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是夜
第1393章是夜
总书记器重夏想,外界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夏想有过在团中央的半年的经历,但官场中人还是将他当他家族势力的一系。
刚才郑盛已经明明提醒总书记在召开常委会,总书记却毫不掩饰对夏想的维护之意,甚至不惜当众批评郑盛——批评郑盛没有什么,郑盛是总书记的嫡系,骂得多重都是爱护——就是太明显的敲山震虎了,因为总书记爱护夏想器重夏想之意流1ù无遗,就是故意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付先锋大为动容。
叶天南大为震惊,并且一脸灰白!
几乎所有人都一脸惊愕,整个常委会鸦雀无声,是从未有过的寂静……可怕的寂静,就连墙上石英钟跳动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总书记的电话已经断了,郑盛收起电话,目光威严地从所有人脸上扫过,有意无意在叶天南脸上特意停留了几秒钟,目光格外意味深长。
叶天南虽然冷汗已经流了一背,但他依然镇静自若,强打精神保持了风度,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怯场。
郑盛目光扫了一圈之后,直接对童凡说道:“立刻安排进京。”
然后只简单地一挥手:“散会!”
一场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常委会,是湘省史上最失败的一次常委会。
所有人都知道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猜到是谁的黑手,但谁也不会说破,也没人多看叶天南几眼。就连杨恒易和胡定也没和叶天南说一句话,转身离去,一脸黯然。
只有付先锋来到叶天南面前,叹气一声:“事情还是要把握一个度才好,要不,就破坏规则了……”
叶天南却依然淡然地一笑:“是谁下的狠手?确实是太过分了。”
付先锋一脸讶然地看了看叶天南,因为他听了出来叶天南似乎是在暗示他没有参预此事,难道不是叶天南?
但不是他又能是谁?
不止付先锋认为是叶天南所为,郑盛、胡定、杨恒易都认为是叶天南的手笔,其实,都冤枉叶天南了,事情,还真不是叶天南所为。
还没有回到办公室,叶天南的电话也响了,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天南,立刻来京城一趟。”
不说理由,不说事情,就一句命令,然后电话就断了。
叶天南感觉背上的冷汗被风一吹,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十分难受,但此时他没有心情理会衣服,因为事情确实失控了。
而且夏想的事情,也确实不是他做的!
至于是谁,他心里有数,虽然在一瞬间也埋怨过他的鲁莽,但听说夏想现在还昏mí不醒,有可能身受重伤之时,说心中没有庆幸那是假的,夏想如果一死,就世界清净,万事大吉了。
政治之上,刀光剑影常见,杀人夺命也常见,别说夏想一个副省级干部了,就是到了国家领导人的级别,也有暗杀的事情生,有些事情更是提也不能提,是红线。
到了叶天南的级别,许多内情也都清楚,哪怕不知具体经过,也知道病死的高官之中,就有许多得的不是真病,是人病。
消灭一个政治对手的最高境界就是rou体上消灭,当然,付出的代价会很大,风险和后果也可能让人承受不起。
但依然会有人在盛怒之下采取消灭对手的极端手法。
叶天南不会,他哪怕会找人暴打夏想一顿出气,甚至会陷害夏想,但不会指使他人谋杀夏想。他不是没有胆量,而是不屑于这么做,他的原则和理念也让他保持了一个底线和准则。
杀死夏想固然可以痛快一时,但夏想背后的势力,绝对会让他痛苦一世。不过眼下的情景却又让他十分舒畅,夏想出了大事,却和他无关,能亲眼见到一个对手倒下,而自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该是世界上多么幸福的事情。
其实如果非让叶天南总结的话,他更愿意将上面的一句话改为——消灭一个政治对手的最高境界就是借刀杀人,而且,刀柄上还不留下自己的指纹!
……
夏想的汽车并没有驶入市区,一下高,就不知所踪。
夏想并没有住进湘江的医院,因为,医院也可能不安全。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在高公路上跟踪并且撞车,必定还有后手。
因为此次对方出手,犹如疯狂,如果得知他安然无事,说不定还会在湘江布局,一张大网正等他入网。
……是的,没错,夏想早就醒了,他之所以放出昏mí不醒重伤在身的风声,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就是直觉告诉他,和以往的黑社会人身威胁不同,这一次的出手,严密、冷静而且计划周密,高公路上的雷霆一击,有失误在内,因为如果不是他下车救人,恐怕现在已经遇难了。
对方三辆新车,要的就是万无一失地夺他xìng命,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次精心行动。
本来一开始夏想也以为是叶天南的手笔,后来冷静下来一想,不大可能,叶天南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而且他和他之间,还没有必须拨刀相向。况且以叶天南的为人,也不会如此。
随后警卫对昏mí司机的检查,证实了夏想的猜测,对方是军人。
夏想就立刻冷静地分析了局势,做出了决定,一方面通知省委,另一方面,立刻通知了张晓。
车一下高,他就悄然下了车,和秘书躲在一处等候张晓的到来。
果不出夏想所料,有人以为他还在车内,汽车一进市区就有人一路追随,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让警卫察觉到了有人跟踪。
对方既然下了狠手,怕是不死不休了,夏想坐在路边一家非常不起眼的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对曾卓说道:“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医院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死过很多不该死的人……”
曾卓到现在还惊魂未定,见夏书记早就平静如初了,心里着实佩服,也暗道侥幸,幸好夏书记反应快,要不今天真要出大事了。
不过想到夏想劳累之下,被车轻轻带了一下,还是受了点轻伤,昏mí了十几分钟,心中还是十分难受,领导有事,下级失职,他十分痛恨行凶之人。
“医院里死人多了,谁都不想死,可是谁该死谁不该死,怎么分得清?”曾卓不明白夏书记在出了大事之后,怎么闲聊说起了医院。
“是呀,正因为不好说清,所以才不能在湘江住院。”夏想也只是点了一点,许多机密曾卓不够级别知道,国内的医院也是政治较量的一个重要的战场。
曾卓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前段时间突然病死的……”
“话多了。”夏想及时制止了曾卓的失言,“从现在起,你和外界断绝联系,谁的电话都不要接,直到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真有这么严重?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曾卓的念头刚起,夏想的电话响了。
夏想随手接听了电话,只听几句,就眉头一锁:“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才对曾卓说道:“我们的车刚才在堵车的时候,有人现了我不在里面……”
曾卓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太胆大妄为了,敢在市区也拦阻堂堂的省纪委书记的车?不过又想起刚才夏书记所说的话,再联想到对方特殊的身份,就只剩下害怕了。
又过了不多时,张晓终于赶来了。在见到张晓一瞬间,夏想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危险,终于暂时解除了,死里逃生的感觉,真是不错。
不过……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不反手一击,他就不是诚实可靠xiao郎君,更不是yù面杀手夏想了。
张晓一见夏想安然无事,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走,去京城,马上走,越快越好。”
曾卓一时紧张失言,多cha嘴了一句:“真有这么严重?”
“有人觉得后台硬,谁也不放在眼里,当年还有人敢冲总书记开……”张晓也是一时气愤,差点说漏嘴,忙恼怒地瞪了曾卓一眼,“你要留下也行,xiao心死了告状都没有地方去。”
曾卓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说话了。
是夜,在数十名军人的护送下,夏想一行北上,直奔京城而去。
是夜,京城之中,老古被电话惊醒,他抓住电话就恼怒地骂了几句,但在听到对方汇报的情况之后,先是猛然一拍桌子,随后又要求所有在京的少将、中将,立刻前来见他。
随后,老古沉思片刻,几十年来第一次半夜时分,拨通了吴老爷子的电话。
吴老爷子接完电话,久久无语,随后却是看向京城某一个方向,说了一句话:“下了就下了,不要拿后生晚辈出气。就算出气,也要看清是谁……吴家在军中,也不是没人!”
是夜,湘省省委书记郑盛、省委副书记叶天南,乘坐红眼航班进京。
是夜,湘江各大医院都有人打来问询电话,查询夏书记的病情,却全部一无所获。
是夜,付先锋一夜无眠,打电话回京,说了足足半个xiao时。
是夜,梅晓琳一夜无眠,打电话给梅升平,说了足足一个xiao时。
是夜,总书记正紧急和古秋实商议事情之时,古秋实接到了夏想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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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4章 生死之途
第1394章生死之途
陈风从担任燕市市长起,就一直保持了晚上早睡的习惯。
再后来,他担任了燕市市委书记,直至山城市长,再到楚省省委书记,晚上早睡的习惯一直没变,因此,晚上9点之后,必定关机睡觉,除非重大事故或中央来电,其他人的电话,一概不接。
在陈风是燕市市长的时候,他的习惯就被许多人周知,一般也没有人敢半夜打扰他。因为陈风为人虽然随和,爱开玩笑,但要作的时候,一般人也受不了。
陈风来到楚省担任省委书记,不出一周,他爱早睡的习惯就成为省委大院所有人必须牢记的重要注意事项之一。
因为有一个倒霉市长半夜上门送礼,自以为提了重礼,又陪着笑脸,肯定可以得到优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陈书记就算不看他的脸面,也要看他的重礼,而且,他还是通过熟人介绍来的。
谁知倒霉孩子市长敲门之后,陈风夫人很客气地说老陈睡了,市长却不肯走,非要坐下等陈风醒来,他有话要说。
结果陈风真醒了,勃然大怒,将他提来的礼物一股脑儿扔到了外面。
还没算完,第二天陈风就召开会议,公开点名批评这名市长向他送礼行贿,而且还打扰他的休息,不懂人情礼法……结果倒霉市长向省委做出深刻的检讨,从此,政治前景一片黯淡。
也是从此起,陈风在楚省威名大震,他的早睡习惯,无人敢违。
今晚,陈风也和往常一样早早睡下,正睡得香甜时,电话响了,而且响得很固执,一遍一遍响个不停,大有不接就不罢休之势。
陈风就恼火了,今天正好夫人不在家,他不得不亲自接电话,起身拿起电话,重重的“喂”了一声:“最好你重要的事情,要不,你就麻烦了。”
“我已经很麻烦了,陈书记。”夏想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要请你救命了。”
陈风一听是夏想,满腔的怒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是怪了,就算是梅升平现在吵他,他未必有好气,偏偏是夏想让他一点脾气也没有,真是邪门了。
听夏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口气,陈风以为夏想没什么大事,就嗔怪说道:“净捣1uan,大半夜,胡闹什么?”
“还真没胡闹,陈书记,真要命了……”
夏想虽然和陈风说话时是轻描淡写的口气,其实他现在危险万分,尽管有张晓亲自保护,一路沿高公路北上,现在已经到了楚省境界,但张晓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楚省军区有异动。
楚省军区的司令员和政委,全是另一派系的人马,真要出动一支力量半路将他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张晓也会被处理掉。
军队上……经常会有一些高级将领莫名其妙地消失,一个张晓的死亡,实在是不会引起任何bo澜,新闻媒体也可能不会有只言片语的报道,就算有,也只是几十字的讣告而已。
对方,就是要在他进京之前,务必将他截留。估计也是下了血本,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不让他有命进京,因为对方也清楚,他一进京,就如龙入大海,没人能再奈他何!
现在夏想不敢走空路,对方不是一个人,是一股势力,去各大机场的路上,说不定也危机重重,布满了伏兵。
只能走陆路,还好他当时极为冷静地得出结论,不能在湘江就医,否则现在说不定已经丧命在湘江医院了,最后的死亡结论也只能是病重不治。
真是歹毒的手段,和当年海上的一出是何其相似,只不过他何其有幸,才不过是一个xiaoxiao的省纪委书记,就值得军方一路追杀。
不过说实话,诚实可靠xiao郎君夏想还是十分恼火,被人追杀的逃亡滋味实在不爽,他心中的怒火越积越盛。
但随着怒火的高涨,反而更让他出奇地冷静,并且更加沉着地应对。
张晓也是百分之百信任夏想,就将指挥权完全jiao到了夏想手中。
张晓是湘省军区的司令员不假,但一到楚省,他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有可能被楚省军区的一个xiao兵一枪打死。
别说楚省军区了,就是在湘省军区,他甚至可以断定,如果有人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是他的兵,就敢冲他打冷枪。
军队上的较量不比地方,地方上还有新闻媒体监督,都在公众的视线之下,军队是一个严格保密的地方,事事都生在背后,死人的事情……比地方上多多了。
张晓清楚地记得,前几年海军的一次意外,病死和没有原因而死的高级将领,有几十人之多,结果又能怎样?还不一样被掩盖在历史的尘埃里,无人得知。
所以,他根本不怀疑楚省军区会出动力量将他和夏想一起干掉,就凭他和身边的几十个兵,很容易就被对方包了饺子。也是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后悔没有多带一些兵出来了。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下了狠手,非要留下夏想的命不可?张晓就知道,不是陈法全疯了,而是夏想的存在碍了别人的眼了。
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军方的高层斗争,还有地方权力的争夺,夏想不管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已经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夏想比古秋实在别人眼中更具威协,因为古秋实迄今为止没有和军方建立良好的关系,而古秋实已经是省委书记了。但夏想现在才是副省级,就和军方高层来往密切,立刻就引起了对方的大警惕之心。
因为……如果得到军方鼎力支持的话,夏想上位的度将会惊人,而军方是一些人最后的影响力和地盘,夏想的出现,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
张晓忧心忡忡……
不过倒是夏想出奇的镇静,让他也暗暗佩服,毕竟夏书记不是军人,能在面临生死关头,不但从容布局应对,还能笑得出来,真不是一般人物。
换了别的官员,怕是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同时,更让张晓不得不服气的是,夏书记怪不得会成为对方的rou中刺,他的人脉也太深厚了,到了楚省,竟然直接惊动了省委书记,如果真有省委书记出面保全的话,安然通过楚省的机会就大多了。
但夏想的面子,值得堂堂的省委书记亲自出面吗?张晓心里没底,因为对方肯定不敢对一名省委书记下手,不过在眼下的情况下,陈书记肯定心里有数是谁想要夏想的命,他要出面的话,就等于将另一方得罪死了。
夏想……值得陈书记冒极大的政治风险出手?
因此,夏想的电话打通之后,张晓在一旁提心吊胆,比夏想还要紧张十分。陈风的态度几乎可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因为他刚刚又接到消息,楚省军区已经完成了布局,封锁了通往湘省和京城的主要道路!
危在旦夕。
甚至更严重的是……张晓已经注意到了身后有尾巴,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已经有侦察兵出动,并且锁定了他们的方位。
现在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陈风脸上的表情,先是慈爱,然后凝重,再然后就是扭曲,甚至是咬牙切齿的扭曲。
冲天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一下站了起来,浑然忘记手中的电话有电话线,向前一走,哗啦啦一声,将电话拉到了地上,还将桌子上的文件和茶杯都甩了一地。
“过分,太过分了。”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陈风此时的表情,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一向最会表演的陈风,从来没有失态的时候,不管他是笑容还是怒容,都能收放自如,但现在整个面容都陷入了hún1uan之中,真实得让人可怕。
在地上连转了几圈之后,陈风又冷静下来,只思索了十几秒就下定了决心:“你们能平安到江城的高口不能?”
“能!”夏想相信,对方再胆大妄为,估计也不敢在高公路上对他们下手,因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掩人耳目一些,关键还有,高公路上车太快,容易引更大的hún1uan。
“好,我到高公路出口去接应你们,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敢拿枪对准我这个省委书记!”
陈风掷地有声,不等夏想再说一句什么,当即挂断了电话。
张晓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感慨万千,夏书记,真有种,真让人热血沸腾,一个电话就请动一名省委书记来保驾护航,对方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拿一名省委书记怎样!
应该是……暂时安全了。
夏想和陈风的电话刚刚通完,梅升平的电话就及时打了进来。
梅升平没有一句客套,很干脆很利落:“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全程护送你出楚省!”
省委书记亲自来接,省长全程陪同,夏想的面子,真是天大。
张晓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感觉一下放心了许多,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放松感,至少在楚省境内,肯定安全了。
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xiao时,离江城还有半个xiao时的路程,应该可以一切顺利了,张晓微微放松了身子,眼睛的余光却蓦然现外面一辆车一闪而过,车牌没看清,但车内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让他蓦然心惊——陈法全亲自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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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7章 一个老人家出手了(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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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省虽然紧邻燕省,但对夏想来说,近乎一个完全陌生的省份,因为省委书记和省长,以及军区的一干人等,他无一人认识。
豫省之路,毫不夸张地说,有可能是更凶险之途。
梅升平紧紧握住夏想的手:“出了楚省,我就护不了你了,你真的决定了?”
对于夏想的决定,梅升平虽然理解,但并不赞成,他也清楚夏想心中有气,是想借机制造滚滚烟尘,mí了一些人的眼睛。
但毕竟太危险了,他和豫省的书记和省长,都无深jiao,完全说不上话。
陈风也是。
梅升平就对夏想的征途,忧心忡忡。
“已经决定了,既然一路都走到了楚省,现在距离燕省也不远了,就当一次自驾游了。”夏想一脸轻松,浑然不将危险放在心里,似乎真是一次旅行一样。
人生是一次旅行,所有人的目的地都相同,所不同的是沿途的风景。
夏想的做法,说是冒险也好,说是you敌深入也好,或是为了给一些人长一些经验教训也好,总之,梅升平并不十分赞成,甚至觉得夏想有点过于自信了。
但他也不好再相劝夏想什么,因为夏想现在已经成熟了,他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能劝他回头。
不知怎的,望着夏想和张晓一行远去的车队,梅升平忽然就想到了梅晓琳。在对待梅晓琳的事情上,夏想就是固执得不知所以,似乎永远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不管了……梅升平在回身的一瞬间,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夏想,一路好走!”
夏想在汽车驶出楚省边界的一刻,就问了张晓一句:“决定了?”
张晓笑了,学了夏想的口ěn:“已经决定了。”
夏想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张晓的肩膀:“得了,不虚此行,jiao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张晓目光坚定:“在进入楚省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夏书记向东,我就不会向西。”
虽然豫省之旅可能是一次更凶险的旅程,因为对于豫省军区的势力分布,张晓多少也清楚一些,另一派的力量占了上风,也就是说,如果陈法全先他们一步来到豫省,再从容布局的话,他们真的有可能葬身豫省!
但夏想执意走陆路北上,自然有他的考量,在决定以后和夏想同行之后,张晓就没有考虑回头——实际上,事已至此也无路可退了——但夏书记考虑问题的出点有点让他难以理解,故意走陆路让陈法全再布局出手,难道还有什么倚仗不成?
但也太凶险了一些!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张晓实在看不出来夏想倚仗的是什么,所求的又是什么,当然,话又说回来,他自嘲地告诫自己,如果他能有夏想的本事和人脉,也不会现在才是少将。
人和人还是不能相比,他很清楚,和夏想的远大前程相比,他拍马也追不上。
夏想的深层考虑,当然不能和盘托出,别说不能告诉张晓,就连陈风和梅升平,他也不透1ù半分。
尽管说来,陈风和梅升平肯定会猜到一些。
猜到多少是他们的智慧,避而不谈是他的坚持。
夏想不是鲁莽,也不是冒进,因为他相信虽然有人想他死,但更有人想他活,比如总书记,比如几个高深莫测的老人家。
梅家、邱家和付家肯定也有军方势力,但有多大的影响力,不好说,梅升平提也没提豫省军区的派系力量,也没有为他出面和豫省军区方面打招呼,就证明了一点,不是梅升平不肯为他出头,而是梅家在军方的影响力实在有限,或许更确切地说,至少在豫省军区,说话没有什么分量。
夏想望着渐渐下沉的夕阳,再看向向北一路延伸的公路,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许多事情,是该到了揭1ù部分真相的时候了。
“下高,走国道。”夏想轻轻地说了一句。
张晓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就下达了命令。前方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悬崖,他都不怕,他虽然不知道夏想到底有什么锦囊妙计,但却相信夏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在古代,他应该算是从龙之功了,张晓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场硬仗,不由手心出汗,莫名的热血沸腾了。
夏想却依然是出奇的冷静,等车队驶出高口的时候,夕阳正好完成了最后的一跃,隐没于西方的天际之中。黑夜降临了,如果不出他意料,将是他进京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一个揭开许多秘密、试探各方底线并且一决生死的夜晚!
陈法全要是不来豫省……就不好玩了,夏想甚至不无恶意地想,嘴角还挂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陈法全不可能不来豫省,因为在他得知夏想没有在楚省乘机飞往京城,依然选择沿陆路北上豫省时,就觉得先前认为夏想聪明绝顶的想法,实在是高抬了夏想。
多么愚蠢的举动,真是自嫌命长了!
以为到了豫省就高枕无忧了,哈哈,在楚省有省委书记和省长保你,在豫省,省委书记和省长都不认识你是谁,再加上豫省军区也是自己一方的力量占了多数,夏想再不葬身豫省,天理难容。
陈法全也曾不解夏想的决定是多么的愚不可及,他也想不通夏想究竟为什么非要一路北上,但想不通不要紧,只要能要了夏想的命就行。
陈法全就一路疾驶,抢在夏想面前几个xiao时赶到了豫省的省会中原市。
和自己一方的人物一接头,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对方虽然有过片刻的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按照他的请求安排了人力物力,并且迅出动兵力,在主要干道设防,并且研制了周密的计划,在夏想的必经之路,算好了时间,做好了部署,务必一击必中。
再也不能让夏想活着离开豫省了,否则动了无数力量截留,从湘省到楚省,再到豫省,还能让夏想逃脱,岂不成了笑谈?
而他陈法全连这点xiao事都办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回湘省军区?
燕省军区虽然也有自己一方的势力,但不成气候,而且燕省又是夏想的根基地,只要一进入燕省境内,夏想就海阔天空了。
夏想安然无恙地回京的话,肯定是他的恶梦的开始。
陈法全孤注一掷,决定拼了。
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在锁定了夏想的位置之后,迅完成了布局,此次也懒得再设置陷阱了,直接选择了一处偏僻之地,让人马埋伏在路旁,就等夏想的车队来后,立刻动手。
陈法全急眼了,因为在楚省,省委书记相迎,省长相送,如此庞大的阵势让他意识到了如果放虎归山,夏想反手一击,必定让他难受得很。
丢官是轻,上军事法庭也有可能,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坐一辈子监狱。
事后证明,陈法全只猜对了不到一半……
夏想一行赶到豫省中部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国道上的车辆在此时已经很少了。正值盛夏,道路两旁的庄稼就成了绝佳的隐蔽之处,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
张晓的心一直也没有放下,始终提得高高,心想夏书记真会摆nong人,他随口一句话走国道,结果倒好,现在的危险程度,比在高公路上多了何止十倍!不但度快不起来,而且随时就有可能从道路两旁冲出无数人,然后……后果不堪设想。
张晓吩咐前后车辆,务必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迎战,没错,他直接说出了迎接战斗的话,就是唯恐有一点闪失。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向右急转弯,转弯处,两旁有沟,沟的外面是一人多高的庄稼,夜风一吹,沙沙作响,平常听上去很正常的声音,现在落在张晓耳中,却如催命符一样,让人心惊rou跳。
漆黑的深处,也许有一双双凶狠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过往车辆,准备随时出动雷霆一击。
张晓猜对了,就在急转弯之处的田野之中,陈法全正焦急而兴奋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他知道,夏想终于还是难逃一劫了。天一亮,他就立刻进京,带去一个让许多人为之高兴的消息。
夏想的车辆近了,陈法全紧张得手心出汗,汗流浃背,回头对和他同行的豫省军区中校唐远之说道:“准备动手。”
唐远之微一点头,又重复了一遍:“陈司令,确定要动手除掉夏想和张晓?”
陈法全兴奋和满心期待之下,没有注意到唐远之话中的故意强调的部分,点头确认了命令:“确认除掉夏想和张晓!”
话一说完,陈法全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因为他蓦然现唐远之的目光之中满是冷峻和杀意,有杀意正常,因为要杀人,但杀意针对的对象不对,好象是针对他……怎么回事?
陈法全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险,正要拔枪,却已经晚了,唐远之的枪顶着他的太阳穴,近距离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陈法全脑浆迸裂,如一截断木一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唐远之断喝一声:“奉长之命,将陈法全就地枪决!”
事突然,陈法全带来的士兵还不知道生了什么,正要反抗,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过后,倒下一地的尸体。
……吴家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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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8章 两个老人家的战争
第1398章两个老人家的战争
枪声在寂静的夜晚似乎很吓人,很辽远,其实是在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几人听到,给无数生命带来死亡的枪声,甚至不能惊醒几公里之外的村庄的美梦。
顶多惊飞了几只夜鸟而已。
陈法全至死也没有明白,唐远之为什么要杀他,唐远之到底是谁的人!
但他也死得其所了,虽然抛尸野外,虽然被一枪毙命,虽然倒在了一堆牛粪上面,虽然死得很惨,但他毕竟也让许多人咬牙切齿了,他用他的死亡,为夏想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
陈法全,安息吧,政治斗争就是如此,有多大的野心,就有多大的愚蠢,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让陈法全知道,他的死不是结束,只是开端的时候,他狰狞的面容或许会多少舒展一些……
在车内听到如鞭炮一样的枪声过后,夏想1ù出了会心的笑意,他只是知道,一个老人家出手了,至于是哪个老人家,他还不得而知。
和夏想的镇静相比,枪声一响,车队紧张万分,刹车声响成一起,所有的车都响起刺耳的轮胎摩擦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比枪声传得更远。
张晓已经拔出了枪,正准备下车指挥战斗,却被夏想伸手制止。
“枪声响在青纱帐里,没有人出来,就证明冷枪在别人的背后打响。”夏想不但不惊慌,还一脸笑意。
他就知道,有老人家不会让他死,他更知道,豫省是最后一关,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老人家们行动再慢,也应该安排好了。
果然如夏想所说,枪声响过,青纱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1ù面,没有枪声再响,更没有人出面打个招呼送上西瓜什么的。
夏想就拍了拍张晓的肩膀:“走吧,估计没人送茶水香烟了。”
都什么时候了,夏书记还有心情开玩笑,简直是……张晓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司令员不假,但他是和平年代的司令员,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刚才的一幕真是千钧一,相当于xiao范围的局部战争了。
不过又一想,夏书记一脸笃定,似乎早就胜券在握了,他怎么能指挥得动豫省军区的人?
至此张晓也猜到了什么,豫省军区有人识人不明,派来伏击的人,有人临阵反戈,将狙击他们的人当场击杀!
刚才枪声十分密集,怕是死的不下十几人……好家伙,豫省军区的高层要震惊了,因为派出执行任务的必定是最信任的人,不成想,竟然是一颗定时炸弹。
说不定会引豫省军区的高层大震dang。
一瞬间张晓想到了许多,再看夏想微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不由哑然失笑,一想也是,他也是几乎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车队重新上路,直奔燕省而去,此时离燕省还有不到2oo公里,天亮之前,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可以赶到夏想的家乡单城。
真的全部危机已经度过,可以一路高歌直奔京城了?似乎已经入睡的夏想,却对燕省军区的最后一关,并不觉得轻松。
……
夏夜微凉,还好1ù水不深,坐在院中纳凉,看天上繁星点点,听耳边虫鸣声声,也不失为一次难得的休闲。
此时天色微亮,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一下跳跃到吴老爷子微眯的眼上,他一下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对面依然不见丝毫倦意的老者,摇头笑了。
他将手中的棋子落下,自得地一笑:“你输了。”
局是残局,茶是凉茶,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老人家,多少年没有坐到一起了,这一次竟然一盘棋一壶茶,生生对坐了一夜!
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硬朗,比的就是谁比谁更能熬夜,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爱护和在意那个xiao家伙!
让人不安心不省心又必须用心爱护的xiao家伙,害得两个以前经常拍桌子后来经常吹胡子的老人家,竟然都耐住了xìng子,忍得了对方的嘲讽,坐在一起,就用一盘棋一壶茶,就硬是干坐了一夜。
不管是吴老爷子还是老古,都是一样的心思,见到夏想,一定要用拐杖打他几下出气,谁让他总让人不省心总让人担心?
老古将手中的棋子一推:“输就输了,算你赢棋了,但你中间闭了一会儿眼睛,还是没我精神好。”
“我哪里闭眼了?”吴老爷子不服气喝了一口茶,又一口吐了出来,“老古头,你也太xiao气了,茶都凉了,待客不周,心xiong太xiao。”
老古一脸怒气:“茶凉和心xiong有什么关系?老吴头,你别一点事情就上纲上线,我可告诉你,我陪了你下了一夜的棋,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是我陪你下棋好不好?”吴老爷子寸步不让,“我是客人,你是主人,要分清形势。”
远处的警卫人员听到两位老人家又在斗嘴,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不过眼睁睁看着两位老人对坐了一夜,虽然夏夜没有寒气,身为警卫,还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都是为了那个xiao人家——不管是老古的警卫还是吴老爷子的警卫,sī下里都称呼夏想为xiao人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老人家什么时候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关心爱护过——要是别人,他们还敢劝一劝老人家,但是为了那个xiao人家,就算了吧,省得挨骂。
两位老人一晚上,谁也没提过夏想的名字,谁也没说一句正事,就是下棋、喝茶、斗嘴,其实谁都心里有数,老人家们是在等一个关键的电话。
警卫们虽然有点嫉妒和怨恨夏想,但心里还是盼望着夏想平安无事,早日抵京。万一xiao人家有点什么不测,老人家勃然一怒,要死许多人还是xiao事,万一老人家因此在身体上有什么不妥,就是大事了。
天……即将亮了,也该有消息了,警卫们都暗暗绷紧了一颗心。
茶又重新温上,老古自顾自倒了一杯,吴老爷子笑了笑,伸手自己拿过茶壶,也倒了一杯。
放下茶杯,老古终于还是失去了耐心,用手一指棋盘:“明明可以一炮飞过来,既安全又快,你偏偏要跳马,非要一步步跳马过河,不是舍近求远吗?诚心的,是不是?”
吴老爷子摇头一笑:“一炮飞过河,快是快了,但单炮过河,还是需要车和马的辅助才能将军。我跳马,也是为了将大军都推到你的城下,一举破城。”
“刚才你的炮没飞过去,差点儿被我吃掉。要是吃了你的炮,你不就失算了?”
“我的炮有车看着,还有马保护着,你敢吃?敢吃的话,就的损失比我的大。”
“万一我头脑一热,不顾后果吃了你的炮,你怎么办?”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头脑一热的时候?下棋可以推倒重来,有些事情不是过家家,没有回头路可以再走一次。”
……
两位老人家一边继续借棋喻人,一边都淡定自若地喝茶,却都又心神不安地看着即将东方大白的天空。桌子上,罕见地放了两部手机——以两位老人家的境界和层次,记不清有多久不用手机了。手机对他们来说,是降低身份的东西。
“马再慢,也该过河了。”老古终究比吴老爷子心xìng差了一些,又开口问道。
话才说完,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就悦耳地响了起来,老古第一时间抓起了手机,连接听键也没有按下,就“喂喂喂”地连喂了三声。
吴老爷子还在故意镇静,不慌不忙地拿起了手机,笑着嘲nong了老古一句:“老古头,是我的电话在响。”虽是云淡风轻的动作,轻描淡写的口气,但他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身子也一下绷紧,还是让他真实的一面流1ù无遗。
等这个电话,等得太久了。
吴老爷子按下了接听键,很淡然地说道:“谁一大早打来电话,吵我不能睡觉?”
夏想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老爷子,早!您老早点睡,注意身体。要是您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是我的大不是了。”
吴老爷子被夏想识破,笑骂:“xiao滑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猜的。”夏想嘿嘿一笑,“也请您老转告老古,让他老人家也好好睡上一觉,我会给他老人家带一点土特产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和老古头在一起?”吴老爷子被夏想气得哭笑不得,一脸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xiao心我拿拐杖打你的头!”
“还是猜的。”夏想就继续耍赖,“请两位老人家放心,我马上就到燕省了。还有,我没有老古的电话,所以就不打给他老人家了。”
夏想的电话断了……
吴老爷子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忽然又哈哈大笑:“老古头,老古头,我们都让xiao滑头耍了一次。”
老古却好象没听到吴老爷子的话一样,拿着手机自言自语:“白拿着手机瞎等了,那个xiao人家没有我的号码,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还跟你比他最先打给谁?”
扬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到了燕省了?”老古似乎才醒悟过来,“这么说,该我的人动手了?”
似乎意犹未尽地又追问了一句:“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被xiao家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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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9章 最后的两种可能
朝阳,终于跃出了地平线,向人间洒下了万点金光。
早晨的阳光干净、纯粹,打在两位久经沧桑的老人家的脸上,让一夜未睡的两位老人忽然之间就神采奕奕,花白的头金光闪闪。无比生动。
两位老人家坐了一夜,担心了一夜,喝了一夜的凉茶,下了一夜的残局。
天亮的时候,在夏想已经远离危险近两个xiao时之后,他才打来电话,语气轻松态度淡定,胜若闲庭信步,而且在明知吴老爷子和老古在担心他并且等了他一天的情况之下,还拖到现在才打来电话报平安,“…
老爷子再联想到夏想能坐飞机而偏偏不坐,非要一路北上,闹得尘烟滚滚,bī得他在关键时刻不得不悍然出手相救,他就终于知道,xiao家伙耍了一今天大的心眼,就是要耍他和老古一次。
真是一个让人又气又恨又拿他没办法的xiao人家!
,“还没想明白xiao家伙的用心?”吴老爷子没好气地将茶杯重重地一放,茶水溅了一地,他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说道““早知道他故意摸我的底线和底牌,我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老古比吴老爷子反应只慢半拍,此时也明白了迂来,哈哈大笑:“好。耍得好,够无赖,够厚脸皮,我喜欢。”。
两位老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声穿透早晨的阳光,就如跳跃的音符洒落老古的宅院。让今天的清晨来得格外清新喜人。
所有人的警卫都放松下来。相视一笑,总算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老人家开怀一笑,胜过世间最美妙的歌声。
吴老爷子在接到夏想电话之后”才豁然想通,不由心中暗骂夏想的狡猾多变,这一次连他也完全被骗过了,xiao家伙越来越不得了”又一想,又哑然失笑,记恩短记仇长,xiao家伙在他面前xiao心眼了一次。
想想也是,当年他也是悍然出手,差点让还在幼苗之中的夏想天折。后来虽然也一直暗中弥补了许多,实际上他并没有当面向夏想提及当年的冲突,一句也没有。
哪怕只是随口一提,也是低头的表现,让他向一今后生晚辈认错,他可拉不下脸。
xiao家伙这些年成长挺快,已经长成了连他也需要重视的一棵大树。当年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以他以xiao家伙的了解,xiao家伙可不是记仇之人。
今天的事情却又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告诉他”xiao家伙是不记仇。但他才心眼。会耍赖。
关键还有。耍赖的水平也真是太高了,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
夏想就是故意走国道,故意以身当you饵。故意引you对方出手,故意bī迫他出手相救,然后……吴家的最后一张底牌,就在xiao家伙的眼皮底下,揭开了一角。
夏想呀夏想”对吴家在党政上的势力分布了解得**不离十了。也对吴家名下的明里暗里的产业,差不多清楚了七八,唯独对吴家最后的底牌一在军中的力量口还一点也没有眉目,正好借此次大好机会,让吴家一直深藏不露的一面”半遮半露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有一点,夏想不但想看他的底牌,也借机同时看到了他的底线。其实xiao家伙一路北上”根本就是成竹在胸。他要看的是别人的大戏。
别人都以为他是主角”其实他才是既入戏又看戏的总导演。
一路尘土飞扬,别人闹来闹去,暗中较量,只有xiao家伙坐在车中,一脸微笑,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盘算几方jiao手的人物的力量高下,他说不定还在暗笑别人都被他摆nong了一道。
真是一个让人无奈的xiao滑头!
吴老爷子笑着摇头,既是慈爱,又是感慨,他生平几乎从未有过败迹,今日败在夏想手中,固然有夏想倚xiao卖xiao的耍赖手段在内,也是xiao家伙摸透了他和老古的心思”将他和老古两个老家伙好好地摆布了一次!
回头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老古却没想那么多,在差不多想通了夏想的想法之后,哈哈大笑,猛然将手中的茶杯一放,豪气大生:,“来,再下一盘,这一次,一定要赢你。”
,“想赢我,没那么容易。”吴老爷子也一下来了精神,一夜未睡也丝毫没有睡意““好,就陪你再下一盘,让你输得口服心服……
两位老人家的象棋战争,仍在继续,夏想的北上征程,已经接近了尾声。
不得不说,吴老爷子人老成精,猜对了夏想一多半的心思,但还不是全部。
诚然,夏想也有bī两位老人家出手的意思,因为他就是有点耍赖,知道两位老人家不会见死不救。而且他也不打无把握之仗,和豫省jiao界之处的燕省第一城是单城。单城市委〖书〗记,现在已经是朱睿乐了。
两月前,陈洁雯病退、是否真有病就不得而知,反正一退到底,也没有提高待遇,终其一身没有跨入副省级门槛朱睿乐在高晋周的亲点下。顺利接任〖书〗记。
朱睿乐既然身为市委〖书〗记。必然兼任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同时,又有调动当地武警的权力。所以一入燕省。就算还有人继续拦截,夏想也自信可以安然无事了。
导演了一出大戏给老爷芋看,给老古看。给古秋实看,还给……更多的人看,相信许多人都闻风而动,形势一1uan,又可以重新洗牌了。
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形势正朝他设想的方向展。
更深层的想法,以及更深远的影响,夏想不会和吴老爷子、老古透露,更不会对张晓说出,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深藏于心才更有利于以后的规划。
总体来说。一切还算顺当,夏想用力靠在奥迪车的后座上”双手放在脑后,伸了伸懒腰,转身对张晓说道:,“张晓,一路上辛苦你了。”
张晓只是一笑,随后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燕省军区,就一定安全?……
夏想的眼睛望向了窗外,窗外早已天光大亮,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华北平原,其实没有什么景色可看。无山无水无丘陵,只有良田,单调而重复。
想起昨夜的一场血战,陈法全是不是已经毙命,夏想懒得去想。更不会多问一个字。他知道,就算陈法全命大如天,逃过昨夜一难,不久也会再次消失。
此事会不会对古秋实入局产生影响?肯定会有,而且还会不
谁又会是此事的最大受益者?夏想暗中一笑,估计张晓会认为是他,他却知道,两位老人家,还有总〖书〗记,肯定都会及时跟进,趁机布局。
开了一个好头,打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夏想的心情就如初升的朝阳一样,灿烂而明媚。
有一句老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其实他更愿意改为,人才多大心,就有多愚蠢、说到底,陈法全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政治牺牲品。
但世事就是如此,想要回报,必然要先付出。付出未必一定会有回报。但不付出,就一安没有回报。对有些人而言更是如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或许连一个好名声都没有。
出神地望了半天窗外,外面的景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单调,但路牌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他,燕省就在眼拼了,而燕省南部第一城单城,已经不到1oo公里了。
迎接他的,是朱睿乐还是另外的不之客?夏想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他毕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燕省军区一定安全,我们……,就不一定安全了。”夏想的回答模棱两可,他见张晓脸露疑惑之意,又笑着安慰了一句““最大的风1ang我们已经平安度过了,再有风1ang,也只是xiao打xiao闹了,你的几十个大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张晓心领袖会地点了点头。楚省和豫省两地的经历让他对夏想的信任上升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燕省又是夏想的根基地,就算有事,他身为堂堂的湘省军区的司令员,还应付不了?
真要应付不了。也太没用了。
汽车驶入了燕省的地界之后,一路疾驶。没有任何意外生,随后在朱睿乐的接应下,一个xiao时后,无惊无险地抵达了单城。
路过单城。夏想一行没有停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到了燕市,才算是基本上万事大吉了。
燕市,上至省委〖书〗记、省长,下至市委〖书〗记、市长,都是熟人。四人之中。任何一人露面,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现在范睿恒还在位。高晋周还是省长。夏想自认燕省向来低调,燕省军区因为离京城军区太近。一向在国内各省军区之中,算是非常平静和沉默的一个军区。
一出单城,直上高,一个xiao时后就过了牛城,眼见燕市遥遥在望,正当连夏想都以为诸事无忧时,身后,一列由军车组成的车队。加bī近了夏想的车队。
军车车队,最少有十几辆汽车,而且其中还有数辆遮盖严实的军用卡车。不用说,里面肯定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而且还是豫省军区的车牌。
张晓脸色大变!
夏想脸色一变,心中一惊,身后的车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对方会以军事机密为由,将他们截下并带回豫省军区。另一种可能就是……老古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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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1章 燕省风大
第14o1章燕省风大
就在夏想一行有惊无险地穿过楚省的时候,湘江的一天,也生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大事。
既然是大事但又不为人所知,自然就不是老百姓的大事了,是大人物的大事。因为有时对大人物而言的大事,永远只埋藏水底之下,不会浮出水面。
按照昨夜八女商议的结果,八人各有分工,各伺其职,连若菡坐镇南宫,是为八女闹湘江的行动总指挥——曹殊黧贵为正妻,省长千金也无异议,梅晓琳身为湘江市长,也丝毫没有拿大,毕竟在连若菡耀眼的身份和资本面前,谁都得服气——其余人等,都由连若菡一一分派具体工作。
曹殊黧在家中等候夏想的消息,负责为众女通报夏想的行踪,是副总指挥。
梅晓琳负责以湘江市长的身份,从正面出手,打击叶地北、杨遥儿名下的湘江产业,并且随时准备出手将所有的证据汇聚一起,直接提jiao到市局,用人民专政的力量,进行进一步摧毁。
古yù负责联络军方,以便从内部掌握军方出手的力度,尽可能从内部瓦解夏想的敌对势力,同时,进一步收网,将胡均由控制在手,从他身上进一步打开缺口,看能不能将走sī石油的事件,闹成新闻事件。
严xiao时负责辅助古yù。
付先先主要负责继续深入挖掘杨遥儿的问题,卫辛从中策应,帮助付先先,如果可能,就让杨遥儿成为最终让叶天南引火烧身的导火索好了。
如果说以上的安排,让人感到的是连若菡沉着冷静并且指挥得当的一面的话,那么她对李沁的安排,就让人充分领会到了连若菡冷酷和绝情的一面,更让人体会到她对夏想的维护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李沁,三天时间,再筹集1oo亿美元的资金。谁敢欺负夏想,不信我1oo亿美元砸下去,砸不死1oo家企业?要让一些人知道痛,让他们贪污的股票和控制的产业,全部贬值、破产倒闭!”
霸气和豪气,顿时震惊了所有人!
国内再大的贪官,也扛不住百亿美元的冲击,甚至不夸张地说,如果cao作得当,百亿美元投入到股市之中,能搅动一片血雨腥风,更何况连若菡为了夏想,输赢不论,哪怕将一百亿全部赔掉也在所不惜。
不论输赢只要结果,百亿巨资如果认准几家上市企业的话,威力就是无与伦比的惊人了。
连若菡的一掷亿金,让众女都热血沸腾,都在自叹不如,都一心要为夏想付出全部的努力,用连若菡的话说就是……
“姐妹们,夏想这样的好男人被人欺负,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手中有权还是有枪,他有枪,我们也有枪。他有权,我们也有权。他有钱,我们更有钱。我们要用权力压死他,要用钱砸死他,要誓死捍卫我们的权益!”
一场轰轰烈烈的八女闹湘江的行动,即将在湘江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
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军车车队,夏想的一颗心也慢慢提了起来。
从前天晚上离开湘江的一刻起,他就没有再和曹殊黧通话,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是他也明白,肯定会有人第一时间转告曹殊黧。
向郑盛汇报情况的时候,梅晓琳在场,夏想当然心里有数了。
随后的路上,他也没有向吴老爷子以及老古打去电话,不仅仅是出于谨慎的考虑,也是因为他接下来的一出大戏,需要用沉默来配合,需要用默契来导演。
但夏想也明白,他是总导演不假,但他不是制片人,而且戏里戏外,并非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总有意外会生。所以,风险必然存在。
话又说回来,人生就是一次冒险的旅程,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在吃地沟油喝毒nai粉吃连虫子都不吃的转基因大米的今天,无病无灾地活着,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人生就是冒险,更何况政治?
政治就是最大的冒险,向xiao里说,赌的就是人生和前途,向大里说,赌的就是xìng命。
古人还可以辞官回家,也可以贬官,然后东山再起,展到了今天,或许是人的脸皮都薄了,官场上的潜规则就是许上不许下,即使是一个蠢才,只要他到了某个级别,只要他不犯政治错误,就能在这个级别上养老,不会被贬落尘埃。
由此也让现在的官场,斗争更加jī烈,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对于一些只求上升不择手段的官场中人来说,哪怕赌上的是xìng命,他也会赌上一把。
陈法全是,付先锋也是,只不过付先锋因为有庞大的家族势力的支撑,他有路可退,陈法全可惜就没有了,而且他是军人。
其实夏想也明白,他何尝不是在赌?赌吴老爷子必定出手,赌老古必然救他,赌总书记也会布置力量,只不过别人是主动在赌,他是被动,是被bī。
但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他赌了,和所有人的心理一样,既然下赌,肯定希望自己全赢。
对于吴老爷子和老古的及时出手,夏想有把握,有信心,但对于总书记……他明白的一点是,除非他平安到达京城,否则总书记不会出面调动军方的力量保他。
他能理解总书记的顾虑所在,毕竟总书记不仅仅是军委主席,还是党的最高领导人,他考虑问题时的出点,必须全面而且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因此,他一路北上,只寄希望于三个人身上,一是吴老爷子,一是老古,一是自己。
只是眼下来看,从后面军车车队的规模和气势上看,就凭自己一方区区几十个兵,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夏想甚至暗中叹了一口气,总导演也不能掌控一切,如果后面不是老古或吴家的人,那他在距离燕市不到1oo公里的时候被人追上,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燕市,已经遥遥在望了呀……
车队bī近了,先是一辆军车车,随后又是一辆,大概三五辆军车车之后,开始并道,然后减,明显是bī停的举动。
张晓看了夏想一眼,夏想还能笑得出来:“停车吧,不停也得停,不如主动停。”
于是,在高公路上蔚为壮观的一幕出现了,十几车大大xiaoxiao不等的军车,将几辆普通牌照的车围在中间,一路打着双闪,缓缓地停在了临时停车带上。
车一停稳,张晓就拔出了枪,却被夏想按住,夏想摇头一笑:“别急,青天白日,他们也不会1uan来,相机行事。”
夏想和张晓也没下车,稳如泰山地坐在车内,等了几分钟后,才有一人出现在车前,是个中校,年轻而冷峻,来到夏想的一侧,严肃地说道:“突击检查,请下车!”
夏想没有下车,放下了玻璃,说道:“你级别比我低,先敬礼,再说请求!”
一句话呛得中校脸色一寒,想说什么,却最终化成了行动,“啪”的一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请长下车,配合检查,谢谢!”
既然一开口就叫出了长,夏想就明白,对方很清楚他是谁。
夏想下了车,张晓却没有动,冷冷一笑:“还有我!”
张晓是少将军衔,比中校可是大多了,中校也能隐忍,又敬了一个军礼:“长好!”
张晓也才下了车,不过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军用手枪。
“报告长,在豫省境内生一起严重事件,据可靠消息说,事件生时,你们的车队正好经过,接上级领导指示,请长回去配合调查。”话说得客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而且根据摆出的阵势判断,肯定是打定了先礼后兵的主意。
夏想就笑了:“大老远从豫省一路追过来,也tǐng辛苦的,豫省军区归鲁市军区管辖,但燕省军区归京城军区管辖,你们豫省军区敢跨区,那么你所说的上级领导的指示,应该是来自军委了?”
中校显然没有想到夏想出奇的冷静,并且一下就切中了问题的要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是依然冷冰冰的礼貌:“请长不要让我为难,我只负责执行命令。”
“我理解你……”夏想依然在笑,笑得还很意味深长。
让张晓不解的是,夏想似乎很有耐心地和对方讲起道理了,难道夏书记不知道遇到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大兵,有理也讲不清?
但夏想却似乎真不明白一样,继续说道:“不过你想过没有,在燕省的地界上,你一个豫省军区的大头兵来请一个湘江的政法委书记,和一个湘省军区的司令员,是非常滑稽非常讲不通的一件事情?你真以为豫省军区可以冒犯燕省军区的威严?你真以为你一个xiaoxiao的中校,敢在一名副省级干部面前,敢在一名少将面前,以执行命令为由无理放肆?”
张晓甚至暗中长叹一声,夏书记是怎么了,他难道不知道士兵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不管你是副省还是正省,只要上级下达了命令,他是会不顾后果地执行命令——这就是军权的最大威慑力和魅力所在!
不料夏想又说了一句话,顿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好了,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后面,一列浩浩dangdang的军车车队正在气势冲天地迅bī近之中……老古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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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章 又一个老人家的出手和玩笑
第14o2章又一个老人家的出手和玩笑
其实早在下车之前,夏想就注意到了异样,因为高公路上的汽车在逐渐减少。
等被对方bī停之后,夏想又现,就连对面的高公路上,也已经空无一车了,再看自己一侧的道路,也是再无一人通过,他就知道,封路了。
不是一个方向封路,而是北上和南下两个方向,全部封路了!
夏想就知道,出事了,在非天气原因的情况下进行封路,除非中央领导人视察高公路,或是军方执行紧急公务。
如果说生在豫省的枪声,夏想当时没有想到是吴老爷子还是老古的手笔的话,事后离开现场不久,他就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当年他和老古的相遇,是在燕市的高干病房,再联想到燕省军区归京城军区直辖,而老古以前经常来往于燕市和京城之间,答案就呼之yù出了,燕省军区,是老古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
那么他所猜不错的话,先前在豫省,就是吴家的出手了?
所以等后方军车车队bī近时,夏想注意到了高公路上的异状,就知道另一个老人家出手了。
下车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难得一见的高公路上空空dangdang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更让他深深体会到了权力的巨大意志,一时心血来chao,就和年轻中校过过招,取取乐,放松一下心情,也为后面的车队争取一点时间。
其实从对方跨区前来,同时又先礼后兵的做法来分析,对方对最后一击,也知道胜算不大,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果礼请不动,是不是再兵请,恐怕也在两可之间。
但不管是哪一种,对方胆敢跨区前来,还是冒犯了许多人的权威,燕省军区必然恼火不说,被人告上一状到军委的话,鲁市军区也会受到批评。
夏想倒是乐观将事情闹大……
夏想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张晓才注意到高公路上的异常,随后顺着夏想的目光望去,后面来势汹汹的军车车队已经bī近到了近前!
张晓暗叫一声惭愧,身为军人,竟然在对外界环境的敏感度上败给夏想,失败。
中校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理会夏想和张晓,转身上车,竟然是二话不说意yù逃跑,真够光棍!
只是……已经晚了,刚才夏想拖延时间的策略,成功奏效,后面打头的几辆军车,呼啸而至,迅并道,一个漂亮的急刹车的甩尾动作,死死地别住了对方意yù逃走的军车!
后面的车队也陆续赶到,此时夏想和张晓都看得清楚,车队的牌照是燕省军区和京城军区的hún合编队,终于,京城方面有人出动了。
车队尚未停稳,就有无数士兵从车上跳下,荷枪实弹,将对方车队包围得水泄不通。刚才还想先礼后兵的中校,也被礼送下车,他正在通话,电话也被抢走,他伸手去抢,却被一枪托打在额头之上,顿时鲜血之流。
立刻就老实了。
对方的士兵也没敢反抗,束手就擒,共计3o多名士兵被全部拿下。
和吴家暗中下手的风格不同的是,老古的出手,雷厉风行,正大光明,摆出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对方顺从还好,稍有反抗,不是拳打就是脚踢。
对方还不服,就更是毫不客气,立刻绑上。
“到了燕省地界,还敢嚣张?还以为是你们豫省?”
“就是,豫省军区来燕省军区,还真为可以横着走?打断你的螃蟹tuǐ!”
“别跟他们废话,听话的话,就客气点。不听话,揍他娘的。”
当官要文明,要本着人民群众的内部矛盾的高度来看待问题,不会说过头话,下面的大头兵不管那么多,就是觉得他们的地盘受到了侵占,对来自豫省军区的士兵丝毫不假以颜色。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归于了平静,豫省军区一干人等被全部控制,虽然也生了几起不愉快的xiaocha曲,比如一个士兵被打掉了几颗牙,一个士兵被踢下了高公路,严重擦伤,再比如有几人被绑,差点生擦枪走火事件,还好,最终都控制在范围之内。
最后一关,有惊无险地过关,夏想站在一旁,自始至终一不言,就如看一场精彩而无声的哑剧。
老古的人马从后面追来,又双向封路,故意姗姗来迟一步,夏想就知道,两位老人家在知道被他耍了一次之后,也有意和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吓他一吓。
说实话,刚开始确实有点吓人,后来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青天白日之上,不比黑夜中的行军,更不比青纱帐中的潜伏,而且又是在燕省境内,对方摆出又是先礼后兵的架势,夏想就知道,最后一招,颇有病急1uan投医的无奈。
恐怕对方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就是试上一试,但显然,就是试上一试,老古也不想放他们回去,因为老古的人马从后面追来,用意更明显,就是只要对方踏入燕省一步,就会从后面包抄,让对方有来无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一个成语,而是随时上演的一幕!
甚至说不定老古的人马早就埋伏在了燕豫两省的jiao界处,早就布下了大网,只等收网。
姜,还是老的辣,吴家一出手,尸横遍野。老古一出手,瓮中捉鳖。
不过老人家也有意思,算好了时间,准备在他吓得心惊胆战时正好出手,好显示神兵天降的威力,还好,他是经久考验的战士,不但没有吓得失态,还镇静自若地等来了救兵,想必老人家会微微失望了?
夏想几乎要笑了……
还没有笑出来,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摆到了眼前——负责指挥行动的是一名大校,他方脸浓眉,来到夏想面前,先是敬了军礼,又自报家门:“万伟风向长报到。接长指示,这些人怎么处置,听从长吩咐。”
随后,万伟风又向张晓敬了军礼,然后等候夏想的命令。
老人家的玩笑开大了,将一个天大的山芋烫熟了,然后扔给他,他接是不接?
不接还不行,明显是对他的一次政治考验!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耍我老人家一次?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帮你解决了难题,但善后工作jiao给你全权处置,看你怎么办?
夏想还真是犯难了,几十名大兵的身家xìng命jiao给他,还真是棘手?当然他也清楚,老古这么做,必有用意,就想了一想,转身问张晓:“鲁市军区……哪一方占了上风?”
声音不大,只能两人听清。
张晓笑了,夏书记一路上的镇静和缜密,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如果说以前他对夏想的了解浮于表面,现在却是真正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因为夏书记不但事事心中有数,而且果然有人一等的政治智慧。
虽然夏书记不是军人,并不是完全了解军中的政治斗争,但斗争都是相通的,张晓就立刻猜到了夏想的意思。
“鲁市军区的力量比较平衡,其中有总书记的力量……”
听了张晓的话,夏想就更是会心地笑了,二话不说拿出了电话,直接拨通了齐省省委书记邱仁礼的电话。
“邱伯伯……”称呼决定立场,上来就是很sī人很亲切的开头,也是夏想清楚,要送难题给邱仁礼,就要对他客气热情几分,“我是夏想,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邱仁礼当然知道夏想的事情,也一直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夏想意外打来电话,又是以sī人的口ěn,他就心中一跳,知道怕是没有好事,就暗骂了夏想一句xiao滑头,怎么又把他牵扯在内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邱家可不想牵扯进太大的政治旋涡,邱仁礼就打了个哈哈,热情地寒喧几句,才问夏想有什么事情。
“豫省军区有一支车队在燕省的高公路上违章,被燕省军区扣留了,我决定将他们转jiao给鲁市军区,特意向邱伯伯打个招呼。”夏想的语气很轻松,其实递过来的,是一根烧得通红的铁bang,“京城军区方面也来人了,非不放人,我好说歹说对方才答应放人,但同时要求只能转jiao给鲁市军区。”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踢了一个刺球给他,接不好会扎伤的脚,邱仁礼心跳加快,果然没好事。
但又不能不接,夏想的理由太充分了,要求也正当。
京城军区是大军区,鲁市军区也是大军区,双方是对等的关系,所以,京城军区的提议,合理而无可辩驳。同时,夏想所说的理由,也让他无法推脱。况且也确实是豫省军区理亏,有错在先。
而且这事也不能继续闹大,真要nong了几十名豫省军区的人关在燕省军区,或者夏想再赖皮的话,直接送到了京城军区,到时不但鲁市军区得进京领人,连他也要负连带责任。
得,被夏想扔来一个烫手的山芋,还得感谢他,怎么想怎么气不顺。但政治就是政治,于公,他必须接手。于sī,他接手之后,还可以落一个人情。
最后兵分两路,万伟风带人向东而去,直奔鲁市军区,夏想一行轻松上路,前往燕市。对于将豫省军区一干一脚踢向鲁市军区的做法,夏想大感满意,不无得意地想,总算要平安抵京了。
只是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在燕市,他竟然偶遇了一位临时决定来燕省视察的国家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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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3章 左右开弓的耳光
第14o3章左右开弓的耳光
湘省省委,研究晨东和怀阳两市的人事任命的省委常委会,在夏想和张晓正常缺席的情况下,如期召开。
所谓正常缺席,就是指在允许的时候,可以在空缺一两名常委的情况下,正常召开常委会,并且符合法定程序。
前提是,空缺的常委是正常请假,而且也同意常委会的召开,但人不到场,如果没有事先声明,会识为弃权。
夏想对此次常委会的议题,没有表态,因此他的一票算是弃权票。
在夏想出事的当天晚上,郑盛和叶天南同时飞赴京城。至于二人在京城都见了谁,进行了什么活动,接受了哪些耳提面命,就无人知晓了,湘省方面只知道的是,一天后,郑书记和叶书记就一前一后返回了湘江。
夏想的事情,在湘省省委没有几人知道,仅限于有限有几人,比如郑盛,比如付先锋,比如叶天南,其余人等,或许和省军区有密切关系的常委能听到一点风声,但就算知道,也没有人敢sī下讨论。
因为……事情太骇人了。
军中力量,已经出了省委常委的权限,只有省委书记才有名义上cha手省军区的权力,就连省长也没有资格对军方事务指手画脚,所以到了副省级别,都知道军队是禁区。
所以,夏想不在省委,对外公开的说法是进京开会。
付先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两天来,他沉默寡言,静观夏想如何应对危机。
夏想到底是为总书记试探对方,还是为吴家,或是老古?但不管是哪一种,付先锋都认为以夏想的级别,cha手军方事务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想提前结jiao一些军方人士,也用不着非要暗中推动截留石油船只事件,还是netbsp;当然,付先锋也没有xiao瞧夏想,打了这么多年jiao道,几次败在夏想手中,他怎能认为夏想缺少政治智慧?但现在他实在想不通夏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建立军方人脉,结jiao军方高层,大可以秘密进行,也没有必要非要断别人财路,而且还一再挑衅?
如果说夏想是某一方势力的排头兵,是为了打破平衡而主动出手打破平衡,也勉强说得过去,但夏想究竟是为了哪一方出头?
付先锋就很是头疼,夏想的关系网太复杂,为老古?有可能!为吴家?也可以理解。为总书记?也说得过去!
真是一个让人永远mo不清方向的xiao家伙,付先锋暗暗摇头。
对于夏想能从容逃过对方的追截,付先锋几乎没有丝毫怀疑,不提夏想狡猾多端的手段,就是老古和吴老爷子,任谁出手也能保下夏想,不用提总书记也不会见死不救。
……付先锋自然不会理解夏想出手的背后,不仅仅是为了政治利益,为了打破平衡,可是为了挑战谁的权威,以上,只是他考虑问题的一个出点,另一个要点就是,他就是看不惯走sī势力的嚣张,看不惯叶天南的阴险,看不惯湘省四少搜刮了十几亿的百姓的血汗钱。
付先锋永远不会理解夏想血仍未冷的一面,只从他一个政治投机客的角度看待问题,看到的永远只是利益,没有人xìng。
付先锋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夏想会怎样利用此事,取得更大的政治利益,获得更多的筹码。不过……如果让他选择,他可不会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来赌上一把。
夏想一路上的遭遇,付先锋也不甚清楚,付家在军中力量薄弱,打听不到更多的内幕——吴家多年来一直坐实第一家族势力的宝座,固然和吴家深厚的经济和庞大的政治人脉有关,也和吴家在军方颇有人缘大有关系——他就非常期待夏想进京之后的局面。
只是让他不理解的是,郑盛为何现在召开常委会,而不是等夏想回来?现在讨论表决晨东和怀阳两市的人选提名,胜算不大,因为叶天南的势力还很稳固。
郑盛怎么走了一步昏棋?
不管付先锋如何不解,坐在正中的郑盛,一脸淡定,丝毫不见对夏想的担忧,而且表情笃定,似乎对此次常委会胜券在握一样。
先是一切按照程序走过,就由组织部提名人选。梁夏宁照例汇报完毕之后,接下来,就进入了表决阶段。
经过几次修改的组织部的人事方案,还是让叶天南十分恼火,因为几乎没有照顾到他的意见,他也没有怪罪梁夏宁,因为梁夏宁也难做,不但承受了郑盛的压力,还有来自付先锋的刁难。
他索xìng也不在方案上讨价还价了,直接上常委会上见高低。
方案一公布,常委会上就一片议论之声,都震惊于人事方案几乎全是郑盛的授意,同时照顾了一部分付先锋的利益,而叶天南几乎颗粒无收。
太夸张,太过分,太欺负人了,不少人的目光就刷地投向了叶天南。
叶天南还是一副我自巍然不动的姿态,他目光低垂,表情平和,谁也不看,就如一位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一样,如果再有一阵风吹来,吹动他衣服的下摆,他差不多就要飘飘yù仙了。
可惜,外在的伪装无法掩饰内心的真实,叶天南想起在京城的际遇,心思多少有点恍惚。
总理紧急召他进京,就是当面质问他有没有参预到夏想事件之中,他当然矢口否认,而且坚定地向总理保证,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最后总理语重心长地告诫他,凡事不可cao之过急,尤其是面临下一步迈入正部的紧要关头,必须事事做到周正。
叶天南心中还是有些感动,感动于总理对他的热心栽培和全心扶植,他就当即又表了忠心,却被总理挥手制止,总理又说,不想听他的豪言壮语,只希望他以后多为国家和人民做实事做好事。
虽然进京并没有见到更多的重要人物,也没有就他下一步的去向细谈,他就匆忙返回了湘江,也是为了显示他行得端坐得正,其实另一个深层的考虑是叶地北,因为直到现在,叶地北还没有离开湘江,似乎还想在湘江翻腾,好象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他就心急如焚。
叶地北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叶地北如林xiao远一样被夏想抓住把柄,他虽然不至于会如林华建一样落马,但燕省省长的宝座,就不要想了。
由叶地北就又想到了夏想,叶天南就恨恨地想,夏想,你怎么还不去死?
夏想不死,湘难未已,但愿夏想没有机会平安进京,叶天南不无恶意地想。
思路又回到了常委会上,他就听到了郑盛的言,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郑盛没有直接定xìng,只是强调了尽快落实人事安排的重要xìng,没有就组织部的方案表任何倾向xìng的意见,显示出了一个省委书记应有的自信。
叶天南反倒暗暗一笑,没有夏想的帮忙,你郑书记在常委会怎么一呼百应?今天一败涂地的话,也别怪别人落你一把手的面子,是你的吃相太难看了。
郑盛说完,付先锋表态了:“我原则上同意组织部的意见,同志们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补充。”
叶天南微微一惊,付先锋怎么没有讨价还价就同意了,不过后一句话也有所暗指,估计也是不愿意和郑盛正面冲突,留待后面反对的声音jī烈的时候,他再出面力挽狂澜,也好两头落好人。
叶天南自以为得计,就自信地说道:“组织部的方案有失偏颇,考虑不周,我认为,以下地方需要改进……”他详细而不厌其烦地将组织部的方案一一辩驳,换掉了几个人选,又提名了新的人选,完全就是全方位的推倒重来。
叶天南话未说完,常委会上不少人面面相觑,心想好嘛,完全是针锋相对了,今天的表决,有得好看了。
郑盛脸色不变,付先锋更是一脸淳厚,一二把手似乎都对叶天南的提名饶有兴趣,或是……只是看笑话。
叶天南hua费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言完毕,然后一脸信心地说道:“我提议,将我的方案和组织部的方案并列,请同志们分别讨论两个方案,就两个方案,进行表决。”
好一手釜底chou薪,谁都看得出来,叶天南此举是想利用他在常委会上的同盟占据人数优势,从而借机翻盘!
叶天南言之后,会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郑盛才轻笑一声:“天南同志既然有新的方案,常委会充分尊重他的意见,就和组织部的方案并列,一起讨论表决。”
郑盛话音刚落,胡定就举手言了——胡定排名仅次于夏想,又是叶天南一第最有分量的同盟,因为他刚一举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听胡定很坚定地说道:“我认为,组织部的方案很合理,根本没有必要重起炉灶。我完全赞成组织部的方案!”
不止叶天南震惊了,付先锋也大为动容,目光立刻投向了胡定。
所有人都震惊了,好响亮的一记耳光!
事情还没完,胡定刚说完,杨恒易就表态了,似乎是唯恐耳光不够响亮而叶天南不够丢人一样,他的态度也非常坚决:“我的意见和胡省长完全一致,组织部的方案非常符合实际,我举双手赞成组织部的方案!”
如果说胡定打的是左脸,那么杨恒易就立刻跟进,毫不客气地打了叶天南的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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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4章 该还债了
第14o4章该还债了
毫无征兆,毫无迹象,毫无心理准备,叶天南被左右开弓的耳光,当场打晕!
梁夏宁和他意见相左,他不怕。付先锋反戈一击,他也不会惊慌失措,再进一步,哪怕是胡定和杨恒易二人之一在一些xiao事上和他没有保持一致,他也不会惶恐。
但在人事方案的大计上,甚至不需要暗示,不需要事先通气,胡定和杨恒易想都不用想要和他保持高度一致,因为他的提名,不但有他自己的亲信,也有胡定和杨恒易的嫡系。
怎么可能二人异口同声地反对他的方案?
怎么可能还争先恐后如此坚定?!
叶天南震惊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胡定和杨恒易是不是吃错yao了。
叶天南没有听错,胡定和杨恒易也没有吃错yao——实际上,二人什么yao都没有吃,他们清醒得很,不但清醒,还冷静而理智。
常委会上,再一次出现了鸦雀无声的一幕,静得怕人,几乎能听清叶天南粗重的喘气声。
许多人还没有见过叶天南的失态,更没有见过叶天南的惶恐,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向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的叶天南叶副书记,终于当众1ù出了惊慌失措的一面!
就连郑盛也一脸惊愕,先是不解地看了付先锋一眼,最后目光闪烁之间,又落在了胡定和杨恒易的身上,虽不明白生了什么,但多少猜到了什么,不由大为喟叹,夏想人不在湘江,湘江还有他的传说和影响,胡定和杨恒易不留情面,当众打了叶天南的耳光,除了是夏想的手段之外,别无他人。
叶天南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在失态了半分钟之后,才强压震惊和怒意,慢慢恢复了平静,又尽力保持了淡定的姿态,勉强笑了一笑,想说什么,却还是又咽了回去。
因为随后组织部长梁夏宁,省委秘书长郑海棋,副省长何志能,湘江市委书记古建轩的相继表态,都是支持组织部的方案的态度,已经让郑盛完全掌握了主动和大局,大势已去,多说无益,叶天南沮丧而无奈地……认输了。
不但输了,还一败涂地,输得极惨,且丢人丢大了。
此次常委会,标志着郑盛在湘省全面站稳脚跟的启始,也是叶天南在湘省败象初1ù的开始。
从此,湘省正式进入了后叶天南时代。
会后,叶天南一脸盛怒回到办公室,闭门不出,谁也不见,杨恒易特意前来解释,他也没有1ù面,一向淡定温和以高姿态示人的叶天南,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1ù了怯。
可见伟人都是被神化的,在我们需要仰视才见的伟人的光辉的形象背后,也是一样有七情六yù有喜怒哀乐,会震怒会失态也会骂人的凡人。
叶天南当然知道他败在何处,败在了谁的手中,在常委会上让他耻辱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带给他的难堪和羞辱还没有在心头消失之时,他又接到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郁闷并且火上浇油的消息——夏想一行,安全抵达了燕市。
如果说夏想平安无事只是让他感到郁闷,只是暗骂夏想jiao了狗屎运的话,那么夏想一到燕市,正好赶上总理到燕市视察,就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了,然面,更让他不解加担忧的事情还在后头……
夏想一行抵达燕市的时候,正好中午时分。
以夏想的级别,不足以让高晋周亲自出面接见,更何况出市迎接了,毕竟高晋周是堂堂的省长。但从吴家的角度和sījiao来说,高晋周以省长之尊亲自到高公路出站口相迎,虽然隆重,但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不过张晓却没有太大的触动,在见识了在楚省的省委书记相迎和省长相送的礼遇之后,燕省省长抬举夏想的举动,在他眼中的冲击力就淡了许多。
主要也是他对夏想都快有免疫力了,不提军中许多势力对夏想的暗中保全,不提他一个电话就可以直通楚省省委书记和齐省省委书记,就以张晓所能接触到了夏想关系网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足以让他震憾,让他百分之百地相信夏想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而且肯定还会是国内大放光彩的少数顶尖人物之一!
此行……不虚,至此,张晓对于此行一路护送夏想进京,不但庆幸当初的英明决定,也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光准确并且长远。
夏想和高晋周不用太多寒喧,他和高晋周之间的关系,在公在sī都很复杂,对于高晋周亲自来接,只是简单地表示了感谢,更多的是坦然。
倒不是他拿大,而是以他和高晋周之间的jiao情,客套过多反而虚假了。
张晓和一干士兵先去了燕省军区进行必要的jiao接,他在燕省军区也有朋友,夏想就随高晋周到了省委。
夏想一路上的惊险,高晋周略有耳闻,所知并不详细,燕省省委,知道事情真相的也并不多,夏想此来,也以进京公干路过为由,只见了几名sījiao不错的省委领导,然后稍作休息,就准备启程进京。
还没动身,高晋周接到紧急通知,总理已经下了高,正前往佳家市视察。
总理来访,怎么没有事先通知?高晋周十分震惊,忙和范睿恒通了电话,又和国务院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联系之后,他就和范睿恒一起,火前去接应总理。
总理意外来访,刚才夏想听到国务院办公厅的说法是因为最近物价上涨过快,总理要来邻近京城最近的省会燕市,实地走访一下,关心一下市民的菜篮子,深入了解物价情况……
夏想对总理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对于总理总是会出现在百姓中间,亲切地嘘寒问暖,或是出现在田间地头,和老农jiao谈,他已经习惯了总理的亲民形象。
平心而论,一位总理能做到亲民爱民并且穿着十分朴实,确实不易。不管总理政治立场如何,或是他支持叶天南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在夏想的心目中,他仍然不失为人民的好总理。
对于总理,夏想始终有感恩之心在内。
总理来燕市关心国计民生,和他并无关系,他就和张晓约好,准备动身前往京城。还有三个xiao时的车程,不夸张地说,通往京城的大门,他已经迈进了一半。
刚要动身,意外就接到了高晋周的电话。
“夏想,总理吩咐,要和你见一面。你直接在高公路口等候总理,他有话要和说你。”高晋周只负责传达总理的指示精神,心中十分不解,总理想见夏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不解,也不问,只能闷在心里。
夏想也闷,总理知道他恰好在燕市,不足为奇,但却选择在高公路口和他见面,有什么暗示不成?又一想,不由心中一跳,难道是……
果然,当夏想在高公路口等候了半个xiao时后,突击视察燕市市的总理只在燕市呆了一个xiao时,就匆匆踏上了归程,在高公路入站口,总理的车队停下了。
早有国务院办公厅副主任引领夏想来到总理的车前,总理却没有下车,在车内冲夏想笑着一招手:“夏想,来,坐我的车,正好路上说几句话。”
夏想微一迟疑,还是受宠若惊地上了总理的车,心中却是明白,和总理一路同行,怕是有许多话要说,但同时,怕是有许多话又很难说出口。
一上车,汽车就缓慢地动,上了高,一路向京城方向疾驶。总理沉默了xiao半会儿,才轻声地说了一句:“听说你和天南同志有些不太同步?夏想同志,天南同志的出点是好的,他也是一个好同志,可能是工作方法有些不符合你的观念,但都是为了工作,求同存异才是展的主流。”
夏想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然他也知道,总理也没有要他表态。
总理就又说:“有些事情你也许误会了天南同志,误会不要紧,可以坐下一起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有什么误会不能消除?是不是?”又一停顿,他直视夏想的眼睛,“我也是为了湘省省委的工作可以顺利开展,更是为了你好,夏想,你是一名优秀的干部,我希望你心xiong宽阔,以后走向更重要的工作岗位。”
“是,谢谢总理的教诲,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夏想只有老实地说是,他不可能解释,更不可能反驳。
“呵呵……”总理似乎很满意夏想的态度,才又笑了,好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政治局讨论递补委员的扩大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
领导说话,有时需要你回答,有时只需要你聆听,总理最后一句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告诉夏想一个即将到来的重大决战。
一路辛苦一路尘烟滚滚的夏想,前脚迈进京城,后脚就亲眼目睹了政治局扩大会议的一次决定历史的重大时刻,而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郑盛在常委会上大获全胜的消息,他就知道,一个人的开始,就意味着另一个人的结束。
新的局面,即将到来,不仅仅是湘省,是京城,还有他一路扬起的尘烟,也要尘埃落定,是该有人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候了……
第1405章 真要出事了
第14o5章真要出事了
晨东会战和怀阳大捷,让郑盛的名声如日中天,国内各大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湘省的反腐,让郑盛头上的光环一时风头无两。
甚至过当年轰动一时的轰轰烈烈的打黑行动。
两个城市,自上而下全盘换血,力度之大,在国内不能说绝无仅有,也是极其罕见。湘省,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
当然,背后议论的声音也不少……
就湘省来说,真正赞成晨东和怀阳两市反腐的人,其实为数不多,一部分持观望态度,一部分在背后冷嘲热讽,还有一部分是坚决反对,只不过级别不够,反对的声音微弱,根本抵挡不了郑盛和夏想联手的滚滚洪流。
因为晨东和怀阳两市反腐,还是间接地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两市在湘省并非孤立的存在,和其他地市或多或少有方方面面的联系,甚至还有利益纠葛,而且因为反腐力度太大,不但震慑了贪官,也震慑了许多行贿的人,也导致一些宁死也贪的贪官无钱可贪,他们就十分痛恨夏想和郑盛。
只是权力毕竟掌握在夏想和郑盛手中,一大批官员的落马,一大批贪官的肃清,一大笔贪污收贿的不义之财回归国库,整个湘省的官场风气为之一振。
对外公布的数字是为国家挽回损失2o亿,实际上,为了怕引起公愤,对外公布的数字只是真实数字的十分之一!
2oo多亿的赃款回归国库,即使平均到两个地市,也相当于每市增加了1oo多亿的财政收入,要多少招商引资,要多少百姓的税收才能有1oo亿之多?
怪不得当年有和坤跌倒,嘉庆吃饱一说,圈养贪官然后等其养féi之后再杀之取财,也不失为增加税收的一条捷径……
不管如何,两市的反腐风暴,不但让郑盛威望大涨,政绩大放光芒,也让一直不温不火的湘省反腐工作,一跃成为全国各省份的位。
晨东和怀阳两市的百姓就有人sī下议论,反腐风暴,郑盛吃饱。
郑盛其实是吃饱了,但是不少人都忽略了一个在此次反腐风暴中最得实际利益的人——夏想。
政绩如何归郑盛,湘省如何引人注目,都是对外的宣传,都是政治的需要,但真正的官场中人却清楚,一直在反腐工作上面没有起色的湘省,在夏想担任了省纪委书记之后,才突然雷厉风行地一举拿下了十几个副厅以上级别的贪官,归根结底,都是夏想的功劳。
百姓是否认识到是夏想之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人认识到夏想的能力和坚守的原则就行。
在省委常委会上叶天南大败的一幕之后,湘省的局势在经历了湘省道桥的风bo、晨东会战的jīdang、怀阳反腐的风暴之后,终于缓缓回归了平静。叶天南的影响力大为降低,在省委的威望一落千丈,郑盛地位日益稳固,付先锋也坐实了湘省第二位的位置。
各有所得,只有曾经的湘省四人同盟,在继林华建落马之后,走到了濒临瓦解的边缘。
湘省的力量对比,将会重写!
如果说叶天南在常委会上的落败只是让人感到震惊的话,那么就在常委会之后不久,叶天南一系的人马,纷纷向付先锋表示了靠拢,而付先锋不出意料地来者不拒,大有全盘接收叶天南的势力的意图,胃口很大,吃相很不雅。
雅或不雅不要紧,要紧的是得了实惠和利益就行,付先锋从来不是一个顾及所谓的清名而放手好处的人,他是真xiao人,连伪君子都懒得装一装。
甚至包括杨恒易、胡定和付先锋的来往也频繁起来,就让更多的人既感叹叶天南失势之快,墙倒众人推,又佩服付先锋的为人,脸皮够厚心够黑,左右逢源,不管谁倒,他都能吃饱,真是一个奇人。
都在想,曾经威风八面的叶副书记,眼见现在即将成为孤家寡人,又该做何感想,又将何去何从?
其实叶天南在常委会上落败的一瞬间,就有一种在湘省大势已去的不祥之感。
常委会上的落败和在省委的失势,还不是让叶天南最沮丧和最难以接受的现实,因为他坚定地认为,他最终会北上燕省,因此湘省的失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甚至他还不无得意地想,付先锋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捡了他的残茶剩饭,说白了,是他不要的破烂被付先锋当了宝贝。如果他愿意,只要一转身,胡定和杨恒易就会再乖乖地倒向他。
他有把握将二人玩nong于股掌之间!
当然,以上只是叶天南一厢情愿不愿认输的赌气想法,真实情况如何,他没有尝试,自然不得而知,而他也并没有将心思真正用在胡定和杨恒易向付先锋靠拢的问题之上,有太多困扰他的难题,等着他一一化解。
最让叶天南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是,夏想竟然平安抵达到了京城!
不但平安抵达,而且还是和总理同行——总理意外而及时地视察燕市,和夏想不期而遇,他宁愿相信是巧合而不是人为安排——但随后总理主动提出和夏想一同进京,此举,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叶天南很了解总理,总理的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并且考虑长远,既注重个人形象,又计较政治得失,可谓事事周全。就拿此时突然视察燕市的市来说,既显示出亲民的一面,又表明了国务院稳定物价的决心,向外界表明了政fǔ打击哄抬物价的不法行为的坚强手腕。
如果没有和夏想同行的话,叶天南不会想到总理此举会有更深用意的一面,而夏想在完全躲过追杀之后,总理和他不期而遇,又同乘一车进京,如果说其中只是巧合和偶遇,不止是他,恐怕全国人民都不相信。
当然,总理和夏想同行,不会见诸于新闻报道,甚至知道的人也不会多,仅限于高层和部分关键人物,他也是从国务院办公厅的一个关系之处才得知了此事,否则,他也可能被门g在鼓里。
想都不用想,从燕市到京城,将近三个xiao时的车程,总理不一定会和夏想说很多话,甚至会谈到他,联想到总理一直对夏想有赏识之意,叶天南甚至担心,万一总理改变了主意,放弃了他而转向支持夏想,他将何去何从?
他在湘省的根基正要垮塌,如果北上燕省的努力最终落空,还在湘省原地未动,将会是真的无地自容了!
不过,叶天南也只是念头一闪而过,他也知道他的提名,总理在幕后运作了许久,不可能临时换人,也是他担心由此引的严重后果,是让他几乎无法承受的难堪,才难免胡思1uan想。
但又不得不想,总理和夏想一路同行,到底谈了些什么?
仅仅是总理的意外之举一个事件的话,还不足以让叶天南心思恍惚,心神大1uan,而是因为他很清楚胡定和杨恒易的临阵反戈,并不是因为和他赌气或被夏想成功策反,而是因为有重大的利益,大到足够和他翻脸的程度。
他和胡定、杨恒易认识多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sījiao也非常不错,却事先没有通气而和他公然在常委会上唱反调,就说明了一点,有些事情触及到了胡定和杨恒易的底线。
再深入一想,除了胡均由和杨遥儿的事情之外,没有其他事情能让二人不顾一切地和他背道而驰。
而胡均由和杨遥儿与叶地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二人如果被策反,叶地北在劫难逃。
叶地北是他最大的软肋,他最担心的就是叶地北事,从而让他也被连累而跌落尘埃。
一想到叶地北,叶天南就象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他才想起,有一天多没有和叶地北联系了……不对,不是一天多,应该是两天多了,从他飞赴京城之后,就没有再和叶地北通过话。
然后就是……他从京城回来,还没有喘一口气,就又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然后就又听到夏想顺利抵达京城的消息,还有总理的意外之举,再加上常委会上的意外打击的话,让他目不暇接,应接不暇,都顾不上和叶地北打一个电话!
叶地北年纪也不xiao了,怎么就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叶天南心中再次升起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急忙打了叶地北的电话——关机!又想了一想,分别打了杨遥儿和胡均由的电话,都是关机。
叶天南的一颗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也顾不上胡定和杨恒易刚刚落了他的面子,又给二人的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胡定接了电话,说是胡均由有事出国了,没在国内,他不清楚叶地北在哪里。
杨恒易没在办公室,没有联系上。
真是出事了?叶天南几乎要跳脚了,夏想人不在湘江,还有谁会对叶地北不利?
叶天南当然不会想到,对叶地北不利的人多了,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叶地北不但出事了,而且还出了大事!
更让叶天南惊恐的是,夏想在京城,又做出一件对他极其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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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6章 真是一个大坑
第14o6章真是一个大坑
夏想进京之后,就和总理分开了,他先直接去了吴家。
吴老爷子正在午后的阳光之下,赏hua品茶,十分悠闲,夏想进门的时候,老人家放下手中的《道德经》,呵呵一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xiao夏,你来说,什么是自然?”
好一个出人意料的开头,夏想也笑了,老爷子也有意思,上来不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追究他戏nong老人家的过错,却和他讨论《道德经》之中的名句,是考他还是拿他?
“大地厚德载物,天空无所不容,大道日月穿行,自然无为而无所不为……”夏想呵呵一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让老爷子满意?”
“我是不是满意不要紧,要紧的是,老古头是不是满意。”吴老爷子自得地一笑,目光向院子的角落望去。
夏想才注意到,老古在院子的一角,很没形象地蹲在地上,正津津有味地欣赏一株盆栽。
说是盆栽不太准确,确切地讲,应该叫盆景,有山有水有树有亭,亭中还有人物,远远望去,山高水深,具体而微,十分精致而生动,就如将大好河山缩xiao在方寸之间,让人一看之下就爱不释手。
正是吴老爷子最喜爱的山水图,本是总理无意中得之,听说吴老爷子最爱盆景,特意当成寿礼送他。
老古也听到了夏想的声音,却故意不理夏想,只是出神地欣赏山水图,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要是你能说服老吴头将山水图送我,我就饶你一次。”老古也不回头,第一句话就扔给夏想一个不xiao的难题,“别扯什么地法天,天法道一类的高深莫测的话题,我的问题简单得很,你想个办法把山水图搬到我外面的车上,我就帮你解决遗留问题。否则,免开尊口。”
夏想哭笑不得,真是人心不古,他难得耍赖一次,好嘛,连一向耿直的老古也如法炮制学会耍赖了,真让他无语。
老古应该有几十年没有来过吴家了,两位老人家为了他的事情,虽然还有芥蒂,虽然不可能尽释前嫌,但至少让老古破例现身吴家,也是了不起的一步。
老古虽然不说,虽然给他一个看似冷冰冰的后背,但夏想依然体会到了老人家殷殷的关切之意,心中十分感动。
夏想也不答话,转身又来到吴老爷子面前,笑问:“老爷子,最近在研读《道德经》,有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
“体会有一些,但深刻不深刻,就只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怎么,你也熟读了《道德经》?”
“读是读了一些,但有些道理总是看不明白,请老爷子帮我解答一下。”
“说来听听。”老爷子刚才并没有听到夏想和老古的对话,就一脸笑意地看着夏想,“事情再多,静心下来多读读书,也是好事。”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难道是说,huahua世界和靡靡之音,会让人眼瞎耳聋?”夏想一本正经地问道,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人老了,就喜欢琢磨大道理,参悟人生,就最喜欢虚心请教的年轻人,夏想的态度很端正,就让老爷子很高兴,微一沉yín,为夏想讲解:“意思是,不要过分执著世界的五颜六色和缤纷的声音,世间万事万物,都要遵循一个过犹不及的道理,如果落实到人生的大道理上讲,就是不要为人世间的种种表象,形形色色的youhuo所mí失方向,要坚持自己的理想不动摇,方为明智之举……”
“听老爷子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夏想就立刻免费奉送了一记并不太高明的马屁,不等老爷子再说什么,他立刻顺势说道,“为了不让您老过分执著世间美景,您的山水图送我好了,相信您老境界已经达到了视世间万物如无物的境界,不会在乎一盆xiaoxiao的盆景……”
吴老爷子顿时愣住了……
本想在夏想来后,借几句高深莫测的道家之说震住他,也好让他知道收敛几分,别在老人家面前耍心眼,老人家都见多识广,都高深莫测,不是你一个xiao人家能摆nong得了,不想,绕了半天,又把自己绕了进去,夏想……还真是一个天下难寻地下难找的xiao滑头!
吴老爷子反而气笑了。
笑过之后,也没有多想,虽然他很喜爱山水图盆景,但既然被xiao家伙绕了进来,他又难得开口向他索求什么,就故作大方地大手一挥:“搬走就是了。”
结果让老爷子啼笑皆非气得郁闷得不行的是,夏想喜滋滋地让人将盆景搬到了老古的车上,直把老古震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又愿赌服输地低声答应了夏想什么。
至此,吴老爷子才算完全明白了,他不但没有震住夏想,反而被夏想再次摆nong一次,骗走了他的盆景,借hua献佛,又让老古上了套……吴老爷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古也是被一盆盆景左右了判断,结果就让xiao家伙吃了上家吃下家。
老爷子许久没有开怀大笑了,今天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在吴家的院落中回响,是吴家久违的快乐。
老古兴冲冲地将盆景放到车上,安置妥当之后,听到吴老爷子的笑声,又见夏想在一旁忍住笑的古怪模样,就明白了什么。随后得知两个老人家只一照面,又被xiao人家给耍了一道之后,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两位老人家开朗的笑声中,夏想第一次委婉而坚定地提到了叶天南、叶地北,以及叶地北和军方走sī石油的幕后种种,还有叶天南作为湘省道桥背后最大的推手,不但在湘省做出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而且此次他一路被军方追杀,叶天南作为一只隐xìng的幕后黑手,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推bo助澜的作用。
吴老爷子皱眉不语,老古手中不停地把玩着两个yù球,似乎不动声色,实际上,yù球转动的度比刚才快了不少。
“老吴头,你怎么说?”老古先问了一句。
吴老爷子叹息一声:“和军方走sī石油没有什么,nong一个湘省道桥赚钱,也没有什么,就算他把湘省nong得乌烟瘴气,天怒人怨,也不关我什么事,可是他的主意打到了夏想身上,手就伸得太长了……”
“砍了手剁了脚,够不够出气?”老古很干脆,将yù球往桌子上一放,“那个叫叶天南的,让我很生气。你和部队上的勾结赚钱就算了,还想利用军队的力量,影响地方事务,就得教训教训了。尤其是这一路闹腾的,不死不休的,真以为我们两个老家伙已经死了?”
吴老爷子摆手笑道:“叶天南不过是想学夏想当支点,但他忘了一点,当支点,自身也要足够硬才行,还要足够聪明……”
夏想就非常及时地cha了一句:“不但要自身硬,够聪明,还要有两个老人家爱护。”
吴老爷子笑骂了一句:“得瑟!”
然后又说:“其实夏想一路上不但摆布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一道,也把叶天南一些人摆nong得五mí三道,要不他一路上走走停停,总故意被人追上,真当成了一次旅游了,就要看看我们两个老家伙是不是真心爱护他,用多大的力量来维护他。也是不停地抛出you饵,让后面的鱼儿上钩,所以说,老古头,你现在对叶天南有气,也是夏想又挖坑坑你。”
“坑就坑,我消气了再说。”和吴老爷子的爱护也要表现出他的睿智不同的是,老古宁愿糊涂地被夏想摆布,也要顺气,“羊城军区和湘省军区,我准备动一动,老吴头,我一个人折腾有点吃力,你得搭把手。”
“鲁市军区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夏想可是借邱仁礼之手,把球踢了过去。”吴老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掂量事情的轻重缓急。
“你还问我,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数了?不止是你,xiao家伙也早有计谋了,就是要送一份大礼给总书记。”老古也眯起了眼睛,不过他是眯着眼睛笑,“总书记随着夏想看了一路的风景的,也该表示表示了。”
“照我说,这样办……”吴老爷子一下又睁开了眼睛,眼睛开合之间,虽然不是帝王般人头落地无数,怕是有不少人官帽难保了,“湘省军区和羊城军区方面,我搭一把手。豫省军区和鲁市军区,就由总书记自己调理。”
“也行。”老古一点头,忽然又想起到了什么,大摇其头,“不对,不对,老吴头,你光搭手了,还是不够下力气,你的正面战场在哪里?没诚意,xiao家伙不会满意,他就白受欺负了?”
“军方的事务,我能躲在背后帮你一把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着?我们动的可是那个人的蛋糕!再说,我哪里不在正面战争下力气了,怕是比你还要费劲。”
老古一怔之后,才又明白了吴老爷子所指的是什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下手狠一点儿,别留情面,心慈面软的时候要想起夏想差点被人杀害,你就心肠硬了。”
吴老爷子哈哈一笑:“老古头,你认识我几十年了,什么时候见我心肠软过?”
……一辈子几乎斗个不停的两个老人家,第一次携手,也不知道能闹腾出多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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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7章 曙光就在眼前
第14o7章曙光就在眼前
京城两位老人的对话,肯定传不到中南海,更传不到湘江。湘江之水依然日夜不停地流淌,从不停歇,也永不疲倦。
每一朵1anghua都是一个故事,每一次1ang涛都是人间的一次悲欢离合。
如果以严xiao时的角度来说,湘江水虽然是家乡水,还是没有燕市的下马河更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暖。对一个城市有了感情,是因为对一个城市的人有了感情,具体而言,是对某一个人有了感情。
夏想一路北上的日子,所有女人都忙成一团,就她相对轻闲一些——人不能闲,一闲就容易想入非非——她就无时无刻不担心夏想的安危,尽管她也知道,夏想机智多端,肯定平安无事。
连若菡分配给她的具体任务是在南宫协调众女的工作,同时协助李沁的工作。
李沁的工作很重要,也很繁忙,她几乎是最忙的一个,半天在外面奔bo,半天在办公室紧盯着电脑,忙得团团转。
其余几女,古yù也是几乎不见人影,和军方接触打听夏想消息,又出面继续软硬兼施,策反胡均由。
付先先和卫辛正在和杨遥儿接触,试图说服或门g骗杨遥儿下水。
最为用心的是连若菡,她几乎天天和李沁、梅晓琳碰头,目的就是一举将叶地北打翻,让叶地北永世不得翻身。
而曹殊黧在家中坐镇,是众女的主心骨,因为她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夏想消息的女人。她虽然没有分派具体工作,但在夏想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夏想的化身,引领众女齐心协力,为了夏想而倾力一战。
严xiao时就悲哀地现,甚至就连卫辛也比她忙碌,只有她几乎成了无所事事的一个人,除了呆在家里等候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就让她郁闷和沮丧,难道她真的无用?
众女一心想在湘江闹出风1ang,其实针对的就是叶天南,就是想借将杨遥儿策反,将胡均由拉下水,从而达到打翻叶地北的目的——叶地北和叶天南一样狡猾多端,许多事情都隐藏得极深,还真是很难查到他的手脚——所以,连若菡动用了不少力量,就是要查到叶地北的秘密帐户,以及他搜刮百姓血汗钱的证据,据说,初步获得了一定的进展。
从侧面突破肯定困难,如果杨遥儿或胡均由有一人开口,就容易多了。当然,二人谁也不会轻易透1ù,因为他们和叶地北是一条船上的人,叶地北翻船,他们也会落水。
夏想一路北上风尘仆仆之时,众女在湘江也正在努力破局。
曙光就在眼前,却偏偏只差一线。
因此严xiao时心急如焚,很想出去帮忙,却又不得听从连若菡的吩咐,老老实实在家中坐等,因为连若菡说了,谁不听从吩咐,就将谁逐出南宫。
现在连若菡已经奠定了在众女心目中除了曹殊黧之外第一人的位置,但曹殊黧虽然正牌,却xìng子淡薄,不多管事,基本上连若菡就坐实了实际第一人的宝座,众女莫不敢从。而且连若菡为人公正,虽然有时蛮横,但又不失于开朗和开明,再加上她无人可比的出身,以及为了夏想一掷亿金的豪气,也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众女都将可以住在南宫当成被连若菡认可的象征,而连若菡的认可,就相当于曹殊黧的认可,相当于夏想的认可,所以,无人敢不服从连若菡的命令,就连曹殊黧也默认连若菡的指挥,古yù也听从,甚至湘江市长梅晓琳也没有二话,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xiao时也不敢置疑连若菡的权威,只是她一直焦躁不安,有多少年没有为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了,不,应该说,有多少次一直为一个人这样牵肠挂肚了,这一次,尤甚。
多少次都想下定决心离开夏想,不再对他心存奢望,却总是难以下定决心。夏想似乎就有魔力一样,始终牢牢地将她困住,让她画地为牢无法遁逃。将近1o年的青net,期间她也遇到过让她稍有心动的男人,但最终都让她拒之门外,只因她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坏人。
夏想就是一个坏人,明明知道摘走了她的心,却一直假装不知,还要让她主动,还要等她不顾女子的矜持次次找他,真是让人无语让人气愤难平。
只是世间有许多事情说不通,她再气他再恨他,却每每总是在关键时刻心软,然后就又妥协了,就又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他付出一次,并且默默守候,期待他转身将她抱入怀中的一天。
只是现在……他生死未卜,她才知道,以前对他有过怨恨,有过不满,有过不甘,现在全部化成了思念和担忧,夏想,真是一个让人恨让人爱让人悱恻缠绵的大坏人!
但恨过爱过,还得要为他做些什么才心甘,只是……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严xiao时在房间中不停地走来走去,焦虑、难过、担心和于心不安,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她一心要为夏想做些什么而不知所以的时候,卫辛回来了。
卫辛是和付先先出去再拉杨遥儿下水,付先先和杨遥儿疯玩去了,她实在受不了狂1uan的场合,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xiao时姐,有没有夏想的消息?”一进门,卫辛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问。
“还没有,他也真是,电话也不打一个。八个女人担心他,他好歹也要关心其中的一二个,不是我也没有关系,至少也要打电话给连若菡,对不对?真是八女望穿秋女,奈何郎心似铁!”严xiao时心中的担忧和不安全部化为牢sao。
“……”卫辛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叹息一声,“xiao时姐,你担心他,我也心里明白,可是你不该埋怨他,也许他正在经历生死的考验,哪里有时间打电话?再说万一一打电话就被人定位了,就被人觉了怎么办?”
“……”严xiao时哑口无言,她才知道,和卫辛无怨无悔的全心付出相比,她在对夏想的迁就和纵容上,还差了许多。
严xiao时恨恨地想,死夏想,太幸福了,有这么多女人爱你,还有如卫辛一样处处维护你的女人,有人欺负你,有连若菡一掷亿金来护你,有人说你坏话,有卫辛一一辩解来护你,你再不能一路平安抵达京城,你就对不起所有的人。
卫辛也知道严xiao时是过于担心夏想,尽管自己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还是细言软语地劝慰了严xiao时几句,为了哄她开心,说到了杨遥儿的趣事——或者说,是糗事。
卫辛当成笑话来讲,严xiao时却当成了重大的线索来听,她的眉头渐渐凝了起来,随后,又慢慢舒展开来,最后化为了一汪喜笑颜开的笑容,她一把抱住卫辛,用力在卫辛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卫辛,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冷不防被严xiao时过于亲热的举动吓了一跳,卫辛不习惯和别人太过亲近,一下跳到一边:“xiao时姐,你别吓人了……”
严xiao时才不理会卫辛的惶恐,又上前拉住卫辛的手,俯在耳边xiao声说了几句,卫辛顿时脸色大变:“太下作了,是不是?”
“商场之上为了打击对手,什么方法都有。官场之上也一样,你想想,叶天南想要害死夏想,我们让他身败名裂还是轻的,要是我有权力,我直接就把他踢到湘江里了。”严xiao时一脸坏笑,眉眼之间流1ù出的邪恶,和她以前判若两人。
如果夏想在的话,肯定要大吃一惊,因为严xiao时不经意间流1ù出的阴险的一面,和他是何其的相似!
卫辛犹豫了片刻,就妥协了:“那我听你的,不过我可有言在先,都是你的主意,我顶多算是帮凶,万一他不高兴了,我不想他生我的气……”
严xiao时无语了,卫辛对夏想简直是太维护了,处处想得周全,xiao意温存,连她也不禁心生爱怜,真是一个值得男人珍藏的第一温柔女人。
“行,他高兴,你来分享。我火,我来承担。”严xiao时拉着卫辛的手,笑得很是古怪,“要是我是一个男人,说什么也要把你放在家中,累了倦了,只有你才是男人最大的安慰。”
“xiao时姐,你胡说什么……”卫辛脸红了。
严xiao时呵呵一笑,随后就和卫辛上楼,开始着手她的阴人计划。
就在严xiao时和卫辛密谋了半天,并且一切准备妥当,马上就要启动阴人的计划之时,连若菡却召集众女开会,有重大消息宣布。
众女全部到齐,都无比期待地望向坐在沙正中的连若菡。
连若菡依然是素面朝天,长简单地在背后一束,显得飒爽而干练,年过三十的她,身材健美,全身上下不见一丝赘rou,是令人羡慕的爽气和魅力。
“有两个消息要宣布。”连若菡抿着嘴,目光之中闪动着兴奋和开心,“第一个消息是,夏想平安抵达京城,敌人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哇!”众女一片欢呼,严xiao时甚至一下抱住了卫辛,又要亲她一下,还好卫辛早有防备,一下跳开了。
“第二个消息是,为了配合夏想的计划,明天起,全面收网,全力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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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8章 回首已黄昏
第14o8章回已黄昏
杨遥儿不但头脑不太达,也没有什么心事,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反正在她的认知中,天塌了有高个,地裂了有胖人,湘江洪水了,有人民解放军。
对于付先先、古yù与卫辛和她的迅走近,她也没有多想——其实说实话,她事事从来不会多想——只是觉得说得投机玩得开心就行,至于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骗她,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随后就又抛到九霄云外。
让杨遥儿集中精力思索一个问题,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对她来说,天大地大,只要今天有吃有喝有得玩,不管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
所以,在她兴奋的状态之下,在她喝醉之后,在她极度狂欢之时,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从来都记不住,甚至身边的男人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估计一个连都不止了,能让她记住名字和长相的,怕是连1o个都没有。
尽管如此,杨遥儿也清楚地知道,她蠢是蠢,但不傻,也明白付先先接近她,别有用心,但究竟付先先打她什么主意,她也不想去猜,反正只要不要她的命就行。
杨遥儿只当所谓的湘省四少是一个欢乐的组合,她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有钱hua有男人陪就行了,所对于对湘省四少的解体,对于林xiao远的入狱,对于林华建的落马,她没有一点危机感。
不过杨遥儿也毕竟是一个女人,再滥jiao,再玩nong男人,也知道男人夸口女人丢丑的道理,还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透1ù,一透1ù就成了天大的丑闻。
一些秘密就深埋在了她的心底,谁也没有透1ù,甚至连和她有过数夜之情的胡均由都没有告诉。
对于夏想和叶地北之间的矛盾jī化,对于夏想一路北上进京,杨遥儿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听是听说了,她才懒得去深入思考生在幕后的种种,只是觉得万一夏想死了也有点可惜,因为夏想是她征服男人史上唯一一个没有拜倒在她的1uo体之下的男人。
男人一向自诩为征服女人,其实女人何尝不是用温柔和身体在征服男人?杨遥儿悟出的道理就是,没有绝对征服的一方,只要互相征服的双方。
昨夜又闹腾了一夜,今早有点头疼,杨遥儿很没形象地只穿了三点躺在netg上,姿势极其暧昧而不雅,修长而洁白的大tuǐ1uo1ù在外,平坦的xiao腹也如一马平川的平原,而光洁的细腰收拢的曲线,只看**而不看人品的话,她也确实称得上一个尤物。
再睡一会儿,反正才9点多,杨遥儿翻身看了一下时间,就决定门g头再睡。谁知电话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本不想接,却响了一遍又一遍,杨遥儿恼了,伸手拿过电话:“谁大清早不让人睡觉,真没礼貌!”
“遥儿,是我!”电话里传来杨恒易威严的声音,和以前的温和不同的是,杨恒易很愤怒,“你立刻穿好衣服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我还没睡醒……”杨遥儿想撒娇。
“立刻下楼!”杨恒易轻易不在杨遥儿面前流1ù出父权的一面,今天却威严得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杨遥儿不敢违逆,忙乖乖地穿好衣服下楼,楼下,停着杨恒易的专车。车里没有司机,是杨恒易亲自开车。
刚坐进车里,杨遥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迎接他的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干的好事!”杨恒易近乎咆哮地说道,“啪”的一声,将一个信封摔到了杨遥儿脸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放纵一点也就算了,怎么连叶天南你也……你真是气死我了!”
话一说完,杨恒易又忍不住打了杨遥儿一个耳光。
杨遥儿被打晕了,打开信封一看,不由脸色惨白,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什么,但已经晚了,她最大的秘密1uo1ù在老爸面前,也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我当时就是好奇,就是想知道高高在上的省委副书记,是什么德xìng……”
又一个耳光落在杨遥儿的脸上,杨恒易怒极:“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国,再也不许回来!”
怒归怒,杨恒易知道,事态展到现在,是最后揭开底牌的时候了,他知道,夏想不会放过杨遥儿,从夏想对付林xiao远的手段就可以知道,夏想是想赶尽杀绝,不过杨恒易也从另外的渠道得知,夏想只想收回湘省四少几年来搜刮的全部资金。
杨遥儿名下也有4亿多,要是jiao上去能放过她的话,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但毕竟是一大笔钱,难免rou疼,不如赌一把,让杨遥儿出国,也许躲过一难。
反正他的手脚很干净,查不到他的身上。
林xiao远的钱已经被上jiao国库了,人也出不来了,连林华建都掉了进去,所以杨恒易还是认为不能妥协,一妥协,说不定人财两空。
刚教训完杨遥儿,电话就响了。
杨恒易以为是关于杨遥儿办理出国手续已经办妥的电话,立刻就接听了电话,一接之下,脸色大变——杨遥儿已经被限制离境了,而且有人传递消息给他,就一句话……
“现在转身还来得及!”
事情真的已经到了急转直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杨恒易脸色苍白,饶是他久经官场风云,握着电话的手也是微微颤抖。
……
和杨恒易、杨遥儿的身处悬崖边缘的处境相比,胡定和胡均由的状况,还要稍微好上一些。
但也好得有限。
虽然胡均由的钱已经空了,他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但显然夏想并没有想放过他,因为他也被限制离境了。
不仅如此,他还从一些渠道得到了消息,如果他能提供有关叶地北问题的证据,他不但不用偿还5ooo万的欠款,还会被免于刑事处罚。
胡均由左右为难。
胡定也是拿不定主意。
不管背后传达消息的人是不是夏想,但肯定是夏想一脉的人,胡定也能猜到,上次胡均由输钱,输得一塌糊涂,说不定本身就是一个骗局,赌场或许就是和胡均由同去的古yù或付先先所开——胡定也不简单,虽然没有全部猜对,也猜对了大半,赌场不是古yù或付先先所开,而是古yù的朋友的产业,胡均由的钱表面上输给赌场,实际上是输给了古yù,经特殊渠道,转移到了慈善机构。
但不管是不是骗局,没有证据也只能是猜测,胡定也清楚夏想也留了一线,底线就是jiao钱免灾,借出叶地北够牢狱之苦。如果不听,林xiao远就是前车之鉴。
而且说实话,胡定很没出息地现,他甚至有点惧怕同级别的夏想,虽说夏想没权力拿他怎样,但有理由相信夏想的出手,必定能打到他痛。
是彻底和叶天南翻脸,卖了叶地北,还是拖延时间,再相机行事?胡定也知道,恐怕最后的时刻也马上到来了。
就在胡定犹豫不决的时候,传来了夏想平安进京的消息,正在喝茶的他一下就呛了一口,咳嗽了半天,最后拿起电话打给了杨恒易,在和杨恒易只通话了半分钟之后他就决定,是该和叶天南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
叶地北最近几天没有和叶天南电话联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害怕!
害怕叶天南骂他,害怕面对即将全面溃败的事实,害怕一无所有的悲惨下场,害怕无可避免的灭顶之灾!
因为就在董之飞被抓的消息传到耳中之时,他才意识到上当了,彻头彻尾地上当了!被下半身的思索错误地指挥了大脑,被李沁yù拒还迎的姿态愚nong,没有及时逃离湘江,甚至还无意中jiao了底,告诉李沁他的经济班底是董之飞。
董之飞是叶地北的经济管家,换言之,就是叶地北所有资金的cao盘手,负责叶地北的秘密帐户的管理,负责洗钱,负责转移资金,等等,作为曾经的华尔街的一名资深人士,在叶地北重金邀请之下,董之飞来到湘江,专门为叶地北一人服务,自然将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
或许是李沁提出的计划太you人,或许是李沁的姿态太you人,总之,在李沁展示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叶地北就逐渐丧失了戒心,最后为李沁引荐了董之飞,结果就在李沁和董之飞见面的第二天,董之飞就被秘密抓捕了。
而他就再也联系不上李沁了,同时也惊恐地现,他的帐户被冻结了,并且市局已经正式限制他离境!
聪明一世的叶地北糊涂一时,一直认为可以将别人玩nong于股掌之间,最终,被李沁狠狠地摆了一道,跌落尘埃,他知道,一只巨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
叶地北藏了起来,谁也不见,除了痛恨就是悔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李沁,再亲手杀死夏想,可惜的是,他找不到李沁,更够不着夏想——夏想躲到了京城,就是很聪明地向外界宣告,湘江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
只是叶地北也清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在独自神伤了一天之后,他终于开了机,要向叶天南说明情况。
却震惊地现,叶天南联系不上了,叶地北大为惶恐,难道老爸被双规了?
就在湘省最后的局面在酝酿bo动之时,京城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已经就政治局递补人选候选人提jiao了表决,同时,中组部提名了黑辽省委书记、燕省省委书记和燕省省长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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