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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尴尬的薛一氓

    薛一氓并不是呆子,他知道那个中年妇女的屁股是珍妮摸的,基于本能思考以及对外国人素质的信任,没有人会怀疑到珍妮身上。

    珍妮嫁祸的手段并不高明,但达到的效果却非常明显,薛一氓吃了一个哑巴亏,还背上了sè狼的骂名,薛一氓虽然知道是谁陷害自己,但他怎么也想不通,珍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恶作剧有意思吗?

    这下薛一氓终于明白寝室的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陪珍妮出来了,像这样的女人,谁沾上谁倒霉!薛一氓决定等一下回去的时候找620的那三个混蛋算帐,以受害者的名义。

    而始作俑者的珍妮对薛一氓此时的心想状态并不感兴趣,她微笑着向前走着,薛一氓很不情愿的跟着,他这个向导,实际上只是个跟班。

    珍妮来到一家卖内衣的专卖店前面,指着里面花花绿绿的女式内衣说道:“这家店挺别致的,我们进去看看。”说着就走了进去。

    薛一氓脸一热,他可从来没有进去过这样的店,老家的人告诉他,未婚男人如果摸了女xìng的内衣内裤就会有血光之灾,虽然是迷信但薛一氓一直深信不疑。

    当然薛一氓也知道珍妮走进这家内衣专卖店并非只是因为这家店“别致”那么简单,她一定是在盘算些什么,但是薛一氓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只有硬着头皮的也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慢?”

    珍妮抱怨薛一氓的速度,她此时已经摘下了一件内衣,摇摇的走到薛一氓跟前。

    “你看这件怎么样?颜sè、样式、我穿起来好不好看?”

    薛一氓被问得十分尴尬,心想我又没有见过你的身体,怎么会知道你穿起来好不好看,珍妮把他当成了购买内衣的参考,可是这应该是男朋友的职责才是。

    薛一氓面颊发烫,不敢离珍妮太近,虽然他不是珍妮的男朋友,可是周围的人可不这么看,本来珍妮这个金发女郎走进来就已经令人关注的了,现在这个金发女郎居然有一个中国的“男朋友”!诸多的因素凑到一起,已经足以让那些家庭主妇说上半天的了。

    珍妮见薛一氓有些腼腆,便又靠近了一点,不依不饶的将手里的内衣递到薛一氓手中。

    “你看,这个蕾丝花边是不是和以前的那件很像?不过这件是粉红sè的,那件是黄sè的,我比较喜欢粉红sè的,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薛一氓定在原地,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由于手里面拽着女式的内衣,所以他的手上直冒热汗。

    珍妮做出和薛一氓很亲密的样子不停的比划,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吸引周围人的眼球,专卖店里的客人都果不其然的向她这边看。

    在把一件内衣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之后,珍妮终于决定去试穿一下,她把粉红sè的可爱内衣拿在手上,又从衣架上摘下了几件其它款式的内衣,一股脑儿的交到了薛一氓手中。

    “这几件内衣我也很喜欢,我等下来试穿,你帮我拿着,别让其他人买走了。”

    珍妮进试衣间去了,薛一氓像个木头一样站着,手里面拿着一把女式内衣,神经早已麻木。

    专卖店里除了他之外一个男人也没有,进进出出的女士们见着这个稀奇的家伙,难免上会多看几眼,薛一氓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又走不了,要是像这样抓着一把内衣离开,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偷内衣的sè狼。

    珍妮在试衣间里待了足足十分钟,才在薛一氓就快要崩溃的时候出来了,她穿着那件粉红sè的内衣,可是……她上身只穿着那件粉红sè的内衣!

    这里可是公共场合,珍妮居然只穿内衣走了出来,店里的所有人都不停的向她张望,但考虑到文化差异方面的因素,大家倒也能够接受。

    珍妮走向了薛一氓,薛一氓忙把脸别到一边,不敢看,而珍妮却故意离薛一氓很近,稊微弯了一下身子,只要薛一氓一转头,就能够看见她深深的rǔ沟。

    “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居然半裸着身子询问那样的问题,这使周围的人更加确信珍妮和薛一氓男女朋友的关系,只上过这位金发女郎的男朋友太过害羞了,看来两人交往的时间并不长。

    “好、好看……很适合你……”

    薛一氓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心想珍妮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

    珍妮果然很满意,雀跃的说道:“既然你说好看,那我就去买了。”

    珍妮拿着内衣向收银台走去,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她看着衣架上挂着的一件内衣,冲着薛一氓招招手。

    薛一氓很听话的走了过去,等走近了,珍妮居然对他说道:“你看,这件内衣的杯罩好小哦,在中国真的有胸部这么小的女人吗?像这样的女人穿着游泳裤去游泳池,一定不会有人当她是女人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珍妮还故意挺了挺自己C罩杯的胸部,薛一氓没想到珍妮会对自己说这种事情,他自己倒无所谓,可是在场的中国女人们却很不满了,全都怒目滚滚的盯着珍妮。

    珍妮一点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反而是更加催促的问薛一氓:“你说是不是?”

    薛一氓很想置身事外,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周围的人不会冲外国友人动手,而夹在中间的薛一氓恰恰是最合适的目标。

    内衣店里的人都把薛一氓看着,似乎是都很期待他的答案,这个时候就算珍妮说的是事实,薛一氓也无法承认。

    由于人种不同,中国女人比西方女人的胸部小,这原本并非是多丢人的事情,可是一把民族情感加进去,就有些复杂了。

    薛一氓呆了半天,才支支唔唔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是这样啊!”

    珍妮知道他不敢说实话,但也不再追问,到收银台去付了钱,就拿着新买的内衣离开了。

    薛一氓也跟着珍妮离开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有好事者迁怒于他,偷偷的照了一张他的照片,再把照片传到网上,并将这张照片命名为“金发美女身边崇洋媚外的汉jiān”。

    ——好多的形容词,可怜的薛一氓,他明明并没有做错什么的说。

第17章 美罗咖啡

    美罗咖啡是一家喝咖啡的地方,位置就在南开街,珍妮和薛一氓逛街逛累了,就在这里喝点咖啡、吃点小吃休息一下。

    薛一氓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而且这个地方的消费很高,他也负担不起,是珍妮非要来,他才只有跟来的,珍妮说为了感谢他陪自己逛街,所以喝咖啡由她请客。

    两个人点了两杯咖啡,还要了一点糕点,此时正是喝下午茶的时间,美罗咖啡厅里的人还真不少,大多数人是白领,很少有学生在这里消费。

    外国人追求浪漫主义的享受,他们只喜欢到有情调的地方来用餐,喝咖啡、听歌剧什么的,薛一氓对于这些外国人的生活习惯不敢苟同,如果真让他每天下午四点钟准时喝下午茶,他恐怕会喝出病来。

    陪着珍妮·格兰特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交换留学生逛了一下午的街,薛一氓真有点心力憔悴,主要的原因是这小妮子太会折腾人了,难怪自己寝室的那三位仁兄会怕她。

    薛一氓心想你恶作剧也做了、内衣也买了、神气也神气够了,这下子你该心满意足了吧?只要把这杯咖啡一喝,就立马送你回学校,到时候我们再无瓜葛,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奈何桥,下次我再也不会陪你出来逛街了,哪怕学校说我对留学生不友好,哪怕学校因此而开除我——老子也不干了!!

    下定了决心之后,薛一氓顿时觉得苦涩的咖啡也变甜了,要解放了、要解放了……薛一氓的心中隐约的响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

    这个时候,珍妮这个麻烦制造者突然说了一句——

    “中国还真是一个没有意思的地方呢!”

    这听上去是一句自言自语的感叹,所以薛一氓就算是不答话也是可以的,不答话也算不上不礼貌,不答话的话珍妮将没有着力点说出她下面的话,然后就可以迅速的喝完咖啡,再然后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薛一氓却天生是个会把火招惹到自己身上的笨蛋,这全是因为珍妮所说的这句感叹句的主语是“中国”,薛一氓天生一副爱国主义的情怀,所以他容不得别人否定他的祖国,于是乎对于珍妮的这句话,他问道:

    “中国没有意思?是什么地方没有意思?”

    猎物上钩了,珍妮的两眼放出绿光。

    “无论什么地方都没有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在家里的时候,听说中国地大物博,听说中国历史文化遗产很多,听说中国很多地方的风景很优美,所以我才到中国来留学的。可是一来到中国,我才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中国人的素质很差,他们随地乱扔垃圾,他们随地吐痰,他们在大街上乱涂乱画,他们一个个只追求金钱利益的享受,全中国的人都是这样,全都去拼了命的搞钱,有权力的就去贪污,没有权力的就去偷、去抢、去骗,我到中国留学这么久,还没有遇见过一个好人,你们的校长,我一来中国的时候就向我们要钱,说是什么校园建设费,我送了三千人民币,他还不满意,真是……这是什么校长?我们国家的大学都是以教育为目的才办学的,哪怕是私立大学,许多的大学都是入不敷出,但他们培养出了许许多多的人才。”

    薛一氓“洗耳恭听”,他没有想到珍妮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话,这位交换留学生的中文水平真不得了,流利的中文,一个字也没有说错,并且里面还有使用得很恰当的成语。

    “我晚上看电视,七点钟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电视无法换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国家每到晚上七点所有的电视台都会清一sè的播放zhōng yāng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我看新闻联播,以为可以借助新闻联播更加了解中国,可是后来我发现,新闻联播上面说的东西都是假的,明明这个国家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上面却说人民丰衣足食,还说什么中国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了——全世界那么多个国家的电视台,恐怕没有哪个国家的电视台像这样自我意识过剩,靠着自欺欺人的方式来逃避现实,麻痹人民,麻痹自己。

    我真的不明白,这样dú cái的zhèng fǔ,为什么人民都不反抗?像这样dú cái的zhèng fǔ,居然还统治了13亿人,这难道不可笑吗?”

    “dú cái?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一氓有些气恼了,“dú cái”两个字触动了他脑袋里面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他可不是那种容许别人诋毁自己的国家而默不做声的那种人。

    珍妮将薛一氓的怒意置若罔闻,傲慢的说道:“你还没有听懂吗?我的意思是说中国现在的zhèng fǔ是dú cáizhèng fǔ,中国的人民根本没有mín zhǔ可言,中国人民也没有人权可言,你们的zhèng fǔ越来越**……对了,按照你们自己的说话,好像是‘中国特sè社会主义’吧?”

    在薛一氓面前,身为留学生的珍妮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裸的抨击中国现在的制度,她的言辞非常大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外国人,恐怕早就被请到公安局里喝茶了。

    “胡说八道,你这只是片面的说法,你只是抓住了中国社会的负面消息,却把整个中国从上到下全都否定了,你的说法我很不认同。”

    薛一氓有些生气了,从陪珍妮出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决的否定珍妮说过的话,他的语气显得有些重,而在他说的话里面,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一种情绪。

    珍妮的嘴角再一次诡异的上翘,猎物不仅上钩了,这只猎物还带着愤怒,将这样的猎物收拾掉,这只猎物所得到的挫败感恐怕会比以前那些猎物要多得多。

    珍妮的目的,没有人知道,但是她现在说做的事情、所说的话,却全是在挑战中国人的极限!

    “你说我胡说八道?你说我只是片面的说法?呵呵……那么,你们自己同胞的话你应该信了吧?”

    “……”

    薛一氓无语,不知道珍妮所指的是什么,珍妮却把手一扬,指向了美罗咖啡厅里喝咖啡的其他客人。

    “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喏,在这里有这么多的中国人,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认同‘社会主义好’这句话,我就脱光了衣服学狗叫,如果他们都不认同那句话,你就帮我结帐,如何?”

第18章 社会主义好?

    “好!这可是你说的!”

    由于已经带有一丝情绪,所以薛一氓也懒得去考虑这个赌局对于双方来说是否公平,如果在这间美罗咖啡厅里面哪怕有一位客人承认“社会主义好”,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位客人认同现在的中国,认同现在中国的社会制度,那么就算他赢,那么到时候珍妮就算不用脱光了衣服学狗叫,她也会十分狼狈的。

    社会主义好,这不是歌曲里面唱的吗?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都是从小到大受到这样的教育而长大的,就算某些过量的政治教育起了一些反作用,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把现在的中国全盘否定!

    在座的客人很多,所以薛一氓很有自信,数学他是学过的,人越多,找到符合属xìng的目标的概率也就越大!

    “怎么了?不好意思去问陌生人?”

    薛一氓踌躇不决,珍妮反倒率先发问,薛一氓也觉得像这样冒冒失失去询问一个不认识的人那样的问题有些不太礼貌。

    “如果你觉得害羞,那么就让我去询问吧,只不过我觉得这个赌注还是你亲自去询问的好。”

    珍妮的坦然反倒激起了薛一氓的勇气,对方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连谁去问就会对谁有利这一点都考虑到了,可见她根本不把薛一氓放在眼里。

    “我去,我自己去!”

    薛一氓愤然起身,走到临近的一张咖啡桌旁坐下,这张桌子只坐着一位男士,衣冠楚楚,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是个高管。

    男士一看一位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坐到自己身边,难免有些诧异,不过他的年龄和社会经验让他显得很从容。

    “小伙子,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对方都已经先发问了,薛一氓也不再犹豫,径直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先生,实在是很抱歉,不过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请您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您的想法——您觉得现在中国的社会制度是好还是不好?”

    男士觉得莫名其妙,一位大学生模样的陌生少年居然突然向自己问那样的问题,不过碍于自己年长的身份,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表情,而是坦诚的回答。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姑且也不论你是不是来搞社会调查的,也不管我回答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只告诉你我心中真实的想法——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中国现在的社会制度是好的。

    实际上在中国,对于公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mín zhǔ可言,我们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选票是什么模样,所谓的选举制度,也只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政治游戏,他们要谁当选,谁就可以当选。权力得不到有效的监督,当权者可以滥用职权,买官卖官,收受贿赂,甚至是杀人放火都没有人敢去管。

    中国要想赶上西方发达国家,必须要让权力掌握在公民手中,可是现在的社会制度,却根本无法满足这一点,所以我认为中国现在的社会制度并不好,这就是我的答案。”

    薛一氓听了中年男人的答案显得很失望,他隐约的听到身后的珍妮用嘴角发出嗤笑声,看来刚才的对话她已经都听到了。

    薛一氓有些激动了,没有和中年男人再说一句话,就跑到另一张咖啡桌前。

    这张咖啡桌坐着两个女白领,她们正兴致勃勃的品着蓝山咖啡,薛一氓的到来吓了她们一跳!

    “你要干什么?”其中一位很诧异的问道。

    “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薛一氓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们认为现在的中国怎么样?是好还是不好?你们对现在的中国有没有信心?在你们的心中,中国和米国比起来,哪个国家好一些?”

    薛一氓问的问题很突然,使得两位女士不知所措,而美罗咖啡里的其他客人都开始注意到薛一氓的异常举动,挑起事端的珍妮·格兰特,津津有味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美味咖啡。

    “你、你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一位女士缩紧了肩头,很明显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下面的话——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认为现在的中国是好的,相反,我觉得它糟糕透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移民到国外去,米国也好,欧洲的国家也好,如果能够出去,我一定不会回来!”

    这位女士的话说得非常激进,令薛一氓简直招架不住。

    薛一氓觉得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接下来的行为就显得有些失去理智了,他一张咖啡桌一张咖啡桌的问,询问喝咖啡的客人们,觉得现在中国的社会制度是好还是坏,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清一sè的否定答案,在被问询的所有客人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说一句正面的话,他们都认为现在的中国糟透了,官员贪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有的人甚至取笑他,说“现在还问是社会主义好还是资本主义好这个问题有些太愚蠢了,稍微有点智商的成年人就不会再被zhèng fǔ忽悠了”。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在这里没有人站在自己一边?

    薛一氓有些要崩溃了,没有想到自己认为非常有把握的事情,在这里居然变成了零概率事件——难道要在这里找到一位认可自己观点的人就这么困难吗?

    薛一氓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失态的。

    这个时候,美罗咖啡的老板向薛一氓走了过来,他并没有怪罪薛一氓滋扰客人的举动,而是轻轻的走到薛一氓的身边,并将薛一氓带到了吧台前坐下。

    “累了吧?年轻人……喝吧,这杯咖啡算我请客。”

    老板亲切的为薛一氓递来了咖啡,薛一氓喝了一口,觉得心情稍微好受一点了。

    老板轻声的向薛一氓解释,他可不想让这些话被其他客人听到。

    “没有用的,在这儿询问那样的问题,你是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来这儿喝咖啡的,按照时髦的话来说,就都是‘小资’,知道什么是‘小资’吗?他们都崇尚西方国家的生活方式,他们都喜欢到国外去旅游,他们认为中国和西方国家比起来一文不值,你问这些人是社会主义好还是资本主义好,得到的答案当然是资本主义好!”

    老板的话让薛一氓恍然大悟,珍妮之所以敢和自己打赌,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珍妮比起来,自己真的是单纯得可以。

第19章 薛一氓的决心!

    薛一氓回到寝室,心情沉重。

    他被那个名叫珍妮·格兰特的交换留学生给愚弄了,从和她一起上街开始,薛一氓就被珍妮牵着鼻子走,被嫁祸、被逼至尴尬的境地,如果说珍妮是要恶作剧的话,那么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然,薛一氓对于恶作剧或者是被戏弄并不在意,毕竟他是男生,男生是应该让着女生的,何况对方还是外国来的留学生,作为中国人,对外国友人当然应该包容一点。

    但是有一点薛一氓却完全无法忍受!

    那就是在美罗咖啡厅里,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被珍妮彻底的践踏!!

    赌局什么的、买单什么的都是浮云,薛一氓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坚持是正确的观点,居然被完完全全的否定,不仅是珍妮这个外国人,就连自己的同胞,那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那些生长在红旗下的同胞,居然一个也不认同现在的中国。

    他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薛一氓并不了解小资阶层,也不想去了解他们,但是薛一氓知道,在这些看似惬意的中产阶级背后,是他们自以为是并且已经显得扭曲的心,他们对西方盲目的崇拜,正因为这种崇拜,使他们不相信现在的中国。

    这是一股思想,薛一氓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与思想对抗!

    薛一氓躺在床上,沉思着,他有一种吃饭的时候吃到苍蝇的感觉,吊在寝室顶部的小风扇呼呼的转着,薛一氓的心情,犹如是冰一样的寒冷。

    这个时候寝室的其中一人回来了,正是诱导薛一氓去陪珍妮·格兰特的张详,他见薛一氓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心里面已经大概知道了薛一氓今天的遭遇。

    “好啦好啦,薛一氓小朋友,不要再为那个叫珍妮的黑心肠金发美女伤心了,当然,你也不要怨恨我们,因为我们所有人都遭遇过那个女人的毒害,你是最后一个遇到的,这是你的幸运。”

    张详并没有打算为骗薛一氓的事情道歉,毕竟男生之间互相开玩笑只是小事,但是当他看见薛一氓的眼睛的时候,他犹豫了。

    薛一氓的眼神涣散,虽然没有哭也没有闹,但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绝望却是显而易见的。

    张详的心里有些内疚了,珍妮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让薛一氓感觉到绝望快要接近自杀的程度?

    “薛一氓,你可不要想不开啊!白天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但是无论你遭遇到了什么,请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在做极端事情之前,请想一想生你养你的父母,他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千万不要……”

    张详开始担心了,难道说薛一氓遭遇到的事情,是自己根本想不到的?其残酷的程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张详忧心忡忡,寝室的其他两个人回来了,张详一把把他们推到门外,耳提面命的说道:“熊戈、刘军,你们两个,我现在发现薛一氓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他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就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我想他今天一定遭遇到了非比寻常的事情,我害怕他会自杀,你们两个,那虽然是珍妮造成的,但是还是与我们有关,祸是我们一起闯下的,我们要担负起责任,我们要时刻防止薛一氓做出傻事来,如果他因此而自杀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刘军一听薛一氓可能要自杀,在被珍妮拉到同xìng恋酒吧里面被玷污了之后,他也动过自杀的念头,不过好在他挺了过来,他还是比较坚强的一个人的说。

    薛一氓很可能遭遇了,比他的遭遇还要残酷几百倍的事情,以至于一向积极乐观的薛一氓,居然会动了自杀的念头!

    薛一氓遇到了什么?此时三位室友的脑海中YY了起来。

    被如花、芙蓉给强暴了?被阉了,永远失去了xìng功能?被施瓦辛格那样的大汉爆菊花?……无论三个人怎么想象,都逃不出那几个龌龊的念头,距离真实的情况相差很远很远。

    当然,薛一氓的三位室友心肠还是好的,他们不能对薛一氓坐视不理,急匆匆的冲进寝室,开始对薛一氓做思想工作!

    “薛一氓,是我们不好,你就说句话吧!”

    “你到底遇到了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我想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一定还是可以弥补的,就算有什么东西断了也还是可以接起来的……”

    “薛一氓,我们请你吃饭好不好?一个星期的、一个月的都可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家担心你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导着,但是薛一氓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620寝室显得有些混乱。

    其实薛一氓并非是一个做作的人,自己在外面受了气,他绝对不会迁怒于他人,他也更不可能做出装死装疯装病,并借此让朋友们为他担心的下作事情来。

    此时的薛一氓,之所以眼神迷离的盯着天花板,并且不理会室友们的话,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听到!

    薛一氓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专心思考问题的时候会完全沉浸其中,外界是无法干扰他的,他会忘却时间的流动,就好像整个人陷入深度睡眠了一样,他一个月前专心研究物理的时候也是如此。

    在薛一氓的脑海中,有一种情绪正在涌动!

    ——他必须要在此时此刻做些什么,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全中国的人都不会再相信zhèng fǔ,到了那个时候,全中国将会陷入一片混乱,到了那个时候,外国的敌对势力会趁虚而入,中国人将会再一次变成“东亚病夫”。

    思想往往是最可怕的,特别是扭曲的思想,犹如洪水猛兽,可以吞噬掉整个国家、整个民族!

    面对这股思想,薛一氓显得太渺小了,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与思想对抗!

    渺小……

    薛一氓觉得这个词有些残酷。

    自己在小时候,总是幻想为祖国做些什么,总是想要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国家,可是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自己知道,自己的梦想太过于虚无飘渺,在汹涌的历史面前,自己只不过是一粒渺小的沙子。

    想要改变这个国家,想要改变国人的意志……

    这可能吗……?

    在这个时候,薛一氓突然看见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机!

    以前的自己确实无法办到,可是现在,自己手里拥有了来自600年后的思想武器,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办到。

第20章 广义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

    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被人创造xìng的提出来了: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社会主义本质”一说的提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从根本上明确了社会主义的前进方向,换句话说,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朝着“社会主义本质”中所说的方向发展的,都不算背离社会主义的道路。

    ——这就是广义社会主义的理论前提!

    历史证明,社会主义的发展是非常漫长的,从早期的空想社会主义,到马克思主义的提出,再到社会主义理论学说被运用于实践,经历了百年的时间——然而,这仅仅是社会主义的冰山一角!

    从21世纪往后,直至600年后的未来,社会主义学说还在不断的发展中,更多的新的理论被提了出来,更多的新的理论被用于实践,人民的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大环境下越过越好,但这却还不是所谓的“**”,甚至于有的政治学家提出:**就像数学里的∞,是永远也无法达到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就是无限接近于**!

    广义社会主义的提出,是在21世纪之后的100年,和之前的社会主义学说比起来,广义社会主义学说是更开放的社会主义,整个学说以社会主义本质学说为核心,主张社会的发展不受政党、国度、经济和文化的差异等影响,社会的发展,应以生产力的发展为第一要点。

    在广义社会主义出现以前的社会主义理论学说,被未来的人们称为“经典社会主义”,“经典社会主义”当然也是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社会主义理论学说,但是它和“广义社会主义”比起来,仍然具有一定的局限xìng。

    当然,薛一氓此时所关心的,并不是两种社会主义理论学说之间的差别,他所关心的,是如何从未来的政治课本里面找到突破口,用来反驳珍妮·格兰特的极端理论,并且要说服那些自以为很高尚的小资们,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蒙蔽,要对祖国充满希望。

    薛一氓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手机,他没有去上课,因为没有心情,寝室的室友们还是很在乎他的,非要薛一氓亲口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傻事来之后,他们才离开了寝室去上课。

    等室友们走后,薛一氓就掏出手机来翻看未来的政治课本,未来的政治课本,依然记载着社会主义理论的有关知识,可见在600年后,中国仍然是社会主义国家,也就是说,社会主义并不是像食品一样有着保质期限的学说,它不会被历史所淘汰。

    薛一氓寻找着答案,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是《广义社会主义》的第二章,详细的记载了西方资本主义的漏洞和缺陷!

    整个社会主义发展的过程,就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斗争的过程,这个斗争在未来也一直持续着,随着历史的推移,资本主义所暴露出来的破绽越来越多,它背离生产力的发展也越来越明显,《广义社会主义》的教科书上,如实的将资本主义的弊端记录了下来——这正是薛一氓所需要的。

    薛一氓翻身坐了起来,拿出笔记本和笔,将教科书上所总结出来的那些资本主义的不足之处一一的记录了下来,和专心研究物理的时候一样,这一次薛一氓开始专心研究政治。

    不过这一次薛一氓并不是因为感兴趣才去研究政治的,他只是想从未来课本的记载中找出那些可以让自己表达出来的言论,用来反驳不可一世的珍妮还有那些做白rì梦的小资们,也就是说,他在收集材料,并非是在积累知识。

    笔记本被薛一氓记得满满的,有些观点薛一氓看了几遍之后都理解不了,而有些观点却是浅显易懂的,浅显易懂到薛一氓觉得它们现在还没有被人提出来简直就是奇迹!

    整个《广义社会主义》的第二章,全都是对资本主义**裸的批判,薛一氓终于从未来的教科书里面找到了自信,一项理论是否成功,需要花几十年、几百年去验证,如果单单只从一个方面去下结论,未免太不严肃,这就像是只用一个点去计算一条直线的质量一样……

    《广义社会主义》第二章的最后,特意说了这样一段话,这段话实在是说到薛一氓心坎里面去了——

    “中国社会主义的发展,遭遇到了许多的挫折,中国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是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上的,当中国特sè社会主义的理论被提出来的时候,有的人说这是挂着社会主义的招牌,走资本主义的道路,但是事实证明,中国特sè社会主义理论是正确的,这是中国人集体智慧的结晶,在中国特sè社会主义才刚刚开始建设的转型阶段,中国的社会一度显得很混乱,但这却并非是因为社会的制度造成的。”

    中国社会在转型阶段所出现的一系列负面效应,并非是因为政治制度的不合理,而是因为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但是相关的思想理论还没有跟上,以至于造成了落差,这种落差直接导致了“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这种思想的蔓延,但是当社会主义的理论逐渐更新,而资本主义却已经达到了极限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认为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了。

    看完了第二章最后,课本上对社会主义转型时期中国社会上所出现的不安因素的解释,薛一氓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愧是未来的政治学家,他们对社会主义的了解,居然这样深入!

    薛一氓正在记录,同寝室的张祥回来了,他一看薛一氓在用笔记本写东西,立即大喊救命——

    “来人啊!薛一氓要自杀!”

    薛一氓被他一惊,思绪也被打乱了。

    “你在鬼叫什么?谁要自杀?”

    “不是你要自杀吗?”张祥吃惊的反问。

    “谁说我要自杀?”

    “如果你不自杀,那你写遗书做什么?”

    “谁说我在写遗书?”

    “如果不是遗书,那你在本子上写的是什么?”

    “……”

    薛一氓无语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想对这些神经质的室友解释。

第21章 又是图书馆

    薛一氓又到图书馆来了,不过这次是三楼不是五楼,三楼放的都是文史政治类的书籍,和五楼比起来,C大图书馆的三楼要热闹许多。

    薛一氓认真学习的时候到图书馆来是常事,在这里有很多书,可以方便查阅,而且图书馆的氛围真的很适合学习,在这里做笔记,总不会有人认为他是在写遗书了吧?

    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因为对未来课本上的政治知识还没有完全参透,毕竟相隔了600年,未来人的某些思维方式,薛一氓还无法理解,就算是那些看似很浅显的理论,稍微一深推,也会顿时令人觉得薄大jīng深。

    和钻研物理的时候不一样,政治是一门越学越觉得它很深奥的学科,而且要掌握多少未来的知识,才能成功说服那些自命不凡的小资们,才能在言语上击败不可一世的珍妮·格兰特,薛一氓也觉得没底。

    满满的一个笔记本的记录,再辅助上当代的社会主义政治学资料,薛一氓试图将所有的知识用自己的话描述出来,要想说服别人,首先要说服自己。

    还不够、还不够……

    薛一氓的脑海中始终有这样的想法,和物理不一样,政治学的知识不需要演算去加深印象,只要把相关的理论知识在大脑中过一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件事就可以了,文科的知识主要是思想的渗入,而非是大脑的剧烈运动,它考的是覆盖面,而不是思维的能力。

    薛一氓将那些未来的理论知识,都以当代的思维模式整理了一遍,但是这样真的就足够了吗?这样就能够让那些小资们不再迷恋西方的“zì yóu世界”,让他们对祖国重拾信心?这样就能够在言语上打败珍妮,让她对中国另眼相看?

    薛一氓开始担心起来……

    相关的材料确实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薛一氓并没有离开图书馆,他在思考接下来怎么行动的问题,他只要一陷入沉思,就会无视时间的流动。

    不过薛一氓并不擅长于谋划,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计划出来,不知不觉又到深夜图书馆关门的时间了,薛一氓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大美女胡佳站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不到五楼来?”

    胡佳一开口就是一句莫名其秒的话,薛一氓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当然不知道胡佳已经在自己身边站了半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的胡佳很恼他,以为他是为了避开自己,才故意到三楼来看书的。

    女孩子的心思是很难猜的,胡佳mm从校外实习回来,就没有见过薛一氓,这一次虽然见到了,却是在图书馆的三楼,胡佳mm的心里面当然会胡思乱想了,什么yù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薛一氓算什么东西?薛一氓算什么东西?……虽然脑袋里面无数次重复这样的话,但是胡佳还是在冥神思考的薛一氓旁边站着,直到薛一氓从沉思中醒过来。

    “说啊,为什么不到五楼来找我?”

    胡佳追问到,但薛一氓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老实实回答自己是来三楼查阅政治类的书籍的……胡佳要的应该不是这样的答案。

    “图书馆快关门了,我们还是离开吧。”

    见薛一氓始终没有回答,胡佳说出了这样的话,薛一氓也点点头,和胡佳一起走出了图书大楼。

    夜幕早已降临,今天的空气很稀薄,头顶上能够看见明晃晃的月亮。

    两个人漫步在从图书大楼通往学生寝室的一条林荫道上,薛一氓没怎么说话,只是跟着胡佳的脚步。

    走了一阵,胡佳才回过头来,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面包,递给薛一氓。

    “饿了吧?”

    薛一氓接过面包,这才发现自己又是几乎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他也不再避讳什么,拿起面包就啃了起来。

    薛一氓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好像上一次在图书馆里给自己送来可口面包的人也是胡佳,不过自己竟然什么都忘记了,真是该死!

    和胡佳mm在一起,总是有可口的面包吃,和她在一起自己就不会挨饿了,薛一氓想到这里,心中有一丝感动。

    “谢谢。”

    薛一氓说了一句感谢的话,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不用谢。”

    胡佳头也不回的说道,和薛一氓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从他口里听到一句真心的感谢,胡佳当然是很满足的,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薛一氓装B装这么久,自己今天也要装一装。

    “你今天到图书馆去干什么?”

    胡佳这样问道,薛一氓思索了一下,觉得将自己的目的告诉胡佳也无妨,说不定对方能够帮自己分担烦恼。

    胡佳一听薛一氓到图书馆是去看政治类的书籍的,心里面又开始上火了,薛一氓你这家伙要干什么?想成为政治学家吗?难道又看上了政治系的某一个漂亮mm?

    胡佳的不爽薛一氓也看出来了,他不厌其烦的对胡佳解释,甚至将上一次和交换留学生出去逛街,自己在美罗咖啡厅里面的遭遇都说出来了,只是隐瞒了自己手中拥有的未来教科书之类的事。

    胡佳越发的觉得可笑了,薛一氓的行为,就好像是想要在辩论赛中取得胜利,才临时抱佛脚去钻研政治的,他是笨蛋吗?这个社会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他却想要去改变国人的思想,弱智啊!把这些jīng力花在研究物理上,他可以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物理学家,可是他却要去研究枯燥的政治……

    胡佳真的觉得薛一氓这个人有的时候完全没有智商,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做,别人怎么想的,别人认为中国不够好……这样的事情居然能够让他郁闷至今,他是什么人?老好人?民族主义者?爱国主义者?——其实都不是,在胡佳看来,薛一氓就一白痴!

    不过呢,虽然胡佳对薛一氓的行为及思考方式有诸多的不满,他还是被薛一氓的诚意所打动了,并且还对薛一氓说道:“我觉得你就这样鲁莽的再去美罗咖啡厅,高谈阔论,这样并不会取得很好的效果。打败一个国家最好的方式是从内部瓦解,你想要改变那些小资们,不如伪装成他们的一份子,以一个小资的身份,去表达你自己的思想,这样的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薛一氓想想也是,有些时候,女人的智慧是最管用的。

第22章 重返美罗咖啡

    小资们是很喜欢喝下午茶的,在下午3点钟的时候坐在咖啡厅里,他们都有一种坐在美丽的塞纳河边的感觉,抿一口红茶,仿佛能够闻到来自遥远的法国浪漫的气息。

    享受是一种态度——他们一直这样认为!

    在当今的中国,能够被称为小资的人,多半衣食无忧,但是他们的“衣食无忧”却还没有达到可以霸占社会资源的程度,正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按照国际的说法,他们是属于中国的“中产阶级”。

    正是因为生活在社会的中层,他们无法继续向上攀升,当然也不至于饿死,他们的人生通常会陷入到枯燥和乏味当中,于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想办法充实自己的思想。

    当物质的追求最终无法满足的时候,人往往就会转而追求jīng神上的满足,小资们都是很喜欢看书的,而且他们喜欢看的书都是那些国外的著作,为什么?因为那些都是以前在义务教育阶段没有涉及到的,是新的东西!

    小资们都喜欢高谈阔论,他们所谈论的,件件都是国家大事,一个个就好像是政治家一般,他们喜欢在言论上表达全新的思想,这些思想能够让他觉得自己和中国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对西方自有mín zhǔ思想的盲目推崇,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诞生的。

    在美罗咖啡厅里,小资们互相谈论着自己的理想,咖啡厅里的灯光很昏暗,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就显得声音特别大,在吧台的位置,两位朋友正在谈论着,其中一位说到了自己正在申请移民。

    “差不多就要办下来了,如果能够顺利移民米国,拿到红卡,那我就是华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小资们心目中,米国一直是最美好的一个国家,自有、平等、博爱,而红卡就相当于米国的身份证一样的东西。

    “真羡慕你啊,我成天做梦都想移民那个国家,可是却无法做到。”

    另一位透露出很羡慕的语气,在他看来,能够移民西方发达国家,早rì摆脱贫穷的中国,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米国是个好国家,我以前去过的,浪漫女神像很壮观,真的!”

    两个人这才注意到,坐在他们旁边隔了一个位置的是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士,她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年轻得就像是学生一样,不过从她眉眼中的神情和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一位社会人士。

    实际上这位女士的确是学生,只不过她很会装扮自己,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一些,好混入这些小资当中,她就是胡佳,米国她也确实去过,所以在这方面可以稍微糊弄一下人。

    “小姐,你去过米国?”

    作为绅士,是不会对美貌的女士不予理睬的,正在申请移民的那位男士,立刻很礼貌的坐到了胡佳的身边。

    胡佳很从容的说道:“没有错,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经常到米国那边去走动,那个国家真的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从西边向东边走,哪怕是只相隔了一公里,风俗、文化,甚至是说话的方式,就完全不同!”

    “那也难怪,因为是一个移民国家嘛!所以说米国是很适合移民的,它不会对外来人口过多的排斥。”

    准备移民的那位男士接着胡佳的话向下说,不过胡佳并没有再搭话,而是用手肘撞了撞自己身边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记得你去米国的次数比我多吧?你去给人家说说你对米国的看法。”

    胡佳身边坐着的男士,正是薛一氓,由于他从一开始就把头埋着,所以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薛一氓今天很尴尬的被胡佳mm特意装扮了一番,穿上了西装,打上了领带,最要命的,是胡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副度数很低的眼睛给他戴上,说是要让他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托胡佳的福,薛一氓打扮起来很像是小资了,而且在美罗咖啡厅里,也没有人再认出来他就是那天拉着别人问对中国的看法的那个人,不过戴上近视眼镜后薛一氓觉得脑袋昏昏的,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是来美罗咖啡厅里干什么的,直到胡佳提醒他的时候才注意到。

    胡佳是很聪明的,三言两语就让那些小资们认为她是他们的同伴,胡佳和薛一氓预谋的时候,也是打算以小资的身份去驳斥小资的想法。

    薛一氓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隔着胡佳的那两个人正把视线投过来,猎物已经上钩了,剩下的是薛一氓自己的表演时间了。

    “米国啊……那个国家,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薛一氓的这句话,说得有些出乎人的意料,那位即将移民的小资立即问道:“这位朋友,你为什么说米国让人又爱又恨?”

    薛一氓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已经完全进入自己的角sè了,他不再是一位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学生,而是一位经常在米国和中国之间来回奔波的商业人士。

    “米国……怎么说呢?虽然我经常到那边去出差,但是那个国家却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很放心,没有错,那个国家很富有,那个国家的人民的生活水平很高,但是这些却无法让我感觉到放心,我作为一名华人,感觉不到那个国家对我的友好。”

    人家即将移民,你却这么说,毫无疑问是给人家泼了一盆冷水,胡佳里面出来调解道:“不好意思,我的这位朋友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你不要见怪。”

    胡佳的漂亮脸蛋以及温柔的口吻能够让所有人消气,那位被薛一氓的话说得不知所措的准米国人连忙说没什么,薛一氓的话并没有激起他的怒意。

    坐在准备移民的这位小资旁边的那个人,也就是他的朋友,见薛一氓说出了一些不一样的论调,觉得很感兴趣,于是伸长了脖子,对薛一氓说道:“这位朋友,你说你在米国感觉不到这个国家对你的友好,这句话说得有点不明不白的,我有些没有听懂,你能不能详细的对我们说说,也让我们长长见识如何?”

    ——这句话正是薛一氓想要的,别人的开口咨询,当然要比自己冒冒失失去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想法要好,胡佳向薛一氓使了一个神气的表情,意思是怎么样,我的办法不错吧?当然,接下来的事情胡佳就无法帮忙了,完全靠薛一氓自身的理论储备了……

第23章 薛一氓的理论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虽然我认为米国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但那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不希望我的看法影响到他人。”

    薛一氓委婉的说道,胡佳乐了,心想薛一氓你果然喜欢用yù擒故纵的把戏!

    话到了嘴边却不说,这令那位即将移民的小资有些着急,难道真实的米国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朋友,你尽管说,不用在意什么,再说,我也不怕被你的言语影响,我也是有思考能力的人,简简单单的话可是无法说服我的。”

    恳切的话语,他的同伴也同样恳求薛一氓。

    薛一氓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好,我到米国去出差,这是因为公事,期间在米国的停留,也只是走马观花。

    是的,米国是一个很奇妙的国家,风俗迥异,一个地方一个模样,民族与民族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你很难找到分界线,因为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不对劲,直到有一天,我的朋友,约翰·道格拉斯,他失业了,他是一家公司的财务主管,可是公司因为他的失策而破产,约翰没有了工作,而且也没有公司愿意雇佣犯过错误的他。”

    胡佳偷笑,拿个真人来举例子会更有说服力,这样的道理是自己教给薛一氓的,鬼才会去打听那个什么“约翰·道格拉斯”是不是真的存在。

    薛一氓继续说道:“约翰卖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子,因为他没有能力偿还贷款,但是这样还是不足以支持他的生活,于是他向我借钱,借12万。

    我当时想也不想就借给他了,因为约翰是个热衷于公益事业的人,他以前每个月都会给红十字会捐款,我相信他现在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他度过了这个难关,他就会连本带利还我钱的。

    可惜的是我想错了,我把钱借给了约翰之后,他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他的手机关机,连住的地方也变了。

    原本我只当这是巧合,我并不认为自己受骗了,直到有一天,约翰被抓了,罪名是诈骗他人钱财,我这才知道约翰不仅是向我一个人借钱,他还向很多人借钱,借了差不多100来万,他将这些钱拿到赌场里面去赌博,结果输掉了。

    最后约翰被判了20年,但借给他的钱却无法追讨回来了,我也没有想过要,因为我从这件事里得到了更多的东西,约翰在被审判的时候说的话令我感触很深,他说:

    ‘我每月赚1000元,那么拿10元来搞慈善,我非常的愿意,可是当我没有了这1000元,我自己的生活无法维持,那还要求我做一个正直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这句话,将这句话放大到国家的高度,最终我想明白了,我明白了感觉不到米国对我的友好的原因了,那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米国之所以在现在看来非常的美好,之所以在现在看来各种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和谐,那是因为现在的米国有钱,可是一旦米国没有钱了,它还能维持这样的局面吗?”

    薛一氓的话正好点在了最关键的地方,而事实上现在的中国人想移民米国,很大的程度上是这个国家富裕的原因,如果米国没钱了,如果剥掉这个国家金光闪闪的外衣,那么这个国家还剩下什么?

    那位想要移民的小资以及他的朋友一下子变得沉默了,胡佳在一旁默默的赞许,薛一氓的话很有穿透力,看来他到图书馆看书确实学到了一些东西。

    薛一氓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对米国的失望使我转而关注起自己的祖国来,我们口口声声谩骂的中国,真的就那么不堪吗?我以前也认为中国一无是处,和其它的发达国家、又或者是发展中国家比起来,真的是没法比,我以前的愿望也是移民,早rì离开中国这个鬼地方,但是稍微静下来思考一下,我们的祖国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开始研究政治了——这是不是很奇怪?就是以前我上课的时候认为那些都是骗人的玩意儿的一门功课,现在我把它细细的再次品味一次,觉得上面所写的那些理论知识,并非是只是一些忽悠人的话。

    我把中国和米国做了一个比较,从经济和政治来做了一个详细的比较,我发现自己所猜测的没有错,米国所表现出来的mín zhǔ、以及它所表现出来的在政治上优于我国的地方,那些全是金钱堆积出来的表象,一旦它失去了金钱的外衣,那么这个国家将变得一塌糊涂!”

    “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薛一氓**裸的结论,使有些人无法接受,倒不是那位即将移民的小资,而是他的朋友质问薛一氓。

    薛一氓倒是不急于回答,而胡佳mm却先发话了,她适时的插嘴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把中国和米国放在同等经济的条件下,中国要优于米国,是不是?”

    薛一氓点点头,说道:“事实上正是这样,米国这个只有200年历史的国家,它能有什么底蕴,充其量来说,它只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国家罢了,在战争的时候没有受到破坏,而且还发了一笔横财,一下子成为了国际社会的老大。

    而中国呢?从上上个世纪开始就一直内忧外患不断,到了新中国成立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片废墟,人口多、底子薄,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展经济,当然十分困难,我们的zhèng fǔ能把中国建设成今天的模样,已经非常不错了,许多人认为现在的中国zhèng fǔ**,我只能说,那是因为现在的中国正处于社会的转型期,这就像蛇蜕皮,中国会长期处在一个阵痛期,到了各种制度完善起来之后,中国的**问题自然会得到解决,而且**是每一个国家都会有的,不要因为自己身在中国,就认为中国的**是世界上最严重的!

    事实正是这样,中国正在一天天强大,而米国却在一天天损耗自己在战争中积累下来的财富,我想过不了多久,中国就会超越现在的米国,到了那个时候,是米国人移民到我们中国,而不是中国人移民到米国。”

    薛一氓的话让那位正准备移民的话彻底无语了,如果真如薛一氓所说,rì后的米国不如中国,那么自己还移民过去干什么?

第24章 雄辩

    “简直是一派胡言!”

    薛一氓没有注意到,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一张咖啡桌旁,一位中年人竟仔细的聆听着自己的话,他看来是一位资深人士,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他的收入应该不低。

    胡佳看了那个人一眼,觉得不像自己身旁的两位小资那样好应付。

    中年人走近薛一氓,以一种带着权威的口吻询问道:“小伙子,你用一个米国人的例子,就说明整个西方国家不如中国,未免有些牵强附会?还有,米国虽然有钱,但米国人的素质和道德却不是靠钱堆出来的。”

    “小伙子?”胡佳很不客气的说道,“先生,我的这位朋友现在的年龄是31岁,他的儿子都已经四岁了,您还称呼他为‘小伙子’,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大美女胡佳的话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将薛一氓的年龄说大一点,资历说老一点,就能在辩论场上不落于下风,当然,薛一氓的身份设定是胡佳临时想出来的,至于儿子都四岁了的说法,简直让薛一氓直冒冷汗。

    “是吗?那是我太唐突了,不过这位先生看起来真的很年轻,不像是30多岁的人。”中年男人连忙道歉,不过他并没有因为错误的估计了薛一氓的年轻而有所退缩,而是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米国国家的历史虽然不长,但它的体制、制度,却是集多个国家之长,它的国家的宗旨就是zì yóu和mín zhǔ,所以它能够将选举总统的选票发到每一个公民手里,像这样的事情,中国zhèng fǔ应该办不到吧?”

    薛一氓定了定,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像这样的问题,他还不至于回答不上来。

    “先生,我不知道我刚才对这两位所说的话是否触怒了你,但是我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所说的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我并没有强行将自己的观点加在别人头上的想法,我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想反驳我的观点,其实我可以不必回答的,因为这并非是辩论赛,是输是赢都没有关系,赢的人只是能在口舌上图一时之快罢了。”

    薛一氓没有急于去反驳中年男人,而是以退为进,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这种万金油的话,在两个人争论某件事情的时候很管用。

    不过这并不代表薛一氓回答不上中年男人的问题,在铺好了台阶之后,他缓缓说道:“针对你所说的选票的问题,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在选票和mín zhǔ之间划上等号,这根本就是一种错误的观点,首先,选票并不代表mín zhǔ,选票只是选举的一种手段而已,它不能够表现什么,更不能代表什么。要看一个国家是否mín zhǔ,就要看它的mín zhǔ覆盖率,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关于“mín zhǔ覆盖率”的观点,是薛一氓从未来的政治课本上学来的,mín zhǔ覆盖率,总的来说是衡量一个国家是否mín zhǔ的标准,通俗来讲,就是一个国家的权益,是否覆盖每一位公民,mín zhǔ覆盖率,就算在未来极端发达的世界,也很难达到100%,所以说21世纪的某些国家,动不动就宣称自己的国家是完全mín zhǔ的,这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未来的政治知识果然管用,中年男人被“mín zhǔ覆盖率”这五个字给震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当然其他人也是一样,谁都没听说过衡量一个国家是否mín zhǔ要用到什么覆盖率的概念。

    而薛一氓对于这样的理论却是驾轻就熟,这可是他反复研究许多天之后才能融会贯通的。

    “如果选票能够代表mín zhǔ,那么一个**和dú cái的zhèng fǔ,大不了多花点印刷费,印出几亿张选票出来,然后散发给每一位公民,逼他们投票选举,米国的大选,充其量只不过是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的形式主义,为了宣扬他们所谓的‘mín zhǔ’,他们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他们是zì yóu的王国。

    可是事实的情况呢?每一次大选之后,新当选的总统所制定的新政策,都是有利于自己所在阵营的,mín zhǔ覆盖率,打个比方来说,如果米国有两个势均力敌的政党,那么它的mín zhǔ覆盖率将不会超过50%,如果有三个势均力敌的政党,那么它的mín zhǔ覆盖率将不会超过33%,像这样一个国家,居然还有人认为它‘mín zhǔ’,简直是太可笑了。

    相比之下中国却不一样,他有一套完善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虽然在人大代表的产生上有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但是总的来说,只要坚持这项制度,等到政治完全清澈透明的那一天,中国的mín zhǔ覆盖率将会达到80%以上,也就是说能够覆盖10亿左右的中国人。”

    有些数据,薛一氓只有根据中国现在的情况来推测,哪怕是在600年后,社会主义高度发达的中国,mín zhǔ覆盖率也从来没有超过90%,当然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比现在多得多,国家每年都会统计一次当年的mín zhǔ覆盖率,80%~90%的mín zhǔ覆盖率,已经包括了相当范围的人群,21世纪的中国拥有13亿的人口,如果能让这13亿人中的10亿人享受到mín zhǔ,那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当然,这必须是在政治清明的情况下,这样的说法也代表了薛一氓的某种愿望。

    mín zhǔ覆盖率的提出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包括胡佳,原本她还以为薛一氓这一次只是想在美罗咖啡厅小小的出一口气,没想到他居然准备得如此充分,mín zhǔ覆盖率什么的,自己听也没听过。

    中年男人自视很高,但没有想到却被薛一氓的一席话说得灰溜溜的无法还口,只得郁闷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抿了一口咖啡,这咖啡怎么会这么苦?

    那位想要移民的小资,在听完了薛一氓的长篇大论之后,也沉静下来,他在思考,自己真的要移民去米国那个国家,那个虽然富有但是却虚伪的国家?

    他的朋友却有些看不下去,虽然无法在言语上击败薛一氓,但是釜底抽薪的计策他还是会用的。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薛一氓,问:“朋友,你真的不是五.毛党?”

    薛一氓一愣,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五.毛党的名号他是听过的,但是自己却不是。

    胡佳说道:“我的这位朋友拥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刚才只不过是在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至于什么五.毛党什么的,他可是看不上眼的。”

    胡佳很聪明的帮薛一氓解了围,这一次来美罗咖啡厅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第25章 被赤化的美罗咖啡厅?

    珍妮·格兰特,来自米国的交换留学生,她到中国来,除了原本留学的任务之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观察中国的社会舆论以及民心导向。

    珍妮的父母都是知名的政客,这个任务就是她的父母交给她的,珍妮十分敬业,除了老老实实的收集数据之外,她还适时的推波助澜,使舆论导向向有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

    定时到美罗咖啡厅这种中产阶级聚集的地方去宣扬米国有多么多么好,也是珍妮的举措之一,她知道在中国所谓的小资都是一群崇洋媚外的单细胞动物,他们对西方世界盲目崇拜,因此也是最容易煽动的,借由这些小资们,再去影响这个国家的其他人,这是珍妮的目的。

    当然,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珍妮也知道,仅仅是一家咖啡厅,还不至于覆盖到全中国所有的人,她只是以玩乐的心态进行着这项计划,不过效果还真不错。

    上一次通过与一位中国学生打赌的方式,证实了来美罗咖啡厅喝咖啡的小资中,已经没有人认同现在的中国,这使珍妮非常高兴,美罗咖啡厅地方虽然小,却是中国社会的缩影,再说,谁又能保证这个小咖啡厅里的思想不会蔓延到整个中国,希特勒的革命,不也是从啤酒馆里开始的?

    任何人都有骄傲和自满的时候,阶段xìng的胜利使珍妮放松了jǐng惕,她接连几个星期都没有再去过美罗咖啡厅,而当她再一次去那儿的时候,那儿的情况已经完全改变了!

    出乎意料之外……或者说,用错愕和震惊来形容才比较恰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中国的国旗,而且居然与米国的国旗挂的是同样的高度,珍妮气不打一处来,那不是在侮辱自己的祖国吗?以前美罗咖啡厅里是只挂米国的国旗的,可是现在怎么会……

    “老板,那是什么?”

    珍妮指着那面中国的国旗问美罗咖啡厅的老板,可是老板却笑而不言,珍妮无法知道答案,不过,她还是能猜到一点。

    ——难道说,舆论导向变了?

    珍妮小心翼翼的迈进咖啡厅里,她这个金发美女的出现倒是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不过更多的人却只是关注于自己的话题。

    珍妮找了一处位置坐下,顺便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就戴上了耳机,其实她戴的不是耳机,而是窃听器的一种,通过窃听器,珍妮能够听到美罗咖啡厅里客人的谈话内容,这套窃听器是她的父母送的,为的是让她更好的收集情报。

    从窃听器里,珍妮-格兰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理论,在相隔一张咖啡桌的地方,一男一女正在对话,看起来是男女朋友——

    “线条经济?”

    “没错,以前我都不知道,是上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听某个人说的,他是说,米国的经济就如同是在一条直线上奔驰,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它无法避免经济危机,每一次的危机,都会影响到米国经济的根基,一旦到了临界点,米国的经济就会崩溃。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是把过去的情况拿来一看,我才发现米国从来没有自己去避免过经济危机的发生,资本主义的政治体制,注定了经济发展的单一,所以它无法避免经济危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的产生。

    再这样下去,米国迟早会完蛋的,你的妹妹不是还在米国留学吗?我想你还是劝劝她,毕了业之后就立即回国,别在米国待了,过不了几年,米国和中国就要对调了!”

    ……

    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难喝?从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改变了珍妮的味觉感受。

    如果不是因为是偷听,如果是有人当面对她说这样的话,珍妮可能早就发飙了。

    珍妮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这间咖啡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的人们开始否定米国而认同中国,他们以前不是都崇洋媚外的吗?是什么让他们改变的?

    沉得住气是珍妮的优点之一,现在根本不是意气用事去反驳他们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收集情报。

    珍妮一边偷听着咖啡厅里的对话,一边思考着自己刚刚听到的新奇理论,线条经济什么的,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国家的经济好像确实存在着不少的问题。

    一年前的赤贷危机,虽然zhèng fǔ拨了不少钱,但是这些钱却被那些金融公司的高管装进了口袋里,没有起到实质xìng的作用,自己很纳闷,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后来父亲告诉她,米国的政治是为少数的富人服务的,所以一旦危机降临,zhèng fǔ首先考虑的是保全这些富人。

    难道正如刚才那个人说的那样,米国的政治体制导致了它的经济驶入了一条死胡同?珍妮不愿相信这些,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祖国是完美的,不存在任何的缺陷。

    可是为什么完美的国家会发生不完美的事?珍妮有些迷茫了……明明中国才是落后的、**的国家,可是为什么在某些方面做得比米国更出sè?在抑制经济危机、通货膨胀上,中国的宏观调控政策都比较有效,而米国却只有任由经济自生自灭?难道说真的要一个dú cái的zhèng fǔ才能完全的驾驭经济,并给予人民保护?

    珍妮也是爱国主义者,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听到关于米国的负面理论,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听着,从窃听器里传来了美罗咖啡厅里形形sèsè的对话,其中的新奇理论,珍妮都将它们默默的记在心里。

    事情一定有古怪,因为有些理论,珍妮知道这些小资们是无法提出来的,他们所说的话,直指资本主义的脆弱之处,珍妮认为,就算是现在最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也无法在现在将它们总结出来!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是谁在向这些见风使舵的小资们宣传那些前沿的政治理论和思想,是谁在和自己作对,是谁、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做着这一件看似毫无价值却对未来的中国意义非凡的“蠢事”?

    珍妮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违背了自己和自己祖国的理念的人!

第26章 倔强的珍妮

    美罗咖啡厅的经营,下午是黄金时间,一过了晚上6:00,客人就越来越少了,很少有人会在晚上来喝咖啡的,既没有情调又不能装酷,而美罗咖啡的老板也不像别的经营咖啡厅的人那样善于变通,安排一些夜场的表演,所以美罗咖啡厅到了时候就要准时打烊。

    珍妮·格兰特从下午一直坐到了晚上,不过却没有遇见自己所痛恨的那位“始作俑者”,整个下午,她都小心翼翼的聆听着窃听器里传来的各种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是刺刀一样刺进了她的耳朵——

    “mín zhǔ覆盖率”、“线条经济”、“周期死循环”、“金字塔形国家”、“虚荣表象”、“稻草效应”……

    这些理论全是指向资本主义最脆弱的地方,虽然有些浅显易懂,而有些却显得有些晦涩,但是毫无疑问,这些理论是超前的,究竟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将这些理论总结出来的?是不是哪一个激进的**者,又想搞一次所谓的“十月革命”?

    珍妮将自己所听到的东西默默的记在脑袋里,她的记忆能力超强,就算是有些听不懂的理论,她也强记下来,为的是去寻找反驳的依据。

    晚上7点,美罗咖啡厅里的客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老板来到珍妮的身边,询问道:“珍妮小姐,我们咖啡厅就要关门了,请问您什么时候离开?”

    珍妮白了老板一眼,不慌不忙的摘下窃听器,问老板:“老板,这里的风气好像有些变了,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问的,可是珍妮小姐,这间美罗咖啡厅是我开的,里面的风气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

    老板与珍妮交谈都比教直接,他很早以前就认识珍妮了,因为她总是对咖啡厅里的客人宣扬西方的mín zhǔ思想,使得这些喝咖啡的小资们都巴不得早点移民,可是人家是外国人,自己无法干涉她的行为,从老板自己的内心出发,他还是很爱国的。

    珍妮见老板说话拐弯抹角,皱起了眉头,说道:“老板,你的咖啡厅是亏损还是营利与我无关,甚至于你咖啡厅里的风气也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在这里说我的祖国的坏话,这总与我有关吧?你听听现在这些客人们所谈论的话题,哪一个不是说米国怎么怎么样?”

    美罗咖啡厅的老板虽然不是很喜欢珍妮·格兰特这个人,但是人家所说的也没有错,米国毕竟是她的祖国,却被别人贬得一文不值,再怎么样都会生气的吧?

    老板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你那么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说得没错,这里在一个月前还是和以前一样,人人都谈论着美好的西方世界,不过自从有一位先生到来之后,一切就改变了。那位先生从相当的理论高度,彻底分析了中国和米国的政治、经济制度,并且明确的指出了资本主义在目前繁荣的原因,也对资本主义的未来做了预测,他所说的理论都十分严谨,几乎没有什么破绽,就算是有人持不同的意见,也被他说服了,所以现在我这间咖啡厅里的客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不再那么崇洋媚外了。”

    果然有这么一个人——珍妮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发泄的目标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老板摇摇头,说道:“我可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长得也不是很高,虽然人到中年,但是看上去很年轻,如果你要找他,我可无法提供给你地址,唯一能够告诉你的,就是那个人会不定时的来我这里坐坐,对这里的客人们宣扬一下他的思想……珍妮小姐,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还想问什么吗?”

    “不用了,有这些线索就足够了。”

    此时珍妮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美罗咖啡厅的老板身上了,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那么就该准备子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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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留学生,但珍妮并没有住在C大里面,而是在C大附近租的房子,面积不大,不过装修得很jīng致,很适合单身的女孩子居住。

    珍妮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然而她并没有打算睡觉,她坐到了书桌前,将自己今天在美罗咖啡厅里听到的那些新奇理论全都记在笔记本上。

    在珍妮的书桌上,出人意料的堆放了大量马克思主义方面的书籍,书的数量以及深奥程度,甚至于超过了政治系的博士生。

    与她一同来中国留学的同伴常常会感到奇怪,而珍妮给出的解释是一句非常具有中国韵味的话——

    “孔子曾问道于老子,韩非师从于儒家,孙文进过私塾,鲁迅学过八股,想要摧毁一种思想,就必须比拥护它的人更加的了解。当年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一个红sè的中国’,可是却偏偏出现了,现在,是让一切都改变的时候了!”

    剥开狡猾的外表,珍妮首先是一名非常爱学习的学生,她对政治的研究也非常的深入,她的理想,当然是成为一名像自己的父母一样有为的政客,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她必须努力。

    凡是自己认为对自己的未来有帮助的理论知识,珍妮都会用心的记下来,并试图去理解,使自己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可是今天珍妮却遇见了麻烦,她在美罗咖啡厅里听来的超前理论,自己竟然无法完全参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理论水平还不够高吗?

    如果不能读懂这些理论,那么当然就无法找到反驳这些理论的方法,如果这些理论得不到反驳,那么整个美罗咖啡厅就会被染成红sè,那么自己这么些月来的努力将化为泡影。

    珍妮不知道,一个人的立场决定着他所能理解的事物的深度,实际上孔子对道家的理解并不深入,韩非子虽然师从儒家,但他也并非是儒家的高材生,至于孙文和鲁迅,他们如果去考科举,也不会有好成绩的,珍妮从思想上瞧不起马克思主义思想,那么她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系列理论的理解,自然也不会达到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高度……

    然而珍妮并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的输掉,于是她将自己所整理出来的这些理论全部都装进信封里,然后开始书写一封长信……

第27章 邀请

    薛一氓收到一封信,信是用英文写的。

    薛一氓的英文虽然并不是很好,但是他还是能够读懂,因为信写得浅显易懂,用的都是很简单的单词,写信的人看来十分了解中国大学生的英语水平,所以才这么写的——

    “Mr.Xue,I`very`yangmu`your`caihua,So`www.uu234.come`to`MeiLuo`Coffee`Ting,I`please`you,time`is……”

    信的内容虽然直白,但里面却蕴涵着一股不祥的味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薛一氓早就猜到这封信是珍妮写来的,当初自己苦苦钻研政治,不惜将未来课本上的理论知识借用来,就是为了证明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要优越,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国之心,让西方那些所谓的mín zhǔ世界见鬼去吧!

    当然,薛一氓还想看看珍妮的反应,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一个群体的思cháo改变,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薛一氓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如果是脾气暴躁一些女生,应该早就冲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了,可是这么几个星期,却没有什么动静,作为620寝室帮扶的交换留学生,珍妮这么些rì子以来居然都没有和自己以及自己的室友接触,害得那些得了被害妄想症的室友们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呆呆的盼望着珍妮再次来迫害他们!

    薛一氓错误的估计了珍妮的器量了,人家可是要当政治家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点挫折就歇斯底里?而且躲在暗地里,更有利于观察敌人的动向,以珍妮的个xìng,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对策,她是断然不会给薛一氓下邀请函的。

    去还是不去?——薛一氓犹豫了。

    这分明就是鸿门宴,珍妮将这封信寄来,表明了她已经知道自己最近在做什么了,让自己再去美罗咖啡厅的目的,大概是她找到了可以反驳那些未来理论的方法了吧。

    “你在想些什么?”

    大美女胡佳的一句问话将薛一氓的思维打断。

    这几天薛一氓和胡佳走得很近,两人在美罗咖啡厅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趁着这样的契机,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密切,这使得校园里面传言四起,毕竟像胡佳这样的漂亮mm,她与某个男生走得近可是一件大大的新闻。

    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而且还都是胡佳邀请的,像薛一氓这样的木头脑袋,恐怕永远也不会主动给女孩子打电话……当然,他也不会拒绝别人。

    对于珍妮·格兰特送来的信,薛一氓觉得十分棘手,既然自己的目标已经暴露了,那么自己就算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所以这次的邀请薛一氓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薛一氓却怎么也不放心,要是自己失败了怎么办?虽然自己拥有的600年以后的政治知识可以说是最先进的,但是自己却不是辩论家,再一次和珍妮争论究竟是社会主义好还是资本主义好,谁又能够保证笑到最后?

    “有一封信,我收到了……”

    薛一氓并不想隐瞒胡佳,所以就将珍妮的来信拿给胡佳看,胡佳也是参与了薛一氓此次的行动的,她也知道薛一氓苦苦钻研政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在那个不可一世的交换留学生面前出一口恶气吗?

    “那就去吧,地点不还是美罗咖啡厅吗?”

    看完了信,胡佳想也不想就回答到,这几天和薛一氓接触得多了,她越来越觉得和薛一氓呆在一起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到咖啡厅里去忽悠别人这样的事,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干过,而且胡佳对薛一氓也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认为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难不到他的!

    当然,胡佳也十分迷恋这种和薛一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胡佳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喜欢上薛一氓,就算是喜欢她也不会承认的。

    “你支持我去?”薛一氓问。

    “没有错,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向那个女人证明‘社会主义好’这件很简单的事情吗?现在机会来了,如果你当众说得她无话可说,那么她也没有脸再在你面前出现了,你在美罗咖啡厅里所受的屈辱,也终于能够报仇了,这样的结局应该来说是最好的了!

    当然,我们也不能不考虑你输了的情况,对方毕竟有备而来,就算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也不一定能够赢那些靠嘴皮子吃饭的人,不过现在我们的胜算要大些,这种没有裁判的争论,谁输谁赢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民心,我们已经成功的改变了美罗咖啡厅里的民心导向,那里已经是我们的主场了。”

    胡佳的话令薛一氓茅舍顿开,没有错,自己不是占有优势吗?

    自己花了这么多时间,在美罗咖啡厅宣扬自己的理论,现在那儿的风气已经完全改变了,在那里和珍妮再一次见面,双方的立场已经完全改变。

    自己心里没底,珍妮的心里也不一定有底,她虽然没有歇斯底里、气急败坏,但是她的心情未免是平静的。

    珍妮邀请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再一次证明自己的国家比中国更优越,一旦她抱着这样的念头,那么她就处于了劣势。

    ——想到了这一层,薛一氓顿时觉得吃进嘴里的饭变香了。

    胡佳默默的看着薛一氓吃饭,她最喜欢薛一氓认真起来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眼睛里面会闪烁出智慧的光芒。

    胡佳现在已经不会认为薛一氓是那种为了接近自己假装爱学习的人了,他就是为了获取知识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物理也好政治也好,薛一氓都能够深入的研究下去,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在问题面前停下脚步。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生?胡佳的心里不禁这样思考到。

    虽然以自己的xìng格,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样的事情的,但是胡佳的心却已经沉沦进了对薛一氓的感情之中。

    和薛一氓一起很快乐,他指导自己物理知识的时候,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和他一起去美罗咖啡厅忽悠人的时候……胡佳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只要和薛一氓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己在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年里都从来没有有过。

第28章 再见珍妮

    再一次出现在美罗咖啡厅,薛一氓还是戴着小巧的假胡子,再加上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看起来像是三十几岁的成功人士,而胡佳则是一身休闲装,牛仔裤加上体恤,像她这样的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这一男一女出现在这儿,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多数人都认得这个男的就是来这家咖啡厅里宣扬社会主义的mín zhǔjīng神的,而且他的理论说服了几乎所有的人,因为这些理论环环相扣,没有丝毫破绽。

    美罗咖啡厅里的客人们都向薛一氓点头表示友好,而薛一氓也一一还礼,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向别人打招呼的,薛一氓超稍远一点的位置看了一眼,见一位金发美女站在较偏远一点的位置,正是珍妮。

    珍妮向他使了一个眼神,薛一氓便领着胡佳走了过去,珍妮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传统的中式旗袍,婀娜的身段立即被显现了出来,尤其是那一对丰满的Ru房,似是要将旗袍撑爆一样,这令胡佳mm心中不快,该死的洋婆子,身材好又怎么样,毛孔粗大得和鼻孔一样大了!

    珍妮见薛一氓来了,也不点破他的身份,只是将嘴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说道:“Mr.薛,上一次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有想到你也是个辩论家,不过我今天并不想拆穿你的身份,否则的话,我们今天的谈话就不公平了。”

    如果撤下薛一氓别扭的小胡子,暴露他大学生的身份,也许这些美罗咖啡厅里的小资们就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不过对于珍妮来说,这样的胜利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只有在言语上战胜了薛一氓而不依靠任何客观因素,珍妮才会满足。

    “谢谢你的好意。”

    珍妮的自我膨胀对薛一氓来说也是求之不得,单论对先进的政治学理论的掌握程度来看,薛一氓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请坐。”

    珍妮很有好的招呼薛一氓和胡佳入座,薛一氓坐下了之后才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戴着一副墨镜,皮肤很黑,单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一个外国人,而且是黑人!

    “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表哥麦克,也是来中国留学的。”

    珍妮的表哥可比珍妮看上去年龄大多了,薛一氓很奇怪这些外国人怎么喜欢到中国来留学,难道这位麦克也和珍妮一样喜欢恶作剧?

    “你好,我的名字是麦克。”

    麦克说话了,他的中文甚至比珍妮说得都要好,从里面居然听不出一句外语的腔调,就好像是中国人说的一样!

    麦克向薛一氓伸出手去,与薛一氓用中国的方式握手,珍妮立即叫了两杯咖啡过来,是最贵最好的咖啡,薛一氓与麦克面对面坐着,而珍妮和胡佳面对面坐着。

    薛一氓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了麦克一眼,他知道这个“麦克”的到来绝对没有表哥两个字那么简单,果然,麦克见薛一氓在看他,就不再客气,直接开口道:

    “薛一氓先生,我从我表妹那里听到了关于你的事情,知道你热衷于政治,对社会主义的研究也十分深入,我很佩服,因为我也热衷于政治,虽然我是米国人,但是我也比较欣赏马克思主义学说,觉得它并非像我的先辈所说的那样欺世盗名,实际上马克思主义这门学科真的有许多出彩的地方,比如说它的‘剩余价值’学说,就说得很好,实际上现在米国的许多改革方案,都在于抑制一部分人的不劳而获。

    可是呢,剩余价值也有它不对的地方,它单纯的夸大了工人的劳动,而忽略了管理者的劳动,实际上管理者也是劳动者之一,没有了管理者,一个公司将会混乱不堪,就算工人再怎么劳动,劳动价值也得不到体现的。”

    薛一氓一听,乖乖,不得了!

    这个麦克表哥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难怪珍妮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原来请了一个帮手过来,珍妮一定是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战胜薛一氓的,才找来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哥”。

    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忽视了管理者的劳动,这常常是资本主义的政治家攻击社会主义的切入点之一,只不过在当下,还没有谁提出来,可见珍妮请来的这位表哥,在政治上也有独特的见解。

    不过薛一氓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他的背后,是13亿同胞在支持他,而且他还拥有600年后的政治学知识。

    薛一氓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马克思已经是上上个世纪的人了,他的学说虽然很先进,但是在他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还是有一定的局限xìng的,比如说他所提出的‘剩余价值’学说,在那个时候,剥削是**裸的,资本家们对工人的剥削,还没有包裹上‘管理者’的外衣。”

    麦克眉头一翘,问:“你的意思是现在剥削仍然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薛一氓说道:“没有错,在资本主义的世界里,剥削是永远存在的,无论经济再怎么发展,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是政治制度的关系,为少数人服务的国家,永远也只会是少数人占有多数人创造的劳动价值。

    从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西方的国家发展很快,这一点我承认,但是这样的‘发展’,并非是‘mín zhǔ’的功劳,而是因为科技的发展迅速,高科技掩盖了西方世界里某些真实的东西,比如说对无产者的剥削,可是一旦经济危机发生,这种弊端就暴露出来了,那些原本用来拯救经融危机的钱,却被那些剥削者们装进了口袋,这样的事情,还不能证明西方的政治是为少数人服务的吗?”

    麦克笑了笑,说道:“单从经济危机,就说我们米国的政治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薛先生,这样下结论是否有些牵强?实际上那些高管们拿去的钱,已经被zhèng fǔ收回了,收回来的钱已经投入到市场中去了,而这只是个例,并不能说明什么,更加不能将公司的行为和zhèng fǔ的行为作对比,zhèng fǔ的行为永远是以民心为导向的,你们中国也不是这样吗?我听说你们的有些官员,会把社会人士捐献给希望工程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这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吗?一本好书,却被下面的人给念歪了,这不是zhèng fǔ的错,错的是人的贪yù和自私。”

    两个人的对话,胡佳和珍妮听得津津有味,薛一氓的论据,立刻被麦克反击回去了,可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两个人的初次交锋,不分伯仲。

第29章 激辩

    美罗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他们也没有心情喝咖啡了,而是凑在薛一氓所在的这张桌子前,且不说正在激辩的双方,就连小清新的美女胡佳以及身穿旗袍的外国妞珍妮,也足够吸引眼球了。

    当然,众人最关注的还是薛一氓和另一位戴着墨镜的黑人,这位黑人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他的中文说得非常流利,甚至于在激烈的辩论之中,也没有出现丝毫的语法错误!

    薛一氓和麦克你一句,我一句,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位珍妮请来的表哥,竟然如此善辩,这几rì在美罗咖啡厅里,也有过不服薛一氓观点而据理力争之人,但是从来没有超过十分钟,薛一氓就将他给说服了,可是现在,薛一氓和麦克已经辩了半个小时了,却依然不分胜负,这令薛一氓十分诧异,自己已经尽力而为了,却无法占得丝毫的便宜,要知道,自己可掌握了600年后的政治学理论!

    “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所注重的,永远只有经济利益,说白了,就是所谓的‘钱’,资本主义国家认为,只要能够用钱来摆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所以我们常常能够看到,某些西方国家为了宣扬所谓的mín zhǔ,花费巨资在另一个国家扶持傀儡zhèng fǔ,可是这样的zhèng fǔ却维持不了太久,最终被人民赶下了台。

    而在资本主义国家注重经济利益的同时,却忽视了本国的负能量,这些负能量来自于所有的民众,而资本主义的制度局限xìng,决定了其无法避免这些负能量的产生,虽说这些负能量很少,就如同稻草一样,但是当无数的稻草累积起来,始终会将一个国家给压垮的,这就是所谓的‘稻草效应’,政治学里的‘稻草效应’,要比字面上的意思可怕得多,因为它常常伴随着血腥的暴乱和战火。”

    “尊敬的薛先生,你所说的‘稻草效应’,大概不仅仅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专属吧?打个比方来说,一位开国君主建立了国家,那么他手下的那些开国功臣们自然就封侯拜相,世世代代荣华富贵,而那位君主的子孙当然更是皇亲国戚,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王位一代一代传下去,这些皇亲国戚越来越多,开国功臣的子孙也越来越多,多到超过了国家人口的一半,那么,那些普通的民众,还有能力养活他们吗?

    稻草越来越多,最终压垮了一个国家,米国不能避免,你们同样也不能避免,薛先生,你不妨看看,你们国家不是有那么多的官二代、富二代吗,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国家能不乱吗?”

    如此难缠的对手,薛一氓从未见过,无论自己提出什么看似难以打破的观点,麦克却总能反驳回来。

    无奈之下,薛一氓只能继续将600年后的政治学理论提出来,希望总有一个理论,能让对方无话可说!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胡佳一直默默的听着,倒也听出来些门道。

    薛一氓虽然有厚实的理论储备,但他不是辩论家,因此他提出的理论,是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漏洞反驳回来的,而他的对手,那位叫麦克的,却是一位天生的辩才,薛一氓所提出的任何理论,他总能找出为数不多的漏洞以反驳。

    这场辩论已经演变为薛一氓不断的提出新的观点,而麦克则根据薛一氓所提出的观点,一一加以反驳的局面。

    胡佳也暗暗称奇,这位麦克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薛一氓的理论给打败了,可是他却能强辩至今……

    而珍妮同样也是满头的冷汗,这一场辩论,麦克从一开始就处于防守的位置,因为薛一氓所持有的理论太过超前,自己和麦克根本就无法找到能够与之匹敌的理论,因此麦克才不得不选择防守反击的方式,可是这样一来,薛一氓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而麦克随时有可能会因为无法反驳薛一氓的论点而落败。

    令珍妮稍稍安慰的是,麦克的辩论能力,在米国无人能及,当薛一氓的超前理论全被反驳回去了,那就就只剩下己方的胜利了!

    在焦急的同时,珍妮不自觉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婀娜的身材暴露无遗,不过在此时此刻,到也无人注意到这位xìng感的洋妞。

    “米国是一个典型的‘金字塔形国家’,位于顶端的支配者支配着下面的人,而金钱、福利、社会保障体系,却都是自上而下发放的,上面的人得到了,下面的人才能够得到,幸运的是,由于当今的米国拥有充足的金钱,因此它能够维持住这样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国家,它能够对外宣称,米国的社会福利体系是最好的,它能够让全国的医疗免费,让全国的教育免费——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一旦米国没有了钱,这样的体系将无法维持下去,就算国家将大笔的金钱投入到市场中,这些钱也只能进到那些上层人士的腰包里面,而底层的民众,将一分钱也收不到。”

    “薛先生,国家的体系,实际上就是一个管理的体系,管理原本就是自上而下的管理,如果让所有人都处于同一层,那么这个国家将会显得非常的混乱。而作为管理者,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最底层的人也纳入到整个体系当中,如果你说米国的管理有漏洞,那么你们的管理同样也是如此,构成国家机构的不是机器,而是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以人构成的体系,那么就一定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弊端,而位于最高层的管理者要做的,则是如何选拔和任用人才,只要选对了人去管理这个国家,那么就不会存在贪污受贿以及监守自盗,mín zhǔ的思想会自上而下的传达下去,反之,如果所用非人,那么整个国家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薛一氓咬了咬牙,原本自己所说的这些理论,都是针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制度漏洞的,可是这位麦克却偏偏擅长倒打一耙,总能将这些理论用到自己的国家身上,这样下去,哪里还能辩赢他?

    不过此时的麦克也是如临大敌,借力打力的方式,虽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第30章 掌声

    小资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jīng彩的辩论,并且还是在一家咖啡厅里,作为辩论者的双方针锋相对,其中一人的深奥理论层出不穷,而另一人则巧舌如簧,竟能将这些理论一一的反驳回去。

    人人都吞着口水,手中的咖啡早已凉了,但没有人顾得上去喝,今rì之事,哪怕是听漏了一点,也会抱憾终生。

    人群中也有记者模样的人,将录音笔的录音效果开到最大,并用手中的笔记本飞快的记录着,这很可能是一篇了不得的新闻稿件!

    当然最紧张的是坐在桌上面对着面的双方,两人的辩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薛一氓和麦克的脸上都已是疲态尽显,但是他们谁也不肯服输,纵然口干舌燥,也要用沙哑的声音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两人桌上的咖啡,却是一口未喝,两人似乎都在害怕,喝咖啡时轻微的放松会导致自己的彻底失败!

    胡佳和珍妮这一小一大两位美女也累了,不过却还硬撑着,在这方面,她们可是谁也不服谁的……

    薛一氓所学来的600年后的政治学理论,眼看着就要被眼前这位麦克先生给完全驳斥掉了,就如同一套新奇的剑法被敌人给破掉一样,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而珍妮的表哥麦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黑脸已是水汗淋淋,可见他已然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手和脚也在微微的颤动,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对于双方来讲,几乎都是弹尽粮绝的局面,谁胜谁负,薛一氓和麦克都无法知晓,也许一个小小的异动,就会左右这场辩论的胜负!

    正在这时,一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各位,让一让!”

    此人正是美罗咖啡厅的老板,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来到了薛一氓和麦克所在的这张桌子。

    老板的到来,似乎让凝固起来的空气又开始流动了,旁观者们都长舒了一口气,而薛一氓和麦克的辩论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两位,都渴了吧,说了这么久的话,不喝点咖啡润润喉吗?蓝山咖啡,算是我请客!”

    老板强行介入,将咖啡端到了薛一氓和麦克的面前,两人相视望了一眼,都拿其各自的咖啡,咕噜咕噜倒进肚子里。

    一个多小时的战斗,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承受不了。

    在两人看来,此时这杯苦涩的咖啡倒像是甘露一样甜美了,咖啡进肚,才觉得仿佛要被抽空的身体又再次充实起来。

    胡佳和珍妮也不再怒目互视,彼此间解除了敌意,两位女生都看着自己的搭档,薛一氓和麦克这对难分伯仲的对手,究竟是继续辩下去,还是……

    喝了一杯咖啡,薛一氓顿时觉得没有那么累了,嘴唇微微张起,yù言又止,而对面的麦克也是一样,取出手帕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意yù再战!

    “两位,作为这家咖啡厅的老板,请听我一句话!”

    老板突然开口,打断了薛一氓和麦克,不过两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

    “这些天来,我这小小的咖啡厅里,竟然成了一个政治论坛了,当听到各位在这里谈论着最前沿的思想的时候,我真是受宠若惊,心想,搞不好哪一天我这里也能召开什么人民代表大会了……

    不过你们反复争辩的,无非是西方的资本主义和我国的社会主义,究竟哪种制度更加优越这一点罢了,可是这一点,单单靠磨嘴皮子有什么用,哪个国家好,哪种制度好,不是靠嘴巴上说的,而是要等待时间去印证,你们说我说得对吗?”

    薛一氓和麦克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轻轻的点点头,咖啡厅里的其他人也发出赞同声。

    老板所说的话,虽然简单直白,但却是最正确的道理,这样的道理比薛一氓口中的那些理论要容易理解多了。

    随后老板又说道:“所以,依我看,这一次的辩论,你们两人就此作罢吧,权当是平手,你们俩不分胜负,真正的胜负,要到了百十年后才能够知晓!”

    薛一氓和麦克都沉默不语,既然老板都如此说了,那么这倒是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两人再辩论下去,只怕胜负谁也说不清楚。

    胡佳也觉得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还不如就此打和,唯有珍妮有些意犹未尽,她知道薛一氓的真实身份,也就是多一张底牌,如果此时将薛一氓学生的身份公之于众,这群小资们自然就会倒向自己这边。

    正yù起身,珍妮却被麦克给阻止了。

    “别多事!”

    麦克轻轻的按住珍妮的肩膀,使珍妮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然后麦克向薛一氓伸出手去。

    “薛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既然是中式的礼节,薛一氓当然不会拒绝,便伸出手去和麦克握手,薛一氓感觉到这只手掌非常厚实,与麦克握手,让他觉得十分安心。

    他究竟是什么人……?

    在薛一氓的脑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不过在如此的场合下,却不能随便询问对方的身份。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

    先是一点,然后是几人,最后是所有人。

    当薛一氓和麦克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众人们仿佛看见了某种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于是便不自觉的鼓起掌来,要知道这间美罗咖啡厅开了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听见过如此响亮的掌声!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俗话说,最大的敌人有可能是你最好的朋友,薛一氓和麦克这对辩论场上的对手,在这一刻却摒弃了彼此间的成见,反倒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薛一氓感叹好在遇上了这样的对手,让他明白到单靠未来的理论知识是不能够取得成功的,要想在言语上击败麦克,自己还必须刻苦钻研才行!

    掌声过后,麦克对珍妮说道:“我们走吧。”

    虽然心中不大愿意,但是真你还是乖乖的跟着麦克离开了美罗咖啡厅。

    小资们各自归位,薛一氓和胡佳也正yù离开。

    刚迈出步子,老板却挡在薛一氓的面前,却并不握手,而是一把抱住了薛一氓。

    薛一氓有些不知所措,老板却道:“这是西方的礼节,怎么样,和我们的握手礼差不多吧?”薛一氓不明所以,老板又说道:“我想你们以后会很少来我这儿了,想到此,我倒有些寂寞了……”

    薛一氓沉默不语,的确,今天一过,下次再来这里,说不准是何年何月了。

    感伤之后,老板又道:“但是我悬挂上的这两面国旗,我却不打算摘下来,让所有来这里喝咖啡的国人知道他们是中国人,也让我们中国人知道,我们时刻面临着来自西方的敌意!”

    听到这里,薛一氓和胡佳相视一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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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教科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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