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想不通的地方
“2000年前的编织品还能保存下来，奇迹！”约瑟夫赞叹了一句，不过没提那段神奇的文字，带着神秘色彩的东西还是少说为妙。
张楠在确定这块汉代蜀地织锦护臂同上次开箱时状态一样后，没有多看，很快就再次关上了密封箱，重新锁上。
跨越两千年时间的织锦看着状态完好，其实非常脆弱，别说这空气中的各种成分会对其造成不可逆的负面影响，连光线都是越少接触越好有机物文物，能不展出就不展出，就算展出，这负责任的博物馆里都是复制品布展居多，就是因为这个。
这听到约瑟夫的话，张楠将钥匙放进裤袋，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能干死人的戈壁滩里挖出来的，换其它地方这样的织锦早完蛋了。
我说它就是如今华夏的第一国宝，超过了早已失踪的传国玉玺，不过有些伙计不认同，认为早已经失踪的传国玉玺才是。
对了，约瑟夫，忘了你不怎么了解华夏的传国玉玺。”
一个老毛子，能知道华夏鼎鼎大名的传国玉玺？
没想约瑟夫微笑着道：“听说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
“哈哈...”张楠笑了起来，“厉害，不愧是最好的特工！”
普通话回答，虽说语调有点怪，咬字还挺准。
这头约瑟夫又道：“不过，老板，这消失的东西永远比不上现实存在的，而且...从某些意义上而言，真没什么宝贝能和刚才那块织锦比。”
张楠“呵呵”笑笑，突然问了句：“俄国第一国宝是什么？”
有点好奇。
“只考虑现实存在的还是算上消失的？”
“都算。”
四人走向出口，这约瑟夫思考了一下才道：“很难说，东西太多，琥珀宫大概能算，可惜让德国鬼子整没了。”
说着，四人走出弹药库出口，自然有人负责关上沉重的金库门。
外头阳光灿烂，秋天的剡县气候宜人，从地下世界出来看到蓝天，感觉这心情都舒畅了一截。
这时张楠停住脚步，将注意力从蓝天白云转到约瑟夫身上。
“和你说件事，不用为你们的琥珀宫可惜，这会它在我手里，迟早会交给俄国，但不是现在。”
说完不理会约瑟夫的反应，反正他早该知道自己获得过小胡子的宝藏，反而对旁人道：“走了，我们去趟长乐，听说南山水库下头新开了家桥头堡饭店，那里的红烧鱼头味道好到爆！
头归你们，我吃肉。”
张楠喜欢吃肉，一贯不理解为啥鱼脑袋上的骨头都能比肉卖得贵，正不知道谁是傻缺。
自个说的这个长乐是个大镇，在剡县西部，附近山间有一座巨大、土石坝高达72米的南山水库，坝下村子里新开的桥头堡饭店鱼头味道一流，老房子街口饭店小老板说的。
其实不用饭店老板说，张楠也知道那家饭店鱼头味道一级棒，上辈子时那里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店，自个去过不知道多少次。
不但大锅长时间炖的红烧鱼头口味好，那家饭店卤鹅同样赞！
......
饭店有个挺有个性的名字，桥头堡饭店，搞得像个军事设施似的，谁让它正好“蹲”在宽大的泄洪渠上桥的一头。
水库那也开发了旅游，旅游部门还为水库重新起了个挺好听：南山湖。
在张楠的概念里，人工的水库同天然形成的湖是两个概念，就这吃饭当口，都开玩笑：“管他是湖还是水库，骗骗沪上的游客倒是足够了...”
“骗”字太难听，“吸引”比较合适，谁让沪上没啥山呢。
吃过饭，坐车沿着坝侧盘山公路上坝顶看了看风景，之后就回县城。
途径西前街，正随意看车外街景的张楠忽然说了声“靠边停车”这里是在老县府斜对面，看到街边开了一家外表装修不错的“剡县银楼”，而附近的那些店铺中居然还有两家挂着珠宝行的招牌。
这里是自家的老窝，下车不用摆出个如临大敌的排场。
车子停在一家挂着”四海珠宝行“塑料招牌的店铺前，入店，就一家简单的单间普通店铺。
如今90年代，这小本经营的珠宝行都是差不多的这类格局，大白墙，一边是几个铝合金的柜台，靠里一侧还有个高高的三层展柜。
原本坐在柜台内的30多岁的老板张楠认得，当然是上辈子那时候认识：这人姓邓，那会大家都叫他老邓，开了家内里货色不少的古玩行。
至于这家珠宝行，张楠似乎记得在95年就给关了下-岗大潮开始，大量原本铁饭碗的职工都得为生存挣扎，谁还回去买华而不实的珠宝?
这边一进门，邓老板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带点拘谨的同张楠打招呼。
”看看，就看看...”对此，张楠微笑着道。
这辈子老邓认得张楠，但不是认识，反正半个县的人都认得张楠，这会既然说看看，这边就陪着笑脸看看吧。
如今小地方的珠宝行不是20年后摆满黄金的珠宝行，也不是这会香江那些个宝石、钻石摆满的珠宝行。
柜台里放着一对对的玉镯子，还有些将来看着显得很俗气的玉石、玛瑙项链和小饰品，那个高大的专柜内还放着几个雕工还算凑合的玉石摆件。
不但有现代玉器，还放着些老玉同少量古玩：这年月开珠宝行的，十个里头有九个兼营古玩。
刚才特意问了老邓姓啥，看了一圈，张楠这会道：“邓老板这东西不少，这些南阳玉货色不错，就是翡翠镯子少了点。”
这一听，老邓心里立刻就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张楠是行家中的行家：柜台内几乎所有的玉器标的都是“翡翠”，南阳玉本就看着同翡翠差不多，这会全国做玉石的生意人大半都这么干。
两种玉石之间的区别，一些半吊子的“行家”都看不出来，更别墅普通客人。玉镯子卖个一百多、两百一只，利润还是挺不错的。
没推销，老邓心里清楚，张老板是看不上自个店里的这些玉器的，人家能进来一趟、和他说上几句，够自个吹一段时间牛的！
门外有人看热闹，保镖们也不赶人，不进来就行，就因为其他人距离不远，张楠也就没问老邓心里的一个疑问：卖价200一只的镯子，这会在南阳有没有涨价到25块钱一对了?
要是被外人听见，这可是会断老邓的财路的！
缺德事咱不干。
店里老东西也有些，既然进来了，张楠还真打算买点走，比如摆在高展台内的一个漂亮酒壶，就挺有点味道。
两辈子玩过古玩无数，但就对这酒壶，张楠有一点怎么着也没想明白！
“老板，你那个铜酒壶多少钱?”
挺漂亮的一个清代雕花红铜酒壶，葫芦加提把型，通体是高浮雕的花草装饰，连盖子上都带满工，包浆自然温润。
店老板老邓一听，立刻将酒壶取出来交给张楠：“这东西不值几个钱，张老板要是喜欢尽管拿走。”
“别，说个价，我还真挺喜欢这玩意。”
一上手，能有个两斤重，材质厚实！
“那…您给20块钱得了。”
很公道的价格，比铜价都贵不了多少。
拍张楠马屁吗?
不是，还真就是这个价：20年后，这个铜酒壶也就两三百的价，便宜得难以理解，这就是张楠想不通的地方！
第1595章 指条明路
时代高速发展，生活用品日新月异，后果就是方便了生活的同时，很多传统用品被淘汰、遗忘。
替代品更好吗?
或许是，但也可能只是因为新物品更廉价而已。
现代人中有很多一辈子都没意识到，或者就是根本没机会见识华夏传统日常生活用具中的铜器之美，而其中的佼佼者就是铜质酒壶。
用过锡酒壶的都不多，更别说铜的；就算有，不少也是五六十年代留下来的简易货色罢了。
邓老板开出20块实诚价的这只酒壶不是简单用铜皮卷成的“白板”货，材质厚重不说，工艺上是先用铸造，局部再加焊接，之后再用上了手工雕刻的工艺制作而成。
造型丰-满，工艺高超，包浆自然温润，一看就是百年历史以上的清代货色，大铜器作坊的师傅级别工匠的作品。
一看酒壶底部，果然有个作坊印记，就不知道是剡县本地出品，还是当初外地流入的东西。
“张德记”，没见过。
如今普通工人工资加奖金，一月也能有个200多块，这只酒壶才20l块，按照手工计算真心不贵。
至于将来，打工的伙计收入都能有个三四千，如果是木匠、水电工这类手艺人，一天三四百起步，这类很少碰上的酒壶在那会都还是两三百的行价格，还不受人追捧，活见鬼了！
这么个酒壶，当初一名手艺高超的铜匠师傅，一天可绝对刻不出来，人工费都得花上不少。
可惜，90年代喝瓶装酒的人都越来越多，钱少喝散酒的人又舍不得这20块。
至于20年后，散酒是有不少高档货，但几乎已经找不到用酒壶装酒的酒客，大雪碧瓶的倒不少。
工艺高超的古董酒壶价格上不去，这原因张楠是真有点闹不懂，这么好的物件咋没人追捧呢？
张楠喜欢这玩意，上辈子只要自己碰上这档次的铜酒壶，每次都会买下来。
不为赚钱，本身不特别好酒，所以也不会将那些个酒壶洗干净了装酒，就放在家中博古架上当摆设，漂亮！
东西也不贵，一年到头最多也就碰上一两个，想浪费钱都没地方撒去。
20块，买了。
心情好，张楠让人付了钱、收了酒壶，道:“邓老板，我看你这该去多弄些翡翠来，要还是从南阳进货，那就多倒腾点老物件，那边便宜。
对了，我听说鹏城那银元比我们这贵不少，豫省那又比我们这便宜，我看你可以去倒腾倒腾，不少钱嘞...”
上辈子的熟人，这段话人家能听进去多少不知道，反正要是按着自己说的去做，至少比这样卖点首饰、小富则安来得牢靠。
做古玩要是能玩跑量，那是很牛叉的！像倒腾银元，豫省那从基层古玩商手中批量订购，袁大头三四十一个，在剡县就得四五十，鹏城那这会都该涨到六七十了，可大批量倒腾的人还真没几个！
老邓在南阳绝对有熟人，隔断时间跑一趟，货源百分百没问题。
至于出路，鹏城本就有不少做古玩生意的，还资金充足，更别说这会就有不少剡县人在鹏城混，这老邓去了不会两眼一抹黑。
只要能有大几千、一万的本钱，张楠知道老邓这会拿得出这本钱，跑一趟就是5000以上的利润，非常可观了！
10块钱进货价一只的镯子卖150是很赚钱，但不是每天都有生意的:老邓不是附近不远那家银楼的老板，单靠玉石类珠宝，老邓做不长的。
上辈子的熟人，指条明路。
第1596章 华夏翡翠大王
张楠的话才一说出口，这头的邓老板就知道这位绝对行家中的行家，因为除了他自个和其爱人，任何人不知道他是在豫省南阳进的货，对外都是宣传走了滇省瑞丽。
能分清翡翠同南阳玉的人本就不多，更没几个外人知道中原玉都南阳有加工大量翡翠，但瑞丽可真没几件南阳玉。
从铺的货上看出进货渠道，不是行家，那是什么？
这边邓老板立刻道：“谢谢张老板！我马上托人去问问鹏城那边的价格，谢谢...”
是要谢谢，有时候一个点子、消息，对生意人而言就是大大的商机！当局者迷，本就是做这生意的，经过这一点拨，这位脑子里一转就明白这生意不得了！
在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十四章“所谓原始积累”第七节中的注释中，有这样一段话：“...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
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要是按照张楠的点拨，这位从豫省往鹏城倒腾，短时间内的纯利润百分百会超过50%，运气好、省一点甚至都能到100%，正当生意中的暴利！
人家买东西，高兴了，随便点拨你一下，这妥妥的是大人情。
这家珠宝行内再无张楠感兴趣的东西，西边隔壁是两家服装店，之后又是家珠宝行，不过看过之后发现里头卖的新东西不多，旧货倒是不少。
这位店老板在店门头上架个“珠宝行”的招牌，大概是为了赶时髦:个人感觉，这家店还不如挂个“古董行”的招牌来的合适。
这位店老板看着面生，店里货物也没张楠特别感兴趣的，不过既然进来了，还是照顾了人家生意500块买了只挺不错的清早期和田玉手镯。
镯子把玩了一会就随手给了林明，这就走出店门。
这时看到一位略胖、中等个子、30多岁的男子略显匆匆地从街道一头走了过来，这人张楠认得，两辈子加起来算不得朋友，但也是熟人。
“哦，我们铁军老板居然在家，难得！”
边上的人一听这话，不少注意力都转到了来者身上，之前开店的邓老板都主动同来人打了个招呼。
之前张楠称呼别人“老板”，不过是按照这年月的习惯使然，而这位走来的铁军老板，可真的是货真价实、如假没得换的有钱人！
附近那家“剡县银楼”就是这位铁军老板的产业，还是其产业中最不起眼的一处。
他有多少钱？
如今是93年，据张楠所知至少好几千万人民币，都是这位还不到35岁的年轻款爷实实在在靠自己的本事打拼出来的！
上辈子那会，铁军老板虽不是全华夏级别的顶级富豪，但二三十亿的产业还是有的，他的创业史在那会看来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传奇。
至于现在，如果张楠没重生这一会，铁军老板就是剡县超级牛人，几乎都不用之一。
铁军老板同张楠是本家，剡县人，在行里被人称为“华夏翡翠大王”，“张铁军”的牌子在翡翠行业内不要太牛叉！
这位15岁开始就到铜匠铺学艺，近20年前“江湖人称小铜匠”，店铺就在张楠外婆家的公社所在大村的村口。
18岁学艺满师，这速度很了不得，当年可谓是铜匠学徒中的翘楚。
70年代后期开始，不单单店里守等生意，还走镇过村揽活的年轻张铜匠发现，到乡下淘宝的古董商突然冒出来不少，后来从周边县市都有不少人来收购“破旧”的东西，给的价格还不低。
那些人还老问他有没有老银首饰、银元、老金戒指啥的出售。
这些事触动了张铁军的神经，那时候的铜匠也兼带加工金银，比如袁大头化掉打成手镯，偶尔甚至还有加工金首饰的活，算是半个行里人。
“老百姓随意将银元加工成首饰，那些人为什么要买银元...
那些破烂难道很值钱？...”
没人会解答他心中的疑问，这位脑子灵活，没人教，那就自己想办法搞明白。
县城里的情况没法完全解答他的疑问，十八九岁的张铁军干脆抽时间买了张车票，到会稽城里探探行情、了解内勤。
不看不知道、不探不清楚，在城里一圈下来，搞明白原来乡下的那些“破旧货”到了会稽的古董商人手里，卖出的价格比收购价高出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都有！
年轻有闯劲，张铁军干脆搁下了自个初创的铜匠铺，干起了旧器收购生意。
农民家里的玉镯、老贵金属手镯、头、佛珠、耳环、戒指、玉片...都成了张铁军的收购物。
这一干，就是整整8年！
70年代末直到80年代中期，普遍意义上而言，倒腾什么古玩最赚钱？
不是张楠在桂省几十、上百斤收购的银元，更不是瓷器，而是老玉器、旧翡翠！
一个小物件几块钱，甚至几毛钱收，几百块卖出不是天方夜谭。
就这八年，张铁军靠着最基层的“踏地、掏老宅子”的生活，走出，并完成了最初步的原始积累。
当然，就算在85年那会，他兜里是有些钱了，还是会被人看作是个不务正业的农村“踏地捞”，可没多少社会地位。
在计划经济的大环境下，那会的他还是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小商人。
是金子总会发光，但这需要机遇和胆识，还有运气！
就在剡县人民中有些走出去，主要开始闯粤省鹏城时，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张铁军从一个朋友那听到这么件事:华夏滇省瑞丽的边贸市场开放了，缅甸人不少跑这边卖起了石头。
什么石头？
只会是翡翠！
这时他已经同翡翠、玉石打了8年交道，预感到了其中商机，天马行空一般想出个大胆的念头找有技术的人合伙开厂，一边去瑞丽买翡翠原料，这头自己设计、自己加工，再销到大城市去。
铜匠出身，还是非常聪明的铜匠，张铁军懂艺术设计、构思的。
说干就干，不到一个月，他就在苏南整出个珠宝加工厂，选那地方，因为那里是江南地区传统的玉石加工地。
很快又在沪上找到了销路，为沪上的几家金银首饰厂，还有为几家大的黄金珠宝店生产大量的翡翠饰品。
至于原料，他自己去瑞丽采购，不仅选，还得赌！
不是赌钱，是赌石。
张铜匠不仅脑子活，运气还一贯不错，不然赌石这一关就够呛。
原料、加工、销路三解决，发了！
以60天为一周期，张铁军的珠宝厂每个周期的利润增值居然是投资的两倍，堪称匪夷所思！
不说今年，去年，也就是92年，铁军老板的个人资产就至少达到三、四千万。
对于这样完全靠自己本事打拼出来的人物，张楠叫人家一声“铁军老板”，就算自己是世界第一富豪，也一点也不掉价。
挺佩服人家，那位可不是什么穿越分子，没金手指的。
张楠多看了人家几眼，这时张铁军走了过来，用一口子地道的剡县方言同张楠打招呼，之前他听到了张楠说的那段“铁军老板来了”的。
很热情的请张楠去边上的剡县银楼坐坐，这边没拒绝，两人说说笑笑，这就去人家受剡县政府邀请而开的这家“现代意义上”的银楼、珠宝行。
店铺挺大，装修不错，柜台内不单单有“以小博大”的翡翠、玉器，还有大量的黄金、白银制品，这才是硬实力。
没点足够财力，铺不起黄金。
不过张楠知道，这家银楼别看着光鲜，其实也开不了多少年，和边上邓老板的珠宝行一样，再过个两三年就会成个亏钱货。
在社会挺过下岗潮、老百姓没啥钱的镇痛之前，小地方的一切珠宝、金银首饰行生意都是浮云！
聊天、喝茶、抽烟，两人年纪也就差了七八岁，都是一定意义上的有钱人，又同是十多岁出来打拼，还是很有些共同语言的。
聊了会，张楠问道:“铁军，你要大规模进军沪上市场？”
这是张楠从对方话里听出来的，也是上辈子的记忆在起作用。
销路本就在沪上，这是要进军终端市场！
“刚开始，去年就在老城隍庙那盘了个店铺，不大，不到两百个平方。
老给人做供应商，这下去不是个办法，你也知道，珠宝这一行，资源方和终端都是利润大头...”
两人这会虽不是特别熟，但都一个地方的人，要是上查个几代，甚至能绕成亲戚也挺正常。
这会两人说话不用太过拘谨，犯不着，再说了，这张铁军也没啥求着、靠着张楠的地方不是。
张楠也喜欢同这位长得一脸富态，才30挂零的人聊天，和他闲聊，就感觉是同一位弥勒佛在说话，总给人一脸和气的感觉，很舒服。
张楠听他说完，道：“沪上的市场不得了，用不了几年，全世界的有钱华人都会在那买东西。
要做，那就做大，最好把整个老城隍庙都给盘下来。”
铁军老板听到这一愣，但极快反应过来，半开玩笑道：“我说阿楠，我可听说了，其他的不说，你才是华夏和田玉王，老家仓库里的高等级籽料库存比玉龙河里的储量都多。
还有象牙和犀角，全国工艺品厂库存加起来都没你的十分之一。
我说，这个...我和你姐、姐夫都算半个熟人。
学铜匠那会，咱和你外婆家的人也都挺熟悉的，这外婆、奶奶、大姐、叔叔伯伯的可没少喊，你这超级大老板可得给我留条活路！”
只能叫阿楠，不然叫张老板、张先生的都别扭，谁让他也姓张呢。
张铁军为啥这么说？
盘下沪上老城隍庙，他这会可没这事实力，只能做梦的时候想想，但张楠有呀！
要是眼前这位真心血来潮，脑子一热让人去办这事，别说整个老城隍庙，只要盘下个“珠玉汇”，那他张铁军还怎么混？
混是能混，想做大可就难了。
到他如今这一步，早已经犯不着去靠张楠发家致富，但也绝不想这位一锤子砸进自己的盘子里。
翡翠市场就那么大，突然窜进来只霸王龙，你叫大家怎么办？
“放心，哈哈...”张楠笑了起来，“我说铁军，我对翡翠生意不感兴趣，你就放心大胆的去闯。
倒是哪天你开始带着做钻石，要货源我给你一条，什么货都有，不会让你吃亏。”
好，这位放心了。
这时张楠看了眼办公室一侧放着的一座翡翠摆件，想到点事，就道：“对了，听说你被那些个缅甸人叫‘华夏翡翠大王’？”
“朋友们瞎吹的。”
“不是吹，这没什么好谦虚...是这样，我这有件事，想要你帮个忙。”
铁军老板没过多去计较那个什么大王叫法，这下脸色微微一正，道：“你说，只要我办得到，没二话！”
办不到就没办法。
“我要订几对镯子，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翠，钱不是问题，有没有办法？”
这边一听，铁军老板知道张楠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档次的翡翠饰品是翡翠中的皇者，价格惊人，不过钱对张楠当然不是问题，甚至可以直接忽略这一点。
但有个大问题是：多少做翡翠生意的人，别说镯子，几十年都无法拥有哪怕一粒这个级别的翡翠戒面都很正常！
有市无价，有钱都没用，你丫就撞不上！
这会一开口就是几对，大白菜呢？
要是换成别个大翡翠商人听到这话，基本上就不敢答应，连缅甸那边的几个大佬估计都不行到时候长时间没货，那可是很伤面子和地位的，至于以次充好那就更别想，人家要的就是最顶级货色！
宁可推，也不会打包票。
沉思了一下，张铁军道：“苏南厂里倒是有一块料子，玻璃种半明料，还是最好的，可能出一对镯子，也可能只有一只，两只满绿看运气。
原本是要当个一两年沪上那边的镇店之宝，你要就拿走。
至于...”
略微犹豫了一下，“一只保满绿，其它切小件也行，绝不狮子大开口。
至于其它的，最多一年一副手镯，这个我还不敢保证，这东档次的镯子你也知道可遇不可求。
对了，要不要订手寸？”
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翠手镯，谁见过按着手寸订做的？
之前估计除了慈禧太后外，全世界都没有！
翡翠，成品是手镯的最贵、最难得，其它的都在下头。
能做多大号的做多大号，历来是人去陪镯子，大了或小了就是没缘分，没得挑的。
按着手寸来?
手小还好，手大、手寸大，原本能出一对的边一只，哪个败家子吃得消！
但铁军就敢怎么问，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位本家根本不在乎钱，也不会在乎废料。
这头张楠一听，觉得这铁军老板果然豪爽！
“这样，手寸我回头给你，你镇店之宝得来不容易，加工好之后你就先展上个三个月，不试、不卖就行了。
也不能让你吃亏，价钱你说了算。还有，我让美国那边借你颗五十克拉以上的高品质钻石当摆设，就借你一年，你看怎么样？”
没想，这边张铁军道：“别，你这是可是要坑死我，那么大的钻石要是放我店里，我怕自己天天失眠，都得找张床睡在店里才安心。
命名钻级别的就足够了，真话。
我先去盯着那对镯子，然后马上带我老婆再去缅甸，看看能不能再弄块帝王绿的顶级石头回来。”
这下张楠笑了起来，道：“希望嫂子这趟大杀四方！”
这话啥意思？
上辈子剡县行里人都知道，或者听说过一件事：铁军老板的爱人长得非常富态，甚至会给人看到了菩萨的错觉。
张铁军每次去缅甸或瑞丽下重注，据说一定会带着他爱人，因为传说只要她爱人在，不管是买半明料，还是彻底的赌石，就没输过。
神奇吧？
就是这么神奇！
第1597章 一架没留
张楠不怎么玩翡翠，不仅仅因为翡翠如果没有路子的话变现难，还因为他两辈子都不爱赌，对一刀下去见输赢的刺激基本无感。
古玩做久了，喜欢个静字，不爱金钱上的刺激。
对翡翠成品能说比较懂行，但对原石没什么研究，倒是上辈子看过几本玩翡翠的小说，主人公基本全开挂，不是有大杀四方的透视眼，就是有特异功能，能在赌石中知道原石其内部情况。
按照小说的套路，玻璃种帝王绿满翠也不是什么稀罕货，至于冰种、糯种啥的都是浮云其实好翡翠何其难，碰上了那是祖上冒青烟！
就是因为这个，不少人都认为要是没点挂，那就玩不转翡翠赌石这一行。
还有不少人认为玩翡翠最好的都是世家、祖传技艺，其实没那么玄乎，运气好、资金足、脑子活的新入行者才是牛人，比如小铜匠出身的张铁军，这才是翡翠行业中真正的王者。
一手原料交易中就被缅甸人叫做“华夏翡翠大王”，又有自己的加工基地，将来还会占领沪上的翡翠终端市场，这样的手段比那些赌上几块石头、卖个几百几千万的家传技艺者不知道牛出多少。
华夏是翡翠的最大中断消费市场，缅甸又是翡翠的唯一产区，这个“翡翠大王”的重量可不轻。
如此看来，地地道道的农民、初中毕业、铜匠出身的铁军老板虽说不大可能是穿越分子，但也是开了挂的，这挂就是他和其爱人的长相、运气！
这对夫妻俩一看都是有福之人，这样长相的人运气绝对差不了。
这会两人都没说订做的镯子的价格问题，那得等镯子成品出来之后才知道，一边不在乎钱，另一边也会给个实诚价，两头放心。
“要是有空，一起去趟缅甸，那边还是挺有点意思的。”张铁军邀张楠，不是空客气，他在那边还是很有点能量的，还朋友多。
张楠微微摇摇头，道：“不了，我这人讨厌热带雨林。而且回趟家都是一堆麻烦，要是去趟缅甸，缅甸的那些个山头还不得热闹死，连华府那边都得提心吊胆，担心我去搞点什么妖么子。”
对此，张铁军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铁军，镯子的事你也不用太急，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你和嫂子也不用急着跑缅甸，我这也不急。
过个十来天我这边要去趟香江，你要是有空，和我一起去玩一趟？
费用算我的，咱哥俩都是玩古董、收破烂出身，没事咱就去转转香江的古董市场，那边好东西不少，你还能看看那边的翡翠市场。
就算暂时不在香江设点，这趟我好要和那边的一帮老牌子富豪聚聚，香江不少有钱人都老派，我那个珠宝集团的钻石还不是他们的菜，你的翡翠倒是香江富豪喜欢的拳头产品...”
普通香江人爱大金牛、劳力士和黄金，传统香江华夏人富豪世家的女人们中间，喜爱顶级翡翠的不少。
这边张楠继续道:“你这个翡翠大王只要手里有货，认识一下，将来从那些人头上一年赚他个几千万港币百分百就跟玩似的...”
不是吹，要不了几年，一个镯子两三千万港币属于正常情况，还他娘-的有市无价，这会都能到千万港币的级别。
这感情好，张铁军很乐意接受张楠的邀请:不是去趟香江有多了不起，他铁军老板也有的是钱，自个想去并不难。
难度在于香江市场大大滴，但那边的顶级层次群体别说凑进去，目前的实际情况是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几千万人民币的身家，在那些香江富豪眼里也就这样，不算什么。
当然，如果是20年后的铁军老板，可就没几个华人会将其看轻。
钱虽不是特别多，但能做到某一行业的翘楚，那就是了不起！
翡翠不是黄金，想卖出合适的价值，得看人，还得有合适的运气。不然常常会是货主卖不出好价钱，有实力、诚心的买主找不到心仪的货。
拍卖就能解决这一问题？
不行！
在沪上暂时玩不转珠宝拍卖，海外宣传影响力不行，国内的人还抬不上价。
要是去香江拍卖，先期的麻烦都一大堆，要是能吸引香江人，更进一步吸引全世界喜爱翡翠的华人富豪到沪上找张铁军购买顶级翡翠，那才是是最佳局面！
张楠乐意帮熟人一把，将来的“张铁军翡翠”品牌在海外华人中本就会知名度极高，不少有钱的海外华人都会到沪上购买顶级的翡翠制品，不少人还只认“张铁军”这个品牌。
铁军老板这头就要准备去办去香江的手续，结果张楠让他别太忙乎。
“这个不用操心，你和嫂子到时候带着护照就行，其它不用管。
我们进香江不看护照，那边的海关管不着咱们。”
张铁军有护照好多年了，同缅甸人做边贸生意是不用护照，但深入缅甸境内就得用到。
“外教豁免权？”
张楠流传在剡县的一些传说神乎其神，张铁军都听说过他不单单有美国国籍，貌似在两个非洲小国那还有极高的正式官方身份。
张楠笑笑，“算是，也不是，很多时候比外教豁免权都要方便。”
无需说透，到时候自然清楚，很多事情都是他人代劳。
至于怎么去香江就更不用张铁军操心，反正不用商业航班，私人飞机，没那么多的麻烦事。
同铁军老板约好晚上一起吃个饭，这就回老宅。
...
妮可、阿佳妮这一帮子女人在沪上、京城晃荡了一圈之后，这就各奔东西。
妮可同珍妮，还有艾丽斯、玛德胡瑞-迪克西特和孩子们是最先返回美国的。
两个管家婆事多，庞大的金融帝国需要她们去掌舵。
林妹妹和宝姐姐同样干脆，就没返回江南，从京城就飞了英国。
至于翁千惠倒是没乱跑，人在京城，过段时间会带着孩子去美国，但那要等新年之前。
至于查理兹-塞隆和阿佳妮，这两位联袂去了法国，《玛戈皇后》还有点工作没完成，那边的导演和投资人都快给法兰西玫瑰跪了，急等着女主角回去。
阿佳妮就这么大谱，特立独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爱咋咋地，不高兴可以不找她拍嘛。
查莉打算去凑凑热闹，之后顺便去看看那艘快完工的超级大船，沾着丽莎姐这就混去了法国。
等到1号那天张楠带着几个人到了杭城笕桥机场，登上那架姐姐张慧借给他的湾流四，身边女人只身下个泽口靖子。
先去香江，晚些还可能去趟印度。
坐惯了大飞机，湾流四的空间让张楠有些不适应，对一道上飞机的张铁军夫妇不好意思的道：“委屈了，一帮子女人一架飞机都没给我留，咱们将就一下。”
边上这对福态的夫妇直接无语！
这是两人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还是华夏的第一架私人飞机，结果主人家还觉得不好意思...
就十来号人，大量保镖、管家、侍从等人提前一天乘坐商业航班去了香江，到时候会在启德机场与酒店等着老板。
要是就这么几号人，那都是倒艾伦先生的牌子不是。
第1598章 到了香江觉钱少
张慧的这架湾流四并没有设置卧室，同张楠的第一架私人飞机差不多的内饰，在张铁军夫妇眼里这还委屈？
无语是一定的，还有个原因在于:这个张楠是因为女人多到飞机不够用，赶时间之下，才借他表姐的飞机。
都听说了，祭祖时全去了，女人还是好几国的，个顶个漂亮，幸好没来个黑妹，不然都能凑上半个联合国。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显然特别多。
下午三点，属于张慧的这架私人飞机顺利降落在香江启德机场，飞行员技术经验皆一流！
启德机场位居世界十大危险机场之一，机场边上就是九龙城闹市，还三面环山。北面、东北面大概10公里外的山差不多有600米高，东面的山距离跑道更只有5公里。
机场南面是维多利亚港，海港外不足10公里之处又是香岛520米左右的高山，只有机场的西面、以及跑道东南方向对正的鲤鱼门峡角没有高山阻挡。
要是历史不改变，过几天就该有一架湾湾的747进场时冲出跑道，结果在海湾浅水里洗了个澡，就不知道到时候这事还会不会发生。
张铁军夫妇来过香江，但没尝过不过海关，直接从贵宾通道离开的待遇，更没见过一长溜劳斯莱斯等在外头接人的的待遇。
整整十几辆，中间一辆略有不同，这是提前从美国空运过来的一辆特制防弹车，两个管家婆给自家男人定下的规矩。
不计成本，除了在张楠的家乡，不然任何时候都得乘坐防弹车出行。
至于其它那些劳斯莱斯，既然是酒店贵宾车队派来的不用说，张楠入住的是有“远东贵妇”之称的半岛酒店。
在香江住酒店要说看海景，半岛酒店不是最好的，南边还挡着太空馆和香江艺术馆，低层房间都看不到维多利亚湾，不远处的洲际酒店或许视角更好。
但张楠讨厌“火柴盒酒店”，到香江只会住半岛，习惯了，其他酒店不适应。再说南边杵着的两个什么馆虽碍眼，但也挡不住位于酒店六层的马可波罗套房内客人欣赏海景的视线。
香江的道路还是一如既往车多，车队速度不快，距离近，没多久也就顺利抵达酒店。下车时张楠看了眼酒店大楼：明年这就要扩建了，北边会造座30层的新楼，大概都是被南边新落成的香江艺术馆给逼的！
等过几年新机场落成、启德机场关闭，只要有钱，就可以直接乘坐直升机从新机场飞半岛酒店新楼顶的两处停机坪。
张楠看楼，这边的张铁军夫妇虽算不上刘姥姥进大观园，但对这座奢华的酒店也带着点好奇，等到了整个被包下来的六层，进了自己的套房之后...
感慨了...有钱真好！
夫妇俩可听说了，自个这个套房一晚上就是近两万港币，至于不远处的那个叫什么“马可波罗”的总统套房，住一晚得七八万港币！
身家几千万很有钱了吗？
在如今的大陆是很有钱，还是非常有钱！但今天这么这一比...铁军老板的事业雄心再度熊熊燃烧！
她平时平时低调，但交通工具而言，别说大奔，甚至连辆皇冠、奥迪100都没买，就桑塔纳代步。
在剡县见过张慧的那些好车，不过那时候没多少感觉，因为大家是熟人，但刚才都被拿一长串的劳斯莱斯给小小刺激了一下。
“总有一天，我也要赚它个几十亿！”
下定决心，自个才三十岁出头，还有的是打拼的时间，更别说已经完成了最困难的原始资本积累，一切皆有可能。
这头铁军老板雄心勃勃，另一边住进了“马可波罗”总统套房的张楠倒是完全没陌生的感觉，自己不是第一次住这，甚至套房内厨房在那都知道。
住“马可波罗套房”的客人一般不会去厨房，那里是酒店管家待着等待指令的地方，但张楠是个特例，会去厨房看看自己的私人厨师在忙乎点啥。
酒店配给套房的管家是不需要的，房间内除了基础陈设，连主人房、夫人房内的铺盖，还有浴室内的一切用品都是提前一天抵达的侍者为老板准备的。
家中管家婆们不喜欢外人用过的物品，久而久之张楠也被感染了，俗称富贵病中晚期。
房间内恒温，外头还是能有个二十六七度，套房内倒是和晚上户外二十二三度的气温差不多，挺舒适。
香江在北回归线以南，这季节年轻人基本上穿个短袖也就够了。不过在休息了一会后，张楠换上了长袖、钻石纽扣的长袖衬衫。
没要管家汤姆让人准备的薄西装，晚上要和这边四大家族之一的其中一位掌门人吃个饭，地点就是套房内的餐厅，犯不着把自己包成个粽子。
等过几天去人家家里做客的时候，再穿得正式些就行了。
不是摆什么谱，张楠是真讨厌什么时候都穿西装，都不嫌热吗？
就是个小生意，和人家聊聊天，顺便介绍自己的老乡、本家给人家认识一下，这就成了。
不过张楠还挺讲究，在客人抵达之前的半小时，泽口靖子被助理和保镖带着去购物了，晚餐时没有在餐厅里出现，因为人家是带着夫人来拜访的。
香江，十多年前才废除大清律令，这么安排是对别人的尊重，这会的泽口靖子还没被随员们称呼为夫人。
晚餐准备的是法国正餐，等张楠去人家家里做客时，对方估计会用最奢华的粤菜招待，因为张楠吃饭时说了句:“这西餐总是少点味道，比不了我们华夏菜！”
不是张楠今晚不想请华夏菜，而是对一帮子老牌的香江世家而言，在酒店里用餐并不算正式，重要客人得在家中请客。
张楠在香江没家，就这住的酒店套房能算个临时的“家”，而自己的私人厨师在这的厨房是搞不出够档次、够丰富的华夏大餐的。
不是没那个技术，而是厨房设施不适合，倒是更适应准备西餐。
吃完、闲聊、抽烟，之后约定后天傍晚去人家家里做客，对方还会邀请几位重量级人物作陪，这就成了。
送客人离开之后，张楠对同样要离开、回自己套房的张铁军夫妇道:“后天晚上嫂子可要装备起来，今天是不算正式会面，咱们还能比较随意。”
“你说首饰？”张铁军问道。
“忘了和你提前说了，你可别说没准备！
我说军哥，这香江老牌子的世家会面，女士们一个个玩得都是攀比。只要嫂子戴着足够重量级的首饰出现，保准合得进去，这广告效应还比电视台好！
要是没带，明天让星辰集团在这边的分公司送几套过来。”
张铁军一听，笑着道:“放心，都备着呢，保准够档次。
香江人完什么档次我不大清楚，但太后老佛爷有的咱就有，比她有的更好的咱也有！”
自信满满！
华夏翡翠大王，这名头不是白叫的，铁军老板家的首饰会差？
别看他这会明面上身家只几千万，爱人的看家首饰加起来可能都有这个数！
这就好，不张楠放心了。
之前自己真忘了提醒人家，不过铁军老板是什么人，怎么会没想到这个。要是连这个都考虑不到，他也就不可能白手起家创下这么大个场面。
张楠想要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翠的镯子，这档次的首饰张铁军的爱人早就有了，只不过不会卖掉而已。
再说就算能忍痛割爱，张楠这头也不会买，不是不好意思夺人所爱，而是福态之人的镯子内、外径相对都比较大，一般人戴着可能会比较别扭。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像妮可撑得起“星辰钻”，要是挂泽口靖子脖子上就变得不协调一个道理。
当晚泽口靖子十来点回来酒店，张楠与其是分房睡，这些天都习惯了一个人睡一张床，这旅途劳顿加应酬，也没做运动的欲望。
一夜无话，第二天睡到9点过才起床，吃完类似西式早茶的早餐之后，时间都已接近中午。
香江有钱人人的节奏，张楠这是感觉自己都可以把午饭给省了。
出门，叫上张铁军这就出发去荷里活道。没带女人，人家爱人和泽口靖子一到去逛商场，大开买买买的节奏。
来趟香江，都得买点东西不是，都不是缺钱的主，而且泽口靖子的普通话已经说得很不错，两个女人之间不存在交流障碍。
坐车过海底隧道，顺利抵达荷里活道，就到老朋友马老板的店里。
这两年两边算是有点联系，真要有上足够档次的古玩，这马老板也会打电话。当然，接电话的不再是张楠本人，但至少联系得上。
这趟张楠来香江，不单因为要和人家土豪家族顺道谈点有点小生意，还是要看看这个马老板嘴里说的国之重器到底是什么玩意。
马老板早就看到大名鼎鼎的张先生车队抵达，站在店门口等待，至于他店里头，提前抵达的安保人员都做了安全检查。
简单寒暄，茶水泡上，直入正题：“马老板，你那盘子呢？”
第1599章 史上最贵烙饼锅
断断续续打了几年交道，马老板知道自个这边真正能引起张楠兴趣的物件只有一种：青铜器，其它皆是浮云！
之前主动联系，就是因为手中得了一了不得的盘子，还有人托他想出手另几件青铜器。如果能卖给这位钱多得没地方去的超级富豪，那真是能大捞一笔！
不多废话，这就上大菜。
一个开了盖子的大块头扁平锦盒被端上来，里头躺着个青铜盘子，看着油光水滑的，不是什么新出土的新坑货，乍看就是个传世精品。
马老板将盘子取出后放在茶几之上，这边的铁军老板是收古玩的起家，但没见过这档次的古董，起身仔细看。
张楠都没起身，瞄了两眼，这就对马老板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那个兮甲盘。”
马老板满面笑容，道：“极有可能就是，据说小鬼子的书道博物馆里藏着个‘兮甲盘’，不过那玩意是个赝品。
张先生，你看这个盘子，传世包浆，铭文和民国拓本一字不差，宝贝！...”
马老板说着是宝贝，这还真不是吹，兮甲盘本就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关于兮甲盘，南宋初年那会就有著录，这几百年下来，相关出版、著录、论述的书籍、期刊多达百种！
更了不得的是，华夏汉代至宋代期间出土的商周青铜器中，兮甲盘是唯一流传至今的瑰宝！
1000多年、十多个世纪，就留着兮甲盘一棵独苗，你说稀罕不稀罕？
间马老板介绍得起劲，张楠这才起身多看了几眼，还拿了根软尺量了量：盘子高11.7公分、直径47公分。
敞口浅腹，窄沿方唇，内底微向下凹，一对附耳高出盘口，两耳各有一对横梁与盘沿连接，圈足残缺。腹部饰窃曲纹，耳内外均饰重环纹，很典型的西周青铜器造型、纹饰。
不过纹饰什么的都次要，盘底内里的133个铭文才是重点一边的张铁军问这盘子什么时候的、盘内这些字说什么。
铁军老板可不知道什么兮甲盘，他和上辈子的张楠一样都是底层起家，这会是货真价实的超级翡翠专家、大佬，可不认得什么高等级青铜器。
当年没那个条件，再说70年代后期、80年代中前期谁倒腾青铜器呀，江南地区也没这个条件不是，就是老百姓家里倒腾些古旧货色。
这不，铁军老板看香江的店主吹得强劲，而张楠貌似兴趣一般般，好奇之下就用老家方言问了两句，反正别人听不懂，也不会不算打岔。
张楠多看了几眼茶几上的盘子后，用普通话道：“兮甲盘是西周晚期，周宣王的重要辅臣兮甲让人做的盘子，南宋那时候就藏在内府，出土至少达几百年了。
后来南宋末年战乱，兮甲盘不知去向。元代那会流落民间，有一次书法家、鉴藏家鲜于枢在自己的僚属李顺父家里发现了兮甲盘。
很有点意思，那时候这盘子居然被李顺父的家人折断盘足，当作烙饼的大锅烤大饼。鲜于枢识宝，就把这个盘子收藏了。”
一听到这，张铁军“嘿嘿”笑了下，说道：“你还真别说，这盘子用来烙鸡蛋饼看着还真挺合适。”
听这话，张楠同马老板都笑了笑，张楠又道：“是挺不错，就因为这个，兮甲盘还被调侃成‘史上最贵的烙饼锅’。
要是上拍，上千万港币绝无问题。”
有件事张楠不知道，在他原来那个时空，17年的时候这兮甲盘卖了2亿多人民币！
张铁军心中微微异样：哪有没买下就说价的，这里头有问题！
不过脸上没表露出来，反而是微微点头道：“不识货就是这样，我记得京城北海里头还有个元代的大玉海，说是被当过很多年的腌菜大缸，那个腌菜缸也不便宜。”
“渎山大玉海，原配的底座在我京城的宅子里，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张楠没扯远，不过这几段话也够一旁的马老板忐忑的！
都是人精，听得出画外音。
张楠又说到眼前的盘子上：“元代之后兮甲盘又不知去向，我记得应该是直到了清代时才又进了保-定的官库。
清朝末年那会，盘子落入著名收藏家陈介祺手里，之后没多久又失踪，不见了。
这上头的铭文很有研究价值，当初在陈介祺手里就有拓本留下来，铭文的意思是：周宣王五年三月庚寅日，宣王最初下令讨伐狁，逐之太原。
兮甲吉甫遵王命，对了，这兮甲盘的兮甲是命人做盘子这位兮氏，名甲，现代人一般叫他尹吉甫。
黄帝之后伯族裔，尹国的国君，字吉父，也作吉甫，金文作兮甲、兮伯吉甫。本姓，因被封为尹，所以又称尹吉甫。
兮甲吉甫遵王命克敌执俘，凯旋归来，宣王赏赐兮甲吉甫四匹良马，一辆车。
宣王又命兮甲吉甫东去成周，就是洛-阳掌政执法，责令四方交纳粮赋。至于南淮夷、淮夷，原向我周朝交纳贡帛的农人，不得欠缴贡帛、粮赋。他们来往、经商，不得扰乱地方和市肆。
若胆敢违反周王的法令，则予以刑罚、征讨。特提请我周朝各地诸侯、百姓，从事商贸应在规定的市肆进行，不得到荒蛮偏僻的地方去做生意，否则也要给予处罚！
兮伯吉父特作此盘记载。其眉寿，就是希望自己年寿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
说到这张楠停了下，又道：“兮甲盘算是流传有序，铭文内容的历史价值极高，记述了西周的官制、战争、封赏、税赋、奴隶、贸易管理不少细节。
最有意思这时间，更早的商代那会用干支纪录日期，60天一轮回，也有年和月的概念，不过那时候和今天的时间记录概念很不一样。
甲骨刻辞常见套路是先纪录占卜之日，如甲子，壬寅等等，这种纪录方式让我们这些后人根本没办法确定具体的时间。
不过周代金文记录时间用了和月相有关的‘生霸死霸’，这是个了不得的进步。”
“生霸死霸？”
发出疑问，心中不解的是马老板，更别说对青铜器没研究的铁军老板了。
马老板这是心中的疙瘩暂时放一边，知道张先生是专家，先学习上几手再说。
张楠是专家，不过要不是有农博升这个专家老师、亲戚，张楠也不会知道什么“生霸死霸”。这“天霸海霸”倒是知道，自个就有一块天霸表。
两人不解，张楠就道：“西周青铜器铭文里头不少含有大量的月相词，最常见的如初吉、既生霸、既望、既死霸这些，
不少学者认为西周月相词不是定点，而是指一段时间，即所谓的‘四分月相’。不过也有很多人认为西周月相词是定点、专指的，即每一个月相词都特指一个月的某一天，而这一天是固定的。
那时候的人只能用肉眼观测月相，观月想难免有误差，但误差前后不超过一天，这样的精确度够用了。
初吉，就是月牙刚刚出现的日子，即每月初二、三；
既生霸是月半的日子，月亮开始放射光芒，即每月初八；
既望，是月圆的第二天，就是每月十六日。
既死霸和既生霸相对应，为月半，月亮光芒开始暗淡，就是每月二十四日。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没仔细研究过，更详细的不清楚。
这兮甲盘上的第一句就是‘唯五年三月既死霸庚寅’，宣王时期的盘子，宣王公元前827年即位，五年就是公元前823年。
据此考证，兮甲盘提到的宣王最初下令讨伐狁的时间就是公元前823年3月24日，极度精确！
两千八百多年钱的事情，能精确到某一天，很有意思不是？”
是很有意思，不过问题来了，这边的马老板暗自咬了咬牙，到：“张先生，您能不能和我说说这盘子问题出在哪里？”
他听出来了，张楠压根没说茶几上的这个是兮甲盘，画外音就是这玩意是个赝品。
张楠笑笑，“简单，因为真品在我手里。”
第1600章 得多看书！
兮甲盘这件重器自从民国年间失踪之后，几十年间无人知晓其真实去向，只有民国拓本存世，倒是偶有赝品冒出来。
就像马老板刚才所说，在小鬼子的一个什么书道博物馆里，就保存着一件号称“兮甲盘“的青铜盘。
近代，这小鬼子不知道从华夏掠夺了多少珍贵文物，乍一看、一想，兮甲盘是有可能被鬼子掠走了。
不过之前已经有人经过考证，判定小鬼子那的那个青铜盘和清末、民国时期大收藏家陈介祺保存过的那件兮甲盘是两回事，小鬼子手里的那件青铜盘根本就是伪造的赝品。
形制对，问题出在铭文上，这就是有拓片留世的好处:用当初的拓本与小鬼子手里当宝的那件所谓“兮甲盘“一对照，结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假的！
那真的兮甲盘去哪了？
在美国呢。
要不是张楠的介入，都得直到2010年，一位热爱华夏传统文化、常年旅居美国的华人慧眼识珠，在美国一次小型拍卖会上发现了兮甲盘，花大价钱买下了这件传世近千年、遗落近百年的国宝重器。
之后过了三四年，兮甲盘回华夏展出，引起业内轰动。
到16年那会，连张楠听说过兮甲盘可能会在华夏国内公开拍卖，一帮专家预计可能会拍出上亿，甚至过两亿人民币的天价！
一堆有钱人磨刀霍霍，不过还没等张楠这个打酱油的在新闻里看到开拍，就一头扎回了1986年，别说兮甲盘，就是甲兮盘暂时都和他没了一毛钱的关系。
这会马老板一脸楞，张铁军倒是没太过惊异，问道:“真品去美国了？”
他玩翡翠的，对青铜起感觉不是特别深，更别说被打眼了的又不是他。
张楠一听，道:“嗯，下边人给我搞来的，托国内几位顶级青铜器坚定专家看过，还对比了原来的拓片，真品无疑。”
哪来的？
《寻宝》节目真心能量大，那个兮甲盘就是通过海选，从犄角旮旯里给挖了出来，20万美元一砸，就成了张楠的收藏。
说到这，张楠敲了敲茶几上的这个青铜盘，“声音是不错，做工也可以，这包浆更是一流。
不过看上头这些铭文，和真品一比，问题就出来了。”
马老板听得仔细，他可是花大价钱吃下的这件“宝贝”，就算死球，那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看到其探究的表情，这边张楠又道:“这包浆怎么做出来的我真说不来，不说如今造假的手段日新月异，老底子的手艺也有不少是秘不示人，都是我们搞不明白的。
据说清代、民国那会就有不少造假高手，这东西是那时候整的也不一定...”
因为真品在自己手里，这是霸气的回答，但这会既然做出判断，那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就是彻底的装逼不是？
“盘子什么时候做的不好说，但里头的这些铭文可以断定是伪造的，用的应该是腐蚀法，最多几十年。
用硝酸或者是用三氯化铁腐蚀，在盘面上按照字口一个笔道一个笔道来，这两周青铜器铭文大多和器物一体铸造，加刻的比较少。
造假字的时候要是用刀凿刀刻，就容易留下刀凿的痕迹，如果用腐蚀法，这个毛病就可以去掉。
不过腐蚀法也不是完美无瑕，一个不小心就会留下点破绽，比如笔划过肥，或笔道出不来。”
说到这，张楠的眼睛已经很靠近盘子，指着上头几个铭文道:“我看这盘子上的铭文是依据《三代吉金文存》里兮甲盘真铭拓片伪作出来的，不过...
你们看，这第四行的‘甲’、第十行的‘诸’，显然有点腐蚀过度，笔画都没全出来。
还有这第十三行的‘无疆’，都给整得有点缺笔了。
注强酸的时候没整均匀，这笔画粗细也就不匀称，不过这会兮甲盘的真铭拓片复印资料都少见，要是手头没有，没法对比就很容易上当。
好物件难求啊，卖家也不会等人，哪有时间去弄拓片对照...”
这话都说到马老板心坎里了。
“我那是真器在，多看了几次就记住了，这才容易分出来。”
这是点播，熟人，心情好才告诉你。
“《三代吉金文存》?”
马老板不解:这是什么书？
听到这疑问，张楠有点无奈的道:“我说马老板，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
你做青铜器发财，这物件来路咱从不多问，也和我没关系。
古文物自私嘛，就算你不做，自然也会有其他人干这个，谁都没法彻底给禁了。
不过只靠自己的经验，不多看些著作、资料当参考，走起眼来可损失不小。
咱这一行是话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走眼一回也够呛！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所说古董交易如果走眼，按照老规矩是自认倒霉，不过张楠并不不认为马老板是想蒙自己:不仅犯不着为了一个物件得罪自己这个大金主，他更无法承受蒙骗自己，又被发现事情真相的后果！
老规矩那是“平等而言”，买卖双方地位如果实在差距太大，鬼才相信会自认倒霉。
“...这《三代吉金文存》是华夏现代农学开拓者、近代考古学奠基人罗振玉在30年代编著的。
里头著录了传世商周青铜器铭文拓本四千多、近五千件，是30年代质量较高的集金文拓本大成的金文合集。”
“张先生，您那有这套书的原本？”
张楠微微摇头道:“我没有，我一表姐夫那有，不过你就别想原本了，我看着都费劲。
原版里头除了拓本和目录外，有关器形、出土、著录、收藏及考释的这些说明都有空缺，分类也不够恰当。
倒是83年中华书局出版过一版新的，书末附了现代古文字大家孙稚雏的《三代吉金文存辨正》，里头逐项讨论原书有关问题，还订正了原版里的一些讹误。
我看的也是新的版本，这个你可以托人去大陆买买看，应该有办法弄得到。”
1601章 女人嫁妆
张楠将书名抄给马老板，后者这是真想充充电，搞古玩的就是活到老、玩到老，还得学到老，有人指点那还是好运气。
盘子收起来，这头当着人家马老板的面，张楠对张铁军道:“铁军，我不大清楚翡翠行里有什么规矩，但这古玩...
这么说吧，这趟就得当我们两个刚来，光顾着聊天喝茶了。”
这一听，铁军老板笑着道“都差不多，一样一样。”
说着对马老板道：“我们都来这一会了，马老板，你怎么还不拿点好东西出来？”
一指会客厅里的这些陈设，“这些咱们可不大看得上哦。”
这里摆着的也就是些几千、几万港币的货色，连铁军老板都没什么购买的欲望。
马老板心里清楚这两位在说点啥:不断他财路，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
什么兮甲盘、东甲盘的，那是什么东西？
老派的一抱拳，“谢了！”
张楠笑着道:“没什么谢不谢的，不过过会中饭得你请，我们这趟是吃了上午茶就来，酒店里的东西好看不顶饿。”
“哈哈...别说中饭，张先生、张老板，下午茶、晚饭我都请了！”
这就算揭过去了，至于那个盘子最后蒙了谁，和张楠两人没一毛钱关系要是没记错，将来香江中文大学文物馆就收藏了一个“兮甲盘“，这么看很有可能就是马老板这流出去的。
这年头砖家太多，真能看明白的能有几人?
人家大学里行家是不少，但香江地方小，这眼光也受限制，被蒙了一点不奇怪。
甚至都不用学校出钱，有的是有钱的校友愿意当出个能出风头的冤大头！
最重要的是张楠收藏的那件真品传世兮甲盘最近两年就没打算将其现世的打算，够马老板去倒腾的。
请不请客的再说，就是个客气话，最近两年除了突然决定的那种，张楠根本不会到处乱吃饭，这都是公司内部给他特定的安保要求。
“兮甲盘”废了，生意继续，马老板这好东西还有。张楠难得来一趟，货当然得备足了。有些是朋友委托，也有他自己的货，至于张楠看不看得上纯粹看运气。
这么些年了，眼光也变得足够高，一般货色瞧不上。
连着几样拿出来的都是相对普通的物件，有青铜，也有清中后期的官窑瓷。没字画，马老板知道张楠不这么好那一口。
结果都没看上眼，倒是全被张铁军给吃了下去，说是拿回家当摆设不错。
几千万身价，因为行业原因，现金流拿个一两千万都有，花个几十万没多大感觉，更不用说张楠还用方言告诉他：“喜欢就买，我这有现金，到时候你转我姐那就行。
香江价格是略微贵点，但货都不错，像在内地淘还不一定能撞上，还得担风险、将来不好出。
这几样到时候算回流，这一转就是合理合法，就算不喜欢了要倒腾，放个几年保你亏不了。”
这头马老板开价也不贵，在香江市面上能算实诚价，在真正的大客户面前绝不乱开口，免得没了下次生意。
合作愉快，马老板手头自个的货就这么顺利出手，又搬出一大一小两个锦盒。
“这都是朋友委托的，这件是上次您买子仲姜盘的朋友送过来的，老来问您什么时候会再来香江。
我没敢说大概时间，就一直放在我这存着，都有小半年了。只要100万港币，那些朋友说是一分钱不赚，他们的渠道入手就这个价。
我这也不加层皮，张先生要是喜欢就原价拿走。”
说着打开锦盒，张楠才看了一眼，就笑着道：“有意思，那些混道上的打捞还给我整个双胞胎来！”
盒子内还是个铜盘，造型乍一看同那个被张楠收藏的子仲姜盘一模一样，也是新坑出土没多久的样子，百分百走私货。
张楠也不坐了，站起身细看
盘子浅腹平底，显然比那个“兮甲盘”厚重，内底中央饰着一对精美的浮雕圆形盘龙。
双龙在盘底中央，中间还竖着只立体造型的水鸟，一圈还有四只立体水鸟和四只浮雕金龟。再向外延，是三只圆雕跳跃青蛙和三条游鱼。
至于最外圈，则有四只蹲姿青蛙、七只浮雕游泳青蛙和四只圆雕爬行乌龟。动手一试，这些个圆雕动物和子仲姜盘上的小动物一样，都能在装置原处作360度转动，特别是鸟嘴居然还可以启闭，乌龟-的头能伸缩。
这工艺，杠杠的！
以前买的那个子仲姜盘上铭文不多，但这个盘子了不得，内壁上居然都有铭文七大片，每一片三行，都能有个小200字！
“内地过来的？”
马老板立刻道：“是的，夏天的时候，走得应该是海陆。对了，那些朋友特地说了要感谢您，这会正努力洗白，太黑的，还有粉他们都收手了。您帮了他们，他们不能给您和您的朋友惹麻烦不是。
不过现在做这个的不少，他们不做也会有人做，所以暂时还留着线。”
“那这个就是感谢？”
100万，还要自己掏钱，这是感谢？
还真是。
这头马老板立刻赔笑道：“要不是知道您看不上这点钱，他们别说收成本，白送您都巴不得。”
要是白送，张楠还不要了！
“不占他们便宜，东西我喜欢，收下了，100万。这会港-英政府故意放松社会控制，这边是乱得可以，想洗白也算对得起他们自己身上这张皮。”
马老板松了一口气，这些顶级富豪的想法难以捉摸，不仅有钱，还有拳头的富豪更难伺候，而另一头又是道上的真正大佬。
要是送礼送出祸水来，马老板都没地方哭去！
这有说完，张楠将盘子放在自己膝盖上，仔细看起铭文来。这样有小动物造型的青铜盘极少，没想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能遇上两回。就算香江地位特殊、华夏文物走私的中转站，加上有最大的黑帮在收货，这也是概率极小。
一边的张铁军早就听出点门道来，坐一边凑着看，顺便用方言问了句：“内地走私过来的地货？”
“恩，这边最大的黑帮送来的。那些人想洗白、走正行，以前一次买东西碰上过，我顺手介绍了个京城的朋友让他们认识，领着让这帮人走正道，还能让我朋友一起赚点小钱。
最近据说是忙着拍电影，还去搞内地投资，转型搞得不错，也算为国家做点贡献了，呵呵...
这香江一屁股大，刻着黑帮多得像牛毛一样，各行各业都少不了这些人存在，特色。”
铁军老板也知道如今走私泛滥，进出都一个样，没觉得有什么，90年代社会特色嘛。
看得差不多了，张楠又问马老板：“之前有没有人看过这些铭文？”
“说是除了社团里懂点这个的掌眼师傅，连盘子都没在外头露过面，他们做事很地道，不过没认出多少。
对了，我算一个，不过和那个掌眼师傅一样只认出一部分，应该是某一代晋公做的盘子，上头就是吹了一下他祖先的功绩。”
不让多余的外人看，那是避免为买主造成麻烦。这趟就不是生意，其实是示好，社团也只能这样向张楠示好，难道请大名鼎鼎的张先生吃顿饭，再去夜总会潇洒？
现在可清楚张先生的底，这些在香江混社团的看着在本地势力大，其实香江各有圈子，层次、等级分明，这些人连香江四大家族的边都摸不着，更别说张楠这样的超级国际巨鳄。
别说夜总会，就算说要请客，十有八九不仅是自扫面子，还会拉仇恨！
张先生是谁？
你邀请人家，不是给他添乱嘛。去，那是张先生自掉身价；
不去，不仅社团掉身价不说，同样拉了张先生这边的仇恨。不是社团不高兴，而是不去的情况下张先生还是会不高兴！
投其所好，这才合适，都别碰头。
要碰头行呀，不过这趟关老大没来，去英国了，什么黑道几大家族，能和关老大吃顿饭就算有面子了。
掌眼师傅和马老板都看不贯通，不单是钻研不足的原因，还因为盘内铭文略有锈蚀。张楠读了几个字，旁边两人听得一愣一愣还是不明白呀。
看他们这种反应，张楠干脆道：“在周历的某年正月初吉丁亥这天，晋公说：我的始祖唐公，接受了大命，辅佐他的父亲武王，以威严的戒令管理众多的非华夏部族，开拓疆域，到达大廷，四方部族都很崇敬唐公。
成王命唐公建都于京师，在众多被征服的部族的土地上做主宰，建立自己的国家。
我的父亲献公，聪明哲，坚强而威武、庄重而善良，美名传世，神灵显赫的在天上，遵从天命，以修习我身，让晋国甚为安好。
晋公说：我这个小子，效法先王，秉持其德，肃敬如常，安和所有诸侯国，众邦没有谁莫不日日恭顺于晋邦。
我蓄养众多俊士，作为左右帮手，保卫治理王国，小心谨慎地辅佐天子，国事不管好坏，都以敬畏之心待之。
广开疆土，虔诚的对待诸侯间的盟誓和祖先神灵的祭祀，诚恳的、恭敬的酬答神灵，协调理顺百官。
今天铸造大女儿孟姬的嫁妆，孟姬你这孩子，嫁到楚国后要整治好你的家室，作楚国国君的嫡妃，昭显万年、藩翰晋国，世代不断地永宝此器！”
将铜盘放回茶几，道：“这是晋文公，就是那个公元前672年骊姬之乱时，被迫流亡在外十九年，公元前636年春在秦穆公的支持下回晋杀晋怀公而立的晋文公。
这是给他大女儿铸造的其中一件嫁妆，这么一算2600多年，东西没错，宝贝。
有点意思，现在看这些有立体小动物造型的铜盘，都是给女人用的，和那个子仲姜盘联系起来，也算是能得出个考古结论来。”
晋国国君给女儿的嫁妆，当然是好东西。再加上历史研究上的意义，国家一级文物没跑，还是顶级的一级文物。
第1602章 居然有人敢抢张楠
东西自然有站在边上的侍者收起来，这头马老板打开了准备最后一个锦盒，这是在按张楠的喜好看东西。
因为自己不缺钱，所以看东西喜欢一样样来，免得一下子看一堆，结果少了一次看一件的特别乐趣。
算不上什么惊喜，也就是生活中一点难得的小刺激。
“这是英国的一个朋友送过来的，是他朋友的东西，原本想着在这边上拍，比在英国还能卖出价。我看过后就暂时留着。”
张楠看了眼马老板，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盒子里是一个像大茶壶一般的青铜器，侈口、方唇、短束颈、宽折肩，收腹，圜底，三蹄形足。
肩的一侧有管状流，以伏虎为造型，另一侧有龙首，盖折沿，上有圆雕踞虎形装饰，盖与上各有小环钮。
肩部饰卷曲夔纹，腹上部饰有横s形斜角云纹，腹下部饰瓦纹，足根饰饕餮纹。
样子少见，但看着挺和谐。
“顶盖里有铭文，是‘自作供蓥’，这应该是个西周时候用来盛水的蓥。如果不上拍，物主要十万英镑，一口价、不还价。”
马老板显然研究过这个，连那个虎蓥的“萤”字音也没读错。
没想着张楠微微摇摇头，道：“不一定是盛水的实用器，还有人认为这种蓥是用来祭祀神灵、里头加热香料酒出气雾的祭祀用品。
周代时候的神据说是不吃人间饮食的，闻香祭祀，得用这种蓥。”
说到这，张楠摸了摸这件有近3000年历史的特殊文物，沉默了一会，这才又道：“除了它，全世界现存于世的蓥就只有七件，六件在各大博物馆里。
至于青铜‘虎蓥’，全世界仅此一件！
马老板，问你个事，这东西现在的保管者知不知道是我要看？
和我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想好了再回答。”
张楠脸色平静，但这马老板是越听越不对劲，当张楠说完这段时，他的脸都快白了！
一边的张铁军都感觉到了压力：这位可不单单是自己本家、朋友，也不仅仅是有钱人，据说还是国际雇佣兵的幕后老板，还拥有自己的私人军队，其中不少还是绝对靠得住的家乡子弟兵！
雇佣兵怎么样铁军老板见过，私人军队有多凶残也见识过，要知道他可是常去缅甸的大商人缅甸那边的土包子雇佣兵、私人军队都恐怖之极，如果是真正国际顶级的呢？
这位本家的私人军队里可是华夏、美国、俄国、以色列、非洲的雇佣兵都有，有极少数同老家出去的“安保人员”关系好的都到过剡县做客游玩。
外人或许不清楚张楠老板在外边的能量，剡县人里知道的可不少，就算有纪律在，但一些能说的边角料都够恐怖、刺激的。
买东西时哪个买主会说“这是世界唯一”？
脑残呢！
可张楠就说了，只能说他根本不会花钱买！
不买，但这又是宝贝，结果会如何？
稍微一想，很恐怖的...
表情虽然平静，两人都看得出张楠生气了，还是非常生气，就不知道这件小小的珍惜青铜器哪里得罪了他。
马老板感觉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一般向他压来，这是上位者给予的压力，超过之前任何一次！
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张先生，物主知道是您要看这物件，我留下货的时候就让朋友转告过，还同物主直接通过电话，是个英国人。”
“不，你说错了。”
马老板腿一软，还好是坐着，如果这会是站着，他甚至都可能趴下。
张楠脸上很难描述的笑了下，“别这么紧张，没说你说谎，我指的是‘物主’这两个字你说错了。
那个英国鬼佬是不是姓埃文斯？”
马老板虽不知道张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连忙点头。
“这就对了，那家伙可不是这件虎蓥的物主，从来都不是。这家人的这胆子还真是大得没边了，都敢抢到我的头上，还他妈的是抢两次！”
张楠都被气笑了起来：“哈哈...真是脑子有问题，头铁得上天了！”
物主，那家人根本不是物主，而是强盗！
这下别说马老板，连张铁军都有点愣：”谁有胆子抢劫张楠，还是抢两次？”
张楠摸索着虎蓥的盖子，看到两人的表情，平静道：“这件虎蓥原本是清宫旧藏，火烧圆明园，抢走这件虎蓥的是个叫哈利-路易斯-埃文斯的英国海军上校，还在和他家人写的信里详细说了他是怎么参加抢劫、烧毁圆明园的整个过程的。
133年前抢了一次，这会又想用这件宝贝从我头上抢第二次，真以为我是人傻钱多软柿子呢？”
马老板傻眼了！
铁军老板是瞬间明白张楠为什么生气：火烧圆明园抢劫了一次，张楠是华夏人，说是被那帮帝国主义抢了一次也没多大错。
连张楠都清楚这件虎蓥的来历，那个埃文斯家当然更清楚这件事，也知道张楠是华人藏家，想将这件宝贝卖给他这是拿着从华夏抢劫的宝贝，然后再从张楠着抢一回！
如果对方不清楚文物的来龙去脉，或者是转手很多道的被劫华夏文物，那张楠也不会生气，这种情况下入手的华夏被劫掠文物他这有不少。
但这次不一样，是强盗家人，还是当初应该参与策划如何抢劫、火烧圆明园的高级军官强盗家人给自己难堪，他真是被气笑了。
这个星球上敢给自己难堪的人有，暂时还在白宫里那位算一个，不过张楠就没打算让拉链总统连任，明年或许就会把人家赶出华府！
张楠不是好人，算不上睚眦必报，但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那种。
会客室里静悄悄，马老板不敢说话，铁军老板坐在那安安静静看热闹。至于站着的侍者就是小透明，坐得略远一些的阿廖沙和约瑟夫在张楠发话之前，那是根本不会有所动作。
手指敲了几下茶几，张楠忽然道：“晚些你联系你的朋友，还有那家强盗，告诉他们，这件东西可不是他们的。
新年前我要看到这虎蓥回到华夏大陆，他们可以不给，也可以去告诉媒体，或者告诉任何人说我霸道，不过后果他们自己去想。
对了，或许这家子强盗手里还有些圆明园的文物，顺道告诉他们，除非永远别让我知道，不然...让自己去想。”
张楠不是圣人，连走私文物都会买，更别说解放前的被劫掠文物。
华夏流落全世界的文物多到数不胜数，自个不是神仙，管不过来，也轮不到自己区管，但抢到自己头上就不行！
把自己当傻子？
那家埃文斯是撞枪口上了！
虎蓥张楠没带走，还是放在马老板这，也不要对方请客了，这就带上买下的东西离开。
张楠同铁军同坐一辆车，开车之后，对坐在副驾驶的约瑟夫道：“回头让人问姓马的那个埃文斯的电话，比我们自己去查地址省力，他不会不给。
就看这帮不要脸皮的强盗知不知趣，要是脑子犯抽，老规矩，如果没有未成年的，就让那个哈利--埃文斯绝后吧。”
强盗，张楠可是强盗窝里出来的！
”是，老板。“
约瑟夫轻飘飘一句，一边的铁军老板眼皮直跳，
第1603章 傻叉
张铁军知道张楠身边这些随员与保镖了不得，特别是能贴身跟随的这些，没一个是简单人物。
不去说那两个在香江汇合后才出现的超级巨无霸，就这一帮子体型还算正常范畴之内的吧，里头就有看人不带感情的，也有眼睛如狼般凶残的，还有任何时候都像个普通人的。
普通人堆里的普通人，那就就是正常的普通人，但在一帮不正常的人里的普通人，还是能发号施令的，那怎么也普通不了，比如今天坐副驾驶这位。
年纪看着不小了，听谈话知道这还是个俄国人，看着一直挺和善的，放在外国就该是个邻家大叔、大伯啥的。
但这会说起要灭人家一大家子的事，就像在说去菜市场买把青菜一样简单、微不足道。
和善?
都是假象！
死人不算多大事，剡县每年都能听到哪有人被火铳干掉，更别说张铁军常去缅甸，那边他是连地方武装之间的武装冲突都碰上过。
死几个人，小小场面。
但那个埃文斯在133年前就是上校，说要灭他的门，这一个多世纪过去，除非几代单传，这得有多少后代?
轻飘飘一句，张铁军不认为这里头会有折扣:祖传的强盗精神，一口唾沫一颗钉，说灭门就灭门，绝不打折扣！
灭门就灭门吧，也就想了一会，这不关他什么事，思路很快就转到明晚香江顶级富豪安排在家中晚宴的事。
他知道张楠这趟是顺道来敲定个钻石业务上的小生意，对象就是昨天拜访的那位。
自个没做钻石，但这里头的一些弯弯绕绕也听说过，大宗贸易时，像原本的钻石行业巨无霸戴比尔斯实行的是经营牌照许可证制度。
如果没一份戴比尔斯给的许可，经营钻石生意的商人们就到拿不到它的第一手裸钻，至于原石更是想都别想！
香江的珠宝商们在之前的二十几年里都在力求拿到那份许可，但成功者不多，像周大福倒是拥有多张戴比尔斯给出的许可证。
每张证可以拿到的钻石购买指标都是有限制的，像周大福这样的大型珠宝公司，单有一张许可证可不够。
戴比尔斯近乎垄断国际钻石贸易的时代，香江能拿到的份额倒也够，但现在不行了。
边上这位张楠拥有的星辰集团强势崛起，有些事还是昨晚餐后抽烟时才知道:星辰集团不单单明面上已经能同老牌的戴比尔斯分庭抗礼，甚至还微微压了对方一头！
如今星辰集团不仅出产大量优质钻石，还与印度人联手，不仅仅在高档市场上挤压戴比尔斯，在中低端市场上，印度加工的钻石都快让戴比尔斯同比利时人去喝西北风了。
这会香江珠宝行业的领军者已经向内地进军，按照50万人口就必须要有一家珠宝店的理论，单单一个周大福就想将来在内地开上两千家以上的分店，靠戴比尔斯一家货源眼看着不是长久之计。
必须要找星辰集团，人家母公司的后台大老板还是个华人，总好说话不是。
再说了，这星辰集团虽然自己也开珠宝行，但终端市场只走中高端线路，垄断供货渠道才是他们的主业，这与做终端的周大福这类公司在生意上并不怎么冲突。
按照昨天说的，周大福将来要将分店开遍华夏大地，但星辰集团在华夏的分店，估计最多开个几家，也就是京城、沪上、羊城这些，大部分省会都不会去设立终端销售点。
周大福和星辰集团只会是合作关系，没矛盾，只有利益，但和张铁军心中将来的目标有部分冲突！
还好，暂时性主力经营的方向上重合度不高，反而是合作的利益更大。
脑子盘算如何让自己的翡翠制品杀进香江市场，这是一大块肥肉，还是香江本地人暂时不怎么玩得转的肥肉。
“周大福有翡翠吗?
上次没注意，这趟得多看看。”
不是没见过香江珠宝商人在缅甸进货，但和铁军老板一比，如今那些人在翡翠一行上就是渣！
香江人是有钱，可翡翠这行，有钱缺点眼光，再少点运气，那叫冤大头！
翡翠原石，在缅甸历来是自个吃进最顶级的大头，其他人嘛...也藏龙卧虎，但这里头绝对没有什么香江人的份额。
这些年香江富豪买翡翠一般都是往东南亚跑，那边的华人翡翠大商人一直以来就不少。
张铁军这会看着车外的香江市貌，想着最多十年，他就要让喜欢南下的香江富豪全改着北上入沪，就找他张铁军！
下定决心，就没多少事干不成的。
铁军老板完善着自己的翡翠王国计划，要是张楠能知道这位的心里所想，一定会给他竖个大拇指:大胆去干，我看好你！
因为知道这位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真能做成功这事，妥妥的传奇。
不过这会张楠脑子里没功夫乱想，刚才被个脑子缺钙的英国强盗家庭坏了中饭的饭局兴致，这会车子还没过隧道呢，张楠就肚子饿。
早餐不顶事呀，还不如几个大肉包子殷实，加上在马老板店里喝的茶水，这会早饿了。
人是铁来饭是钢，人就不能挨饿。
通话器里一提，立刻就有人去联系饭店。
不是回半岛酒店用餐，想换换口味，去弥敦道一家叫阿一鲍鱼的著名连锁餐厅吃饭，那家饭店的创始人据说都给太宗爷秀过厨艺，世界级的华夏大厨。
人生来就为了吃，不能亏了自己，就不知道今儿个够不够巧，要是那位大厨正好在那家店里，估计会给自己掌勺。
大队人马杀到，包厢已经准备好，那个上过京城的大厨老板不在，凑合吧。
提前通知，没说是谁而已。这一落座就能上菜大吃，虽不是顶尖大厨掌勺，菜品味道不错，就是对张楠这张口味偏咸的嘴而言，粤菜总是稍感清淡了点。
鲍鱼靠汤汁和配菜，看铁军老板吃着感觉不错，张楠这也凑合了，肚子饿没那么多讲究，总不能沾酱油吃吧。
吃着呢，顺便对张铁军道:“有一次走东南亚，那里华夏餐馆倒是好找，可我还要满世界找川菜馆，没几天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铁军老板一听，这都笑了起来，道:“香江有川菜馆的，我去年来旅游的时候吃过一回，味道不错。
上次我吃的那家好像离住的半岛酒店不远，对了，我看房间里的服务手册，这半岛酒店里也有川菜的，要不今晚我请客?”
往嘴巴里塞了块夹火腿片的鲍鱼，张楠鼓鼓囊囊道:“那就说定了。
不过是要川菜，你可别拿火锅糊弄。”
“放心，火锅是火锅，川菜是川菜，混不起来...”
都是行家，要是有人说要吃川菜，那真不是吃火锅的意思。
“砰、砰、砰...”
包厢有窗，张楠没靠窗坐的习惯，这也是安保需要，结果...
张铁军还没反应过来呢，自个和张楠两人就已经被拽着离开座位，压低身子，耳边传来“噼里啪啦”一阵英语的呼叫声。
回过神，自个和张楠都已经躲在墙角了，原本一同在包厢内用餐的几名随员、保镖中有几个是已握枪在手，领头的那个约瑟夫正对着高大上的耳机用他听不懂的英语说话。
“吃个饭都能碰上抢金铺的，我擦！”
好吧，终于听到句能懂的，是张楠在说话。
然后他看到张楠貌似在仔细听保镖们之间的通话:保镖的第一职责是保护老板，而不是多管闲事。
不过...
听明白的张楠不躲了，既然外边就是个劫金铺的事，不是杀手、雇佣兵来找自己麻烦，犯不着再蹲着。
不然掉价！
角落里拉拔张椅子坐下，对约瑟夫道:“劫匪拿着ak47在街上把风?”
“是的，老板，下边的伙计说离我们不到150米，那个蠢货就在路中间摆造型。”
“干掉他，这小子值100万港币，你们拿去当零花钱。”
汉语交谈，边上这位才初中毕业。
听明白情况、见识过缅甸地方武装冲突的铁军老板也不再担心，这会同样找了张椅子坐下:刚一听有人拿着突击步枪抢劫，觉得外边的劫匪是个人才、够猛！
结果还没赞叹完，一边说“蠢货”，这头自个本家就来上一句“干掉他！”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那个约瑟夫说了句英语，然后楼下近距离“砰”一声...
他不懂英文，他读初中那会何来英文课?
在缅甸做生意也用不着外语，说好普通话就行了，缅北到处是华人。
他不知道，刚刚约瑟夫说的是:“三组注意，立刻击毙街上的持枪劫匪！”
而在二楼一扇窗户之后，注意外部情况的李攀峰端着一支m4一直在看热闹:有个傻叉在街上摆造型，看着挺有点意思的。
“这警察也够慢的，不过最好别来，他们那些小左轮碰上ak，这叫送人头...”
都还有闲心瞎想。
香江这边的危险级别别不算高，还不需要所有保镖随时精神高度集中，都有预案的。
这下一听指令，李攀峰回了句:“收到。”
轻轻一扣扳机，130米外那个前后叉步，一支ak47很嚣张，又很业余的夹在腰间的傻叉劫匪瞬间仰天往后倒。
一发5.56毫米弹头高速击中其头部，前额一个筷子头大的小洞，脑后连着脑浆、鲜血和碎骨头喷出的大破洞可就有银元那么大了。
“三组报告，目标已击毙！”
三组，李攀峰是第一射手，不是说他枪法最好，就是这么安排的而已。
摆造型的这位歇菜了，不到半分钟，从金铺那又跑出三个人慌忙想上车:看得清楚，身上背着包，手上握着手枪。
这三个不慌都不行:外头的老大成咸鱼了！
不客气，几名密切注视情况的保镖就三个点射，一切都安静了。
这会没人知道，这一幕被一名香江市民在街边一幢楼上用太摄像机给拍了下来:不是拍到李攀峰等人，这个他是想拍都拍不到的。
是那几个劫匪，特别是那个夹着ak摆姿势、酷毙了的这位。
摆酷刚摆了没多久，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领盒饭了。
听到约瑟夫说外边的事了了，估计警察也快到，而自己的饭还没吃完。
张楠重新坐回位置，对约瑟夫道:“让人过会去和警察沟通一下，就别让报纸什么的多叽叽歪歪了，说多了是他们丢脸。
真是的！上次来碰上越南猴子抢金铺，这趟是又是拿ak的，这些皇家警察都吃干饭了，好好的香江乱成这样。
那傻叉劫匪可能就是那个香江头号通缉犯叶继欢，特别喜欢拿支ak充悍匪，其实手上都没什么血。
悍匪?
他也配?！
对了，那个100万是真的，别浪费，蚊子腿小也是肉。”
好吧，也就十多万美元，就是不用交税。
只要香江警察部门发过这悬赏令，那就跑不了，不然张楠会让人找他们的保安局局长和警务处处长聊聊。
他自己是不会去的，那些人级别太低，港-督先生来请他都懒得动。
港督算个毛，回家后就是个最不值钱的英国佬终身贵族，理都懒得理。
第1604章 亲王殿下
香江头号通缉犯，专爱抢劫闹市区珠宝行，这都不能算悍匪？
反正张楠不觉得是:那个悍匪手里没些人命?
没人命，最多算劫匪，谈不上什么悍不悍。再说要是换成是自己在香江干这一行，考虑各方面因素，特别是香江皇家警察的渣渣战斗力，百分百比这个叶继欢干得出色。
这会自然有人去外头与一窝蜂赶到的大队香江警察接触，楼上包厢里的张楠是自顾自吃着饭，倒是外边原本在吃饭的客人们早已分做鸟兽散。
就是外头这“嘀哩叭啦”一直响，还想得也来越多的警笛声让人略微有些烦。
外头实在热闹，到窗口那瞄了一眼。
好家伙，整条街都封锁了，到处警察，连全副武装的飞虎队都跑来凑热闹。
嗤笑了一下，心中鄙视了这些带着“皇家”字样的纪律部队，这就回到座位继续开吃。
要不是自个这帮人正好在这，今天这事上，下头这些个警察就几个军装能和劫匪接个火，然后被压制得像一群乌龟，最后眼睁睁看着人家驾车潇洒而去。
左轮对ak，不跑就算是猛人。
上头吃着饭，这会在楼下饭店门口，紧急赶到的一名总警司带着几名高级督查、警司，正与守在饭店门口的李攀峰等人接洽。
这边一帮穿制服的脸上虽然没多少笑容，不过这皇家警察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也没任何进饭店的打算。
想进也进不了呀！
保镖们之前都是一身薄西装，戴着浅色眼镜免得引起过度注意，手枪也都是隐蔽携行。
但刚才街面上都有人用上ak47招摇，良善市民跑得毫无踪影，那还隐蔽个毛！
这会门口交错方位队形站着六位，西装外套早不见了，里头的衬衫袖口卷了起来，外边套着一看就挺粗矿的3级防弹衣。
远远一看就是生人勿近，连原本隐蔽携行的fn57式手枪都改为挂在腰侧。
每人头上戴着连有通讯系统的轻型作战头盔，认不出哪国的，这型号压根就没在香江出现过。
防弹衣同样也是作战服，正前方一侧是双层、双联突击步枪快拔弹匣包，另一边是双联单层手枪弹匣包。
快拔，弹匣露着头呢，一眼就看得到里头是实弹，至于侧面的附件包内也鼓鼓囊囊的，天晓得里头赛的是什么。
手榴弹?
有可能。
门口这六位都还戴着防弹片战术眼镜，手中持的是美军都没全面装备、看着挺小巧的m4突击步枪，不过又和资料上看到过的标准型有所不同：这些枪提把不同，伸缩枪托也略有不同，上头还有不少附件。
反射式快速瞄准镜，非常小巧的战术手电...这些是外人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是这些m4其实是定制版，有全自动功能，而不是美军装备的那些只能单发、三发点射的版本。
武装到了牙齿，飞虎队暂时都没这火力！
这里可是号称经济繁荣、治安良好的香江，出现这么一批武装人员，怎么看怎么别扭。
英国是同美国签订了一些安保合作协议，但一般情况下，私人安保公司也不能带着突击步枪这类大杀器来香江。
临时带队的总警司先生一看劳斯莱斯排成行，这站饭店门口的第一道私人安保人员都是亚裔、欧裔、非洲裔皆有，还摆出这么个排场，就知道不简单。
脑子一转...
他就负责九龙总区的其中这一片，半岛酒店离这里也不是特别远，知道最近有个著名人物会住在那。
这会总警司先生要是再不明白这家鲍鱼馆里有谁在，那他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立刻向上头报告，同时自己亲自上去接洽，以免两边发生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其它没什么事，人家敢在香江闹市街头亮出这场面，自然该有合法手续，或者就是压根不在乎那些个有可能的麻烦。
至于到底合不合法，这就不是他这个总警司需要操心头疼的，上头的各类处长都有一堆，还有保安局局长在，大不了让港督头疼去。
要是这些都解决不了，最后不是还有远在大西洋的首相阁下在吗，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着急。
要是因为这是倒下一两个助理警务处长就更好了，上头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这总警司也能有点想法不是。
果然，这头刚一上前接洽，想确定对方身份。
几名彪悍的安保人员中领头的一名华裔人员直接道：“你好，警官先生。这次意外事件纯属巧遇，我们大酋长正在这里就餐，刚好碰上，你们也可以用亲王殿下称呼我们大酋长。”
总警司先生和下属们都一愣:这叫法新鲜！
总警司也是见多识广，很有礼貌的道：“你好，请问是哪国酋长、亲王殿下？”
李攀峰酷酷的道:“是尊敬的博茨瓦纳共和国酋长院副主-席、艾伦大酋长殿下，如果你们不清楚我们殿下的身份，可以用国际惯例理解，就是博茨瓦纳共和国的政府首脑、副国级，等同于他国的第一副总理或第一副首相。”
好家伙，虽然是个非洲国家的头衔，但那也是国际上承认的国家，更别说什么外交豁免权了。
香江什么地方?
就一地区，或者说快要回归华夏祖国怀抱的曾经殖民地，港督来了都不对等！
总警司先生和下属们刚才紧急协商时，还想看看能不能根据规定，暂借一下那几支击毙劫匪的枪械。
这下直接就是免开尊口人家是国家首脑级别的卫队、安保人员，会把自个的枪给外人？
换位思考几下，门都没有、窗户都关了！
谁让现在的张楠变聪明了，只要一离开美国，除非是回华夏或去博茨瓦纳、冈比亚，不然为其打前站的人都会用上他在博茨瓦纳的那个官方身份。
非洲小国的大酋长、酋长院副主-席，这个身份在美国时会被华府故意忽略，乍一听这名号貌似不是特别正式不是。
华府这是故意的，不然难道把张楠当副国级的外国首脑给供着?
要是供着，“阳光星辰集团”在美国的位置都得再商量一下，或许税收会多，也可能变少，更有可能引起华尔街动荡。
所以，还是一切维持原样这样比较好。
张楠这头衔真的是个博茨瓦纳政府的正式职位，权利还大的可以，酋长院主席就是莫斯哈里土王。
正正式式获得的职位，茨瓦人本就是博茨瓦纳第一大部族，这会茨瓦部族力量急剧膨胀，大部控制在“联合力量”手中。
加上有土王先生和总统的全力支持，张楠这地位、身份在博茨瓦纳稳固至极。
酋长院哦，连总统都要听酋长院的，这个机构当然是正式得不能再正了。
所以...张楠之前说港督算个球！
身份不对等，博茨瓦纳的大酋长很牛逼了，一共就15名委员，其中七个还是选出来的，而张楠是剩下八个“终生制委员”。
酋长听着土，这不过是文字翻译上的不同字面解释而已，所以经过酋长院开会协商，15名大酋长一致赞同:出了非洲，大家就都可以用亲王的头衔。
亲王，仅限于大酋长级别的才可以这样称呼，那帮酋长院的先生们还是挺要脸皮的，都认为不能搞得像中东佬那样亲王遍地走、王子不如狗！
当然，没什么事的时候这个身份张楠就不拿出来到处显摆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这个世界上除了华夏和亚马逊丛林里的印第安人，还有非地球的印度，几乎所有国家的人都不大瞧得上黑哥们。
“亲王?哪的亲王?...哦，非洲的呀，那不是住泥草房的酋长多嘛...”
会尴尬滴，虽然黑非洲的大酋长们不少拥有自己的王宫，还奢侈到爆。
但就是托那帮子西方媒体的“福”，外边的人总以为非洲的酋长们都是茹毛饮血的野人，最多就是把金项链整成牛缰绳粗的土暴发户。
这趟动了枪，那还是显摆一下的好，提前来香江打前站的人里就有从博茨瓦纳来的外-交部工作人员，把艾伦大酋长这个身份往外一抛...
任何有可能的麻烦都会消失无踪，就算大酋长创下大祸，除了本国政府之外，谁都不能剥夺其外交豁免权。
至于博茨瓦纳政府，呵呵...这会得听张楠的！
这头的总警司先生听了这霸气的介绍，脑子一转，没想法了：里边那个大酋长不就是这趟来香江的张楠嘛，那个美国华尔街的超级巨鳄、最大私人安保集团的幕后老板，貌似真的有一个博茨瓦纳的身份。
这下好，原本属于不声不响的非正式访问，这下另一个正式身份一亮，除非对方主动邀请，不然连港督先生上门拜访都不是太合适。
不对等呀！
就和这些最外围的安保人员打哈哈得了，糊弄过去再说，免得自个丢脸。
过会把这问题往上头一抛自个这个总警司肩膀太小，扛不动这麻烦。
别说自个这总警司，连警务处一哥、处长来了都离得远远的比较好。不然殿下见不到，给人家免费看大门呢?
那多尴尬。
这里是繁华闹市区，悍匪居然手持ak47肆无忌惮的当街打劫金铺，结果还被附近吃饭的一国首脑安保人员当场击毙，这事情捅出去可就好玩了。
香江皇家警察丢脸，港督府丢脸，连英国政府那边也一起丢脸。
貌似这位大酋长殿下还控制着美国数一数二的传媒集团，把这事往外一捅...哈哈！
人家是真干得出来，都知道这家伙是内地那边出来的超人，估计骨子里很有可能对现在的港-英政府有所不满。
加上美国媒体除了不针对己方利益集团之外，那是对怂天怂地怂地球，连美国总统都三天两头被整得下不了台，只要有新闻、炒作价值，就没什么是他们不能说的！
“该死的悍匪！”
总警司先生心里直骂娘！
还好，就算总警司先生想扛这烂摊子，或者说有人想让他来背这个大黑锅，他这体量也是在太小了点。
“要是一闹大，一哥都得换人都不一定...”
脑洞大开，一哥下边有副处长，还有十几个助理处长。
“如果一哥真的换人...大事！”
啥大事?
你是你的人，我是我的人，这上层甚至有可能出现大变动，将来这位被人叫“处长”机会就更大了！
就算是个助理处长，那也是处长嘛。
警察先生们是想着打哈哈暂时糊弄过去，等着上头的人来扛大麻烦，不过就是有人不想让他们暂时这么糊弄。
领头的安保人员貌似从耳机里听到点什么，然后对面前这几位警察先生道：“先生们，我们之前听说在香江第一个使用ak-47抢劫的劫匪叫叶继欢，是几次轰动香江的著名劫匪。”
说着，李攀峰手指了下百多米外的挺尸现场，那边一堆警察围着，正等鉴证人员与法医。
“那个拿步枪摆pose的傻鸟就是叶继欢是吧？
听说前年香江警方就出悬赏100万港币通缉这个蠢货，警察先生，请麻烦贵方能尽快兑现悬赏，我们在香江并不会待太长时间。
我们殿下说了，这笔赏金是我们这些安保人员自己挣的，由我们自己支配。
难得来趟香江，兄弟们正好买点东西回去，也算繁荣香江经济不是。
所以...请尽快兑现，兄弟们比较急，我们可以接受现金支票，当然现金最好。”
警察...
总警司扛不住了，说了句:“我会尽快向上汇报，这事我说了不算。
我们这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就先不奉陪了，一有情况会与贵方联系。”
一个敬礼，落荒而逃。
这边李攀峰回了个国际雇佣兵比较通用的敬礼，就这么看着这几名高级警官离开。
等人走稍远，一旁的林曼用英语道:“我说，这帮子皇家警察会不会给气出病来?”
“100万?”
“除了这个还会是什么。按照老板常说的，我们这是在往对方身上撒盐，够狠、够毒！”
李攀峰不以为意，“老板这是故意要给这的政府和警察难堪，你这都瞧不出来?”
香江太乱了，老板看不过眼，也可能是正嫌里头的菜不好吃，心情不好，算他们倒霉。”
林曼微微摇头，道:“也可能是这里头的菜味道太好，我就觉得不错，这吃得高兴，结果外头给你吵，换我也不恼火。”
这时站一侧的兰迪插话道:“人家气不气出病来关我们什么事，就算集体脑溢血都和我们没关系。
100万，一毛钱都不能少，我这辈子还没拿过警察给的赏金，这钱花起来一定很爽！
对了，让人去问问，另外三个死鬼身上有没有赏格，可别让这帮警察赖了。”
众人鄙视之，显然不屑于同这个掉钱眼里的伙计为伍。
最后还是李攀峰说了句:“老板要我们干涉、拿这一百万，那这份钱他们是赖不掉的。
尽管放心，零花钱到时候大家平分，谁都不会少。”
到这，他又道:“这钱好挣，就一傻叉，夹着ak摆姿势，还当大街站，傻蛋。”
林曼道:“那小子以为是项先生或关老大附体呢，这么夹枪我就只见过项先生他们玩得神...”
这时耳机里传来老板的声音，“别在门口摆姿势了，都吃完饭了?
里头还在给你们上菜，留两个守着大门，其他的都进来吃饭。
鲍鱼老贵的，别浪费！”
是别浪费，整个九龙区域的警察都可能来了一半，一大片街区都暂时封锁了。
这样的环境之下，这帮皇家警察可以说都把外围安保工作给来了个6.0级别的提升，飞虎队都成了守大街的，没哪个不长眼的会来。
该吃饭吃饭。
留下两个不太喜欢海鲜的伙计留在门口处，其他人回去就餐，在警方放松街道戒严之前，这一下子也不好意思浩浩荡荡离开。
在远处设立的警戒线之外，甚至街道两侧的楼房上都围着不少人，还出现了不少长枪短炮。
香江人也爱看热闹的，这当口要是有一队半岛酒店的劳斯莱斯离开，影响不好。
这会楼上的张楠几个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张铁军打了个饱嗝，起身看了看外头的情况，道:“100万悬赏，劫匪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个人物，就是技术糙了点。”
刚才不是说那小子傻叉嘛。
张楠递了根烟给张铁军，自个抽了口，反正也不急着离开，舒服的靠着靠背椅道:“那个叶继欢是汕-尾人，暂时算是香江这边的第一悍匪。
比不了内地二王这样的，不过在香江这小地方也算号人物。
这小子其实比文盲好不了多少，据说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他，第一个在香江用ak-47步枪抢劫。
对了，这个我刚才说了没?...
哦，忘了。
84年的时候，二十天功夫里就带着人持枪抢了好几家珠宝店，之后运气不好给抓了，给判了16年。
要是在内地这小子这么干，早给毙了。
香江的监狱系统也比较废，89年那会，这个叶继欢在这边的重刑监狱服刑，就是那个港片里长出现的赤柱监狱。
有一次说是肚子疼，被押着送到外头的医院检查，结果说要上厕所，就这么着去了。
用厕所里找来的玻璃瓶威胁陪着的监狱管理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他冲出了医院大门。
运气好，外头刚刚有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挟持货车司机和司机才几岁的儿子跑了。
这小子跑了之后也不安稳，前年重出江湖，连着打劫了十几家金铺金铺。
香江这的金铺喜欢扎堆，别人是抢一家就跑，他是连着来。
有一次是单次抢劫五间金铺，这小子和同伙居然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平均两分钟就打劫一家，速度数猴子的。
逃走的路线还干净利落，不过被巡逻的警察撞上，直接用上了ak-47步枪，这才有了那100万悬赏。”
这是这会知道的，至于不知道的嘛...
这家伙将来还会和那个被内地毙了的张子强联手，绑架李超人儿子啥的。
就是貌似运气不好，他的同伙没啥事，自己却在绑架大案实施前、搞枪回香江，还是刚上岸的时候撞上警察。
结果一阵枪战，喜欢夹着ak摆姿势的这个傻叉一辈子都没法再站起来，被警察的子弹击中了下-半身，有可能碎了腰椎啥的。
别说没当场跑掉，这下半辈子都彻底瘫了，直接就在监狱医院里养老。
吃完饭，大概又坐了大半个小时，喝喝茶算消食。
等到外戒严松了，张楠等人这才离开饭店。
泽口靖子等人早回来了，张楠就没说偶遇金店劫案这事。
回到酒店套房才个把小时，有电话找。
奇怪，居然是昨天那位约好明晚请客的珠宝大王打来的，说是有朋友想来拜访。
听着这语气，似乎是有点难言之隐。
张楠脑子想了想，心里笑笑，明白了大概可能是有人请这位珠宝大王郑先生当说客。
满口答应，不过没想，说客这事是猜到了，但这说客不是郑先生本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李超人！
好事呀，那位可牛，香江四大家族排名第一，比珠宝大王还牛那么一丝。
人家这来当说客，会是为谁呢?
珠宝大王说了是谁，张楠瞬间融会贯通，那就等着呗。
人家都请动这两位来当介绍人与说客，这面子怎么着也得给不是。就是这时间很快就到晚餐时间，看来又得请顿饭才行。
下午五点多，人来了，还是李超人和郑鲨胆一道，陪着一名50多岁的中年人来到马可波罗套房。
握手寒暄，等到正式介绍那位中年人时，张楠笑着道:“欢迎，李处长。”
来者李军夏，香江警务处处长，一个张楠之前压根瞧不上的“小官”。
是瞧不上，但李超人和郑鲨胆陪着来就不一样了。
张楠脑补，这都可能涉及到目前香江的华方和英方的博弈。
李军夏，37年生的香江本地人，57年那会就加了香江警察队，12年后升为警司。
78年成了总警司，之后第二年成了助理警务处长。
到84年又升一级，成为高级助理警务处长。
85年，任副警务处长，而从89年开始成为香江警察的“一哥”。
那时候香江已经进入所谓的“后过渡期”，警队在前任“一哥”、英国人颜理国退休时委任李军夏为警务处长，成为首名出任该职的华人。
这是他如今的身份，张楠还听说过他将来的一些事:94年退休，这位离开警界后就加入到李超人旗下，负责策划保安事宜。
不过这位干新工作貌似并不咋样，李超人的儿子被绑架那会，这位已经退休的李处长是以朋友身份向事主家人提供意见，付了拆过10亿的赎金，总算令超人儿子活着回家。
就不知道这绑架案是在他负责李超人安保之前还是之后发生，如果是之后，那实在干得不怎么样。
老板儿子都被绑架，赎金付了十亿多，之后绑匪还长时间逍遥法外，只能说呵呵。
不过这会李超人的儿子还好好的，张楠也不会告诉他:“过两年有个叫张子强的会绑票你儿子，你还是雇联合力量的下属保镖得了。”
会被别人当神经病的。
人家和李超人私人友谊显然不错，不然也不会去请人家不是。
果然，张楠没猜错，今晚会面就是为了这位华人处长，希望将下午的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
没问题，张楠也是华夏人嘛，那就去变相帮英国佬、坑自己人的道理。
这下会面，铁军老板不在，不合适，同昨天纯粹生意上的接洽商谈不一样。
谈话气氛融洽，但话说这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晚餐刚开吃，外头有人进来提醒:如果需要可以看看电视，劫匪持枪嚣张把风，还被不知道哪飞来的子弹击毙的画面被曝光了。
香江就那么几家电视台，没家都在新闻里放，还是反复的放。
这可就不关张楠事了，就餐这四位倒是谁都没去看电视，就处长先生在抱歉后短暂离开，去会客厅那打了个电话，很快又回来继续享用美食。
做到警察“一哥”的人有足够定力和应对措施，更别说另外两位大佬。
只要张楠答应了不在外头到处说，香江内的这些事都都好说，就不知道这几位会不会看那几个搞电视的次等大佬不爽。
吃完饭，老规矩，得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张楠不喜欢什么房地产，只爱收藏和珠宝。
同郑鲨胆有共同语言，但和收藏着一项上出了名小气的李超人居然略微抬了下杠。
沙发上舒服坐下，张楠问了李超人一个问题，一个有点让他略微措手不及的问题。
“李先生，我听说过这么一件事，香江顶级富豪都不喜欢收藏，爱收藏的是次级富豪。
我想不大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在西方世界，这历史悠久的顶级财团家族基本上都有收藏艺术品、古玩的爱好。”
李超人反应倒是很快，道:“这个我倒真还没注意，不过一定要分析等到话，有可能是像我和郑先生这样的不希望后代吃老本，还有就是低调。
不过也不完全对，因为我和郑先生其实都有点收藏爱好的，只不过不大喜欢去拍卖行而已”
收藏品多了就是家底厚实，张楠都听说过这么一个笑话:以前有个财主造房子，所有柱子、梁接口的地方都嵌进了银元和金条，说是就算将来后代败落了，最不济拆房子都有饭吃。
后来那家人在多年后果然败落了，不过没拆房子，因为败家子把房子给卖了！
藏品多，会不会整得像我大清变民国后，那些个王爷、贝勒卖家产?
有可能，这香江四大家族站在富豪圈的顶层，李超人的这话张楠得好好想想，但不会学他们，因为收藏是自己的骨灰级爱好，也会将其变成孩子们的骨灰级爱好。
要是哪个孩子不喜欢收藏，就算是装出来喜欢收藏，那张楠都不会给他一件自己的藏品！
得从孩子的教育上入手，也没看那些喜爱收藏等到西方财团家族败落。
香江顶级富豪不爱收藏的疑问算解开了一半，至于李超人说的他也喜欢收藏...
张楠是直接心里来了个“呵呵”！
“你爱收藏?你只爱收藏貔貅，还收藏了888个，比铁公鸡还铁公鸡！”
貔貅只吃不拉，不是铁公鸡那是啥。
这膀子香江顶级富豪呀，钱多得数不清，虽然福布斯榜单上排名不是特别高，其实都只是表象，一个个牛的很！
像李超人，和这郑先生、郑鲨胆、鲨胆彤，二十来年后都被马老大给甩在身后一大截。
真的吗?
香江四大家族，他们拥有的财富远远不止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那些。
真正了解的人都知道，福布斯上体现的财富，并不是香江四大富豪家族的真正实力。
香江四大家族被低估，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个是福布斯等财富杂志的计算规则问题；其二是华夏的传统商业文化的影响。
很多人都不知道，福布斯这些财富杂志只计算公开的上市资产，因为他们不是cia，也不是曾经令大半个地球颤栗的克格勃，哪能查清楚那些个富豪真正的财富！
话谁回来，查这个，cia和克格勃联手估计搞不定，美国税务局来了也不行。
那怎么办?
简单！
计算公开的上市资产呗。
而不管是李超人，还是其他三位，他们都有很多的资产放在非上市公司中。
比如说李超人，据说家族里至少有5600亿港币的资产放在了家族信托基金里头，而这几家公司都没有上市，所以这笔巨额的财富就没计算到李超人的个人财富中，不知道是真是假。
至于另一位李姓富豪，单单一家恒基财务投资公司，后来就有1300亿港币的规模。
像这会坐张楠边上的郑鲨胆，这家族里也有类似这样的家族基金，这样的基金按照福布斯的计算规则，是都没有计算到个人财富名下。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华夏商人从古至今就讲究财不外露，像李超人这几位是深受这种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并不是把所有的财富外露出来。
在华夏往往都是树大招风，当年李超人作为大名鼎鼎的香江首富，然后怎么被张子强盯上就明白，这些富豪肯定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真实的财力。
至于“历史上”后来霸占世界首富位置多年的比尔盖茨，他其实也有一个私人的投资基金瀑布投资。
二十几年后比尔盖茨持有的微软股份已经非常少了，他的的财富9成都是来自这个私人的投资基金瀑布投资。
不过福布斯却把比尔盖茨的这个私人投资计算在内，为什么会这样计算呢？
原因很简单:大概是因为福布斯也是美国的杂志，张楠曾经恶意的猜测，这美国杂志就是希望美国人成为世界首富吹出来的也好。
靠互联网蹦出来，甚至靠房地产股票捧上去的富豪，靠得是股市的那一堆数字，而老牌子的富豪，他们的财富可不是都在计算机系统内的那一串数字，藏着不少“真金白银”的！
最近几年福布斯都把张楠和他的阳光星辰集团都排在富豪榜、公司资产榜的首位，不过后头的数字都是个问号。
美国公司拍第一，故意的，至于问号，根本没法查嘛！
公开上市的都多到算不清楚，没上市的有多少?矿业值多少?
算不清楚，张楠这也算叫财不外露。
第1605章 玩古董不划算
李超人、鲨胆彤和李军夏得到了张楠的明确答复，聊聊超人先生的貔貅，顺便再侃侃生意经，说了说如今香江楼市的发展，还感叹了一把近半年之前内地琼海的楼市惊魂。
张楠还说了李超人和鲨胆彤最想听，也是另两人耳目一新的一段话“我这人一直认为房子就是拿来住的，不是拿来炒的。
香江的楼市，呵呵...我不感兴趣的。
这里太热，还潮气重，买幢楼偶尔住住的想法都没，咱就不来添乱了。”
香江楼市是四大家族加上一帮次级本地富豪的游戏，张楠和家里的管家婆们对这块地方压根不感兴趣，能说是看不上，也可以说本就不喜欢房地产这一行。
要在房地产上赚钱，国内着爱华同志加上个王德彪就够了，何必和这些老甲鱼、地头巨鳄在香江这块小池塘里争斗。
九点一过三位客人人就告辞离开，都表示明天还会出现在珠宝大王家中，还半开玩笑，说是到时候代表市民正式欢迎亲王殿下造访香江。
会面融洽，分别气氛轻松，然后...
等到李超人三人一离开，张楠一转身，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脸就板了下来。
回到客厅，之前就没出现在客人们面前的泽口靖子看到张楠板着的那张脸，温声细语道：“艾伦，会面不顺利？”
男人间的事，身份略微尴尬的靖子面都没露。
“还行，就是...感觉被刷了一道。两支老甲鱼加上只半老甲鱼，就没几句实话，差点被领头的那个给蒙了。”
泽口靖子都28岁了，看着还是如同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般青春，精致的脸庞毫无瑕疵。
看着这张脸心都能静一些，被改造得更加西化的昭和第一美女挨着张楠坐下，没问“是什么被蒙了”得傻话。
男人在对外应酬时貌似略输一筹，多问那是添乱，骨子里深受小鬼子男尊女卑观念影响的泽口靖子不会不知趣。
张楠是差点被蒙了，要不是后来聊天时说到这几年香江房地产投资回报率的问题，他还真差点信了李超人那套“不希望后代吃老本、低调”的理论。
就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会这样，结果无意中误导了、蒙了张楠。
“商人，彻彻底底的商人，一切为了利益，看来我是永远成不了一个完全的商人。”张楠这会才算弄明白这里头的原因：一切出于顶级、完全的商业理论，而李超人这样的巨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圈圈的商人，那就几乎没有弱点！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连个人爱好都会成为显著的弱点，比如爱钱、爱女人、爱权利、爱赌...这些都算。
甚至爱钓鱼都能算，想接近摸个爱钓鱼的家伙，那就陪他钓鱼去吧，更别说收藏。
这边最大的社团投张楠所好，送上春秋青铜重器作为感谢，这就是抓住了他的弱点，只不过张楠自己不在乎而已。
顶级传统富豪如果一切以商业利益作为评判标准，那就近乎没了弱点！
顶级香江富豪不玩收藏，避免出现弱点应该只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更大的原因这会看来还应该是：不划算！
是的，收藏不划算，没瞎说！
以这会张楠的分析，一般人看来买古董收藏是赚大钱的事情，在这些顶级商人眼里就是不划算。
想想那只这会在自己手里，而上辈子最终卖出过2.8亿港币的鸡缸杯的升值过程，就知道顶级富豪为什么不喜欢玩这个了。
不是嫌贵，而是绝对投资不划算！
“当初”刘姓买家2.8亿拿下鸡缸杯，而杯子前任拥有者买它的时候是3000万不到，15年过去差不多有十倍价差。
十倍利润看着是暴利，但在顶级富豪、商人们眼里，绝对的增值数其实不重要，更加重要的是年化收益率。
鸡缸杯的年华利率才16%，对这些商业高手们而言，3000万的本金，哪里还搞不到这点收益率？
不能看绝对增值数，站在纯生意的角度出发，跟普通人的观点不同，古董未必是一件好的投资项目。
当然，如果有收藏的爱好、不计较收益率，收藏这笔账就不需要用年化收益率来计算，但和普通人的收藏观还是有所不同的。
对喜爱古玩的富豪们而言，玩的过程是自我学习，自我成长，自我圆满，弥补那些人性在现代生活中受损的部分。
上辈子张楠进不了富豪们的收藏圈，不单单是因为身价问题，还有观念自己是以买卖养收藏，在别人眼里就落了个下层。
对此，那时候的张楠倒是能不以为意，因为凭本事养家糊口的人最光荣、伟大！
商人们购买艺术品、收藏古玩还会有很多隐形的收益，有时候买上一件重要的器物就能进入不同的圈层，结识更高层次的人脉资源，从而为自己的生意带来更多的商机。
上辈子张楠也这么试过，可惜，他最终就是那个供货商。
从经济学上而言，古董本身的收益率是有限的，它并不是暴利。对于顶级富豪们来说，放弃主业来玩古董，那是非常不划算的。
对于李超人这样的而言，已经不需要用古玩去接触更高层次的圈子，因为在商业上他们就是金字塔尖。
生意做到这份上，何必去玩回报率并不划算算的古玩呢？
这点富豪们自己都可能没意识到，张楠想到了，蒙就被蒙了，不怪人家，各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而已。
玩古董，在于一个“玩”字，这是张楠的出发点。至于回报率，自己又不是完全的生意人，想法不一样、出发点不一样。
想明白了就好，自个成为有钱人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点，还有很多需要慢慢琢磨、体会，不然还是个暴发户。
”明天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参加晚宴，穿得正式一些。”
泽口靖子无暇的脸上微微一笑，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之前就算参加了祭祖，但她这身份还是挺尴尬的，比如这两天都没在外人面前露面，见不得人似的。
这会张楠明天要带她出去参加正式晚宴，还是香江顶级富豪设在家中的宴会，这真是个好消息。
泽口靖子要求不高，老是没名没份的很难受，非正式的有一个也行呀。
但这“穿得正式些”可以分好几种，现代西式，还是华夏旗袍，或者和服？这对她而言都是正式装扮，就不知道自字的男人喜欢她怎么穿。
在泽口靖子眼里，张楠有时候的要求甚至是带着怪癖的，像在美国，要求她在公开场合尽量西化，但与他单独在一起时，又喜欢她穿着和服。
男人嘛，总有些恶趣味和欲望不可告人，穿着和服的泽口靖子在房间里要比穿连衣裙诱人得多！
“东方还是西方？”美人轻声问。
“主人家是华人家族，中式一些，记得把头发盘起来。”
“那我画个李香兰妆。”
张楠一笑，一把将身形小巧的美人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你个小妖精！”
第1606章 显摆的满足感
美人如玉，但这世上能称之美人者才几人，算下来是连凤毛麟角的数量都没。
本就极其稀有，泽口靖子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亚洲几国观众而言，她在离开岛国前饰演的最后一个角色“李香兰”深入人心，不知有多少男人为她在那部影片中的表演痴迷。
其中一段在十里洋场的大舞台上用汉语演唱的《夜来香》表演，更是令不少观众痴狂！
头发盘起，两套旗袍加一套华夏乡村少女的花布衫，歌虽因语言能力问题而唱得咬字都不准，表演水准更是惨不忍睹，但那动作、身段与天然诱惑的眼神，上至八十八、下至八岁的男子都会被其深深吸引。
正常男人，只要看了那一段，都该会想着将其作为自己的禁脔！
小鬼子人口不少，这都能被称为昭和第一美女，真不是吹出来的。
这几年来，张楠就喜欢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享受满足的占有欲。
拥有这样的顶级美女，男人的满足感是旁人很难体会的。
这下看到老板的动作，原本正在客厅内收拾的两名侍者悄然退出，然后干净利落的离开了马可波罗套房。
需要时皆能为透明人，但也还是别碍眼的好。就算侍者们不在乎，老板不在意，那也得考虑人家靖子的感受。
侍者们有自己的圈子，一致认为这能和在老板腻歪时，还能将旁人彻底当空气的，只有个查莉小姐。
而且这还有点特别的原因，因为查莉小姐一但略微过火，都会被老板教训、一脚踢走，侍者们都看得习惯了。
侍者们退走，客厅内就不单单是暧昧:昨晚张楠一人睡大床，今晚是两人折腾，酣畅淋漓。
征服，这就是张楠喜欢泽口靖子在自己面前穿和服的原因，彻底征服之后的极度满足！
第二天没睡懒觉，早晨七点半就起床，早餐之后出酒店。
没坐车，而是步行往南，去那座从酒店房间看出去有点碍眼的香江艺术馆。
张楠一贯而来的好习惯，每到一地要是时间允许，都会逛逛当地的博物馆。
只不过以前自己对香江还是缺乏了解，之前还以为挡在酒店南侧的香江艺术馆和“博物馆”不搭边。
结果这趟来才知晓，那座艺术馆内的珍贵文物非常多！
香江，汇集东西方之精髓，还是华夏文物走私的中转站之一，就算本地出土文物不多，这博物馆内的藏品会少?
不少，而是很多，单单瓷器一项，一直以来备受追捧的明代宣德青花就有不少。
走进陶瓷展厅，张楠发现这里甚至连至正型元青花都有，就是这会的炒家、藏家还没疯狂炒作、追捧元青花，还显不出它的特别。
泽口靖子陪着张楠，她今早是一身露肩的休闲衫，陪在一旁一道逛博物馆。
每当男人在某一件文物面前驻足、仔细欣赏之时，她也不急，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等着。
知道他的爱好，这时候安静最好，偶尔对一些自己看着有意思，但又不了解的文物适时提出点疑问，然后听自己男人博学的解说，那就更好了。
男人，总喜欢在自己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的。
有普通游客也在参观，但很主动的远离这群特别的参观者:除了那位美得不像话的女子，这一群人是一个比一个看着非善类，更别说其中还有两个人型怪兽！
马克兄弟早就习惯了这些异样的眼神，在大块头不少的美国同俄罗斯，两兄弟出门都会吸引大量目光，更别说在亚洲。
这趟跟随老板来香江，两兄弟吸引旁人注意的豪光甚至比老板还强！
特别是这会，边上还站着个穿了平底鞋方便散步、穿鞋身高估计也就1米60多一点的靖子小姐，这对比就更强烈了。
两兄弟穿鞋身高一个是2米11，另一个2米16，再加上那爆炸性的肌肉、庞大的身形，还有毫无表情板着的恶人脸，放一边都能吓人！
平常就这样，哥哥马克还有在业余摔角比赛时练出来一手翻白眼和吐恶魔舌头的绝活:这会都有当地小学生来参观，要是马克偷偷来上这么一手，估计绝对会吓坏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
张楠都感觉到马克兄弟今早在博物馆里有点碍眼，看完一件某个当地富豪捐赠博物馆的宣德大盘，转身道:“马克，你们两兄弟先回酒店，上午没什么事了。”
他注意到几个当地小学生远远的盯着这两个超级大块头看，张楠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马克憨憨一笑，就是笑起来都会让陌生人不寒而栗。
“是，老板。”
这就同弟弟一道离开。
这时约瑟夫道:“老板，晚上要不要带上他们两个?”
张楠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展品上，听到这话，道:“带着吧。
这边的有钱人讲究个低调，不过我还想让他们看看西方顶级私人安保是怎么个场面。
马克兄弟当门神都够，镇场子。”
说到这，张楠停了一下，又道:“晚上我会介绍一下你将军的身份，这边聚会听说讲究个等级，用餐时大队人马不合适。
作为我这趟的安全主管，一名将军一道用餐，很给主人家面子了。”
约瑟夫微微点头，“好的，老板。”
一名曾经的俄国将军，还是克格勃的将军作为自己这趟出行的安全主管，就不是牛不牛的问题，而是牛得没边了！
只要不说约瑟夫是红魔鬼，他曾经的克格勃身份是可以拿出来说的，这是他们曾经骄傲的地方，不需要遮遮掩掩。
当然，在美国是不会到处拿出来显摆，虽然华府和各家情报机构极有可能知道这些人是曾经的克格勃，但也就是当做不知道。
难道说:克格勃不许在美国就业?
断人家新生活的路，人家要是毛了，恢复苏联不可能，搞得你美国国内鸡飞狗跳一阵的能耐还是有的。
这也是张楠与安德烈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身边曾经的克格勃高官做幕僚，在非公开场合公开一下没多大坏的副作用，反而更能震慑宵小。
第1607章 要会普通话
香江艺术馆内还是有些比较特别的东西，瓷器馆内的就不少，比如刚才张楠曾经驻足观看的陪葬冥器唐三彩大马，还有去年去世的香江收藏大咖、葛士翘创立的“天民楼”借展艺术馆的几件元青花。
不过张楠对出土唐三彩兴趣一般，谁让他对冥器历来无感，唐三彩在唐代最终是被发展成了生活陈设器，但如今能保存完好者可以说都是从土里挖出来，不是冥器还会是啥？
就算它们造型再优美，也没把玩的欲望，像在美国时如果遇上上档次的走私、早年流出唐三彩，而价格又低廉，那就让人吃下来当作将来自家博物馆馆藏的一个品种。
至于元青花，香江天民楼主人葛士翘花费了几十年心血，收藏的至正型元青花器超过20件，这也是除了张楠之外，全世界私人收藏元青花最多的。
不过张楠拥有的元青花实在太多、太精，这会再看展柜内借展的这几件藏品，也就是比走马观花多看几眼。
还有明清瓷器，官窑精品张楠手里就多到排满仓库，眼界太高了，对这里的展品最多瞄上两眼。
不过，在一个口沿被磨掉一段、圈足脱落，缺釉处都露出胎土的青花瓶长颈前站了好一会。
看得挺仔细，就像在看个稀罕物件。
这是个青花螭龙缠枝牡丹纹瓶，标识牌上写着高29.8公分，腹径20公分。鼓腹、足，瓶身纹饰分三部分，以青花弦纹分隔。
第一部分由口沿至肩，白地上贴附高浮雕螭龙，龙身施钴蓝，环绕瓶颈。空隙之处绘金钱、书画、蕉叶和方胜等杂宝，近肩部饰山石草叶。
第二部分於鼓腹施缠枝牡丹纹，最有意思的在第三部分：在瓶腹下近足位置一周有一圈铭文。距离稍微远了点，瓶子又是园的，而且没有摆放在能360度欣赏的单独展台上，到底是什么字这会看不全、看不清。
还好博物馆挺人性化，标识牌上贴着长条的铭文照片和文字说明：“夏梅田都铎源汪村社奉佛弟子程妻郑氏喜舍香炉壹付入本里华林供祈宦途清吉天顺伍年秋九月吉日题。”
看明白，好不容易读通这圈文字，张楠对身边丽人道：“这样有落款空白期的器物我那也才两个，香江艺术馆就能有一只，难得！”
能被张楠说一句“难得”是真的难，特别是这瓷器，他是全世界收罗的，特别在华夏明清官窑瓷的大本营京城，前几年是被他给霸占了一般。
但凡出现精品，大半会入翁叶铭之手，也就最近一两年翁爷不再那么大胃口。
泽口靖子美目多看了几眼那个做工其实并不是特别出色的瓷瓶，她这些年一直在关注、学习自己男人的喜好，已经看得出青花瓷的工艺好坏。
这就是个民窑瓶中的精品而已，自家男人为什么会给出这样高的评价？
还是学习得少了，不知何为“空窗期”。
泽口靖子的眼睛是能说话的，张楠秒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就道：“明代正统、景泰、天顺三朝，加起来一共29年，当时社会动荡，经济也非常乱，景德镇官窑大大减产，产品也几乎都没落款，瓷器收藏界就将这段时期叫做华夏瓷器史上的空白期。
当然，那时候民窑还是生产的，老百姓总得有吃饭的家伙是吧，但有款字的民窑瓷也是极其罕见。
明朝的空白期瓷器，官窑、民窑加起来，有年号落款的全世界加起来都没几件。”
“就是工艺差了点。”
一听泽口靖子这话，张楠笑了起来，道：“这个讲的是研究价值，不能单用外貌和金钱去衡量。”
好吧，被张楠说了，泽口靖子居然微微弯腰，“受教了！”
张楠心里对此只能摇摇头，到一张床上都好几年了，她大部分时间又在美国，身边也没小鬼子随缘，这会还来这一套。
她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就故意吧，都是让自己给惯的，谁让自个有时候就喜欢她玩岛国女人这一套，能好好满足自己男人的虚荣心。
除了一大堆的文物，这家艺术馆内最令张楠与泽口靖子感兴趣的是有关香江历史沿革的特色展厅，看文物时张楠根本没让馆内解说员跟着，压根犯不着。
但民俗、本埠历史展厅还是需要解说员的，20多岁的女解说员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张楠听多了别扭。
英语解说纯华夏的民俗，听这些的还是个华夏人，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解说员小姐，你能说普通话吗？”
解说员尴尬、抓狂...
半分钟之后张楠对其道：“你还是说英文吧，你的普通话我听着更别扭。好心提醒一句，这靠嘴皮子吃饭的人，单会粤语和英语可不行，明白？”
张楠是谁，说话不用客气，这样的提醒谁都要引起重视一家面向全世界的艺术馆，你个华夏人解说员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等着下岗呢！
艺术馆内参观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同样步行回到半岛酒店。中餐选了中餐，这趟张楠已经开始讨厌法国菜，幸好半岛酒店的中餐口味一流。
中餐后再过两小时就要去珠宝大王家中做客，说是参加晚宴，下午三点多就该到了，又不是真的跑过去吃顿饭，更多的是朋友间的聚会。
张楠简单，就去洗了把脸后换了套萨维尔街的西服，又换了块表就成了。至于泽口靖子花的时间稍微久些，主要是发型和化妆。
就像这小妖精昨晚说的那样，让跟着的私人造型师给她盘起头发，画了个最经典的李香兰妆，就比老照片与电视剧中稍微淡一些。
头发上贴着三片白色的珠宝花发饰，一对十五克拉左右的无色钻石耳坠，一身红色的现代无袖长旗袍，脚上一双银色的中等高度高跟鞋。
当时间差不多，两人一同出了套房，已经在外边的张铁军夫妇立刻被泽口靖子的模样吸引住不单单是她那下至3岁、上至103都能迷倒的容貌和身姿，还有那身红色旗袍。
很特别的旗袍。
第1608章 名不虚传
旗袍很能衬托出东方女子之美，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合适穿它，身材不咋样的最好别穿，常常会适得其反还不自知。
红色旗袍更难穿，一个不小心穿出新娘子的味道还算好，不留神被人当成夜总会的舞女或酒店迎宾就尴尬了。
泽口靖子很适合穿旗袍，穿上之后貌似个子都拔了一截，婀娜多姿，更不用说这件旗袍本身就很特别，特别到全世界都拿不出另一件类似的！
旗袍正面有花枝、花朵图案装饰，张铁军夫妇都是做珠宝的，没几眼就看出这身旗袍上构成花枝图案的是什么：钻石，密密麻麻的钻石！
这是张楠让星辰国际珠宝集团为泽口靖子专门定制的旗袍，这小妖精真的适合这样穿。
自己的女人之中，林妹妹其实也非常适合穿旗袍，但不适合穿这样的，因为张楠八辈子都没想过把陈小旭打扮成媚而不妖的样子，更不喜欢她变得招摇。
不和谐嘛！
泽口靖子就不一了，她是真的适合以现在这样的姿态显人，犹如夜上海中的李香兰。
星辰出品必属精品，这身旗袍倒也不是超级贵，至少对张楠的女人而言如此:上头没有特别巨大的单粒钻石，几乎都是小颗粒钻石拼图。
所有钻石的重量加起来过1000克拉，就是个费时间，几名专业技师花费了近三个月才搞定钻石拼图，不知道今天请客的珠宝大王看到后会是个什么感觉。
周大福20多年前就开始经营钻石生意，估计没见过这么玩的吧?
钻虽小，但这是对能挤兑戴比尔斯的张楠家而言，人家克拉钻当宝，这件旗袍上至少上百粒！
算上更小的，一下子都数不清上头缀了多少钻石。
旗袍，半包脖子的，泽口靖子没戴项链，不然就是画蛇添足，就手上还有枚十几克拉的粉钻戒指。
这边张铁军夫妇那也是早有准备，张铁军同张楠一样，比较正式的穿了西服，以张楠的眼光能看出这是全手工的高级货，但看不出牌子。
趁着坐电梯下楼等到功夫，张楠问了句:“你这衣服不错，哪定做的?”
国内这会知道阿玛尼这个级别品牌的人都不多，铁军老板估计也不会跑伦敦去定制几套衣服，这不符合他低调的为人。
那很有可能是在国内，张楠略有好奇。
果然，张铁军笑着道:“沪上一家朋友介绍的老裁缝店手艺，人得去两回，等上至少两个礼拜都算加急。
不过那位当家老师傅快做不动了，他新收的几个徒弟也还凑合，你要看得上这手艺，到时候我带你去。”
沪上老手艺人，藏龙卧虎的不少！
铁军老板的皮鞋都是类似手艺人定制的，穿这样绝对明智:这样由沪上“重出江湖”的老师傅、老字号定制的行头，去任何地方都不掉价！
张铁军没说一套西服多少钱一类的话，就算定做的再贵，这张楠显然也不会在乎不是?
这头张楠一听，道:“好呀，下趟回国去沪上，要是咱们碰得上就去订上几套。”
华夏裁缝，那技术也是杠杠滴！
张铁军一身穿着得体，他爱人、张夫人就更不用说。
衣服应该也是定制的，一脸福态，微微的笑容中真是能看到点菩萨的味道。
这会她正在赞叹泽口靖子的美，这位可是看过《姐妹坡》和《别了，李香兰》的，对这个比自个实际年龄小一点，但看着小一大截的小姐妹不要太好！
二十多年后貌似有个词很流行:佛系。佛系小意思，张铁军的夫人就该称之为佛性，难怪她丈夫能开挂。
泽口靖子也喜欢同她在一起，觉得舒心，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内心的宁静。
与福态之人在一起，谁都喜欢不是。
张夫人身上也带了首饰，看得张楠都不自觉的冒绿光！
不自觉的，眼睛真有绿光，谁让这电梯里灯光不错，反光反到了张楠的眼睛里。
21世纪初，有一次张楠到沪上进张铁军珠宝总店，见过两名东南亚女士买了差不多类似于张夫人这会戴着的大半套首饰，手镯都只有一只，那都是银行转账近4000万人民币！
张夫人手腕上一对老坑玻璃种的帝王绿满翠镯，镯子还不是给人略显纤细感觉的尺寸，而是觉得厚重，与其福态绝配！
脖子挂着一串略长的翡翠挂串珠，至胸口，每一粒都有小拇指头大小，坠着一弥勒佛像，同样皆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翠。
没戴戒指，也没戴耳环，因为不需要，这样一套最顶级的翡翠首饰，再加其它都是多余。
看得张楠冒绿光，这级别的翡翠弥勒极难得，那条翠珠更难得:要凑成这样一大串，不是超级费时费精力去寻材料，就是很多原本能加工成挂件一类的材料，为成这样一条珠串而不惜工本的被费料了。
张楠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铁军老板显然也是位能下本钱的！
张夫人手上的这对镯子就更了不得了，翡翠饰品之中极品的极品，没有比这更好的翠，最多也就是出同一档次的货色。
华夏翡翠大王，名不虚传！
出电梯，至门口上车的功夫，张楠调侃了一句:“别人不会当我们是去砸场子的吧?”
“哈哈！”
大家笑笑，各自上车。
开玩笑而已，周大福的主人，什么没见过！
过隧道进港岛，并没有去什么半山、山顶，而是去了浅水湾，珠宝大王在香江不单单做珠宝，同样玩房地产的，自家豪宅更是不止一处。
如今是住在浅水湾道12号的豪宅内，宴请地点自然在那。这一路上张楠看到了不少香江豪宅，不过总体感觉就六个字:略显小家子气！
真不是黑人家，香江地狭人多，平坦之处更少，在普通香江人的概念里，一百个平方的楼房都能算豪宅。
富豪们就算有钱，这房子也搞不出足球场大的花园来。
其实不说足球场，有个篮球场就超级牛叉了，没看李超人那幢出了名的豪宅都是造在山坡上，像样的大花园都没，连游泳池貌似都造在了车库上头。
张楠住惯了宽敞的房子，剡县老宅都是带小院的二层小楼，山顶庄园的规模要是放在香江，那是想都不敢想。
至于长岛那边以平方公里计数、独占半岛的庄园，都会让香江人不可思议！
到了地方，院门大开，车队直接驶入这座建在山坡坡地上的豪宅大院内。
下车，感觉不错，能看到大海，院子至少能摆下几个篮球场。
主人家同先期已经抵达的客人们都在了，显然自己这些人是最后抵达的。
主人与其他客人很给面子，主动让最重要的主客最后一个到。
张楠在笑着迎上主人家的同时，注意力同样观察了这处住宅，脑子里闪过个念头:“都说香江人信风水，果不其然！”
房子造得很有特点，主楼貌似三层，但其实不止，沿坡而上，类似于垒积木的布局。
看着厚重，又带点说不出的味道，要是说这里头没点特别的说法...
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