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旧的结束与新的开始
终于,在洛星的有意拖延下,安培晴明真正的诞生了。
“拜托你了,本尊。”
当下,他也没有再废话,闭上眼睛对着虚空中的本尊说道。
这些妖怪们,包括最后的总boss都已经聚在一起。现在让本尊出手将它们一网打尽的同时,还能给予这里的世界意识一个警告。这样一来,爷爷和柚罗他们今后的道路也必然会平坦很多。
虚空深处,一道被青绿色混沌气息所包裹,隐隐约约看不清身形的身影对着洛星所在的位面轻轻点头,无声无息的伸出一根手指,释放出一丝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但已经濒临那个世界承受极限的力量,并在一刹那间就跨越了无数星河,抵达洛星的所在。
而对于二条城的妖怪们来说,这力量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光气势就已经夺走了他们全部的意识,所以无法阻止,更加无法抵抗。
它们,包括安培晴明与羽衣狐在内的京都妖怪都只能随波逐流,任由这开天辟地的同源之力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尽皆化为灰烬。
其中一道光束在穿过鏖地藏脑袋上那巨大的血红色眼睛之后并未停息,而是直接穿过安培晴明打开的地狱之门,杀死了鏖地藏惊愕的本体——山本五郎左衞门,然后才在虚空中渐渐消散了去。
离洛星闭上眼睛还只有十秒钟不到,整个二条城,除了奴良组的妖怪以及花开院家族的阴阳师外,所有敌人顷刻间通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奴良组的妖怪们,还有花开院家族的阴阳师就好像做梦一样,眼睁睁的看着给自己带来了极大威胁,甚至有可能将他们全灭在这里的对手突然从这片天地之间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这破损的已经无法修复的二条城,还有地下那正在缓缓闭合的地狱之门证明这是现实,就真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洛星,这个世界对于外来力量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再不离开,它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感受着所有与洛星敌对的力量都被消灭,洛星身前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了一道漆黑色的裂缝,一丛意念从无尽远处传来。
“我已经和两位道友谈好,只要帮她们一个忙,就能借助她们联系上她们世界的本源之力,想办法让它助我修复肉身。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是,本尊。”
洛星对着天空缓缓点头,抹了抹脑袋上的血污,回头留恋的朝花开院本家望了一眼,随即踏入这不知通向何处的裂缝之中。
同一时间,正在花开院本家等待消息的洛河突然心有所感,大步出门几个提纵就踏上屋顶,面色恍然的朝二条城方向遥遥看去,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
轻轻闭上眼睛,摆脱穿越位面时任何人都必有的少许眩晕感,等洛星再次睁开双目,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纯白无暇,每一个角落都被淡淡荧光所照亮的宫殿当中。
在他的对面,是两名使用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作为外貌的异类。
只是看见她们的第一眼,洛星就确定她们必定不会是人类。因为在她们的身上,和自己一样,洛星并没有感觉到‘人’的气息。
“你就是无上存在支援给我们的协力者吗?初次见面,我是地球抑制力盖亚……”
首先开口的是身穿蓝衣的‘女性’。她面带微笑的站在这座纯白宫殿之中,脸上是毫无疑问的‘欢迎’神情。她的身周散发着让人难以追寻的缥缈气息,明明洛星用眼睛就能看见,但他的感知却告诉他,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有。
她的头发是和身上连衣裙一样的淡蓝色,五官精致的就好像是用灵魂雕刻而成的人偶一样,脸颊上带着点点属于这个年纪的绯红,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丝质过膝丝袜,搭配着同样是蓝色的卡通皮鞋。
尽管外形好似无害的柔弱小女孩,可隐藏在其下的是足以碾碎洛星的恐怖力量。
但不知为何,看着她的模样,洛星却有一股亲切感,听见对方的自我介绍后才恍然——严格来说,他的身体也算是大地的一部分,对于地球意志力‘盖亚’来说也就或多或少带着些本源上的联系。
“人类抑制力阿赖耶。”
另一位站在盖亚身边,自我介绍为阿赖耶的女性对洛星就要冷淡许多,但那张脸无疑是集合了人类心中所有对于完美女性该有的赞叹,以黄金比例将五官完美的排列在脸上,不管是谁,只要是‘人类’,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会陷入这宛若奇迹一般的面容中无可自拔。
不同于短发的盖亚,她有着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穿着与身旁盖亚同种款式,但颜色却是红色的连衣裙,光滑柔顺的黑丝包裹住两条细嫩较弱的小腿,虽然年纪不大,脚下却穿了一双足有四五厘米的红色高跟鞋,看起来要比身边的同伴要高出那么一些。
“……欢迎你的到来。”x2。
“多谢两位的欢迎,我的名字是洛星,接下来就由我来协助二位,不胜荣幸。”
他对着两位乍一看年龄还不如他,但实际上比紫妈还要古老的强者微微低头,标明主从之意,并没有仗着自己身后是本尊就想直接压在她们头上。
见状,盖亚与阿赖耶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松了口气。虽然她们现在的实力比洛星要强大数十倍不止,但在洛星身后毕竟是那位无上存在。如果洛星是个行为放肆,个性桀骜,认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的合作伙伴,那她们除了中断这次协议外,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现在,不管洛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但这个举动无疑就已经表明了自己愿意听从她们的安排,如此一来,她们在这方面也就没有了太大的顾虑,能够施展的手段也就多了很多。
“感谢你的前来,洛星。”
盖亚看了冷淡着表情的阿赖耶一眼,转头对洛星歉然一笑。
“阿赖耶年纪尚幼,还不能很好的维持这副状态,所以,接下来就由我向你介绍这次的情况。”
与此同时,阿赖耶也对着洛星轻轻点头。
“有劳了。”
洛星低头平静的看着这位身高只到自己胸腹之间,皮肤细润光滑的抑制力,自觉弯了弯腰,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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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英灵召唤
间桐雁夜是没有魔术才能的人。
或者说,自从玛奇里佐尔根,也就是现在的间桐脏砚带着家族于四百年前离开故乡来到这个远东岛国,名叫冬木市的小城时,就已经失去了灵脉的垂青,家族成员厅内的魔术回路数量一直都在减少。
前三百多年还好,最近六十年来,出生的基本都是没有魔术回路,或者只有寥寥数条的家族成员——这与普通人类几乎没什么两样。
再加上,家族传承的是水属性的虫类魔术,这种术法比起普通的魔术来要更加挑战正常人类的极限。所以,十多年前的间桐雁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从他那个已经活了好几百岁的父亲手上继承魔术,并离家出走远赴欧洲。
但今天,他为了那个孩子,那个自己挚爱的人与最恨的人所生的孩子再一次回到了这个让人厌恶的阴暗宅址,接受着地狱一样的为期一年的魔术改造——想要让普通人获得施展魔术的能力,可不是短期内就能做到的。
从结论上来说,间桐雁夜的精神力量终于承受住了苦痛,但是**却已达到了极限。
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也是所到之处全部浮现出斑痕,其他的地方血色全失,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它们在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裂缝。
就这样,**的崩溃以比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进行着。特别是对左半身的神经的打击比较严重,左腕和左脚甚至一度完全麻痹。虽然通过暂时性的康复运动暂且恢复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应仍然要比右手迟钝,一旦走快了左脚就会拖地。
由于脉搏不规律引起的心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吃东西也不能吃固体物,而替换为葡萄糖输液。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间桐雁夜作为一个生命体还能发挥作用已经到了让人觉得奇怪的程度了。具有讽刺性的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站立走路,却全靠他用性命换来的作为魔术师魔力的恩惠。
但今天,他所遭受的折磨终于有所成效。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他那长相犹如骷髅一样,内心也同样残忍阴暗的父亲一再提醒。
雁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弥漫,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这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
虫库,顾名思义,就是培养虫子的地下仓库。因为间桐家家传虫类魔术的关系,这个仓库里全部都是间桐脏砚所培养出的飞虫。
它们体态各异,有长着巨大獠牙,身形不小的牙虫;有身躯肥大,能够提供大量魔力的肉虫;也有长的就像人类的男**官,用于改造身体的魔虫。
此刻,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墙上站着的都是这种突破了人类的精神极限,看一眼就会产生眩晕感的恐怖场景。
“那就好。只是,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什么意思?”
看着一副疑惑表情发问的雁夜,已经习惯与虫子相伴的脏砚阴险地笑了一下。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你也知道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
“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所以,这次就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吧。”
脏砚好像对此所包含的毁灭性意味很欢迎似的,喜色满面地高声宣称道。
“雁夜哟,你作为berserker的master,给我好好地战斗吧。”
于是,召唤开始。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然汝当以混沌自迷双眼,侍奉吾身、汝即囚于狂乱之槛者,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雁夜需要承受的是比其他魔术师还要强烈百倍的剧痛!
在咏唱咒语的同时,间桐雁夜的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懈精神。
“如果想到自己所背负的任务的话就不能在这儿退缩,小樱还在等着你去拯救呢!”
然后,在他看不见,同时也感知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人将他原本应该召唤而来的从者给替换了。
“你就是我此次圣杯战争的协力者吗?”
一名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穿着一条普通的亚麻布短裤,****着上半身的黑发男性从刻画在地下仓库的召唤阵中走出,看上去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就像是隔壁正打算出去晨练的邻居一样,对着间桐雁夜露出了淡淡的和煦笑容。
“……啊,是我。”
呆愣了好一会儿,跪在地上因为全身疼痛而筋肉抽搐的间桐雁夜才从这‘邻居来家里串门’的诡异气氛中脱离出来,面色古怪的对着眼前这应该是berserker的英灵点了点头。
“有理智的berserker?”
不同于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的新手雁夜,已经经历了三次圣杯战争的间桐脏砚对于这能够保持常态理智的berserker,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忧虑。
之前出现过的berserker,不管实力强弱,通通处于狂化状态下。别说是说话,就连想表达自己的意思都十分艰难。
可这次,遇到这么一个能够和召唤他的御主打招呼的berserker,间桐脏砚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遇见。
“……雁夜,把它的属性报给我。”
迷之沉默了一会儿,间桐脏砚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无论怎样,还是先看看这英灵的数据,才好为下面的行动做准备。
“……嗯。”
间桐雁夜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右眼,用着还算完好的左眼观察着眼前英灵的属性。
职介berserker
姓名:洛星(恩奇都)
筋力:a+,耐久:a,敏捷:a,魔力:f-,幸运:b,对魔力:a++
职介技能:狂化(因某种不知名原因,该技能无效,保留从者理智)
独立行动:因为不需要宿主提供魔力,所以可以脱离宿主行动。
令咒抗性:因为体内没有魔力,所以令咒几乎无效。
领导力:b(原为a+,继承不完全)
神性:ex
宝具:秘技——开天
等级:ex
对人宝具
范围:1
最大捕捉:1人
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力的一击,拥有击穿混沌,打破虚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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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间桐脏砚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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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洛星的属性,尤其是【独立行动】与【令咒抗性】后,间桐雁夜简直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说,这个英灵除了是被自己召唤出来以外,即不服从指挥,也不受他的魔力所限制吗?
“怎么了雁夜?快把他,这个英灵的属性告诉我!”
看见间桐雁夜久久不语,在他身后的间桐脏砚连连催促道。忽而,他的目光一闪,用手中的木杖轻轻在地上敲动,随即语气怪异的发出了像夜枭一样的难听笑声。
“桀桀桀,雁夜。你不会以为有了英灵,就能反抗我了吧?”
他手中的木杖在地面上敲打出‘笃,’‘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有规律。但随着他的敲打,雁夜身体里面的虫子好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全都翻滚骚动起来。
“呃啊啊啊!……呕!”
体内的虫群暴动,间桐雁夜顿感浑身剧痛难耐。皮肤下方有无数道虫影游走,青筋暴露,面目狰狞的他立时跪倒在地,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本就损毁的右眼鲜血直流,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原本惨烈的痛呼声被迅速止住,随后更是吐出好几只虽然已经死亡,但四肢在神经作用下依然跳动不已的指长虫尸来。
“咳……咳咳……噗。”
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估算着刚刚召唤过英灵,元气大伤的间桐雁夜快要承受不住虫群的暴动,间桐脏砚才停止了敲击,让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桀桀桀,何必呢,雁夜?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的。”
看着浑身上下被血污,灰尘与汗水包裹的间桐雁夜,间桐脏砚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自己的‘儿子’,从身体里发出了十分令人感到恶心的假笑。
“好了,你也应该休息够了吧,快点把这个英灵的属性告诉我!”
不耐的将依然在大口大口喘气的间桐雁夜一脚踢翻,间桐脏砚将自己的手杖用力按在他的手掌上,‘咔哒咔哒’的不停发出骨头与木头之间摩擦的声音。间桐雁夜紧咬牙关,但仍有几分被撕裂了的声音从嘴中漏出。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依然还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洛星冷眼旁观着这对魔术师父子的闹剧,发出看戏般的嘲笑声。
“只是个区区英灵,不要多管闲事!”
间桐脏砚看着洛星的目光就像是再看一件物品,用对待下人一样的口气训斥着。英灵对于御主来说就像是工具,而且是用完后就损毁的那种。
“哦,真是大言不惭!”
洛星不屑的俯视着这浑身都由虫子组成的魔术师,以为自己的手段高超,没人能够看破吗?!
“胆敢对我出言不逊,那你就去死吧!”
洛星一把抓过间桐脏砚手中的木杖,当做标枪对着隐藏在墙角裂缝中的一只巨大肉虫透射而出,‘噗嗤’一声将它钉死在墙体的空隙之中,看着被身体里爆出的粘液沾满全身的他垂死挣扎。
“怎么可能……!?”
本体被重伤,间桐雁夜顿时失去了对这具由虫子组成的身体的操控,顿时化为群虫散去。躲在墙缝中的巨大虫体震惊而又不可置信的看了洛星一眼,抽搐着在阴暗的角落中死去。
“虫子就要有虫子的样子,光明正大的出来行走,就算被人踩死也怨不得谁。”
看都不看仍然趴倒在地,不敢相信间桐家四百年梦靥就此死去的间桐雁夜。洛星大步迈出仓库,他才不需要,也不可能让这种家伙真正成为他的御主。
等洛星离开之后,过了半响,间桐雁夜才从地上爬起。他向四周扫视了好几遍,将被洛星用手杖射穿的肥大虫尸从墙缝中抠出,不顾巨大的恶心感将它践踏成肉饼之后,才终于确定间桐脏砚,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已经被那召唤出来的英灵消灭,欣喜若狂的在这黑暗阴冷的地下仓库中大笑着,一直到笑的泪流满面为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间桐脏砚,死得好,死得好啊!啊哈哈哈哈……”
发泄过后,间桐雁夜拖着一条腿迅速上楼,也顾不上自己浑身的血污,猛地一把抱住双目无神,直到看见他之后眼中才有些波动的间桐樱。
“哈哈哈小樱,真是太好了,我们自由了!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终于死了!雁夜叔叔这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爷爷,死了?”
不同于惊喜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已经无法控制自己音量的间桐雁夜,清脆而又冷淡,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这具瘦小却惨遭蹂躏过的躯体内发出。
间桐樱双眼直视着浑身仍在隐隐作痛,脏乱不堪却满脸喜悦之色的间桐雁夜,再次说道。
“爷爷,死了?”
“嗯,死了!那个家伙,叫做间桐脏砚的家伙已经死了!”
间桐雁夜抱紧了这被她狠心的父亲过继到间桐家的小女孩,对她不住的使劲点头。
“爷爷,死了!”
再三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泪水终于不停的从她那黯淡的瞳孔中留下。她以为自己在九个月前就已经流干了泪水,但没想到,在知道那个让她听见名字就浑身战栗,从内心深处无法生出抵抗意思的老人的死讯后,居然还能够从早已干涸的眼眶中挤出那么多水份。
“爷爷,死了!”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哽咽着,小樱扑在间桐雁夜的怀中泪流满面,终于再次大声的哭泣起来。
……
间桐雁夜的身形与洛星相仿,找了件他的衣服,然后从间桐家中‘借’了不少珠宝与钞票的洛星向着灯火通明的地方一路走去,来到这日本小城市的商业街上。
看起来这条街道还并没有完工,大约有三分之一还在装修中,但很多商店都已经开始向人们开放。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即使是月明星稀的夜晚,街上的人仍然格外的多。
北风带来了无情的温度,虽然只穿着一件间桐雁夜的大衣与西裤,但洛星却并没有被这寒意所干扰。他的身体一开始就已经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
“这次的任务是帮助解决圣杯中的此世之恶,按照本尊的意思,虽然此世之恶对于世界来说是毒药,但对我却不算什么。构成我身体的神物足以承载六十亿人类的恶意,可以将它做直接吸收,日后也能多一种对敌的手段。”
“但为了让圣杯现世,必须先解决掉其他六名英灵。与古往今来的英雄们战斗,想必定会十分的有趣吧!”
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洛星的嘴角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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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会
无论岁月流逝了千年又或是万年,但天空之上的明月依旧。就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剑士与枪兵正进行着六十年一次的战斗。
“被抢先了吗?”
尽管已经很快的从远方赶来,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加上没有代步工具,当追随着斗气而来的洛星赶到这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一片仓库街时,两名servant已经率先交上了手。
使用一长一短两把被符文布所包裹的枪类兵器,应该是lancer的英灵舞动右手中的长枪对着saber直冲过来。闪烁着锋利寒光的枪刃画出相当宽泛的攻击范围,其力度和速度丝毫不逊色于用双手持枪。
也许正因为用的是单手,所以其中多了很多双手枪法中没有的招式,枪从一个出人意料的角度向saber猛刺过去,但却被saber提起那看不见的兵器所挡住,随后双手紧握着朝lancer劈去。
枪毕竟有它的局限性。因为太长,所以在两次攻击之间难免会露出破绽。但每在这时,lancer左手的短枪就能立刻跟进,继续牵制saber。
刚才saber的攻击,就是被短枪滴水不漏的防御所破解。
同时用着一长一短两把枪,却没有半招是虚招。这个lancer的英灵将左右手中的枪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就是如此强大的招数,却与这名职介为saber的英灵打的旗鼓相当。
就像是能够预测到枪袭来的轨迹,lancer从每一个诡异角度所发出的凶猛刺击,都会被提前一步赶到的无形之器挡住。腰间,腋下,颈侧,就像是钢铁遇见了吸铁石一样没有例外。
为了防御saber的攻击,lancer也已经竭尽全力。虽然在武器的数量上占优,但saber的武器却是无形的。虽然他能通过saber的动作判断她的攻击.但也因为看不见高速袭来的刀刃而倍感压力。
所以lancer只能通过估算.使自己保持在saber的攻击范围之外活动。而华丽的连续攻击也只能在这时才能生效。虽然能够挡住saber每一次的攻击,但他至今还没找到能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机会。
“哦,这场战斗吸引了不少人啊。”
和因为lancer的斗气而赶来的洛星一样,很多从者都默不作声的来到了附近,或者通过其他手段观察着。能够近距离了解对手的机会,一丝一毫也不会被出色的战士所放过。
“游戏到此为止,lancer。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允许你使用宝具!”
一道经过了魔术变化,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这战场上突然响起。听起来,这应该就是lancer的御主。
而随后lancer的举动也证明了这一点。
“明白了,我的主人。”
lancer使用尊敬的口吻回答着,同时改变了自己的姿势,将短枪丢在脚下。
在明里暗里窥视的人们的眼前,lancer右手中长枪的咒符被慢慢解开——那是一把深红色的枪,枪刃上缠绕着一股与刚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一样。
saber要吃亏了。
看着剑士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把深红色的长枪身上,洛星在暗中轻轻摇头,已经预见了结局。
虽然那把短枪被符文布包裹住,但却挡不住洛星的眼睛。在他眼中,同样有一股不详的魔力正静静的盘旋在那支短枪上,只是在符文布的遮蔽下收敛了自己的獠牙。
果然,虽然躲闪及时,但saber左手的大拇指却依然被这突然杀出的短枪所伤,留下了无法被治愈的伤痕。
“这就是古今以来的英雄,英灵从者的实力?”
看着saber就此废了几乎一半的左手,洛星深深的皱起眉头。虽然他们只是英灵殿中本体的分身,但如果连这种简单的计策都不能识破,那这些英灵的分数在他心中可就要大打折扣。
就在这个时候,从东南方向的夜空中,有一辆战车伴随着雷电的轰鸣声直奔战场而来。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公牛踩踏的也不是大地,而是有着蜘蛛网状触角的闪电。
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全力所发动的一击相匹敌,这无疑是servant的宝具。
脚踩雷电,行驶于空中的战车,在着地的同时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一个巨汉的身姿,正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
“在本王面前,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
他的语气严厉,目光炯炯,在气势上就占了先机。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然后,仿佛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战场上突然就平静下来,只有公牛强健的呼吸声响起。
“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
这看起来应该是rider的御主。听见自家从者毫不犹豫的报上其他人遮掩都来不及的真名后,他欲哭无泪,用着那瘦小的身躯努力向大汉发出微弱的抗议。
但rider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御主,看着注视着自己的saber与lancer,他的语气渐渐柔和下来。
“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这是一个过于无厘头的提议。saber甚至都没有生气就呆住了,而他对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愣在那边。只是说句话就想要让不惜为此拼上性命的从者们将圣杯拱手相让,这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拿着白纸当钞票使用一样荒诞不羁。
于是,lancer与saber理所当然的愤怒起来。
“你这家伙,是叫做伊斯坎达尔对吗?”
终于有了个对自己胃口的英灵,洛星露出满意的笑容,脱掉从雁夜那里顺来的风衣,只穿着一件圆领短袖从藏身处走出,大步向战场中央走去。
“我的名字是洛星,在此次圣杯战争中担任berserker的职介,愿望是想和古往今来的英雄们尽情战斗!”
他龙行虎步的来到其他英灵们身边,用虎视般的目光在三名英灵的身上缓缓扫视,就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在第六感的警示下,三位英灵同时不自觉的摆出适合战斗的姿态。
洛星的目光最后停在了rider脸上。
“saber与lancer刚刚已经战斗过了,那么rider,接下来就由我们来展示雄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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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挑衅
“哈,berserker?”
rider,也就是伊斯坎达尔伸出那宽大粗糙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续了一圈棕色胡须的下巴,目光中颇有些怀疑的看向他。
“小哥,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真的是berserker吗?”
他上下打量着洛星,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组成了四个字——我不相信。
“今晚的玩笑就到此为止吧!”
觉得自己就像舞台上的小丑一样连续被他人愚弄,saber的神经承受能力看起来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对着刚刚出现的洛星怒火冲天的喝到。
“berserker可不是单单用好战就能够冒充的!看你这言辞清楚,双目明熙的样子,怎么可能是狂气而又没有理智的berserker!”
“和你战斗倒是没关系啦。”
看着saber说出了自己想说的,伊斯坎达尔也不在意洛星的‘真正’职介,对他爽快一笑
“但在那之前……”
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我们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真是学到了呀!
听着伊斯坎达尔的怒吼,站在他身旁的洛星眼睛一亮。这种嘲讽的招数效果好像还不错啊。先记下来,以后说不准会就有用上的时候。
在rider的吼叫过后,这条工业街的半空中出现了金色的光,在漆黑的夜晚里显得格外闪耀。在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出现了身穿金色闪光铠甲,异常壮丽的身影。
那是甚至能够令满天的星辰和月亮都显得黯淡下去的,好似神一样光辉璀璨的威容,双眼是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一样冷酷无情。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
金发的黄金英灵极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对眼下对峙的四个servant的鄙视之情。虽然archer骄傲的态度和口气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辙,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
因为他看着其余人的眼神都像是俯视的目光,那是一种仿佛众人任由他生杀夺予的骄傲,似乎已经将利刃架在别人的脖子上一样。
rider好像并没有料到会出现比自己还要态度强硬的人,他注视着这突然出现的黄金英灵,一脸困惑地挠着下巴。
“就算你这么说,但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这一点,早就已经被人记载在历史上了。”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但archer却干脆地说出了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使同为王者的saber惊怒交加,但是rider却宽容视之,并没有立即反唇相讥,只是吃惊的叹了口气。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听见rider那丝毫感觉不到尊敬,就像是和朋友说话一样的语气,archer通红的双眸越发带着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的巨汉。
“你在问我吗?杂种问大王我吗?”
明明只是在很普通的对话,在癫狂的archer看来却是对他的大不敬,双眼中开始透露出杀意。
“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
archer如此断言过后,他的左右两边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接下来的一瞬间,刀器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天空里。
出鞘的剑、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在月光下展现出无法隐藏的魔力。和rider的战车一样,这明显不是寻常的武器,只能是servant的宝具。
韦伯害怕了,躲在rider身后;lancer隐身的master也屏住了呼吸;在远处监视着的切嗣和舞弥也都全身紧张。
成为传说的,不但是那英雄人物本身.还包括关于他的逸闻和具有其象征的武具或器械之类的存在。而那象征,才是作为英灵具现的servant所隐藏的,作为最后的王牌使用的究极奥义,也就是通常被称为‘宝具’的必杀兵器。
按照常理,一个英灵的宝具数量并不会太多,只有最广为流传的几样武器或象征能够成为宝具。但是,这个英灵光现在就展现出了复数单位的宝具,难怪众人都要为此大惊失色。
不过洛星并不在此列。
“喂,那个金闪闪的家伙!”
他双手叉腰,颇有些不耐的看着站在灯柱上,身后宝具散发出璀璨夺目炫光的英灵,用着不怎好听的语气说道。
“rider是我最先选中的对手,你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闻言,archer缓缓的从rider身上移开视线,通红的双眸中没有怀疑和迷茫,只是用单纯的杀气俯视眼下的洛星。漂浮在他左右的宝剑和宝枪也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剑头和枪头纷纷指向洛星。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杂种。”
伴随着冷峻的宣言,枪和剑一起在空中疾飞。连碰都不需碰,就将不知在何处现身的武器发射出来,这应该就是这黄金英灵以archer职介降临的缘故。
可这么草率地使用宝具是十分异常的。对英灵来说,宝具就是自己重要的伙伴,把那么重要的宝具像扔路边的石子一样鲁莽地投出,这是十分草率不负责任的投掷。
但尽管如此,宝具本身所带有的魔力就已经能够造成巨大的破坏力。路面被吹飞起来,就好像火箭弹爆炸一样,沥青则变为粉尘四处飞溅,覆盖了洛星周身所有的视野。
lancer与saber第一时间感觉不妙,纷纷退离洛星身边。但rider却连脸色都没变。负担着战车的神牛脚蹄轻踏,几道闪电将向他与其御主袭来的石块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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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死之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蒙蒙的粉尘之中,洛星的身影再次出现。
但与刚刚相比,现在的他真可谓造型狼狈。带着实验威力的性质,洛星直接用自己的右手接住了archer投来的宝剑,本想用这把剑挡住枪,但没想到在手刚刚握住剑柄的时候,这把剑直接就在他的手中爆炸了。
普通的衣服自然经受不住宝具魔力的释放,间桐雁夜从国外带回来的高级货,此时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装;随后,第二把爆裂的长枪所释放出的威力更是将它撕扯的支离破碎,只有洛星刚刚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与圣骸布性质相当的亚麻色短裤还留在身上。
“你这家伙,实力挺不错的啊!”
洛星看着archer身后层层叠叠,重新用斧头与重锤将宝剑与长枪的位置填补完毕的光辉壁障,脸上带起了兴奋的神色。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但实际上,他的手心已经因为刚刚的魔力爆炸而有些开裂,只是很快的就自行痊愈。能够将他打伤,也就意味着这个archer的实力,决不在上个世界的大妖怪之下。
“这家伙的身体是宝具吗?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坚固来形容了!”
看着被宝具直接击中,除了衣物损毁外并没有其他损失的洛星,lancer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手中的两把枪一把破魔,一把能够造成无法被治愈的伤。但面对着坚固程度堪比宝具的身体,恐怕很难发挥出它们应有的作用。
“这种强度的肉身,对我来说真是不妙啊!”
不做任何的准备,直接用手接触投射而来的宝具却没有受伤,即使是在强大的英灵们中,这也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对方的传奇必定曾被许多人所传唱,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伟业。
“洛星?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英雄,是架空英灵吗?”
看着不准备停息战斗的两人,rider带着他身后脆弱的master也退到一旁。出于王者的直觉,他相信洛星并没有在姓名上做手脚。但任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名为洛星的英灵。
可是,看见好像无伤的洛星,archer并没有吃惊,而是怒不可遏。他艳丽的面容上卸下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了冻结的零度杀意。
“你竟敢用脏手碰我的宝具!你那么着急去死吗?畜牲!”
archer的周围再次闪耀起光辉,围绕着他那伟岸面容的背后,十六支探出身躯的宝具闪闪发光。
“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身体究竟能承受我多少只宝具吧!”
archer一声令下,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就争先恐后地向洛星杀去。
轰鸣声摇动了夜气,不断爆炸的闪光似乎要扫清整个夜空。
这些宝具产生了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让人难以相信这仅仅是在投掷刀剑之类的武器而已.仓库街的道路上蒙受了如雨点般撒落的无数宝具,就好像在经历着大口径热武器的地毯式轰炸。
可是archer的猛攻还没有停止。宝具如落雷般落下,那气势好像要把洛星所处的位置甚至整个街区都炸得烟消云散。攻击没有间断,反而变得越来越激烈,直到十六支宝具中的最后一支也被投射出去。
待烟尘散去后,洛星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身体里被插上了数支宝具,就像一只刺猬一样。
“死,死了吗?”
看见洛星被数道宝具穿过身体钉在地上,躲在伊斯坎达尔身后的韦伯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脑袋。
“不,还没有。”
但他的servant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被宝具贯穿的伤口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的洛星。
“怎么,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洛星低头看了看插了自己一身的宝具,神情从容的一支一支将他们拔出。好像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
随后,这些伤口附近的肌肉蠕动起来,很快就将它所填补愈合。
“即使我站在这里不动,你好像也拿我没有办法啊?”
洛星仿佛嘲笑一般的与站在灯柱上的黄金英灵那充满着愤怒与杀意的目光对视,随后就好像丢垃圾一样,将这些宝具随手弃在地上,不时发出‘当啷’的声响。
“不死之身!?”
观察着洛星的动作,在场的英灵以及在暗中观察的御主们表情顿时沉重了许多。一般来说,拥有不死之身的对手,必须要按照‘仪式’才能将他杀死。这‘仪式’或许是像被射穿脚踝的阿格硫斯一样,找到他身体的弱点所在;又或者是按照他生前的传说,用同样的方法将他击败。
在这之前,拥有不死之身的英灵能够尽情的与对手以伤换伤,相比于敌人,自己的顾虑则要少上许多。即使心脏被撕裂,脖颈被折断,但只要能够让对手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也是值得的。
这样一来,御主才是这个英灵的突破口。
躲在高楼之间,使用红外扫描器观察着战场的卫宫切嗣默默的在心中想到。作为狙击手的他将正常人类的生理反应降低。一分钟只呼吸两到三次,努力就像一块原本就被放在这里的石头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真是棘手的对手,不知道那个金闪闪的英灵会怎么做呢?”
伊斯坎达尔的目光紧紧盯着洛星与archer之间的战场。幸好这个黄金英灵为他试出了洛星的不死之身。否则在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被装成垂死的对方绝地反击甚至是一击致命。
此时,站在灯柱上的archer,他的面目表情已经近乎扭曲,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并深深地刻在眉间,那一道道立起的皱纹把美貌变成了凶相。
“你对我的大不敬,足以让你死上千次万次。站在那里的杂种,我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archer的双眸因过度愤怒而如燃烧的红莲一般,一边怒视着洛星一边吼叫。在他的周围又出现了兵器群.并使空间发生扭转。
这次闪耀的宝具有三十二支,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伊斯坎达尔都惊讶得陷入沉默。拥有这么多的宝具,黄金archer的战力已经超出任何人所能预见的范围了。
但随后,archer那凝视着洛星的充满怒火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扭转了方向。
他将视线投向了东南方。那边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带和高级住宅街,远坂府的所在地。
“用像殿下之类的忠言,镇住王者我的愤怒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archer非常厌恶地吊起嘴角,压低声音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周围展开的无数宝具一起隐藏了光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你一命,杂种!”
虽然archer脸上还是气愤不平.但通红双眸里的杀气已经退了而去。他骄傲的神情依然没有动摇,黄金archer睥睨着在场的所有servant们。
在最后大放厥词之后,他的实体就消失了。金黄色的铠甲失去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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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份
“看来,那个archer的master好像还没有archer刚毅勇敢啊。”
伊斯坎达尔看着archer消失的身影,呆呆地苦笑着叨念道。可是其他人都知道这里可不是能够悠然自得的场合。拥有不死之身的洛星的威胁,跟仿佛拥有无尽宝具一样的archer不相上下。而他此时才被archer挑起战意,正用着兴奋的目光在诸多英灵中扫视,似乎是在选择下一个对手。
但最终,他还是将视线放在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身上。
“扰局者已经退场,rider,让我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吧!”
站在战车上的伊斯坎达尔微微低下头,面对着这种情况,脸上仍然带有笑意,似乎有什么底牌所以并不畏惧洛星的挑战。
他就像是一名面对挑战者的王一样,豪爽而又霸气的点头应道。
“好啊。”
随即,战场上响起了震而欲聋的轰鸣声。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骄傲的战车吧!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那是突然造访战场的落雷。它那足以使昼夜颠倒、让人眩晕的闪光,还有甚至声音大过雷鸣的咆哮。
闪电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地面横穿而过。不看起来像闪电的那个东西,是缠满了雷电的战车在疾驰。征服王驾驭着脚下的宝具战车,毫不怯弱的率先对洛星直冲而去。
“哦,神牛吗?”
凝视着身躯强健,奔跑间将肌肉泛成一圈又一圈波纹,有着锋利粗大犄角的公牛,洛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居然于这雷电临身的危急时刻站在原地沉吟起来。
“说起来,为了能够顺利降临,两位抑制力好像将我和英灵殿中一名英灵的概念混合了起来。如果是对付牛的话,他就再适合不过了。”
就好像找到了新玩具一样,面对着高高抬起布满雷电的前蹄,准备对他重重踏下的两头神牛,洛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身周气质一改,将刚才的不羁收敛,转而放出一副骄傲不屑的威胁姿态,对着这两头神牛双目一瞪,眼中威吓之意大盛。
“这个英灵是在开玩笑嘛?打算用眼神防御住战车的攻击?”
看着面容不似作伪,好像真的打算用眼神防守的洛星,一旁的lancer与saber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如果是面对普通的公牛,他们也有把握用眼神与气质就将它震服吓走。
但现在,向洛星袭来的可不是随处可见的乡田野牛,而是足以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引以为豪的,由天神赐予的宝具神牛。洛星的这种行为,过于托大了吧。
可今晚就像是上帝要与人们开玩笑一样。面对着洛星威胁的眼神,以及身周散发出的大地气息,两只神牛仿佛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道正凄惨哀嚎的身影——那是一只无比巨大的,比他们的体型更加强健,神性更加璀璨,实力更要恐怖许多倍的同类。
然而,这头比它们的位格还要高上许多倍的同类,此时却被一根银色的锁链死死捆缚在地。任由它怎么挣扎,怒吼,摇晃着巨大而又沉重的犄角,抽打着就像神鞭一样的牛尾,都无法从两名只穿着一条亚麻布短裤的男人手下脱离。
最后,其中之一这与眼前英灵气质十分相似的男人举起了一杆黄金长枪,奋力从天之公牛的嘴部刺入,使之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悲惨咆哮。
鲜血顺着这巨牛的身体流淌在大地之上,汇聚成了一条猩红色的小溪。然后抬头,这刚刚弑杀了天之公牛的男子那骄傲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直直射入这两头正在奋力狂奔的神牛眼中。
这种仿佛天敌一样的恐惧,身躯一点一点被大地吞噬的威压让它们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高举的前蹄,减慢了脚下的速度,收起了身周的雷霆。
当伊斯坎达尔的战车来到洛星面前时,洛星缓缓伸出双手按在两头面露惊恐之色的神牛的脑袋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止住了这宝具的去势。
而眼前的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洛星微微一笑,轻轻抚摸起两头神牛的头部。伊斯坎达尔能够感觉到,两头威武神牛的身躯甚至因为害怕而在微微发抖。从今以后,恐怕自己的神威车轮在面对洛星时就一点儿用处都派不上了。
“了不起!”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自己沉甸甸的目光,转而惊叹的对着洛星赞到。
“用目光与气势就能震慑住神灵赐予我的神牛,小哥你绝不是泛泛之辈!甚至,在我们之中也是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一小拨!”
说到这里,伊斯坎达尔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苦恼,挠了挠头相当直接的对着洛星问道。
“但是,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在英灵殿中我从没有听过小哥的名字,看小哥你的样子也没有说谎,真是让我有些难以捉摸啊!”
英灵的出身,来历,真名,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是十分重要的。因为知晓对方的名字后,很容易就能了解到对方的生平与事迹,从而猜测出隐藏起来的宝具。一旦英灵的杀手锏被人知道,那么因为未知而产生的威慑力也就直接废了一半。
所以,当伊斯坎达尔大大咧咧的想让洛星暴露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在场众人都为他这莽撞的触怒之举捏了一把汗,同时也怀着百分之一的希望,洛星能够向他们告知自己的身份。
但洛星只是好战而不是傻,所以并没有满足他们愿望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为此费神。”
他笑着摆了摆手,带着一丝骗过所有人的偷笑,只穿着一条短裤,与站在双头战车上,腰挎马其顿式阔剑,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金纹胸甲,身披大红袍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旗鼓相当的对视着。
“虽然洛星是我的真名,但并非是我在此世被众人为之传唱的名字。就像是亚瑟王其实是女性,名为阿尔托莉雅一样。”
“如果想要单单从这个名字找出我的出身,恐怕就要让各位失望了。”
“哦,原来如此。小哥你真是狡猾!”
伊斯坎达尔露出了焕然大悟的神情,为之失笑。这与他一般大气之人,居然也有着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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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路遇
“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吧。”
洛星摇了摇头,指着倒在rider脚边,趴在驾驶台上应该是他御主的少年。
“他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rider先是愣了愣,随后低头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抓住自家御主的领子,拎起来一看,这个身材矮小的master已经翻起白眼昏了过去。好像是刚刚突击的时候,被自己猛烈的气势给震晕了。
“振作一点呀,你这个家伙。”
rider叹着气把丢人的master放入自己怀中,对着洛星摊了摊手。
“抱歉了,洛星,看来今天我们的战斗只能到此为止了。”
洛星无所谓的对他摆手,并没有认为这是伊斯坎达尔因为神威车轮的失效而怯战的表现。从他那自信不减,反而战意更浓的眼神中,洛星能够看出,伊斯坎达尔一定还隐藏着比这战车宝具要强大的多的底牌。
“那就下次再战吧,伊斯坎达尔。有这么个需要照顾的御主在身边,也真是辛苦你了!”
伊斯坎达尔无奈的对着洛星点头,伸手安抚着两头被洛星吓坏了的神牛,拉紧了它们的缰绳。稍后,终于从对洛星的恐惧中摆脱出来的公牛嘶叫着从蹄子处发射闪电,就像是想要逃离洛星身边一样迅速向天空奔腾而去。
“再会!”
伴随着雷电的轰鸣声,rider的战车向南方的天空中驶去。
目视着伊斯坎达尔离去,洛星也没了继续战斗的性质。他对着saber与lancer微微一笑,保持着只穿了一条短裤的姿态同样退出了战场。
圣杯战争这场你死我亡的战争游戏,从今夜起才刚刚开始。
……
不算是十分英俊,但很有男人味的面容,如大理石般棱角有致的肌肉,洛星穿着一条短裤走在凌晨时分的冬木市公路上,正苦恼于今晚要怎么办才好。
从把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个人家里拿的钞票,已经在archer的攻击下和衣服一起被化为了灰烬,他又不能像别的英灵那样化身为普通人看不见的灵体,难道要他直接睡在大街上吗?
“虽然我并不在乎这幅样子被人看见,但一直被藏在暗中的阴暗眼神所注视,即使大气如我也会觉得十分不悦。”
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洛星弯下腰捡起一个石块,挥手‘咻’的一下,就像是出膛的子弹一样将这石头向躲在暗处的assassin丢去,‘啪’的一声,打碎了这个身材矮小的assassin脸上的骷髅面具。
“暴露了!”
直到这块碎石来到自己眼前,从洛星离开战场就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的assassin才反应过来。一惊之下,他连忙举起右手中的匕首准备格挡,但还没来得及阻止,这迅疾的石块就已经命中了自己的目标。
了解自己行踪暴露的assassin迅速后撤,发出‘簌簌’的在树丛中穿行的声响。洛星看着那道为漆黑色夜行服所遮蔽,在暗中很难被发现的身影,并没有追上去补刀的兴致。
“嗯,有汽车过来了吗?”
深夜的冬木市国道,宛如被遗忘在一片寂静之中。但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匹白银的猛兽飞驰而来,两个大大的车前灯照亮了洛星的附近。
这辆奔驰的主人好像是看见了他,原本像野兽一样咆哮的引擎慢慢停息,最终在洛星的前方停住。
“要搭车吗,自称为berserker的洛星君?”
来自于欧洲的贵族千金探出头来,带着炫丽的银发赤瞳对身后的洛星满脸笑意的招了招手。在她身边,是身穿黑色西装做中性打扮,面容严肃如临大敌的saber。
“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对这名拥有高贵气质,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的妇人,洛星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他很自然的打开了充满典雅韵味的车门,相当熟悉的在后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洛星上车后,这辆气质与爱丽丝菲尔十分相配的豪车被重新启动,并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本超过一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车不错啊,爱丽丝菲尔,对吧?”
“是呀是呀,速度相当的快吧?”
听见洛星的赞美,爱丽丝菲尔就好像是得到了认同的孩子一样,语气相当开心的向洛星介绍道。
“在艾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为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转悠,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第一次?夫人的技术真是高超,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上路的样子啊!你说对吧,saber”
虽然这样说,可是从爱丽丝菲尔那生疏的挂挡手法上来看,与熟练的司机比起来还差得很远。只是洛星本来就在蹭别人的车,自然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蠢话。
对此,坐在助手席上充满紧张神情,随时准备在车祸的时候将爱丽丝菲尔救出的saber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是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然后,她将目光看向了洛星。
原本,路过的她们是不打算与这名实力恐怖,拥有不死之身的英灵相会,更何况此时的saber还处于受伤的不完全状态。但突然,爱丽丝菲尔却说出了“既然他这么强,那么不如我们结盟吧”这样天真的建议,并自顾自的停下了车。
saber顿时大惊失色,这种无谋的举动,一不小心就会让她们成为第一组被淘汰的战争成员。但爱丽丝菲尔却说“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英雄,有很大能够与之结盟的可能”,没等saber阻止,就开口对那个名为洛星,至今职介不明的英灵做出了上车的邀请。
而且,他居然还接受了。
“洛星,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事已至此,saber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希望洛星真的不会趁此时机对她们突下杀手,转而问了一个让她有些困惑的问题。
“我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报上全名,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叫做阿尔托莉雅?”
“难道,你是和我出生于同一时代的人吗?”
“当然不是。”
听着saber的疑问,洛星果断摇头,看上去并没有在说谎。
“只是曾经听人提起过,亚瑟王的全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罢了。”
“是吗,这样啊。”
saber了然的点头。英灵的作用并不是派遣分身参加圣杯战争,而是在抑制力的派遣下,前往各个特异时空点,将扭曲的历史挽回,有时候也会出现团体作战的情况。如果是从其他与她熟识的英灵口中得知此事,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任由她怎么想都猜不到,实际上洛星在降临的时候,就已经被抑制力赋予了看透英灵真名,属性与宝具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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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突入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凌空袭来。saber一惊,连忙对着身旁的爱丽丝菲尔说道。
“停车!”
“哎?”
突然间被saber的警告弄得手足无措的爱丽丝菲尔呆呆地问道。
而saber顾不上与她解释,直接向驾驶席探过身子一只手抓住方向盘,接着伸出左脚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幸亏在急刹车之间一直都是直线行驶,车子并没有剧烈的旋转。在车轮与地面摩擦出一阵白烟后,正在狂奔的猛兽才不愿的停了下来,车前大灯也照亮了一个身姿怪异的身影——毫无疑问,那是一个servant。
那身材高大的人影,好似无视飞驰而来的汽车的危险一样,坦然地伫立在道路的中央。
样式古老的豪华长衫.漆黑的质地上点缀着血一样深红色的花纹。那异常巨大的双瞳使人很容易联想到夜行动物。他所在的位置距离急停的奔驰只有不到十米,如果saber的反应稍微慢一点,恐怕就避免不了被这现代科技所构造的钢铁猛兽亲吻的命运。
“真是让人不悦。”
因为车辆的惯性,车内的洛星也感受到了剧烈的抖动,不由为此皱眉,先天对这阻拦了道路的英灵不爽两分。他与阿尔托莉雅,爱丽丝菲尔两人一同打开车门,走进寒冷的夜色之中。
夜风吹拂着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里混杂着轮胎因为摩擦而烧焦了的气息。
“berserker?”
看着眼前这道人影,saber试探性的问道。
在刚刚,lance,archer,rider,都已经出现过,虽然洛星说他是berserker,但saber却是不信的。按照排除法,这堂而皇之出现的不应该是assassin,所以洛星是caster,而眼前的英灵才是berserker。
如果说那不死之身是魔法的效果的话,那么洛星作为caster的职介降临也说得通。
但可惜,现实很快就打破了saber的猜测。
“恭候多时了,圣女殿下。在此次圣杯战争中,我担任的是caster职介。”
对面的英灵恭敬地低下了头,好像晋见国王的臣子一样跪在柏油路上说道。
“saber,你认识他吗?”
他们对面的英灵不明原因地笑着,脸上露出就像是老友重逢一样表情,充满喜悦的闪耀着无暇的笑容。
但和其他英灵比起来,这能够把小孩直接吓哭的奇葩装扮与颜值,只有把自己全身都隐藏在黑色布料下的assassin能与之相较。
“不,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虽然她曾经作为国王也接受过无数摹雄豪杰的跪拜之礼,可是她记得,自己的臣子中并没有这人。
而且,她在位的时候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性别,‘圣女’之说更是无从谈起。
saber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了,对面的英灵看起来虽然神经不太正常,但看那表情,他说自己是caster是认真的。这样一来,难道洛星其实是个喜欢正面作战的assassin吗?
不清楚远坂宅所发生的事情的saber这样想到,直到现在,她也不认为会有‘有理智的狂战士’这么违背常理的可笑事情出现。
但听见这样的话,caster却抬起头来十分悲伤的说道:
“哦哦,您怎么能这样讲。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对于他更加不着边际的话,saber不高兴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你什么地方搞错了吧,你认错人了。”
“哦哦.呜呜呜……”
caster好像非常伤心一样地呜咽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刚才一直都非常欢喜的表情,忽然非常戏剧性地变换成一副异常狼狈的落魄相。只从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出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危险人物。
“是我啊!我是您永远最忠实的仆人吉尔德雷啊!我一直都期待着您的复活,一直都等待着能够与您再次相见的这一天,我就是……”
“闭嘴吧,你这家伙。”
看着眼前这精神不正常的英灵有要长篇大论说下去的想法,不耐烦的洛星立时出声喝止了他。
“你这浪费时间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我的怒意,神经质的caster!快点让开道路,不然,你就直接在这里退场吧!”
洛星怒视着面前这caster比之常人巨大了许多的眼瞳,雄浑厚重的气势吹动了山间的树林,即使是在他身旁的saber与爱丽丝菲尔都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
“真是令人厌恶的家伙,居然胆敢打扰我与圣女的相聚!”
和洛星一样,caster同样也看与‘圣女’同乘一车的他十分不爽。
caster双眸中那狂热的火焰一下子消失了。
刚才他那因为激动而扭曲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平静。caster抬起头来看着洛星,在他的视线中蕴涵着阴狠到极致的杀意,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似乎能够将大地全部用鲜血染红的霸者威风,给saber与爱丽丝菲尔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但最终,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saber,仿佛要将她的身形牢牢刻印在心中。
“……这次就算了。”
caster解除了实体化,身形慢慢消失在这夜间的山道中。
“看在圣女的份上,我饶恕你的过错。下一次见面,我定会将你作为祭品奉上。”
他留下的语句中,带有的是赤(河)裸(蟹)裸的杀意。
“——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消失了的caster与收回气势的洛星,saber长长地出了口气,解除了临战状态。被双方冲突的气势所慑,虚脱了一样的爱丽丝菲尔也筋疲力尽地背靠在奔驰上。
“的确如此。不过,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会直接杀掉他的。”
洛星想起放下狠话后就逃跑一样消失了的caster,感觉十分的恼火。不同于与他此世关系匪浅,即使口出狂言也不会让他觉得愤怒,只是像朋友恶作剧般感到有趣的archer。caster的举止,让他真正的提起了杀意。
“如果不愿意从自己的妄想中脱离出来,那还是让他抱着自己的妄想溺死吧!”
这句从洛星嘴中说出的话就好像被冻结了一样,saber毫不怀疑,下次见面时,那个行为古怪的caster面对的绝对是全力全开的洛星的怒火。
同时,她也稍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当看见那个英灵的时候,她的第六感居然传来了危险的信号。
明明对于caster这样擅长魔术战的对手.拥有最强抗魔能力的自己是他最棘手的对手。如果双方真的动起手来,她应该会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胜利。
但saber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帮助她逃脱了数次必杀的直感,那个caster有一些不同。或者说,他和普通的魔术师给她的感觉有些不一样。虽然她还不能确定,不过以现在左手被封印住的状态,与他战斗的话恐怕相当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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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结盟
插曲过后,洛星几人继续上路。爱丽丝菲尔驾驶着这价格不菲的奔驰轿车,穿过远离村庄、人迹罕至的大山,越过多层幻术与魔术结界,来到一座由岩石砌成,外表十分雄伟壮丽的城堡
这是一个奇异的被魔术所遮蔽的空间,除了极为偶然的情况之外决不会显露在外。但今天,这座在冬木市西郊已经屹立了六十多年的城堡,迎来了第一个不属于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成员。
仆人们先于爱丽丝菲尔等人来到这个城堡,把会场的一切都准备妥当,然后离开。所以举行会议的会场显得无可挑剔,从桌脚到茶杯都是一尘不染,花瓶中还插着生机盎然的花,使人完全想像不到这里已经六十年都没有人居住了。
城堡内虽然清洁如新,但却没有人味,就像是电影中常常出现的古堡鬼屋一样。面对着洛星的疑问,端来一壶刚刚泡好,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香甜红茶的爱丽丝菲尔,带着温柔淡雅的香风与笑容,微笑着对他解释道。
“圣杯战争可是相当危险的,这座城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敌方的servant突入,所以为了仆人们的安全着想,我并没有要求他们待在城堡中侍奉。”
“夫人您真是善良啊!”
洛星对着爱丽丝菲尔这一仁慈的行为赞叹道,同时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红茶。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洛星先生。”
在洛星的示意下,爱丽丝菲尔似乎真的只是好奇的问道。
“您的御主似乎没有和您在一起吧?和您的御主分开这么久,真的没有问题吗?不会感觉到魔力不足吗?”
对于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刺探情报,暴露底牌的问题,洛星对着突然戒备起来的saber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向这位莫名让他很有好感的夫人坦然直言。
“我的【独立行动】等级相当的高,御主对我来说并不是稍微离开一下就不能接受的存在。而且,您大概也能猜出,作为圣杯战争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有理智的狂战士,我在很多地方都与其他英灵有所区别。”
洛星小饮了一口杯中的红茶。这明显价格不菲的贵族饮品汤色橙黄,气味芬芳,口感柔滑。咽下之后,还有一股淡淡的葡萄香气缠绕于舌尖之上。
“或者更直白的说,御主是御主,我是我。因为某种原因,即使是英灵必须服从的令咒,对我来说也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影响。”
“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
听完洛星的讲述,爱丽丝菲尔的脸上浮现出了十分惊讶的神色,就连saber也不能无动于衷。
“洛星,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
这并非是爱丽丝菲尔不信任洛星,而是因为对于英灵来说,令咒是绝对的。这是在圣杯战争被创造出来之初,就已经写在规则里的东西,是从者不会随意杀掉自己看不顺眼的御主,让圣杯战争能够正常进行的一大保证,可不是像‘加入某种特殊言灵就能召唤出berserker或者assassin哈桑’这种能够随意走后门的东西。
如果说,洛星真的能打破这一规则,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实力,比当初创立规则的三名家主加起来,甚至第三法天之杯都要强。
但这可能吗?
saber沉默了。这是她的英灵本体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同为从者,应该同样只有本体实力的一部分的洛星,居然就拥有能与自己本体所比肩的实力吗?
同样的,想到这里,爱丽丝菲尔不由为被自己的理想深受折磨的丈夫担忧——如果洛星的实力真的这么强,那么他们能够取得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最终获得能够许愿的圣杯吗?
“我说,你们突然露出这种表情干什么?”
察觉到客厅内突然就沉寂下来的气氛,洛星哑然失笑。他起身轻巧的为爱丽丝菲尔与saber续上红茶,显得浑不在意的说道。
“这次的圣杯战争,我并不是为了圣杯而来。我所希望的,一是能够与各个时代不同的英雄交手,二也不是借助圣杯许愿。”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你们并不用把我看作是敌人。否则,现在不就是我干掉saber或者夫人的最好时机吗?”
“那你大可以试试!”
听着洛星话语中对自己的不屑之意,saber有些软弱的神色忽然一变,凛冽的斗气从她身上勃发而出,无形之剑再次被这名高洁的王者用右手握紧,对准了将全身放松,倚靠在沙发上的洛星。
虽然左大拇指受伤,但她的其余四根手指依然搭载剑柄之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骄傲不屈的斗志,就算是与实力恐怖的洛星为敌,也半点都没有退缩。
“我说saber,你不要这么激动嘛。”
但洛星对于她此时的敌意却视而不见,他指了指桌子上刚刚倒好的红茶,对着一人一从者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起初,saber并没有因此动摇,但是在爱丽丝菲尔那恳切的眼神劝说下,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颇为不愿的坐在了她的身边——但也只是这样,想要她饮下洛星所倒的红茶就不太可能了。
“即使saber你不愿意听,可这也是实话。在现在所有的英灵中,左手受到不可治愈伤势的你是最弱的。在此期间,如果有其他英灵突然来袭,你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只有你自己战败,不过是回归英灵殿罢了,但如果夫人因此不幸的话,那可就……”
洛星耸了耸肩,并没有将那残酷的结局直接说出来。
伸出右手安抚着面色一阵青白,不知该如何反驳的saber,爱丽丝菲尔捋了捋耳边的银色秀发,轻启朱唇。虽然精致的脸庞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其中的热情明显比刚刚要淡化许多。
“所以,洛星先生你的意图是什么呢?难道说了那么多,你只是想让我们难堪吗?”
“当然不是,爱丽丝菲尔夫人。”
洛星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结盟吧。”
“结盟?”
错愕的神情出现在爱丽丝菲尔比牛奶还要白皙,比丝绸还要弱化的倾城容颜上。一旁还有些不忿的saber也同样没有想到,洛星居然会提出结盟这个明显对她们有利的要求。
“为什么,洛星先生?”
紧接着,爱丽丝菲露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直接开口对洛星问道。
“恕我直言,如果我们之间结盟的话,我并没有看出对你会有什么好处。这种没有利益联系的盟约,恐怕只是个笑话。”
“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能确定洛星先生您的真正职介。这样的关系,也能称之为盟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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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间桐雁夜的落幕
“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是berserker吗?”
看着对面尤有疑惑的两人,洛星真是非常无奈。怎么现在连说实话都没有人信呢?
“这并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
saber摇了摇头。
“有理智的berserker,就像是炙热的火焰其是冷的一样,让我怎么相信?”
“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洛星摊了摊手,正要说些什么,但突然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召唤力量——那是来自于他名义上的御主的呼唤。
“既然如此,感谢夫人的招待。我就不多打扰了,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话不投机,洛星也就并没有继续抗拒令咒那已经快要消失的力量。从沙发上站起身,一阵赤红色的光芒闪过,就此消失在了艾因兹贝伦的城堡中,留下saber与爱丽丝菲尔面面相觑。
“这好像是令咒的光芒吧?洛星不是说令咒并不能影响到他吗?”
“所以,这个到现在为止还职介不明的英灵满嘴谎言,明显是不能相信的。”
saber一语定音,怎么这次遇到的英灵都是这么让人讨厌的家伙,除了与她同样信奉骑士之道的迪卢木多,出现在她面前的英灵没有一个能让人和言以对的。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就接受他结盟的要求的。这样一来,我们毕竟能够多出一个实力恐怖的盟友呢。”
爱丽丝菲尔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她本想再深究几句,然后就答应洛星的要求,但没想到对方的御主会在这个时候召唤他。
“这个人太危险了,爱丽丝菲尔!”
saber义正言辞的说道,并不赞同她的想法。
“如果他在你身边突然暴起,我并没有能够拦住他的把握。对于这种遮遮掩掩的英灵,我们还是抱着警惕的态度为妙!”
……
令咒的力量是神奇的。洛星刚刚还在艾因兹贝伦的城堡内与夫人和saber‘相谈正欢’,下一刻,就来到了这隐藏于高楼大厦间,时常有小混混与不良少年出现的黑暗角落。
“哦,快死了吗?”
眼前这个正在全身抽搐,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好像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御主。原本样貌就能够直接吓哭小孩的他,现在居然更显狰狞。
他浑身上下的青筋暴起,肌肉几乎绷紧到了极限,洛星甚至能够听见某种生物正在撕咬他的骨骼所发出的声音。
这个男人死死正咬住牙关,承受着巨大的宛若地狱的痛苦。不时有几只垂死的,浑身带有点点血红的魔虫从他的皮肤,鼻孔,嘴巴,甚至耳朵里爬出,无力的摔倒在地抽搐死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男人恐怕也是跟这些虫子同样的下场。
“咳,咳……”
察觉到洛星的出现。刚刚还躺在地上拼死挣扎的间桐雁夜,宽慰的永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魔术回路的改造并不是那么安全的行为,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但没想到这时间会来的这么快。
间桐脏砚死后,原本还勉强算是能听他命令的虫子变得狂躁不安,每时每刻,他都要花出大量的精神与体力镇压它们,有时甚至影响到了他的日常行动。
但今天,这些需要补充魔力才能生存下去的虫子终于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魔力,受到生命威胁的它们自然不会再管这个宿主的死活,一些虫子向外逃生,希望能够在死之前进入到新的魔力素体——间桐樱体内的魔术回路当中;一些虫子则死命的朝间桐雁夜的身体内部涌去,撕咬着他的血肉与内脏,希望还能够发觉出一些隐藏在他体内深处的魔力。
让她眼熟的大虫子不停从间桐雁夜的身体中涌出,看见这一幕的间桐樱明显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双目无神的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一些尚有体力的虫子顽强的向她爬去,全身处于痉挛状态不听使唤的间桐雁夜,几乎是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些该死的虫子再次向面露恐惧之色,但却连救命声都叫不出的间桐樱靠近。
这拥有灰黑色甲壳的魔虫毫无疑问是间桐樱的梦魇。这些天好不容易在间桐雁夜的帮助下,稍微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慢慢也能露出一些笑容的间桐樱脸色再次灰白下去,眼看着就要被这这些小小阴影再次沉沦吞噬。
在这最后关头,间桐雁夜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他几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还有些视力的左眼彻底报废,从那已经开始衰竭的心脏里挤出最后一丝属于生命奇迹的力量,油尽灯枯的向着洛星发出了召唤。
“以令咒命之,berserker来到我身边……”
“以……令咒命之,berserker……杀死这些虫子。”
“以……令、令咒命之,ber……berserker带小樱回,回家……”
“真是可悲的魔术师。”
俯视着这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洛星一把将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应该就是被这个男人称作是小樱的女孩提起,随手拍掉了正准备爬在她紫色的连衣裙上,想要一头扎进她身体里的虫子。
他用右手轻轻环抱着这个安静的待在他的怀中,不像其他女孩一样会因为被陌生人抱住而害怕哭闹的小家伙,向附近的警察局走去。
地上的那些虫子用不着他管,只要过上几分钟,没有魔力供给的它们会自然衰弱而亡。
是夜,正在家中照顾长女,同时为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丈夫而心神不安的远坂葵,接到了来自于警察局的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远坂家……什么,小樱!……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啪嚓’一声,远坂葵挂掉电话。神色慌乱的拿起自己的手提包,随意披上一件外套就要向外走去。但随后,她却感觉到了一股来自于衣角的阻力。
“妈妈。是小樱的电话吗?”
远坂凛倔强的抬起头,小小的脸蛋上露出的是与年龄极度不符的坚决。
“我也要去!”
“嗯,我们一起去。”
只是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放不下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的远坂葵对着自己的长女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冬木市深山町警察局,见到了与自己阔别一年之久的女儿(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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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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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
看见她的第一眼,远坂葵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与自己同样泪眼朦胧的大女儿一起抱着她痛哭流涕。
可她没有察觉到的是,看见远坂葵这个自己的母亲到来时,间桐樱的身体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了也不是与阔别已久的母亲、姐姐相见的幸福与喜悦,而是就像被两个陌生人抱住一样的冷淡和漠然。
但警察局中的值班民警却发现了这个问题。出于职业素养,他不动声色的向前两步,以对远坂葵进行询问为由将她们分开。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自己母亲分开的小樱居然躲到了依然只穿着一条短裤,坐在警局椅子上的洛星身后。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请问这位先生是……?”
“你这家伙是谁啊?小樱,快点来姐姐这里!”
对着只穿着一条短裤,将浑身上下的健硕肌肉外露的洛星,远坂葵还算是好声好气的问道;但感觉自己妹妹被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抢走’的远坂凛,此时却完全没有在意二者巨大的身形差距,对着洛星怒目而视。
“就是这位洛星先生将你的女儿送过来的,我们……”
民警正要说些什么,但远坂葵此时却拿出自己自己系在脖子上的项链,在这警察面前轻轻一晃。
“警察先生,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您只是渡过了一个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夜晚。”
“是的,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随着远坂葵的动作,这个警察的眼神慢慢变得恍惚,靠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但远坂葵却并没有就此收起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反而将大女儿护在身后,脸色阴沉的看向洛星。
“你是什么人,小樱现在不是应该在间桐家吗,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这是你的女儿没错吧。”
但洛星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这张与小樱有数分相像的面庞,他轻轻提起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把她放在了另一个小姑娘的身边。
“这样的话,那个男人的委托我也就完成了。”
“那个男人……难道是雁夜?他怎么样了?”
听着洛星提起‘那个男人’,加上小樱的出现,远坂葵很快就联想到了他应该是谁。也只有他才会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回远坂家。
“他死了。”
淡淡的留下一句话,洛星尝试着运用起令咒残留在自己体内的魔力,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在远坂葵的面前。既然已经完成了那个男人的遗言,那也算了解了自己被他召唤出来的因果。这个紫发的女孩会不会再次被她母亲送走,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
“老师,确认间桐家已经被消灭了。”
第二天上午,按照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微变的远坂时臣的吩咐,言峰绮礼向间桐宅派出的assassin已经回归。
“间桐家家主间桐脏砚不见了身影,大部分魔术防御与幻术结界都被破坏,间桐宅除去毫无才能的间桐鹤野与他的儿子间桐慎二外并无他人。”
“同时,assassin在一条小巷内发现了很多间桐家的魔虫,以及一具被魔虫啃食殆尽的尸体,查探后疑似这一届间桐家圣杯战争的参赛者,间桐雁夜的遗骸。同时,还有他右手上的令咒被消耗完毕的痕迹。”
“间桐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退场了吗?”
远坂时臣将双手倚靠在桌子上,默默的思考着。也不知道是为同为圣杯战争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就此魔道消亡而悲哀,还是在为这次圣杯战争失去了一位让人讨厌的对手而窃喜。
“绮礼,昨晚那个拥有不死之身,但已经因为魔力耗尽而消散的英灵,确认是间桐家的了吗?”
“已经确认。”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对着自己的老师进行汇报,但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却无人知晓。
“这次圣杯战争,七名御主与七名英灵分别为您与英雄王,我和assassin,时钟塔的降临科主任肯尼斯与lancer,代表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卫宫切嗣与saber,肯尼斯的学生与rider,冬木市最近出现的杀人魔与caster,还有间桐雁夜与berserker。”
“间桐家的退场,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是高兴还是担忧。”
空气陷入了沉默。在这个由多重魔术结界所精心构造的神秘工坊内,对着自己最出色,也是最放心的学生,同时还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协力者,远坂时臣稍稍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
也没有指望言峰绮礼回答,或者,他早就知道言峰绮礼并不会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远坂时臣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道。
“那个拥有不死之身的英灵,除非英雄王使用那最后一招,恐怕王之财宝对他也没有什么效果。”
“但就是这样强大的家伙,却无声无息的在昨晚退场。究竟是谁做到的这一点?想到这里,即使是我也有些不寒而栗。”
“有理智的berserker,在这四届圣杯战争中还是头一遭吧?”
远坂时臣感叹着,他本以为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最强的对手,居然第一天就退场。果然是间桐雁夜那个家伙太过无能,所以才拖累了自己的servant吗?
“……”
言峰绮礼依然不发一言的站在远坂时臣的书桌前。他稍微知道一些间桐雁夜与自己老师之间的关系。对于这种事情,作为弟子的他并没有评论的打算。
……
另一边,将令咒的魔力截流下一丝的洛星,此时却有了一个新的兴趣。获得这一奇异力量的他暂时没有理会外界纷扰的意思,正躲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运转着这本就不多的魔力能量。
这魔力的能量与爷爷曾经让他感受过的法力有很大不同。法力的气质要更加温润,除了攻击外,还自带少量的治疗能力。就像是橡皮泥,而口诀与运行方式则是模具,让你能够构造出你想要的东西。
而这个世界的魔术更像是一块生硬的铁,你不能让它来适应你,只能是你去适应它。你也可以将它锤炼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这其中的过程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两者唯一相同的是,尽管洛星努力的想要永远留住它们,但可惜都没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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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宴会(一)
黑夜再次降临在艾因兹贝伦的森林。
“这种简单粗暴的开路方式,果然是rider干的吧?”
应邀而来的洛星站在艾因兹贝伦家族曾经设立了数道结界的森林前。昨天还好好的山丘,此时却出现了一道仿佛被黑色墨水划过的痕迹。青翠的树丛中间,多了一条接近三米宽的炭火焦痕。
此时,树林中依然在散发着淡淡的灼热气息,rider明显才过去不久。
……
“这不是洛星吗?正好遇见了你,那就一起来参加今晚的宴会吧!”
体格壮硕的大汉驾驶着战车在洛星身旁停下,车上不仅仅有着他一脸“想回家”表情的怯弱master,还有一个大型木桶。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搭载着战车的两头神牛,眼中还带着对洛星的淡淡畏惧之色。
“目标是saber那个家伙的据点,我就先走一步啦!阿拉啦啦啦咿咿咿!”
……
夜晚依旧漆黑而静谧,但分布在四处的激斗痕迹仍清晰可见。
“在我走之后,夫人还有saber果然被突袭了吗?”
洛星慢慢走在这遍布爆炸,穿刺,撞击,劈斩,甚至血迹等战斗痕迹的树林中,曾经存在于这里的结界也已经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你这样的家伙,也被邀请了?”
一道金色的光辉在洛星右手边的大树上凝聚,总喜欢站在高处以彰显自己身份的archer,居高临下的对着洛星说道,语气中是慢慢的厌恶与不屑。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像我这样的眼光。”
“不过,这样也好。”
金色的英灵正在轻轻的冷笑。
“就让你这头狂犬,在临死前好好享受一顿吧!即使是我,这种程度的仁慈也是能够允许的!”
随后,他再次化作金光消散。
“虽然继承了来自于恩奇都的记忆,但果然……”
洛星看着他灵体化离去的身影轻声吐槽。
“无论我怎么看,吉尔伽美什都像是个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的中二病末期患者啊!”
当洛星来到英灵汇聚的庭院中的时候,宴会早已开始了。
“呦,洛星,你迟到了啊!”
征服王举着一个由黄金打造的,闪烁着璀璨华光的酒杯对他轻轻示意。
“啊,抱歉抱歉,毕竟我是走路,rider你是坐车的嘛!”
对此并不在意的洛星,大大咧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杂种,居然敢让王等你!”
archer的语句还是那名刻薄,他身后的空间绽放起涟漪,但出现的却不是宝具,而是一个与他们同样的黄金酒杯。
接过抛向自己的酒杯,从满面笑意的征服王面前拿过镶嵌着炫目宝石的金黄酒樽,洛星也像其他三名servant那样,倒满了一杯无色清澄的液体。
“美味啊!”
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洛星尝到了只存在于恩奇都记忆中的美妙芬芳。虽然他并不喜欢饮酒,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存放于黄金之杯中的酒液,是他从被创造出来到现在所喝过的最好的饮品。
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乘虚御风,飘飘欲仙之感。
“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物库里都只存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坐在一旁的archer,满足的摇晃起手中的就被,悠然的轻笑着。
“好了,既然洛星也来了,那么,我们就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rider微笑着示意道。
“archer,你这酒中极品确实只能以至宝之杯相衬——但可惜,圣杯不是用来盛酒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听见rider的问题,archer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知的孩童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那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我。所以,这不是有资格得到的问题。”
“那你就是说,你曾拥有圣杯吗?你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问。
“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财产的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那它就肯定属于我,这很清楚。居然想强夺我的宝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这下轮到saber无语了。
“你的话和caster差不多,看来精神错乱的servant不止他一个啊。”
但和saber不同,rider听了archer的解释后倒是有些想法。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达尔还高傲的王,应该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爱丽丝菲尔和韦伯立刻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但rider却换了个话题。
“那么archer,也就是说只要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看了一旁默默喝着美酒,安静的当一名围观群众的洛星。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
archer嘲弄般对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愿意臣服与我,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了。”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
rider挠了挠下巴,似乎是感到对方的条件实在开得太高,于是干脆扭过了头。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但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
“也就是说——”
rider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也就是说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原因道理吗?”
“是法则。”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但是啊,我还是很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
archer一脸严肃地与rider同时点了点头。
“——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当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带来的酒。”
“开什么玩笑,美酒当前,我怎么舍得不喝。”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幅唯我独尊的模样啊,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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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宴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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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幅唯我独尊的模样啊,吉尔。”
洛星坐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庭院中,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黄金杯。他的一条腿曲起支撑身体,另一条腿直直的放在地上,除了方向不同,几乎与吉尔伽美什此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旁人都以为他是在挑衅那位与他十分不对付的黄金英灵。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用这样的语气喊出我的名字。”
这一次相当罕见的,archer的话语中没有带上杂种这个词,脸上甚至破天荒的带上了柔和的笑意,似乎是在回忆。
但天空中那洁白的圆盘明明是月亮啊?
韦伯使劲揉了揉自己瞪大的眼睛,确认现在不是在做白日梦
但下一秒,从吉尔伽美什的身上散发出了仿佛尸山血海一样的杀气。这杀气是那么的凝重而让人心惊,使得一旁盘坐的saber与rider几乎是下意识的换上魔力铠甲,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虽然只是个简陋的宴会,但我这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却都被你破坏了。”
吉尔伽美什脸上的笑意被慢慢收敛。他的身后出现了刀枪剑戟,矛戈锤棍等种种式样不同,形态各异的珍贵宝具。细细数来,共有三十二道金黄色的空间涟漪同时泛起。
但也许是觉得对他没有威胁,洛星无视了这漫天蓄势待发,正不断瞄准他身体各处要害的宝具。他并没有回答吉尔伽美什,而是轻轻眯起了眼睛,似睡似醒的将所有现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酒杯上。
然后,洛星的面孔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他漆黑色的短发违背了自然规律一样的快速生长,很快就触及到了肩膀。颜色也从在原本亚洲人种中常见的黑色,变为了世间少有的灰绿。
十数颗龙牙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一颗又一颗的在他身旁汇聚。其中两颗较大的龙牙,一左一右的自动被镶在了洛星两边的耳垂上,剩余的则变成了一串由亚麻细线所串联的项链,轻轻挂在他的脖颈下方。
一股淡金色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出,并迅速占领了原本属于黑棕色的领域。强健而拥有质感的肌体上,巨大的蓝色符印透印而出,条纹状的符印从两只强壮的臂膀穿过胸膛,一直延伸到腰间,随后被那一条并无变化的亚麻色短裤挡住,不见了踪影。
最后,洛星,不,此时应该是是显现而出的洛星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着阔别了五千年的挚友,露出了与五千年前别无二致的微笑。
“好久不见,吉尔。”
“……好久不见,恩奇都。”
宝具不甘的扭动着身形,早已准备好出击的它们不悦的被杀气全消的王者收回宝库。
说不清此时的英雄王脸上是什么表情,是欣喜、是激动;是自责、是悔恨,还是惊讶、迷茫?
“我早该想到的,我的挚友啊!”
吉尔伽美什从内心的深处发出了呻吟,原本骄傲无情,冷血霸道的王者气概,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站在大地上就不会受伤;看起来明明是人类,但拥有的却是一股非人气息;随心所欲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会因为与强敌战斗而兴奋惊喜。”
“我的挚友啊,我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你!”
吉尔伽美什对着恩奇都低下了头,脸上布满了懊恼的神情。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自己这唯一的挚友也就罢了,之前甚至还对他恶语相对,刀剑相向。此时的英雄王觉得,除了五千年前眼睁睁的看着恩奇都在自己眼前失去,再也没有比这更能让他感到后悔的事情了。
“别这么在意嘛,吉尔。这都变得有些不像你了。”
恩奇都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在抑制力与那位的双重遮蔽下,吉尔不能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才是正常的。他举起手中的黄金杯,对着吉尔伽美什遥遥举起。
“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叙旧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吧。这场王之宴会,可还没有结束呢。”
……
“绮礼,这是怎么回事!?”
独自坐在戒备森严的魔术工坊里的远坂时臣,看见洛星的出现后,面目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那个家伙,不是应该已经退场了吗?而且,为什么原本名为洛星的英雄,现在居然变成了与英雄王相熟,并且还是同一位格的恩奇都!”
感受着恩师语气中的无尽怒火,以及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责问与恐惧,魔道通信机带来了言峰绮礼语气生硬的话语
“assassin已经确定,间桐雁夜右手中的令咒被消耗完毕。这个身份为恩奇都的英灵可能是在魔力还没有耗尽之前和其他人签订了契约,所以再次回归战场。”
“……抱歉绮礼,是我失态了。”
稍许时间过后,远坂时臣收起了自己迁怒一样的无礼语气。他有着极强的自豪感和自尊心,认为作为魔术师需要有魔术师的矜持。正因为不被世俗约束更要严于自我约束,无论何时都不能有损超人一等的姿态。
但刚刚,一直以大贵族自居的他无疑打破了这自己定下的规矩。
“原计划不变,下令集合所有的assassin进行突袭。但是在试探rider,伺机杀死他的master的同时,也试探一下恩奇都吧。英雄王的挚友,恐怕真的是我在此次圣杯战争中的最大对手!”
“是,我明白了。”
时臣说完后换了个坐姿,同时往杯里又倒了杯茶,优雅与从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为了掌握珍贵的情报,派遣assassin前去刺探是必须的,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重要的不是胜利,而是了解敌我双方的战力差。
当然,如果能够顺便解决rider的master那就更好了。
他愉快地嗅着红茶的芬芳,等待着他所下命令的行动结果。
……
在恩奇都表明身份后,现场沉默了许久。吉尔因为没有认出挚友的尴尬而暂时不说话,另外的人则被洛星以及黄金英灵的身份这爆炸性的消息惊讶的无言以对。
洛星先生的真实身份原来是恩奇都!?那个黄金英灵是传说中乌鲁克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爱丽丝菲尔目不转睛的看着恩奇都与其说是俊俏,不如说是美丽的脸庞。在由体内另外一个残存的灵魂接收这具身体之后,他的肤色变得白皙,身上的气质也跟着自然而然的高贵起来。
如果是被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所承认的唯一挚友,那么挣脱berserker职介的束缚,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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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宴会(三)
“真是想不到啊,小哥。”
rider苦笑着,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你的真实身份居然会是这位王者的挚友,由神灵所创造出的传说恩奇都啊。”
他抬头看向恩奇都,十分惊叹的说道。
“那么,这次的宴会就真正能够被称之为王者之宴了。”
恩奇都笑了笑,对着rider说道。
“所以,让我们继续之前的问答吧,这次由我来提问。rider,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这时,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为人类。”
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就连处于震撼中的韦伯也“啊”了一声回过神来,随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难道你还想征服这个世界——哇!”
用弹指迫使master安静下来之后,rider耸了耸肩。
“笨蛋,怎么能靠这杯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
“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rider语气坚定,神态从容。完全不想要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那么想要**?”
恩奇都有些好奇的对rider道。
“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
伊斯坎达尔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道。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
‘啪’,‘啪’,‘啪’。
伊斯坎达尔说完之后,以为自己会遭受到其他人的嘲笑。但没想到,恩奇都却会为了他的愿望轻轻鼓掌。
“这不是挺好的嘛!”
恩奇都微笑着取过了rider身前的黄金酒坛。
“无论过去了多少时间,仍然能够像千年前一样的贯彻自己的王道。rider,我在此承认你的器量,并与你共饮!”
“哦哦哦,真是十分感谢!”
似乎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有些小家子气的愿望居然会得到他人的赞同,rider惊喜的与恩奇都碰杯。
“——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的愿望吧。”
最后,恩奇都转向了saber。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灭亡的命运。”
抬起头,对rider与archer,还有恩奇都的王道非常不认可的骑士王,坚定的直视着三名英灵说道。
“只随自己的意志,这不是王应有的想法,你们不过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对方再怎么强大,在saber心中都燃烧着不屈的斗志。
只有这两人是自己不能输的对手。绝对不能将圣杯让给他们。
“archer你的话根本没有道理,rider与恩奇都你们的愿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愿望!”
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了,没有任何难以理解的奇怪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说话。
“但是,saber,”
rider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他正要发问,却被恩奇都抢先一步。
“如果说我们的愿望是普通而又无理,那么你的愿望毫无疑问就是天真了。”
恩奇都看着saber惊怒交加不似作伪的神情,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呵呵,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许下了一个天真无比的愿望!”
“你说什么——!”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恩奇都所嘲笑,几乎都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恩奇都!”
但是,在恩奇都的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rider深沉的沉默。
“不,这并没有不对的地方。为自己的国家被毁灭而感到伤心悲痛,是很正常的事情。”
恩奇都摇了摇头,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却是对saber的怜悯。
“但是,因为国家被毁灭,你就想要否定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吗。因为失败了,所以你就觉得你自己,包括你身边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价值,是你想要否定就能够否定的东西吗!”
恩奇都的声音虽然不大,听得从没有想到这一点的saber震耳欲聋。
“但是,这不是正确的行为吗?恩奇都。难道你就不想要回到过去重来一次,改变自己衰竭而死的命运吗?”
“你是在找死吗?成为王却不甘心的小丑?!!!!”
听着saber严厉而又刺耳的反驳,恩奇都的脸色还算平静,但一旁一直作为背景的吉尔伽美什却出奇的暴怒起来。
当初恩奇都的死亡,不仅仅是对恩奇都,同样也是对他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也是他由盛而衰的转折。正是因为如此,他对那些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却一手主导了恩奇都的死亡的神灵们产生了浓厚的,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消除的杀意与恨意。
所以,他无法容忍有人再次掀起他们的伤疤。作为王者,他并不拒绝旁人了解这一段历史,但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放肆的提及。
“不,吉尔。不要这么激动,还是把她交给我吧。”
看着一点就炸的吉尔伽美什,恩奇都的脸上露出了无奈与果然的笑意。五千年过去了,他这性格倒也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嗯。”
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在恩奇都出言过后,狂傲的吉尔伽美什居然同意的点了点头,除了对saber继续投以厌恶与杀气外,倒也不再出言。这一刻,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有了明悟。
果然,就像是传说中的那样,能够阻止吉尔伽美什的,只有身为他唯一挚友,甚至连王位也能一同分享的恩奇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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