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当回农民工
张楠就是个女儿控,虽然看似对每个孩子都挺公平,连继女莉莉都有两抽屉的名贵珠宝当玩具,其实他的内心是很偏的。
偏,还不是一般的偏心!
儿子张星辰是有那张匪夷所思的超级婴儿床,给阿佳妮买的那些不动产样样都惊人,这会还想着给法兰西玫瑰在巴黎投资造幢够高够大的写字楼。
至于小宇辰,整座贝勒府和里边的宝贝,还有两家建筑集团的股份,这些其实将来翁千惠母子的。
其它不说,单单那两家建筑集团的股份,二十年后当个华夏首富不一定,排名前五还是很有可能的。
至于还在英国的那两位,将来如何?
再过个几年华夏互联网经济爆发,以张楠这带了外挂一般的投资眼光,什么迅、什么淘的能跑出他的手心?
随便弄几个,孩子们和他们的妈妈多少辈子都不用愁了,更别说还有食品饮料集团的股份在。
退个一万步讲,现在老家崇仁那边的影视城蓬勃发展,附近能买下的地皮全是张楠和他姐姐的。
回想一下二十几年后的横店影视城,如果这附近有个上万亩地皮都是一家人的,这…
卧槽!
躺着都吃不完!
更别说这趟回去他甚至让两个表哥在杭城和沪上圈地盖仓库,现在看着那些地方是犄角旮旯,再过个十多二十年,随随便便都是天价。
货真价实的土豪,土豪做大了一点不比新兴产业大亨钱少,实实在在的坐地虎!
还有国内天文数字一般的古董和艺术品,单单从沪上文物商店和京城琉璃厂那两回扫荡来的东西,再过二十年慢慢放出去,都能轻松在国内富豪榜上排出个名次来。
齐白石的大尺幅画多少一尺?
我有上百…不对,大概有个几百幅,慢慢炒吧。
但是!
这些都不是张楠真正的心爱之物,他内心深处最喜欢的东西在国内就一幢马勒别墅,那铁定是妹妹的。
而在国外,什么纳粹宝藏、小鬼子掠夺黄金这些都得靠边站,一座“茜茜公主的湖边庄园”,还有眼前山上这座自个想出来的梦幻般城堡才是张楠的心爱之物。
将心底最喜欢的东西都给妹妹,张楠这个父亲就是偏心,妥妥的,没毛病。
……
随行抵达基茨比厄尔的足足有八十多人,现在是旅游旺季,还有两场国际赛事重叠着在这里开赛,这会别说小城内的酒店、旅馆,连附近当地居民能够腾出来的乡村民居房间都住满了人。
张楠这伙人可没提前几个月预定酒店的习惯,如今在基茨比厄尔这情况如果没有预定,别说运通,就是宇宙通来了你也拿不到房间!
城堡还没造好,那大家住哪?
这里是滑雪圣地,如今是一月份,野外宿营会出人命的!
咋办?
城堡所在的山头与隔壁山头之间有条道路,入口处新建造了一道门岗,有安保人员守着。
先不上山,车队开进山头南侧的缓坡地带,这里南边隔着树林五六百米外就是雪地马球世界杯赛场。
这里就是张楠这次在基茨比厄尔的落脚点。
因为工程还在造的原因,这边差不多一平方公里地盘同其它地方用简单的铁丝网与围栏隔,运来的建筑材料大部分先会运进这里:山上空间有限,还要最大程度保护原始植被,工程进行时会破坏植被的项目全部堆在这一片。
原本都是农场土地和草坪,等几年后整个工程完工,山下这些地方被污染的表层土都会被铲掉,从几十,甚至几百公里之外运来好的泥土重新覆盖一层,上头再种植草坪同树木。
有钱,任性。
这会张楠就是任性,这一下车,看着眼前的两排特别的平房对旁边人大声道:“我说各位,咱这次住点特别的,农民工板房!
5.0豪华版,四人间,浴室卫生间齐全,双层隔热,内部冷暖空调、卫星电视一样不缺,绝对的S600豪华升级版。
这条件,我靠,绝对OK!”
管你听不听得懂,“噼里啪啦”一堆汉语吼出来,那个贼顺溜!
没错,这趟咱住的就是工地板房,条件张楠都说清楚了,能有将来部分大学里边带冷暖空调、热水供应浴室的那种四人间标准,内部空间还挺大。
这会在国内哪个工地板房要是弄这档次,那就不是工棚,而是酒店!
绝对的,这比大部分招待所的条件都好,如果四人间变成两个人住,那妥妥的就是宾馆标准间。
好吧,众人也没傻巴眼,甚至有不少人压根就没听到老板的话。
保镖们提前下车按照平常的习惯分散开,甚至都有提前抵达的人员已经在城堡那里设立了警戒哨。
工棚就工棚,出来执行任务谁还讲究这个。
有热水,有床铺和暖气,还有整车拉来的行军铺盖卷,这条件已经不错了!
这里是阿尔卑斯山山区,工棚所在的位置海拔是才800多米,但一入冬后还是挺冷的。工棚都是尖顶,这会上头的积雪看着都至少有个30来公分厚度。
这样还问题不大,这里的雪很干,只要积雪厚度不到60公分,这些工棚就没问题。
但天气预报说后天晚上会有次降雪过程,如果雪太大,那留在这边过冬的建筑工人们就先得将屋顶上的积雪去掉,免得被积雪压塌。
冬天这里太冷,就像华夏北方一样,只要一入冬,这基建就得停工。
大部分工人新年前早就放假回家了,只留下少部分留守人员少量做点室内的活,板房也就空了不少。
留下的这些人个个高兴:回家的都是按名单回去的,人人都想留下,一个冬天不用天天开工十几个小时,没加班费,但留守费算起来就有不少,还轻松。
很多时候都不用开工,就算是传说中的度假,还能分批去附近晃晃。胆子大、舍得钱的都已经三五一伙,操着点英语加几个新学会的德语单词坐火车去过维也纳。
各自分配房间,张楠是老板,自然不用住四人间,他住的屋子虽然有四张床,但就住他一个人。
张楠也不挑剔,有什么条件住什么,不用每次都住超豪华酒店。
第1161章 倒霉催的王储
住单间的还有查理兹-塞隆这个拖油瓶,她对于挖掘古迹的也是兴趣大得很,最近又没有什么档期,学习任务也不重,这就跟着张楠到了奥地利。
家里的那两个搂钱耙子,还有格丽斯同阿佳妮对查莉这家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反正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自家男人还算老实,不管这趟子乱七八糟的事。
同留守的两名公司负责人简单聊了两句,这才去自己的房间:房间提前经过整理,原本住在这些工棚的工人的少量私人物品已经被暂时打包整理后放进库房,而且都有家中的佣人提前同安保人员抵达这里做准备工作。
非常整洁,床上铺着全新且被面提前清洗过的行军铺盖。
不过也有不和谐的地方:一张原本就放在这里的简便书桌上头铺着块绣花台布,还有站在一边的汤姆-杰克逊先生。
汤姆,米兰达的丈夫,家中三名管家之一,如今张楠一出远门,这位标准的英式管家就会带着几名佣人同厨师跟随,服务是无可挑剔,而且嘴巴极严。
不过这会张楠总感觉别扭,这画风就不对嘛!
“你去忙吧汤姆,我们住的是工地工棚,不是在丽兹酒店,没那多讲究。还有,这里是滑雪胜地,你可以带其他人去附近玩一玩,不用守着庄园里的那一套,难得放松一下。”
汤姆-杰克逊长得就有点像65年版《汤姆叔叔的小屋》里的约翰-奇兹米勒,家里的孩子都喜欢叫他汤姆叔叔。
彬彬有礼,很受庄园里的人欢迎,特别是孩子们。
听到雇主的话,他很自然的道:“是,先生。
你要咖啡还是茶?晚餐主菜有什么要求?”
得,白说了!
张楠挥挥手,懒得在和这个古板、称职的家伙在多废话。“不用了,我过会要出去走走,晚餐吃华夏大锅菜,这里是工地,有食堂的。
今天不用我们的厨师开工,我好久没尝到大锅菜的味道,回味一下。”
“是,先生。”
这才离开。
这里是工地,还是华夏人占绝大多数的该建筑工地,当然会设置有食堂,不但是因为工友们吃不惯西餐,还因为这去外头吃饭多贵呀!
工期要好多年,办食堂好。
汤姆-杰克逊听得懂什么叫食堂,立志成为最好的管家,他也在空闲时候刻苦学习汉语,这样才能最好的理解老板的指令。
工地办食堂,食材采购回来后自个做便宜,虽然超市里的的食品价格标签看着有点吓人,但总比在附近的餐厅里就餐便宜老大一截——这里是世界级的度假区,虽然没听说有啥宰客的事,但物价出于地理原因就会比维也纳和萨尔茨堡那样的大城市稍贵。
商场里的肉类价格勉强还能接受,但这蔬菜的价格与华夏相比能让人看得咋舌,不用华夏来的项目经理发话,负责食堂的人和工人们就在工棚附近主动开辟了一大片菜地。
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换上一身奥地利顶级滑雪品牌“诺诗兰”的行头,张楠这就出了房间,正好碰上住在隔壁、同样出门的查理兹-塞隆。
女孩子戴了顶红色的绒线帽,除了个头高了点,看着还挺可爱的。
“哥哥,现在就上山?”
“不,等明天。
入口堵着,上头已经有人在做清理,等通了之后再说。”
照理他该心急火燎去看看,但真正到了自己的地盘张楠反而一点不着急了,反倒是被几百米外隐隐传来的大喇叭和人声给吸引。
隔着几百米的树林都听得见,那边的马球比赛似乎打得挺热闹:这辈子别说雪地马球,张楠连普通马球都没见过,想着去看看稀奇。
据说雪地马球一向是各国王室的最爱,所以在欧洲都被称为“国王运动”,当然,各国的老贵族们热衷这项运动的也不少。张楠可融不进那个没落了的腐朽圈子,所以对哪项运动一直没有接触过,去看看热闹就好。
好奇心嘛,人人都有。
吆喝了一声,在一帮人的前呼后拥之下从树林一侧绕过去。
走了有个四五百米,一道铁丝网被木桩固定拦在雪地上,中间有道门,铁丝网对面就是其中一座马球场,一眼看过去围着有个几百名观众。
球场靠北的一侧有排简单看台,就是靠向张楠这群人这边。
刚才大喇叭是在喊,其实比赛都还没开打,这会都还有人走上看台。
场地入口在东边,要上那排看台似乎还需要特殊的门票,有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守在看台一侧检查观众的手中的票。
打开铁丝网门上的锁,在场地内不少人的奇怪注视中,张楠这伙人走进马球场。
汤姆-杰克逊手里就拿着一沓门票,在张楠身边道:“老板,看台那边清净点。”
人有点多,在平地上看比赛显然没看台上的视线舒服。至于门票,这场地都是张楠的,和组委会有协定的,能提供给一定的普通票和贵宾票。
张楠往前走,结果身边的安德烈忽然微微栏了一下。
好家伙,几名红魔鬼瞬间就将张楠隐隐围在中间,保持种非常特别的警戒状态。
同时,关老大的手已经伸进裤兜,眼睛看向看台西侧位置。
这下兰迪、林曼等人也高度戒备。
“有情况?”
张楠都习惯了这些状态,只是这次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之下是红魔鬼最先做出反应,这就不该是有攻击性的危险。
“看到个熟面孔,英国特种空勤团的老家伙,前边还有几个也应该是SAS的人。”
安德烈说到这,在观察了两眼后又道:“没事,老板,很安全,英国佬的王储在。”
英国王储,倒霉催的人物!
当然,这会也只有张楠会这么认为——那位的老妈真当长寿,结果都熬到头发全白都还被称为王子。
不光光是年龄问题,还有这位王子殿下的婚姻危机,这都成了全世界新闻媒体喜闻乐见的题材。
而且据说最近都会有一本有关戴安娜王妃的书会出版,半个世界的八卦人士都在翘首以盼。
第1162章 穿越者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在华夏自古就有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这古往今来,世间风险最大、收益也最大的职业是什么?
这问题超难回答的,十个人里恐怕九个都会答错,不好猜呀。
其实这个问题是有标准答案的,那就是太子!
太子储君,走到下一步那就是皇帝,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如果走不到下一步,那就太惨了——被废、被杀、自杀,基本上就这3个选项。
哦,早死的不算。
太子成皇帝有人易,有人却难如登天,还必须具有两项不可缺少的优秀素质!
首先,想要熬成皇帝就得有副好身板:华夏历史上当太子超过20年的人不算少,有些就是因为身子骨弱,没能熬过皇帝就先挂了,比如南梁的萧统、明朝的朱标。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一点没错!
张楠读小学时的体育老师姓汪,有50来岁,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成绩不好那是次品,将就着还有地方能用。
思想不好是危险品,将来要有进班房的思想准备。
要是你们的身体不好,那就是废品!
别说为国家做建设,连成危险品进班房的资格都没有!”
然后,先绕简陋的土篮球场跑上几圈再说!
至理名言呀!
普通人尚且如此,当太子就更需要有副好身板了。
而且这是个超高风险的职位,身体好只是基础,脑子还得好,不然就可能受到猜忌、遭到构陷…
不留神就被人当危险品给处理了: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太子们相当危险品,而是会一群人把他们给整成了危险品。
一个不小心下场就会很惨,如西的汉刘据、唐时的李瑛、清朝胤礽。
当太子爷真是大不易,像在华夏,如果算上古代的割据政权,那么宋时大理国的皇帝段思平待机世间最长,在做了39年太子后却只做了20天的皇帝,够惨!
没办法,忽必烈的大军杀进来了。
只算中央王朝的话,那就是康熙的太子胤礽待机时间最长,前后一共做了37年太子,两上两下结果他娘-的还没熬出头!
中央王朝最终熬出头当上皇帝的太子里面,等待时间最长的是唐顺宗,当了26年的太子,不过当皇帝半年多就中风被迫退位了,运气也不好。
太子这职业只要待机世间一长就麻烦多,随着世间的推进,这职业危险性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原因也简单,老皇猜忌嘛,这人呀年纪一大想法也会变多些;至于太子爷本身也会出问题,等待时间长了出的问题也会多,就算处处小心,这负面的毛病、小辫子同样容易出现。
华夏历史上的太子们风险大,待机世间长的那些最终没个好结局的比例也高,但这等待的时间可没法同这会在贵宾看台上准备看马球赛的查尔斯王子相比。
张楠上辈子时,看台上那位都年近70了还是个王储!
查尔斯王子,全名查尔斯-菲利普-亚瑟-乔治-蒙巴顿-温莎,张楠要是没记错的话是1948年出生,这会就已经44岁了。
1958年那会就被封为威尔士亲王,这是个英国王位继承人在储位期间的专用封号,正式成为英国王储。
其实封不封的也差不多,他是长子,而且也不傻,最关键是他老娘才是英女王、英联邦元首,不是他老爹!
四十四岁的王储,以王储这项职业而言年纪已经不小了,他老妈可是26岁登基,27岁加冕为女王的。
可他还得继续等待,谁让他的老娘将来是出了名的超长待机典范,等到他年近70那会,看着他的女王老娘还能至少再待机个十来年。
都说了太子这职业时间一长就问题多,查尔斯王子将来最悲催的还不是头发花白还是个王储的问题,二十多年后还老是传出他老娘要直接传位给长孙的消息。
那消息要是真的,他估计真是要哭晕在厕所了!
“容易嘛我!
都快70了都还是个王储,全世界有史以来待机最长的太子也就算了,到头来还要我白等六十年!
华夏人怎么说的?
六十年一甲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楠一直认为这位查尔斯那是怨念冲天,至于现在嘛…
悠悠岁月,你慢慢等吧!
没办法,连张楠这个穿越份子都不知道女王陛下的待机世间有多长。
王储悲催,电视里早就看习惯了,张楠更关注的是安德烈说的那几个SAS。
英国特种空勤团,缩写S.A.S,听着似乎和空军有关系,其实是英国陆军的特种部队,只要负责执行反恐及特别行动一类的任务,同样也负责部分重要王室成员外出时的安全保卫工作。
这支部队的前身是二战中在北非战线执行敌后任务的英国陆军志愿人员,人数不多,作风还相对比较低调。
1980年伦敦的伊朗大使馆包围战时,英国特种空勤团在全世界媒体面前好好露了把脸,后来又在英阿马岛战争中发挥了作用,证明了他们在传统作战同对抗恐怖份子上同样具有不相上下的能力。
有一点很特别,美国的那些个特种部队基本上都是师承特种空勤团的模板成立的——至于安德烈说对方是老家伙,并不是说对方没用,也不是因为对方是美国三角洲这些部队的“老师”,而是因为英国人特别喜欢用老兵。
S.A.S的队员不多,也就一千人不到,据说平均年龄大概就二十六七岁,不过里头一些四五十岁的老队员才是真正的宝贝,常常负责一些重要人物的安全保卫工作,也最得英国军队高层人物的新任。
这边张楠听到安德烈的话,就道:“对方也认识你?”
“不,老板,认得我们的西方特工都死了,就是我们认得他们。”
说完身形拐了回去,“亚历山大,和对方去打个招呼。”
打招呼,马球场内有不止一波重要人物在,各自带着的安全人员没必要闹愉快,现场这工作大伙也得有点默契不是。
这一会功夫,安德烈又认出现场还有其他几波安保人员,对亚历山大说完,又对关兴权道:“关先生,我们在山顶的人回去后还得再进修一下。”
第1163章 你猜我看到谁了?
就在距离这座马球场直线距离600多米的城堡位置,在张楠抵达前的半天,就有提前抵达的安保人员中的三组人员负责制高点警戒:这趟出行有这么多人来不是就围在身边当摆设、讲排场的。
只要张楠住在下边的工棚,山顶上那就永远会有三组人在,每六个小时轮换,这安保标准都赶得上美国总统出行。
阳光星辰集团的经济实力是没法同整个美国相比,但美国政府和张楠的集团相比,那就是个彻底的穷光蛋!
日子过得紧巴巴,家大业大预算紧张呗。
只要愿意,张楠身边的安保力量比美国的总统先生强上十倍都做得到。
距离山顶600多米外的位置就有其他武装人员在,上头的那些观察员是该在回去后好好进修一下——携带的观察设备齐全,这大白天的什么激光测距仪、大倍率光学单筒望远镜都有,看几个600多米距离上的人还是清清楚楚的。
结果直到老板都进入了马球场,这上头的观测员还在汇报一切正常!
好吧,换在红魔鬼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山上那几个美军里出来的观测人员差不多都得上军事法庭了。
当然,换在以前,这红魔鬼同美军也不会凑一块去。
安德烈的话还是客气的,但关兴权还是听得脸色更加冷冰冰,看向跟着的保罗,就说了句:“你上去一趟。”
保罗转身,这就从来路返回,他得去工棚那边开辆车去山顶上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角度原因没发现下边的特别之处,这都得由保罗去判断。
“联合力量”有人会挨批,甚至会被踢出老板的安保队伍,那另一边的英国特种空勤团呢?
他们更加不称职,还反应了山顶上那几个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的哥们至少在观测点的设置、隐蔽上还是有着很不错的水准。
三个观测组,一组两人,那些观测器材先不论,这会至少有一支使用7.62×67毫米MK248比赛级枪弹的特别版M24狙击步枪对着下边的马球场。
同使用北约弹尺寸弹药的普通型M24狙击步枪不同,这种改型M24就是个怪胎,1000米内精度非常不错,1500码内都还能蒙一下人体目标。
如果这还不够,观测员使用的功能比较操蛋、改装有3倍光学瞄准镜的M16A2突击步枪也能对这个距离上的目标造成有效杀伤。
这会以查尔斯王储为代表的一帮欧洲王室、贵族老爷们就被这样在暗中被武装到牙齿的狙击手盯着,赛马场上SAS的人也算是失职到家!
其实这帮英国安保人员也是没办法——赛马场北边铁丝网上挂着牌子的,上头清清楚楚从写着:“私人领地,禁止入内!”
他们也知道这是谁的私人领地,王储要来,也只能决定不去那片禁止入内的土地找不愉快:这片土地的安保工作是谁负责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SAS清清楚楚!
千万别同那帮神经病疯子一样的“联合力量”武装人员计较,是没证据表明是谁制造了约翰内斯堡的疯狂爆炸,同样没证据弄明白前段时间肯辛顿宫附近的劫杀案凶手是谁,但十有八九就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主使“联合力量”的那帮疯子干的!
……
安德烈发现了观众中的英国空勤团人员,反过来,SAS的人是认不出这帮从铁丝网北边突然出现的人中间有曾经令他们不寒而栗的红魔鬼,但是也看到了人群保护下的张楠和他身边戴了顶显眼红帽子的“星辰公主”。
张楠这边的人不紧张,同样的,SAS的人在一开始的警觉之后也放下心:事先没消息得知这片土地的所有者会来,但只要那个艾伦在就是天下太平。
各自的老板都在,那就不会出危险,这人又不傻缺。大家都是有点身份的人也非仇敌,更不是抡刀带小弟开片的敌对小混混头子。
亚历山大这会已经上前,直接找上那名戴着帽子为了掩饰耳机通话器的空勤团队员,这边张楠还是往看台那边走。
贵宾席,大概是因为有王室成员在的原因,第一道检票人员之后居然还有安检员,不过显然得到了某种指令,当张楠、查莉同其他十来个人走上去的时候,那两名安检员直接让开了。
不让开都不行,难道要对这帮人进行安检?
这片土地其实都是这帮人中间领头那人的,而且彪悍的保镖们应该个个携带有武器,就别讨没趣了——东边大门那就有赛会设立的安检点,这里是第二道,但人家只是在自家院子里晃晃,别说只是王储,就算是女王陛下亲自驾到,你也没法子轻易就反客为主。
万一人家一恼火爆出句:“请立刻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那可就好玩了!
不管会不会被赶走,这王室的面子估计直接就被塞进了下水道!
还有,这伙人里打头的是两个巨型的彪形大汉,块头比英国篮球队的主力中锋还要壮实,安检员们要是不让开,难道要很没面子的被挤开?
一上看台,票上没座位号的,这就是个连顶棚都没有的三层钢架木板台,稀稀拉拉大概坐了一半人,基本上都是直接坐在硬邦邦的木板上头。
户外运动嘛,还是运动量极大的雪地马球,男人们一屁股坐下就成,至于女士们讲究的也就是弄个垫子啥的。
看到那位老大不小的王储殿下就在第二排,附近还坐着七八个男人,有几个应该是保镖,还有一个年轻人也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张楠认不得。
“是西班牙的菲利普王储。”
耳边传来安德烈的话。
那边的人看到张楠这伙人在七八米外坐下,有礼貌的微微点头,张楠报以同样的动作算是打过招呼。
好吧,安德烈在半分钟内认出看台上有好几个王子、公主啥的,至于公爵、伯爵头衔的还有差不多一打,不愧为“国王的运动”。
这两个王储的出行保密工作很不错,之前一点消息也没,绝对杠杠滴!
张楠没兴趣到处乱看,查里兹-塞隆年纪小,多瞄了几眼看台上的几个名人,突然笑着把嘴凑到张楠耳朵旁边道:“你猜猜,我看到谁了!”
“查尔斯的老相好?”
第1164章 杀人灭口不偿命
张楠猜得没错,就是人家的那个老相好来了,还特意坐得远远的避嫌,这查莉的眼睛够毒的。
卡米拉,将来的康沃尔公爵夫人,永远成不了英国王妃的王储夫人。
现在嘛,妥妥的第三者、查尔斯的老情人,要知道这两人的相识时间可早于查尔斯认识戴安娜,都已经是二十来年一直关系不断那种。
现在年纪45,比查尔斯还大一岁。
世人老喜欢评判这个卡米拉的长相,平心而论远远看着不能说有多难看,也不算好看,就是相比气质出众的戴安娜王妃…
不说也罢,世人只要不是瞎子,这心中自然有个评判标准。
这英国王室的审美观和爱情观真的让张楠觉得奇怪,就像那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爱德华八世、******女王的伯父,张楠反正怎么着也看不出那个能让爱德华八世退位的辛普森夫人有多漂亮。
好吧,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过日子的时候这脸不能当饭吃,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张楠也不会去笑话那个查尔斯。
再说了,自个哪有资格去笑话人家。
就是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比这个酷爱雪地马球的王储殿下要宽松得多,要是换个身份……
卧槽!
张楠就是个标准的人渣,还是人渣中的航空母舰!
顺便说以下,似乎王妃殿下最晚从大前年开始也开始红杏出墙,接下去的男友、情人数量也基本上能从星期一排到星期天,直到找了个叫多迪-费伊德的男友,只能在深夜的巴黎烟消云散。
这似乎是注定的结局,原因嘛,呵呵!
找谁不行呀,非得找个****,至少整个世界的阴谋论者在张楠上辈子那会都在这样推测,难道让将来的英国国王有个叫穆罕-默德的兄弟?
开国际玩笑呢!
上辈子张楠有个做电台交通节目主播的好友,那人常说一句:“交通事故,意外,就是全责那也基本上就是判个缓刑的事,有些人乱开车就是等于在准备胡乱杀人!”
马路杀手就是这么来的。
好,那是在电波里说的,和朋友就会说另一句:“娘了个-球!
交通事故猛于虎,杀人灭口不偿命!”
妥妥的大白话、大实话。
真相永远搞不清楚了,但这关张楠什么事?
没一毛钱的关系。
反正没哪家媒体的记者敢开着车子、骑着摩托车来拍自己的照片,不然自个车队里的其它车会狠狠教训那些找死的家伙。
交通事故嘛,意外!
撞死你丫的!
张楠为啥喜欢体型庞大、沉重的防弹车?
还不是为了安全,不仅防弹,更重要的是够重、够结实,撞起来不吃亏。
其它不说,如果那次戴安娜的男友让司机开一辆张楠常用的两种安全性能强到爆的防弹车中的一种,车里也就不会死上一大片。
还有,那个司机也太菜了,不仅仅技术不行,胆量更是臭到家,居然能菜到被追得自个去撞水泥护墙玩。
嗯,记不清了,似乎是水泥护墙,或者是水泥墩子?
管他呢,反正和水泥有点关系。
这会看着前边三对三、混战一般的雪地马球赛,连规则都不知道的张楠看得没劲,脑子都飘到了自己那辆已经差不多重新改装一新的吉尔防弹车上。
这趟回去就多了个乘坐选择,那辆车的座椅都还是选用老式的绒布,张楠的决定:七八十年代流行的绒布椅面才够档次,真皮算老几?
至于自个订购的三辆大红旗保险车,那还得至少等个大半年。
没法快,全手工定制,能卖给张楠就不错了,等着呗。
稀里糊涂看比赛,脑子想着其它事,耳边是场上队员的吆喝和观众们发出的嘈杂声,包括身边查莉这家伙的大呼小叫。
看比赛就这德行,不吼上两声那叫不投入。
张楠投入不起来,因为他基本看不懂,又不好意思先走。
这里是贵宾席,显眼,旁边还都是一帮王子、公爵的,看会就撤都会成个新闻。
既然坐上看台,那就是默认了媒体随便报道,半途离开让人家去发挥想象?
熬着吧。
好不容易等到比赛结束,就同几个压根不认识,但听安德烈说什么公主、公爵的扯了几句后才离开。
这还是人家主动上来打招呼的,有个女人是星辰珠宝的忠实拥蹩,另外几人中两个同张楠的集团有点生意来往,这是合格管家汤姆叔叔说的。
身下几人就是纯粹礼节性的客套,顺便混个脸熟。
老贵族那也是要吃饭的。
至于那两位王储是从看台另一侧离开,走之前就是往张楠这边点头示意而已。
好吧,人家在西方世界的传统地位高、架子大,张楠不计较。
走了,下了看台,保镖们拦着帮年轻人,在得到允许之后才让那些人过来。
要签名来的,不是找张楠,是找大名鼎鼎的星辰公主。
没问题,别说签名,合影都拍了好几张,不过这时候张楠已经在其他保镖的前呼后拥下从铁丝网那边先离开。
人多,麻烦,最重要的是两名王储已经离开,张楠也就该走了。
一进入树林一侧位置,一直在一侧的安德烈就道:“已经查清查尔斯住的酒店,只要他还在基茨比厄尔,那老板你也可以在这里随便逗留。
一旦他离开,我们也最好暂时离开。”
不用多说,理解就好。
刚在人家媳妇家隔壁杀了一群人,顺带着放了把火,还在伦敦制造了另两起灭门惨案,你真当他老爹菲利普亲王是吃干饭的呢!
张楠知道那位95岁才宣布退休,没看错,就是95岁退休,传说中那位都暗中捏着SAS的秘密指挥权。
英国王室看着是摆设,但真要把人家当纯粹的摆设可不行,多少个世纪的积累不是吹的!
一回到工棚区,安德烈就说要暂时离开,他得带着尤里在张楠的私人土地内转转。
估计不是瞎转,也就没多问。
保罗来汇报情况,算是好消息:山上布置的三个观察哨里对着马球场的那个就是因为角度原因,没法看到贵宾席那边的所有情况。
而且他还了解到其它一些事:两名王储不是从东边常规入口进的球场,而是从东南角的一个小特殊通道,很难注意到,从山上看也不行。
至于安保人员,奥地利人本来在这边就有不少,山上的伙计忽略了也算情有可原。
不过!
回去后还是得接受一下红魔鬼们的再培训,这军队作战习惯养成的狙击手、观测员同安保观测员还是有些区别。
保罗和一同也在的瓦西里有个一致的建议:可以从公司内调几名前警察补充一下,不为他们有多强,而是那些曾经的职业警察因为工作原因习惯了官兵捉强盗的戏码,这看人的视角和其他人有很大不同。
很多时候那些老警察“分辨坏蛋”的能力强到离谱,比任何情报部门训练出来的特工都厉害!
没法比,人家半辈子都在和小偷、劫匪、杀人犯打交道,常常是一天见到的罪犯比常人一辈子见到的都多,这眼睛毒得很!
常年累月的时间造就了熟能生巧,潜移默化中形成了特别的能力,靠训练那是练不出来的。
第1165章 做多亏心事
保罗同瓦西里离开,赖在张楠房间不走的查理兹-塞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股股挨着他坐在床边上。
不喜欢把自己的卧室变成会议室,管家汤姆就只在这间房子里安放了一条椅子,工地的简陋小会议室又在后边那排工棚里,嫌远,结果有事还得在这里商谈。
被女孩很自然的搂着肩膀,张楠也懒得强调点什么——小妮子长得真快,一眨眼都16岁多。
“哥,这趟来怎么搞得特别紧张?”
查理兹-塞隆感觉到有些不一样,至少以前不用派出制高点观察哨,她在张楠同其他人的谈话中听到了的。
秘密多,人家还是未成年人,家里有些事查莉并不知情。
听到问话,张楠苦笑了一下:“人在江湖人不由己,亏心事做多了,这胆子也是越来越小。”
说着拍了下女孩子的手,“别闹,快吃饭了。”
小妮子故意揉了揉刚才放的不是地方的左手背,好像被拍疼了一样,嘴巴里嘟囔着:“饭哪有有我好吃...”
这就是个戏精!
张楠起身,一本正经道:“今天的饭菜还真特别好吃,食堂大锅菜,没吃过吧?”
看人家耍无赖,女孩子这手也不疼了,知道自己这点小招数在张楠面前没用,就是最近这大半年习惯成自然。
吃什么她真不在意,这世界上喜欢吃的还有什么吃不到,就是图个新鲜。就是感觉这几年对中餐的喜好都快超过传统的西餐,这口味都跟着哥哥给改了。
厄...
还有样似乎没吃到,还需继续努力。
......
冬季的阿尔巴斯山区天黑得早,傍晚5点就开餐,反正张楠没心思晚上出去瞎晃,今天也算是舟车劳顿,打算吃完就去休息。
工地有食堂,挺大,至少能坐下两百人同时用餐。
这一进去,提早来的休班伙计已经在打饭。
没西餐,因为除了张楠带来的私人厨师外,在冬季这里只有一名留守的华夏食堂大厨,外加几位懂得如何在厨房帮忙的工人,其它食堂人员回家休假去了。
热气腾腾的大锅菜被一格格不锈钢大托盘嵌放在蒸汽热水加热的大餐台上,各自按需取用。
对于这种情况安保人员很习惯,连在剧组里待过不少时间的查理兹-塞隆也惯于这样的就餐方式,就穿着一身燕尾服的管家汤姆和几名男仆不知道该干啥。
张楠自个去取了个不锈钢餐盘,顺手再拿了个碗后对着汤姆道:“别傻站着,各自吃饭,这里不用你们服务,放轻松点,别一天到晚都是工作状态。”
“是,先生。”
汤姆-杰克逊也发现用不到自己,没辙,这才取下手上的白手套,示意手下几名男仆也和安保人员们一道各自排队取用晚餐。
张楠到了餐台前瞄了瞄菜色,千年不动红烧牛肉,还有红绕炖鹅、水煮肉片、青椒炒蛋、清炒西蓝花、清炒大白菜、酱爆茄子、榨菜肉丝蛋花汤,最稀奇的居然有道麻辣豆腐!
将自己的餐盘装得海海满满,还用不锈钢碗弄了点热汤,放到附近的一张长条桌子上后就同查理兹-塞隆一同用餐。
小妮子也给自己装了不少,嘴巴里还忘不了抱怨两句:“又要长肉了。”
张楠往嘴里塞了块红烧鹅肉,他吃饭时可没食不语的习惯,鼓鼓囊囊道:“明天上山你走上去,晚些去滑上几次雪,保准不长肉。”
“可我不会滑雪。”
“慢慢学,这里好老师有一堆...别看我,我只会自己滑,不会教人。”
说着,看到关兴权同安德烈坐到了隔壁,顺口问关老大:“这豆腐那里来的?”
这里是奥地利西部山区,就算十来年后华夏移民满世界的时候,在这估计也买不到新鲜的嫩豆腐。
麻辣豆腐,在华夏军队里当过兵的人个个都喜欢,关兴权就是先来口汤,然后直接来上一筷子红通通的豆腐。
安德烈就不行了,他是能用筷子,但还到用筷子吃嫩豆腐的水平,这是用勺子往嘴里塞。
辣,鲜,爽!
“下午就知道有这菜,这的工人自己做的,有个工人家里开过豆腐作坊,明天早饭都还会有豆浆。”
能耐!
这会豆浆机可没卖得满世界都是,做嫩豆腐那更是个技术活。
豆浆好呀,华夏人在国外搞工程,这每天要是能有口热豆浆就是家乡的味道,甜党、咸党、南方人、北方人皆宜。
吃完,餐盘放到专门收集餐盘的大塑料柜那就行,会有专人清洗,同一些大单位的食堂一模一样。
张楠没兴趣去城里玩,就把食堂当成了会议室,同这里的工程留守人员们聊了聊后就回房间去休息。
“不去城里转转?”
小妮子还有点想法。
“不去,犯困。”
“老年人!”
“我心理年过五十,你难道不知道?”
“没劲!”
“又不是不让你去,少喝点酒,别疯得太晚。”
挥挥手,这就把小妮子给打发了。
这出来之后除了偶尔会去趟传统的小酒馆最会之外,张楠几乎对一切吵闹的夜生活绝缘,真是心理原因的作用。
小妮子不行,人家才刚过16岁,就是个爱玩的时候,就算再成熟那也不可能道了度假胜地结果晚餐后就待在驻地不出去。
她一年都会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是在好莱坞,剩下的时间又基本是在纽约大苹果城,不是小镇里长大的乖乖女。
好吧,星辰公主要去趟基茨比厄尔玩夜生活,这得跟着休班、还有想法去晃悠的十多名保镖,车子都开了三辆,不用张楠去操心什么安全。
连红魔鬼的人去了两个,有一个据说十年前来过这里,知道有个非常不错的奥地利传统风味老酒吧,估计这会应该还在,就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换人。
......
上午9点,喝了豆浆,再啃了两包子的张楠这就去山顶。
没走路,小妮子昨晚疯到半夜才回来,早上还是张楠敲门才起床,这会这精气神都还没恢复,懒得走着上去。
城堡朝向基本属于面东南,并不是正南,设计公司这样选址就能最有效的利用阳光,尽量保证尽可能多的房间与殿堂能晒进阳光。
朝向黑湖的北侧部分结合山势拔地而起,这一侧因为坡度大,而且进山顶有一段二十来米深的陡乱石坡是基本没有植被覆盖的,设计师给出的最终建筑图上将那里设计成了巨石堆砌的地基墙。
清除掉乱石之后直接露出基岩,平整加固之后上头用巨大的优质花岗岩长方体石材垒砌近乎于垂直的地基墙,搞得估计连猴子也爬不上去,就像500年前的传统堡垒地基。
险要,壮观,这样的地基设置会给从北侧与西北方来基茨比厄尔的人第一眼城堡宏伟壮观的第一印象,等到他们从其它两个方向看城堡,又会生出点不同的感觉来。
城堡北侧地基都用花岗岩,而在西侧也是如此,墙基深度大、厚重且陡,空出东南侧山顶的平地,免得造成城堡主人一出城堡就是陡坡的局促局面。
整个地基都是在基岩上先砌巨石花岗岩,然后城堡地面建筑内部用巨型花岗岩,外墙是内花岗岩外汉白玉,整个工程按照估计能轻轻松松经历千年风雨而不倒、不塌、基本不风化,将来只需要每隔个几十上百年的对外墙做下清洗、修一修尖尖的屋顶就成了。
城堡东南侧一条公路从林间穿越而过,能交回两辆大型货车,但因为山势原因,不少地方都需要用巨石打底垒砌。
公路盘山而下,这会张楠等人就是从这里上山。
公路不是水泥路面,也不是柏油,因为这里冰冻与下雪季时间长,路面表层都是厚实的粗糙面花岗岩石板铺成,增加摩擦力增加车辆的爬坡安全性。
至于造价...
张楠不在乎,古堡嘛,就要有古堡的味道,连路也一样。
一到山顶,这就是一处挺大的平台——城堡有能通过汽车进入内部庭院的大门,但外边也将被造成巨大的花园。
原本隐藏在树林之中都快坍塌得不成样子的那座古堡遗迹会被保留下来,成为新城堡外围的一处小景点,张楠等人的目的地就是这处早已经废弃的旧城堡遗址。
第1166章 贼来了都进不去!
就在上个月,华厦来的一名叫王方明的留守项目经理感觉工人们实在太闲,对不起高工资,就乘着天气不错的一段时间发动了一场“大清扫运动”。
建筑工地嘛总是有些乱糟糟的,需要清理的建筑垃圾随便整一整就能弄出几大车来,这下伙计们就不会待得发霉了。
这会那名年近四十的项目经理就在张楠边上说这事,他是王德彪还是建筑公司经理时的老部下,老三届的。
没上大学,但运气好不用上山下乡,进了县建筑队,十来年前还去省里进修过一年时间。
后来嘛,当然是被德彪同志给挖到了他和张楠合伙的建筑公司。这人有能力,目前在建筑集团里还是王德彪手下实干派的中坚!
实干派,工作中积累出来的经验,相对还有从省里挖来、大学里招来的“学院派”。
这造西方城堡不是华厦建筑队的专长,怎么造基本上就是西方专家说了算,派出的几名项目经理其实就是在当监工头,顺便学习。
没办法,对造西式城堡没经验,只能当学生。
工程师不算,项目经理不是一个,都有四个,两个学院派出来的,还有两个就是实干派,各有负责方向,上头还有个总负责。
深秋开始要人留守,王德彪和姜爱华在电话里一商量,就留王方明。
人不赖,严谨,工人和技术员服他,连西方的专家、工程师也佩服这个做事一板一眼的华厦经理。
半吊子英语能来几句,一天会在工地上蹲守12个小时,空的时候40度的烈酒随便来一瓶,喝高兴了能和你干上差不多两瓶,你不服也得服!
留守的唯一一名工程师精通英文,是姜爱华从国有大公司挖来的人,都参与过非洲援建项目,一直同王方明合作愉快。
既然王经理看不得大家太闲,工程师干脆拿出图纸,按照西方专家留下来的工作进度表,把城堡外围的山顶也清理一下,包括那处不知道都塌了几百年的旧城堡遗迹。
旧城堡是坍塌的,人在废墟上都得悠着点,不然都得当心脚卡住、被半塌的石墙砸到。
不是整个推平,就是清理,一些塌得乱七八糟的石块、砖头清理出来后并不用渣土车拉走倒到十几公里外的垃圾填埋场。
而是先堆放一边,等基建工程全部完工之后,作为外部花园地面、矮墙的建筑材料。
城堡嘛,这主体是新的,外围得有点历史的痕迹,这样经过清理的旧堡遗迹在夏天时再加固一下,将来城堡主人带着家人也能在这一片散散步,不用担心孩子们摔跤。
气温不高,白天太阳底下干活也不会冻死人,拿着工具这就上。
干了两天,除了个崴了脚,还有个被滚下来的石头压掉大脚趾指甲的倒霉蛋外,也没出什么意外。
工地嘛,这样的意外都不能算受伤,去歇上几天就行了,不干活都能拿日头工资,连倒霉蛋们都认为自个赚了。
干到第三天,旧堡的北部位置清理到地基部位,这就差不多该停工。
不用再往下挖,开春后这地面用清理出来的砖块和石材修理之后会很有点历史风味,加上那些再经过加固、高高低低的城堡墙残留就是个好遗迹。
不过…
有点发现!
这一层有不少灰烬残留,还有少量没烧完的木头,应该是城堡内部的原有建筑构建。
显然这座城堡内发生过火灾:中世纪那会不少石头城堡内部也是有大量木材的,有些楼板都是木头,这样应该能降低些工程难度。
至于张楠的那座梦幻城堡的内结构就基本上是石头材质,不用木材承受结构性重量,所以这建造难度、造价极高!
木头有承重功能,火灾之后就塌得厉害,清理发现地面上还有个遗留的底下通道口,下边有可能是当初的地下库房,或者是地牢也不一定。
这人总有好奇心,挖吧,总不能把被木炭灰烬和坍塌石块给堵上的入口彻底堵死了事。
再说了,王德彪和姜爱华的两家公司可是有传统的:挖到任何有古迹残留的现场就给老子往下,得给老板挖出个所以然来!
挖!沿着痛道口往下斜着清理了也就六七米米就到底,下边是个狭长的空间,面积不好估计,前头两三米位置就有塌落的石条和碎石、泥土挡着。
其中一面墙壁是用石块堆砌,另外两面是砖,第三面就是基岩。
上头是用石条排列,除了挡路的那部分之外,再内部黑咕隆咚手电都照不清楚,不过坍塌情况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里面滚落下来的石头砖块有不少,看着口头这一段没危险,王方明带着两名工人往里清理,很快就发现个几乎烂透了的木箱子。
很厚实的箱子,角上还包有铜皮。
拿搞头一扒拉,从破箱子里扒出几根黑乎乎的金属条来。
王方明拿了一根往石墙上一刮…
银白色,是银条!
华厦古代人爱用白银,这银条、银元宝流行了几百年上千年,难道欧洲古人也喜欢这个?
两家公司的老板和幕后总老板都喜欢古董,这在华厦搞工程每次挖到古墓,没得说,工地负责人都得立马去看着!
要是价值高的,那还得给上头打电话,看看老板来不来瞅瞅。
动作要快,机头要灵,最关键的是嘴巴要严!
现在是在国外,可不知道奥地利对地里挖出来的古董财宝是个什么态度,这王方明直接就按照在华厦的办法处理了。
一箱子银条就不少,更别说眼前就不只这一个烂箱子,塌下来那几块石条下边压着的都还有:王方明看到铜皮和木头渣子了。
不挖了,就拿了两根银条上来,还特别对所有工人下了封口令。
能被外派的个个都是公司好员工,规矩懂着呢,最好玩的是开塔吊的一位留守人员的献策被采用。
爬上台重型塔吊,吊起两块各有五吨重的巨型花岗岩石条往通道位置上头一盖!
妥妥的,贼来了都进不去!
第1167章 用一生去还
工程队的防盗措施历来彪悍,谁让一贯以来这工地就是盗贼们喜欢光顾之地,不仅仅是地方大、难看守,还因为这些年钢筋一类建筑材料在华夏行情看涨,连废铜烂铁都值钱、有人偷,还有工地内储备的油料、工具一类物资也是盗贼理惦记的。
现在是在奥地利,城堡工地这边倒是没人会来盗窃建筑材料,但工地人员又得防着无关人等进来,这警惕性高着呢。
人都有好奇心,这里又是世界级的度假胜地,那些游客看到山顶正在建造的巨大城堡,十个里边有八个都会想着上来看看热闹。
一般情况下这类庞大的工程都是政府行为,那样都会介意游客上山看热闹:无关人员一多就会影响施工,发生安全意外的可能性也会大增,这到时候算谁的!
干脆用铁网将几平方公里范围都给围起来——私人领地,禁止入内!
通道口给封死了,贼是进不去,除非那些人能拿到塔吊的钥匙、会操作,还能无声无息的就将石头移走。
山下是主要的工人生活区,其实山顶上也有排工房,晚上也有工人值守的。
这王经理认为通道口是安全了,这就得抓紧时间把新发现上报,这样的古代财宝发现了不能自己就动手挖,得按着在老家时的规矩来。
人多手杂嘴巴更多,要是自个就给挖了,老板们会怎么想?
要避嫌!
再说了,每次无意中挖到好东西,这上头可从来没亏待他们这些人,连工人们都能实实在在得点好处。
工地内有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只是需要授权——国际长途不便宜,要是放开了让工人乱打,那电话费可了不得!
王方明是留守大员当然有解锁授权,还有个记录了不少重要号码的通讯本,这就先打给王德彪。
他做事严谨,手头虽有后台老板在美国庄园的电话,但还是先给德彪同志打电话。
越级报告那是大忌,在哪都一样。
然后…
张楠就知道了工地旧城堡废墟内发现地下室、银条,有可能有宝藏的事,而自己也有元旦后到奥地利休假的想法,这就让工地先不急着清理地下室,等着自个去之后亲自操刀处理。
宝藏,还是出现银条的西方古代宝藏,这有点意思,因为西方使用银条做贸易交换物的时间段挺窄。
这些年自个可没闲着,读了大量的历史与专业书籍,还常常同同自己雇佣的西方古文物与艺术品专家交流,已经差不多能算个西方历史文物半桶子专家。
这会一群人到了山顶下车后并没有急着就去废墟那边,而是在王方明等人的陪同下先到自个的城堡内部逛一逛。
自从城堡正式开始施工,他都没来看看。
没办法,忙呀!
城堡的结构已经造的差不多,不算那些个还需要一年才会完工的高耸塔楼与尖顶,主楼一侧的主体建筑就高达八层。
为了上下方便,里头不仅仅有多道传统式的楼梯,都还将设置电梯,不然走走都类似你——层高非常高,特别是下边两层,不然哪能叫城堡。
不过这会嘛,内部电梯还没安装,倒是外部有好几部工程用电梯,就是站进去就像进了个大笼子那种。
直上八层。
王方明在电梯里告诉张楠:主楼再往上的长方形尖顶内都还有三层阁楼,不过上头这会还有些乱,开春后还至少忙到今年秋天。
而这下边的八层楼内多余的建筑材料已经清理掉,剩下的工程将是最快今年夏天才开始的室内基础设备安装。
楼层很干净,工程队的管理看着着实有效,一点不邋遢。
张楠到这里就是想看看风景,自家花了天文数字金钱的房子,光照要好,看出去的风景也得好!
因为这一层的结构性基建已经完工,不会突然出现个大窟窿害得不了解情况的人稀里糊涂掉下去,张楠就示意大伙随意,没让保镖们紧跟着,而是和挽着自己手的查理兹-塞隆各处房间随意走走。
不过就算这样,林明同亚历山大两个远远的后头缀着,至于关老大和安德烈是聊着天走到前边晃悠去了,其实是在提前查看情况。
登高远眺,四周美景尽收眼底,就是因为这会还没安装窗户,这风吹着有点冷飕飕。
站在朝向东南的一扇窗口前能看到一公里多外山下的基茨比厄尔城,小城银装素看着裹有点妖娆,“如果倒过来看会如何?”
过两天去城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没去多想城里的居民和游客看城堡是什么感觉,因为比窗外景色更妖娆的事情打乱了张楠的思绪——硬要挽着自个胳膊的小妮子还把戴着顶蓝色绒线帽的脑袋靠在自个肩膀上,这小妮子喜欢天天换帽子,还好从来不戴绿色的帽子。
她个子够高就这点方便,想靠就靠,就是这帽子上的那个大绒线球擦到张楠的鼻子了,有点痒。
“哥哥,你对妹妹真好,她上辈子一定是你的小情人。”
第一声,很标准的汉语发音,mei的第一声在汉语中其实压根就没字是这么读的,梵文中的“咪”倒是读成mei的第一声,查莉这也真是有心了。
她知道张楠为什么想到造这座城堡么,因为妹妹有一个这座城堡的模型玩具,老大的那种,各部分可以像积木一样拆卸。
张楠陪女儿玩拼城堡游戏的时候说漏过嘴,对女儿道:“爸爸在给你造一座真正的梦幻城堡,你一定会喜欢的…”
刚好被跑过来打算陪妹妹玩的查莉听到了,而其它时候张楠从来没说过这码子事。
查理兹-塞隆很聪明,虽然知道了原因,但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事——有些事情你就别乱说!
这会张楠听到她的话,笑笑,道:“不,上辈子妹妹是我女儿,上上辈子才是。
这人呢欠一辈子就不得了,我这是欠了两辈子,得还上。
一辈子不够,那就用几辈子去还!”
查理兹-塞隆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没说话,脑子里也什么都不想。
这样挺好。
第1168章 狗牙啃
有个肩膀做依赖是挺好,不过这地势也太高了点,再这么对着窗户继续吹冷风的话,张楠就得担心自己和小妮子会不会得伤风了。
风景看得差不多,撤吧!
下楼,距离不远,走着去旧城堡遗迹位置。
查理兹-塞隆看到那位王经理手上还拿着根清洗过的银条,就问张楠:“你不是说古代文物不要过度清洗,这趟怎么都用火烧?”
上午她被张楠“砰砰砰”的敲门声叫醒后,磨磨蹭蹭才出了房门,结果看到他正指挥着一名工人用个喷灯在烧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那是根银条。
地里埋得时间长了,银条像铁条,一烧就亮:王方明当时从地下室那拿了两根出来,昨天就交给了张楠。
两根银条形状、大小都差不多,每根重量都是大约250克上下。
上头没有任何记号,就是有点丑,用斧子一类的工具砍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大口子,这种情况在华夏的古代银条中极少见。
张楠告诉她这就是这附近地区制造的银条,时间应该是在13至14世纪,因为在14世纪之后,在欧洲就没哪个国家再使用这样的贸易交换物。
会不会是后来哪个欧洲土豪有收藏白银原材料的习惯?
不,这就是作为货币的银条,因为它被刀或者斧子砍过。
从13世纪开始,欧洲白银的开采量大幅度增加,多个新的银矿被发现。
与此同时,当时在经商一行内最有名的意大利人发现个大问题:只使用欧洲贸易中本就流行的那些原有货币做生意是越来越难,麻烦不断!
原因就是货币制度跟不上经济的发展速度,贵金属供应量的增加带来货物价格的普遍上涨,即使是足值货币的购买力也在不断下降。
而另一个方面,当时在欧洲大陆比较流行的各类交易货币的成色每况愈下,因为这贵金属的硬币在流通过程中会磨损,一般情况下每隔半个世纪就得重铸。
在翻新铸造时照理是要加进新的金或银,不过那时候各个国家的当权者们可没这么老实,打死不会用自己的金银去补上别人和历史原因而造成了货币磨损。
怎么办?
在重铸时往金币和银币里边加相对廉价的铜呗,聪明着呢。
中世纪被人西方人称为黑暗时代是有道理的,其它不说,就这钱的问题上就是一团糟:到了13世纪的时候,这各国流通的几百种金银币里,金银的真正含量都快不见了,称之为铜币还差不多!
“...那时候的意大利商人都不得不想出用昂贵的香料胡椒做贸易货款,代替贵金属钱币的作用。
真是给逼得没辙了,像一种叫德涅尔币的银币,那时候在欧洲已经大规模流通了几百年,有不少国家铸造、翻铸。
照理一枚‘标准’的德涅尔币理论上应该含银1.2到1.4克,但到了13世纪那会,在意大利市面上最好的德涅尔币含银量最多也就0.25克,绝大部分已经是铜,都不能叫是银币。
那时候做大点的生意用到的硬币数量多到吓人,没办法,那些商人就想出以马克为单位重量的银锭或银条作为交换物,1个银条相当于2400多个德涅尔。”
当时查理兹-塞隆还问了个问题:“马克是重量单位?
有多重?”
他是南非人,可没学过多少欧洲的古代史,到了美国后更是如此:有个私人文物收藏多到难以计数的哥哥,她对历史课真没多少兴趣,回家听哥哥说就行了。
再说了,庄园里货真价实的历史专家就有两个,水平比学校里的历史老师还要高——她只对自己喜欢的感兴趣,对课本不怎么感冒。
“古代欧洲的货币计量单位,一开始的时候相当于8金衡盎司的纯银,也就是现在的249克,后来演变成了半磅。
当初整个西欧都在用‘马克’做货币重量单位,1192年英格兰国王狮心王理查在德意志被俘之后,就是向神圣罗马帝国支付了15万马克的赎金后才被释放,差不多相当于现在三十七吨半白银。
不过后来这个马克的重量在欧洲各个地区也有些变化,比如维也纳马克大概是280克,普鲁士马克233克多,而葡萄牙和西班牙马克是230克的样子。
这些银条应该都算是一马克重,烧一烧是看大概的纯度,再说下边不是还有嘛。”
张楠当时还有另一个想法:不知道说当时的欧洲人笨呢,还是精明过了头——华夏这样重量体积的银条或者银锭是一定会在上头标明铸造时间、铸造方是谁,少不了的还有大概的纯度。
西方古人就让银条上头光板,恶意猜想大概是纯度不够想蒙人,还是整个欧洲世界都在这么干!
够坏的!
善意猜想嘛...
一帮傻缺,简单的刻字手段都不用,活该每次交易都得担心收到劣质货币,甚至是碰到假货。
“这上头这么还有这么多大口子,好端端的银条弄成这样丑死了。”
小妮子是个审美达人,对一切长得丑的贵金属制品都非常排斥,这两根银条长得就像狗啃过一样,看着就别扭。
张楠笑笑:“我用喷灯是工地里就有,白银时间一长表面会氧化,碰到盐和酸变得更快。
一烧就变白,这些银条的含银量我看都超过9成,应该是当初德国南部、波西米亚或者匈牙利生产的高质量银条。
七八百年前的商人手头没喷灯,找铁匠铺也不方便,检验银条的纯度你说用什么办法最简单?”
查莉不是小傻蛋,立刻明白了这些银条上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狗牙缺”。
“呵呵”笑笑,“砍一刀呗。”
对了,中世纪的商人们就是这样检验表面变色严重的银条、银锭的。
刮一刮重量会变轻,但这砍一刀或者砍一斧子的损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虽然一根银条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才需要砍一刀检验,因为银子不会短时间内就变色。
但这时间一长,这些当作货币的一马克银条基本上都变成了“狗牙啃”。
第1169章 阴森之地(加更1)
砍一刀,简单而又有效的检验方式,虽然用无标记银条进行交易时还是需要进行称重,但总比使用连最有经验的商人都能看花眼的欧洲银币来的合适。
而且那些银币也实在太小了,早就没有古罗马鼎盛时期银币普遍有四克左右的体量,小到一枚只有一克多重,一个不留神都会数错、遗失。
至少好几百种银币通行,这还是银币品种的数量,不包括各时期“同种银币”不同含银量、重量的问题。
一笔大生意算起账来…
都会让人发疯!
中世纪的欧洲虽然有教皇在,有神圣罗马帝国在,但自从强大的罗马帝国分崩离析、进入“黑暗时期”之后,这片土地上再没出现一个强有力、能掌控欧洲大陆的政权。
用称重银条,这都是中世界欧洲商业的一大进步。
昨天张楠抵达,这工人就开始清理地下室原来塌方位置上方的石板,直接用塔吊将断掉的石板使用从上头移走,然后又吊来新的厚石板将上头那个窟窿整个盖住。
等张楠一伙人这会一到地方,看到的是三块巨大的石板盖在遗迹之上,一名工头正拿着个对讲机,用剡县话大声在智慧起吊作业。
查理兹-塞隆看到后忍不住说了句:“这防盗工作…没得说!”
不管内贼外贼,一看那些大石板估计都得哭。
“反正盗墓贼来了也得摇头。”张楠说着示意大家让开点,过会这5吨重的巨石在脑袋上晃来晃去还是有点慌。
不过张楠想岔了,吊机师傅压根就不玩乾坤大挪移,就是将石板吊起一米后高度后移动个几米的事,平稳不晃荡,技术一流。大概是想着如果下边的清理工作如果一天干不完,就能快速的就把这三大块“盖板”方便的挪回去。
等三块巨型石板都被移开,地下室的入口这就露了出来,张楠站通道口上头往下一看,当初还修了石质台阶。
里头不用手电就能看出个大体情况,地下室中间不是给开了个天窗了嘛,光线能照进去。
不过习惯不能少,工地里用的带头灯安全帽往脑袋上一扣,再戴上双连着汉白玉石材一道运到奥地利、华夏工地内不可缺少的全棉劳保手套,这就往下走。
那只已经腐朽得不像样子的木箱就在脚下,张楠用柄长改锥扒拉了几下,箱子里头能有上百根的银条,但没有其它贵金属。
不是满箱,或许当初箱子内还盛放有其它非金属物品,不过在时间作用下早已消失不见。
再往前两步就是原本地下室屋顶坍塌的地方,现在头顶是个“天窗”,两侧的墙还算坚固,没有再次坍塌的危险,再往里一看——有个七八米深就到底了。
地上乱七八糟堆着些木头箱子,就是年代过于久远,这些木箱已经基本朽烂完,还混杂着几百年时间渗透的泥水留下的泥土,整一片烂糟糟,连脚下都有一层软泥。
这在山顶地表之下,所以地下室内并没有封冻,脚踩上去滑腻腻挺难受,很有点上辈子在北方盗墓时挖进没有坍塌的大型砖室墓内的那种别扭感觉。
张楠心里这感觉刚出来,同样戴着安全帽下来凑热闹的查莉感觉这好阴森,在后边小心翼翼道:“哥哥,我怎么感觉这里像那个…”
没说完,应该是不敢往下说子,还有点害怕。
“怕什么,不像是墓室。
就算是墓室你也不用怕,我在呢!”
王八之气测漏,挖过的墓葬无数,挖机掀顶的不算,这钻进去刨的都不少,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里…
连小场面的算不上。
地下藏宝室会是墓穴?
有可能,谁让这里是欧洲,从那两根银条判断还是最黑暗、乱七八糟的中世纪。
这中世纪的欧洲人风俗真的很难说明白,还常常是几十里、几百里就一国,风俗习惯复杂得很,将祖先的遗体放在城堡下头的事情不是没有。
再说…
如果这压根就不是个城堡,在700年前是个修道院、教堂啥的呢?
张楠想到这个可能性,越来越觉得上次买地的过程自己太西方化了——买地皮的时候自己的代理人是查过当地史料,这应该是个很早之前的废弃城堡,不是什么宗教机构场所。
张楠是不怎么希望在一处曾经的宗教场所遗址上造城堡的,如果这里真的是,那只能讲整座遗址全部彻彻底底挖光,连一块地基的砖头也不能留下!
全部挖光运走,倒得远远的!
挖空的地方还会再用朱砂铺地,管你什么东东,压死你丫个!
叉叉叉,万事大吉!
反正自个又不会在铺过朱砂的地方和附近挖井、种蔬菜,不用去操心那些少量的汞污染。
越想越有可能,这就直起身,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女孩子能感觉到异样,和他在一起好几年,张楠的一些习惯性动作不用说都能猜出些来。
“没什么,就是这里边太脏,整理起来麻烦,得找个细心、专业的人来。”
没说实话。
这个世界的历史你如果百分百相信官方的记录,那你就是傻蛋!
历朝历代砖家太多,春秋笔法中西方都用,张楠转身对着站在台阶上的林明道:“通知庄园让杰瑞尽快来这,带上野外考古装备,来清理这边的遗存。”
“明白。”
林明这就走上去打电话。
杰瑞-古登考恩,张楠雇佣、买断职业生涯的专家之一,对西方中世纪文物、历史研究都有挺深的造诣。
说是清理宝藏,其实张楠是想让他来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再去好好查查各种相关的历史文献,搞明白这以前到底是普通城堡还是宗教场所。
至于这地下室的宝藏同原本这里是什么地方没什么关联,中世纪的教-会可是收税的,有些比不少国王都有钱!
呵呵…
历朝历代、古今中外,这贫僧小庙是有,但要这里是曾经是座整庙,都造得能和城堡一般,那就贫不了!
不再理会那装银条的箱子,用改锥往内侧的软泥里划了划,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隐藏。
为啥不用竹签?
竹子不好找,筷子总有吧?
中世纪遗迹,不是在华厦,没瓷器的,不怕改锥扒拉。
第1170章 复杂的欧洲(加更2)
头灯亮度不错,这几下扒拉,淤泥里忽然出现点金闪闪的反光。
查里兹-塞隆这会是有点感觉阴森森的,还想着到上头去得了,但看到张楠认真寻找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她还是眼尖,看到了这一抹金光,立刻道:“好像是黄金!”
习惯性的还要用手去点。
“看到了,别急。这烂泥很脏的,你想弄脏指甲?”
张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会自己的劳保手套还是干净的。
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华厦古墓,两人都是换了工地里用的新塑料高筒雨鞋后才下来,天晓得这些淤泥里有没有爷爷当年说的“毒气”!
这“毒气”并非指空气散播的有毒气体,其实应该算密闭空间内一些有机物腐烂而造成的有害物质,类似于传说中的尸毒!
但并不一定是因为人类尸体腐烂造成,一些普通的土壤里都会有,这就是个笼统的概念。
最简单的一个比方是:张楠的小外甥项佳楠,如果不是前几年就搬离了城隍山那边的房子,张楠上辈子外甥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小佳楠可没少玩山上的泥巴。
结果嘛…
十岁前居然被叫做“疔疮专业户”,脑门上、脖子上因为玩得不干净生过好几次疔疮,每次都得找玉簪花的根捣烂了敷在疮上头拔毒。
疔疮是被干掉了,不过外甥成年之后这脑门上都还有几个疔疮痊愈后留下的细小疤痕,还好不显眼。
张楠上辈子家里就种有一大盆玉簪花,这工地跑多了,也担心碰上这类“毒气”。
万一因为这个原因身上有点红肿化脓发炎啥的,就能用玉簪花根这种清热解毒的特效药对付,比任何一种西药类外敷药材都管用。
阴暗、久不与外流通空气的肮脏之地更要当心,这会张楠手头可没一盆玉簪花,不想碰脚底下的这些淤泥。
这会小妮子吐吐舌头缩回手,接过张楠递过来的改锥,又看他从兜里拿出个镊子,还有只小小的塑料袋。
蹲下身,用镊子把那片反射着金光的小片夹起来放进塑料袋里,之后直接用镊子扒拉淤泥,又从里边找到几枚大小不一的圆形金片。
“是金币。”
淤泥里出现的金币越来越多,没一会功夫就有了个小半斤。
起身道:“我们上去。”
查莉一直眼冒小星星一般看着张楠的动作,她黄金是见多了,连法老的墓室都见识过,金币小意思。
但每次看到张楠这样认真的工作就会入迷,大概是人与挖掘宝藏的双重吸引力合在一块的原因,同物品的价值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女孩这才反过来还在阴森森的地底下,连忙转身往上走。
一到地面,林明就上前道:“杰瑞会最快速度赶到慕尼黑,然后坐火车来这边,比我们开车去德国接人都要快。”
张楠点点头:基茨比厄尔火车站距离这很近,下了火车就算不找出租车,这走路也就20分钟就能到营地入口。
把镊子交给穿着短大衣、站得笔直等在边上的管家汤姆,“拿去清洗一下,有点脏。”
“是先生。那袋东西需要处理吗?”
指的是那一小口袋金币,上头还沾着些淤泥。
“不用,这个我自己来。”
说着又对等在另一侧的王方明用方言道:“把这盖上,等过个一两天美国来的专家到了再说。”
“好的,老板。”
张楠脑子里想着“修道院、城堡、教堂…”暂时没了心思继续发掘,而且下边温度是比上头高点,但有点讨厌那种阴森的味道。
不在乎地下挖洞,但干土夫子总是上辈子的事情,自个又不是爬虫,这下边接近冰点的阴森、潮湿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喜欢。
对了,爬虫也不会喜欢下头这样的阴冷。
上头风大,这就上车离开返回山下的工棚。
到了地方后,直接把一小袋金币倒在塞紧了塞子的水槽里,戴上冬天洗衣服的橡胶手套直接用自来水冲洗。
这叫财大气粗,都不担心万一塞子松了金币给冲下水道去!
冲掉金币上沾着的淤泥后,都捡起来放在个塑料碗里,倒上点让人从工地医护室里弄来的医用酒精。
泡一小会,这下就算这些金币算上还有点微不足道的“毒气”也死翘翘完!
倒掉酒精,金币不用擦干,上头残留的酒精很快就会蒸发得一干二净,这就拿回自己的房间。
倒在铺着绣花台布的桌子上清点整理,一直在边上的查莉拿起桌上一枚特别小得可怜,大约指甲盖大小的小金币凑近了看。
离得挺近这才看清楚上头一面是个戴着顶王冠的人的半身像,另一面好像是个坐姿、生双翼的神像,双面外圈都还有字母。
认了半天,甚至还取过张楠放在桌子上的放大镜看,还是没认出来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哥,这是什么文字?”
这里一共有65枚大小金币,重量加起来还不到200克,这会张楠正在将同品种的金币归类。
听到这话,接过那枚感觉风一吹就会飞走的细小金币看了看。
“罗马帝国的1特雷米西斯,上头的是希腊文。”
女孩子一听,不解。
“罗马帝国用的是拉丁文吧?”
“这是东罗马帝国的金币,10世纪的,用拉丁文的古罗马帝国早完蛋了。”
“那你说东罗马帝国不就行了。”
张楠这下笑了,道:“学会和我抬杠了嘛。
如果你是君士坦丁堡为首都的罗马皇帝,会把自己的帝国叫东罗马?”
女孩子想想,也是哦,加个“东”不是不正宗了嘛,哪个皇帝会自己给自己添堵!
“古罗马用拉丁字母,君士坦丁堡的罗马帝国,好吧,东罗马帝国希腊化了,用的是希腊字母。
希腊字幕认不出来,没学好!”
查里兹-塞隆一听,撒娇道:“我是南非人好不,哪用得着学希腊字母。
欧洲太复杂,就这么大的个地方,那么多种文字,看得眼花,一辈子都学不完。
还是华夏好,懂得汉字哪里都能去。”
“华夏是一个国家,当然可以,这欧洲太复杂。”
说到这,张楠把那枚小小的金币放桌子上,又道:“我都空闲的时候学了不少,还是只能硬记下这欧洲古代钱币的品种。
太多,太杂,上头的这些文字更是乱七八糟!
前几年美国有个叫勒芬-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历史学家打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比方,套在这里比喻这欧洲和华夏的货币、文字就很合适,说得清清楚楚。
“什么话?”
“”他说:如果一个生活在公元前一世纪汉朝的华夏人,若是在公元8世纪复活,他一定会感到非常舒服自在。
那个人会发现当时的唐朝与过去的汉朝大致相同,还会注意到两个不同朝代的民族相同,语言相同,儒家学说相同,祖先崇拜相同,以及帝国行政管理相同,反正什么都差不多。
如果换成一个公元前一世纪的罗马人,在公元8世纪或11世纪在欧洲复活,那他就会直接抓瞎!
他会发现整个大陆全变样了:语言在变,服饰在变,信仰在变,甚至连谋生的手段都在变!”
欧洲太复杂,经过个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没有一个系统的传承,变得又复杂又糟糕,不然也不会因为在经贸繁荣时反而把商人们逼得用胡椒当贸易用的付款物。
第1171章 比美元都靠谱
感谢嬴政同学给华夏留下了大统一的传统,这不仅仅是土地概念上的统一,而是方方面面的天下归一:嬴政同学可是在刚统一六国时就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的政令,统一文字语言、统一车轨轨距、统一道德与规范、统一度量衡!
单单一个统一度量衡就非常牛逼,这也是华夏之后岁月中一直努力达到的传统,而这一条在中世纪的欧洲想达到就是天方夜谭。
从大的上说就像那个重量单位“马克”,在整个欧洲各地这“马克”就是重量不一,跑远途做生意的大商人就算都是用马克银币结算,这计算方式也得需要你有个数学家的脑袋才靠得住!
从小的方面说,两个相邻的伯爵领,甚至男爵领地之间使用的度量衡都不一样,反正那些农民差不多能算农奴,只对自己的领主负责,不用跑来跑去买东西。
查理兹-塞隆是个南非白人,这会嘛又有美国国籍,之前就是个典型西方思维方式的西方人。但这和张楠的时间长了,脑袋瓜子都有点慢慢的往东拉,老感觉到华夏的好。
吃人的嘴短,或许这是吃多了中餐的原因。
也可能是华夏文化的魅力——包容融合,多少蛮子民族在岁月中都被汉民族所包容融合,在张楠家里也似乎正想着融合的方向发展。
……
小小的金币,查莉还在嫌弃这些小个子金币的袖珍体量,感觉当初的有钱人要银这个付钱的时候拿一枚起来都可能从指间溜走。
“如果你是个中世纪的公主上街买东西,用这么大面额的金币要买什么?”
张楠都被她嫌弃金币的样子给逗乐了,还嫌特雷米西斯金币小,干脆拿起枚大约有1特雷米西斯3倍重量的小金币,“这是1苏勒德斯,当初普通人一个月也未必能挣到一个。
你用金币付款,当心别人没法找零钱。”
“哥,公主买东西不用自己付钱,有侍女的,我都已经好久没自己带钱了。”
“哈哈!…”
张楠笑了起来,眼前的小妮子完全就是在耍赖。
“除了和我出来,你身边至少一个助理,去拍戏的时候都有三个,不是和侍女也差不多?”
没理会张楠的调侃,女孩子从他手中接过那枚稍大一圈的金币仔细瞅了瞅:一面式两个人物的正面半身像,另一边看着就是稣哥像。
“这是什么时候的?”
做工挺精致的小东西,特别是些细节部分线条很清晰,工艺一流。
“大概950年左右东罗马皇帝尼基福鲁斯二世发行的诺米斯玛币,含金量大概能到9成5,成色很不错。
这个‘诺米斯玛’在希腊语里的含义就是‘钱’,和苏勒德斯金币不同时期不同的叫法而已,灯亮的货币,一个相当于三个特雷米西,。”
为了小妮子好理解,张楠也用了“东罗马帝国”的叫法,就像“前苏联”一样明显是有问题,甚至就是完全错误的叫法,但久而久之被世人接受了之后,错不错都已经无所谓了,成了约定成俗。
查理兹-塞隆耸了耸肩膀,“真复杂!听得头晕,中世纪的欧洲人的货币进制我都搞不清楚,上次你说十进制、十二进制、二十进制都有,这些金币的重量都还有零头。”
张楠笑笑,道:“古代可没公斤,欧洲的进制基本上都是从古罗马时期就开始传下来的计算方式。
公元284年戴克里先当上罗马皇帝,用六十分之一的罗马磅黄金开始铸造种新的金币,就是这种苏勒德斯。
之后君士坦丁一世上台,把苏勒德斯略微作了点贬值,重量换成七十二分之一的罗马磅,和公元前古罗马时代使用的金币重量等同,一开始全部是在罗马帝国的新都君士坦丁堡铸币厂生产。
1罗马磅就是12盎司,大概328克,这一枚苏勒德斯金币的重量就是4.48克。
“那怎么会到这来?
我看这一堆里差不多有三分之都是和这枚苏勒德斯差不多的。”
这里是在奥地利西部地区,距离当初的君士坦丁堡、如今的伊斯坦布尔空中距离都差不多能有个1700公里,而在中世纪时从奥地利西部去君士坦丁堡的话,那就是去东方!
好远好远的旅程,如果陆路走需要经过整个南欧地区,那将是一段漫长而艰苦卓绝的旅程。
没高速、没公路,拦路的劫匪、收税的国王领主倒是不少!
如果从基茨比厄尔向东南绕道,或向西南方从因斯布鲁克方向绕过阿尔卑斯山脉最高耸的部分,跨越那些山口、河谷进入意大利,再从威尼斯登船经海路去君士坦丁堡也一样艰辛,你得当心神出鬼没的各种海盗和坏天气!
中世纪不是现代,这1700公里的空中直线距离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就如同是在天边一般,这次君士坦丁堡出产的金币大量出现在奥地利西部,这让女孩子都有点觉得神奇。
张楠倒是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奇怪,东罗马时代的金币都会出现在华夏同时期古代的墓葬里,隔了上万公里,那段距离可比欧洲这边要难走得多。
我记得在华夏北河省的一座少数民族公主墓里就发现过两枚这样的金币,而且年代非常清楚,因为我们华夏古人有点身份的在死后都会做一份墓志铭,很多都是将墓主人生平事迹刻在石头上之后再放进墓葬里。
所有那个公主的死亡时间很清楚,是公元550年。
那两枚金币里有一枚是公元500年左右东罗马帝国阿纳斯塔修斯一世时候的铸币,另一枚是公元520年左右查士丁一世的铸币。
发现的这两枚金币是散落在墓地步的土里,那座墓被多次盗掘过,那个公主入葬时作为陪葬品的东罗马金币应该远多于两枚。
黄金人人爱,而华夏古代式基本没有做金币的习惯的,这些金币很漂亮不是,那时候都有人用黄金仿制出来专门做陪葬品用,只不过要比那两枚君士坦丁堡铸造的要轻薄的多。
公主去世的时间距离查士丁一世金币的铸造时间只有20多年,金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经过超远距离流入华夏,高速我们距离是挡不住商贸往来的...”
好吧,张楠是在骗小妮子,那两枚金币这会应该还在那座古墓里躺着呢,那座古墓是被考古初步发觉了,但金币还得再过个十多年才会被人发现。
“...这重苏勒德斯成色好,拿来收税、国际贸易这些大额支付刚好合用。这种金币都有近千年的时间一直维持着足值、足重,不光是东罗马的标准货币,也是整个地中海经济圈最具国际信誉的货币,谁都喜欢,比现在的美元都靠谱!”
一个国家能在近千年时间里发行一贯靠谱的同重量金币,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当然这时间也太长了,在等罗马帝国的不同是企鹅,这苏勒德斯金币也有着不同的叫法,如诺米斯玛、海佩伦、珀佩、拜赞特...
但它们都基本上是重4.48克,成色过9成。
美元算老几!
第1172章 长得太难看!
这边张楠又拿起枚与诺米斯玛币图案不同的金币,弯弯的有点像个小盘子,对查莉道:“这是公元1100年左右东罗马皇帝阿莱克修斯一世发行的海佩伦币,这‘海佩伦’的意思在希腊语里是“超精制”。
这时候距离君士坦丁一世的时代已经过去800年,这种金币的重量还是标准苏勒德斯,不磨损的话大体上还是4.48克,就是形状变成了东罗马帝国中后期货币的常见特色碟形。
这种大小的金币大小和10美分差不多,重量又在10美分和25美分之间,用起来其实很方便,古人也很聪明的。”
大小合适,这会美国人谁会抱怨那血美分太小或者个头太大?
这时候华夏也开始发行一元同五角的硬币,这种金币比梅花五角直径略大,厚度要稍微薄一点,如果是华夏人用也不会嫌弃它的体积太小或者太小。
只不过它是黄金的。
“那时候的黄金真的很值钱,我不是说当时普通人一个月也很可能赚不到1苏勒德斯,所以那时候君士坦丁堡的铸币厂还生产两种小额金币作为黄金辅币。”
说着换了种更小的金币,“就是这个,塞米西斯,意思是二分之一,重量和价值都是苏勒德斯金币的一半。
还有就是刚才你嫌太小的特雷米西斯,意思是三分之一,苏勒德斯金币的三分之一。”
说着又在台布上找出枚很小,和特雷米西斯(1/3)差不多大的金币递给查理兹-塞隆。
“你看看这个,这铸造时间距离现在至少超高过1200年,做工很粗糙,是西欧地区当时的仿制品。”
女孩子接过去看了看,“谁仿制的?”
“西哥特人,他们在5~8世纪初在现在的西班牙、法国南部建立的西哥特王国。
那时候西罗马帝国报销了,接管了西欧的日耳曼人国家也以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的名义和头像仿制和发行他们自己的金币,像这枚我看仿制的是应该是公园500年左右安纳斯塔修斯一世头像的金币。
不过一开始西欧的黄金保有量还比较充裕,西欧地区出产的苏勒德斯质量几乎和君士坦丁堡的一样好,不过西边的经济条件毕竟没法和当初富裕的地中海东部比,除了奴隶之外也没有像样的贸易商品输出。
从东方,不是东方的华夏,是东罗马帝国和阿拉伯世界的意思,那会的西欧人可没法直接和华夏做生意。
从东方购买的奢侈品消耗了西欧的黄金储备,所以现在能够见到的西欧仿制金币里基本上就是这种‘三分之一特雷米西斯’,不过那时候西欧人却把这个叫苏勒德斯,简称‘苏’。
你不是看过些拍中世纪早期的电影电视剧嘛,里边老说买匹马要‘多少苏多少苏’的,说的就是这个‘苏’,但不是东罗马帝国的苏勒德斯。
西欧国家穷,到了8世纪那会除了东罗马帝国统治下的意大利和穆斯lin的西班牙地区,整个西欧范围内就完全停止了金币的生产。”
查理兹-塞隆在看看手里的金币,道:“公元500年的金币和700年以后才有的银条在一块,这宝藏...跨度够久的!”
张楠笑笑,“不奇怪,华夏窖藏发现的那些钱币宝藏里头,铸造时间差了1500年的都有。
金币在什么时候都是钱,换我是藏这笔钱的土财主,那我也会尽量藏金币,那时候这样的金币值钱!
管它什么时候生产的,祖祖辈辈藏,一放几代、几十代人都正常。”
“那后来没黄金做金币了,他们用什么?”
“银币,没金子就用白银,然后质量越来越差,最后没办法再用狗牙啃。
查莉,都用“狗牙啃”的时代,这金币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是吧?”
到这,女孩子有个问题不得不再问问,好奇心挡不住。
“那时候这样一个金币值多少钱?
我说这种最小的。”
她指的是西欧的“苏”,不是东罗马帝国的苏勒德斯。
“比较难估计。
中世纪货币多,价值很难估计,倒是古罗马的时候物价稳定。这活在中世纪时候的人日常生活基本上和商品经济无缘,历史大倒退。
一般的老百姓都是自给自足,连贵族也只能征收实物的租税和贡赋,只有些自个领地庄园没办法生产的的非日用商品才需要购买。
就算这样,这交易也大部分是以物易物。
如果一定要个数据,从那时候西欧流传下来的零星交易记录中只能做一个大概的估算,还是物价相对稳定的时候。
大概1个苏能买1只羊,一头猪还要再加上几个才1克多点重的德涅尔银币,1头牛3至5个苏,13个苏买1匹驮马,战马再贵上5倍,至少要60个苏以上。
1个苏还能买1摩底,大约相当于现在17升的谷物。
一升小麦大概780至760克,13公斤吧。
至于东罗马帝国那边留下来的文献记录比较多,在同时代的君士坦丁堡,1苏勒德斯这种比西欧同名金币重三倍的金币,一个至少能买到12摩底的谷物,粮食价格最多也就是西欧地区的四分之一,肉用牲畜价格和西欧基本持平,役用的牛马则要倒过来贵上两三倍。”
查莉似乎听出点问题,道:“哥,那时候小麦比羊都贵?”
一只活羊13公斤总有吧,大部分应该还不止,就和13公斤小麦一个价?
张楠歪歪脑袋,“我怎么知道。
反正文献里这么说的,或许那时候的面包超级贵,列宁的警卫员瓦西里不是对他老婆说;亲爱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女孩子笑了起来,这比喻!
有点意思。
这一堆还有几枚张楠并不喜欢、查莉认得的金币,阿拉伯帝国的第纳尔。
受罗马铸币传统影响的不仅是中世纪的西欧,还有伊斯lan世界,比如在阿拉伯帝国就长期通行两种货币:金第纳尔和银迪尔汗。
第纳尔就是种完全仿制懂罗马帝国苏勒德斯的金币,比后者稍微轻点,大概重4.25克,迪尔汗则是一种3克左右的银币,都是在在大马士革铸币厂铸造。
从8世纪开始,阿拉伯海盗和商人大举进入欧洲,这种金第纳尔在西欧也非常流行。
至于张楠不喜欢金第纳尔的原因也简单:它长得太难看!因为严格禁止偶像崇拜,阿拉伯帝国的硬币往往没有人像。
第1173章 “抢劫”
作为一名藏家,还是个超有钱的藏家,张楠对最喜欢的古代贵金属货币当然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挑挑捡捡、挑肥拣瘦,但就是从来不玩阿拉伯世界的硬币!
这可不是一他个人的怪毛病,大半个世界的钱币收藏爱好者都有类似的偏爱情况,后果就是阿拉伯世界古代硬币的价格在国际收藏市场上普遍不是很高。
信仰不同,追捧的人少了就成了这样,都不用去太计较它的存世量,多多少少差别不大:就算再稀有都少有人接盘,你自个留着玩吧!
而且,张楠从来不和阿拉伯世界的藏家打交道,对这些阿拉伯金币就更加没兴趣了。
就像这会,那几个金第纳尔就丢在一边,都懒得去理会。
整理好,几个封口小塑料袋一装,这就对女孩子道:“,就这样,下午我们去滑雪。”
这趟不是急着挖光的盗墓,也不是搬运希特勒那些内部环境还算干净的宝藏,是处理中世纪文物,等杰瑞-古登考恩来了再说。
还有个问题不得不考虑,就是奥地利对地下文物的法规问题:在私人土地上如果发现一般文物是归土地所有者所有,但那处废墟勉强可以算是古迹,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它规定。
如果有不同规定那就清空算球,假如没有,那里边如果发现些好玩的,将来就可以光明正大在城堡里当作陈列品。
前提条件——700年前那里不是个修道院!
张楠的习惯,不会将现在还存在派系的任何庙、寺里的东西往自个家里搬,放在花园里风吹日头晒的那些不算。
都放风吹雨淋了,心理上就是占据绝对优势,互怕互!
不过下午还是没去成那些高山滑道滑雪场,就在张楠自家的私人领地里凑合了。城堡的正南方向除了马球场之外,还有很大一片土地地方是根据合约对外开放的滑雪场。
先得把查里兹-塞隆这个彻底的滑雪菜鸟训练一下再说,总得把她训练得能在初级滑道得瑟的水准才行。
......
在张楠和一帮保镖在冰天雪地之中艰苦训练查莉这个滑雪新人时,距离上万公里之外的美国迈阿密,几名红魔鬼是里头穿短袖体恤,外边套着薄夹克,手上还喝着冰镇饮料看风景。
迈阿密,佛罗里达州第二大城市,都市圈人口差不多能有个500万,是美国人口最为稠密的城市之一。
老板说了要把目标喂鳄鱼,那就得喂鳄鱼,喂老虎都不行!
帕维尔-科舍沃伊带着十来个人到这来执行任务,不过这会身边只有基里尔、约瑟夫和列昂尼德,人多了显眼,至少这会目标房子外边等待四个人就足够,而且他们四人的西班牙语溜得就像群拉丁美洲人,还能带着点古巴口音。
一辆很普通的别克轿车停在路边,这里是迈阿密的小哈瓦那区,四个人车里聊天用的都是用西班牙语,这在迈阿密办事非常重要,不然你就融不进这里社区的环境。
海滩附近的旅游区随便操英语,但在城市其它地方,这不会说西班牙语的当地居民估计一成都不到!
距离古巴太近了,1959年古巴革-命之后大量的古巴流亡者开始抵达佛罗里达,单单1965年一年,就有十万古巴人通过每天两次的“自-由航班”从哈瓦那抵达迈阿密。
现在“小哈瓦那”就是个典型的西班牙语占主导地位社区,不过这几十年古巴移民大量抵达之后,原本很多住在迈阿密的不是以西班牙语为母语的白人大量从迈阿密逃离。
1960年的时候迈阿密90%的人口是白人,而到了两年前的1990年居然只剩下大约10%,现在这里拉丁裔的比例超过六成五,外加两成以上的非裔美国人。
这座城市是美国的著名度假地,但“罪恶迈阿密”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游客晚上没事最好别去城区里瞎逛,特别是一下小街个暗巷,不然据说遭遇抢劫的可能性超过九成。
帕威尔几个当然不用担心遭遇抢劫,他们不去抢别人就不错了!
嫌弃气温有点热,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基里尔脱掉了外套,顺手还把插在皮带上的那支M1911A1手枪挪了挪地方,再用衣服下摆盖住。
今天是个下雨天,闷,都晚上十来点这气温都还有个二十二三度,中午的时候居然飙到了28度,海滩那边游泳的人都不少。
这里是小哈瓦那所在的24街北边的街口内一点,那个马可-卢比奥就住在街里边一幢独立住宅里,经济条件很不错。
马尔科-卢比奥,出生于早期的古巴移民家庭,根据资料分析是个美国至上主义者,这和其他移民骨子里的思维有点不一样。
这时坐在后座的科舍沃伊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就听到一句话:“来了,还有50秒。”
“50秒。”
汽车一发动,微微一个拐弯就把路挡住了一大半——24街路两侧可以停车,加上原本就停在两侧的附近住户的汽车,这下这条路其它汽车是过不去了。
开车的约瑟夫和基里尔下车,后者手里还拿着把伞,打开引擎盖,看着就是在汽车抛锚查看情况。
至于基里尔,手里拿着个手机装着样子开始打电话,用西班牙语在那里骂骂咧咧,声音不小,要修车厂的人赶快开辆拖车来帮忙。
列昂尼德也下车,躲到路边一辆吉普车后边,就等着目标来。
不多不少刚好50秒的样子,一辆黑色的福特拐进来,一看前边路被堵住只得停车,听到有人在叫拖车,也不疑有它。
这边走不了,那就倒车呗。
好巧不巧,后头又有一辆车开进来,结果这去家餐厅应酬完回家的马可-卢比奥发现倒车从另一边绕回家都办不到。
想着后边那辆车能倒车,可没想开车的那人摇下车窗,大声在那问前边怎么回事,口气不咋地,明显的心情不好。
卢比奥没辙,也只得摇下车窗询问前边那两个修车的能不能把车挪一挪,要是不行就叫后边那个暴脾气退一退。
然后,他的脑袋边出现了支短筒的霰弹枪。
浓浓的古巴口音,“抢劫!”
第1174章 非专业喂鳄鱼
枪口差不多就顶着脑袋,听持枪者的口音很可能是刚来美国不久的非法移民,卢比奥最近跑多了社区拉选票,又在移民社区里长大,对这种口音清清楚楚,心惊的同时只能在心里叫声晦气!
更知道这帮家伙一旦参与犯罪就是群疯子,什么事都敢干,这些他心里清清楚楚。
这会最好别乱动,不然这帮疯子可真会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没法冷静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两辆车配合的高级别劫匪,只立刻想着掏钱包消灾,结果有只手伸进来打开车门,强行打开安全带扣,卢比奥整个人被野蛮的拖出驾驶室,然后就是脖子一疼...
基里尔同列昂尼德配合默契,搜了下已经昏迷的目标全身,没有发现任何武器,这就快速把人用胶带捆得像个粽子,拖着塞进后备箱。
这边约瑟夫将目标的汽车开进空出来的那个停车位,这下卢比奥先生在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个失踪人口。
擦了下安全带扣同方向盘、档位杆,免得留下指纹,熄火,约瑟夫这才下车关好门,坐上车子离开。
从西南方出城,经过霍姆斯特德之后上9336号公路,一小时之后就抵达大沼泽地国家公园腹地,外边这雨也停了。
在一处观景点停车场停车,已经有提前两天抵达这里充当游客的伙计驾驶两艘租来的“草上飞”在停车场边等待。
“草上飞”,一是种很有佛罗里达大沼泽特色的轻便快艇,扁平底,船后安装一台大型风扇,开动后靠风扇形成巨大风力驱动船在草丛中飞驰。
这船压根就没螺旋桨,也就不用担心螺旋桨被水草缠住,所以被当地人叫做“草上飞”,最适合在沼泽环境下使用,甚至都能在草地上短距离运动。
车子就留在停车场,留下两个人看车——半夜三更的这里就没其他人会来,最早也要到明天上午9点来钟才有游客会来。
其他人拖着被扒光、已经醒来的马可-卢比奥上了快艇,用强光探照灯照明,这就开进大沼泽复杂的纵深水域。
灯光中卢比奥绝望的看着船上这帮人,他在后备箱里就已经醒来,那会还在希望是绑票。但在停车场内被扒光了之后,到现在看这情形已经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是抢劫,而是打算谋杀!
船开出二十来分钟之后终于停了,耳朵边没了轰鸣的风扇声,坐在座位上的帕维尔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耳朵,感觉舒服了不少,这才撕掉了目标嘴上的强力胶带。
刚才身后那台声音霸道的风扇吵得这耳朵难受,但这会又嫌这个卢比奥的求饶声烦,把胶带给蒙回去,这才对躺在地上的卢比奥道:“别喊了,这里多好,十公里内除了我们这两条船之外绝对没有其他人。
对了,水里还有不少鳄鱼。
说实话,你真不该去惹我们老板,知道嘛,到现在为止,除了个还没弄明白实际立场的参议员先生外,我们老板的敌人都死了,基本上是全家死绝。
你运气不错,刚结婚不久是吧,孩子还挺小,老板没杀孩子的习惯,就不杀你全家,你就安安心心当个失踪人口。
可惜了,要死不死还让我们老板知道你是个种族主义者,真搞不明白,歧视来歧视去,很好玩?
对了,知道我们老板是谁了吧?”
帕维尔这都有点自言自语,可不管躺着的卢比奥听不听得进去,“本来嘛就是想弄起意外事故,不过你把我们老板真给惹毛了,他说要把你喂鳄鱼,那就得喂鳄鱼,得说到做到。
就是这冬天晚上稍微凉了点,据说鳄鱼要二十五度以上才喜欢吃东西,我们特意去打听了的,得等到明天中午才能胃,所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说够了,指了下边上的约瑟夫,“归你们了,多问点东西出来。这里的鳄鱼好像都快头不大,真是麻烦。”
什么麻烦?
佛罗里达大沼泽里的鳄鱼品种基本上都是美国短吻鳄,虽然能算是西半球的大型鳄鱼品种,但一般长度也就1.8米至2.7米,最大的倒是可以长到5米,但大块头的鳄鱼在这里并不常见。
喂鳄鱼不是喂狗,得有技巧,等天亮后在这个卢比奥身上割上几刀,然后扔进有鳄鱼出没的区域也行,但这样搞如果鳄鱼不够大,很有可能没办法把这家伙给吃完,过上两天被乘坐其它“草上飞”的人发现具被鳄鱼啃得乱七八糟的浮尸也是麻烦。
这里鳄鱼的嘴巴和块头小了点,咋办?
所以帕维尔说麻烦。
得把人砍成几十段,那样喂起来才方便。
毁尸灭迹嘛,喂狗熊几十年来红魔鬼的前辈据说干过一两回,但这喂鳄鱼还真是第一次。
没经验呀,在苏联那会想看鳄鱼都得去几家大型动物园才行,稀罕,想学都找不到地方。
这次为了如何能喂好鳄鱼,都有伙计去专门向游客开放的鳄鱼养殖游览场参观,还像个普通游客一样询问饲养管理员要怎么喂鳄鱼,比如多大的鳄鱼吃多大块的肉。
半天参观之后总结:喂鳄鱼显然是个专业活,红魔鬼争取做什么都要专业!
还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里的鳄鱼食物不足,还是帕维尔等人运气不错,这天刚微明时,两条原地不动的“草上飞”居然被不少鳄鱼给包围了!
四周看看,大大小小至少二十几条,有两条看着都有个四五米长!
这下连红魔鬼们都不得不提起点精神来,没办法,之前真没同外边这些冷血动物打交道的经验,得悠着点。
看了眼船内一团烂泥一般的卢比奥,基里尔问帕维尔:“怎么弄?”
清道夫们来了,难道真要操刀当分尸狂魔?
这一手大伙以前可没试过,想想都有点恶心。
帕维尔也觉得那样弄恶心,几个小时前的话不过是无聊说说而已,这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算了,扔下去算逑,反正老板只说要喂鳄鱼,没说怎么喂。”
基里尔抓住卢比奥的头发,将他脑袋升到船舷外,一柄小刀从脖子那快速拉过,后边的约瑟夫一抬脚,“噗通”一声这就下去了。
对鳄鱼而言献血就是最强烈的兴-奋剂,一眨眼功夫,水里一片翻腾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