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个病假!!
昨天就吐了两次,但不拉肚子,以为是凉了胃,于是吃了点药没甚在意;不料今上午吐了n次,酸水都吐出来了,只能上医院看病、挂水……
因此,请假。
今日无更,明天的更新也得看身体恢复情况,实在无奈!!
但本书不会太,至少在一百万字前不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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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恢复更新!
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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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元能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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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钟狂鸣。
杨棠立刻开启了[鹰眼],随即发现隙开的闸门间有一条金光闪闪的金属线,沿着金属线往门后觑望,隐有金光透出。
简易诡雷!!
杨棠迅速作出判断,一定是最后通过闸门的人留下的,主要目的多半是为了以防万一。
的确,如果这诡雷是直接针对杨棠的,那[野兽感知]恐怕早就示警了,也只有像现在这般,对方的手段并非针对杨棠,而杨棠主动撞上去了,这才导致[野兽感知]预警。
发现诡雷后,杨棠倒也鬼得很,并没有直接拆雷,而是从门旁一株快被碾轧死的万年青枝杈上摘了十来片叶子,接着他内气盈体,随手抛了几片在半空中,整个人轻轻跃起,脚踏空中的叶片,如登天梯般翻过了闸门,愣是没发出丝毫响动。
与此同时,废弃工地内其中一幢建筑的三层。
从金杯车上的下来的六个人已然在这里扎堆,这六人虽然身形不同,身高不一,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都牠妈戴着口罩。
不得不说,社会进步了,物资发达了,以前做贼要掩藏真面目,不是戴面具就是戴面巾,老费事了,现在倒好,传染病不少,直接戴个大号口罩上街没人会太注意你,再弄一墨镜罩上,从五金店弄一大捆塑胶袋和螺丝刀钉锤,就可以想抢劫抢劫想绑票绑票了。
不过现在这六人倒不是什么抢匪绑匪,上到只有一个楼面和框架的三楼以后,他们就各自找了掩体藏好,一言不发,仿佛在等什么。
而清嫔此时就躲在这六人十点钟方向一楼的一台废弃搅拌机后头。她从一小时前就在跟踪这六个人,现在看他们的架势,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这时候,本田越野上那三个人大喇喇地到了一楼天井处,其中一个黑人光头更是不怕死地打开了手电,电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清嫔所藏身的搅拌机,随即指直三楼六人之一的藏身地。
“秋山,你们小曰本除了拖延时间外,就剩下躲躲藏藏了!”
向其余同伴打了个隐晦的手势,被本田越野三人组称之为“秋山”的口罩男出现在了三楼的位置,遥问道:“你们是谁?说什么拖延时间?”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是亚太K盟的。”光头黑人仍旧打着电筒胆大妄为道,“关于702计划,你们有没有拖延时间,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了!”
亚太K盟!?
听到这四个字,口罩男如被马蜂蛰了一下,闪电般缩回了掩体后。
躲在暗处的清嫔,心头也是狂跳了几下。
亚太K盟,全称Asia-Pacific.Killer.Union,翻译过来就是,“亚太杀手联盟”,听上去是一个很松散的雇佣杀人组织,实际上该组成的核心成员(约百人)、即K盟金牌杀手以上级别的成员俱都是元能者,不容任何国家小觑。
“不用紧张,我知道702计划在你们另一拨人手上,放心,估计现在他们都已经死掉了!”话音刚落,三楼之上顿现火光,照着光头黑人就兜头盖脸地喷吐了过来。
光头黑人似乎早料到这一点,他似慢实快地闪身进了水泥柱后,然后那些带着火星的子弹才“慢条斯理”地击中了光头黑人原本所站的位置。
化身为纯种黑人、早已站在四楼边缘的杨棠在夜幕的掩饰下,根本就没人发现他。反倒是他看到光头黑人从容躲开扫射的一幕,不禁若有所感,暗忖:[下面那光头黑人十有**是元能者,只不知他是能局部操控时间?还是局部操控念动力?]
反正在杨棠眼中,刚才那通三楼下去的扫射分明在靠近光头黑人一丈半径之内时骤然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速度,否则黑人光头不可能躲得那么从容。
好在杨棠在元能院查资料时,偶然心血来潮查过此世整个世界元能者的多寡,结果发现人数也不是太多,野生的也就一千万比一的样子,全球六十亿人口,也就六百来人。这部分元能者的能力体现其实跟X战警差不多,只是没电影里那么夸张,说白了,叫异能者更会贴切一点!
其次还有自修的,比如修炼内功小有所成的,这类人放眼大中华地区不超过三千,而且其中大部份都处于刚修出内气的阶段,连谭宇辰都赶不上。
至于西方人也不甘示弱,于二十世纪初的全球动乱年代收集了不少印度、曰本以及藏密的残缺内修法,历经数代研习改良,终自成一体,美其名曰“斗气”,但真正能修出斗气的欧美人十万个里也出不了一个,再加上修习斗气者寿命比常人略短,比方说欧美男平均寿命八十,那么男斗气者的平均寿命仅有约七十,而修内功的华裔恰好相反,只要内功小成,寿命通常都会比普通人长个一二十年,所以欧美(约十亿)加起来“斗气元能者”尚不足一万。
以上,或野生或修炼出的超过普通人的元能者加起来的总数目不超过一万五千人,与普通人的比例约四十万分之一,倒也不怎么离谱。
问题是,还有一部份生物也能被归为元能者,比如生化人、改造人……这种黑科技产物已经不能算人类,称之为半兽人或半机械人才最好,但是偏偏融合了各种动物优质基因的生化人又或者改造成机械战警那样的人类所展现出的战斗力完全达到了元能者的水准。
不得不说,这就令人难以取舍了,明知道是错的,但为了让自己国家拥有更大的军事话语权,有的国家愿意铤而走险暗中研发这类严重违犯人类道德准则的人造人。毕竟一个内功大高手要苦练数十寒暑才能成就,而一台终结者101,只要生产线的技术成熟,半个小时下线不成问题。
最关键的是,一旦对打起来,内功大高手未必是终结者101的对手!因此,暗中研发一些生化人、改造人就成了题中应有之意了。
“砰砰砰!!”
又是连续的枪声。
可在[鹰眼]的扫视下,三个K盟的家伙已经悄然变换了方位,尤其是那个光头黑人,他竟朝清嫔藏身的位置摸了过去。另外两人,其中身材魁梧的洋妞在楼下还击,算是吸引火力,另一个身材高挑的白种男却如壁虎般从另一边的水泥柱游上了三楼。
看到他的行动速率,杨棠心下叹了口气,知道那群曰本口罩男基本上凶多吉少了。
[算了,还是先救人吧,剩下的再说!]
本来还在天井这边看热闹的杨棠暗自嘀咕完这话后,直接一记缩地法就到了废弃大楼外侧,随手丢出几片碎叶,而后踏叶落地,再一记缩地法,就赶至了光头黑人身后。
这时的光头黑人正准备将双手伸过拐角、扣住清嫔螓首发力扭转,孰料背后有人在拍他肩膀。
被吓了一跳的光头黑人并未霍然转身,而是直接弯腰下躬,左腿陡然向后斜刺里飞踢,整个动作完成得不仅又快又急,还不带半点风声,兼之楼内枪声大作给了掩护,愣是没惊动就在旁边不足一米远的清嫔。
向后飞踢空的光头黑人并未起身,而是直接来了个前空翻,甫一站定就欲躲往两点钟方向的水泥柱后,没曾想刚一站稳就发现眼前有个黑人正咧着一口白牙冲他笑,而这个黑人的长相……这不就是他自己的模样么?
“(啊)……”
光头黑人惊叫声尚未喊出,他的嘴巴就被他跟前的黑人捂了个严严实实,同时他只感到胯间蛋疼得钻心,夹着腿浑身簌簌发抖……
咔嚓!
也就在光头黑人如遭雷殛、愣然不知所措之际,他的后脑勺被另一只大手扣住,连同捂他嘴的大手一块发力拧动,将他鼻尖正对的方向生生旋了一百八十度。
化身黑人的杨棠出其不意地干掉光头黑人后,将他的脑袋彻底拧下来,这才将尸、首都扔在了水泥柱后,随即悄无声息地游走到魁梧洋妞身后,依葫芦画瓢,也拧断了她的脖子,而且同样将其身首异处才完全放心。
与此同时,三楼枪声渐小、渐疏。
[鹰眼]扫去,杨棠发现六个口罩男已经有四个被高挑白种男干掉了,而剩下那两个口罩男在枪声彻底稀疏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刚才,魁梧洋妞被杨棠捏死,天井内的枪声就剩了两处,俩口罩男这才察觉到不妙!
其实不止他俩,就连高挑白种男也蓦然停止了暗杀行动,冲一楼搅拌机方向朗声道:“黄皮娘们,没想到你给老子们扮猪吃虎,当真该死!”
躲在搅拌机后一直没挪位置的清嫔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彻底暴露了,可她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说她扮猪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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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转移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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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高挑白种男叫嚣之时,苟活的俩口罩男对视一眼,俱都有了开溜的念头。
实际上,六名口罩男早就发现了清嫔在跟踪,为了“702计划”能顺利转移,他们索性将清嫔引到了这废弃工地,没曾想K盟的人斜刺里杀出来,没等曰本口罩男们针对清嫔就开始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屠杀。
唯独清嫔是里边最懵的,不知她从哪儿跟踪上了一众口罩男,但特.工界或者说跟踪界有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允许单人跟踪”,因为单人跟踪极容易出现最坏的情况——你被跟踪者发现了而不自知,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死的可能就你一个,但也可能你的同伴会一起遭殃。
而三个K盟的家伙显然就在打着这样的主意,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见机弄死或弄晕清嫔,或以她的尸体为饵、或严刑逼供,总之能钓到其他的鱼。
当然,702计划是这些K盟人的重中之重,所以尾随进工地后,他们首先屠戮的还是一众口罩男,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半路上愣钻出个杨棠来,叫冤都没地儿叫去。
幸存的俩口罩男窸窸窣窣地逃跑,高挑白种男自然听见了,却无暇理会,又喊了一声“黄皮娘们”之后,他碎碎念道:“不出来是吧?”说着,竟从后腰挚出一把格洛克幺八来,照着清嫔的藏身处就是一通连发。
“砰砰砰!”“砰砰砰!”……
杨棠听着连绵不断的枪声有些恼了,直接用上了[瞄准狙击]的3类模式,一片树叶闪电般飞去,枪声戛然而止。
“啊!!”
高挑白种男抱手跌坐到水泥柱后,先扫了眼被生生切掉的手枪套筒,再瞄见插在小臂上的青葱叶片,“飞花摘叶?!”,当场想尿的心思都有了:[来了至少相当于咱们K盟金牌级的高手,不行,我得赶紧撤!]
也就在白种男想溜的同时,俩口罩男已从后楼梯下到了楼底,他们根本顾不上仍藏在搅拌机后没敢挪地儿的清嫔,反而南辕北辙、各奔东西、分头逃窜。
杨棠见状,懒得去追,又随手弹射了两片绿叶出去,以2类模式分袭两人。
嗖!嗖!
其中一个口罩男被绿叶从后脑穿入前额穿出,当即定格在跑步姿势上,接着轰然倒地。
剩下那个则比较悲催,被绿叶透胸而过还不算完,去势不止的绿叶更撞上了离他还有六七米远的闸门,发出“嗙”一声闷响,半扇闸门顺势隙得更大,一下子引爆了诡雷。
“轰!!”
两半扇闸门顿时歪曲得不成样子,而那口罩男也被气浪掀上半空,倒飞而回。
爆炸的声响和气浪令清嫔和受伤的白种男都错愕了那么零点几秒,杨棠却趁此机会又弹出一片绿叶,在1类模式的引导下,拐着弯地正中白种男的眉心,直镶嵌进了他脑后的水泥柱里。
“(英语)喂,那个谁,躲在搅拌机后面那个小妞,这里死得就剩你一个了,警察应该也快到了,我先走啦!”说完这句,杨棠下意识改了[鹰眼]的判断条件,扫视向那三具K盟的尸体,想瞧瞧这几个货身上有没有什么“可转移物件”!
结果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自然毫无反应,可偏偏那高挑白种男的尸体竟整个泛着淡淡的金光。
“我去~~这什么情况?!”
杨棠下意识喊出国语的同时,搅拌机背后的清嫔也嚷嚷开了:“什么叫就死剩我一个了?你不是人呐?诶~~原来你会说中文,好哇……”
“好个屁!”杨棠叱道。幸好他的[完美嗓音]能模拟任何人讲话,刚才喊出中文也没露了原本的口音,不然后面可就一脑门子麻烦了。
“什么屁不屁的?你是高手耶,还有没有点高手的风度了?”
“闭嘴!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弄死?”言语之间,杨棠已然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白种男的尸体旁,再度改换[鹰眼]的判断条件,确认对方死透了,这才试着挨碰了尸体。
明悟倏升。
「获得梦境人物转移傀儡,丁等,数量一!请在两小时内存入冷库,用时祭出即可。」
梦境人物转移傀儡?!
丁等?
「可将梦境人物的能力转移到傀儡上,不过由于是丁等傀儡,只能转移目标梦境人物某一方面的五成实力,比如学识、技艺、武功修为等等,同时丁等傀儡的使用寿命不会超过十五年,每年需一百功德(罪孽)的运转能源!」
[这么说还有甲乙丙等傀儡啰?]
「丁等之上,还有丙、乙、甲、特四等傀儡,分别可转移目标梦境人物两方面六成五的实力(丙等)、使用寿命不会超过三十年,目标梦境人物三方面八成的实力(乙等)、使用寿命不会超过四十五年,目标梦境人物五方面九成五的实力(甲等)、使用寿命不会超过一甲子以及目标梦境人物全方位十二成的实力、使用寿命不会超过一百年!」
连番的明悟提示让杨棠终于弄懂了“转移傀儡”的用途,正因为搞懂了用途,他才呆愣在当场。要知道,这梦境人物是谁都可以,老子要是梦到一尊如来佛,一旦转移过来,哪怕是丁等傀儡,岂不也牛逼大发了?
「入梦者目前获得的转移傀儡原种族为地球人类,如来佛为西天秤座星域极陌星人,种族差距巨大,转移契合度为亿分之一点三二!警告,当转移契合度低于百分之五十时,极易造成傀儡胀裂!」
胀裂!?
「就是直接报废的意思!」
杨棠:“……”
[西天秤座星域极陌星人?西天极乐?搞了半天,如来佛是外星人啊!明悟,如来佛的战斗力如何?]
「将现世华夏各大军.区最顶尖的特种兵挑十个出来,再平均除以十,然后设定这平均体全副武装时的战斗力为十,那么如来佛的单兵战斗力在一百万左右!」
杨棠又是一阵无语,半晌才吐槽了一句:“外星人都这么猛吗?”
“不许动!”
不知什么时候,清嫔已然摸到了杨棠背后,正端着枪瞄准他。同时,两人都隐隐听见远方传来了警笛声。
也是,虽然这里已经快到六环了,可毕竟刚才响了一阵枪,但凡有人听见,多半是会报警的。
“哟呵,警察快到了,你赶紧把枪放下吧,我不想对女士动粗!”杨棠又开始胡诌了。之前那魁梧洋妞他杀起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清嫔不为所动,依旧端枪指着杨棠:“没想到你是个黑人,虽然你替我解了围,但职责所在,我仍要带你回局里问话!”
“是吗?”杨棠的声音开始变得阴恻起来。
下一秒,清嫔只敢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扣扳机,就觉得皓腕剧痛:“啊呀!”手枪也落了地,摔蹦着弹开了两三米远。
同时,杨棠的身影显现在清嫔身侧,邪笑着瞄了她一眼,用生硬的口气道:“华夏女人,我只是欠一个华夏老头的情罢了,你可千万别挑战我的底线!”
“哼!”
清嫔把头偏一边,心底却在深深地恐惧着,因为就凭杨棠刚才那手,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眼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警察来援。
杨棠上下摸索一番,确认清嫔身上除了几柄小飞刀外再无武器后,就一把推开她,同时跨步踩在了她掉落的配枪上,将枪踩成了毫无规整可言的废零件,然后踢到一边,扛上白种男的尸体,直接跃入了夜幕中……
“喂,你就这么走啦?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清嫔气得在那里跺脚,偏生奈不何已经消失的杨棠。
不多时,警察赶到,看到清嫔一个人靠在躺椅上喝酒,当即就把她围了起来。
清嫔多少有些无语,连忙亮出证件说明身份,这才澄清了误会。
紧接着,警方开始勘查现场,而清嫔则赶紧打电话回去,将小曰本分批或分人把中国的稀罕文物倒卖留洋的消息传了回去。
电话刚挂断,那边就有负责勘验现场的警员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你们快来看啊!”
大伙儿各举着电筒凑到了那位咋呼警员的身旁,而这位警员身处事件中心,竟分毫未察觉人群的鄙视,指着之前白种男脑袋靠的地方:“你们看这水泥柱里嵌了什么?”
“这什么啊?”
不少人凑近了看,也没分辨出个所以然来。
“据我观察,这似乎是一片绿叶!”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汗毛顿时都倒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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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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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安保总局,后勤二处(人事处)。
鉴于各项任务的进度仍很紧张,闳军这个人事处长依旧在干着行动指挥的活。
“老大,清嫔那边有消息传回来…”
“她说了什么?”
“她说稀罕文物已经被小曰本倒卖留洋了。”
“什么!?”闳军听完手下的说辞,脑袋立马大了好几圈,“消息确实吗?”
“应该确实……据说拼斗现场出现了‘飞花摘叶’级的高手,似乎也是冲稀有文物来的。”
稀有文物其实是暗语,指代安保局一直在暗中保护的几个国家级秘密计划,702计划就是其中之一。
“不对吧,小曰本真要能请得动‘飞花摘叶’级的高手,何苦暴露内线从研究所里带出文物呢?”闳军多少有点疑问,“你这样,清嫔一回来就让她来见我!另外,让狗熊立即行动,把他们监控的小鬼子全给我抓回来!”
“处长,这恐怕不妥吧?万一在那帮小曰本身上搜不出文物,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我看还是再问问清嫔具体情况再说吧!”
“再说、再说,再说个屁,再说黄花菜都凉了……我估摸着清嫔那边应该没什么线索了,否则刚才她打电话回来该有所提示才对!”闳军显然有他的考虑,“现在不管文物是否出境,抓了那帮间谍小鬼子就等于有了一点筹码在咱们手上……”
“可万一引起外交纠纷?”
“那是外交部的事,不是我们的事,再说了,这伙小曰本分明就是间谍,东京政.斧那边肯定有他们的详细资料,只要把他们一抓,咬死了他们是间谍,东京方面肯定心虚,不信你等着瞧!”
******
将白种男的尸体冷藏在市内某个中型肉联厂的冷库内,杨棠这才回了元能院交任务。
得了四百五十个任务积分后,杨棠的积分已累计到八百多,他踟蹰了一下,终还是转到后勤交易大厅那里用[鹰眼]搜寻金光物品。
之前杨棠看中的青锋古剑、丝织手套以及古青铜吊坠都还在,并未让人换走,不仅如此,货架上又多了两团金光,其中一团是个用来堪舆风水的罗盘,剩下那团金光却是一柄古拙的木剑,但据[鹰眼]判断,并非桃木,甚至常见的木料,比如檀木、黄花梨,乃至于铁木,杨棠都用[鹰眼]判断过了,统统不是!
“哇靠,这木剑有点意思啊……”杨棠双手抱胸站在柜台前忍不住嘀咕出了声,再定睛一看木剑的兑换价,他顿时骂咧了起来:“靠,两千六百积分,你怎么不去抢?”
骂归骂,为避免夜长梦多,杨棠还是找上值班执事,表明想要交易那个古青铜吊坠。
值班执事也不多打听杨棠买那吊坠干嘛,只是操控电脑打开交易界面,道:“你想要的古青铜吊坠,编号045337,标价五百积分,你是否刷卡竞价?”
“刷呗!”杨棠掏出会员卡正要递过去,倏觉不妥,收回卡多问了一句:“刷了卡还竞什么价?”
“当然是拍卖价啰!”值班执事哂笑道,“让我帮你看看,045337竞拍时间还有四小时三十六分钟,你现在刷卡五百积分,如果这几个钟头里没人出价高过你,你就拍到了045337!当然,在你去领取拍品时,还需多交纳十个点的积分,如果你最终是五百积分成交,那么就再交五十分!若你刷卡五百积分没有竞拍成功,那么系统将会即时退还你四百九十五个积分,扣除的一个点算作手续费!”
杨棠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岂非雁过拔毛?”
“这怎么能算雁过拔毛咧…”
“OKOK,是不是雁过拔毛咱们姑且不论,但如果你们后勤方面眼见我或者其他会员几乎要竞拍成功,却在最后的时间里出高价截胡,那你们后勤处光收那一个点的退还手续费就足够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话一出,不止柜台后的执事变了脸,就连边上不少正在刷卡竞拍的元能会员也流露出了怀疑之色。
“这位会员,菜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值班执事的脸色阴得都快滴出水来,“能加入元能院的每个都不是蠢人,有这么多高人盯着,我们后勤处岂敢冒大不韪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呢?再说了,你要信不过竞拍,完全可以‘一口价’把中意物品拿下嘛!”
“还有一口价?一口价多少?”杨棠挑眉道。
“在现价上多加百分之三十。”
杨棠不禁暗忖:黑啊,真牠妈的黑啊!嘴上却道:“也就是说,045337一口价是六百五啰?”
“没错!”
“那好,我刷卡,一口价六百五!”杨棠再次递上了会员卡。
“刷就刷…”值班执事显然还在忿忿不平,边替杨棠办手续边还在那里嘀咕,“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要信不过竞拍,就别来后勤处买东西啊!”
杨棠权当没听见,耐着性子等执事将一应手续办妥:“三号仓口取货。”
很快找到了三号仓,杨棠在窗口处递上刚才那执事开具的领货凭证,那发货员稍微浏览了一遍,随即拿起扫描枪读了下凭证上的条码:“请出示会员卡,把有条码那一面亮出来!”
杨棠照做。
扫描枪跟上,扫了一下杨棠的会员卡条码。
跟着,扫描枪就蹦出个美女声音来:“发货手续费六十五个积分已成功划拨,正在调货,请稍等!”
对于女性提示音的出现,发货员一点不意外,杨棠却听得有点懵,敢情他一口价买下青铜吊坠还是要在最后被宰一刀。
新入乙等会员有四百积分,扣了七个积分中介费,加上四百五的任务分,就有了八百四十三分,结果为了当场拿下标价五百积分的吊坠,他被坑了七百一十五分,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觉得冤大头,因此东西一到手,杨棠用[鹰眼]确认无误后,二话没说,板着个脸离开了交易大厅。
由于心气不顺,翌日杨棠上课放学后并未按计划驱车去津城完成另一个四百积分的偷拍资料任务,加上第二天(周五)没什么课,又难得寝室四个人都在,于是在马志鹏的提议下,303众打算到外头下个馆子,然后去唱K!
等大伙儿都上了马志鹏的捷豹3.0LS高性能版全时四驱SUV后,厉冲顿时咋呼开了:“土豪啊,这车怎么着也得十几万(美金)吧?晋省的煤老板就是有钱哈!”
谭尹和杨棠顿时哄笑起来。
马志鹏发动车子之余也跟着笑道:“今儿我就靠这车撑门面了,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吃饭不光我们四个,我还请了几位美女…”
一听到“美女”二字,厉冲眼睛就放光:“哪儿呢?哪儿呢?”
“瞎嚷嚷什么呢老三,人我约在餐厅了,是几个师大的妹子……”
厉冲一听眼睛又瞪圆了:“未来的老师啊,这个好、这个好!”
老大谭尹终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老三啊,别一副花痴样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女生看到,直接就给吓跑了!关键是跑了你的不要紧,我们的多半也跟着跑了,丢人不要丢出寝室好吧?”
厉冲闻言一呆,随即就欲起身掐前排副座上谭尹的脖子。两人打打闹闹中,马志鹏居然毫不忌讳地开车起步了。
杨棠赶紧扯了厉冲坐下,瞪眼道:“冲哥,现在车已经动了,别闹了OK?”
受制于杨棠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掌力量,厉冲犟嘴道:“是老大挑衅我,你怎么不说老大?”
谭尹闻言忙道:“老三,我就随口开一玩笑,你怎么不识逗啊你!”
此时,马志鹏也圆场道:“好了好了,哥几个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即将认识的陌生美女肯定不会理咱们的感受,所以大家还是矜持点好,不然给人的第一印象坏了,咱们还怎么去唱K啊?”
这番话相当在理,尤其是对于厉冲和谭尹而言,他俩都有意结识一下外校女生,因此立马化干戈为玉帛,如平常般谈笑起来。
………
花园路,京味斋。
这家饭店似乎生意很好,等位的人坐满了楼道。
幸好马志鹏这土豪预订了包间,这才避免了挤在嗡嗡嗡的大厅里。
进包间刚坐下,服务员正问杨棠等人要点什么菜,马志鹏的手机就响了。
“你们点菜,随便点!”马志鹏招呼了一句,赶紧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嘀嘀咕咕地跟对面聊着什么。
不多时,厉冲这吃货就点了七八个菜,正待继续点时,马志鹏讲完电话回到餐桌旁,忍不住逗趣道:“浪费粮食可耻,等下谁点的菜谁负责吃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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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说得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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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粮食可耻,等下谁点的菜谁负责吃完哈!”
没曾想厉冲听到这话,一拍略显臌胀实际衣服底下大部份是肌肉的腹部,哂道:“吃完就吃完,俺们有的是肚量!”
正饮茶的谭尹差点没笑喷出来:“老三,你难道不知道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的吗?”
趁着三人笑闹,杨棠老实不客气地也点了五个菜,烤鸭、卤煮、豌豆黄、爆肚、酸汤肥牛……
“老幺,我瞧瞧、我瞧瞧,你点了些什么?”厉冲这吃货见杨棠浏览菜谱的时间比他还长,顿时嚷嚷着转移火力。
杨棠偏不理厉冲,把菜谱塞给了还没点菜的谭尹,又将随手用来记菜名的便笺递过服务员:“三哥,你放心好了,咱们今晚上过来是打土豪,我不会蠢得放二哥一马!”
“那就好、那就好…”本身都已经站起来的厉冲听到这话,欣慰得又坐了回去。
反观马志鹏许是大手大脚惯了,对于杨棠的调侃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哪怕是邻座谭尹点菜,他也不凑过去看,倒把更多目光落在了包间门口。
厉冲见状,咋呼道:“二当家的,今儿你不会真约了美女吧?”
“废话!”马志鹏略显烦躁地回了一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包间门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同时一抹女声传了进来:“是这间吧鹏鹏?”然后是一张脂粉略重尚算宜喜宜嗔的俏脸探看了进来。
马志鹏看清那脸,立马激动起来:“翠儿,这儿呢这儿呢!”
那女的当即喜乐起来,嘴上却埋怨懂啊:“鹏鹏,你约这地儿可真难找啊!”说着,将包间门完全推了开。
“吱嘎!”
包间门大开。
被马志鹏唤作翠儿的女生,当先踏进了包间,接着三女一男鱼贯而入。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后进来的三个女生,每一个的长相身材都不比翠儿逊色,尤其是最后一个,甚至犹有过之,予人一种翠儿和另俩女生绿叶配鲜花的感觉。不过此女正被最后进包间的男生纠缠着,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本来马志鹏看到翠儿和仨女生时很是惊喜,可惜最后还多冒出来个男生,他的脸色骤然晴转阴,却仍耐着性子问道:“翠儿,怎么回事啊?这几位是…”
女生翠儿先是扫了杨棠谭尹和厉冲一眼,随即凑到马志鹏身边,同他耳语了一番。马志鹏脸色阵红阵白,听完解释后,就只剩下蛋疼的表情了。
别看厉冲跟个傻大个似的,实则心细如发,他瞥见马志鹏的脸色,当下问道:“怎么了二当家的?这些美女都谁啊?你也不介绍介绍!”潜台词却是要不要轰那男的出去。
马志鹏微微摇头,同时假笑起来,介绍道:“老谭,还有棠啊,这位是我在龙城的老同学孔翠,她今年考的是师大!这位萧雨婏,是翠儿同寝的学姐!至于剩下这俩位美女是……”
已经大二的萧雨婏面容姣好、留着麻花辫,乍看上去人有些腼腆,但见马志鹏介绍起来困难,接过他的话茬一开口,却落落大方:“她俩是我老乡,都玉京电影学院的。”说着,她指了指第三个进来留着披肩发那女生,“这是我高中同班同学金茉莉(大二)!”又一指最后进来、姿色约有九十分的女生,“喻青蔷!”言罢,比了比杨棠三人。
马志鹏见状赶紧接上:“这是杨棠,厉冲,还有谭尹,我们四个都一个寝室的。”
话音刚落,一直想要牵喻青蔷手的那男生终于不屑道:“嘁~~四人住一间寝室还好意思说出口,换我是你们的话,早一头撞死……”
闻言,杨棠几人微微色变,厉冲更是抢白道:“老子们就是睡厕所又咋地?你牠妈再敢乱放屁,信不信我扔你出去!”说着,他已经捏着拳头从餐桌后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孑然一人的嘴贱男生才发现厉冲的海拔高度和雄壮程度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顿时嚷嚷道:“哎~~服务员,你们这儿还有兴打人的吗?就这治安水准,信不信我找人查你们这家馆子?”
服务员闻言脸色微变,刚想说点什么,谭尹插嘴道:“这位同学,你不仅颠倒黑白,打扰我们吃饭,还威胁人家馆子,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你、我……”
油头粉面的男生结巴了一下,还待再辩,却听喻青蔷喝叱道:“陈一帆,你给我闭嘴!”
“好好好青蔷,我都听你的,我闭嘴还不成嘛!”
然后两拨人才围着十二人的大圆餐桌坐下。
唯一有点尴尬的就是,孔翠主动配了马志鹏,喻青蔷虽满脸不情愿,却还是让男生陈一帆坐在了她身边,偏厉冲谭尹杨棠跟另外两美萧雨婏金茉莉隔桌对座着,显得颇为生分!
马志鹏很快注意到这问题,忍不住怂恿道:“雨婏学姐,要不你们俩跟…他们仨岔开来坐?”
没等萧雨婏说话,金茉莉已然摆手道:“不用,我们坐这儿挺好!”这明显就是拒绝了,说明谭尹杨棠厉冲她一个也没看上。
马志鹏不好再劝什么,只能朝服务员牢骚:“没看又来这么多人嘛,去多拿几本菜谱过来!”
服务员只能领命去了。
很快,菜谱到手,孔翠她们倒是毫不客气,每人都点了两三个菜才罢手。
唯独陈一帆翻看了菜谱半天,每翻一页他就品评一下:“不正宗……垃圾……倒胃口……”他每说一个词,边上的服务员脸色就黑一分。
勉强点了一个菜,待服务员撤出去,这陈一帆根本不在乎边上有没有,就在喻青蔷面前侃开了:“青蔷,你不说你想大一下就接戏吗?我前天遇到天盛的范总,他们公司明年开春要偷拍一部电影,这个数…”说着,他比出三根指头,“三千万,加上另一家影视公司还有发行方的宣发费用,总共八千万的大手笔,我可以帮你去说项说项,女一不敢保证,女二还是很有可能滴……”
喻青蔷闻言愣了愣,略显天真道:“真的吗?”
“扑哧…”
对座的杨棠不禁笑出了声。
本想继续胡吹大气的陈一帆瞪眼道:“你笑什么?”
杨棠一边捂嘴一边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
结果陈一帆还不依不饶了:“我在问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普通话?你听不懂?”他这一冷脸,杨棠的脸也冷了下来:“我笑什么关你屁事!”配上久违的凌厉眼神,唬得陈一帆不敢再接茬。
不过陈一帆这粉面小生显然骄横惯了,虽以“人单力薄”为由安慰自己,不敢在言语上同杨棠正面交锋,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大声地胡吹乱侃恶心杨棠。
“我跟你说啊青蔷,你只要上了天盛的这部戏,一旦票房破了三个亿,那你立马就红啦!”
“真的吗?”才上电影学院大一的喻青蔷显然对电影这行的水深火热不太了解,居然被忽悠得有点动了心。
倒是已经大二的金茉莉听了陈一帆的话后黛眉微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关于电影票房这一块,杨棠倒是听百世的钱总闲扯过不少,因此见对座的陈一帆越吹越离谱,差点把马志鹏孔翠这对鸳鸯都给忽悠进去的时候,他不得不提点道:“翠嫂别听姓陈的胡说!”
“你叫我什么?”孔翠愕道。
“翠嫂啊,志鹏是我二哥,我不叫你嫂子叫什么?”
孔翠脸一下就红了,随即手在桌底下有小动作,跟着马志鹏的脸就绿了。
对座的陈一帆却不依叫了:“姓杨的,我哪有胡说啊?”
“你没胡说?你没胡说,人家八千万的投资你咒人家两亿票房?那演这部电影的男一女一男二女二就都成了票房毒药啦!”
陈一帆闻言一下愣住了,不止他,就连喻青蔷也愣了。
金茉莉也怔了怔,不禁问道:“怎么就票房毒药了?”
杨棠淡淡道:“照目前国内的规矩,总票房一出来,甭管多少,就得先扣掉电影专项基金和税款,这两样雷打不动,大概能占了总票房的百分之八点五;也就是说,一百块票房,影院、院线、片方能见着的钱只有九十一块半,而这其中院线和影院还要再拿走百分之四十五左右,也就还剩下四十六块半……”
“啊!?”
在座的人听到这里,都不禁惊讶出声,马志鹏更是忍不住道:“那这么说电影公司拍片忙活半天,连一半的票房都捞不着啊?”
“还差得远呢!”杨棠哂道,“如果是独立电影制片公司,那么四十六块半里头都还会被代理发行方割走百分之七至百分之十五的票房,这都正常,按照当时签订的代理发行合同来……”
“最后剩下三十来块钱这才是制片方能获得的实际利益!如果是三个亿的票房,制片公司能有一亿落袋就不错了,这还没算几方分钱时发票往来的税金以及发行方垫付的拷贝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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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谁比较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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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导演或主创明星的奖金当初签约时有还是没有?就算没有,照行里的规矩,电影没蚀本就得办个庆功宴发点红包什么的,这一通下来,八千万的总投资能有一千万的纯利就不错了,忙活大半年,拍片、过审、上映、结算,到最后还得几个公司分钱,这不是毒药是什么?”
听完杨棠的分析,众人目瞪口呆。
几秒后,率先回过神的厉冲更是趁机挖苦道:“八千万的投资,三亿票房,啧啧,真厉害啊!”
陈一帆闻言面皮臊得慌,却仍死撑道:“你们懂个什么?一点根据没有,就知道胡诌…”
听到这样的话,杨棠顿时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更懒得跟陈一帆争辩什么。很明显,这姓陈的家里面有些背景,不然也不会学得,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你跟他插科打诨,他偏跟你掰扯王法,这明显是双重标准,一般二般的人就算有这个心,面皮也未必修炼到这么厚,陈一帆明显经过多年潜移默化,早形成了习惯。
“老幺是不是胡诌,恐怕有些人心里比我们还清楚吧!”谭尹冷笑不已。
陈一帆不依不饶道:“哟呵,不信是吧?要不要我找个传发局的处长来跟你解释解释啊?”
这话可不好接,包房内顿时有些冷场。
好在此时点的菜陆续上来,马志鹏开始招呼众人吃菜。
厉冲这吃货早就饿了,立马毫不客气地开动。他这一动,杨棠谭尹也跟着都动了筷子,至于金茉莉陈一帆等人吃不吃,那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由于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地针锋相对的味道,加上马志鹏开车来的,于是众人并未喝酒,而是要了些果汁饮料。
菜过五味,吃得满嘴流油的众人又起了谈性,各自小声闲扯着趣事,但却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一拨自然以303众为主,孔翠和萧雨婏时不时会搭腔议上几句;另一拨以喻青蔷为主,在陈一帆的怂恿下,她自是将学姐金茉莉笼络得很好,三人组成小圈子自个儿聊自个儿的,倒也自得其乐!
可是,两拨人相互之间除了萧雨婏偶尔打一下穿插之外,其余人等几乎都各不搭腔,整顿饭下来,颇有沉闷之感。
好在京味斋饭菜尚可,在座之人各都吃了七八分饱,还算满意,于是把服务员叫来结了账,一行人鱼贯出了包间。
………
天盛影视娱乐公司老总范文广好不容易才邀请到了传发局的“大人物”,哄其曰“在小馆子吃顿家常便饭”,没曾想对方姗姗来迟,虽早已订好包间,但正主儿未到,范文广还有他一男一女两个副手岂敢先开席,只能空等了大半个小时,好在刚来一信息,说人已经在楼下了。
锁上手机,正襟危坐的范文广吩咐道:“小张,去叫大堂经理来,点菜!”
“好的范总,我这就去办。”
“小惠,你跟我一起下去迎一迎咱们这位司长大人!”
于是婀娜玉立的女秘书小惠跟在范文广身后拐出了包间,没曾想刚到廊上,就跟杨棠一行人打了个涌堂,堵在了一块儿!
本来这件事太不起眼,大家稍微让一让,也就过去了。可是偏生陈一帆眼尖,一下就瞅见了范文广。
“诶?范总,是您老人家嘛?”
范文广正急着下楼去迎大人物,心里本就有点毛焦火辣,听到陈一帆的喊声,他更是眉头紧皱,斜眼看向陈一帆,不悦道:“你谁啊?”
“我啊,小陈……我爷爷以前是海淀这边的区长陈立致!”
听到“陈立致”三个字,范文广恍了一下:“哦~~原来是陈老家的小公子啊!”说着,指了指杨棠等人,“这些都是你朋友还是同学?麻烦他们让一让,我有急事!”
不得不说,范文广这话还算得体,孰料陈一帆一听,顿时拿着个鸡毛杆子当令箭:“听见没有,我范叔叫你们让让、让让……”脸上尽都是颐指气使的表情,末了还加了一句,“好狗还不挡道呢!”
本来已经在向两边避让的杨棠等人顿时就怒了,尤其是厉冲,当即一把掐住陈一帆脖子,双眼圆瞪道:“你说谁是狗?再乱吠,信不信把你屎打出来?”
陈一帆被掐得满脸涨红,已是没法说话应答。喻青蔷见状,不禁推搡了厉冲一下,叱道:“你放手,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啊?”
金茉莉也恶瞪厉冲。
反倒是范文广根本没心情理这一茬,趁着马志鹏他们让开一些缝隙,直接挤了过去,施施然往楼梯口走去。
这时,杨棠说话了:“冲哥,姓范的都已经走了,放了他吧,我们也走!”
厉冲闻言朝陈一帆哂笑道:“你这马屁精,想拍人马屁,可人家都走啦,这下马屁拍马腿上了吧?”说完,把陈一帆搡在墙上,跟杨棠一块走先。
马志鹏等人随即跟上,而陈一帆则靠在墙上不停咳嗽,想骂都骂不出来。
喻青蔷一边拍抚着陈一帆的背,一边碎碎念道:“没想到萧姐找的联谊男生这么不靠谱,还玉京大学的呢,真是不知所谓!”
金茉莉附和道:“算啦,我们跟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此时,咳得差不多的陈一帆阴恻恻道:“不来往最好……但今天这梁子已经接下来,我早晚找回来!”
喻、金二女闻言,不置可否,一左一右搀着陈一帆也往楼下而去,没曾想,刚到楼梯口就看见……
比杨棠等人先到楼梯口的范文广和女秘书小惠还没站稳就撞见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大人物和他的机要秘书。这位大人物范文广自然是闻名不得见面,但他的秘书,范文广还有小惠倒是见过两回。于是赶紧朝这位王秘书使眼色,期盼他能介绍一二。
王秘书显然得了不少范文广的好处,关键时刻倒也没掉链子,当下附在大人物耳边说了些什么,大人物这才停止又欲往前的脚步,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等着范文广的下一步反应。
同时,王秘书适当作了个介绍:“这是我们田司长!”
范文广深知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也不矫情,当即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田司长好,敝人是天盛影视娱乐公司董事长范文广,今天田司长能在百忙之中赶来赴宴,敝人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说着,他发现面前田司长的眼睛越来越亮。
嗯?
“是杨老弟吗?”田司长突然开声了,“杨老弟,我啊,你不认识啦?”言语间,他已然绕开范文广,凑到了后面走过来的杨棠跟前。
杨棠凑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是觉得有几分面熟,再一搜索记忆:“噢~~你是田……”
田司长生怕杨棠叫不出他名儿,赶紧接道:“太…”
“田…太华(详见171)!”杨棠其实已经想起了他的名字,“老田,你怎么上这儿来啦?”
“这不,有人请我吃饭嘛!”田太华用嘴努了努那边瞠目结舌的范文广,“怎么?你也来这里吃饭?要不一起吃点儿?”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杨棠摆手,“倒是你,怎么这就是司长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田太华脸色就变了:“老弟,这事儿我还想问你呢,上回在晋…老爷子府上,我忘问你电话了,结果最近打听了半天也没找着你踪迹!”
杨棠道:“把你名片给我,回头有空我拨给你!”
“行行行…”说着,田太华摸出张名片,主动塞到了杨棠的上衣口袋里。
而这一幕正好被陈一帆喻青蔷和金茉莉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这…”陈一帆有点发懵,“那人是谁?”
喻、金二女齐齐摇头。
此时,范文广小心翼翼地凑到杨、田二人身边:“田司长好……这位先生,你也好,这是我名片,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范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杨棠不置可否,只当多个朋友多条路,随手将范文广的名片塞在屁兜里,斜眼睨向陈一帆三人:“那三位范总都认识?”
范文广自然看见了陈一帆他仨,摇头道:“不太认识……那男生的爷爷以前是区长,退了有几年了,现在还活没活着不清楚!”
田太华插嘴道:“哪个区长?”
“就陈立致…”
“哦~~他呀,眼下还有半口气,正在总医院那边吊着……”田太华边爆料边问道:“怎么杨老弟,那姓陈的得罪你了?”
杨棠闻言尚未表态,范文广心里就已经在狂打鼓了:这都什么人呐?听田司长的语气,如果陈一帆真得罪了杨棠,他似乎愿意当冲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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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路遇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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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棠骤然间与田太华和范文广打得火热,马志鹏等人眼热的同时又有些好笑,纷纷瞟向后方的陈一帆三人,之后与杨棠打了声招呼,便先行下楼去等他。
大家伙儿知情识趣地离开后,对陈一帆这种跳梁小丑,杨棠还真没什么兴趣计较下去:“没什么啦老田,姓陈那小子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没个分寸,就随它去吧!”
田太华闻言不依叫道:“那不行,凭什么他年轻就可以随便得罪人啊?老子今天必须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锅为什么是铁打的……”
“行啦老田,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范总还在这儿呢,你们赶紧吃饭去吧!”
“可是……”
杨棠挑眉:“可是什么?”
“老弟,我真有急事想问你…”
“什么急事?”杨棠反问。
田太华迟疑了一下,直接扯开自己的脖领子,掏出根纤细的红绳,在杨棠面前甩了甩:“老弟,看见了吧?你送我那玩意不见了?”
杨棠也是一怔:“怎么可能?你别不是被人偷梁换柱了吧?”
“没可能的,我连洗澡都戴着呢!”
“那就奇怪了……”说着,杨棠离远田太华两步,用[鹰眼]打量起他来,“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田太华愕道。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大喜事啊?”杨棠问。
“大喜事?升官算不算?”
“哦对,你从副司长升到了司长,那不就结了…”
“什么结了?”田太华一时间脑子还没转过弯。
杨棠揪住他脖上的红绳,直接扯断扔边上垃圾桶里,哂道:“这就叫结了。”
田太华恍然,随即又有点不甘道:“老弟,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送、送送我……”
杨棠两手一摊:“我这儿没有,得问老朱,东西是老朱的。”
“朱?晋…”田太华说了两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行了老田,有些东西没法强求,赶紧吃饭去吧!”说着,杨哥眼尾也不扫后面的陈一帆三人一下,施施然走掉了。
范文广见状,叫了一声:“田司长……”
“行了,吃饭吃饭,今天我买单!”田太华豪爽道。
“那哪儿行呢,说好我请客的嘛!”范文广追着田太华屁股后头献媚道。
只不过两人途经陈一帆身旁时,都没有看他一眼,实令陈一帆尴尬到了极点。
******
杨棠出了饭馆,并没拐去停车场,只是发了个信息过去叫马志鹏他们别等他,随即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回了广信佳苑,而后驱车连夜赶到了津城,将另一个四百积分的偷拍资料任务给完成了。
第二天早上,杨棠早早到元能院交了任务,又去后勤交易大厅瞄了眼可兑换物品的变动情况,这才眼馋着离开了地宫。
“玛德,积分、积分……这元能院的积分太难赚了,若是京城周边的偷拍任务还好说,有[变形术]在,几乎可谓手拿把攥,但元能院最多的任务还是追杀XXX,这种任务说白了全凭运气,运气好,追踪一天或数天就能找到目标,若运气差,一年到头都未必捞到对方衫尾,更别说干掉对方了,再加上最后关头的斗智斗勇、生死相搏,稍有差池说不定连小命也赔掉了,还谈赚什么积分?”
“不行……不能光指着完成任务、获取积分、兑换中意物品这条道,不然尽给元能院当牛做马了!”
“对了,琉璃厂、潘家园这些地方卖古玩,而且量大,说不定能筛到金色物品……”
“是该去瞧瞧才对,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打定主意,吃过中饭,杨棠便驱车到了潘家园。
玉京乃数朝古都,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尤其是明灭蒙元以来,再兴的儒汉文化在这个城市中有着深深的印记,流落坊间的各类珍玩更是不知凡几,因此,收藏成为了不少京城人生活中的乐趣。当然,随着如今“收藏热”又起,老物件是越来越难淘到,也就不免以次充好,每有藏家被坑,都不免失落唏嘘一番。
进了潘家园,杨棠一路看过去,发现藏品种类繁多,可以说应有尽有,玉器、铜器、钱币、木器、瓷器、银器、杂件、书画、小人书……凡是能想到的收藏物件,这里都能找到,收藏爱好者只要留心,基本上不会空手而归。
这里的店铺更是不少,但专门经营古玩的却不是很多,有一些店做的是茶馆、咖啡屋之类生意,想是把潘家园当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来经营。
和国内很多收藏品市场一样,平时来这里的人不算太多,大都是一些外地散客,或联络业务或淘换专门的物件,不过一到周末或节假日,就会出现杨棠眼前熙熙攘攘的场面了。
这个时候,很多周边地区的小商贩都会慕名而来,一张报纸或一块绒布即成地摊,再把四下里弄来的各式老旧玩意儿往摊上一摆,人弄个小凳往边上一坐,这生意就算起头了。
若是平日里人少的时候,小贩们如此坐上一天,这生意就算起头了也未必能开张,但在周末或节假日游人如织的时候,外地来的、或是手痒想碰运气的客人就会冷不丁的冒头,时不时就会在地摊上买上一两件合眼的物件,至于物件是“漏”还是“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要知道,古玩没有“真假”之分,只有“合不合意”之说。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拿块橡皮泥捏个土人出来,在土人成型的那一刻,这土人就已经算是个古玩,毕竟它才捏的嘛,而“刚才”这个时间点已是过去式,称“古”未尝不可。
相对而言,有人买了个古玩,找高人一验,然后就惨呼“上当了,是个现代仿品,假的”,这里所谓的“假”,其实是高人验出的年代不符合当时爱好者买这个物件时对它的(判)断(年)代,所以才会喊“上当了”!
再一个就是花多了冤枉钱,这也是使人高叫“上当”的原因。其实反过来讲,如果爱好者一早知道他看上眼的东西是个仿品,只是爱不释手,于是讨价还价,花几十块钱把它买下来,那就不会觉得上当了。
所以说,喊上当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物件本身的问题,而是因判断不准确带来的心理落差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搁在开启了[鹰眼]的杨棠身上就完全不成问题了,他一路看下来,眼中尽是垃圾,竟无一白色物品,更别说金色物件了。
“一堆一堆的,全是垃圾……”
好在他才逛了潘家园六分之一不到的街区,否则继续逛下去的**都要没有了。
眼看着快三点半了,略显失望的杨棠有些口渴,左顾右盼之下,发现不远处的十点钟方向就有家茶肆,名曰“品鉴茶轩”,当下靠过去,步入厅堂,嚷道:“有茶没有啊?先来一大碗凉的。”
论说这都快入冬了,喝凉茶不好,但杨棠仗着身体素质,加上口舌不爽,偏要反其道而为之,旁人也是管不着的。
“这位先生,本店凉茶倒是没有,温的倒是可以给你满上!”言语间,一个穿着短打外面套着一羽绒背心的男服务员拎着个铜茶壶就凑到了桌边,替杨棠斟了一大碗冒气的热茶。
不管温度如何,杨棠端起茶碗就吱溜了一大口,发现茶水还真温的,一点不烫:“不错、不错…你们这儿有小点没有,来两份招牌的。”
“得嘞,您稍等!”
待男服务员去了后边张罗,杨棠这才有空打量起这家“品鉴茶轩”。他发现这家店装潢得相当古朴,像极了电影里的那些古代客栈,用的各式木料也讲究,光眼前的八仙桌就似由黄花梨打造。
“让我来看看都什么年代的……”
嘀咕间,杨棠已然变换了[鹰眼]的判断条件,不多时,得出结论,这品鉴茶轩大厅之中的四张八仙桌皆是东征结束后那个年代手工打造的,西元时间大概在1925年前后。
杨棠摩挲着八仙桌,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厅子,隐隐听着二楼传来的争执声,待男服务员奉上茶点时,他忍不住揶揄道:“服务员,问问你们老板,这四张桌子多少钱?我要了!”
“啊?!”
男服务员闻言有点傻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茬。
恰在此时,女孩子高跟鞋叩地的声音噔噔噔传来,后面还跟着一棉布鞋的轻声。
“咦?”
楼梯上,风采如昔的林乔茜正挽着上官茗欣下来,她俩眉宇间略带些焦躁,但美目流转间却扫描到了正大口饮茶的杨棠。
“嗯?”刚饮了口茶正把脑袋往楼梯这边转的杨棠又塞了块糕点在嘴里,待看清林乔茜和上官茗欣的模样后,赶紧又扭身回去,装作不认识。
可惜他不想招呼美女,俩美女在看过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后,却早就想找个机会重新认识他了。
果不其然,林乔茜携着上官茗欣走到他身侧,主动拍他肩膀道:“嘿,杨棠,你装什么没看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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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私下侃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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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杨棠,你装什么没看见啊?”
“啊?哦哦…”杨棠故意哼哈两声才回复正常:“原来是两位美女学姐啊,请坐!”
林乔茜和上官茗欣对视一眼,分别在杨棠左右手坐了,俱都笑咪咪地瞅着他。
“看我干嘛?”
“飞鸟与鱼……”林乔茜掀眉道。
杨棠仍在装傻:“不是吧学姐,就那么首破诗,也能入了你的法眼?”
“真是破诗么?”上官茗欣插言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杨棠闻言心头一紧,转瞬想通其中关窍,死不承认道:“咦?这几句现代短诗不错……那个谁,服务员,你看什么看呐,还不赶紧上茶!”
“哦哦…”男服务员连忙拎着茶壶又凑到了桌边,翻过茶杯为两女每人斟了杯茶,随即悄然退回到角落。
林乔茜和上官茗欣都是极聪慧的女生,见杨棠始终不接诗词这茬,索性改换话题,扯起了家常。
“杨学弟,没想到你跟茗欣一样,也喜好逛这古玩街啊!”林乔茜不愧是未来的记者,一句话就把杨棠架在了半空,让他应也不是否也不是。
好在杨棠在这事儿上并不避讳什么,淡然道:“每件古玩都有它的历史,我学历史的,自然需多多积累才是!至于上官学姐乃考古系才女,喜欢以古玩来堆砌眼力亦属正常,反倒是林学姐你,怎么也会好这口啊?”
林乔茜唬着脸道:“要你管…”
“你别介意啊学弟,茜茜不是冲你发火!”上官茗欣解释道,“主要是刚才在楼上……她相中的一件送给老人的礼物,此间老板楞是不肯让价。”
杨棠作恍然状:“原来如此……看来林学姐颇有孝心呐!”
“哼,我用不着你来安慰……”
“哟,二位女士还没走啊?”这时,楼上又下来一人,穿着旧式长袍、八岔胡、小平头,大约知天命的年纪,乍一看颇有几分前世“鲁迅先生”的风格,“想来您二位对敝店开出的价格还在犹豫,但那个物件的售价确实已经降无可降了。”
林乔茜闻言抬杠道:“程老板,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渴了,碰巧又遇见了同学,暂时在这里歇歇脚而已!”
长袍老者程老板感觉得出林乔茜的抵触情绪,却并不与之争锋,转向杨棠道:“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得,莫非只是来敝店吃茶?”
其实杨棠已从林乔茜、上官茗欣跟程老板的对话中猜到了这“品鉴茶轩”二楼定然别有一番天地:“我在别家淘买古玩,累了,所以到老板你这儿稍事歇息,怎么,不欢迎吗?”
程老板闻言怔了怔,旋即眉梢喜色一闪而逝,道:“当然欢迎……我这茶轩最爱接纳五湖四海的朋友,小兄弟若不嫌弃,还可更上层楼,到二楼品鉴一下我的收藏,若能给上些许意见,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话虽如此,但杨棠却也明白这话是程老板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当下并不点破,反而旧事重提道:“这一样四张八仙桌可肯割爱?”
听到这话,不止程老板,就连林乔茜跟上官茗欣都愣住了。
这、这几张毫不起眼的旧木桌有什么好买的?
不过待上官茗欣从坤包里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了身边八仙桌的雕刻纹路后,忍不住惊叫起来:“我去~~这线条、这刀工……绝对是造作局匠人的手笔,不过这刀工劲道不够啊!”
“上官学姐果然火眼金睛,这四张八仙桌的雕工应该出自同一雕刻学徒之手……”
“啊?”上官茗欣吃了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棠正欲胡诌一二,程老板插嘴道:“敢情老弟是行家呀,幸会幸会,敝人程中仁,不知小老弟怎么称呼啊?”
“杨棠!”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报了真实姓名。
“原来是杨老弟,实不相瞒,这四张桌子的确是老物件,但却是我这家店用来镇风水的,不好出售!”程中仁半清不楚地解释了一番,林乔茜跟上官都没听太懂。
杨棠倒不置可否地歪了歪脑袋:“那就不夺人所好了,我还是上楼瞧瞧吧!”说着,他绕过程中仁,径直步上了二楼。
“请、请!”程中仁赶紧跟上。
见状,又饮了口茶的林乔茜道:“茗欣,咱们要不要跟上?”
“不急,等五分钟再说!”上官茗欣淡然道,“如果五分钟内杨棠下来了,说明他在品鉴古玩方面还是嫩点儿!要是到了五分钟他还没下来,那咱就上去趁个热闹!”
………
上了二楼,稍微拐个弯,面前便出现了一间很有特点的厢房,细小的格子门、细小的格子窗、四面墙有大半都是用格子做的古董架,上面摆放着一些陶瓷瓦罐、翡翠根雕之类的东西;而厢房正中有一台案,乃上了年头的梨花木打造,瞧它的制式,与旁边的四把椅子相得益彰,俱都是明朝中晚期风格。
“请进!”
这时,程中仁已赶到杨棠身边,做了“请”的手势。
杨棠从容步入厢房,发现这房间面积颇大,足有五六十个平方,而且进门右手边还有大理石屏风隔出一个小厅,里面全套的拐角真皮沙发、水晶茶几,还有平板电视,也算别有洞天。
杨棠所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反而问程中仁:“你的收藏呢?”
“那边架子上,全是…”
[鹰眼]一扫,白光寥寥数团,金光、咦……竟有一团金光!!那是一件似钗非钗、似梭非梭的小东西,统共就只有普通人无名指那般长短大小,乍看上去,不起眼得很。
杨棠并没饿狗扑食般冲上去抓住那金色物品,反而暗暗改了[鹰眼]的分辨条件,再一扫架子上的那些个古玩,发现半数的历史都不足二百年,实在有够年轻!
看来如今的古玩市场,十物九赝,诚不欺我!
“杨老弟,有合眼的吗?你别站那么远看,走近点,你走近点才能看得清爽……”
杨棠依着程中仁的话走到架子前,随口问道:“程老板,刚我那两位学姐想买的物件呢?能否让我看一看?”
程中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露出一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表情,从东南角的立柜里取出一尊半个巴掌长宽由翡翠雕琢成的观音。
看着仿佛水晶玻璃似的的观音,杨棠第一反应这玩意应该是假的,但偏生[鹰眼]判断,这尊观音乃以最纯正的老坑玻璃种雕成,唯一稍显瑕疵的就是雕工,大师级的是甭想了,赶造作局匠师级的都还差点,顶多一个匠师学徒的水平。当然,这都是[鹰眼]的判断,最关键的是,[鹰眼]还知道,这尊观音乃近两月才雕成,而到了程中仁嘴里却不一样了。
“杨老弟,实不相瞒,这玩意是宫里面流出来的老物件了,不信你看这润色,还有这反光……”程中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也是我跟你两位学姐谈不拢价的关键地方,她们非说我这老坑玻璃种是新掏出来的,她们也不去打听打听,现在的老坑基本都停产了,哪儿还掏得出什么原石啊!”
“行了行了程老板,你也别叫唤了,我只想问问,这玩意你给我学姐她们开价多少?”
程中仁迟疑了一下,比出一个巴掌道:“这个数。”
“五百万?”杨棠探问了一句。
程中仁点头。
照一比七的比率,此世的五百万华币相当于前世的三千五百万,如果这尊老坑玻璃种观音的雕工还真是明朝中晚期的,那么翡翠本身的价值加上雕工的古董艺术价值,还真能值得到前世的两千万左右,程中仁虽然开价高出了近一倍,倒也还能接受;毕竟平常去商店买衣服裤子又或其它什么东西,甭管是牌子货不是牌子货,顾客花一千买下的衣服,商家方面要是进货价超过了五百那他就是棒槌。
这买翡翠观音也是同样的道理,五百万的东西喊到七百万卖你,这都算是有良心的商家了。若遇上一个黑心古董商,还指不定把几十块的东西吹成几百万卖人呢!
当然,程中仁虽然还算守规矩,但杨棠却不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程老板,不瞒你说,这尊观音五百万的价格贵了,你真安心卖的话,我出两百万(华币)把它买下,你有得赚,我也不吃亏,大家双赢,这多好啊?”
“不可能!”程中仁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我这可是老坑玻璃种外加造作局的雕工,怎么可能才值一个料子钱加雕工钱?”
“程老板,实际上你这尊观音,除了料子值几个钱外,剩下的包括雕工都是败笔……是,雕工不算最差的那种,但也就一个学徒工的水准,这就好像全套阿玛尼正装配上了一双乔丹六代篮球鞋,不是说乔丹六代不好,而是不搭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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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等于没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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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杨棠的评价,程中仁那叫一个汗,偏生还找不出抬价的理由来。
“好了好了,你既不愿降价,我不强求,但这几样东西你给我少得点钱吧?”说着,杨棠从柜架上将那些白色物品一一取下,间中夹杂着唯一一件金色物件,统统摆在了长案上,“一二三,总共六样,给个便宜价吧!”
程中仁被杨棠突如其来的这手打乱了阵脚,他掂起杨棠选的几样物件,东瞅瞅西看看,愣是没看出这些玩意的好来,可刚才杨棠分析他的玻璃种观音像这么精到,令程中仁不得不生出某种怀疑!
“杨老弟啊,这六样物件在我的藏品中那可都是精品呐……”
“你少来!”杨棠颇为不爽地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在楼下灌了一肚子茶水的两女联袂上得楼来,人刚到楼梯口的栅栏后,就听见杨棠在那里报数。
杨棠指着长案上他相中的六件物品最左边的那件,道:“1888!”
程中仁和听到他声音的上官茗欣跟林乔茜尽皆一愣,还以为他在报心理价。
杨棠也不解释,继续指着左数第二件物品,道:“1897!”
“这……”
左数第三件:“1835!”
听到这里,当场之人俱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哪儿是在报价啊,分明就是在给几件古玩断代!
“程老板,还要我继续下去吗?”杨棠淡定地指向第四件白色物件,是个玉扳指,“1781!”
见杨棠语气笃定,程中仁神情凝重,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帮忙鉴定这几样玩意的老师傅的说法,好像还真都是明中晚期的家什,尤其是第四件玩意是个扳指,当时老师傅说了,这是明肃宗兴佑帝传给明弘宗元隆帝朱宜铣的贴身物件,后来“己亥改元”,明廷被束之高阁,皇室更是捐出不少物件充作军费,其中就有这扳指,最后几经辗转流落到了程中仁手上。
“杨老弟,你猜得不错,这扳指的确是元隆帝登基那一年传下来的物件……”
“猜?”杨棠哂笑一下,“就算我是猜,这些东西你总得给个价吧!”
程中仁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吧,除了这扳指,其它五件玩意每件三万,咋样?”
杨棠心头大喜,因为最重要的金色物件也只要三万,但为了不露马脚,他还是追问了一句:“那扳指呢?”
程中仁叹口气道:“这古董扳指的来历我就不废话了,想必老弟你比我清楚,虽然物件小,可架不住它意义大呀,所以少了一百万我是不会出手的。”
杨棠还价道:“贵了,我只能给你出到三十!”
程中仁摇头:“不行,一百!”
“最多五十。”
“一百。”程中仁坚持。
杨棠苦笑:“我账上没这么多钱,东西能留么?”
“当然可以,你我投缘,我就替老弟你留三天好了,三天之后我可不保证这扳指还在不在啰!”程中仁以吃定杨棠的口气道。
“行,三天之内,我必携款来取扳指。”杨棠道。
程中仁又指着剩下那几件被杨棠挑出来的玩意道:“这些……老弟你还要不要了?”说着,他把那扳指戴自己手上了。
“才十五万,钱不多,麻烦程老板找个袋子装起来…”
“得嘞!”
杨棠开着[鹰眼]全程监控程中仁装物件的动作,待确定无误,把装有四白一金五件玩意的袋子拿到手后,这才递上信用卡结账。
程中仁等杨棠签了卡单便递还信用卡道:“老弟,还有没有中意的物件,大可随便看!”
杨棠却道:“不是程老板,我买了你五件东西,你总得开张发票给我吧?”这话一出,不仅程中仁愣了,就连在边上趁热闹的上官茗欣和林乔茜也都愣了。
这卖古玩的要是开发票,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果不其然,程中仁的脸色略沉了下来:“老弟,你不会在消遣我吧?”
杨棠浑然不觉道:“发票没有,这收据总得开个吧!”
“收据!?”程中仁想着收据一点约束力都没有,又见杨棠一脸的较真,索性道:“行行行,我给你开张收据,这抬头怎么写啊?金额多大?还是十五万呐?”
拿到收据后,杨棠咧嘴笑了起来,更从那四白一金五件玩意的袋子里掏摸出其中一件挂坠“螭吻”,好整以暇道:“程老板,现在我想用这件玩意换那枚扳指以及那尊玻璃种观音,不知你意下如何?”
程中仁被杨棠的狮子大开口给气乐了:“呵呵、呵呵……你居然打算拿这么个几万块的小玩意换我大几百万的东西,看来老弟真是来消遣我的。”
“程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跟你换东西完全是出于善心,而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杨棠淡漠道,“这就好像你走在沙漠里已两天滴水未沾,但是这个时候一台自动贩卖机骤然出现了,机器里只摆卖着矿泉水,每瓶一百万美金,你买还是不买呢?机会只有一次,我已经给你了!”
闻言,程中仁本想一口拒绝,但倏然省起几天前他去大佛寺起的那一卦,蹇卦,水山蹇,译曰:“前路险陷,后有高山积水,跋行艰难。”本来他这个礼拜是要出差去南边进货的,自打起了这卦,程中仁便暂时绝了出门远行的念头。
此时此刻,杨棠又拿“螭吻”来卖他,要知道这“螭吻”有驱凶辟邪镇火之利,这不能不令程中仁有所联想,但他委实不甘将几百上千万的东西拱手让人,于是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杨老弟,照你说的条件,换我是愿意换的,不过玻璃种观音早前已被这二位女士相中,她们开价三百万,已预定了这观音……”
“是吗?”杨棠一脸的不信,还扭过头去瞅林乔茜跟上官茗欣。
程中仁赶紧又加了一句:“她们定金都付了!”说着,还向二女挤眉弄眼。
到了这个时候,林乔茜和上官茗欣要是还不明白程中仁的意思,那她俩就是棒槌了。林乔茜立马接茬道:“对啊对啊,玻璃种观音我们早就预定了,而且刚才下楼我们已经转好账过来,要不老板,咱们这就钱货两清可好?”
程中仁闻言恨不得掐死林乔茜,却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于是两人刷卡接货,迅速完成了交易。
这时,总算捡回三百万(美金)的程中仁来到杨棠面前腆着脸道:“老弟啊,你也看见了,现在观音没了,你这螭吻还能换给我嘛?”
杨棠挑眉道:“你说呢?”
“大不了这扳指给你,我再另出一百万!”说着,也不等杨棠同意,程中仁已然将扳指硬套在了杨棠的大拇指上。
杨棠撇嘴道:“两百还差不多…”
程中仁苦瓜脸道:“两百啊?能再少点吗?”见杨棠瞪眼,“好好好……两百就两百!”于是他刚从林乔茜那儿收到的三百万又转了大半到杨棠账上。
收到转账信息后,杨棠将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螭吻拍在程中仁手上,道:“这玩意本身就有挂孔,你找根红绳穿了戴脖子上,最近七天别离开自宅半径七公里的范围,过了也就没事了!”
“好好,多谢老…大师指点!”
******
离开品鉴茶轩后,杨棠又在两女的陪同下转了几家店。
街上。
以“三百万”这种低价买到玻璃种观音的林乔茜异常开心,马屁不要钱似的送给杨棠:“没想到学弟你的忽悠神功这么好用……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跟茗欣都跟那老板磨叽半天了,就差嘴巴没磨起血泡,他始终坚持五百万的价格,气得我真想一把火烧了他那黑.店!”
杨棠淡笑着,并不搭话。
“不过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你拿出个吊坠一恐吓,他就怕了呢?”林乔茜问出了关键问题,就连边上的上官茗欣也一脸好奇地看向杨棠。
杨棠哂道:“其实很简单啊,那位老板前几天起过卦…”
“你怎么看出来的?”
“莫非你们没看见那长案的镇纸下面压着一张解签纸吗?”
上官茗欣闭上美眸回忆了一下,道:“似乎有这么一张纸……可这解签纸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也说不定呐?”
杨棠胡诌道:“那解签纸露出条边,其上写着丁亥、庚午,我掐指一算,就是前几天,加上他压着签纸不愿示人,说明不是什么好签,于是我就摸出‘螭吻’吊坠唬他一唬,没想到他果然入坑了!”
“厉害、厉害!”林乔茜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杨棠不置可否:“其实吧,我是想把玻璃种观音换过来直接送予学姐的,没想到学姐另有打算,竟直接把观音买下来了?看来多半是要送给某位长辈……”
林乔茜听了杨棠前半句话,差点没跳起来,不过后半句话倒又把她安抚了下去,毕竟是要送给长辈的礼物,倒真是不好一分钱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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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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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家园又逛了几家店,可惜再没有在品鉴茶轩的运气,杨棠是一件金色物品也没看着,甚至就连白色物件也零零星星,他都懒得讨价还价了,只要店主报价十万以下,便直接拿下,而高于十万,他索性放弃。
再携着上官茗欣和林乔茜转到街上时,天已擦黑,杨棠主动道:“二位学姐,今天难得遇上,不如我请你们吃餐饭吧?”
“好啊,反正我也有些事想问你呢!”不待上官茗欣答应,林乔茜已经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杨棠就在潘家园附近随便找了间馆子,领着二女进店找了张僻静的台子,点了六菜一汤,这才得空闲聊。
“杨学弟,我发现你这人古玩断代挺准的,怎么练的?”林乔茜问这话的同时,坐她旁边的上官已然竖起了耳朵。要知道,这一路逛下来,她在给古董(判)断(年)代,差得杨棠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也没什么,熟能生巧而已!”杨棠随口胡诌了一句,没曾想他这话在往后的日子里差点把学霸级美女上官茗欣带沟里去。
不多时,汤菜上齐了。杨棠跟二女边次边聊,随口扯到了林乔茜的工作上。
“学姐,照你刚才的意思,你今年大三就已经开始在电视台实习啦?”
“废话……我这叫手快有手慢无,等明年的话,我这实习名额还指不定落在谁头上呢!”林乔茜撇嘴道,“要知道,这可是皇家电视一台,寻常记者连它门朝哪边开都弄不清楚。”
“这倒是…”杨棠不禁颔首,“我听说皇视有十几个台(跟央视相仿),最牛的就是一台了。”
林乔茜道:“还行吧,在电视台里边一台算牛的,但皇视那么大一单位,部门林立,最牛最有油水的可不是台部这边。”
“那是哪儿啊?”
“自然是管后勤的啰,比如电管中心!”
“电管?”杨棠微愕。
“电视剧管理…”上官茗欣附和着解释了一句。
林乔茜吃了口菜,接茬道:“电管中心负责制作、采购电视剧,那油水大了……”
话说到这份上,杨棠一下就明白了,忙转换话题道:“那广播电台那边业务怎么样?归你们皇视哪个部门管呐?”
“广播电台?”林乔茜愣了一下,“广播电台跟皇视是平级单位,不归皇视管好不好?”
“那归谁管?”
“自然是传媒发行总局啰!”林乔茜道,“目前,广播电台、国际广播以及皇视都归传发局管……当然,大方向还得最最上面的宣传口说了算,但一般不涉及政洽高度的事情,传发局说了就算!”
杨棠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上官茗欣奇道:“学弟,你关心电台干什么?”
“就是啊…”林乔茜附和。
“不瞒两位学姐,我玩票似的攒了一张唱片,歌曲基本上都录好了,就差打榜、出版、发行、制作、销售了!”杨棠半懂不懂道,“我想先找个电台打榜……”
两女闻言齐齐无语,心说歌曲打榜也用不着找“华夏广播”这种电台啊?再说了,影音娱乐这一块,华夏广播未必有其它地方电台来得专业。
不过杨棠既然说起了这茬,两女的八卦之心顿时都痒痒起来。林乔茜问:“学弟,你那唱片里都有些什么歌啊?”
“有没有像迎新晚会上《一起摇摆》那么带劲的歌?”上官茗欣附和道。
“有啊!”杨棠点头。
“那我俩能不能先听为快?”林乔茜道。
“不行…”
上官茗欣狡黠道:“我们又不是要听录音,你现场直播一段就好……”
“哪有吃饭的时候唱歌的?”杨棠继续推诿。
“你唱,我们又不唱…”林乔茜居然摇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上官茗欣更是把饭碗一推,道:“唱吧,我吃饱了!”
杨棠道:“两位学姐,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
“但话题是你起的头啊…”
杨棠:“……”
两女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将杨棠堵在了桌椅里边,一副“你不唱我们就不放你走”的架势。
这时,落地窗外的对街路灯下,正有个盲人在磕头乞讨。
杨棠道:“二位学姐,你们说对街那位是真瞎还是假瞎?”
“真瞎假瞎都没关系,等下咱们下去给上几块钱让他能吃顿馒头就可以了。”林乔茜道,“重点是,你别想转移话题啊!”
“用假声唱可以吧?”
林乔茜闻言愣了愣,还是上官茗欣反应快,点头应道:“当然,只要你唱!”
“那好,我就为对街那盲人唱首歌,你们要是觉得好听呢,等下就多舍几块饭钱给人,可以吧?”有[鹰眼]在,此时杨棠已然看出对街乞讨那位还真就是各盲人。
“多施舍几块钱没关系,问题是你这歌不是唱片里的吧?”林乔茜有点不爽道。
“你管是不是唱片里的,好听不就OK了?”杨棠瞪眼道,“要不你唱,我听…”
“行行行…你唱!”上官茗欣哄道。
杨棠倒不急,拢了几只玻璃杯过来,依次倒上等份倍数的茶,又用筷子挨个试了下音调,这才开始敲打歌曲过门。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分辨白天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当杨棠用[完美嗓音]模拟出小臭臭版的童音时,林乔茜和上官茗欣竟僵在当场,作声不得。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听歌的林乔茜和上官已完全呆若木鸡。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
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
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
两女盈盈欲泣,待回神时,已不见了杨棠踪影,追出饭馆才发现,他正在对街那盲人身旁、掏出一张二十元的华币搁乞讨盒里了。
******
夜,将近九点的时候,杨棠总算摆脱了上官茗欣和林乔茜的纠缠,同她们分道扬镳了。
转头,杨棠并未立刻回广信佳苑,而是稍作犹豫,拨通了田太华的电话。
田太华那边明显也是刚觥筹交错完毕不久,正酒酣耳热闷在自己车里晕瞌睡,接通了电话整个人都还迷迷糊糊的:“喂,我们这儿不要酒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好杨棠有正事,否则这时候指定摔手机了都:“田太华,是我,杨棠,杨大师!”
“羊、羊糖?”田太华还是没回过来味儿,“羊大师……大师?!”嘀咕到这儿,他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杨大师,您、您老人家大驾在哪儿呢?我这就亲自过去接您!”
杨棠听后犹豫了一下,道:“接我可以,但不准有尾巴!”
“明白。”
待杨棠透露了所在地址,不到十分钟,田太华果然驾着车(酒后驾车害人害己)风风火火地赶了来:“大师!”
打量了一下浑身酒气的田太华,杨棠并未上他车,而是指了指街边咖啡馆:“去那家店里聊吧!”
咖啡馆内,雅座。
好不容易停好车,一通折腾下来,田太华的酒全醒了。
“大师,您找我来所谓何事啊?”
杨棠本想直接说出唱片的事儿,但见田太华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当即决定逗逗他:“我说老田,你这几天真是吉星高照啊!”
“这话怎么讲?”
“打牌赢多输少,醉酒驾驶还是活……真可谓奇迹呀!”
田太华反而被这番话给吓住了:“那老弟、大师,您可得救救我啊!”他哭丧个脸,就差没给杨棠跪下了。
“行了行了,不用害怕,这些都是你升官之后的鸿运…”杨棠又忽悠开了,“不是有个词叫‘鸿运当头’嘛,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
田太华一听,更惨无人色了:“大师,这鸿运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厄运来袭,我……”
“安啦,我不在这儿呢嘛!”
杨棠这话一出,田太华顿时不闹了,只弱弱道:“全靠大师了…”
见田太华装得可怜兮兮的,杨棠犹豫了一下,从内兜(无名指环)里扣扣索索地掏出一块新的鳞片,递到田太华面前:“喏,这块给你,剩下的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多谢大师!”
田太华如获至宝,一个劲儿道谢,却没敢多打听杨棠怎么还有晋王府的物什。
待田太华把鳞片收妥,杨棠趁机问起了唱片发行的事情。
“出唱片?谁啊?”
杨棠指了指自己。
田太华一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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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私营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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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太华一下乐了:“敢情是大师您要出唱片啊?那过审什么的包在我身上,没有问题!”
杨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打蛇随棍上道:“老田,那我可就全拜托你啰!”
“放心吧老弟,只要你那唱片里没有反政斧反社会的内容,审查肯定能通过。”田太华把胸脯拍得山响,“不过后期的宣传、铺货这些,得你自己搞……”
杨棠愕道:“这个……你就没点这方面的门路吗?有的话介绍一下,好处少不了你的。”
“老弟你说笑了,就凭你前次送的鳞片令我从副司(厅)升到了正司,光这一点就是多少好处也换不来的,你说你要出唱片,正好在我管辖的一亩三分地,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呢?”田太华直接在杨棠面前掏了心窝子,“问题是,这是好几块业务,而每块业务里面都有各自的龙头,一时间我也千头万绪啊!”
杨棠瞬间懂了,田太华是想帮忙,但他帮忙的最佳方式是躲在暗处使劲,如果每块业务他都出面摆平的话,那傻子也能知道他帮助杨棠出唱片了,哪怕整个过程中他没收杨棠一分钱好处费,但周围的风言风语恐怕就不那么好听了。
尽量帮忙可以,但帮忙之余惹来一身骚,这就事与愿违了。
杨棠能理解田太华的想法,因此问道:“田哥,那有没有宣传、铺货…一条龙的大咖啊?”
田太华闻言一愣,旋即喜道:“你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说着,他看下手表,“老弟,这个点那位应该正娱乐着,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还真有这么个人啊?”杨棠有点意外,“他娱乐的时候我们去打扰,是不是不大合适?”
“没关系,那地儿娱乐的人多了去了……”
见田太华这么说,杨棠不再犹豫,先一步钻上了老田的车:“我来开!”
******
半小时后,望海大厦,地下车库。
用田太华提供的卡刷卡进入地库后,杨棠驾着车缓慢滑行,一边找车位,一边留意到这库里的车超六CD是豪车。
当然,这里杨棠对豪车的划分是根据车的售价而来,但凡车价高于十五万华币、相当于前世一百万软妹币的私家车都被看作豪车。
终于找到个车位,杨棠一边停车一边感叹:“田哥,这地库里的豪车不少啊!”
田太华隐晦一笑,道:“正常……等下你跟我上了顶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于是二人乘电梯直达顶楼,不过出了电梯后,田太华并不停步,指了指侧门楼梯间:“这里是五十层,而上面的琉璃夜光餐厅才是我们目的地,请吧老弟!”
结果到了天台,杨棠发现这里除了挂满了各式炫彩广告的电梯井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就是整个露天场地被分隔成一块块的餐厅、咖吧、卡座等等,只不过在夜幕笼罩下,这里五光十色的装潢实在有引人入胜的资本。
“老弟,不用看了,我要介绍的那位贵人不在这里,请这边…”
与此同时,田太华已然带着杨棠来到一个普通办公室大小的门前,只见门框上方钉着块牌子:“钻石VIP休息室!”
“哔~哔!”
田太华挑出张亮晃晃的卡在门边的刷卡器上刷了一下。
“咔嚓!”
门弹开巴掌宽一边缝。
田太华见状连忙推注门,对杨棠道:“老弟,进!”
待两人都进了门,杨棠这才留意到他们正站在一个直径三米的半圆形露台上,而前方则是深不见底、十米见方的电梯井。
“这是什么鬼地方?”杨棠愕道。
“别急嘛,你看对面…”
杨棠顺着田太华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对面的金属板墙正打开一条缝隙:“吊桥?!”
………
待两人鱼贯通过吊桥,又钻过一条甬道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宽敞奢豪的大理石阶梯下是一个富丽堂皇嬉笑淋漓的大厅,其东北角摆满了各种彩灯相间的赌机,其余几个方向上全是赌台,轮盘、骰子、百家乐、二十一点等等,应有尽有。
进来的时候搞什么天井露台的,神秘兮兮,原来这里面是个赌场!
“怎么样老弟?傻了吧?”田太华拍了拍杨棠的肩膀,“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位贵人,十天有七天会在这里瞎混……”
“可这儿是赌场,赌博犯法诶!”杨棠提醒道。
田太华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劝道:“老弟,人家私营赌场的都不怕,咱们玩两钱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想结识贵人啦?”
“那你的意思是…”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赌桌上出冤家,但也出朋友,知道怎么做啦?”田太华点拨了一下,转而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换点筹码来!”
杨棠摁住田太华道:“你才几个死工资啊,还是我去吧!”说着,他径直往兑换柜台走去。
不多时,转回来,杨棠直接塞了个小筹码盘到田太华怀里,一千和一百的筹码各有几摞,还有面值几十的筹码,总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万块。
田太华接过筹码,喜笑颜开,立马就指点道:“看见靠左边的二十一点台那个白西装白皮鞋的公子哥没有?他就是我跟你说的贵人!”
“哦?”
“他姓吕,是永乐连锁超市的少东,在家里行二,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很少公开露面!”
“永乐超市!?”
“对啊,全国一二线大城市都有吕家的生意,只要这吕二公子肯帮忙铺货你的唱片,再用吕氏的渠道稍微宣传一下,那你唱片的销量还不飞起?”
“我想我懂你意思了……”
******
由于田太华跟吕二少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与杨棠商量妥后,便径直避开,玩自己的去了。
杨棠端着几万块的筹码在厅中穿梭往来,倒也不急着凑到二十一点台去认识吕二少,反而踱步到离二十一点台较近的东北角赌机前,观察起来。
[鹰眼]开启!
同时,杨棠在心里默问:哪台赌机下一把出奖?
你还别说,巧的很,这里近三百台赌机,正好有两台在杨棠眼中显成了“金色”!
于是杨棠又默问:下一把两台出奖的机器,谁出的奖更大?
体积稍大那台的金光顿时消失殆尽!
“看来是这台小的了。”
杨棠嘀咕了一句,走到金光小赌机前,第三次扪心自问:下一把会开哪个奖?西瓜?菠萝?香蕉……不是不是,也不是这个,啊啊~三个七七,知道了。
投币、投币,再投币,然后将所有分数都押在了三个七七上,拉杆!
“奘……奘……奘……”
几下奇特的铃声后,赌机屏幕上的三行图标开始不停翻滚。
“呤………”
屏幕上的三个图案果然一样,都是七七,五十倍!
刚才杨棠押的三个一百的筹码,也就是要赔一百五十个一百的筹码给他。
要知道,这台赌机总共有十个赔钱项目,分别是一个苹果、赔两倍,两个苹果、赔五倍,三个苹果、赔十倍,三个橙、赔十五倍,三个西瓜、赔二十倍,三个铃铛、赔三十倍,三个七七、赔五十倍,一个BAR、赔一百倍,两个BAR、赔三百倍,三个BAR、赔一千倍。
而这机器每次最多接受十个一百的筹码,也就是说,即使出了最大奖,单机赔付不过一百万而已,说多不多,倒也能够一鸣惊人!
鹰眼一扫,下把没奖,杨棠直接换了另一台机子,这回索性直接投了十个一百的筹码,拉杆!
“呤………”
三个铃铛,又中!
三十倍,赌机一阵狂掉筹码。
鹰眼再扫。
嘻嘻,巧了,就这台出三个铃铛的机子,下把两个BAR,三百倍的干活!
杨棠趁机又满额押了一把。
“呤………”
果然两个BAR,再中!
三百倍赔付,三十万华币,赌机狂掉筹码的同时,也吸引了周遭赌客。
同时,暗地里,几个高级赌管也在用耳机联络。
“注意十八号赌机,注意十八号赌机,查查那位赌客的身份……”
“正在查……”
“有个白西装上去找他搭讪……”
“也查一下白西装的身份……”
“查到了,那位客人是传发局一位正司级领导带来玩的,虽然暂时没有登记姓名,但应该没有问题!至于白西装,他是永乐少东,人称‘日蚀百万’,每天不来咱们这里输上一百万,他是不会走的,而就在刚才,他已经输掉了最后一个筹码!”
与此同时,十八号赌机前已围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身白的吕二少,刚输光的他正灼灼盯着杨棠往自己的盘子里刨筹码。
随着杨棠这一次刨筹码的动作大了点,吕二少叫了起来:“哎呀,筹码都洒了,哥们,我来帮你捡吧!”
杨棠不置可否,看着吕二少弯腰动作,同时笨拙地偷藏他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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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癞皮狗(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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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二少偷藏筹码,杨棠见了不禁莞尔,毕竟单只吕二少的行头就能换不少筹码了,可他偏要用这种方法顺手牵羊,显是输得急了,脑子发热,做事情自然就顾头不顾腚了。
“给你哥们,筹码!”
杨棠似笑非笑地接过少了五六个筹码的盘子,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起身往另一台赌机走去。
“喂,哥们,这台机你不赌啦?”吕二少在后面多嘴问了一句。其余看热闹的赌客也都眼巴巴瞅着,看他如何解释。
“啊…不赌了,我得换台机……”
“呃?why?”吕二少大惑不解,连英语都嘣了出来。
杨棠站定,侧脸看向吕二少,淡淡道:“听过苹果效应么?”
“苹果效应?没听过…”
“桌上有两个相距一米的苹果堆,每堆数目不详但已知总数相同且苹果的个头一模一样……问题来了,你在左边的苹果堆里偷吃了一个,然后拿钱买走了一个,那么当左边苹果堆少掉两个苹果时,右边苹果堆有无变化?”
吕二少听得一愣,旋即哂道:“右边堆毫无损失,怎么可能有变化?”
杨棠不置可否,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没变化吧…”
“应该没变化…”
“其实我想说的是,吃左边的苹果,关右边的屁事!”
“就是,根本没影响嘛……”
听着七嘴八舌的声音,杨棠轻笑一下,终在另一台赌机前站定,毫不犹豫上满了一千筹码,全押在了BAR上,拉杆。
众人皆愣。
唯独杨棠清醒。
他知道,左堆苹果连少两个,对一米外的右堆苹果是有影响的,这是[鹰眼]给出的答案,应该不会错!同样的道理在赌机上,第一轮,鹰眼看到甲乙两台机子即将开出小奖,进而给出提示,那个时候,其它赌机都空着,所以第二轮,鹰眼提示乙机继续有奖时,杨棠并不感到奇怪,可是当乙机把三百倍赔完,陆续有赌客眼红杨棠的运气,开始零星地在其它赌机上试手气,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是[鹰眼]一扫,还空着的赌机中居然也有两台泛起了金光,说明有奖!
最最奇葩的是,那些显出金光的赌机,从杨棠抵达赌场大厅那一刻起就没人玩过,而且在刚才[鹰眼]的第一轮第二轮扫描中也未显光,若不是受了其它赌机运转的微观影响,那还真是没法解释了!
什么叫微观?比如甲机器的电路在运行在通电,不小心把丙机器的微量电子吸引走了,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就算微观影响!
同样的道理,电路通电运转时其实会产生微弱磁场,当无数个微型磁场相互影响时,总有几率由量变到质变。
再说得直白点,零八年大地震的当口,雾都医科大学校园内有个把钟头手机打不通。这不是基站被地震震坏的问题,而是所有人一拥而上想抢占基站信道与亲戚朋友家人通话,结果反而造成“卡门”的现象
,就是一堆人站在小门外想要挤进门里去,结果不约而同全卡在门框上了。
“呤………”
三个BAR,大奖!
一千倍,一百万筹码奖金!
赌机一阵狂鸣,下方的长条状吐码口打开,嗙嗙嗙嗙嗙……连着掉下十块长方形的“十万”筹码,这才罢休。
隔了三四台机子的吕二少刚被赌机吞吃掉最后一个筹码,猛捶机子的同时,更是双眼放光地望着杨棠这边。
犹豫了两秒,吕二少终于又凑到杨棠面前,似发善心道:“嘿,兄弟,你赢钱太多了,要不我帮你分担点儿?”
杨棠挑眉道:“怎么讲?”
“不信我?不信你就等着看吧,你几把赌机之间就赢了近两百万,赌场的人是肯定会出面的。”吕二少自觉知道内幕,所以语气自然冲了些。
杨棠不以为意,反而趁机问道:“你确定?对了,你叫什么?”
“我姓吕,在家边行二,应该大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吕哥’或者‘二哥’都好……”吕二少自来熟道,“我跟你说啊兄弟,这偌大的场子能开在京城,说明后台老板根子硬得很,你完全没必要跟赌场方面对着干……”
杨棠闻言好笑道:“这么说,我把筹码匀给你就没事了?”
“当然,我是谁啊?我人送外号‘日蚀百万’,所以拿它这一二百万奖金正常得很,赌场方面根本不敢把我怎样?”吕二少不无得意道。
杨棠听得莞尔,正想接话,旁边凑上来几个人,为首的女人娇叱道:“吕少,赌场是不敢拿你咋样,但扔你出去还是没什么问题……”
“别别别、别呀莲姐!我不过就是跟这位(杨棠:敝姓杨)……杨兄弟开个玩笑而已!”
为首女人莲姐不知是练健美出身还是练举重、铅球之类的强力体育项目,总之她虽不算五大三粗,但体型四肢的模子都趋近于男性化,尤其是她那双手,称之为“蒲扇大手”都不为过。
“不好意思杨先生,我是这里的技术保安部副部长刘莲,刚收到上面通知,这里所有赌机的程序都出了点小问题,所以从现在起,暂时不接受下注,直到等我方修好赌机为止。”刘莲看似公平正义地宣布道,“至于刚才你或其他人赢的奖金仍可去柜台兑换成现金!”
宣布一完,没等杨棠有所异议,周遭的赌客就开始起哄了,尤其是吕二少,他更像是感同身受一样,冲刘莲狂吼道:“我杨兄弟才耍了三五把,凭什么封机器?”
刘莲根本不甩他,淡然道:“上面说程序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不然我们这场子哪天改成一水儿的机器玩法,恐怕大家更信不过了吧?”
这倒是大实话……于赌客而言,荷官作弊,他们还有可能抓到现行,可若是程序作弊,要怎么抓?莫非你还能认识1010不成?相应的,也正是这个原因,赌场方面找不到半点杨棠暗中操控赌机的破绽,因此暂时拿他没甚办法。
趁吕二少领着一帮赌客在那儿起哄,杨棠端着自己的筹码施施然到了骰子赌台前。
与此同时,赌场监控频道内。
“注意、注意……目标到了五号台,把附近的摄像头全都调过去!”
“通知五号台荷官,这把摇个平常点的,别出豹子!”
“收到,荷官已经开始摇了……这把是普通小盘!”
骰子赌台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这位先生,你要买吗?”
荷官主动问了一下杨棠。
杨棠道:“我先观察观察不行啊?”
“当然可以,各位,买定离手,开!”骰盅即刻掀起,荷官唱道,“一二二,五点小!”
赌台周围顿时响起零星的喝彩声,更多赌客则在叹气,也有不吭声的。
各人筹码一一赔付完毕后,荷官又开始摇骰子了:“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骰盅已经扣下,杨棠[鹰眼]一扫,变换了几个问题条件,即知里边是四四三,十一点大。
杨棠正准备下注,吕二少不知什么已经凑了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道:“杨兄弟,你准备下注什么?要不要我帮忙啊?”
杨棠不耐烦道:“我说吕哥,你干嘛缠着我啊?那边没有空位子嘛,你要下注可以去那边啊!”
“我没筹码…”
“把你这身行头抵押了不就有筹码了吗?”杨棠揶揄着出了个馊主意。
吕二少却狂摇头道:“钱是小事,面子是大事,我若是光腚回家,我爹我姐一定打死我!”
“又没让你抵押个干净,只押外套好吧?”
“那也不行,这外套是我姐……总之就是不行啦!”
见两人嘀嘀咕咕始终没下注,荷官忍不住又插嘴道:“二位先生,这把马上开了,下注吗?”
“下!”吕二少说着就欲抢杨棠盘子里的筹码。
“这把不下了,再观察一把!”杨棠说这话的同时,左右手分别钳住了吕二少的左右手腕。
收听着指挥室命令的荷官见杨棠一把不下注二把也不下注,终有点沉不住气,连唱骰都要死不活的:“四四…三,十一点…大!”
骰盅开了,见吕二少有点傻眼,杨棠趁机问:“我说吕哥,刚才这把你该不会想押小吧?”
吕二少梗着脖子,下巴微扬道:“哪有…我是想押大,你非阻止,看看,这不错失赚钱良机了嘛!”
这时,第三把已摇妥,骰盅落实在台面上。
“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杨棠已知盅内是[二三五]十点小(没写错),他直接将“二三五”当作“四三一”,于是在和数“8”那里押了一百块筹码。
回过头,见吕二少正巴巴瞅着他,杨棠不忍心,索性划拉了几十个百元以下面值的筹码给他:“死远点下注,别干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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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都不是蠢人(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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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远点下注,别干扰我!”
“哦…”吕二少委委屈屈地隔空一个位子坐了,学着杨棠在数字“8”押了五十块筹码。
“买定离手,开!”骰盅即刻掀起,荷官唱道,“三五二,十点小!”
围在台子周围的赌客们又是一阵或惊喜或哀叹,甚至有人黯然离开,可就是没有一个中大赔率的。
事实上,骰子赌台有不少大赔率,比如像杨棠和吕二少刚才下注的数字“8”,指的是三个骰子的点数总和,一旦猜中,一赔六,而如果是数字“7”,一旦中了就是一赔十,不同总点数赔率不尽相同,总点数越大或越小,赔率就越高,比如总点数“4”或“17”,都是一赔三十。
见杨棠第一把下注失手,监控频道内立马热闹起来。
“看到了吧,这小子哪是什么高手,一玩正经的就露陷!”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他是在藏拙。”
“对,他一定在藏拙,刚才在赌机那里他连中四把,轻松赢了一百几十万,虽然可以归结为机器的问题,但傻子也知道上了正式赌桌得收敛着点,不然再接二连三大杀四方,就等于找死!”
“什么机器的问题,我看是他这人有问题,不然连中四把,还有是赔率十倍以上的大奖,怎么想都不可能!”
“照你们的意思,这人还有监视下去的必要啰?”
“当然…”
结果这边刚讨论完,杨棠那边却失手了第二把。他押的是“两个二点”,一赔五,结果骰盅开出来,四四五,十三点大,但只有“两个四点(也是一赔五)”,并非“两个二点”!
“靠!”
不仅监控频道里的那些赌场管理开始骂娘,连着跟风两把的吕二少也骂咧起来:“我说杨兄弟,你还能靠点谱不?”
杨棠冲他比了个中指,哂道:“你懂个屁,你大可以不跟呐,又没人逼你!”
吕二少闻言剑眉上挑,人已经半站起来就欲发作,但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竟咧嘴笑了一下,又坐回了位子。
“看来是没吃药…”
杨棠随口吐槽了一句,直接扔了个长方块筹码在“围二”的豹子上,把赌客们都吓了一跳。
荷官也吓了一跳,提醒道:“不好意思先生,本台限注每人一万块!”于是杨棠只好换了个一万的筹码放上去。
“买定离手,开!三个四,豹子,通杀!”
众赌客一片哀叹,唯独本轮没下注的吕二少正冷笑着瞅着杨棠,仿佛已看穿了他在搞什么把戏。
杨棠心下好笑,他之所以惹毛吕二少,就是想让对方看穿他的下一步行动,不然到时候再聚,聊起唱片的时候,吕二少会觉得杨棠心有城府,未必肯帮忙!但现在不同了,吕二少自觉已看穿了杨棠的行为模式,就算今天过后提起在各大永乐超市唱片铺货的事,他也会觉得尽在把握!
于是杨棠又连着下了五六把一万筹码,其间“巧合”地中了一次“两个三点”,一赔五,得了五万,却把一干赌管大咖整得昏昏欲睡,说好的超高赌技?说好的大阵仗呢?
反倒是吕二少在这几把之间,只下注了两次,每次不是下二十就是五十筹码,虽然都输了,却损失不大,非但没使他沮丧,反而眼前一亮;之前吕二少想要发作站起一半又坐下,是因为他突然发现杨棠的语气口吻很想他阿姐每次设计打压其它公司将要得逞时的那种智珠在握;而现在,他是真发现了杨棠下注中的小秘密,完全跟每次开盅的骰点拧着来的,比如骰盅里是“一二三”,那杨棠就会下与“五四三”相关的注,而骰盅里明明是“二二五”,有“两个二点”,他偏下注“两个四点”!
“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随着荷官的提醒,赌客又开始纷纷下注,杨棠也不例外,今次他下了个数字“17”,一万筹码。
一直留意着杨棠举动的吕二少见状,直接从自己可怜的筹码堆中捻出两个五十的筹码,一个混淆视听般地押在数字“5”上,另一个则搁在了数字“4”的框内。
“买定离手,开!一一二,四点小!”
“噎死!!”
吕二少不禁得意地挥舞起了手臂,有压中小的也赌客瞄了一下他的下注,摇头叹道:“中是中了,可惜押得太少!”
的确是太少,总点数“4”一赔三十,押五十赔一千五,并不是什么大钱!可对于吕二少来说,他已然找到了生财之道,区区一把押太少,就当探路好了!
不过兴奋之余,吕二少对杨棠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尼玛哪是人啊,简直就是游戏人间的赌神!有杨棠这样的赌术,还什么钱不钱的,赌场就是他家保险箱啊,想用多少钱直接拿就是了,而他现在故意输钱不过是在往自家保险箱里装钱而已!
与此同时,留意着杨棠所在的五号台的赌管大咖们再也没有了耐性,纷纷各忙各的去了,至于吕二少中的那个一赔三十,别说钱不多,就是满注一万,赔付三十万,大咖们也不会在乎,毕竟吕二少是什么样的货色,他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甭说一赔三十了,就是一赔一百吕二少在这家赌场也撞上过,可那又咋地?最后还不是全还给赌场了。
可就在大咖们不再关注杨棠之时,荷官却摇出了一把“三个三”豹子:“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杨棠看得心头好笑,嘴上却道:“玛德,赢少输多,这都几把了?老子最后下一把,赢不赢都走人了!”说着,他扔了个一万筹码到“三个三”的单独豹子框内,然后把盘子里散乱的筹码码码好,一副“你开盅我闪人”的样子。
对于杨棠这种豹子下注,赌客们和荷官见怪不怪,毕竟他从来到这张赌台就一直这么在下注,从不押大小,众人都习以为常了。唯独暗中留意杨棠的吕二少吃了一惊,将手头所有的筹码捋了捋,包括刚收到的赔付一千五,总共两千零二十,他一咬牙一狠心,也全都压在了“围三”豹子框里。
见状,周围的赌客虽觉有点不对劲,却也没追求跟风,各自押了筹码后,荷官也没太在意杨棠和吕二少同时押围三,直接就开盅了:“买定离手,开!三个三,豹子,通、通……”
“哇塞!”
“靠!”
坐在杨棠和吕二少身边的赌客纷纷激动起来,拍打着两人的肩膀还有后背。
“一赔一百五十都让你们中了,这运气真是好到爆啊!”
赌台后边,荷官的脸一下就绿了,甚至有点摇摇欲坠、翻白眼的意思。不过该赔的钱,一分不少,都赔给了杨棠和吕二少。
待赌管大咖们又把注意力转移回来时,杨棠跟吕二少不约而同地离开了五号赌台,去了筹码柜台换现金。
兑好了现金,杨棠拎着钱箱和吕二少联袂进了内部升降电梯。这电梯会下降到二十八楼的一个会议室,但由于会议室有人把守,因此外人无法坐电梯直上赌场。况且对于楼高五十层的大厦来说,二十八楼这个出口,不管是从上或下突袭都需要一定时间,而有了这段缓冲时间,内部电梯不知会在哪一层坏掉,外来的调查人员也就无法利用了。
离开电梯、拐出会议室,自打进电梯就没吭声的吕二少顿时兴奋起来:“哇喔,今晚真是刺激,我居然能拎着钱离开望海赌场!对了杨兄弟,咱俩要不要去庆祝一下,喝几杯?”
“喝几杯?你就不怕赌场的人找上我们?”杨棠哂道。
“安啦杨兄弟,我们俩赢的钱加起来才三百万多一点,崔家就是再不甘心,也不会拿我们开刀的,否则他家这赌场在京城也开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
“实话跟你说了吧,崔家这赌场的后台是皇帝老儿,这城西南还有一家赌场后台则是晋王爷,两家既打擂也合作敛财……”
“敛财?”
“当然,敛财,敛像我们这样的人的财!”吕二少说得有些绕,但杨棠还是听懂了,“这两家赌场年收入少于一千万又或者官职不够高,它都不让你进!而进去的人,基本都是送菜给赌场,却也能在身家地位相仿的人面前混个脸熟,交换下联系方式什么的。”
杨棠挑眉道:“赌场如此敛财,国家不管?”
“管,怎么不管,但凡有人一掷千金过了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就扣在他脑壳上了,该判刑判刑,该财产充公财产充公!”
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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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绑架(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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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吕二少两人下了两层楼,索性又换了架无人的电梯往地库降去。
电梯内。
吕二少拍着他那只小钱箱道:“杨兄弟,咱们今晚赢了不少,等下去happy怎么样?”
杨棠又是一阵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要happy到啥时候啊?”
“怎么着也得把这些钱散干净吧…”
“你我两下加起来三百万华币,散干净!?”
不得不说,虽然杨棠如今已不缺钱不缺房不缺车,甚至能算得上亿万富豪,但他还是吊丝思维,或者说穷人思维,典型的把钱看得比命重要;而吕二少这种人恰好相反,他的命一生下来就是享福的,所以“命”又或者“享受”、比钱重要。
当然,究竟是钱比命重要还是命比钱重要,这两种观点都属于正常人的理念之争,偏生吕二少不同,他的思维已经突破这样那样的极限,达到败家的程度了。
怎么个败家法呢?
老实说,除了今天跟风赢了三十万之外,号称“日蚀百万”的吕二少以前在望海赌场不是没赢过钱,只是次数很少而已!
照理说,输多赢少反复循环,吕二少早该看清赌博的本质了,但看清了赌博的本质他还是爱赌,每天按部就班雷打不动兑一百万筹码参赌。赢了提钱走人,呼朋唤友去别的娱乐场当善财童子;输了死皮赖脸,也不多换些新筹码,只找阿猫阿狗蹭着赌些小钱,直至赌场关门才走人!
值得一提的是,每天一百万定额,这是个很好的克制习惯,但赢钱就做善财童子又算怎么回事?要知道,某人某天在路上捡到一个钱包,包里有十万块钱。正常人的心态可能会把这钱物归原主或交派出所或自己留着用,这都无可厚非!
如果是留着自用,正常思维大概是计划一下,身边缺什么东西,用这钱去买补上;又或者拿去投资,让钱生钱,这就是所谓的“合该老天爷让他发财”!
但若换了吸.毒的瘾君子们得了这十万块,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呼朋唤友去最好的酒店开一个总统套房,通宵狂欢作乐,短短几天就把这些钱花个精光,毫无长期规划可言,基本上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货色。
事实上,吕二少就有点这种意思……只不过他家里的产业实在大得够可以的,经得起他这样折腾!
可惜杨棠不喜这样的折腾,若非唱片的事还有求于吕二少,他恐怕早已拂袖而去。
眼瞅着电梯快到地库了,吕二少颇不耐烦道:“杨,happy……你到底去不去啊?”
杨棠挑眉道:“有什么好happy的?我不喜欢人多!”
“呃……那这样,我请你去我家喝酒吃肉,就我们俩,怎样?”
杨棠闻言,终于意识到吕二少非要伙上他不是光happy那么简单:“OK,就咱俩,去你家喝酒吃肉!”
吕二少原本阴着的脸子立马笑逐颜开,同时伸出巴掌:“得叻,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吕立鑫!”
同他握了握手:“杨棠!”
握手时,吕立鑫还摩挲了两下,大惊小怪道:“哇靠,你的手好滑诶,比我姐还滑,怎么保养的?”
杨棠眼神一冷,五指微微施力收缩,“哎哟”,吕立鑫立刻痛叫起来,放开了手。
“我去,我姐的手劲就够大了,你的手劲比我姐还大……”
杨棠没好气道:“吕(吕立鑫:叫我吕哥或者阿鑫)……阿鑫啊,你姐是女人好不好?拿我跟她比力气,有意思么?”
“嘁~~那是你没见过我姐,她哪是女人啊,简直就一母夜叉!”吕立鑫随口吐槽道。
杨棠:“……”
幸好电梯到了楼层,“叮”一声门开,倒也避免了尴尬。
转进地库,杨棠想去取车时才省起他貌似坐田太华的车来的,索性编了条短信发给田太华,说明已搭上吕立鑫、先走一步云云。
之后,杨棠上了吕立鑫的法拉利,一溜烟出了望海大厦地库。
………
望海大厦斜对面一间酒店大厦的高层套房内。
“老五,目标和另外一个男的已经驱车离开了望海,你们那边留心观察…”
“收到!”
两分钟后,老五有了回音:“三哥三哥,目标没去三里屯,也没上回吕家院的高架。”
“收到……这么说目标今晚肯定会回盘山别墅区啰?老六…”
“在!”
“你们盘山那边有几个人?”
“五个…”
“车呢?”
“两辆,都四驱越野!”
“很好,那就用C计划吧,务必把目标劫下来,其他人可以干掉!”
“明白。”
******
与此同时,望海赌场技术研究室内正重复播放着杨棠的每一把下注,数名赌管大咖总算发现了吕立鑫发现的那个杨棠放水的下注规律。
“这么说,那个姓杨的小子还真是个赌术高手啰?”一抹略带柔媚的女声在通讯频道内响起,语气却冷冽得可以。
“肖董,以目前的录像分析,似乎还真是如此,只是姓杨的在赌机那里赢的四把钱,我们始终没有分析出头绪……”
“什么意思?莫非一点破绽都没有吗?难道姓杨的真能与赌机沟通,知道哪把出奖?”女声肖董冷笑不已。
这时,全球赌博排名第九十九位的段擎宇力挺之前那位赌管的分析:“照视频看,赌机那段的确没甚可疑,肖董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以请示崔总……”
“哼!”
******
二十分钟后,盘山山脚。
开着法拉利一路狂飙至此的吕立鑫终于放慢了车速。
杨棠向车窗外有昏暗路灯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奇道:“这里是……”
“再往上就是盘山别墅区了,京城真正的富太太阔小三们的聚集地,所以我在这儿也了幢别墅,时不时就偷腥吃一口!”吕立鑫不无得意道,“你是不知道,这里的妞都是极品,在床上老会侍候人了……”
杨棠翻白眼道:“你就不怕小三们的男人知道你偷腥,怀恨在心,找人做了你?”
吕立鑫瞪眼道:“借他们个胆儿……再说了,我找的都是那种男方背景硬不过咱吕家,女方又骚包主动的那种,你情我愿的,上完就完,法院都管不了,男方还想管呐?不吃饱了撑的吗?”
杨棠心说这世上还真有那种吃饱了撑的人,但嘴上却懒得多辩什么,只道:“那要是衙内的小三呢?”
“不可能…衙内的小三根本不敢这么招摇住到盘山别墅区来……”
“也对,这小区大部份都是小三,八卦能力肯定很强,万一衙内的小三哪句话应对得不是地方露了馅,那衙内家里边可就要连带着遭殃了!”
杨棠在副座上碎碎念着,“吱嘎”,已经开上山道的吕立鑫突然踩了刹车。
“怎么了?”
吕立鑫迟疑了一下,指向前方道:“有车靠路边,太奇怪了!”
实际上杨棠也注意到前方十几米处有辆车靠在路边,打着应急双闪灯。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是这山道其实是单车道,仅有供两辆私家轿车小心翼翼对错而过的宽度,现在一辆坏车停前面,不知要怎样才能过去。
吕立鑫降下车窗冲前车吼:“喂,能再把车往边上挪点嘛,过不去啊!”
正站在车头旁装模作样检查什么的两个人之一随口应了一声,那俩都戴着只露眼睛的毛线头套的家伙齐齐上车,光了双闪,倒着车向吕立鑫的法拉利逼来。
吕立鑫愕道:“什么牠妈意思啊?”
杨棠却道:“不对劲…”
话音未落,法拉利后方也有车头灯光照来,另一辆车从后边同时进行,也在逼向法拉利。
杨棠当机立断:“前后都有人,来者不善,咱们赶紧下车钻林子吧!”法拉利钻路两旁的林子很困难,但人要灵活容易多了。
吕立鑫显然很少碰上这样的场面,因此处理起来比较迟钝,并未第一时间弃车逃跑,结果等到前后车将他的法拉利夹在中间时,他才有一丝追悔莫及。
前后两车上总共下来五名戴毛线头套的匪徒,有两个端着仿格洛克手枪,另三个一手砍刀一手铁锤。其中一个持枪匪徒凑到驾驶位窗边,示意吕立鑫下车。
吕立鑫打了个哆嗦,摇着脑袋不肯。
匪徒们相互看了一眼,眼角都泛起了笑意,不肯最好了,可以当场给点颜色看看,免得接下来不老实。于是换了两个拿铁锤的匪徒到车窗边,挥起锤子你一锤来我一锤,三两下就将车窗玻璃砸了个稀烂,有不少玻璃碴子飞溅到吕立鑫身上,还把他的皮肤划出了血口子,吓得他腿都软了,只得乖乖下车。
“你,还有你,给我滚下来……”
待把吕立鑫捆结实了,其中一个持枪匪徒又将枪口对准了副座上似乎已经吓呆的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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