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装备
山间林地作战，对老兵们而言，光学瞄准镜绝不是好选择，视场太窄，主要是瞄准速度太慢，还不容易观测、注意附近环境。
连这会最新、以易于快速瞄准著称、价格高得离谱的全息式瞄准镜，在密集林地环境内，效率也大大打折扣。
又因为环境视线内林木、树叶纷乱，光学瞄准镜原本具有的精确射击能力也几乎体现不出来。
这种情况下，在高手们看来，传统的机械瞄具反而优势明显，更别说这在密林环境下，很多时候射击就是个概略瞄准，哪有功夫玩精细活。
自个一精细，对手来个概略，零点几秒的射击速度差就可能是生与死的差别！
十一个人全是真正打过仗的老兵，不会犯低级错误，就算阿旺是个高原医护兵，那也不是只在四五千米高度和阿三扔过石头。
那边有些地方海拔两三千，同样是密林，见识过滴。
不过...
卡里米看到众人的选择，道:“我说，你们是想让我当机枪手?”
众人一看，有几个都笑了起来:是呀，大家这样选择，貌似少了个机枪手，这哪有队长抗机枪的道理！
机枪重，但总有人来。
吴伟有点舍不得一样放下手中的AKMS，将其轻轻靠回墙边，左右找了下，道:“那我来当机枪手，在老山干过几回，技术还行。”
说着走到房间一角，提起一挺很特别的苏式轻机枪:枪上保护准心的是护翼，不是护圈。
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挺RPD，而不是最熟悉的五六式轻机枪。
但这挺轻机枪的枪管明显短了一截，两脚架也没了，显然是故意改进过的。
吴伟个子是中等，但其实是一名非常好的机枪手，还曾靠着机枪的手艺得过一次一等功（在被四零四的章节里要有过描述），体力也不错，臂力这些更没的说。
“这样改的枪在猴子那看到过，老美的手艺，林子里倒真不错。”
说着，干脆装上个装了实弹的弹链盒，试了试手感。
原装的RPD这也有，但进入丛林，机枪的长枪管和远射程没什么用，又不是在老山守阵地。
要的是支援火力，干脆也可以说清扫火力，一根合适的枪带平时挎着，需要时夹着用、端起来用都行，以吴伟的体力、臂力完全没问题。
试了试的之后感觉很不错，吴伟对卡里米道:“队长，我好久没摸枪了，这个能不能找个地方试试。
还有，这也算是个机枪，需要的时候我端着打个两三百米的精确点射应该还准，可还是得先试试。”
“枪管短了，这标尺也改过，不试枪心里没底。
再说复原好几年，当年有一等功，回来都没要安排的工作。
先做生意又到欧洲，连预备役训练都没去一次，更别说到了意大利后，就看见过那些意大利警察的配枪。
加入公司，还在“学习文化阶段”呢，也没来得及摸枪，刚才拿上那支AKMS后，都有点舍不得放下。
听他这么说，卡里米道:“手痒，那就过过瘾。”
说完出门，自己手里还拿着支AKM。
跟上呗。
这排房子在提炼厂最边上，再过去一大段平地就是大石头堆和树林。卡里米一指前方，“随便打。”
吴伟瞅了一眼后边的提炼厂，意思明显:我说头，就这么开火，后头上班的会不会跳起来?
卡里米看得出他的意思，道:“不用管别人，昨天我刚试过枪，厂里的人理都懒得理你。”
那就不废话！
上膛，端起短了一截的机枪，“哒哒、哒哒、哒哒...”
连续七八个两发短点射，高手！
每个目标还不一样，众人看得出都是有特指的目标，不是石头就是某棵大树的树干。
瞄准远处一块低矮的山岩，又是连续的几个短点射，这是在不变动标尺的情况下熟悉短枪管的弹道高度。
大约打掉半个弹链盒，吴伟侧向向前跑动，小跑着行进间射击，外加急停射击。
一百发子弹打空，爽了！
吴伟爽了，众人看着感觉也不赖，这家伙除了公司日常这一块是个菜鸟外，其他方面就是老鸟中的战斗机！
这时卡里米看到吴伟从肩上取下肩带，就把手里的突击步枪交给他，顺手接过了打空的机枪，“再试试这个。”
一样的熟练，直枪托的AKM使用起来驾轻就熟，显然以前用过:56式和折叠托的AKMS还是略微有些不同的。
完全合格，甚至是非常优秀的队友！
打完了，这次任务可不单单拿枪就行的，往回走，卡里米对吴伟道:“公司里有制式的突击型M249机枪，那个带着200弹箱都轻便。
不过这秘鲁没那枪，太显眼，苏式的常见得多。
护矿队照理最多使用突击步枪，RPD和五六式这政府也不管，M249就有些过分了。
你手艺不错，老大把这次特意把你叫过来，还真没选错。”
“老大?”
“关兴权，你不是叫他关哥，不过以后最好叫他老大、头都行，我们一般不叫他关哥。
有事喊老大、关老大，平时喊名字，当然，名字你最好也别直接喊。
老板和老板的其中一些家人喊他关哥，所以我们一般都会分开喊。”
重新走进装备室，吴伟点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是关兴权把他调过来，这就好理解了，在公司里听说了，关哥才是联合力量真正的掌控者、大老板的影子！
手榴弹，这可没两山轮战用的67式或67式加重手榴弹，77式那也是没有的，不过有小巧的82-2式手榴弹，反正这种小家伙卖得、乱窜得全世界都是，也不差秘鲁这一个地方。
吴伟看着真是亲切，不用说，这次自己就算当个清扫视线的非主流机枪手，也得带上两个这玩意。
公司大量储备的毛子产的温压手榴弹这没有，但有美军的M26A1，这家伙秘鲁本身就有。
等晚些时候，吴伟也得扔几个美国货试试，免得万一需要时用不习惯。
还有美军和公司大量装备的M72火箭筒，吴伟也有学会用，到时候会一伙人会带上几具。
第1837章 不需要回答
夜视装备也要学会用，就算这趟预计是白天解决问题，但任何事情都要以防万一。
还有通讯装备，吴伟这菜鸟也得熟悉，部队那会就会用报话机和电台，可没见过这么先进的西方玩意。
手枪也要带，除了爱背着突击步枪操炮的炮兵，公司和普通军队不同，手枪几乎是人手一支。
公司里一直以来配发有两三种主用手枪供选择，但怎么说也是个美国公司，枪械文化浓郁，雇员又来自世界各地，手枪选择相对自由。
除了些特定任务要求统一外，在联合力量的员工们身上，真是乱七八糟什么手枪都能找到。
先进的、大半世纪前定型的皆有，这次是人手一支T33，反正这玩意秘鲁政府军虽貌似不用，但游击队、毒贩手里不少。
不是没有更先进的货色可供选择，单纯就是大伙能用得惯而已，反正就是个副武器，能将就就行。
防弹衣就算了，华夏侦察兵丛林野战，谁用这玩意。
这南美的毒贩子还喜欢用全装药弹药的自动步枪和大口径猎枪，要扛得住那个，防弹衣都得十几斤重才行，山地作战，还是高山区，穿着弊大于利。
这就少了狙击步枪，侦查小分队，丛林地形，那家伙没用。
林子里转，不是守高地，连标准的轻机枪都不带，更别说狙击步枪。
就在大家选好所有装备物品时，一辆吉普车开到房子前，开车的人让大家搬刚运来的新到装备。
东西不多，就五个长长的包装箱。
送货的走了，卡里米指着长箱子对吴伟道:“这东西我们都会用，这两天你也得学会，到时候要带上两三个。
看卫星照片，那个制毒工厂房子和大棚子差不多，不过体积够大。
我们也不要俘虏，用这个最省事。”
说着呢，这头江宏荣打开一个，吴伟看到里边装的是种火箭筒，尺寸比这本就有的M72大上一截。
“这是什么型号?”
“苏联的‘什米尔’。”江宏荣道，“只要能射进房子里，威力大得吓人，就是重了点。”
一具就有12公斤，当然重，扛肩上很扎实，那些小巧的M72才2.36公斤，和这相比轻飘飘。
不过“什米尔”的尺寸倒真不是特别大，背着走不会太妨碍行动，它重，只是因为发射筒里的弹药够实在，填得严严实实！
东西选全了，众人带走自己那份，换上统一服装先去吃饭，下午就得开始熟悉训练。
至于任务时要带的饮水用具、作战食品，先在暂时还不需要。
两小时后进林子，先熟悉一下这的山林情况，还不是在提炼厂边上。
选这做基地，只是为了方便，但第一步先得让大家熟悉目标区的自然环境。
那里海拔3200米左右，同这有海拔差，要熟悉就得去东边海拔更低一些的山地，那里有同目标区相同的林地环境。
海拔高度差了几百米，丛林植物还是会有些不同的。
......
当下午的简单训练结束，众人打算回到公路等车来接，回提炼厂时，走着刚到公路边，吴伟看到阿旺从一颗灌木上摘了片叶子，然后塞嘴里嚼了嚼。
就嚼了两口口，“呸！”，连嚼得半碎的树叶和绿色的唾沫一起吐掉。
看到这个，一旁的卡里米还笑着说了句:“我说医生，味道怎么样?”
“麻醉药，这样吃不死人，不过多吃几次百分百上瘾，你们最好别碰。”阿旺又吐了口唾沫掉后道。
吴伟走到那棵灌木前，也摘了片叶子，拿到眼前看了看，转头问阿旺:“医生，这什么叶子?
医生，阿旺最新代号，最合适不过。
“古/柯叶，提炼可/卡因的那个。”阿旺道。
“卧槽！”吴伟脱口而出。
他不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都在意大利见过些自己找死的当地青年吸食毒/品，知道可卡/因是什么玩意。
这会是在路边，虽然这是条公司为了采矿而打通修建的公路，但那也是公路。
毒/品植物就这么长在路边，这是吴伟真没想到的。
至于阿旺，他是医生，还是祖传藏医，自然了解麻醉药和麻醉植物，比如西川藏区常见的野生曼陀罗，也见过罂/粟。
路边的古/柯，对阿旺而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过几天执行任务，他都得要带上吗/啡。
见多了，淡定。
这时吐完槽的吴伟突然想到点事，对阿旺道:“我说，刚才里边我记得到处都有这种古/柯，就这树叶提取那个可/卡因，林子里随便找找都是。
金三角那帮贩毒的弄海/洛因都还得种罂/粟，这边是老林子里自己长，成本都省了。”
来接人的车子这会还没到，听到这个，坐路边大石头上休息的卡里米插话道:“所以这叫银三角，只不过搞出来的可/卡因大部分都去祸害欧洲和美国了。
你原本在意大利，知道这个吧?”
吴伟也找块石头坐下，道:“看到过，都灵那基本上都是小黑在卖，我们不碰这个。”
这会众人各自找地方休息，阿旺道:“去年哥伦比亚最大的毒枭被政府军给毙了，就那个自己造监狱关自己那个。
前几年还给评成世界十大富豪之一，一年收入200多亿美元。
其实哥伦比亚的古/柯叶、可/卡因才多少，秘鲁和隔壁的玻利维亚才叫多，那个哥伦比亚的就是名气整太大，枪打出头鸟。
秘鲁才是全世界最大的可/卡因产地，古柯种了十万公顷以上，可/卡因是秘鲁每年出口创收最多的农产品。
有意思吧，我不止一次听秘鲁人把它叫农产品，他们就这么想的。
隔壁的玻利维亚产量世界第二位，就比秘鲁少一丁点。人口才五六百万，种、加工、倒卖古柯的就至少60万。
我还听这的人说，86年玻利维亚古/柯大丰收，那年可/卡因收入是其它所有产品出口总收人的4倍。
哥伦比亚的古柯叶年产量才一万多吨，最多就是秘鲁的五分之一，世界第三。
第四的是厄瓜多尔，哥伦比亚的十分之一。
那个制毒厂里干活的可能就是秘鲁的老农民，我说吴伟，到时候可别下不了手。”
吴伟“嘿嘿”笑笑，这事不需要回答。
第1838章 一帮好汉
吴伟从兜里掏了颗巧克力塞嘴里，有点像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老家那有个人，比我还小点，前几年去京城搞楼盘，比琼省炒房子都晚不了多少，发了。
我听新来意大利的老乡说，这小子结婚，吃完饭就给每个朋友发海\洛因，不少人还觉得他路子野、有面子，真是脑子有病。
其实这一大半都是从香江电影里学的，录像带里一堆的黑社会片，里头一帮大哥呼朋唤友一起吸。
这样的片子我在意大利都常看到，国内就不用说了，泛滥成灾。
烂片子就是个毒瘤，有些小年轻的看多了就学，搞得家破人亡。”
作为一名温\州人，老家开发早，乱七八糟的事情看到的、听到的也多，知道这毒\品的危害有多大。
这时一名从冈比亚调过来，叫孔垂志的山东大汉道：“所以呀，碰上贩毒的就千万别客气。吸毒的家破人亡，贩毒是丧心病狂！
我一个老乡是武警，现在还在队伍里。前年在滇省扫毒，一个镇成了个毒贩窝，管不了好几年，一千多武警就像攻城一样打。
毒贩是机枪、手榴弹都有，很多房子干脆造得像碉堡，射击孔都预留了的。
进围墙都用上了炸药包，可那是在国内，几个贩毒村里除了贩毒的，总有没参合犯事的孩子、老人，炸了围墙进去就不能再炸房子。
结果只能人往里边冲，牺牲了好几个，可惜了！
最后枪就缴了一千多支，海\洛因一吨多，钱都有一千多万。
法律说贩毒50克以上就可以枪毙，一吨多，分下来都够枪毙两三万人。
这还只是一次查到的，那地方都贩毒好几年，那次就抓了800多个毒贩，按人头分一分，每个杂碎都够枪毙几十、几百回的。
国际贩毒，抓到一两就能毙，贩毒的都不要命，要他们投降都难，反正抓住就是个死。
我是不知道秘鲁这的法律怎么样，不过既然是在国外，就千万别对他们客气。
过几天那个‘什米尔’我看都带上，我也背一个，一幢房子来一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到这，坐边上，有个姓氏少见，叫连杰的伙计对孔垂志道：“这几年都在外边，国内的事情我们反而知道的不多。
三个月前我倒是刚回过趟晋省老家，和个在禁毒委的朋友喝了顿酒，听他说起过这事，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对了，我那朋友说公安部和禁毒委正在拍一部禁毒纪录片，挺长的，里边有些东西说是能让人看得后背发凉。
有些人是不懂，稀里糊涂去吸毒，后悔药都没地方买。
看港台片觉得吸毒有面子，家里多宣传宣传吸毒的危害，希望国内少点那要命的玩意吧。”
见大家说得有些沉闷，江宏荣道：“我说，那我们到时候远远的就用云爆弹，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万一看到那个工厂里有孩子什么的下不去手。”
停了下，吐了口唾沫，“卧槽！美国政府都得给我们发奖章，这是免费给他们帮忙了。”
这时卡里米站起身，笑着道：“厨子，说起来咱们老板和那个总统挺熟的，要不让老板去说说？”
他远远看到山路弯道那接人的车子来了。
江宏荣等人也起身，厨子，江宏荣的代号，贴切。至于卡里米，代号白人，谁让他左看右看就是个白种人。
连杰代号是电工，因为他本就有电工资格证，还是高压低压都有资格操作那种，老牛掰了，不当雇佣兵都能混口饭吃。
另外几人，吴伟给自己取了个“鞋匠”的代号，说是自己做鞋子的手艺不错，在意大利学的。
老炮，大名李小俊，人长得帅，擅长爆破和使用迫击炮。
起这么有个性的代号，说白了是在京城军区待的时间太长了点，觉得京城老炮们有个性，和大炮其实没一毛钱关系。
卢森，体型微胖，和孔垂志一样的大块头，代号骆驼，人狠话不多，背个百来斤装备都不带喊累。
骆驼，体力好！
石涛，西疆阿勒泰人，代号天使。原本是给自己起了个罪恶红天使的代号，很西方、很时髦...
然并卵，被众人一致否决。太长，砍掉三分之二，这下总算顺口了。
莫仁安，代号麻雀，原本的桂省边防部队侦察兵。
别人轮战打一年多就算是资历深厚，这位当兵八年，大半时间都在和越南猴子耗，对于老林子，比山麻雀还熟悉！
豫省马志强，代号无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据说比嵩山少林寺的武僧还要牛。
至于这代号，不好意思，武打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
至于孔垂志，别看长得魁梧，代号却是影子。
干了八年的侦察兵，林子里行动悄无声息，队友们都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
最后一位是代号扳手的马志强，最擅长在林子里搞要人命的各种陷阱，比越南猴子的花样还多。
至于代号，他19岁当兵，之前16那年就进工厂给八级钳工的老爸当学徒，三年功夫，居然就成了个三级钳工。
按他的话说，自己至少五、六级钳工的技术，谁让钳工等级只能一年考一次。
要是这会还在厂里，都能成新制定的钳工等级里最高一级、五级钳工了。
车子到了，居然是辆货车，除了卡里米和江宏荣坐进驾驶室，其他人都进了货斗。
不将就，十来公里而已，不远。
一到提炼厂，就去洗个脸、洗个手就行，下午这点运动量，连汗都没出。
这事看到关兴权居然来了，第一件句话居然是:“江宏荣，赶紧的，找两人去厨房，就在那边，看看能做点什么出来。
这鬼地方，东西吃得我倒胃口！”
江宏荣摇摇头，唉声叹气，念叨句:“干嘛欺负厨子呢...”
说完，喊了声:“麻雀，鞋匠，给我打下手去！”
一个边防部队八年，少不了去炊事班帮厨。
另一个在意大利混了三年，不学会自己做饭的后果会很严重！
至于喊代号，为了熟悉、行动时方便，这几天互相都不会叫名字。
“吴伟留下，我有事找他。”关兴权道。
这边卢森说了句:“我去吧。”
简短，不解释，很适合他骆驼的代号。
第1839章 出发
关兴权的一个调动指令，让吴伟改了将来在公司内的发展方向，当个一线军事承包商的日子对他而言，显然比成为公司暗处执行“脏任务”的雇员来得顺心。
现在这活的待遇也不错，至少吴伟非常满意。
吴伟说起了来之前，尼斯办事处负责人给的那一万美元加两万法郎，直到这会，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钱，那边也没个具体的交代。
赶时间，一边催着去机场，他也忘了问，到底是薪水，还是这次任务的预付奖金、补贴?
而且这还是一大笔，又不好随便逮着个人就问，连队友们都才认识不到两天呢。
人情世故，吴伟懂。
“那是你的路费开销预付补贴。”听了他的疑问，关兴权道，“单独或少数几个人的跨大洲性质调动，都会提前给车马费。
多少不定，这和距离、哪发出的指令都有些关系，公司里有规矩的，一般就够你一段时间的花费加上回去的路费。
出发的飞机票给你出了，办完事回去，就从车马费里自己出。
公司一堆的驻外办事处，尼斯算是有钱的那部分，所以给得多。
如果从非洲出发就没这么多，两千美元上下的标准，就是够住十天半月的普通酒店，再加上张返程机票。
这钱等任务结束不用开发票交差，多下来的自个拿着，要是习惯大手大脚，那就自己贴钱。”
吴伟一听，有点别扭的道:“关哥，那钱我到现在都还一分没花，接下去看着也没花钱的地方。
等回去，就算自己掏钱，打折机票千把美元到头，可能几百就够。
这么多放兜里，都有点那个...就是那个有点不好意思，太多了点。”
如今的美元、法郎购买力很不错，他之前在意大利打工，一年不吃不喝也最多8000美元的报酬。
这一对比，不是狠捞一笔的快乐，而是真有点不踏实。
对此，关兴权笑笑，道:“安心拿着，你刚开始培训，靠那点补贴能有几块钱?
再说了，要不是总部发出的直接任务性质的调令，尼斯就算再有钱，能给个三千就不错了。
还有，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按照不成文的规矩，车马费会多一些，就当是提前给你的买命钱。
你也知道新兵蛋子容易送命，等下次还有任务，车马费就没这么多，公司不是善堂。
薪水既然给了，保险也有，车费自然不会让你发财。
至于奖金，那得要拿命去拼，还得看运气。
还有，任务缴获是要和公司分成的，小东西自己随便拿，大宗现金一类按照比例分配，你应该已经知道这规矩。
公司要运营，给的还是高薪、高福利，这规矩没人能破！这点你一定要记住，是条高压线！”
近一万两千美元，这还是一次性给的，在意大利是笔很可观的钱，在美国同样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钱看着也就是美国工人一年的收入，貌似还算不得巨款。其实不然，在如今的美国，至少有40%的人，根本拿不出500美元的应急资金。
这钱，真够当买命钱的！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乐于当军事承包商?
因为收入高。
为什么“联合力量”有国际军事承包商届最强的凝聚力?
因为老板最有钱、最会赚钱、最会抢钱，发的薪水最丰厚，提供的福利保障业内最好！
这边吴伟点点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公司要生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明白。
公司与员工是共生关系，没哪个承包商会天真的认为只要后台老板够有钱、能时刻输血，公司就能红红火火。
关兴权又道:“这趟任务其实还不错，不是在非洲和那些军阀开战，就是搞掉个工场，难度不大，还可能会有缴获，你也知道那些人渣可能有钱。
当然，毒品要全部销毁，公司是贩军火，但绝不碰缺德东西。”
......
三天后一早，12人从提炼厂出发，开上三辆块头挺大的陆地巡洋舰，一路向东北。
矿场距离库斯克也就60来公里，结果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平均时速25！
大山，高山，公路等级低、路况不熟，还得不时就给自家公司的大型货车让道，能跑出这速度，都能去参加拉力赛了。
不在库斯克停下来就餐啥的，而是继续沿着乌鲁班巴河河谷边绕来绕去、上山下山的公路，至50公里外的奧扬泰坦博小城。
继续往西开出50多公里，再根据地图，在一处插口往右过山口，海拔超过4600米，之后一路下坡，绕来绕去跑出30多公里。
到这，前后已经过去7个多小时！
除了中途在荒郊野外短暂停了两次车，众人下车放了回水、更换驾驶员外，都没歇过。
车子在路边拐进条快被植物完全覆盖单的土路，开进三四百米，附近全是高山丛林。
前头是家废弃的木材厂，破败的厂房后边，已经有辆当地旧卡车停着，这是接应点，已经有几个人在。
领头的卡里米下车，看了看，接头的一名穿着当地服装的黑哥们对其道:“翻过西北方的那处山脊，下边就是那个工厂，距离这直线大约八公里。
那边具体人数不明，不过应该在30人以上。
他们不大可能注意这边会不会过去人，一般都是从五公里外的路口那走，那边吉普车可以直接过河滩去工厂，距离公路不到三公里。”
“看好车。”卡里米道，“顺便帮我们把油加了。”
今天是天毛毛亮就出发，该睡的也在车上睡饱了，众人出发时就穿好了迷彩裤、解放鞋。
这会各人将普通外套一脱，放在车内，各自开始换上作战服。
提前抵达的伙计帮着用铁桶加油，这侦察兵们从车上取下各式装备。
手、脸抹上迷彩，这种还有一定的驱虫作用。
这里海拔过三千，气温不高，但这会刚进入雨季，还是会有些蚊虫的。
除了吴伟用枪带将短枪管机枪斜挂着，其他人都没用枪带，过会端着、扛着都行。
第1840章 搞得定
各人的背包不大，因为不需要放太多东西，一天的补给，外加件雨衣，带的东西除了急救品之外，其它都是用来杀人的。
不过，按照这几日的计划，除了扳手方林同麻雀莫仁安这两个尖兵之外，其他人都还至少背上一支火箭筒！
唯恐火力不足习惯症，只要背得动，重火力越多越好！
能用炸弹炸的，那就别用枪去打，将伤亡出现的可能性压倒最低。
再说了，美军装备多年的M72够轻便，连吴伟这个机枪手都额外带了个，真没增加多少负担。
按照他的说法，这玩意虽然比当年用过的大号啤酒瓶、79式火箭筒略微重点，但一个不到5斤，背着没压力，有效射程比大啤酒瓶更远，还打得更准。
告别后勤人员，出发！
高山林地，根本没路，就靠指南针、卫星地图指引在林中行军。
速度不快，加上地形原因，地图上直线才七八公里，却走了能有六个小时，到天色渐暗时，小分队才抵达目标附近，比预计的多花了一个多把小时。
山高林密地形复杂，根本快不起来。
不累是不可能的，但这会还不能歇：目标工场就在山坡下200多米的地方，有条被树林遮掩的小路通往河边大路。
不过那边不需要小分队去侦查，关老大带着人会摸清这一路上有没有毒贩的明岗暗哨。
林地有利于攻击一方，不过不是这会，要等到明天凌晨。
通过望远镜，能看到工场几个半敞开式工棚的大体情况，有点像老式的造纸厂，水槽里泡着不少绿色的东西，应该就是古/柯叶。
至于另三幢单层封闭式厂房、宿舍，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内部大体情况，里头偶尔也有人影闪过。
所有人都乘着天色未暗观察了附近的地形，然后就是等待。
入夜，工厂居然还在生产，直到晚上8点才停下来——工厂发电机的功率被调小了，声音上就能听出来。
留下方林与卢森两人，作为入夜后第一班值夜人，监视工厂动向外，还能负责后方30米处临时营地的安全。
技术优势，在携带的两台架式、便携式红外观测仪监视下，别说人，连小鸟都能发现。
后方50米，临时营地是在个反斜面上，加上树木的遮挡，只要别傻了打着手电往天上照，连生堆火都没问题！
当然，生火是不需要的，就算这会气温快速下降也不会那么干。
没下雨，但所有人都穿上雨衣，既能保暖、防虫，这特制雨衣甚至还能隔绝红外探测。
气温低，飞虫不活动，莫仁安还在营地周边撒了点驱虫剂，这下就算爬虫都会跑光。
向几公里外的关兴权等人汇报完情况，八点半，吃饭。
一盏低照度户外照明灯被放在空地上，众人各自拿出带着的食物和饮水，简单来一餐。
都是美军的野战口粮，这趟提炼厂那边准备的是以炖牛肉为主菜的型号，自加热的，
吴伟已经学会这玩意这么用，大快朵颐的同时，还轻声说了句：“味道还行。”
结果一边的江宏荣笑着小声道：“吃个一两次是还行，连着吃上一个礼拜烦死你，扎伊尔那边不少伙计这会是看到这个就头疼，宁可啃土豆沾盐。”
“不可能的，这东西我是估计能连吃一个月。要是二十几个品种都有，吃个半年都没问题，那年我...”
聊天就不担心被300米外的人听见?
没事，只要不大声喊，方林他们都听不见。
偏西南的微风，加上斜坡和树林阻挡，林子里待过的人都知道，稍远点就听不见，这树林的消声效果极好！
今天主菜炖牛肉，配餐有肉汤煮杂豆、果酱、饼干、干猪肉条、粉末式饮料冲剂、辣椒酱，外加葡萄干和面包，甚至还有一小块味道不错的巧克力。
吴伟了说了两句当初在毛耳洞的日子，结果引起共鸣，都说了两句当初吃啥。
打仗，伙食标准就是个标准而已，想达到何其难！
江宏荣就说:“一线每天两顿热餐，主食足够，副食定量，说是一天有二两肉、三两蔬菜、四两水果，可基本就靠乱七八糟的罐头顶着。
二线做饭，东西是有，可根本不可能每次都送得上去。
二线送货用骡子，一线人背肩扛，有些地方来回几十里，还要通过危险区。
饭我做得出来，东西真不好送！”
这时吴伟道:“有一次我压缩饼干就吃了大半个月，最后还留了个糖水菠萝没舍得开，嘴上全是泡。
真他/娘气人，前沿几十米外头就是片菠萝地，全熟了，可谁他娘敢去砍几个，到处是地雷，还有猴子的狙击手。”
“糖水菠萝感觉一般，还是橘子罐头好，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说话的是连杰，这哥们西疆人，就喜欢来点橘子，可惜老家不产那玩意。
这时看到卡里米打开他自己的背包，变戏法一样拿出个橘子来...
“罐头没有，黄岩橘子还有几个。”说着递给连杰，一共五个，害得后者眼睛都亮了一截！
“卧槽，军需特供！队长，哪搞来的?”
吴伟一句略显夸张的惊叹，对卡里米道。
提炼厂那有水果，可这是黄岩橘，地方还是在南美！
“从关老大那拿的，他半个椒江人。”
椒江，黄岩隔壁，众人还以为是关兴权好这一口，想办法弄到南美来的。
卡里米没具体解释这其实是老板的喜好，只不过因为关老大特别喜欢吃黄岩蜜橘，所以他那放了很多，这趟也带了些来。
就五个，每人分了点，还留了一个给前边盯哨的两个。
这会，稀罕。
除了换哨的，其他人休息会，这点温度还冻不死人。
半夜十一点，卡里米的通话器响了，不过里头传来的居然是卡里米听不大懂的话。
不是什么外语，之前约好了的，他让吴伟也打开通话器。
温州话。
本就保密频率，这样通话，还是在秘鲁，会被其他人窃听、搞明白内容更是不可能！
这边一结束通话，吴伟道:“关老大他们已经查明，路口至工厂只有一处明哨，他们会解决。
明天凌晨五点半，我们担任主攻。”
侦查分队变主攻部队，小意思，搞得定！
第1841章 这就不是打仗
除了轮班值哨的人，其他人各自休息、养精蓄锐。
当然，不是在地上睡个四仰八叉，这没那条件，就雨衣帽一翻套住头，靠着大树什么的打个盹。
原本就计划只在野外过一夜，小分队根本就没带睡袋来，将就一晚上，没问题。
凌晨5点25分，天刚亮不久，林子里一片唧唧喳喳的鸟叫声。
清晨的森林就是如此，林子大了啥鸟都有，鸣叫声串一块后其实一点都不悦耳，反而有些恼人。
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住惯城市的作家，在作品中写下住乡下、山村时被林间鸟鸣吵醒的桥段。
不过，最多再过五分钟，这附近的小鸟们估计得暂时让喉咙歇一歇:比它们嗓门更大的家伙来了！
小分队内除了吴伟这名机枪手和军医阿旺之外，其他人已全部接近至工场一百米左右距离，攻击将在五分钟后发起！
至于吴伟两个，找了个不错的制高点，距离工厂直线大约150米，整个工场都在视野内。
过会如果有漏网之鱼，或者己方需要火力支援，所在位置俯视全场的两人就可以发威了！
吴伟的机枪是截短了枪管，但这不是瞎截，四百米内还是能保持不错精度的，甚至标尺都配合新的弹道特点做过修改。
距离工场的远点就两百来米，过会要是真有需要，精确的点射是能轻易收割人命的！
没两脚架也没问题，这么点重量，对吴伟而言端起来打都挺准，更别说这会他将枪护木前的导气管一段搁在根横着倒下的大树杆上，还用顶帽子当豆袋用。
估计打不了多少发子弹，帽子烧不起来。
至于阿旺同志，很有个性的将手中的AKMS快慢机设置在单发位置，按照他的说法，这点距离用单发，他都能射中黑熊胸口的那块长白斑。
还是要打左边那条，就绝不会射中右边那段！
这还真不是吹牛，阿旺人还没枪高的时候就摸枪了，谁让他爷爷是门巴（医生），但父亲在会些医术的同时，还是名打猎队的队长——藏区的打猎队队员，有点类似于内地民兵的味道，并不是单纯的猎人身份。
而他的叔叔，倒是完全继承了他爷爷的医术，这会还是名门巴。
栓动、俗称“79步枪”的老家伙他很小时就会用，打猎队70年代开始配发的五六半更是熟悉。
至于当兵前两年，他父亲因为是队长的原因，得到了一支崭新的56冲，他也没少用。
单发，他喜欢单发射击，这是个从小养成的习惯，不单单是接触五六冲之前枪本身的原因，还有猎人节约子弹的一贯传统。
这会不是大规模作战，还是个“检漏”的任务，阿旺惯用、快准狠的单发射击方式正好。
冒一个点一个，他等着呢。
悄悄的等待，还有半分多钟时，阿旺余光看到下侧前方的江宏荣以跪姿将一具“什米尔”上肩，瞄准了100米之外一号宿舍楼。
窗户挺大，虽然只开了一条缝，但那窗户是玻璃的，就算有两块是玻璃破了后用木板遮挡，但板材显然不是太厚。
这距离，江宏荣有九成九的把握将火箭弹射进窗户！
火箭弹也穿得进去，这只要一进去...
会很壮观！
而在与江宏荣所在位置呈60度夹角另一条线上孔垂志，同样扛着一具“什米尔”，对准了同一建筑另一侧的一扇窗户。
不知道房子里边的结构如何，也很难判断里头有无隔墙、隔墙有几层，这是来个双保险。
至于另外两处主要建筑，一座根本没人在那过夜，另一排只有头上一扇窗户所在的房子有人住，这从昨晚监视的灯光和人员行动轨迹上就能做出判断。
这会，李小俊也扛着具“什米尔”，对准了二号目标建筑的窗户，昨晚上里头的灯光亮到十点钟发电机熄火，关发电机那人住一号目标建筑，就不知道里边有几个人。
带了五具“什米尔”，但经过大半夜的观察，最终只决定第一波只用三具，不然就是过杀。
五点三十分，所有人耳机里听到了卡里米的命令:“准备，发射！”
“嘭”一声，江宏荣右手食指一合，在庞大的后焰映红后方的同时，长圆柱体形状的火箭弹被推出发射筒。
飞出安全距离后，续航发动机点火，火箭弹一眨眼就飞抵目标，准确穿入建筑物窗户。
与此同时，孔垂志肩上的火箭筒也已发射，同样命中目标，然后...
剧烈的爆轰！
剧烈的火焰与冲击波从里到外吹飞了建筑物所有的门和窗，火焰从建筑的各薄弱点冲出来，甚至房顶都被整个掀起一截！
铁皮顶的房子，就这么完蛋了！
另一边，李小俊发射的火箭弹同样准确命中目标，温压弹产生的冲击波居然把一排房子的一半给轰飞了！
一号目标建筑墙体还在，二号建筑显然质量差得多，等烟雾微微散去，房子只剩下一半。
至于另一半也好不到哪去，冲击波都把远端的木质墙板吹飞一大片，这温压弹在密闭环境下的杀伤力远远大于空旷地带，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就算那房子挨上一发大口径榴弹，这杀伤力估计都没这么彻底:高温高压的冲击波，在建筑物内杀伤是无死角的。
等耳朵清净了些，耳机里传来另一队人的呼叫:“路口已经清理完毕，重复，路口已清理完毕！”
不用按通话键，卡里米的通话器这会是在全开状态，大声回复道:“工场已清除，重复，工场已清除。
除了我们，没活人了，你们过来吧！”
三号建筑没人，一号二号嘛，铁人在里边也活不下来！
对方表示明白，这头卡里米再道:“医生、鞋匠监视，其他人清理战场！”
不用回复，三人一组相互掩护上前，至于卡里米自己根本没动。
不需要，他这个分队长做好衔接工作就行。
在高处的阿旺看着队友们上前，小声说了句:“这仗...无聊！”
一枪未放。
“这就不是打仗，兄弟。”吴伟小声回应。
第1842章 走运了！
阿旺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监视着下方的工场，希望哪能冷不丁跑出个漏网之鱼能让自己开开荤。
多少年没拿枪向人射击了，真是甚为想念...
手痒呀！
可惜，吴伟一句大实话让阿旺同志的念想彻底放空，没了指望。
凌晨突袭，全是好手，还用上了不讲道理的武器，那帮毒贩子还能活下来才有鬼嘞！
果然，几分钟之后，耳机里就传来目标区彻底安全的呼叫。下边的伙计们并没有忙于清理建筑物废墟内的尸体，而是散开守住工厂四周，过会还会有人来这。
没多久，几辆越野车开进工厂，上头是从路口过来的其他伙计。不用望远镜，眼神好得不得了的阿旺和吴伟就认出关兴权就在这些人中间。
新来的同样做好警戒，大部分人还上山，这是要控制各处制高点的节奏。
分队长卡里米这时呼叫阿旺两人，让两人下来，将位置让给新来的伙计。
顺利交接，下到工场，吴伟闻到空气中有点异样的味道。
一丝烤肉味，这个不稀奇，房子里这会一堆烤猪在呢。
别扭的是另一种奇怪的味道，阿旺感觉了一下谷地内吹过的微风，对伙计们说了句：“不用戴防毒面具，粉尘很快就会沉降完，中不了毒。”
两座建筑内显然有该死的成品可\卡因，被温压弹狠狠烘烤了一下，空气中有微量残留。
还好，按照阿旺的感觉，浓度很低，没什么问题。
等着，卡里米告诉众人，过会会有两位大人物来，让大家都精神点。
有几人挺好奇，看这样子，江宏荣小声告诉大家：“我看十有八九是大老板要来了。”
“老板到这来干嘛？”
石涛嘀咕了一句。
“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一定是好事。我可告诉你们，按照公司的说法，只要大老板一到，十有八九会有好事。”江宏荣道。
他加入公司多年，还是听说过不少小道消息的。
众人不响了，就是在想另一个重要人物会是谁？
又过了好一会，三辆路虎驶入，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个漂亮姑娘。
查理兹-塞隆，大家都认识，以前就算没见过真人，都还看过她的电影或者海报。
“第二个重要人物是她？”
阿旺心里有点好奇。
第三辆车上后座下来两名穿着户外冲锋衣的男子，高个的是老板，大家认得出来。而另一位个头略矮一些、四十余岁的华人中年男子看着不像个保镖，甚至比大老板都还要像个老板。
队员们看到卡里米上前，说了句：“老板，班长。工场内部还没来得及清理。查莉小姐，你最好别到里边去看。”
好吧，资历浅的人这时已经知道，第二位重要人物是这位“班长”，并不是查莉小姐。
像江宏荣这样老资格的，更是认得”班长“是谁。
项伟荣，对外时要比关兴权低调的多，甚至在国内的事情上，这露脸的事情也基本上都是妻子在出面。
公司行动，重要人物的”重要“二字代表行动本身相关，同是不是老板的家人没什么关系，这同安保任务不同。
这时众人看到老板对卡里米说了句：“没事，带查莉来就是让她练练胆，也该知道些家里办事的风格。”
一边的查理兹-塞隆连忙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就是大老板，和报纸上的差不多。那个叫班长的是谁？”有点奇怪，吴伟在那猜测，
关兴权他很早就知道，华夏人的骄傲，但他真不知道项伟荣这位集团内大佬的存在。
忽然，吴伟感觉到身边的阿旺貌似有点奇怪。
转头一看，这个平时喜欢板着张脸的家伙，这会居然露出来一幅兴奋的表情，脸上的迷彩都挡不住。
眼睛都睁得贼大！
这边张楠正交代查莉要做好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候吓到，却听见斜对面传来句带着点激动，又压低着声音的话：“小项叔叔？”
小项叔叔，在老家的时候，张楠可没少听到一些少年这么称呼自家姐夫。但如今嘛，只有从在安全区域为自己开车的邢春雷那听到了。
一眼看过去，是个脸上抹着油彩的壮汉，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边。
项伟荣是前几天到的秘鲁，自家这个不安分的小舅子为了爱好，结果要削一帮毒贩子，这就过来看看。
这会看到有人叫自己小项叔叔，听声音还不是老家剡县那些小字辈——那些当初的小鬼们是有些出来了，但叫自己小项叔叔的，没一个干得了突击队员的活，而且声音也不会这样带着点迟疑与激动。
油彩在，一眼认不出来，项伟荣疑惑道：“你是？”
显然，这就是“小项叔叔”，阿旺没认错人，这笑得一口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我是阿旺，小项叔叔，德格的阿旺，我爸是扎勇，打猎队长扎勇！”
“哈哈！”
张楠看到姐夫笑着上前，走到那个壮汉身前，狠狠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原来是你小子！这都十五六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你爸和你爷爷还在老家？身体还好吧？...”
连着好几个问题，这头阿旺连忙道：“我爷爷和爸都挺好的...小项叔叔，我今年都快30年...”
还被当小孩子呢。
张楠这会知道这是谁了，姐夫跑川藏线时认识的一位好友的儿子——这个壮汉张楠是不知道，但“扎勇”的名字以前听到过很多次。
打猎队长，当年姐夫的父亲需要麝香治疗腿部陈年旧疾，那位扎勇直接送了姐夫一个一两重的麝香囊！
一般麝香囊里最多三四钱麝香，一两的世间罕有，所以张楠记得特别清晰。
这边项伟荣很高兴，问了阿旺和其家里的近况，就把人带过来介绍给张楠等人认识。
“老朋友的儿子阿旺，我78年底离开川藏线的时候，这小子还长得像个瘦猴子，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
年过四十，项伟荣有些感慨，一脸看子侄的表情，看来当初同他父亲的关系挺不错。
川藏线，70年代一旦离开，朋友间失去联络几乎是唯一的结果。
这时关兴权注意到阿旺看了两眼附近的小分队队员们，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这貌似是搭上了大老板的线，十有八九要飞黄腾达的节奏。
这个阿旺，是个实诚人。
关兴权上前凑到项伟荣边上，小声道：“侦察分队，每个人都靠得住。”
底子查得清清楚楚，原本也就这个阿旺的跟脚相对略微差点，没想是班长老友的儿子。
项伟荣听完看了眼张楠，看到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就对卡里米道：“这趟你的人都跟着，不用让他们先撤走了。”
说完，又对阿旺道：“和你的朋友把脸上的东西去洗掉，过会把人都叫过来，这些天有事情要你们做。”
大家都听到了项伟荣的话，稍远些的江宏荣呼出口气，对站到边上来的连杰小声道：“电工，这趟咱们走运了！”
“有什么说法？”连杰小声问道。
“那位是项先生，老板的姐夫，关老大的老大，我们这趟看来要沾阿旺的光。”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山上的一处隐藏观察哨位置：“我看，我们就快要混到那些伙计的级别了。”
距离老板越近，收入越高，公司里公开的秘密。
第1843章 分了
在公司内这么些年，看多了、做多了，也听多了事，到这会，江宏荣都快娶个洛杉矶的华人美女当老婆，可还是名普通级的安全承包商。
普通即为公司武装力量的主力部分，但非公司核心，甚至可以说与核心距离差了几条街！
见不得光的那些不算，这个江宏荣也不清楚，单论老板身边的安保力量就可以分三层，最外层的待遇都比他们这些为公司打仗的主力承包商高一截。
最核心的大部分是项先生和关老大的老战友、老部下，在加上些神秘的俄国人。
这些人都基本上三十左右或年过三十，近两年才少量往里加人。
这一层次的，原本还有几名老板来美国时雇佣的保镖，不过到现在，那些人基本上已经不在老板身边。
不是被挤出核心保卫圈，而是大部分已经分出去负责集团某方面的工作，比如这会负责公司在加拿大所有矿业发展的那位，以前居然是个老板的武装司机！
司机，会开车是一定的，但并不一定需要一开始就懂矿业生产才能当那边的老大
当领导，只需懂得如何管人、如何用人就算合格。
第二层，像保卫老板家人与住宅安全这些就是，这一部分人其实同第一部分区别不大，有时候还会相互通用，只是家人同老板一起外出时，这部分人有时候会放假，这是唯一的区别。
最核心代表核心的秘密。
第三类，那就是这会接管了整个山谷安全人员，这些人不是老板的贴身保镖，但是能直接持枪出现在老板附近的。
带着实弹的枪，这也是信任。
至于一般的安全承包商，除非像江宏荣这样知根知底的，不然绝不会被允许持枪出线在老板附近。
这会江宏荣等人的枪械就在边上放着，在得到关老大的指示之后，才各人取回自己的手枪。
长枪不用，项伟荣说了要他们干点活，但不是保护安全，已经控制山上所有要点的那些人不是摆设。
这会占领山谷入口，却并不急于亲自深入探查，而是先让人清理这处工场。
刚才路口那有两个明哨是住在路口的一座房子里，这会没死，被活捉了的。
约瑟夫坐着来清理工场废墟的卡车抵达，向关兴权说了最新情况。
“根据俘虏交代，那个北方帮一般十天至半月来这一次取货、付钱，最近一次来是两天前。
送补给和树叶、化工原料的人还有八到九天才会来，接下去一周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当然，来了也没什么，我们会解决掉。”
对这个结果关兴权很满意，要是一天来一趟，天天打伏击麻烦；
来的人不回去，估计会有更多的毒贩来看情况，那更烦。
这头开始清理被温压弹炸毁的房屋废墟，炸得飞起一截的铁皮屋顶还在，一号建筑墙也没塌，一些卡车上下来的伙计戴着口罩和手套进去，还带着黑色的裹尸袋。
查理兹-塞隆凑到被炸飞的门口那看热闹，结果没一会，惨白着张脸转回来了。
“怎么，扛不住了?”张楠微笑着对她道。
天上有太阳，空地上正支起大型野外帐篷，还摆放着带来的遮阳伞和折叠桌椅板凳，张楠这时坐在椅子上喝茶。
逍遥，他才不去看那些恐怖的尸体，没空给心里添堵。
查莉摇摇手，示意不想说，就坐下打开瓶矿泉水灌了几大口。
“老喝凉水不好。”
女孩子没理会张楠的话，自顾自在那调节情绪。
一具具尸体被套在裹尸袋内抬出来，直接扔进卡车车斗。
一号建筑内多，足足38具！
至于被炸塌一半的二号建筑内，一共就三具尸体，但根据俘虏的交代，里边的人比一号建筑要重要的多，因为这里住的是工场的管理层。
果然，清理废墟同尸体的人发现了点特别的东西:废墟里有个老大的保险箱。
能有个一百多公斤重，这会用钢丝绳挂上，直接拖出来，拖到张楠所在的遮阳伞边上。
“这里头应该放着前一次毒贩交易的现金，后头没塌的那一块，满屋子轰飞的高纯度可/卡因粉。”约瑟夫道。
张楠厌恶毒品，听到这，说道:“等事情了解，把那房子都烧掉，现在...”
指了指地上的保险箱，“谁能把这玩意打开?”
红魔鬼有手艺，虽然这会没法从炸飞的废墟里找到钥匙，不过约瑟夫认为无损开箱还是问题不大。
“一到两个小时，老板，这个要有点耐心。”
说完，找工具去了。
尸体清理速度快，约瑟夫还在带着人捣鼓保险箱的时候，运送尸体的卡车就走了。
同时，不断有新的小卡车开进来，送进物资，甚至还开来辆房车。
不是张楠那辆夸张的奔驰防弹越野房车，就是普通的房车，个头也不大，是用加长小货车改装的便宜型号。
不是美国运来的，本就是这边矿业集团的财产。
估算着要在这住上几天。张楠等大老爷们住帐篷无所谓，但查莉这丫头是这唯一一个女性，住房车方便。
工场引入山泉的供水系统还在，半敞开的厨房也在，远一些的地方甚至还修了不是特别糟糕的厕所。
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这边让人开来了之前侦查小分队留下几公里之外的越野车，里头有江宏荣等人的备份生活用品。
这会他们也都洗掉了脸上的油彩，都老老实实在附近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
又有车子来，汉斯-辛默律师到了。
汉斯先生一下车，看到工场的场景，还有正在附近休息的江宏荣、阿旺等人，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这场面...
他是没看到运走的尸体，但他以前来过这，看到这会的场景，工厂建筑就像挨了重型炮弹！
之前想过艾伦先生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但亲眼看到时，想象的场景和这个真没法比。
张楠示意对方过来，汉斯还没说话，鼓捣保险箱的约瑟夫已经把门打开，看清里边的情况，道:“老板，这帮贩毒的还有点钱，我们这趟垫的路费有了。”
前一次交易的钱还没被幕后老板取走，都在里头。
张楠就远远瞄了一眼，道:“按规定，分了。”
第1844章 古道
张楠一句“按规定分了”，瞬间就让附近听见的阿旺、吴伟等人挺高兴:谁都看得见，保险箱里堆着大半箱捆扎严实的纸币，分到人头上之后就算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少的可怜。
不过！
“老板，这分起来有点麻烦...”约瑟夫说着拿出一捆钱，放到桌子上。
刚才只是瞄了眼，这会才看仔细，张楠只得又道:“这样吧，把这些算进矿业公司的经营经费里，再按照这边的实际购买力，晚些给伙计们换成美元。”
用惯了美元，也看多了美国拍的扫毒影视剧，脑子不经反应就很自然的认为拉美地区毒贩交易都会用上绿油油的美元。
这一带美国的影响力根深蒂固，但电影就是电影，眼前这些一大捆200面值的钱是秘鲁本土的货币。
秘鲁不是将美元纸币作为官方货币的巴拿马，在一些高档场所或许能直接使用美元，但平常消费时，美元绝对没有本土货币来得方便。
毒贩子也得吃喝拉撒睡，在秘鲁本土，大部分时间还得用本国货币。
再说了，难道这开毒品加工厂的，付给古柯种植户们的钱也用美元?
那帮都没上过学，靠种树为生的农民拿着美元还真不方便！
这个地球上，只有黄金在哪都是钱，美元?
还做不到！
不说富兰克林没法在他国小店里买瓶原料这种小事，各国甚至还有这情况:有些人在地下库房里放着整仓库的美元，但不敢拿出去花，更不能拿到银行兑换，挖空心思找地下黑市降价处理成本国货币。
不可思议吧?
嘿嘿，这还真是现实中有的事，只不过绝大部分普通人不知道而已。
美元，没那么靠谱。
老美很坏的，坏得头顶上床脚底流脓，别看这美元长得一样，其实还分成世界通用型和地区通用型，都能追查。
普通人要是不知道内情瞎用，麻烦就会紧随而至！
当然，绝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比较特别的美元。
毒贩们不是普通人，比美/帝好不到哪去，这花头特别多的美元，他们也知道不能乱用。
本国货币，比较靠谱。
这会张楠把整捆钱拿起来看了看，道:“我听说这两年有些国家用秘鲁币设骗局，这钱的实际购买力怎么样?”
一旁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汉斯-辛默一听，道:“艾伦先生，您说的那种骗局应该是使用91年就废止了的旧币印蒂，那钱在秘鲁都是废纸，当时和新索尔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百万。
印蒂的面值大，一万、十万、一百万的都有，适合设骗局。
现在的新索尔还是比较值钱的，和美元的比率大概是3.5比1。
当然，在秘鲁要换成美元，还要多加不少，但本地购买力还可以，如果大家想买些秘鲁的羊驼毛制品回去，还是用这个比较合算。”
关兴权、项伟荣等人对张楠所说的秘鲁币骗局没啥感觉，谁让这是张楠来自上辈子的记忆。
秘鲁币，在华夏，有些年这玩意就是外汇兑换骗局的代名词。
没过多关注那堆钱，这边辛默博士再次摊开了他的一个宝贝笔记本，加上事先准备好的卫星地图照片。
“山谷深度大约10公里，沿着工场边的这条小溪往上，印加人当初很有可能将库斯克的部分黄金藏匿在这里边。
或许是个山洞，这一带地区洞穴比较多...”
博士先生侃侃而谈，张楠看看山势，一边的项伟荣叫过阿旺，对他道:“翻山越岭你是行家，刚才听明白了?”
“是找印加帝国的黄金?”没让阿旺等人离开太远，刚听了个大概。
项伟荣点了下头，看了下表，又道:“过会你和你的队友们负责一条线的搜索，天黑前返回。
我们要在这待上几天，搜索整个山谷。
找山洞，天黑前大概能前进几公里?”
阿旺抬头看了看密林包围的山谷，看了一会，道:“不好说，小项叔叔，我们尽力。”
“汉斯博士和你们一队，别让他掉沟里，去吧。”
搜索队已经整备好，当然不止阿旺这一队人，而是有十几队，一共近200人。
至于张楠，在发现实实在在的线索前，没心思进老林子瞎逛。
七年前在精绝古城，关兴权的一段话他可记得清清楚楚:沙漠隔壁与丛林不存在侥幸，不做好完全准备就进去瞎创，那是会死人的！
这次准备充分，但也没想着连续几天钻林子当野猪，老板嘛，安安稳稳等着举行。
等到真找到线索了，再去不迟。
两百名精于山林作战、搜索的人员这就出发，从工场至山谷尾端还有7公里，最多四五天就能做个相对详细的地毯式搜索，这还是最笨的办法。
张楠是不急，平心静气的等，偶尔听听通话器内传来的汇报。
当天毫无发现，山高林密，又不能只顺着谷底小溪搜索，进度有限。
不急，明天继续。
最后一队搜索队员在天全黑前回到工场，这已经搭起整排的帐篷，工场原有的厨房，同边上空地构建的临时厨房已经为所有人准备了晚餐。
安保人员整夜轮换，夜间山谷寂静无声，其实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
上午十点，一场短暂的大雨刚过，项伟荣找上叼着根烟看云雾风景的张楠。
“阿旺那队人有点发现，距离这不到三公里。”
把烟在跟着的侍者手中托盘内烟灰缸里拧灭，中华牌，烟蒂不乱丢。
“什么情况?”
“是条荒废古道的一段，几乎整个被植物和土盖上了。
就发现短短一截...”
一个小时后，张楠已经站在所说的这条古道上，向上的山坡那，伙计们已经用砍道砍出条向上的路，山坡上多处露出刚被工兵铲挖过的痕迹。
露出的只有很短一段，下方应该是被山洪和时间带走了，至于这挖掘，只是为了判断短距离内山道的走向。
山石铺成，很粗糙、凌乱，但是人工痕迹。
张楠仔细看了看露出地表的这些垫路石头的表面，上头有当初长年累月人行走留下的摩擦痕迹。
“除非这里有如今马丘比丘那么多人，不然要造成这样的摩擦痕迹，这条路至少被利用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
张楠抬头向上看，卫星照片里看不到山头那有遗迹，地形上也能确定这不大可能是交通要道，上边还真会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也不一定！
第1845章 找到了！
山间古道，从经验判断出垫路石块上的痕迹时间够长！
至于到底是百年还是数百年，这无关紧要，使用的时间够久就成，具体时间不是重点。
丛林地区，也无法从覆盖的泥土同落叶层判断古道废弃的具体时间，这样的自然环境下，几场大雨就可能导致环境因素大变样。
够久就成了，这个还是能确定的，至于是不是460年前印加帝国灭亡时被废弃，这也无关紧要，或者说根本就考证不出来，神仙才会知道真相！
管它到底什么时候的，往上搜索便是。
这会已召集起一半的搜索队，沿着山道遗迹呈扇形向上搜索，至于另一半搜索队，还是按照原有计划行动。
汉斯-辛默貌似非常兴奋，半辈子的研究，这是他最接近目标的一次，就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没有他心中的那个答案。
这会张楠也不再远远看热闹，而是一同向上搜索，寻找可能存在的某个山洞。
时间过去太久了，往上几十米后，就再找不到古道的痕迹，完全得靠人力搜索，再加上对地形的判断，预测当初的人会如何沿山势修路。
半小时后，前方传来消息，找到一处洞口！
众人加快速度，很快就看到一处隐藏在密林、藤蔓与山岩中的洞穴入口。
“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看清洞口处情况，有点气喘吁吁的查理兹-塞隆道。
张楠一听，道:“老林子里的山洞，大部分都这样，要是太显眼，也早该被发现了。”
“那也不一定，马丘比丘那么显然，西方世界都花了几百年才发现。”
对于查莉的话，张楠懒得继续接话，原始森林里的事情，辩来辩去没意思的。
一般总认为山洞是会挺显眼的敞开在山壁上，而眼前这处，虽处于一处十几米高的山壁上，但洞口被藤蔓同长于山壁岩缝中的树木近乎完全遮蔽。
如果不是搜索队员细心，都会错过洞口！
卡里米让最先抵达的伙计们清理一下入口，阿旺等几人挥舞锋利的丛林砍刀，很快就让洞口完全暴露出来。
山洞入口能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底部堆着些坍塌的石头，混杂着大量日积月累留下的泥土、烂叶，将洞口高度缩减了三分之一。
从底部石块的摆放痕迹上判断，当初有人是用它们与泥土掩盖洞口的存在，但只是临时性的，做的并不认真。
这时众人还注意到，洞口两边的山壁上还有些被青苔，藤蔓流水与时间侵蚀、遮盖了的人物浮雕。
“把边上这些藤蔓全砍掉。”随着张楠一声指令，伙计们继续干活。
都到这一步了，张楠可没傻乎乎急于钻进洞查看的想法，先将附近这些碍事的处理掉再说。
好一会，整排山岩全露了出来。
汉斯-辛默在详细观察、判断后，兴奋地对张楠等人道:“石头上刻的应该是两个印加人的传说故事，在库斯克旧城发现过类似的浮雕，说的是早期的印加王在神灵帮下击败敌对部落国家的事...”
说着看向洞口，又道:“这应该是印加帝国时代的一处祭祀地点，就不知道是供奉哪个神灵。
山洞里一定会有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并不一定要是黄金宝藏才算重大，天晓得几百年前的印加人在里头放了些什么。
山洞地势比较高，岩壁也不是特别潮湿，但这洞里头就不知道干不干。
张楠讨厌湿漉漉的洞穴，特别是林子里的这种，想到就会浑身不自在。
但都到这一步了，总得进去看看。
不用指派，江宏荣、方林等人自告奋勇，打算最先进入洞穴查看。
这是差不多能到3500米的高海拔山区，当初在两山的该死热带丛林里，这些伙计都住毛耳洞，还有挖了不少隧道。
和到处旱蚂蟥、蜈蚣、毒虫的阵地相比，这的自然环境就算再原始，都不会让江宏荣等人觉得难受。
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凉就意味着干净，冬季这里更冷，毒虫就少。
热带丛林的洞穴才是恶心人，这的，小意思！
强光手电筒往里照，洞穴深度非常大，还有弧度，看不到头。
山洞还是外小里大的结构，里头十多米后，空间高度就比洞口大数倍不止。
那就出发。
江宏荣、连杰、吴伟同方林组成第一批，由熟悉西川洞穴的林明带队入内。
安全绳、强光手电、头灯，小型氧气瓶什么的都带上，还用上了指路细绳。
五个人一进去，外边的伙计就开始清理洞口堆积的少量堵门石块和泥土烂叶。
这刚清理地七七八八，外头顺便砍掉了几棵碍事的小树，林明五个就出来了。
看着大家鞋子上有土，但比较干，并没有烂泥糊脚。
而且林明几个才一出来，江宏荣就用剡县方言道:“老板，我们没找错地方，里边是个神庙，胡乱堆着不少黄金制品，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我们大体看了下，山洞本身没什么危险，古董黄金至少几十吨，也可能更多。还有很多凿出来的石头神像，有些也包着黄金。”
说着话呢，顺便还瞄了眼神情紧张的汉斯-辛默博士。
博士听不懂汉语，更不懂剡县方言，这会着急着呀！
至于江宏荣用方言说话，谁让这有个外人在呢。
作为一名合格的安保承包商，将情况汇报清楚是职责，至于下边该如何处理，这是老板的事情。
就算下一秒看到一旁的阿廖沙或者关兴权一把拧断博士先生的脖子，江宏荣等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宝藏，这是老板的乐趣，伙计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这不存在分不分成，和之前干掉毒品加工厂的性质不一样。
至于外人，命运由老板决定。
汉斯-辛默很幸运，因为之前张楠就认为如果有重大发现，那就需要个懂行的为自己整理、研究。
不是为了找黄金而找宝藏，研究历史才是乐趣。
至于黄金，印加人用人扛，能往山里扛多少?
单论黄金，看不上。
“汉斯，祝贺你，你的研究是对的，我们找到印加帝国的黄金宝藏了。”
听到张楠用英译说的话，卡里米才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金晃晃的黄金罐子来。
第1846章 做多了，缺德！
这是一个类似于小型汉陶罐的黄金罐子，无盖形制，口沿直径能有个十二三公分，深度大约直径的一半，罐底部分有四根条状金柱围绕而成的复杂圈足。
张楠从林明手里接过罐子，感觉能有个三公斤多重，压手、挺厚实。
罐体不是黄金制品通常呈现的金黄色，而是偏向土黄，这玩意的黄金纯度不是特别高。
表面刻画有复杂的流水形纹路，中部收腰，复杂的足圈上，还有两个类似华夏龙头的怪兽头形像。
但不是龙，应该是蛇的图腾。
注意到一边的汉斯博士很激动，张楠就将罐子递给他。
这会老板不说现在就进洞查看，那其他人都不会动，更别说作为外人的汉斯。
博士眼睛发亮，拿着罐子看了好一会，这才道:“应该是印加帝国早期的制品，黄金提炼程度不高，距今可能有个一千年！
这件应该是用来祭祀用的盛装用器...”
说着，指着罐体上连续重复三次的几条复杂线条，道:“你们看，这些是代表鹿的形象，印加帝国的祭祀用黄金器上常有鹿、鹰、蟾蜍这些动物的雕刻。
这是早期制品，所以刻画比较简单，或者说干脆就是抽象。
等到印加帝国后期，这些动物造型就变得很现实，而且黄金制品的纯度也高得多...”
汉斯-辛默话很多，专家就是专家，张楠就根本判断不出来这件金罐的大体制作时间。
让这么个人为自己做印加帝国文物整理，显然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这头汉斯终于说得差不多了，有点依依不舍的要将金罐递还给张楠，眼睛还透露着探索的欲望一般看向山洞。
但张楠没接，而是一边的兰迪拿过去，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摆放在洞外的地上。
这东西碍手碍脚，放着再说，反正它又不会飞！
好奇宝宝查莉都没再去关注那个罐子，更别说其他人。
各人有各人的职责，像项伟荣、关兴权等人，唯一的兴趣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印加人黄金神庙到底怎么样。
至于黄金...
早看厌了，就那么回事。
终于，张楠问保镖要来个带着头灯的安全帽，这是要进洞的打算。
而关兴权吩咐人，让工场那送一台轻便发电机和配套的照明灯具、电线这些设备来。
既然山洞里头是个黄金神庙，单靠手电和头灯长时间照明不是个办法。
人不多，就林明带队，张楠、项伟荣、关兴权、汉斯，外加几名核心老伙计，当然少不了查莉这个好奇宝宝。
十来个人，一进洞，感觉温度和外边差不多，没什么阴冷的味道，空气还相对干燥，不潮。
洞底不少地方有人为休整的痕迹，而洞壁越来越宽，上头还刻画着不少动物、人、怪兽的形象。
暂时没工夫研究那些浮雕是什么玩意，往里走了能有个百多米的样子，空间豁然变大！
这是一处高度能有个三四十米，进深四五十米的的巨大空间，灯光照过去，不少地方金晃晃！
那些是造型奇怪的神像，大小都有，有些脑袋上还顶着个像孔雀开屏一般的黄金帽子。
山洞里的神殿，洞窟的洞壁浮雕上，居然也有不少贴着黄金！
而在刚进入“洞窟厅堂”一边的角落里，堆着一长溜的黄金制品。
金冠、金面具，小金人，连金片做成的黄金小船都有。
张楠就没急着到处乱窜，而是用强光手电四处照了照，然后才走到一边，拿起一个用薄金片做成的人面形黄金面具。
面具上的人像带着个活动的鼻环，给人怪怪的感觉，大概古印加贵族就这鬼样子。
面具拿在手里仔细感受，完全没一点接触遥远时光距离的微妙感觉。
不是自己熟悉的文化，找不到那种令人着迷的感受，有些失望！
往前走了段，看了看几座造型怪异、直线条图形一般的神像，这才对汉斯道:“这能够移动、取走时不用破坏原本神庙结构的文物我都会带走。
接下去几天你边做记录边先研究起来、过过瘾，到了美国后有你整理的。
我看这的东西搬回去后，没个几年你都忙不完...”
太多了，按照张楠的判断，这的黄金制品重量是可能就几十吨，但七零八碎的特别多！
厅堂一边的那些，可能就是从库斯克的神庙内撤出来的，但当时就算有1000个士兵运送，也就二三十吨到头，就是个品种多得看花眼。
这会乱七八糟堆着，天晓得里边到底有多少件。
而这座山洞神庙本身也有大量的黄金制品，这部分的数量、重量甚至比堆着的那些还要略多一些。
“艾伦先生，整座神庙都要搬走?”这时汉斯-辛默问到。
张楠笑笑，在灯光下，这笑容都有些诡异！
“我要神庙干嘛?那些包金的神像我都不要，包括包着的那层黄金。
就让它们留在这，我对神庙不感兴趣，我讨厌这玩意。
当然，那些能够移动，不用刮、剥的黄金制品全部拿走，不然对不起我们的身份和这次寻宝活动本身，你说是不是?“
不用他回答，张楠又道:“印加人够倒霉了，文化都割裂断档，就留给这的土著将来自己搞开发。
不破坏了...”
停顿了一下，又感觉有些不妥，转而问项伟荣:“姐夫，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里刮地三尺，然后把洞口炸掉?”
项伟荣这会正拿着个扁扁的黄金小人看，一听这个，用方言道:“算了吧，你做的缺德事已经够多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
缺德事，项伟荣可知道自家小舅子做过多少:炸了非洲原始文化的钻石神庙，还听关兴权说过的火烧精绝古城古墓的事，至于拿走点金字塔里的文物都不算个事。
坏事做绝一次就够，项伟荣觉得别彻底破坏这座奇怪的印加神庙为好。
不是什么毁庙不好的观点，这外国庙，还是断了根基的神庙，项伟荣可不在乎，只是觉得这么彻底掩埋一个文明印记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第1847章 咱其实挺善良的
汉斯-辛默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虽听不懂剡县方言，但刚才听到“留下神庙、不搞破坏”的言语之后，还是看出事情有变化。
貌似是项先生的一句话打消了艾伦先生这位大老板的某种疯狂想法，这下汉斯对自己将来的命运更加不确定了。
他感觉到一阵切切实实的后怕，自己实在太莽撞，居然找上这么条船：能将一帮穷凶极恶的毒贩视为小蚂蚁的人，是好相与的？
但他同时又在庆幸，因为自己这会居然还活着！
庆新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然就该成发现里科山银矿的那个印第安人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句话辛默先生不知道，但道理懂，清楚自己已没退路，只能一辈子死心塌地成为艾伦先生的顾问，不然就是个死。
不单单自己会死，还是全家人都会死，除非全家能跑到月球去。
认命了。
既然老板已经发话，定下操作基准，伙计们这就开工。
不过先不急着搬宝贝，一帮核心伙计跟着老板干多了挖宝的事，清楚历史遗迹“发掘操作规程”。
得等照明设备搬上来后，先拍照、录像，作好视频记录，同正规考古相比，这先期工作也就只省略了画图这一项。
当然，等到开始搬运，就不会像正规考古那么按部就班来，不然这个洞窟估计能花上小半年时间。
没那功夫。
张楠没在洞口多待，很快下山，今天下午能做完记录就不错了。
神庙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就一堆的黄金制品，既然没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感觉，那就不用急。
想知道堆成小山的金器堆里到底有什么，开始搬运那会看着也来得及。
对于张楠的举动，汉斯-辛默无语了:如此重大的发现，他是一点细节都不想错过，可这位自己将来的老板居然就这么走了...
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
至少几十吨黄金，就这么走了！
汉斯看不懂，刚才进神庙探路的几位，除了林明之外，其他人也看不懂。
堆成小山一般的黄金，大老板居然没急着全搬走，这会还这么坦然...
在他们眼里，张楠的形象变得更加的不可捉摸！
不管别人怎么想，下山的张楠这会只想着少划点血口子才是正理。
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戴着手套呢，手腕上都会被树枝划伤、刺扎伤。
好不容易回到工场，查理兹-塞隆还要张楠帮忙挑掉她手掌里扎进去的一根细刺。
扎肉里了。
好不容易挑出刺，感觉不疼了，女孩子说了句：“哥，刚才真想过炸掉那个神庙？”
“对呀，怎么了？”
将缝衣针放回军用附件包，张楠不以为意。
看到查莉脸上带着点“你真疯狂”的样子，就微笑着道：“很早就告诉过你，我就不是个好人，只在乎我所在乎的。这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炸个神庙算个啥！”
“你扯吧你！
哥，别以为我没文化，那句话应该是‘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差不多说反了。”
张楠“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拍了下查莉的脑壳，“就你话多！古文倒是学得不错，汉语考试专业八级的试卷都该你去出题。
我就喜欢第一种解释，人心不古，你也记住第一种解释就够了。
君子，这世上早就没几个，比大熊猫还稀有。”
说完，转身离开房车。
当过土夫子的人，挖坟掘墓如同儿戏，更别说你个断了传承的外国庙。
还见识过拿着洗衣粉当生化武器、被戳穿了都浑不在意的世界，张楠根本不在乎为了避免自身麻烦，而去干点缺德的事。
......
四天时间，洞窟神庙就被基本搬空，只留下众多的浮雕和里边搬不走的石头神像。
大量的黄金制品，单单献给神灵的黄金帽子、面具就有几百个，还有近乎数不清的黄金饰品。
都是当初印加人献给神灵的祭品，有些做工非常精致。
像不少散落的刻花、焊接工艺制作的小金牌，汉斯说这原本是神像上挂着的超大型项链，一条上百片。
四百多年的时间摧毁了链接的有机物绳索，等运往长岛之后，有的汉斯慢慢整理的。
还有图案复杂的大金牌子，一块十几、几十斤重的都有，最大的几块单块就能有上百斤重，这些当初也是神庙里的装饰品，应该是从库斯克抬过来的。
工艺最精致的是几艘黄金丝编织、焊接而成的小金船，尺寸最大的也就不到五十公分长度，但每一艘的体量和工艺水准都超过了哥伦比亚印加黄金博物馆里的那艘镇馆之宝！
还有大量的黄金手环、脚环，这些原本是印加王族或贵族身上的装饰品，至于为什么会在这，汉斯判断也和祭祀有关。
就像如今的一些东南亚、南亚地区的庙宇，信徒们就会祭献自己的黄金首饰。
风俗，把黄金献给神灵，大概印加帝国的神并不挑食，是黄金就成，别去管到底是什么！
所以...
天然块金都发现几块，还是造型特漂亮、块头特大号的那种，基本上几十斤一个，不是长得像雄鹰展翅，就像身姿矫健的美洲豹。
还有些黄金武器，应该就是样子货，没什么实用价值。
唯一可能有实用性的，就一根几百年都没腐烂完的硬木上镶嵌了两排“黄金利尺”，有点像狼牙棒的扁状简化版。
最后离开时，一开始反对用炸药搞破坏的项伟荣居然让人搞了次爆破:小规模，精确的定向爆破，把洞口部分炸塌了一点，堵上了入口。
用他的话就是：“既然留给秘鲁人自己搞开发，那就等他们能开发的时候再说。
现在这种古柯的能有种玉米的一样多，贩毒的比卖面粉的还多，要是这神庙被发现，那些贴在神像上的黄金都能给刮得干干净净...”
其实，更大的可能是神像都被发现者从基岩上整个切割下来，然后倒卖掉。
穷凶极恶，不是说说而已。
没彻底搬空、摧毁神庙，张楠觉得自己其实挺善良的。
第1848章 天灾
在南美洲转悠了四个国家，等回到纽约长岛时，新年的钟声都快敲响，之前的圣诞节都没赶上同家人一起过。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长岛家中所有人都知道当家人对任何西方节日其实都不怎么感冒，这家伙可是个参加入籍仪式时，都内里穿件镰刀锤子体恤衫的另类！
而且，家中女人们貌似也不看重圣诞节，很奇怪的情况，或许跟各自的成长环境有关。
像妮可是早就没了父母，直接回避圣诞节。
而阿佳妮本就是个北非姓氏，圣诞节?不是她的传统菜。
至于艾丽丝同样不爱过圣诞，似乎是为了不想起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珍妮原因不明，查莉嘛...那一天会想起酒鬼爸爸，为此，前几年她都不想看到圣诞树、听到圣诞音乐！
一家人能做到整整齐齐几乎不可能，赶上个世界通用的新年就好。
家中最重要的节日是春节，还有家人们的生日——家人多，生日张楠都记在个小本子上，免得忘了。
元旦这天，张楠在庄园里先陪孩子们堆了几个大雪人，冻得脸、手通红才回房子，少不了几个孩子加上老爸被妈妈们一顿数落。
脸皮够厚，无所谓，顶得住！
今年新年没出去度假的打算，主要是集团业务繁忙，家中一帮女人们都很忙。
就在今天，世贸组织成立，对阳光星辰集团这样的超级跨国集团而言，这是利大于弊，够集团高层忙乎的。
为什么之前要张楠去南美，世贸组织将会带来的影响也是原因之一。
新年第一天的晚餐很热闹，缺了几个家人，但人也不少。
除了孩子们的话题，宴会上说的事很多还是离不开集团运营发展问题。
张楠对此喜欢静静地听，对这点，别说两个管家婆，甚至艾丽斯-格林和阿佳妮都比他更精通些。
这会，就在张楠啃烤鸽子的功夫，珍妮同阿佳妮聊到小鬼子那边的经济情况，乘着拍摄空档回来陪家人的阿佳妮说得头头是道。
“去年除了房地产业，鬼子其实已经基本跳出前几年的经济衰退阶段，经济总量爆发式增长，连我都有点想着去那加点股市投资...”
阿佳妮是位演员，但也是懂点经济的，这会小鬼子国内的经济环境正在强力复苏，如果有资金、有渠道去参合一下，百分百赚钱。
阿佳妮当然有渠道，自家就是最方便的一条。
她的眼光没错，从去年开始，鬼子那的经济真是很疯狂！
90年被狠狠折腾一次，但这会活过来了，人均GDP位居全球第三，仅次于卢森堡和瑞士。
这项上直接甩了美国一截，是美国的1.7倍！
以国家单体论，全球经济实力对比排名更加靠前，仅次于美国，世界第二。
GDP总量相当于美国的七成，排名世界前500的企业里，小鬼子的数量居然同美国半斤对八两，近150家！
当然，这其中有阳光星辰的功劳，因为如今集团已经控制了小鬼子的一堆老牌重要大型企业，鬼子经济复苏、日元升值，阳光星辰去年在小鬼子那一块又赚疯了。
张楠听着，这阿佳妮继续说着：“购进些期货合同，日经指数会继续上升，和白捡钱都差不多....”
对此，珍妮表示很认同，因为全世界搞金融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没像6年前那么疯狂而已。
妮可也是同样的判断，今年的日经指数还会继续上扬，而且暂时美国没打压日元汇率的打算。
美国政府有什么打算，总统知道了，意味自家集团也知道了；
总统还不知道的一些事，自家人都会知道。
不过...
听着听着，张楠觉得有些别扭，就打断一帮女人的对话。
“我说，你们就这么看好小鬼子的经济和股市？”
一听当家的难得插话，大管家婆妮可对他道：“今年小鬼子的总体经济会是上行状态，这点无可阻挡。
不是我个人的判断，而是整个集团内金融线几乎所有人的统一观点。
当然，股市会有起伏是常态，这同经济总体形式不是绝对的捆绑关系...”
张楠边听边点头，等管家婆说完了，他说了句：“过会我们开个家庭会议。”
好端端的，开什么家庭会议？
餐桌子上不行吗？
别想太多，当家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项伟荣同关兴权回华夏了，去年在庄园住了很长时间的翁千惠也带着儿子回华夏过个新年。
至于张楠的其她女人，这会也没在庄园，家人不齐。
没到齐也好，有些事不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一个半小时后，在张楠的小书房，家人们都到齐了。
查莉也来了，她早成年了，但张楠说是经济问题讨论，姑娘家很识趣的离开。
认为自己还是太年轻，哥哥已经会带她去庄园地下库房拿东西，带着她一起研究收藏，但有些事还是不想知道。
知道的越多，烦恼也越多，查理兹-塞隆还想轻快几年呢。
妮可坐在条拿破仑时期的华丽宫廷椅上，张楠坐的是对面放着的黄花梨明代圈椅，而珍妮同阿佳妮坐的是沙发。
至于艾丽斯，同张楠一样的圈椅，这个小书房的摆设就这么混搭、奇葩。
小书房，男主人在家中最后的私人领地，华夏自古以来的传统，连妻子未经同意都不能进入的地盘，张楠想怎么摆设就怎么放！
聪明的女人，不会对此指手画脚。
看到人到齐了，张楠端着自己的“为人民服务”瓷杯，对妮可同珍妮道：“87年，你们俩成了华尔街的传奇，那操作模式，没人能模仿。”
两个管家婆一听到这，都皱了皱眉头，妮可接话道：“还有8\9年的鬼子股灾，不可复制。
说吧，又是什么事？”
张楠微微摇头，没直接回答，反而对阿佳妮、艾丽斯两人道：“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第六感很强，算是家里隐藏最深的秘密。
这事一直以来除了我们几个，也只有姐夫和关哥清楚，甚至连我姐姐都不是很了解，你们明白？”
两个女人点点头，这点她们早就知道，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长时间，她们又不傻，早有感觉，只不过打死不会在外边说一句罢了。
当然，就算说出去，估计正常人都不会信。
第六感?
人人有，你的就特别厉害?
外人估计都会认为大名鼎鼎的艾伦先生特别喜欢“作”，比巴菲特还作！
这会大家都认真了，张楠才道：“刚才吃饭，你们都说日本经济至少今年会是一片大好，这点妮可和珍妮是专家，丽莎和艾丽斯都比我研究得多。
但我总感觉...事情不会一帆顺风，年初小鬼子那会出大事！”
“什么事？”珍妮道。
“可能是天灾，再加点人祸...”
刚才女人们进来之前，张楠又看了看自己保险箱里的宝贝笔记本。
关于95年的那几页，起头就写着开年小鬼子就会倒次霉，但只有相对具体的时间，准确的时间他压根没记住，当年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记下而已。
08年那次影响太大了，之后看过很多有关将其与95年小鬼子那发生的同类事件做对比的文章，加上95年那时候的一些模糊新闻记忆，就给记着。
事情不是特别重要，要是不提及，张楠估计过几天才会去翻一翻。
知道的太多不好，不想在家里老当个通灵者。
“...最大可能会是在本月中旬，没法判断是哪一天，妮可，珍妮，这样够了吗？”
两个女人点点头，大管家婆道：“有你这这预感，家里这趟大概能避免几十亿美元直接和间接损失。
不光这样，趁这机会，短时间内操作一下，还能多赚个几百亿。
还有，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有这样的预感，越早告诉我们越好。”
对此，张楠就笑笑，没接话。
妮可又道:“珍妮，明天你就去安排公司增持小鬼子的政府债券，一但艾伦的预感是正确的，他们的政府债券一定涨。
还有，十天内准备抛掉所有日经指数期货合约...”
这还是第一步，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操作时间，妮可这个华尔街历史上最恐怖的女金融大鳄不仅要乘这事赚取足够的利润，还要不免自身的损失。
集团在小鬼子那的产业可不少，灾难来临，那也是会遭受损失的。
当然，像6年前那样的操作不会干，犯不着了。
投机，投一两次就够了，如今小鬼子这块肥肉每年都会为自家创造巨额利润，杀鸡取卵式的办法不是最高明的操作。
......
1月17日，星期二，在大阪留学的华夏留学生程峰和往常一样，凌晨4点就离开温暖的被窝，去勤工俭学的报馆。
一到地方，先往今天要送的报纸里分插广告单，然后与其他报童分赴各自的送报线路。
凌晨5点47分，天才毛毛亮，再过几分钟才会日出。
这个点还是绝大部分人睡得正舒服的时候，街道上只有报童和送牛奶人。
安静，祥和，狭窄的街道上静悄悄，骑在报馆专用的自行车上，程峰突然感觉到一阵毫无征兆的头昏目眩！
“卧槽！”不自觉一声骂，他莫名其妙地就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报纸也摔得到处都是。
还没来得及想自己为什么摔，也没顾得上看自己有没有摔伤，人都还趴在地上呢，他居然听到地下发出沉闷的咆哮声！
这是从来没听到过的怪声，但他瞬间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立，甚至整个人都一瞬间在颤栗。
街道很窄，也就够两辆小车交汇的宽度，两边住宅车库的卷闸门瞬间疯狂地抖动起来，从近到远响成一片！
恐怖！
还有玻璃的爆裂声，抬头看，头顶上的电线网“噼里啪啦”电火花乱窜！
都没功夫让脑袋思考，更别说嘴巴喊点什么，他还趴着呢，柏油路居然动了，像晃不是晃、像颠不是颠、像拱起却没有拱起、像沉陷却没有沉陷...
程峰本能地想站起来逃命，但整个人根本就动不了，头脑指挥不了手脚，就这么趴在地上乱晃。
听天由命！
第1849章 心大！
趴在地上仍指挥不动自己身体的程峰，这会已经知道到底碰上了什么:小鬼子特产之一，地震！
惊恐、绝望，这感觉不自觉的笼罩全身，就指望不会有电线杆或大块的玻璃砸到自己身上！
本能让他蜷缩起身体，其他的暂时就交代给老天爷，任何想法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能站起来了。
这会反而不急了，身上除了手掌在摔倒时略有轻微擦伤，其它没事。
两边的两、三层高度民居也没倒塌的，就是掉下来些玻璃和瓦片。
刚才自己靠边骑车，正摔在路中间，很幸运的避过了所有危险。
起身后打算找回撒落的报纸，程峰看到两旁的房子里不断有老头、老太脑袋上顶着被子冲出来，好几个还在大喊:“大变！又有地震了！...”
当然，老头老太们喊的是日语，程峰自动给转成汉语，反正觉得这些人的语言表达方式怪怪的。
路灯全报销，还好天色越来越亮，前后看了看整条街道的情况，没看到有倒塌的房子，也没哪个跑出来的老人头破血流需要帮助的。
到这十个月，电视里三天两头看到什么地方地震了的新闻，这会跑出来的这些老头老太们在喊了几句“又地震了”之后，也很快消停。
没啥事嘛。
“吓死我了！一个小地震都这么恐怖！”
咋舌了句地震的恐怖感，程峰调整一下心态，找回自己的报纸，扶起自行车沿着街道继续送报。
住户们都站在门外，对这位淡定的送报小哥甚至还能表示一下感谢，这让程峰感觉之前趴地上的时候貌似有点反应过度。
小场面。
这帮本地人看着都感觉没什么事，看来这地震真是这的例行公事，接下去留学这几年估计还会碰上个一两回。
一会功夫，剩下的少量报纸就被送完，自己住的留学生宿舍就在边上，他打算骑车回去补个觉。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程峰到这之后的300来天，真的是每天都缺睡眠。
宿舍就在自己送报的老城区边上，在一幢十层楼的五楼，说是宿舍，其实这的人喜欢把它叫寮。
房间很小，货真价实的小屋，形如字意。
躺下就睡，可就一会功夫，还没睡着呢，床像摇篮一样开始摇。
程峰知道小鬼子这老有地震，这次还是小场面，这些钢筋混凝土的房子据说7、8级的地震都扛得住。
而且听说过不止一次，地震是第一波震动最狠，后头的全余震，力量有限。
刚才连街边的那些个老房子都没倒，那自己住的钢筋混凝土楼房更应该没事，安安心心继续睡觉...
但貌似睡不着，余震是一会就来一波，断断续续没个完了！
看着冰箱在地板上滑来滑去，床更是摇得很有意思。
顺便感慨一下，这小鬼子的房子质量还真好...
什么叫心大?
要是程爸程妈知道自己儿子这会还能安安心心趟床上睡觉，不知道会不会飞过来暴揍他一顿！
保证不打死你！
摇着呢，摇着摇着也就习惯了，迷迷糊糊...电话响了，感觉比平常要刺耳得多。
跳起来接，一个不留神，被这波余震惯性晃得差点摔倒。
“莫西莫西...”
是班主任矶田先生打来的，这老师不错，正挨个给班里的学生打电话。
在确认程峰目前平安后，还邀他一起去神户，救助同班尼泊尔来的同学歇卢巴，那位联系不上了！
作为名华夏好男儿，助人为乐是传统，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更是义不容辞！
挂掉电话，程峰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边根本不是什么地震中心，所以才没大事。
歇卢巴在的神户才是，那肯定出大事了！
不睡了，歇卢巴这人虽然不是自己同胞，但人非常好，和自己平时玩得来，绝对要去救。
就算去看看也好。
往家里打了个国际长途，说这边有个地震，自己一切平安，家里人不用担心。
大阪神户地震，老家那边这会根本不知道，知会一声，大家安心。
接着就是焦急等着矶田先生的车，顺便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程峰这会心里真的是一阵后怕！
什么狗/屁小地震，自己刚才居然还在睡觉...
自己这边算受灾轻，神户那已经是烈火地狱！
电视画面里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不少地方烈火熊熊！
神户他去过，不远，那的房子、街道和大阪这差不多，到处都是木结构的传统日式街区。
地震震塌了房子，火灾一起，加上靠海有海风加持，这是要火烧连营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身上塞好护照和所有现金，拿上个小背包，关掉家中所有电器，连总开关都拉掉。
现学现用，免得回来时万一发现房子烧没了没地方哭去。
下楼等着，没多久，就看到班主任的车来了。
矶田先生开着他的小车，里头还有两个同班同学，其中一人是自己的老乡腾超。
不急着去神户，先在附近仍然营业的超市里买了一堆的矿泉水和食物，塞满后备箱。
程峰很佩服这人对地震的态度，这情况居然坚持营业，虽然超市里的货架都倒了不少。
灾难来领，市民们需要紧急采购必需品，店老板和营业员都坚持上岗。
四个男人开着车往神户赶，越接近神户，程峰心情越沉重。
电视里说了，第一次地震第一波震动其实只持续了12秒，但这会放眼望去，到处是损毁严重的建筑。
有大楼都被拦腰折断，甚至还看到一幢房子的整个五层居然没了，四楼上头直接压着六楼！
车速很慢，不停避让拦路的障碍，矶田经验丰富，没走高速。
果然，收音机里说大阪至神户的高速公路已经彻底报销，高架桥几乎全毁。
可是，还没到神户地界，汽车就被拦了下来，指挥交通的警察告诉这四个勇敢的男人:马上开车换路，不得往前，以免拥堵！
远远看去，神户市内到处浓烟滚滚，程峰看到班主任矶田忍着泪水，招呼自己和同学一起，把后备箱里的矿泉水、食物全卸下来，整齐排放在路边的树下。
车上有签字笔，矶田在快纸板箱上写上:“这是为受灾的人带来的干净食品，请需要的人放心取用。”
程峰看到他面向浓烟滚滚的神户深深地鞠了一躬，还说了句：“别放弃，神户！别放弃，歇卢巴！”
没办法，矶田先生只能打算返回。这时程峰看着远处的神户，自己的好朋友还在那，心中有了个决定。
“老师，这几天我们会上课吗?”
一听程峰的话，矶田带着点疑惑道:“这几天不会，要等余震平复，怎么了?”
“请你们先返回，我体力好，打算步行去看看。
我去过几趟歇卢巴住的房子，认得路，确认下平安就回来。”
说完，不等矶田表态，又对腾超道:“帮个忙，明天的报纸帮我送一下，我怕来万一不及赶回来。”
腾超也送报纸打工，两人互相帮过忙，知道对方的送递路线与订户的情况。
矶田年纪大了，另外一个马来的同学小胳膊小腿，让他去徒步救援...还是算了吧。
而腾超有点胖，送报纸都算减肥，徒步几十公里不现实！
这回是灾难，救援也得量力而行，劝说程峰无果之后，另三人只得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
往包里塞了两瓶矿泉水，再放了饼干、蛋糕与即食火腿，程峰这就打算出发。
“等等！”腾超骑着辆挺新的自行车过来了，刚才有两分钟不见人。
把车交给程峰，“骑这个去。”
“哪来的?”程峰问。
“问人买的，就在人家家门口，我说要骑车去神户，那人说借我，我说可能还不了，就要了个新车半价不到。”
没多客气，一辆自行车腾超买得起。
自行车，警察不拦了，能骑就骑，骑不了的地方车骑人，就这么进了重灾区。
路都被拦住了，绝大多数起火的街道太小，房子一受损，别说消防车，连人都进不去！
第1850章 女神
想着沿海边道路前往神户最近，但程峰很快就发现这根本行不通！
就骑出不到两公里，这都还是还是人骑车加车骑人一起上才到这，眼前一道过不去的坎:大街上一幢原本能有十来层的大楼倒了，还是向道路一侧倾覆式倒塌，把整条路彻底阻断！
海边那更惨，防波堤边的沿海大道到处坍塌，不少地方都没路了！
自己过不去，大阪这边出发前往救援的消防车更是一筹莫展。
叹口气，刚才警察还说沿着这条路能到神户，看来那边是信息不畅，根本就是在瞎指挥！
这才刚过了西宫，还没到芦屋市，神户更是在十多公里之外。
掉头返回?
程峰可不会被这么点困难打倒！
打开背包，从里头拿出本小鬼子地图册来:出门在外，地图不能少，免得不知道自己跑哪了。
有地图，在陌生地方至少还能分清个东南西北，不然住上段时间，连太阳从哪边升起都搞不明白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这不是笑话，程峰还在国内时，几年前去过趟山城，住了能有一个多礼拜，楞没搞明白东南西北到底是哪边，因为就没看到太阳！
这地图册是一到日/本就买了的，一直带在身边，今天又派上大用。
研究了一下，暂时不再径直往西，而是骑着自行车往北，这海湾和北部山脉之间的几公里宽度城区内，有好几条路可以通往神户。
不过也不顺，到处堵塞，还要绕开倒塌房子阻塞的街道，避开起火的社区。
这会天冷，小鬼子喜欢用取暖器，地震又发生在一天内最冷的时候...
这下好了，到处是火头，远远望去，估计这火还会越烧越旺！
到处都是木结构为主的住宅，别说外界的消防车进不去支援，估计神户自救都没辙，百分百到处塞！
想象一下如果有人被困在倒塌的房子里，救援又无法展开，再来个大火焚城...
想想都恐怖！
不断绕道，拐来拐去得往西，等到下午三点过，程峰发现自己才到芦屋市的地界。
阪神地区的几座城市其实都是连在一起的，要是不仔细分辨，在街上你都分不清界限在哪。
累坏了，这几个小时，推车、车子骑他的功夫貌似比他骑车的时候都多！
不是距离，是时间:骑车一时爽，可你也要骑得起来才行！
为了避开挡路的废墟和火场，这会他都已经是沿着山脚部分的一条道路在前进。
这一段路况还行，没多少倒塌的房子，掉下来些瓦片和碎玻璃都砸不到路上:道路两边都是独幢住宅，还是都有花园一类的高档货。
“一户建，都是有钱人！”
程峰这会路过的一户人家，心里念叨一句。
这房子花园看着都能有两、三百平方，两层住宅房子的占地面积估计也有这个数，妥妥的日式豪宅。
一户建，小鬼子对独幢住宅的叫法，至于带花园的这种，在国内就是叫别墅。
院子这么大，房子两层面积加起来至少400平方以上，在小鬼子这是绝对的豪宅。
这是在芦屋市，还挨着山脚，街道两边全是一户建的住宅，程峰知道自己跑进全日/本五大豪宅区之一的芦屋豪宅区来了。
一路行来，最便宜的一户建估计都得上亿日元，大的那几幢，猜着得要个好几亿，甚至更贵。
都是有钱人。
车子不敢骑太快，有些地方还得下车推着走，路上有裂缝，不想再像凌晨那样摔个大马趴。
大半天前没摔伤是自己运气好，要是再来一次，就不知道老天爷还会不会对自己客气。
这走走停停，感觉肚子越来越饿。
这才想起来，除了天亮前整理报纸时吃了点，到这会居然还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两口。
左右看了看，停车。前边有户人家很牛逼，柏油路边有道宽差不多一米的草坪，围栏在里边。
这户居然没把围栏建在自家的边界上，可能是为了视觉效果，真豪！
院子貌似是这一路行来最大的，前头这部分估计就能有个上千平方，都不知道后院有多大。
房子是只有两层，貌似还是木结构，但非常宽大，陈峰估算了一下，两层楼加起来，至少上千平方。
配上院内的绿化树木，和影视剧里看到的小鬼子古代贵族院落差不多。
这时有几辆消防车从边上拉着警报开过去，程峰觉得就这么在路边停下会吃东西会碍着交通，就推车向前。
到了前边这处没用围墙，反而很大方的用围栏的豪宅，把自行车靠在围栏上。
这时他才发现，这围栏很结实，应该是钢制的。
累了，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不会碍着交通了。
这还安全，就算余震再厉害，围栏也倒不了。
再说了，围栏都能这么建，估计里头的住家不会介意有人在外边这一截草坪上休息一下。
歇了口气，这才取下背包，掏出水喝了口...冰冷！
拿出包里的一包饼干，正想撕开，听到身后有人过来。
懒得转身看，没想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对似乎是在对自己道:“先生，您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
当然，是日语。
困难，这会程峰的形象可不怎么好，这一路行来，算是烟熏火燎、灰尘漫天，“翻山越岭”，一脑门的灰不说，甚至还被大火燎了一次，头发都有点焦。
衣服上更不说了，特意换的厚运动服脏不拉几，能到这真不容易。
这下程峰不能再当人家不再，组坐着半转身，楞了一下！
身后的围栏里有三个人，两个男的稍微靠后，都是穿着短大衣的彪形大汉。
其中一个黄毛的明显是个西方人，另一个看着倒是小鬼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自己说话的这个女人...
一身冬天的和服，长得像女神！
不，不是像女神，这就是个女神！
小鬼子们眼里的昭和第一美女，这人是泽口靖子，程峰认得她，电视、电影和画报上看到过。
在美国发展的女星，这是她在日本的家?
泽口靖子今天心情有点遭，回家看父母，才住了两天，碰上地震。
打电话给自己的男人，居然还被好没道理地说了几句:“你在神户?你和我开玩笑！?
人没事吧?我说你这时候跑神户干嘛！什么时候去的?...”
霸道男人连珠炮一般的一顿话，让泽口靖子措手不及。
又不敢反驳，最后只能委屈道:“我就是大阪府堺市人，没在神户呢，是在边上的芦屋市。
前两年给爸爸妈妈在这买了个房子，这环境好。
这趟回来看看，前段时间妈妈身体不大好...”
什么芦屋、神户、大阪、堺市，张楠可搞不明白这些狗屁城市之间的关系。
等泽口靖子说完，才明白她为什么在那。
前段时间她一直在洛杉矶，回趟老家看爸妈，遇上地震已经够糟心，又被自己一阵没理由的责怪，张楠也就不好意思继续骂她了。
确认她与其家人暂时没事就好，就再叮嘱了几句别乱跑，听保镖的安排，晚些会有人去接她们。
泽口靖子心情不好，这会在花园里走走，结果看到个灰头土脸的难民，就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