情基本不会发生。
另外,十亿活钱并非杨棠的总财富,他还是拿了部份钱款去投资的,而对于他来说,只要他还能赚钱、还有手段赚钱,就无所谓之前赚到的财富到底是在贬值还是在升值。
“十、十亿?”杨爸再度确认道,“华币?不是津巴布韦dollar?”
所谓的津巴布韦dollar,杨棠前世穿越重生那会儿已经被津巴布韦政斧废除了,津巴布韦国内改用美元、人民币和日元作为法定货币。其实这也是不得已而为止,因为在废除津巴布韦dollar前,这种货币的最大面额已经出到了one.,也就是一百万亿,简直比冥币还冥币。
“噗~~怎么会?”杨棠一下子喷了,“爸,您真幽默!我的存款有华币、美金以及欧元,加起来总共十亿左右。”
听完这话,杨爸不说话了。杨妈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看不是卓以柔看不起你,而是你这个隐形巨富看不起卓以柔吧?”
杨棠赶紧摇头道:“没有的事儿!再说了,卓易天要是看得起我们家,他就不会当面问银湾别墅是咱买的还是租的了。”
“那是你先说了差饷,他才问的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他想问这问题恐怕已经很久了,否则他要真不在意我们家的财产的话,应该卓以柔问才对。”杨棠道。
“你这不废话嘛,人家做父亲的,打听一下女儿相亲对象的家境,有何不可?”杨棠瞪眼道。
“那他跟您约请吃西餐的时候就该一早打听清楚啊,偏要我提‘差饷’的时候才问,说明他这人阴得够可以!”杨棠撇嘴道。
杨爸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发现杨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与卓易天一块儿钓了四次鱼,后三次都聊到了相亲的事,并且路过两次他们家这幢银湾别墅,却愣是没问与别墅相关的事宜,不知存的什么心。
“行了行了,跟他们卓家相亲的事已经黄了,还琢磨什么呢?”
听到杨妈妈这话,杨棠与杨爸对视一眼,不禁莞尔。的确,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最多以后大家见面当普通朋友那样,还废那脑细胞干嘛!
于是,一家三口又聊了些别的,等阿芬她们看望小翠回来,有人陪杨妈妈说话了,杨棠这才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后,他把以前积攒那些可转移物品一股脑儿地从储物指环中拿了出来,全都堆在床上,正整理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红后提醒道:[主人,是卓以柔来电。]
[她打电话给我干嘛?]
[接吗?]红后问。
杨棠很想不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接!]
于是,杨棠连手机都没拿,就由红后在他脑子里接通了卓以柔的电话,反正红后在网路上可以模拟出杨棠的语音。
[喂,是杨棠吗?我卓以柔。]
[da,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吧?]
[是没什么好聊的,不过你是杀人嫌犯,我当然得找你问话!]
[我杀人?(杀谁?)]杨棠刚想反问(杀谁),却倏然意识到不妥,于是改口道:[哎~~da,我想请你搞清楚一点,你跟我虽然认识,可你身为警务人员,如果乱说话的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我只说你是嫌犯,听不懂吗?]
[你当然可以说谁是嫌犯,hkpolice嘛,你说特首是嫌犯都行,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刚才咱们的对话我已经录音了,如果你乱来,我不介意把录音带寄到你们投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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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带?呵呵,你难道不知道法庭都不受理录音带当证据的。]卓以柔用轻松的口吻回击杨棠。
可惜杨棠显然不是吃素的,继续威慑道:[这样啊……如果法庭不受理的话,我把录音带寄给八卦周刊总可以吧?你也知道的,媒体最喜欢捕风捉影,万一把录音带爆出来,你觉得广大香江市民会怎么想?]
卓以柔:[……你到底想怎么样?]
[da,你把事情搞反了吧?是你主动打电话过来找我的耶,还问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该我问你吧?]
[哼,杨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高灿奉上的整把筷子里就仅有三双竹筷,而其中一双竹筷他用刷锅水泡过,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对吧?]
[da,你说什么?!高灿那个扑街仔居然用刷锅水泡筷子这么下作的手段?真是的……看来你们hkpolice找男友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卓以柔再次无言以对。
[刷锅水泡筷子这件事情,既然是由da爆出来的,那么我一定追究到底,反正有da作证,还有今次的电话录音,高灿这个扑街仔,他即使已经跳楼自杀了,我也要让他名誉扫地!]
[不是吧?]卓以柔傻眼了,[喂,杨棠你……hk的法律还没有状告死人的,毕竟死者为大,你别胡闹好不好?]
[如果法庭不受理,那我就捅给媒体,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的心里一定会受理!]杨棠忍住笑、义正言辞道。
卓以柔闻言又气又急,偏生想不出好理由忽悠杨棠不追究高灿。
[da,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没有我就挂了啊!]
[哎~~哎……]
卓以柔还想说点什么,可惜杨棠没给她机会,直接掐断了通话,再打过去,已经接不通了,仅有提醒音“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这样的状况差点没把卓以柔气死,可她清楚地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上门去找杨棠,因为毫无证据全凭猜测,一个警察先打电话后上门的话,就成了骚扰良好市民了,是会被投诉的。
杨棠料到卓以柔会抓狂,但根本没放在心上,他除了整理好以前积攒的那些可转移属性的物件之外,还在晚饭前后到别墅周围乱逛个不停,想要再碰到点什么特殊物件,毕竟晚上十二点一过就是九月一号,又是入梦的时机了。
目前,杨棠的心之所求是为爸妈延寿,但延寿这种事,要么靠可服食的异宝,比如万年人参啥的,要么靠传说中的丹药,再不然就只能修习长生功法了,但修长生这种事得靠天赋,况且杨爸杨妈的岁数都接近知天命之年,能不能修还两说呢!
因此,对于杨爸杨妈来说,延寿最好的办法还是吞异宝吃丹药,而这两类东西即使梦境里边有,也得靠转移物品才能出现在现实,所以杨棠多转转多找找转移物也算临时抱佛脚了。
临时抱佛脚这种事,实际就是靠撞大运,可还别说,接完卓以柔电话、稍微整理好那些物件的杨棠刚一出门就踩了狗屎运。
杨棠出门第一选择并未朝别墅所属的私人海滩上走,因为那边算是他家的领地,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哪怕晚饭后去散一圈步,也就逛了,用不着刻意跑去瞎转悠,反倒是正门围墙外这海滨公路沿途有不少植物,椰树、棕榈树、橄榄树、垃圾桶啥的,未准就有转移物品。
果不其然,杨棠出门后左拐,没走多远,也就两三百米距离,在一个岔路口,他的[邪眼lv3]就发现了一包物品在泛着淡蓝(详见270)光。
“咦?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杨棠看看左右,四下无人,他这才朝那包东西走过去。
这是一包搁在垃圾桶盖上由塑料袋装着的玩意。杨棠打开一看,发现里边多是整盒整盒的药品,也有零散小瓶,种类不少,像感冒药、退烧药、治拉肚子的药都有,而其中散发淡蓝光的物件仅只是一个小散盒,威尔刚,内装的铝箔板里还剩两粒蓝色药片。
“我去……这玩意能是转移物?靠谱么?”
可邪眼告诉杨棠,就是仅剩的两粒蓝色药片才是淡蓝光泛起的根源所在。他只好把铝箔板整个揣进了屁兜里,然后又看了看那包装盒,发现剩的这蓝色药片其实还有四五天就过期了,怪不得药片会被扔掉,虽然还没过期,但作用于那事儿,短短几天的保质期未必保险,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还不如扔掉另买。
再看了看其它药,发现全是过期或快过期的药,可惜再没有泛光的存在,杨棠只好无奈把塑料袋重新系上,揭开桶盖,把整包药塞进了垃圾桶里。
捡了回垃圾,别说没人看见,就算有人围观,杨棠都不会觉得丢人,只会遗憾那包药里能泛光的转移物太少了。正因为这种遗憾,他继续沿海滨路往前走,沿途的垃圾桶都被邪眼扫描了三遍以上,还有那些椰树、棕榈树享受了同等待遇,可惜一无所获。
也就在杨棠快走出银湾,打算调头往回走时,一辆空的出租车开到他身边停下,的哥降下车窗探头问道:“哥们,这么大热天的,你一个人在太阳底下走,不热得慌啊?要不要搭你一段儿?”
一门心思找转移物的杨棠听到的哥这话,猛的一拍脑门,意识到他沿路走来这种行为有点傻,远不如开车巡视来得快捷:“行,你把车调头,我去银湾中段。”
“没问题。”大热天的,的哥好不容易揽到桩生意,自然不会拒绝,忙把车子调头,载着杨棠回到了别墅门口。
结账时,杨棠一摸裤兜,就只带了几张千币,索性抽出一张递给了的哥。
“哥们,这么大钱找不开啊!”
主要是杨棠搭这段路不算远,连字都没跳,所以车费很少。
“没事儿,多的当小费。”说着,杨棠推门下车,掏出半个手掌大的遥控器开了铁闸门,进了别墅。
的哥见状,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感叹:“我滴乖乖,住这种大屋的家伙是不同,一出手就是将近千块的小费……慢着,一千块别不是假的吧?”说着,他又停下车,掏出杨棠给的千元港币大钞,用钥匙串上的微型紫光笔照了照,确定是真的,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就在这位的哥再次发动出租车时,一辆兰博基尼轰鸣着从他的右侧超了过去,驾驶座上的人不是之前的杨棠还有谁。
“靠!”
晚饭前一个钟头,杨棠才驾着兰博基尼回到银湾。他这一去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可惜除了之前那两粒蓝色药片外,就只遇到一个路边摊上的两本线装旧书泛青光,他当时开出老远去,停下车,改头换面回到地摊,以摊主的开口价把书买了下来。
回到家,吃过晚饭,杨棠既没看电视也没上网,而是跑到海滩上逛了一圈,结果没甚收获,略感失望之余,他并未离开海滩,而是在海滩上练了两个钟头拳脚,接近十点半才回卧室。
之后洗澡,在床上码好所有转移物,十一点半,准时爬进物品堆,躺妥,闭眼,开始入睡。
叮咚!
新历九月一日,旧历七月十四,非节日。
整个旧历七月有七夕节、中元节,七夕节已过,中元节被祛除,所以将开启未名梦境(详见350)!
由于未名梦境不是正常梦境,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未名梦境不是正常梦境,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会在天、地、玄、黄四大数量等级上随机选择!
选择进行中……
随即,“天地玄黄”四字在梦境迷雾空间半空中反复变化,看得杨棠眼花时,才逐渐缓慢下来,最终停在了“玄”字上。
选中‘玄’字,那么可复制技能(能力)基数为二(天4地3玄2黄1),由于旧历七月十四宜忌相右,所以今次未名梦境的偏转指数为二点一五,二乘以二点一五,直接抹去小数点后任意数值,结果约等于四,即可复制技能数量为四!
“扑街啊!”杨棠在梦里吐槽道。
要知道,他上一回二十一梦的时候,都有五个名额,但现在只得四个名额,真是曰了狗。
由于未名梦境不是正常梦境,进入场景后将无法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
“什么!?”杨棠在梦境里大吼,他躺在床上的身体也差点没直接坐起来。
由于是第二次开启未名梦境,入梦者将有一次消耗功德罪孽各一千点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之一的机会,是否开启?
听到这个提示,杨棠又一次爆了粗口:“p!”再看了眼自己的功德罪孽,都还有大几千,不禁嚷道:“开启!”
好的,已经开启……请入梦者选择‘物品属性转移’还是‘技能固化’?
杨棠知道,所谓“技能固化”就是在梦境里多耗费些功德(罪孽),将复制到手的功法、技能提前固化在自己身上,以便在梦境里施展,但脱离梦境后,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重新固化(不需要二次扣除功德点)。
“我选‘物品属性转移’!”
好的,选中功能已开启……
由于未名梦境不是正常梦境,场景不可选择,宿主目前‘心知所求’累积数量一,场景选择中……叮咚,根据心之所求,第二次未名梦境唯一场景为:《三国志十一》威力加强微调版!
“暗荣的三国志系列游戏我知道,威力加强的意思我也懂,但微调版是个什么鬼?”杨棠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不过《三国志十一》这个名至少让杨棠安心了,毕竟梦境空间没把他甩进像什么《西游记(86版)》之类的场景里去,真要那样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不得不承认,西游记里是有延寿宝物,而且一抓一大把,比如王母娘娘的蟠桃呐,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之类的。
可问题是,杨棠既找不到南天门在哪儿,也不会腾云驾雾,蟠桃是甭想了,天上各路神仙的丹药也是甭想了,即便他尾随唐僧师徒找到了万寿山五庄观,向镇元子求那人参果,人家镇元大仙能理他嘛?
要知道,人参果树一万年才结那么三十个果子,得了人参果,普通人哪怕闻一闻就可活三百六,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可惜有镇元大仙在,仅凭杨棠能打杀大唐三大宗师的实力,抢、偷这些歪念还是不献丑的好。
所以,还没未成就神话实力的杨棠没进神话梦境是再好不过了。
梦境正式开启……搜索中……叮,功法[华氏五禽戏]以及数种延寿宝物符合心之所求……
场景进入……
“吼~!”
踏入梦境的杨棠刚稳住身形,右侧数十丈外就暴起一声兽吼。这声吼叫明显有恫吓的意思,同时他感到有目光带着强烈敌意和警惕扎在他的手臂皮肤之上。
只是梦境此时是夜间,杨棠索性闭上眼,感知扩散,很快就察觉到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周围每棵树木都挺高大,至少是地球上原始森林树木高度的一点五到两倍左右,其中树干最细也要两三个成年人合抱才行。
杨棠就出现在几棵巨树当间的草丛里,对比身边的参天大树,他的身子就像小狗崽。
这不是关键,关键在离杨棠不远处,有一只体型相当庞硕的四脚动物倒在了血泊里,脖颈处仿佛被利刃斩开,整个脑袋都不翼而飞,血液还未凝固,散着丝丝热气,腥味四溢,怪不得会引起远处的兽吼。
那是一匹比杨棠见过的成年狼狗体型大一倍还多的灰毛狼,它渐渐逼近杨棠所在之地,却并没有立刻扑杀上来,显然对杨棠有点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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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 记混了(求订阅!)
野外。
撞见野狼的杨棠没有犹豫,趁着灰毛狼对他的忌惮,他直接一记[缩地法lv3]到了灰狼身侧,跟着一记[旋风脚lv3],准确命中了灰狼的腰部。
有道是,麻杆腿、豆腐腰,扫帚尾巴铁脑袋,这是北方老猎户经验总结出的野狼,同时也指明了狼的弱点。再配上杨棠的强力攻击,灰毛狼几乎只是惨嚎一声便没了出气,瘫在地上,挂掉了。
没有管挂掉的灰毛狼,也没去查看血泊中的四脚动物,杨棠看了眼昏沉的天色,转身扫断了一棵双人合抱的老树,瞧了瞧树干中的年轮,辨清方向后,往南疾奔。
两天后,从游牧蛮民手中抢到一匹纯黑毛的汗血马王和十几匹战马的杨棠到了蓟城外的一个野市,这个时候他才打听到目前的年月是中平六年。歇息好后,考虑了一下,除了马王,他把战马全都打折卖了。
要知道,东汉末年,物资匮乏,斗米价钱已经高达两百钱有余,而在前汉文景之治时期,斗米价钱不过二十五钱,换言之,黄巾起义时米价虚高,普通百姓根本就吃不起、更吃不饱,不造反才怪了。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处在于,东汉末年一般驽马都要换八到十匹绢,而一匹绢值八百至九百钱,在当时可换三斗米。
至于战马,普通的能换三匹驽马,优良的战马换四五匹驽马也不是不可能,而杨棠手上的战马是他在屠戮了一个千人马队后选出来的精品,可谓优质,其中甚至有两三匹也就比他留下来的那匹马王略输一二筹罢了,所以即便打折,十几匹马杨棠也卖了一百贯(一贯等一千钱)。
幸好杨棠有储物指环,不然一百贯十万钱这么大个数目,他非得扛麻袋不可。其实收他马的那个马贩想付杨棠银饼的,每个银饼相当于十贯。可杨棠没要,一是因为那银饼里杂质太多,二是银饼并非汉朝流通货币,他若要使用,只能找大户兑换成铜钱再用,这中间免不了还要被狗大户们盘剥一次,索性全要了铜钱,随时拿出来都能用。
得了大钱的杨棠随后轻松打发了几个觊觎他钱财的小马贼,交了十钱入城费,骑着没有马缰马鞍马镫的黑马王大摇大摆进了蓟城。
进城后,杨棠才发现这个所谓的《三国志十一》威力加强微调版的梦境与真实的三国时代有什么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暗荣公司制作的三国志系列游戏虽然名为《三国志xx代》,但实际上它其中的事件背景差不多都基于《三国演义》而非史书《三国志》,而其中的武将人物,有些演义中未提及但史书上有,有的则相反。
举个例子,历史上,经过考究,真正斩杀华雄的是江东猛虎孙坚,而非关羽,但《三国演义》和暗荣游戏《三国志xx代》中均是关羽温酒斩华雄。
而眼下,杨棠发现《三国志十一》的城池内居然出现了所谓市场、工房、驻所、酒家这样的地方,这尼玛似乎是《三国志八》和《三国志十》的设定吧?再细看整个城市的布局风格,杨棠确定,更像《三国志十》。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进梦境时,明悟提示,除了[华氏五禽戏]外,还有数种宝物可以延寿,可实际上《三国志十一》为了精简游戏系统,将宝物也删减了许多,除了武器书记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延寿宝物!”
“这样看来,至少宝物系统,还有城池风格方面,这《三国志十一》威力加强微调版应该是融合了《三国志十》的一部份。”
“至于梦境人物的属性、相性会不会有甚变化,还得遇到有名有姓的武将才能判断……目前当务之急是弄把趁手的长柄兵器以及全套弓箭。”
老实说,杨棠不会箭术,但有[瞄准狙击lv3]在,他射箭就不可能比黄忠、赵云、太史慈、吕布之流差,而有[究极枪斗术lv3](枪炮术)在,长兵杨棠也能使得惯,配上超人数等的身体素质,称他为万人敌都轻了。
最重要的是,有先天真气外放护体,加上会[万言优胜lv3](详见278)杨棠能够跟黑马王交流,人马之间心意相通,所以他才能够在无马缰马鞍马镫的情况下骑在马上稳稳当当,比蒙古人还蒙古人,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被马王甩下,摔个大马趴了。
蓟城,由于是州牧治所,所以城市规模较大,可惜杨棠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大商家,甚至连行脚商也没有撞见一个。要知道,三国志系列游戏中的宝物有一半都是可以从商家处买到的,可惜连商家面都见不上,这不能不让杨棠郁闷。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了城内最大一家打铁工房,打算买一根齐眉棍。
“店家,能定制齐眉棍吗?”
顾名思义,齐眉棍,听名字就知道它的长度了。
“可以,不知客官要什么材质的?”一位打铁学徒模样的人接过了杨棠的话茬。
“生铁。”
这话一出,不止那打铁学徒眉头跳了跳,就连角落里正闭目养神的一铁匠老汉也陡然睁开了眼眸,打量了杨棠一番,哂道:“这位客官,恕老汉多嘴,一根生铁齐眉棍的重量端是不轻,若客官不信,大可以掂量掂量。”说着,他示意学徒弄了根生铁枪杆上来。
“客官,这根生铁枪杆应比齐眉棍略细,但也颇有份量,不信请上手一试。”
杨棠依言把枪杆拿过来,掂了掂,又舞了几下,摇头道:“轻了。”
那铁匠老汉与打铁学徒闻言,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这足足有三十六斤啊,这还轻了?”
杨棠也不接话,反而把立在墙角的双手打铁大锤给抄了起来,单手轻松挥舞几下,而后更是耍出几朵锤花来,吓得铁匠老汉和打铁学徒连连闪躲,害怕杨棠一个抓握不牢,铁锤脱手飞出,砸在脑门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锤有多重?还是有点轻……你们能打造比这锤更重点儿的齐眉棍吗?”
铁匠老汉无语凝噎。
倒是那打铁学徒倏然想起什么,附在铁匠老汉耳边道:“师父,咱库房里不是还有一根陨铁吗?”
“陨铁?”铁匠老汉先是迷茫了一下,旋即想到了徒弟所说的物件,“你是说那个……”
“对啊,那东西打磨一下,不就……”
“嗯,很好的想法,你这就叫几个人去库房把那玩意搬来!”
打铁学徒得了指令,朝杨棠微微躬身一下,便转去了后院。
铁匠老汉则凑过来对杨棠道:“客官,实不相瞒,小店还有一根陨铁枪杆……”
原来,这陨铁枪杆是为州牧刘虞手下一员天生神力的武将打造的,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见就差装枪头了,那员大将却在出征时中流矢而亡。于是只收了点订金的陨铁枪杆就砸在了店里。
很快,枪杆被打铁学徒还有另一个学徒模样的人合力抬来,杨棠上手一试,发现正称手:“不错,把这枪杆两头打磨圆滑,我要了,多少钱?”
听到这话,两名学徒外加铁匠老汉俱是一呆,要知道,这枪杆可足足有一百一十一斤呐!
“如果客官诚心要的话,你给二十贯意思一下,东西明天就能打磨好!”
杨棠瞪眼道:“二十贯?这么贵?!”
铁匠老汉闻言,快哭了:“客官,老实说这东西我们真不赚钱,当初,也就是大概十年前吧,光是买陨铁就花了小店十五贯,要知道那个时候十五贯老值钱了,加上这后面我们又白打造了一回,费的人工还有煅烧材料这些……”
“那也是你们店的运术不好!”开着邪眼的杨棠当然清楚铁匠老汉没说假话,但这谈生意就是谈生意,跟同情心没有丝毫关系,“这样吧,十八贯,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你们要愿意就卖,不愿意我就只能找别家了。”
“行,十八贯就十八贯!”铁匠老汉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杨棠的砍价,然后向杨棠摊开一只手,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你这是干嘛?”杨棠不爽道。
“定、定钱……”
“多少?”
“您看着给,一贯不嫌少,十贯不嫌多。”铁匠老汉道。
杨棠哂笑道:“你这话有点意思,那我就给三贯,剩下十五贯,明天我来取东西时再给。”说着,他掏了三贯出来,拍在老汉掌中。
“好、好,多谢!”铁匠老汉满脸的感激之色,“这位客官,请明儿辰时以后来取,必不会令您失望。”
所谓辰时,就是早上七点到九点,“辰时以后”也就是“九点以后”,而这个时代寻常百姓为了讨生活,都是起早贪黑,一般太阳刚在地平线冒头就会起,而那个时候差不多才早上五点半的样子。
转天,杨棠午时才到工房,试了试打磨得只剩一百零八斤的陨铁齐眉棍,觉得趁手如意后,便付了剩下那十五贯兵器钱。
不过等他离开工房,骑上黑马王后,黑马王顿时不满地叫唤了好几声:“妈蛋主人,你手里拿的啥呀,哎哟沉死我了,这也就是我,要换了别的马,还不得立马扑街呀!”
杨棠听得懂马语,忍不住拍了下黑马王的脑袋,叱道:“行了乌鸦,不就多了百十来斤嘛,大不了下顿给你多加点肉,二两怎么样?”
黑马王闻言气得差点没尥蹶子:“还二两肉,你真抠啊主人,还有,我不喜欢乌鸦这名儿,你能不能……”
“不能!”杨棠霸道道,“你要敢不叫乌鸦,我就把你宰了吃了。”
黑马王乌鸦立马不吭气了。
好在回到客栈,杨棠给乌鸦的午餐里多加了两斤羊肉末。
乌鸦吃得撒欢极了。
下午,杨棠去采购了不少马饲料搁在储物指环里,又在蓟城歇了一晚,第二天便直奔邺城而去。如果杨棠没记错的话,《三国志十一》本身是不存在【大商家】的,但若融合了《三国志十》的一部份,就可能存在销售宝物的【大商家】。
中平六年,即公元一八九年。
杨棠抵达邺城时,正是三月初。果不其然,邺城有大商家常驻,虽有宝物售卖,可惜没有延寿宝物。于是他打算往京城洛阳看看。
可问题是,是年夏天,汉灵帝崩;八月,十常侍之乱,召董卓进京的大将军何进被杀,同月,袁绍等尽诛宦官;九月,董卓进京,胁迫何太后和朝臣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是为献帝;十月,董卓鸩杀何太后,遂专制朝政,群雄各据州郡,对抗董卓。
更重要的是,杨棠记混了一件事,此次梦境的城市格局就是按照《三国志十》来的,华夏大地上仅有五大城市有【大商家】,分别是邺城、濮阳、长安、成都、长沙,并不包括洛阳。
所以,杨棠在三月下旬进了洛阳城后,整个人是懵偪的,因为城里找不到【大商家】,而如果是换成《三国志八》的城市设定,洛阳就有常驻商人存在。
在洛阳住了三天,已经回忆起【大商家】五大城市的杨棠打算赶在灵帝驾崩前往长安一行,拥有乌鸦的他也的确做到了,在三月末的最后一天就已从长安赶回了洛阳。
同时,杨棠此去长安总算没有竹篮打水,花五十贯买到了一样延寿宝物,屠苏延命散。这令他大喜过望,打算再接再励,往濮阳一行。
半月后,赶到濮阳的杨棠大失所望,这里的【大商家】跟邺城一样,有宝物贩售,可没有延寿宝物。
在濮阳歇了两天,杨棠马不停蹄南下,先到兖州一带逛了逛,但没遇到华佗,途中时不时遇到黄巾余孽,当然,也有部份是曾被黄巾军打散的官军结成的流寇,均被杨棠一一棒杀,搜刮钱财,两百余人下来,仅刮到不足二十贯。这也就是杨棠没静下心来打劫各地的狗大户,否则凭他的武力早腰缠万贯了。
之所以不去打家劫舍,主要是还得在当地打听谁富谁穷,杨棠想赶时间,也就没去劳这个神。他打算在联军伐董之前,把各【大商家】先逛一遍,不然等烽火四起,商人们进购宝物也就会越发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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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霸道武力(求订阅!)
淮南,寿春。
杨棠在这里打劫了两家狗大户,储物指环里的铜钱增加到四千多万钱,即四万贯。转天,他出了南城门,骑着黑马王朝西南方的江夏而行。
巢湖西岸,实际上有两拨商旅和一支马队各自遥隔百丈许,陆陆续续在往庐江方向前行。
杨棠单人匹马落在最后,与前面三队人马遥遥相觑却老死不相往来。对方走,他也走;对方歇,他也歇;若非就他一个人,看上去毫无威胁,恐怕人家的护卫就该过来找茬了。
眼瞅着今天的太阳又要落山,三队人马加上杨棠陆续停歇下来,打算就地过夜。也就在各队人马懒散地竖着木栅栏、扎着布帐时,岸边的芦苇荡中陡然竖起二三十根船篙。
那些船篙几乎整齐划一地撑下,芦苇荡立马露出至少二十首走舸的船头来。
走舸们如离弦之箭,迅速搁浅在滩涂上,每船至少十五人以上,衣衫迥异,各持马刀枪棒等兵器,蜂拥上岸,颇有默契地分为三拨,朝两队商旅还有那支马队气势汹汹地杀去。
杨棠远远瞧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对于这样的事,他并未打算出手帮忙,因为这在汉末三国时期是常态,无谓谁对谁错,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杀啊!”
“抢钱、抢马、抢女人!”
“还有吃的,值钱的,都要!”
面对凶神恶煞的几百水贼,还有此起彼伏鬼哭狼嚎般的怪叫,真正有能力又敢于抵抗的商队护卫着实不多。双方甫一接触,就有不少护卫被一招砍翻在地,有的更是头颅抛起、鲜血喷溅,被贼人一刀剁了脑袋。
也就在两支商队死伤过半之时,看上去人数最少的马队才死了不过六七名护卫,而且还有一名白面小将从马队中唯一一驾马车中窜出,手中三尺青锋唰唰唰连着砍翻了三五名水贼。
可惜的是,白面小将一鼓作气的锐势很快消减,被三名彪悍水贼从左右缠上,陷入了苦战。
远处的杨棠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过他倒是开启了邪眼,望向那名白面小将,下一秒,明悟升起。
[邪眼]临时功能开启,可探查目光扫描人物之属性。
明悟消散的同时,杨棠看到了白面小将的属性。
周瑜,字公瑾,统率95武力69智力94政洽84魅力91,五维还有共10点上涨空间,特技:火神。
“靠!原来是雄姿英发的周公瑾,怪不得能斩杀毛贼。”杨棠吐槽道,“嗯,只有一种特技,看来这是《三国志十一》的设定。”
“嗖!”“叮!”
这时,走舸上有水贼对周瑜突施暗箭,被周瑜机警地格开,结果格飞的流矢好死不死的朝黑马王乌鸦钉来,只可惜强弩之末难穿鲁缟,乌鸦稍一偏马头,便让过了流矢。
眼见着让过的流矢还是要擦剐在乌鸦颈侧,杨棠轻挽陨铁棍,呼一下,生出一朵棍花,棍头正中流矢矢尖,轻易将其拍钝拍偏,落进了旁边的泥地里。
“找死!”
杨棠大喝一声,驱马向前,冲杀向周瑜。
四下正攻击周家马队的水贼有点傻眼,怎么斜刺里还蹦出个臭虫,貌似想抢饭碗。
可还没等他们这个念头闪完,周瑜那边也有点傻眼之时,已然冲进人丛的杨棠陨铁棍舞得大开大阖、令人眼花缭乱,棍风过处,必有一人脑袋开花、血雾喷溅。
等杨棠一路前冲,棒杀了十来个水贼后,其余水贼才醒豁过来,哇哇大叫,喊着要围攻杨棠,可喊归喊,这帮水贼脚下没一个敢朝杨棠靠近的,反而个个眼露恐惧之色,没当场逃跑已算胆大。
“呔!兀那白面小将,你格挡弓矢,怎往我身上格啊?”杨棠隔着周瑜五六丈远就在质问,同时他手中的陨铁棍并未歇气,仍在不断挥舞,棍风过处,水贼非死即残。
时年周瑜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智敏已远超常人,他见杨棠不断杀伤周遭的水贼而那些水贼还不自知,便立刻明白了杨棠的用意,当下配合着答话道:“这位壮士,弓矢太快,小弟也只是下意识格挡,差点就没格挡住,哪儿还会管流矢被挡到了何处?”
“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看来是这帮水贼的不是啰!”话落,杨棠又是一棍,正扫在近处一个水贼的脑袋上。
“嘭!”
好像鸡蛋碰在了石头上,只不过眼前是反了过来,石头砸在了鸡蛋上,那犹如鸡蛋的水贼脑袋顿时爆成了一团糨糊,想捡都捡不起来。
这还不算完,杨棠一回手,棍尾又戳在了另一个水贼的心窝上。
一百零八斤重的铁棍子,只要它有一定的初速度,那棍上蕴含的动力势能将是可怕的,更别说这样大的势能集中在一点上,让水贼的小心脏承受了。
又一个己方的兄弟倒下去,周围的水贼要是到了这时候还看不出杨棠的居心,那就真的蠢成猪了。
“啊啊啊……这个家伙是救兵!”
“把他一块儿干掉!”
“兄弟们,一起上……啊!!”
有水贼小头目在呼喝,可话还未喊完,杨棠就从腰皮囊(储物指环)里掏出一大把石子,以先天真气包裹,用[瞄准狙击lv3]二类模式,天女散花似的撒了出去。
“咚!”“咚!”“咚!”“咚!”……
每颗石子都完美击中一名水贼脑袋,爆头。
只一把石子就倒下去近三十名水贼,而且杨棠杀人的手法简直匪夷所思,差点看愣了周瑜。
不止周瑜,在走舸上没上岸的水贼头目在看过杨棠撒石子后,也是一脸懵偪,等他反应过来时,杨棠已祭出第四把石子,正要再度杀戮。
“怪、怪物啊……快退、快撤退!啊!”
在走舸上指挥撤退的水贼头目刚呼喊了几声,便被一飞来石子洞穿了左眼。石子直接陷入了他的颅脑,令其没什么挣扎就从走舸上翻下,栽入水中,再未浮起。
这下子,已经听到撤退命令的水贼更乱了。一些在往走舸上跑,一些在往林子里窜,还有一些水贼头目的死忠却不要命的往杨棠所在之处围杀上来。
与此同时,拢共三拨水贼,负责攻击周家马队这拨一乱套,另外两拨也乱了套。一时间劫掠的劫掠、杀人的杀人,还有一部份不知该撤还是该援,毕竟截杀商队的两拨水贼离周家马队这拨水贼有那么百余丈距离,哪怕即刻冲杀过来,周家马队的护卫也有足够时间组成防御阵型。
不过此时周家马队的护卫们正趁势追砍那些被杨棠石子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卸甲的水贼,基本抽不出余力来应付另两拨水贼有可能的进攻。
杨棠自然清楚这个隐患,可他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远处那些虎视眈眈的水贼,反而对周瑜谈笑风声道:“这位公子,你说那边的水贼会不会杀过来?”
周瑜闻言,挑了挑眉头,沉静道:“观望一阵子,应该会杀过来!”
“你这么笃定?”
“是…”
“可我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周瑜愕道。
杨棠没有回答,一夹马腹,竟直接杀向了剩下的两拨水贼。
水贼们见状一阵慌乱,有几个胆大的结阵迎向杨棠,结果双方还没短兵相接,仅凭几颗石子,杨棠就将结阵的水贼全部干掉。
这一下,水贼们更慌了。有胆小的甚至丢下抢来的财货,就那么哇哇大叫,跑进了林子里。有的则开始向熟悉的同伙聚拢,企图抱团抵御杨棠。
总之,能以飞石杀人的杨棠带给了水贼们巨大的无形压力,甚至于令水贼们忘了继续屠戮两支商队的余孽。
等杨棠真的杀进两只商队的范围时,那些早已两股战战的水贼们顿时一哄而散,屁滚尿流地朝四下逃窜,可惜即便这样,他们也没能逃脱杨棠飞石的点杀,最终只有极个别水贼由陆路逃离,这才幸免于难。
现场留下两百余具水贼尸体。
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后,两支半残的商队合而为一,先周家马队一步,摸黑离开了当场。
至于周家马队,并未跟在残废的商队后头,反而朝寿春方向撤了三里地,这才安营扎寨下来休息。同时,白面小将周瑜还把杨棠忽悠得留在了阵中,实际上是杨棠想向他打听江东各大氏族里边,谁手里头有宝物。
这个时候的周瑜还年轻,虽不愿透露氏族圈子里的辛秘,但架不住面子,好歹还是讲了些传闻给杨棠听。
“炎堃呐,实不相瞒,就我所知,长沙孙氏手里就有宝物……”
“长沙孙氏?”
“对啊,目前孙氏由太守孙坚当家,据传他们是孙子嫡裔,珍藏有孙子兵法原卷。”周瑜透露这个信息也是没安好心,他一算守了对杨棠的承诺,二来谅杨棠武力再横也不敢把歪主意打到江东猛虎孙坚以及小霸王孙策的头上。
可惜周瑜没明白杨棠的武力到底有多高深,幸好杨棠要的不是什么孙子兵法,否则等杨棠到了长沙,孙家该遭殃了。
“孙子兵法倒是好东西,可惜全卷我早会背了,所以得来也没什么用,还有吗?”杨棠心头失望,却不露声色道。
周瑜闻言,略略松了口气,虽然他在给杨棠挖坑,可也不希望杨棠真去找孙家麻烦,毕竟孙家是朋友,杨棠算恩人,两方伤了哪一方都不太好。
“我还听说,彭城张氏藏有不少宝物,但具体的我只知道《战国策》书卷……”
听到周瑜这话,杨棠心里又凉了一截。虽然他也知道三国时期各种竹卷原版的古籍算是宝物,可问题是要来有什么用啊?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而且其中一大部分,杨棠都能从现代网路中找到稿件,稍微过目便能背诵理解,何苦去抢原卷呢?再说了,物品属性转移的名额也不够啊!
失望的杨棠又和周瑜闲扯了江东各家,却没能打听出太大的名堂,最后只好睡了。
转天,周瑜来请杨棠用早膳时,无意中碰倒了搁陨铁棍的架子,于是单手去拿捏陨铁棍,结果骇然发现陨铁棍之沉,超乎了他的想象。
“炎堃,没想到你的武器这么重!”用两只手好不容易将陨铁棍抓起的周瑜苦笑不已。
已穿戴完毕的杨棠随手拿过陨铁棍,淡然道:“其它那些兵器太轻,这陨铁齐天棍正趁手。”说着,轻巧地舞了几朵棍花,这才当先出了帐篷。
吃过早饭,又是一路急赶,很快通过了昨日被水贼截杀的地段,之后的官道再没出甚幺蛾子,下午日头落半时,周家马队平安进了舒县县城。
舒县,隶属庐江,周家是这里的地头蛇,所以进了城的杨棠又被一番好生招待,在周家别院住了一晚,才继续朝西南方的长沙进发。
到了长沙城,杨棠并未拿着周异的举荐信去见太守孙坚,而是直奔大商家,先出一千贯买了件玉龙纹壁,这才与卖家套了近乎,进而细细打听,却没有延寿宝物的踪迹。
不得已,第二天杨棠便离开了长沙,逆江而上,往成都而去。由于杨棠马快,加上横跨江河时,他不搭小舟,反而扛着乌鸦,施展[浮舟lv3]在江面奔走,六七天后他已然赶到了江津巷。
不过进入江津巷时,天已擦黑,杨棠只好住下,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起身,到了院中,才发现有个穿着红衫的彪形大汉正在马棚那里瞧看乌鸦,口中还啧啧称奇。
待杨棠走近,红衫大汉看向他道:“这黑马你的?”
“是…”
“卖我怎样?”
“你能出多少价?”杨棠玩味着问。
红衫大汉比出一个巴掌,道:“这个数,怎么样?”
“五百贯?低了。”
听到杨棠这话,红衫大汉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喷出来,他比五个指头的意思其实是五十贯,没想到杨棠误会成五百贯还不满意。
“五百贯?你这马是金子做的啊?我的意思是五十贯,这个数可不少啦!”
“不卖。”杨棠淡漠地斜了对方一眼,已然知道这货就是鼎鼎有名的铃铛贼甘宁,可问题这货的铃铛呢?难道被他当了买酒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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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 失望之旅(求订阅!)
“不卖。”杨棠淡漠地斜了对方一眼,已然知道这货就是鼎鼎有名的铃铛贼甘宁,可问题这货的铃铛呢?难道被他当了买酒喝啦?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不卖!”杨棠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可我的拳头说得卖……”
话音未落,甘宁已突兀挥拳照着杨棠面门打来。
可惜,《孙子.谋攻篇》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这个说法用在个人战中同样适用。此时的甘宁不仅不知杨棠的实力,就连他自己的实力和胆气亦不尽知,所以他挥出的拳头,很轻松地被杨棠扬掌挡住。
杨棠不仅挡住了甘宁的拳头,而且还扣住了他的拳头,寒声道:“你这厮动手,是想强抢不成?”
甘宁挣了一下拳头,没挣脱,叱道:“抢你又如何?”说着,他另一拳又照着杨棠打来。
杨棠同样捉住了他的另一个拳头,接着脚步一滑,单脚插进甘宁双腿之间,而后迅速旋身,纯凭臂力,来了记变样的背负投(【枪炮术】)。
由于太突然,加上甘宁整个人在半空翻了一转,他的左手手腕没吃住力,啪嚓一声,错位了。
将甘宁摔倒地上的杨棠还不满足,跟上就是一脚,重重鞭踢在甘宁背上,使这位铃铛贼在沙石地上滑出老远,直到撞上土墙才停下来。整个人七荤八素,老半天也没爬起来。
不得不说,甘宁完全选错了施展暴力的对象。由于杨棠的力量、速度、反应力等大大超越常人,加上通兽语(【万言优胜】),马战不输任何人,至于步战,各项武功技能摆在那里,更是可一个打一群的存在,甘宁根本就是撞在枪口上,下场自然狼狈。
修理完甘宁,杨棠施施然去了前院用早膳。饭后,他汇了账,就回来马棚,打算牵上乌鸦,离开江津巷。
没想到甘宁正颓丧地跪在马棚旁,见杨棠回来,顿时叩首大呼:“老大,我服你了。”
杨棠瞥了他一眼,哂道:“你是不是想跟着我,然后懈了我的防备,再阴整我?假,太假……”
“不是老大,我是真服你!”甘宁急辩道。
“你少来,我就跟你过了两招,你就服我了?”杨棠边说边去开马圈的门,结果发现那门正虚掩着。
此时,甘宁哭丧着脸道:“老大,之前步战,你两招就撂翻了我,那时我还不服气,可刚才我又跟你的马过了两招,所以我服了。”言语间,他撩起自己的袍子,露出腹肌,只见肚脐眼旁赫然一个马蹄印正新鲜。
杨棠见状,不用想也知道,这铃铛贼吃了背负投后想要盗马,结果被乌鸦教训了一顿。当然,也是甘宁不想伤了好马,没用兵器和其它阴险手段,只想空手折服杨棠的马,这才在不慎间被乌鸦踢中,丢了大人。
看到蹄印,杨棠有些啼笑皆非:“你个七尺高的汉子,居然连匹马都对付不了,还能干什么?”
甘宁糙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所以啊老大,我想跟你。”
“我又不争天下,你跟着我做什么?”杨棠边说边把乌鸦从马圈里揪了出来。
乌鸦被杨棠拽着鬃毛,疼得十分不舒服,可偏生它深知杨棠这主人武力太高,所以只能敢怒不敢言地连打了好几个响鼻。
跪在边上的甘宁自然也瞧见了杨棠对乌鸦的粗暴,腹诽之余,又心惊杨棠能将性子暴烈的乌鸦压制得乖乖膺服、不敢造次,这实在是一种本事。
况且,以乌鸦马王的身份,杨棠只要能如臂使指,那么马战就肯定不会吃亏,再配上某种不太差的长兵技艺,实力就比他只高不低。
正因为如此,心有计较的甘宁才会跪在马棚边等杨棠来取马,打算趁机拜下杨棠这个老大。当然,要是能成为拜把子兄弟就更好了。
可惜杨棠一门心思寻找延寿宝物和华佗这个人,根本没心思和谁拜把子,更没功夫搭理甘宁。
见杨棠驯着乌鸦往外走,甘宁连忙跟上,嘴里更是喋喋不休道:“老大,你就收下我吧!”
杨棠冷漠道:“没兴趣……况且我身边从不养饭桶。”
这话差点没把甘宁气死,但转念一想,杨棠说的好像又是事实,他既打不过杨棠,也搞不定乌鸦,连留在杨棠身边当护卫的资格都没有,不是饭桶是什么。
只不过,甘宁又有点不甘心,见杨棠没动手赶他,他就一直跟在杨棠和乌鸦屁股后头。
眼看着快要行出江津巷了,杨棠倏然道:“我叫杨棠,字炎堃(坤)……你呢,叫什么?”
“嗯?啊,我叫甘宁,字兴霸,原本打算沿江游历一番,再看看做什么营生,没想到碰上了老大你,嘿嘿嘿!”甘宁憨笑着自我介绍,企图在杨棠面前卖萌。
“就你这光天化日抢马的性子,还能有什么好营生?”杨棠冷笑不已,“我看你顶多也就是个劫富济贫的游侠罢了。”
按照历史,甘家为川边大族,可惜甘宁叛逆,少时便离家出走,游荡于大江之上,聚众在荆州一带的水路盘踞,打家劫舍,后来书读得多了,便有了兴家业荫后人的念头,于是率众依附刘表,在江夏太守黄祖手下效力,可惜黄祖不知人善任,白白荒废了甘宁,最终导致甘宁投了江东,于演义中,在赤壁之战前被甘宁率东吴军攻杀。
当然,史书上记载,黄祖亦是死于东吴军之手,不过当时是周瑜统军,凌统、董袭为副。最终,黄祖战败,逃离江夏途中被骑兵小头目冯则追上,枭首。
“你小瞧人了不是?”甘宁怒瞪杨棠,“我家可是当地有名的氏族,我也读过书,认字。”
不得不说,杨棠所谓的“游侠”,在三国时代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只比泼皮、无赖听起来顺耳那么一点点,哪怕有“劫富济贫”四个字形容,也还是下九流的人物,这也是为什么甘宁会驳斥杨棠的原因。
同时,甘宁又自我标榜读过书,还“认字”,其实别说在那个信息流通不畅的年代,哪怕就是在杨棠前世的清末民国时期,识字的人也只是十之一二罢了。至于说读过书有见识的人,在民国那个年代混,可以说只要稍有胆量,运气又不是太差,都能攒下一份家业。
“既然读书认字,那你还认我做老大?这是帮派氓流的做法。”杨棠哂道,“从古至今,除了汉高祖刘邦依靠此法成功问鼎之外,还没人能出人头地,所以你还是省省吧!”
甘宁闻言一怔,等完全消化了杨棠所说,立马一脸钦佩道:“老大就是老大,能有这般见识,我认定你这个老大了。”顿了顿又道:“当今天下已乱,以老大的见识,肯定会比刘邦还成功!”
杨棠摇头道:“你错了,我不可能比刘邦成功。”
“为什么?高祖刘邦也不过一介亭长,大混混而已!”甘宁不解道,“撇开老大您的武力不说,但这见识就……”
杨棠摆手阻止了甘宁再说下去,哂笑道:“我没刘邦厚黑,所以我成功不了,懂吗?”
“厚黑?”
“脸皮厚而心黑,谓之为厚黑!”杨棠稍微解释了一下,“好啦,你也别再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老大,我……”
甘宁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杨棠脸拉了下来,他赶紧噤声。
“行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往后要是做别的营生,我不管你!”杨棠叹道,“若是见那群雄并起,想要投一方势力,我倒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啊?”甘宁有点发懵,不明白杨棠怎么怎么就说到投军了。
杨棠却不管甘宁的感受,只道:“我途经寿春之时,听说灵帝驾崩,想来京中洛阳之乱已不远,一旦有州郡私兵进京勤王,则将出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到那时,各州军阀纷纷揭竿而起……”
“怎么会?”甘宁愕道。
“怎么不会?”杨棠反问了一句,接茬道:“当今大将军何进乃外戚,却是屠夫出身,无勇无谋,而灵帝两子皆幼,生前又专宠十常侍,这样的宫闱局面,你说会不会出乱子?”
“应该不会吧?毕竟何进手上也是有兵的。”甘宁凭空揣测了一句。
杨棠闻言,摆手道:“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而且我刚才那些已算交浅言深,还是直接给你这憨货指点吧!如果你想投军,那么兖州曹孟德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越早投靠越好。至于第二选择嘛,长沙太守孙坚那儿你也可以去试试,再就没有其他的了。”
甘宁听完皱眉道:“不是吧老大,我虽不曾去过北方,但也听说汝阳望族袁氏乃四世三公,名声显赫,其这一代长子袁绍,颇有英姿。这曹孟德谁啊?”
“曹孟德是谁?呵呵,十五年后,你再说这话,定被路人耻笑!”说到这儿,杨棠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撇下甘宁不再理会,径直疾驰而去。
甘宁追之不及,气闷之余不禁嘀咕道:“靠,我想认的这位杨老大难不成是神仙,还知道十五年后的事儿?”
差不多二十天后,成都。
大清早,杨棠就骑着乌鸦从城内出来,打算北上汉中,不过他整个人有点灰头土脸,因为成都这里的大商家也没有延寿宝物贩卖。
换言之,基本逛了大半个华夏的杨棠只得到了屠苏延命散一种宝物,运气不能说太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
等杨棠从蜀地出来,抵达汉中,再穿过斜谷,进入长安地界时,已是七月末。此时陇右的兵马已开始集结,杨棠见势,不用问人也知董卓定是收到了何进密诏,预备进京勤王。
杨棠再次光临长安大商家,结果并未发现另一件延寿宝物,大失所望之余,他赶在闭门前出城,往函谷关而去。
随后半月,杨棠过洛阳而不入,直奔颍川,这才在当地买了个别院,安营扎寨下来。
要知道,颍川其实为“郡”,下辖许昌、长社以及禹县,历朝历代,辖境有大有小,后来逐渐废置。它的治所位置在许昌西北与洛阳之间,毗邻许昌,所以后来曹阿瞒在兖州陈留(在许昌北面)招兵买马时,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从颍川招揽到荀彧等名士。
歇下来没两天,杨棠就雇了不少当地的泼皮游侠去打听华佗此人。同时,他也听说了何进被杀、十常侍之乱的消息。
又半月过去,外间传来董卓兵马进京的消息。杨棠恰在酒楼饮酒,顺便听取游侠们对于华佗的打探报告,无奈董卓的新闻钻入耳内,不禁叹道:“从此天下大乱矣!”
邻桌正有一苍白脸颊的削瘦书生在喝酒,闻言道:“这位仁兄颇有远见,何不同桌对饮?”
杨棠斜了对方一眼,淡淡道:“要对饮你可过来,酒资算我的。”
削瘦书生略一蹙眉,旋即微笑着坐到了杨棠对座,扬声叫道:“小二,再来两壶上等的米酒。”喊完后,转而对杨棠道:“在下郭嘉,字奉孝,未知仁兄怎么称呼?”
“杨棠,杨炎堃。”
“原来是炎堃兄,失敬失敬……”郭嘉抱拳为礼道。时年郭嘉十九岁,比杨棠是要小那么几个月,虽然是客气称他为“兄”,但实际上杨棠还真是“兄”。
“奉孝不必多礼,既然遇见了,又坐到了同桌,酒菜管够!”杨棠难得豪爽道。
郭嘉喜道:“我正囊中羞涩,那就多谢炎堃兄了。”顿了顿又道:“刚才听你说天下大乱,是何意思?”
杨棠蔑了郭嘉一眼,哂道:“这个问题,奉孝恐怕心知肚明吧!”
郭嘉讪笑一下,道:“我也只是隐约有个揣测,就是不知你我是否所见略同……”
“还有什么好揣测的,幼儿寡母,必出权佞,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各州郡县又多是野心之辈,这天下自然将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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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 投效曹军(求订阅!)
“还有什么好揣测的,幼儿寡母,必出权佞,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各州郡县又多是野心之辈,这天下自然将分崩离析!”
听到这话,郭嘉目内精光连闪。
这时,米酒上来,待店小二摆好红泥小火炉,杨棠道:“再切几斤肉,弄两个菜上来。”
店小二点头应下,赶紧去了。
郭嘉摆弄了几下炉火,叹道:“炎堃兄真是好见识,刚才那番话真是道尽了方今大汉王朝的困象。”
杨棠摆了摆手,道:“我哪里有什么见识,不过平时多听多看罢了,倒是奉孝你,恐怕已在打算日后投效哪方了吧?”
郭嘉闻言心下小小的吃了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道:“最近一两年我暂时还未有出仕的打算。”
“看来你是想待价而沽啊,哈哈,喝酒喝酒!”
杨棠笑着用酒匙搅动了两下小火炉上的米酒,觉着烫得差不多了,便主动往郭嘉的酒盅里添酒。
两人喝完一轮后,待菜、肉上来,便推杯换盏,再不谈令人扫兴的天下大势,反而聊起了风花雪月,颇有臭味相投之感。
等吃饱喝足,杨棠喊小二来买了单。此时,郭嘉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来,神神秘秘道:“炎堃兄,等下要不要去我家来一点这个,好东西哟!”
“什么啊?”
“五石散。”
“嗯?五石散?!”杨棠大吃一惊。
因为寥寥数种延寿宝物中,就有一种叫“五石散”的玩意,所以下一刻,不等郭嘉有所动作,杨棠已劈手将五石散给夺了过来。
可惜,并没有明悟升起。而当初买到屠苏延命散时,明悟就有提示。很显然,延寿宝物名为五石散,但实际上跟郭嘉吸食的五石散不是同一种东西。
微醺中被夺了五石散的郭嘉呆了一呆,旋即莞尔道:“原来炎堃兄也好这一口,看来是同道中人,没关系,那包你拿去就是,我家里还有些存货。”
杨棠却把五石散药包拍还给郭嘉,哂道:“这玩意吸多了成瘾,可谓毒品,我才没兴趣咧!奉孝啊,我劝你也最好把这个东西戒掉。”
“没事儿,我吸得少,就是玩玩!”郭嘉显然没太把杨棠劝告放在心上。
杨棠轻轻叹了口气,觉得郭嘉的态度就跟那些拉k的差不多,索性懒得再劝。
转眼到了十月,董卓鸩杀何太后,开始专政,各地非议之声渐起。
到了十一月,董卓已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曹孟德见董卓倒行逆施,携七星宝刀晋见,欲行刺,结果事败,见机走脱,逃出生天。至陈留,曹得卫弘资助,又搭上家财,先发讨董矫诏,驰报各道,再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
不出数日,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这日,一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军。又有一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来投曹军。
又几日,同族兄弟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与其族弟夏侯渊,各引壮士千人来会。再有曹氏兄弟曹仁、曹洪精通武艺,弓马娴熟,引兵两千余,投效曹军。
曹孟德大喜之余,与村中调练军马,四方送粮者,不计其数。
转天,在大江上打劫仨月,已觉腻味的甘宁携手下五百水贼来投。时值用人之际,曹孟德自是欣然接纳,但甘宁手下水贼多是桀骜之辈,入营半日,便与夏侯兄弟手下起了冲突。
“主公,大事不好,甘兴霸与夏侯兄弟在营门口对峙起来了……”
“什么?!”
听到乐进的报告,曹孟德大吃一惊,忙往步兵营赶去。
同一时间,甘宁正与夏侯惇怒目相向,冷笑道:“夏侯元让,你说我的手下先动手,我的手下却说你的兵先动手,这样理儿辩来毫无意义。”
“那你说怎办?总得有个是非吧?”夏侯惇沉声道。
甘宁哂道:“大家都投奔曹公而来,是得有个是非律条,否则真打起仗来,如何令行禁止啊?不过这里是军营,只凭三样东西可让大伙儿服气……”
夏侯惇闻言,闷着没吭声。旁边的夏侯渊插言道:“哪三样东西?”
“很简单,第一样自然是曹公的军令!”
甘宁说这话时,曹孟德已到了营门外,正巧听见,于是阻止想要喊话的乐进,轻笑道:“文谦,咱们不忙进去,先瞧瞧甘兴霸想弄甚事?”
“可惜眼下曹公不在这里,这第一样暂时不成立。”甘宁继续道,“第二样沙场战绩……咱们是新军,这一样大伙儿平等,自然也不好比。”
“那比什么?”夏侯惇终忍不住问了一句。
“自然比第三样,拳头!”言语间,甘宁已然擂起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向夏侯兄弟晃了晃,“夏侯元让,你手下和我手下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不如咱们两个领头的过过手,打一场,敢吗?”
这话一出,场面陡然静了一下。夏侯惇随即踏前一大步,仅距离甘宁一臂之遥,怒目圆瞪道:“有何不敢!”话音刚落,却见甘宁突兀探手,抓住了他胸前衣襟。
诧异之余,夏侯惇抬起双手扣住了甘宁抓他衣襟的双手手腕。
甘宁见状,心说等的就是你这下,当即单腿前探进夏侯惇胯下,不等夏侯惇手下发力掰他手腕,甘宁已然用出了琢磨好几个月的背负投。
夏侯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自己整个人腾云驾雾、乾坤颠倒,稀里糊涂就与泥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被摔得龇牙咧嘴的。
当夏侯惇被甘宁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全场鸦雀无声。原本一脸嘚瑟的夏侯兵士此刻也蔫了。
数息后,夏侯渊才嚷道:“偷袭算什么本事,你耍无赖……”话音未落,他就眼睁睁看着甘宁欺到身前,同样探手揪住了他的胸前衣襟,“哎~~~~你想干嘛?”言语间,整个人陡然视线颠倒,接着咚一声砸在了地上。
躲在边上看热闹的曹孟德见此一幕,不禁叹道:“没想到这个甘兴霸竟有这般勇力。”
乐进道:“主公,依属下看,应该是他的技击之术占了便宜。”
曹孟德哂道:“那只是一个方面,旁人可能托起躯体甚巨的夏侯兄弟?”
乐进不说话了,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夏侯惇夏侯渊兄弟高大威猛,体型异于常人,轻易不会被撼动,可偏偏甘宁就那么轻轻巧巧一招,便将两人摔翻在地。
“怎么样?服不服?”甘宁叉腰站在一边,问正狼狈爬起的夏侯兄弟。
夏侯惇率先站起,怒瞪着甘宁道:“可敢马战?”
甘宁反瞪回去:“有何不敢?”
这下子双方手下又激奋起来,私下里互相怒视,暗暗较劲,甚至还有隔空叱骂、互相吐唾沫、扔石子的。
正当大家都在斗鸡眼、场面几乎失控时,乐进的声音传了过来:“主公到!”
双方人马立刻收敛小动作,各自退后半步,将曹孟德、乐进及一干亲兵让进了圈子。
“主公…”
“主公好!”
甘宁和夏侯兄弟见曹孟德亲至,心中都有些忐忑,没曾想曹孟德和煦一笑,趋前拽起甘宁的手,又牵上夏侯惇,招呼上夏侯渊,道:“走,咱们一块儿去喝酒!”行了几步,又回身冲那些有些傻眼的兵卒道:“各营兵士听令,不可再相互攻讦,否则军法从事……哦对了,大伙儿都各回驻地吧,今天晚上吃炖肉!”
“好额!”
兵士们顿时欢呼起来,个个感激涕零。
要知道,三国时代,半成人口是各大世家,如袁(绍)氏;一成半人口是狗大户,如甄(宓)氏;这些人才能顿顿吃肉。另有两成人口算小地主、中产阶级,这部分人能月月吃肉。剩下六成的人,要么是顿顿不饿就算不错,要么饥一顿饱一顿,而其中大部分都是食不果腹。
正因为食不果腹,曹氏募集义兵才会应者如织,不为别的,就为当兵能有饷粮。不过这饷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每顿能吃上糠饼有个七分饱就算不错。所以,曹孟德一宣布晚上有炖肉吃,兵士们自然是感恩戴德。
宴席上,酒过三巡,甘宁与夏侯兄弟那点小过节在曹阿瞒的调解下,已然烟消云散。
“元让兄,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我自罚三盏。”说着,甘宁豪饮了三大盅米酒。
夏侯惇见状,忙也举起酒盏道:“兴霸,我也有不对之处,同罚、同罚!”言罢,也将手头的酒一饮而尽。
夏侯渊陪着两人喝了一盏,道:“不过兴霸,你制我兄弟的那招……”他单手比划了几下,“可否传授一二啊?”
甘宁一愕,旋即笑道:“当可传授……只是我那招也是偷学别人的,若是日后你们遇见真人被教训了,可怨不得我喔!”
“嗯?还有这种事?”曹阿瞒奇道。
甘宁便把碰到杨棠的事儿讲了讲,最后总结道:“主公,那位杨炎堃可是几月前便料定您会揭竿而起,没想到真一语中的,若不是他无心争霸,我都想拜他为老大了。”
“噢?那位杨炎堃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曹阿瞒对杨棠生出了几分兴趣。
“我却不信……”夏侯惇唱反调道。
“那是元让你没遇见他,他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加厉害!”甘宁边回忆边皱眉道,“旁的不说,单说他的坐骑,绝对是马王一级的宝马,当时我好奇,结果吃了大亏!”说着,他露出了胸口的蹄伤,“而那马既没配鞍也没配缰,但在杨炎堃胯下,乖顺如羔羊,如臂指使。”
“这么说来,他马战必然不弱!”夏侯渊道。
“然。”
“可惜此等猛将,缘悭一面呐!”曹阿瞒叹道。
转眼过了年关,收到曹氏讨董矫诏的袁绍引兵三万,离渤海来与曹军会盟。同时,各州郡诸侯皆起兵相应。时有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等共计十八路诸侯,兵马多少不详,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汇于酸枣。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百余里。
其北平太守公孙瓒阵中,有十数骑衣甲与公孙军迥异,乃刘备亲兵,关羽张飞护于左右,添为马弓手、步弓手。
这日,曹阿瞒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之策。甘宁、李典带着小队人马正于曹营外巡防,忽见南边单人匹马而来,形象寂寥却不失孤傲。
眨巴眨巴眼,甘宁难以置信地看着来骑,陡然呼喊道:“来者可是炎堃老大?”
喊声未散,来骑又已趋前数丈,骑马之人的面目越发清晰。只听他道:“兴霸,你还算听话,投了曹孟德,数年后,荣华富贵可期矣!”
听到这话,甘宁心中顿时笃定,来人不是杨棠还有谁。他连忙喝叱巡逻兵丁放下武器,还欲亲自上前迎接杨棠。
李典见状,谨慎道:“兴霸,既然杨炎堃与你只是道左相逢、君子之交,那他此番前来,目的不详,你就不该轻易上前,以防突变。”
甘宁闻言微微色变,正待替杨棠说话,杨棠已然开声道:“兴霸,你身边那位想必就是‘谨将军’李曼成吧?”
“正是李曼成,不过这‘谨将军’之号从何而来啊?”甘宁诧异道。
此时杨棠已到近前,翻身下马,满脸笑意地站到了甘李二人跟前,哂道:“早就听说李曼成行事谨慎,今在曹公帐下,一旦成为将军,不就是‘谨将军’了吗?”
甘宁看了略显尴尬的李典一眼,乐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道:“杨老大,你此来酸枣,有何贵干呐?”
“自然是想见识一下讨董大战。”杨棠直言不讳道,“就是不知曹孟德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客居曹营!”
甘宁和李典对视一眼,道:“曼成,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报告主公!”
“然。”
见李典答应,甘宁向杨棠点头示意一下,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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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 不自量力(求订阅!)
诸侯会宴上,曹阿瞒本还有一丝觊觎盟主的想法,但商议过后,他算是彻底郁闷了。
十八路诸侯,除开他跟袁绍以外的十六路,起码有十路都主动推举袁本初为盟主,还有几路推举了袁公路。
剩下的诸侯中,除了济北相鲍信为曹阿瞒说了话之外,再无人瞧得起这个宦官之后。反正不管怎么说,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头在这个时候是曹氏没法比的,要不是看在曹阿瞒发矫诏的份上,说不定有些诸侯连讥诮之语都会冒出来。
由此不得不提一提曹阿瞒的出身,他的父亲曹嵩本为夏侯氏,过继给了当时的大宦官中常侍曹腾,并且上了曹氏族谱。
要知道,在古代,过继的养子一旦上了族谱,那就等同于嫡子,其家产继承权甚至在正妻之前,所以到后来,明明知道宦官名声不好,但无论是曹嵩还是曹阿瞒都未想过改回夏侯姓。
当然,曹嵩后来官至太尉,曹氏还是有一些名声,可惜跟袁氏比起来,那名声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曹阿瞒没能被推为联军盟主,心头正郁闷之时,甘宁来报,曰杨棠来访。
“杨棠?”曹阿瞒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是谁,过了两三秒他才回过味,“你是说杨炎堃?”
“是的,主公!”
听到肯定回答,曹阿瞒激动了:“那还不赶紧带我去见呐!”
一刻后,曹氏中军帐内,杨棠跟容貌雄奇的曹阿瞒,还有他的病谋士戏志才(史书《三国志》中略有提及,《三国演义》无此人,《三国志十一》有此人,亦有关羽斩华雄),把酒言欢。
借着微醺的酒意和友好的谈话氛围,曹阿瞒终于流露出招揽之意:“炎堃此来酸枣,别路诸侯军中不去,偏偏访我曹军,可是有意投效啊?”
杨棠哂笑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曹阿瞒闻言,沉下脸道:“今次十八路诸侯会盟,为的是讨伐国贼董卓,有何热闹可瞧啊?”
杨棠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看向戏志才,道:“戏军师以为如何?”
戏志才呡了口酒,微笑应道:“炎堃你早有计较,何必问我?”
曹阿瞒见状,脸色更黑了:“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杨棠道:“听说袁绍得了盟主?”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阿瞒的脸黑成了锅底,闷声道:“嗯呐,人家四世三公嘛!”
听到这话,杨棠轻笑起来:“呵呵。”
“炎堃笑什么?”
“名望这种东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汉(即西汉)袁氏先祖袁良,不过一舍人,到了今朝(即东汉)初年才官至县令,名声跟当年武帝时期的卫(青)家完全没得比,所以孟德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曹阿瞒愣了愣,冲杨棠举杯道:“炎堃说得是,这杯我敬你!”
杨棠同曹阿瞒各自一饮而尽后,继续道:“既然袁绍(袁家长子)是盟主,想必督转粮草的定是那袁公路(袁家嫡子,年龄小于袁绍)了。”
“没错。”曹阿瞒愕道,“可这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杨棠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道:“敢问孟德,众多诸侯军队,哪支队伍最能打仗?”
“这……说不好。”曹阿瞒缓缓摇头。
杨棠又转而问戏志才:“戏军师觉得呢?”
戏志才道:“主公的军队虽组建不久,但战力应能排进前五……”
“我的判断跟你差不多。”
听到杨棠也这么说,原本心里还有些暗暗得意的曹阿瞒终于皱起了眉头:“那联军之中,谁人第一?”
“长沙太守,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杨棠笃定道,“不过此人目前屈居于袁术,谦称是袁公路的部下,一旦联军攻董,孙坚军为先锋的话,必可旗开得胜,连战连捷!”
“孙文台有这么猛?”曹阿瞒多少有点不太信杨棠的判断。
杨棠淡笑道:“孙文台越猛越遭嫉,袁公路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到时候定会给孙文台来个釜底抽薪……”
“你的意思是他会断了孙文台的粮草?”曹阿瞒惊诧道,“不会这么损吧?孙坚现在可是他的部下。”
“袁公路可不会像孟德你这么看,毕竟孙坚还是一路人马,并未真的投靠他。”杨棠推断道,“所以孙文台表现差强人意的话,袁公路或许还会支持他,可一旦他显得太有能力,那就有好戏看啰!”
曹阿瞒心下微感震惊,不太愿意相信杨棠的判断,却又不得不承认杨棠对于袁术的性格分析。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军师戏志才,当即换了个问题问杨棠:“炎堃呐,若真如你所说,袁公路不发粮草给孙文台,到时候联军岂不要内讧?”
杨棠摆手道:“那倒不至于……毕竟一时断粮不影响讨董大局,除非触及到了核心利益,联军才会分崩离析!”
“何为核心利益?”
杨棠道:“比方说,联军攻入洛阳,董卓军败而不溃,撤退前在洛阳城内甚至皇城内纵火,如此一来,即使救得当今圣上,又灭了城内之火,但多半还是要迁都,那么问题来了,迁去哪个诸侯的地盘呢?这就是核心利益!”
“迁都啊……”
曹阿瞒还有点没回过来味儿,戏志才却道:“挟天子以令不臣,的确是核心利益!”曹阿瞒一听,眼睛顿时瞪得牛大。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曹阿瞒还没那么大野心,即使有野心也只是处在萌芽状态,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家军师戏志才,还有部下甘宁整天挂在嘴边的老大杨棠,胃口都这么大,差点吓死个人咧!
好在曹阿瞒的城府还不错,赶紧转移话题道:“照你们两个的意思,联军讨董,肯定能战而胜之啰?”
杨棠点头道:“差不多吧,即使略有波折,联军也终会踏足洛阳。”
******
酒宴后,杨棠被安排进了一座不比中军帐规模小多少的营帐里歇息,而戏志才却留在了中军帐与曹阿瞒续话。
“军师,杨炎堃此人,你怎么看?”
“此人对大势了然于胸,深有谋略。”戏志才评价道,“如果甘兴霸对他的武力评判不太离谱的话,那么即是一个文武双全之才!”
“那有没有可能招揽此人?”曹阿瞒心绪激动面无表情地问。
戏志才缓缓摇头道:“据我观察,杨炎堃暂时没有投靠任何诸侯的意思,他的心思似乎不在封侯拜将建功立业上。”
曹阿瞒却不这么看:“那兴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又或者我们暂时不能给他足够的诱惑,比如厚财或美女!”
戏志才闻言歪了歪头,道:“倒是可以试探一二,不过还是先让夏侯将军他们多去找杨炎堃讨教,等打成一片后,再提为妙!”
“还是军师考虑周到。”曹阿瞒赞同道。
******
转天,袁绍果然命袁术督粮,曹阿瞒听到命令后眉头连跳几下,暗惊杨棠的推断。
随后,袁绍又说需要一队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话音刚落,孙坚便主动请缨。袁绍见孙坚是袁术所属,当即答应下来。
曹阿瞒又暗暗吃了一惊。
时有济北相鲍信,寻思孙坚既为前锋,怕他夺了头功,暗命其弟鲍忠,领马步军三千,径抄小路,直至汜水关下搦战。
结果华雄引铁骑五百,突袭出关,手起刀落斩了鲍忠,余下鲍家军被一冲而散,遭擒者过半。不半日,孙坚引军也到了关下。
华雄见孙坚军人多势众,遂闭关不出,同时派人携鲍忠首级去相府报捷,外加请援。
没曾想华雄副将胡轸受不住孙坚军辱骂,竟趁华雄歇息时擅自引兵出关迎战,在将战中与程普斗了数回合,被刺中咽喉,落马而亡。
孙坚趁机进军,掩杀至关下,幸好华雄即使归位,指挥关内兵士顽抗,这才阻住了孙坚军的攻势。
一时攻陷不了汜水关,孙坚军只得后撤至梁东屯驻,使人到袁绍处报捷,同时向袁术催粮。
而这个时候,无所事事的曹军营地内,甘宁以及夏侯兄弟,还有曹仁曹洪都来拜访杨棠。他们先在马厩试探了一番乌鸦。
“嗯,确是马王一级的战马。”曹洪道。
“不止,这马应该是西域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曹仁道。
夏侯惇双眼放光道:“就是不知兴霸口中的杨老大有没有能耐驾驭得住此马。”言下之意,如果杨棠没那个武力的话,还是放弃乌鸦的好。
甘宁听后撇嘴道:“夏侯兄,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千万别让杨老大听到,不然有得你出糗的时候。”
夏侯惇瞪眼道:“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即便步战不如他,难道马战也不如他吗?”
“哼,你大可以试试。”
于是一行人终与杨棠面会,互相抱拳为礼后,各自落座。
闲扯了几句,夏侯惇便说到了乌鸦身上:“杨……老大,听兴霸说,你骑术无双,我夏侯元让好歹也是弓马娴熟,真想跟你比一比。”
“噢?怎么比呀?”杨棠不动声色道。
“赌马。”
“如何个赌法,总不会骑马绕营跑圈,谁先返回营门谁赢吧?”杨棠哂笑道。
“自然不可如此简单,咱俩马战单挑如何?”夏侯惇道。他这话一出,夏侯渊微微色变,曹仁曹洪相互对视一眼,觉得有好戏瞧了。
至于甘宁,望向夏侯惇的眼中尽是戏谑,心说你想找虐难道我不让你去吗?
杨棠听到单挑请求,倒是不疾不徐,开启邪眼缓缓扫了众将一圈,发现眼前诸将皆有特技,但唯独曹洪的技能引起了他的兴趣。
连击,普通攻击时百分之五十概率在一回合内攻击两次。
由于《三国志十一》属策略类回合制游戏,所以每个回合每支部队只能攻击一次。
当然,攻击分为【战法攻击】和【普通攻击】,比如骑兵部队,就有突击、突破和突进三种战法,一旦发动战法成功,遭受攻击的敌部队对战法部队的反伤较小。而普通攻击,遭受攻击的敌部队对攻击部队的反伤较大,但具体反伤大小还要看攻击部队的自身防御力。
同时,《三国志十一》还有一个比较bug的地方,那就是一个兵的部队也算一支部队。因此,杨棠就在琢磨,如果他把曹洪的[连击]复制下来,单人到底能否施展呢?可考虑到没有“梦境技能固化”功能,他又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复制。
杨棠沉吟半晌,夏侯惇还以为他怯战了,当下激将道:“杨老大,兴霸可是很推崇你的步战技巧,我们这些在座的都见识过了,就是不知你这马战……”
闻言,杨棠斜了夏侯惇一眼,终于打定主意,立马就将曹洪的[连击]复制了过来,反正他有四个名额,其中两个名额留给延寿宝物,一个名额留给《五禽戏》,剩下那个名额他也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复制了[连击],接着淡淡道:“既然夏侯你这么有战斗欲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校场。
夏侯惇和杨棠各执白蜡杆,骑着自己的坐骑,相距五十步(约四十米),遥遥对峙。
不过令围观兵将诧异的是,果如甘宁宣传的那样,杨棠骑的马无僵无鞍,他就那么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纹丝不动。
反观夏侯惇这边,良马陪好鞍,再加上他一手拽着缰绳,端是威风凛凛。
随着一声锣响,双方齐齐趋马向前,三丈(十米)起步,三丈加速,转眼间,两马相距已不足一丈。
这时候,夏侯惇松开缰绳,双手挥起白蜡杆,朝杨棠兜头砸来。
杨棠不慌不忙,待乌鸦又朝前蹬了一下硬泥地,他拿着白蜡杆的右手才惬意地挽了朵枪花,旋即瞬间刺出,杆头不偏不倚地点在夏侯惇的白蜡杆上,位置正在白蜡杆最不易发力的点上。
夏侯惇只觉双臂一震,虎口一麻,差点就松脱了手里的白蜡杆,暗呼好险之余,却倏然觉得颈侧一凉,眼睛余光恰瞟见一道杆影闪过。他心头大惊,下意识伸手摸过颈侧,再一看掌心,全是白灰,顿时面色如土,羞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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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夏侯惇面色土灰。
观战的曹军众将也差不多,除了甘宁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夏侯渊曹仁等将俱是惊容,就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校场角落观战的戏志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好是赌博式的马战,动用的是白蜡杆,这要换了各自擅长的兵器,此刻夏侯惇怕不已身首异处了?
不过周围大部份的兵丁并未看清杨棠跟夏侯惇一回合交锋的精妙,很多人都在诧异怎么就住马不打了?而且平时威猛暴烈的夏侯将军呆傻在场上算几个意思?
可有少部份曾上过战场的伍长什长们却都个个眼露惊恐望着已然翻身下马的杨棠。此人不仅力盖夏侯将军,而且兵器招式奥妙狠厉,端是一员马战悍将。
当然,真正大将必弓马娴熟,也就是善骑射,这一点杨棠暂时还未体现出来。
场边,杨棠和乌鸦来到众将观战处,甘宁一脸激动地上前,道:“杨老大,此番赌局你还真赢啦!”
杨棠哂道:“怎么?你觉得我会输?”说着,还扫了夏侯渊他们一眼。
夏侯渊曹仁等多少有些尴尬,纷纷朝杨棠讪笑。
杨棠却摆手道:“行了行了,之前说赌马什么的,我这乌鸦可是千金(贯)不换,幸好后来又没细提这一茬,那便不提了……不过眼下腹中饥馋,可有酒肉招待?”
曹仁道:“主公已下禁酒令,所以营中没法饮酒,但肉管够,炎堃若不嫌弃,请!”言罢,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杨棠顺势而行,自有旁人照顾乌鸦的起居饮食。
曹仁帐中,已从校场上下来的夏侯惇恢复了不少胆气,但想想与杨棠交锋情形,仍感后怕不已。
“来,炎堃老大,我以鲜果汁敬你!”夏侯惇主动向杨棠举杯,“若非你手下留情,恐怕今日我出糗更大。”
杨棠与他干了杯纯天然果汁,摆手道:“元让,你说哪里话,我可是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在一个照面胜你……”
夏侯惇摇头道:“老大,你就别折煞我了,我自家知自家事,若你用那趁手的陨铁齐天棍,点击兵器那一下,恐怕我就虎口迸裂、兵器脱手了。”
其余诸将闻言,俱都大惊失色。
曹洪更是涨红了脸,不吐不快道:“大兄,炎堃点击那一下有这么厉害?当时我只看你双肩微震,兵器顿滞了一息,似乎没太严重啊?”
夏侯惇苦笑道:“子廉,你有所不知,那时我双臂剧震,虎口发麻,如何使得上劲儿,兵器怎能不停顿!”
这话讲出了杨棠点击兵器的玄妙,可杨棠本人的表情丝毫不以为意,诸将见此一幕,俱都心中暗凛,知杨棠还有其它底牌没亮出来。
另一边,曹阿瞒开完会回来,召戏志才入帐,正想说说杨棠前番分析一语成谶的事,孰料戏志才先一步报告了杨棠与夏侯惇马战单挑的情况。
曹阿瞒听后,目光闪烁,良久才道:“趁天还没黑,差人送一千贯到杨炎堃帐中,不能让他还有众兵士们觉得我曹将小气,曹将小气也就是曹军小气,普通军士见不到实利,谁还会投我啊?”
戏志才微微躬身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办。”
“且慢,元让那里还需派亲信说一声,把我的意思讲清楚,免得他有所误会,闹出笑话,那就不好了!”
“志才明白。”
于是,待杨棠同夏侯诸将聚会完毕,回到自己帐中时,愕然发现床榻边堆着好几大麻袋铜钱。待帐外守卫兵士解释一番,杨棠才明白了铜钱的来处,心安理得的收下。
转天,曹阿瞒硬拉着杨棠进了联军盟主大帐,欣赏了一出孙文台怒叱袁公路粮草的戏码。
在袁绍的调解下,袁术杀了麾下一个粮草转运管充数,对孙坚勉强有个交代,同时又调拨大批粮草给了孙坚军残部。
是的,残部。
由于粮草不济,导致军心不稳,进而被华雄军趁虚而入,衔尾追杀十几里,兵败如山倒,还折了良将祖茂,连武勇非凡的孙坚本人都逃得相当狼狈,所以才有向袁术发飙的一幕。
安抚住孙坚后,袁绍对诸侯曰:“前日鲍将军之弟擅自进兵,杀身丧命,还折了许多军士;今者孙文台又败于华雄之手,为之奈何?”
诸侯互相看看,尽皆沉默。
此时探子来报:“华雄引兵出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的头巾,至寨前大骂搦战。”
袁绍怒道:“谁敢去战?”
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道:“小将愿往。”
袁绍闻言面色稍霁,便命俞涉出战。
不一会儿,探子来报:“俞涉与华雄没战到三个回合,被斩了。”
诸侯大惊。
帐中静默一阵,冀州刺史韩馥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连忙命潘凤出战。
潘凤没去多久,又有飞骑探子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这下子,诸侯就不是惊,而是有些慌乱了。
袁绍叹道:“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到,但有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话音未落,阶下一人走出来高声道:“小将愿往斩华雄之首,献于帐下!”
众人聚焦过去,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
“此乃何人?”袁绍问。
公孙瓒道:“此刘玄德义弟关羽。”
袁绍又问:“现居何职?”
回曰:“马弓手。”
袁绍微怔。旁边袁术叱道:“你欺咱们众诸侯无大将吗?量一弓手,安敢乱叫,给我打出去!”
曹阿瞒连忙阻止道:“公路息怒。此人仪表非凡,想必不是胡言乱语之辈,可惜屈居马弓手,倒是难以代表联军……好在今日炎堃在此,必叫那华雄来得去不得!”言语间,他一摆手势,将正在饮酒的杨棠给亮了出来。
杨棠闻言,不悦道:“孟德,今日我只是来观战(看热闹)的,你怎扯上我了?”
曹阿瞒道:“炎堃,你今早可是答应了,成为我全军总教习,如今可要反悔?”
如果只是一支部队,比如某某骑兵部的教习,诸侯们还会看清,可杨棠现在被曹阿瞒称为曹军的全军总教习,哪怕曹军也就不足万人,那也端的不简单。
因此,众诸侯都惊疑不定地望着杨棠,闹不清他的能耐。袁绍道:“孟德,还未请教你这位全军总教习大名?”
曹阿瞒道:“姓杨名棠,字炎堃,一招便败了夏侯元让。”
众人微惊。
夏侯惇不少诸侯将领见过,都清楚那是一员勇将,而杨棠能一招拜败之,必然有些能耐,但就是不知道曹阿瞒是否夸大。
这时候,杨棠阴着脸子站起来,瞪了曹阿瞒一眼,哂道:“孟德,你就会给我找事,咱们下不为例!”说着,取下旁边兵器架上的陨铁齐天棍就往外走,“我去去便来,替我烫酒。”话音未散,已然同进退两难的关羽擦身而过,气得关羽目内精芒连闪。
杨棠出帐少倾,众诸侯便听得外面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无不大惊失色。
袁绍正欲命人探听,飞马来报:“华雄一合便被击于马下!”诸侯们既惊且喜。
已站回刘备身后的关羽同样听到报告,丹凤眼微眯,与义弟张飞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忌惮之色。
接着又有飞马来报:“华雄头颅迸裂如坠地之鸡蛋,不可收拾!”
众诸侯这下子彻底惊住了,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忙问当时情形。
探子正要细说,杨棠已施施然回返帐中,淡淡道:“有什么可说的,华雄那厮轻而无备,我棍头一击点在他脑袋上,他也就交代了。”说着,还亮了亮齐天棍上半干涸的血污。
见状,除曹阿瞒、公孙瓒以及刘关张外,其余诸侯无不或多或少流露出惧色。
杨棠却当没看见,将齐天棍返回兵器架上,转头问曹阿瞒道:“孟德,我的酒呢?”
曹阿瞒举起酒匙,苦笑道:“还未烫好。”
杨棠笑骂道:“我故意让马回来得慢些,你这还没烫好,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烫脚啊?”时值初春,气温偏低,热水暖手脚之事常有,不过这里乃杨棠随意说的玩笑话。
刘备身后的张飞见不得杨棠抢了关羽之功,还在那儿谈笑风声,当下站出来道:“既然斩了华雄,不这就杀进关去,活捉董卓,更待何时?”这话打断了杨棠的谈笑,却也惹怒了本就看不起他们三兄弟的袁术。
袁公路大怒,喝叱道:“这里诸多朝廷重臣,何故让你县令(当时刘备是平原县令)麾下一小卒来教俺们用兵?都与赶出帐去!”
刘关张好不尴尬,张飞更是怒目圆瞪,曹阿瞒见此一幕,本想出来打圆场,却听杨棠道:“孟德,你刚才站出去就为我添一麻烦,现在还想揽事?”
“不是,我是看那……”
“你是看那关羽英武不凡,起了爱才之心吧?”杨棠点破道。
曹阿瞒闻言惊疑道:“你怎猜到的?”
“你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杨棠哂笑道,“呵呵,恐怕不止我看出来了,其他人早就看出来了。”
曹阿瞒却笃定道:“其他人多不了解我,怎会看出来?”顿了顿又道:“不过说真的,这关羽……”
杨棠道:“关羽的确武力超凡,可惜我早就听说此人重情不重利,他已经与刘备张飞有八拜之交,是不可能背离的。”
“噢?竟有此事?”曹阿瞒心下狐疑,“未知炎堃从何知晓刘关张之事呢?”
杨棠淡然道:“我在访你军营之前,早就定居颍川,收束四方游侠,许以重利,帮我打听一位高人之下落,顺带着将各地轶事也收集了一下,故而得知了刘关张结义之事。”
“你要打听可就是今早你跟我提过的那位医者?”曹阿瞒道。
“然。”
“原来如此……”
曹杨两人在一旁小声议论,但袁公路却与公孙瓒僵持起来。
见公孙瓒非要维护刘关张,连袁超出面打圆场也不好使,一向自视甚高的袁术当即拂袖而去。众诸侯见状,也都纷纷告辞,不欢而散。
与此同时,得知华雄阵亡的董卓在李儒的劝谏下,命李催、郭汜领兵五百,围住洛阳城内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又让人携了袁隗首级去关前号令。
接着,起兵二十万,分两路,一路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把住汜水关,死守不出。另一路由董卓亲自率领,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
虎牢距离洛阳五十里。军马赶到关隘后,董卓令吕布领三万人马,去关前扎下大寨,他自己则在关上屯驻。
转天,听到董卓军消息的袁绍又召来众诸侯商议。最后定计,由八路诸侯起兵往虎牢关迎敌。
结果河内太守王匡领兵先到关下,吕布当即率三千铁骑飞奔来迎。
王匡命军马列成阵势,于阵中眺望,只见敌阵中一将骑着嘶风赤兔马,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赫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其实,吕布英武雄奇的形象乃《三国演义》杜撰,实际上《三国志》对吕布的形象描写几乎没有。
要知道,陈寿著的《三国志》每每提到帅哥或丑人时,总有描述,比如形容孙策,“美姿颜,好笑语”,即是说孙策相貌英俊,言谈幽默;又比如形象有特点但称不上帅的关于,“羽美须髯,谓之髯”,因为关羽的长胡子长得漂亮,所以有“美髯公”的称号。
另外,还有长得丑的人,也有明确记载样貌,比如庞统、张松之流。
可《三国志.吕布传》里边,对吕布的形象描写几乎没有,这说明吕布除了身形高大外,容貌方面估计是那种扔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至于吕布的武力,虽然不是《三国演义》里描写的天下第一,但也算当时的一员高战力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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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吕布的武力,虽然不是《三国演义》里描写的天下第一,但也算当时的一员高战力悍将。
对于历史上吕布的武力,《三国志》作者陈寿有过评价:“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
另外,《三国志.吕布传》有云:“布便弓马,膂力过人,号为飞将……以骁武给并州。”从这里可看出吕布在真实历史上的武力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也算是强勇之将了。
当然,从《三国志》对其他武将的描述来看,吕布的马战能力不如关羽张飞马超,臂力也不及曹彰许褚,但是吕布的箭术却是三国时代一等一的。
辕门射戟的典故史书上有明确记载,当时吕布命人在营门竖起一戟,道:“诸位看我射戟上小支,如一发射中,诸君当立即停战,如射不中,那你们就留下,决一死战。”言罢,他引弓向戟射出一箭,正中小支。诸将大为震惊,各自罢战。
这里的诸将,为两方人马,一方刘备,另一方袁术手下大将纪灵。而刘备这方,关羽张飞皆在左右,也就是说,吕布一箭射中戟上小支,关羽张飞纪灵都震惊了。
关羽张飞什么人呐,陈寿曾言,“关羽、张飞皆称万人之敌,为世虎臣”,由此可见吕布的箭术到了何种地步,即使历史有明确记载“猿臂善射,弦不虚发”的太史慈也略逊一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箭不虚发归箭不虚发,吕布太史慈都能做到,但吕布射戟之前就已经有言在先,就好像阿里纳斯投了三分球,球还没落网,他就已经提前转身庆祝一样,史蒂夫科尔照样能中三分,但哪个更嚣张信心更足,一眼就能看出来。
同时,由此可见,吕布在三国历史上的综合战力至少是前五,顶级的箭术配上一流的马战能力,这样一员将领在战场上生存能力绝不亚于关羽张飞,甚至在乱军丛中,吕布还可用箭狙杀敌方大将,关张却做不到这一点。
因此,《三国演义》妙笔生花,将吕布的武力列为天下第一也没什么不妥,毕竟在战场上,能够存活下来的武将才是好武将,若被一箭射杀,那就不算武将,而只是个死人罢了。
至于暗荣游戏《三国志十一》则更夸张,吕布的武力不仅是满数值一百,并且还有隐藏的攻击力加成,在官方追加的假想剧本里,项羽、英布、张良等人物均有登场,但在武将单挑中武力值同为一百的吕布对项羽,会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概率出现吕布一击秒杀项羽的结果。
所以,虎牢关下,王匡列阵,命河内名将方悦出战。结果两方相交,虽未出现一击秒杀,但也不到三合,方悦便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
接着,吕布挺戟趋马直冲向王匡军阵。
王匡军士卒皆畏之,不敢接战吕布,四散奔走,扰乱阵型,兵败如山倒。吕布趁势率军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幸好乔瑁、袁遗两军及时赶到,围逼上来,才迫退吕布军,救下王匡,退一舍地扎寨。
随后另五路军马齐至,凑在一起商议,言吕布英勇,无人可敌。正无法可想时,小校来报:“吕布搦战。”
于是八路诸侯的军马一并出战,在缓坡上布好阵势,见坡下吕布军绣旗招展、威风凛凛。
张杨部将穆顺见之不豫,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诸侯们大惊失色。
这时,孔融部将武安国,挽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战到十余合,一戟砍断武安国手腕,使其弃锤于地败走。若非八路军兵齐齐掩杀而出,护住武安国,吕布还不肯退去。
众诸侯回寨商议。袁绍等人各领亲卫兵将也至,得悉情况,无不眉头紧锁。
曹阿瞒道:“吕布悍勇无敌,咱们得想个好办法擒了他,那么董卓军就不难击溃了。”不少诸侯点头表示赞同。
正继续商议,帐外来报,吕布又引兵搦战。众诸侯带着各自的亲兵将领出寨迎敌。
公孙瓒火爆脾气,见不得吕布阵前叫嚣,亲自提槊与吕布战到一处,不过数合,便有力竭之感,不得不打马逃走。
吕布见状,岂肯罢休,纵赤兔马追赶,飞奔如风。眼看就要追上公孙瓒,吕布举戟朝瓒后心便刺。旁边一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赫然正是张飞,也就在他挺起丈八蛇矛欲“围魏救赵”时,视线中一道灰影电闪而过,噹一声,正中吕布戟尖,将戟荡偏数寸,险险令公孙瓒免于创伤。
“好箭法!”袁绍第一个喊了起来。
“真乃神射!”袁术也喊叫起来。
“神箭也。”
诸侯们此起彼伏地夸赞着,还纷纷顺着箭路巡视那射箭之人。
当事人吕布更是眼露忌惮,挥戟击偏了张飞的蛇矛,便死死盯住来箭方向。不得不说,曾与北方游牧蛮族作战过的吕布深知乱战中冷箭的厉害,他本人也是一等一的箭术高手,自然更能明白在战将短兵相接东拼西杀之时,奇峰突出的暗箭意味着什么。
此刻,曹阿瞒身边,杨棠舞了舞手里的二石弓,撇嘴道:“这弓太轻,我差点就射偏到公孙瓒头上了。”
曹阿瞒闻言,脸上的惊讶更夸张了,因为他回忆了下,的确刚才吕布的戟尖也就距离公孙瓒的脑袋一尺左右,而他俩尚在阵中,距离公孙瓒百步不止,如此远的射程,相隔一尺的两个目标几乎可以算是同一靶心的左右两边,中左还是中右,真的很难控制。
“炎堃呐,这已是我军中最好的弓了,你要真不满意的话,待匡扶帝室之后,我曹孟德亲向圣上讨要大内的三大宝弓之一来予你如何?”
曹阿瞒正说着煽情的话,却见杨棠重新举起了二石弓,随手从曹阿瞒坐骑绝影臀侧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矢,很随意地搭弓拉弦,也不见怎么瞄准,便射.了出去。
曹阿瞒纳闷得紧,倏听“嘭”的一声炸响,却见两支箭矢在空中对撞炸裂。
值此一幕,众诸侯完全看呆了。那另一边的射箭之人,恰是吕布。
不止袁绍这帮low货,就是刘关张也傻眼了,张飞甚至忘记了攻击离他不远的吕布。
“嘭!”
吕布再射一箭,却又被杨棠的箭矢撞中,他终于色变,心知杨棠的箭术胜他一筹,但不愿露怯,于是喝道:“你是何人?我吕奉先箭下不杀无名之辈!”
“杨棠杨炎堃……呵呵,你射我两次,我再还你一次!”说罢,杨棠今天第四次开弓搭箭,不过这一次,他一手夹三箭,同样是很随意地拉好姿势便射.了出去。
[瞄准狙击lv3]!
对面的吕布却面色剧变,暴喝道:“你敢伤我坐骑!?”言语间,画戟狂舞,叮叮两声,连续荡开两箭,但第三箭任他如何偏头,也无法避开,临危之际,不得已以左掌挡住右眼,可那来矢仍穿透掌心钉入眼眶。
“啊!!”吕布移开左掌惨叫起来,更差点一头栽下坐骑,不得已之下,只得弃了方天画戟,用右手攥紧马缰,方才稳住身形。
可这是在战场上,张飞见吕布伤了,顿时大喝道:“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诛之,燕人张飞在此!”话音未落,他挥矛便刺。
吕布无心恋战,回马便逃。张飞哪里肯舍,拍马追赶。各路亲军见状,声威大振,一起掩杀,吕布麾下那些观战的军马顿时乱了方寸,一部份来救吕布,一部份列阵打算接敌,还有一部份往关上奔逃,毫无统一指挥,成了一锅粥。
不得不承认,各个诸侯身边的近卫亲兵均乃百战悍卒,心性坚毅,配合无间,追杀败军痛打落水狗这种事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所以由亲兵们汇成的联军在追击的过程中看似分散却不混乱,一路掩杀至关下,见关上矢石如雨,这才退回。
这个时候,袁绍等人已在贴身将领的护卫下回返营寨,很快得了前线捷报,大喜之余,又各有隐忧。
大多数诸侯忧的是,虽然连续胜仗,但董卓军十数万大军稳守关隘,不易攻破,而袁绍袁术犹的是曹阿瞒居然得了杨棠这种弓马强将,实乃一心腹之患。
又商议一番,并无败董良策,诸侯们只得各自归营。
同一时间,董卓看望了变成独眼的吕布,心头暗暗吃惊联军势大,还人才济济,连能胜过华雄的吕布都伤得了。
要知道,当初华雄可是号称“西凉第一猛士”,乃董卓麾下头号战将,可后来挖来了吕布,华吕二人单挑,不二十合,布胜,于是吕布就成了董卓麾下的头号战将了。
关键是现在,吕布不仅丢了自己的趁手兵器方天画戟,还被射瞎了一只眼睛,可谓败得狼狈。董卓对吕布心生嫌恶之余,又对联军的战力忌惮颇深,心头打鼓,于是问计李儒。
李儒道:“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如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西都以东有函谷之险,联军必无可奈何!”
董卓听后大喜,正想叫人来传令下去,李儒又道:“撤兵归撤兵,但还要分化一下联军,让他们庸人自扰,延缓其追击脚步。”
“计将安出?”
“遣一使,与联军前锋孙文台接洽,诺以联姻,不管成不成,都散播消息,令袁绍等猜忌孙文台……另外,可再遣一使,用财货去换温侯画戟,同样不管成不成,也散播消息,令诸侯们互相猜忌,并且此事若成,画戟回赠温侯,他自会感激涕零。”
“吕布,他?感激涕零?”董卓觉得李儒最后这截话完全就是个笑话。
李儒显然也清楚,淡淡道:“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至少能安温侯的心,让他不至于在迁都期间反复。”
董卓瞪眼道:“他要敢反,老子剁了他!”
定好计策后,下面自有人照办。只是联姻孙坚的事很快就碰了一鼻子灰,倒是方天画戟从袁术处给换了回来。
也许有人要问了,方天画戟怎会在袁术手里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当时吕布自己丢弃了画戟,张飞虽然离得近,却也不屑去赚这等夺得兵器之功劳,可他不在乎这功劳,有的是亲兵在乎,于是掩杀途中,有亲兵就捡了画戟交上去邀功,结果画戟就到了盟主袁绍手里,然后交给旁边下人保管时,被袁术截了胡。
同时,董卓李儒等人叫上吕布,选带了几万凉并二州精骑,漏夜赶回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这个时候,李儒又出毒计:“今缺少钱粮,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凡袁绍等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资,必得巨万。”
此计甚合董卓心意,他当即差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家财。
接着洛阳城中一地鸡毛,董卓军烧杀抢掠,还驱百姓往长安,但有不肯走者,或拖延时间,自有执法队执白刃砍杀于路边。
等到董卓携天子离开洛阳时,他命人各处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
另外,他还密令吕布带兵掘了皇陵,取其珍宝。众兵士顺带掘了不少高官富户的先人塚,装了数千余车。
得了许多不义之财,自有不少聪明老卒并不跟随前往长安,而是脱离队伍,往洛阳南北方向逃窜,也有兵卒朝汜水关虎牢关寻觅兄弟战友,致使汜水关守将赵岑主动向联军投降,献了汜水关。同时,虎牢关也军心涣散,被联军一鼓而下。
前锋孙坚军最先赶到洛阳城郊,遥见城内火光冲天,黑烟铺地,却几无鸡犬人烟。叹息之余,孙坚发兵救灭了大火。
袁绍等诸侯赶至,却没有立即进城,而是在城外下寨,按兵不动。
曹阿瞒见状,质问袁绍为何不乘势追击董卓。
袁绍道:“诸兵疲困,进恐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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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兵疲困,进恐无益。”
听到盟主袁绍这话,众诸侯纷纷附和,唯独曹阿瞒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拂袖而走。
回到营地,曹阿瞒点齐诸将,就欲引麾下兵士去追董卓。
杨棠劝道:“孟德,虽董卓窜逃,但主力未损,今若孤军深入,恐遭伏击。”
曹阿瞒难得冲杨棠发了火:“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此天亡之时也,操不敢(爱)惜身!”
杨棠闻言叹道:“罢了……既然你有此心,我身为汉族,自当尽一份绵薄之力,陪你同去就是。”
曹阿瞒大喜:“有炎堃相伴左右,吾无忧矣!”
于是出兵追击。
还未追到荥阳,曹军便与特意点后的吕布军迎头撞上。
吕布见状,大笑道:“不出李儒所料也!”笑声未落,只余单目视力大减的他才看见杨棠正策马卓立在曹阿瞒身畔,顿时心生恐惧。
可没等吕布有所动作,杨棠已引弓搭箭,随意射来。
吕布大恐,乱了方寸,竟在此时想要打马调头,结果杨棠这一箭正中赤兔马左臀,饶是赤兔再通灵性,这下遭创的它也开始不受控制,往曹军十点钟方向撒腿狂奔而去。
突如其来的场面令吕布军兵士傻眼,本来是他们以逸待劳伏击曹军,可现在尚未接战,主将便调头逃跑,这算几个意思?
甘宁趁机大吼道:“休走了吕布,杀啊!”
曹军蠢蠢欲动,但没主帅命令,未敢轻动。
好在曹阿瞒也知这是追击良机,当即喝道:“擂鼓!”
鼓声一响,曹军全线出击,掩杀向失了主帅正不知所措的吕布军。
古代冷兵器战争,人员多寡、装备优良并非战场上的决定因素。士气、天气,其实才是冷兵器战争的关键。哪怕是到了近现代的枪炮飞机作战的年代,士气仍是重要因素,比如徐蚌会战时,国军一个军五万人的编制,三天就被我军击溃、俘虏了。
于是就有人感慨就是换了五万头猪,我军抓三天也抓不完。可问题是,兵丁一旦没了士气,缺少战心,看见同袍双手抱头蹲下,他也会跟着这样做,哪怕手里的枪子弹还富余,而猪不会。
自然而然,进击的曹军如猛虎出闸,吕布军则群龙无首,乱作了一锅粥,被曹兵一冲,就七零八落了。眼看着追出两三里地去,杨棠提醒曹阿瞒道:“咱们兵力不多,伏兵未必就这一路,还是收拢军队,死追董卓,直捣黄龙为佳。”
曹阿瞒道:“善。”于是照办。
结果刚刚整顿好军势,向前行了不足一里,左右又杀出李傕、郭汜两支人马,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曹阿瞒微微色变,急令夏侯兄弟分别拒敌。
夏侯惇夏侯渊各领兵士,刚一接战不过半柱香工夫,牛辅又引一军杀到。曹阿瞒忙又令曹仁所部拒敌,同时面色凝重,看向身侧杨棠,嘴唇微动间,正想说什么,杨棠已然引弓搭箭,同射三矢,分朝李傕、郭汜、牛辅飞去。
董卓军三将似料到杨棠的暗箭(毕竟吕布逃回去,赤兔马屁股上的箭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早有准备,自有骑马亲兵奋不顾身在三将周围支起盾牌封挡箭矢。
不过杨棠的弓箭太快,盾阵将将竖起,他的箭已在盾牌后方,其中一箭穿了牛辅脖颈,而李傕、郭汜均乃沙场宿将,临危时下意识一歪头,结果由于距离太近,箭矢来不及兜出弧线,俱都撞在了二将的锁骨之上,将他们轰下了战马。
“好,射得好,真神射也!”
曹阿瞒看到结果,不禁抚掌夸赞起来,也就在他得意之际,杨棠猛然挥弓砸向他面部,曹阿瞒吓得惨无人色,半个呼吸后才发现,杨棠的二石弓正巧挡在他脸前,而弓身的另一边正插着一支羽翎箭,再顺着箭尾方向看去,赫然是荥阳太守徐荣带了一队精骑赶到。
曹阿瞒后怕不已,朝杨棠投去感激的一瞥,还没来得及说感谢的话,已对全场战况了然于胸的徐荣当即命麾下精骑直朝曹阿瞒突袭而来。
此时,李傕、郭汜、牛辅三人的军队刚起紊乱,还未崩溃,而夏侯兄弟和曹仁的部队正与对方绞杀在一起,可谓僵持,所以徐荣率骑兵突击中军这一手相当要命,它不仅扰乱了曹军阵势,更要命的是徐荣带来的西凉铁骑擅骑射,突进间纷纷朝曹阿瞒和杨棠处乱射弓矢,令杨棠不得不感慨人力有时而穷。
老实说,以杨棠的各种技能加上先天真气形成的罡罩,他是一点不惧战场上的各种流矢飞箭,但问题是曹阿瞒可没有他的能耐,看到箭矢来了,只能躲或是以盾格挡,这就动摇了中军亲兵的阵型,一个控制不好,引起全军骚乱亦未可知。
事实上也是如此。
徐荣袭来,成军才几个月的曹军中军阵型真的起了混乱。同时,曹阿瞒就是个活靶子,他身周飞矢如雨,使得杨棠不得不帮忙格挡那些羽箭,根本无暇再放冷箭。
更要命的是,这是野战,曹阿瞒不可能像阵地战那样躲进大帐里边去,只留杆帅旗在战场就可以了。他要是敢从马上下地躲箭,不说会不会被自己的人马挤倒踩死,光是他人一不见,万一敌军大喝:“曹孟德落马了!”这话就能葬送了曹军胜势。
果不其然,眼瞅着徐荣带兵突进到隔曹阿瞒还有六七层兵丁的距离时,曹阿瞒黑着脸还算镇定,但护卫他的曹洪还有一干亲兵却已心慌起来。
没等杨棠发话,曹洪已大喝道:“护着主公先退、护着主公先退!”
甘宁附和道:“赶紧退……我部殿后!”说着,招呼上他那帮投效曹军的水贼兄弟,毫无惧色地就迎向了徐荣的骑兵。
不止甘宁,乐进李典也各率所部步卒杀向了徐荣的军马。
本来这番应对也不算有错,可问题是中军这么一退,牵一发而动全身,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支部队眼看着就要打垮李傕、郭汜、牛辅所部,结果后军一乱,兵锋停滞,反倒被董卓军压了上来,胜败之势陡然逆转。
结果中军一退再退,董卓军各部趁势掩杀,曹军大败,背荥阳而走。溃退之中,所有人都在玩命奔逃,杨棠纵有逆天武力,也只能徒呼奈何。
至一荒山脚下,时约二更,月明如昼,曹军中军这才聚集起一部份残兵,正打算埋锅造饭,只听得四下里喊声起伏,原来是徐荣率骑兵追了上来。
这个时候,曹阿瞒身边不过杨棠、曹洪及百余兵丁,面对地震般而来的骑兵,心头怎么可能不慌,于是他赶紧翻身上马,闷头逃窜,结果慌不择路,正撞上徐荣。
大好时机就在眼前,徐荣引弓搭箭,毫不犹豫地射向曹阿瞒,幸好杨棠斜刺里射出电矢,撞炸了徐荣的箭。同时,杨棠还抽冷子射了徐荣一箭。
徐荣乃董卓麾下最得力的统兵宿将,武力虽不如吕布华雄之流,但在行军打仗方面的才能却远超其余董卓军将领。自然而然,他也培养出了李傕、郭汜在战场上那种临危意识,杨棠箭到临头之时,他同样下意识一闪身,虽未躲过箭去,但也只让杨棠的箭命中了左肩,跌落下马。
这一下,徐荣骑兵的追杀脚步顿时大缓。不少亲兵都头护住四周,七手八脚将徐荣搀起,包扎疗伤。
曹阿瞒杨棠等人得以顺利逃走。
“太守,眼下又当如何?”
徐荣蹙着眉头道:“收兵,回荥阳!”
“不追杀曹孟德啦?”
“有杨炎堃这无双神射在,说不定下次被洞穿的就不是肩膀而是我胸口了。”徐荣心有余悸道,“反正丞相已往西都而去,咱们还是收兵回去,大不了多砍几个曹军俘虏的人头交上去也就得了。”不得不说,那时候人头就是军功,有时候为了凑人头数,还有杀自家良善汉民的情况发生,更别说杀俘了。
却说曹阿瞒往东南方逃遁及至天明,差不多赶了近四十里路,终于跑不动了,在一处土冈下稍歇。不久,夏侯兄弟曹仁引数十骑飞至,随后甘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到,见了曹阿瞒,忧喜交加。
不敢生火造饭,各吃了些干粮,半日里聚起残兵五百余人,曹阿瞒便带着诸将退到了河内。
另一边,孙坚军从洛阳皇城的一口井内无意寻到传国玉玺,遂私藏,又密令军士不得泄漏。
可惜人多眼杂,几事不密,当时打捞玉玺的兵士中有一人乃袁绍同乡,觉得此消息可为进身之阶,忙连夜出营,到袁绍处报了信。
转天,孙坚来见袁绍,借口染恙,想要告辞回军。
袁绍闻言,冷笑道:“我晓得你的病由传国玉玺而起。”
孙坚大惊失色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玉玺,这话从何说起呀?”
袁绍根本不信孙坚的鬼话,强制讨要。孙坚抵死不认,还发誓说,我要私藏了传国玉玺,定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众诸侯见孙坚发了这般毒誓,也就信了他的话。
结果孙坚前脚拔营离开洛阳,后脚袁绍写了封信,差心腹之人连夜送给了荆州刺史刘表。
荆州刘表乃汉室宗亲,看过袁绍密信后,即令蒯越、蔡瑁引兵一万截住了孙坚。言语交涉不果,一阵厮杀后,亏得程普、黄盖、韩当三将死救,折兵大半,孙坚才得以讨回江东。自此孙坚与刘表怨隙渐深。
回到河内整顿军马的曹阿瞒又与袁绍等诸侯见了一面,酒汤下肚后火气渐盛,叱骂一番后,大家不欢而散。
同时,曹阿瞒见诸侯各怀鬼胎,料不能成事,遂引军投兖州去了。
公孙瓒见出力最勤的曹阿瞒都走了,遂也招呼上刘关张回返幽州,途经平原时,令刘备为平原相,自去守地养军。
不几日,兖州太守刘岱以借粮为借口,杀死了东郡太守乔瑁,尽降其众。
袁绍见众人分散行事,渐渐不听号令,索性领兵拔寨离开洛阳,往投河东而去。随后半月,袁绍纳逢纪之策,密联公孙,约定共同瓜分韩馥地盘,结果不等公孙出兵,袁军已鸠占鹊巢,得了冀州。
公孙瓒知袁绍已据冀州,遣弟公孙越来见,欲分其地。袁绍不肯,于是两家结怨,拉开了河北争霸的序幕。
另一边,袁术在南阳,听说袁绍新得了冀州,便差人去求战马千匹。袁绍不给,袁术大怒,自此兄弟不睦。之后袁术又差人往荆州问刘表借粮二十万,刘表不借,袁术就记恨上了,秘密差人送信给孙坚,想要跟他约定,共伐刘表,瓜分荆州。
孙坚还记着前番与刘表的旧怨,不听部下劝阻,悍然兴兵讨伐刘表。开战后,孙坚军先是连战连捷,后刘表军于岘山山谷设伏,孙坚只带领了三十余骑,骄兵轻进,结果进了伏击圈,忽听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
孙坚身中数箭,被石头砸得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山谷之内,年仅三十七岁,却也应了他的毒誓。
不久后,远在长安的董卓得悉孙坚阵亡的消息,不禁高兴道:“总算去了一个心腹之患!”自此愈加骄横,号“尚父”,殊不知司徒王允正在密谋连环美人计。
这边,曹阿瞒到了陈留一带,先是与济北相鲍信一同破贼,结果寿阳之战,鲍信轻进,杀入重地,为贼所害。曹军追杀贼兵至济北,降者数万。
曹阿瞒随即以贼兵为前锋,兵马到处,无不望风而降,不足三个月,招安的降兵已过三十万、百姓百余万口。考虑之后,曹阿瞒选择其中精锐之士,号为“青州兵”,余者令其归农,负责屯田养兵。
至此,曹军威名日重,同时捷报到了长安,朝廷加曹阿瞒为镇东将军。到了这个地步,曹军的基本盘算是稳固下来。
曹阿瞒总算有了空闲,在刊发招贤榜期间,与杨棠坐下来对饮几杯。
“炎堃呐,当初追击董卓,要不是你几番出手相救,我曹孟德可就……”
“前事休提。”杨棠摆手道,“今我客居你军中已久,这去留问题是该说道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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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客居你军中已久,这去留问题是该说道说道了。”
听到杨棠这话,曹阿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皱眉道:“炎堃,之前咱不是说好了嘛,你当我全军总教习,如今我已是镇东将军,大可封个将军给你。”
要知道,在东汉末期,东北南西四镇将军仅次于(东北南西)四征将军,而四征将军位次三公,相当于后来的正二品。四镇将军则相当于从二品。
杨棠道:“当日酸枣会盟讨董,我总共才杀了几个贼兵,军功怕是不够吧!”
这话把曹阿瞒问住了,他迟疑几许才道:“可你几次救我于危急之间,这莫非不算军功?”
“这种功劳,朝廷是不会算的,如之奈何?”杨棠摊手道。
曹阿瞒也头疼这点,想了半天,探问道:“要不我封你个相当的文职,再多赏你些金银财宝?”言罢,紧张地看着杨棠,生怕他不答应。
孰料,杨棠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甚妙!”曹阿瞒刚想欢呼,却又听道:“不过……”
“不过什么?”
“财宝我也不多要,不过要给我择宝之机。”杨棠终于图穷匕见,“当然,孟德你有看中的大可以先收藏到别处,剩下的财宝才由我挑两件如何?”
曹阿瞒这才安下心来,却又道:“两件财宝也太少了吧?”
“我说的是每次我立功都照此办理……”
“我也说的是每次!”曹阿瞒道,“这样,你每次立功在库里挑两件宝物算是基数,若我觉得不够,就再多赏你一些金银。比如这次,我再另赏你两千金(贯),如何?”
杨棠当下站起身,抱拳躬身行礼道:“那便依主公之意。”
曹阿瞒大喜,赶紧将杨棠扶起来,大笑道:“哈哈哈,今得炎堃相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呐!”
杨棠不露声色,等曹阿瞒笑够了,再度拱手道:“主公,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
“戏军师自打会盟讨董回返以来,一直抱恙,当四下差人搜寻神医高人来替戏军师整治调理,不然戏军师久病之下,恐有不测啊!”
曹阿瞒蹙眉道:“你说的是个大问题,得重视,不过这神医……”
“我听说一人,名唤华佗,就在兖(州)豫(州)一带。”杨棠道,“其实我早就差了不少游侠在找他,可惜至今毫无音讯。”
曹阿瞒不置可否,当下把曹洪叫了进来,把事情吩咐给他,命急办。
曹洪应诺而去。
杨棠见所想之事已基本搞定,便即告辞,连曹阿瞒留膳,他也推了。曹阿瞒只好送杨棠出门,同时保证道:“炎堃放心,不出三日,你的封赏就会下来,至于华佗,只要这人在咱们势力范围内,就一定会找到。”
“多谢主公!”
说完,又是拱手为礼,杨棠这才离开了曹阿瞒府邸门口,转过两条街,便到了曹阿瞒赏给他的巨豪家宅。
豪宅有多大呢?
杨棠没去细量,只是听曹阿瞒给安排的管家说,占地五顷,其间有亭台楼阁百五十余间。
五顷多大?在汉代,一顷等于五十大亩;而一大亩的面积差不多相当于今天的四百六十平米。换言之,目前的杨家大宅有接近十二万平方米的面积。
当然,这也是杨棠捡懒的原因,否则以他的能力,自己创建一个势力也是完全可以的。问题是,他入梦的最根本原因就在于获得延寿宝物和《五禽戏》,而一年前(一八九年)杨棠是白身,想要拉队伍建立自己的势力,除了像张角那样造反外,买官的路已经被当时的朝廷内乱堵死了,技术性的可操作姓不强。
本来当时杨棠还打算利用虫控人来控制十常侍给他个刺史当当,结果他一连试了几个平民跟宦官,发现虫分身一入脑他们就会嗝屁,问明悟,明悟却一直没有回应,于是他只得放弃,改为雇佣游侠帮他做事,由虫分身从旁盯梢。
至于会盟讨董以后,曹阿瞒袁本初是发展的最快的两方势力,而华佗就在曹阿瞒的势力范围内,杨棠要找人,何况再自己建立势力呢?就算他建成了势力,地盘也多半不在兖豫,到时候还得攻伐曹军,万一一打,华佗这种奇人学诸葛氏搬家那样,闻风而遁,那就更难找了。
于是思忖再三,杨棠索性投了曹军,这样借助曹氏的势力去找华佗,就方便太多了。
况且,曹阿瞒此人除了爱惜美女和权力之外,对手下一向大方,只要有,赏金赐银就没有吝啬过,哪怕宝物,除了宝马宝剑玉玺这样的东西,其余宝物他也不会舍不得。
两天后,曹阿瞒的谕令传来,并没有封杨棠文职或武职,而是直接赐了爵位,赏两千金,封单侯,正三品。
要知道,从侯爵一级开始有封地,封地税收全部归其所有,而侯爵又分县、乡、亭三等,单侯的等级是县侯。单(shan)县则是地名,在济阴境内。不过曹阿瞒封杨棠为单侯还有一层意义,单(shan)同单(dan),即无双之意,可谓煞费苦心。
杨棠接过曹阿瞒的手令,让下人给了几个银饼将传令官打发走了。他如今有了三品侯爵身份,又挂了总教习之名,倒是可以随意教导曹军中的任何士卒将领。
不过这样的杨棠,麾下最多豢养百十亲随,没法独领一军,或许这正是曹阿瞒刻意的安排。
杨棠自然也看穿这一点,却不予计较,乐得轻松,往往上午听取游侠们的汇报,同时发号施令,命他们继续去各地大商家处扫买图画宝物,而图上画的正是延寿宝物;随后用午膳,等晌午小憩过,他才会到军营指点兵士们练武一个时辰。
日子在杨棠的优哉游哉中一天天过去,可是曹洪发散出去的人手一直没找到华佗,而戏志才的病情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同探望他的曹阿瞒密语半柱香工夫便溘然长逝,幸好曹军招贤榜开始发挥出作用。
这天,荀彧荀攸叔侄来投曹军。
曹阿瞒大悦,命荀彧担当行军司马,荀攸担当行军教授。荀彧又推荐了东郡东阿人程昱,于是曹阿瞒差人持荀彧的介绍信,将其拜请而来。
于是摆席接风,请了杨棠作陪。觥筹谈笑间,杨棠道:“三位先生俱是大才之人,我观彧先生长于政略,攸先生长于计谋,昱先生长于管理,不过主公最近军师新丧,帐下还缺一临事机变之人于行伍间出谋划策,敢问三位先生,可有贤良推荐?”
荀彧三人闻言一怔,相互瞧了瞧,旋即齐刷刷看向曹阿瞒。
“炎堃不提,操差点忘了此事。”说着,他的神色变得沉痛起来,“志才的智谋机变世上罕有人及,不知诸公可有什么好推荐呐?”
“志才?!”荀彧重复了一下,接着讶然道:“主公说的志才可是戏志才戏先生?”
“正是…”
荀彧呆道:“他已经去世了么?甚憾!”
程昱显然也认识戏志才,默默闭眼呡了口米酒,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道:“鄙人孤陋寡闻,不足当彧公之荐。彧公同乡中,有一位郭嘉,字奉孝,乃当今智计之士,何不请来?”
荀彧恍然道:“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这个人)!”于是请曹阿瞒大礼征聘郭嘉至兖州,共济天下大事。
不得不说,华夏的圈子文化古已有之,官员有官员的圈子,士族有士族的圈子,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圈子。
荀氏叔侄一入曹氏麾下便举荐了程昱,而程昱又举荐了郭嘉。
郭嘉到兖州面会曹阿瞒后,又向其举荐了光武嫡派子孙,淮南成德人刘晔,字子阳。
刘晔至后,又荐二人,一山阳昌邑人满宠,字伯宁;另一武城人吕虔,字子恪。
曹阿瞒早就风闻过此二人的名誉,即聘为军中从事。
满宠、吕虔又共荐一人,乃陈留平邱人毛玠,字孝先。
曹阿瞒亦聘为从事。
过了几天,有一将引兵数百人,来投曹军,乃泰山巨平人于禁,字文则。曹阿瞒见此人弓马熟娴,武艺出众,命为点军司马。
第二天,夏侯惇引一大汉来见。曹阿瞒见其身形壮阔,不禁问道:“此乃何人?”
夏侯惇回道:“此乃陈留人典韦,勇力过人。”接着把典韦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番,这来历不明的人他可不敢推荐给曹阿瞒。
“吾观此人形貌魁梧,必有勇力。”曹阿瞒抚须道,“那个谁,去请炎堃来此。”
不多时,杨棠到了,看见典韦,不禁乐道:“这彪汉是谁?”
曹阿瞒不答。夏侯惇想介绍,也被阿瞒以眼神阻止了。
典韦觉得杨棠言语轻佻,黑着脸,瓮声瓮气道:“陈留典韦!”
“噢?来来来,咱俩过过手。”杨棠见猎起意道。
典韦憨归憨,但不傻,否则他如何认得仇人、为友报仇。他先看了眼夏侯惇,意思很明显,我该不该去?
夏侯惇摇头苦笑道:“既是杨总教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呗!不过自己小心点儿!”他最后还是提醒了典韦一下,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屁墩,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曹营诸将都被杨棠教做人教惨了。
典韦看不懂夏侯惇的微表情,但也知既然是夏侯叫他去的,他必然打不坏杨棠,于是放心地来到距离杨棠两步外站定,道:“你待如何?想动手的话,我让你先!”
“呵呵,那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杨棠已滑步到典韦跟前,双手齐齐挚出,只一下便揪住了典韦胸前衣襟。
典韦从来没见过这般打法,呆了一下,骤然出手,左右手猛地抓扣住了杨棠右左腕,发力外掰。
可惜有先天真气罡罩在,典韦根本就没扣实杨棠的手腕,一发力便滑脱了。
与此同时,杨棠扭身发力,一记背负投就将典韦摔了个狗啃屎。
典韦自然不服气,鲤鱼打挺般窜起来,恼羞成怒冲向杨棠。结果杨棠得理不饶人,抓住他的衣服,又一记背负投。
典韦还不服,再次起身冲过来,杨棠再摔,如此往复十多次,典大个终于被摔散了架子,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好!厉害!”
曹阿瞒夸赞了两声,也不知在夸谁,还命夏侯惇将典韦扶起来,任命他为帐前都尉,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典韦啊,别灰心,你眼前这位杨炎堃杨总教,实乃天下第一战将,元让在他面前,摔不了五次就起不来了。”
典韦还有些不服道:“可这也仅只步战呐,他马战未必能赢夏侯……”
夏侯惇一听,脸都吓白了,偷瞄了眼杨棠,叱道:“典大个,你赶紧给我打住吧,杨总教马战更厉害!”
典韦当即尴尬了,不住挠头。此时帐外大旗为风所吹,岌岌欲倒,众军士挟持不定,他连忙出去,喝退兵卒,一手执定旗杆,立于风中,巍然不动。
曹阿瞒见状,不禁感叹:“此古之恶来也!”再斜了眼杨棠,暗呼妖孽。
至此,曹军帐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山东。曹阿瞒多少有点志得意满,转天差泰山太守应劭,往瑯琊郡接他父亲曹嵩来享福。
应劭去的第二天,曹洪有报,说请到了华佗,至于是不是杨棠要找的那个华佗,就难以判断了。
杨棠闻讯立刻赶到曹阿瞒处面会华佗,见堂上正有一黑发黑须面皮滑如婴孩之人正在跟曹阿瞒叙话。
曹阿瞒见杨棠入内,当即招呼道:“炎堃来了?”
杨棠有点急不可耐道:“主公好,敢问这位可是华先生?”
黑发黑须人拱手回道:“小老儿华佗。”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敢问华先生可有麻沸散,在下欲购一二,如何?”
华佗闻言大惊失色道:“麻沸散乃小老儿上月底才制作出的秘药,未知这位公子从何而得知呢?”
杨棠愕道:“还真有麻沸散?”
要知道,在《三国志十》里,其中一种延寿宝物就叫“麻沸散(之前还有五石散同名)”,跟华佗的麻沸散同名,但两种东西功效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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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软磨硬泡,总算从华佗那里弄到点麻沸散,回到自宅后,他独自用刀在手臂上划开一条口子,趁着伤口还没愈合的短暂时间,把麻沸散倒在伤口上,果然麻酥酥的,不觉得疼和痒了。
要知道,杨棠拥有[超强自愈lv3]技能,效果几乎堪比金刚狼的自愈能力,但在伤口快速愈合期间,不可能不痛不痒,否则就是痛感神经出问题了,所以电影里的金刚狼每次伤口愈合时的表情多少有点假。
虽然杨棠不知道延寿宝物“麻沸散”撒伤口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想来应该不会跟麻醉药类似吧?况且《三国志十》里的延寿宝物并不需要服下,而是只要像香囊挂坠那样配在身上就能产生效果。如果华佗的麻沸散真是延寿宝物的话,估计他不会给杨棠给得这么干脆。
毕竟一件延寿宝物就相当于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命,即使再有医德的人,有谁肯把自己的寿数分给别人几年的吗?就算他肯分,那要分多少呢?都说医者父母心,这次分给了甲,下次分不分给乙呢?
所以呀,杨棠差不多算是看出来了,华佗随身携带的麻沸散绝不是延寿宝物“麻沸散”!当然啰,瞧瞧自称小老儿的华佗黑须黑发的外形,就知道他不靠什么延寿宝物也依然可活得长久。
黑发,是华夏人的标志,它同时又是人体的末梢。黑发愈黑,或者正常,那说明人体的微量元素是充足的、平衡的,同时这也代表着人的生命力旺盛;一旦黑发转白,就好像茂盛的宝树上出现了黄叶甚至枯枝,这代表人体出现了某种问题,或是输送养份不畅,或是微量元素流矢,导致人体失衡,生命力衰减。
到了华佗这般称老儿的年纪,仍满头黑发,这说明他将身体调养到了一个极为平稳健康的状态,同时也表明,他身上若没有延寿宝物,就只能是他每天生活作息规律,以及那套传说中的《五禽戏》的功劳。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四五天里,杨棠留心观察了一下,华佗每天不管多忙,都会在凌晨零点(子时中)的时候准时就寝,然后在早上六点(卯时中)按时起床,慢条斯理地打一趟五禽戏,接着盥洗朝食,于七点钟就到了伤病号集中地,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周而复始,每天十几个钟头的工作时长,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杨棠想要《华氏五禽戏》,本打算近距离与华佗接触一番,趁机复制下来也就完了,没曾想明悟提示他,必须让华佗空闲下来,手把手地教,他利用[超强记忆lv3]把整套五禽戏的动作和内呼吸方法全都记背下来才算复制成功。
于是杨棠在吐槽之余,只得向曹阿瞒进言:“主公,华神医一来就连轴转,这几天下来也没见闲过,目前看还盯得住,可要是日子长了,他一身就是铁铸的,又能打几根钉?”
曹阿瞒闻言,琢磨好一会儿,才明白杨棠的意思,讶异之余,哂道:“那你有什么好建议,说吧!”
“咱们那个伤病院里头,真正生病的少,多是刀箭外伤,又或者是由外伤引起的感染,所以处理这一类士卒,根本就不用华神医亲力亲为,让一批机灵的人跟着学,很快就能上手疗治外伤以及护理感染的问题了。”
“噢?有这么简单?”曹阿瞒满满的疑惑,“还有,感染是什么?”
杨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感染”通俗的解释了一下,随即道:“简不简单试试不就知道了。”顿了顿又道,“最好先找三五个人小规模地学,开销不会很大,失败了也就那样,一旦成功,这三五个人完全可以一个带两三个徒弟,把技艺传下去,再不用劳烦华神医了。”
“嗯,你这建议不错,可以照此办理。”
随着曹阿瞒传令开来,由于禁帮忙挑了四个手眼比较灵活的后勤兵跟在华佗左右,学习他对各种外伤兵的诊治。
至于杨棠回到自宅,则让下人去准备针线,针要带钩的,线要羊肠线,还打造了一副微型蒸馏器具,用以提纯酒精。
一切备妥后,杨棠只试了两次就蒸馏出了酒精。随即,他差人去请华佗前来见面。
大半个时辰过去,若非杨棠下了死命令,他派去的兵卒未必能把华佗请回来。
即使华佗到了杨宅偏院,也是一脸不悦道:“小老儿正替军士们治疗创患,未知单侯唤小老儿何事?”
杨棠摆手道:“不过些许外伤,一直劳烦华神医亲身诊疗,恐多有不妥啊!”
华佗闻言脸色更黑了:“单侯此话似没把军士们的性命放在心上……”
“非也非也,实是不忍心华神医如此操劳,因此想演示一法,供华神医参考。”杨棠信誓旦旦道。
“何法?有何用?”
“缩短外伤愈合时间之法。”
“哦?还有此种方法么?”华佗似不信。
杨棠也不多说,命下人牵来一头完好活羊,执起石桌上污脏的短刀,在羊臀上割出一大条口子,血流如注。
华佗挑眉道:“你这是想要以实例演示?”
“正是…”
言语间,杨棠指向石桌上的几样东西道:“纱布,羊肠线,弯钩俱用沸水煮过足够长时间,这个过程叫作消毒。”说着,他一手拿纱布一手拿酒精壶开始帮活羊清理伤口。
酒精倒下,活羊疼得欲仙欲死,可惜身体被兵卒生生钳住,动弹不得。
“这是……酒?好烈的酒。”华佗显然闻到了酒味。
“此谓酒精,乃清酒提纯十数遍而来,可以为伤口消毒……”
“慢来,单侯您今天又一次提到消毒,何谓消毒?”华佗不解道。
杨棠又有翻白眼的冲动,道:“关于消毒,问题其实很简单……华神医,何谓风?”
“风?”
“其实我们身体周围布满了气,你应该能感觉到。”杨棠娓娓解释起来,“这种气我称之为空气,空气流动,就形成了风。”然后一指石桌,继续道:“华神医,这石桌上有细沙,还有许多灰尘,是不是?”
“这个当然。”华佗仍一脸疑惑。
“如果有大风吹来,那这石桌上的细沙和灰尘就会被吹走、消失掉,对吗?”
“自然如此。”
“可问题是,风其实只是把细沙和灰尘从一个地方挪到了另一个地方,实际上细沙和灰尘并没有被消耗掉,那么它们去了哪里呢?”
“去了哪里?去了……”华佗的目光开始朝活羊的伤口上瞟。
“细沙和灰尘去了那些犄角旮旯,还有那些缝隙里,而这个缝隙自然包括伤口。”杨棠说到这儿终于转入正题,“人吞了灰尘细沙落肚会肚子疼,伤口里掩着灰尘细沙自然也会出现病变、恶化,进而形成脓毒,通过血液循环,遍至全身,最终导致人死亡。”
华佗听得瞠目结舌。
“所谓消毒,就是要把外伤口里的灰尘细沙,甚至咱们眼睛看不见的更肮脏的细小物清刷掉,不让伤口形成脓疮,华神医可听明白了?”
华佗当即向杨棠一拜到底,道:“听懂了六七分……单侯对外伤的研究真是登峰造极,还不吝赐教,小老儿感激不尽!”
随后,杨棠将外伤缝合以及后续的调理都演示了一遍,令华佗惊为天人,不停追问细节,直到晚膳时分,曹阿瞒也来杨宅凑热闹。
于是三人于厅中分席而坐,共进晚膳。席间,华佗还在不停提问,惹得曹阿瞒过问,杨棠只好略作了些解释,接着转移话题道:“主公,不如把奉孝也请来进膳如何?”
“今天咱们是讨论医术,奉孝一窍不通,请他来作甚?”曹阿瞒奇道。
杨棠撇嘴道:“正因为他不懂,所以才该来让华神医瞧瞧……不是我多嘴,奉孝的身子骨相当孱弱,与戏军师有得一比,都是英年早逝之相。”
“噢?炎堃还会看相?”
杨棠摇头道:“不会看相,但会看病。”
曹阿瞒无言以对,沉吟数息,倏然呼道:“来人,去请奉孝过来。”自有人领命而去。
不多时,郭嘉到了。添好座席,布好酒菜让他坐下。
还没等郭嘉开口说话,杨棠已看向华佗,道:“神医,奉孝的身子骨如何?”
华佗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位郭大人的身体底子极差,尚不如十岁孩童。”
要知道,三国时代,十二三岁就上阵的娃娃兵比比皆是,但少有诸侯丧心病狂到让十岁孩童提枪上阵的,因为十岁孩童实在太弱,骨骼身体全都没长开,就连力气也远小于十二三岁的少年。
听到华佗的诊断,曹阿瞒大惊,正要请教调治良方,郭嘉却满不在乎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主公大可不必太担心嘉的身体。”
杨棠却道:“可奉孝你已属曹氏,自当为曹氏谋将来,若然早逝,岂不是曹氏的损失,你又如何对得起主公的知遇之恩?”
郭嘉嘴巴张了张,竟不知从何辩起,最后只能苦笑道:“炎堃,我说不过你,让华神医帮我调理身体,这总行了吧?”
“当然。”杨棠应和着看向曹阿瞒,曹阿瞒却当没看见他,只是低头饮酒。
杨棠无语之下,扭身对华佗施了一礼,道:“华神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华佗连忙回礼道:“请讲。”
“传闻华神医有一套养生功法,我想学习,不知可否教授、指点?”
“你说的可是《五禽戏》?”
“对…”
“当然可以传授于你,不过你得每天早起,陪我晨练。”华佗提要求道。
“没问题。”
一言为定之后,杨棠仅用了五天时间就学会了全套《五禽戏》以及配合每个禽形的呼吸法,再在华佗的督促下,演练了数遍,确认无误后,方才算大功告成。
也就在杨棠收到复制《五禽戏》成功的明悟提示时,曹洪黑着脸进来,见到杨棠,当即抱拳道:“单侯,主公有令,请立即到议事厅议事。”
“子廉,出什么事儿了?”
曹洪刚想说,却倏又省起什么,没把话出口,只道:“总之是大事,你去了便知。”
“行,你等我一下,我换件外衣。”
等杨棠曹洪联袂进了议事厅,发现曹氏麾下所有的文武重臣都来了。等人差不多到齐后,曹阿瞒黑着脸现身,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戾气,看谁都瞪眼。
堂上顿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差不多僵持了半柱香工夫,文臣之首荀彧终拱手问道:“主公,未知出了哪般大事,令您义愤填膺?”
“前些天吾遣应劭去琅琊接我爹,孰料途经徐州境内,竟遭陶谦部将张闿劫杀,我曹氏老小四十余口尽遭屠戮……”曹阿瞒咬牙切齿地叙述着发生的大事,“陶恭祖,吾与你不共戴天!”
众皆黯然。
曹阿瞒又恨恨道:“吾欲尽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此恨!”
荀氏叔侄想劝,临了却忍住,敬听曹阿瞒铺排。
于是曹阿瞒留荀彧、程昱及杨棠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地,其余文臣武将尽起大军,杀奔徐州。
大军开出兖州地界后,曹阿瞒传令全军,但得城池,屠城,以雪父仇。
先锋大将夏侯惇收到军令后,严格执行,三日连屠数城,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兖州。
荀彧得悉曹军作为,大惊失色,欲休书劝阻曹阿瞒。
程昱阻止道:“文若,今曹公正在火头上,你之劝谏书信只会起到反效果。”
“那该当如何?”
程昱瞥了眼边上一言不发的杨棠,道:“不若派炎堃亲往见曹公劝说,或许有效。”
杨棠闻言,摆手道:“仲德莫坑我,今次出兵,报仇其次,克陷徐州为主,孟德怎会听我的?”
程昱一愣,旋即一拍脑门,讪讪道:“你不提醒,我差点看走眼了。”顿了顿又道:“可是我军屠城,影响极坏,如之奈何?”
杨棠却道:“我军表现得穷凶极恶,恶劣影响只在一时,其后再有与我军对阵者,或望风而降,或顽抗到底,均与我军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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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表现得穷凶极恶,恶劣影响只在一时,其后再有与我军对阵者,或望风而降,或顽抗到底,均与我军有利!”
程昱反驳道:“不是吧?望风而降者,墙头草也,入了我方,也可复叛;顽抗到底者,心志坚毅,想要击败,必然靡费时日,恐局势变化,节外生枝啊!”
杨棠淡然道:“仲德之言,或有道理,但换个角度来看,则不然……今若拿下河南青徐之地,与兖州联成一片,我方只需南拒袁术,北与袁绍争雄,一战而定,当可成北国霸主,在那之后,大势已成,望风而降者一旦交出军权,再怎么想要复叛,亦如笼中之鸡,而不愿投降顽抗到底者,直接剿灭,则天下太平矣!”
程昱道:“炎堃,你就这么肯定袁绍与公孙之争,袁绍会获胜?”
“当然……公孙瓒虽武功卓著,但刚愎自用,又久居人下,积怨甚深,他日必以下克上,斩杀刘(虞)幽州,可刘伯安在幽州颇得人心,尤其是那些外族,届时袁绍一旦与这些外族联合,公孙瓒灭亡指日可待。”
荀彧闻言,皱眉道:“若果如炎堃所言,岂非袁本初将一统河北?到时候,以四世三公的底蕴,袁氏的军势将何其可怕?”
“那也不一定!”程昱再次反驳道,“公孙瓒这人我知道,其人在政洽上是有点不知变通,但打仗却是一把好手,加上他麾下军队长期与关外的游牧蛮族作战,精锐至极,袁氏军兵怎可能是其对手?”
杨棠哂笑道:“呵呵,战争往往是政洽的延续……黄巾军之所以会起事失败,就因为他们政洽方向不明确,攻下城池后不知治理,反而像过境蝗虫般,抢光啃光,这样的方式,怎么可能长久呢?公孙瓒也是一样,我虽然很欣赏他的杀胡气概,但气概这个东西于政洽上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你说得对,那主公下令屠城这件事就政洽正确了么?”程昱抓住杨棠的话头道。
杨棠摊手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屠城这事儿有它的两面性,与公孙瓒的政洽弱智是有区别的。”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主公之父被劫杀,主公若不当即兴军报仇,还是爷们吗?他此举合了广大将士的胃口。”
“难道就不能先发函找陶恭祖讨要杀害主公之父的凶手?”程昱道。
杨棠看白痴似的看着程昱:“我听说那行凶者张闿早跑了,问陶谦讨要,他给得出来?或许他找人顶包,给出了凶手,但人死不能复生,主公心头的郁气能消得了?”
“那也用不着屠城解气吧?”
杨棠重复道:“我还是那句话,屠城对曹军而言,有好处也有坏处,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程昱还待再说,荀彧劝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再争了。”
杨棠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
“你……”程昱一时不言以对,“没想到炎堃你还会巧言舌辩。”
杨棠哂道:“我这可不是什么巧言舌辩,而是摆事实讲道理好不好!”
“我……”程昱有点急眼了。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了。”杨棠摆手说完这句后,转而向荀彧拱手道:“今主公命我三人各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地,我却觉得兵力不足,若真有人趁虚而入的话,还不如集中兵力,死守鄄城。”
荀彧沉吟不语。
程昱道:“炎堃啊,岂不闻孤城难守?况且,周边有谁敢来攻我?莫非荆州刘表。”
“呵呵,刘表乃一守土之犬尔,不足为虑。”杨棠摆手道,“只是最近听说长安内乱,董贼伏诛,万一真有其事,西凉所部与并州军向来不睦,恐会争斗起来,而那陇西之地,乃西凉军主场,自有几分便宜,并州军一旦落入下风,就只有流亡一途,西北南三个方向均非好去处,唯退向东方尚有回旋余地,可司州破败,并州军冲我军而来的几率着实不小!”
听完杨棠这番分析,荀彧程昱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悚。
荀彧道:“炎堃,你的猜测不无可能,到时候如之奈何?”
“打呗!”
程昱急道:“并州军数万,而我军不过万余,其中一部分还是老弱残兵,要怎么打?”
杨棠哂笑道:“打仗这种事太简单了,无非就是以多胜少,再不然就是水火无情……”
“停停停停停……你刚才说什么?以多胜少?现在是我军少啊!”程昱哭笑不得道。
“是我军少啊,但总有半数以上能战吧?”杨棠侃侃而谈道,“只要能够分割敌军,比如分一千人出来跟我们对仗,我们五千人就能吃掉这一千敌军,然后再吃掉一千敌军,如此这般,聚少成多,几万敌军也就全部搞定啦!”
“你说得轻巧,只要你重复几次分割歼灭的动作,人家大军还不直接碾压过来!”程昱道。
“那就要靠水火了。”说完这句,杨棠转向荀彧道:“利好消息是,咱们大部分钱粮都在鄄城,倒也不虞被人打了秋风去,还请荀司马予我一千军士于城外驻扎,以呈掎角之势。”
“善。”
于是杨棠选带了已跟他训练月余的五百兵丁以及另外五百精壮之士,俱携五天口粮,离城而去。
程昱望着远去的杨棠军势,不无担心道:“这样行不行呐?”
荀彧道:“固守鄄城不失为一主意,若无敌军趁虚而入,即便范县、东阿空虚,咱们也能控制得住,反之若分兵三地,就真成了炎堃所说的以多欺少、各个击破了。”
两天后,吕布军果然来袭,围攻鄄城三天三夜,几乎攻破城池,但在荀彧程昱的坚韧指挥下,鄄城到底没被攻陷。
待吕布军退去,望着处处伏尸的城廓,程昱怒不可遏道:“杨炎堃不会带着人早就溜了吧?”
荀彧摇头道:“应该不会……”
“什么不会?他真要在鄄城附近,就该及早发动,为我军守城缓解压力!”
程昱话音未落,就见鄄城东北面火光冲天,刚没去余晖的夜空被映得通红。
“这是……”
火烧处。
无数野狼正拖着火团四散奔逃,乱窜在兵士之间,吕布军乱成一片。
面对比狗还窜得快的野狼,又是近在咫尺,以箭射杀不是,以兵器砍杀也不能,混乱之间,有兵丁稍微沾上一点火星,衣甲便被引燃,其实火并不大,哪怕烧上个把时辰,也未必能烧死人,但问题是,瞧着自己身上着了火,心慌意乱,只想着灭火,哪还有什么章法可言。
见军势已不可收拾,吕布只好带着手下张辽和八健将,还有几百亲骑率先撤退,不然等鄄城方面反应过来,派兵追杀,那么他们将腹背受敌、惨不堪言。
可就在吕布率领人马想要冲上前面一道丘陵时,陵上倏然火光四起,无数火把被渐次点亮。
“呔!单侯杨炎堃在此,陵下是哪路贼军,还不束手就擒!”
听到杨棠的喊话,吕布好悬没从赤兔马上栽下地,想要表明身份、辩说自己不是贼军,却又怕对面杨棠知道了他是吕布,正好擒杀。
为难之际,后面郝萌建议道:“温侯,不若掉头跑吧?”
“跑?”吕布苦笑,“对面的可是杨炎堃,他箭术比吾更胜一筹,你能跑掉?”
正说着,就听陵上杨棠喝道:“给我放箭!”话落,箭如雨下。
吕布军猝不及防,当即有二三十倒霉蛋应声而倒,余下的也阵脚大乱,幸亏张辽及时大喊:“大家不要慌。”
杨棠等的就是有人大声说话,他当即引弓搭箭,朝着声源处就射了过去。
“嗖!”
“啊——”
张辽惨叫一声,捂住右肩就栽下了马。
“文远!!”
吕布狂吼一声,再不犹豫,策马就朝丘陵上冲了上去。他很清楚,今天要么冲破杨棠的阻截,要么就会被杨棠埋葬在这无名丘陵之下。
“来得好!”
杨棠一马当先,驰下丘陵,犹如天崩地塌之势。
吕布曾三番两次在杨棠手下吃瘪,今见杨棠已到近前,心生恐惧之下,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勉力举起画戟相抗,却被杨棠一棍磕偏。
只听噹一声,吕布不止浑体剧震,心头也是剧震,他骇然发现,不仅箭术不及杨棠,就连引以为傲的臂力也不及杨棠。
这可真是遇到了命中克星!
大恐之下,吕布再抵不住杨棠陨铁棍的二次横扫,只能在马背上懒驴打滚,若非双腿紧夹马背单手紧拽缰绳,他或许早已滚到地上去了。
可惜即使这样,也没能延缓杨棠的攻势,横扫的陨铁棍没击中吕布,却不偏不倚鞭在赤兔马耳侧。
被巨力击中,赤兔马甚至来不及哀鸣便已颓然软倒地上。正觉得自己险过一关的吕布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就觉得整个身形愈发不稳,再一细查,才发现是赤兔马正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赤兔!!”吕布睚眦欲裂。
“吕奉先,拿命来!”
杨棠的喝声同时炸响,犹如雷吼。
吕布大惊失色,下意识举戟相迎,孰料杨棠的齐天陨铁棍如灵蛇一般,兜出一道诡异弧线,棍头重重地点在吕布左肩上。
“啊!”吕布翻身惨叫,狼狈至极。
杨棠叱道:“左右,予我绑了。”
吕布闻言,面色悲愤,还待挣扎。
这时,八健将中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四人各领一队人马,发了疯似的朝杨棠围杀过来,其中一将更高呼道:“曹性,还不带温侯先走!”
杨棠面对围杀过来的并州军,并不着慌,只将陨铁棍舞得密不透风,罩住他自己跟乌鸦。只见凡是靠近杨棠之兵将,擦着就伤碰着就死。
与此同时,丘陵上的曹军兵士齐齐呼和,掩杀下来。
成廉、魏续等四将的军势很快在内外交攻下开始溃散,最后一泻千里,被曹军几百兵士追杀出五里地去,仅剩几十骑逃亡,这才罢休。
打扫战场时,肩部中箭的张辽被几名兵士推推搡搡押到杨棠面前。
杨棠打量了一下灰头土脸的张辽,哂道:“可是张文远当面?”
“正是。”张辽口吻淡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愿降否?”杨棠问。
张辽不语。
“既不说话,那就押下去,关进鄄城大牢,告诉荀司马,这厮武艺不输夏侯将军,需严加看管,待主公回来以后,再行发落!”杨棠吩咐道。
“谨遵单侯之命!”
另一边,曹阿瞒已带人攻至下邳城下,无奈刘关张及时来援,暂时止住了曹军兵锋。
是夜,曹阿瞒正与郭嘉商讨攻城之策,帐外来报:“有刘备书信送到。”
“呈上来。”曹阿瞒回应了一句,旋又冲郭嘉笑道:“吾与刘玄德仅数面之缘,交情浅薄,也不知他写信予我干嘛!”
东汉三国那个时代,书信算是一种比较私密的交往方式,没有一定程度的交情,是不会随便书信往来的。
“刘备此人能笼络住关羽张飞,可见颇有心计,非无的放矢之辈,他此番写信来,必然事出有因。”郭嘉皱眉道,“至于具体什么原因,我一时还未想到。”
此时,用帛布写的信被送了进来。
曹阿瞒打开走马观花般看了一遍,当下哂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咧,这刘备只是跟我叙了叙当年会盟旧情,又言近日长安消息,董贼被温侯吕布诛除,朝中局势又起动荡……”说着说着,他的言语声慢了下来。
郭嘉却陡然一惊,色变道:“主公,事急矣!”
“何事?”曹阿瞒被郭嘉的态度吓了一跳,他隐隐有点感觉,却暂时未把事情想通透。
“董卓死于吕布之手,西凉军与并州军必生嫌隙,陇西乃西凉军根据地,一旦发生争端,并州军只余败逃一途……”
郭嘉分析至此,也没说吕布军会往哪儿逃,可曹阿瞒的脸色已然黑成了锅底,立刻唤来心腹传令官,让他前去各营唤夏侯惇等将秘密前来商议。
商议什么?
自然是连夜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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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 第二件延寿宝物(求订阅!)
转天,关羽引三千兵马出下邳城向曹军搦战,没曾想曹营早就空无一人,已然连夜退走。
刘备得知消息后,纳闷不已,暗忖:我也就跟曹孟德叙了叙旧,他居然真听我的,撤军了?不应该呀,此举莫非有诈?
陶谦随后也得到了曹军撤退的消息,长舒了一口气后,对刘备喜上眉梢道:“多半那曹阿瞒见玄德你来了,不想直撄云长翼德之锋,于是退去。”
不得不说,当年在虎牢关下,刘关张没能作出三英战吕布的佳话,多少有点郁郁不得志,好在前番袁绍军与公孙军界桥大战,关羽张飞分拒住颜良文丑,令其二人威名大盛。可惜麴义先登营大破公孙的白马义,进而使得公孙军中军动摇,遭致袁绍军溃败掩杀。
当时,刘备军少,尚不足三千人,哪怕关羽张飞胜了单挑也无济于整个公孙大军的败逃。后来回到平原,刘备故技重施,再次向公孙瓒借兵,孰料这次公孙瓒学聪明了,借了刘备几千败兵残兵。刘备当面没说什么,转过头等公孙回去幽州,他又得了陶谦的求援信,便带着人马辎重到徐州来了。至于公孙瓒要跟袁绍决一死战,他管公孙瓒去死。
更没想到,一来徐州,他刘备就写了封书信居然就令曹阿瞒撤军了,真是老天开眼啊!
所以,听了陶谦的夸赞,即使以刘备的面皮厚度,也差点承受不来。
另一边,曹军回转兖州,派斥候一打听,得到的消息令曹孟德还有郭嘉等人惊讶不已。
的确,吕布军按照郭嘉的推算趁虚而入了。可惜约一万骑兵三万步卒的并州军居然被荀彧的一万人击败,最后不敢再攻其它城池,只选占了城廓高深的州府濮阳,龟缩不出。
把密报反复看了几遍,郭嘉道:“主公,这密报恐有不实……”
“噢?怎么个不实法?”
“文若和仲德我知道,他俩政略有余军略不足,令其后勤支援、死守城池尚可,但要想击溃并州军精锐几无可能!”郭嘉分析道。
“那你认为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散步谣言,想引我军入彀?”曹孟德道。
郭嘉缓缓摆手道:“容我想想……”
这时帐外又有小校来报:“主公,有荀司马的密信传来。”
“荀彧的密信?呈上来!”
密信很快送到曹孟德手里,他迅速浏览一遍后,抚须大笑道:“哈哈哈,早知如此,我何必撤军!”
郭嘉听到这话,微惊道:“主公,密信中说了些什么?”
曹孟德眉飞色舞道:“还能有什么,捷报呗!”
“怎么个捷报法?”郭嘉仍具疑心道。
“杨炎堃于鄄城外丘陵设伏,用火狼计一战掩杀并州军半数精锐,俘虏并州骑兵四千余、步卒七千,生擒吕布麾下战将张辽张文远。”
“这么厉害?!”郭嘉诧异不已,“不知炎堃设伏带了多少人马?”
曹孟德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拿起密信翻过背面瞧了瞧,道:“五百他亲训之军士,另五百从鄄城守军中选出的精壮步卒,共一千人。”
郭嘉又被吓了一跳:“不是吧?就这么点人,能击溃并州军数万人,这也太难置信了!”
曹孟德也有点不信,于是派了队骑兵,由夏侯渊带队往鄄城联络而去。同时曹军也在枕戈待旦,打算攻打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城池。
不过很快,就有李典带着该城的城守前来觐见曹孟德。
曹孟德见到城守后,先喝叱一番,待城守显得诚惶诚恐后,这才看似随意地问了下兖州目前的形势。
城守的回答给密报以及荀彧的密信上所描述的差不多,当下兖州各城虽然兵力薄弱,但仍姓曹,唯独州府濮阳被吕布军占了。
第二天,夏侯渊所领骑兵队也回营了,带来的消息基本一致。
“主公,我见到了荀司马,他亲口告诉我,杨老大出城伏击,还就只带了一千兵士。”夏侯渊与有荣焉道,“一千破数万,这厉害得简直了……”
曹孟德抚须道:“这么看来,炎堃还是个全才呐!”顿了顿,看向夏侯渊道:“妙才,吾记得你有一堂妹,年方十一了对吧?”
“主公的意思是……”
“炎堃与甘兴霸同岁,今年才二十三,堪为良家女子佳配。”曹孟德道。
其实曹孟德更想把曹氏女子嫁予杨棠,可惜他没有妹妹,女儿又才几岁,太小。幸好夏侯氏虽不同姓,但同血缘。
听到曹孟德的话,夏侯渊只犹豫了半息便道:“我这边没有问题,就怕炎堃看不上夏侯氏女子的蒲柳之姿。”
曹孟德闻言,眉头一扬,道:“待赶走了吕布小儿,吾亲与炎堃说道此事,相信他会答应。”
结果这一拖,就到了第二年(194年)开春,溧阳侯陶谦终于挂了,刘备接管徐州。同时,濮阳城终被攻陷,吕布残军只得落荒而逃,往投了徐州刘备,没曾想最后竟反客为主,把刘备军挤兑到徐州偏城小沛驻扎。
与此同时,曹孟德终于得空对“兖州平乱”进行论功行赏,同时也见到了被俘的张辽张文远。
张辽还算识时务为俊杰,他早就看出跟着吕布没什么前途,只是吕布待他不薄,加上他没什么机会展现才能,也就没哪个势力对他进行挖角拉拢,所以他一直没能跳槽。现如今曹孟德盛情邀请,又答应张辽不会让他参与平吕之战,于是张辽没什么心理负担便投了曹氏。
至于与夏侯女订婚之事,曹孟德单约杨棠谈了,杨棠推脱道:“待夏侯女笄礼之时,再定此事也不迟!”
所谓笄礼,就是古代女子的成年礼,而古代男子的称作冠礼。
《礼记.曲礼》有云:“女子十五笄而字。”
换言之,杨棠随口一说就把曹孟德想要跟他变亲家这事儿推迟了三年。不过杨棠的借口倒是合情合理,曹孟德不好反驳,只得暂时作罢。
“炎堃,你暂时不想订婚,我不勉强,但你伏击吕布军、生擒张辽的战功必须得奖励。”曹孟德一想起此事,脸色又晴朗起来,“你说,吾该赏你点什么好呢?要知道,昨日张文远与甘兴霸马战比试,竟七十余合不分胜负。”
杨棠也不矫情,直接道:“听说我军血洗徐州得了不少宝物,我能从中挑一件嘛?”
曹孟德闻言脸一黑,不豫道:“怎么?你不觉得吾在徐州下令屠城有伤天和吗?”事实上,这几天曹氏麾下的文臣们正在对他当初屠城的谕令口诛笔伐。
“伤什么天和?”杨棠故作不解道,“自己老爸,还有全家都被杀了,反而还躲在家里跟凶手扯皮,屁都不放一个,还是爷们么?”
曹孟德呆住了,他没想杨棠会这么评价徐州屠城事件:“可是,那些徐州的百姓……”
“他们无辜是吗?”探问了一句,见曹孟德点头,杨棠却撇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真要论无辜的话,那些森林里的小动物才叫无辜,不仅要被老虎活生生吃掉,还要被人类狩猎。你说它们招谁惹谁了?”
更重要的是,在杨棠的认知中,凡事少有绝对。简单点说,华人大多数都顶呱呱,但也有坏人,更少不了汉奷。相对而言,广岛、长崎两座城市至少有一些曰本女民众应该属于善良人吧,甚至当地可能存在外国人,可原子弹一下来,这些无辜的人全都死了,但谁又能指责美国投弹不应该呢?毕竟两颗原子弹一下,曰德投降,减少了世界范围内的伤亡,孰轻孰重实在难以衡量。
正因为如此,杨棠对于屠城的看法很简单很直白,还是那句老话,“弱小(落后)就要挨打”,即便是现代社会。这句话同样适用,只不过在现代,人的弱小通常以另外形式的形式表现出来,而非赤婐婐的武力。
曹孟德盯着杨棠的眼瞳,仔细看了很久,确认他没有说谎后,仿佛找到了知己:“炎堃,你说得太对了,当初陶恭祖就是没把吾的实力放在眼里,才敢放纵部署劫杀吾父,所以那些徐州百姓实际在为他的错误判断而买账!好啦,不说这些了,随我去宝库,里边的东西你可以任挑两件!”
半个时辰后,杨棠在偌大的宝库内转得有些眼花之际,终于凭借邪眼看到了一样延寿宝物——漆叶青粘散!
除了此样延寿宝物外,杨棠还取了一件貂裘凑数。如此一来,他所需的两样延寿宝物以及《五禽戏》全都到手了。
不过即便这样,杨棠也没立马弃曹军而去,脱离梦境,而是在一九四年秋季参与了曹军二伐徐州的战事。
公元一九四年夏,曹军趁长安内乱,救得汉献帝御驾及部份朝廷公亲大臣至许昌,安顿好后,已是秋季。
秋收完后,有了“挟天子以令不臣”资本的曹孟德起了再伐徐州之心。
是役,杨棠再会吕布,将其打得旧伤复发,其后又会了会张飞,将燕人张打落马下,命左右亲兵绑到了曹孟德面前,让他慢慢头疼是杀还是降的问题。
可惜张济自关中引兵攻南阳,为流矢所中而死,其侄张绣接任,以贾诩为谋士,结连刘表,屯兵宛城,欲兴兵攻打许都夺驾。
曹孟德听从谋士建议,遂表刘备为豫州牧,又派人往徐州,对吕布加官赐赏,令其与玄德解和,就此安顿好了曹氏地盘的侧翼。
接着,起兵十五万,以夏侯惇为先锋,由曹孟德亲自领军,分三路前进,讨伐张绣。
探查过曹军军势后,贾诩劝张绣道:“曹兵势大,不可与敌,不如举众投降。”
张绣从之,命贾诩至曹营谈条件。
谈妥投降条件的第二天,引绣来见曹孟德。寒暄之下,曹孟德又向张绣许诺了不少好处,随后便领了一部份亲军跟着张绣入宛城屯扎,余军分屯城外,连绵十余里,颇为壮观。
住进城后,张绣每天都设宴款待曹孟德,这一住就是六七天。
这天,曹孟德微醺,晚来寂寞,他侄子曹安民便觅来一美妇供其享乐。此妇乃张济之妻邹氏,与曹孟德有染后,不无担忧道:“久住城中,绣必生疑,亦恐外人议论。”
曹孟德不以为意,却也依了邹氏,搬住到城外军营中。
结果这事还是被张绣知道了,忿忿不平,便请贾诩商议。
贾诩出了个主意。
于是张绣以“逃兵之计”移防了自己的亲军到曹孟德主帐四周,又请典韦吃酒,席间密令偏将胡车儿偷走了典韦的兵器铁戟。
是夜,曹孟德正欲醉卧美人膝时,忽闻帐外人喊马嘶,使人探之,回报曰“张绣军夜巡”,当时曹孟德并未怀疑,结果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倏听有人高喊,“草车起火了”,话音未落,又传来惨叫。
曹孟德旧历战阵,听出惨叫声乃是人死亡前的绝望哀嚎,顿时大惊失色,正想要招呼军队,就见帐外四下里尽是火光。
这下子,曹孟德慌了,忙急唤典韦。
典韦喝醉了,刚刚躺下不久,忽听得睡梦中出现金鼓喊杀之声,便跳起身来,却寻不见了双戟。
此时,杨棠也拎着齐天棍闯入曹孟德帐来,吼道:“张绣反了,咱们先脱出此地再说。”
于是由杨棠执棍朝前开路,途中还遇到了曹昂牵马而来,看到曹孟德,当即跪下道:“父亲,还请上马。”
等曹孟德坐上马,他才发现自己大儿子曹昂没马,又想下来,曹昂拦阻道:“父亲,眼下形势凶险万分,咱们家可不能没有你啊!”
这话一出,曹孟德差点没哭出来,最终只好打马而逃。杨棠见状,命令道:“典韦,赶紧跟上去保护主公!”
典韦有点傻眼道:“那你跟大公子怎么办?”
杨棠回道:“我自有办法带大公子脱身,快去!”于是典韦不再迟疑,追着曹孟德去了。
目送曹孟德几乎骑马驰出了营地,杨棠这才在倒斜的实木桌后面问了曹昂一句:“大公子,怕不怕?”
“不怕!”曹昂斩钉截铁道,“有杨叔你在,我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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