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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临门一脚
第891章临门一脚
实际上在艾成文看来,夏想履新,又一步由副厅迈入正厅,算是大有收获,就算最终没有扳倒古向国,也算是不小的成功。(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因为如果不是逼得古向国走投无路,以夏想的资历还不足以担任一市之长。
因此他甚至猜测,夏想所要的也许并不是非要将古向国绳之以法,而是为了借抓住了古向国的把柄的机会,讨价还价,借机升官,要不,夏想才担任了郎市常务副市长仅仅一年,就顺利扶正,成为燕省最年轻的市长,升迁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即使加上他在下马区担任区长和区委书记的时间,夏想在副厅的位置上也不过两年多,两年多的时间就由副厅实职升到正厅实职,还是正职,完全是火箭一样的速度。
尽管天泽市好象是一个不出政绩的地方,但夏想太年轻,就算熬,熬上三五年,稍微做出一点实事,下一步可就是副省了。算一算,三年后,哪怕是五年后,夏想也不过35岁,35岁的副省级干部……艾成文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再联想到夏想身后的关系网,在和古向国的对抗之中,一直占据了上风,以古向国如此强硬的后台,最终也只能搬开夏想了事,而不能拿夏想如何,夏想会没有升迁之路?开玩笑。
因此在夏想离开郎市前往天泽市上任的事情上,艾成文持乐观其成的态度,虽然对古向国最后关头逃过一难深感遗憾和无奈,但也为夏想顺利迈向更广阔的天地而大感欣慰。他自认和夏想的关系还算融洽,夏想以后天高路远,走向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他也高兴。
正是抱了这种态度,艾成文在夏想最后在郎市的20多天里,天天工作到深夜,将手头的工作清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敷衍和应付,也让他十分敬佩夏想的为人。但也是因此,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夏想即将离开郎市的一刻,临门一脚,古向国竟然被拿下了
而且刚才的两人态度之蛮横,完全不是省纪委的人。省纪委的人的行事风格一向有理有据,不会乱来更不会硬来,难道说刚才的两人是检察院的人?
身为市委书记一点也不知情,在眼皮底下被人带走市长,艾成文心中一阵惶恐,他知道,这一次的政治斗争的复杂性,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知情就不知情好了,正好置身事外,落个清静。
古向国被押上车后,在场的市委常委们,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随后“轰”的一声乱成一团。大家都是久历官场的人物,见过纪委在会场带人走,见过纪委当场宣布双规厅级干部,还从没见过在职的一市之长被人直接象犯人一样扣押上车。
再仔细一看,天,古向国被直接押上的是囚车
等于是说,在职的市长被十分罕见地一步到位,没有经过省纪委的立案侦查,没有经过常见的双规,而是直接进入了司法程序,在国内的官场之上,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也是闻所未闻。
随后,又从车上下来一人,有人认得他,正是省反贪局副局长傅晓文。
傅晓文向在场的郎市市委一帮人宣布,经最高检察院的批准,燕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以涉嫌职务犯罪对古向国采取强制措施,对古向国立案侦查并刑事拘留
古向国作为国内官场之上第一个以在职市长的身份被直接刑事拘留的党政干部,必将在国内的官场史之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傅晓文行事雷厉风行,通报完之后,和艾成文握了握手,其他常委他都没有理会,却又特意和夏想握了握手,还和夏想耳语了几句什么,然后傅晓文带领几人上楼,直接打开古向国的办公室,开始搜查。
另外有人直扑古向国家中,进行查封。
反贪局的工作人员办事效率极高,半个小时内就有了结果。在古向国的办公室和家中仅仅现金就被搜出近1500万元,其中办公室所存放的现金约20万元,这些现金被初步认定为是古向国刚刚收受尚未来得及转移处理的赃款。
除大量现金以外,在古向国的办公室和家中还搜出近百幅名贵字画,十多块劳力士手表,以及古向国和其他女人的大量出国合影照,其中包括若干女公务员——女公务员,大部分是郎市市委市政府的新调入的女大学……
……
反贪局的汽车绝尘而去,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古向国被关在囚车之内,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沮丧。从踌躇满志到沦为阶下囚,只发生在短短几分钟时间之内,换了谁,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身份落差。
反贪局的车车速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仿佛在向众人宣告,郎市的一切,还在省委的掌握之中。
不少人暗暗心惊,也有人汗流浃背,甚至还有人双腿发抖,为前一段时间和古向国走得过近而后悔不迭。政治风向转变得也太快了,刮的是东南西北风还是旋风,把人都刮得晕头转向,找不到立场。
该跟谁站队才会保证不掉队,不少人都没了主意。
不过所有人再看向夏想时的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敬畏,明明是夏想被人搬开,在和古向国的较量之中,等于是失利了,没想到眼见夏想就要走的时候,临门一脚,竟然直接将古向国送进了检察院,这份心机,这份手腕,每个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刚明明已经和夏想握过手道过别了,也不知道是谁起头,众人又纷纷重新和夏想握手告别,就连艾成文也被挤到了一边,凑不到近前。乱套了,全乱套了,规矩没了,场面乱了。
夏想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丝毫的得意和兴奋,一一握手和众人告别。别人或许不清楚背后发生了什么,他却是知道,古向国没有经过双规的程序被直接刑事拘留,表面上看顺理成章,其实背后经历了不为人所知的惊心动魄的较量。
在郎市最后20多天的日子里,夏想一边交接手中工作,一边将瑞根交给他的证据进行细分,再将他掌握的证据和瑞根的证据一一对比,最后将其中有呼应的部分整理出来,分成两份,一份交给了李言弘,一份交给了老古。
交给李言弘,是为了给李言弘增加砝码。交给老古,是让老古出面,向中纪委递交。
不是古向国后台强硬吗?好,再强硬的后台也要维护法律上的公正,也要有正义的一面,也必须正面古向国犯下的滔天罪行。
瑞根的证据,为古向国最后被拿下,敲响了丧钟。
具体经过夏想也是听老古转述……据老古说,他将材料直接递到了总理手中,总理看后,勃然大怒,拍了桌子,然后就做出重要批示,转给了中纪委。
中纪委立刻行动起来,准备介入案件,却又被人压了下来,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调查。连总理的批示都不管用了,老古还没有来得及发怒,吴老爷子震怒了。
吴老爷子的怒火不是夏想点燃的,是被连若菡无意中点燃的。
夏想在郎市和古向国的交手,吴老爷子也略知一二,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在他看来,政治对手哪里都有,不足为奇,夏想如果自身不硬,也没有什么太远大的前途。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夏想和古向国之间的过招,因为古向国后台强硬的原因,惊动了高层,而且高层还发了话,就让他一颗赋闲在家的闲心也不安分起来。
主要也是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夏想搜集的古向国的证据,看完之后一脸铁青:“什么个东西,也配做夏想的对手?他不倒下,让夏想以后还能有什么信心?不能因为一个古同国毁了夏想的信念”
老爷子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之后不久,李言弘在接到了夏想提交的瑞根的证据,同时又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之后,当即拍案而起,和省检察院的院长进行了长谈之后,定下了抓捕方案。
方案实施之前,李言弘向范睿恒做了情况说明。范睿恒此时也知道大势已去,而且古向国的犯罪事实确实证据确凿,捂,是捂不住了,因为燕省就算想遮盖,京城有人会掀盖,况且在李言弘向他汇报之前,已经得到了最高检察院的许可
范睿恒默认了行动。
李言弘告别的时候,范睿恒非常客气地起身送了一送,他送的不是李言弘,是向李言弘身后的吴家致敬。
因为上次调夏想去天泽市的提议,没有通过书记办公会。而此次突然旧事重提,迅速就达成了共识,连宋朝度也投了赞成票,据说有吴家的影子在内。
吴家,不想让夏想再在郎市呆下去,想将他调往天泽市,所以又一次影响了燕省的局势。至于吴家为什么要将夏想从郎市挪开,范睿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吴家将郎市识为高层中平民一系的地盘,而天泽市则是家族势力的地盘,调夏想过去大有深意,显然是想让夏想和平民势力划清界限。
夏想……还真是一个香饽饽,和梅家稍微疏远一点,又迅速和吴家走近了。范睿恒暗暗头疼,以后凡是夏想的事情,他少插手为好,省得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惹了谁不高兴。他不是政治局委员,在高层之中的影响力相当有限,说话的声音也十分微弱。
夏想也确实不简单,中央首长都发话了,关于古向国的问题就算了吧,夏想还不算完,非要将古向国踩在脚下,有胆量也有魄力。
只是他敢违背中央首长的意愿,就算上头有人罩着他,以后想走向更重要的工作岗位,恐怕也会遭遇到不小的阻力。
不过,范睿恒想了一想,还是给范铮打了一个电话:“夏想国庆后会到天泽市上任,国庆期间会在燕市,你和他多走动走动。”
……
因为出现了意外,夏想就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多小时,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郎市市委接到省委来电,因为夏想履新要到国庆以后,距离现在还有10天左右的时间,要求夏想再为郎市站好最后一班岗,暂时主持市政府工作。
结果夏想就没有走成,只好留了下来。因为郎市一下调走一名常务副市长,抓捕一名市长,等于一下空缺了两个关键位置,省委还没有安排合适的人选来上任,市政府不能没有人主持日常工作,夏想尽管已经交接了工作,但临时挑起重担,也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天,省委正式宣布开除古向国党籍,免去古向国郎市市委副书记职务,并建议郎市人大依法罢免古向国市长职务。
当天下午,郎市就紧急召开人大会议,全体表决一致通过决议,免去古向国郎市人民政府市长一职。
开玩笑,都被刑事拘留的人,还担任着党政职务,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所有任免都是前所未有的快,体现了我党一惯的严惩贪官绝不姑息的决心。
郎市真正地沸腾了。
市民在大街上奔走相告,说到道貌岸然的古市长没有经过双规,直接就被押上了囚车。说到夏市长伸张正义,平反了许多冤假错案,说到夏市长打击哦呢陈的黑恶势力,还郎市一片青天,所有市民都欢欣鼓舞,对夏想无比敬爱。
但夏想调走的消息,也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萦绕并且沉重。夏市长是一个好市长,不但扫清了郎市猖獗多年的黑恶势力,让郎市市民终于不再提心吊胆地走路,还为郎市拉来了巨资,盘活了濒临倒闭的大学城项目,又为郎市上马了观光农业、全美漆以及其他众多产业,短短一年时间内,为郎市拉来了十几亿的投资,创造了上万个就业岗位。
说夏想是郎市建市以来最有作为的市长,一点也不夸张,尽管夏市长只是常务副市长,但在百姓的心目当中,他就是最好的市长。
夏想虽然没有在郎市扶正,但现在他暂时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也算是担任了几天郎市市长的职务,估计也是郎市历史上在任时间最短的市长——但丝毫不影响他在郎市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夏想又在郎市多留了三天,正好是九月底的三天,实际上都是一些收尾工作,没有什么大事,但他还是兢兢业业,站好了最后一班岗,甚至还在三天之内,又和京城方面谈妥了一笔投资。
郎市市委一帮人,由开始看夏想时敬畏,到现在全都变成了敬佩
然后就到了国庆假期,放假后,夏想要回燕市,和上次只有市委领导出面不同的是,这一次,市委大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出面为夏想送行。
场面十分感人。
如果说以前市委大院的人不了解夏想的为人,但现在夏想一走,都又想起了夏想的好处,都十分不舍。尤其是李财源,可以说夏想的出现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他当着无数人的面,哭得一塌糊涂,完全不顾形象。
刘一琳也是感慨万千,她也很庆幸认识夏想一场,虽然和夏想之间没有真正走近,总有隔阂,也没有期待中的一点小暧昧什么的,多少让人遗憾。但夏想始终是她见过的最年轻最阳光,也最有担待的男人。是的,是男人,她不愿意用官员或干部来称呼夏想,在她眼中,夏想是一个值得有眼光有品味的女人欣赏的极品男人。
说实话,在郎市的一干常委中,最和夏想惺惺相惜的是张樱籍,最敬佩夏想的也是他。张樱籍为人最讲原则,凡事爱较真,一开始他也挺不喜欢夏想,觉得夏想爱惹事,总爱挑起事端。后来他才发现,不是夏想惹事,是夏想比别人更有正义感,看不惯为非作歹的人横行霸道,不象许多人一样官僚,对丑恶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想,有手腕强硬的一面,有手腕高超的一面,也有嫉恶如仇的一面。
夏想的离任,张樱籍感慨万千,依依不舍。在他看来,夏想本可以在郎市大展手脚,尤其是现在古向国倒台了,本该夏想扶正,夏想却又调到了天泽市,不得不说是郎市的一大损失。
夏想心中也有一些感动,看着一张张热情的面孔,相信也有不少人对他真心挽留,但政治就是政治,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也想继续留在郎市工作,也有延续性,只是没办法,有人还是想要挪开他。
挥手告别郎市,告别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程,夏想心想,或许天泽市因为贫穷的原因,会安稳平静许多,正好可以大力发展经济,多为百姓做做实事。
踏上了回程,到了高速路口,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郎市,夏想心中五味杂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就让萧伍准备驶入前往燕市的高速。卫辛早先已经离开了郎市,回到了燕市,现在陪在夏想身边的,是萧伍几人。
汽车缓缓驶入收费站,然后驶入辅道,前面分出了岔路,一处通往京城,一处通往燕市,萧伍一打方向,正要驶入燕市车道,夏想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哦呢陈
夏想迟疑了一下,接听了电话,电话里立刻传来哦呢陈气急败坏的声音:“夏市长,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我给您磕头了……”声音凄惨、绝望。
“出了什么事?”
“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她们在京城被人绑架了,她们……要被人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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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意外之乱
第892章意外之乱
夏想大吃一惊。(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平心而论,他对金银茉莉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因素,而且多少对她们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满,但也必须承认她们是一对人见人爱的姐妹花。她们本质上不坏,也没有什么坏心眼,确实为哦呢陈有意无意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也不应该沦落为被人作践的地步。
夏想急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说清楚。”
“我,我,我……”慌乱之下,又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哦呢陈终于再次结巴起来,语无伦次,“我想让她们姐妹出国,已经办好了全部手续,昨天她们就到了京城,今天一早的飞机,谁知道今天就联系不上她们了,一打听,听说她们昨天半夜被人从宾馆带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夏想火大了:“什么人?”
“国华瑞”
夏想顿时愣住,怎么会是他?又一想不由苦笑,怎么不能是他
国华瑞是京城有名的二世祖之一,也是太子党之中的非常另类的一个人。不提他身为政治局委员之一的叔叔,就是他的父亲也是国内最著名的垄断企业国油化的老总国涵扬。
国涵扬其人,夏想并不太了解,也没有过接触。但能担任国油化的老总,绝非寻常之人。后世曾有国油化的老总直接转任一省之长的例子,可见大型国企的老总在国家的心目之中,和一省之长的重要性相当。
但对于国华瑞,夏想还是多有耳闻。
国华瑞今年30岁出头,据说在商务部担任一个什么副司长,估计也就是只管拿工资不干实事的货色,他在政治上没有什么作为,但因为家世显赫,他生下来什么都不缺,就一直以追逐女人为乐。不过他和京城四大花少不同的是,四大花少是拿钱砸女人,图的是一个开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遇到金钱攻势不奏效的,四大花少也不强求,因此他们只有雅名,没有恶名。
国华瑞却不同,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先用钱砸。砸不动,就用各种手段强迫对方就范。如果对方是明星,就以投资电影或通过关系找到导演、制片人,反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目的只有一个,上床。如果以上手段全不奏效的话,直接抢来,霸王硬上弓。
国华瑞父亲是国油化的老总,叔叔是政治局委员,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管,他霸王硬上弓的女人保守估计也是十几二十人,有人告发他,没有下文。有人事后也知道他势力庞大,只能打碎牙齿向肚子里咽。
国华瑞的为人,夏想还是通过杨威才了解得清楚,听说金银茉莉被国华瑞绑走了,他心中一沉,只怕姐妹花凶多吉少了。
又转念一想,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现任天泽市委书记陈洁雯正是国华瑞的亲姨
虽说夏想不是见死不救的性格,但一下想到国华瑞的身世和他即将到天泽市上任,就稍微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哦呢陈以为夏想退缩了,不肯帮他,就放声大哭:“夏市长,现在没人肯帮我一把,看在小茉对您有好感的份儿上,看在她们差点献身的份儿上,您……”
“不要说了,我会尽最大可能救出她们。”夏想急忙打断了哦呢陈的口不择言,都什么跟什么,他救金银茉莉,可不是为了贪图她们的美貌,“你等我消息。”
哦呢陈连连道谢,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夏想也不等他再罗嗦什么,直接挂断了——时间不等人,他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杨威。
杨威听夏想说完,立刻说道:“我马上查一查事情的真假。”
让杨威出面查实事情,应该比所有的正面渠道都快捷,杨威早年混迹花丛,对京城之中各色人等都有接触和认识。
夏想用手一指京城方面的高速:“去京城”
萧伍应了一下,一打转向灯,就转向了京城方向。后面紧跟了几辆车,也鱼贯跟上,一共三辆车六七人,直奔京城而去。
夏想坐在后座,微眯着眼睛,想事情。
因为调他离开郎市,事发突然,他只顾得最后投入全部精力扳倒古向国,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哦呢陈。按照他最初的设想,哦呢陈必定是要绳之以法的,因为他虽然和古和国所犯的罪行不一样,但他一样是罪行累累,死有余辜。
其实就算离开郎市,夏想也没有打算放过哦呢陈。他的打算是等到了天泽市之后,再杀一个回马枪,只需要等古向国一案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头收拾了哦呢陈也来得及。
不成想,意外发生了金银茉莉被绑的事情。
夏想不是圣人,对金银茉莉没有男女之想,也没有独霸心理。但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上次一次香艳的肉遇之后,夏想尽管没有得到金银茉莉,但在他心目之中,却和她们有了超越一般朋友关系的想法。就算金银茉莉不是他的女人,但在他看来,除非金银茉莉愿意,别人强迫她们,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即使他是所谓的二世祖也不行
很快,杨威的电话就打来了。
“夏市长,查清楚了,确实有这回事。哦呢陈的手下出卖了他,向国华瑞通风报信说出了金银茉莉的房间,现在金银茉莉被带到了国华瑞的别墅里,有没有被他得手,现在还不清楚……”
“杨威,你出面联系一下国华瑞,先拖住他,然后到他的别墅里,和他谈条件,我赶过去要一个小时左右,怕来不及。”夏想知道以杨威的身份,能和国华瑞说上话,但国华瑞未必会给杨威面子。
“我马上去办。”杨威也见过金银茉莉,他不太清楚夏想和金银茉莉之间有什么关系,但见夏想的语气很焦急,也知道事态严重,“我尽最大努力,不过情况不太乐观,国华瑞为人十分倨傲,他不会给我什么面子。但拖他一拖还是问题不大,不过我得提醒您一下,您出面,也未必管用。”
杨威说的是实话,夏想承认他在国华瑞面前,也没有什么面子可言。但京城之地,他又不是没有关系网
汽车飞快驶向京城,争分夺秒,和时间赛跑。如果金银茉莉万一被国华瑞玷辱了,又该如何?夏想不敢设想无法接受的后果,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下来。
和国华瑞发生冲突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他倒不是十分担心,国华瑞的所作所为本来就上不了台面,不会有人愿意摆到明面上说事。但问题是,有可能因为一次小冲突而引发陈洁雯对他的成见就不好了。在还没有上任之前,就让市委书记对你有了看法,不是好的开端。
尽管说来他是市长,是市委的二号人物,但也不想一开始就和市委书记不和。
不过现在事情不容他再有退缩的可能,金银茉莉必须救,他不是没有担待的男人。
夏想一路上将事情前思后想了一番,忽然脑中转过了一个不小的弯,本想他想打电话给老古,请求老古支援,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将电话打给了邱绪峰。
邱家是家族势力的代表人物,而国华瑞的叔叔国涵清究竟持什么政治立场,夏想不太清楚。国涵清的政治立场直接决定了陈洁雯的政治立场,夏想就敏锐地发现了一个支点……
说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邱绪峰联系了,邱绪峰在燕市的组织部长干得有声有色,再有两年,力度大的话,直接担任市委书记,机遇不好的话,可能先当一届市长再上书记,总之,仕途一片光明。
“恭喜了,夏市长。”邱绪峰接到夏想来电时,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眼见要放假了,组织部的事情不多了,他就打算早点回京城,省得留在燕市应付没完没了的送礼者,也是麻烦。他不稀罕什么礼物,又不缺钱,不想因为收受礼物而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对于夏想的意外扶正,他也清楚是政治斗争的意外结果,但还是为夏想感到高兴,正厅实职,又是一市之长,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好的机会的,当然,也多少有点小小的嫉妒。他一直比夏想级别高上一格,现在倒好,夏想已经和他平起平坐了,关键还有,他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邱家人,有雄厚的家族势力,毫不夸张地说,是太子党,而夏想却是草根出身。
不能比呀不能比,也许有一天夏想成了副省级官员,他还在正厅的位置上打转,到时,他就得仰视夏想了。
夏想是何许人也,一下就听出了邱绪峰话中有一股微酸的意味,就呵呵一笑:“绪峰兄,叫我夏市长,是想和我划清界限,还是埋怨我以前不叫你邱部长了?”
邱绪峰立刻回过味儿来:“你呀,还是一点也不饶人了,好了,夏想,去天泽市是好机会,恭喜你。回头一起坐坐,好好聊聊。”
“现在我就有事情找你……”夏想将金银茉莉被国华瑞强抢的事情一说。
不出所料,邱绪峰沉默了片刻:“有必要非要插手?”
夏想的态度很坚决:“不惜一切代价”
尽管夏想并没有说出请他帮忙的话,邱绪峰心里清楚,夏想是来请求他的帮助来了。夏想在京城的关系网虽然不如在燕省深厚,但可以借助的力量也有很多,都不找,偏偏来找他,就大有深意了。
邱绪峰微一沉吟,还没下定决心要怎么做,夏想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接一个电话,一会儿再打给你。”
是杨威来电。
“领导,我没联系上国华瑞,现在正在往他家里赶。不过听说昨晚他喝醉了,有没有办坏事就不清楚了……等我到了之后,再联络。”
杨威匆忙交待几句,就又挂断了电话。夏想心中对杨威的热情和办事能力深感欣赏,越发认定杨威此人,可交。
刚挂断杨威电话,邱绪峰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还算有交情可言,如果等不来邱绪峰的电话,夏想也没打算再给他打过去。
“夏想,我联系了一下,暂时没有联系到方便出面的人,这样,我也正好放假了,现在就向京城赶,到了后再和你碰面,怎么样?”
“也好,我在京城等你。”夏想就很客气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实际上他心里有数,邱绪峰打了一个埋伏,以邱家的实力,就算在省部级干部大调整中失利,也不至于在京城无人可用,京城可是邱家的大本营。
邱绪峰是缓兵之计,他说得好听,似乎是说要直接出面,其实还是看情况再说。从燕市到京城有3个小时的路程,再加上堵车,4个小时能赶到就不错了,黄花菜早凉了。
只能说,邱绪峰没有上心。
夏想微微摇头,基本上可以断定,国华瑞的叔叔也好,父亲也好,即使不是家族势力的人物,也和邱家有内在的联系,否则以邱绪峰和他的交情,如果对方是一个局外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忙。
算了,不指望邱绪峰了,何况他没有将希望全押在邱绪峰身后,只是想找一个切入点从侧面了解一下和他搭班子的天泽市委书记陈洁雯的政治倾向罢了。
拿起电话正要打给老古,手机却又意外地响了。夏想现在没时间理会一些无谓的来电,看了一眼号码不认识,就直接拒听了。
不料对方的电话立刻就又打了进来,再拒听,再打,夏想火了,接听后就嚷了一句:“有完没完?”
“没有”对方反倒也是气势汹汹,也嚷道,“凶什么凶?我就烦你,烦死你”
是付先先。
“先先,是你?”夏想消了火,“我正有急事,就不和你说了。”
“不行,有什么急事,要先和我说。”
“……”夏想只好将金银茉莉被国华瑞强抢的事情简单一说,“我正要急着赶去救人。”
“我去”付先先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八度,“狗东西,我最恨强迫女人的男人了。国华瑞是一个王八蛋,我去找他,直接太监了他。”
啊……夏想吃惊不小,什么时候付先先这么凶悍并且有暴力倾向了,还没有来得及再多说几句,付先先就扔下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去找他麻烦。臭男人,去死”
夏想无语了,得,本想找老古出面,或者实在不行,向吴老爷子求助,吴家因为全美油漆厂的事情,欠他一个人情,但现在暂时不用了,有小魔女出马,估计非得闹一个天翻地覆不可。
郎市离京城很近,萧伍将车速开到最快,一个小时后,汽车已经驶入了京城。
按照杨威给出的地点,夏想几人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国华瑞的别墅。
国华瑞的别墅位于京城西北,不算偏僻,但也不算市中心,位置还不错,比较安静。环境也好,假山流水,绿树花香。
别墅是一座三层的独体别墅,很奢华,很漂亮,欧式的围墙和铁门,可惜的是,铁门已经被撞飞,倒在一边,再一看,院子里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车头已经撞烂,机盖上还顶着几盆花,而且还将院中停着的其他几辆汽车撞得乱成一团。
不用说,肯定是付先先的杰作。
客厅之内,杨威正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喝茶。付先先气呼呼地叉着腰,在地上打转。几名保镖模样的人,一脸冷峻,围在一起,就是不让付先先上楼。
楼上,还不时传来女人惊恐的哭声。
杨威焦急地看了看手表,冲保镖说了一句:“请转告国华瑞,如果五分钟之内他还不露面的话,后果自负。”
保镖一脸轻蔑地看了杨威一眼,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付先先却抬脚踢了保镖一脚,见保镖无动于衷,不由大声喊道:“国华瑞,快滚下来,再不下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
楼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坏笑:“姑奶奶你随便烧,烧了之后,我再买新的。再说你哥也会赔我的,我不怕。还有,我刚才给你哥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就稍安勿躁,喝喝茶,败败火,等我办完了好事,肯定下去向姑奶奶赔罪。”
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玩世不恭和不以为然。
付先先怒了,从杨威手中抢过打火机,扯了桌布就点着了,然后扔到了沙发了。
付先先一点火,国华瑞在楼上就闻到了气味,哈哈大笑:“好,有种。你在楼下点火,那我就在楼上放炮了,火中作乐,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妙事。”
话音刚落,就传来金银茉莉惊恐的哭声:“不要,不要”
杨威血向上涌,忽地站起,就要动手。几名保镖一字排开,护住了楼梯,摆明了就是不让杨威上楼,意思是,想动手,请便。
付先先也急了,上前对着保镖又打又踢,保镖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抓住付先先的胳膊,付先先就顿时动弹不得。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夏想和萧伍及时赶到,闯了进来。夏想听到了国华瑞放肆的笑声,也是顿时火起:“国华瑞,是男人就拿出男人样来,别他**的强迫女人”
夏想,再爆粗口,再动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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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寸步不让
第893章寸步不让
国华瑞停了手,在楼上拍了几下巴掌:“今天可真是热闹,什么猫猫狗狗地都来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也难怪,姐妹花人人爱。不过想跟我抢,瞎了你的狗眼”
说完,楼上又传来一阵衣服撕裂的声响,然后就是金银茉莉惊恐地大叫:“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夏想,快救救我们”
两人异口同声,好象一个声音说话。正是因此,更让人怜惜。
“夏想?”国华瑞显然听过夏想名字,住了手,想了一想,又笑了,“原来是扳倒古向国的郎市的常务副市长,怎么,在郎市威风完了,又想来京城撒野?京城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能来的地儿,赶紧的,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姐妹花归我了,你想跟我抢女人,先摸摸你的脑袋够不够大。”
可能是金银茉莉其中一人要跑,楼上先是传来蹬蹬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只听国华瑞骂骂咧咧地说道:“在我的眼皮底下还想逃跑?**,以为老子是泥捏的?臭女人,现在谁也保不了你们了,就乖乖的侍侯老子,说不定还有好下场,惹火了老子,老子卖了你们。”
“狗东西夏想,打断他的狗腿。”付先先别看平常是小魔女,骨子里也嫉恶如仇的一面,最不能忍受女人被男人欺负,“你不动手打他,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夏想哪里还用付先先激将,他早就被国华瑞嚣张到极点的做法激起了怒火,太子党有家世是好事,但如果没有教养的话,就是祸害了。
夏想也不说话,朝站在他眼前保镖一挥手,保镖以为夏想要动手,后退一步就要接招,不料夏想只是虚晃一招,却飞起一脚踢在抓住付先先的保镖的侧膝上。人的小腿骨最脆弱,侧面尤甚,夏想一脚踢中,对方一个侧歪就倒在地下,抱腿痛得满地打滚,显然,一时半会儿是站不起来了。
替付先先解围,夏想必下狠手。
夏想刚一动手,他一闪身就让出了萧伍,刚刚和夏想照面的保镖见夏想踢中了同伙,顿时大怒,挥拳就朝夏想打去。不料拳刚抬起,肚子上就重重挨了一脚,就觉得如翻江倒海一样巨痛。
正是萧伍及时递进,飞起一脚正好踢中。
夏想和萧伍的配合,天衣无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照面,就打倒两人,出手之快,下手之准,谁也不会相信夏想是堂堂的市长。
也是,经过郎市的历练,夏想的身体素质比以前更强壮了,和萧伍之间的配合更默契了。
国华瑞一共四个保镖,虽然个个膀阔腰圆,但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打倒两人,剩下的两人顿时一脸惊慌,一边死死守住楼梯,一边呼叫救援。
国华瑞在楼上也听到了声音不对,好象也急急打出了电话,要搬救兵。
杨威见夏想和萧伍联手,势不可挡,也顿时手痒,才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先打了再说,也飞起一脚踢中了他前面的保镖,付先先更绝,轮起她手中的包,无巧不巧正打中一名保镖的关键部分,他一脸扭曲,双手捂住下面倒在地上。
片刻工夫,风卷残云,四名保镖无一幸免,全部倒在地上。
夏想冲上楼去。
楼上是一个巨大的卧室,卧室正中有一张大床,容纳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金银茉莉并排躺在床中央,呈大字形手脚被绑,金茉莉还好,衣衫完整,银茉莉上身只剩下xiong罩未脱,上衣已经被撕裂,幸好,下身的裙子完好。
两人一见夏想,顿时嚎啕大哭。别看她们是一世枭雄的哦呢陈的女儿,但因为哦呢陈爱如掌上明珠的缘故,她们其实没有见过什么打打杀杀,也从未亲眼见过女人被男人**的恶心场景,现在她们差点被人玷辱,想起父亲的一些娱乐场所,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女人被强迫的事情,直到现在她们才知道,她们曾经的优越的富足生活,是建立在多少人的痛苦之上
夏想不是她们的什么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不知何故一见夏想的面,她们就如同见到了世上最亲的人一样,发出了内心悲伤的痛哭。
夏想只是冲她们一点头,目光就落到了国华瑞身上。
国华瑞只穿了一条裤子,上身赤luo,头发乱糟糟,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路都走不太稳,显然,宿醉未醒。他站在窗户前,手中还拿着电话,一脸惊愕地看着夏想,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
夏想见他双眼浮肿,黑眼圈,脸色发黄,显然是纵欲过度的表现,心中鄙夷,冷冷一笑:“搬了救兵了?一个大男人,强迫女人本来就是无能的表现,还动不动就搬救兵,你今年好歹也30多岁了,不是没长大的孩子,什么时候出了事情能够自己解决?真没种”
国华瑞先是被夏想的年轻英俊震惊了一下,以为夏想会破口大骂,没想到上来就是一顿大道理,他愣了一愣,又轻蔑地笑了:“你算老几,还想教训老子?老子从来不听别人的劝。现在奉劝你一句,赶紧滚蛋,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心你的狗腿。”
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上来就骂人夏想也没骂回去,转身就动手为金银茉莉松绑。刚一动手,国华瑞就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夏想,恶狠狠地骂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反了你了,敢跟我作对,信不信老子灭了你”
国华瑞拉住了夏想的胳膊,没拉动,他就怒了,在京城他横行惯了,老爹和叔叔,一个是大型垄断国企的负责人,一个是政治局委员,可以说在政坛和商界都吃得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吃过一丁点亏?虽然他30多岁了,但心智还不太成熟,也是凡事都有人让着他,他就以为天下就是他老爹和叔叔说了算。
中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从未不缺乏心机深沉之人,但更不缺少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二世祖的不可一世其实全是一世祖娇惯出来的,国人,在教育上面的缺失导致许多家族企业、家族势力传不过三代。
国华瑞用力一推夏想,一伸手就揪住了夏想的衣领:“想找不自在,小子?”他一脸扭曲,一口酒气。
夏想最反感别人抓他的衣领,也不客气,一提膝盖就重重地撞在了国华瑞的胸口,心中一口浊气吐了出来:“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呸,你的脏手再敢碰我一下,我断了你的胳膊。”
夏想下手不算太狠,留了分寸,但对酒色无度已经被掏空了身子的国华瑞来说,已经是不能承受之重了,他一下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接连咳嗽几声,痛得说不出话来。
夏想也不理,三下两下帮金银茉莉解开了绳子。金银茉莉也顾不上羞耻,双双扑到夏想怀中,好一阵委屈地痛哭。
两人的眼泪打湿了夏想的胸口,让夏想也感觉没来由一阵唏嘘。说到底金银茉莉被国华瑞抢来,也有他的原因在内。如果不是他将哦呢陈打残打废,哦呢陈不倒,国华瑞也不至于嚣张到随意用强的地步。
他也怕哦呢陈找他拼命。
但现在,哦呢陈大树已倒,失了庇护的金银茉莉,如花似玉的容貌反而成了她们的厄运。
同情归同情,夏想并不后悔打垮哦呢陈。哦呢陈罪行累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必须严厉打击。不过金银茉莉并没有亲身做过多大的恶事,她们也有无辜的一面。
夏想被两位佳人温香暖玉扑满怀,感受到怀中双姝扑鼻的体香和娇嫩,尤其是银茉莉只戴了xiong罩,还死命地压在他的胸口,就让他感受到了弹性和柔软。
世间没有几个男人能享受姐妹花同时入怀的艳福,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加迫不及待,夏想却没有享受的快感,而是安抚两人几句,忙脱下衣服给银茉莉披上,就要送两人下楼。
不料刚一动身,国华瑞疯狗一样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小刀,疯狂地朝夏想捅来,嘴中还喊:“**,反了反了,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国华瑞生平从未受过欺负,更没有被人打倒的经历,他酒醉再加上二杆子脾气上来,不顾一切地就冲了过来,大有不将夏想捅死誓不罢休的劲头。
夏想左边是金茉莉,右边是银茉莉,他在中间,躲又躲不得,闪又闪不开,只好一咬牙,用手臂一挡,将国华瑞的小刀挡到了一边。
但手臂还是被刀锋所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而且刀锋还一滑,正好又割伤了银茉莉的胳膊。银茉莉胳膊洁白如血,一道血痕浸出血渍,触目惊心。
夏想此时已经一脚飞出,正中国华瑞的大腿,大怒之下,就多加了几成力气,一脚就将国华瑞踢出两米开外。国华瑞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许多时候,误会的造成不是因为一个人的判断力有问题,而是立场,而是远近亲疏有别,而是没有公道之心。夏想一脚踢飞国华瑞的一幕,正好被冲上楼的几人看个清楚,而国华瑞刚才拼命持刀伤人的情形,却只有夏想和金银茉莉看在眼里。
因此,刚刚冲上来的几人,一见国华瑞的惨状,顿时惊叫一声,只吓得魂飞天外。当前一人来到夏想面前,扬手就打来一个耳光。
夏想管他是谁,才不会让他打到,就一错步让到一边,结果他就打了一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来人50多岁年纪,一头染得乌黑的头发,一脸傲慢,气呼呼地看着夏想。看他一脸白净象个知识分子,只不过眼神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看了颇不舒服,好象他有多大的权势一样。
实际上真正有权势的人,往往又十分和善。
来人用手指着夏想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行凶伤人,还乱搞男女关系,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会向你们的领导反映问题,把你开除公职”
口气很大,俨然一副天下由他说了算的傲慢。
和他一起上来的,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一个横眉冷对的年轻人。女人保养得很好,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头发一丝不乱,略施薄粉,虽然50来岁了,但乍一看似乎是不过40出头的年纪,整个脸型长得还算不错,只不过眼角下垂,看人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睛,给人不太舒服的感觉。
年轻人一看就是两人的孩子,20岁出头,纨绔、晃荡,他瞄了夏想一眼,鼻孔中哼了一声:“你要倒霉了,小子。”
好有权势的一家人。
夏想没有理会面前来人的指责,正好萧伍、杨威以及付先先都上了楼,夏想就让萧伍和杨威护送金银茉莉下楼。不料年轻人还横在楼梯口不让开,萧伍就扭头看了夏想一眼,夏想冷冷说道:“不让开,就打开。”
萧伍凶气一露,吓得年轻人立刻跳开了一边,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嚷着骂人。不过是一个银样蜡枪头,还充大头蒜,真是可笑。
付先先非要留下,她气势地站在夏想旁边,仰起小脸,举起夏想的胳膊:“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睁大你们的狗眼,谁行凶伤人?国华瑞**未遂,又持刀伤人,你们还血口喷人污蔑夏想,见过护短的,没见过和你们一样护短到连脸都不要的”
付先先在楼下受了气,现在气性上来了,非要讨一个公道。尤其是她看到一对姐妹花我见犹怜的花容月貌,就不可抑制地泛滥了同情汹涌了愤怒。
更为夏想胳膊上的一丝血痕而痛惜,就更想到了夏想为她受伤的一幕,心中又酸又苦,就发作了出来。
老者怒了,一把年纪了没活得学会收敛脾气,却依然是火气一点就着,气急败坏地扬手要打付先先的耳光:“哪里来的没教养的丫头片子,满嘴脏话,我替你的家长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还没有资格教训她”夏想见老者为老不尊,第二次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打人耳光,也是怒了,伸手抓住了老者的手,“一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发火,要爱惜身体。人老了,想要年轻人尊敬,首先要为年轻人做出表率。”
夏想的话讽刺意味明显,老者更怒了,挣脱了夏想的手,又用手指着夏想的鼻子:“你,你,你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我当年当处长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嗯?嗯??”
一同上来的女人和年轻人在一旁扶起了昏迷的国华瑞,都对夏想和付先先怒目而视,尤其是刚才受了惊吓的年轻人,显然是想找回面子,傲慢地说道:“敢跟我表哥抢女人,小子,你等着,一会儿别说姐妹花得留下,你身边的小妖精也得留下被我表哥耍。”
“耍你个大头鬼就你表哥那个熊样,跪在我面前我都会嫌他是丑八怪一脚踢开他,他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太监了他”付先先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火气极大,一说话就呛人,“夏想,别跟他们罗嗦,我们走,等我回头找人拆了这座房子,省得国华瑞再祸害人。”
祸害人的不是房子,是国华瑞本人好不好?夏想知道付先先可能被气糊涂了,就摇摇头,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说金银茉莉没有吃多大的亏,但她们之所以被人强抢,也是和哦呢陈失势有关,说到底,也和他不遗余力地打击哦呢陈有不可推脱的因果。夏想不是没有担待的男人,该他承担的部分,他绝不回避
“不能走,今天的事情,要讨一个说法。”夏想一脸阴沉,目光却落在上楼以来一直没有说出一句话的女人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寻常。
“想走,你们还走不了了”老者没有一点身为一个老人的自觉,动作还挺麻利,一下跳到了楼梯口,伸开双臂挡住了去路,“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不能让我们满意了,想离开,没门。”
如果老者须发皆白,他或许还有过人的气势,只是他一头染黑的头发,又一脸扭曲的表情,让他没有一点一个老人应有的稳重和风度,反而显得气急败坏,让人实在提不起尊老爱幼的想法。
“对,我还不走了。”付先先转身一拉夏想,和夏想并肩坐在了床上,还抱住的夏想的胳膊,气定神闲,肆无忌惮,小魔女的气势发作出来,也是刁蛮任性难缠,“老人家,气大伤身,一把年纪了,要是气出个好歹就不值了。你们也是,不好好管教国华瑞也就算了,还放他出来疯狗一样咬人,总有一天被人打残废了。想想也是,国华瑞好歹也有一个有本事的叔叔和一个还算勉强混得可以的爹,他怎么就没点人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哧……他还真是一个天天就想着打洞的人形老鼠。”
付先先的话辛辣,嘲讽,而且不留余地,顿时让老者脸上忽青忽白,怒火冲天:“闭上你的臭嘴你是哪家没有教养的丫头,今天我非替你家人好好管教管教你”
老者冲向前去,又要动手打付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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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有恃无恐
第894章有恃无恐
上楼后一直一言不发的女人终于发话了:“老余,不要激动。(顶点小说手打小说)”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夏想身上,仔细打量了夏想几眼,疑问加轻视的眼光,“你就是夏想?”
夏想也隐隐猜到了她是谁,微一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是陈洁雯。”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她的身份能给夏想带来什么震憾一样。
虽说早有预料,也差不多猜到了眼前的女人就是即将和他搭班子的天泽市委书记陈泽雯,但听她亲口说出,夏想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和天泽市委一把手见面,而且很明显,她不但误会了他,还肯定不会对他对任何好感。
就算他是市长,也不想和一把手完全不和。当然,市长和书记之间有执政理念上的冲突,在所难免,但年龄相差了一代人有余,又是女性市委书记,而且看样子又误会了他和金银茉莉,甚至和付先先有暧昧的男女关系,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不过夏想既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又没有刻意的疏远,语气也不是应有的尊敬,只是微一点头:“陈书记,幸会。”
“确实是幸会。”陈洁雯使了个眼色,被她称为老余的老者一脸怒气地瞪了付先先一眼,然后退了回去,她才又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以前也听人说过夏市长年轻英俊,闻名不如见面,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
“有情有义”四个字咬得极重,显然是在暗示夏想和金银茉莉之间的暧昧关系。
夏想没说话,付先先倒先开口了:“你想说夏想怜香惜玉就明说,别含沙射影。夏想又年轻又帅气,人又好,有女人喜欢很正常,你的儿子就不行了,一看就一脸流氓样,谁喜欢他谁就是瞎了狗眼。”
陈洁雯自认很有涵养,所以上楼后一上隐忍不发,但还是受不了付先先刁蛮的讽刺,终于脸色变了:“真没家教。”
“还有脸说我没有家教?国华瑞绑了人家姐妹,要**,真是一个有人生没有教的畜生。”付先先今天还真是吃了枪药,一开口就是连珠炮,不是呛人,是直接揭短并且当面打脸。
陈洁雯也忍不住了:“住口你是谁家的孩子,满嘴脏话,一点素质也没有。再该乱说,我撕了你的嘴”
夏想就冷笑一声:“对不起,陈书记,您还真没有资格撕她的嘴”
陈洁雯本想仗着她书记的权威压夏想一头,没想到夏想不但不给她面子,还反唇相讥,她就很不快地说道:“她又是什么大家闺秀?看她的刁蛮样子,能有什么出身才怪。”
付先先才不服气,张口就要反驳,忽然从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别让人跑了”
“围起来”
“**,哪个不怕死地敢来华瑞的地盘捣乱,不废了他,还以为华瑞是吃干饭的。”
陈洁雯听到救兵来了,表情放松下来:“夏市长,今天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大家有必要坐下来谈谈。请到楼下,我们好好算算帐。”
初步接触,短短几分钟时间,夏想就对陈洁雯有了第一印象——冷静,理智,有心机,凡事喜欢掌握主动权,喜欢后发制人,从她上楼后一直不说话,到现在一开口就有了主意,并且让她的丈夫服服帖帖地听话就可以看出,陈洁雯此人,是个厉害角色。
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天泽市的权力格局,是她一家独大的局面。
几人下楼,楼下已经聚满了人,杨威和萧伍保护着金银茉莉在客厅一角,以一个很有派头的人为首的十余人站满了客厅,并且将门口堵死。
派头很大的人40岁年纪,微微发福,不过身材控制得还算不错,当然保养得也很好,根据其腰微弯,走路时脚步稍快的表现可以得出结论,他大小是个领导,但不是主要领导,作威作福和谦卑两种神态在他身上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就证明他是一个秘书。
而且还是高级领导身边的秘书。
陈洁雯冲他微一点头:“张秘书来了。”又见满屋子站满了人,皱了皱眉头,“摆的是什么阵势,都散了,都散了,夏市长不是你们吓得住的。”
张秘书很听陈洁雯的话,立刻一挥手就让人退了出去。
付先先跑到金银茉莉身边,拉住她们的手,小声安慰她们。夏想则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杨威和萧伍就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陈洁雯见不但夏想没有一丝怯意,连他身边的人在刚才十几个的围困下,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情不太好解决,比较棘手。
不过陈洁雯却不认为国华瑞做错了什么,金银茉莉是哦呢陈的女儿,哦呢陈现在穷途末路,他的女儿就是有权有势者手中的玩具,先得者先到,况且国华瑞是谁?以他的身份看上了金银茉莉,是她们的福气。
而哦呢陈明明是夏想打残废的,夏想为什么又要替他的女儿出头?想不明白。如果夏想早和金银茉莉有暧昧关系,也不会非得打垮哦呢陈。
陈洁雯很费解。
但除了费解之外,她更多的是愤怒。本来对于省委突然决定让夏想担任市长,她就十分不满,委婉地向省委提出了反对意见,理由是夏想太年轻,和她搭班子不太合适。省委没有理会她的反对,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欠奉,就让她感觉受到了冷落。本来她和省委关系还算不错,但听说夏想和省委的关系更好,就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担心夏想来到天泽市,会动摇她在天泽市说一不二的权威。
夏想的履历她研究过了,走到哪里都会在哪里惹出一堆麻烦事,就让她很是头疼,非常不欢迎夏想的到来。但省委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有服从。
还没有想到如何调整策略,不让夏想在天泽市也惹事生非,不想今天就和夏想意外见面了,不但见面,而且还是激烈的矛盾冲突,就让她始料不及。
不管夏想和金银茉莉关系如何,陈洁雯却因为本来就对夏想印象不好,今天一接触,就更加深了恶感。原先她以为夏想只是一个行事张扬爱出风头的刺头,现在看来,他还很好色,乱搞男女关系。
这样的人,怎么也能飞快地升官?30岁的市长,老天,和她的儿子大不了多少,怎么搭班子开展工作?
作为女人,虽然已经是老女人了,但陈洁雯还是最厌恶男人风流成性了,当然,出于护短的心理,她不认为国华瑞是风流,因为国华瑞还没有结婚。而夏想已经结婚了,所以她就抓住了这一个理由,一心认定夏想身上毛病众多,刺头,惹事生非,爱出风头,还乱搞男女关系。
这么多缺点集于一身,夏想到了天泽市,肯定会把天泽市搞得乌烟瘴气
陈洁雯不能想,越想越气,她坐在夏想的对面,斟酌了一下语句:“夏市长,今天的事情,你说怎么个解决法?”
夏想见陈洁雯端坐的样子很端庄,只是气势很凌人,就更坚定了他的判断,陈书记是一个喜欢独揽大权的一把手。女人如果爱揽权,比男人还可怕。
“国华瑞向陈茉陈莉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失10万元,并且承诺永远不再骚扰她们。”夏想要求的条件并不苛刻,他已经给陈洁雯留了情面,毕竟以后还要共事,换了别人,就算他是政治局委员的儿子,也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夏想的条件听在陈洁雯的耳中,就成了赤luo裸的挑衅。
陈洁雯轻轻摇了摇头:“夏市长,过了,太过了。”她站了起来,用手一指楼上,“华瑞还在昏迷之中,他又没有怎么陈茉陈莉,却被你打得不成样子,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就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陈洁雯说话很文雅,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一点火星,但谁都听得出来,在平静的语气下面,有强烈的不满。
很有说话的艺术,夏想也暗暗赞叹。
“没怎么?说得轻巧。”夏想也站了起来,他知道陈洁雯站起来的意思,是想让他仰视,他一站起来,就比陈洁雯高了一头,“得逞了,是**罪。没得逞,是**未遂。这件事情就算打官司,也有理要说。”
“**?别开玩笑了。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是谁主动是谁被动?现在的小女孩,傍大款傍高官子弟的多了,陈茉陈莉也许是自愿,倒贴……也有可能。”
陈洁雯的履历夏想也看过,知道她做过妇联工作,也当过组织部长,果然是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水平十分高超。
“放你的狗臭屁。”付先先又开炮了,“亏你还是什么市委书记,怎么人头猪脑?自愿?国华瑞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那么丑,谁会自愿上他的床,除非是精神病。”
饶是陈洁雯多年在官场历练了一副好脾气,也忍不住发了火:“夏市长,管好你的人,别让她满嘴脏话,真替她爹妈丢人”
“你……”付先先还想说什么,被夏想挥手制止,夏想要的不是和陈洁雯的吵架。
“她的话不好听,不过在理。”夏想当然要向着付先先说话,刚才陈洁雯的话也让他十分不满,完全是昧着良心说话,“陈书记说是什么自愿,这话您自己也不会相信。如果您觉得我们谈不拢的话,好,没关系,我们各走各的路,各凭各的本事说话。”
陈洁雯站在夏想面前两米远的地方,夏想足足比她高了一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夏想个子再高也是副手,她才是书记,是一把手,尽管现在不是在天泽市,但她还是自认比夏想高了一等。好嘛,现在夏想一点也不给她这个市委书记面子,刺头的传闻,名不虚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陈洁雯对夏想有偏见,却不会想想国华瑞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卑鄙无耻,只一心认定夏想无理取闹。
“打了人还想走?没门。”老余又发怒了,又怒不可遏地摇指夏想的鼻子——他说话时最喜欢指别人的鼻子,仿佛不指别人鼻子就显不出他的威风一样,“我不管你是什么市长还是副市长,你今天打了人,不但要赔礼道歉,还要负法律责任。我已经报警了,等着警察来处理吧。”
“跟他们废什么话,先打上一顿再说。”陈洁雯的儿子刚才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现在从楼梯上露出头来,“我们人多,他们人少。男人打倒,女人再抢上来,看他们能怎么着。”
国华瑞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从楼上下来,看到了眼镜中年男,知道救兵到了,又见到夏想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冲眼镜中年男大喊:“张叔,就是这个小子打了我,快,帮我收拾了他。”
说话间,他自恃有了救兵,一心报复夏想,就又朝夏想冲了过去,而且还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就朝夏想砸去。
萧伍出手了,准确地讲,是出脚,一脚就踢飞了椅子,椅子飞势不减,砸在客厅的液晶电视上,顿时将电视砸了一个大洞。
萧伍一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又纷纷涌了进来,将夏想几人团团围住,眼见就要大打出手。
国华瑞大喊:“打,打,打”
张秘书看看国华瑞,又看看陈洁雯,左右为难,没发话。
陈洁雯也犹豫了,夏想的态度是很恶劣,一点也不认错,还强硬地要求国华瑞低头,国华瑞是能低头的人?况且国华瑞是什么身份,夏想又是什么身份,他有什么资格和国华瑞叫板?夏想就算背后再有人,他也没有一个政治局委员的叔叔
但真的打了一个正厅级干部,又是将要和她搭班子的未来的天泽市长,弄不好要出政治问题。
一方面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心疼国华瑞,另一方面是夏想不肯低头,国华瑞也不肯善罢干休,真是难办得很。陈洁雯才知道夏想刺头一说果然不假,一见面,就给她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而且丝毫没有给她这个市委书记一分面子。
好一个夏想
犹豫了片刻,陈洁雯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就先回避一下,由当事人自己协商解决。”她话一说完,冲夏想只一点头,就向外走。
陈洁雯一动身,老余也识趣地起身就走,小余不想走,想留下看热闹,被老余瞪了一眼,也乖乖地跟了出去。
陈家一家人一离开,国华瑞就知道陈洁雯是要置身事外了,他也不傻,也知道夏想的身份,但现在假装不知道,打了再说。以前**女人的时候,没少耍赖,事后说不知道她是谁,最后都一一摆平了。夏想在他的家中打了他,他打还回去,别人又能说什么?
国华瑞就发作了,又拎起一把椅子砸向了夏想。他一动手,十余人也都纷纷动手,眼见一场混乱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门又被人推开了,有一个人打了个哈哈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大声说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是邱绪峰。
邱绪峰满面笑容——他比夏想预料得来得快了不少,也算尽心了——先来到国华瑞面前,将国华瑞的椅子放下,又来到夏想面前,小声冲夏想说了几句,最后又来到场中,拱了拱手:“华瑞是我的朋友,夏想也是我的朋友,都给我一个面子,息怒,住手,坐下好好谈。”
国华瑞斜着眼睛看了看邱绪峰,还是放下了椅子:“邱哥,今天的事儿,我给你面子,不过他是不是给你面子,就不好说了。我也不是不讲理,要求也简单,他过来给我跪下认错,让我打两个耳光,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否则的话,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让夏想给你下跪?真不要脸,也亏得你说得出口,告诉你国华瑞,今天我还跟你没完了。”付先先气极,抓住一个烟灰缸扔了过去,正砸中国华瑞的脑门,顿时头破血流。
陈洁雯几人不知道付先先是谁,国华瑞知道。慑于付家的权势,他一直对付先先忍让,但付先先又骂又打,就让他忍无可忍了,大怒:“付先先,你别他**的不识抬举,别以为我怕了你。我让着你,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惹恼了我,信不信我连你也一块儿办了”
国华瑞也是喝了酒,酒未醒,又被夏想刚才打得够呛,所以气不顺。
邱绪峰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国华瑞这么狂妄,这么难听的话也当面说出来,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更不是东西的东西——刚才明明去了外面,老余却又转身返回,正好听到看到付先先又骂又打国华瑞的一幕,他的火就又点燃了,冲到付先先面前,又要伸手去打。
“我还不信了,今天非替你的爹妈好好给你一个教训尝尝,让你知道什么叫教养。”
他的手刚扬起,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个人冷笑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付家人,还想打我的妹妹?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真不够资格”
热闹了……一脸寒意和阴冷走进的人,正是付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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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节正是承上启下的时刻,很关键,既有伏笔、隐患,又有开启的作用。而且在正厅的位置上,最最重要,事关夏想能不能迈上副部的关键。同时,天泽市政治氛围和经济环境与郎市大不相同,夏想又将会面临着严峻的政治上的考验,如果说郎市是刀光剑影,天泽市则是看不见的硝烟。老何的构思是,夏想的成熟需要递进,每一个阶段,他的行事风格和政治理念都有所不同,也会逐步成熟壮大起来……
天泽市,是夏想政治理念成熟,并且培植势力的一个重要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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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宴无好宴
第896章宴无好宴
夏想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国华瑞故意摆下鸿门宴,请出了国涵扬和国涵清想要在气势上压人一头,难道不是服软,还想讨回说法?第二反应是,梅升平怎么也来了?莫非梅升平和国涵扬是故交?
夏想就下意识看了陈洁雯一眼。(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陈洁雯自从付先锋出面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她也确实城府极深,在余化尚被打、余文斌发疯的时候,始终一言不发,袖手旁观,作为一个女人,确实难得。尤其是她始终冷静得可怕,没有表现出任何失常的举动。
隐忍、掌控全局、有心机有度量,夏想对陈洁雯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知道她不好相与,和她搭班子,恐怕要事事顺着她的意,否则,工作很难开展。
无巧不巧,夏想和付先锋、邱绪峰坐在一起,付先锋在左,邱绪峰在中,他正好位于中间,似乎正合眼下的局势。而刚刚安排座位的时候,还出现了耐人寻味的一幕,本来邱绪峰和付先锋的座位挨着,但邱绪峰却借故和夏想换了座位,就和付先锋隔开了。
看似无意,实际上也和眼下邱家和付家矛盾加剧有关。
付先锋却没有什么表示,反而等邱绪峰坐到夏想右边时,他主动伸手和夏想握手,还小声和夏想说了几句话。
倒也没说什么,是对他上次在郎市救下付先先表示面谢,夏想也就简单地客套两句,他也清楚,付先锋是有意和他小声说话,是做给邱绪峰看。显然,付先锋已经看了出来,他和邱绪峰之间的关系,有所疏远。
本来付先先陪金银茉莉去了,却不知为什么送她们到了宾馆之后,又跑过来了,非要挤在夏想右边。邱绪峰也只好让位,结果就成了夏想坐在了付家兄妹中间,留给了在座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陈洁雯在,余化尚和余文斌没在,估计也是认为他们上不了台面,所以才没让他们参加。包间内一共有夏想、付先锋、付先先、邱绪峰、国华瑞和陈洁雯等六人,张秘书也不知去了哪里。
落座,上菜,没人在意要的是什么菜点的什么酒,说是坐在一起吃饭,实际上谁也无心饭菜,都各怀心事。
“为了一个,不,两个女人伤了和气,不值当的,夏哥也冲冠一怒为红颜,还让我吃了点小亏,我也算长了个教训,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我向夏哥赔礼道歉了,来,先干为敬”国华瑞不是给夏想面子,是给付先锋面子,是给邱绪峰面子,开玩笑,四大家族之中的两大家族都出面了,国华瑞再傲慢再不可一世,也知道有些人他永远得罪不起
而且很明显,付先锋和夏想沆瀣一气,而邱绪峰虽然和国家关系也不错,但他和夏想之间也有交情,也不会太偏向国家了,国华瑞就心中有了数。原以为金银茉莉是任人宰割的绵羊,没想到还有人罩,罩就罩好了,没想到是夏想。
夏想是一个棘手的角色,现在国华瑞才不得不叹服,不管他有什么底气,有什么资本,他能让付家和邱家都偏向他,他就不是一般人。
国华瑞虽然对夏想高看了几分,但其实从内心深处还是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金银茉莉是姐妹花不假,但比起一些当红的明星,身份上还是差了一些。就算上了她们又有什么了不起?他心中甚至还有愤愤不平之意,要不是夏想横插一脚,他已经得手了。想想姐妹花yu体横陈,一夜一起飞,是何等的**?
因此,他认为他刚才的话,已经算是给足了夏想面子,也算是给了付家台阶,卖了邱绪峰人情。
夏想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
付先锋也没有说话,有意无意看了邱绪峰一眼。
邱绪峰心想,正主儿都不说话,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打打圆场,连做中都不算,才不会接话……他就谁也不看,也喝茶。
陈洁雯咳嗽一声:“华瑞拿出了诚意,夏市长,你的意思是?”
夏想喝了一口茶,刚放下茶杯,就一下抬起头,一脸惊讶:“啊,陈书记说什么了,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没听清。”
陈洁雯面不改色,只是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几下,很淡地笑了:“华瑞提议,事情就这么算了,陈家姐妹受了惊吓,但也没有吃亏,华瑞倒是吃了亏,不过他气量大,吃点亏就吃了,吃一堑长一智嘛。”
不得不承认,陈洁雯会说话,很会说话,总能以一副不慌不忙的口气,始终掌控着主动权,并且让人认为她不但占理,还拥有道德的至高点。
夏想就不得不说话了:“我和陈茉陈莉不太熟,先先才是她们的朋友,我代替不了她们说话。如果她们非要报案的话,即使**罪名不成立,但要是成了新闻……”
国华瑞强压了半天的怒气又迸发了,一脸傲然:“新闻?哪一家新闻媒体敢报道?”
“就是,哪一家新闻媒体未经许可敢胡乱报道”一人推门进来,不但是不请自来,还反客为主地来到主位,向在场众人一抱拳,“听说今天犬子和大家闹了点误会,我特来向大家赔罪。华瑞年轻不懂事,又爱冲动,各位都有雅量,就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不用说,他正是国华瑞的父亲国涵扬。
国涵扬长得浓眉大眼,极有官相,微胖,但给人的感觉很富态,而不是臃肿。说实话,国涵扬确实相貌堂堂,比国华瑞给人的观感好了太多,也会说话来事,起码第一印象就让夏想生不起厌恶之心。
尽管夏想也清楚国涵扬刚才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
众人都站了起来,就由国华瑞给几人介绍,其实除了夏想之外,都认识国涵扬。于是,国涵扬和夏想握手的时间最长,话也最多。
“年轻,帅气,30岁的市长,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国涵扬不吝赞美之词,对夏想好一顿猛夸。
随后,又有两人推门进来,当前一人和国涵扬有几分相象,肯定就是国涵扬的弟弟国涵清了,中央政治局委员、政协副主席、党组副书记。
后面的人正是梅升平。
国涵清一进门,和国涵扬热情的寒喧不同的是,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夏想身上,然后目光飞快地付先锋和付先先身上一扫,又在邱绪峰身上轻轻一点,一瞬间,就将局势尽收眼底。
梅升平却是先和邱绪峰微微点头,然后看到了夏想的时候,也笑了,但迅即注意到了夏想坐在付家兄妹的中间,目光就又低落了下来,眼神很明显跳跃了一下。
夏想无奈,他知道梅升平肯定误会了他的立场,以为他和付家走近了。关键还有付先先,就更会让梅升平想起梅晓琳。
好嘛,小小的一间包间里,不说有天泽市的一二把手,还有国油化的一把手,甚至还有中央政治局委员,以上都不让人震惊的话,四大家族之中的三家都聚集在此,只要让有心人知道,肯定会猜测出了什么样的政治大事。
梅家、付家和邱家,不是一般的家族,是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的既有政治实力又有经济影响力的大家族,尤其是在刚刚通过的省部级干部大调整之后,又重新划分了排名,此次聚会,就更能引发外界的猜测了。
当然谁也不会猜到的是,其实三家会面,起因是因为两个女人,确实地讲,是一对姐妹花。
随后,又是一番引荐和介绍。国涵清没和夏想多说什么,只是握了握手,简单照了一个面,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和国涵扬的热情、会说话相比,他寡言、沉稳,威严有余,和气不足。
梅升平和付先锋、邱绪峰握手的时候,只点头,没说话,只有和夏想握手的时候,随意晃了几下,手也握得不是那么正式,好象就是拉了一拉一样,表现出和别人不一样的亲热,也是有意在表明什么,他的举动就让国涵扬和国涵清都不免多看了夏想几眼。
随后,梅升平又做出了更引人注目的举动,拉着夏想到一边,小声说起话来。
夏想早就习惯了梅升平总有出人意料之举的套路,他也知道梅升平要问什么,就不等他开口,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梅升平点了点头:“你的做法无可厚非,不过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却又和邱绪峰、付先锋搅到了一起?”
这话就问得有点太直接了,梅升平不是夏想什么人,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口气不对。以长辈的身份,似乎又有点过于热络了,夏想也不太好回答,有些内情不便透露,只好含糊其词:“付先锋是因为付先先主动出面,国华瑞打电话招来的,邱绪峰是我找他,想请他从中调和一下……”
梅升平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不说了,不说了,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要管金银茉莉的闲事了,那是你的个人私事,对不对?既然来到了京城,就抽空去看看梅亭,对了,晓琳也回来了。”
特意提到梅晓琳,梅升平用心不言而喻,夏想只好用沉默代表回答。
“这事你就听我的,就这么过去了,各退一步,面子上都好看。”梅升平又强调了一句,“你马上就要到天泽市了,和陈洁雯搭班子,开头不利呀。”
夏想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有了主意。
回到座位,还没有坐下,梅升平就敲了敲酒杯,等大家的吸引力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就说道:“今天我做中,过去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再提,就是不给我面子。夏想和梅家的关系,一向不错,我和他之间,也有交情,我说的话,他不敢不听,当然,不是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就凭我是他的长辈,我说什么,他高兴得听,不高兴也得听。”
邱绪峰的不快写在脸上,付先锋的不满写在眼中,两人都没有想到,梅升平后来居上,由他出面做中调和,当了好人,而且完全没有提付家和邱家的诉求,不是托大,就是故意忽视。
付先先嘟囔了一句:“梅家有面子,付家也有。”
梅升平自然不会理会付先先,他说完之后,一脸笑意地看向了国涵清和国涵扬。
国华瑞是国涵扬的儿子,国涵扬似乎比国涵清还大度,哈哈一笑:“和解,和解。”
国涵清却想起了什么,目光温和地看着夏想:“夏想,刚才你说想要把事件闹大,捅到新闻媒体,我就想问一句,几十家中央大报,你觉得哪一家会刊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语气也很温和,但言语之中,隐含咄咄逼人之意。
中央政治局委员夏想不是没有面对过,连吴老爷子一样的顶尖人物,他也能应付得来,国涵清想在他面前气势大外压他一头,没那么容易。
夏想也不愿意和国涵清正面过招,就低调地说道:“让您见笑了,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是气话。中央大报可能不会刊发一些八卦绯闻一类的消息,但现在网络太发达了,网民最喜欢追逐一些高官子弟的绯闻,尤其是现在好象民间最痛恨官二代富二代,有一种搜索叫人肉,就是通过名字能搜索到照片,通过照片能搜索到家庭成员,甚至连家庭成员的照片、姓名、职务什么的,都能弄得清清楚楚……”
国涵清脸色变了。
让他脸色更难看的是付先锋突然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我倒想提醒国主席一下,吴部长其实对夏想,也很爱护。”
吴部长自然指的是中宣部部长吴才洋。
别说国涵清脸色一变,陈洁雯也是脸色大变,心中一阵收缩。
四大家族,今天三家会集在一起,三家都和夏想有交情,不是说付家和夏想是死对头的关系,怎么现在好象变了风向,付先锋也有了要维护夏想的意思?
不止付先锋的表现让陈洁雯看不懂,梅升平意外出面做中,要当调解人,也让她吃了一惊。
梅家和邱家,一向和国涵扬、国涵清两人交情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利益共同体,但今天邱绪峰不说话也就算了,梅升平刚刚和国涵扬谈妥一笔交易,怎么一点也不向着国华瑞说话,还刻意要表现出他和夏想之间有深厚的私交?摆明了是告诉国涵清,今天的事情谁再追究个没完,谁就是不给他梅升平面子,不给梅家面子。
陈洁雯心思转来转去,对夏想即将前来天泽市的前景,更多了担忧。
付先锋话一说完,顿时鸦雀无声,就有点冷场。
国涵扬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一扬手,“啪”的一声打了国华瑞一个耳光,怒骂:“你这个混帐东西,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不务正业。你看夏想比你还小就是市长了,你还想吊儿郎当到什么时候?不学好,就知道祸害女人,你今天记住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搞女人,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国华瑞低下头,捂着脸,一言不发。
本以为今天还有一场闹剧,谁知国涵扬有心机有手腕,一个耳光打下,让所有人的不满都再难发作出来,最后就又由梅升平提议,大家同起一杯,相逢一笑泯恩仇。
碰杯的时候,夏想依次和所有人都碰了一遍,在和国涵清碰杯时,对方只是轻轻一送,根本就没有和他的杯子碰上就让开了,就很含蓄地表达了对他的不屑和不满。
夏想浑不在意,他知道今天的事件,国涵扬和国涵清都不满意。刚才哪里是打国华瑞,分明是在打他。不满意就不满意好了,他也不满意,如果不是梅升平,他今天还想再和国华瑞计较计较,反正他也看清了形势,现在付家和邱家严重不和,有势可借为何不借?
梅升平的用意很深,是不想让他和付家有同仇敌忾的机会,不想让他有机会和付家走近。付家近来有坐大的趋势,肯定会成为梅家和邱家联合打压的对象。而他最近明显和吴家的关系有所好转,如果他充当了吴家和付家之间的中间人的角色,会对梅家和邱家之间的联合造成巨大的破坏。
四大家族之间的利益纠葛,会因为时局的不同以及力量对比的转变,而有所改变,曾经的对手可能走到一起成为同盟,曾经的同盟也有可能反目成仇。现今邱家和付家虽然还没有撕破脸皮,但也差不多到了互相敌视的地步了。
恐怕他前往天泽市,是吴老爷子的一招妙棋,有意让他破解四大家族之间的重新划分的力量对比。只可惜,他先是被老古一系的幕后推手调到郎市,现在又被吴家推向天泽市,被人搬来搬去的滋味不太好受,也许只有迈入副省级之后,才多少有一点自主权。
好在别人只可以挪动他的位置,他在位置之上的所作所为,还可以自己做主。但有一点,此次被吴家突然出手借机调到天泽市,恐怕会让老古的幕后人物担忧。
其实夏想也隐隐猜到,当年赏识他并且调他前往郎市的人,就是总理。
今天的聚会,三家之间的微妙关系,突然就让夏想对前往天泽市的使命,豁然开朗,他和四大家族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站队问题,在天泽市,必定会有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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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章 摇摆,站队
第897章摇摆,站队
但从长远看来,也是好事,他一直在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之间摇摆,立场不明,恐怕不但让家族势力不喜,也让总理不是十分满意。(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此去天泽市,在下一步担任市委书记之前,必定要在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之间,坚定立场,否则有可能是无法收场的下场。
天泽市之行,虽然不如郎市凶险,却也不是一条坦途。比起郎市表面上的刀光剑影,天泽市,恐怕是另一番气象,是政治上的明枪暗箭。郎市的刀光剑影可以快意恩仇地解决,政治上的明枪暗箭令人防不胜防,只能靠政治头脑和手腕,利用聪明才智来应付。
只不过想到了和陈洁雯的初次见面,不但相见不欢,还埋下了矛盾冲突,也是一件麻烦事情。夏想一直在暗中观察陈洁雯,越观察越心惊,因为她自始至终就是冷静得可怕。
女人相比男人,个人化的情绪总是多一些,但在陈洁雯身上却找不到她身为女人的天生的缺点。官场中位置越高,女性官员越少,不是性别歧视,确实是因为在面临重大抉择之时,女性还是不如男性冷静和理智。
陈洁雯的表现就让夏想看到了女人之中的极少数,她能完全控制情绪,不急不躁,怪不得会做到市委书记的高位。
碰杯之后,国涵扬和国涵清告退,梅升平也拱手告辞,临走时,又拉着夏想的手耳语之句,还是让他再去看望梅晓琳和梅亭,夏想只好含糊应下。
不过说实话,也确实该和梅晓琳见见面了,他也有点想梅亭了。
事情算是不了了之了,夏想也没有什么遗憾,一旦涉及到了政治上的利益,将一件小事演变成各方势力较量的支点,事件本身就会被人忽略了,而且国华瑞低了头,国涵清和国涵扬也让了步,基本上也达到了他的满意。
只是梅家、邱家和付家之间的微妙平衡被打破——梅升平的刻意拉拢,付先锋的态度转变,邱绪峰的立场变化,都让夏想多少有点感慨,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一一告别的时候,陈洁雯对夏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能提前认识夏市长是好事,虽然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总体来说,我们还有许多共同点。欢迎夏市长来天泽市工作,希望我们以后求同存异,共同将天泽市的工作做好。”
陈洁雯的话是不是发自真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显然将夏想当成了家族势力的支持者。
夏想也没说什么,客气几句,最后又和国华瑞握了握手。
国华瑞的表情很古怪,好象还有话要说,最后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国华瑞心中肯定还有不满,夏想也清楚,他和国华瑞之间,梁子是结下了。而且国涵扬和国涵清碍于情面表面上退了一步,实际上以后会不会还讨回一个说法,几乎是想也不用想的问题。
为了一个金银茉莉得罪了国涵扬和国涵清,值不值?值夏想一点也不后悔他的所作所为,国华瑞一类的人渣,就该有人出手教训,他打他打得还不够狠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夏想站在付先锋和邱绪峰之间,有点无奈。两人都有邀请他的意思,付先先更是不管不顾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大有不跟她走就不放手的无赖。
夏想也不等两人开口,就直接说道:“我要去看望一下金银茉莉,明天有时间,再去拜会邱部长,不,是邱书记了。”他没说拜会付家人,也是因为和付家之间还是隔阂很深。
付先锋却说:“夏市长难得来京城一趟,明天我做东,大伯和三叔都想当面谢谢你。”
夏想想要客气,付先先不干了:“你要不去,我让爷爷亲自来请你,看你是不是好意思。”
夏想当然不敢劳动付老爷子大驾,但要说和付家人坐在一起,也是觉得别扭,只好含混地答应:“明天我尽量安排出时间……本来我想回燕市和家人团聚,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儿,连家都没有来得及回……”
邱绪峰呵呵一笑:“不行就把殊黧和夏东接来,正好你也可以休假几天,就在京城过一个国庆节也不错。”
夏想本意是想说要回燕市,结果邱绪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误解了他的意思,结果付先先也拍手赞成,还让付先锋赶紧安排人到燕市去接曹殊黧母子,让夏想也很是无语。
付先锋居然答应了,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就派出了一辆豪华加长房车去了燕市,也不给夏想推托的机会。夏想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打了电话给家里,通报了一声。
真是一场意外引发了更大的意外,他来京城是解救金银茉莉来了,到最后,却成了几大家族势力之间争相拉拢的支点了。本来在郎市之时他和家族势力之间渐行渐远,现在倒好,郎市之行刚刚结束,还没有迈入天泽市,就再次介入了家族势力之间的纠葛。
身在官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告别邱绪峰和付先锋,夏想在付行先的陪同下,去看望金银茉莉。
来到下榻的酒店,萧伍和杨威都在。金银茉莉要的是一个大套间,萧伍和杨威在外面守护,姐妹花在里面安睡。
夏想一进来,金银茉莉就醒了。两人见到夏想,本想再扑到他的怀中哭诉,但见付先先和夏想亲密无间的样子,又望而却步了。夏想知道她们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就主动向前将两人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后背,安慰了几句。
然后就和萧伍、杨威来到外面,留下付先先在里间陪俩姐妹。
杨威已经将金银茉莉获救的消息告诉了哦呢陈,哦呢陈感激万分,只不过他已经被限制了行动,无法离开郎市,否则早就第一时间赶来了京城。
夏想见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哦呢陈打来的电话。和哦呢陈较量一场,虽是对手,他也会给予哦呢陈应有的尊重,就回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就通,哦呢陈哽咽地说道:“谢谢,谢谢您,夏市长,我一辈子都感谢您。”说是感谢,其实哦呢陈对夏想的感情最是复杂,是夏想一手打垮了他的庞大帝国,是夏想间接逼死了陈大头,又是夏想害得他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但同样又是夏想救了金银茉莉,而且他也清楚,只有夏想有胆识冒着得罪一名政治局委员的风险出手救人,在他认识的人之中,有比夏想级别高上许多的高官,但就是在他势力鼎盛之时,也绝对不会为他去做有一点政治风险的事情。
夏想,既是一个打击起人心狠手辣毫不心软的冷面人物,但另一方面,只要是正义的一面,他又出手救人毫不含糊,绝对不怕承担责任。
公私分明,又嫉恶如仇,就是夏想性格之中最让人敬佩的地方。
“我让人护送陈茉陈莉先回郎市,她们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出国,她们需要家人的陪同……”夏想也没有和哦呢陈过多的客气,他和哦呢陈之间没有交情可言,救金银茉莉,完全是出于公道的立场和他的为人原则。
哦呢陈连声道谢。
夏想让杨威和萧伍负责送金银茉莉回郎市,金银茉莉本来还矜持着,走了门口,两人心意相通,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同时扑入夏想的怀中,异口同声地叫道:“夏想”
只喊名字没有具体内容,女人的心情流露无遗,而且叫得荡气回肠,就让付先先在一旁又抹眼泪,又心里发酸,狠狠瞪了夏想几眼,对夏想女人缘太好心中苦涩难言。
女人都喜欢自己所爱的男人有女人缘,因为他越受女人欢迎,越证明他的魅力。但又不希望他的女人缘太好了,因为男人再有自制力,总有女人投怀送抱,难免会有被别的女人抢走的一天。
付先先心中患得患失,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她爱上夏想了。
金银茉莉一走,房间内就剩下了夏想和付先先。见时间还早,夏想就打算稍微休息片刻,今天太累了,奔波了半天,累人累心,晚上肯定还有应酬,先养精蓄锐再说。
因为房间是套间,他就让付先先在外间,他去里间。刚躺下,付先先就又推门进来,小声问了一句:“上次我说过,如果我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你答应说,只要你能做到,是不是?”
“是,我说过。”夏想很干脆地承认,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因为付先先心结未解的时候,他答应了她,就调侃了一句,“付小姐有何吩咐?”
付先先脸红了,靠在门口,不说进来,也不出去。夏想才注意到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衣,刚刚遮住了臀部,露出了下面雪白而修长的大腿,眩目、性感而迷人,就让他一阵眼花,忙收回了目光。
估计下身只穿了内裤,夏想没来由突然冒出一个不安分的念头,忙收回心思,心里清楚付先先是在有意yin*他。男人最喜欢女人穿衬衣露大腿的样子,最诱人最性感。
付先先咬着嘴唇,眼睛中就有了雾水一样的湿润,还有许多复杂莫名的情绪,她迟疑了一会儿,脚步又向前迈了一步,却又慢慢地收了回去,又退到了门口:“我上次说要帮你拿到古向国的证据,对不起,我笨手笨脚,还是没拿到,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的……”夏想想劝慰付先先两句,不料话一开口,付先先不知何故突然就发火了。
“你不懂,有关系的,就有关系。”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去,“我没用,没能替你做成一件事情,我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在意的疯丫头”
她夺门而出,留给夏想一个毅然转身离去的窈窕背影,除了让人遐想之外,更让人心中怅然。
夏想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6点多的时候,被人叫醒了,是萧伍。萧伍和杨威已经从郎市返回,来到房间一看,只有夏想一人在酣睡不醒,外间床上,只有香味没有美人,两人就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不多时,曹殊黧母子赶到了,陪同他们一起的不是付家人,却是连若菡。
夏东一见夏想,就扑到了夏想怀中,激动地大叫:“爸爸爸爸”
儿子发自内心的呼唤让夏想心中愧疚,他太忙了,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也许等儿子长大后,在他的童年记忆中,爸爸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曹殊黧穿了一身长裙,头发简单地挽在后面,随意而大方,今年将近30岁的她身材一点也没有走样,还是和夏想初见她时一样,不胖不瘦,匀称而修美。她一脸笑意,有幸福有甜蜜,只盯着夏想目不转睛地看,就让他一瞬间如同回到了几年前和她一起在佳家超市工地上的情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慨顿时在心中蔓延。
而连若菡穿了一条中长的白裙,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不约而同的心意相通,她的裙子,和当年夏想和她在国际大厦之中迷乱而情迷的一夜之时所穿的裙子,一模一样,虽然不是同一条,但款式几乎完全相同。
夏想望着眼前两位人比花娇的女人,他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幸福就一下弥漫了全身。
萧伍和杨威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夏想一时情动,仿佛回到了他和曹殊黧、连若菡初识时的时光,就做出了一个最大胆的举动——上前将两女全部抱在怀中,而且还很用力。
曹殊黧脸红了,将头伏在夏想的肩头,没有说话。连若菡脸也红了,轻轻推了夏想一把,想躲开,却还是半推半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然后咬着夏想的耳朵小声说:“美死你”
最让夏想惊讶的是,曹殊黧也紧接着说了一句:“美死你”
两美入怀,人生之幸事,夏想哈哈大笑,正要说两句感慨,忽然觉得腿上一疼,然后又被人推了一把,力气不小,竟然让他后退了两步,低头一看,是夏东。
夏东气呼呼地看着夏想:“坏爸爸,臭爸爸,东东不喜欢你了。不许你抱别人,只许你抱妈妈”
得,老婆没吃醋,儿子反而吃醋了,夏想哭笑不得。
却惹来曹殊黧和连若菡一阵好笑。
7点多一点,付先锋和邱绪峰分别打来电话,要请夏想吃饭,夏想都婉拒了,因为连若菡带来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今天晚上,吴才洋要和他吃饭。
吴才洋一直对他十分冷淡,突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吃饭,而且还是不容拒绝的口气,就让他十分怀疑是临时的决定,肯定和今天与梅、付、邱三家会面有关。
夏想不能不赴约,因为吴才洋不仅仅是中宣部部长,他还是吴家最中坚的力量,是连若菡的亲生父亲,同时,也是未来的吴家的接替人。
本来连若菡盛情邀请曹殊黧住在她的别墅之中,曹殊黧却婉拒了,一是不太方便,二是也为了避嫌。连若菡也就没有勉强,晚上她就请曹殊黧吃饭,夏东还不高兴,不太想去,对她大有意见,就惹得她笑个不停。
夏想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开车前往青轩阁。青轩阁位于京城东部,他在北面,有一段距离,不能迟到了,让吴才洋久等,是失礼。
青轩阁从外面看,很象一家茶楼,其实也确实是茶楼,不过也提供一些可口的点心以及不多的中西结合的饭菜,主要是环境幽雅而舒适,很有品味,没有寻常饭店的寒喧。
夏想紧赶慢赶,还是让吴才洋等了十几分钟,不过吴才洋并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正悠然自得地在房间内看一份报纸,似乎很有雅兴的样子。
房间不大,弥漫着悠扬的轻音乐,布置得很舒适,不象吃饭的地方,倒想谈心的场所。夏想先是表示了歉意,然后就坐在了吴才洋的对面。
“京城的交通,越来越头疼了。”吴才洋的开篇,比夏想想象中更随意一些,“天天堵车,就没有不堵的时候。京城市长没少因为交通问题被国务院质疑,但也没有办法,人口激增,私家车越来越多,道路资源有限,能不堵?任何一个朝代都是由顺治到严治,再到堵治,国内最近十几年,发展太快了,超过了城市和土地的承受能力……”
吴才洋的感慨不象一个中宣部部长的感慨,倒象国务院总理的口吻。
夏想就接过话说:“燕市现在也开始堵车了,堵车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国外的大城市,也经常发生几十公里堵车的壮观场面。城市的产生是为了追求更舒适的生活,但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也会生病,就是城市病。想要根治城市病,现在好象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等我老了,一定要到乡下去养老,京城这地方,不是宜住城市。”吴才洋难得在夏想面前露出笑容,他甚至还亲手为夏想倒了一杯茶,“其实根治城市病也有办法,就是建设大城市圈,发展高铁,利用交通的便利优势,把生活区、工作区和功能区区分开来,就会大大缓解高峰时的交通压力。”
一见面就谈一些大而广之的问题,夏想也就顺着吴才洋的话向下说,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开始上菜了。菜品不错,淡雅、精致,不过量很小,和刚才的谈话一样,讲究就是浅尝辄止。
一上菜,吴才洋就话题一转,单刀直入:“夏想,你在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之间,该站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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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理念,人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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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的手就放在茶杯上,不停地转动茶杯,目光却落在吴才洋身后的一幅画上。(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是一副山水画,画的是一位老翁在漫天风雪之中,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中的寒江之上,乘着一叶孤舟,独自垂钓。画,很有韵味,远山模糊,只有老翁的形象十分清晰,还有漫天飞舞的雪花,衬托出一种孤寂、清高、举世皆浊我独醒的沧桑。
落款还有题诗,正是柳宗元的诗作《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幅冰天雪地独钓图不错,意境辽远,不过老翁冒着天寒地冻,一个人在深山老林、漫天风雪之中,可不仅仅是为了钓鱼,而是在等待机会。他钓的是心境,甚至可以说,是在沽名钓誉。”夏想没有正面回答吴才洋的问题,而是谈论起了墙上的画。
吴才洋显然是常客,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就知道身后是什么画,笑了:“柳宗元被贬谪永州,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就写了这首《江雪》,实际上是在借景抒怀,文人嘛,自认有风骨,有气节,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话又说回来,永州位于现在的湖南,属于ya热带季风气候,山中不会有这么大的风雪。就说是柳宗元的艺术虚构好了,不过也说明了一点,他政治敏感度不够,被贬,是因为他没有站好队,没有人替他说好话。”
以古喻近,说来说去,还是站队问题,夏想也笑了:“有时刮风,有时下雪,但通常情况下是风雨交加,风雪好象是两股势力,但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
吴才洋一愣,随即摇头一笑:“话有点道理,不过还是狡辩,风是风,雪是雪,就算风雪交加,也是风有风的力量,雪有雪的威力,怎么可能混为一谈?你是风就是风,是雪就是雪,怎么可能又是风又是雪?”又一举筷子,示意夏想吃菜,“听说你和付家又有了走近的迹象?”
“也不算是,只是在一件事情上,有了一点共同语言,实际上以前的矛盾还没有消除。”夏想就品尝了一口饭菜,不太合他的口味,不咸不淡,索然无味,做法有点过于雕饰了,失去了应有的口感。
“全美油漆的事情,你做得很漂亮,手腕很高。”吴才洋夸了夏想一夸,确实也是他的真心话,“各派之间,都在努力培养接替人。省部级班子刚刚调整完毕,现在都将目光放到了年轻一代的厅级干部的身上,你是年轻一代的厅级干部中,最耀眼的一个,总理对你十分赏识,尤其对你在郎市的工作非常满意。但老爷子还是棋高一筹,提前出手将你调到了天泽市,为你打开了正厅级的大门……”
吴才洋少见的笑容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从他几次微笑可以看出,他对夏想的态度,大有改观。
吴才洋刚才透露的高层动向,对夏想的触动很大。
夏想清楚,吴才洋今天和他会面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口风,是让他给出明确的表态,在平民一系和家族势力之间,选好队伍,或者说,在总理和吴家之间,更倾向于谁?
家族势力是以吴家为代表的四大家族势力,虽说四家之间有竞争有冲突也有矛盾,但在和平民系、团系的对抗中,四家又有利益共同点。大而化之,到了高层之中,派系之分也不是简单的队伍之分了,是执政理念上的分岐,是意识形态的分岐。
国内,左派和右派之间的执政理念之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左派偏向于公平和公正,强调社会资源的合理分配。右派注重效率和自由,强调个人的能力和优胜劣汰。不能说哪一派更完美,只能说各有优劣,各有所长,但往往出现极左和极右的人物,就容易出现左派保守主义和右派激进主义了。
实际上,目前国内主流的经济学家,都受到了右派思潮的影响。
左派发展到极端,过分强调制度公平来平均分配社会资源,也是一种伪公正,因为每个人的能力、个性不尽相同,压制个人个性而用权力来实行公正,就是大锅饭时的共产。
右派发展到极端,过分强调自由和个人能力,而忽视每个人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就成了伪自由。因为自由过度就会妨碍到别人的自由,就如美国以推行所谓的民主为由,以武力推翻别的国家的政权,就是一种极端的伪自由和虚伪的公正。
极右制度,通常表现为权贵资本主义和寡头专政。目前国内的状况还不太明显,再过几年,夏想很清楚的是,国内的权贵资本主义就开始抬头了,就有相关的专家直接指出国内已经初步进入了权贵资本主义时代。
说到底,现在的四大家族,就是权贵资本主义的萌芽。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眼下的国内,也正处于权贵资本主义蓬勃壮大的时期,比如逐渐形成规模的官二代、富二代,比如越来越让人诟病的官员的孩子永远是官员,穷人的孩子永远是穷人的制度上的缺失,长此以往,终将造成阶层的对立。
社会一旦形成阶层,形成敌对的阵营,就离崩溃不远了。
夏想出身草根,深知普通百姓想凭借自己的努力爬向高位,无疑是痴人说梦。没有靠山没有后台,再无人赏识,在国内的官场之上,再有能力最终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站在公正的出发点上,他的政治立场其实更倾向于平民一系。
但家族势力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而且现在已经壮大到了影响政局的程度,也只能说明国内有其生长的土壤,只能合作而不可能打压,因为已经成长为一只谁也无法压制的庞然大物了。
尽管夏想心中还没有清晰的脉络,但他也多少有了自己的政治理念。恐怕在国内能同时和平民势力、家族势力都保持着良好关系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既然拥有了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本身又有许多优势,有多大心尽多大力,他希望在他以后的政治道路上,能由以前的四大家族之间的支点,成为以吴家为首的家族势力和以总理为首的平民势力之间的支点。
今天和吴才洋的会面,以一幅山水画说开来,最后还要落到实打实的站队之上,夏想也清楚,他必须给吴才洋一个确切的回答,否则,有可能面临着政治上的一脚踏空。
因为他今天和三大家族之间的会面,甚至包括今天晚上和吴才洋的面谈,都会传到总理的耳中,再加上他此次调动是吴家的手笔,总理对他是不是看法大变,他心里没底。
有一点让他懊恼的是,下午只顾着睡觉了,没来得及和老古通话,打探一下总理的口风。
不过,夏想一瞬间还是下定了决心,他不是左右摇摆没有决断之人,不管总理是不是对他有看法,他现在也必须和吴家走近,因为时机成熟了。
“有时间我想当面谢谢老爷子,感谢他老人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以后我也想多看望看望他……”夏想给出了吴才洋想要的答案。
吴才洋满意地笑了:“老爷子也早就想让你到家中作客,只是条件一直不太成熟,现在我看时机正合适,国庆期间,就安排一次家宴。你也别回燕市,就在京城过节算了。”
夏想就点头应下:“那好,少不了要麻烦吴部长。”
“呵呵。”吴才洋开心地一笑,“才江也要回京,还有若天,他们都想和你聊聊,今年就好好过一个热闹的国庆节。”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夏想不是向家族势力投诚,只是一次将错就错的顺水推舟。
告别吴才洋,夏想见已经晚上10点多了,想了一想,就没有再给老古打电话。
晚上,一家人住在宾馆的豪华套间,夏东是第一次在宾馆中过夜,兴奋得跑来跑去,不肯睡觉,就让夏想和黧丫头之间的鸳梦重温不得不推迟到了午夜以后。
宽大而舒适的床,陌生的环境,没有了家务事的劳累,曹殊黧就彻底放松下来,十分地投入。女人在孩子到了三岁之后,逐渐会成熟并且孕育出风情,同时,某方面的需求也会强烈一些,夏想作为过来人自然熟悉女人的生理和心理的成熟期,也就竭尽全力。
第二天一早,夏想刚刚起床,却意外接到了艾成文的电话。
“夏市长,我听说你在京城,有机会见面聚一聚,怎么样?”艾成文的口气很客气。
“……”夏想对他一下成为香饽饽有点不太适应,应酬太多,也是让人无奈的事情,只好说道,“家人来了京城,要陪陪他们,对不住了艾书记,等我空下时间,再请您好了。”
艾成文也没生气,呵呵一笑:“陪家人要紧,没有关系。”随后又给夏想透露了一个小道消息,“听说省委有意安排天泽市常务副市长安兴义来郎市担任市长,安兴义和宋省长关系不错,夏市长对安兴义的为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原来艾成文打电话的真正用意在此,夏想就笑了:“我和安市长接触还真不多,回头我见了宋省长,从侧面打听一下。”
艾成文一是为了事先了解安兴义的为人处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前做好准备,奠定好和安兴义搭班子的基调。
宋朝度安插了自己人到郎市,也是开始了培植自己的势力的举措。既然从天泽市调了一名常务副市长,天泽市势必会空缺一名常委名额,如果常务副市长就地提拔的话,基本上会是常委副市长递进,由此,天泽市就会空缺一名常委副市长。
机会来了,夏想和艾成文通完电话,立刻就打给了宋朝度。
不料电话一接通却是宋一凡,宋一凡一听是夏想,就很不高兴地说道:“夏哥哥,你过节也不回燕市看我,我生气了。”
夏想其实没有忘记宋一凡,只是京城的事情太多,水太深,为了不被淹,他不得不应酬一番,就只好哄了宋一凡几句,还好,夏想哄女孩子的本事高超,不几句话,宋一凡就又开心了。
“爸爸应酬去了,一早就被人接走了,扔我一个人在家,真没劲。”她虽然开心了,但还是有点闷闷不乐,“要不我去京城找去,我刚学会开车,正好练练手。”
夏想吓了一跳,忙好说歹说劝宋一凡打消了念头,挂断电话后,想了想,又打消了打宋朝度手机的想法。不必急在一时,等省里定下来后,相信宋朝度也会主动通知他。现在只是一个风声,还不是最后结果。
政治上的事情,往往有许多变数。
……
果不出夏想所料,刚过8点,邱绪峰就来了电话,邀请夏想到家中一坐。夏想微一考虑,就答应了。和邱绪峰同事几年,又认识多年,友情一直保持,况且现在他有了进一步和四大家族走近的想法,就带曹殊黧和儿子一起出行。
曹殊黧和夏想结婚时间不短了,夏想还真没有怎么带她见过外人,主要是以前夏想一直在燕市,燕市对她来说,方方面面的人物差不多都认识。
听说今天要去邱家作客,她又惊又喜,就精心打扮了一番。
曹殊黧本来就娇美过人,现在又多了成熟风韵,清纯不再,但干净之美再加上精致的脸庞,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夏想见她稍微打扮一番就光彩照人,不由夸道:“到底是我的夫人,拿得出手。”
曹殊黧无限娇羞,还没说话,夏东就挤到了两人中间,他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小小年纪也西装革履,显得既正式又好玩,仰着小脸问:“爸爸,我能拿得出手不能?”
“能”夏想一下抱起儿子,“在爸爸的心目中,儿子最帅的一个。”
“比妈妈还帅?”
“帅,帅多了。”
曹殊黧白了夏想一眼:“现在就开始收买儿子了,忘了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带大他了?”
夏想就嘿嘿地笑了。
萧伍开车,凤美美坐在副驾驶,夏想一家人坐在车后。凤美美来京城陪萧伍——本来夏想让萧伍回燕市,萧伍说什么也不肯,江山房产的一摊子事儿也交给了朱虎打理,他现在是夏想的全职司机兼保镖。
半路上,就又接到了付先锋的电话。
夏想还有点奇怪不是付先先打来,却是付先锋亲自出面,付先锋也是邀请他到付家一坐,并强调说付老爷子要当面感谢他,还说付先先专门跑全聚德给他买烤鸭去了……
谁说付先先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魔女?从初见之时她吃了他的烤鸭,都过去两年多了,她还记在心里,也让夏想不免感慨。
对于付先锋的盛情邀请,夏想想拒绝,又觉得不合适。付家的理由很正当,又很有人情味,他不去的话,一是显得托大,二是肯定会伤付先先的心。
就只好迟疑一下:“中午走不开,要和绪峰在一起,只能晚上了。”
付先锋很痛快地就答应了:“那好,晚上恭候大驾。对了,带上家人一起来。”
带家人赴宴,意义就不同寻常了。到邱家还没有什么,到付家也带上家人,似乎有点太热络了。但随即一想,夏想还是决定带上家人,也是给付家人看看,不让他们猜疑他和付先先之间有什么。
到了邱家,出来迎接的是邱绪蝶。邱绪蝶稍有些发胖,一见夏想就先来一个西式问好——抱了抱夏想,随后她才看到后面的曹殊黧和夏东,一点也不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拉住曹殊黧的手就说:“啧啧,真是一个大美人,怪不得夏想在外面见到美女一点也不眼花,原来都让你把他的眼睛养刁了。”
曹殊黧近年来因为生夏东的缘故很少抛头露面,但要知道,她可是出身于真正的官宦之家,比夏想的出身好多了,虽然比不起邱绪蝶是大家闺秀,但她也是市长千金,现在是省长千金和市长夫人——不到30岁的市长夫人,又娇美如花,国内都找不到几人。
所以,她也很会说话:“姐姐也很漂亮,皮肤真好,哎呀,睫毛又长又卷,真好看。”
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永远不能理解,夏想听在耳中不觉得有什么,但邱绪蝶却是心花怒放,立刻和曹殊黧有了共同语言,两人就走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夏想摇头一笑,就和儿子手拉手,父子两人迈着方步,刚走到门口,就见大门一开,从里面出来几人,当前一人是邱绪峰,后面一人是梅晓木
梅晓木怎么会在邱家?如果说梅晓木仅仅让夏想微一惊讶的话,从梅晓木身后闪出的一人,就差点让他惊叫出声——梅晓琳
梅晓木和梅晓琳双双出现在邱家,细心一想也不足为奇,是梅家和邱家关系加深的具体体现,但对夏想来说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面临着一场灾难——不是政治灾难,是家庭灾难,因为如果梅晓琳带了梅亭,梅亭见到他肯定会叫他爸爸,当着邱家人的面,关键是当着曹殊黧的面,他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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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如何决断
第899章如何决断
邱绪峰是怎么回事,这么安排,不是故意让他下不台吗?
邱绪峰看出了夏想的尴尬,他就歉意地笑了一笑,暗中摆了摆手,言外之意是不是他有意安排,是巧合。(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夏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从来没有象今天一样担心一个小女孩突然象蝴蝶一样跑出来,抱着他的腿叫他爸爸——还好,还好,梅晓琳也看出了他的担忧所在,就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就让他彻底放了心,她没带梅亭。
见面,寒喧,介绍,基本上相互之间都认识,就是曹殊黧和夏东需要夏想介绍。众人无不交口称赞曹殊黧的美貌,夏想倒没有觉得什么,夏东就骄傲了。
“妈妈最漂亮了,我见过的小朋友的妈妈,都没有妈妈漂亮。”童言无忌,也是实话,在场的人中,邱绪蝶和曹殊黧不能相比,梅晓琳也逊色了三分。
金秋的京城,天气凉爽适中。曹殊黧穿了长裙,束了长发,整个人显得沉静而落美。梅晓琳则是很中性的打扮,也符合她的身份,在夏想眼中,梅晓琳稳重了许多,也让她的女人味少了一些柔美。
官场是一个很历练人的地方,梅晓琳一旦醉心于仕途,她就会被官场之气掩盖女人韵味,会缺少柔性美,而多了冷淡和刻板。
官场上不允许一个娇艳的女性官员花枝招展在讲台上面讲话。
还好,梅晓琳见到夏想,只是微一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握手之后,她就和曹殊黧说了几句话,远不如邱绪蝶对曹殊黧热情,而是淡然而疏离,符合她的现在的身份。
是呀,听说梅晓琳现在深得郑盛赏识,她已经提了副厅,有望在三年之后扶正,至少会外放成一市之长,可谓前途远大,几年之后,就会成为国内政坛上一颗耀眼的女性干部之星。
曹殊黧也见过梅晓琳,在她的结婚仪式上,梅晓琳也参加了婚礼。她对梅晓琳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在意,却对梅晓琳和夏想之间似乎熟悉又刻意疏远的表现,多了一丝不解。
邱仁礼在门口相迎,没有迈下台阶。夏想就及时向前,表现出应有的恭敬:“邱书记好”
邱仁礼向夏想伸出手,嗔怪说道:“怎么又成邱书记了?疏远了?”
夏想会意,立刻改口:“邱伯伯好”
邱仁礼才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又同曹殊黧握了握手:“我和永国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不过也听过他的名字,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认识认识。回去后转告你爸爸,就说邱仁礼向他问好了。”
邱仁礼是正部,外放到齐省担任省委书记,算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他向副部的曹永国问好,就是很明显地释放善意了,而且语气很诚恳。
曹殊黧就连忙应下:“早就听夏想说邱伯伯和蔼可亲,没有架子,我还以为他骗人,没想到还真是。回头我对爸爸说一声,他肯定高兴。爸爸最爱交朋友了,尤其是邱伯伯这样的好脾气有雅量的朋友。”
邱仁礼哈哈一笑:“怪不得夏想早早就成家立业,原来还是永国生了一个好女儿。不怕告诉你,殊黧,京城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家都向我打听过夏想,说是夏想要没有结婚,就非要招他当女婿。他们都晚了一步,不,晚了十步,都比你的眼光差远了。”
曹殊黧一脸娇羞,夏想就打趣说道:“邱伯伯可说错了,不是殊黧眼光好,是我太有个人魅力了,她一见我就爱上我了。”
“是你先追我的好不好?”曹殊黧白了夏想一眼,一脸幸福,“别太得意了,你以为你还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信?”邱绪蝶故意夸张地张大了嘴,“殊黧,你还别不信,你现在不要夏想了,我敢说立刻就有不下一百个女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他,我要排在队伍的第一个。”
“哈哈……”
众人都笑,梅晓琳也只好附和着笑,有笑容但没有什么笑意,眼光不经意落在曹殊黧容光焕发的娇艳的脸庞之上,目光就黯淡了下去。
在邱家作客,宾主尽欢,就连夏东也出尽了风头。他一开始还有点拘束,不一会儿就自来熟了,到处乱跑,逗得众人大笑不止,到最后,连一直兴趣不高的梅晓琳也喜欢上了夏东,还拉着夏东的小手在院子里跑了几圈。
夏东小小的人儿,哪里知道周围的人都是谁?他只管尽兴地玩,却不清楚,身边的叔叔阿姨们,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干年后,更有执掌一省的大员出现。
午饭的时候,安排座位时,出现了小插曲。
本来邱绪峰在夏想左首,曹殊黧在夏想右首,然后梅晓琳又在曹殊黧右首——本来是家宴,座位安排上没讲究太多,随意就好,但梅晓琳见夏想抱着儿子,和曹殊黧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她没来由一阵心烦,就借口她的地方正在风口上,吹得肩膀疼为由,和梅晓木换了座位。
邱仁礼目光如炬,看出了什么,只是暗笑。席间,他倒和夏想碰了几杯,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夏想清楚,梅家派出梅晓琳和梅晓木,无巧不巧地和他同时来邱家作客,可不是什么巧合,以邱家的身份,以梅家的精明,都不会做出不合适的安排,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还是和邱、梅家两家越走越近有关。
而且夏想也能猜到,梅晓琳的出现,也是梅升平的妙招,是提醒,也是暗示,就是让他知道,梅家和邱家联手欢迎他,他是不是要盛情难却地答应下来?
答应什么?稍后自会有人说出问题。
当然,也有梅升平的私心在内,还是让他不要忘了梅亭。
梅晓木找了一个机会,和他也说了几句话,话题还是不离严小时。听梅晓木的意思,严小时对他还是不冷不热,他基本上接近死心了,但还存了一丝侥幸,就想让夏想给他出出主意。
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强不来,夏想也没什么办法可想,就劝了梅晓木几句,无非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一类的托词,很老套,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他确实不是婚恋方面的心理专家。
梅晓木的神情之中,掩饰不住无奈和失望。
饭后,梅晓琳和梅晓木也没久留,告辞而去,夏想知道邱家父子肯定有话要谈。果然,饭后茶喝了之后,邱仁礼就提出到院中走走。
秋高气爽,又是最是舒适的午后时光,夏想陪着邱仁礼、邱绪峰,漫步在邱家的院子之中,因为心中有了决定的缘故,反而十分轻松。
邱仁礼在前,夏想和邱绪峰在后,邱仁礼没有开口说话,夏想就和邱绪峰小声说着话。邱绪峰嘻嘻哈哈解释了梅晓琳也是临时起意来邱家赴宴,并没有事先安排,他也说估计是梅升平的手笔,让夏想别误会他。
“晓琳现在成熟多了。”邱绪峰微微感叹,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不过,她和团系的人走近,我不太看好。团系现在有坐大的趋势,在刚刚过去的省部级干部大调整中,团系出身的占了三分之一,已经是后来者居上的势态了,现在整体实力超过了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
夏想点头:“团系的发展迅速,有客观原因,不过我并不担心团系势力的壮大。”
“哦,你有什么高见?”一直背着手在前面只走路不说话的邱仁礼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看着夏想,“年轻人的想法往往有出人意料的见解,尤其是你,最有惊人之语。”
夏想忙谦虚地摆摆手:“邱伯伯可别夸我,一夸我,我就语无伦次了。”
“哈哈……”邱仁礼笑着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就当聊天了。”
“团系和平民系、家族系不同的是,只是因为都是从团中央走出来的官员,并非是因为执政理念的相同才成为一系,而平民系和家族系是出身相同再加上政治理念有共同点才成为一系。团系的官员虽然多,但只代表他们都有过从事共青团工作的经历,不表明他们的政治理念相同,也许有的团系官员思想倾向于保守,有的又激进……”
邱仁礼停下了脚步,回头一脸惊愕地看着夏想,过了半晌才又摇头叹息:“我前两天刚和升平、伯举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争论了半天才得出这个结论,没想到你张口就说了出来,夏想,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有超凡的政治眼光。”
夏想就谦虚地笑,倒不是他真的比别人看得长远,是他比别人对未来多了了解,知道一个大概的历史走向,在邱仁礼面前,态度还是必须端正。邱仁礼现在看上去平易近人,但他毕竟是封疆大吏,国内能执掌一省的人物,不过20几人而已。
能担任省委书记,不仅仅要有中央的一致认可,更要有政治上的过人之处。
邱绪峰也说:“我要是有你的眼光和见解,现在也该是市委书记了……”
说笑间,来到一处葡萄架下。葡萄长势旺盛,下面形成一片阴凉之地,就有桌椅摆放,上面还有泡好的茶水。三人落座,又说了一些题外话,邱仁礼就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晚上是不是还要到付家坐一坐?”
没什么好隐瞒的,夏想就点头。
“你在郎市做得确实不错,打击黑恶势力就要有非常之举,一般人做不到。不过有人把你扔到郎市,让你自生自灭,有点说不过去了。还是吴老爷子厉害,关键时刻出手,又扳回了一局。我给你一句忠言,你和邱家、梅家、付家、吴家关系都不错,是天大的好机会,一定要抓住。别再走弯路了,郎市的弯路,太凶险了,差点毁了你……”
平民系和家族系培植人选的手法不同,因为平民系的人大都是自己一路拼搏,从底层再到上层,就非常注重个人能力,强调个人素养。家族势力有不少人是太子党出身,身后都有庞大的家族势力照顾,遇事就会向上求援。邱仁礼的言外之意是,跟着平民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栽了跟头,因为对方在关键时刻不会伸手拉你一把,只让你自己走出困境,风险太大了。
政治风险,有时只要有一次失误,就是万劫不复。
平心而论,邱仁礼的话也不无道理。官场中人,无一不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都想一步一个脚印,不肯弄险。诚然,弄险虽然风险大,但有时收益也大,是正比的关系。不过说白了,夏想也不想弄险,也想脚踏实地地做实事做正事,但在郎市的弄险他身不由己,被人调到郎市之后,就一脚踏入是非地,不得不双手推开生死门。
四平八稳的升迁,人人都想要,就是夏想也不敢自认他就能总是算无遗漏,然后有惊无险的过关。在郎市,他差点被人害死不奋起反抗都不行,只能以暴制暴,毫不手软。也有几次半夜惊醒,他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在其中,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夏想也是。在郎市最激烈的冲突之时,他何尝没有向老古求助,借过势也借过力?没办法,别人都有后台有靠山,他只凭自己单枪匹马想要撼动一座大山,根本没有可能。从内心来讲,他不敢说对总理一直坐视不理有什么不满,但至少事后想想,也确实几次险而又险之时,如果有来自高层的支持,步子肯定会迈得更大一些,他也会减轻许多压力。
邱仁礼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他在郎市的凶险和需求。如果完全倒向家族势力,不提邱家和梅家的帮助,就是吴家也会不遗余力地扶他,他的路子肯定会走得很稳,很顺。
只不过完全依靠了家族势力,也是一条不归路。他如果是由家族势力一手扶植而壮大,那么他必须完全听命于家族势力,成为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之间的排头兵,再长远一些看,甚至会成为家族势力的接替人,而且按照现在家族势力的政治理念,势必会成为站在普通百姓利益对立面的代言人。
夏想出身草根,不想为了一己之私,成为千夫所指的权贵资本主义中的一员,而且在他的政治理念之中,权贵资本主义需要引导,需要寻找一条最适合国内政治土壤的道路,顺应历史潮流,并且为国家的壮大做出表率,否则,只是一味的壮大一味地和普通百姓对立,就容易引发社会的失控。
“去天泽市,是一个好机会。”邱仁礼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陈洁雯和邱家的关系也说得过去,国涵扬和国涵清和邱家关系也很不错,和梅家更是通家之好,你虽然和国华瑞闹了一点矛盾,但也是不打不相识,不用放在心上。”
不用放在心上的另一层含义是,只要夏想保持倾向于家族势力的立场,国涵扬和国涵清就绝对不会为难他。
“谢谢邱伯伯的教诲,我记下了。”夏想很诚恳地接受了邱仁礼的话,他现在要的是听取各方意见,从中收获有益于自己进步的观点,不去反驳不去分辨。
邱仁礼站起身来:“听说永国在西省的工作还算顺心?”
曹永国现在是常委副省长了,在西省的政府班子里排名第三,虽然在常委中的排名还比较靠后,也算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主要也是夏想上次就游资炒煤一事给他出了一个行之有效的主意,他在省政府一提,立刻得到了邢端台的热烈响应并且付诸了实施,实施之后,预期超过了想象,西省大有斩获,而且还让文州的游资吃了一个哑巴亏。
曹永国身上就有了耀眼的政绩,再加上邢端台的力挺,他在西省的地位日益巩固。
夏想就答了一句:“还说得过去。”
邱仁礼就眯着眼睛笑了:“说不定有一天,我还有机会和永国搭班子唱戏……”
在回去的路上,夏想就一直琢磨着邱仁礼的话,岳父现在是副省,要和邱仁礼搭班子唱戏就得是一省之长,难道说,邱家有意要拉岳父一把?
很有可能
邱家在省部级干部的调整中失势,必然想重新夺回阵地。但想打破现有的格局也不可能,只有从现有的副省级之中挑选兵备力量了,岳父既有能力,又没有被各派拉拢过去,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关键还有,拉拢了岳父,也就等于变相将他绑在了邱家的战车之上,一举两得。
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夏想无奈一笑,回头好好劝劝岳父,如果有人拉拢的话,先不要急着表态,矜持一下看清形势再站队。
刚回到宾馆,还没有休息片刻,付先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夏市长,家宴准备好了,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一会儿就赶到。”夏想不敢劳动付家再来接他,付家姿态越低,他心里越忐忑,就算是打着感谢他救了付先先的幌子,也是有点热情过度了。
毕竟他和付家之间有过不可调和的矛盾。
到了付家,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付家灯火通明,笑语声声。付先锋亲自出来迎接,算是给足了夏想面子。
一进门,就又出现了让夏想惊讶的一幕,紧跟在付先锋身后的人,竟然是吴若天。吴若天一脸笑意,他的身后还有一名中年男人,长得和吴才洋、吴才江有几分相似,正是夏想从未见过吴家的老大吴才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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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淡定!
不淡定!
本不想发这个单章,但今天老何本来就一直不淡定了,刚刚又遇到了两件不淡定的事情,不吐不快呀。(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先说本来的不淡定,其实是最近爆发,拼得过头了,上火,舌头一侧长了好几个泡,一吃饭就火辣辣地疼,三五天了,一直不见好,每顿饭都是一次受罪,但饭又不吃不行,舌头又敏感,能把人吃得眼泪都疼出来,哪叫一个受罪呀。
这事其实是个人的事情,不值当拿出来说事,爆发又是我的自愿,说什么上火舌头疼似乎是在叫屈博同情一样。老何的本意也不在此,但毕竟舌头疼导致心情就差,就容易情绪化。
然后就有了第二件不淡定的事情,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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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不淡定的事情是一个常来书评区的朋友和一位盟主之间的一点小争执,小事一件,老何也相信他们之间没有恶意,不过是握手一笑了之。都是官神的朋友,和为贵。但还是特意说出来,是老何认为他们都是官神最好的朋友,没必要不淡定。
最后一句话是,等过两天老何的精力恢复一些,溃疡好了,再为兄弟们爆发,好不好?今天的月票推荐票什么的,兄弟们有心就行了。老何已经有好几件不淡定的事情,兄弟们就用月票让老何淡定一点,可以吗?
就这些,谢谢了。
第900章 互动,异常
第900章互动,异常
一天之内,接连遇到两件让他吃惊的事情,夏想就知道,一场省部级干部的大调整,不仅重新让四大家族之间的排名有所变化,更让四大家族之间原有的对立和联合关系,增加了新的互动和变数。(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但又一想,实际上梅家和邱家之间,原本就走得相对来说近一些。主要是付家和吴家之间的迅速走近,有点出乎夏想的意外。
在夏想看来,吴家一家独大,与其他三家来往不多,颇有高人一等的意味,而且以前和付家两次合作,两次都摆了付家一道,付家不记恨在心才怪。但现在吴才河和吴若天父子同时出现在付家,还和付先锋一起出来迎接他,透露出来的意义就非同寻常,就表明了吴家现在和付家之间的关系,绝对有了坚实的合作基础。
付先锋和夏想握了握手,也没介绍吴才河,就错开一步,让吴若天和夏想寒喧。他见到夏想一人前来,没有带家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夏想最终决定不带曹殊黧和夏东,也是出于谨慎乐观的考虑,他和付家之间共同语言不是很多,没有必要一下走得过近,多一些缓冲也好。
夏想握住吴才河伸过来的手,没有称呼职务:“吴伯伯好。”
吴才河打量了夏想几眼,一脸慈祥:“若天没少在我的面前说你的好话,我就让他多向你学习。全美漆的一仗,打得非常漂亮,我都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手法怎么这么老道?”
吴才河的眼睛微微眯着,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眯眯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和吴才洋的强势、吴才江的圆润完全不同,他就象一个没有一点架子的长辈,让人感觉到亲切。
但在官场之上,往往有时又需要一点架子,需要一点拿捏,否则别人就不会高看你一眼。除非你做到了顶尖的位置,你没有架子就是平易近人,就是心系苍生,但在厅级哪怕是省级,也必须要维持一种神秘和疏远,才能保证应有的权威和尊重。
或许吴才河太随和太慈爱了,让人生不起畏惧之心。没有畏惧,就不会有人当你一回事儿。
客气几句,寒喧一番,夏想被迎了进去。
付老爷子端坐在客厅正中,旁边有一人,一身长裙,长发散发,低眉顺眼,沉静辽远,给人一种肃静和沉寂之美。夏想差点没认出来,她竟然是付先先。
付先先也有如此文静的一面?
夏想和付老爷子打过两次交道了,一次是都戴着面具的客套,一次是直接的碰撞,反正两次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还好,大家都是场面人,都知道此一时彼一时,虽然付老爷子没有起身,只冲夏想点头示意,但他的目光之中,还是有了热烈的眼神。
夏想也就恭敬地问了好,很客气,很疏远,又表现出恰当的尊重,倒是付先先一直低着头,不知她在假装什么,也不敢多看夏想,只是淡淡地也点了点头。
落座,上茶,所谓应酬不过是俗套的几件事,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在一些俗事之中慢慢培养出来的。人是感情动物,跟谁近跟谁远,除了利益共同点之外,感情上的维系最重要。当然身为政治人物,感情又最不可靠,表面上的恭恭敬敬,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两面三刀?
夏想之所以能坐在付老爷子面前喝茶,可不是因为付老爷子对他有什么感情,而完全是利益攸关。
“邱家的饭菜可不如付家的好吃……”付老爷子开口就说到了吃,“邱家人口味淡,做的菜少盐没味的,我是吃不惯。要么咸,要么甜,不咸不甜的,怎么入口?”
夏想在吃的上面没什么讲究,他吃山珍海味也是吃两口就成,吃馒头咸菜也能吃饱,对付老爷子的吃饭理论,只好抱以一笑:“光顾着说话了,连饭菜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哈哈……”付老爷子豪气地一笑,“今天先先特意为你买了一只上好的烤鸭,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不要也记不住是什么味道,总是她的一番心意。”
夏想承情了:“其实不用麻烦的,我吃什么都随意,不挑剔。不过还要谢谢先先的好心。”
“不要谢她,谢她什么?我们付家人都要谢谢你救了先先。”付老爷子很郑重地说了一句,“以前的恩恩怨怨就都过去了,从你救下先先的一刻起,你就是付家的贵宾。”
这话说得份量不轻,夏想可担当不起付家的贵宾,正要客套几句,付老爷子却摆了摆手:“救命之恩大过天,再说别的就是虚伪了,来,吃饭,吃饭。”
夏想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入座吃饭。
付先先坐在了他的旁边,为他夹菜,还为他包好鸭肉,细心,用心,贴心,就不由夏想不多吃一些。但当着付家人的面,他多少有点不自在,幸好付先锋的父亲、大伯和三叔都没有在场,否则身上的压力会更大。
和付家之间,毕竟曾经有过深深的过节,人与人之间很难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
吴才河还好,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对付先先和夏想之间的亲密视而不见。吴若天就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了,眼神几次飘忽过来,落在夏想和付先先的身上,脸上全是迷惑和疑问。
不用说,吴若天对于夏想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又没滋没味。有滋有味的是,付老爷子所言不虚,确实饭菜很好吃。没滋没味的是,一桌人坐在一起,共同语言却是不多,有隔阂,也陌生,虽然也说了一些话,但多半都和吃有关,没有涉及有营养的话题。
也正常,今天只是一次试探性会面,想要和付家有真正的利益共同点,以后的路还有很长。
当然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在心理上和付家的关系小进了一层,至少付老爷子又在夏想面前流露出慈爱和宽容的一面,至少吴才河和吴若天的出现,肯定得到了吴老爷子的默许,也间接地表明,吴家希望他和付家握手言和。
手是握了,但要说到言和,夏想相信还需要时间。
晚上回去后,曹殊黧和夏东已经睡下,她们在连若菡的陪同下出去玩了一圈,也累了。夏想却没有睡意,一个在房间中也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之中想事情。
到郎市上任很突然,没有给他太多的准备,但和郎市之行截然不同的是,到天泽市上任,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期,也让他做足了前期工作,而且又正好赶在了国庆假期,这一次的京城之行,俨然成了即将到天泽市上任的注脚。
在郎市一年左右的任上,他和家族势力联系渐少,就在开始之时和付家、梅家因为新兴农业有过一次短暂的较量,随后就既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利益共同点了,甚至和付家之间的矛盾也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了许多。
但在尚未到天泽市上任之前,突然之间就四家联动,让他和四家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自然有一定的客观因素,也难保没有幕后推手的因素,是吴家?是付家?还是谁?
夏想更清楚一点,其实四家是有意借热捧他的态势,向总理施压也好,甚至有意给团系人马看戏也罢,政治用意十分明显,开玩笑,大家都是官场中人,一举一动自然都有背后的意图。
还有一点,他一直忍着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老古,老古也是始终沉默。以老古的渠道,还有四家刻意制造的声势,老古早就将他在京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但没有什么话要说,要么是冷眼旁观,要么是总理对他彻底失望,已经放弃了他。
或者在暗中观察他也未可知。
京城的夜晚,喧嚣而美丽,其实身在京城和在燕市,至少在夏想的感觉中区别不大,都是横平竖直的北方城市,都是一样的口音,一样的人群,除了京城的楼更高车更堵大街更多外国人的面孔之外,和燕市的区分还真不是那么明显。
京城是古城,燕市是新城,国内的城市千篇一律的规划,没有特色地扩建,也就导致了城市面孔的大同小异,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所以国内的旅游,城市旅游从来没有市场。
天泽市也是一个旅游城市,虽然有中国十大风景名胜地之称,但实际上旅游资源并不丰富,除了一座久负盛名的皇家园林之外,其他景色一没规模二没特色,而且由于气候的原因,特色旅游也一直发展不起来,其他方面可值得一提的也很少,工业平平,农业一般,矿产贫乏,可以说在几十年来,一直和章程市你争我赶争当燕省第一贫穷市的称号。
……
第二天,夏想陪同曹殊黧、夏东游览了长城,萧伍和凤美美也是第一次登上长城,两家人玩得还算开心,一直到了下午,接到了连若菡的电话之后,夏想才返回宾馆,直累得双腿发酸,腰发软,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半分。
不想动也得动,吴才洋发出了邀请,请到他吴家赴宴。
去吴家还是不带曹殊黧好了,连若菡也特意交待,她会过来陪曹殊黧母子,要去买衣服。如果是夏想打死也不去买什么衣服,爬了一天长城累得要死,哪里还有精神头?但女人就是女人,即使她是性子很淡的曹殊黧,也对衣服的兴趣超过了腿酸的程度。
夏想就将以前连若菡送他的银行卡交给曹殊黧:“随便用,看上什么买什么,我不能陪你,你就狠花钱,听说女人一花钱就开心了。”
曹殊黧接给卡,放进包内:“好象还真没有花过你的钱,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来着?够不够我买一身内衣?”她一脸促狭的笑容,显然是有意打趣夏想。
夏想大汗,他一个月工资才两三千元,要论赚钱,别说和连若菡有天差地别,连曹殊黧一年也能赚上五六百万元,他还真没法比。
也是夏想在金钱上面看得淡,倒是凤美美替他解了围:“江山房产去年赢利几个亿……”
夏想可是江山房产最大的隐性股东,凤美美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也是有钱人。
晚上,夏想就自己开车去了吴家,让萧伍陪着凤美美、连若菡和曹殊黧,既当司机又当保镖,尽管说来在京城之地,可以说无人敢惹连若菡,但有萧伍在,几名绝色美女可以少一些有眼无珠的色狼的骚扰。
到了吴家,出来迎接的是吴才江并不让夏想惊奇的话,紧跟在吴才江身边的梅升平,就让夏想一瞬间呆立当场,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梅升平一脸嬉笑来到他的面前,不顾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之尊,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来了一拳之后,他才清醒过来,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过之后又明白了过来,其实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说梅家和邱家关系良好,要联手对付付家,梅家就不能和吴家有来往了。也不是说吴家和付家迅速走近,就一定要和梅家、邱家划清界限。
四家之间,竞争是竞争,合作是合作,总体是求同存异的趋势。
但四家最近前所未有的互动,以及各自之间的互相融合和结对,就让夏想明白了一个严峻的事实,就是在此次省部级干部的大调整之中,表面上是邱家失利、付家得势,但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肯定是四大家族的整体实力都有所下降,团系实力上扬,平民一系也可能是攻城掠地,只有家族势力损失惨重。
也才有了此次国庆期间的异常的互动。
吴才江的气色还好,见了夏想,握了握手,又拍了拍夏想的肩膀,没说什么,拉着夏想进屋。梅升平估计是中午喝了不少酒,还有酒气,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也不知道他笑个什么。
到了屋里才发现,吴家人都在,除了连若菡之外,全部到齐
吴老爷子坐在正中,左面吴才河,右边吴才洋,身后吴若天,还有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应该是吴才江的儿子吴若久。
再加上和他一同进来的吴才江,就是当朝第一家族吴家的全部家庭成员
吴家的家宴如此隆重,全体出动,就不仅仅是拉拢夏想那么简单了,隐含更深的一层含义是,吴老爷子在内心之中接受了夏想作为吴家成员的存在
因为夏想是吴家不能公开的女婿,但却是事实上的女婿。
梅升平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吴家完全接受了夏想的事实对他来说,喜忧参半。
夏想作为厅级干部之中一颗耀眼的政治明星,正在冉冉升起,不但总理十分赏识他,有意将他纳入平民一系的势力范围,听说就连团系也有人打听夏想的政治立场,试图拉拢夏想加入团系——尽管夏想并没有从事过团组织的经历,但并不妨碍团系高层对他的好感和兴趣,不过听说团系在得知了夏想的政治立场在平民和家族之间摇摆后,就暂时打消了和他接触的念头。
主要也是吴老爷子出手的时机拿捏得极好,听说总理有意让夏想再在郎市锤炼两年,不料吴老爷子突然出手,将夏想调到了天泽市,从而让夏想远离了郎市的是非之地。
梅升平清楚吴家的用意,天泽市传统上一直是家族势力的范围,让夏想在家族势力的保护之下,安稳地过渡到正厅,再在正厅的位置上打磨几年,为他顺利迈入副部打好扎实的基础。
现在眼光都放长远了,以前高层是从正厅的位置上挑拔人才进入省部级干部储备,现在连副厅都有人盯上了,也是因为执政理念的分岐加剧,高层之中,关于如何治国如何进一步深入改革开放,矛盾突出了。
各省的书记和省长政治理念已经成熟,想要改变已经没有可能,而厅级干部正是中坚力量,尤其是身为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正厅实职干部,他们的执政理念是偏左还是向右,都还没有完全定型,而他们又是省部级干部的后备军,尤其是其中的佼佼者,更是引人注目,不进入高层的视线都不行。
更不用提如夏想一样既得平民势力赏识,又和家族势力有着剪不断理不乱的纠缠关系,他在政治立场上倾向于谁,不仅可以为一派带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同时象征意义重大,对另一派的打击也具有深远意义。
因此夏想的抢手,不是没有深层的客观,也是一种竞价模式之下的惯例思维导致了平民势力越想要夏想,家族势力越不放手,夏想的重要性就越凸显。
还好,让梅升平大为欣慰的是,夏想没有因此忘乎所以,还是很平静面对缤纷错乱的局势,也让他暗暗感叹,确实有大将之风,果然各方势力的眼光都有相同点,夏想能被各方看中,也和他自身素质过硬不无关系。
明知吴家早晚会接受夏想,但亲眼见到吴老爷子的家宴全家动员,梅升平再想到梅晓琳,还是没来由地在心中一声叹息。
他今天前来,是和吴才江有约,也是有意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但现在他又有点后悔今天来了,应该错开日子才对……但随后发生了一件事情,又让他庆幸今天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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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几位兄弟们的倾情支持
真的是热泪盈眶
但老何的用意并不在此,发单章的目的也不是求打赏,而是心中有一些话不吐不快。但兄弟们的打赏让我感动之余,还是心中沉甸甸的,更多了责任和负重。一本书,如果能支持到盟主,就是老何无话可说无法评价的好兄弟好姐妹,盟主以后,再有一万甚至几万的打赏,确实让人羞愧。老何也爱财,但不喜欢兄弟们不理性的支持老何,赚钱不容易,几百上千的打赏,很过瘾,也让人热血沸腾,但总是太过于昂贵的人情,谢谢兄弟们的好意,老何再次鞠躬,含泪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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