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一类人
在这个青花龙纹罐被烧造出来的时代，全世界的人都疯狂的爱着青花瓷，不仅仅因为它的实用价值，更源于青花瓷独一无二的审美。
不过瓷器易碎，不太适合在颠簸的船上使用，为了能在船上使用这种奢侈品，当初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工匠居然给这件青花罐加了身“马甲”，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在船上的时候把这罐子挂起来就行，就算碰上风浪，这罐子也会跟着一起晃，不会摔，里面盛放的东西还不容易撒出来。
很管用的办法，就是有些极端，或者说不嫌麻烦。我的以为亲戚、以为博物馆馆长和我说过，当初的华夏水手一般是用个简单的网袋就解决这问题，用这手艺的..“
张楠想了下，“十有八九是欧洲人，这铜箍的的铆接手艺有点像西边的，但不能完全肯定。
就是明代中期在葡萄牙人入侵马六甲海峡后，华夏瓷器作为重要的贸易货物开始直接、大量输出印度和欧洲。
或许是葡萄牙或荷兰人的手艺，他们就喜欢在瓷器外边加金属装饰，很另类的审美观。”
对张楠的判断，老瓦尔玛也觉得有理，因为他认为当初南印度的船主们就算会亲自登船远航，也不会整出如此另类的奢侈品来，只有葡萄牙人那帮傻叉才会这么干！
当然，这也只是两人的猜测，至于到底是哪国铜匠加的这身铜箍马甲，或许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永远不会有个定论。
青花瓷罐也是在宝藏地库较外侧发现，原本里头放着十几公斤19世纪中期之前东印度公司发行的金币，这样推测，这件青花瓷罐被放进地库也应该有个近150年的时间。
对东印度公司金币张楠没什么想法，他早有了不少：在菲律宾的宝藏中就发现了一些，应该是18、19世纪英国殖民者与东南亚殖民地之间贸易带过去的。
金币又不会坏，等到太平洋战争时被小鬼子掠夺，最终成了张楠的收藏。
今晚的宴会就此结束，不过在离开宴会厅前，张楠对老瓦尔玛道：“感谢您和神庙祭司们的礼物，我将以等同重量的黄金回赠帕德马纳巴史瓦米神庙作为感谢。”
有来有回，这事上就没谁亏谁赚钱的问题，本就是个礼尚往来。
再说了，几样礼物加起来也就几公斤的重，出于礼貌送出等重的黄金张楠压根不在乎。
不要白拿神灵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神，你可以不信人家，但要保持一个基本的敬意，这是张楠两辈子一贯保持的习惯。
小时候外婆告诉自己的那件本村小孩在“破-四旧”砸毁的神像废墟上撒尿，结果下半身糜烂而死的事情一辈子记得。
同样记得那个半夜将被毁神像的神像头偷回家隐藏的人的事情，二十多年后庙宇重修，那家人将神像头献了出来，一家后人据说都过的不错。
对外国神张楠是没那么敬畏，但在家人神灵的地盘上，神庙里的那些印度大神们同自己又没什么矛盾，保持个必要的礼貌比较好。
当然，全世界有个地方的神灵是不会让张楠有任何一丝敬畏的，就小鬼子那，不烧了天照大婶的房子就不错了！
这会老瓦尔玛代表神庙的祭司们感谢了张楠的友谊，他知道这位艾伦先生压根不信神庙湿婆神，只是出于礼貌。
第二天一早，几块一公斤规格的美国现代标准金条就出现在主人家面前，这让瓦尔玛家的人都有点觉得奇怪金条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老瓦尔玛脸上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达文拉尔-瓦尔玛作为张楠的朋友无需矜持，直接问了心中的疑问。
你个就算派人去买，那也没这么快吧，人家金铺里就算有进口的美国金条，可这会才刚开门呢！
张楠对朋友的疑问，也不保密，笑着道：“我的朋友，这么多年来我这人一直认为纸币不是万能的，包括美元。
所以这些年出远门，特别是出国的时候，我都会带些黄金。只有黄金在任何时候都是钱。”
老瓦尔玛一听，摇晃着脑袋笑了：“哈哈！艾伦先生说的有理，黄金永远都是钱！
我们的祖先也是一样的观点，只不过他们喜欢将黄金制作成金链子保存，这趟我们在神庙地库里发现的2.5公斤一根的金链就有几千条，在这一点上看我们都是一类人。
达文，将来出国，我看你和你的兄弟们也要带上几根金链子玩意应急，就像艾伦先生说的，连美元都不是万能的，只有黄金在哪都是钱！”
是同一类人，都是有钱人，不然玩什么黄金。
今天原本的安排就是去特里凡得琅游玩，项伟荣同关兴权还没去过看过那边的神庙，也没好好欣赏过这里的风光。
喀拉拉邦与北印度不同，这里基本看不到脏乱差，而且自然风光还非常不错。
瓦尔玛家的主领地是在平原、缓丘陵与山地区域，海岸线只要短短一截，想看漂亮的热带海景和蔚蓝的印度洋，那得去西边几十公里之外。
这下赠与神庙的黄金都在，正好一道送与神庙。
这就浩浩荡荡出发，上午就参观神庙，突然出现的几吨、几十吨黄金对神庙是种负担，几公斤不是，印度的土豪们送黄金与神庙是常有的事，一次几公斤都算不上特别夸张的手笔。
张楠在车内为泽口靖子预备了一些零嘴，美女不解，张楠告诉她：“中餐要到下午两点，要是不准备点，又吃不惯撤离的茶点，当心饿得你飞起！”
泽口靖子这下想起玛莎说过印度人习惯将作息时间往后推两三个小时的事情，然后想到点事。
“艾伦，不是说今天午餐还是由瓦尔玛家的厨师负责，中午我们还得赶回去？”
张楠笑了笑，“你太不了解这些印度富豪了，如果必要，他们出门都能带上一座移动的宫殿。
不过这次不需要，这里都是瓦尔玛家的势力范围，他们家的产业和土地远远不止一处，为我们做饭的厨师这会估计早就去午餐地点准备了。”
中午，心急的马努-贾殷提前到了特里凡得琅，还带上了他的长女和女婿。
第1625章 就是个小生意而已
马努-贾殷这趟提前赶到，可不是为了什么猎虎运动，主要还是因为瓦尔玛家将要做主出手的那批珠宝、宝石。
中午一下飞机都先不去庄园，赶着来和张楠等人的大队人马汇合，在特里凡得琅城南靠海的一处度假俱乐部一碰面，这位招呼都是这么打的:“我说艾伦先生，我亲爱的朋友，你可得给我留点！
我那最近紧缺高档次的宝石，高端客户预定都催得紧，你可不能来个包圆。”
张楠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嗜钻、爱宝石的名声貌似在外，都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了，害得老朋友都这么紧张。
马努-贾殷能不紧张嘛！
张楠的星辰国际珠宝集团走的就是中高端路线，等交易达成、宝石离开印度后，一打出古代印度宝藏遗宝的名头，有多少就能消化多少，更别说人家那一大帮女人个个都是顶级的钻石、宝石搜集者。
人家财大气粗，马努-贾殷自认没法与之相比，就算双方是合作伙伴兼朋友，还是一开始就放低姿态、表明态度比较好。
对于朋友的要求，张楠道:“行，就不知主人家这趟手里有多少宝石要出手。
如果都是我们需要的，瓦尔玛先生又不反对，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马努没意见，看向老瓦尔玛。
这会大家是坐在能吹到徐徐海风的一处长凉棚内，这处度假俱乐部也是瓦尔玛家的产业。
原本按照计划，老瓦尔玛今天是不来的，由长子达文拉尔陪同。
但因为张楠有黄金作为礼物赠与神庙，为显郑重，家主也一起出来了。
两位客人、买家都表态了，老瓦尔玛道:“珠宝实在太多，能算文物的成品也不好分割，将来部分还是会回到神庙地库。
其余目前需要处理的，按照我们家族自己的鉴定师四个月时间的分拣估价，价值会在十亿美元左右。
这一下子放出来就是打压市场，两位也不好接手。如果两位都同意，先出三分之一如何？
价格就让鉴定师和经理先生们去协调，除了少部分收藏级的顶级货色，我们就不参与了。”
瓦尔玛家的估价并不会是市场价，其中有一定的优惠折扣，量大、小范围保密交易，就这么个规矩。
至于“十亿”这个数字，张楠信不信都没关系，也不在乎，瓦尔玛家到底发现了多少和他更没一毛钱关系。
再说有神庙宝藏做噱头，这十亿的宝石自己一个人吞下来都没问题，市场大，公司绝对有钱赚。
至于瓦尔玛家会不会留下部分做家底，答案是一定的，就算有信仰的问题插在其中，他们家出钱买些黄金献给神庙作为补偿就行了。
这边的马努-贾殷也没问题，朋友拿出来的货色不会差，他打的也是“神庙宝藏”的计划。
如今这年月，在印度这从神庙偷来的珠宝都有不要命的敢买，更不用说这种正规出售的。
再说了，他家也不需要理会政府那的影响，印度没有哪条法律说不能买卖神庙出售的珠宝。
瓦尔玛家都不在乎，他贾殷家族更不需要担心。每方单次一亿多的配额，对坐在对面的艾伦先生而言不值一提，自己家族也吃得下来。
而且买卖双方本就是合作伙伴与朋友，都不用交易后立刻付全款，边提货边付款是常态，按照惯例，分批、在50天内全部钱货两清就可以。
有这个时间缓冲，家族现金流上没有问题。
就这么短短一会，三四亿美元的交易意向就敲了下来，两方买主甚至连货都还没看，张楠更是来之前就不知道这件事。
不仅仅是因为不差钱，更大的原因在于不怕短期内卖不掉，能和“古董、宝藏”搭边的宝石出现在市场上，就两个字:紧俏！
买珠宝的都是有钱人，买“古董珠宝”的更是有钱人中的战斗机，而这些人是不会去考虑自己需不需要新买下的这些珠宝的。
珠宝相比黄金，更是有钱人们玩的游戏。
意向敲定，马努-贾殷心急，道:“我是鉴定师、分析师和业务经理都带来了，那...”
张楠立刻打断他的话，道:“我的朋友，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不到十个小时前公司的鉴定师和定价经理们才坐上去孟买的飞机。
最快要到今晚才会转机抵达，这还是他们办事利索的原因，我原本给出的时间是五天之内。
等我们明天出发去猎虎之后也来得及，你看如何？”
贾殷先生摇摇头，没意见。
每次看到印度人摇头表示赞同，这张楠总会觉得有些变扭，甚至是好笑，就是得忍着。
今天时间还早，吹吹海风，两小时后才会离开，张楠让老在看碧蓝印度洋的泽口靖子去游会泳。
贾殷家的女儿和女婿也一道前往，都是在西方接受过教育的，没什么女子不可露胳膊的忌讳。
孟买附近的海水污染严重，完全不能下水，而这一带的印度洋海水绝对天然无污染，海滨浴场的质量好得能同马尔代夫那边相比。
张楠不游泳，他就在凉棚里看风景，顺便和朋友们聊聊最近的国际形式，很多还围绕着珠宝行业。
海水里游泳时间不易过长，但泽口靖子等人也太短了点，没半个小时就跑了回来:下大雨了！
张楠等人也离开四面透风的凉棚，进了度假俱乐部的主楼。
不仅雨大，风同样不小，都吹得岸边的那些个椰子树起晃。
看着室外的大雨，张楠说了句:“为啥每次我来喀拉拉猎虎，总会先来上场雨？
别告诉我天气预报说又要下个几天，热带地区下雨最无聊。”
一会后，达文拉尔-瓦尔玛和马努-贾殷一道找上张楠，后者笑着道:“艾伦，刚让人问了气象台，天气预报改了，今夜和明天有时有雨，后天开始才是好天气。”
他高兴，那是出于一名珠宝商的本性，一场雨能将交易时间提前。
张楠微微摇头，道:“这的气象预报员一定是卖砖头的出身！”
两人不解，张楠也不解释，汉语中专家同砖家之间的区别，对这两个印度土豪而言，分辨起来难度实在大了点。
第1626章 晚餐
在返回瓦尔玛家的庄园之前，外边的雨水就停了，但就算明日没雨水，在这样的短时大雨之后就进入丛林不是个什么好主意，怎么着也要让大太阳晒个一两天再说。
当晚的宴会让瓦尔玛与贾殷家族的人是放开肚子好好吃了了一顿，丹尼尔的团队结合了中西厨艺之大成，菜色丰富程度让主人家目瞪口呆！
大宴，没个四五十道菜怎好意思拿出手。
至于口味，一道大锅烧的红烧羊肉就令这帮婆罗门们胃口大开，更别说其它精细美食。
这道红烧羊肉并不是张楠老家的菜色，更不是美国菜，是丹尼从唐贵那学来的，至于唐贵，那还是在部队那会，从距离沪上并不远的海盐澉浦镇学来的。
澉浦羊肉，杠杠滴！
不过有件事让这两家的婆罗门觉得奇怪：对于羊肉，这艾伦先生居然只吃一道看着就没啥味道的冷盘白切山羊肉，蘸着点华夏产的酱油还味道挺好的样子。
张楠不喜欢红烧羊肉的，丹尼会学澉浦羊肉这道菜，那还是因为项伟荣提过一次的原因，加上厨师先生自己就觉得味道不错，不然他压根就不需去学这个。
这趟展示厨艺，正好拿出来对付这帮印度婆罗门。
印度人爱吃素，种姓越高的越吃素。而且就算吃肉，一般也就是吃点羊肉和鸡肉，最多加上点鸽子。
丹妮的团队因为自家老板只喜欢吃清汤炖鸡，所以对鸡肉的做法没有太多的研究；至于鸽子，人家一道烤鸽子研究了几百上千年，就不和主人家的强项比拼了。
张楠喜欢“龙凤斗”煲汤，但要是给瓦尔玛同贾殷家族这样的婆罗门上一锅有蛇段的汤煲，人家估计能跳起来！
下等种姓和贱民中有人吃蛇，婆罗门是绝对不碰那个，至少瓦尔玛家与贾殷家如此。
在一个禁忌多的地方请客，就是麻烦多！
印度教徒是可以吃猪肉，但印度的猪肉质量不好，饲养环境也极端不卫生，高种姓的印度教徒是绝对不碰那个的，甚至是看到活猪就觉得肮脏。
骆驼如何？
这里是南印度，没那玩意，再说丹尼的老板又不是中东亲王，厨师团队压根就没做过骆驼肉。
至于牛肉，神牛能吃吗？
这倒不一定，因为印度教徒门貌似对牛也来了个种姓制度并不是所有的牛都是神牛，只有本地的印度瘤牛才被称为神牛、圣牛。
牛品种挺多的，在这边数量更多，像印度的水牛数量超过全世界总量的一半，可这些水牛在印度教徒眼里甚至都不能算牛！
不算牛，那就更不是神牛，自然可以宰了吃掉。
不过印度教徒们还是基本不吃水牛，水牛饲养数量大除了耕地需要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印度人对牛奶的巨大需求，还有政府对乳业发展的大力推动。
在母牛的产奶量大幅下降之后，母水牛就会和经济价值较低的公水牛一样，被送进屠宰场，成为印度牛肉出口的原材料。”
水牛可以宰，可还是不怎么吃，“水牛不算牛“的理论似乎只是印度人拿来换取经济效益的合理理由神牛遍地的印度，居然是全世界排名前三的牛肉出口国！
很多人都不会想到印度是牛肉出口大国，价格相对低廉的印度水牛肉在非洲、中东和东南亚很多国家的市场里还挺受欢迎。
不过虽然瘤牛在印度有神圣的地位，但在如今的印度，信仰也受到了经济利益和消费趋势的冲击。
这会全印度只有3600个合法的屠宰场，但非法的屠宰场超过3万个，其中很多以屠宰和出售瘤牛肉谋利。
母瘤牛也会因为年老无法产奶或农民遭遇歉收、旱灾而被送进屠宰场，用来换取购买牛犊和维持生计的资金。
此外，一些年轻高种姓的印度教徒都开始对牛肉产生兴趣！
瓦尔玛家同贾殷家算是新时代的印度人，但同时又是最保守传统力量的拥护者，矛盾结合体。
这来印度之前，达文拉尔甚至在电话里提过，如果张楠喜欢吃牛肉，在特里凡得琅的高级商场里也是有非常不错的进口牛肉出售的，不需要直接从美国带过来。
在特里凡得琅各种信仰的人都能和谐共存，自然有牛肉卖。
达文拉尔这是照顾客人的习惯，如果感觉本地屠宰场里出来的牛肉不够卫生，昂贵的高等级进口牛肉是不错的选择。
他们家不吃，但只要不是一同就餐的环境下，并不介意客人们吃点牛肉。这会他们家族对下边的佃户吃水牛肉都不管，吃了肉有力气才好干活，作为地主，这笔账是会算的。
出于礼貌，这些天张楠就不吃牛肉了，对于喀拉拉邦本地的水牛肉更是不碰，要知道在老家那会，这水牛肉都是比不上黄牛肉的便宜货，口感差，还没什么牛肉味。
猪肉不行，这边虽然有不错的鸭子，但家乡的炖鸭就做不了，因为要用到板油同肉皮，只能上不带猪骨的麻油姜母鸭。
猪、牛都废了，这趟四条腿的兽类只能和羊较上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知道按照老板的饮食习惯，羊肉是吃得最少的。
至于野味，这帮喜好打猎的婆罗门除了水羚之外，其它基本不吃，真是将狩猎当成了一项运动。
当然，猎物一般不会浪费，属民中低种姓之人还是由不少吃能入口的野味的猛兽除外，除非经过特殊的炮制，不然任何一种猛兽肉的骚味都能大得让人退避三舍！
家畜没啥选择余地，家禽限制也大，幸好这边靠海，新鲜的海鲜品种多，数量还管够！
负责采购的瓦尔玛家管家按照要求，比目鱼就让人准备了好几种，这种模样怪异的海鱼在喀拉拉邦做法不多，还以为玩不出多少花样。
印度人不知道不同品种的比目鱼做法都能玩出花来，丹尼尔等人就按照品种的不同，弄出了清蒸、香煎鱼片、红烧、烤制等好几种花色。
要不是为了照顾只会用手、刀叉勺子的主人家，花色会更多。
比目鱼只是其一，丹尼尔在昨天还特意询问了当地海产品的品种，结果发现了当地有种鱼类是老板挺喜欢的。
带鱼，让采购人员弄来了不少近乎手掌宽度的大家伙，去头、尾，清蒸一道，红烧一道。
这印度洋热带海域生长的带鱼肉质虽比东海带鱼粗了点，但也算不错，至少入味之后吃起来带劲。
鱼够大、够宽、肉够厚，两边的鱼刺取起来也方便，方便了用刀叉的一帮人。
这里没粉丝，新鲜的龙虾做蒜蓉的，手腕粗的大海虾切开后用铁板烤，稍小点品种的硬壳海虾玩红烧的。
有些菜还是瓦尔玛家的人第一次尝试，比如冷盘红卤墨鱼，还有酱爆墨鱼、青椒炒墨鱼，要不是这里没咸菜，丹尼尔还会给大家来上一份经典的咸菜炒墨鱼。
软体动物并不在瓦尔玛家的饮食禁忌之中，只不过之前时看都不看的而已，甚至脑子里就没那东西可以吃的概念。
没概念，自然不属于忌讳。
但真上来了，吃的时候还是需要点勇气的。
不过这一回吃下来，土王家与贾殷家人都是喜欢上了墨鱼的滋味，达文拉尔干脆直接在餐桌上就对张楠道：“艾伦，你得让你的厨师教会我家厨师做这些菜，还要让我的管家知道哪里能搞到这些调料。”
这会张楠正在对付一只一斤多重的白水煮红膏红星梭子蟹，就清水整个煮，够大，内里都是膏，蘸点海鲜酱油，绝对的人间美味。
这是张楠最喜欢的吃法，梭子蟹就清水煮熟是正宗，其它无论葱油还是切开了加调味品蒸，在他眼里都是异端！
因为吃大螃蟹要用上两只手，照顾朋友们的习惯，张楠左手还带上了塑料手套。
贵客都这么吃了，主人家们也就试了试，有人立刻爱上梭子蟹的美味，不过老瓦尔玛夫人连尝试都不敢，觉得大个的梭子蟹就是个怪物！
这会听到达文拉尔的话，张楠放下正打算美美来上一口的蟹股，道：“没问题，就是很多调料都是华夏产的，要不从我这转口一下？”
达文拉尔微笑着道：“这倒不用，我可以让驻华夏使馆的朋友采购，你的厨师给开出张清单就可以。”
这都是小问题，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今儿海鱼多，为了照顾这帮很习惯西餐的婆罗门，还有十几道海鱼是西餐做法，就是因为时间原因，做得相对都比较粗犷，没像法国大餐那样小家子气，更多得是美国烤、油炸上阵。
大盘子上，分着吃，倒也符合印度这边的习惯。
今儿个蔬菜也不少，红烧茄子、上汤娃娃菜、胡萝卜虾仁炒西兰花、白灼秋葵，有西葫芦但没虾皮，那就也用虾仁炒。
虾仁个头还不小，厨师团队人不多，剥虾仁倒有的是人手，宫殿厨房里原本处理食材的仆人今天下午都归丹尼尔指挥，卫生方面也不用担心。
剥的虾仁够多，丹尼尔干脆亲自上手，做了道海虾版的龙井虾仁。
没猪油就用橄榄油，反正龙井茶这老板是永远带着的，这这道菜还受食客们的超级欢迎。
方便呀，用勺子就能大口往嘴里塞，连根骨头都不用吐。
饭吃到最后阶段，主食就是白米饭，没弄花里胡哨的炒饭。其实大家都已经没多少胃口了，但还是都少量吃了点。
张楠吃蟹都用上了手，达文拉尔等人最后也干脆舍弃了使用略微不便的刀叉，直接用手抓。
一大帮人都用手吃饭，一下子学不会筷子，像刚才吃墨鱼和虾仁，都是用勺子。
这会用手，印度人也吃得爽。
今儿晚餐没有表演，但夜生活刚刚算开始，等餐厅快速一收拾，比昨天规模要大得多的歌舞演出这就上场。
专业团队，除了瓦尔玛家投资的舞蹈演出团，居然还有宝莱坞的歌舞团，这是宝莱坞的朋友们委托贾殷先生带来的。
都是合作伙伴，人家虽未得到邀请，但艾伦先生到印度，朋友们还是需要表现一下友谊的。
热热闹闹忙到半夜，泽口靖子都下场联欢了一把，她从玛莎那学了几招印度舞的精髓，还像模像样。
等回到房间洗完澡睡觉，这都已经是半夜一点多的事情。
第二天睡到上午近十点才醒，用完早餐都已经是11点的事情，但这都不是问题，今儿的午餐绝对是安排在下午两点之后。
印度真正有钱土财主的作息时间就是如此，几乎都是九点起床，然后先在床上来顿早茶，11点吃完早餐，午餐在下午三点开吃属于常态，晚餐没早于八点的。
下楼，看到昨晚抵达的公司鉴定师。
好家伙，之前张楠要求来几个嘴巴靠得住的，没想看到带队的居然是勒布斯-布朗，而且一道来的还有公司首席珠宝设计师乔舒亚-福尔，乔舒亚的兄长、顶级切磨师安东-福尔，外加公司首席切磨师小道格拉斯-瓦伦迪诺。
这帮子人正和熟悉的马努-贾殷在聊天，张楠一看到人，直接道:“我说布朗，你们这是来联合考察，还是一起打高尔夫的时候被一锅端了？”
一看老板出现，被问话的布朗笑着道:“不是高尔夫，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打桥牌，难得聚一聚。
一了解情况，都认为这样的场面百年难遇，手里的活放段时间无所谓，就全来了。”
这头乔舒亚道:“老板，我们四个要来，公司立刻一路绿灯，没人阻拦。”
张楠都被乔舒亚说的给逗乐，“谁会拦你们！”
是没人拦，珠宝集团就是布朗在负责。
小道格拉斯接过话头，道:“其实老板，我们来这最关键的原因是，原本正再说今年去哪度假的问题。
一听有老板买单、头等舱来回的公差，这叫有权不用白不用...”
真是实话，好同志！
这样的差比较重要，还绝对属于美差，既然抽的出时间，几个老伙计干嘛不来？
张楠还没发表意见，一旁的马努-贾殷苦笑着道:“我说朋友们，过会就开始验货，咱们可说好了，谁也不能眼红对方的东西。
一人一半。”
不紧张不行，这五位名气够大，号称星辰国际四大天王，眼睛更贼！
“说好一人一半，那就一半，这买东西又不是点人头给馒头，你尽管放心！”张楠看了下时间，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馒头啥意思。
“走，找达文拉尔去，他那应该准备好了。”
达文拉尔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交易地点没在室内，而是在主楼三层靠东边的一处石质大凉亭内。
凉亭连着一小片露台，加一起能放下好几张桌子，这会那就摆放着一张拼起来的长桌，两边有椅子。
桌子上放着连着电线的5600k台灯，就等着大家了。
今天是有时有雨，但中午这段时间都偶有太阳，交易的又是各色宝石、钻石，在室外环境下交易最公平、放心:不会被光线骗了眼睛。
第1627章 交易
场面已经摆开，不像个买卖场，更似茶话会，老瓦尔玛已经在那喝茶等着大家。
等各人坐下，老瓦尔玛道:“各位，我们是先上大个的还是小个，什么品种？”
他家的珠宝鉴定师之前都已经做了几个月的分拣，提前准备工作早做好了的。
马努-贾殷无所谓，示意让张楠表态决定就行了。
张楠其实也同样无所谓，就问坐身边的泽口靖子:“你说先看什么？”
美人微笑着道:“听说有矢车菊蓝宝，那就蓝宝石吧。”
她对珠宝没有特殊的欲望，但同阿佳妮一样，相对比较喜欢蓝色的宝石，而不是钻石或红宝石。
钻石虽有蓝钻，还极端稀有、昂贵，但只轮色彩上的蓝，那真比不得蓝宝石。
之前她看到过阿佳妮和珍妮拥有的矢车菊蓝宝石首饰，想过什么时候有机会能有一枚过得去的矢车菊蓝宝戒指。
不强求，不要求，随缘，是个好女人。
英文大家都听得懂，那就先上蓝宝石，达文拉尔-瓦尔玛一示意等在一旁的管家，一名侍者很快端着个红色绒布托盘过来。
张楠一看，托盘里放着一枚镶着淡金边黄金边、近乎枕形切割的蓝宝石。
稍微有点钱的客户去珠宝行买钻戒，卖家那都是会好几个摆上让顾客一起选，你丫今天上亿的生意，结果一开始就上来一枚，好意思吗你！
人家还真好意思！
谁让托盘里的这枚中等深蓝色蓝宝石够大，张楠也不是宝石菜鸟了，这一看过去，估计都能有个近300克拉。
但这枚巨大的蓝宝石显然不是最顶级的矢车菊兰，而是深蓝色，看着略微给人点硬邦邦的味道。
一边的布朗看了几眼宝石，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到老板身上:拿来的这枚蓝宝石个头是大，但以他的眼光，就这么个距离上都能肉眼隐约看到其中的包裹体。
净度还行，但这一项不能算最顶级，也就是个上等货。
加上颜色的因素，了解张楠对于收藏要求的标准布朗知道，自家老板十有八九没收藏这枚巨型成品蓝宝石的想法。
布朗知道，在菲律宾时，老板得到过更好的蓝宝石，还是他给做的坚定，也是他将那些令人着迷的小精灵分派给公司的专家、技师们加工成老板娘们的宝贝。
虽不完美，但这枚蓝宝石还是好东西，如果投入市场，必定会受最高端客户们的追捧。
果然，张楠的表情就再说:他个人是可有可无。
至于泽口靖子，骨子里还是个岛国女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对这枚宝石有没有想法，都听自家男人的。
这时老瓦尔玛说道:“这批所有质量还行的蓝宝石里，就这枚个头最大，因为有镶边，裸石重量估计在290至300克拉之间。
我的鉴定师认为它出自斯里兰卡，19世纪中期的切工。
就它先单独出场，后边的那些都是一批一批，女士们、先生们，各位随意。”
19世纪切工，百分百无烧。
马努-贾殷看到张楠故意没有遮掩的表情就知道情况，朋友嘛，对这种小生意不会伤了感情。
这就是让贾殷先开口的意思，张楠对这枚宝石真的可有可无。
至于公司需求，对蓝宝石并不是特别强烈，乐得开头高姿态一把，这样接下去这马努-贾殷就是欠了自己一个回合的人情。
既然如此，马努-贾殷也就就不客气了，取过宝石自己看了看，甚至连放大镜都没用，更不需要一旁的鉴定师出马。
才第一枚，要是搞得太正式，掉价！
很快看完，问老瓦尔玛道:“什么价？”
“整数，100万美元。”
真挺合适的价格，为了照顾张楠这些人，今天的交易单位都是以美元计数，要是说卢比，张楠可算不清楚。
宝石切工一般，颜色也不是最高档，内里包裹物还相对较明显，但这么大的块头就是极稀有，这会要是上拍，估计到个150万至180万是没多大问题的。
等重新稍加打磨、抛光之后，再加工成项链大吊坠或胸针，加上点品牌效应，这价格会更高！
贾殷家族，在印度和中东地区，那也是有响当当的著名品牌的。
这下马努-贾殷特意看了眼张楠，后者手略微一抬，随意的意思。
既然张楠没什么胃口，马努-贾殷对老瓦尔玛道:“成交！”
买卖就这么简单，连个折扣要求都不需要。
朋友既然给出了实诚价，这边拿回去又有的是富豪顾客会购买，何必还价搞得小气。
不用急着付钱，先计个数就行了。
宝石由马努-贾殷的随从收好，第二个托盘拿上来，里头就两枚蓝宝石，比刚才那颗小了能有一个数量级。
“大的39.59克拉，130万美元，小的35.23克拉，110万美元。
两位是抽牌决定归属呢，还是来个华夏游戏‘剪刀石头布’？”
达文拉尔替他父亲说话，老爷子年纪大了，懒得去记那么多的重量值和价格，拿本价格条看又太搞笑。
达文拉尔的语气还很自信，因为这两枚蓝宝石裸石不仅仅切工好、包裹体少，世界上还蓝得如同天鹅绒一般的丝滑柔顺。
两位朋友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蓝宝石，因为这是两枚只开采了20多年、产量稀少、早已经绝矿一个多世纪的克什米尔矢车菊蓝宝石，还是其中的顶级货色！
这下，这马努-贾殷都先不去仔细托盘里的宝石，很大方道:“艾伦先生，您先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楠笑着说完，示意布朗他们看货。
勒布斯-布朗和乔舒亚-福尔一人一枚，拿出放大镜看了看，很快就将宝石各自放回托盘。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前者道:“最顶级的克什米尔矢车菊兰，没有任何问题。”
张楠嘴一咧，对着马努-贾殷道:“不抽牌？
我的朋友，将来你可别后悔哦。”
马努-贾殷眼睛故意一瞪，懒得和他废话。
张楠手一伸，将大的那枚交给布朗，剩下的那枚自然归了贾殷家。
差一个数量级，但价格却比那枚巨星蓝宝石贵，因为它们是克什米尔蓝宝石！
靠近泽口靖子，张楠小声道:“回去用它给你做枚戒指。”
第1628章 你奈我何
克什米尔蓝宝石的矢车菊一贯被业界和消费者认为是蓝宝中的顶级颜色，其明亮又高饱和的靛蓝色可谓独一无二，还是唯一一种在低光照条件下也能体现明亮蓝色的蓝宝石。
无论体积大小，它都没有颜色发暗的死角，这是其它任何产地、品种的蓝宝石达不到的效果。
两枚超过30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这就成交，皆大欢喜:最近10年来，这类宝石中品质顶级、重量10克拉以上的，全世界公开市场上出现不到60粒。
稀少，非常稀少，比同等大小的钻石不知少了多少，谁让它就一个产地，还绝种了。
出现在市场上的基本都是镶嵌后的珠宝产品，融合了配石、工艺、品牌影响力价值，这每克拉克什米尔顶级矢车菊蓝蓝宝石的成交价都在3.9至5.5万美元之间，瓦尔玛家这次给出的价格很公道。
两粒蓝宝石不需要重新切割，回去略微抛一下光后就能用来镶嵌，性价比足够高。
真是友情批发价，但张楠从这也明白了一点:瓦尔玛家一定会留有更优质的宝石不出售，至少是这次不出手。
像自个刚拿下这枚，如果通过渠道匿名至纽约或巴黎拍卖，卖出200万美元还是问题不大的。
要不是因为数量大，加上要短时间脱手以避免麻烦，他们家不会这样抛售，达文拉尔和他老爷子又不是傻蛋。
但价格偏低批量卖出也是高明之举，做生意不能总想着所有商品都卖出市场价，甚至卖个拍卖高价。
货物数量大了，质量还参差不齐的时候，只能是少量好货色明显打折，搭上大部分普通货优惠处理，这样买主才会大包干全吃进。
都行价卖？
短时间内不可能卖掉，除非你慢慢卖、找上一大堆的买主，那样浪费时间和精力，最后还会留下不少最次的货物没人要。
这会拿出手的宝石都是高档次货色，晚些大批量出手的将是大公司才会全吞得下、消化得了的普通货。
三方人员心知肚明，各自心里找到那个平衡点就好，最终目的就是买卖舒心、大家有钱赚。
很快，又是三枚各重30.23、16.1、16.9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被拿上来，大的枕型切割，小的两枚都是八角类正方形切割。
克什米尔蓝宝石，它出产的年月，已经没人使用那些原始切割法，19世纪的切磨方式与如今常见的现代技艺几乎没多少差别。
三枚一道，3.3万美元一克拉，加工后可以凑成一套首饰。
这时马努-贾殷主动开口，道:“艾伦，我那原本就有几枚8、9克拉左右的矢车菊，大的这粒让给我，让我回去配套。
这小一些的两粒归你，正好可以为靖子小姐配一套首饰，怎么样？”
张楠学着印度人的样子摇了摇头，“没问题！”
三家朋友顺道做笔生意而已，赚钱只是附带，当然ok。
打包价被两个买主私下拆分，也不用再一个稍微提点价、另两枚往下略微压一压，两边都是豪，没那功夫。
过了十克拉的大家伙，都值这个价。
至于瓦尔玛家更无所谓:两个买主既然自己分配，过会八宝石碾碎了玩都不关他们家什么事。
都是朋友嘛，做买卖也不用搞得像打仗，张楠就问贾殷回去后怎么设计，听完的设计理念后直摇头:“对于孟买和德里那边又有钱人的审美观，呵呵...实在不敢苟同！”
女士三件套都是包上一几大圈的碎钻，就表现个“豪”，还要豪得掉渣！
马努-贾殷也不生气，笑着道:“艾伦，你还是别摇头了，摇得我们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而且你还猜错了，要这样设计的可不是我们印度客户，是中东那边的石油王子，穷得只剩下钱那种。
两套首饰，我打算到时候去那边拍卖，狠赚上一比！”
张楠一听，笑着道:“好兄弟，哥们心理上支持你！”
说着拿起自个面前的一杯红茶示意了一下，“敬那帮该死的石油狗大户！”
两家婆罗门立刻笑着响应，举杯道:“敬该死的石油狗大户！”
赚中东土豪的钱，最爽了！
这两年印度被石油搞得欲死欲仙，张楠这话说到两家人心里去了，虽然石油进口的苦恼用不着他们去操心。
这就和华夏人几十年来骂小鬼子一样，近两年和印度高层次人士聊天时，吐槽阿拉伯海那头的中东石油土豪级别没错。
喝口茶，马努-贾殷问张楠这怎么设计，他那也可以参考一下。
不是照搬，那不好意思，但珠宝设计本就是天下一大抄，朋友之间借鉴一下也无不可，反正两边面对的客户群体还有些不大一样，不会起冲突。
不是档次差别，贾殷家族也是有高档珠宝的，就是客户群的审美观有很大不同。
张楠可不懂设计，不过身边“四大天王”在呢，乔舒亚在张楠的示意下道:“按照靖子小姐的手型、体型，再结合平时的穿衣风格...
戒指铂金托，八爪固定，四周以极细小碎钻包边，托两侧各镶嵌一枚半月型无色钻。
这样戒指不显臃肿，还能用碎钻映衬出矢车菊蓝的柔和、明亮。
小姐靖子气质内敛，两枚小的宝石设计成耳钉，同样只用细钻单圈包边突出主石。”
说到这，乔舒亚-福尔脸上笑了笑，又道:“钻要细小，但切工绝对不能差，火彩一定要好，整套首饰力求尽善尽美。
贾殷先生...”
“放心，完美切工，你要多小的配套钻石我那都有，切磨小钻石，我们苏拉特的加工厂水平世界第一！
为靖子小姐的饰品饰品提供配钻，1分的钻石我都保证是完美切工。”
很自信，绝对没错，谁让这劳动力廉价呢。
苏拉特钻石加工厂的工人每天工作12小时，年收入是印度人均收入的5-8倍，但劳动力还是白菜价。
星辰国际珠宝集团的细钻基本上都是
贾殷家族提供，有的是存货，但至少几十枚0.01克拉的完美切工碎钻，那还真得问人家定制。
乔舒亚知道老板在自家女人们的珠宝选择上是个近乎完美主义者，这条要求最好还是别省。
接下去交易继续，但也就大颗粒的克什米尔蓝宝石并不多，7克拉以上的加起来才十五枚。
更小的当然还有，但已经不需要两个老板来拍板，晚些时候自然会有布朗去同马努-贾殷分配。
接着上来的还是蓝宝石，一枚重37.68克拉，阶梯形切割的斯里兰卡顶级蓝宝石，己方判定都是接近矢车菊兰的皇家蓝，2.8万美元一克拉。
没想着项伟荣开口了，用方言对张楠道:“你姐有次看电视，说英国那个王妃有一枚皇家蓝的戒指，可能比这个还要小点。”
“明白！”
张楠直接起身，一把将桌子上的那枚蓝宝石抓了过来。
一看众人反应，对马努-贾殷道:“伙计，你就别看了，这个我要送我姐，下次有差不大的钻石我给你优惠。”
这叫耍无赖，你奈我何！
第1629章 好货不少
马努-贾殷学着西方人的习惯手一摊，还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夸张表情：张楠都耍无赖了，自己还能我和？
就一枚宝石而已，就算到自己手里，打死了也就是多个百来万的理论，根本没必要为这同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朋友摆道理争，更别说第一枚巨型蓝宝石人家可以很大方的让给了自己。
张楠不单单是藏家，还是一家顶级珠宝集团的后台老板，让了那枚巨型蓝宝石的购买权就是给面子，这当朋友的得兜着。
两位瓦尔玛先生就坐在在那笑了笑，达文拉尔还道：“这是这次出手的皇家蓝之中最优质、最大的一枚，艾伦先生，您姐姐手袋这礼物一定会非常满意。”
珠宝业务虽不是瓦尔玛家的主业，但他们也知道张楠的姐姐、项先生的夫人，因为张慧有一枚过100克拉的超级钻石！
上百克拉的优质钻石这世界上都是有数的，一名华夏女强人手中有一枚，这人还是大名鼎鼎的艾伦先生的姐姐，这事在估计珠宝业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没想张楠道：“还是小了点，要是能有英国王冠上那么大的皇家蓝蓝宝石就好了。
对了，马努，你的人在斯里兰卡那边路子广，将来要是有优质的超大颗粒皇家蓝可得给我留着，价格好说。
我这还是刚知道我姐喜欢皇家蓝的蓝宝石，怎么着也要给凑上一套不比戴安娜王妃次的蓝宝石首饰。”
张楠重感情，血亲之中也只有张慧这个年纪大出他一轮多的长姐特别亲近，母亲去的早，父亲又是个大半年不沾家的采购员，张慧这长姐如母真不是说说的。
按照华夏来弟子的老说法、传统规矩，如果是亲生姐姐，还父母双亡，姐姐长姐如母一般教养幼弟长大，那都是可以在出嫁时带着一半家产当嫁妆的。
华夏古人虽封建，也有相对公平的地方。
既然姐姐觉得戴安娜王妃的首饰不错，那就弄一套更好的，至少不能次了。
不就是个钱嘛。
这边马努-贾殷一听，道：“那可难，最近这些年锡兰断断续续一直在打仗，我们的十万军队三年前才撤离。
说实话，我这边的采购商在那里=并不怎么受欢迎，两头都有人不待见...”
斯里兰卡内战，最早还是源于英国这个搅屎棍殖民统治时期。斯里兰卡以僧伽罗族为主，英殖民者从印度南部往斯里兰卡迁入了几十万泰米尔族劳工，还采取一贯拿手的分治和挑拨的手段。
这一百多年过去，斯里兰卡会安稳才怪，内战都已经打了十年，猛虎解-放组织还越打越强，因为能得到来自印度泰米尔族人的持续不断支持。
海上船只运输，印度泰米尔人还用自己拥有的几架小型运输机用于猛虎-组织投送装备和弹药。
斯里兰卡政府一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新德里对此采取某些措施，但是印度政府对此不予理睬，因为印度政客不愿意看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被斯里兰卡政府军打败。
不过新德里有得担心本土的泰米尔人有样学样，另一边斯里兰卡政府军一看新德里拉偏架，就像印度的敌人巴铁求助。
这下有意思了，逼得印度出兵到斯里兰卡充当“维和部队”去了，想着让交战双方坐下来谈。
结果当然是两边不讨好，十万军队去了都没用，死了不少人，还搭上了自己的总理被刺杀，最终只能灰头土脸撤回国。
这种情况下就算想贾殷家这样印度的珠宝采购商不想沾政治，在斯里兰卡也也是两边不怎么受待见。
“...最近两年锡兰产大个头的优质皇家蓝不多，可遇而不可求。
戴安娜王妃那枚从杰拉德珠宝定制的订婚戒指倒是小意思，我没见过实物，但81年初12克拉也就28500英镑，质量估计还到不了顶级。
不过当时沙阿王室送的结婚贺礼是一套爱丝普蕾的蓝宝石套装，一条项链、一对耳环、一枚戒指、一条手链，还有一块蓝宝石表链的手表，个头和质量都不会次。”
锡兰，斯里兰卡旧称，马努-贾殷会为伙伴去采购需要的顶级宝石，但也不敢大包大揽。
“尽量吧，总有机会的。”
张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至少刚“抢”来的这枚蓝宝石要比戴安娜手上的那粒大出两圈去，之前还真没注意过。
老瓦尔玛这时道：“艾伦先生，既然您是要送您姐姐，作为好朋友，那我们这次怎么着也得为您凑一套皇家蓝出来，我想贾殷先生应该不会有意见。”
马努-贾殷摇晃脑袋，“当然没问题。”
好家伙，果然有藏货。
老瓦尔玛示意了一下，其身后的大管家立刻上前。
“去把那25枚挑出来的整套蓝宝石拿过来，就是可以夹钻石成项链的那套。”
“是，老爷。”
两人用英文对话，很照顾众人的感受。
这头项伟荣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大家笑笑，刚才他用方言和张楠说话貌似有点失礼了，略微落了个下成。
另外两家人当然没放心上，习惯性的反应而已，都猜到项伟荣的话应该是为了那粒皇家蓝蓝宝石。
等了能有个十来分钟，大管家取来了东西：25枚蓝宝石以“中间最大，两侧依次变小”规律圆形排列在托盘上，很有规律感。
”25枚蓝宝石，几乎都是古典式类正方形八角切割，少数几枚近正方形枕形切割，重量从4.12至12.8克拉不等，总重140.08克拉，全部皇家蓝。
稍加抛光，中间用稍小一号的方形或枕形无色钻石隔开，铂金做半刚性基础，绝对的顶级宝石项链。
原本想留着配上钻石，晚些时候送中东或伦敦拍卖，艾伦先生既然喜欢，250万美元就是您的。”
设计思路都想好，张楠当然要，而接下去的交易中主动让出部分份额给马努-贾殷。有来有往，至于接下去交易数量较大的中高档货色，两家就真是一人一半。
“四大金刚”都来了，那也得搬一些回去。
蓝宝石中最顶级的就是矢车菊蓝，还有世人感觉略次其一等，其实同样稀有、名贵的皇家蓝矢车菊蓝排第一，最大的原因出于绝矿百多年了。
二十年代那会在最初的矿区附近是发现了新矿点，但品质几乎都比之前的老矿次不少，富集度也差很多，海拔还达到了4800米，一年最多人工开采两三个月。
开采难、效益比也不合算，更要命的是:矿区正好在47年印巴双方实际控制区附近，这几十年来两边除了剑拔弩张就是真刀真枪大打出手，新矿直接被废弃了。
没了新的来路，矢车菊蓝的宝石彻底绝了产出，就百多年前采出的那些，加上其特有的韵味，不排第一都难。
克什米尔矢车菊蓝宝石一粒难求，有钱人们只能将需求转向斯里兰卡和东南亚出产的蓝宝石，其中最顶级的货色、皇家蓝就成了比较现实的追求。
不少人觉得皇家蓝比之于矢车菊，表面上要低调而内敛些，但骨子里又带着点高贵的气质。
说这皇家蓝是不及矢车菊蓝高调喧哗的明亮，但其沉稳又浓郁的蓝又带着点迷人的微紫，被光线扫过时才会绽放出的闪烁火彩特别有魅力。
一大堆的修饰，说白了皇家蓝的蓝宝石就是西方式的装逼利器，还最经典的那种，只不过这会张楠没听说过、意识到这个装逼理论而已。
要不是因为姐姐喜欢，他都不会买皇家蓝的蓝宝石给自家人用，因为即使在强光下看，皇家蓝其实也会有显暗的死角。
比之矢车菊蓝，皇家蓝缺陷明显，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姐姐喜欢就行。
自家要用的这些蓝宝石就交给乔舒亚兄弟领衔的工作室，至于小道格拉斯-瓦伦迪诺的工作室也闲不了，因为既然蓝的上了，那红的还会远吗？
交易完高档次部分的蓝宝石，之后为了一枚按着自然形态抛光，有152克拉重的艳粉红色尖晶石，张楠真的和马努-贾殷翻了次扑克牌！
两边都喜欢，装大方让那是和自己过不去，瓦尔玛家也拿不出差不多的第二粒，翻牌最公平，还不伤和气。
红色尖晶石，旧时被人吹捧，无论东西方皆如此，常常误当作红宝石。
满清一品官以上大员头顶上的红宝石顶戴，十有八九是红尖晶石；
在西方，连英王冠上的“黑太子红宝石”在几百年内都一直被认为是红宝石，其实也是红宝石。
还有沙俄叶卡捷琳娜皇冠上那枚从清朝买来的巨大红宝石，其实也是红尖晶石。
东西方皆追捧，那时候的人可分不清红宝石红尖晶石的区别。但到了如今，世人分得清其中的区别之后，又走了个极端，一般货色的尖晶石价格并不是特别高，甚至还有被严重低估的趋势。
但终究底蕴在，大个的优质红尖晶石在高端市场上还是受人欢迎的:不说152克拉的优质红色尖晶石，十克拉以上的这会都少见！
印度人爱钻石，几百年来皆如此，他们更爱红宝石，神庙地库内这趟就有不少，其中大部分就是红尖晶:张楠翻牌赢的后果就是付出了150万美元的代价。
除了俄国斯和英国的国库、博物馆与王室珍藏之外，这么大块头的优质红尖晶如今都没地方去找，就算不再切割，放着当标本都好。
如果切割，按照“四大天王”研究后的估计，能出一枚100克拉左右的长梯形火枕形成品。
之后假如要出手，找到合适买家的情况下，价格翻个一番没问题，甚至会更高。
不过像布朗和乔舒亚都不建议出手：这样的优质红尖晶百年难遇，就算老板不喜欢，放公司展柜内都好。
手气不好，马努-贾殷只能怪自己，眼红那也得憋着。
买了尖晶石，之后才是红宝石，但拿上来的都是些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古董，基本都是按照原石本来的形状打磨抛光了一下，连有切工都算不上。
而且不少红宝石的内容物非常多，价值是不菲，但张楠个人兴趣一般，都让布朗等人和主人家交易。
张楠这个基本不管事的老板同珠宝鉴定师、切割师、设计师的眼光不一样，他一般只会看到宝石切磨之后的亮丽，但对原石的好坏并没有太强的判断能力。
甚至还有点偏执，国际上都认可的“烧”工艺他都嫌，自己收藏、自家女人首饰上的红、蓝宝石全部是无烧的。
国际认可，在张楠眼里不过是骗普通消费者的手段，就和钻石营销上的那些个小手段一个道理。
都物理高温处理了，还有像祖母绿，用油浸，总感觉整得像翡翠b货差不多。
土帽老板，上辈子留下的记忆和观点太根深蒂固，加上如今钱实在太多，除了切磨、雕刻手艺之外，任何物理、华夏手段处理过的宝石，这张楠是都看不上眼。
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观点不适合大众市场，这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处理，就不参合了。
买了红宝换钻石，几乎都应该是印度本土出产的宝贝，但个头没有特别大的。
真的如果有巨钻，当初北印度的土王们都供应不足，能流到瓦尔玛家祖先们手里的也不会太多。
自己手里一堆的钻石矿，看到拿上来最大的钻石也就十几克拉，还是“远古式”的切磨手艺后，张楠就不再去关注。
没多久，张楠这边留下布朗等人，其他人都离开了露台凉亭。
瓦尔玛家就达文拉尔和两名鉴定师留下继续参与交易，老瓦尔玛说去挑选武器，同张楠几人一道离开。
马努-贾殷没走，他是靠这个吃饭的，下边还有大几千万的宝石需要交易，这两天没其他心思。
数量大，就算分过类，下边的交易也不是今天这一天搞得定的。
打猎被定在后天出发，老瓦尔玛说弄了些新的枪械，张楠等人可能会喜欢。
上次好几位带了老古董“英77”，这趟感谢苏联解体，瓦尔玛家合法购进了少量的sks半自动步枪，估计关兴权这些个华夏来的朋友用的惯。
第1630章 枪
1962年华夏将印军彻底收拾了一顿，传说13军有一个师居然在己方总指挥部的地图上“失踪”了几天，华夏一方都有点急了，之后...
那个错号“铁二杆”的师长突然通过电台汇报，说他这时所在的指挥部里已经能听到新德里火车站的汽笛声！
还特意请示：“是否立即拿下新德里？！”
捅天了！
结果嘛，据说师长同志被总理在经过转接的大功率电台音频通话时大骂一顿，这才不情不愿的帅军潇潇洒洒撤回国内。
当然，那位二杆子师长的鲁（光）莽（荣）事迹只能当个传说听，不过当时印军真的被华夏军队打得失了自信是史实。
两边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印度决策层“幡然醒悟”，暂时收了点冲出地球的狂妄，来个发愤图强、自我升华，还计划对军队装备来个全面升级改造。
一场边境战争，让阿三的一线军队对自己手中由李恩斯菲尔德步枪、斯登冲锋枪和布伦机枪组成的轻武器体系彻底失去了信心。
二战级别的精良装备，到60年代初已经是彻底落伍了。
印军羡慕华夏军队手中由56冲、56半和56班用机枪组成的轻武器体系，之后其一线部队很快就扔掉了老李步枪，换上60年代西方流行趋势之一的fnfal步枪。
虽然印度版的fal步枪只能半自动射击，还明显威力过大、不符合现代战争的要求，但也算与时俱进了一把。
特别是在高原、山地环境下的克什米尔地区，远射程半自动步枪还是挺管用的。
很快，随着越南战争爆发，ak和m16自动步枪争夺世界枪王的时代开启。
这时候印度自己生产的fal半自动步枪还供不应求，无法满足所有部队的需求，只好买买买越南战场上ak系列大出风头，同时在几次印巴战争中，印度又被老冤家手中的华夏产56冲狠狠教训了好几回。
单靠fal解决不了全部问题，怎么办？
买！
没多久，印度就从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捷克斯洛伐克接连进口了三批ak系列的步枪，性能都不错，不过还是无法满足所有一线部队的需求。
这时候发现单靠买解决不了问题，还得有自己的拳头产品:十来年前下定决心开始研制新式突击步枪，说是明后年就能开始大规模装备部队。
希望很美，但现实很残酷:新式小口径突击步枪使用的子弹印度根本无法自产...
连子弹都无法自产，作为一个大国，难道战争打起来的时候，子弹不够、紧急进口？
对，印度人要不了几年，就会搞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那还不过是边境上的小打小闹而已。
世界又一笑柄:子弹都库存不足，打个毛的仗！
买枪、买炮、买弹药，印度人买了几十年，型号多如牛毛，但这里头似乎没有西蒙诺夫sks半自动步枪的身影。
其实不然，60年代那会，苏联淘汰下来库存的sks中，有极少部分还是出现在了印度的，就是数量不大，没多大名气而已。
而到了去年，更多的sks被作为民用枪械进口到印度，谁让印度不禁枪，只要你有钱，连半自动枪械都可以有。
印军的装备，就是个世界博览会，它的民用枪械品种复杂程度更夸张，除了少数先进、高档、小类别货色之外，丰富都能和美国民用枪械比较一下。
印度是全世界第二大民用枪械保有国，老美第一，两、三亿支；阿三民间七、八千万支火药动能推进的枪械至少，比如禁枪还不怎么严格的华夏都多！
不过和普通实用枪械超级便宜的美国不一样，在印度，枪械属于有钱人的，或者说有身份者的游戏。
作坊一般的小枪械厂出产的单管滑膛猎枪换成美元也得百多块，双管的两百少不了；
普通的小口径左轮三四百美元，自动手枪更贵一点，如果是使用军用步枪子弹的半自动步枪，甚至会接近上千美元！
印度政府是不禁枪，因为他要从民用枪械制造、进口和销售上赚钱，这子弹价格更是定的比美国市场高出一截。
如今印度人平均收入才多少？
十个人里头一个有枪，比较符合印度“富人、中产阶级、穷人、会说话的牲口”的人口比例。
几乎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枪，有些还不止一支，极端的情况就是像瓦尔玛家这样的，都有自己的军火库。
瓦尔玛家不仅自家枪多，下边的各级老家臣家中也非常多，甚至仆人、佃户家中也有枪。
相对北印度地区占比极大的“牲口”，连瓦尔玛家的佃户都能算是人，还不是赤贫的那种。
近两年东欧枪械陆续出现的印度市场，老瓦尔玛就让人去搞了一批来，直接从大的枪械进口商那拿的货，成色好，价格还实惠。
土王家没点像样的枪械保护自己，那还能叫土王？
果然，项伟荣等人对这些库存几十年，但仍然全新的sks非常满意。
打猎不是打仗，拿着全自动步枪没意义，半自动足够，项伟荣十多年前对付雪豹和马熊时，56冲也是打单发。
56半好用，sks同样如此，在美国和非洲时，项伟荣、关兴权等人去狩猎大型动物，最喜欢的还是这两种几乎一模一样的步枪。
张楠这次没带自己的猎枪，用老瓦尔玛先生的:老先生年纪大了，这趟不会再进丛林，他的猎枪张楠拿来用正好，还习惯。
当然习惯，二十几万美元一杆的奥地利peterhofer全手工12号并列双管猎枪，定制都需提前24个月预定。
张楠一口气预定了一打多，除了项伟荣、关兴权和他自己是严格按照身材、臂长和习惯量身定制之外，其它的也是按照大体身高定制。
瓦尔玛家就送了两杆，贾殷家一杆，宝莱坞的朋友那送了一杆，还有美国、南非的几个朋友，外加茨瓦族土王那都送了。
这丫不仅是枪，更是艺术品，用来猎虎，那些老虎也算没埋没了身份。
至于老虎们怎么想的，那不在张楠的考虑范围内。
第1631章 大象枪
全世界顶级奢侈品猎枪品牌也就那么几家，张楠选择peterhofer只是因为觉得他们的传统滑膛猎枪设计得比较漂亮，加之还相对比较轻便。
最顶级的猎枪品牌中，peterhofer并不是最贵的，但却是张楠认为最适合自己的。
至于线膛猎枪，他到这会都还是在用普通的雷明顿700，木托型，就觉得它精度高还顺手。
至于雷明顿700的杀伤力更不用操心，7.62毫米北约弹本就威力不小，更别说美国的弹药制造商们有的是各种适合其使用的弹药。
从高精度弹、远程弹，到适合用来射击犀牛一类超大型猎物的特种狩猎弹皆有，货好还不是特别贵。
这会保镖们也各自选了枪械，“联合力量”人员在印度不能携带自动步枪，打猎得用瓦尔玛家的枪械。
除了林明同裘波很复古的选择“英77”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挑了更加熟悉的sks。
马克兄弟也来凑热闹，弟弟选了八号双管猎枪，哥哥更夸张，在老瓦尔玛的推荐下，打算过会就去靶场试试那支巨大的单管四号猎枪:一枪就能轻松放倒大象，很配“送葬者”的恐怖形象。
男人们挑枪，泽口靖子一直很听话的跟在身边，给人一股子安安静静的味道。
“全世界也就在这能猎虎，很难得，你也选一支，到时候有机会就试试身手。
除了这，没其它地方还能这么玩的。”
对于张楠的话，美女微笑着摇头道，指了下各人手中的长枪道：“都太重了，再说我也不怎么喜欢狩猎。”
后边那句是谦词，张楠知道她取过两趟猎场，还亲手猎杀过鹿。
老瓦尔玛正同项伟荣聊天，听到这边的话，转过来道：“我们这有靖子小姐绝对能用的猎枪，非常轻便，打得准些，老虎也能一枪放倒。”
说着，示意让仆人去他说的猎枪。
当地语言，张楠没听懂，大概是因为管枪库的这位英文比较烂，主人要是和他说英语可能理解错误。
拿过来一看，是支双管猎枪，不过用的不是霰弹，而是在印度很少见的5.56毫米北约弹规格的进口民用弹。
漂亮的木制枪托，什么木头认不出来，纹理挺漂亮，打磨抛光得非常精细。
枪支各金属部件看着也挺精制，除了枪管之外，其它部分很多显然都是手工制件。枪上除了一个简单的英文变形字母品牌标记外，还有瓦尔玛家的家族徽记。
不用说，这是支定制高档货，就是张楠不认得哪家出品的。
全世界有名的猎枪制造商不少，更别说一些个人枪械工作室也出精品，神仙都认不全。
张楠接过新枪看了看，凭手感，觉得这枪也就1公斤左右重，非常轻便，但杀伤力绝对不小，单发和m16应该是一样的，近距离内甚至比m16射出的子弹威力更大！
枪管不比m16短，送上来的子弹还是特种狩猎弹，弹头前部很容易变形，一旦击中猎物，弹头造成的伤口会非常恐怖。
“枪不错，瓦尔玛先生，这枪哪定制的？”
这枪看着就是精品，这设计理念与外形，同记忆中奥地利一家奢侈品狩猎枪厂过些年推出的一款“蜂鸟”狩猎步枪非常像。
但显然不是记忆中那家枪厂的制品，枪上的生产商徽记不一样，奥地利人的都挺花哨，而这枪上头的非常简单、简洁。
这会张楠是打算将来也去定制上几支，等自己的孩子们再大一些，就可以用这种轻便、威力大的猎枪去狩猎，比用点22lr弹的步枪威力不知道大出多少，后坐力也不会太夸张。
原本只能猎兔子，用这枪至少能对付驯鹿级别的大家伙。
这头老瓦尔玛道:“不是国外大厂，我们喀拉拉邦一家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私人枪械作坊那定的，几乎全手工，就枪管是从德国进口。
他们之前的双管滑膛猎枪就非常出名，南印度不少有身份的客户在那定制猎枪，品质有保障。
这款是去年初推出的新品，才卖了不到三十支，价格偏高，但还算相对合理...”
有点出乎预料，原本还以为是欧洲或中东哪家为有钱人生产的小型枪厂的杰作，要知道印度本土制造的枪械这质量...
连阿三自己的士兵们都在吐槽！
老瓦尔玛看到在听了自己的话后，张楠又开始打量手里的这支猎枪，猜到他在想点什么，又道：“这枪的质量可以放心，口碑非常好。
我们印度军方枪械质量有时候比较惨，但是不少私人小厂和作坊看着条件简陋，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但成品质量却非常不错...”
德国进口的枪管，最重要的部分解决了，那其它部分用料只要合乎规定，有钱人们花大钱定制、结构简单的双管猎枪质量想差都难。
私人小厂，那是要靠口碑吃饭的，要是产品质量不过关，早就该关门大吉了，更别说开成什么百年老点。
既然老瓦尔玛先生这么说，张楠将枪交给泽口靖子，“去试试，要是不习惯再说。”
不过，这订抢的欲望倒是没了，脑子里总闪过印度军用枪支那些个“两分钟内四次故障”的新闻。
人家给本地原土王家定制的枪械质量绝对不会出问题，但给个外国人呢？
张楠可不敢拿孩子们冒险！
对阿三，张楠是有看法的，这个永远不会变。
还是在巨大宫殿庄园花园内一道石头墙前的靶场，很快，在三楼一角空出露台那进行宝石贸易的三方人员是没法静心谈判、交易了。
张楠和老瓦尔玛在时，进行的是少量大颗粒宝石的交易，三方都没讨价还价，那是个面子在。
一边给出实实在在的优惠，另两方也不还价，就一个大气。
但这会进行的大批量普通货色宝石交易，总量大，就算大家是朋友，这讨价还价还是需要的。
靶场上枪声“噼里啪啦”，声音还是一会大一会小，有一两声还是惊天动地，露台上的交易又需要静心鉴别货物成色，达文拉尔等人不得不将交易地点搬进室内。
知道是在打靶试枪，但一惊一乍的也不是个办法。
点22口径的猎枪后坐力果然不大，加上合理的设计与轻巧的重量，身材小巧的泽口靖子使用起来都挺顺手。
张楠等人的枪械就是试个一两发的事，保证打得响、打得准。最吸引眼球的是马克用那杆巨大、重达13公斤的四号“大象枪”在100米外轰靶子！
不是射击，真是轰:巨大的铜壳全铅弹头子弹，用25克黑火药充当发射药，独头弹丸重达180克！
后坐力惊人！
这枪一般人端着都费劲，要是不够强壮外加射击基础有问题，一枪先废的绝不是猎物，而是射手自己。
马克是巨人，虽然比他弟弟略微小了半号，但更结实，射击一项上也算个老手，之前还用过8号猎枪。
前后交叉步稳固底盘，端墙抵肩，瞄准射击:不是“砰”，而是类似炮声的“轰”！
就算马克肌肉超级发达，体重更是达到了135公斤，但也被这怪物一般“大象枪”的变态后坐力震得够呛。
这枪没枪口制退器的，比那些反器材步枪的感知后坐力大出几倍去！
用草扎成的靶子就像挨了枚炮弹，飞着散了，连后头的石墙都在撞击声之外发出丝尖啸声。
铅弹头是相对软，但巨大的动能之下被击中的大石块边角还是被击飞，这啸声是击飞的石头碎片发出的声音。
大家之前早有准备，一个比一个躲得远，就防着这个。
看到马克提着枪走过来，张楠问:“这枪感觉怎么样？”
马克脸上露出会令陌生人觉得恐怖的笑容，道:“老板，这枪我看能随随便便就把犀牛打个对穿，干掉霸王龙都没问题。
不过还是太笨重了点，倒是装上猎鸟弹对付成群的野鸽子和野鸭会很有效果，后坐力也会小得多，一打绝对一大片。”
马克也就试试枪，没打算扛着这怪物去猎虎:用它对付老虎，那叫欺负人家山大王，对付野象那还还差不多。
看到哥哥放了枪大象枪没事，弟弟雅克布也想试试。
都是超级大块头，肌肉够厚、够结实，试试就试试，只要紧守射击规则，最多这肩膀被撞得肿胀酸痛。
就是雅克布试枪发出的这声如同开炮的巨响，终于将露台上的人赶回了室内。
第二天天气终于彻底放晴，两天的大太阳之后，猎虎行动终于得以实施。
这次大象更多，足足25头，各镇、各村抽调的人手近八百，浩浩荡荡杀向西高止山。
狩猎整整三天，战果不是特别大，好意思算上数量的，就四头大小老虎、一只印度豹、17只野猪和7只水羚。
这倒不是因为隔壁西高止山内保护区的老虎数量减少，而是因为去年年底时，土王家领地内出现过一头吃人虎，先后咬死了三个人，把老瓦尔玛给惹火了。
大老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上千人入山围剿食人虎，结果其它老虎一起遭了殃，到这会数量都还没完全恢复。
狩猎活动之后，张楠没立刻离开印度，而是接受了老瓦尔玛和其几位老朋友的电话邀请，一同前往西北部的古吉拉特邦，去那个这会还在爆发“战争”的地方。
对于印度人的这个“战争”，张楠还是挺喜欢看戏的，就别撞上自己就行:为了一座庙，今年那边都死了至少两千人。
不过印度人多，谁在乎那个。
第1632章 人人心里有魔鬼
马努-贾殷带着大批买下的宝石回了孟买，布朗等人同样带着东西，乘坐公司派来接他们的公司专机回了纽约。
至于张楠，和参加原土邦主家族聚会的瓦尔玛父子一道，登上自己那架巨大的波音747。
一架747还坐不下，瓦尔玛家族是在之前买了一架湾流4，但这样正式的家族出动，随员就有近150人。湾流4靠不住，而张楠的巨型私人飞机也不是座位四百多的普通型，两边人一加，塞不下的。
不过这个对瓦尔玛家不是多大问题，包架客机就行，大队仆人还是提前一天带着大批行李，提前去发前往古吉拉特邦的艾哈迈达巴德，为主人打前站。
部分张楠的随员、侍从也是一道提前出发做准备，这趟受邀嘉宾都会先住在艾哈迈达巴德城内一家尊贵型酒店内。
之后两天就是比较现代式样的社交活动，重量级的宾客在第四天再前往北部150公里之外、东道主拉杰皮普拉王室位于小城凯德布拉赫马附近山区边缘的宫殿之内做客。
经过近3小时的飞行，747平稳降落在艾哈迈达巴德国际机场:透过舷窗往外看，机场都被居民区包围了，但都是矮小的房子。
房子到底如何看不清，不过根据在孟买的经验判断，这座被孟买甩了两条街的大城市估计就是个超级大贫民窟。
下飞机之前机长通报，下午当地室外气温30摄氏度，略热，张楠穿着短袖通过登机通道走进了机场。
老瓦尔玛出发前就提醒过他：古吉拉特邦中部的气温和喀拉拉邦很不一样，艾哈迈达巴德这会白天能到近30度，不过到了晚上就会快速降至十三、四度，昼夜温差很大。
等到了东道主位于北部山区边缘的城堡，那边温度还得往下至少降低个七八度，至于山区里边会更冷。
走贵宾通道，人处在空调区域感觉还行，不过这气味就不行了。
张楠在登机通道内就微微抽了抽鼻子，一到候机楼之后味道更大，至于泽口靖子更不用说，终于体会到了印度传说之一的“机场咖喱味”。
张楠了解自己女人的反应，用汉语笑着道:“习惯吧，这才是真正的印度，喀拉拉邦不算。”
泽口靖子特意露了个苦瓜脸:喀拉拉邦，除了瓦尔玛家的老规矩之外，真不能叫印度。
艾哈迈达巴德，当年郑和将其称为阿拨巴丹，是古吉拉特邦的第一大城市，也是印度的第六大城市，人口两百多万。
这里也是印度重要的纺织工业中心和交通枢纽，城市跨萨巴马蒂河东西两岸，铁路系统发达而陈旧，出于一大片巨大的平原地带。
这里属于古吉拉特邦中部附近，七八月份夏季气温随随便便就能到40度以上，这会算是气温最适合外国人来的时候，不然热爆你！
这座城市内各种宗教的寺庙非常有特色，不过张楠对它们不感兴趣，倒是想去看看西印度地区特有、充满艺术气息的台阶井，特别是那座被大水造成的泥沙掩埋了几百年，80年才被重新挖出来的巴坦王后阶梯井。
心中总有个疑问：“这人得要有多闲、脑洞多大，才会把一座水井造得像个地下宫殿？”
北印度，神奇的北印度，不过在直接走出贵宾通道之后，张楠将脑子里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杂念先丢一边，上了一辆防弹型的劳斯莱斯。
这辆车不是瓦尔玛家那辆，也不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而是贾殷家族的座驾，同样是张楠之前赠送的礼物。
这段时间张楠乘坐的这两辆劳斯莱斯就是全印度目前为止最高档的防弹车，连印度总理这会的座驾也不过是辆宝马防弹车，没这么招摇。
老瓦尔玛可以堂而皇之乘坐劳斯莱斯防弹车招摇，贾殷家老底子可没土王家那么雄厚，这辆防弹车很少动用，一年工夫下来都才跑了不到5000公里。
之前马努-贾殷主动提出让张楠在古吉拉特期间用那辆车，而这会那车也正好在距离艾哈迈达巴德不到300公里、贾殷家族的老巢苏拉特，提前让司机开了过来。
贾殷家是没资格参加王公聚会，但为这边两家朋友提供了大量不错的交通工具大本营苏拉特同在古吉拉特邦，家族里众巨头拼了个不错的车队出来抵达艾哈迈达巴德，这些天都归张楠和瓦尔玛家的人使用。
贵客既然自备坐车，主人家也就没参合交通工具的事。
贾殷家还真是有钱，这会张楠的坐车前后一溜的奔驰、宝马suv，外加几辆看着车况还不错的巴士，就这么把人往预定的优罗嘉酒店开。
前后还有警车开道，是当地政府给予张楠的礼遇，不是给“已经扫进历史尘埃”的王宫后人的。
同之前在孟买的待遇一样，全副武装、手持自动步枪的精锐武装警察，看着至少摆样子不错。
机场看着还凑合，但一出来，外边的居民区与孟买贫民窟有的一拼，整一个乱字了得！
但这里与前两年看到过的孟买有些不同，荷枪实弹的政府武装人员非常多，半道上甚至还看到有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用棍子在驱赶人群。
泽口靖子一路上好奇得看着外边的景物，当看到暴力时，眼里都露出点不可思议的神情:外头明显不是治安有些混乱了，更像是爆发了小骚-乱。
人群聚集、驱赶，典型的暴力情形，和洛杉矶大骚乱时相对安稳的区域差不多，只是这里穷得掉渣。
人穷，房子看着更穷。
张楠也注意到了外边的情况，道:“不用去理会，外边这些人无论哪边都不会来惹我们。”
“怎么会这样？”
“宗教、历史矛盾大爆发，现在还算好的，今年就这事都死了几千人，平民变暴徒，暴徒杀平民，然后平民再变暴徒。。”
泽口靖子一听，问道:“吃牛肉的和印度教徒？”
“还能有谁，两边为了个寺庙打了起来，一边比一边狠，现在印度教徒暂时占据上风。
这人一粘上这些矛盾，谁都会变成野兽，比畜生还狠，不管信的是什么教...人人心里都有魔鬼，这一放出来，比畜生还不如...！”
第1633章 吃牛肉和不吃牛肉者的矛盾
一直以来，数量庞大的印度教徒认为古吉拉特邦一处叫阿约迪亚的地方是印度教大神罗摩的诞生地，很久之前曾在那里修建了一座罗摩庙，被视为圣地。
他们还认为在400多年前，吃牛肉的人占领印度北方时，拆掉了那座庙，在其原址上修建了吃牛肉者信奉的寺庙。
就因为这个，这过去的几百年功夫里，吃牛肉的和不吃牛肉的两帮人，为争夺那块地不断爆发冲突:印度教徒认为必须拆掉现在的寺庙，重盖一座罗摩庙。
至于吃牛肉的那帮，则认为罗摩只是个传说中人物，诞生地之说无从查考，而现在他们的庙是400多年前建成的，绝对不能拆掉！
车上张楠告诉泽口靖子:“就一年前，印度教徒仗着人多势众，加之印度部分掌权者的利用，一大群狂热的印度教徒强行冲进了那座寺庙，把它给彻底毁了。
接着的几天功夫，印度军队、不吃牛肉和吃牛肉来了个三边大混战，至少死了几千人，连那届印度政府都因为这个倒台。
现在是消停了些，但也不算安稳，全靠外头这些个军警压着，不然...
张楠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砰！还得炸！
现在最新的消息是，印度的高等法院很可能判定那块地基和周围土地暂归政府接管，冲突双方谁也不能用。
印度政府这叫两边不讨好，最终判决一个月内就会出来，这是两边各自在向政府-施压。
不过我看没个鸟用，治标不治本。
不过这也是暂时唯一的办法，现在吃牛肉的和不吃牛肉的谁都不能用那块地，耗着再说，先冷冷场。”
泽口靖子将目光又聚集到窗外脏乱差的街景，道:“压得越厉害，反弹越大，这事不可能彻底解决。”
“那是一定的，要不了多少年，这矛盾又会来个总爆发，然后两边再次互相大开杀戒。
这种矛盾就没个彻底的解决办法，除非...”
“除非再次谈判？行不通的。”
张楠笑笑，抓了下美女的耳垂，“谈判能管用，母猪都能上大树。
除非一方杀绝令一方，大屠杀，彻彻底底的大屠杀，杀得另一边从基础人口数字上再没反击的本钱，问题就解决了。”
很残忍的方式，泽口靖子认为现代社会已经不会再容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像这会杀来杀去、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原属南斯拉夫的几个国家是屠杀不断，但也没见哪方敢于做出将敌对一方彻底灭族的举动。
对这观点张楠不加评论，反正明年大家就能看到个种族灭绝式的现实版，卢旺达的大屠杀干得还真是挺彻底。
卢旺达那块地方舅舅不亲姥姥不爱，要什么没什么，比还能有点地理战略意义的索马里还不如，连张楠都不想到时候去参合、显示一下“冈比亚远征维和部队”的威力。
都一边都杀红眼了，虽然就是帮拿着砍刀的暴徒，对上军队毫无战斗力。
但到时候整个国家尸横遍野，谁都不敢保证“冈比亚远征军”看了那些屠杀现场之后，会不会一怒之下对暴徒一方也来个大屠杀。
真要是那样的情况出现，张楠就是典型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到时候外界火力十有八九会对着自个这狂喷。
犯得着嘛！
有力气还不如留着将来去对付那帮印尼猴子。
再穷的地方也会有相对富裕的地方，就像大贫民窟一般的孟买也有不错的南城一个道理。
张楠所在的车队向西南方上桥过河之后，这就进入艾哈迈达巴德新城，很快就到了富人区，今天的目的地优罗嘉酒店也就到了。
十多层的酒店，主楼还挺大，占地面积更大，这家酒店规模不小，客房估计也能有个500个以上，不然也住不下一打多的土邦王公后人和更多的仆人。
高高的围墙与大门将酒店与外边神牛乱窜、三蹦子横行的世界隔开，很完美。
尊贵型酒店，在印度这的意思就是没星，但按着四星或五星级酒店装修的酒店，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
至于真正的五星级酒店，张楠并不认为这座城市拿的出来。
大厅门口下车，提前抵达的侍从、仆人们已经在等待，还有这次聚会的东道主、拉杰皮普拉王室的家主潘德文-辛格殿下。
北印度土邦影响力残留显然比南印度要明显，虽然大部分土王后人已经落魄，但也有不少土邦王的后人这会都还住在宫殿里，同时像瓦尔玛一家一样具有巨大影响力。
甚至不单单是影响力的问题，像拉杰皮普拉王室，现在对外都还是以印度王公的身份自处，同时保持这样态度的还有东北边拉贾斯坦邦的斋普尔王室，同样一直保持着王室身份。
印度政府承不承认无所谓，当地老百姓至少还对这些人保持着足够的敬畏就行。
行事比瓦尔玛家族要高调的多，这里头显然同各邦不同的政治-环境有关，再怎么说，喀拉拉邦那也是多年的共-产党执政，而北印度各邦是一片乱七八糟。
简单的欢迎、相互介绍，本次聚会就是十多家土王后代们几年一度的联谊会，像张楠这样的外国“王室”成员也不止他一个，有其他王公邀请了中东的两位王室成员。
其中一人已经到了，令一个今天晚些时候也会抵达。
不是沙阿的，张楠来之前就知道。
吃牛肉的和不吃牛肉的在外边大打出手，酒店里这些人就不管这个，这帮王公对那些冲突不感兴趣。
处在食物链的高层，看得远，也看得更透，更不去参合一帮穷光蛋、会说话牲口的矛盾。
活动会持续一周多时间，主题就四个字:吃、喝、玩、乐。
在明天举行的一个会议中如果能形成一致意见，十多家土王还会组织个基金会，接济一下那些个落魄的土邦王直系后人。
当然，明天的会议张楠和那两个中东王子、亲王是不会参与的，这叫不参合他国内-政。
第1634章 受欢迎的关兴权
安排的酒店房间不错，位于十五层的一套有两个超大型卧室、一个仆人卧室的王公套房，自带的小会议室与厨房。
印度尊贵型酒店，就喜欢搞这些“王宫套房”一类的噱头，装修、陈设也带着股很重的印度传统风格。
室内摆放的献花与新鲜水果散发出淡淡清香，空气中没有任何咖喱味，挺好。
一道乘坐电梯上楼的老瓦尔玛也住在同一楼层，14、15、16这上下三层楼基本上被两人带来的人全给包了。
房间挺满意，对张楠个人而言，这边生活条件不如孟买，更比不了在喀拉拉邦瓦尔玛家的庄园，房间里的厨房就必须有。
除了必要的正式宴会之外，张楠就是打算让丹尼做饭，外边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
窗口看出去，眼前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一片绿地，貌似公园，就是中间夹杂着几幢高层公寓。高楼距离远，挡不住视线，巨大的城市就在自己眼前。
整座城市十层以上的高楼不多，酒店所在的河西岸是新城区，对面东岸属于老城区，但除那些少量属于高档住宅的高层公寓之外，远远看去没几个地方不乱糟糟的。
“看什么呢？”
泽口靖子刚去房间放下自己的小手袋，回到休息室看到张楠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就走到边上随口问了句。
“看看印度的城市到底长什么样，孟买是特例，喀拉拉邦那都不像印度，之前去过北方邦和拉贾斯坦邦一次，和这边味道有点不一样。”
听了张楠的话，原本还在说英文的美女笑着道：“到哪都一样，反正领先华夏30年！”
“哈哈...”
一座两百多万的省会一级城市，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超级贫民窟，连泽口靖子这样低调的女人都说出“三十年经典口号”不算规模，单新建高层建筑数量一项上，连自家男人老家的小县城都完爆这座大城市。
至于环境更不用说，除了南美的一些贫民窟，都再找不到比印度城市更脏乱差的地方。
这就是“领先三十年”，真不知道新德里那掌权的一帮子神人脑子怎么长的。
距离今天的晚宴开席还有几个小时，管家汤姆说时间是晚上八点，还早。没说的，厨师丹尼这就带着个助手进厨房忙乎，要是按照这帮子王公们的作息时间来，张楠百分百会饿得飞起。
昨天就有厨师团队的人提前抵达，这会小厨房内准备的食材除了老板早餐时爱吃的酱菜之外，其它都是从瓦尔玛家带来的。
在实际了解艾哈迈达巴德的食品供应情况之前，除了蔬菜，丹尼不想其它任何食材进入自己的地盘。
在丹尼在厨房里忙碌，张楠站休息室看外头风景、与泽口靖子聊天之时，老瓦尔玛正同拉杰皮普拉王室的家主潘德文-辛格在一块，两人在瓦尔玛的套房会客室内聊天，还向东道主送上了这次从南部带来的礼物。
这是旧时王公们互访时就有的习惯，礼物数量和品种非常多，很多是喀拉拉邦特产。大部分礼物不会在会客室出现，双方的管家自会接收，但少部分礼物还是会当面看看。
这也是传统，稀罕物件当面送上，两边都有面子。
都是好东西，有些在这边更是稀罕物：杰克丹尼绅士优质田纳西州威士忌同尊尼获加蓝方蓝牌威士忌各一箱，这两种进口烈酒是如今那些个爱喝酒的印度富豪的最爱。
特别是尊尼获加加蓝方蓝牌威士忌，750毫升装的在川产地苏格兰售价大约50英镑不到些，在西欧都是高档酒，在印度先加200%的烈酒税，再加过关之后价格一倍多的地方税之后，一瓶就要超过300英镑！
老贵了，贵到那些个中产阶级都望而生畏，连不少所谓的有钱人都绝对贵，至于一般的公司职员，一年的薪水都不够买一瓶的。
王公们或许不会在乎这点钱，但这里是1958年就颁布了禁酒法令的古吉拉特邦，只有在极少量高档酒店内才能将酒水卖给外国人，还只能在各自房间内享用，在酒店内部餐厅这类公开场合都不允许饮酒。
美国与苏联各一次闹剧一般的禁酒运动说明了一件事:自从人类创造了“酒”这么个好东西之后，想禁酒，难、难、难！
中东和印度吃牛肉的族群说是禁酒，但照样有人喝酒，根本没法做到彻底禁酒，就像东方的宇宙第一大国国内也有合法赌场一个德性。
普通的古吉拉特邦人想喝酒，特别是想喝好酒是有点难，连去不禁酒的其它帮买酒带回来都是种冒险。
要知道不仅仅坐飞机才会检查，连火车上都会有针对违禁品的临时检查，至于公路更不用说，印度各邦之间运个货都还要收税，随时都会在邦间卡口遇到检查。
一但被查出携带酒精饮料，罚款大大滴！
土邦王公们神通广大，想喝酒是问题不大，但这两种优质，甚至说都有些昂贵的威士忌也不是随时都能喝到的，在艾哈迈达巴德绝对属于好东西。
除了威士忌，老瓦尔玛还送了老朋友两瓶吕萨吕斯酒堡的贵腐甜白葡萄酒，这酒在印度近乎绝迹，听说过这酒的都是凤毛麟角。
这几年在印度更是极度稀有，因为吕萨吕斯酒堡严控销售出货量，谁让它换了个不缺钱的富豪主人。
连欧美高端市场上都变得难以买到，更别说印度，至于古吉拉特邦这边更是绝对找不到的。
至于未来几年的某个时间段会更罕有，因为去年吕萨吕斯酒堡的葡萄酒出产量为零:年份不怎么好，为了保证品质与品牌，去年酒堡一滴新酒都没酿！
等到92年新酒原本该上市的年份，喜爱昂贵滴金酒的富豪们就得抓瞎了，所以从去年吕萨吕斯酒堡做出停产一年的决定后，国际市场上的滴金酒价格暴涨一截，爱好者们都在囤货。
张楠对此是无所谓的，不计成本也要保证葡萄酒的质量、品牌价值是好事，反正他自己不是酒鬼，要喝的酒永远不会缺，这气候原因造成的被动饥饿营销来上一波也不错。
两瓶年份不错的吕萨吕斯滴金酒让拉杰皮普拉王公辛格殿下非常高兴，他几年之前喝过这酒，但因为购买麻烦，这些年都没再喝到。
收藏了，好东西。
尊尼获加威士忌是老瓦尔玛在英国的孙子之前采购的，至于昂贵的滴金酒同杰克丹尼是张楠之前送瓦尔玛家的，这会两名前土邦王公就各自端着一杯田纳西威士忌喝上了。
土邦王、有钱人、有门路的人能搞到酒，那乡村和城市里的那些普通人呢？
印度农村人口比例大，大城市里的穷人酒鬼们或许还会有点门路，农村怎么办？
黑市、私酿都是路子，还假酒横行，在印度哪年喝假酒不死上几百号人的，这都不叫个事！
甚至:明知是假酒也喝，喝不喝得死...喝了再说。
印度教不赞同喝酒，吃牛肉的那个更是禁止喝酒，但印度人还是喜欢喝酒。
为了禁酒，一些印度教占主流的邦政府在政策上动手脚，一开始试图通过重税以及设置酿酒门槛，提高酒类的价格，从而消解人们对酒精的热情。
喝酒成本大，不仅难买、贵，印度的酒精饮料制造商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印度的特殊国家体制中，各个政府部门和宗教组织会随时上门突击检查酒厂，还能毫无理由地要求罚款。
印度交通次序的混乱地球闻名，但它查酒驾倒是差得挺勤快，就是效果不咋滴。
高税收、大额罚款罚是抬高了印度酒品的价格，成功让在印度的餐厅里喝酒成了世界上最不划算的游客行为之一。
但印度政府这么干的副作用更大巨大的酒类税收空间占到了印度各邦政府税收1/4，反而不可能割舍掉酒精。
就像华夏的香烟，年年喊禁烟，但这会香烟税收是华夏第一大税收，过些年才会被房地产超越，你真禁个试试！
喝西北风去吧！
除了像古吉拉特邦这样已经禁酒的地方除外，在印度其它邦，民间呼吁禁酒的时候，邦政府就会打着宗-教正确的名号进一步加税，单次加个60%都是小意思，但很少真正下狠心禁酒。
还有地方政府控制的经销商包揽当地的酒类经营权，从中收取手续费。这地方政府都加入酒类的利益链条，要想让国家戒酒根本不可能，酒的价格倒是会水涨船高。
至于古吉拉特邦第一个禁酒，是为了纪念甘地这个禁欲系领袖。
但古吉拉特邦又是个沿海邦，和海外联系紧密，酒类走私倒成了个热门生意。
还有那些穷人和会说话的牲口，精神压抑，因为从出生开始，种姓制度就将印度人从精神上划出了三六九等。
能在烦闷无聊、贫困的生活里喝上口酒，对不少印度下层人而言就恍如找到了极乐世界般的片刻安宁。
但合法、走私，甚至私酿的酒精饮料价格都高得可怕，下层人员连安全的低品质酒也喝不起，就只能从假酒商人那里买酒。
乙醇勾兑的还算好，至少喝不死，不少甚至就是加了工业酒精勾兑的毒酒！
不过对有些酒鬼而言，明知道是假酒又怎么样，反正安全的酒也喝不起。
能快乐一口是一口，别死就都好说！
万一死了咋办？
都已经死了，还能咋个办，难道诈尸？
晚上八点开餐，七点五十分时张楠带着泽口靖子，与项伟荣、关兴权一道进入餐厅。
今天的宴会采取半印度、半西餐制，圆桌，每桌六人。
能坐下的都是主人，这个非常严格，不仅仅王公们自己，连中东客人的保镖也不能就坐。
瓦尔玛父子都没带夫人，主动要求同张楠坐一道，六个人刚好一块，还能方便为张楠与其他王公们之间做介绍。
项伟荣是尊贵的艾伦殿下的姐夫，当然有座位。
至于关兴权，好家伙，一进入宫殿风格装饰的餐厅，不少王公们带来的家族年轻男女甚至都有跑上来要求合影！
一拨接一拨。
这帮子王公家族基本上不再是老古董，而且这样的聚会，明显也有点创造让各家新近成年的子侄、公主们互相认识机会的意思。
门当户对，还显赫的王公家族不多了，家族年轻人找地位合适的对象越来越难，找不到合适的，娶或者嫁那些个社会新贵都是没办法的办法。
老瓦尔玛有两个孙子已经成年，但这趟没来，都还在国外读书。
张楠几人都知道这次聚会这里头的门道，就不打扰不断被穿着华丽衣服的男男女女包围的关兴权，在瓦尔玛父子的介绍下同其他客人客套。
一圈下来终于落座，至于冷冰冰的关兴权，这会都还被年轻人们围着脱不开身。
项伟荣笑着小声道:“兴权还真受欢迎，要不是已经结婚了，一不小心都可能娶个公主回去。”
关兴权是35岁了，但这几年不仅没变老，看着还显嫩，加上锻炼和太阳晒得不少，这肤色极度符合印度的婆罗门们的审美观，年纪说他不到三十也全会信。
至于眼神，印度的土邦公主、名媛不少喜欢眼神犀利的男性，不然宝莱坞的男星们也不会十个里头九个去扮酷。
关老大，那是酷得掉黄沙！
项伟荣说话的声音特意压低，刚好自己这桌上的人能听清楚，这小瓦尔玛听到后笑着道:“全世界第一位太空游客，这名气怎么会小，在印度都能赶上不少宝莱坞巨星。
而且我们这圈子里的年轻人其实大部分看不上那些明星，就算都是婆罗门，那也有身份差别。
那些个‘汗’更不用说，不是一路人，要是敢追，都会拿出家法惩罚。
关先生就不同了，连我们家里的孩子都起过上太空的想法，不过被我父亲给电话里教训了一顿。
倒不是因为费用，我和我父亲都没那个勇气，不然早就来找你想办法牵线找路子。
真挺佩服关先生的，了不起！”
第1635章 说好的大餐呢？
关兴权当然了不起，有没有机会先不说，上太空就是真正的勇士才敢于尝试的事！
加上关老大身材高大威猛，长相还酷得掉黄沙，不受这帮子王公家里的年轻年女的追捧才怪。
而且在上太空旅游这件事上，经济方面的付出就是笔天文数字版的现金，俄罗斯联邦航天局可不接受分期付款，这方面说明关兴权极其有钱。
更别说关老大还是福布斯财富榜上排名第一的艾伦先生的兄弟，其本人虽没上榜，但百分百是个超级土豪。
媒体都坐过报道了，能查出来的都给扒拉了出来，公开那部分，连关兴权在美国几家上市公司中持有多少股份都知道，那可是富豪中战斗机级别的！
当然，张楠就是航母舰队了。
今天聚会的王公们是没落魄的，但实力也是有强有弱，抛开不动产，只论现金与短时间内能变现的产业，宴会厅内的王公们中绝大部分都无法同关老大比。
有意思的是直到现在，华夏之外并不知道关老大已经结婚：为了乐蕴不受打扰，这事在上太空时就没宣传，严控了的，这会“追星”的年轻土邦公主们都还以为他是个钻石王老五。
好一会，关兴权才摆脱了“追星族们”善意的纠缠与追捧，走到张楠所在的餐桌旁坐下。
看到同桌其他人表情都略微怪异，个个脸上都还带着点不好说的岩石，关兴权冷酷笑笑，略微压低声音道：“有人问我将来还会不会有再次上太空的打算，我说这种尝试一次就够了，今后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家里陪妻子。
对这个答案满意吧？各位。”
“切！”
张楠嘴里轻声爆出这么一句，其他人同样意兴索然，这老关同志还真是个实在人，不好玩。
众人不再打算在关兴权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但没想关老大用方言对张楠和项伟荣又道：“防着点这边主人那个刚离婚的儿子，叫曼文德拉-辛格-戈希尔，就那边那个包头巾右绿左黄，中间插根羽毛的大鼻子。”
张楠和项伟荣看人都是老手，不着痕迹的顺着关兴权的提示一瞄，就搞明白说的是谁。
那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东道主拉杰皮普拉王室家主潘德文-辛格的其中一个儿子，之前欢迎众人抵达酒店的时候打过照面。
搞清楚了是谁，项伟荣问道：“什么情况？”
“我看那人是个玻璃。”
“噗..”张楠刚搞明白是谁，觉得有点口感，正端起面前的水杯喝水。
今天宴会厅里准备的是从北欧进口的矿泉水，可以放心喝，也符合印度人吃饭喝凉水的习惯。
那人危险？
张楠不在乎，别说那人姓辛格，就算和拉大叔一个姓都不在乎。结果冷不丁听到关兴权说出这么一段，嘴唇还贴着玻璃杯沿呢，嘴里的水喷出来一些。
冷酷的关老大明显是故意的，大概是反击刚才五个人对他的态度。
不是坐下时的态度，而是把它一个人丢在一堆印度王子、公主堆里的报复出于礼貌，在满足了一帮人的好奇心和热情之前，他也不好意思立刻离开。
都有点水喷在杯子里，忍住没笑，拿餐巾擦了下嘴唇，对另外三人小声道：“不好意思，呛了一下。”
另外三个是听不懂剡县方言，但也猜到张楠是因为关兴权说的话略微失态。
真他娘的是危险份子！
谁能想到一帮王公们聚会，结果里头还有个玻璃，幸好那人的位置距离这还隔着张桌子。要是离得太近，张楠都会起鸡皮疙瘩，吃饭的胃口也会倒没了。
没去问关兴权怎么看出来的，知道他那双眼睛毒得很，特别是安德烈、帕维尔这些个红魔鬼成为张楠的核心保镖之后，关兴权等人还去请教过克格勃分辨各式危险与不同人群的方式。
玻璃，就算隐藏得再好，只要多观察一会对方的言谈举止就能分辨出来。
张楠略有失礼，泽口靖子不会有意见，瓦尔玛父子也同样如此。达文拉尔-瓦尔玛因为位置问题，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张楠和项伟荣目光的变动，但他老子是人精中的人精，注意到了。
但没表露出来，就心里一个疑问：“自己老朋友的那个儿子有什么问题？”
就心中疑问，不会傻得问出来。
张楠也不会傻得和自己这两位朋友说：“嗨，你们家的那个老朋友家里有个玻璃，真是不可思议...”
脑子又没犯抽。
好吧，等掩饰过去刚才的尴尬，张楠这才想起：貌似印度王公中是有个玻璃，和中东王室里出玻璃-王子一样成了奇闻上过网络媒体，自己看新闻的时候看到过，没想自己都要去人家家里做客。
对蕾丝边没什么反感，家里都有两个还没彻底摆脱蕾丝边倾向的管家婆。但对这玻璃...不寒而栗！
玻璃问题暂时过去，宴会在推迟了近20分钟后终于开始，不过还没得吃，和全世界所有上点档次的宴会一样，有前缀的讲话。
潘德文-辛格殿下欢迎所有宾客的到来云云，然后还简单说了接下去一周的安排等等，之后上...
不是菜，歌舞先上。
张楠四个看着演员都比吃饭的人多的会场，心中庆幸：幸好多吃了一顿来这，不然不单单是要饿得飞起的问题，胃酸都能给你饿出来。
终于要上菜了，老瓦尔玛对张楠几人道：“各位，今天是第一餐正式欢迎宴，将会使用古吉拉特邦这边传统的王室宴，一共超过100道菜。
因为有您四位同中东来的两位王子，所以会有一道西餐非素菜与一道本土非素菜，将会在大约30道菜时上来。所以...”
他的意思是每个菜尝一点就行，但张楠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说好的的印度、西式结合大餐呢？加两个菜就是大餐，你让我吃素，一来还是上百道！
更过分的还是传统印度王室正式宴会大餐！
那玩意是人吃的吗？！”
第1636章 令人抓狂的宴会
吐槽归吐槽，但这菜还是如期上来，侍者完全就是一对一服务，上菜、撤菜的速度很快。
各色盘子里都是花花绿绿一大片，那些盅一类的器皿里更是看不出成分的不明混合物，闻着散发的气味张楠就想跑。
感觉比窜进了孟买的香料市场还要恐怖，曾经胃痛、胃痉挛的惨痛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搞成这样还不能怪老瓦尔玛，因为之前主人家说的就是西式、印度菜结合，谁都没去问具体的菜单如何。
张楠是尊重东道主，所以没让人去拿菜单，不然宁可假装水土不服也不会来参加这场宴会；
至于瓦尔玛，他们两父子本就是印度人，既然主人家都说了会提供西餐，那还何必要多问。
再说照理今天的宴会不大需要搞这么正式，三天后到人家城堡才会如此来一顿上百道菜的正式王室大宴。
但这趟的东道主实在客气，结果就是张楠看着堆满了香料的“美食”心里抓狂，更别说什么胃口。
不停变换的“美食”在张楠眼里都成了供桌上的“看盘”，身边的泽口靖子来印度之前也听说了不少可怕的故事，这会同样拿着个水杯，对着不听上下的盘子、盅干瞪眼。
整整要上100多道全素菜，还是经过印式可怕烹饪之后，原材料上最多能看出点面粉、大米之外，什么都认不出来的全素菜盛宴。
在十几道菜后，张楠不得不在心里将其演化成看热闹，这样才舒坦些。
还好，虽然今天吃素，但这帮王公们貌似挺喜欢酒精饮料，威士忌、白兰地同香槟皆有，还属于品质不错的种类。
既然菜没法吃，略微喝点香槟来抵御空气中的咖喱味是不错的选择。
没去问瓦尔玛为什么吃全素，古吉拉特邦传说是印度有名的美食之乡这事还是知道的。
同时也知道这里是印度的素食之乡，整个邦的人们大多数都素食主义者，以至于外来的游客很难找到肉食。
但没想到今天这个级别的宴会也是全素，还要来个100多道。
“偶尔吃顿素材没问题，但你也要让我看出吃的到底是什么才行吧？”
连片菜叶子都看不出来。
哦，也不全是，一盘沾着厚厚红绿色不明香料的土豆还是分辨了出来，但气味感人，不敢尝试。
在美国时，张楠看过报纸上有关到这边碰上吃饭成老大难的问题报道：在古吉拉特邦，就算是在艾哈迈达巴德这样的大城市里，你要想找一家出售肉食的餐馆也是难如登天!
外国人想在这里吃顿肉，难！
真想要吃肉怎么办？
在个别的高级酒店内才找得到肉，今天住的算是最好的，原本还不在为这个担心，结果...
将来麦当劳到了古吉拉特邦后，都给逼得基本上开成了素食馆，想吃荤的就只有一种鸡肉汉堡，其它全素。
至于肯德基...
在古吉拉特邦是没有肯德基的，谁让它的招牌主打是鸡肉，在这个吃素的鬼地方根本没市场。
真是活见鬼了，掌权者爱吃素，还是越有地位、越有文化的人越吃素。
上千年来，印度一些低种姓的人为了上升到高种姓，对高种姓人的生活方式来个机械模仿，梦想着改变自己的地位，结果也开始吃素。
“有本事你们牛奶也不喝，保你们个个变非洲难民！”
看着一大堆被香料染成不同颜色的各色米粉蒸糕，还有各种款式、被各种颜色咖喱搞得如同彩虹拼盘的全麦绿豆馅饼...
连芒果汁都被藏红花给改了色，张楠心中恶狠狠吐槽！
真是爱吃素？
印度人喝牛奶的，他们把牛奶也算进了素食之中，每天还喝得不少，张楠认为这种全素主义是种变态的全素主义。
每天几大瓶牛奶下去，算吃哪门子素？
在张楠眼里，印度人吃素根本不算吃素，最多也就算是个不吃肉到头。
可怜的，张楠除了早餐不吃肉，其他时候基本无肉不欢，今晚真是备受煎熬。
忍！
差不多30道菜了，终于上了份黑胡椒显然偏多的法式香煎羊排，这个还算凑合，也没什么膻味，就算不合胃口也吃了点，不然真就要饿肚子了。
之后一人一根红中带黄的杜里鸡，本地传统非素美食。
张楠实在忍不住，叫过为自己服务的侍者：“这鸡腿里边放了哪些香料？”
看着挺恐怖的，就像件生化武器！
侍者还真知道，很有专业素质的介绍道:“殿下，这道菜腌制时混合了甜椒粉、辣椒粉、香菜籽粉、姜粉、大蒜粉、小茴香、姜黄粉、藏红花粉、孜然粉，烤制时添加植物油。
厨师用的是最好的橄榄油，而一般情况下会用棕榈油，出炉之后再撒上厨师秘制混合香料粉，之后才刷酸奶与柠檬水...”
咖喱不是一种调料，是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统称，口味因时、因地、因人而变，这印度顶级的厨师都有自己的咖喱配比秘方，绝不外传。
厨师最后往鸡腿上到底撒了什么，侍者是不知道的。
这名侍者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而且说的英文咖喱味也不是特别重，可这鸡腿...
张楠一指眼前的盘子，道：“撤了吧。”
怕被毒死！
伺候的侍者也习惯了，这位殿下之前就吃了点羊排，其它美食根本没有尝一口。
怪人！
继续上菜，不过张楠终于不用再忍受一道道花花绿绿、汤汤水水、成分可疑的食物在自己眼前晃悠。
接下来几十道菜并不是像西餐那样按照次序送到客人面前逐一品尝，而是由侍者随客人喜好来上餐，算是半自助。
张楠不示意，伺候他的侍者就在那傻站着。
不吃了，顺便鄙视了一下原来这100多道菜也是缩了水的，这一道道全上来那才算排场不是。
他不知道，这些王公已经算极度讲究、奢侈，像印度国宴同样号称上百道菜，但从头到尾都是半自助形式，根本用不了多少食材，小气的很。
没胃口、不敢碰，那就看歌舞。
好不容易等宴会进入尾声，侍者为每人端来一个漂着柠檬片的温水盆子，张楠略微净了净手。
最后，侍者又端上来一盘五颜六色的香料，张楠除了里头黄颜色的小茴香，压根认不出其它的香料都是什么。
然后看到两位瓦尔玛用右手抓了一小把塞到嘴里咀嚼，这些香料是在当口香糖，起到清新口气的作用。
张楠就看看，没往自己嘴巴里塞炸弹的习惯。
项伟荣和关兴权今天倒是吃了些，都有一副铁胃，牛人！
散席，回房间楼层的路上，张楠问项伟荣:“姐夫，今天吃这么多，不怕胃疼？”
项伟荣前些年胃偶尔不好，驾驶员职业病。
“还行，就当吃烧烤，夏米力他们弄那个香料也不少。”
对于小舅子的反应，项伟荣觉得他是条件反射过度。
话不投机三句多，一回套房，对咖喱问题上有共同语言的人早就提前接到通知，做好了万全准备。
一顿中式夜宵正等着老板享用，张楠一到餐厅就上菜。
厨师丹尼同样对咖喱深恶痛绝，第一次到印度，结果被恐怖咖喱放倒的记忆惨痛无比。
下定决心，明天开始打死不和那帮嘴巴长歪了的王公一起吃饭了。
第1637章 奇妙的神庙废墟
泽口靖子绝对支持男人的决定，别说印度菜，就是相比西餐，她都更喜欢自家男人常吃的华夏菜。
第二天8点过才起床，但这在印度已经属于有钱人中起得比较早的，土邦王们几乎就没九点前起床的。
今天那帮子子王公们要开上一天的会，这事张楠就不去参合了。今天特意起得早一点，吃完早餐后再耗了耗时间，九点半才出酒店。
提前有计划，还得避开普通印度人的上班高峰。
艾哈迈达巴德人口超过两百万，道路条件又不如孟买，早高峰时塞起车来一点不比孟买差劲。
印度普通职员的上班时间在9点至9点半之间，像孟买、新德里这样的地方，少部分能称得上白领的高收入人群是十点才需要到办公室，上班时间很有弹性。
选在9点半之后再出门，这外头的交通情况会好很多，不然基本上都会被塞成咖喱糊糊，就算这次张楠出门有警车开道也好不到哪去。
果然，路上情况还不错，甚至比昨天下午来的时候还要好些。
前头警察部门的吉普车霸气的拉着警笛开道，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全副武装的印度特警还小半身探出车窗，用这边的官方语言、古吉拉特语大声喊着让那些三蹦子离得远一些！
妥妥的外国领导人访问的待遇，七八辆昂贵的奔驰越野车保护一辆鹤立鸡群一般的劳斯莱斯通过，加上前后皆有的武装警察，在这段时间气氛紧张的艾哈迈达巴德城，还真没哪个愣头青敢驾车靠得太近。
这段时间死于暴力的人太多了，古吉拉特邦武装警察现在有对暴徒可以格杀勿论的权限，新德里方面与邦政府的联合授权，街上的无论是普通人或者暴徒，还真没几个有挑战警察神经的勇气。
这帮一年来被两大族群之间的仇杀搞得神经紧张得警察，一个不好真会开枪的!
通行顺畅，大概是时间还早，街上连昨天那些闹事的人群都还没出现，或许昨晚上在河东岸旧城一带闹腾得太晚，这会都刚起床。
张楠不在乎什么暴徒，十几个带突击步枪的印度特警在其眼中都是样子货，自己出来玩一趟，打前站的人不算，随身就带着32名最专业的武装保镖。
不管是吃牛肉的暴徒，还是不吃牛肉的乱民，都是浮云。
今天这是要去看古吉拉特特有的阶梯水井，就想亲眼看看，那些既疯狂又富有创造力的印度古人到底是如何把水井弄成了辉煌的地下宫殿。
地方不是特别远，出城不久，车队很快就到了一处叫艾芭柰丽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郊区，算农村也没错，路两边就是一片片农田与简陋的印度民居，谈不上贫民窟，但也同富裕沾不上一点边。
赤脚、穿破凉鞋的黑瘦男人，还有黑乎乎穿着沙丽、戴着鼻环的女人们站在路边，看着这支特别的车队驶过。
一扇车窗隔开了两个世界，张楠很庆幸自己是车里的人。
“靖子，每次到印度我都会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出生在这里。”
对于张楠的话，泽口靖子只是报以微笑，没说话，然后将目光再次转向车外。
印度乡村，还是条件相对不错的乡村，这都让东-京出生的泽口靖子觉得可怕。
听了张楠的话后，心中起了同样的心思:她是女人，要是出生在这种地方，那会更没有希望！
目的地就在前方，在一个民房相对密集的村庄路边，一道已显残破、又矮又长的栅栏后面就是今天第一个参观点建于公元10世纪的月亮水井。
看过去那片区域非常大，但就一个看门人，外加上提前抵达的一小队安保人员。
在看到警察开道的这支豪华车队抵达，看门人忙不迭打开有些年头的栅栏门，一名安保人员也上去帮了一把。
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但还没游客来，下车的张楠看来一眼看门人住的房子，貌似那两间小房子还承担着售票处的作用。
没游客，张楠猜测有可能同近段时间局势太乱有点关系。但结合附近的环境和景点的外围情况，就算平常时候这也不会热闹:相对冷门的一处古迹，让人从酒店内的工作人员那了解过。
以前在图片里，张楠看到过月亮水井，挺壮观的一处古迹，但真没想到附近的环境和景点本身是这样。
景点边上就是落后、贫困的农村，路过的人一看就是穷光蛋，甚至就是“牲口”，这里可是挨着一座人口超过两百万的城市！
走进显得有些荒凉的院子后，前边是一长溜规模挺大的石柱厅及回廊，这时张楠边走边对项伟荣道：“真不明白这的政府部门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一个景点开发成这样。嗯，看着都能说就没开发。”
项伟荣笑了笑，“太穷了吧。”
“其实宣传一下就有钱赚，可大部分印度人喜欢安于现状，印度政府部门办事效率和思维是又古板又拖沓，外加烂得出名。
能怪谁呢？我听说他们是遇到困难就先放一边再说...”
这是关兴权的话。
“这么好一个景点要是在咱们老家，随便就能整成个顶级景区，附近几公里的居民都能受益...”
一出石雕精美的门厅，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众人眼前。
“喔！...”
相楠和泽口靖子同时发出这么一声，眼前是一个超出常理的超级古董大井。
井深能有30米，就像一个倒梯形的金字塔，从能见到的井底水面往上数有14层。
一侧是神庙，来之前就知道，那个神庙原有十几层高、从地下世界一直修到空中，和水井是一体的。
不过这千多年过去，顶部塌落只剩下几层，高度基本已和水井齐平，看着就是个地下神庙。
倒金字塔一般的水井另外三侧就是台阶，陪着来的警官客串了一把解说，说有人数过这些台阶，一共3500个。
水井四周一面神庙、三面漂亮的回廊，最上层围着圈围栏，一般人不让下，但警察早拿来了钥匙，顺着几何图形一般的台阶小心往下，井壁上都还有浮雕。
小心翼翼到了第七层，这里又是一道围栏，张楠没了再往下的兴趣:下边长方形的巨大井口绿油油的，谁脏的很，这个深度的空气中都有了一股淡淡的腐朽味。
回到回到地表，张楠打算到水井另一侧看看，刚才听陪着的警察说水井院子外头另一侧原本还有一座超过两千年历史的神庙，不过后后来被吃牛肉的异教徒给毁了，但还有不少建筑构建还在。
结果一出回廊，再出了外围破损的围栏，这才是早已经废弃的神庙旧址。
进入废弃神庙倒塌不少的围墙，等看清楚面前的东西后，张楠站在那好一会都没动，最后憋出句:“关哥，还记不记得南阳武侯祠里的地板？”
“嗯。明白你的意思，要不让人拆了这堵墙，拉回去当摆设？”
关兴权是笑着说，显然是在开玩笑。
南阳武侯祠的地板几乎全部是用巨大、厚实的独山玉“玉板”构成，夸张、奢侈吧？
眼前这座无人看守、废弃几百年、历史据说两千年的神庙废墟残骸同样夸张:已经有些倒塌的围墙居然全是用原本神庙上雕刻有各种神像、神话故事和各色图案的巨大石质构建堆起来的。
这些大“砖头”上的雕刻还都非常精美，不少石头在张楠眼里都是能进博物馆的，更别说进入古玩市场了。
不过问题也立刻从脑子里闪出来:印度有古玩市场吗？
貌似还真没见到过，或许印度人根本不玩这个，结果这些能在西方市场上卖出大价钱的古董，就这么山一样堆在这里无人问津。
张楠只能感叹:“那些走私烈酒的要是改行，反着倒腾这些石头去西方，保证赚翻掉。”
摇摇头，不理解印度人的思维:面前这些石头，稍微选一下，略微精美、保存好一些的，轻轻松松就能卖出上万，甚至几万美元的价。
看够了，离开废墟，张楠当然不会对这些石头感兴趣，关兴权搬石头的话更是玩笑。
第1638章 白痴的冒犯
张楠是带着点再次发现印度神奇之处的感叹离开了月亮水井，大概是全民信-教的原因，这里居然没有人将主意打到胡乱丢弃的无主古董上。
印度路不拾遗，全民都是好人？
绝不是！
还有，就算全民信教，那也不是所有印度人都是印度教教徒，那些非印度教徒应该不会在乎卖了印度教神庙废墟构建会不会遭报应的问题。
但为什么宁可挨穷，也没人去倒腾古董、发家致富？
当一行人走出回廊后，张楠看到这的看门人正微微哈着腰等在一侧，态度恭谨，应该是种姓不高。
自己是外国人，那人不需要这样，但一同前来的警察们基本上是刹帝利，甚至有两人还是婆罗门，有着明显的地位压制。
低种姓者想当警察，几乎不可能。
张楠停下脚步，对领头的警官道:“请将那名工作人员叫过来，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黑黑的看门人在警察的招呼下立刻过来，态度恭敬地就差趴下亲吻张楠的鞋子:他已经知道这是位亲王殿下，是本地尊贵的拉杰皮普拉王室的贵客。
看这态度，张楠感觉这十有八九是个首陀罗，贱民倒是不可能的，他们在这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工作。
注意了一下那人的手腕，没有缠线，没判断错。
张楠问他:水井和神庙就他一个人，忙得过来？
看门人读过书，但听不大懂张楠说的正常语速英语，靠带队警官的翻译后才答道:“尊贵的殿下，月亮水井原来有七个工作人员，但今年来我们这的游客很少，平时就两个人上班。
我的同事今天...”
家中有事，没来。
“我看这的围栏都破损了，还有东边的神庙废墟到处都是废弃的石雕构建，你们就不担心有窃贼？”
好了，从婆罗门警察那搞明白张楠说的是什么后，看门人貌似思考了一下才想好怎么回答。
“尊贵的殿下，我们的门票是5个卢比，学生一个卢比。
如果是外国游客，就像您和您的随从，按照规定是50卢比，但每天门票款都会准时上交，这真没什么好偷的。”
答非所问，张楠也不恼，和颜悦色道:“我的意思是，东边的那些废弃石雕构建和神像都拿来做围墙，还塌了，你们就不怕它们被偷？”
看门人一脸懵逼，最后憋出句:“殿下，我们这没人会用神庙的石头造自己家的房子的，那是亵渎神灵。
至于其它信仰的居民，也不会来搬我们神庙的石头盖房子，对他们而言...”
想了下，又道:“可能是会担心引起矛盾，也可能觉得那些破石头会和他们的信仰起冲突，可能是这样。”
嗯，很实在的话，但这叫牛头不对马嘴！
算了，不再问了，张楠已经明白一件事:这的人，别说附近普通的印度民众，连神庙的管理者对那些石雕的价值都还停留在能造房子的概念上。
很好，就让印度社会永远停留在“石头能盖房子”水平上最好，对新德里的掌权者们是好事，对地球人民也是好事。
至于印度，它在地球上吗？
一队全副武装的印度警察陪着一名受本地王公邀请、尊贵的外国亲王来参观，这门票钱当然是不需要的。
但提前打前站的人中，一名侍者付掉了这笔钱，因为张楠不喜欢占这种便宜，也不想将来落人口实。
很满意对看门人的回答，让侍者给了他1000卢比的小费，也就相当于十多美元，感谢他刚才的解答，这让这个月薪才一千多卢比的看门人连着感谢。
印度人收入悬殊，不是谁都能有月入上万卢比的高薪。
在这，别说国家机构的工作人员，就是一个工厂里的非正式员工都能高人一等，因为绝大多数印度人是没有土地的佃农，基本上就没什么现金收入，几乎就是赤贫！
在印度，计算平均收入毫无意义，这是全世界收入最悬殊的地方，这个看门人能有千多卢比的现金月收入，在农村已经属于有点现钱的人。
至于农民...
印度的农民概念和世界其它地方不同的，这里至少要有个十几二十英亩的人才会被算农民，其实就是妥妥的地主。
农民，在印度那是有钱人、有身份的代名词！
这些警察为什么会这么殷勤？
一是职责所在，加上地方王公势力的影响，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短暂服务的贵人一般不会让他们白辛苦一场，都会给点辛苦小费。
对王公、超级富豪是小费，对他们这些警察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张楠不小气，下头的管家给这些警察的小费还都是美元，这帮印度人当然会尽职尽责。
看过月亮水井之后，张楠暂时打消了今天就去看皇后水井的打算。
就算古吉拉特邦的水井有特色，这连着看也会审美疲劳，临时决定按照在华夏新到一地就看历史的习惯，去转转艾哈迈达巴德的博物馆。
城市人口过两百万，曾经是很多年的邦首府所在地，博物馆那是有的，规模还不小。
80年代建设的博物馆建筑看着还行，同样还行的是门票价格，居然还有安检。
安检省了，一帮警察在呢，再说也没法检查:几十个人都带枪的，难道不让进？
门票钱很贵的，几十个人不少了。
张楠自己购票，提前赶到接洽的人员和警察早就搞定这事，博物馆在上班的馆长带着两名解说员正等着呢。
张楠特意问了下门票价格:印度人每人10卢比入场，学生票1卢比，外国人是150卢比，是当地人的15倍。
如果需要解说员导览，150乘以2。
可以携带照相机入馆，但须另缴相机费:本地人20卢比，外国人300卢比，还是15倍。
看来在印度每个要购票入场的名胜古迹，都是这种差别待遇，比这会华夏国内涉外酒店的内宾、外宾差价还要狠。
文物不少，从公元前三世纪到近代的都有，在参观的最后阶段，陪同的馆长先生热情介绍说这里还有华夏古时候的货币。
去看看。
到了对外贸易历史展厅，张楠看到馆长特意指出的玻璃展柜内，有一枚铜币下边贴着个标签:china
无孔、铜板，币面腐蚀比较严重，张楠花了两秒看清了上头的图案和汉字。
转头看向戴着眼镜、五十来岁的馆长，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个，你们有没有研究过？”
“是的，殿下，就是这枚华夏古钱。
这是我们在本地废弃的贸易市场地基下搜集到的华夏古钱币，我们仔细研究过，可以证明在历史上，我们这与华夏也一直存在着贸易来往...”
张楠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用看个白痴的眼神看着对方，道:“你小学未毕业？”
等明白张楠说的是什么意思，馆长眼睛睁大，一脸难以置信加莫名其妙的表情:他不傻，看得出眼前这位贵宾生气了，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冒犯了对方。
连声道歉，英语发音都变了味，嘴里连着好几个“扫里”。
他是个国家公务员，但要是严重冒犯了拉杰皮普拉王室的贵客，王室出于尊严，一定会豁出去把他整死！
现在不是五十年前土王统治的年月，但拉杰皮普拉王室要整治他这个馆长，仍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张楠懒得和他废话，指了指那枚铜币，道:“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白痴！”
说完就走，反正也看得差不多了，这个白痴馆长只要不是头猪，会搞明白为什么。
那枚铜币中间一条龙，一圈汉字:大日--本明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