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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4章 借刀杀人,虎归山林
我呢陈来到了秦唐。
萧伍亲自回燕市去请哦呢陈,在和哦呢陈面谈了两个小时后,哦呢陈长叹一声,说了一句:“夏想此人,有时铁面无sī,有时又很有人情味,让人难以琢磨。但不管怎样,他对小茉小1ì确实仁至义尽了,我帮他一次!”
哦呢陈当即动身随萧伍前来秦唐~相关手续已经办妥,实际上哦呢陈有人身〖自〗由,没人监视他的居住~不过他也向萧伍提出了交换条件,就是让夏想保护金银茉1ì一辈子,萧伍没有请示夏想就一口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夏想的为人,其实在他心里,也认定就算没有哦呢陈出马,夏想也会主动肩负起照顾金银茉1ì的重任。
萧伍和哦呢陈还没有赶到秦唐的时候,就出事了,刚过京城,就接到了徐子棋的电话。
“萧伍,小葵不见了。”徐子棋知道萧伍和夏〖书〗记的关系,一些不便夏〖书〗记1ù面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萧伍一手处理。
小葵的意外失踪,也是徐子棋偶然现的。他去政府办办点事情,路过行政处的时候,现小葵不在,心想小葵刚上班不久,还是临时工,怎么就不能踏实地呆在办公室?因为行政处杂事比较多,领导会随时有事使唤。
徐子棋因为和粱秋睿关系不错,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粱秋睿也说过让他照顾小葵一二,他就放在了心上。
徐子棋有点生气,就推门进去问小葵的去向。
徐大秘现身行政处,行政处的人慌乱一团,主要是作为秦唐第一秘,徐子棋的身份很显赫,在下面的人的眼就有高不可攀的感觉。
一问才知道,小葵今天上班了,间接到了一个电话,匆匆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徐子棋也没多想办完事情后回到了市委这边,上楼的时候遇到了粱秋睿,说笑几句,然后就提到了小葵。粱秋睿一听却脸sè一变:“小葵不会乱出去的,她最近很听话,肯定有什么意外生了。”
急忙打了小葵的电话却提示关机。粱秋睿又急忙打了小葵弟弟小木的电话,结果小木说他的手机丢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小葵说…………
粱秋睿联想到小葵最近总是提心吊胆,说是张晨芳见她一次骂她一次,还威胁要再收拾她,他也没有当一回事,现在看来,小葵说不定被人骗出去了。
还有再想到马匀最近老实了许多,以粱秋睿对马匀的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善罢干休之心心就忽然闪过不祥的预感。
“小葵可能出事了!”粱秋睿将徐子棋拉到了办公室,将他刚才的分析说子出来。
“啊?”徐子棋惊呆了,夏〖书〗记不在,粱秋睿不便出面,保护小葵周全的重任就完全落到了他的肩上。
想了一想,他打消了打电话给黄得益的念头更没有打电话向夏想请示一什么事情都请示领导,不但不会显得你对领导忠心,反而显得你无能而是直接打给了萧伍。
萧伍到底比徐子棋经验丰富,冷静一想:“徐秘书,你到门卫处问问小葵的去向去保卫处调一下录象,看她是不是上车走了,再让黄局查一下小葵手机的通信纪录,看她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来。如果是熟人的号,就定位一下打出电话的位置。”
徐子棋一听就十分佩服萧伍的思路,才知道果然和萧伍相比有不小的差距就急忙按照萧伍所说的去做,结果一查还真查到了什么一小葵出了市委大院的门口之后,上了一辆别克车。一查牌照车主是马匀。
徐子棋立刻将情况告诉了萧伍。
萧伍留在秦唐的人手不多,因为一部分留在燕市一部分还在天泽,还有几人跟在身边,现在人手严重短缺,只能吩咐秦唐的手下尽快去查,再催促司机开快一些。
一直眯着眼睛的哦呢陈猛然睁开了眼睛,气定神闲地问道:“老贼也在秦唐?”
得到萧伍肯定的答复后,又问:,“知道他的电话吗?”
萧伍翻了翻手机,找到了老贼的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哦呢陈。哦呢陈深吸了一口气,拨出了号码。
电话一打就通,里面传来老贼大大咧咧的声音:“哪位?我正在忙着吃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贼,是我……”哦呢陈的声音十分低沉,或许是想起了以前前呼后拥的风光,他的呼吸蓦然之间有点急促。
“谁?”老贼一下没有听出来哦呢陈的声音,“你***是谁?报名字,要不我挂电话了。”
也不怪老贼没反应过来,因为对外公开的消息是,哦呢陈还在里面关着,任谁也不会想到其实他已经出来了。
“我说,你听,别一惊一乍。”哦呢陈也没生气,以前老贼哪敢冲他大呼小叫,但现在他的心境平和多了,形势比人强。他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一些……,我是陈阿!”
“啊?”老贼还是惊叫出声,然后传来一阵哐当的杂乱声,显然是什么东西打碎了,“陈,陈,陈……”
“不要说!”哦呢陈制止了老贼说出他名字的冒失举动,又强调了一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宜外传。”
老贼终手清醒了下来:“好的,陈,陈老板。”过了一会儿声音才又重新响起,而且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显然他远离了人群,“陈总,现在没人了……您出来了?”
“出来了。”哦呢陈淡淡地说道,“不要问太多了,我两个小时后到秦唐,到时见面再说。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做…………”
哦呢陈余威仍在,直接以命令的口ěn吩咐老贼去查实小葵的去向,不给老贼犹豫的机会。
到底是哦呢陈深谙用人之道,也难怪他当年建立了庞大的帝国,几句话一说,老贼在他的攻势之下,再次顺从摆在了手下的位置,立刻答应了:“是,陈总,我马上去办。”
“不要让别人现了你。”哦呢陈多交待了一句,又问,“在秦唐,有多少以前的兄弟?”
“我能联系上的大概有二三十个。”
“都联系一下,先别说我出来了,就以你的名义来一次聚会,联系好之后告诉我,我再告诉你地点。”哦呢陈别看坐了几年牢,但威势作出来,还是有一股盛气凌人的威严,“还有,尽可能联系去了外地的兄弟,越多越好,老贼,你是我最忠心的手下,我们东山再起之后,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几句话说得老贼热血沸腾,他在牛林广的手下混饭吃,根本连牛林广的背影都见不到,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头目。现在哦呢陈回来了,重出江湖,看样子要在秦唐掀起腥风血雨了,他如果办事得利的话,有可能会成为仅次于陈总的第一人,类似于诸葛霸道在牛林广眼的地位。
老贼〖兴〗奋了,jī动了,立刻按照哦呢陈的吩咐照办。
打完电话,哦呢陈将手机还给萧伍,又微微闭上眼睛,感叹地说道:“夏〖书〗记借刀杀人,我这把钝刀磨快之后,就算不能把牛林广斩落马上,但斩掉他的左膀右臂还是没有问题的。我这把老骨头,也枰算扔在秦唐了。”
萧伍没有接话,哦呢陈的沧桑和感慨他体会不了,他现在只是一腔热血满心jī动,渴望再和郎市一样,来一次血与火的对撞。不过他对哦呢陈的沉稳和权势还是十分佩服,虎落平阳也终究是老虎,一旦放虎归山,还会有虎啸山林之时。
萧伍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了严小时:“严总,麻烦你派人护送陈茉陈1ì来秦唐。”
严小时想岔了,大惊:“夏想要干什么?想金屋藏jia?他一下要两个,身体吃得消?”
严小时说话太直接,萧伍都不好意思了:,“不是,严总你想偏了,是另外有事。”
“不说什么事,我不管。”严小时吃醋了。
萧伍无奈,他拿严小时没有办法:“是陈总来秦唐了,人家父女团聚是好事,你就不能成*人之美?”
“啊?你不早说,我马上安排。”严小时才放心了,转忧为喜。
哦呢陈没有说话,心还是无限感慨,也正是夏想对金银茉1ì关怀得无微不至,才让他决定铤而走险,反正最后的风烛残年了,死在阵前,总比窝囊地死在监狱里强上百倍。
其实哦呢陈心一直不服,因为他在郎市最辉煌的时候,本想大展手脚,却被夏想压制得束手束脚,十分憋屈。因此他就渴望在秦唐最后燃烧一次,因为他的骨子里还是黑吃黑的血xìng,还是希望杀伐果断,快意恩仇当年洗白之后,成了明绅士,已经消磨了太多的斗志。
电话响子,是老贼的来电。老贼汇报了三件事情,一是证实了马匀带走了小葵,并且查到了具体落脚点,二是联系上了在秦唐的几十位兄弟,三是几十兄弟分别在联系分散在各地的兄弟,初步统计最少能联系百十人左右。
哦呢陈只“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股久违的jī情又重新回到了〖体〗内,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诗:“为人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窗外,大片大片的雪ua下个不停,哦呢陈看着前面遥遥在望的秦唐,从心出一声呐喊:“秦唐,我来了!”
第1155章 希望也有,路不好走
夏想见到吴老爷子的时候,京城的雪也下了厚厚的一层。
路上,他还接到了连若菡的电话,说是美国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近期就会回国。也确实是该回来了,快过年了,国人重团聚,尤其是春节。oo9年的春节,夏想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同时再规划一下未来的前景。此次决定倒向家族势力,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因为他也看了出来,在他成为封疆大吏之前,心目的蓝图和理想,只能深深地埋藏心底,说都不要说出来,否则别说前途远大了,有可能立刻遭受灭顶之灾。
在没有足够的舞台之前,谁都是无名小卒,谁都会小心做人。历史证明,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就空喊大话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下了车,夏想步行前进,片刻之间,雪ua已经在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天地之间苍茫一片,掩盖了全部的〖真〗实的一面。嗯想也是,大雪将整个世界都伪装起来,只有雪化之后,才知道谁是黑是白,是方是圆。
就是现在平民势力的一系,或是家族势力,谁敢说自己阵营之没有对方的人?或者说有意志不坚定左右摇摆的坚力量?
在黑与白之间,总会有一大片灰sè地带,既是缓冲,又是必须的存在。
平常的时候,老爷子冬天就回吴家大院,今年却不同,他还住在连若范的别墅,或许是住惯的缘故,不想动了。人老了,就会眷恋许多东西。
夏想踏雪而行拒绝了彭永为他打伞,大雪落在脖子里,格外清凉也让他的头脑十分清醒。
敲门进去,吴老爷子正围着火炉烤手、其实别墅里暖气很足,温暖如春,老爷子却偏爱火炉,非让人专门做了一座火炉放在客厅正,炭火正旺,上面还烧着开水,吱吱直响一瞬间就让夏想犹如回到童年的感觉。
“来得正好。”老爷子一见夏想,就和颜悦sè地笑了,“我烤了几个红薯,正愁没人陪我吃,你来了,就得尝尝我的手艺。”
夏想哑然失笑:“我来就被抓子壮丁,而且不好吃的话,肯定还得说好吃。”
老爷子哈哈大笑:“尊老爱幼是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一把年纪了还亲自动手烤红薯,你还好意思说不好吃?”
也是,有多少人别说能吃上老爷子亲自烤的红薯了,就是他老人家的一杯凉茶,天下不知有多少副省级官员趋之若鹜,想喝一口都不得其门而入。
“下雪天,留客天今天别走了,小夏,好好陪我喝两杯。”老爷子喜欢清静,身边没多少伺候的人,平常也就是警卫、司机和医护人员随行,还有厨师。老爷子的生活秘书王东永巫岁左右平常不离老爷了左右,但今天也没在。
“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就都给别人放了假。”老爷子笑眯眯的表情,透1ù出的是沧桑和睿智,“刚刚远曲和我通过电话了,他说你向他敬茶了,我就知道你该和我一起喝一杯了。”
吴老爷子是何许人也?看似如老农一样围着火炉煮茶烤红薯,其实天下大事无不在心平,夏想最是佩服老爷子的淡定从容以及他几近看透世事看穿人心的睿智。
不多时,厨师上了火锅和小菜上了酒,然后退下,老爷子身子倒是硬朗,非要大开大门和夏想在客厅对饮。看院飞雪飘舞,北风呼啸,老爷子和夏想一老一少,围着火炉吃火锅,倒是别有情调。
北风夹杂着雪ua扑面而来,飘落在火锅里面,顷刻化成了汤水。上好的羔羊肉,放在煮得滚开的铜制火锅之一涮,香nèn可口,肉香四溢,夏想也是胃口大开。
雪落有声,飒飒直响,一老一少却沉默了半响,喝了小半瓶酒之后,老爷子才缓慢地开口了:“小夏,秦唐的路,不太好走,雪大路滑,你要小心了。”
“章国伟确实很有手腕,能在秦唐一直不倒,确实也不简单。”夏想很想知道章国伟的后台到底是谁。
老爷子听出了他的疑问,却不正面作答:“你有后台,别人也有,在这种情况下,比拼就是政治智慧和手腕了。小夏,别想太多,如果你有把柄落在对右手,对方也可以打得你翻不了身。同样,你也可以让对方没有退路。你现在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记住一点,把事情做到明处。
言外之意的告诫就是,和章国伟之间的较量,是政治较量,是权力之争,比拼的是政治智慧和政治手腕,除此之外,不要背后耍yīn谋诡计。
“秦唐还有一个牛林广……,复想也想知道牛林广的来历。
“牛林广是一杆枪,威力的大小,全在握枪的手。”老爷子轻轻抿了一口酒,“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知道了,顾虑一多,就显示不出真本领了。我还是要批评你一句,小夏,你在秦唐的步子,走得有点过于平稳了。”
夏想就算头上贴了家族势力的标签,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家族出身,不是从小就飞扬跋扈的官二代或太子党,在xìng格上还是有太多的稳求进的一面。他可比不上梅升平或吴才洋,一出生就有庞大的背景。
一个人的成长的环境决定了xìng格的许多因素,以后就算有所改变,也会保留许多根深蒂固的东西。况且在秦唐,确实遇到的阻力太大,许多是想象不到的困难。
比如刘杰晖竟然直接不将常委会的决策放在眼里,不通过胡书扬和叶凡的任命。再比如章国伟行事圆滑,事事光明伟大,虽然躲在背后屡屡暗下黑手,但就是让人抓不住他的把柄。
以夏想岁的年龄,现在能在秦唐初步站稳,已经实属不易了。
当然,吴老爷子的批评也是爱之深恨之切,必须承认,以现在夏想对秦唐的掌握力度,也会影响他到高配常委的顺利通过,因为他目前作为市委〖书〗记都无法顺利掌握秦唐的大局,就会让反对者以此为由,质疑他的能力。
资历浅,再没有足够的服众的能力,高配常委一事,估计阻力还会很大。而且四大家族联手的话,邱家和梅家还好说,吴家更不用说,最主要是的付家,以付先锋的为人,不提条件就不是他了。
主要还有万一〖总〗理拍板反对,总〖书〗记再不表态支持,路子就堵死子。关远曲再是接班人,就算他真正掌权之后,想要树立起个人权威,削弱上任的影响力,不经过三五时间年无法做到。
夏想很清楚,他答应了倒向家族势力,其实一系列的难题才刚刚开始。好在他从来不是畏惧艰难之人,在官场之上,没有艰难也不可能,最高人就一人,政治局常委才口人,而政治局委员也不到主人,全国几十万处级干部,到了厅级就锐减为十几万,而到了副省和省级,就让百分之七八十的厅级干部,止步于门前。
章国伟想要的是巩固权力,不肯放手既得的利益,他想要的是掌控大局,树立〖书〗记的权威,历练在〖书〗记一任上的用人和主持全面工作的能力,必然有冲突和矛盾,如何圆满地解决矛盾化解冲突,并且收服章国伟,是他在秦唐一任上的最大难题。
也是必须克服的难瓿炉火越烧越旺,酒越喝越热,火锅越吃越香,老爷子的脸sè就越来越红,他又小小地喝了一杯:“燕省省委班子的调整,估计到年后会有个章程出来,你也不用过多操心了。晚上才洋会回来吃饭,你和他碰个面,说说话。不过有一点,付家那边,你得自己1ù个面。”
夏想也早就想好了要亲自和付先锋谈一谈,不事先说好条件,他对付先锋是否全力支井他,也不放心。事关正厅到副省的跨越,重之重,必须慎之又慎,丝毫不能马虎。
机会错过,也许要等上三五年之久。官场人,在升迁面前,谁不是只争朝夕?
晚上吴才洋回来后,夏想、吴才洋和吴老爷子,三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常饭。对于高配常委一事,吴才洋倒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难度不小,但也有希望。”就闭口不谈了,不过在后来谈话,倒是不时提到关远曲。
夏想至此算是完全明白了,关远曲和家族势力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毫无疑问,关〖主〗席是家族势力的坚定支持者。
吴才洋话不多,既是在夏想面前保持长辈的风范,又要维护组部部长的权威,还有一点,他和夏想之间的隔阂没那么容易一笑置之,尤其是他现在位高权重,权力越大,人的自信心就越膨胀,面子就越得板起来。
不过据夏想猜测,还有一点原因是,吴才洋在吴老爷子面前,总有压力,还不如他和吴老爷子相处融洽。
一夜大雪,京城银装素裹,掩盖了许多灯红酒绿,也掩盖了更多的人间悲欢。京城千家万户的悲欢离合和夏想无关,而秦唐,也是下了一夜的大雪,同时生了许多悲欢之事,其有一件,却和他有着切身的关系哦呢陈初到秦唐,就伸了伸胳膊踢了踢tuǐ,大展身手!
第1156章 杀伐果断,绝不手软
第56章杀伐果断,绝不手软
萧伍和哦呢陈赶到秦唐的时候,雪下了半尺厚,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二人一刻也没停留,直奔老贼所说的地点而去,萧伍还留了一个心眼,有点不相信老贼会说实话,哦呢陈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老贼这个人,他说假话,我从他说话的快慢上都可以听出来”
一想也是,如果没有一套用人之道,哦呢陈当年能威风八面在郎市横行数年?
萧伍汇聚了所有的力量,大概有十几个人左右,他觉得不够,为了安全起见,想通知黄得益,哦呢陈摆手说道:“萧伍,你请我来,是让我坐镇还是给你打下手?”
萧伍一时语塞,也是,是他出的主意要请哦呢陈来坐镇指挥,现在他又有点不太相信哦呢陈的判断,有点说不过去,就说:“我是担心小葵万一被人污辱了,没法向梁秘书长和夏书记交待,毕竟动小葵就相当于不给夏书记面子。”
“对方暂时不会对小葵怎么样,他们要的不是小葵的身体,肯定另有所图。”哦呢陈十分笃定地说道,“你先带人过去和对方交涉,先稳住对方,我先和老贼会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萧伍答应了,和哦呢陈分头行动。
……小葵被马匀带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别墅是马匀担任区分局副局长时,开商赠送的。和哦呢陈所料不差的是,将小葵抓来是马匀的手笔,他在酒后被张晨芳几句话挑起了怒火,就自告奋勇绑了小葵,至于什么后果什么麻烦,他酒后冲动,早就抛到了脑后。
也是为了讨好张晨芳,张晨芳在天实业比马匀的位置高多了。
因为张晨芳对小葵恨之入骨,正是因为小葵的原因,吕振洋才被夏想就地免职,而且她还被拘留了几天,丢尽了脸。
昨天赫咨谓请张晨芳和吕振洋、马匀吃饭,席间说到了被三地警方带走诸葛霸道和汤大少一事,赫咨谓怒不可遏地说牛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早晚会讨还一个公道。
张晨芳更是气急败坏地说起吕振洋在饭店被夏想的人暴打了一顿,直到今天吕振洋还是乌眼青,身上还有伤痕。
几人说起夏想,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马匀则不说话,低头喝闷酒,不一会儿就喝了有七八分醉,一摔杯子说道:“**,给我一把枪,我崩了夏想,大不了一命还一命。他一死秦唐就天下太平了。”
倒把赫咨谓吓了一跳,枪杀市委书记可是震惊全国的大事,天下太平?秦唐肯定得天翻地覆,得底朝天不可。别说章国伟得倒台,牛林广得完蛋,就是在座的各位,一个也跑不了。
他就忙引导马匀,教导他要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如果枪能解决所有问题,世界早就太平了。讲了一通大道理,见马匀还是脸红脖子粗,他就知道对牛弹琴了,还真怕马匀办什么傻事,就说了一句:“夏书记敲打牛总身边的人,我们要为牛总分忧,可以敲打他身边的人。”
一句话点醒了马匀,马匀一拍桌子:“就是小葵那个臭丫头害了我。”
张晨芳一听小葵,也是火冒三丈:“我真想再打她几十个耳光,拿我的鞋底子抽她。”
赫咨谓见火候已到,起身告辞,心里还有点看不起马匀和张晨芳,挺大的人了,没别的本事,就会找一个小丫头出气,真够没出息的。
赫咨谓一走,马匀和张晨芳、吕振洋继续喝酒,越喝越多,越喝越火,最后马匀架不住张晨芳的鼓动,就去绑了小葵。
马匀始终觉得如果不是小葵临时反悔,他早就拿住了夏想的把柄,亏了他当初还给了她几千元让她买了摄像机,都成了肉包子打狗了。
将小葵绑到别墅之后,马匀仗着酒劲上涌,就想**小葵,却被张晨芳制止了。张晨芳清楚绑了小葵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犯罪行为,夏想肯定会揪住不放。说不定连她和吕振洋也会牵连在内,她要的是解气,是借收拾小葵给夏想上眼药,而不是竖靶子让夏想开枪。
小葵吓得不行,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话都说不出来。
张晨芳一脸狞笑,叉着腰站在小葵面前:“臭丫头,你还得落到我手,赶紧向我磕头认错,我也许会大慈悲放你一马,否则今天你拿鞋底子抽你的脸。”
小葵不肯磕头,张晨芳就按着小葵跪在她的面前,强迫小葵给她一连磕了o几个头,头上都碰出了一个大包,流了血还不肯罢休。后来吕振洋看不下去了,让张晨芳住手,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小葵对面,和颜悦色地问小葵:“小葵,你和夏书记有没有睡在一起?”
“小葵,夏书记有没有和你生性关系?”
“小葵,如果你能拍下你和夏书记上床的照片,我给你o万,不,5o万,还送一栋别墅。”
“小葵……”
小葵再没有政治头脑也知道对方还是想利用她陷害夏书记,坚决不肯,僵持了快一个小时,吕振洋撕下了伪装:“小葵,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一会儿马匀可要**你了,你好好的名声就毁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吕振洋和马匀耳语几句,马匀嘿嘿一阵奸笑,抓住小葵就往房间拖,小葵誓死不从,还一脚踢在了马匀的裆部,马匀巨痛难忍,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缓过劲儿之后暴怒,接连打了小葵数个耳光,打得小葵披头散,鲜血直流。
小葵的鲜血也激起了张晨芳的狠劲儿,她说到做到,拿起鞋底子也要打小葵,却没打,正打在小葵的肩膀上,她更怒了,正要准备再动手的时候,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别墅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一辆重型卡车直接撞破了别墅的铁门,将别墅的围墙撞了一个大洞,轰隆一声冲了进来。车没停稳,就从车上下来一群人,个个手持铁棍,身穿青一色的黑衣,戴一模一样的墨镜,杀气腾腾地破门而入。
当前一人直接冲到张晨芳面前,二话不说抢过张晨芳手的鞋,轮圆了胳膊朝张晨芳的脸上,接连打了四五下。
又快又狠,在张晨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本来肥胖的双脸,片刻之间肿大如猪头
张晨芳被打晕了,愣了足足五秒钟,正要质问对方是谁,对方却一言不,一摆手,就有两个人过来,一左一右将张晨芳架起,不由分说将她的裤子脱下——由于是冬天,里面还穿了厚厚的秋裤——她吓得大喊:“**了,杀人了”
刚喊了一声,一个臭裤子就塞到了嘴里,然后双手被绑到了背后,又被人扒了秋裤只剩下红色的内裤,被人架到了外面,绑了双腿和双手,直接扔到了雪地里。
可惜肥如猪的张晨芳趴在雪地里,大红内裤衬托在洁白的雪地里,是惊心动魄的一抹红,只是没有一点性感,肥大如猪后座的臀部反倒令人作呕
有人恶作剧,又伸手在张晨芳的胸前摸了半天,将她的xing罩也摘了下来,居然也是大红的。然后被人扔到了树上,红白相间,大红奶罩高高挂
吕振洋也吓傻了,他看了出来对方肯定不是警察,刚想问“你们是什么人?”话未开口,就被人直接用胶带纸封了嘴,然后又一拳打了肚子,痛得弯了腰,然后又被人蒙了眼,绑了手脚,又扒了裤子,和张晨芳一样的下场,被扔到了雪地里。
一对同病相怜的苦命鸳鸯,在雪地**同用一招屁股朝天势,完美地诠释了有难同当的狗男女的真谛
只不过一人嘴里塞的是臭袜子,一人嘴里塞的是洗脚布,把张晨芳和吕振洋熏得差点没有昏过去。
再说马匀,他毕竟是公安出身,一见势头不对,就想跳窗逃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人多势众,打不过就跑就是光棍守则,没想到刚推开窗户,一探头,就见一根棍子迎头打来,躲闪不及,正面门。
一棍就把马匀打得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真真正正的一记闷棍,脑袋嗡嗡直响,再一摸脑门,全是血。
马匀怒了,伸手从身上摸枪,**,拼了——他酒劲还没有过去,心想打死一个赚一个,打死两个赚一双,没想到手刚伸出,一只脚无巧不巧正好踩在手上,疼得他脸都变了形。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枪掉在外面,也没有捡,反而过来一人,拿起相机对着他拍个不停,拍了一气之后,就由两人把他抬了起来。
再看小葵已经被人带出了别墅,还有人在楼上翻腾半天,将他的房证和保险柜都搬了下来,为者手持一把锋利的薄刀,二话不说在他的手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注,威胁他说:“密码多少,赶紧的,否则下一刀就是动脉了。”
马匀平常挺嚣张,但遇到硬茬也知道保命要紧,就说出了密码,嘴上还说:“朋友,误会,肯定是误会。我是牛林广的手下,你们如果是秦唐人,不可能不知道牛大宝,对不?朋友,有话好好说,求财还是求路?”
马匀还以为可以谈谈,还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狠绝根本就是不留后路的做法
……哦呢陈初到秦唐,就杀伐果断,帮了夏想一个小忙,送了夏想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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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7章 配合默契,化解难题
“我们是京城人,小葵是我们老大的女朋友,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明白没有?今天就是要给你长个教训!”话一说完,对方的刀子一下穿透了马匀的手掌,将马匀的右手钉在了桌子上。
马匀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狠,一声惨叫,差点疼得闭过气去。
保险箱里全现金和存折,粗略一点,少说有上百万之多,对方也不拿钱,全部拍照取证。来得快也去得快,自始至终没说几句话,带走小葵之后,转眼走得一干二净。
……一喜,大雪未停。
天一亮,夏想就打算从京城动身返回秦唐,不料还没动身,就又接到了蒋雪松的电话,提出和他一见。值此关键时刻,作为政治局委员,蒋雪松也有关键的一票,再说他和蒋雪松关系也算维持得不错,就急忙赴约了。
和蒋雪松的会面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最后握手言别。蒋雪松找他有两层意思,一是秦唐市委〖书〗记高配省委常委之事,蒋雪松含蓄地表示是支持的态度,另一层意思是托夏想代向曹永国问好,还说怀念在西省和曹永国共事的时光,又看似无意地点了几个人的名字。
夏想会意子,蒋雪松在西省,有他惦念的亲信。
又谈到了京城和秦唐之间的经济合作,也确实,京城和秦唐之间经济互补的地方很多,京津产业大转移,秦唐是选地之一,现在两地的经济联系非常密切,也确实存在着会谈的必要。
夏想粗略一想,不知不觉间,他认识的〖〗央政治局委员就已经有了数人了,吴才洋先不用说,蒋雪松算是一个,关远曲也是一个,〖总〗理认识归认识”但他和〖总〗理之间,接触太少,了解也流于表面。
但即使如此,能和两三名政治局委员说上话,也足够让他自豪了。
而且他也清楚,下届之后,古秋实、郑盛、宋朝度、陈风,都有望进入政治局,到时,他在政治局之的支持力量,已经不容小觑了。
前景似乎不错,但眼下,却依然还是道路曲折。
夏想还不知道秦唐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对整个局势产生了微妙的变故,他还想在琢磨着怎么和老古说明他的选择,怎么化解刘杰晖的难题”怎么和付先锋开口谈条件,然后,宋一凡忽然打来了电话,说她感冒了,还说没事,不用他来看望她”她快好了,就是打个电话随便说一说。
女孩子的心思,夏想要是不懂,他就不是夏想了,正好人在京城”没说的,急忙驱车去了北大,看望了宋一凡。
宋一凡确实得了重感冒,人比黄ua瘦,小脸憔悴得让人心疼。夏想给她买了药,又请了医生“宋一凡现在自己租了一室一厅”房间收拾得tǐng温馨,夏想就陪她吃了午饭。
上次意乱情mí事件之后,两人再见面之时”都避而不谈,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层。宋一凡的xìng子和古玉有相似之处”但比古玉更开朗,更随xìng,古玉的单纯之偶而会有忧伤,宋一凡则不,她的单纯之全是快乐,而且她最是乐观。
事情实在太多,夏想不能久留,走的时候,他抱了抱宋一凡:,“乖,当今听话的丫头,吃药,睡觉,休息是治愈感冒的最好的药。”
宋一凡依依不舍,一只手拉住夏想的袖子,忽然又狡黠地笑了,咬着夏想的耳朵说了一句悄悄话:“你从一开始就打我的主意,是不是?萝1ì养成计划,快要实现了,对吧?”
坐在回秦唐的车上,夏想还忍不住笑,宋一凡就是一个坠入凡间的精灵,她的可爱和任xìng,她的顽皮和狡黠,对男人而言,是比任何精心雕饰的美丽都更具杀伤力的最纯正的女人的武器。
快到秦唐时,夏想终于接到了老古的电话,接通之后,却是古玉在说:“爷爷说,他生你的气了。我要说,我以后不理你了。
好了,再见!”
夏想还没来得及说话,古玉就挂了电话。
想了想,没有再打过去,有些事情不必急着解释什么,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好了。
一回市委,夏想就感觉气氛不太对,不少人窃窃sī语,一见他,就急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问好,等他走过之后,又小声说着什么。
出什么事情了?
刚进办公室,徐子棋就倒一杯热水送到眼前:“领导,有件事情我得向您先做检讨,请您批评我。”
“出什么事情了?”夏想微一皱眉,“先不要自我批评,先说事情。”他不太喜欢以做自我批评为目的的先行推卸责任的做法。
“是这样的……”徐子棋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一桩闹剧至少在他看来成了闹剧一一他原来以为萧伍会光明正大地解救小葵,没想到,上演了一出黑吃黑。
事后他后悔不迭,天知道夏〖书〗记会怎么骂他。
不料夏想听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就让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终于等到夏〖书〗记开口了,却又说起了别的事情:“让秋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徐子棋好歹也跟了夏想时间不短了,立刻明白了什么,应了一声就出去打电话了,心里却喜滋滋地想,嘿,夏〖这件事情,证明过关了。
白提心吊胆了半天,他长出了一口气。
粱秋睿来到了夏想的办公室,他以为夏想会问小葵的事情,正准备好了说辞,不料夏想第一句话就让他大吃一惊:“省委班子近期可能会有所调整,有一个方案是秦唐市委〖书〗记高配常委…………”
粱秋睿本来站着说话,一下如被雷电击,竟然一没站稳坐了下来,半天才缓过神来:“夏〖书〗记,这,这也太突然了……天大的好事,恭喜夏〖书〗记!”
夏想之所以对粱秋睿上来就直截了当地点明,也没讲究说话的领导艺术,是对粱秋睿的完全信任,同时,也有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做,摆了摆手,又说:“只是几个方案的其之一,成不成还不好说,政治局还要继续开会研究……”
夏想一停顿,粱秋睿马上领会到了其含义:“我心里有数了,不会透1ù半个字出去的。夏〖书〗记,您有什么具体指示?”
夏想见粱秋睿和他之间的默契,初步达到了以前彭云枫的水平,也是心欣慰,点头一笑:“不外乎一些字材料,还在大量的数据,列举秦唐近年来的成绩,以及秦唐市委、市政府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
粱秋睿明白了,宣传秦唐的成绩,其实就是提升夏〖书〗记的个人形象,因为秦唐市委〖书〗记高配常委,涉及到两个方面,一是秦唐市的经济产值和规模达到了要求,二是市委〖书〗记的个人资历符合提拔条件,两者缺一不可。
现在的情况下,秦唐市本身达到了条什,但夏〖书〗记的资历还稍有欠缺,就需要字材料来弥补。工作的成绩怎么让上级领导知道并认可?说白了,还是靠材料,大量的材料,丰富的材料,生动的材料。
山会海要不得,但没有山会海,领导的政绩从哪里出?一栋栋寄楼,一条条马路,不能拿给上级领导看,最后摆在上级领导案头的,还是材料。
粱秋睿领会了夏〖书〗记的意图,见夏〖书〗记没有提到小葵的意思,想了一想,还是含蓄地点了一点:“夏〖书〗记,小葵最近生病了,暂时不能给您做饭了。”
“生病了就好好养养,我吃食堂就可以了。”夏想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又补充说道,“替我向她代个好,让她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粱秋睿听明白了,笑了一笑,出去了。
和领导说话,有时候必须打哑谜,因为一些不便出口的事情,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也是你没有政治智慧的表现。
许多时候,心领袖会不好做到,但又必须做到,否则就很难前进了。
粱秋睿走后不久,夏想就接到了萧伍的电话,在听取了萧伍的详细汇报之后,夏想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问,“安置好没有?”
“都安置好了。”萧伍也比以前聪明多了,话不点透,他也知道夏〖书〗记问的是哦呢陈和小葵两个人,“我想出面安置,人家不听,非要自己动手,只好由他了。”
萧伍本想出钱出力帮哦呢陈安置,哦呢陈虽然落魄了,但骨节还在,他虽然不如以前财大气粗了,但瘦死的骖驻比马大,没有几亿,几千万还是不在话下。
而且老贼一见哦呢陈,就又立刻归了心,跑前跑后,让萧伍十分感慨,心想别看哦呢陈是坏人,但也是有情有义的坏人,能让手下这么死心塌地地跟他,可见为人也有一套。
老崭带来的刀来个人,一见哦呢陈重出江湖,顿时欢呼不断,纷纷表示要再次跟随哦呢陈的脚步。
哦呢陈租了一处偏僻的民房,在郊外的城乡结合部,非常不起眼。人手到齐后,他就分析情况,结合夏想在秦唐遇到的政治难题,迅做了部署,就有了先前的雷厉风行的一幕。
哦呢陈就是哦呢陈,他想要的两重目的达到了……因为夏想的政治难题,迎刃而解!
第1158章 惹祸上身,转身关门
哦呢陈要的不仅仅走出手替夏想解决一个侧面的难题,还要由此及彼,帮夏想化解一个政治难题,他自信比牛林广之流在政治上有见解多了,既然出手,就要收到一举两得的功效。
夏想刚放下萧伍的电话,刘杰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夏〖书〗记,经过常委会再次讨论研究,胡书扬同志的任命已经顺利通过了表决。”
刘杰晖好快的动作,夏想呵呵一笑:“感谢人大支持市委的工作。”
“不过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刘杰晖的声音,隐隐一丝威胁之意。
“刘主任有话就说,我也要接受人大的监督。”夏想打了个哈哈,官腔他也会打。
“秦唐不比天泽,也不比郎市,秦唐是燕舁的经济心,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是第一要旨。”刘杰晖的话,自然有所暗指,“省里对秦唐的要求是稳定压过一切。”
“刘主任说得对,稳定高过一切。我没来秦唐之前,就听人说秦唐有钱人多,好车多,暴户多,还有人开着装甲车在街上巡逻,不过来了之后才知道,秦唐人确实很富,好车比京城不少,但装甲车巡逻完全就是胡编乱造了,秦唐政治安定,怎么可能出现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刘杰晖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夏想说的是反话,也是不无嘲讽之意,他岂能听不明白?本来他是气不顺,马匀被人打了,一只手还差点残废了,但只能吃哑巴亏,因为马匀这个混蛋货老底都让人翻了出来,贪污受贿的几百万连同别墅”都被人拍照留存,等于是小命都捏在了对右手,不妥协不行了,听说市纪委已经收到了相关证据。
真狠”刘杰晖气得暴跳如雷,但也没有办法,他怀疑是夏想所为,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敢怀疑市委〖书〗记,就是官场大忌,他如果向省里举报”说不定会惹祸上身。他也清楚,夏想现在巴不得他出事,好取而代之。
等夏想兼任了人大主任后,他在秦唐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刘杰晖下定了决心,说什么也要坐稳人大主任的位置,就要在夏想的卧榻之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虽然人大主任对市委〖书〗记没有多大的权力制约,但只要夏想想调整任何政府部门的头头,都要过人大一关。
癞蛤蟆落你脚上”不咬你也隔应死你。
但眼下不放手不行了,不放手,马匀就难保了。放手了,马匀也随时有可能被人当成炮灰,刘杰晖恨铁不成解,见到马匀血淋淋的右手时”又心疼又恼怒,先是打了马匀一个耳光,又让他立刻收拾行李,赶紧出国,去加拿大避避风头。
加拿大是避风港”是无数贪官污吏最向往的地方,是西方所打着〖民〗主的旗号借机敛财的活学活用之地。
马匀受了伤又丢了人,在刘杰晖的盛怒之下,只好狼狈逃往加拿大。
一路提心吊胆,没想到顺利登了机,刘杰晖也明白了一点”夏想并没有要拿马匀开刀的意思。或许也是顾忌初来秦唐,以免太招摇,或许另有其他顾虑也说不准”反正马匀顺利出走,刘杰晖就立刻做出了决定”放行胡书扬。
但叶凡他还要压一压,一码是一码,叶凡是范进的人,范进不让他气顺了,他才不会放手。
本想打个电话和夏想过下招,没想到反被夏想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他气得不行,放下电话,连喝几口水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想了一想,拿起电话打给了章国伟一章国伟在燕市还没有回来,平常虽然他挺厌恶章国伟为人阴险,但现在又觉得章国伟确实是他面临困境之时最大的援手。
“刘主任,事情我听说了,马匀出国呆一段时间是好事,年轻人,不打磨不成器。”章国伟到底精明过人,一上来就先安慰刘杰晖几句,然后又说,“过几天谭省长要来秦唐视察,省人大副主任卢国远同志也要随同前来,刘主任,我提前给你通个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杰晖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省人大副主任陪同副省长来访,是对他的工作的肯定,他知道夏想肯定一直在想方设法要拿下他的位置,现在看来,夏〖书〗记别想得逞了。
走着集……,刘杰晖摸了摸头顶上日渐稀少的头,反正他是最后一任了,夏想能奈他何?他以后和章国伟联手,不信还牵制不了一个根基不稳的市委〖书〗记!
而且他的年龄和章国伟的年龄加在一起,是夏想年龄的3倍多,多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还整治不了一今年轻人?真要是那样的话,年龄岂不是都活狗身上了?
夏想刚放下刘杰晖的电话,常公治就一手摸肚,一手拿着茶杯,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以常公治悠闲自得的姿态来看,不象前来汇报工作,果然,他一开口就说:“夏〖书〗记,忙不?不忙我和你说几句闲话。”
“不忙,老常有话尽管说。”夏想1脸微笑,看了看常公治手的水杯,笑道,“水杯不错,是最近比较红火的宜生水水杯吧?听说有去病健身的功效?”
常公治举起了水杯,在眼前晃了一晃,又拿回了手:“孩子给我买的,说是能解酒,能化解〖体〗内的脂肪,还有各种神奇的功效,我是不信的。一个普通的杯子能包治百病,那还要大夫做什么?国人就是喜欢夸大其词,厂家也爱虚假宣传,照我说,就该查封了他们。一个水杯,说得神乎其神,和以前走街串巷的赤脚医生没什么两样,都是一包药包治百病。其实什么灵丹妙药?里面装的都是草木灰。”
常公治一上来就是一通牢骚,倒让夏想暗笑,也不知今天他哪里不顺气了,拿杯子说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夏想也是赞同常公治的理论,市场上吹嘘得越神奇的东西,越多半有假。
“说得是呀,世界上没有一个理论适合所有的国家,也没有一个模式适合所有的地市。”夏想接了一句,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家常上。
和常公治聊了一会儿孩子和天气,差不多都感觉关系又拉近了一层,常公治才慢慢点了题:“秦唐的纪委工作,不太好做,因为经济比较达,矛盾就集,匿名举报信就多,天天跟雪片一样。不看,辜负了人民群众的信任,每封都看,工作量也很大,而且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或是打击报复的举报信……”
“市委工作就是千头万绪,我们还是要做到切实负责,才能对得起人民群众对我们的重托。”夏想知道常公治肯定有正事要说,聊天不会选择在上班时间来聊,都是老官场了,如果是要紧的事情,肯定就直来直去了,但如果是需要一点智慧才能解决的难题,就要讲究转承起合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是严格要求纪委的工作人员,认真对待每一封举报信。”常公治的手又在肚子上转了几转,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一封信反映个别公安干警贪污受贿、私藏手枪而且还拥有一栋别墅的事实,举报材料十分翔实,还有大量的照片,因为事关重大,我就先压了下来。”
“公安干警贪污受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夏想谈谈地说道,又似乎想了想什么,“不过毕竟涉及到了公安干警,要经过详细核实和调查取证,才能下结论,不要轻易否定一个公安干警,但也不要放过一个害群之马。”
夏想的态度有点模棱两可,不太坚决,常公治再联想到马匀已经从容逃向国外,就大概领会了夏〖书〗记的意图,拿起水杯就告辞了:“就仔细地查下去,一查到底。”
夏想起身送了送常公治,给足了他礼遇,常公治就大感面上有光一脸微笑走了。
第二天,秦唐有两个事情同时传出,第一件事情是章市长从省里回来了,带回的消息是谭副省长将于三天后来秦唐视察工作,同行的还有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卢国远。谭副省长来访可以看成是对章市长卖车支持教育的公开支持,因为谭国瑞分管教育,省人大副主任卢国远的来访,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外人不知道内情,但自有消息灵通人士将市人大卡夏〖书〗记人选任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就知道其内在的联系了,都暗暗琢磨,政治斗争,扩大化了。
但第二件事情就又让无数人摸不着头脑了,人大常委会表决了通过了胡书扬的任命,并且正式颁了任命书!
马匀事件知道的人并不多,因此许多人并不清楚事情到底在哪个环节生了逆转,但至少从表面上看,夏〖书〗记又胜了一局,因为刘杰晖相当于自打嘴巴了,才坚挺了没几天,就自动认输了。
别人还好说,猜不到可以不猜,因为作为局外人,和自身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何苦费心?但范进就不行了,太欺负人了,章市长的提名放行了,夏〖书〗记的提名也放行了,只有他提名的叶凡,现在还在悬空!难道就因为他是三号人物?
蒂进怒了,决定要给刘杰晖一点颜色看看。
范进先走向省里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然后心有了主意,就敲响了夏想办公室的门。!~!
第1159章 即将打破,将错就错
总体来说,秦唐的局势稳有进,基本上正朝着夏想预定的方向前进。
政治上的事情,如果都用政治手段解决,其实也不难。他身为市委〖书〗记,有足够的权力光环。但问题是,官场上的言权,并不一定完全由职务的高低决定,还和资历、后台、威望挂钩。
在秦唐市委之,夏想所欠缺的就是资历和威望。
但现在,他的资历慢慢积累,威望也渐渐增长,也许在外人眼里,他和章国伟在秦唐的地位已经不相上下了,但在他看来,还是稍逊了几分。
因为章国伟太树大根深了,市区的各主要区一把手有一半以上是他的亲信,就连下面区县的一二把手,也有一半以上是他提拔上来的,秦唐下辖6区g县,还有两个县级市,共旧个区县,保守估计,有7个区县的一二把手都唯章国伟马是瞻。
另外的区县,就算一二把手不是章国伟的人,常委之,也有章国伟的嫡系和亲信。
章国伟就如一棵参天大树,看得见的树冠枝繁叶茂,看不见的树根盘根错节,遍布秦唐的大大小小的无数党政机关。
想要将章国伟连根拔起没有可能,也不必追究章国伟势力庞大形成的历史原因,夏想很清楚他来秦唐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学会用人之道,在复杂的环境之,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市委〖书〗记。
不,更确切地讲,应该是一个优秀的一把手。
正面的倾扎好应对,但暗地的黑手就比较麻烦了,牛林广屡屡挑衅,才是让夏想默认了萧伍请动哦呢陈出面的原因所在。
夏想并不想正面和牛林广对撞”因为他的工作重心不在于此,而且也有多人提醒他勿动牛林广,不动就不动好了,他又不是走到哪里就要荡平哪里的不平事的正义化身,国内之大,不平的路多了,他凭一人之力也踩不平天下的不平路。
但牛林广太过嚣张狂妄了,不敲打不收拾几下,他会没完没了地找麻烦制造事端,目的就是诱他犯错”拉他下水,就是要从背后配合章国伟。
他要收权,章国伟不放权,两强相争,必有一人胜出,章国伟不甘心失败,他又能甘心在秦唐一无所获?
肯安不集!
因此在正面利用三地警方严重警告了牛林广之后,没想到牛林广又冲他身边的人下了黑手,就终于惹怒了夏想。
夏想让哦呢陈出山,倒不是真的想让哦呢陈打败牛林广”以黑制黑毕竟不是正统,虽然他能做到置身事外,但也并非是他的初衷。他所要的只是想让哦呢陈坐镇,一为保护身边人的安全,二为抵挡牛林广不断制造的小麻烦,如果牛林广执迷不悟,也不排除让哦呢陈反击的可能。
哦呢陈是一把利剑还是一把钝刀,全看牛林广是否识趣了。牛林广识趣并且收敛的话,哦呢陈就是一把藏锋的钝刀,就在秦唐和金银茉1ì团聚即可。如果牛林广死不悔改,认为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市委〖书〗记的底线”夏想也不会心慈面软,哦呢陈就会化身利剑,一剑斩出,必见血光。
当然,哦呢陈也可以在秦唐从事正当生意,由萧伍暗出面周旋”赚不了大钱,保证哦呢陈维持正常的资金运转问题不大。
此次哦呢陈出重拳打击了马匀,收拾了吕振洋和张晨芳”下了狠手,夏想虽然心微有不满,但还是保持了沉默。他很清楚哦呢陈的为人,哦呢陈只会从侧面配合他,而不会事事听从他的建议,也就是说,从此刻起,哦呢陈是真正地放虎归山了。
随他去…………夏想决定不和哦呢陈见面,也不电话联系,就当从不知道哦呢陈在秦唐,更不知道哦呢陈在秦唐做些什么。因为他连牛林广在秦唐的所作所为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一个外来的哦呢陈?
隔岸观火好了………只是,牛林广偷鸡不成,会不会再有报复的后招?
外面门一响,徐子棋汇报:“夏〖书〗记,范〖书〗记来了。”
范进来了?夏想会心地笑了,秦唐的平衡局势,即将打破了!
牛林广在办公室里把玩着手的左轮手机,突然朝在一旁站立的赫咨谓开了一枪。
“啪”的一声轻响,撞针空响一下。枪里没装子弹,否则赫咨谓就得血染当场了。
尽管知道牛林广喜欢用空枪吓人,但赫咨谓每次都会吓得一哆嗦,谁也不想让枪对着自己,万一里面正好有一颗子弹,小命岂不是要报销了?玩什么不好,玩开枪吓人。
赫咨谓更清楚的是,牛林广也不会随便开枪吓人,他用空枪吓人的手法表达不满,枪口对准谁,就是对谁有意见了。确切地讲十林广对他鼓动马匀挑事所引的后果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谁让马匀人头猪脑,不,应该说谁知道会有神兵天降,突然就杀出了一帮所谓的京城势力?对方是什么来路,赫咨谓心里没底,也查了半天,结果查不到一点线索,奇了怪了,难道对方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天上不仅会掉下林妹妹,还会掉下黑社会?
不过,赫咨谓也确实对马匀非常不满,因为马匀试图强*奸小葵的举动惹怒了他。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的小葵。
小葵就是一株向日葵,干净,健康,阳光,又充满了美感,不象市里的女孩,娇弱无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假装的害羞和娇滴滴都很假,只有小葵才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安全食品,最符合他心目的好女孩的标准。
马匀竟然敢…………?赫咨谓对马匀愈加痛恨,并且看不起马匀的没出息没头脑,如果不是仗养一个人大主任的老丈人,以马匀的水平能当上区分局局长?屁,他连一个普通干警都不配!
赫咨谓也就是心里骂骂,嘴上不会说出马匀的一句坏话,因为他知道牛林广很护着马匀,他更清楚,黑社会也不好混,其实和官场也差不多,等级森严,说话小心,小心提防背后一刀的人,还要时不时地踩踩竞争对手。
这年头,做什么容易?死都不容易,墓地都涨得离谱,穷人死了都没地儿埋!
“牛总,对方说是小葵在京城的男朋友,估计有假,因为我查了半天,没查到对方是什么来历,好象突然出现的一样。不过我又让兄弟们继续追查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赫咨谓陪着小心,先说出事后补救措施,才又认了错,“对不起,牛总,事情办砸了,有负您的重托。也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没有充分利用好敌我矛盾,同时高估了马匀的能力,低估了对手,更没有想到会有意外生……”
“行了,行了。”牛林广满意了,挥了挥手,将手枪放下,他最欣赏的就是赫咨谓冷静并且善于分析局势的一面,而不是简单地充横装愣,更欣赏赫咨谓遇事不推卸责任的担当,就笑了,“少跟我打官腔,我不是大腹便便的zf官员,说话不用咬嚼字。”
话虽这么说,其实牛林广还是挺欣赏赫咨谓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手下大老粗太多了,赫咨谓说话,会有让他感觉到高高在上的感觉,感觉不是一帮黑社会的头头,而是人前人后的zf官员。
牛林广又说:“把对方的来历摸个底朝天,然后好好地还回去,让他们知道牛林广的厉害,知道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秦唐只能有一个牛林广,一山不能容二虎。”
见牛林广的气消了几分,赫咨谓就又很合时宜地开了一个玩笑:“一山也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哈哈,咨谓,真有你的。”牛林广开怀大笑,因为吕振洋和张晨芳、马匀被打而带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又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响亮了,“听说张晨芳的奶罩让人挂树上了?还传出了名,叫大红奶罩高高挂?”
赫咨谓也笑:“张总说,她以后再也不用红奶罩了。”
牛林广笑了一气,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小葵长得不错?很有野味?”
赫咨谓心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牛林广不是特别好色,但口味独特,真要有女人被他看上,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搞到手。牛林广最佩服的人是东北的某三爷,但某三爷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成*人,在大街上看上之后,就立刻拉到车上就地正法,然后就会扔上一万元钱了事。当时可是9o年代,一万元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牛林广就对某三爷的这个爱好嗤之以鼻,认为这是色恶鬼的表现,饥不择食,有损形象。
牛林广曾经看上了秦唐电视台的一个主持,动了金钱和鲜ua攻势,没有成功,他一怒之下就威胁对方,结果最后还是连吓带骗得手了,前后ua了o万。
万一牛林广看上小葵了,也是麻烦,赫咨谓眼睛一转,想起了牛林广近些年来罗的美女,心大概对他的审美有了判断。
“牛总,前段时间从天泽来了一位客商,名叫严小时,是一位绝色美女,肯定合您的口味……”
……赫咨谓的私心杂念,无意为牛林广挖了一个深坑!
第1160章 一步布局,二步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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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亲眼见了?”牛林广很相信赫咨谓的眼光,他心思浅,就立刻被赫咨谓转移了注意力,将小葵抛到了一边。
“当时我正和诸葛老总一起吃饭,就是吕总被杨威暴打的那一次,我亲眼所见,个子高挑,水灵得和蜜桃一样。”赫咨谓竭力盛赞严小时的美丽,还唯恐牛林广不动心,就不动声色地用了激将法,“不过看她和夏想走得很亲的样子,说不定是夏想的女人。”
“夏想的女人?”牛林广玩味地笑了,又伸手拿过了枪,装了一颗子弹,猛然一转,然后对准窗户就又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吓得赫咨谓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牛林广玩真的?
一看窗户完好无损,赫咨谓才明白原来是空包弹。他暗暗心惊,牛林广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估计也是让夏想的手腕逼得有点失常了。
牛林广见赫咨谓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满意地笑了,仿佛夏想也如赫咨谓一样能被他一枪震慑。
他无所谓地说道:“夏想的女人如果被我弄上床,才更有玩头,哪怕是白天归他晚上归我也行,白天归夏想,晚上牛林广,是不是和当年的‘白天艾成,晚上哦呢陈’一样有乐子?”
赫咨谓顺势大拍马屁:“这句话说得太好了,不仅是女人,就是整个秦唐,也是白天归夏想,晚上牛林广……”
“哈哈……”牛林广仰天大笑,“说得好,小赫,就凭你这一句话,今天晚上也要找一个妞给你玩。天实业下面的洗浴心、舞厅里面的头牌,你随便挑,给你翻牌的权力。”
……
范进来到夏想办公室,脸上明显有怒气。
不生气不行,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放行了胡书扬,而叶凡还要继续悬空?现在成了他一个人不上不下被打脸了,他就怒了。
是真怒了。
多年的官场历练,又加上性格使然,范进以为他不会再动怒了,但被人高高挂起当靶子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还是忍不住怒火烧,要找夏想评评理。
明是评理,其实还是想旁敲侧击,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万一夏书记和刘杰晖也达成了妥协,他左右不靠边就落一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了,必须要及时站队了。
但问题是,刘杰晖明明和章国伟关系密切,怎么会再和夏书记统一战线?不过又一想,也没准,刘杰晖和章国伟个个老奸巨滑,谁也不服谁,似乎两人关系很不错,其实也是面和心不和。
范进并不知道马匀的事情,所以才会又气又急又不知所以然。他的表情不再是一惯的句号,而是无限拉长,差点成了感叹号。
“夏书记,我和刘主任多次沟通,谈不拢,我特意向您请示一下,我要向省委反映问题”范进一肚子气,终于露出了失态的一面。
其实之前他已经向省里告过刘杰晖的状了,现在又以征询的口气请示夏想,还是想试探夏想的反应。
夏想没什么反应,一脸平静:“人大方面的事情,我不好说什么,都是老同志了,也许思想上转不过弯。范书记,我们要对老同志多一些爱护和理解。”
“尊敬老同志是应该的,但有些人倚老卖老就不对了,人为设置难题,不支持市委的决定,市委的权威置于何地?”范进对见夏想不动声色,越认定夏想和刘杰晖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就更是心愤恨难平,有一种被人抛弃的屈辱感。
好嘛,坏人他做,好人你当,好处你们分,最后只把他一个人晾到了一边喝西北风,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就算官场不是讲人情味的地方,少说也要遵守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才行,总要好处大家分,责任大家担。
如果谁都认为他软弱可欺,可以随时让他当牺牲品,谁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问题我也和刘主任沟通了一下,刘主任也很为难,他说他也很支持市委的工作,坚决拥护常委会的决定,但人大几个副主任和主要常委对叶凡同志有点看法,他正在分别做思想工作,需要一点时间。”夏想作为市委书记,只能摆出居协调的立场,就算他有所偏向,也不能流露太多,市委书记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但有时又是一个职务,一个必须维持公正形象的角色,“这样,我再做做刘主任的工作,你也费费心,多和人大的几位负责同志沟通一下。至于向省委反映问题……”
范进支起了耳朵,夏书记说了半天,似乎没有一点倾向,关键要看最后一句话了,他的心莫名地提了起来,好久没有紧张过了……
“我没什么意见,让省领导如实地了解秦唐的情况,也是对省领导的尊重。”
夏想的话让范进长舒一口气,还好,夏书记稍微表明了倾向,也让他大为放心,还以为夏书记对刘杰晖的故意卡壳是完全纵容的态度,还以为夏书记不敢和刘杰晖正面回应,至少默认他向省委反映问题,就是变相对刘杰晖的不满。
市委书记的权威要在每一个环节都不折不扣地执行,一把手就是一把手,让人大给束缚了手脚,怎么行?以后还有许多任命要经人大批准,除非夏书记不想在秦唐立威掌权,只要想在秦唐主持全面工作,就必须将人大卡脖子的麻烦完全解决掉,否则,夏书记就是跛脚书记。
以范进对刘杰晖的了解,有第一次卡脖子,就有第二次。如果刘杰晖和章国伟完全精诚合作,夏想想在秦唐立足,断无可能。那么夏想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取代刘杰晖,兼任人大主任,二是次次和刘杰晖谈妥条件,让刘杰晖配合他的工作。
任何一个人都想大权独揽,夏想也不例外,他最想要的结果肯定是将刘杰晖取而代之……范进心念头一闪,不如由他来做将刘杰晖踢开的先行军,事成之后,夏想肯定要记住他的好。
而且几次接触之后,范时也意识到,和夏想合作谈条件,要比和章国伟合作更放心,更踏实。
“夏书记,我想向省委提出建议,就我个人的想法是,为了秦唐工作更好地开展,为了秦唐的政治局面更稳定,由书记兼任人大主任是非常有必要的。”范进再次向夏想透露了挪开刘杰晖的想法。
挪开刘杰晖……夏想当然也想,因为刘杰晖确实是太过分了,他和章国伟一唱一和的话,市委书记的权威确实得不到落实,权力就大打折扣,想要在秦唐完全打开局面,人大不配合工作,只能是一句空谈。
但问题是,不能由他提出刘杰晖的问题,否则就有明显向省委要官的嫌疑。
范进两次提出书记兼任人大主任,说实话,第一次夏想只当成是范进的试探,现在又提,他就多少相信范进有点诚意了,因为范进被刘杰晖逼迫太过了。
本来他并没有拿马匀的事情大做章的想法,但范进再次提到兼任的问题,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利用范进的杠杆撬动刘杰晖的利益的可行性了。
机会,往往只是一念之间,抓住了,或许就会成功。错过了,也许永不再来。
“范书记,这个不太好吧……”夏想打了个哈哈,也只能打哈哈,“还是要服从省委的工作安排,不要给省委添麻烦。不过倒是另外有一件事情,有必要向你通报一下。”
夏想的思路跳跃够快,范进也知道夏想不可能有明确的表态,他也对夏想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夏书记还有什么指示精神?”
“刚才老常向我汇报了个情况,说是有接到举报,有个别公安干警贪污受贿,数额比较大,情节比较严重,正在进一步调查取证。我建议,你也有必要过问一下,就当关心一下纪委的工作也好。”夏想意味深长地点了最后一句。
范进不分管纪委,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过问纪委的工作,当然,涉及到公安干警,就涉及到了人事,他以此为由过问也勉强说得过去,但夏书记却特意点明,肯定是大有章了。
出了夏想的办公室,范进正犹豫着是先忙手头的工作,还是先找常公治了解一下情况,太急切了,会显得他不够沉稳,也有失风度,这样想着,就想先下楼再说,不料刚到楼梯,正巧遇到了常公治,他就随口问了一句:“常书记,刚才夏书记说,有一封举报公安干警的信件,他的意思是,让我同你接触一下。”
常公治本来一只手正在抚摸肚子,突然就停了下来,愣住了,因为刚刚听到夏书记的意思是高抬脚轻迈步,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就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先压一压,突然就又冒出了范进过问,他就立刻警觉地猜测,对马匀的问题,是要抓住不放了?
但马匀已经逃往国外了,现在就算查出问题,就会打草惊蛇,马匀更是不会回来了……常公治忽然想到了什么,范书记提名的叶凡的任命还卡在人大,他就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停止抚摸肚子的手又开始转了起来,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心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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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盟的纪念!
o盟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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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章 大才高才,无关文采
范进跟随常公治进入了办公室点后,等常公治拿出举报信让他过目,他只看了两眼就一下屏住了呼吸,天大的机会平空出现在了眼前,一瞬间他的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大有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晕眩感。
再想起刚才夏想的镇静和从容,不由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个沉稳有度的夏〖书〗记,手有如此重要的筹码没有摆到明处,却拱手将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心说不上来是喜是忧。
喜的是,如果此事运作得当,将刘杰晖挪开应该问题不大。忧的是,夏〖书〗记不动声sè间就拿住了刘杰晖的软肋,还能保持足够的冷静和耐心,实在是不好相与之辈。
原本他以为夏想在秦唐怎么也斗不过树大根深的章国伟,何况章国伟还有刘杰晖相助?现在他的信心动摇了,说不定夏〖书〗记还真能在秦唐站稳脚跟并且掌握大局!
范进还没有听到关于秦唐市委〖书〗记高配省委常委的风声,因为在政治局形成决议之前,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如果他提前得知了风声,就会毫不犹豫地坚定地全面倒向夏想。但现在……范进稍微考虑了片刻,就决定先顺着夏想的思路走下去,先完成搬开刘杰晖的第一步再说。第一步如果顺利的话,他就再审时度势,决定立场。
“这个事情很严重,公安干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是给秦唐市整个司法系统的脸上抹黑。虽然马匀被免了区公局副局长的职务,但还是公安干警的身份…………”范进先将事件定了xìng。
常公治并不清楚范进和夏想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就认为范进的话就是夏〖书〗记的意思,市委的头两号人物有了共识,他自认和章国伟交情不深,和刘杰晖更是没多少共同语言,远近一分,事情就自然好办了,就将手从肚子上拿开”大手重重地落在了举报材料上面:“纪委抽调精兵强将,一查到底。”
范进点头,又说了一句:“涉及到的个别领导,还是适当回避一下好。夏〖书〗记和我的意思是,案件在调查取证阶段,要尽可能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常公治哼哈几句:“纪委有保密条例,范〖书〗记就不要操心了。”其实还是隐隐表示了不满,似乎范进不相信他,认为他会向章国伟或刘杰晖通风报信一样。
范进听出了常公治的语气的不快,知道话说得有点急了,一笑:“回头我请常〖书〗记喝酒,大冬天的,涮火锅喝白酒最舒服了。”
常公治也就消了气:“好说,好说,是该坐坐了。”
三天后,省委常委、副省长谭国瑞、省人大副主任卢国远前来秦唐视察工作”尽管大雪路滑,谭省长和卢主任还是表现出了十足的工作热情,如期抵达了秦唐,市委〖书〗记夏想、市人大主任刘杰晖、市长章国伟陪同视察。
谭省长和卢主任视察了京唐港。
虽然下了雪,京唐港并未上冻,谭省长站在港。”迎风而立,北风吹动他的风衣左右摇摆,秘书上前要为他挡风,被他拒绝了。他一手叉腰,一手遥指大海”无限感慨地说道:“当年曹操在此留下了千古诗篇一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辣峙抒了诗人的豪迈的情怀,当年的渤海哪里有现在的雄风和气象?现在的京唐港,气象万千,如果曹操在世”定当要再赋诗一了,哈哈。”
章国伟不等夏想话,就抢先一步附和说道:“早就听说谭省长不但书法很好”还采斐然,我就冒昧请谭省长为京唐港赋诗一,以后也会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呵呵……”谭国瑞摇头自嘲地一笑,“我可比不了曹孟德,那可是千古英才。不过说到赋诗,我还真有一点心得,就在同志们面前班门弄斧了。”
众人急忙附和,都说谭省长诗书一绝,自己是望尘莫及。
夏想也难免要哼哈几句,心却是暗笑,曹操的《观沧海》写的是渤海不假,但不是秦唐的渤海,而是齐省的渤海,当时是曹操路过齐省,登上碣石山之时诗兴大所作,谭省长却误以为是在秦唐,贻笑大方罢了。
夏想也清楚,恐怕在场的人不止他一人听出了谭省长的语病,但无人指出,也是为尊者讳,他当然也不会不识趣地指出来去落常委副省长的面子,不过就是附和的声音小了一点而已。
他的表现却落在了谭国瑞的眼,就让谭国瑞认为夏想是故意冷落他的意思。
谭国瑞就点了夏想的名:“夏想同志是学建筑出身,对于诗词可能不太感兴趣,我和国伟同志聊聊诗词,你就多点耐心,让我们有一次抒怀的机会,好不好?虽是玩笑口ěn,但也不无影射指责之意。
不少陪同的人员都变了脸sè。
夏想见谭国瑞当众暗讽他,倒也看扁了谭国瑞几分,好歹也是副省长,场面上的事情过得去就行了,何必利用省长权威压人一头?再说他又不是不懂诗词,就一本正经地回应说道:“我不是科出身,不过也一直喜欢古典诗词,对古典化,一直怀有敬畏之心。”
“那就好,那就好。”谭国瑞轻轻一笑,“这《观沧海》还能记得全吗?”
说是考究也行,说是刁难也好,人家是省长,就是要压你一头,你也得忍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曹操时代如此,千年过去了,现在社会进步了,等级制度其实没进步多少。
夏想要是十分流利地全部背出来,会让谭省长没面子,一句也背不出来,会让自己没面子,他就鼻取了间一半多,还故意停顿几次背了一背,然后摆手笑道:“不行了,真记不全了,还得请谭省长批评。”
“批评你什么?能背一半就不错了。”谭国瑞很开心地笑了,“同志们,古典诗词对于提高我们的人修养,陶冶我们的情操,大有帮忙,不能忽视,现在各地学校都开始重视了国学教育,是好事,大好事。国伟同志卖车支教,要我说,就应该在全省树立典型。教育是什么?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讲了一通大道理,拔高了章国伟形象,谭国瑞又朗声背诵了《观沧海》,声情并茂,慷慨jī昂,刚一诵完,就由章国伟带头鼓掌。
然后众人就纷纷称赞谭省长记忆力惊人,诵读的水平也堪比专业播音员了,谭省长就抱拳表示谦虚,满面笑容。
不少人都看出了什么,不但谭副省长有意力tǐng章市长,还有点故意打压夏〖书〗记的意思,而且章市长几次僭越,在夏〖书〗记没有带头鼓掌之前,他就带头了,不是太过明显拍谭省长的马屁,而是故意落夏〖书〗记的面子。
就连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卢国远也看出了端倪,知道章国伟不怎么把夏想放在心里,目光就意味深长地在夏想身上多停留了几次。
谭省长诵完诗,又沉吟了片刻,又冲在场的人抱了抱拳:“有了,偶得一诵海诗,今天就献丑了,同志们要是觉得不好,尽管提出批评意见,别当我是省长,我现在是学生,要向同志们学习。”
众人又高声说哪里哪里,谭省长高才,都自叹不如。
谭国瑞伸手压了压,等众人的声音一落,他才抑扬顿挫地吟诵了一诗:“浮天沧海远,海潮天地宽。古人空兴叹,令人换新天!”
“好!”章国伟再次带头鼓掌,“谭省长真是才高八斗,不让曹操,回头准备笔墨,一定请您留墨宝,留在京唐港,让京唐港再添佳话。”
今天章国伟几次抢了夏想的风头,夏想没说什么,依然很有涵养地鼓掌附和,也盛赞谭省长诗意长远,意境开阔,寓意深远,其实心明白,谭省长的大作不过是东拼西凑而成,开头第一句就抄袭了唐人钱起的诗作,后面更是对仗不工整,用语不讲究,古不古今不今,平心而论,只能说是歪诗一。
但依然博得满堂喝彩,也是国人的习xìng使然,为尊者讳,不管对方是不是真有采,但有官职,也就有了采了。比如李贺有诗云:我有míún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被一人借用为“一唱雄鸡天下白”若是别人,就成了抄袭的坛公案,但恰恰不是别人,就成了名句了。
夏想无奈,谭省长视察工作就视察好了,非要卖弄采。有真才实学卖弄也没有什么,关键还漏洞百出,就连他听了也是脸上烧,又不得不违心鼓掌叫好,实在是煎熬。
同行的刘杰晖的笑容也有点古怪,夏想也看了出来,别看刘杰晖有公报sī仇的一面,但他还有点才学,应该听出了什么。倒是章国伟,不但鼓掌起劲,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出哪里不对。
对章国伟的有意抢镜和越位,夏想也没有往心里去,但随后在宴会的时候,章国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就终于惹怒了夏想,让他和章国伟之间,爆了第一次正面冲突,引了一场不小的风bo。
第1162章 一场宴会,众人皆醉
宴会,在秦唐最豪华的金万盛豪举行。
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市委全体常委,全部到齐,汇聚一堂,热闹非凡,隆重欢迎谭副省长和卢副主任的来访。
金万盛豪酒店是市委的定点酒店,凡是重大接井、重要贵宾,都在金万盛豪安排。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夏想上任后,金万的老总金万多次请他吃饭,都被他婉拒了,他清楚金万是担心他以后会将市委的重大接待任务交给别的酒店。
夏想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眼里不见小。实际上,不要小看市委一些定点酒店、指点招待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小事,最是体现权力意志和捞取好处的机会。如果夏想有所暗示,每年光是收取礼金也不下几百万,尤其是秦唐是经济达城市,作为市委〖书〗记在提拔干部、调整人事等上面稍微抬抬手,再偶而住院休养几次,借机敛财,一年轻松上千万到手。
夏想不缺钱,也不是爱财如命之人,对于金钱很淡薄,经济问题上清白如纸,这也是他在官场之上一直没有被对手抓住重大把柄的原因所在。到了夏想的级别,唯一能将他打倒的事情就是经济问题了,偏偏他又在经济问题上作风过硬,别说有把柄了,一点毛病都让人挑不出来,就让所有和他共事过的官员都由衷地赞叹。
此次接待还安排在金万盛豪,就让金万一颗心落到了实处,也让他对夏〖书〗记的为人高看了一眼。
按照排序坐好之后,照例由夏想要致欢迎辞。
陪同谭国瑞就座的除了省人大副主任卢国远之外,还在他的秘书以及省政府副秘书长,秦唐市委常委如果全部作陪”肯定坐不开,就点名了几名主要党政领导,除了夏想和章国伟之外,还有刘杰晖、范进、常公治和周鸣宏。
夏想致了欢迎辞后”就由谭国瑞表讲话。谭国瑞今天兴致很高,先是盛赞了秦唐各方面的工作进展良好,又对秦唐的班子提出了肯定,表扬了夏想的班长的带头作用,不过对夏想的表扬只是一带而过,却用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对章国伟领导下的市政府的各项工作大加褒扬”指出秦唐的经济展,章国伟功不可没。
一般而言,不管是上级还是下级,在对秦唐的工作提出肯定的时候,都会突出班子集体的作用,就算突出个人,也会突出一把手。一把手是什么概念?就是他是整个秦唐主持全面工作的第一人,是省委对他个人的完全信任。
但谭国瑞却故意冷落夏想而高抬章国伟,在座的众人就都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夏想端坐不动,一脸平静”似乎接受一切现实。
卢国远一脸微笑,频频点头,似乎完全赞同谭国瑞的说法。
秦唐市委一班人,章国伟一脸谦虚的笑容,但眼神之却是透1ù出欣喜,一边摆手”一边抱拳。
范进却如入定一般,脸上似乎在笑,实际上没有一点笑意,眼神明是看向了谭国瑞,其实焦点并没有落在谭国瑞的身上。
常公治不再如往常一样抚mo肚子”而是两手都放在桌子上,也在笑,笑容却很是意味深长,也微微点头,好象在赞成谭国瑞的话,又好象只是无意识地点头。
周鸣宏笑得也很灿烂”眼光还不时在谭国瑞和卢国远的脸上滑过,似乎在寻找什么耐人寻味的暗示一样。他还无意看了夏想一眼,又觉得有些不妥”就又忙收回了目光,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
倒是刘杰晖反倒比谁都正常一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摆出的是听取领导讲话的正式作派,让人暗觉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
“国伟同志支持教育事业的举动,让我非常感动,我郑重宣布,省政府奖励章国伟同志一辆新车!”谭国瑞以奖励新车为结束语,总算结束了冗长的讲话。尽管他或许自以为采斐然、口才然,但实在是套话一堆,废话连篇。
当然,也有许多言外之意,在座的都是官场老人,都心有数,清楚谭省长就是有意高抬章国伟而在冷落夏想。
谭国瑞讲话完毕,夏想带头鼓掌。
掌声皿起,章国伟站了起来,抱拳示意,眼有泪ua闪动,一脸jī动,感动地说道:“谢谢省委省政府的关爱,谢谢谭省长的厚爱,我不过做了份内之事,就让谭省长这么抬举我,受之有愧。”
范进嘴角咧了咧,嘴net动了动,好象说了一句什么话,谁也没有听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很有讽刺意味的两个字:“影帝!”
章国伟一番慷慨jī昂的表演过后,又高举酒杯:“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敬谭省长一杯。”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除了夏想之外,都微微动容。
在夏〖书〗记没有敬酒的情况下,章丰长抢先敬酒就是对夏〖书〗记的大不敬,而且在夏〖书〗记在场时,他声称代表市委市政府,连夏〖书〗记的名字提也不提,就是十分的僭越了。
谭国瑞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一样,很是愉快地接受了敬酒,还和章国伟碰了杯,一饮而尽:“国伟敬的酒,我要喝,而且还要喝干,就是因为国伟是一个实干家,是一个踏实做实事的好市长。”
不少人到现在看得更清楚了,章市长和谭省长一唱一和,摆明了就是落夏〖书〗记的面子,打击夏〖书〗记的威望,而且还视秦唐班子其他成员如无物,就让在座的不少人大感受到了冷落,别人还好说,范进脸上的气愤之sè就更明显了。
尽管章国伟处处抢先,但官场之上的规矩不可少,夏想还是站了起来向谭国瑞敬酒:,“我也敬谭省长一杯。谭省长对秦唐的工作一直很关心,一直很支持我的工作,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谭省长。”
谭国瑞端起了酒杯:“夏想同志,我不胜酒量,比不了称们年轻人,我要同你打个商量,你喝干,我喝一半,行不行?”
语气很亲切,但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在内。
省长话,不愿意也得听。但问题不在于谭省长喝多喝少,而在于谭省长先和章国伟干了杯,却不和夏想干杯,就是十分明显的厚此薄彼了。
夏想脸sè如常,一点也没有不满流1ù:“好,就按谭省长的指示精神办。”
“呵呵……”谭国瑞满意地笑了,“夏想同志,喝个酒还说什么指示精神,不要太正式,今天坐在一起,大家都随意一些。”
有些领导官威重,坐在一起吃饭,他就是笑,也是公事公办地笑,那么陪同的人就会很难受,吃不好也坐不好。有些领导比较随和,爱说话,那么气氛就会热烈许多,陪同的人也就能放得开。
谭国瑞看似随和,实际上一举一动都有刻意的痕迹,尤其是他几次和章国伟之间的互动,有明显的打压夏想之意,在座妾人都不是没有眼sè。看在眼里,印在心里,所以尽管谭国瑞说得好听,也似乎没有架子,不过众人谁都小心谨慎地应付,都多少有点拘谨。
是呀,谭省长有意在〖书〗记和市长之间分出远近,气氛就微妙而尴尬了。话说多了,似乎是和谭省长统一战线,对夏〖书〗记落井下石一样。
话说少了,又冷落了谭省长一行,也显得秦唐市委班子对上级领导不够尊重,因此度不好把握。
就算有人想巴结谭省长,也不敢表现得太迫切了,谭省长拍屁股就可以走人,自己还要在夏〖书〗记的领导下工作,谁也不傻,不会做出越级表现的傻事。
章市长就另当别论了,章市长有资历,有底气,在秦唐比夏〖书〗记资格老多了,他可以公开和夏〖书〗记叫板,别人则不行。章市长叫板是有魄力,别人叫板就是自不量力。
见气氛稍微有点冷场,卢国远有点不太高兴了:“杰晖,听你说,秦唐的人大工作不太好开展,是怎么个情况?”
如果说谭国瑞和章国伟一唱一和在人前演戏也就算了,谭国瑞毕竟是省委常委,是真正大权在握的省领导,总要给上三分面子,卢国远作为省人大副主任,好吧,也算是省领导,但也要分场合分时候来指导工作,现在在酒桌上提什么人大工作,不是故意上眼药吗?
秦唐人大工作不好开展也是刘杰晖自找的!夏想还是忍不住动了怒,下意识地看了范进一眼。
范进更有火要,章国伟今天表现得过分也就算了,听卢国远的意思,刘杰晖反倒恶人先告状,将责任推到了市委方面?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夏想投来的目光,虽然夏想的目光很随意,但就如一个契机一样,一下让他想起了常公治手的材料,就一下站了起来,举杯向谭国瑞敬酒:“谭省长,我敬您一杯。”
谭国瑞微笑点头:“范进同志,我随意,你干了。”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都以为范进肯定会一口喝干,不料他却没喝,而是笑了:“谭省长,说一句得罪的话,您还真得要和我干了这一杯!”!。
第1163章 明刀暗枪,你来我往
此话一出,一座皆惊。
范进好歹也是老官场了,怎么敢当众逼谭省长喝酒?太不懂规矩了。
谭国瑞倒也好涵养,面不改sè:“说个理由出来,今天酒桌上不分大小,你能说动我,我就干杯。”
范进突然什么疯?章国伟目光闪动,眼闪过一丝yīn冷,忍不住说了一句:“范进,谭省长不胜酒量,不要勉强了,要不,我替谭省长喝了这一杯?”
夏想终于话了,轻笑一声:“国伟同志,要说替谭省长喝酒,先由秘书,秘书不喝,就轮到我,你这么着急,是不是谗酒了?真谗酒的话,就让公治陪你多喝几杯,公治有酒量有酒品。”
话虽轻,语气虽淡,但言语透1ù出来的不满,任谁都听了出来。言外之意是,论远近,论级别,都轮不到你说话!
章国伟差点脸红,夏想当众呛他,他又最好面子,要不是平常一直告诫自己要维持正面形集,一下就有可能变脸。不过强忍了一下,还是忍下了,哈哈一笑:“夏想同志说得对,我是喝多了,莫怪。”
又冲众人拱拱手,非常豪气地说道:“夏想同志的意见我接受,自罚三杯。”
夏想也端起了酒杯,态度更好:“我陪国伟同志一杯。
夏想平常不喝酒,他又不胖,都以为他酒量不行,章国伟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夏想同志,等一下范进同志敬完酒,我们多喝几杯怎么样?你到任后,我们还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喝喝酒,今天有机会,就放开了喝一次?”
将军?夏想不置可否地一摆手:“先等范进同志敬完酒再说。”
谭国瑞也嗅到了硝烟味道,可能也觉得刚才有些过了,好歹夏想也是省委任命的秦唐一把手,真正的一市大员,又是第一经济强市秦唐市委〖书〗记,面子也大得很,一般副省长也要给几分面子,他虽然是常委副省长,但说实话,夏想和他差得也不是太远,就一步之遥。
一想通此节”谭国瑞就又和颜悦sè了许多:“夏想同志要和国伟同志拼酒,好嘛,我赞成。不过先别急,我看看范进同志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我必瓴喝干杯酒。”
范进端着酒站了半天,不过还好,一直是一脸温和地微笑:“谭省长,我先告个罪,用一句时鼻的话说”我刚才的做法叫吸引眼球。现在不是讲究眼球经济?谁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谁就成功了一半。”
谭国瑞心里早恼火了,被范进当众逼酒,他脸上的笑是必须维持的涵养和形象:“好了,范进同志,你已经成功一半了”再不说话,我可要怪你耽误大家喝酒的时间了。”虽然是笑着在说,但已经明显有了不耐之sè。
今天的宴会,一开始是众人皆醉,现在是乱象渐起”有好戏看了,常公治好整以暇,一手抚mo肚子,一手轻敲桌子,摆出的就是看戏的架势。
范进做足了前奏,心里也知道火候到了”就说:“我也会背《观沧海》!”
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谭国瑞忽然哈哈大笑,笑得连手的酒都洒了”还止不住笑:“范进……范进同志,你也太幽默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在座会背《观沧海》的人多了,都背一遍,都要敬我酒,我今天还不得喝倒下?”
谭省长开怀一笑,刚才紧张的气氛立刻烟消云散,都哈哈大笑,好象范进的话有多好笑而谭省长的点评有多幽默一样。
实际上,一点也不好笑。
夏想只是浅笑,他猜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平常范进tǐng规矩的一个人,而且行事老辣不落人口实,今天有点冒进了。
范进确实冒进了,他等谭国瑞笑完之后才说:“谭省长,我会背《观沧海》,我还知道《观沧海》的原名是《步出夏门行》,写于公元卸年秋天,曹操征乌桓时。当时曹操路过齐省,来到碣石山……”
话说一半,范进也不等谭省长话,主动背出了全,背完之后,将杯酒一饮而尽,向谭省长示意。
有人反应慢,不清楚刚才范进说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知道的人都会了意,心暗想范进算是把谭省长得罪死了。
不知道内情的人,也看出了什么,因为谭省长的脸sè一下变得极差,他目光冷峻地盯了范进几秒钟,又慢慢缓和了下来,一言不将杯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将杯子一放:“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大家尽兴。”
谭国瑞一起身,秘书急忙跟上,夏想也只能起身去送上一送。他刚站起,章国伟就急匆匆从他身后越过,快步跑到了谭国瑞面前。
这一幕落在秦唐市委一干人眼,就是章国伟太明目张胆地大不敬了!
官场之上,排序很重要,走路的时候,谁左谁右谁先谁后,也都有讲究,夏想走得慢,章国伟就不能越过他的身子抢先到前面。
如果说章国伟抢先敬酒,抢先说话,还可以当他情急的表现,可以原谅,但刚才的越过夏想的举动就是完全无视夏想权威不可容忍的行为了。
夏想落在章国伟后面,没有多说话,只是脸sè有点yīn沉。谭国瑞只和章国伟说了几句什么,就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夏想一眼。好嘛,对范进不满,也用不着连整个森唐市委都不放在眼里,夏想对谭国瑞的不满越积越多,心想总有机会要好好和谭省长说道说道。
夏想和章国伟一先一后回到座位上,章国伟目光yīn沉地看了范进一眼,说道:“同志们,我有话要说……”
“我打断国伟同志一下。”夏想直接打断了章国伟的话,一脸严峻的表情,“今天有些事情生了,很不应该,也很不和谐。
我要强调的是,敬酒也好,说话也好,都要讲究一个规矩。你们都是秦唐市的高级干部,礼节问题不用让我再三说明了。而且在座的同志都比我年纪大,应该比我更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夏想脸上的神sè愈加愤慨,“啪”的一拍桌子:“个别同志无组织无纪律,在此,我要郑重地提出批评,要摆平自己的位置,不要乱跑乱说,影响了个人形象事小,影响到了秦唐的整个班子形象,让省领导对秦唐班子产生不好的看法,给秦唐市委市政府的脸上抹黑,就是大事了!”
范进脸上讪讪的,不过还好,他知道夏〖书〗记指桑骂槐,他是桑,章国伟是槐。
章国伟伟光正的形象再难维持了,前两任〖书〗记别说当众批评他了,连一句重话都很少说,他也习惯了僭越,今天被夏想拿出一把手的权威又拍桌子又影射,本来他就因为范进气跑谭省长而大生闷气,夏想再一点火,他的伪装就撕破了。
“夏想同志,不要yīn阳怪气地影射,什么个别同志,你是〖书〗记,想批评谁,可以指名道姓的批评。”章国伟哼哼了几句,跟牙疼一样说道。
“说谁,谁心里有数。”夏想也一改以前的温和宽厚,咄咄逼人,“国伟同志,你端正态度没有?你摆正位置没有?你注意自身的形象没有?”
一口气三句质问,章国伟也没有想到夏想还真直接开口逼问,再怎么着夏想也是〖书〗记,也是一把手,他今天确实犯了忌讳,难道还要当场矢口否认不成?
但不否认非要默认的话,又岂不是等于主动伸脸过去让夏想打?章国伟在官场驰骋多年,第一次张口结舌,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范进同志……””夏想今天似乎火气大得吓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夏〖书〗记大光其火,“敬酒就敬酒好了,领导同志不胜酒量,就不要勉强,非要强迫领导喝酒,是我们身为下级应该犯的错误吗?因为敬酒把谭省长气走了,传到外面,是整个秦唐班子面上无光。”
章国伟恨得咬牙切齿,好个夏想,谭省长明明借口有事走了,你非要明说,显得好象谭省长小气一样,分明是故意抹黑谭省长。
让章国伟更没有想到的是,范进也不知道犯了哪股子邪劲儿,还抱屈地说道:“夏〖书〗记,我没说什么过头的话,就说曹操到了齐省的碣石山……”
“够了,不要再说了。”夏想又一拍桌子,“好好认识一下你思想上的错误,去向谭省长认个错,做一下自我批评。”
范进就一脸尴尬,没话说了。
但刚才的一问一答之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什么,了解古诗的,不了解古诗的,一下就明白了谭省长将齐省的沧海当成秦唐的沧海,闹了乌龙,因为被人揭穿,才恼羞成怒地离去。
谗省长的形象在不少人的心目一落千丈。
章国伟听出了夏想明是批评范进,暗却让范进指责谭省长的错误之处,更是怒了:“夏想同志,今天的事情就暂时不提了,宴会还要继续进行,同志们都还没有吃饭。”他的意思自然是先掩盖下去,省得当众越揭越丑。!。
第1164章 狗急跳墙,人急烧香
夏想还没说话,没有跟随谭国瑞一起离开的省人大副主任声国远忽然开口了:“领导也是人,也会犯错,有了错误就要指出,有什么不对?夏想同志,你批评范进同志,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众人都又惊呆了,卢副主任既然和谭副省长一同来访,肯定和谭副省长关系不错了,他怎么会在谭副省长离开之后,继续就谭副省长所犯的小错揪住不放?
正当所有人都不解的时候,卢国远却又说道:“谭省长不过是记错了一个地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会当一回事儿?刚才是省委来电,就秦唐市委宣传部的提名人选征求他的意见……你们不要小题大做,好了,好了,该吃吃,该喝喝。”
算是帮谭国瑞圆了场,尽管圆得不太圆,总比没有强。不过卢国远说话的时候,目光在范进的脸上扫了数次,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如果说卢国远的目光还不算什么的话,刘杰晖很是惊讶加不满的目光落在范进的身上,就颇有点让人猜测刘杰晖和范进之间的对峙,是不是也影响到了今天生在宴会上的一幕?
都猜对了,范进向谭国瑞难,不仅是因为谭国瑞是章国伟的坚定支持者,还因为谭国瑞从作梗,反对夏想兼任人大主任!
范进在省委的关系告诉他,省委方面也曾经研究过夏想兼任市人大主任的问题,谭国瑞坚决反对。
当然以上还不算主要原因,根本的根源在于谭国瑞和范进在省委的后台是死对头。范进此举,一为作秀为后台看,二为向夏想释放强烈的善意,为夏想兼任人大主任以后的走近埋下伏笔。
最后宴会众人也吃得没滋没味,草草结束了事。
第二天,谭国瑞缩短行程,只简单地走马观ua视察了一些地方了事当天下午就返回了省里,来了一次虎头蛇尾的视察。
此次视察,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谭省长的采,也不是范进当众揭1ù谭省长的纰漏,更不是谭省长和章市长一唱一和故意让夏〖书〗记难堪的种种轶闻,而是夏〖书〗记在宴会上第一次冲章市长拍了桌子。
夏〖书〗记自从来到秦唐之后执政风格一直温和,和章市长矛盾肯定有,但一直不太明显,也没有公开。宴会上夏〖书〗记突然作,不但拍了桌子,还呵斥得章市长无话可说,就迅在秦唐大小机关风传开来。
难道说,夏〖书〗记真要在秦唐压制章市长一头了?
两任〖书〗记都没有拿章市长怎样,夏〖书〗记又怎么有这份本事?
但传闻传得一板一眼,人人说起来就如同亲眼目睹一样说是夏书记一拍桌子,当时就吓得章市长一哆嗦,连酒杯都打了,然后夏〖书〗记声sè俱厉地如同班主任批评学生一样,训得章市长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顶嘴了。
许多墙头草一样的人物就决定向夏〖书〗记靠拢了,就认为夏〖书〗记已经初步在秦唐巩固了势力,树立了权威。
章国伟的亲信和嫡系,大部分人对传闻并不深信,也知道官场上的事情表面上的低头是迫于权势和级别,暗的较量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不过消息传到章国伟的耳之后,一向伟光正的章国伟章大市长,终于恼羞成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他心爱的一方砚台砸碎了一其实夏想冤枉章市长了章市长确实喜欢书画,也收藏了不少,也以人自诩虽然他确实不知道曹操在哪里观的沧海,但并不影响他附庸风雅的高尚情操。
此事之后秦唐市委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具体是哪里变化,让谁说,谁一下也说不清楚,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后来还是任海风琢磨过了味儿,变化在于,范进和夏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有走近的趋势。
〖书〗记和副〖书〗记如果意见统一,将会在人事问题上给市长和组织部长以极大的压力和牵制,〖书〗记压制市长,副〖书〗记压制组织部长,是必胜之局。
任海风不免心闪过一丝忧虑,尽管他也清楚范进精明过人,不会一心紧跟夏想,但如果想在市委对夏想形成有效的包围和牵制,就必须团结范进。
他就考虑是不是有必要劝劝章市长,让刘杰晖卡卡就算了,该放就放,别逼得范进太急了。
狗急跳墙,人急烧香。
任海风就敲响了章国伟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就看到了章国伟的桌子上的狼籍一片,再看章国伟的手掌都流血了,他就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说道:“章市长,我可要批评你了,好好的一方砚台砸了就太可惜了,要是送给秦唐大学的教授,又是一起支教的佳话。”
章国伟最喜欢听任海风以关切的口ěn的假装的批评,笑了:“一只蚊咬了我,拍蚊子时,不小心拍碎了砚台,怪可惜的。
大冬天的哪里有蚊子?任海风也不点破,只是笑:“赶紧弄个创可贴,别感染了。”
章国伟凡事喜欢自己动手,也没叫秘书易衍,自己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创可贴,任海风就上前帮他贴上。一边贴,一边以商量的语气说道:“章市长,叶凡的任命总悬着也不是个事儿……”
任海风又习惯xìng地省略了,他的任点点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我也寻思着再和老刘沟通一下。老刘最近有点怪,说不通。”章国伟也从最近范进和夏想走近的迹象察觉到了危机,也清楚事情的症结在刘杰晖身上,但最近刘杰晖气不顺,马匀差点被废了手,还逃往了国外,他不找人出出气,也难受。
“我听说,范〖书〗记已经向省委反映问题了,还提议为了秦唐的安定团结,还是由市委〖书〗记兼任人大主任最好……”
“屁话!”章国伟一想起范进在宴会上yīn阳怪气的表现,就又火了,一掌又砸在桌子上,“他算老几,一个市委副〖书〗记,还要向省委提议替换正厅干部?太自不量力了。”
道理是不错,但章国伟也知道范进在省委也有后台,向后台sī下里提议,也不算什么大事。谁都有建议权,关键还是要看后台的支持力度。
或者说,要看整个省委对秦唐局势的认知和判断。如果一个常委提,省委不重视。两个常委提,省委还不重视。三个常委提,省委就必须重视了。
再如果,再加上夏想亲自去提,省委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再如果,人大确实卡住市委常委会的任命决定,不将市委常委会的决策放在眼里,一次两次还行,次数一多,时间一长,省里也会很不高兴。
是该解决问题了,章国伟也顾不上手上钻心的疼,又冷静了下来:,“这样,海风,你打电话给杰晖,今天晚上一起坐一坐,商量一下下一步。”
“要不要我先和范〖书〗记接触一下…………”任海风眼睛闪动之间,心思又转了转。
“先不要了,先和杰晖沟通了再说。现在问题卡在叶凡的任命上,我也没想到范进反应会这么jī烈,一个叶凡,值得他这么做?应该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先和杰挥商量了再说。”
章国伟心对范进还有气,不愿意现在就让任海风出面,以免让范进以为他主动示好了。
章国伟不知道的是,他失算了,因为没有提前和范进沟通,结果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三天后,从省委正式传出消息,经省委同意,省委组织部任命傅晓斌为秦唐市委宣传部长。
此时距离春节放假已经不足一周了,谁都以为也许节前不会有任命下来了,没想到,省委在此时宣布了任命,就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
确实是不对!
因为傅晓斌的任命虽然下来了,但却只是市委宣传部长,而没有确定市委常委的任命!
先任命职务,然后再任命为市委常委的情况,也有,但不多见。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人选资历欠缺,或是任命过于仓促,或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秦唐市委宣传部长的职务,从空缺到任命,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了,肯定不是时间仓促的问题。
夏想猜测到了问题的所在,傅晓斌是梅升平的提名,确切地讲,是他的意图。只通过市委宣传部长的任命,而没有同时宣布任命傅晓斌为市委委员、常委,问题应该还走出在孙习民身上。
孙习民初来燕省不久,就在人事问题上表现出强势的一面,估计如果不是梅升平足够强硬,傅晓斌将会空手而过。
不过孙习民竟然能阻挠傅晓斌一步到位,他在省委人事问题上的言权,倒比夏想想象更有分量。
戋者是,范睿恒做了让步?
不等夏想打电话过去,梅升平的电话就主动打了过来。
“夏想,常委还是跑不了的,不过要到年后了。我也要适当让让步,孙省长太坚持了,他毕竟是省长,面子还是要留上几分的。”梅升平说得似乎很轻巧,但语气多少有点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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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 继往开来,有所期待
第65章继往开来,有所期待
夏想正想问什么,梅升平又补充了一句:“夏想,以后你要注意言行了,谭国瑞在会上公开批评了秦唐市委班子几句,对你意见不小。而且,孙省长还附和了几句,话里话外,对你也有所不满……”
夏想一惊,孙习民对他拉拢不成,要改变策略准备打压了?
“先不说了,过年的时候,见面再说。”梅升平的声音之透露出一丝疲惫。
也让夏想心微微吃惊,因为他听了出来,在事关傅晓斌的任命上,梅升平确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孙习民初来燕省,怎么会有这么过人的底气?
孙习民对他有意见,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承受。他不可能因为孙习民的拉拢就立刻倒向过去,而孙习民拉拢不成,明里暗里敲打,也是又拉又打的常用方法。
无所谓,省长虽是二把手,也不是想动一个市委书记就能动得了。夏想也没有太把孙习民的策略改变放在心上,都有自己的政治立场,谁也勉强不了谁。
况且人家是省长,又有后台,拿不下他的市委书记,想批评一个不听话的市委书记几句,就连范睿恒也不能说什么。
看来,春节的时候,要好好和范书记多走动走动了。
市委宣传部长的任命,尘埃落定,章国伟听到消息后,十分沮丧,他很清楚傅晓斌是夏想的人,等于是夏想终究还是在秦唐市委,再下一城。
虽说傅晓斌没有被任命常委,但一般而言,担任常委只是早晚的事情。就让章国伟有点闷闷不乐,他很看重宣传部长的位置,因为如果宣传部长和他一心,在拔高个人形象、提升个人政绩方面,就大有可为了。
正是因为陈千秋和他不对,他才经常被迫制造一些新闻事件出来,以便吸引眼球。陈千秋病重,他还暗高兴了一番,以为机会来了。也没少在省委运作,希望能提安朋友上去,因为安朋友对他忠心耿耿。
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在和省里通话之后,章国伟的心情又稍微舒展了许多,因为他听到的消息是,梅升平因为人选提名和孙习民闹得很不愉快,还吵了几句,最后孙习民坚决反对傅晓斌的提名,说是傅晓斌资历不够。
范睿恒表态之后,孙习民才勉强答应让傅晓斌担任市委宣传部长,但对他直接担任常委,还是执意再议。
结果就出来一个不伦不类的结果。
孙省长如此强势,有必要多向孙省长汇报工作才是……章国伟心思活泛了不少。而且他还听说,孙省长已经有了另一套方案,就是要让傅晓斌一直不挂常委,而提名高新技术园区管委会主任张光辉进入常委会。
事情有得好看了,章国伟也很清楚孙省长的缓兵之计。年后,燕省的省委班子要大调整,基本上梅升平和马霄离开燕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梅升平一走,马霄再一走,夏想在省委还能靠谁给他说话?
傅晓斌配常委的事情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黄了。
也不是没有宣传部长不配常委的先例。如果宣传部长不进常委会,权力可就大打折扣了,夏想的苦心就算白费了。
章国伟算是又心满意得了,再有前两天和刘杰晖一起坐了坐,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刘杰晖也同意重新考虑叶凡的任命,准备年后放行,他也就放心了,就让任海风先和范进通通气,让范进先安了心,省得范进总是气不顺,要找麻烦。
不过让章国伟微感失望的是,任海风提出和范进一起坐坐,结果范进委婉地拒绝了,就让他心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范进不至于和夏想走近得这么快,夏想有什么个人魅力能让范进倒向过去?
秦唐市委如果不是因为临近春节的缘故,肯定会人心浮动,但春节的来临冲淡了许多人对政治的关注度,就连夏想也暂时将许多事情放到一边,准备过年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oo9年的春节,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繁忙的一个春节了。
年后肯定会生许多人事变动,但基本上在春节期间的走动之,就能知道**不离十。而且他春节期间要走访许多关键人物,要为他即将面临的两个关键转折,奠定基础。
一是兼任人大主任,必须在春节期间运作一个眉目出来。夏想已经决定,必须将人大主任兼上,否则以后别想在秦唐伸展手脚。就好比在人事问题上,好不容易躲过章国伟的围堵,一转身,又现前面横亘着一堵刘杰晖的墙,就太憋屈了。
不兼任人大主任,别想真正将市委书记的权力落到实处。
其二,高配常委的事情,也必须在春节期间,大概找到一个方向出来。
事关自身的切身利益,谁都会紧张万分,而且毕竟有可能迈入副省,机会难得。再等上三五年的话,相当于错过了一届。年龄是个宝,在官场上,有时一岁之差就有可能是天地之差。
在提拔之前,反对者会说资历不够,缺少锻炼。但只要登临了高位,就会是火箭度,就会是难得的人才。就和当年古秋实的提拔一样,每次破格总有许多反对的声音,但提拔之后,古秋实还是依靠自身的能力获得了别人的尊重。
在没有坐到高位之前,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配坐这个位置。坐上之后,是不是配坐就又两说了。
另外还有其他更多的变动,比如梅升平的离任,比如王鹏飞转任省委组织部长,等等,估计春节期间都将听到人选落实的传闻。
说实话,夏想现在对于省委班子的调整并不是十分关心,因为他能否高配了常委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只要他顺利高配了常委,就拥有了在省委常委会言的权力,不但可以参预燕省重大事件的决策,而且将会在级别上将章国伟压死
不过前期的一个难题是,如果先顺利兼任了人大主任,对于是否高配省委常委,是一项很明显的加分。
……
春节到了。
放假后,夏想呆在秦唐,要等到初一之后才能离开,因为他还要和章国伟一起慰问困难群众,要粮油,等等,说句大实话,就是要上电视当当演员,演演戏。
政治就是演戏,不演又不行。不会演戏的干部不是好干部,而且演不好还注定升不高。
连若菡和卫辛已经从美国返回了,卫辛先回了燕市,连若菡留在了天泽。约好年后在京城见面,夏想和曹殊黧也说好了要回燕市,要和曹永国一起回单城看看。
老爸老妈身体还好,曹殊黧的爷爷恐怕时日不多了,所以曹永国必须回去看望。
卫辛对于在美国滞留一段时间而没有和夏想在一起,有点不太高兴,连若菡竭力让她也加入金融大计,她也不感兴趣。因为如果她加入,会没有机会再和夏想在一起。
夏想不好劝卫辛什么,只说等明年春暖花开时,让她再来秦唐。正好秦唐的冬天阴冷,卫辛不在,倒让他少操了不少心。
初一,走完过场的夏想从秦唐出,一路前往京城而去。临行前,他在秦唐和金银茉莉见了一面。
金银茉莉对夏想感激不尽,哦呢陈现在基本上成了自由之身,和她们父女团聚,也让她们再次找回了久违的天伦之乐。一向对夏想不假颜色的银茉莉,大着胆子亲了夏想一下,还说:“我越来越现,你虽然坏,但坏得可爱。”
夏想多大的人了,又是堂堂的市委书记,被银茉莉形容为可爱,也只能接受。
哦呢陈的现状,他从萧伍的转述,知道了一些情况。
哦呢陈果然是一代枭雄,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在秦唐站稳了脚跟,不但有上百人重新回到了他的麾下,还在老贼的帮助下,在秦唐买下了几家饭店,准备先从餐饮业入手,不再沾手舞厅、娱乐城等行当。
也是考虑到舞厅和娱乐城一旦插手,必定会引起牛林广的察觉。哦呢陈的本意是,低调做事,老实做人,躲在暗处,不能让牛林广知道他的存在。
夏想很欣慰,哦呢陈足够聪明,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和他面谈过一次,但他对他的意图领会得非常彻底。到底是打过生死交道的对手,有一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到了京城,夏想本想先忙忙私事,比如说见见肖佳,会会女儿。再会会梅晓琳,看看梅亭,不想还没有安排好时间,就接到了一个很陌生的电话。
一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既严肃,又有点亲切:“夏想,燕省一别,匆匆几年,一直没有联系,你还记得当年的故人吗?”
夏想一下愣在当场,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既疏远,又亲近,而且嗓门洪亮,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他的思绪一下飘远,燕省一别,匆匆几年,会是谁呢?
忽然,一个黑脸,偏瘦,但精神十足,双眼很有神采的形象浮现在眼前,夏想一下喜出望外,也确实是几年没有联系了,自从他前往宁省担任了省委书记之后,时隔数年,到今天,确实是再次重新搭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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