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更深层次的行业内幕
暮色四合,天,已经渐渐黑了。
春意已经很深了,傍晚的大明湖畔,虽然依然没有夏雨荷,却有波光万道的夜景。
夏想和李丁山二人静坐无语,足足过了几分钟,夏想才悠长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李省长,你现在查明了燕省调配齐省食盐的真相,知道面临着多大的阻力,刚刚常委会上的一幕也说明了一些问题,齐省的本地势力太庞大了,邱书记都撼不动……”,“不试试,我不甘心。”李丁山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微显花白的头在风飘乱,颇有悲壮的意味。
转眼认识李丁山十几年了,从当年的4o岁的年,到现在5o多岁的老年,李丁山确实苍老了许多,也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还是他的信念和追求,说是书生意气也好,说是为民请命也好,反正具体体现在他的身上,就是一股不知迂回并且倔强的执著。说实话,夏想在得知食盐行业内幕之后,也是无比愤慨,因为食盐事关无数百姓的切身健康,追求利润无可厚非,但只为赚钱而不顾百姓的生命安全,就是令人指的无耻行径了。
国内的食品安全问题,已经到了一个不下大力整治就无法在外面吃饭的地步了,然面,谁能想到,危害人们健康的不仅仅有地沟油、苏丹红、瘦肉精、添加剂和有毒大米,还有食盐!
夏想知道他劝不住李丁山,就是他也想插手此事,但此时条件还不成熟,他虽然是省委三号人物,但在齐省立足未稳”还只是一个外来客,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手,连一个可信的亲信都没有,拿什么和半岛帮较量?
更何况”牵一而动全身,盐业牵涉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而围绕着盐业的改草,背后已经生过了一番高层之间的较量,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的结局。
从鲁成良入手是一个切入点,但鲁成良是否可靠先不说”就算鲁成良也出于正义和良心揭露行业内幕,但问题是,鲁成良说的话李丁山相信,他也相信,甚至邱仁礼也相信,却上不能让央采信,下不能传达到百姓耳,说不定最后还是一个一无所获的下场。
乐观一点,最后鲁成良当了牺牲品,事情掩藏在历史的尘埃之”灰飞烟灭。悲观一点,李丁山用力过猛,触动了高层利益,惹恼了某人,最后被迫辞职,从此自绝于官场。
再如果事情闹大”李丁山丢官也许还是轻的,或许还有牢狱之灾。
早在两年前的两会期间,有关盐业体制改草就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一月之后,国务院批转改委《关于oo9年深化经济体制改草工作的意见》,明确要求“制定出台盐业管理体制改草方案”,。
一个月后”由国务院督办、改委和工信部组成的盐业体制改草小组一简称盐改小组对全国8个省市进行调研。,月,改委和工信部联合制定了盐业体制改草初步方案,并征求了卫生部、财政部、质检局、工商局、法制办等相关部委意见,似乎一场声势浩大的盐业改草即将隆重登场……
同时,从各部委反馈的意见都是支持盐业体制改草,取消专营,走向市场化,等等,可以说是反响热烈”深得民心。改草也是万事俱备,只欠最后一场东风了。
这场东风就是要等改委和工信部联合将盐改方案上报国务院!
然而等了足足一年多之久,东风也没有刮起,改委沉默了…………
背后到底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国务院推动的盐业改萃流产?
一些公开的消息将改草的阻力归咎于被改草者的身上据说是盐协会组成了强大的攻关队伍,阻止改委上报改草方案,结果还真成功了,被改草者左右了改草的进程,说来在权力集的国内,会出现下级不听从上级命令的荒诞之事,岂非天方夜谭?
但又确实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一个小小的盐协就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到底谁是幕后的巨大的黑手?
而盐协会反对改草的一个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理由就是一只有食盐专营才能保证消除碘缺乏病。
但这个理由十分荒唐,根本站不住脚。
实际上早有专家指出,食盐补碘是一今天大的谎言,因为碘的挥性高,加热就会迅挥、除非老百姓天天吃凉拌咸菜才能真正保证碘的摄入量,只要炒菜加热,加碘食盐只是一个大大的肥皂泡罢了,只是为了维护盐业公司的专营而撤下的弥天大谎。
而专营的好处显而易见,单是一个燕省的盐业公司年利润就近o亿人民币,其他的人口大省就更不用提了。
至于加锌加各种添加剂的食盐,更是不顾人民群众身体健康的试验品,尤其是加锌,很容易引重金属毒。
再退一万步讲,加碘加锌都不可怕。加碘,碘吃多了,顶多大脖子。加锌,可以不选择加锌食盐。但问题是,所有的食盐都有一种神秘的添加剂,在盐业公司偷偷添加了十几年后,才被有识之士揭露一oP年,络有人表了一篇“市场食盐神秘的抗结剂”,的章,引起了媒体关注并且大肆报道,其后,盐业公司才在产品上标注了一直存在了十几年的添加剂抗结剂。
因为食盐会凝结,会严重地影响了储存与运输,抗结剂就很有必要了。
抗结剂之所以一直没有被标注出来,其实是有意为之,因为抗结剂的名称叫亚铁氰化柙。
至于亚铁氰化柙有没有毒性先不讨论,只说盐业公司的内部人员只吃盐田直接出产的盐,不吃经自己公司重装包装的盐就可以猜测一二了。
食品安全问题还可躲得过,至少可以自己做饭吃还安全一点,但食盐安全怎么逃?天天要吃盐,而且食盐又是专营,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当然,盐业公司的内幕还有很多,大而广之,在国家政策层面的问题,比如如何改草,如何保障百姓的食品安全,是国家层面的较量,是高层次的政治斗争。但具体到齐省和燕省两个产盐大省之间的盐业公司的猫腻和幕后交易,如果操作得当,或许可以为仍然陷入僵局的盐业改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只不过……食盐背后的一只巨手,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如果被人破坏,岂能不勃然大怒大下黑手?他还好说,至少有人会保,但李丁山身后无人,史老临死一托,才让李丁山勉强担任了常委副省长,以史老的遗愿,是指望李丁山从此平步青云,至少也要担任一届省长才不辱命。
但如果李丁山真要插手齐省和燕省之间盐业的黑幕的话,触动了京城高层的利益,说不定不到任满就会被就地免职。
确实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夏想几次想张口劝李丁山一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夜色之,昏黄的灯光之下,李丁山的表情平静而漠然,是义无反顾的决绝,深知李丁山脾气的夏想知道,劝也没用,有些话说了反而不如不说。因为以李丁山的性格,他宁愿丢官也要认死理。就如当年在水恒市和市长之间的政治斗争,他就差点向省委辞职。
“事情还是考虑长远一点好,鲁成良是知道一些内幕,但现在还不是揭露的时候,我的意思是,等一段时间,我们站稳了脚取……”夏想尽量让语气委婉一些,他排名比李丁山高,但私下里,他一直当李丁山是长辈。
“我理解你的顾虑,夏想,我可以等,但老百姓等不了,而且老百姓等了几十年,被坑害了几十年,还要再等多久?如果说需要一个人挺身而出,哪怕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天下百姓的安全用盐,那么就让我当这样的一个傻瓜好了!”,夏想黯然无语,良久,他才捡起一块石子扔向了大明湖:“芶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说来容易做来难,有人只是挂在嘴边,当帽子戴。有人却从来不说,却以生命去实践。李省长,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夏想想通了许多,既然劝不回拦不住李丁山的决心,那么他就在暗全力配合李丁山的计划小,从正面帮他顶住部分来自高层的压力,从侧面为他化解来自齐省半岛帮的还击,然后等他在齐省打开局面,立足大稳之时,再悍然出手……”,……
夏想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也事事讲究章法,准备在规则之内充分利用政治智慧来逐步解开难题,但他却忽视了一点是,比起湘省的民风淳和,齐省的民风豪爽之,有崇尚暴力的一面,而对手的反击”比他想象早了许多。
手段,也是令人愤怒的无耻!
离开大明湖之后,夏想和李丁山吃过了晚饭,准备乘车回省委住宅。过马路的时候,二人遵守交通规则,等绿灯时才从人行横道穿行,走到一半,一辆等候红灯的汽车突然动,擦着夏想和李丁山的身子呼啸而过,离二人的距离不到o公分!
而且打开的车窗之,还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威胁的话:“外地人,齐省有黄巢……”,
第1494章 各有人生豪赌
第494章各有人生豪赌
夜晚的鲁市虽然不如湘江热闹,但也是繁华如烟,微微的春风吹拂,确实有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春意。
只可惜,春意只回荡在天地之间,夏想的心,却是一片寒意。
经历过太多人身威胁,甚至还有面临死亡考验的夏想,自然对刚才的不咸不淡的威胁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对他来说,一辆擦身而过的汽车,一句含义不明的威胁的话,不过是不入眼的雕虫小技,想要吓倒他,还太嫩了一点。
但他却知道,刚才的事情不是针对他,是针对李丁山!
而从未经历过被人威胁的李丁山,现在还脸色白,站在车前,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抖。他一直没有真正地见识过官场斗争的惨酷性,以为官场斗争的最高境界就是背后下下绊子,当面拍拍桌子,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裸的人身威胁!
然而在愤怒过后,李丁山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激起了义愤,他慢慢恢复了平静,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夏想,万一以后我有什么不测,替我照顾一下家人。”
夏想反而轻松地笑了:“李省长说哪里去了,齐省当年是有黄巢,可惜的是,私盐贩子黄巢最终落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死于亲人之手。黄巢起义的时候打着农民起义的旗号,后来起义壮大之后,就把百姓当成口粮,走一路吃一路,起义军所到之处,经常是吃光周围几十里的百姓。现在天下太平,齐省还想再出一个黄巢?简直就是反人类反社会。”
李丁山终于被夏想轻描淡写的态度逗乐了:“看来自古都一样,私盐贩子没好人。”
一路护送李丁山回去,夏想表面上轻松,其实内心无比担忧。
离开燕省之后,出于谨慎的考虑,也因为官至副省级,在夏想看来,不会再有如郎市的哦呢陈和秦唐的牛林广一样的对手,因为到了一定级别,他和这样的人接触已经很少了。
再说官至副省之后,可以随时有警卫跟随,虽然他还是热仍未冷的年龄,但肯定不会再和在郎市一样以身试险并且大打出手了,尽管说来他现在一个打两个也不在话下,毕竟身份高了,再动手打架就不象话了。
也或许是湘省相对温和的气候麻痹了夏想,以为从此天下太平了,不想刚到齐省,就遭遇了人身威胁,威胁也就算了,还拿黄巢说事,难道恶人也附庸风雅?
夏想何曾怕过?
夏想自己倒不怕,李丁山如果有什么闪失,才是他最大的痛心,他担心的是李丁山,而且很明显,对方针对的也是李丁山。
回到齐省省委安排的住宅之后,夏想沉思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电话打给了萧伍。
“萧伍,你安排一下,派四五个人来鲁市。”
萧伍喜出望外,能在夏想身边是他最大的渴望,忙一口答应,不过又意识到似乎夏想并没有提到他的去留,又问:“领导,是不是我也去?”
“你先不要过来。”夏想又一想,心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对方不会仅限于一次威胁,肯定还有后手,而李丁山再追查下去,必定还有更激烈的反弹。
萧伍大失所望,十分低落地答应了一句,以为领导不想让他跟在身边,不料夏想又说了一句话,一下点燃了他心的熊熊烈火。
“你去一趟京城,和杨威碰个头,告诉他,齐省有机遇。然后去一趟秦唐……”夏想点到为止,“事情办完之后,再来鲁市见我。”
萧伍的激情猛然迸了,他知道杨威和夏想的关系,一些需要从暗下手的事情,由杨威出面最稳妥。而让他再去秦唐,用意更是不言而喻,他和杨威、哦呢陈,现在是领导的三驾马车。
领导要动用幕后力量了!
如果说以孙现伟为的一干人是经济班底,以彭云枫为的一帮人是政治班底,那么以萧伍为的三驾马车,则是夏想最隐秘也轻易不会动用的幕后力量。
但一旦夏想下定决心动用三人的力量,就证明夏想下了狠心,要寸步不让了,要从正反两面入手,对对方痛下狠手了。
没错,夏想此举,一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二是为了防止万一出现不可控的事端,也好还之以狠手!就算齐省有黄巢,就算有半岛帮,只要敢触及他的底线,决不手软。
之所以让夏想痛下决心要加强保护措施,是因为他想到了齐省有一位副省级高官精心策划了一出爆炸案,在光天化日之下炸死了情妇。
已经被执行了死刑的这位高官,也是齐省人,甚至也是来自……半岛一带!
第二天一上班,夏想就吩咐温子璇安排吴天笑正式担任他的秘书。
吴天笑虽然有话多的毛病,但眼下齐省的政治气候有点诡异,此时用人,应当不拘一格,况且吴天笑的表现明显可以看出,他知道一些什么。
吴天笑在省委之闲置多年,基本上处于被人遗忘的边缘,再虚度几年光阴的话,就真的一事无成,再也没有前进一步的可能了。
因此,当温子璇将他推荐给夏想时,他就打定了主意,要用惊人之语赢得夏的认同。因为他研究过夏的经历,知道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官僚或政客,他年轻有为,有非同一般地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有敢为天下先的一面。
成败在此一举,打动不了夏,他一辈子就交待了。万一能让夏相,担任了夏的秘书,就等于一脚迈进了一扇光明的大门。
吴天笑也不是故弄玄虚,在李丁山初来到齐省之后,他就暗注意到了李丁山的一举一动,也听说了李丁山正在着手调查什么,他明白,李丁山惹下了滔天大祸,如果不及时收手,甚至会有灭顶之灾。
他更知道李丁山和夏想之间的关系,因此当他在夏想面前说出不让李丁山再追查下去的话之后,表面上镇静,其实内心是无比的紧张。
甚至一瞬间还怀疑他的做法是不是下的赌注太大了?随后却又将心一横,不成功就成仁,能入了夏的眼容易,想让夏完全认可难,他想要的是完全向夏的倒向,而不是仅仅是一个秘书的角色。
吴天笑相信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担任夏的智囊,成为夏在齐省站稳脚跟并且打开局面的先行军,因此,他必须在第一个回合之内,就让夏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做不到,就有可能弄巧成拙。
整个省委,想担任夏秘书的大有人在,比他条件好上数倍的,也数不胜数。
省委副的秘书,省委三秘的身份,是无比荣耀的职务,只要好好干,等夏离开时,最少外放一个副市长。
不过吴天笑志存高远,他追求的不仅仅是一个副市长的职务,而是从此紧紧跟随夏的步伐,一直到很遥远的高度,因为到了省委副的位置,再下一步会担任省长,省长,就可以直接带着秘书上任了。
他要成为夏的核心嫡系!
吴天笑为自己定下了人生目标,也下了全部的人生赌注。甚至为了让温子璇将他的名字报上,还送了两万元的重礼,可以说,他几乎孤注一掷了。
一天没有消息,吴天笑的心越来越低沉,难道说,他没能入了夏的眼?难道说,他的人生从此就一直沉沦下去,再无出人头地的可能?
一上班,吴天笑就情绪低落,无精打采,如果今天再没有消息,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他前功尽弃,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了。
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无聊日子,刚泡好茶点燃一支烟,温子璇不请自来,挥手笑道:“天笑,我可提醒你,夏很少抽烟,他身边的人,也最好戒烟。”
吴天笑手一抖,点燃的烟掉在了裤子上,将裤子烧了个大洞,他浑然不觉,一下跳了起来:“温秘书长,您可别唬我,我心理素质不过关。”
“记得回头再请我吃饭。”温子璇摆摆手,一脸喜悦的笑,转身就走,“赶紧去夏的办公室报道,以后你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姐。”
平常吴天笑最喜欢欣赏温子璇离开时扭动的腰肢,今天却呆了半晌,任凭令人浮想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之,过了半天他才如梦初醒,用力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跟了夏,从此扬眉吐气了。
吴天笑并不知道的是,在他扬眉吐气之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且还是一条布满陷阱和危险的坎坷之路。
而夏想也不知道的是,他做出任用吴天笑的决定,是一次无比正确而英明的选择,因为吴天笑在其后一系列的事件之,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比他历任秘书都更可堪大用。
吴天笑兴冲冲地来到夏想的办公室,一进门,夏想就为他布置了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第一时间查明陈秋栋嫖宿的真相。
吴天笑一听就会意地笑了:“夏,陈秋栋嫖宿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Ro
第1495章 一个关键人物的启程
夏想一下愣住了。
因为李丁山的意外事件,现在的夏想”从未有过如现在一样迫切需要一帮亲信的心情。因为李丁山的出手打乱了他的计划,以他的设想,至少要在来到齐省半年之内,不插手齐省的重大事务。
但李丁山已经推开了一扇黑幕大门的门缝,想关上也来不及了。只能一往无前,勇敢面对。
他之所以任用吴天笑,只是急手需要一个秘书,任用但不是重用,因为吴天笑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好,多嘴的毛病,是最让他头疼和厌烦的缺点。
没想到吴天笑正式成为秘书之后的第一句话,不打自招,承认他不但有当面多嘴的毛病,竟然还有背后散播小道消息的缺点。不过……这个缺点,夏想多少有点喜欢。
夏想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天笑一眼。
吴天笑莫名心虚了,心想和他同龄的夏〖书〗记难道是高位在坐的原因,怎么一眼就能责透他的内心一样?似乎他的小聪明在夏〖书〗记面前,不但没有效果,反而有弄巧成拙的可能。
随即一想就明白了什么。夏〖书〗记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丰富”什么样的好人坏人没有见过,在夏〖书〗记面前,他的斤两确实还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吴天笑立刻就在夏想面前交了底:,“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确实都是我的谋算,希望夏〖书〗记能理解我一颗红心向太阳的迫切心情…………
随后,吴天笑一五一十将他的〖真〗实想法全部说出,没有丝毫隐瞒,因为他知道,在夏想面前越坦诚”反而越能赢得好感。
听了吴天笑的近乎功利的表白,夏想并没有对他轻视,反而欣慰地笑了。人在官场,没有功利之心不可能。相反,有了功利之心就相当于有了上进之心,只要合理利用。只要坚持底线和原则,他从来不怕重用有功利之心的下级。
反而经常高喊口号并且时时豪言壮语的人,才最需要警惕”因为伪君子最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也得承认,吴天笑是夏想历任秘书之,最油滑也最有心机的一个,而且长相虽然说不上有多差,但绝对和徐子棋差距不小,甚至他满脸笑容之,隐隐还透要出一丝狡猾。
是任用还是重用?夏想心一时犹豫不定,有时对付恶人,确实需要蜒恶制恶,人情礼法全然无用”只有打到他们痛打到他们求饶。他们才会收手。
用吴天笑当一把利剑,固然是好事,但如果吴天笑以后坐大,最终权欲大过理智,也许他今天的决定就是养虎为患。
吴天笑察颜观色。也觉了夏想的犹豫,为了前途,也为了打消夏〖书〗记的疑虑,他再次及时地表明了决心:,“在夏〖书〗记身边,我是好人。在对手面前。我是坏人。”。
话虽然浅显,但含义却很丰富,夏想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既然我的经历你都了解了不少,那么我的为人你也心里有数了。我对你的要求就一句话少说多做。”,,“是!”。吴天笑立刻站直了身子,不再是微微弯腰的谦逊模样。脸上的表情瞬间肃穆了许多”转眼间和刚才判若两人。
如果说刚才的吴天笑是一头狐狸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头伺机出击的狼。
夏想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吴天笑也算是一个人才”为什么在省委一直不得志?因为哪个领导都不想在身边放一个狼和狐狸综合体的秘书,以免被误伤。领导栽在秘书手的事例数不胜数”出于谨慎考虑,所有领导都愿意身边的秘书是一个听话、有眼色但能力有限的跟班。
反正一入齐省就是群狼环伺了,身边再多一只狐狸也不算什么。夏想有足够的信心收服吴天笑,狐狸再狡猾多变,他才是掌握大局的最高明的猎手。
,“三天时间,够不够?,。夏想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看着吴天笑。
,“请夏〖书〗记拭目以待……吴天笑立刻进入了状态,遵循少说多做的原则,只回答了一句,就点头出去了。
作劳第一天上任的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吴天笑没有在办公室为夏想服务。却悄然离开了省委大院。不知去向。
毫不夸张地说,吴天笑成为省委三号秘书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端茶倒水。而是执行秘密任务,恐怕是国内几十名省委副〖书〗记秘书之的独一份。
一天下来,并没有多少事情生,开了一个会,接见了几名下属汇报工作。快下班的时候,夏想敲开了邱仁礼办公室的门。
邱仁礼起身相迎,热情十足:“夏〖书〗记。我正想找你谈工作。你就正好过来了。”
夏想和邱仁礼认识多年,知道邱仁礼的话不是随口一说的客套话,肯定是真有事找他。
印小“白十分恭谨地为夏想倒了茶。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目光闪动一下。大有深意地多问了一句:“夏〖书〗记真的决定让吴天笑担任秘书了?”
这一句话印小白不该问,也没有资格问。但他问了之后,邱仁礼只是一脸微笑。并没有批评印小白的多嘴”夏想就知道,印小白是在替邱仁礼而问。
看来,邱仁礼对他任用吴天笑也是不解。但又不好直接干涉,就借印小白之口含蓄地提醒一下。
夏想只是一笑,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吴天笑是有明显的缺点,但也有值得肯定的优点。”
印小白没再说话,点头示意,悄然关门离去。
邱仁矛匕就岔开了话题,想必他也明白了夏想的决心,就不再过多过问,而是说道:“殊薰什么时候来鲁市?听说她比较喜欢妇联工作。正好妇联方面空缺一个副主任……”
是哪个部门的副主任,夏想问也没问”因为曹殊薰对于担任什么职务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也一样,不过他还是决定第一时间接曹殊薰过来,比起现在国内流行的裸官。他可是处处显示出务实尽心的一面。
还有一点原因,在湘江他割,和曹殊鬓一直在一起,说实话,一个巫岁的男人,身边还真需要一个女人照顾,要不以他的年纪和身份。怕是又有不少人准备在女人问题上为他挖坑了。
不过他来找邱仁矛u,可不是为了曹殊薰的事情而来,他也相信。邱仁礼说是有事,也不会就指曹殊薰的一件事情。
“谢谢邱〖书〗记的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接殊薰过来。”夏想答道。
邱仁礼一愣,他本想拿曹殊薰的事情来试探夏想今后在齐省的所作所为是大展手脚还是步步为营。因为在他看来,曹殊薰不来鲁市,就证明夏想会放开手脚,既然要接曹殊薰前来”岂非是说夏想会采取保守的立场?
但想到李丁山已经捅出了篓子,邱仁礼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夏想一声:“你刚来鲁市,齐省的情况比较复杂”省委也没有明确要求各个领导一定安置家属……”
以夏想和邱仁礼之间的关系。他当然清楚邱仁礼的提醒意味着什么,感激地一点头:“我心里有数,邱〖书〗记。”说完之后,又说到了正题之上,“齐省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齐人治齐,国内各地都很少见,而且齐省的本土常委,又集来自半岛一带……”
“有一定的历史原因。”邱仁礼认同地点点头,“不必追究既成事实的现状了,只能在现有的框架之下开展工作。夏想,才一句话,我不方便对李丁山说,你替我转告他……”
“好。”夏想明知道邱仁礼有什么话要说。也只能应承。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别闹得不愉快。丁山刚来齐省。有些事情可能看不透,他的出点是好的,就是要注意工作方法。”邱仁礼点到为止。毕竟他也不好直接挑明告诉李丁山怎么做好副省长的工作,也是因为李丁山和夏想之间的关系,换了别的副省长,他才不会客气,“还有你,夏想,齐省的特殊情况你也能看得透彻,许多问题由来已久。不是只凭一腔激情就能解决。”
说完,邱仁礼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来到夏想面前,语重心长地又说:“你和绪峰关系不错,我一直不当你是外人,还是想再多说一句,齐省的政治、经济状况。比表面上还要复杂许多,你在齐省又是关键的一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升迁事大。其他事情,都要让步。”
邱仁礼来到齐省之后,一直以温和著称。嗯来当年颇有心机和手段的国安部长,也被齐省半是海水半是陆地的气候软化了立场。夏想也知道邱仁礼估计会劝他在齐省一切服从升迁的大局,没想到会如此语重心长并且郑重其事地托付。
证明了一点,邱仁礼并不想撬动齐省的本土势力的利益,也说明了一点。盐业内幕,邱仁礼早就心里有数,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原定给了吴天笑三天时间摸清陈秋栋的事情,结果吴天笑的办事能力还是出了预期,第二天就有了消息汇报。而且还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消息……
第1496章 故事之外
以其凡人之躯,在这一刻,不断地行走,仿若朝圣,其目标,正是横云山。
王林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个谢姓老者,沉默片刻,这老者乃青灵星上德高望重之凡人,这种人,不同其他凡夫俗子,他们自身,便有道心,只不过这道心飘忽不定,但。却是真实存在。
在山腰,还有一座刚刚形成的洞府,王林身子向前一步,便进入到了洞府内,盘膝坐下,他身后虚影一晃,塔山现身,直接坐在了洞口,为王林护法。
只是,此人的年纪已然老迈,身体经不起灵力冲击,想要修道,却是难!
王林沉默,收回目光,再次盘膝坐下,闭目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许久,王林收回目光,平淡的说道。
王林看了谢青一眼,大袖一甩,一片雾气弥漫脚下,直奔虚无而去,远远地消失在了天际——
渐渐地,王林体内的元力,从没有任何颜色的状态,缓缓地过度,随着他身后那阴阳双鱼旋转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王林的元力,居然一分为二!化成了两道黑白之气!
王林目光落在谢姓老者身上,看着其双眼,仿若可以看透此人心神,隐约间,他却是看到在这老者身后,居然有一幕轮回!
沉默,王林离去。
谢姓老者望着王林,目露出坚定,沉声道:“我三岁学词,六岁学诗,十四岁名震皇城,但,心却一直茫然,我自问知晓一切,明悟人伦,可却总有一种被这天地束缚之感,年迈之际,辞官告老,教化学子,本以为此生就此度过,带着那茫然与束缚,魂归虚无。
谢姓老者满脸苦涩,但双眼却是越加明亮。
横云山顶,王林神色平静。姚冰云的道心,被他彻底看透,其妹,是此女唯一的道心,同样,也是唯一的破绽!
谢姓老者尽管疲惫,尽管双膝血迹已经结痂,但在看到这目光的一刻,却仿佛春雷在耳边轰鸣,使得他整个人,甚至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恍然间,他好似看到了一幕黑白阴阳之相,他立刻跪在地上,仿若朝拜。
谢青身子一震,眼露出迷茫,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以我之力,无法助你!”王林并未抬头,平淡的开口。
“我这一生,自问知晓天地人伦,在学术上明悟一切,以教化世人为己任,此时,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是突然顿悟,原来,我,就是一条水之鱼……”
时间缓缓地过去,转眼间,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内,王林如同入定,一动未动。那谢姓老者,也在半个月的时间,越走越快,原本以他的凡人之躯,不可能坚持下来,但每一次当他疲惫不堪之时,体内都会有一股热流旋转,弥漫全身之际,却是疲劳顿消。且精神大振。
磅礴的灵力,疯狂的向着横云山凝聚而来,王林眼奇异之芒爆闪,他深呼口气,身后阴阳双鱼,停止了旋转。
王林没有立刻离开这青灵星,而是找到了仙选族所在之处,拿出储物袋内的仅剩的那张纸符,可惜却没有在仙选族的众人,得到任何线索,他们对于这纸符,只是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却没有任何印象。
这年男子相貌颇为英俊,目光平静,踏着红云,度极快。
“修道第二步,窥涅、净涅、碎涅……这里面,均都有一个涅字……显然,结合我看到的第三步,这一切,唯有把涅意完全的理解,明悟,掌握了规则之后,最终,便是第三步……
但,那一日的风入居室,却是让我找到了茫然的根源,什么,是道……河畔旁顿悟,仿若有一股力量在我心挣扎,哪怕是死,也要来到这里,只为……求道!请传道于我!收我为弟子!”
同样,那天逆珠子的表面,也生了变化,形成一幅阴阳之相,在王林的元神,缓缓地转动起来。
一天后,谢青睁开双眼,目内仍旧迷茫,沉默许久,他盘膝坐在了山顶,闭上双目,静静的感悟。
星空,王林身子并未融入天地,而是化作一道长虹疾驰,他神识散开,寻找心理想的打坐之处。
“你寿元不多,修道,绝非朝夕之事,可斟酌清晰?”王林声音平静。
王林坐下后,立刻体内元力运转,顿时其身后黑白二色的阴阳双鱼,再次出现,迅的旋转起来,随着其旋转,这蛮荒星球所有残存的些许灵力,全部向着他所在之处凝聚而来。
王林之道,至此,在因果之上,小成,使得因果意境实质,在其体外凝聚。这一幕,彻彻底底的代表了,他在意境上,真正的踏入进了第二步,成为了窥涅修士。
白气留在体内,黑气弥漫身外,以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
半空的姚冰云,神色黯淡,沉默许久,轻声道:“或许,是我听错了……”她转过身,眼角蕴着晶莹,徐徐走向天际,渐渐地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在王林修炼之时,星空,却是有一个年男子,踏着大片红云,直奔王林所在之处,他右手之上拿着一面铜镜,其上有一条红线,指点方向。
随着他双目的睁开,其背后的阴阳双鱼,其旋转地度也越加快起来。
这一次旋转。其剧烈的程度,居然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以横云山为心,整个青灵星的所有灵力,立刻便仿若有一双无形大手波动一般,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至始至终,王林都没有抬头,而是闭上了双目,沉浸在了自身的因果之道,慢慢的,在他的身体外,黑白二色的阴阳双鱼虚影。缓缓地出现,最终凝聚在了他的身后,缓慢的旋转。
并不是说,这一类人,更适合修道,相比于此,那些心灵干净的童子,反倒更适合。只是,这一类人,一旦得道有成,往往修为不高,但对于道的理解与感悟,却是极深,未来之路,更为绵长。
天道无尽,大道无涯,证道之旅,真的,只有这三步么……”王林沉默,睁开双眼,他左眼含阳,右目蕴阴,看起来仿若日月,极为诡异!
眼下,若是他想,刹那间便可降临天劫,渡劫之后。便是窥涅初期!
塔山的伤势,有所好转,此刻目光如炬,警惕的望着四周。
“我之一生,没有任何弟子,你之道,与我有因,可收你为记名弟子!此山横云,便送你暂且修炼,我不传你任何道法神通,只送你一场感悟!”王林抬起右手,向前一点,一指去间,其身后阴阳双鱼蓦然一转,仿若随之融入一指,隔着虚空,落在了谢青眉心。
四周充满了瘴气,若是有凡人在,吸上一口,必死无疑,只是这些对于王林来说,却是没有影响,落地后,他右手虚空向地面一指,顿时大地轰隆一声,缓缓地升高,却是片刻间,在地面上,凭空的出现了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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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更是由于灵力的疯狂,整个青灵星,仿若形成了一道强猛的风暴,这风暴无形,但此刻,这青灵星上每一个修士,全部都可以清晰的察觉。
数日后,王林双目一凝,身子一晃之下,直奔前方一颗土黄色的星球而去,这是一颗荒无人烟之星,其上灵气几乎枯竭,王林直接冲入稀薄的罡风层,落在了大地之上。
尤其是其双目,尽管平静,可其内,却是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妖异,如果火苗一般,忽明忽暗。
就这样,半个月后,他来到了横云山下,望着高耸的山峰,谢姓老者深吸口气,眼露果断,直接踏山而上。
他一步一步,哪怕膝盖破碎,哪怕鲜血流出,也毫不停顿的,向着山顶爬去。他的心,始终有一股让他琢磨不透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不断地前行。
“人为鱼,天为水,道为,执者为造化!”这一日,他终于爬上了巅峰,看到了那盘膝打坐,一双蕴含了日月乾坤的双目。
若是王林在此,定会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姚冰云道境,那试图救下其姐妹二人的姚云!只不过眼下的此人,与道境相比,虽说相貌没有变化,但神色,却是可以看出沧桑。
他的目光,仿若可以穿透距离,看到在了无数里外,谢姓老者。挣扎的一步步,向这里走来。
“元力正在改变,但却不能在这青灵星上,否则的话,此星将会崩溃!”王林站起身子,一步之下,正要踏虚空而去,但神色却是一动,看向远处。
“请传道于我!”
每一次转动,都会有一股吸力弥漫,使得四周天地之力,不断地被吸入其内,化作元力融入王林体内的同时,也分出一股,进入天逆珠子内,被这珠子吸收。
“谢青!”老者深吸口气,沉声道。
第1497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497章都不是省油的灯
周鸿基、何江海、袁旭强三人,坐在银座酒店的包间之,何江海和袁旭强对周鸿基十分客气,推崇他坐在上。
周鸿基的排名本来高过何江海和袁旭强,坐在位也正当,他并没有推辞一下,而是坦然受之。
周鸿基的举止也不算托大,或许是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优越感让他总是不经意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气势,等他坐定之后,何江海和袁旭强对视一眼,二人的目光之都闪过一丝微微的不满。
不过因为二人之间配合默契的缘故,对视的过程一闪而过,周鸿基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饭局,就在友好、轻松的气氛之,开始了。
其实早在李丁山初来齐省之时,何江海和袁旭强就有了要和周鸿基接近之意,但并不迫切。夏想的到来以及夏想叫停常委会的举动,才让何江海感受到了切实的危机感。
因为李丁山不但排名靠后,权力不如夏想大,而且和邱仁礼的关系也一般。夏想则不同,是整个省委省政府排名第三号重要人物,关键是,他和邱仁礼关系密切。
不但密切,而且配合也非常默契,常委会上的一幕,直到现在还在何江海心翻江倒海,让他百般不是滋味。
他可以压李丁山一头,但却压制不了夏想。再者夏想在湘省的所作所为谁人不知,手腕高明,手段辛辣,不是好对付之人,如果夏想和邱仁礼联手,齐省一向平衡的格局有可能会被打破。
因此,联手周鸿基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下一步。
何江海不是没想过要联手孙习民,但在试探了一次之后,孙习民的反应极为冷淡,虽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是丝毫不感兴趣的表现,就让他心没底,摸不透孙习民的心思。
随后转向拉拢周鸿基之时,周鸿基的表现很热切,也很随和,就让他心大定。
何江海很清楚周鸿基是央一个重要派系的后备力量,作为周鸿基出京的第一站,在齐省的政绩决定周鸿基的起飞姿态是否有力,因此,周鸿基也有在齐省大展手脚的意愿。
如果没有李丁山的意外多事,何江海自恃为齐省本土第一人,也未必会将周鸿基放在眼里,因为邱仁礼在齐省也没有办法能奈他何,何况一个初出京城的纪委周鸿基?
正是因为李丁山插手了陈秋栋事件,而夏想在常委会上的表现过于抢眼并且咄咄逼人,何江海知道,夏想,将是他平生遇到的最为强大的对手。
齐省作为夏想迈向正部之路的最关键的一任,他也必须走好在齐省的每一步。但夏想刚来齐省,不是温和低调,而是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表现出盛气凌人的气势,根据何江海对夏想的认知,夏想不是冲动,也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为了维护李丁山。
李丁山是夏想的软肋……何江海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今天请周鸿基吃饭,就是要奠定和周鸿基之间合作的基调,虽说他和周鸿基之间早就坐过,也有过默契的配合,但出于谨慎的考虑,何江海认为有必要再拉上袁旭强,让周鸿基意识到本土势力的强大,同时再通过周鸿基之口传到孙习民耳,好让孙省长尽早表态。
孙省长来到齐省之后,过于低调了,一直没有显示出魄力的一面,就算孙省长有过引咎辞职的不光彩的过去,也没有必要太退缩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何江海意识到了更大的危机,因为夏想似乎正在暗筹划什么,正在有条不紊布局,他对夏想始终有着极大的戒心,因为叶天南兵败湘省,很大程度是夏想的手笔。
何江海有自知之明,他有天时地利的优势,但缺少人和的优势,而且和夏想层出不穷的手段相比,他自认不是夏想的对手。
如果夏想顺着李丁山的线索追查下去,必然会将他牵涉在内,到时他必将和夏想正面为敌。是被夏想踩着他的尸体上位,还是及时谋划,给夏想迎头一击,他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就算夏想也是央一大派系着力培养的后备力量,但在生死攸关的选择面前,他也不会退后半步。
“周,我们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了,和老袁是第一次。老袁的为人我就不多说了,他在鲁市的声望很不错,可以说鲁市在老袁的治理下,一团和气。”何江海大力抬举了袁旭强,也是为了彰显半岛帮的团结和实力。
周鸿基自然听了出来何江海话里有话,是暗示鲁市是袁旭强的天下,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的工作以后还要请袁多多配合。”
话说得客气,其实态度很冷淡。
袁旭强勉强笑了笑,敬了周鸿基一杯。周鸿基碰杯之后,只喝了一半。
何江海心不快,周鸿基太托大了,不就是袁旭强马上退下了,不至于如此待人,眼皮子太浅了,也太现实了。
何江海猜对了,周鸿基确实为人比较现实,但周鸿基轻视袁旭强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袁旭强来日不多,主要也是何江海一句暗示让他不大痛快,官场之上向来人走茶凉,退就退了,还提什么鲁市是袁旭强的天下,难道欺负他初来乍到,没有听到鲁市百姓对袁旭强的强烈不满?
还有一点,周鸿基来齐省是镀金和捞取政绩来了,不是特意非要和夏想作对。现在李丁山的插手触及到了何江海的利益,他口头上声援一下何江海就行了,没有必要就一定和何江海站在一起还击夏想,毕竟夏想又没有动了他的底线。
何江海只能当他的枪,他怎能当何江海的挡箭牌?
袁旭强察颜观色,猜到周鸿基一直在京城部委,一向顺水顺风惯了,也傲慢惯了,初来地方上还一时适应不了,而且也认识不到地方之上的复杂性,还以为和部委一样,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大院。
齐省省委也不过是一个大院,但齐省有十七个地市,每个地市都有一二把手,他们的立场也影响到每个常委在省委之的言权。
部委可管不到各省份的人事任命,只有涉及到了人事大权,才是最复杂最核心的政治斗争的精粹所在。
“周年轻有为,哪里还用我配合工作?一来齐省就能打开局面,而且齐省只是一个跳板,以后周肯定飞黄腾达。”袁旭强免费奉送了一记劣质马屁,不但直接,而且还十分直白。
周鸿基摆摆手:“都不是外人,没用的话就不要说了。”他又看了何江海一眼,“江海,孙省长的态度很明确,如果陈秋栋真有事情,就必须拿下,没得商量。”
“陈秋栋的问题是小事,不劳孙省长费心。”何江海向周鸿基敬酒,“主要是夏太强势了,我怕以后的工作不好开展了。直接就叫停了常委会,我还是第一次见识。”
周鸿基不为所动,他反而笑了:“夏有理有据,也不叫强势,是行使他应有的权力。”
好嘛,周鸿基还真有一套,水泼不进,何江海就顺势又说:“周恐怕不太了解夏想的为人和李丁山的脾气,夏想做事情有前手有后手,李丁山的脾气,又臭又硬。”
“只要都是为了工作,我们还是要多看别人的优点,求同存异,共同进步。”周鸿基继续打太极,“来,我敬何、袁一杯,感谢你们的盛情。”
周鸿基提议共同举杯,显然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何江海就和袁旭强一起站了起来,和周鸿基碰杯,同干杯酒。
送走周鸿基,何江海和袁旭强重回房间,袁旭强一脸不快:“周鸿基好大的架子!”
“呵呵,老袁不用生气,周鸿基不是架子大,是面子大。”何江海胸有成竹,“我们是想拉拢他,他是想拉拢我们,关系到谁主动谁被动的问题,换句话说,是谁主谁辅。你没见孙习民一直不露面,就是要拿捏一把。”
“外地人来到齐省还想掌握主动?邱仁礼也没成功,孙习民和周鸿基凭什么?”袁旭强愤愤不平,刚才受到了冷落,他心对周鸿基大有意见。
“在李丁山插手盐务局的事情之前,在夏想没有来齐省之前,孙习民和周鸿基想压我们一头,确实没依仗。但现在不同了,李丁山联手夏想对付我们,我们就必须借助孙习民和周鸿基的力量了……你说他们凭什么?”何江海冷笑几声,连连摇头。
袁旭强也摇了摇头:“那也不能让周鸿基牵着鼻子走。”
“谁说让他牵鼻子了?”何江海夹起粒花生米放在嘴,“我有一个办法,不但可以拉周鸿基下水,还可以让周鸿基最终为我所用,成为我们对付夏想的一把好枪……”
袁旭强不相信地说道:“江海,别太自信了,周鸿基和孙习民都不是省油的灯。”
“走着瞧。”何江海又小抿了一口酒,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品味酒香,又似乎是在算计什么。
……周鸿基回到省委,先和孙习民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电话就及时响了,周鸿基接听之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鸿基,我是叶天南,刚刚到鲁市……”Ro
第1498章 还在试探阶段
在周鸿基即将和叶天南见面之时,夏想和夏力、周于渊的会面,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周于渊刃岁,个子很高,说话很洪亮,是典型的齐省大汉的形象。但说话洪亮外表豪爽的人,未必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一见周于渊,夏想就得出结论,和夏力相比,周于渊的性格保守多了。
表面的热络和寒喧还看不出什么,反正礼数到了,周于渊的表现还算规矩。
等开场过后,周于渊就话很少了,除了夏力点名的时候应上几声,大部分时候都是充当了陪客的角色。
和夏力所说周于渊想热切认识他的说法严重不符。
五岳市不是经济强市,在齐省的排名十分靠后,主要经济增长点就是依靠制盐业。五岳市在齐省的地位和章程市在燕省的地位差不多,因此周于渊是不很受省委重视的地市一把手。
夏想不会去猜测周于渊是基于什么心思想和他认识,又为什么在饭桌上表现得很不然络,他现在是需要有人主动靠拢,但也不会来者不拒,更不表现得十分急切拉拢每一个有意靠拢的下级。
去芜存精是一方面的考虑,另一方面,他是副书记,必须要恪守副书记的本分,又因为分管人事工作,不可能光芒太盛,处处抢眼,否则就算邱仁礼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孙习民也会抓住不放。
更不排除有人借此向央告上一状,趁机大力抹黑他的形象。
既要保证他逐步稳健地在齐省打开局面,站稳脚跟,并且拥有一定的实力,又要做到不落人口实和把柄,就需要更高的政治智慧了。
周于渊的表现很低调,吴天笑也是。
和在夏想面前侃侃而谈不同的是,在人前的吴天笑完全进入了秘书角色,例水、敬酒、适当而及时地调节气氛,该说的时候,锦上添花。不该说的时候,一言不,整体表现可圈可点,让夏想十分满意。
也更让夏想认定,吴天笑确实是一个人才,如果能完全掌握在手为他所用的话,将会是一把利夕。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是,不要让利定划伤了自己的手。
一场饭局,不咸不淡地结束之后,夏想回省委上班,周于渊就从酒店直接返回五岳市。临走的时候,他让司机从车上搬了几箱东西,非要放到夏想的车上。
夏想推辞几句,也没勉强,就收下了。就是一些土特产,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收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周于渊一走,夏力坐在车上,又替周于渊解释了几句。
“于渊什么都好,就是话不多,就显得他不太会做事。我也替他惋惜,错失了几次良机了。”
“希望夏书记不要介意,于渊是个实诚人,只要他认准了一件事情,一定会做到底。”
“于渊是我的同学。”
夏力一直在说,夏想一直在听,却一直是笑着点头,不回答,也不置可否,等夏力终于说出周于渊是他的同学的关键一句时,夏想才呵呵一笑:“我相信你的眼光,夏力,回头你向于渊说一声,让他弄一点粗盐过来,我吃不惯精盐。”
夏力一怔,夏书记话里有话,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可不会操心油盐酱醋的问题,所谓的粗盐精盐,怕是另有所指。
回到办公室,夏力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周于渊的电话。
“于渊,夏书记说让你下次带点粗盐过来,你方便不?”
周于渊沉默了一会儿:“方便是方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安全?”
“你又不是走私私盐,有什么不安全的?”夏力笑了,停顿片刻,又说,“这样,先不急,过半个月再说。”
“也好。”周于渊插放电话之前,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夏书记的为人,能靠得住吗?”
“周于渊的为人,能靠得住吗?”接过吴天笑递来的热茶,夏想笑着问了一句。
吴天笑自然清楚夏书记有此一问,可不是夏书记心里没底而征求他的意见,而是有意考他一考,低头想了一想,他实话实说:“可靠不可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什么想法。”
夏想笑道:“你也是一个滑头。”
吴天笑嘿嘿一笑:“哪里,在领导面前我可不敢乱说。我又不是口无遮拦的人,有把握的事情会多说两句,没把握的,一句也不会多说。”
夏想摆摆手,没再多说,吴天笑识趣地退了出去。
先不管夏力的为人是不是心机颇深,也不管周于渊的接近是不是另有目的,夏想很清醒地知道,下一步的问题,还会纠结在国资委副主任的任命之上。
虽然他是省委副书记,有人事大权,但却还不如纪委书,已有直接调查党员干部是否违法乱纪的生杀天权,况且他车又没有公龘安系统专政的力量,眼下在齐省还是十分势单力薄。
想想也是,毕竟才来不久,就是李丁山,也不过半月有余。只是没想到,半月时间,李丁山就惹出了天大的麻烦。
诚然,说李丁山惹下了麻烦也不客观,应该说是李丁山现了黑幕。只是在实力还没有壮大之前,夏想还没有拥有足以撬动黑幕背后利益集团的力量,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上次谈话,他也含蓄地告诉了李丁山,事情会查下去,会有交待,但他需要打开局面的时间。李丁山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但愿李丁山能再冷静一些,再等上两三个月或许就能见到第一丝曙光了。
邱仁礼的劝告还在夏想耳边回响,也让他意识到对方不仅仅是在齐省力量强大,在京城,也有强硬的后台。
其实不用邱仁礼提醒,夏想也知道,整个盐业的幕后巨手是谁……
下午4点多,廖得益又一脸谦逊的笑容前来汇报工作了。
不出所料,还是国资委副主任的提名。
廖得益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常委会上的一幕的影响,一点也不见外,接过吴天笑的水就喝了一口:“天笑真是及时雨,我正口渴得要命。”
吴夭笑笑道:“能请廖部长喝一口水,是我的荣幸。”
“见外了不是?”廖得益将水杯递还吴天笑,“下次我请你喝酒。”
吴天笑恭敬地一笑:“我可不敢让廖部长请,我能请动廖部长,就烧了高香了。”
廖得益哈哈一笑,吴天笑见没他的事儿了,转身退出。一出门,脸色就沉了下来,心想三号秘书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以前廖得益见他笑归笑,是皮笑肉不笑,刚才的笑,虽然也是假笑,但多少有了三分笑意了。
相信夏书记也能看穿廖得益的笑容背后的两面三刀的本质。
“材料我认真看过了。”夏想强调了一下,见廖得益立刻恢复了一脸恭敬,心想廖得益还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笑面虎,“事实证明,组织部的工作很细致,很到位,陈秋栋和鲁成良两位同志在能力上都过关。”
廖得益听出了暗示,小心地说了一句:“李省长指责陈秋栋同志嫖宿幼女,经组织部调查,查无此事,是有人故意造谣。”
夏想本意是点上一点,让廖得益知难而退,主动放弃陈秋栋的提名,没想到,对方毫不退让,真以为李丁山只是随口一说,没有证据在手?李丁山是不是已经掌控了确凿的证据,夏想暂且不管,就是他也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将陈秋栋一棍子打死。
之所以留了余地,还是不想一上来就闹出大矛盾,打狗也要看主人,各退一步才会和气。
“纪委方面也表示,陈秋栋同志没有现问题。”廖得益似乎唯恐夏想再阻拦一样,又抛出了纪委的结论。
夏想终于笑了,笑得很真诚:“既然都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了。”既然对方一点觉悟也没有,他也没有必要再说个没完,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话一说完,他提笔在材料上签字,然后交还了廖得益。
廖得益接过材料,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当然,让他愣的不是因为夏想的字达到了当代一流书法家的水平,而是夏想批示的内容,太有新意了。
“经廖得益同志认定,陈秋栋同志没有生活作风问题,拟同意其提名。”
“夏书记,过……廖得益一脸苦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书记的批示完全是一个陷阱,意思就是,出了问题,你负责。
“可以再次召开常委会表决了,不过我建议在上常委会之前,最好再上一次书记办公会。”夏想失去了和廖得益继续就此事讨论的兴趣,“什么时候召开,就由组织部向邱书记建议好了。”
廖得益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出任何声音,点了点头出去了。他在夏想面前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第一次品尝到了夏想出人意料的手段。
有点辛辣,有点苦涩,还有点让人憋火。廖得益想了一想,心一横,不信夏书记真有陈秋栋的证据,好,他要面子就给足他面子,再上一次书记办公会。
廖得益刚走,夏想的电话就响了,是一个匿名电话,声音很低沉:“夏书记,告诉你一个消息,叶天南来鲁市了,而且还和周鸿基见了面。”
第1499章 似乎抓住了一个点
第1499章似乎抓住了一个点
“你是谁?”
夏想很是吃了一惊,人闲心不闲的叶天南动作真够快的,自己刚到鲁市才几天,他也不嫌劳累,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而且还和周鸿基会面,如果说叶天南是好心好意劝说周鸿基和他配合工作来了,肯定是天大的笑话。
想都不用想,曾经的叶大此来鲁市,是唯恐天下不乱来了。
但问题是,谁会打小报告给他?夏想清楚得很,他在鲁市才认识没几人,更没有眼线。对方告诉他叶天南和周鸿基会面又是什么用意?夏想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一心是为他好。
“不用管我是谁,夏,我是无名小卒。”对方的声音很陌生,带有鲁市的口音,“我还想提醒你一件事情,别太相信夏力了……”
电话随后断了。
夏想愣了一会儿,忽然摇头笑了,有意思,很有意思,齐省的局势,还真是远比他看到的和想到的复杂,就连夏力和他走近也有人盯着,而且对方又透露了叶天南和周鸿基会面的消息,也就是说,齐省的势力如果按立场划分的话,就不止是邱仁礼一系,孙习民一系和何江海一系,应该还有另外隐藏的势力。
是不是相信夏力另当别论,夏想心中自有判断,现在最关心的是叶天南又会在暗中起到什么样的破坏作用?
周鸿基的政治手腕夏想暂时还没有领教,但有理由相信,从未有过地方从政经历的周鸿基的水平应该不在叶天南之上。
不过周鸿基比叶天南的优势之处在于年轻,后台硬,中央对他的扶持力度大。
周鸿基是老虎,老虎并不难对付,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老虎落入猎人的手中,但如果老虎再多了一对翅膀,就麻烦了。
叶天南就是周鸿基的翅膀。
叶天南是一退到底了,想东山再起至少也要两年之后,但并不防碍他作为幕后人士为周鸿基出谋划策。
夏想明显感受到了危机和压力,正面有一个周鸿基,侧面再有一个孙习民,背后还有一个何江海的话,他就真成了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现阶段和他生正面冲突的暂时只有何江海一人,周鸿基还在稳坐钓鱼台,而孙习民自从来到齐省之后,更是一直按兵不动。
再深入一分析的话,孙习民和周鸿基应该还没有和何江海等人达成共识,因为何江海在齐省坐大多年,一向威风惯了,连邱仁礼的话都不太想听,何况孙习民和周鸿基?因此,周鸿基和何江海如果真正联手,还需要一个取得相互信任的过程。
眼下的齐省还是各自为政,大致可以分为三派,其一,周鸿基和孙习民的关系密切一些,他们会尽力拉拢中间的常委。其二,他和邱仁礼的关系还算可以,邱仁礼也是一个可以信赖之人,但真要盐业的事情闹大了,邱仁礼的态度如何,还未可知。其三,何江海一班人在齐省的势力,根深蒂固,掌握了大量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资源,是最大的一帮势力,不管孙习民还是邱仁礼,都无法撼动。
还有摇摆的中间势力,包括鲁市和品都市的部分副省和正厅级高官,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重要力量。对比燕省和湘省,齐省的政治气候果然复杂多了,不亏为半岛之地,兼具内陆和海洋的两重气候。
今后的道路,还真是变数重重,充满了种种未知的可能。
今天和夏力的进一步接触,和周于渊的会面,再加上一个神秘的电话,更让夏想对齐省的现状有了深刻的认识。
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和时间赛跑了,看谁跑得更快,脚步更稳,同时……手段更高明。
第二天上午,正式接到通知,召开办公会再次研究国资委副主任的提名问题。
提名事小,背后的较量事大。夏想知道,李丁山替他接下了一个难题,如何解决,还得看他了,因为办公会还轮不到李丁山参加。
想通此节,夏想蓦然一惊,似乎抓住了一个点,就是鲁成良虽是李丁山大力支持的人选,但要让鲁成良的提名先通过组织部,再提上办公会,肯定另有其人,以李丁山的常委副省长的身份,远不够资格。
此人,应该不是邱仁礼,也不会是廖得益,更不会是孙习民,而办公会研究人事时一般只有五人参加,以上三人,加上他一个省委副之外,就只有一人了……
夏力!
作为夏想担任省委副以来第一次参加办公会,吸取了上次参加常委会迟到的教训,这一次他提前来到了办公室。
原以为他提前了十分钟,必定是第一个到达,不想夏力比他还是早到一步。
联想到夏力身上的故事,他的热情以及匿名电话的提醒,再见夏力之时,夏想就觉得他和夏力之间多了一层模糊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也一时不好说清。
夏力却依然热情,打了招呼,又说笑几句,随后孙习民、廖得益也相继与会了。
会议正式开始。
过场都一样,依然是邱仁礼点题,然后廖得益提名并且做详细汇报。在汇报时,廖得益还是将陈秋栋排名放在位,而且组织部的评语和上次略有不同,着重强调了陈秋栋的个人经历和工作能力,暗含之意就是已经将陈秋栋拔高了一等。
和上次常委会上组织部还算平分秋色的结论相比,这一次组织部对鲁成良的打压可以看成是对方一次有意为之的示威。
夏想平静地看着廖得益,现在的廖得益不再一脸笑容,而是十分严肃的表情,表现出了一名组织部长应有的威严。
都不是简单人物,夏想虽然对廖得益愈加不入眼,但必须承认廖得益有水平的一面。
廖得益言完毕,特意强调了一句:“已经经夏批准,特将组织部方案呈报办公会。符合组织程序,请各位领导审阅。”
言外之意自然是夏你已经点头了,不可能再出尔反尔了。
邱仁礼就说:“组织部和纪委都认定陈秋栋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我们就继续讨论一下提名问题。习民同志先说说看……”
让孙习民第一个表意见,不是对孙习民的高抬,而是邱仁礼想先明确孙习民的立场。
上次办公会,孙习民是支持陈秋栋的立场,但同时也赞成鲁成良的提名,经夏想叫停常委一事之后,孙习民现在的立场将会表明他对夏想的强力手段的第一反应。
包括邱仁礼在内,甚至廖得益也认为,孙习民肯定会是完全支持陈秋栋的立场,而且会比上次办公会更坚定。因为一件事情开两次办公会研究,都是夏想惹的事。
在众人的期待之中,孙习民却慢悠悠地开了口:“虽然组织部和纪委都查明了陈秋栋同志没有违法乱纪的问题,但无风不起浪,事情毕竟闹得很大,现在再继续提名陈秋栋,是不是显得组织部的工作不够严谨,不够听取广大党员干部的意见?我的意思是,是不是组织部可以取消陈秋栋同志的提名?”
廖得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下惊呆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很是不解地看了孙习民一眼,希望能从孙省长的眼神或神情上得到什么暗示,然而他失望了,孙省长脸色平静而淡漠,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不和他有任何目光的交流。
省长直接提议取消陈秋栋的提名,是很严肃的问题,组织部认真对待,廖得益又迟疑了片刻,看向了夏想。
因为接下来该夏想言了。
夏想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想,说道:“我赞同孙省长的意见。”
孙习民的眼睛本来平视,似乎是谁也没看,夏想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就迅向夏想投来极为复杂的一眼。
夏想不动声色,因为他本来要在办公会上抖出陈秋栋的问题的证据,不惜一战也要将陈秋栋这样的败类拿下,不料节外生枝,孙习民竟然直接否决了陈秋栋的提名。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叶天南正在鲁市,他或许还不会多想,但正因为他意外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再加上他对齐省局势的分析,一瞬间就得出了一个非常贴近真相的结论——孙习民要借陈秋栋之事,和何江海一系谈判了。
否决陈秋栋是想告诉何江海等人,要合作可以,但他要掌握主动!
夏想甚至进一步得出结论,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事件的背后,有叶天南的出手。
齐省局势,将会出现新一轮的分化、整合、拉拢的潮流了,孙习民和周鸿基要加紧抢占地盘了。
孙习民的用意是一举两得,既借机向何江海施压,又让夏想摸不着头脑,自乱阵脚,他原以为夏想会不知所措,不料夏想几乎没有犹豫片刻,就顺势接下了他的意见,就让他心中大跳,夏想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猜到了什么?
不等孙习民深思,夏力也表态了:“我也同意孙省长的意见。”
只有邱仁礼没有表态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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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0章 齐省只能有一个元帅
“既然同志们都同意,我也没有反对意见,就这样定了。”随着邱仁礼的一锤定音,一次书垩记办公会的召开,标志着齐省正式进入各方混战阶段。
最后毫无疑问,鲁成良成为唯一人选进入了下一轮常委会的表决,基本上,鲁成良的上任已成定局。
其实对于鲁成良的上任,夏想心中喜忧参半,心理十分矛盾,因为他没有直接接触过鲁成良,虽然也相信李丁山的眼光,但总觉得心中没底,不知道鲁成良的能力如何。
为人是一方面,没有能力的话,将他椎上高位,他也未必能有所作为。
不过这事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李丁山鲁成良的为人和能力如何,毕竟是李丁山力荐之人,夏想肯定要照顾一二。
会后,夏想留了下来,因为他还有话要和邱仁礼说。
“邱书垩记,我听到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说,叶天南现在人在鲁市了……”夏想既是告知邱仁礼得知,又是试探,他想知道匿名电话究竟和邱仁礼是否有间接关系。
邱仁礼明显一惊:“叶天南?”随后一想又摇头一笑,“人闲心不闲,他来鲁市肯定还是冲你来的。”
莫非邱仁礼真不知情?复想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再继续挑明立场:“邱书垩记,今天孙省长的表现有点反常,您怎么看?”
“何江海几次请孙习民都没有请动,孙习民稳坐钓鱼台,就是要抬高身价。周鸿基出面打前站,也是表明爸度,让何江海看到有合作的可能。不过要我说,孙习民和周鸿基加在一起,也撼动不了何江海和他身边的一帮人的利益。如果孙习民想和何江海合作,就必须放下身段,让何江海为主。
邱仁礼一脸平静,一口气说出了他对局势的判断,也是他在夏想面前第一次深入地分析齐省的局势。
夏想默然点头,以他和邱仁礼之间多年的关系,有些话确实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不必再藏着掖着,邱仁礼今天开诚布公地说出齐省的局势,他所料不错的话,也是因为叶天南的意外出现。
“如果孙省长和周书垩记之外,再加上一个叶天南,会怎么样?”夏想故意有此一问。
邱仁礼呵呵地笑了:“叶天南手腕再高,红口白牙也不可能让何江海乖乖屈服,得拿出真本事才行。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了叶天南相助,周鸿基和孙习民就真是如虎添翼了,就算收服不了何江海,但要达到一种有限的合作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邱仁礼来齐省上任之前,齐省省委完全是齐人的天下,省委书记、省长全由齐省人担任,十几名常委中,只有一两个外地人,基本上就是大一统的局势。在邱仁礼之后,邢端台又来齐省,由此才打破齐人治齐的怪现象。
但齐省的情况太特殊了,齐省人又十分排外,多年的齐人治齐让他们养成了封闭的习性,才不会屈从于一个外来者的领导之下,因此,邢端台在任上,政绩平平,邱仁礼在任上,也是老成持重,一直在守成,从来不开拓。
夏想只知道以何江海为的半岛帮,也知道除了半岛帮之外,齐省还有其他的本土势力,但都不如半岛帮壮大而已,所以他现在才对夏力脱离何江海一系而向邱仁礼靠拢的真正用意,表示怀疑。
同时,也怀疑夏力介绍周于渊和他认识的深远用心。
“如果叶天南担任了军师,周鸿基是先锋官,孙习民稳坐中军帐,最后和何江海两军会师的话,邱书垩记,我们的处境就尴尬了。”夏想说得严重,脸上却是淡然的笑意,也不知道他是认真在说,还是危言耸听。
邱仁礼凝视夏想片刻,哈哈一笑:“夏想,齐省只有一个中军帐,中军帐中,只有一个元帅。”
夏想明白了,也哈哈一笑:“我是怕邱叔叔还记得当年整合钢铁时的不愉快的事情,万一在我最需要靠山的时候,会不出来替我挡风。”
邱仁礼哈哈大笑,打趣复想:“你是取笑邱叔叔小心眼,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要不就是认为邱叔叔在齐省一直没什么动静,就觉得邱叔叔打盹了?打盹不是老了,是眯着眼睛养神。”
夏想会意地笑了,邱仁礼也是一头猛虎,只不过还没有露出利爪和獠牙而已。
邱仁礼也稳坐中军帐的话,那么他就得身兼两职了,既是军师又是先锋官,而李丁山则是伏兵了。
“我倒很乐见孙习民和何江海之间的合作,有时候没有合作就没有利盖,没有利益就没有分歧,没有分歧就没有矛盾冲突。客客气气是朋友,吵吵闹闹是夫妻,最终离婚打官场反目成仇的夫妻,也多得很。”邱仁礼用平静而杠“的口吻说出了他的想法,俨然就如一名哲学家一样思想帅……更如一名道行高深的高人一样……老谋深算。
夏想服了,才知道一直以来似乎在打盹睡觉的邱书垩记,其实一直半睁着一只眼睛静静地等候时机,耐心十足,涵养十足。
走出邱仁礼的办公室,复想长出一口气,只要齐省有邱仁礼坐镇,天就不会塌下来,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邱家的掌舵人,连掌控一省的能力都没有,就太无能了。夏想很欣慰,很高兴,只要他确认背后一直站着邱仁礼,一直有省委书垩记的支持,他就有了足够的底气。
一天后,省委常委会正式通过表决,提名鲁成良为国资委副主任。
省委常委会通过之后,就由省政府方面召开政府常务会议,正式宣布了任命,由此,鲁成良成功地向前迈进了一步。
李丁山十分欣喜,任命一公布就来到了夏想的办公室,对夏想付出的努力深感满意。
“夏书垩记,成良担任了国资委副主任之后,事情就会进入快车道,他的工作还需要你多多支持。在常委会上,我的话力度不大。”李丁山在夏想面前,既保持了一定的谦逊,又态度温和。
“李省长…………,夏想对鲁成良的顺利上任并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相反,他也知道其实较量才刚刚开始,“鲁成良上位是好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是隐患,因为他成了靶子,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掀翻。”
其实夏想还是对鲁成良的能力没有信心。不上台还好,没有权力查实盐业的幕后,一上台,权力是大了,但相应的,承担的责任就越大。
真要一不小心落入了叶天南精心的布局之中,前进一步不但不会给鲁成良带来好处,或许还会害了他。
“成良为人十分可靠,又很有正义感。”李丁山听出了夏想的言外之意。
“李省长,品行走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鲁成良究竟有没有能力挑起重担?”夏想和李丁山之间也不存在隔阂,有话实说,“他上升到一个关键的位置,如果把握不住的话,说不定会害了他。,,
“我相信鲁成良的能力。”李丁山的态度很坚定,“也希望夏书记相信我的眼光。”
夏想无话可说了,李丁山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再怀疑的话,就会伤了和气,只好及时转移了话题:“李省长,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是叶天南来到了鲁市,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
“匿名电话?”李丁山想了一想,“齐省的局势太复杂了,除了半岛帮之外,还有另一股齐省的本土势力,我估计就是另一方人不想让何江海等人坐大……,对了,你对李荣升的印象如何?”
李荣升是省委常委、品都市委书垩记,作为两名市委书垩记的常委之一,李荣升比鲁市市委书垩记袁旭强低调多了。
同时,他也比袁旭强年轻多了,因为他才凶岁。
提到李荣升,夏想蓦然一惊,才意识到他忽视一个十分重要的细节,李荣升也是齐省人,但并非来自半岛一带,如果以上还不算让他惊讶的话,最让他感觉眼前一亮的是,李荣升有过在团中垩央任职的经历。
而且在前往团中垩央之前,他一直在齐省团省委任职,是不折不扣的团再人马。
身边就有一名团系人马,竟然让他意外疏忽了,夏想还是不免微微有点懊恼。再一想也就释然了,李荣升是品都市委书垩记,平常不在省委,他总共和李荣升才见过不到两次面,当然不会有很深的印象了。
再一想品都市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北海舰队的基地就在品都,由此也证明了李荣升也是深受重用。
如此一想,夏想就心宽了许多,李丁山比他想象中成熟,也对齐省的局势有足够的了解,并非只凭一腔热情和激愤就冒然出手。
夏想对李丁山有了信心,但并不表明李丁山就真有识人之明。其实也不能怪李丁山,怪只怪,鲁成良太自信了。
一个过于自信但能力却又不足的人,如果胸怀大志,急于干出一番大事,后果只能是恰得其反栅——鲁成良上任不到一周,就再次激化了矛盾,引了齐省第一次正面对抗,从而导致各方势力都浮出水面,划分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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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1章 导火索
事情的导火索,其实如果真要认真追究的话,还真可以算在叶天南的身上。
叶天南来到鲁市之后,住在了省委招待所,而且摆出的是长住的姿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打算,作为一名无官无职无正当职业的三无闲人,他丝毫没有苦笑闲人的觉悟,反而在鲁市似乎又春风得意了。
鲁市现在是春天不假,叶天南也好象要借鲁市的春风,来驱散他一退到底的落魄和失落。
先是和周鸿基见了一面。
不过总体来说,叶天南在鲁市的行程比较隐蔽,而且也刻意保持了低调,似乎是忌讳让夏想知道他的到来一样。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而且这个有心人也不知何故,很细心很耐心地将叶天南的所有行踪一五一十地通过匿名电话的方式,全部告知了夏想。
当然,有心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叶天南表面的动向,并不知道叶天南具体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通过他的眼睛,将叶天南的活动安排如实地传递到夏想的耳中,在夏想的脑中就清晰地勾画出叶天南在鲁市的所作所为,观其行知其意,叶天南究竟要在鲁市达到什么目的,夏想心中就有了计较。
叶天南果然是当军卑来了,而不是观光旅游。
叶天南也能猜到夏想肯定知道了他的到来,鲁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好歹也是名人,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所以他住在省委招待所的用意也很明显,要的就是半遮半露的效果。
说实话,他并不担心夏想知道,因为既然他敢来,车定就不怕和要想面对面……当然,能不见面最好不见。
此来鲁市,叶天南肩付重大使命,受人之托,前来将可能引的事态,拒杀在萌芽之中。
不错,就是才有一点风吹草动的盐业事件。
如果是别人还好说,但正是因为夏想人在齐省,而且也有插手盐业内幕的意图,就立刻让幕后之人大为紧张,立刻指示叶天南前来鲁市从中周旋,务必将事态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叶天南和周鸿基、孙习民见面是第一步,第二步,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当然第二步的使命,要先看第一步的成效。
和周鸿基的会面,还算顺利,叶天南和周鸿基早就认识,虽说不算脾气相投,但因为有共同利益的缘故,也算有几分交情。
叶天南对周鸿基是惺惺相惜,周鸿基对叶天南是大有仰慕之心。
周鸿基为人有傲慢之处,但也不是狂妄自大,有些人在他眼中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比如夏想,比如叶天南。
周鸿基在海润国际大摆宴席,宴请叶天南。
排场不小,人却不多,只有周鸿基和叶天南两人,毕竟今天的会谈涉及到了私密内容,不宜有外人在场。
叶天南吃惯了湘菜,对于喜欢放葱放蒜的鲁菜不太习惯,只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反正重点不是吃饭,是交谈。
“鸿基,对夏想的第一观感怎么样?”叶天南私下里还是不称呼周鸿基职务,以显示亲切,其实内心也多少有点失落之感。
周鸿基笑了笑:“年轻,年轻就是好。”他擦了擦手,也放下了筷子,“鲁菜口味有点重,个人感觉,还是不如京菜好吃。”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鲁菜盐多葱多蒜多,要不齐省人怎么都脾气比较大?敢情是吃蒜吃多了。”叶天南其实也不是点评齐省人,而是借题挥。
“我倒没觉得齐省人脾气大,就是觉得他们脾气太直了。估计是因为气候的原因,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和京城气候大不相同。”周鸿基知道叶天南的来意,他和叶天南算是一路人,但平心而论,虽然同路,但并不是完全同心。
毕竟不是一个派系。
“总垩理很关心齐省的局势,也很关心你的成长。”叶天南知道不必绕弯,周鸿基是聪明人,“总垩理不希望夏想在齐省再折腾起风浪。前段时间在京城,总垩理特意和夏想见了一面,对他提出了殷切的希望,只可惜,夏想到底是年轻,不将总垩理的话记在心上。”
叶天南所指的会面是总垩理在老古的宅院之中,和夏想的一次不期而遇。当然那一次会面,并没有留给夏想太深的印象。
“感谢总垩理对我的关心。”必要的恭敬的态度还必须表露,周鸿基笑了一笑,“夏想才来齐省没两天,天南兄就急急赶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叶天南摇头说道:“你是和夏想共事的时间短,不了解夏想老谋深算的一面。不要被他表面的年轻迷惑了,夏想可是一个官场老手。”周鸿基不说话,又拿起了筷子,——边吃菜一边微微颇,似是赞成,又似是不置可否。
叶天南含蓄地笑了,他看出了周鸿基的不耐,不过笑过之后,心中还是微有惋惜,周鸿基比夏想大了几岁,实际上论心机和城府,还是比不上夏想,他怎么和夏想一争高下?还是需要更进一步成熟才行。
成熟不仅仅需要经历和智慧,还需要耐心。
周鸿基缺少的正是耐心。
“鸿基,我就直说了,总垩理关心的是盐业大计。”叶天南索性挑明了说,他本不想点明,但似乎不说到明处好象周鸿基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目一样,就让他很是郁闷,和自己人说话怎么还这么费劲,“鲁成良的事情,闹得真是不小。”
“一个小小的鲁成良掀不起风浪,天南兄!”周鸿基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摆了摆手,“你尽管放心,齐省有我,有孙省长,就是夏想也折腾不起风浪,再加一个李丁山也没用。”
“齐省,还有邱仁礼。”叶天南提醒了一句。
“齐省,也有何江海。”周鸿基立刻回应了一句,“以每江海为的半岛帮,完全可以牵制邱仁礼的精力。”
叶天南颇不以为然,但还是频频点头,表示对周鸿基的赞成,但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口:“齐省的本土势力,可不止一个半岛帮,就是半岛帮也不是铁板一块,你要小心夏力。”
“不但要小心夏力,更要提防李荣升。”周鸿基自信满满地笑了,“友南兄不简单,不在卒省,已经将齐省的势力划分摸得一清二楚。
明是夸叶天南,实际上也是自夸,话外之音就是他对齐省的了解,也很深入,并不是双眼一抹黑。
叶天南知道,他在湘省的惨败还是对他的形象带来了致命的负面影响,周鸿基表面上对他客气,实际上言谈之中,还是微有轻视之意,对他的再三提醒,并不放在心上,而且还处处显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如此轻敌,早晚会在夏想手中吃大亏。
要不是因为盐业的问题,叶天南才没有耐心和周鸿基周旋,但总垩理的托付让他重任在肩,又不得不尽心而为。
反正他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就再在鲁市呆上一周。
和周鸿基的会谈,不能说一无所获,也是收效甚微,周鸿基自恃智慧过人,眼高过顶也可以理解,叶天南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一直在京城部委成长的官员都多少有这方面的缺点,一出京城才知道,京城水深,地方上原来更是龙潭虎穴。
不过和孙习民的会面,还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孙习民并没有请叶天南吃饭,只是亲自来到叶天南的房间,和他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谈。
孙习民比周鸿基稳重一些,也知道叶天南此来鲁市,意义重大,更知道叶天南代表的是谁,他对叶天南做出了三点承诺,一,齐省制盐业年产值上百亿,是齐省一项非常重要的产业,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影响齐省产盐大省的形象。二,坚决落实总垩理的指示精神,切实抓好盐业的管理工作。三,如果个别人对齐省的盐业带来潜在的威胁,轻则撤职查办,重则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绝不姑息。
孙习民比周鸿基老道多了,至少话说得很是冠冕堂皇,滴水不漏,至于以上三点孙习民能不能坚定地落实,或者说,他在齐省能不能说什么是什么,就另当别论了。
尽管有了孙习民郑重一诺,尽管周鸿基态度端正,答应得也挺好,叶天南还是不太放心,就安心住了下来,决定再等上一周。
还真让他等到了机会——周鸿基只顾盯紧李丁山了,孙习民也只将目光放在夏想身上,但熟知复想手腕的叶天南却始终只将目光死死地落在鲁成良身上。
三天后,就让他现了异常,鲁成良悄然离开了鲁市,直奔五岳市而去,而五岳市是齐省的产盐大市!
鲁成良的离开,孙习民没有察觉也就算了,周鸿基也是一无所知,就让叶天南大失所望,如果不是他在鲁市,鲁成喜的五岳市之行,就瞒天过海,一举成功了。
本想暗中告知孙习民或周鸿基,后来一想,叶天南却又改变了策略,如果他没有反其道行之的手段他就不是叶天南了。
叶天南通过某个秘密渠道,将消息透露给了何江海。
何江海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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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2章 平地起风
从鲁市机场接来曹殊慧,夏想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他也听到了叶天南有可能会在鲁市呆上一段时间的消息,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叶天南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天下之大,叶天南尽可去得,自然也能随意来往鲁市。
况且就算叶天南不在鲁市,人在京城,也能遥控许多事情。
夏想也想到了一点可能,叶天南此来鲁市,必定是想在孙习民、周鸿基和何江海之间,起到一定的粘合作用,因为叶天南的平民一系和何江海有利益往来,孙习民和周鸿基的反对一系却没有,而据他从某个渠道得知的消息是,周鸿基和何江海之间的合作,目前有点小小的波折。
叶天南人在鲁市,显然是想化解孙习民和何江海之间潜在的隐患。
就让叶天南忙活好了,他暂时先享受一下难得的休闲时光。
复想没带司机和秘书,自己开车来接。他不想讲究什么排场,只想和曹殊慧一起过半天二人世界。
位呈越高,想要清静的时刻就越难。
不过让夏想意想不到的是,曹殊黎的到来,好象是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一样,其后不久,就先后又有数名美女前来鲁市观光旅游,顺便消遣了他一番。
“能让堂堂的省委副书垩记担任司机,我可真是荣幸之极。”曹殊慧一上来就打趣了夏想,“估计整个齐省,也没几个人能请动你亲自开车,是不是?”
“你飞了半天也不累,一落地就消遣我,是不是对一名省委副书垩记指手画脚,让你特别有成就感?”今天阳光不错,天气晴朗,一路奔驶在机场高上,夏想的心情也是大好,就和曹殊慧斗嘴,“忘了告诉你,齐省是儒家思想的源地,所谓入乡随俗,你要学会三从四德,听到没有?”
“在齐省,女人就得听男人的话,不能讲条件不能讲理由,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
夏想自以为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大通,问了一连串反问句,最后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扭头一看,得,曹殊慧已经靠在座位上,甜甜地睡着了。
跳跃的阳光透过车窗调皮地落在曹殊慧的眼睛、睫毛和脸颊上,随弄汽车的飞驶而变幻光彩,勾勒出一副绝美的睡美人的画面。
夏想放慢了车,打开音乐,播放的是舒缓舟古筝曲,希望能为曹殊慧洗去一路的疲惫。
身为省委副书垩记,家里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不必操心。曹殊慧到家之后,也只需要按照她的审美简单布置一下即可。
在路上小睡了一觉的她,一进门就有了精神,挽起袖子好好帮夏想收拾了家,将里里外外整顿一新,她才算满意,一边将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一边埋怨:“男人不管年纪多大,官儿多高,永远就跟孩子一样需要有人照顾。”
“女人不管长得美丑,是否年轻,永远需要有人在耳边说好听话。”夏想毫不留情地回敬说道。
曹殊慧拿起枕头扔向了夏想:“瞎说,我什么时候让你说好听话了?你又什么时候会说好听话了。估计是记错了人,是不是以前总向连姐姐说好听话了?”
说到连若菡,夏想才想到最近连连若菡的电话都没有接到,不由无奈笑道:“还提她,现在她是什么样子我都快忘了,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人当然在美国了,不过你想见她却不容易了。”曹殊慧收拾停当,坐了下来,“想想你也挺可怜,没有人身自垩由了,想出国还得中垩央批准,多麻烦。”
麻烦是有点,但也确实有必要,夏想心想,他是总书垩记着力培养的后备力量,能随便出国才怪了,万一在国外出了任何丁点事情,就有可能闹成天大的事情。
还是老实地呆在国内好了。
想起了连若菡,就又想起了古玉。
古玉最近状态不错,听从了他的建议,正在开拓市场,注册了“古玉世家”的全国连锁,总部设在京城,第一家连锁店已经正式在湘江开业,第二家连锁店已经在燕市选好地址,正在紧张地装修之中。
第三家连锁店,古玉准备开在鲁市,因为古玉认为她的幸运数字是三,而现在他人在鲁市,所以她一定要将第三家开在鲁市。
扩张的步伐还算顺利,古玉一下焕了青春,飞来飞去,成为空中飞人,却忙得不亦乐乎。
严小时在梅晓琳的关照下,在湘江也打开了局面,而付先先的生意也在湘省几个地市同时开hua,进展很是不错。
就在昨天付先锋还打开电话,对夏想留下的政治和经济班底都十分满意,主动提出要替他照应,让他放心。
能让付先锋同志主动应下的事情,肯定是对他本人大有稗益的好事,夏想也很满意自己的布局,双规永远是主旋律。,不过听古玉说,严小时和付先先近期也准备进军鲁市的市场,就让他颇为头疼,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都没有解决,她们要来投资本是好事,但问题是,他现在不主抓经济事务了。
但谁也阻拦不了美女军团的步伐,等她们来了再说好了。
因为接曹殊慧的缘故,复想特意请假半天,上午就没有上班。
中午陪曹殊慧吃了一顿饭,下午夏想照常上班,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惊讶地现,吴天笑不在。
换了别的领导,要走进门现秘书不在,肯定不快。秘书就是时刻准备为领导服务,当领导需要的时候,秘书找不到人影,那要秘书做什么?
但夏想肯定不会,他马上猜到估计走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他并没有安排吴天笑有事情去办,而且吴天笑也不是没事乱跑的人。
既然如此,夏想也索性不再多想,就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下之后,才翻开文件,电话就急促地响了。
是李丁山。
“夏书垩记,有个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李丁山的声音很急,“你现在有时间不?麻烦你来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夏想也没客气,放下电话就上楼而去。他在五楼,李丁山在七楼,推开李丁山办公室的门,赫然现吴天笑也在。
“夏书垩记,成良出事子!”
这么快?夏想一愣,按说鲁成良才上任不久,不应该接触到很深的内幕,再说也没听说鲁成良有什么动作,怎么呢……
“鲁主任在五岳市嫖娼,被警方当场抓获!”吴天笑冷笑一声,“鲁主任被人陷害了。”
夏想内心十分震惊,鲁成良去五岳有何贵干,他并不清楚,但在五岳被警方当场抓获嫖娼,就是十分明显的人为的事故了。鲁成良再色胆包天,也不至于一到五岳市就找女人。
而且还是大白天被人抓住,也太丢人了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儿?”复想迅恢复了平静,他知道,李丁山拿陈秋栋嫖宿幼女说事,但只是口说无凭,好嘛,鲁成良是借机上位了,却转身被抓了个正着,这个反击的手腕不可谓不犀利,“鲁成良去五岳做什么去了?”
“五岳有齐省最大的盐厂,成良过去,是想查实一些证据。”李丁山气愤难平地说道,“他到了之后,先直接下到盐田去实地走访,获得了一些一手资料,回到宾馆之后,正洗澡的时候,几名警垩察冲了进来,说他嫖娼。他一看就傻了,屋里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自称小姐,非说是他召来的,还谈好了价钱。”
“鲁主任有一个习惯,一住宾馆就先洗澡,一洗时间还挺长。”吴天笑补充了一句。
鲁成良的习惯夏想完全可以理解,不少党员干部都有“大公无私”的习惯,吃公家用公家住公家的,连澡也要洗公家的,能在外面洗就在外面洗,回家洗还要hua自己的水电费。
现在不是指责鲁成良见小的时候,从形势分析,鲁成良不但是被人陷害了,还被知情人出卖了,因为他的习惯就都被人摸得清清楚楚!
以鲁成良的级别,如果当地**机关会办事,一般不会将事情闹大,但事情已经闹大,而且还是唯恐闹得不够大,就证明了一点,对方不但准备充分,而且还有前手有后手,没打算放过鲁成良。
很好,好手段,夏想心中一阵冷笑。
夏想知道生气没用,也没过多地表示,想了一想:“李省长,你再多方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天笑,你去请夏秘书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夏想也没过多在李丁山的办公室停留,刚下楼,却现夏力已经等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了。
好快,不清自来,夏力的表现很积极,反应很迅,夏想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回身对吴天笑吩咐说道:“你先去忙。”
吴天笑会意,转身又上楼了。
夏想请夏力来到办公室,关门之后,不等他开口,夏力直接就说:“夏书垩记,刚才于渊打来电话说,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市局已经抓了人,而且鲁成良很不配合,还大吵大闹,市**局长王泽人放出话说,人证物证都在,事实确凿……”
夏想还没有接话,夏力的手机响了。他忙接听了电话,一听之下脸色大变:“夏书垩记,事态失控了……”
第一波风浪,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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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3章 不怕事情闹大
第15o3章不怕事情闹大
事态确实是失控了。
鲁成良不但拒不配合五岳市局的调查取证,还扬言要告到省委。因为他的态度过于激愤,没有一点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觉悟,不懂得迂回和以退为进,五岳警方一怒之下,也没有再留情面,直接将他的事情上报到了省厅。
省厅立刻通知了省纪委,省纪委周鸿基亲自作出批示:“如果事实属实,严惩不怠。”随后派出两名省纪委工作人员,会同省厅干警,紧急赶往了五岳。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更印证了夏想的猜测,对方不但精心算计,还对鲁成良的为人了如指掌,算定了鲁成良被诬陷之后不会冷静。鲁成良一闹,好,对方就趁机火上浇油,不管最后鲁成良能不能翻案,现在先把事情闹大了再说。
反正丢人的是鲁成良。
政治智慧不是平常在台上人五人六的讲话,不是在新闻媒体上装模作样的表演,而是在关键时刻沉着冷静的应对,是在风起云涌时的横刀立马,是在洪水来临之时的力挽狂澜。
鲁成良是有正义感,也是甘愿为真相付出一切,但问题是,光有正义感和勇气还远远不够,还要有耐心和智慧。
智慧是官场生存的第一要素。
夏想一点也没有夏力想象中的惊慌和……愤怒,相反,夏想听到省厅和省纪委的联合行动之后,反而更平静了,缓缓坐下之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开口就说了一句让夏力震惊的话:“省委相信五岳市局能秉公执法,不会制造冤假错案。”
夏力心中十分不解,夏是要置身事外了?
不料夏想随后又说了一句,就让夏力立刻意识到了夏想老道而长远的手腕:“我马上向邱请示一下,将案件列为省委督查的大案,建议省委方面由秘书长牵头,负责和省纪委、省厅协调,并联系五岳市委、市局,务必查实事实真相。”
夏力差点一屁股坐在沙上,对方是想将事情闹大,换了一般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捂盖子,夏倒好,对方是煽风点火,他却火上浇油,似乎还嫌事情不够轰动一样。
再仔细一想,夏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夏的手腕真是高明,案件直接在省纪委、省厅挂号了还不算,还要直接放在省委的监督之下,意思就是随便闹,爱闹多大闹多大,闹得越大越无法收场才好,到时证明了鲁成良的清白,不但五岳市局长得引咎辞职,连带五岳市委周于渊也得受到牵连。
夏力心中很明白,十有鲁成良是被人陷害的。
夏的手腕辛辣的一面还在于,让他出面负责协调——理由很充足,因为省委秘书长就是省委大管家,大事小事杂事,只要是代表省委出面的事情,他都可以代劳——言外之意就是对周于渊在事件之中没有起到作用深表不满。
再深入一想,夏力更是打个了激灵,莫非夏对他的靠拢和热诚有所怀疑?
夏力不敢再想下去了,眼前比他还年轻的省委副,还和刚来时一样淡定,但给他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了。如果说夏想刚来之时,让他感觉到温和和从容的话,那么现在的夏想,虽然既没有怒又没有激动,但忽然之间就如一座高山,山高云深,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玉面杀手夏想的外号果然不是传说,真是贴切而形象……一下想起了夏想在湘省的所作所为,夏力一瞬间心中起伏不定,是不是该对夏再坦诚一些,省得到时他被夏拉进黑名单?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夏力又立刻恢复了冷静,还不到时候,不能只凭一件事情就断定夏的为人和能力,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他要亲眼见到夏一往无前的一面。
“就按夏的指示精神办。”夏力点头同意,又补充了一句,“我个人相信鲁成良同志不会乱来。”
夏想微一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周于渊同志的政治敏感性,应该提高了。”
夏力心里咯噔一跳,夏当着他的面这么一说,到底是对周于渊的不满,还是对他的不满?
随后,夏力离去,紧急向邱仁礼汇报工作,他刚走,温子璇就来了。
温子璇穿了一身中长裙,虽然颜色低调,但因为她的身材十分高调,就衬托得长裙也不甘内敛,风月无限。
夏想此时自然无心欣赏她的风景,他正准备去和邱仁礼亲自谈一谈,就直截了当地问温子璇:“温秘书长有什么事情,不急的话等下再说,我要向邱汇报一下工作。”
“不急,当然不急。”温子璇嫣然一笑,随后又可能想起了什么,觉得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忙又严肃地说道,“我就说两句话,占夏一分钟时间。”
夏想点头不语,表示默许。
温子璇似乎又犹豫了一下,停顿了三五秒钟,才鼓起勇气说道:“夏,五岳市局副局长温子玑是我的弟弟……”
好嘛,一个鲁成良事件,都闻风而动,想浑水摸鱼还是想借机上位?夏想目不转睛地盯了温子璇一会儿,4o多岁的女人,虽然眼色微有皱纹,但肤色很白,眼神很亮,也必须承认她确实风韵犹存,但让夏想感兴趣的不是温子璇的容貌,而是她的心思。
每个人都有投机的心思,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官场中人,都想在一些重大事件之中站队,以表明立场和决心,温子璇此举,是想表明立场了?
夏想想了一想,说道:“不错,姐弟都很有能力,温子玑?名字不错,字字珠玑。”然后起身就走,“有工作等下再说,我还有事。”
温子璇十分恭敬地替夏想开了门,送夏想出去:“天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夏尽管吩咐我一声。”
等夏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处,温子璇回味一番刚才夏想所说的每一个字,蓦然下定了决心,拿出了电话:“子玑,听我说,你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了,要不你一辈子呆在小地方别怪姐没有提醒你……”
邱仁礼的办公室内,夏力已经将详细情况向邱仁礼汇报完毕,邱仁礼不一言,一直在沉默。
一直沉默到夏想的出现。
虽然不能说对邱仁礼百分之百了解,但毕竟作为省委秘书长和省委接触的机会最多,夏力很清楚邱仁礼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以前,邱仁礼和上任省委副关系一般,和他关系虽然不错,但也不是十分密切,在他的印象中,似乎邱在齐省和谁的关系都没有密切到一定的程度。
但夏想的到来,改变了格局。
夏力原以为邱的为人就是如此,和谁都是一视同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因为大家族的自傲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邱在齐省的表现十分沉稳而低调,不大力培植势力,也不拉帮结派,更是没有搞过对抗,对本土势力的强势,似乎一直是忍让的姿态。
更有一点,邱来齐省时间也不短了,还没有进行过一次人事调整,难道是因为齐省的本土势力太根深蒂固的原因?
夏力不能理解邱仁礼在齐省走的是什么路线,他甚至以为,明年换届之前,或者更早在今年11月左右,邱就有可能调离齐省,岂非说明,邱来齐省一任,不但没有培植力量培养亲信,还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夏想的到来,改变了夏力对邱仁礼的看法,因为以前低调到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邱仁礼不见了,取代的是权威隐隐流露并且似乎随时出手一击的省委一把手!
是的,夏力现在的感觉就是,眼前的邱仁礼一扫以前的颓然之势,突然之间就迸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让夏力心中大跳,似乎不认识邱仁礼一样。
随后一想也是,邱仁礼怎么着也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邱家的掌舵人,怎会没有气势和魄力?以前没有流露,没有在齐省有所作为,也是时机不对,现在夏想的到来,让邱气势大涨,看来,齐省的格局就要大变了。
夏力审时度势,以他对邱仁礼的了解以及近一段时间和夏想的密切接触,再分析眼前的局势,立刻就得出了结论,邱要和夏联手了!
省委正副联手,不但能压省长一头,更能死死将组织部长压得抬不起头。齐省……要起大风了,是该坚定立场的时候了,因为夏力是第一次见到邱仁礼如此凝重的表情,他就知道,邱对于夏想的事情,肯定是不折不扣地全力支持。
夏力心中猛然又蹦出一个强烈的念头,会不会邱会借题挥,联合夏对齐省大刀阔斧来一次人事大调整?
说不定还真是如此!
夏想敲门进来的时候,夏力起身相迎,而让更惊讶的是,就连孙习民到来也不过欠欠身子的邱,对夏想也是起身相迎。
就更坐实了夏力的猜测,邱和夏之间的交情,远非一般人所能相比,那么就说明在鲁成良问题上,将是邱和夏之间的第一次密切合作。
事情……果然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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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4章 都是政治高手(求推荐票!)
夏想的到来,打破了省委〖书〗记办公室沉默而沉闷的气氛。不等夏想开口,耶仁礼就主动说道:“夏〖书〗记,情况我都了解了,你的建议我认为可行。”
只和夏想说了一句话,邱仁礼又转身对夏力说道:“夏力,你代表省委,现在和省纪委、省公安厅方面联系”如有必要,你亲自去一趟五岳市。”
省委〖书〗记的指示,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夏力立刻应下:“是。坚决落实邱〖书〗记的指示精神。”他又看向了夏想,“夏〖书〗记还有什么指示精神?”
夏想一摆手:“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就希望夏力同志切实负起责任,不辜负省委的重托。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等夏力出门的时候。夏想又才刚刚想起一样,又说了一句:“对了,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让温秘书长和你一起去五岳市。”
夏〖书〗记的随口一说,可不是真的随口一说,而且前面强调的人手不够,也不是说非要人手不够才落实后面的指示,夏力一下想起了五岳公安局长温子玑正是温子璇的弟弟,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环节,就更加佩服夏〖书〗记的用人之道了。
急急下楼,不再拿出省委秘书长不徐不疾的派头,夏力几乎是慢跑下楼。来到温子璇的办公室。
温子璇正在打电话,一见夏力进来,急忙放下电话,问道:“秘书长有何贵干?”
夏力想起夏想的托付,说道:“省委组成鲁成良问题小组,由我牵头和省纪委、省公安厅协调,小组人手不够。你也加入。”见温子璇又惊又喜的神色就更验证了他的猜测,就又说道,“夏〖书〗记点名让你跟我一起到五岳去一趟。”
一瞬间,温子璇的眼睛闪亮了几下惊问了一句:“真是夏〖书〗记亲自点了我的名?”随后又意识到问得太不应该了,忙又尴尬地笑了一笑,“秘书长见笑了,你也知道,女人总喜欢一惊一乍,夏〖书〗记能点我的名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能让夏〖书〗记赏识,真是荣幸。”
夏力心想,去五岳是趟浑水去了,有什么可荣幸的?是一次关系着站队和立场的行程,只有前路没有退路,而且万一站不好队,以后就难办了。但温子璇的〖兴〗奋更坐实了他的猜测,肯定是温子璇主动向夏想靠拢了……他心思闪动,一次鲁成良事件,才露出一点苗头就各方云动,纷纷准备借机站队和抢占有利地形了,难道说,耶〖书〗记和夏〖书〗记的联手就这么明显并且有威力?
难道说,他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别人更快一步抢占先机?
夏力就故意点了一点温子璇:“温秘书长去五岳正好可以见见家人了。”
温子璇用头一摸额头,作恍然大悟状:“哎呀,还真是,秘书长不提醒一下,我还真忘了这茬事儿。说到子玑他以后还要多靠秘书长照应。”
夏力心中讥讽地一笑,的多岁的女人了。别装萌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生动:“说哪里话,都不是外人,还谈什么照应?再说照应就是见外了。”
你来我往过招几句夏力收了心思,还是办正事要紧,他又到楼上分别和周鸿基、何江海碰了头然后坐上专车,直奔五岳而去。
上车之前还和周于渊打了一通电话,郑重其事地交待了几句。
此去五岳,事关重大,夏力心中很是不安,因为一步迈出,就可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同时他更知道,在夏〖书〗记的支持下,邱〖书〗记在齐省终于要,出手了!
虽然从未见识过耶仁礼的手段,但有理由相信,曾经担任过国安部部长的邱〖书〗记,不但有气势过人的手腕,恐怕还有不为人所知的阴森的一面。
在夏力离开鲁市的同时,孙习民的办公室,周鸿基坐在下,脸上隐隐有焦虑之色。
“事情是不是才点闹大了?”他双手紧握,一下又站了起来”“一点小事,省委方面不打招呼横插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井么意思?”孙习民冷笑一声,“我还想问何江海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想问问你,鸿基。你上次和何江海到底是怎么谈的?”
周鸿基讶然道:“什么也没谈呀,我就是应付了他一通,只要他涉及到核心问题,我都避而不答。”
“何江海冒然出手,拿下了鲁成良,会惹怒邱仁礼的。”孙习民很是不满地敲击了几下桌子。“你还跟着掺和什么?啊?纪委和省厅联合行动?你还嫌事情闹得小。还嫌水不够浑?”
“我觉得是一个机会。”周鸿基在叶天南面前傲然自得,在孙习民面前,却十分谦海……,孙一省长,事情只是何江海一人的手笔,我只是推波助澜,又不是始作俑者。而且我觉得说不定随着事态的展,最终能掌握了主动。再说邱仁礼也没什么威风。他就算怒了,又能怎么着?……
,“能怎么着?”,孙习民气急反笑,“我可以告诉你一句大实话。我也没有见过耶仁礼怒,但我要提醒你的一个事实是,邱仁礼担任了几年国安部部长,栽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而且吃的都是哑巴亏!他在齐省两年,一直没有动作,你以为他在打盹?,。
周鸿基比孙习民小了不少。又是下级”而且私交也不错,对孙习民的批评只能虚心聆听,不过还是坚持己见:,“孙省长,鲁成良下到五岳是调查盐业真相去了,他触及到了底线,肯定要栽跟头。事情由何江海引。我们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也多少要给叶天南一点面子…………
,“鸿基呀,鲁成良触及的是何江海的底线,是叶天冉的底线。不是我们的。再说你想过没有。何江海事先没有通知你,事情都闹大了才知会一声,明显是一意孤行。还有一点可疑之处。你难道不觉得鲁成良一到五岳就被人捉奸太巧合了一点?”,,“啊?……周鸿基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难道说,背后还有叶天南的影子?……
,“不要忘了,叶天南和何江海之间,有天然的利薹联系。”,孙习民见周鸿基终于开窍了,也压低了声音,站了起来,来到周鸿基面前,,“鸿基。你再想想整个事情还有什么值得深思的地方?,。
周鸿基不是没有政治智慧,只是遇到的事情太少了。对地方上无所不用极其的政治手腕,还是见识太少,但他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有足够的政治底蕴,也有过人的判断局势的能力,否则,也不会被选定为后备力量培养。
要是他是阿斗,扶也扶不起来。
一下想到了什么,周鸿基大惊:,“难道鲁成良是被人陷害,整个事情是一场人为的陷阱?……
孙习民点点头:,“你总算想通了环节”如果不是耶仁礼和夏想认定鲁成良清白,怎么会不惜将事情继续闹大?事情闹得越大,最后如果证明了鲁成良的清白。那么整个事件就成了一出闹剧。要是普通闹剧也就算了。政治闹剧,是要有人承担连带的政治责任的!”
,“事情闹得越凶,最后承担责任的人级别越高……周鸿基顿时惊醒““万一最后查实了鲁成良的清白,五岳市公安局长万元成怕是保不住了…………
,“何止是一个公安局长!……孙习民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弄不好五岳市都要动荡了,邱仁礼来齐省之后,还没有调整过人事,鲁成良事件,是一个导火索……
周鸿基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又理顺了一遍,赞叹说道:,“不简单,都是政治高手。不过我还不明白的是,何江海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后果?……
,“何江海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等着瞧好了。”。孙习民胸有成竹地说道。”,先别管何江海的应对之策了,鸿基。你得先想想你下一步的立场了。你是省纪委〖书〗记。态度很关键。”,周鸿基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周鸿基立刻打出了一个电话,特意交待正和省公安厅赶往五岳的几名省纪委人员几点注意事项。
省纪委方面的立场,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省政法委〖书〗记办公室,何江海正和袁旭强碰头。
,“事情还算顺利,老袁,机会来了……何江海掩饰不住〖兴〗奋”“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行动,再加上五岳市公安局的配合,鲁成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李丁山现在应该跳脚了,不过好象夏想还很镇静。江海”你没有想过万一事情不成,出现了偏差,最后怎么收场?……袁旭强比何江海要冷静不少““邱仁礼和夏想的反应够快的,夏力已经亲自出马前往五岳了,五岳市委〖书〗记周于渊可是夏力的同学,……
,“问题是,夏力未必就和邱仁礼真的一条心。”。何江海嘿嘿地笑了““还有一点,老袁,你也知道五岳市并不太平,周于渊控制不了五岳的局势……
,“赢定了?……
,“赢定了!……何江海自得地一笑,“就算不赢,也绝对输不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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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5章 意外频仍
第15o5章意外频仍
叶天南在鲁市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鲁市的春天比京城的春天温和多了,最主要的是没有风沙,除了吃不惯太多的葱和蒜之外,其他一切安心,就让他有点乐不思蜀了。
就在省委秘书长夏力亲自赶往五岳的同时,叶天南正在招待所和前来拜访的省委组织部长廖得益会谈。
“叶,请代为转告我对总理的问候。”廖得益态度十分恭敬,真当现在的叶天南还在位一样。
实话实说,廖得益也确实对叶天南真心尊敬,而且他一心认为,叶天南必定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孙习民沉寂两年不照样出来当省长,叶天南一年后,也至少还是省委副。
朝中有人好做官。
叶天南呵呵一笑:“得益,总理对你的成长很关心。”一句屡试不爽的套话说出之后,他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因为有时一点而过反而更有效果,“你在齐省组织部长任上,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其实以叶天南现在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很不得体,就算他现在还在省委副的任上,却不是齐省省委副,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评定廖得益的工作,实在是太过拿大了。
叶天南不是不明事理,他是故意为之,有很深的政治用意。他可不是闲着无聊,真当来鲁市散心旅游了,有闲工夫还不如在京城读读书,走动走动关系。
在鲁市除了居中粘合孙习民一系和何江海一系之外,他还有为自己谋求利益的长远计划,当然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我还有许多工作做得不太到位,叶看到我的不足之处,尽管批评。”廖得益的态度真是没得说,在叶天南面前的低状态,比在夏想面前更毕恭毕敬,仿佛面对的不是叶天南,而是总理亲临一样。
这就对了,叶天南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廖部长太谦虚了,要我说,你的工作非常出色。”叶天南达到了对廖得益的心理预期,就适时地岔开了话题,“在齐省,廖部长和谁关系比较密切?”
廖得益尊敬的不是叶天南,是叶天南身后的人物,他很清楚叶天南来鲁市做什么来了,就仔细一想,认真地说道:“常务副省长秦侃和宣传部长冼华文。”
“以后可以多和鸿基走近,也可以多向孙省长汇报工作。”叶天南直接点明主题,“要多团结同志,现在的齐省,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我明白。”廖得益连连点头,他不是嘴上明白,是心里真明白,夏想和李丁山的到来,让邱仁礼实力大涨,而孙习民和周鸿基的上任,也让齐省的派系空前林立,要知道仅仅两年前,齐省还是齐省人一统天下的局面。
现今的齐省,已经被各方势力划分成了几块,而且齐省的本土势力也有了分岐,埋下了分裂的隐患。
这一次的鲁成良事件,弄不好会成为一个大事件的导火索。
作为组织部长,廖得益很清楚身为省委一把手的邱仁礼,早晚会有一次人事调整,听其言观其行,不敢说对邱仁礼有多了解,但他还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邱的气势从夏想到来之后,逐渐气盛了许多。
叶天南心满意足地笑了,廖得益比他期望中更有领悟能力,但是不是能最终落到实事上,还不得而知,好在至少第一步还非常顺利。不管他最终的设想是不是能够实现,但先在鲁市借从中周旋的机会打好齐省的基础,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功。
万一有那么一天……叶天南还是十分期待一年之后的换届。
谁也想不到他会打出一年的提前量,明是退下了,其实和没退下没有两样,甚至还有更让人忽略他的存在的便利……
只不过叶天南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鲁市,竟然意外和夏想见了一面……
……
夏想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吴天笑已经安静地坐在秘书位之上,十分平静地回归了秘书的本职工作,和刚才在李丁山办公室的表现,判若两人。
刚坐下,就接到了周于渊的电话。
夏想对周于渊的印象一般,因为周于渊凡事过于谨慎而保守,或许也有夏力的因素在内,上次他提出让周于渊送点粗盐过来,事后就没有了下文。
谨慎是好事,但成或不成要有个回话才行,再加上鲁成良的事件周于渊反应过慢,政治敏感度太低,夏想就准备将周于渊排除在外。
“夏,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请问你方便不方便?”周于渊的声音恭敬而殷切。
“于渊,有事情就说。”夏想的态度不冷不热。
周于渊也感觉到了夏想态度的疏远,也是自知哪里出了问题,忙说:“其实一共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上次秘书长吩咐说夏要点粗盐,我一听到指示就办好了,但最近一直没有机会去鲁市,交给别人带过去又不放心,所以就耽误了时间,请夏原谅。第二件事情是鲁成良同志在五岳出了问题,我作为市委,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市委已经责成市委办,由市委秘书长牵头,会同市局联合调查事情真相……”
周于渊的电话相当于一次明确立场的表态,含蓄地透露了几个问题,其中引起夏想深思的有两个,一是周于渊对五岳市的控制力度不够,市局在市长池林和的掌控之中,他的话不太管用。二是周于渊之所以没有送来粗盐,是因为夏力传话传晚了……
周于渊说得很含蓄,但还是明确无误于传递了一个信息,夏力并非第一时间告诉了他粗盐的事情,而是有意延缓了时间。
夏力……果然心思深沉,夏想在和周于渊通完电话之后,对周于渊的印象稍有改观,却对夏力更多了怀疑。夏秘书长早先和何江海怒而分手的一出,不由自主又浮现在夏想脑中。
如果对夏力下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结论,为时尚早,但如果说他一心倒向邱仁礼,也不准确。夏力现在的状态让夏想很难对他下一个明确的定义,或许这一次的五岳之行,会让夏力的倾向更直接地通过处理结果呈现在眼前。
下班时,夏力打来电话汇报工作,说是刚到五岳,晚上会和鲁成良见面……
回到家中,曹殊黧已经做好了晚饭,有女人在家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女人在家,男人的心就有了安放的地方。
夏想将鲁成良的事情抛到脑后,反正今晚不会有什么结果,两三天之内有结论出来就不错了。
曹殊黧烙了他最爱吃的大饼,又煮了最养人的小米粥,还为他准备了咸菜。夏想现在早就厌烦了外面的大鱼大肉,晚上宁肯只喝粥吃咸菜,也不愿意出去吃饭。
家的温馨,在金碧辉煌的酒店之中,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温情。
一边吃饭,一边听曹殊黧絮絮叨叨说一些燕市和京城的事情,夏想就觉得格外放松,一天的劳累都消失不见,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饭后,夏想本想早早睡下,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刚要躺下,却意外接到了一个完全意外的电话。
竟然是古玉!
古玉来电话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古玉却告诉了夏想一个惊人的消息,让他久久难以平静,甚至还哭笑不得。
“喂,没打扰你休息吧?”古玉的声音低低的,好象做贼心虚一样,“你夫人在不在?晚上有女人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被罚跪键盘?”
都哪里跟哪里,夏想啼笑皆非,曹殊黧正在洗澡,他就胆大了许多:“行了,有话快说,别偷偷摸摸的,本来没事,让你一闹,好象就有了男女作风问题一样。”
“去,说得你好象真没事一样。”古玉咯咯笑了,显然心情不错,“我本想到鲁市开连锁玉器店,但忽然现了新的经济增长点,利润很丰厚,前景很诱人,就想和你商量一下。”
古玉也学会打官腔了,女人们,时间长了都了不得,夏想担心曹殊黧突然出现,就说:“说话要干脆,快说你现什么新大陆了。”
“晒盐。”
哐当一声,夏想心中敲了一声锣,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主意,真是高明,不但未雨绸缪,而且还绕了一个大弯,想让古玉挡了他的路。
或者说,想用利益堵他的嘴。
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值得如此紧张?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插手盐业内幕,真要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天知道又该会有多大的阻力?
盐业虽说是专营,似乎没有个人投资的可能,但夏想却是知道其中的内幕,可以申请批文,然后投资一座晒盐厂,只要有关系将出产的盐经盐业局盖章,就可以合法销向市场了。
投资制盐,只要批文到手,只要盐业局的渠道畅通,不但是利润丰厚,还是大得惊人!
又是一道难解的难题,夏想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的建议是,还是从事自己熟悉的行业比较好。”
古玉生气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支持我。好几个人说你会反对,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对我的生意一点也不上心。”
夏想惊问:“谁告诉你我会反对了?”
“还能有谁?”古玉就是小孩脾气,气呼呼地说道,“爷爷说了,许冠华也说了,还有……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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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决心已下
夏想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说实话,古玉并不贪财,而且拥有五亿和十亿,对她来说,只是数字的不同而已,并没有实际意义。她没有什么野心,只有玩心和小孩心思。
但就是有人看中了她的单纯和简单,抛出了诱饵,偏偏古玉就信以为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庞大的制盐行业,单是一个齐省就过了百亿的产值。多一个古玉也不算什么,随手抖一抖,古玉从中一年赚上三五亿,也是毛毛雨。
问题是,夏想插手盐业内幕。嗯自下而上推动盐业改草,可不是想借机为自己谋取私利。如果他早有为自己谋利的想法,也走不到今天。
也不会有现在挺直的腰杆和稳健的步伐。说不定早就被人打得永无翻身之日了。
对手也很聪明,不对他威逼,却对古玉利诱,显然知道古玉是他的软肋。
,“〖总〗理怎么说的?”夏想对〖总〗理的话很感兴趣,对谁出面对古玉利诱更感兴趣““又是谁为你出的制盐的主意?,。
,“要你管?你不同意就算了,我又改变主意了,不晒盐了,从现在起,晒你一个月。”。古玉真是好笑,说生气就生气,直接挂了电话。
夏想彻底无语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和老古、许冠华任何一人打电话都不太合适,就熄了心思。
不过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而好笑,他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威名太盛,还是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盯得很紧而深感不幸?
好在古玉的事件并不能成为真正的阻力。因为古玉的性子太淡了。
而且有人在背后鼓动古玉晒盐,恐怕也只是一个含蓄的警告而已,或者说是……提醒!
第二天一早”刚到办公室”夏想就接了数个电话。
温子璇第一个打来电话,她的电话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夏〖书〗记,昨晚我见到了鲁成良”他的状态还不错。我向他转达了李省长的话……温子璇在电话里不会说得太多,但还是迫切地提到了温子玑““子玑对夏〖书〗记十分仰慕,非让我带一些土特产回去…………
李丁山让温子璇向鲁成良传话了?夏想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多想,主要是温子璇对温子玑的推举用力过猛。让他有点无奈,女人到底是女人。心思不要太浅了好不好?官场之上,有些事情要慢慢来。急不得。
太急,就露怯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女人到底是女人,还是有一定的性别优势。尤其是温子璇说话的时候”天然磁性的声音很有女人味道,换了一般领导还真对她难有不好的看法。
第二个电话是夏力打来的。
夏力汇报工作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多了,固然有和鲁成良的事件才关,但他的口气和以前大不相同,恭敬依然”更多了亲切之意。
夏想就明白了一点,夏力的心思,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针对鲁成良事件的处理,夏力必须坚定立场,不可能再是模棱两可的态度”鲁成良只能才两个结果,清白和不清白。夏力不管倾向于哪个结论,都会得罪双方中的一方。
所以夏力的五岳之行,是一道两选一的选择题,而且必须选择。不能交白卷。
也是当时夏想让夏力前往五岳的真正用意所在”而当时邱仁礼毫不犹豫就对夏力下达了命令,也说明了一点,耶仁礼一点也不糊涂。清醒得很。对局势的把握”了然于胸。
夏力的汇报很简短,有三点情况,一是鲁成良坚持他是清白的。根本没有找小姐。二是五岳市公安局坚称是接到群众举报,上去将正准备芶合的男女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在。三是五岳市公安局副局长温子玑在会上提出不同看法,说可能存在误抓的情况,他正在搜集相关证据。
最后夏力又补充了一点,市委〖书〗记周于渊对案情非常重视,亲自挂帅督查。整个五岳现在因为鲁成良事件,上下乱成一团。
五岳纷乱也是正常,鲁成良级别不高”但却惊动了省纪委和省公安厅不说。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亲临五岳,谁都知道事情不太正常。
夏想并不关心五岳局势”五岳如何,自有夏力出面拨乱反正,也自有周于渊掌握局势,他只关心夏力的立场。
,“夏秘书长,通过了解,你个人对鲁成良是什么看法?,。夏想很直接地将难题摆在了夏力的面前。
让夏想微感意外的是,夏力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我个人认为。鲁成良同志是清白的。”。
很强有力的回答,很明确的站队,夏想放下电话,欣慰地笑了。夏力认清了形势,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表明了立场,证明他是一个政治觉悟很高的省委秘书长。
如果说夏力的电话并不出乎意料的话”李荣升的电话,就完全不在夏想的意想之中了。
因为鲁成良事件生在五岳,也没有惊动省委常委会,完全和李荣升不搭界,李荣升虽然也是省委常委,但他是品都市委〖书〗记,在没有提交常委会之前,一般也不该他过问别的地市的事情。
不过李荣升的理由很充足。
,“夏〖书〗记,成良出了事情。我很痛心,也很义愤。作为他的一个多年的朋友,我相信成良的品行和为人,他不会去嫖娼,更不会傻到到外地去嫖娼……李荣升上来就十分干脆地表明了立场““希望在夏秘书长的督查之下,能查明事实真相。还成良一个公道。”
李荣升是鲁成良的朋友?夏想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当然,也就姑且听之。他在意的不是李荣升和鲁成良之间的关系,而是他选择打来电话的时机和他坚定的立场。也是夏想来到齐省之后,和李荣升之间的第一次通话。
,“李〖书〗记,你的表态很及时。我会向邱〖书〗记建议,等事悄有了一个结果之后,专门召开一次常委会总结一下鲁成良事件的影响和应该吸取的教训。”。夏想打了一句官腔,他想听听李荣升还能说些什么。
,“夏〖书〗记,直接叫我荣升就可以了。”,李荣升的语气又一下放松了下来。,“说来惭愧,夏〖书〗记来齐省几天了。我还没有作东一尽地主之谊,昨天和古〖书〗记通电话时,古〖书〗记还批评我工作不够细心,连饭都不请夏〖书〗记吃,我向古〖书〗记承认了错误,主要也是最近品都事情太多了,……”,李荣升是暗示他和古秋实关系不错了?夏想暗笑,鲁成良同志当含笑欣慰了。他的事情就如一场大风,风声一起,各方势力纷纷登场,不但让李荣升也主动浮出水面。还让一直心思深沉甚至有可能脚踏两只船的夏力,也不得不及时坚定了立场,好,好一场浩浩荡荡的春风!
接完几个电话后,又和李丁山碰了个头。随后印小白亲自来请夏想,说是邱〖书〗记有事。
夏想猜到了什么,心想邱仁礼终于要动了,是好事,但总体来说,还是仓促了一些,如果等半年之后他站稳了脚跟再动的话,效果应该会好上许多。
但事情往往没有两全其美的可能,就算他想,别人也在稳步布局,不可能他一人前进,别人都原地踏步。
动就动好了,就借鲁成良的东风,让鲁市的春天,来一场畅快的及时雨。
夏想来到〖书〗记办公室,还没进门。正好廖得益从里面出来。一见夏想,廖得益脸上的神情微有尴尬,平常笑得含蓄笑得灿烂的笑容隐晦了许多,只简单一点头就匆匆离去。
廖得益受打击了?夏想一进门就看见了曾经无比熟悉的邱仁礼的面孔一沉静、阴冷、自信,沉稳、和气的邱〖书〗记不见了。在夏想眼中,当年的邱部长又重现了。
夏想就知道,邱仁礼已经下定了决心,显然他隐忍够久了。
,“夏〖书〗记,找你来是商量两件事情……”邱仁礼一挥手,印小白识趣地关门出去““第一,齐省各地市到了换届的时候了,我刚刚让得益同志初步拟定一个方案出来。”,果然来了。
不过邱仁礼挑选的也确实是时候,现在地市换届,估计全部换完也要半年之后,到时正好赶上全国各省份换届。
按照惯例,明年之前,国内各省应该会进入密集的换届期,有的是省委〖书〗记和省长全换,有的是其中一人轮换,反正基本各省份都要才所动静。
因为是时候了。
,“第二,从五岳传来消息。已经证实了鲁成良同志的清白,夏力同志正准备动身返回鲁市。我的意思是。召开一次常委会,就鲁成良事件展开一次全省范围内公安治理整顿工作”整肃公安队伍,讲正气讲政治。同时,严惩陷害鲁成良同志的幕后黑手……
邱仁礼气势大涨,终于要在齐省大动了。省委〖书〗记的权力大斧高高举起,一斧劈下的话,肯定有无数官帽纷纷落地!
整肃公安队伍,很明显,第一刀,就砍向了何江海!
夏想肯定是赞成的态度,有人动了鲁成良,不还回来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邱仁礼还想再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他接听之后立刻脸色大变,勃然大怒:,“什么?鲁成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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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7章 失控
本来夏想听到邱仁礼张口说出鲁成良已经被证实清白的话,就让他心中既惊喜又佩服,因为他刚刚接到电话,夏力还没有明确证实鲁成良的清白,就说明了一点,邱仁礼在五岳有暗线。
想想也是,毕竟是堂堂的省委〖书〗记,再低调,再与人无争,也有不少人主动靠拢。
以邱仁礼的行事风格和手腕,在齐省两年间,就算不刻意去做,也能暗中培植不少势力,不要忘了,邱仁礼可是曾经的国安部长!
夏想一直相信邱仁礼暗中的掌控能力,也知道他在齐省表面上打盹,其实暗中并没有丝毫放松。
不想,眼见辜情水落石出的时候,鲁成良竟然意外死了!
怎么会?难道对方会丧心病狂到见事情败露而将鲁成良杀害的地步?
夏想不等邱仁礼吩咐,直接打通了夏力的电话。
“夏力同志,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情了,夏〖书〗记?我正准备动身返回鲁市,根据温子玑同志最新搜集的证据表明,鲁成良同志确实是清白的……”,夏力的声音很镇静,显然他还不知道鲁成良出了事情。
就更让夏想佩服邱仁礼的渠道了,竟然代人在五岳的夏力还抢先一步知道结果。
夏想胸中有怒火在烧灼,他虽然没有怀疑夏力在鲁成良的死亡之中起到了什么推动作用,但身为省委秘书长,代表省委下去督查案件,却没有第一时间知道鲁成良的死亡,就是大大的失职,而且也说明了他对五岳市委的形势估计不足,并没有掌握主动权。
“夏力同志”鲁成良人都死了,你还蒙在鼓里,你怎么代表省委在督查?你这是渎职!”,夏想语气很重,不怕当面落夏力的面子,就是要点醒夏力。
“啊?”夏力惊叫一声,还没有说话,就从电话里传来了吵嚷声,声音之大,夏想完全可以听得清楚。
“不好了,鲁成良自杀了!”
“鲁成良畏罪潜逃”被当场击毙了!”
“鲁成良自杀了……啊,不,是逃跑的时候被当场击毙了。”,“……”
夏想只通过电话就能感受到场面是如何的纷乱,他皱了皱眉,很不满地说道:“夏力同志,你让省委很失望!”,五岳市委大院,夏力手持电话,呆立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夏〖书〗记的话很重,不但是上级对下级的批评口吻”而且还是代表的省委,是居高临下的指责,夏力呆了足足有半分钟才醒过神儿来,后背已径湿了一片。
事情真要细究下去,他也难辞其咎,毕竟他代表省委来督查,鲁成良却在眼皮底下死掉了,他确实是天大的失职,而且听吵闹的声音,好象还死得不明不白,有人说自杀”有人说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个屁!
夏力怒了,已经证明了清白的鲁成良本来没罪,还畏个什么罪?明显是有人想混淆视听。
都什么时候,诬陷了人还不够,还要在人死后也不放过,落井下石”并且试图推卸责任,夏力自从升到副省级之后,从未都是克制怒火”今天再也隐忍不住了,暴怒了。
“周于渊”我代表省委要求五岳市立刻召开常委会!”,夏力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怒吼了一声。
五岳市委大院的m匕,在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失常的怒火声中,一下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寂静!
夏力不理会众人愕然的目光,拿起手机又打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里面传来何江海慢悠悠拿腔拿调的声音:“你好,你哪位?”,“何江海……”夏力直呼其名,“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何江海还不知道鲁成良意外死亡的消息,正在办公室和秦侃说话,被夏力猛然一呛,一下脸色涨红了:“夏力同志,请你说话客气一点。”,何江海好面子,脸皮薄,最不喜欢别人说话气粗。
“从此你向南,我向北,井水不犯河水。”,夏力一点也不客气,十分强势地说道,“事情过头了,送你一句话,过犹不及!”,电话断了,何江海手拿电话呆愣当场,不知所措,更不知道生了什么。
井了半天,忽然恼羞成怒地将电话一摔:,“夏力……真有种!”,秦侃见势头不对,摆摆手,一言不背着手转身走了。别看秦侃长得五大三粗,心眼却一点儿也不粗。
幸亏秦侃走得及时,否则等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就更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何江海刚摔了电话,余气未消,拿起水杯才喝一口,电话又突兀地响了,一下让他呛得满面通红,咳嗽半天才拿起电话,气势汹汹地嚷道:“什么事儿?”,电话里传来一个急促而惊慌的声音:”不好了,何〖书〗记,鲁成良死了!”,“死了?”何江海好不容易咽下了一口水,一下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谁,谁死了?”,“鲁成良!初步查明是自杀!”
“什么?”,何江海一时失神,手一抖,茶杯跌落在桌子上,水流了一桌子,将手机、文件全部浇湿,“怎么就死了?”
是呀,怎么鲁成良就死了?谁也没有想到鲁成良会死,别说何江海、夏力,就连夏想、邱仁礼和李丁山也没有想到鲁成良会死,而且还真是自杀。
一时之间,下至五岳市委,上至齐省省委,电话响成一团,无数人惊慌失措,无数人不知所措,还有无数人,怒不可遏。
谁也想象不到的是,一个级别不高位置并不重要好国资委副主任之死,会在齐省掀起怎样的一场风暴。
五岳市委会议紧急召开,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夏力主持了会议,在此之前,负责看管鲁成良的公安干警以及所有和鲁成良有过直接接触的市委人员,全部被限令不得离开市委大院一步,违者就地免职!
五岳市委上下,如临大敌。
出人意料的是,级别不高,以前名声不显的市公安局副局长温子玑也列席了常委会,虽然坐在后面的角落里,但他的出现还是十分扎眼,联想到公安系统惹下的滔天祸事,不由人不对市公安局接下来的局面,浮想联翩。
经初步查明,鲁成良确系自杀身亡。
自杀现场,还留了一封遗书。
遗书的内容令夏力汗颜,看完之后,无比悲壮。
“我是清白的,但被坏人陷害,毁了名声,只能一死以正一生的清白!请省委省政府在我死后,适当照顾一下我一家老小。这是我一辈子第一次向上级提要求,也是最后一次!”,或许有表演的痕迹,或许也确实悲愤交集,夏力在会上不但声情并茂,还眼含热泪对鲁成良的一生进行了肯定和拔高,同时对鲁成良在五岳的遭遇十分震怒,并且强调省委夏〖书〗记做出重要指示,要求查明事实真相,为鲁威良同志讨还公道。
“要做到责任到人,一查到底,该撤职的撤职,该查办的查办,绝不手软!”,夏力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环视在座的每一个五岳市委常委,“我不怕告诉大家一个内部消息,人事调整在即,谁上谁下,邱〖书〗记和夏〖书〗记心中都有一杆秤。”
再三将夏想和邱仁礼并提,并没有提及堂堂的省长削习民,在座的常委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不少人目光躲闪,不少人若有所思,也有人眼神惊慌,跳跃不家……更有人的目光恼怒地落在了市公安局长万元成的身上。
都怪万元成,非要折腾事情出来,五岳本来就是一个穷市,在五岳任职,想升一步已经很难了,现在倒好,让万元成一闹腾,五岳成了全省的风暴中心,所有人都会受到连累。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甚至有人暗中咬牙切齿地想,万元成,要是我的前途因为你的原因受到了牵连,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万元成在不少人恶毒的目光的注视下,无地自容,不敢抬头,一直在会上低头不语,目光之中终于流露出了无奈和惊慌。
中午下班后,夏想有事要去一趟省委招待所,不想刚走进省委招待所的大门,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之中,不是别人,正是叶天南。
叶天南似乎是刚散步回来,安步当车,一边走一边欣赏路边的hua草,当真闲情雅致得紧。
夏想也不是小气的人,但今天不知何故,一见叶天南就气不打一出来,他能猜出在鲁成良事件之中,叶天南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现在鲁成良人都死了,叶天南还悠然自得地在鲁市赖着不走,真够赖皮的,夏想忽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乘叶天南不备,猛然大喊了一声:“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叶〖书〗记,幸会!”
妾想中气十足,一声大喊,四下轰响。
叶天南表面上怡然自得,其实内心正在焦虑万分,冷不防身后有人大喊,一下就听出了是令他又恨又怕的夏想的声音,不由自主一下心中十分惊慌,忙一回头,见果然是夏想一脸无害的笑容站在身后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叶天南可是吓了一跳,脚下一不留神,一下绊倒,结结实实地就摔了一个仰面朝天!
要的就是让你倒霉,夏想一点儿也没有尊老爱幼赶紧扶起叶天南的觉悟,反而饶有兴趣地对叶天南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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