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九.撒克逊
夜幕悄悄的降临了,已经修筑得差不多的桥梁,无精打采的横在河面上。
那些疲惫不堪的罗马士兵,早就沉沉的进入到了梦乡,他们大概做梦也都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野蛮人会打起了这座桥梁的主意。
从森图马鲁斯决定对野蛮人用兵,并且开始架设桥梁到现在,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野蛮人的袭击,这也让他们彻底的大意了。
他们大概永远也都不会想到,一个人已经回来了:
日耳曼联盟执政官:恩斯特.勃莱姆!
二百多条人影幽灵般的出现了,已经酣睡过去的罗马人,完全没有预料到危险正在悄悄的朝他们逼近。
成功的干掉几个士兵后,王维屹亲自带领的二百多日耳曼战士出现了......
一桶桶闻起来刺鼻的奇怪液体,被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的日耳曼战士泼洒在了桥面上。他们的执政官告诉他们,当火焰触碰到这些液体上,就会燃烧起熊熊的大火。
说实话,日耳曼人并不是很相信这样黑乎乎的液体会有这样打的效果。
汽油全部倒完了,一直到现在为止,睡梦中的罗马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王维屹微笑着看着完成任务的部下,然后接过了一个火把,轻轻的放到了汽油上......
那漫天的大火瞬间燃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日耳曼人看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液体居然真的会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
他们朝着执政官看去。却发现执政官站的如此笔直,根本无动于衷。
火在燃烧着,终于。那边传来了罗马人惊恐的叫声,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改变呢?
他们几天来的心血,完全的在这一个晚上被彻底的毁灭了......
郭云峰同样也在看着,当大火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的时候,他才低声说道:“漫步者,你不在的时候。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日耳曼的情况,因为我们对凯撒的胜利,所以那些之前没有加入我们的部落。也都纷纷闻风而来。现在只有极少数的部落还在观望,这其中就包括撒克逊人。”
“哦,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吗?”王维屹顺口问道。
郭云峰点了点头,然后用更加低沉的声音告诉了王维屹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
......
维悉河中游有块被森林沼泽占据的土地。只有少数地方是茂美的水草地。一座座相隔很远的长方形木头房子散布在这儿,这就是撒克逊人生活的营地。
今天天还没黑,篝火就已经点起,阵阵烧烤野味的香气飘散在营地中。一丝不挂的日尔曼孩童们围着正在烧烤食物的架子跑来跑去,也有孩子蹲在地上眼巴巴瞧着大人们的动作,大人们正把种由盐巴和其他调味品熬成的淡黄浓汁一层层刷在野味身上,使香味更加诱人。
这些孩子们虽然浑身**着和肮脏,但却有一副罗马人所最羡慕的壮健身躯。因为他们都由自己的母亲哺乳的。远处,更大点的孩子正和部落的绵羊、猪、山羊在泥地上打滚。这里面既有部落贵人的孩子,也有奴隶的子女,日尔曼人在这点上毫不在意,奴隶的儿子往往会把酋长的孩子揍得鼻青脸肿,而未来的酋长只会琢磨下次打还回去,从未想到父亲的身份。
营地中央的空地摆下了酒宴,预备欢迎从阿里奥维斯都斯墓地回来的乌莉娅和亚玛莉娅以及伦巴德人的首领恺鲁曼,还有切鲁西族首领埃德勒和邓克特累族首领乌伊尔,据说这两个世代结盟的剽悍骑兵部族首领,和恺鲁曼一样,是来问候阿里奥维斯都斯外孙女的。
撒克逊女人们忙着往座位还空着的酒席上放野果和乳酪,当然也少不了日尔曼男人每餐必不可少的蜂蜜酒和大麦酒。
希腊人特纳杜斯悠闲地在部落里转悠着,不时有几个大胆的孩子想伸手触摸他的衣服,因为希腊人的装束是那样的新奇,而他那希腊样式的武器和盾牌,正被几个阿尔米乌斯的侍从拿在手中观摩。
森图马鲁斯侍从的心里并不象表情那样轻松:临来前,侍从首领克勒蒙斯秘密嘱咐他细心观察撒克逊人的一举一动,如果发现异常,立刻向他报告。不过,当来到这个营地,一切都是那么平和正常。
森图马鲁斯大人是不是有些多疑了?特纳杜斯毫不怀疑克勒蒙斯的指令是从森图马鲁斯那儿来的,他一边暗中嘀咕,一边小心推开一个撒克逊小孩,担心孩子身上的泥弄脏了他在雅典精心缝制的衣服。
旁边的雅易安却是喜气洋洋,这一路,他终于感到自己是个人物了,路过的各个还忠诚于罗马的野蛮人部族首领都对他很客气。
“我要那个!”被特纳杜斯推开的撒克逊小孩指着他身上的银质剑钩说道。
希腊人苦笑了一下,现在不用问雅易安,他也了解了野蛮人的习俗,没有人比野蛮人更慷慨好客的了,闭门拒客被认为是一种丑行。每个野蛮人都会按照他的家财情况尽力款待客人,如果主人无力招待,他会介招另一位东道主给他的客人,陪同他前去,并不需要另一家主人的邀请,另一家也会同样殷勤地招待他们。就尽主人之谊而言,对待熟人和陌生人是没有差别的,每当客人离开的时候,随他要求什么,就送给他什么;同样,主人也毫不忸怩地向客人索取礼物,他们非常爱好礼物,但既没有施恩望报之心,也没有受施必报之念。
所以,一路上。特纳杜斯身上的各种精美小饰品快被索要一空了。此刻他只好无奈地掏出个神使赫尔墨斯的小雕像,把那个孩子打发了。
那个孩子如获至宝,转身向一栋木头房子跑去。看来是要向自己的母亲去献宝了,后面还追着几个嚷嚷着要看雕像的孩子。
特纳杜斯向一栋最大的木屋瞧去,那里正传来阵阵轰饮声。
晚宴还没开始,他们就等不急了,几个首领居然就先聚在那里开喝了,野蛮人还真是可爱。他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大木屋内的情形并不象森图马鲁斯侍从想的那样热烈。四个日耳曼首领神色凝重,难以相信那些热闹的喊叫声是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
“恺鲁曼,喝啊!”切鲁西巨人先是大吼一声。然后使劲压低声音,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
“对,不能饶了他,他今天喝酒喝得象个娘们似的!埃德勒。你给我闭嘴!我们三个脑子加起来也比不上海尔曼。既然他让我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乌伊尔毫不客气的说道,除了海尔曼,他是唯一能让埃德勒听话的人。
海尔曼,这个年轻撒克逊青年首领,此刻正紧蹙眉头,一声不吭地盯着手中的纯银酒杯——那是凯撒送给他的礼物。
“放心,这么好的葡萄酒我才不会放过咧!难得森图马鲁斯总督这么慷慨。居然把他窖藏的美酒送了这么多过来,我们今天有口福拉!海尔曼。你说话啊,你有没有听见我们的话?”恺鲁曼显然有些急躁。
“你们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漏!朋友们,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有麻烦了!”海尔曼把一杯酒倒进喉咙后开口了。
“什么样的麻烦?”为人精细的乌伊尔问道,同时也没忘了大喊一声“好酒!”
怎么告诉这几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呢?难道告诉他们:自己凭森图马鲁斯的眼睛和一点蛛丝马迹得出的结论——森图马鲁斯已经发现密谋......这简直有点太荒谬了!海尔曼苦笑了一下,又把手伸向了盛酒的陶罐。
“海尔曼?!”埃德勒这次没有放低他的嗓门,切鲁西首领的巨大声音震得这间原木搭建的房子晃动了几下,和他们只隔着一道低矮木墙的海尔曼家的几头母牛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哞哞”叫了几声。
“埃德勒,你受不了这烈性葡萄酒了吧,哈哈,这酒入口虽软,后劲可大!象你这么象喝水一样喝,我看你马上就要到梦中女神那儿去了!哈哈!”乌伊尔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用责怪的眼神瞧向埃德勒。
“我想,我们的计划已经被森图马鲁斯这个狡猾的罗马人察觉了!”海尔曼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这些天来的忧虑。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地上火坑中燃烧着的干柴不时发出“啪、啪”的爆裂声,一缕缕烟气不停地朝被熏黑的房顶飘去,那里开了个排烟的大洞。
“你怎么知道的?!以前可是连狡诈多疑的凯撒都被我们瞒过了,这次我们露出了什么破绽?”乌伊尔急促低声发问,这回连他都顾不上掩饰了。
还未等到海尔曼回答,他马上又竖起了耳朵,接着把食指放在双唇中间:“嘘,有人来了!”果然,很快从门外传来对话声。
“尊敬的西吉提斯长老,您好。”先说话的是在门外守卫的海尔曼的首席侍从。“哈哈,好、好,我侄子海尔曼喝得怎么样了?这小子让我去陪贵客,自己居然和几个酒鬼偷偷躲在这里喝森图马鲁斯大人的美酒!喂,我说,恺鲁曼,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要进去揪你耳朵了!”接下来开口的是个洪亮的声音。
“现在我们去参加晚宴,宴会后我们大家以赌钱的名义再聚到一起;大家表情自然些,再往衣襟上洒点酒水。”海尔曼果断地一挥手。
大树枝叶摇曳下,酒席旁现在已是人头攘攘,除了空出酒席中央的一排位置,撒克逊部族的成年战士们随意的席地而坐,武器就搁在手边。这些战士大声喧哗着,炫耀着自己过去的英勇事迹。还未有资格成为战士的少年们站在一旁,羡慕地望着这些父兄们,而他们的母亲姐妹仍旧忙着把食物端上来。
在各自侍从的簇拥下。四个首领和海尔曼叔叔西吉提斯威严地来到了空地,此刻日尔曼尼亚上空,月亮女神狄安娜接替了她哥哥太阳神的位置,这位女神正眨着俏皮的眼睛,把柔和的银色光芒洒向这片大地。
撒克逊战士们轰然起立,向他们的首领和贵宾行礼。海尔曼举起只牛角杯,把其中灌满了的油脂和美酒慢慢倒向地面。“伟大的奥丁啊,请接受你的崇拜者的供奉!请你眷顾无畏的勇士!”
随着他的话音,他的几个侍从把整只整只的猪羊扔到空地中熊熊燃烧的篝火里。晚宴正式开始了。
乌莉娅和亚玛莉娅的脸庞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显得格外娇艳;脱下华丽的丝绸长袍,换上日尔曼女人的亚麻衣裙并没有使她们的美丽减色。
在每个人喝下第一杯酒后,部落里地位仅次于海尔曼的西吉提斯站了起来。他是海尔曼和弗拉乌斯的父亲西吉米尔的弟弟。撒克逊部族地位尊贵的长老和祭司。
“今天,我们撒克逊人迎来了尊贵的客人——英勇善战的阿里奥维斯都斯的外孙女,拜托奥丁神的恩赐,在经受了长期的苦难后,她们回到了故乡。撒克逊的儿郎们,拿出点本事来欢迎乌莉娅和亚玛莉娅吧!”
一群青年从自己的座位猛地跳了出来,飞快地把一柄柄利剑和短矛倒插到地上,然后脱光衣服。赤身**站在剑刃和矛尖留下的一个个狭小空间里。
青年们一齐高举佩剑,指向空中。随后猛烈敲击在盾牌上。一声铿锵巨响后,雄浑的歌声响起:
“我看见我的父亲,我看见我的兄弟,我看见我的母亲,千万的祖先,他们在召唤我!在瓦尔哈尔的殿堂,勇士的灵魂将会成为永恒......”
随着悲壮的歌声,闪烁着青春矫健**的撒克逊青年,开始在枪丛剑棘跳起日尔曼人的战舞,他们口中大声唱着歌颂奥丁的歌曲,脚下敏捷地跳跃着。突然,撒克逊青年们猛地跳起来,在空中猛地向一个对手刺去。
在亚玛莉娅的惊呼声中,这些青年战士准确落在对方原来落脚之处,随即纹丝不动停在那里,遍布满地的危险利刃丝毫没有伤到一个人,他们手中的一柄柄利剑照亮了营地的天空。
寂静了一刻后,人们开始暴雷般为他们喝彩,乌莉娅姐妹身旁的特纳杜斯也在这原始的勇蛮尚武之气下心神激荡......他少时就因崇拜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事迹离家四处冒险,他曾在破落的神庙里刀劈巨蟒,也曾在伯罗奔尼撒的山中独斗过群狼,更在叙利亚沙漠中激战过帕提亚游骑兵,而这样的情景还是首次得见。
“勇敢的特纳杜斯,你们希腊曾经诞生过无数著名英雄:创造了十二项伟业的赫拉克勒斯、特洛伊城下天神般的阿克硫斯,驾驶‘阿耳戈’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如今,你们希腊人有这样勇敢的战士,有这般快捷的青年吗?”看着一瞬间就回到席位上的青年们,乌伊尔似乎很随意地提了一个问题。
特纳杜斯摇了摇头,看到旁边日尔曼人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傲气,曾经杀死了伦巴德第一勇士的青年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希腊人确实没有这样的战士,因为我们现在更看重另一种东西。”
日尔曼人的首领和长老们都停止了饮酒,开始注意聆听希腊青年的话。
“我们希腊人现在看重探索生命的意义,大家的生命有多久?五十年?六十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我们又有太多的**想要去实现,但经验告诉我们,一个人在一方面的**强烈的话,在别的方面的**一定就弱了,就象一条已被引入另一条渠道的小溪一样,所以我们人类就开始折磨自己。
那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的智者用以下方式进行反省,得出一条好象是通向正道的捷径:只要我们固守在身体之中,使心灵受到**的污染而变得不完满,就无法令人满意地去把握对象,这些对象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真理。
首先,身体因追求生存而造成了难以计数的干扰;其次,疾病妨碍了我们去探索真理;此外,身体中充满了爱惧、**、各种幻想以及许许多多毫无价值的东西,使我们根本就没有闲暇来考虑其他问题;战争,变革及争斗仅仅是由****所引起的。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攫取财富,我们不得不去攫取财富的目的是为了满足****。
我们是**的奴隶。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几乎没有时间思考生命意义的原因。最槽糕的是,即使我们从****那儿争得的一些时间来进行某些方面的研究,****还会再度闯入我们的思维过程,中断、干扰、分散及妨碍我们捕捉真理的微光。
于是他们相信,要想获得答案,必须摆脱**,用心灵注视事物本身。只要我们活着,除非绝对必要,要尽可能避免与**的交往、接触,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地接近知识。我们应该在神明拯救之前就净化自己的灵魂,不能允许灵魂受****的侵蚀。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像与自己交往一样与自然万物接触,获得纯粹的和未受污染的直接感悟。一个没有先净化自身就去冒犯纯粹真理王国的人,无疑违反了宇宙间的公道。
一切智者都必须不受干扰地去思考并且相互提醒。对任何一个到达人生旋途终点的人来说,都有足够的理由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中获得我们一生全力以赴去追求的目标,人生旅途的结束会给一直准备净化心灵的人带来美好的希望。”(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 执政官的使者
希腊人的话给日尔曼人带来一阵困惑,虽然他的日尔曼语足够清楚表达这些词汇。西吉提斯为了掩饰尴尬的场面,说道:“勇敢的特纳杜斯,想不到你除了有惊人的身手外还有这样的智慧,说的真好。”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希腊一个哲人在他被处死前夜说的。”特纳杜斯礼貌的鞠了一躬。
海尔曼用奇怪的微笑看着这一切,他缓缓站起身,拍了下手掌,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为了欢迎阿里奥维斯都斯的外孙女儿和我们邻居部族的首领,我们撒克逊人从各个村子聚在了一起,恰好今晚又是月圆之夜,让我们来讨论一些部族内的事情吧!”他的目光扫向了酒席旁聚集的孩子们。
“马加特、洛克伦茨、雷哈格尔,到前面来!”
三个穿着崭新外套的日耳曼少年带着激动的心情走到空地中央。
撒克逊人首领用嘉许的目光望着他们,朗声说道:
“这三个年轻人已经到了年龄,你们都知道:他们在跟随队伍穿越森林时从未掉队、在吩咐他们跟踪野兽时也没有失掉野兽的踪迹、在半夜遇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抓起武器——所以我认为他们已经经受住了考验,从今天起应该允许他们使用武器了!亲爱的族人们,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正被烈酒灌得非常兴奋的战士们大声嗷嗷狂叫,使劲挥舞他们的短矛。这表示他们同意这三个年轻人加入他们的行列。
海尔曼等一会,没有听到表示反对的啧啧叹息声,点了点头。两个手拿短矛和盾牌的大汉从人群中走出,他们是马加特和洛克伦茨的父亲。
他们把矛和盾牌交到自己的部族首领手中,海尔曼神色郑重,直视马加特和洛克伦茨。
“马加特!洛克伦茨!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撒克逊的战士了!这是你们父亲亲手为你们做的武器,记住——从今以后,它们就是你们的生命!”海尔曼高昂的声音在营地回荡。
接着,海尔曼的视线越过正手捧武器欢喜若狂的马加特和洛克伦茨。落到小雷哈格尔身上。这孩子正坚强地站着,脸涨得通红,紧紧咬住嘴唇。泪珠在眼眶里转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海尔曼英俊果敢的面容变得温柔起来:“雷哈格尔,你父亲和叔叔都在多瑙河战死了,所以今天没有亲人给你制作武器。不过,昨晚我亲手了做一支短矛和一面盾牌。它们属于你了!”随着他的话音。首席侍从把一支通体黑铁铸造的短矛和一面橡木盾牌捧了上来。
海尔曼把武器轻轻放到雷哈格尔手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盾牌上没有涂上颜料,这要由你自己来完成了。”
小雷哈格尔的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在涌出,“我将用撒克逊敌人的血把它染成红色!”
“雷哈格尔,你是个男子汉了。”海尔曼笑容中多了丝宽慰,“部族为你们搭建了自己的木屋。”撒克逊首领指向营地边的三座小木屋,“去看看吧。以后你们就要自己居住了。”
三个孩子一声呐喊奔向那里,在原木搭建的屋子里。他们发现了自己母亲姐妹给他们准备的生活用具:铺在地上的一张兽皮、挂在墙上的两件外衣、几件简单的陶盆陶碗,墙角还有一个储水用的泥缸,在他们没有成婚之前,饭食暂时还要由母亲每天送来。
正当三个新战士欣喜地在屋子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的时候,一个新的仪式开始了:一对名叫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的撒克逊青年男女走上前,要求部族批准他们成亲。经过简短的商议后,西吉提斯站起来大声询问有谁对这件婚姻有异议,连喊三声后没有人出来反对,于是这项申请被批准了。
斯尔德斯是个勇敢正直的战士,虽然加入战士队伍没有几年,但已是个老练的猎手了。人们都认为他很有希望成为海尔曼的侍从。此刻他喜气洋洋地望着自己的恋人,海司尼娅带着点羞涩,却没有罗马女人成亲时的忸怩,她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从长长的睫毛后含情脉脉地直视斯尔德斯。在一旁,海司尼娅的父母鉴定着事先商量好的采礼:斯尔德斯拿出了一头轭牛、一匹勒缰的马、一面盾和一支矛,牛是健壮的、马是膘肥的,这让他们满意,觉得自己的女婿很重视他们的女儿。
“海司尼娅的爸妈,你们对斯尔德斯的采礼满意吗?”西吉提斯笑容满面,作为祭司他负责主持这个神圣的仪式,场内所有人安静起来,一齐注视着这对幸福的新人。
看到海司尼娅的父母含笑点头,西吉提斯畅开了喉咙:“我以掌管爱情的美丽女神芙蕾雅名义,宣布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结为夫妻!”
没有预料中的欢呼,场内依然是一片寂静,这让刚拿起一块喷香的野猪肉的特纳杜斯有些诧异,他放下了食物凝神盯着场地中央,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即将成为丈夫的斯尔德斯跨上一步,无限温柔地抚摸了下海司尼娅美丽的头发:“我亲爱的的海司尼娅,当有一天我从密林归来时,一个在河边打水的女孩用一双犹如天上星辰的眼睛把我凝望;从那一刻起,每天到打水的时候我就要来到河边,在无数次默默对视中,在我心中你就是美神的化身。今天,我按照我们日尔曼人的惯例送上了采礼,那支短矛和那面盾牌是我从第一个被我杀死的敌人手中夺来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为了让你可以从此陪伴着我,我把它们奉献在你父母面前。”
海司尼娅的父母庄严地走到他们面前。对自己女儿说道:“我们的女儿,这些采礼既不是为了迎合女人的口味,也不能用作新娘的装饰——这是一种最大的约束。这是神圣的仪节,这是保障婚姻的神力,是为了怕你在婚后就放弃追求高贵行为的愿望和怀有避免战争危险的心理,因此,在这成婚之夕,我们谆嘱你:你应与你的丈夫共劳苦、同患难,在太平时候既与你的丈夫一同享福。遇到战争的时候也应当与他一共度过危难。驾轭之牛、勒缰之马以及那些兵器就是为了申明这种意义!”
美丽的海司尼娅昂起了头:“斯尔德斯,我带来了一副亲手做的皮甲作为我的嫁妆,它是我花费了无数个夜晚一点一点精心缝制的。愿它能保护你的身体。不过,在危险中真正能保护你的只有你的勇敢和我对神灵的祈祷。我将把你送我的结婚信物丝毫无损地传给我们的儿子,再通过他的妻子传给他们的儿子。”
斯尔德斯把海司尼娅揽在宽阔坚实的臂膀中,深深吻在新娘娇艳欲滴的唇上:“有了你。除了获取荣誉外。我再没有什么要向奥丁祈求的了!
两个恋人热切地吻在一起,连这时才响起的欢呼声都忽略了,现在世界在他们眼中只有对方,海尔曼的声音才使他们恋恋不舍地分开。
“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既然你们已经成婚,斯尔德斯原来一个人住的木屋就嫌小了,部族会议决定把一座更大的木屋分给你们,你们今晚就可以搬进老橡树下那座木屋里去。”
海司尼娅脸上罩上一层红晕。她拉紧了斯尔德斯的手。
“那我们还等什么?”说完海司尼娅就拽着斯尔德斯向老橡树下的新房跑去。
海司尼娅的妈赶忙嚷嚷道:“记得带上盖的东西,把火生起来。天气冷,光着身子容易着凉!”随着酒席上的哄笑,远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海尔曼,你在罗马城呆过,罗马人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咧开嘴哈哈大笑的埃德勒问了一句。
海尔曼笑了笑,“啊,罗马人与我们日尔曼人正好相反,在那儿是女方给男方采礼;如果一个女人没有丰厚的嫁妆,有地位的男人一般不愿意娶她。”说着他看了一眼雅易安和特纳杜斯。“雅易安和特纳杜斯在这儿,你可以问问他们。”
雅易安有些昏昏沉沉地点点头,刚才几轮敬酒让他有些酒力不支,“呃,罗马人是有些奇怪,呃,我一直不理解他们这个风俗。”
希腊人和雅易安一样,也有些吃不消日尔曼人的灌酒,悄悄端起一碗大麦粥,却被扭头瞧他的埃德勒逮个正着。“希腊来的客人,你怎么喝起这个来了?把酒杯端起来,日尔曼人的宴席上男人怎么可以不喝酒?!”
森图马鲁斯的侍从苦笑着放下粥碗,又一轮拼酒开始了......
时间飞快地溜去,和特纳杜斯一样,雅易安不知道已经灌下了多少碗葡萄酒。这个可怜的人由于饮酒过多,连舌头的转动也不灵了,但是他还能勉强思索而且明白再喝下去自己就要出丑了。于是森图马鲁斯的日尔曼语教师决定离开同席的伙伴,他艰难地用两手撑住了席面,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说明他必须离开。
一连串的笑谑和讽刺话伴送着雅易安跌跌撞撞地离开酒席,这个瘦弱的伦巴德人走离热闹的人群,一面不断地晃来晃去。在招待他住的那栋涂了一层亮油油粘土的木屋前,站那儿想了好几分钟:酒醉的他有些不愿意回到日耳曼人没有窗户的气闷屋子里。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努力转过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就这样,他不断晃着身子,一会儿闯到左面,一会儿闯到右面——他决心到空气清新凉爽的树林里去,让新鲜空气和散步使他从由于痛饮所促成的醉态中苏醒过来。
于是,这段林间小路上的鸟儿看见了一个东倒西歪的男人:他一面踉踉跄跄走着,一面用软绵绵的两脚在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雅易安一走进树林,就尽情地使劲大口喘气。在吸足了满满一胸膛带着树叶清香的新鲜空气后,接着朝树林深处走去,找寻他现在所迫切需要的一个幽静、沁凉的角落......他凭借着脑子仅存的一点神志在几条小径上乱闯。突然,雅易安的脚被一个野草遮住的在地面延伸的树根绊倒了,虚弱的双腿再也不能支撑他的身体了,他稀里糊涂地顺势滚了出去......
滚了一会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陡坡下的柔软草地上,旁边的茂盛的野草把他挡得严严实实,旁边是几棵枝叶繁盛的大树。他顺势用背靠上一棵百来年大树的树干。在野草丛中坐了下来,在一阵阵凉爽的晚风陪伴下慢慢睡去......
日尔曼尼亚丛林的月光有着不亚于意大利半岛落日余晖的美丽,还多了种神秘凝重的色彩。日尔曼人十分崇拜月亮,和其他民族不同,他们的月神是个男性;在这神秘的月光之下,树林的各部分在朦朦胧胧中看来似乎都扩大了一倍。
半夜时分。雅易安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一种声音。有几块小石头滚到了他面前,他觉得这些小石头似乎是被一只脚踢下来的,而且似乎正有人在他头上悄悄走着,脚步极轻,象是竭力不让人听到似的。
雅易安好奇地向上探出身子,果然一个人影出现了,当这个人走上林间小径时,他的身形便渐渐地从黑暗里钻了出来。月光照着他和他手中牵着的一匹马,“这时候赶路真有些奇怪?”伦巴德人心里嘀咕着。这个旅客走路的神态却有点紧紧张张,躲躲闪闪的,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留心地倾听一下,这使雅易安相信他是怀有某种目的来的。
来客在离他不远的一片不大的圆形空地站住了,因为前面突然无声地冒出来两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见眼前幽灵般突然出现的人,雅易安屏住呼吸,本能地缩矮了身子......
“霜巨人的愤怒!”来客小声说了一句,同时谨慎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密密尔的复活!”两个拦路的汉子这样回答。
来客松了口气,“带我去见海尔曼,我带来了日耳曼联盟首领执政官大人的口信。”
两个拦路人没有让路,雅易安认出他们是海尔曼的两个侍从,“你来晚了,两天前你就该到这里!”
“这不能怪我,我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在通向这里的每条路上我都发现了可疑的人,最后只好通过一条小路来到这里。”
两个侍从不再犹豫了,带着来客消失在小路上。
雅易安的酒完全醒了,他从坡下爬了上来,向三个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
海尔曼的住宅内,四个日尔曼首领打量着日耳曼部落联盟的使者:使者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正坦然接受着他们的审视。
“好了,既然你从那个叫什么恩斯特的人那儿来,我想你应该带来了他对我们提议的答复。”海尔曼声音低沉。
“是的,我带来了执政官大人的话!”
“那你请说吧,你看见了——我们在等这个答复。”
“那好,执政官大人让我告诉你们,他对你们的提议的回答是,他不能接受!”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海尔曼不动声色、乌伊尔一脸嘲笑、恺鲁曼狠狠把拳头砸在腿上,埃德勒愤愤喘着粗气。
“他只用一句话做为回答?”海尔曼截断了使者的观察,迫使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当然不是,尊敬的首领,他还说......”
“不要叫我首领!我是海尔曼!日尔曼人海尔曼!”海尔曼站了起来,眼睛射出噤人的寒光,紧紧盯住马可曼尼人。
马可曼尼人的喉结动了一下:“是,尊敬的海尔曼!我们的执政官说,按照你们的计划,是绝对无法取得成功的!”
埃德勒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把揪住使者的胸口:“我告诉你,你们的执政官是狗屎!我们在你们最危难时候,不顾可能的灭族之祸决心帮助你们,你们的执政官在满足自己的胜利后就把我们抛在一边了!
使者面无惧色,他细心观察他表情的海尔曼制止了埃德勒,然后缓缓说道:“但是我们的执政官还有另外一个建议,希望你们能够听取。”
“说。”海尔曼强忍着怒气说道。
“加入日耳曼联盟,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住你们。”使者的话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一个分散的日耳曼,绝对不会是罗马人的对手,只有所有的人团结在一起,我们才能成功,之前打败凯撒的军团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侥幸的胜利并不足以说明说明。”海尔曼死死的盯着对方:“我们绝不加入任何联盟,我们不愿意像听从罗马人的命令那样听从说明执政官的命令,即便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们自己也能够成功!”
“你们无法取得成功,因为你们的敌人是凯撒,但是在失败的时候我们会出现帮助你们的。”
“不,不需要,我们绝不接受这样的怜悯!”(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一.黑夜中的袭击
“大概情况就是如此,目前撒克逊人同盟的起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关键看他们什么时候举事。按照我的估计,撒克逊人会在森图马鲁斯军团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起义。”郭云峰大概介绍了一下之后说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不给予他们起义帮助?这毕竟对我们是有利的。”
“四刀,我很迫切的看到所有的日耳曼人起义,但绝不是按照他们的办法。”王维屹面色凝重:“撒克逊人和他们的同伴,情况比较特殊,他们受罗马人统治的时间长一些,制度也比我们的部落先进,已经出现了贵族和平民阶层,因此如果我们选择和其同盟,则存在着一个谁领导谁的问题。撒克逊人拥有比我们先进的制度,绝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们的指挥,而我们同样也是如此。这样的合作会出现许多的问题......而且......”
他在那里沉默了下:“而且我认为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起义,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他们的部落距离高卢太近,一旦起义,森图马鲁斯虽然会感受到惊恐,但是凯撒呢?凯撒绝对不会坐视这样事情发生的,他会迅速抽调兵力进行镇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同盟形同虚设!”
郭云峰点了点头:“那么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
“不!毕竟那也是日耳曼人的力量。”王维屹回答得非常坚决:“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予他们帮主。不能让日耳曼人的力量白白受损。不过,得换一种形势......四刀,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
他仔细交代了一些事情。郭云峰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
当王维屹全部交代完后,郭云峰彻底的明白了,漫步者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而当日耳曼人正在积极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之时,森图马鲁斯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千辛万苦搭建,眼看就可以获得成功的桥梁,居然在一个晚上便遭到了摧毁。其火势之大。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扑灭。所有的心血,完全被摧毁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当天亮的时候,森图马鲁斯看到的只有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被烧焦的木头......
他暴露的几乎要大声吼叫出来。为了这座桥梁能够成功建立,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却全完蛋了。
塞纳第看到森图马鲁斯的面色如此铁青,他悄悄拉了一下这个年轻统帅的袖子:“不要激动。任何的事情都不要激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您,您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士兵们的士气,执政官。”
森图马鲁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并不情愿,却竭尽全力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大声对那些围观着的士兵叫道:“看吧,那些懦弱的野蛮人,他们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已经胆怯了。没有人可以阻挡住神圣罗马军团的步伐,没有!来吧。小伙子们,让我们振作起精神,重新把桥建起来,当我们到达对岸,所有的野蛮人都会在罗马愤怒的呼声中颤抖的!”
士兵们爆发出了一片欢呼,沮丧的心情一下便减少了不少......
森图马鲁斯竭尽自己所能重新鼓舞起了士兵们的士气,可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低沉的。
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让自己的日耳曼尼亚行省真正的为自己服务,他已经欠下了凯撒一大笔钱,现在每一天都意味着金钱的消耗。早一天和晚一天征服野蛮人,对于森图马鲁斯来说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但现在却居然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塞纳第的话,森图马鲁斯确定自己大概会彻底的崩溃的......
“这是敌人最想看到的。”塞纳第太了解年轻统帅内心的想法了:“任何人都可以倒下,但只有您不可以,我们消耗的,无非就是一些时间罢了......”
“还有金钱。”森图马鲁斯不甘心地道。
“是的,但那和胜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塞纳第努力平复着对方的心情:“当桥梁再一次架好,我们就可以从容的踏上野蛮人的土地,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您付出了多少的代价,都可以让野蛮人十倍、一百倍的偿还......”
部下的劝说让森图马鲁斯的心情略略好了一些。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懊丧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不然现在正在罗马,携带着自己美丽的妻子,一起享受着豪华的宴会。
庞培,庞培,如果不是庞培和元老院那些家伙的竭力鼓动,自己一定不会来到这里的。
可是现在后悔却已经实在太晚了一些......
森图马鲁斯桥梁被烧毁,高兴的不但是日耳曼人,而且还有凯撒。
凯撒可以确定的是,森图马鲁斯一定不会成功的。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对方的意思。
森图马鲁斯本来就是来抢夺自己权利的,如果能够借着野蛮人的手消灭他的军团,森图马鲁斯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灰溜溜的回到罗马,这里,还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而且,不管森图马鲁斯是胜是败,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耗掉野蛮人的力量,等到自己将来重新积蓄好了力量,将会再一次对的对野蛮人进行报复。
也正因为在这样心态的驱使下,凯撒“慷慨”的再一次对森图马鲁斯进行了资助。当然,这样的资助绝对不是没有代价的。森图马鲁斯已经背上了非常沉重的债务。
如果他无法取得对野蛮人战争的胜利,那么他在罗马的一切都将完全的属于凯撒......
......
几天后,桥梁终于再一次的建立起来。这一次森图马鲁斯再也不敢大意,在桥梁建好的当天,便迫不及待的命令士兵们渡过了莱茵河。
时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他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将他的损失降低到最低。
在经过哪些臣服于罗马的野蛮人部落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这些该死的家伙,都是服从于凯撒,而不是自己。尽管自己派人给他们送去了不少的礼物。但从使者反馈回来的情况看,他们似乎对自己的热情不是很高。
等到战争结束,日耳曼尼亚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候。再给这些什么什么部落的家伙一点好看吧......
一个罗马军团,加上一个辅助军团的兵力,让这些罗马人看起来还是非常威武雄壮的。森图马鲁斯沮丧的心情也因此而变得好了不少。
在驻营的时候,忠诚的塞纳第承担起了一切。他派人在周围建立起岗哨。并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却侦查野蛮人的动静。
森图马鲁斯完全不用为这些琐碎的事情操心。
大约又十一个侦察小队被派了出去,不管是森图马鲁斯还是塞纳第都坚信,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野蛮人的一切情报都会被汇集到自己的面前。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一群幽灵却始终都在他们的身边游动着......
那是王维屹和他的袭击小队!
在郭云峰的精心训练下,尽管正面对抗能力还无法和罗马人相比拟,但日耳曼人的袭击能力,却比之前有了重大的提升。
他们知道如何利用好自己熟悉的地形。来对罗马人进行不断的袭击作战,一点一点的瓦解敌人的力量。
而那些罗马人的侦察小队。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王维屹亲自加入了这样的袭击之中!
他和他的队员隐藏在黑暗里,隐藏在树林里,耐心的等待着那些敌人的到来。
这样的方式,他已经使用过无数次。无论是当年的英国人、法国人、或者是日本人,都在骷髅男爵这样的袭击下吃过大亏。
又何况这些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特种作战的罗马人呢?
静静的树林里,出了夜鸟的叫声,便什么都没有了。
不一会,一群夜鸟扑腾着飞了起来,王维屹很快借着月光做了一个手势,那些日耳曼战士们迅速的进入到了作战位置。
夜鸟,成为了日耳曼人最好的哨兵......
几个黑影出现了,那是罗马人的侦察兵。
在战前侦察方面,没有人做的比罗马人更加出色了,任何的一场战斗,他们都必须要让自己最大程度的了解到敌人的力量以及兵力部署。即便是在面对野蛮人的时候,像塞纳第这样的将领也绝不会有丝毫的松懈。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五个罗马人。
王维屹又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一个也不许放走。
黑影小心翼翼的接近了,他们并没有发现可怕的危险正潜伏在他们的周围。
当进入到伏击圈后,一个罗马人正想说话,忽然闷哼一声,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身子,一支箭正从他的身子中穿透而过。
接着,十几条身影从黑暗中骤然出现,罗马人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短短的两分钟后,四个罗马人倒在了血泊里,剩下的一个,也变成了日耳曼人的俘虏。
他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这些凶狠的野蛮人,紧张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王维屹朝俘虏看了一眼:“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明白了吗?”
俘虏赶紧点了点头。
王维屹仔细询问了森图马鲁斯军团的兵力、各级指挥和兵力部署方面的问题,俘虏只知道一些很少的内容。
但即便这些少得可怜的东西,王维屹也听的非常认真。有的时候重要的情报,往往是从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里出现的。
当俘虏毫无保留的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王维屹点了点头:“你不应该当一名罗马士兵的......”
俘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寒光已经闪过,接着一颗头颅便滚落到了一边。
王维屹收好了他的战刀:“替比乌斯,把这些俘虏的脑袋,都扔到罗马人的军营前面!”
“是的,执政官大人。”替比乌斯刚才杀了一个罗马人,此时还处在亢奋状态之中:“执政官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对罗马人的大营发起进攻?”
“替比乌斯。夜袭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王维屹笑了笑:“罗马的那些将领不是傻子,尤其我听说塞纳第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对于可能到来的夜袭。他大概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贸然袭击只会让我们蒙受伤亡。替比乌斯,夜袭必须在由充分把握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否则只是白白送死。身为一个优秀的统帅。必须要为自己部下的生命负责......”
替比乌斯点了点头。他无条件的信任执政官大人说的一切,他也知道只有在执政官大人的带领下日耳曼人才能一次次的击败罗马。
而王维屹则非常看好替比乌斯,这个勇敢的日耳曼战士,在战争的不断磨砺中一定能够成为一名成功的统帅的。
而当像这样的统帅越来越多,日耳曼人越来越团结,那么也是自己离开这个时代的时候了......
......
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日耳曼战士不断的利用黑暗和地形的掩护,袭击着罗马人的侦察小队。而当黎明到来,他们又没有任何的迟疑。迅速撤离了战场。
他们不会给罗马人任何反击的机会的。
当太阳按照森图马鲁斯的意愿升起,他期待中的侦察小队却并没有及时的给他送来他急需的情报。
一个小队也都没有回来。
森图马鲁斯有些奇怪,而在这个时候塞纳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色非常难看:“执政官,我想您应该到军营外去看一下。”
森图马鲁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来到军营外的时候,发现大量的士兵已经聚集在了那里不断指着前面窃窃私语。
当见到他们的统帅出现,这些罗马士兵默默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森图马鲁斯穿过这些士兵,他终于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一根长长的木桩不知道什么时候竖立在了罗马军营之外,而在树桩之上,悬挂着大量的头颅!
森图马鲁斯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心脏,让人把木桩放了下来。
塞纳第走过去看了一会,重新回来的时候面色是如此的难看:“都是我们的人......”
“可以确定吗?”森图马鲁斯还抱着一丝侥幸。
“可以。”塞纳第的回答是如此的艰难:“他们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士兵,每一张面孔我都认得,每一张。十一个侦察小队的所有人都在这里,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森图马鲁斯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说一个两个小队遭到袭击,那完全可以接受。但是整整十一个啊,整整十一个小队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的。
这些罗马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的?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塞纳第依旧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他用只有森图马鲁斯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野蛮人绝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愚昧,他们有着很强的组织能力,而且我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着强有力的统帅在指挥他们做这样的事情!”
“你说的是什么恶魔三使者吗?”森图马鲁斯一下便想到了这个名字。
塞纳第沉重点了点头......
从他们一到达高卢开始,便无数次的听到了“恶魔三使者”的名字,就连凯撒的部下,也对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畏惧。而这造成的影响,是后来的部队,也对“恶魔三使者”的名字充满了深深的畏惧。
森图马鲁斯原本还没有重视,可是当看到面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恶魔三使者”这几个字便自然而然的在他的心中浮现。
朝士兵们看看,那些士兵们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畏惧,他们默默的看着那些可怕的头颅,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可千万不要让自己面对那些该死的可怕的野蛮人。
“没有什么可怕的!”塞纳第的声音大声响了起来:“野蛮人除了烧桥,袭击,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他们不敢面对我们,他们只敢用这样最卑劣的方式企图来使我们害怕!但是他们错了,罗马人,不会在这样的袭击下懦弱,这只会激发起我们的愤怒,只会让我们更加勇敢的投入到战斗!杀死那些野蛮人!”
“杀死那些野蛮人!”森图马鲁斯跟着大声叫了出来。
“杀死那些野蛮人!”所有的罗马士兵都跟着大声叫了出来。虽然叫声是如此的响亮,但森图马鲁斯和塞纳第并不确定这会有多少的效果。
起码,现在所有罗马士兵的心中都有了阴影,而一旦在战场上面对野蛮人的话也许会造成非常重要的影响!(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二. 追击和逃跑
不断出现的袭击,让森图马鲁斯烦恼到了极点。
他的第十五军团,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已经损失了100多名战士。尽管这样的损失他完全可以接受,但带给士兵们心理上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
这两天,随着一具具尸体的出现,罗马的士兵们不断的在那窃窃私语,讨论着那些可怕的野蛮人,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变成相同的尸体。
更加让人沮丧的是,他们根本无法发现那些袭击者的影子。
这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可是不管是森图马鲁斯还是塞纳第,都无法解决这一局面。塞纳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多派出巡逻的士兵,加强戒备,而且严禁士兵单独行动。
并且,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士兵们能够立刻和野蛮人展开战斗......
他是一个传统的罗马将领,从来都不喜欢偷袭,而是更加愿意正面与敌人展开交战。但偏偏野蛮人似乎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
至于森图马鲁斯,心情更加沉重。当他离开罗马的时候,对前途充满了憧憬,认为只要自己一出现,对野蛮人的征服很快就会结束。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凯撒的敌视,野蛮人的袭击......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是如此的被动。
他怀念罗马城,怀念辛格罗亚,怀念自己曾经拥有的所有。但是,这些此时却离他是如此的遥远。
该死的战争,该死的野蛮人啊......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凯撒这个时候大概正在很乐意看到自己的笑话?
然而就在森图马鲁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好消息却一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前锋部队发现了野蛮人的踪迹!
这一消息顿时让森图马鲁斯jīng神大振。
他不怕和敌人正面对决,但对无休无止的袭击却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塞纳第的jīng神也被调动起来,森图马鲁斯赋予了他指挥部队的权力,因此在没有得到统帅同意的情况下,他立刻调出了一个大队的力量,并且命令必须要死死的咬住野蛮人!
整个第十五军团的士气也被调动起来了,就和他们的统帅一样,他们不怕和敌人在战场上正面对决,就是对那些根本不会停止的袭击厌烦到了极点。
现在。决战的机会终于就要到来了......
前锋部队并没有辜负森图马鲁斯的期望,他们在埃尔塔平原堵截住了野蛮人,双方并爆发了小规模的交战。
而与此同时,大量的野蛮人也开始向埃尔塔平原增援,并终于在第二rì的时候双方形成了对峙。
森图马鲁斯和塞纳第。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他们带着罗马军团的主力到了!
当看到对面黑压压的野蛮人,他们非但没有任何害怕,反而还忍不住要欢呼起来。这可是他们期待了许久的事情:正面对决,正面决出胜负!
森图马鲁斯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野蛮人正在逐渐军团的长矛面前呻吟的场景......
“进攻,塞纳第!”森图马鲁斯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执政官。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便在欣喜若狂的状态下,塞纳第也并没有丧失自己的冷静:“我们的队形还没有展开,必须再等上一天。”
“如果野蛮人逃走了怎么办?”森图马鲁斯却担心地问道。
“不,他们不会逃走的。”塞纳第非常确定自己的判断:“你看他们的队形。分明就是准备和我们决战了。执政官大人,越在这个时候,越是要保持充分的冷静,否则将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可怕情况。”
森图马鲁斯对塞纳那还是非常信任的。甚至有些依恋,他知道无论在对战场局势的判断。还是在战场上的临场反应,塞纳第都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了。
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依赖这个绝对忠诚的部下!
森图马鲁斯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决定把在战场上全部的决定权都交给塞纳第去掌握。
塞纳第有一点没有判断错,出现在战场上的rì耳曼人根本就没有想要逃跑。但是,他们同样也没有想要在这里决战。
带领着这些rì耳曼战士的,是“恶魔三使者”中的两个:恩斯特和里希特霍芬!
当罗马军团出现,王维屹之前的判断是认为他们会迫不及待的发起进攻,但却略有些惊讶的发现罗马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很稳固的建立了防御阵线,然后等待着队形的展开。
“大概是塞纳第要这么做的......”王维屹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罗马军队里还是有不少的优秀将领在,他们完全有可能取得胜利,任何的一点疏忽都将给我们造成很被动的局面。”
“可是,他们永远也想不到,你挖了一个很大的陷阱等着他们上钩。”里希特霍芬微笑着说道。
王维屹也淡淡的笑了一下:“一些在未来看起来很普通的谋略,在这个时代里都会起到让人诧异的效果,因为他们从来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作战方式。”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王维屹准备好了,所有的rì耳曼人也都准备好了......
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塞纳第和罗马士兵都处在了高度紧张的状态中,现在野蛮人就在对面,他们担心新的袭击会再次在这里出现。
不过看来他们的担忧显然是多虑的了,在晚上,rì耳曼人没有任何的行动。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进行袭击的兴趣。
当白天终于来临,塞纳第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一旦黑夜散去,那么整个战场都将是罗马人的天下!
罗马军团的阵型完全展开了,一个个的方阵看起来是如此的整齐威严。
每个罗马将领和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渴望即将到来的战争了。他们必须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来结束对rì耳曼尼亚的征服。
而且,参加军队除了有对国家的忠诚之外,他们还更加渴望能够在战争中赚取大量的财富。
现在,这样的机会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塞纳第的手抬了起来,接着,呜咽的号角在空旷的平原上响起。
罗马方阵开始动了!
举着长矛或者短剑的罗马士兵,在盾牌的保护下整齐的向前压去。这些刚刚进入野蛮人地盘没有多久的士兵,尽管之前无数次的听说过野蛮人的厉害。但他们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
而现在,他们看到那些野蛮人也是同样的肃穆,面对越压越近德尔罗马人,他们看不到丝毫的惊慌。
而且更加让塞纳第吃惊的,是野蛮人居然也有了自己的队形。而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战斗一旦爆发,就毫无章法的向前乱冲。
是之前的情报有误,还是野蛮人正在改变着自己?
已经等不及塞纳第细想了,密集的箭雨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罗马士兵们举起自己的盾牌,阻挡着箭枝不会落到自己身上,但还是出现了空隙。不断有罗马士兵哀呼着倒下。
但是这些罗马士兵,还是在竭尽全力的前进着......
在野蛮人不断的打击下,罗马方阵终于接近到了他们舒服的攻击范围内,盾牌迅速让开。接着大量的标枪手出现,一枝枝的标枪飞了出去。
现在,轮到rì耳曼人被迫抵挡来自敌人的攻击了。
让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在野蛮人的队伍后面。忽然也出现了大量的盾牌兵。
巨大的盾牌,最大程度消抵了伤害。而且他们使用的盾牌,甚至比罗马人的盾牌更加庞大,更加坚固。
塞纳第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野蛮人正在学习着罗马人的先进战术......
其实他并不知道,rì耳曼人不用学习罗马人的什么战术,在他们之中,有着几个来自另一个时空,有着远远领先于罗马技术的人存在。
巨型盾牌不过是其中以个小小的技术而已。
在双方的弓箭和标枪的不断打击下,两边的距离在不断的接近着......
王维屹摸了摸脸上的骷髅面具,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手。
一面巨大的战旗开始出现在战场:
骷髅战旗!
当他的手落下,战旗也跟着挥舞起来,接着,漫山遍野的呼唤响起:
“为了rì耳曼!”
——为了rì耳曼!
野蛮人们呼啸着冲了上去,这次,他们天生就具有的战士本xìng终于在战场上彻底的爆发出来!
“罗马——”塞纳第拔出了自己的短剑:“为了罗马!”
——为了罗马!
罗马士兵们满意被野蛮人的气势所吓倒,他们端着手里的武器,继续一步步的前进着。
野蛮人冲了上来,罗马盾牌兵迅速半蹲下,用手中的盾牌阻挡住了野蛮人的攻击。然后,在盾牌后面伸出了大量的长矛,笔直的刺了出去。
最前面的一排野蛮人倒下了,但是踩着他们的尸体,更多的野蛮人冲了上来。
平原上的一场大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爆发了......
野蛮人呼啸着、呐喊着,用手里的武器砍杀着敌人。罗马人同样也在呼啸着、呐喊着,用手里的武器刺杀着敌人。
这是属于强者的战场,任何的怯弱者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机会!
而在这所有的战士中,最抢眼的无疑就是那个带着骷髅面具和带着火神面具的战士了。
他们如同俩个疯子一般,不断将一个个的罗马战士杀死在自己的武器下。鲜血在他们的身边狂溅,惨呼声在他们的身边不停的响起。
现在,这些首次和野蛮人对敌的罗马人终于可以知道了:
他们——就是恶魔派来的使者!
他们无数次的挺过恶魔使者的名字,但当他们第一次真正在战场上见到的时候,才能够最真切的感受到恶魔使者的可怕!
战刀和短剑的配合,是如此的完美。恶魔使者能够灵巧的刺杀敌人,还可以不断的保护着对方。
他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却如同一个无懈可击的堡垒一般的无法攻破......
而在他们的身边,是那些同样表现得英勇无比的野蛮人战士们,他们好像一只只的野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大声的呼唤,大声的嚎叫,用力的看死自己面前的所有目标。
安留格斯如此、替比乌斯如此。每一个rì耳曼的战士都是如此......
不过大概塞纳第怎么也都不会想到,在战场上作战的,其实只有rì耳曼联盟的三个部落。
而且还不是这三个部落中的全部战士!
如果他们人再多一些,恐怕今天自己的军团不会占到什么便宜的。塞纳第的心里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他不得不承认,野蛮人远比自己的士兵更加勇敢。更加不畏惧死亡带来的威胁。
他们的心中似乎有些一种信仰,在这样信仰的驱使下,他们完全无视一切的恐惧!
必须要彻底击溃这些野蛮人......
塞纳第在开战没有多少时候,就迅速投入了自己的后备力量,并且同时命令辅助军团做好了投入战斗的准备!
战场上的那面骷髅战旗忽然又左右摆动起来,这好像是在下达着什么命令,野蛮人很快有了撤离的迹象。
“合围他们!”塞纳第大声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但是。留给他的时间却并不多!
野蛮人表现得非常一致,完全没有在过去在战场上的那种随意。
当骷髅战旗的指示一旦下达,野蛮人便迅速开始向外撤退。在最内圈的rì耳曼战士,也在第一时间担任起了阻挡罗马人的勇士。
而在这其中。就包括王维屹和里希特霍芬!
rì耳曼人如此快速的撤退,还是大出塞纳第预料的,在他的设想中,野蛮人在胜负没有分的情况下。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但现实却就是如此!
在野蛮人疯狂的攻击下,rì耳曼人很快脱离了包围圈。罗马人根本没有合围的任何机会......
战斗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根本让罗马人没有想到。
“追击!”塞纳第冷冷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不管如何,起码在这里他还是战败了野蛮人,做到了凯撒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仅仅凭借着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自豪的了。
森图马鲁斯同样也是如此!
他甚至在那想象,如果凯撒在这里亲眼目睹到自己创造出的胜利,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执政官大人,野蛮人已经撤退,我下达了追击的命令!”塞纳第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野蛮人根本就不会打仗,天知道凯撒是怎么会一次次的败给野蛮人的。”这个时候的森图马鲁斯志得意满:“塞纳第,罗马最有智慧的将领,带着我们勇敢的士兵,去彻底的征服那些野蛮人!”
“是的,我尊敬的统帅,执政官。”塞纳第恭恭敬敬地说道。
现在,没有哪个罗马人会再怀疑他们即将到来的胜利了。
那些撤退的rì耳曼人,撤退的速度非常奇怪。
当罗马人接近他们的时候,他们会迅速利用自己的轻便和对地形的熟悉快速摆脱。而当距离拉开的时候,他们又会放慢自己的脚步。
罗马军团追击了整整一天,始终都是看到野蛮人就在前面,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才能追上。
但是塞纳第并不如何担心,他知道虽然总是差那么一点,但早晚野蛮人都会被自己消灭的。
当夜晚到来的时候,塞纳第下令罗马军团停止追击,并严密监视野蛮人的动静。
让他奇怪的是,野蛮人居然也停止了逃跑,就在距离罗马人不远的地方休息。
野蛮人在做什么?难道他们也累了吗?这大概是塞纳第唯一能够做出的判断了......
天亮之后,在罗马军团准备攻击的时候,野蛮人又抢先一步逃跑了。
而当这天中午的时候,野蛮人甚至还停下了脚步,又和罗马人打了一仗。但信心大增的罗马士兵,却再次打退了野蛮人的挑衅。
这群奇怪的野蛮人啊......塞纳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着追击的进行,周围的地形开始变了,开阔的平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森林和复杂的地形。
当第三天到来的时候,塞纳第和他的罗马军团,进入到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地形中:
周围的山岭逐渐增多,不过塞纳第依旧没有任何担心的地方。
在他看来,野蛮人已经被自己逼到了一个绝境中,顶多在今天下午,强大的罗马军团就可以成功的追击上野蛮人。
他也向森图马鲁斯做出了这样的保证,杀死野蛮人首领的光荣,一定将由森图马鲁斯来完成。
森图马鲁斯完全相信自己的部下能够办到,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那荣耀一刻的到来。
他将站在野蛮人的尸体上,接着着罗马士兵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那是用野蛮人的鲜血和生命替他浇灌成的最好荣誉。
然后,就是在凯旋之rì罗马城里公民们最最疯狂最最狂热的欢呼!
七百七十三. 洛基的报复
崇山峻岭之间,隐藏的是什么罗马人大概永远也都不会想要知道的。
一队队的罗马士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从这里经过,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在这里会遭到任何形式的袭击。
在他们看来,野蛮人已经被击败了,野蛮人除了逃命不能够做任何的事情了。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在他们两边的山岭上,无数双冷冰冰的眼神正在看着他们。
这是王维屹一手导演的好戏。他亲自率领三个部落的战士,用“失败”的方式一步步的引诱着罗马人走进自己的陷阱,而其他部落的人,则悄悄的隐藏在了这里,等待着罗马人的自投罗网。
这不过是无数计谋中最普通的一个,特别是对于王维屹来说。但是这样简单的计谋放在这样的时代里无疑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以弱胜强的例子,在王维屹的记忆库里随时随地的都可以调用出几个来,他要做的,无非就是依样画葫芦的来进行而已。
当他的部落成功的完成了诱敌任务,汪达尔人、条顿人、法兰克人、条顿人、辛布里人......所有的日耳曼联盟部落都已经完成了准备。
当看到他们的执政官出现,这些部落的首领们迎接上去,从他们恭敬的眼神中就能够看出他们对于执政官恩斯特的爱戴。
是的,过程进行的和执政官判断的完全一样,罗马人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尊敬的执政官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汪达尔人的首领庇留特恭敬地说道。
王维屹点了点头:“那么,就让我们在这里给罗马人一个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教训吧!”
日耳曼人的情绪一下被调动出来了......
已经能够看到罗马人的方阵了......王维屹冷冷地看着,然后举起了他的手......
现在。罗马军团完全进入到了伏击圈......
在王维屹的手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无数的石头疯狂的砸了下去,无数点着火的弓箭雨点一般的落下,刹那,那些早就堆放在山谷中的引火之物被点燃了。
罗马第十五军团灾难性的一幕就在这里发生了......
火势瞬间便包裹在了山谷,就如同他们桥梁被烧毁的那一天是完全一样的。
整个十五军团完全的混乱了......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他们发出悲惨的哀嚎。他们拼命的想要躲避着,但大火却丝毫也都不肯放过他们。
前面的士兵推挤着后面的士兵,后面的士兵冲撞着前面的士兵。场面完全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大火,也在这个时候越燃越烈......
这是灾难性的,这是具有毁灭性的。没有人能够躲避恶魔使者带给他们的惩罚,没有人可以躲避这样的摧毁。
前面是火。后面是火。到处都是大火。
身上正在燃烧着的士兵,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挥动着双手不断企求着同伴的帮助,但是有谁能够帮助他们?那些暂时还没有被大火点燃的士兵,惊恐的看着火人悲惨的样子,惊慌的躲避着,唯恐自己也落得和同伴一样的下场。
可是这漫天的大火,又有哪里才是他们抗议躲避的地方?
塞纳第已经完全的崩溃了......
他无论如何也都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都想不到居然野蛮人能够想出这样的计谋。
他们早就挖好了一个大大的陷阱,而自己。却毫无察觉的跳进了这样的陷阱里。
面对着那些哀呼着的士兵,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甚至,他很快也会被大火包裹。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森图马鲁斯侥幸的没有进入到这个包围圈中,在出发的时候,森图马鲁斯的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因此落到了队伍的后面,这也让他逃过了一劫。
如果真的让森图马鲁斯大人遭受这样的遭遇,那么自己永远也都无法赎回这样的罪过了......
哪怕到了现在这样可怕的局面,森图马鲁斯依旧没有放弃,他竭尽所能的指挥着部队在狭小的空间里和漫天的大火里进行着殊死的抵抗。并且企图想要寻找到逃生的机会。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敌人不是那些野蛮人,而是自然界里最可怕的一样东西:
大火!
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的......
成片成片的士兵淹没在了火海之中,成群成群的士兵被烧死在了这里。当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的悲剧,眼泪,从塞纳第的眼中流了出来。
他为第十五军团感到悲哀,更为自己感到悲哀,他从来也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朝周围的山岭看去,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敌人——那个地狱来的恶魔使者同样在看着自己,也许敌人的眼中写满的是讥讽、胜利的喜悦,当然,或许还会有一些怜悯。
真是让人觉得讽刺的事情啊,敌人居然会同情。
塞纳第想的并没有错,这个时候的王维屹,的确是用胜利者的目光在注视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而且他的严重,的确是写满了同情。
毕竟,一条条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低声对里希特霍芬说道:“在东方有一个非常会用计谋的人,叫诸葛亮,他用一把大火包围住了无数的敌人,然后告诉他的部下,老天爷会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让我少活几年的......”
里希特霍芬朝他看了看:“难道你也认为自己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少活几年?”
“不。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王维屹笑了笑:“我会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自豪。我杀过无数的人,但我从来也都没有愧疚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里希特霍芬摇了摇头,他听王维屹告诉自己:“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我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诅咒,我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也是正确的事情......”里希特霍芬看着燃烧着的战场,轻轻叹息了一声:“你用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胜利。你为日耳曼人保持了最大的力量。如果正面对决的话,我们尽管还是够取得胜利。但却一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你现在做的正和你曾经说过无数次的话一样......”
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这是王维屹不断说过的话。
现在,他不过是在重复这样的事情而已......
战场上完全被大火包裹了......一阵阵焦臭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山谷。就连那些日耳曼人都感受到了无比的惊心......
他们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执政官恩斯特,他们无法想象,执政官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办法的。能够在执政官的带领下战斗,是日耳曼人最大的荣幸。
假设执政官是敌人的话。那简直就不可想象。
幸运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日耳曼人的幸运就是罗马人的悲哀。
失去控制的战场。让人彻底崩溃。大量的罗马人死在了大火中,而剩下的那些,死神的阴影也正在笼罩着他们。
塞纳第已经无力回天,他的侍卫们还在忠心耿耿的保护着首席百夫长的安全,并且竭尽全力的想要寻找到一条生的道路。
他们大声呼唤着召集起了几百名还暂时没有被大火燃烧到的士兵,然后奋力的想要打开一条通道。
这是无比艰辛的努力,他们必须要面对大火的考研,以及山岭上不断落下的石头。
他们一次次的发起冲击。一次次的冒着火焰和巨石奋战着......越来越多的罗马士兵加入到了这一行列中,人的绝境时爆发出来的求生**是难以想象的。
在他们的不断努力下。在他们付出了巨大伤亡的情况下,道路居然真的被他们打通了。
他们已经不在乎到底死了多少人,那些幸运的罗马士兵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王维屹在山顶上目睹了这一切,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关系,自己无法杀死所有的敌人,但是,罗马第十五军团的主力已经葬送在了这里。
十五军团从现在开始,已经无法对日耳曼人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这一场大火,被罗马人成为“赫菲斯托斯的愤怒”。
在希腊神话中,赫菲斯托斯是火神与手艺异常高超的铁匠之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众神之王宙斯和众神之王后赫拉的儿子,阿佛洛狄忒的丈夫。
罗马人企图为这次的惨败寻找借口,掩饰失败的根本原因,不激发起罗马公民的愤怒,因此他们告诉所有的罗马公民,在第十五军团进军的时候,他们的首席百夫长塞纳第对火神赫菲斯托斯发出了傲慢无礼的语言,从而彻底激怒了火神,这才将灾难降临给了第十五军团,让罗马军团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而日耳曼人则将这次胜利称为“洛基的报复”。
洛基是日耳曼人神话中的火神,同时也是里希特霍芬的外号,有些日耳曼人甚至认为,是火神使者里希特霍芬召唤来了火神洛基的帮助,葬送了罗马第十五军团。
在日后,这个神话被越传越广,里希特霍芬称为了这场战争中的主要人物,这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选择戴什么样的面具总会多少占一些便宜的吧......
不管是“赫菲斯托斯的愤怒”,还是“洛基的报复”。罗马第十五军团在这里噩梦一般的经历必然不会被那些幸存者忘记。
他们讲这个战场成为“火与死亡的战场”,在这里,3900罗马士兵死亡。1000多人受伤,只有不到1000人逃了出去。整个十五军团完全的完蛋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见到过敌人的影子。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悲哀的吗?
森图马鲁斯带领的辅助军团,必须庆幸自己没有跟随上十五军团的步伐,否则,他们讲一样遭遇到如此的噩梦。
森图马鲁斯呆呆的看着前面不断升腾起的浓烟,他做梦也都想不到自己的雄心壮志居然会在这里毁于一旦。
当他见到狼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塞纳第。都忘记了该责备一些什么。
整整一个军团啊,现在都变成了什么呢?那些逃出来的人,有的已经被烧伤。有的狼狈不堪,就连塞纳第也是如此。
“执政官,我们玩了,我们完蛋了啊......”塞纳第嚎啕大哭。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将第一次如此失态的大哭起来:“6000名战士啊。整整6000名战士啊,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啊......”
森图马鲁斯苦笑了一下,谁能够预料到这样事情的发生呢?
“我......你......”森图马鲁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罗马人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无数的野蛮人已经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
那震天动地的呼声,那让人无比畏惧的呐喊,让辅助军团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一场大火,非但烧掉了一个罗马军团。而且完全的打掉了辅助军团的战斗**。
他们根本不想战斗。
野蛮人已经包围了他们,当愤怒的呼声响彻这里。森图马鲁斯的使命也将在这里结束。
野蛮人冲了上来,野蛮人尽情屠杀着这些丧失了最后一丝斗志的罗马人......
塞纳第鼓起了最后的勇气,竭力指挥着士兵们战斗到底,但在这个时候,他的威望已经因为一场大火而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人再会听他的命令了。
现在,无论是对那些大火中的幸存者,还是对辅助军团的士兵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自己的生命。
他们中有的人四散逃跑,有的人干脆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唯一不肯放弃的大概只有塞纳第了。即便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下,他依旧带领着为数不多,还愿意继续战斗的士兵,保护在森图马鲁斯的身边。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的职责......
溃败的人越来越多,投降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还愿意追随着塞纳第一起战斗的人却变得越来越少了。
他看到一个野蛮人冲向了自己,野蛮人手里舞动着的是一柄巨斧。
塞纳第大吼大叫着迎了上去,但在野蛮人的攻击下,塞纳第根本就不是对手。
几个想要来帮忙的罗马人,也都在野蛮人同伴的攻击下纷纷死去,现在,只留下了这个巨斧野蛮人和塞纳第之间的战斗。
森图马鲁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一斧又一斧的砍下,塞纳第在对方凌厉的攻击下狼狈不堪的躲避着。他的年纪已经打了,他的锐气在大火被被烧毁了。当野蛮人最后一斧落下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躲避了。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巨斧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一片的血光中,森图马鲁斯从马上摔落到了地上,他的斗志丧失了,他居然连逃跑的勇气也都没有了。
地上躺着的,是塞纳第的尸体,黑森的勇士查尔曼终于停止了巨斧的挥动,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惊恐失措的森图马鲁斯的身上,他狞笑着一步步走了过去。
在这个野蛮人的面前,那些罗马士兵根本没有继续抵抗的勇气了。他们惊叫一声,纷纷扔下武器四散逃跑。
查尔曼来到了森图马鲁斯的面亲,笑了笑,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巨斧......
“等等,不要杀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及时的制止了查尔曼。
查尔曼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恭敬的神色:“尊敬的执政官大人,听凭您的吩咐。”
那是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人,这也是日耳曼联盟里最让人尊敬的人:恩斯特.勃莱姆!
王维屹来到了森图马鲁斯的面前:“我是日耳曼联盟的执政官恩斯特,你呢?第十五军团的统帅森图马鲁斯吗?”
森图马鲁斯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很想在野蛮人首领面前保持一个罗马统帅的威严,但他却根本无法做到:“是的,我是森图马鲁斯。”他的回答有气无力,他甚至不敢直视野蛮人首领的骷髅面具。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王维屹的目光注视着他问道。
森图马鲁斯摇了摇头。
“因为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如果是凯撒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是你却不用。”王维屹的话里带着一些笑意:“你无法对我们造成哪怕一丁点的破坏力,你唯一的价值,就在于我们能够通过你,向罗马人索取大笔的赎金。”
森图马鲁斯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死去,在野蛮人的眼里自己居然是这样的地位!(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四. 日耳曼人的起义
让人震惊的消息传到了凯撒的耳朵里。
他完全无法相信,第十五军团居然会以这样的一种形式覆灭了,尽管他之前早就预料到了森图马鲁斯的失败,但无论如何,他总还想借助着森图马鲁斯的手来消灭更多的野蛮人。
但是很显然的,他错了。野蛮人竟然用如此特别。如此让人错愕的方式干净利落的消灭了十五军团。
甚至连森图马鲁斯本人也都成为了野蛮人的俘虏。
巨大的威胁正在向着自己袭来,凯撒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
伴随着野蛮人一次次的胜利,是他们自信心的不断提升,也许用不了多久,在莱茵河对岸高卢行省内将再次出现日耳曼野蛮人的身影。
兔死狐悲的心情现在正是凯撒最好的写照。虽然他很不满意森图马鲁斯,但这个年轻的统帅毕竟还是罗马人。
让凯撒交付赎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在昨天,野蛮人派来了他们的使者,明确的告诉凯撒,如果想要森图马鲁斯得到释放,那么罗马人必须付出三十个奥雷斯的代价。
疯了,野蛮人真的疯了,森图马鲁斯绝对不值三十个奥雷斯!
而且更加让凯撒觉得畏惧的是,野蛮人居然也懂的利用人质来索取赎金了。
他们正在开化,正在越来越接近罗马人的习惯,这对于凯撒和罗马人来说都是充满了危机感的。
凯撒没有回绝野蛮人的使者,而是把这一消息带回了罗马。让森图马鲁斯的家人和元老院的那些家伙操心去吧。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军团,已经悄悄的度过莱茵河。
起初,跟随着凯撒一起再次出征的盖尤斯以为凯撒要助森图马鲁斯一臂之力。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在度过了莱茵河后,凯撒便朝着另外相反的地方而去。
而他们去的目标,是那些依旧臣服于罗马的日耳曼人的地盘。
当盖尤斯终于忍不住提出心中疑惑的时候,凯斯非常明确的告诉他,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恭顺于罗马人的野蛮人——撒克逊人、伦巴德人、切鲁西人和邓克特累人,正在密谋着一次暴动。
这让盖尤斯大为吃惊,之前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在罗马人的征服下百依百顺的野蛮人居然会在谋划着一次可怕的暴动。
“那是我忠诚的希腊部下特纳杜斯带来的消息。”凯撒缓缓地说道:“我委派特纳杜斯驻扎在那里。替我管理那些野蛮人,是用来监视他们的。虽然野蛮人表面上依旧对我们臣服,但暴动却正在悄悄的进行着。他们以为特纳杜斯只是个喜欢明哲保身的希腊人。但其实他们都错了,没有人比特纳杜斯更加聪明的人了......”
盖尤斯默默的点了点头。
凯撒的面色阴沉:“万幸的是,以撒克逊人为首的这些野蛮人,并没有和野蛮人联盟团结起来。否则将会是我们最大的灾难。然而我绝不允许暴动的发生。我必须要在这样可怕事情发生之前就坚决的将其镇压......”
“愿听您的吩咐,尊敬的总督大人。”盖尤斯平静地说道。
他也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撒克逊人居然没有和野蛮人联盟团结起来,否则自己这次还当真不好做。
罗马方面已经有消息传来了,恩斯特在罗马尽到自己的力量在为他活动着,元老院的奥维斯和他的妻子给前后给他来了信,庞培以及元老院明确表示,只要盖尤斯依旧忠诚于罗马。那么即便将来发生了再可怕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的。
盖尤斯感谢恩斯特为自己做的一切努力......他更加感谢那些撒克逊人没有和恩斯特联合在一起。否则让他怎么去剿灭他们?
对待这些撒克逊人活着是什么伦巴德人,他就没有必要再有任何的顾虑了。
让那些野蛮人毁灭在自己的手里吧......
......
而在这个时候,撒克逊人的首领海尔曼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密谋已经败露了。
他不相信罗马人,也不相信什么日耳曼同盟,他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手里的武器,只要依靠着自己,就一定能够打败那些统治着自己的罗马人。
在凯撒进行的第一次惩罚战中,海尔曼做出了明确的选择:表面上效忠罗马人,保全撒克逊人的力量,避免他们遭到伤害。而一旦时机成熟,那么便会率领着所有的族人起义。
选择,这个机会已经到了......凯撒的军团败在了野蛮人联盟手中,他的实力遭到了很大的打击,海尔曼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即便明知道起义已经爆发,凯撒也没有力量来继续镇压了。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凯撒的性格,越是遭到失败,凯撒便越坚忍,也越不会允许背叛自己事情的发生。
现在唯一让海尔曼不快的,就是日耳曼联盟的首领,那个所谓的执政官恩斯特.勃莱姆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和自己联合起来。
在之前的合作谈判中,海尔曼提出了几个要求,比如自己的同盟,绝不加入到日耳曼联盟中,也绝不接受所谓日耳曼执政官的领导,他们必须是独立的。
海尔曼之所以如此自信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是他认为日耳曼联盟需要撒克逊同盟的帮助,他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的提出各种要求。但让他玩玩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却根本不吃自己的这一套。
“没有他们的帮忙我们也一样可以成功。”在新的一次秘密会议上,海尔曼坚定地说道:“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仅仅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也一定能够打败罗马人!现在,罗马驻守在我们这里的兵力不多。只有两百人左右,我决定在明天夜里起义,杀光所有的罗马人,恢复我们的自由!”
“万一凯撒派出援军怎么办?”伦巴德人的首领恺鲁曼提出了自己打担忧。
“凯撒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海尔曼鄙夷地说道:“况且就算他知道我们起义,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和力量来对付我们。乌伊尔,尊敬的邓克特累人的首领,请你带领本部落的三百名战士。去拆毁莱茵河上的桥梁吧。我听说日耳曼联盟已经烧毁了那些桥梁一次,那么,就让他们再次面对这样的噩梦吧!”
“这是我的荣幸。海尔曼!”乌伊尔意气风发的一口许诺了下来。
“诸位尊敬的部落首领。”海尔曼再次重申了他们的奇异计划:“明天夜里,四个部落将一同起义,杀死奴役我们的罗马人,恢复我们的自由。然后。我们将建立一个真正强大的日耳曼同盟。让日耳曼联盟的那些人看看。即便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也一样能够取得成功......”
“是的,我们一样能够取得成功!”所有的部落首领都一齐大声叫了出来。
“海尔曼,海尔曼,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正在这个时候,切鲁西人的首领埃德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森图马鲁斯的军团全完了!”
“什么?”海尔曼和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海尔曼急忙问道:“埃德勒,我的朋友。请你再次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吧!”
埃德勒喘息了一声说道:“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森图马鲁斯和他的十五军团。被引导了一处山谷里,然后,日耳曼联盟的火神使者召唤了火神洛基,一场从天而降的大火,烧死了几千个罗马人......”
部落首领们面面相觑......太可怕了,对方居然有召唤火神的能力......
“不,这绝不可能......”海尔曼喃喃地说道:“我们无法召唤火神,火神怎么可能听从凡人的命令?”
“是真的,是真的。”埃德勒急忙说道:“那些罗马人的尸体到处都是,而且还远远不止这些,在烧光了罗马军团后,恶魔使者骷髅面具人,也就是那个日耳曼联盟的执政官,又几乎杀光了罗马第十五军军团辅助军团,就连森图马鲁斯也成为了他们的俘虏。”
震惊......现在这些人除了震惊以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日耳曼联盟在恶魔使者的带领下,不但几次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凯撒,而且现在还歼灭了一个完整的军团。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拥有了火神的力量!
“我看恐怕是真的,他们的确能够召唤火神的力量......”伦巴德人的首领恺鲁曼小声说道:“我听说他们在烧毁桥梁的时候,燃烧起到的大火根本无法扑灭,如果不是他们得到了火神的帮助,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海尔曼,我的朋友,你是不是仔细考虑一下?或者我们可以再次派出我们的使者,为此我们不在乎将起义的时间推后一些......”
“不,起义的时间绝对不能推后!”同样处在震惊中的海尔曼坚决的拒绝了这一建议:“所有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无论他们是否具备这样的神奇力量,但起码罗马人不具备,我们的敌人可不是什么恶魔的使者或者其它之类的......我的朋友们,森图马鲁斯的失败,让我们得到了一次最好的机会,起码我们不用面对第十五军团的威胁了。而推迟起义的时间,只会给凯斯更加充足的准备。当他得知了森图马鲁斯的失败,他一定会严加戒备的,到时候我们的起义更加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唯他马首是瞻的首领们点了点头,也许海尔曼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吧......
“好了,我的朋友们,现在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了。”海尔曼决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振奋他们必胜的决心:“想一想吧,自由正在等待着我们。很快这里讲真正的属于我们!”
当他看着那些部落首领们纷纷离开的时候,海尔曼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尽管在他们的面前,海尔曼绝不愿意承认什么。但他对于日耳曼联盟做的一切还是无比畏惧的。
能够召唤火神的帮助,这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啊?
可惜的是,他们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不然他们一定能够成为自己强有力的臂膀的......起码一直到了现在,海尔曼还认为日耳曼人即便全部团结起来,也必须接受自己的领导......
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心态,在罗马人几年的统治下。撒克逊人内部已经出现了贵族和平民的区分,尽管从表面上来看他们还是平等的。而日耳曼尼亚人、汪达尔人或者是条顿人,在海尔曼的眼里也同样的变成了野蛮人。他们不开化、落后、愚昧。总之罗马人用来形容日耳曼人的一切词汇。都被海尔曼用到了自己的同胞身上......而这样的野蛮人,怎么配领导所有的日耳曼人呢?
只有自己猜有资格成为全体日耳曼人的领袖!
他缓缓的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看到了新婚才满意多久的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斯尔德斯很快迎了上来,用最恭敬的语气说道:“尊敬的首领。万能而仁慈的神明将照耀着您。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在您的领导下走上战场!”
海尔曼疼爱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你将是撒克逊人力最勇敢的战士,我的勇士。可是当战斗来临,你真的忍心撇下你那美丽的妻子吗?”
“我愿意为了您战斗,愿意为了您去死!”斯尔德斯的回答是如此的坚定:“我的妻子也是同样如此,我们不在乎死亡,我们要的是土地,是自由!”
“是这样的吗,美丽的海司尼娅?”海尔曼微笑着看向了海司尼娅。
海司尼娅同样以美丽的微笑回应了自己的首领:“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快乐的呢。我的首领?我们追求的是什么都知道,我们也愿意为了您而死。况且我们相信。有了您的领导,我们一定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感谢你们的信任。”海尔曼有些感动:“而我可以保证的是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正当他们在讨论着这些的时候,凯撒派来监督他们的使者,那个希腊人特纳杜斯走了过来,几个人立刻闭上了嘴。
“瞧啊,难道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吗?”特纳杜斯笑着说道:“不然为什么我一来,你们便不再说话了呢?”
几个撒克逊人笑了起来,说实话,海尔曼还是喜欢这个希腊人的。这个希腊人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便表现得非常和善,完全没有那些罗马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当起义开始后,他还真的不忍心杀死这个希腊人。
也许自己还需要这样的人,海尔曼如此在心里想到......他可以给撒克逊人带来更多的知识,他可以告诉自己许多关于希腊的故事以及文明,让撒克逊人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他甚至还可以任命特纳杜斯作为自己的某个官员来为自己效力。
这是个相当不错的想法......
“瞧啊,我们刚才正在讨论关于小爱神厄洛斯。”海尔曼很快笑着说道:“我们的斯尔德斯和海司尼娅,难道不正是被爱神青睐的吗?”
“啊,厄洛斯,他是世界之初创造万物的基本动力,是一切爱欲和**的象征,但在柏拉图之后,他是爱神阿佛洛狄忒的儿子一个手持弓箭的美少年。”特纳杜斯微笑着说道:“关于他的故事有许多,比如佛里克索斯被一只神赐的金毛羊所救。为了谢神,他将羊献祭给万神之王宙斯,金羊毛则给了埃厄特斯国王,后者又将金羊毛转献给战神阿瑞斯。阿瑞斯把它钉在阿瑞斯圣林中一棵橡树上,让毒龙看守。全世界都认为这金羊毛是无价之宝,许多英雄和王子都梦寐以求得到它。忒萨利亚王子伊阿宋为了向篡夺王位的叔叔讨回权杖和王位,上了叔叔的当,带着希腊众英雄作着大船阿耳戈号前往科尔喀斯去取金羊毛。在雅典娜的帮助下,阿耳戈英雄们历尽万苦到达目的地,却没有办法从火龙身边拿到金羊毛
最后,在厄洛斯的帮助下,痴心公主美狄亚被厄洛斯的箭射中,为了爱情背叛了父亲埃厄忒斯,帮助伊阿宋拿到了金羊毛,害死了前来追赶的亲弟弟,跟着伊阿宋离开故乡去遥远的国度开始生活......”
“又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海尔曼发现自己更加喜欢特纳杜斯里,这个希腊人的肚子里似乎有些无穷无尽的故事:“特纳杜斯,当你不再为凯撒效力后,撒克逊人永远都欢迎你的到来,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感谢您的慷慨,我的首领。”特纳杜斯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但是,我想我在为凯撒服役期满后,会回到我的祖国希腊。”
“无论如何,都请不要忘记在这里还有您的朋友们!”(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五. 失败的大起义
一场起义正在悄悄的进行着。
撒克逊人、伦巴德人、切鲁西人和邓克特累人,都对这次起义能否成功丝毫也都不抱怀疑。他们坚定的相信,在英明的海尔曼领导之下,起义一定能够成功的。
就和海尔曼对自己的自信完全一样。
夜幕悄悄的降临在了撒克逊人的营地,每一个撒克逊的男女老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悄悄的出现,悄悄的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在凝视着自己的领袖:
伟大而英明的海尔曼!
海尔曼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我的战士们,我的族人们,我们等待着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在几年前,罗马人忽然出现,他们占领了我们的土地,抢夺了我们的子民,并且把沉重的税赋强行的加到了我们身上。我们在忍耐着,并不是我们怯弱,而是我们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击败罗马人,恢复我们的自由!而现在,这个机会已经到了!在神明的帮助下,森科马鲁斯的军团被击败了,我们少了一个最强劲的敌人......”
他特意把森图马鲁斯的失败加到了神明的身上,因为关于恶魔使者的神奇力量的传言,在最短的时间里已经在撒克逊人中流传开来,开始有不少人议论起了日耳曼联盟和他们拥有的强大力量。
海尔曼必须把这样的影响力降到最低:“神明依旧会帮助我们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对于自由的渴望。没有!今天夜里,罗马人将见识到我们的强大,罗马人将在我们的力量下颤抖——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每一个撒克逊人都爆发出了如此的呼声。
“为了自由!”海尔曼无所顾虑的再次大呼一声:“去杀光那些罗马人吧!”
在他的高呼里。日耳曼人的起义在这一个晚上终于爆发了!
无数的撒克逊人组织起来,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罗马人的驻地。
那里只有不到200名罗马士兵,他们完全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们全部杀死!
可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罗马人居然连一个警卫也都没有!
他们冲了进去,但是罗马人的营地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都没有。
罗马人呢?罗马人到哪里去了?撒克逊人找遍了每一寸的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罗马人的影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海尔曼的心中升起......
“首领。首领!”斯尔德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我们没有找到特纳杜斯,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昨天还在和他们说厄洛斯故事的特纳杜斯也失踪了!
怎么回事?撒克逊人面面相觑,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外围,一大片的火把亮了起来,接着无数罗马士兵敲击盾牌的声音传来。
大量的罗马士兵出现在了他们的周围!
海尔曼脑海里一阵眩晕,他们的起义计划被泄露了!
罗马士兵示威似的不断敲击着盾牌。然后。在将领们的命令下,他们又整齐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接着,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撒克逊人的耳中:
“卑劣的野蛮人,背信弃义的撒克逊人,你们辜负了伟大凯撒对于你们的信任,你们居然想要背叛罗马,杀死尊贵的罗马士兵。现在。你们失败了,奉高卢行省总督凯撒的命令。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接受罗马正义的审判!”
那是特纳杜斯的声音!
海尔曼的愤怒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他暴怒的大声叫道:“特纳杜斯,我发誓,如果我能够抓到你,一定把你的皮从头顶剥到脚底,我发誓!”
特纳杜斯大声笑了起来:“愚蠢的野蛮人啊,你难道真的以为可能成功吗?受人尊敬的统帅盖尤斯带来了一整个军团,你们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
当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盖尤斯威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野蛮人拒绝投降,罗马共和国的士兵,消灭他们,告诉他们背叛罗马的下场吧!”
在他的命令下,罗马士兵整齐的开始向这推进。
一场完全称不上势均力敌的战斗在这里爆发了......
撒克逊人不但人数上处于劣势,而且他们使用的武器完全无法和罗马人精良的装备相比拟。
他们中不断的有人倒下,不断的有人死去。
悲哀的呼声不停的响起,一条又一条的生命消逝在了这个战场。
海尔曼绝不愿意自己和族人们遭受这样的命运,他和一个最勇敢的战士一般努力战斗着。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他就一定不会放弃。
可是罗马人对于他们来说太多了,而且双方的实力也相差得实在太遥远了。
不管撒克逊人如何努力奋战,他们还是无可避免的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不多的时候,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的尸体。
“首领,我们就快要被包围了!”斯尔德斯的叫声传了过来。
这让海尔曼不由得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是的,在罗马人残酷的攻击下,撒克逊人已经无法抵挡住他们凶狠的攻击了,大量的撒克逊人正在毫无希望的倒下,而且罗马人的包围圈正在越缩越小。
他咬了咬牙:“撤退,向树林里撤退!”
撒克逊人开始败退,而这却激发起了罗马人的欢呼,他们根本就不想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那些落后的撒克逊人,很快便遭到了罗马士兵的屠杀。
盖尤斯满意的看着战场,特纳杜斯不无讨好地说道:“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恭喜您又去单位了一次伟大的胜利。”
“这不算什么。”盖尤斯掩饰着自己的得意:“还没有全部杀光这些野蛮人,我们还并不算真正的胜利了。”
“可是他们没有地方可逃。”特纳杜斯笑着说道:“我在野蛮人的地盘上呆了许久,对于他们的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他们不管跑到什么地方。我都有办法找到他们,我尊敬的执政官大人。”
盖尤斯点了点头,凯撒长久以来安排在野蛮人中的这枚棋子终于要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了......
......
阳光照耀在树林里,但是对于撒克逊人来说,阳光中却充满了血腥味。
在昨天的战斗中,他们虽然竭力突围成功,但他们却损失了大量的族人。那些勇敢的战士死在了罗马人的屠刀下。那些老人、男人、女人几乎一大半都没有来得及跑出来,都成为了罗马人的俘虏。
这其中就包括斯尔德斯的妻子海司尼娅......
所有的撒克逊人一句话也不说,他们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默默的品味着失败带来的苦涩。
海尔曼注视着自己的族人,他的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他痛恨那些罗马人,也同样的痛恨自己。他忽视了特纳杜斯,也完全没有把罗马人看在眼里。他认为自己只要振臂一呼。罗马人便会仓皇的逃跑。
但是现在仓皇逃跑的,却变成了自己......
他必须要为这一切负责!
“乌伊尔首领和他的战士们回来了!”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海尔曼急忙迎了出去,但当他见到眼前景象的时候,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乌伊尔只带回了20个战士,而且就算他本人也负伤了。一见到海尔曼,乌伊尔便哽咽了起来:“我们一到,便中了罗马人的埋伏。我们拼命的杀了出来,但是300个战士。整整300个战士啊,就剩下了这么几个人了......”
他的眼眶是红红的,所有的人即便没有亲身参与,但也知道在晚上的时候,乌伊尔和他的战士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命运。
“罗马人早有准备,他们发现了我们的阴谋。”乌伊尔大声说道:“我的族人也一定遭到了攻击。海尔曼,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该怎么办?海尔曼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伦巴德人来了。”
“切鲁西人来了。”
“邓克特累人也来了。”
一个个的声音不断响起。
同时参加起义的几个部落的人都到了。
这是他们事前约定,一旦起义失败便到这里来汇合,但是这不过是个想法而已,海尔曼在起义前从来也都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遇到这样的局面。
几个部落的人都和撒克逊人愿意,丢盔弃甲,不少人都负了伤。
恺鲁曼告诉海尔曼,在起义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便遭到了罗马人的围剿。不过唯一庆幸的是,罗马人把主要力量放在了起义的主要领导者海尔曼和撒克逊人身上,因此他们的突围并不是特别的艰难。不光如此,伦巴德人还拼死救出了大量的邓克特累人。
看到自己的族人出现,乌伊尔总算是放心了些......
可是将来该怎么办呢?起义已经失败了,而在他们的周围又到处都是罗马人......
“不好!”海尔曼忽然失声叫了起来:“罗马人是故意放你们逃跑的。特纳杜斯熟悉我们的一切,知道我们会在这里集合,罗马人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包围起来,然后消灭我们!”
海尔曼猜的没有错,但他醒悟得实在是太晚了......
罗马军队密密麻麻的将这里完全的包围了......
海尔曼的希望完全破灭,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了罗马人的手里,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向日耳曼人发起最凶猛的也是最后的攻击......
海尔曼把他的同伴们召集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丝毫没有隐瞒的把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然后他语气沉痛地说道:“我必须要对这一局面负责。罗马人虽然完成了对我们的包围,但我们还是有突围的机会,西面将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将带领撒克逊人战斗在最前线,为你们撕开一个缺口。而你们,我的朋友们,请带着你们的族人从那里冲出去......”
“冲出去以后呢?我们该去哪里?”埃德勒无奈地问道:“到处都是罗马人,凯撒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疯狂的绞杀才刚刚开始而已。”
海尔曼沉默了一下:“去找日耳曼联盟!”
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自己的同伴:“现在他们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恳求仁慈的神明,能够让日耳曼联盟的人忘记我的狂妄自大。我恳求万能的神明,把一切的苦难都加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日耳曼联盟,已经成为了这些日耳曼人最后的希望......
日耳曼人的突围开始了......
海尔曼没有背叛自己的诺言。他和他的撒克逊人,战斗在了最前线。
他们必须竭尽一切可能,为他们的同胞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来为自己做出的错误判断赎罪。
可是罗马人的防御阵地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冲开的?海尔曼和他的战士们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着。但一次又一次的被罗马人打退了。
但日耳曼人彪悍的血液在这些撒克逊人的身体里沸腾着。他们绝不愿意认输。他们必须战斗到底,为了那些同胞,为了自己死去和被俘的族人们。
他们终于杀进了罗马人的阵中,然后很快被罗马人包围。他们一声不响的奋战着,呐喊声在这里根本无法从他们的嘴里听到。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就算死也要为其他部落的人杀出一条血路!
盖尤斯冷冷的看着战场,他知道这些野蛮人全部都要完蛋了......
“执政官大人,有一个您的朋友要立刻见到您。”
“我的朋友?”当听到这个汇报,盖尤斯的眉头皱了一下:“把他带到这里来吧。”
当他的“朋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只低低的说了一句话:“我是恩斯特派来的。”
盖尤斯大吃一惊:“他让你来做什么?”
“放了他们吧。”
“放了他们?凯撒追问起来我该怎么办?”
“你已经立了许多战功,凯撒应该很满意了。而且。恩斯特会配合你的。并且他让我转告你,他还会给你更加多的好处,凯撒绝对不会起疑心的。”
盖尤斯点了点头,他绝对相信恩斯特的能力。
在他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的时候,罗马军团的侧面忽然传来了无数的呐喊。
“野蛮人在我们的侧面发起了攻击!”戴基乌斯急匆匆的过来说道。
盖尤斯知道这一切都是恩斯特安排的,他很快便下达了自己的命令:“戴基乌斯,带领你的人阻挡住敌人的袭击,我们正面的野蛮人已经不堪一击了!”
朝盖尤斯身边那个陌生人看了一眼,戴基乌斯一下便明白了什么:“是的,执政官大人,我会撤出正面防御力量,去抵挡野蛮人对我们的偷袭。”
并不知道战场即将发生变化的海尔曼和他的撒克逊人依旧在奋战着。
他们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但他们却根本就不在乎......
忽然,海尔曼的身体被一柄短剑刺过,他大吼一声,奋力砍死了那个罗马士兵,然后踉跄了一下,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首领,首领!”斯尔德斯大声呼唤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海尔曼。
“冲不出去了吗?”海尔曼看了看周围。
“冲不出去了,罗马人实在太多了。”斯尔德斯悲愤的回答了自己的首领。
“是啊,我们冲不出去了......”海尔曼叹息了声:“斯尔德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失去了海司尼娅。”
“首领,我和我的妻子曾经说过,我们愿意为您而战,我们同样愿意为您而死!”斯尔德斯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海尔曼勉强笑了一下:“谢谢你,斯尔德斯,这次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总有一天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
“罗马人撤退了,罗马人撤退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忽然响起了一片的欢呼。
海尔曼惊诧的看去,罗马人居然真的在开始撤退。他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快说道:“快,快,斯尔德斯,向他们发信号,突围!”
信号发了出去,斯尔德斯转过身子说道:“首领,走啊,我背着你离开这里!”
“不!”海尔曼拒绝了部下的好意:“我不行了,罗马人的短剑刺穿了我的身体,他将成为你们的拖累。”
“我不在乎,不在乎!”斯尔德斯大声叫嚷着:“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听我说,斯尔德斯。”海尔曼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起来:“你活着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将成为撒克逊人新的首领,你将带领着所有的撒克逊人继续战斗,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斯尔德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首领,泪水无法遏制的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他放下了海尔曼,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无数人的仇恨正在等待着自己去洗刷。
为了所有的族人们,他必须要强迫自己放下一些原本无论如何也都不肯放下的事情!(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六. 日耳曼大联盟
大起义遭到了最惨重的失败,四个部落联盟完全被打败了,就连大起义的领导者海尔曼也都死在了撤退的道路上。
罗马人——尤其是凯撒拥有的力量,完全出乎这些日耳曼人的预料。原本以为一次简单的起义,结果却造成了惨重的伤亡。
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在罗马军团行将将他们歼灭的时候,为什么罗马人忽然撤军了?
这一点让人百思不解。
一路上,他们都沉默寡言,尤其是斯德尔斯,他最最经的部落首领海尔曼战死了,他深爱的妻子海司尼娅也落到了罗马人的手里。
现在,他该怎么办?在死前,海尔曼明确指示自己成为部落的首领,并带着所有的部落找到日耳曼联盟。可是,自己有能力带领撒克逊人吗?自己又到哪里去找日耳曼联盟?
斯德尔斯的心中一片迷茫......
队伍静悄悄的,庞大的逃亡队伍,没有一个人愿意多说话,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他们对于起义的失败痛苦,对于前途也是一片的迷茫。他们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尽管斯德尔斯已经转达了海尔曼临终时候的意愿。可是日耳曼联盟会接纳他们吗?
之前,他们已经有些无礼的拒绝了日耳曼联盟的要求。现在,他们是失败者,日耳曼联盟却刚刚取得了对罗马人的大捷,双方的心态和地位。已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正当他们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大队的士兵出现在了他们前进道路上。本来这些日耳曼人以为罗马人堵住了去路,但当他们看到那些人也同样是自己的同胞后。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我是日耳曼联盟执政官恩斯特.勃莱姆大人派来的,我是恶魔三使者的郭云峰......”那个背着双剑的人一开口,便引起了起义部落的一阵窃窃私语。
恶魔三使者——这个被罗马人畏惧如虎的名字。而现在他们中的一员,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我们......”
还没有等斯德尔斯把话说出来,郭云峰以已经说到:“不用多说什么了,我知道起义失败了,我们的执政官让我在这里迎接你们。去我们那里吧,在那里,没有罗马人敢正视我们!”
在那里——没有罗马人敢正视我们!
当他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所有的起义部落成员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什么样的豪气才能够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
队伍又默默的前进了......恺鲁曼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失败?你们又怎么知道该在这里等我们?”
“因为我们的执政官知道。”郭云峰一边带着庞大的队伍超前走着,一边淡淡地说道:“他知道这次起义一定会失败,他也提早做好了准备。当罗马人围攻你们最急的时候,他让我想办法吸引住罗马人的注意力。为你们打开一条道路......”
一瞬间。所有的日耳曼人都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罗马人在即将胜利的时候忽然撤退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个自称叫郭云峰的人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当中他们一定做了许多无比艰难的事情。
一种感恩的心,正在这些日耳曼人的心中悄悄升起......
这些参与起义的日耳曼人,以悲惨的形式结束了起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式完成突围,然后又神奇的得到了日耳曼同盟的接应。
当他们来到日耳曼联盟的大本营后,更加让他们无比诧异的事情终于被他们亲眼看到!
这是一个和他们之前认得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从一踏进他们的领地开始。大量的岗哨便在到处游动,而在树林或者巨石后面。还隐藏着无数的暗哨。任何人想要悄悄的接近,根本没有可能。
要想到达他们部落所在的位置,必须经过一条狭小的山路,军队根本无法展开,随时随地都会遭到来自山岭上可怕的袭击。
当通过这条山路后,几十个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大声问起了口令,直到郭云峰说出了正确的口令,他们才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今天的口号是万能的奥丁......”郭云峰继续用他淡然的语气说道:“每天都会变化不同的口令,以防止罗马人混进来。”
再往前走,边上出现了大片的树林,树林里忽然窜出了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领头的那个人来到面前,恭恭敬敬地道:“血魔鬼大人,您回来了。”
“查尔曼,我带来了我的朋友们。”郭云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
“啊,是撒克逊部落的那些人吧。”查尔曼朝那些逃难者看了看:“执政官大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们了。”
“谢谢你,我的朋友。”
起义部落的首领们面面相觑,原本以为通过了前面的障碍便安全了,没有想到这里的戒备更加森严。任何通过了前面阻碍的部队,当到达这里的时候,一定会有松懈的想法,但在这里时候,隐藏在树林里的人便会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再往前,渐渐的变得开阔起来,人也变得多了,老人、女人、孩子......老人们在那里挑选着刚采摘下来的谷物,而女人们则在那里摆弄着一种奇怪的机器,边上孩子们的欢笑声不断传来。
“那是一种纺织机,能够织出柔软的布料,制成舒服的衣服。”郭云峰解释道:“这也是执政官大人给我们带来的。”
而在另一边,一种巨大的机器边。围了几十个日耳曼人,豪迈的笑声正在不断的从那一阵阵的传来。
“那是什么?”恺鲁曼好奇地问道。
“日耳曼投石机。”
郭云峰漫不经心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日耳曼投石机。这就是日耳曼投石机!
在和凯撒的战斗中,日耳曼投石机发挥出了无比巨大的威力,让强横一时的罗马军团也都遭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
而当这些新来者首次见到之中威力无比的战争武器之后,带给他们心理上巨大的震撼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你们......有多少这样的投石机?”乌伊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十二台。”
郭云峰漫不经心的回答又让他们大吃一惊。老天,他们居然有整整十二台这样的投石机!
而这个时候切鲁西人的首领埃德勒忽然指着另一边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那里,一大队奴隶装扮的人。正在用力拉着一台大概损坏的投石机。
“你们也有奴隶?”恺鲁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郭云峰朝那看了看:“那台投石机下面的轮子坏了,正要进行修理......啊,我们也有奴隶。罗马奴隶。”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无比诧异。
罗马奴隶?这些日耳曼人居然是用罗马奴隶?
“我们有许多的罗马俘虏......”郭云峰似乎对他们的诧异不以为然:“我们的人被罗马人抓住,无一例外的都成为了奴隶,现在我们抓住了他们的人。为什么不当成奴隶来使用呢?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应该是对等的。”
话虽然如此说,但日耳曼人真的使用罗马人当奴隶,让这些新来者一时还是难以适应......
猛的,一片片的欢呼声响了起来,郭云峰笑了笑:“执政官大人来了。”
在无日耳曼人的簇拥下,战场上传闻已久的那个总是带着骷髅面具的人出现了:
日耳曼联盟执政官——恩斯特.勃莱姆!
一瞬间,逃难者的队伍里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向了这个无数次打败了罗马军队的传奇人物。
“欢迎你们。我的朋友。”来到了逃难者的面前,骷髅面具后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相信你们一路上一定受到了许多惊吓。但现在你们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没有任何一个敌人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谢谢您,执政官大人,我是撒克逊部落新任首领斯德尔斯。”斯德尔斯上前一步说道。
王维屹朝他看了看:“啊,你就是斯德尔斯......对于海尔曼的首领的遭遇,我感到非常痛心,希望撒克逊人在你的带领下能够为海尔曼首领报仇......对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礼物要送给你......”
斯德尔斯一头雾水,可是,当他看到王维屹送给他的礼物之后,整个人先是怔在了那里,接着疯狂的大叫一声:
“海司尼娅!”
说完,他不顾一起的冲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执政官送给住进的“礼物”——海司尼娅!
“斯德尔斯,斯德尔斯,我的爱人!”海司尼娅也忘情的抱住斯德尔斯,放声大哭。
这一场面,让许多人都悄悄的落下了泪水......
他们拥抱了许久许久,这才松开,斯德尔斯的眼眶是红红的,他转向了王维屹:“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您是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您又是怎么把她从罗马人那里救出来的?”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王维屹微笑着回答了他:“当我想救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斯德尔斯,我知道你失去了一个敬重的人,我不想你继续失去你的妻子。”
斯德尔斯怔怔的看着对方,然后,缓缓的办跪到了第上:“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您对我的恩情,我无法偿还,从现在开始,斯德尔斯的命就是您的,您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去我的性命。”
“我们失去的,早晚都要拿回来!”王维屹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而是对所有的逃难者说道:“罗马人剥夺了你们的土地,剥夺了你们的自由,现在。又夺走了你们无数亲人的生命,一个真正的日耳曼人,是无法忍受这样耻辱的。我,日耳曼联盟的执政官,愿意为你们报仇,愿意带着你们所有的人去向罗马人索取你们失去的一切......”
说到这,他才让斯德尔斯站了起来:“但是。光靠你们没有办法能够洗刷这样的耻辱,永远没有办法。当日耳曼人团结在一起,我们是不可战胜的力量。可是一旦我们分散,罗马人可以轻易的击败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部落!海尔曼的遭遇我感到心疼,但是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以为凭借着几个部落的力量。就能够打败罗马人。但是他错了。他最后的遭遇,便是死在了罗马人的手里,而我,却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他在那里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组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首领,而日耳曼联盟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首领,那就是我!你们呢?你们愿意服从我的指挥吗?如果你们愿意。我将带领着你们战斗,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如果不愿意。我会让人给你们充足的食物,然后送你们离开这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们洗刷耻辱!”
那些逃难者沉默着、沉默着......接着,恺鲁曼第一个半跪在了地上:“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所有的伦巴德人都愿意听从您的调遣。”
“切鲁西人愿意听从您的调遣!”
“邓克特累人愿意听从您的调遣!”
王维屹看着他们,默默的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他一直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来到:
整个日耳曼终于完全的团结在了一起。对于日耳曼人来说,这是最大的幸事,对于罗马人来说,最让他们惊恐的一幕也终于还是发生了:
日耳曼大联盟!
从这一天开始,日耳曼大联盟正式形成,每一个日耳曼人,都共同尊奉着一个共同的“王”:
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骷髅男爵!
公元前3世纪,日耳曼人开始了他们的大迁徙,他们沿着易北河南下到达波希米亚北部地区,又沿着萨勒河进入图林根地区。公元前2世纪末,定居在日德兰半岛的日耳曼部落侵入地中海文化区域,直接同罗马人对峙。公元前1世纪中期,大批日耳曼人从腹地出发来到莱茵河边,同罗马帝国不断发生军事冲突。经过漫长的斗争,日耳曼部落的汪达尔人、勃艮第人和哥特人占领了维斯杜拉河流域。公元前1世纪中叶,又将凯尔特人逐出,最终定居于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和北海之间的广大地区。
但这些部落都是分散的组织,他们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也很少团结在一起。唯一的一次团结,大概只有条顿人、辛布里人联手对付罗马,以及阿里奥维杜斯对于高卢的挑战了。
但这两次他们都失败了。
然而当一个原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出现,一切都得到了改变。日耳曼大联盟在这一天终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
现在,王维屹已经拥有了向罗马人挑战的本钱了!
那些新来者被做了妥善的安排,而从前方得到的消息,凯撒在平定了日耳曼人的起义后,重新退回了莱茵河对岸,并再次拆毁了桥梁。
凯撒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无法完成征服野蛮人的使命,他也必须忍耐,忍耐到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为止。
凯撒想的的确非常好,但他还是忽略了他的对手:
恩斯特.勃莱姆!
凯撒借着野蛮人的手除掉了对他的统治造成威胁的森图马鲁斯,但王维屹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个新的对手:
塞维乌斯!
无论在哪一个方面塞维乌斯都远比森图马鲁斯更加出色,也比森图马鲁斯更加难缠,他的到来将对凯撒造成最直接的威胁,这足够让凯撒头疼去的了。
不过王维屹的想法可不仅仅只有这些,在日耳曼大联盟形成的当天夜里,他就决定再次重新回到罗马。而且明天一早就会出发。
“罗马对你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还是你不放心那对姐妹花?”埃丽娜很是怀疑王维屹罗马之行的动机。
王维屹笑了出来:“两者都有,不过姐妹花对于我的吸引力,可远远没有逼迫凯撒提前做出一些行动来的那么强烈。”
这一句话一下就吸引住了他的同伴们,里希特霍芬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做些让历史提早发生的事情。”王维屹笑道:“凯撒早晚都会和罗马决裂,他现在拿我们没有办法,可是,罗马的军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罗马人可以提早陷入内战,我想我们最有利的机会也便到了。”
他的同伴们互相看了一眼,很快明白恩斯特又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了。
无论在哪里时空他总是这样,总要做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似乎对危险这两个字的概念非常薄弱,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现在,大概让罗马人头疼的事情又要发生了吧!(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七.债权人
被所有罗马人寄予厚望的森图马鲁斯和他的第十五军团遭到覆灭的消息一下便让整个罗马都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要知道,在庞培和元老院的竭力吹嘘中,森图马鲁斯是少有的“军事天才”,是罗马未来十年的希望。
但现在这个“希望”却完全的破灭了。
罗马人不知道森图马鲁斯是如何失败的,但前线传来的各式各样的谣言却在罗马遍地开花。罗马人纷纷传说着那个野蛮人的首领,一个总是带着骷髅面具的家伙。
据说这个人得到了恶魔的青睐,他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还有两个最可怕的帮助,一个是能够瞬间夺走敌人生命的血魔鬼,一个是能够召唤火神洛基帮助的“火神面具人”......罗马人还在传说,恶魔交给了他的三个使者一个任务:把罗马彻底的葬送......
在这样的时代里,流言往往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普通人根本无法得到有效情报的情况下。他们无法想象整整一个军团是如何失败的,只能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复述着才从别人嘴里听到的那些神奇的故事。
而这样的故事一旦流传开,便很难被遏制住了......
罗马人大声责问他们的元老院,该如何应付面前的情况?那些野蛮人该怎么对付?而且还开始有了一种声音:
既然委派了高卢行省总督去征服野蛮人,为什么还要再任命一个日耳曼尼亚行省?这如何让战无不胜的凯撒专心致志的去完成他的工作?
但这样的质问很快遭到了庞培追随着的反驳。他们不客气的指出,即便是凯撒在野蛮人的面前也不再是战无不胜的了,他也同样一次次的败给了野蛮人。
这样的质问让对方垭口五羊。然而严峻的问题是,罗马还有能够对付野蛮人的对手吗?
元老院无法回答,庞培同样无法回答......他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自己用来对付凯撒的森图马鲁斯,居然会遭到了这样可怕的失败。
在塞维乌斯到达之前,凯撒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可庞培却头疼不已,第十五军团的覆灭。让他的声望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再加上之前海神节的变故,庞培在罗马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怎么办?庞培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不过在他苦恼了几天后,一个总算让他心情有所振作的消息传来了:
提阿斯.墨琉斯.斯普利乌斯议员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满满两车的粮食。
没有丝毫的耽搁,庞培立刻派人把斯普利乌斯议员请到了自己的住处,当再次见到斯普利乌斯的时候,这位年轻的议员说道:“庞培。我的朋友。总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粮食虽然非常难找,但我还是成功的为罗马带回了两车的粮食,我想您在元老院面前,应该也可以有所交代了......”
“谢谢你,斯普利乌斯议员,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尽量的帮着我......”庞培勉强笑了一下,然后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路上的情况。接着便很快把话转入了正题:“斯普利乌斯议员,你听说日耳曼尼亚那场可怕的灾难了吗?”
“您说的是森图马鲁斯和他的第十五军团吗?”
看到庞培点了点头。王维屹叹息了一声:“真是可怕的事情啊,罗马士兵居然遭到了这样可怕的事情,我听说就连森图马鲁斯总督也都落到了野蛮人的手里,真不知道他会被野蛮人如何可怕的对待。”
“那个该死的笨蛋啊,他完全的辜负了我的期望......”提到森图马鲁斯的名字,庞培就有一些怨气:“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现在不会如此的尴尬。现在整个罗马都在说着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在向我发出质问,让我拿出解决的办法来,可是我能够怎么办呢?斯普利乌斯,你有什么可以为我排忧解难的办法吗?”
“这样的事情我原本是不应该参与的,可是您的忧伤却让我感到心痛......”王维屹装模作样的想在那想了一下:“目前第一要紧的是立刻稳定住罗马的形势,要让罗马公民知道,前线的失败其实并不是您的责任......”
庞培怔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距离野蛮人最近的,除了森图马鲁斯,还有凯撒。”王维屹笑了一下:“在第十五军团没有到达的时候,凯撒一次次的遭遇了失败,这在很大程度上激发起了野蛮人的信心。而且我还从某些渠道得知,在森图马鲁斯到达后,凯撒表现得很不配合,他不断为难着日耳曼尼亚的总督,让森图马鲁斯背叛只能在完全不熟悉情况的形势下作战,我想这样是很难取得胜利的......”
短短的几句话,让庞培一下便明白了。
把责任完全推卸到凯撒的身上,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问题是,如果这激怒了凯撒怎么办?
像是看出了对方的疑虑,王维屹淡淡地道:“您为什么要担心呢,庞培?凯撒也许会愤怒,但您认为他会背叛罗马吗?不,我可不这么认为。就算再退一步说,凯撒真的背叛了罗马,那么他必然成为罗马的公敌,整个罗马都会以他为敌人,难道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几天来,庞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斯普利乌斯,我的朋友,您让我说什么好呢?当我最困惑的时候,您为我解答了内心的疑难。当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又总是您给了我信心。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和您之间的同盟是坚不可摧的。”
“我也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忠诚。”王维屹似笑非笑,然后忽然问道:“森图马鲁斯总督有消息吗?”
庞培的脸色又重新阴沉了下来:“有了,据说野蛮人要求三十个奥雷斯的赎金。但是森图马鲁斯似乎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可怜的辛格罗亚啊。当森图马鲁斯失败的消息传来,她每天都不得不面对大量登门的债主,她到哪里去找三十个奥雷斯?森图马鲁斯丢尽了罗马人的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元老院不准备为他想办法吗?”
“元老院可不会为了一个失败者去支付三十个奥雷斯的巨款。”庞培冷冷地说道。
“真是英明的决定啊......”王维屹说着站了起来:“我想您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如何转移罗马公民的愤怒。而我,非常怀念我在巴拉丁山上的家。我先告辞了,斯普利乌斯随时等候着您的召唤。”
他知道自己成功的说动了庞培,当庞培决定不顾一切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凯撒身上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两人即便连表面上的和平都没有了......
......
王维屹再次回到了自己在巴拉丁山的家,管家巴尔拉斯恭恭敬敬的把他迎了进来。并且告诉自己的主人,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无数的罗马贵族或者有钱人都来拜访了议员。并且竭力邀请议员在方便的时候能去他们那里做客。
要知道。现在的斯普利乌斯议员可是罗马城里风头最劲的人。谁不想认识这样年轻又有钱的富翁呢?
提尔利娅和赛维娅看到王维屹的时候,也表现得高兴不已。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们,这对姐妹花出落得越发的漂亮了。也不知怎么的,王维屹忽然便想到了和姐妹花在一起的那几个晚上,心中不由得一热......
“啊,主人,在这两天,森图马鲁斯总督的夫人辛格罗亚几次都来找您。并且表现得非常急切,她一再的让我告诉您。如果您回来了,请务必去她那里一次,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您。”巴尔拉斯这时候说道
王维屹点了点头,他太知道处在绝望中的辛格罗亚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找自己了......
......
“嘿,整整五十个第纳尔那,五十个!辛格罗亚夫人,我不是逼迫您,但是这笔债务您必须偿还,我可不会管您的丈夫到底在不在!”
“那件银做的首饰是我的,你给我放下来,森图马鲁斯欠了我二十个第纳尔!”
“您疯了吗?森图马鲁斯欠了我三十个第纳尔,这件首饰是我的!”
府邸里乱哄哄的一片,十多个债主正在拼命的逼迫着辛格罗亚,并尽可能的在这里搜刮着一切值钱的东西。
可怜的辛格罗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流着泪,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还能够说什么呢?就在不久之前,这些人看到自己还是一脸的谄媚,他们想着当自己的丈夫凯旋侯,能够最大限度的收回他们的投资。可是当丈夫失败被俘的消息传来,这些人的脸色一下都变了。他们如同贪婪的恶狼一般出现在自己的家中,先是不停的逼债,等把辛格罗亚的钱都逼光之后,他们又肆无忌惮的打起了这座府邸和府邸里的东西的主意。
他们简直就是在抢劫了!
“前罗马最高执政官,高卢行省总督凯撒在罗马的唯一代言人纳蒂斯到!”
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些债主们这才停止了自己手里的动作。
阴沉着脸的纳蒂斯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那些债主:“是谁允许你们劫掠这里的东西的?”
债主们听到了凯撒的名字,都有一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里的那些东西。辛格罗亚本以为自己遇到了救星,但没有想到纳蒂斯随后的话却让她的心一下便掉进了冰窟里:
“森图马鲁斯总督欠下了凯撒总督一笔庞大的债务,现在,凯撒总督是森图马鲁斯最大的债权人,根据罗马的法律,最大的债权人有权优先处理债务人的一切财物。所以在此之前。你们谁都不允许拿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债主们心里不断的诅咒着,可他们有什么办法?这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代表的可是不可一世的凯撒!
辛格罗亚却彻底的绝望了。但更加让她无助的事情却还刚刚发生。
“这座房子的所有权将属于凯撒总督......”纳蒂斯冷冷地说道:“辛格罗亚夫人,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您必须离开这里。您不能带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包括您的奴隶,这是罗马法律赋予债权人的神圣权利!”
“可是,您让我去哪里?”辛格罗亚悲哀的叫了出来。
“这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纳蒂斯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辛格罗亚的脖子上:“啊,还有这条项链,它能值不少钱,它也同样属于凯撒总督了。现在请您立刻脱下来吧。”
“不!”辛格罗亚一下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这是我的私人财产。”
“您和森图马鲁斯是夫妻,他的债务理所应当由您来承担。”纳蒂斯丝毫不留情面:“如果您自己不愿意脱下来的话,那么只能由我来亲自帮您脱了。”
辛格罗亚几乎就要崩溃了。神明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难道您没有看到,您忠实的信徒正在遭受着这些无耻者的欺压吗?
丈夫正落在野蛮人的手里,也许现在正在遭受着可怕的凌辱。而此时。她居然连房子和所有的私人财产都无法保住了。
当丈夫失败。并且野蛮人索要三十个奥雷斯作为赎金的消息传来,辛格罗亚完全的慌了,她去找丈夫和自己的朋友借钱,但是那些之前曾经无比阿谀的家伙,却一个个都找借口推脱,有的甚至闭门不见。
她根本就找不到愿意帮助自己的人,还有比这更加悲惨的事情吗?
“那是我送给辛格罗亚的项链,谁敢把它摘下来?”
就在辛格罗亚彻底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却非常及时的响了起来......
“斯普利乌斯?”当看到这个走进来的人,辛格罗亚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木板一般叫出了声。
“你是谁?”纳蒂斯冷冷地问道。
“提阿斯.墨琉斯.斯普利乌斯议员。”王维屹同样用冷冰冰的声音回答道。
当听到这个人就是那个神秘的大富翁斯普利乌斯的时候。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
“斯普利乌斯议员,您好。”纳蒂斯知道这个人最近和庞培打的火热,而罗马现在是庞培的地盘,因此语气里也变得客气了不少:“我正在执行凯撒总督的权力,您有什么疑问吗?”
“当然,我想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维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
纳蒂斯竭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尊敬一些:“您才回到罗马,大概还不知道吧。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森图马鲁斯总督的债主,而我,做为尊敬的凯撒总督在罗马城的唯一代言人,则可以在这里宣布,凯撒是森图马鲁斯总督最大的债主,我将代表凯撒总督接收这里的一切,而这,是神圣的罗马法律赋予凯撒总督的权力。”
王维屹来到了辛格罗亚的身边,他微笑着用眼神鼓励了一下无助的辛格罗亚,然后重新把目光落到了纳蒂斯的身上:“如果您谈到罗马法律的话,那么我想请问,森图马鲁斯总督现在已经死了吗?”
“不,还没有,他落到了野蛮人的手里。”
王维屹淡淡一笑:“那么我更加不明白了,罗马法律规定,必须债务人本人在场,债权人才可以执行他们的权力。或者债务人在六十个自然日里一直没有消息,债权人也可以执行同样的权力。按照我的消息,森图马鲁斯现在被俘还没有超过六十个自然日吧?”
纳蒂斯怔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你,还有你们所有的人。”王维屹的语气一下变得无比严厉起来:“你们公然蔑视罗马法律,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辛格罗亚夫人,身为一个行省总督的妻子,一个自由人,一个正直而受人尊敬的罗马公民,居然遭受到你们如何的欺辱,我想如果元老院知道这一切的话,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纳蒂斯有些恼怒,虽然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但对于债务纠纷,元老院不太会插手,可是如果有像斯普利乌斯这样的人出面,那么状况便会变得完全不同。
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和庞培的关系,以法律的名字来给他们找麻烦。
斯普利乌斯这样的人,如果能够不得罪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纳蒂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尊敬的斯普利乌斯议员,既然您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想我只能遵照罗马法律。但是当第六十个自然日到来的时候,我将不得不执行债权人的权力,除非在那一天辛格罗亚夫人能够偿还完她丈夫所有的债务。再见,斯普利乌斯议员。”
“再见,纳蒂斯,祝您愉快。”
纳蒂斯走了,而且斯普利乌斯议员公然的出面了,那些森图马鲁斯的债主们如何还能够继续留在这里?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地方,一下就变得安静起来!(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八. 辛格罗亚
辛格罗亚现在知道什么是众叛亲离了。同时她也知道了什么是绝处逢生。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的所有“朋友”都抛弃了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那些曾经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人却一个个凶相毕露;而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与她其实并不熟悉的斯普利乌斯议员却及时的出现了。
如果没有斯普利乌斯议员,也许现在她已经被赶出了自己的家,甚至流落街头。
不,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可就在这个时候,斯普利乌斯议员来了,那个出手大方,并且英俊迷人的年轻巨富。他的对自己的帮助,简直能让辛格罗亚记上一辈子。
“六十个自然日,已经过去了一半......我想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森图马鲁斯总督是很难被释放的。夫人,希望您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王维屹表情凝重的告诉了对方这样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其实辛格罗亚她也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到哪里去弄三十个奥雷斯呢?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哀求似地说道:“尊敬的斯普利乌斯议员,之前我曾经几次去找过您,但您都不在。还好,现在您出现了。我恳求您,仁慈而慷慨的斯普利乌斯议员,您能否再帮助我一次,借给我三十个奥雷斯,好让我去营救出我的丈夫......”
王维屹皱了一下眉头:“辛格罗亚夫人,我很乐意帮助您。但这可是三十个奥雷斯,这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可我听说您仅仅因为购买两个女角斗士,便出了二十个奥雷斯。三十个奥雷斯,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我想根本不算什么。”辛格罗亚哀怨地说道:“可是如果没有这笔巨款,我的丈夫很有可能会死在那些野蛮人手里的......”
王维屹笑了笑:“是的,我的确用二十个奥雷斯购买了两个女角斗士,但那是因为我高兴,所有的钱都是我自己的,我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那么我为什么要帮助您和您的丈夫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毕竟。我已经帮了你们一次,赶走了那些债权人。”
辛格罗亚沉默了下,她完全的误解了对方的意思。过了一会后她说道:“斯普利乌斯议员,您跟我来一趟好吗?我也许有一些让您感兴趣的东西会让您愿意帮助我的。”
辛格罗亚把王维屹带进了自己的卧室,她背对着王维屹站着,然后。她忽然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当她转过来的时候。一具完全**的身子出现在了王维屹的眼前......
这是一具美轮美奂的身子,完美无缺,女性**上最美丽的部分你都能够在这具**上找到。
王维屹心里笑了一下,辛格罗亚看起来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要辛格罗亚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其它更加重要的事情。可是如果站在辛格罗亚的角度想一想,她现在唯一能够拿出来的本钱大概也只有这个了。
看到“斯普利乌斯议员”没有什么动作,辛格罗亚再次误会了。她缓缓的走了过来,**的身子贴住了王维屹。手指轻轻的在他身上划动着,用无比魅惑的声音说道:“斯普利乌斯,我还依旧年轻,我的身子依旧能够让男人着迷。您需要我付出代价,那么我想这就是我的代价。难道您真的对我一点也都无动于衷吗?”
她一边在那说着,一边解着王维屹的衣服。当王维屹身上的衣服落到地上之后,辛格罗亚的嘴唇轻吻着这具强壮的男人身体。
从他的嘴开始,到脖子、到胸部......然后一直探索,到他的小腹......再往下......辛格罗亚好像一直许久没有品尝到肉味的母狼一样,嘴里不断的发出着让人**的声音......
在她的“攻击”下,王维屹渐渐有些无法承受如此香艳刺激的“攻势”,他拉起了辛格罗亚,看到了这个充满了魅惑女人哪充满了挑逗的眼神。他笑了笑,然后一把横抱起了辛格罗亚,将这个企图“挑战”自己的女人重重的扔到了床上。
他扔的力气很大,以至于辛格罗亚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但很快辛格罗亚便侧过了身子,用手枕着自己的头,将直接无比美好的身体完全的呈现在了王维屹的面前。那眼神,似乎在那告诉着王维屹,你还在等待着什么?这里有全天下最好的美食正在等待着你。
这一刻,辛格罗亚忘记了自己正在遭受着苦难的丈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她的眼里只有**和被男人侵犯的渴望。
也许之前丈夫的被俘让她方寸大乱,她想着的只是如何尽快救出丈夫,尽快让自己摆脱如今的困境。
可是现在她忽然就想通了,如果自己能够征服斯普利乌斯议员的,那么自己将成为全罗马最有钱的女人......
可惜有一点她是永远也都无法明白的,没有人可以征服“斯普利乌斯议员”,没有......
......
激情散去,辛格罗亚喘息着依偎在王维屹的身边,她本来只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征服而已,但没有想到最后被征服的却是自己的身体......
太棒了,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真的实在是太棒了。
“我会考虑营救你的丈夫,但仅仅是考虑而已。”
王维屹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辛格罗亚的嘴又亲吻到了他的身子,然后呢喃地说道:“您能办到,我知道您能够办到的。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能够接受。”
女人啊,王维屹心里苦笑了一下......刚才这个女人还在哭哭啼啼的。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来换取自己丈夫的自由,可是现在一下态度便全部变了......
他本来以为可以利用辛格罗亚对丈夫的爱让她为自己做一些事情,但目前看起来她对森图马鲁斯的爱很值得人怀疑......
“我会去做的。但之前你也得做一些营救丈夫的事情。”王维屹享受着女人嘴唇对自己身子的服务:“我听说你的丈夫在高卢遇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凯撒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帮助,反而处处在刁难他,这也成为了森图马鲁斯在日耳曼尼亚失败的一个原因。”
当听到“凯撒”这个名字,辛格罗亚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眼中露出了愤怒。她忽然就想到了才离开的那个纳蒂斯,别人还只想夺走自己的财物。可凯撒,却想要剥夺自己的一切。
可惜她只是一个女人,对发生的这一切没有办法。但是斯普利乌斯呢?她的目光落到了斯普利乌斯的身上:“凯撒。凯撒!斯普利乌斯,你说我能够报仇吗?不是为了我的丈夫,而是为了我自己!”
女人的愤怒往往是很难理解的。当她们一旦心中对某些事情充满了愤怒,爆发出来的能量将会是非常的惊人。
而这。也将是自己用来对付凯撒的一件非常有力的武器......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王维屹还是那样不动声色地道:“可是凯撒相对于你实在太强大了。仅仅凭借你自己,并不能够对他带来任何的损害,相反还会让你受到牵连。”
“那么我该则么办?难道任由他在那嘲笑我们吗?”辛格罗亚不甘心地问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有您,不是吗?”
“我只是个议员而已,无法对付一个总督......”王维屹丝毫不加隐瞒:“不过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帮到你,庞培,罗马的唯一执政官庞培。”
“庞培。”辛格罗亚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我曾经多次的见过庞培。我的丈夫也正是他任命的,可是当我的丈夫遭遇苦难之后。庞培也躲避着我。他会听我的吗?”
“这次和以前不太一样......”王维屹平静地道:“这次我将全力的帮助你,但是,当你见到庞培的时候,说什么都必须严格按照我的吩咐来做。我想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我会的,只要能够报仇!”辛格罗亚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的把庞培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看到“斯普利乌斯议员”要起身的样子,辛格罗亚整个人都贴到了王维屹的身上:“不,请不要离开我,那些人也许还会回来的。住在这里吧,就这么一个晚上,那些卑贱的奴隶谁也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她的头又凑到了王维屹的两腿之间。她很清楚自己的本钱是什么,她也很清楚,要想留住身边的这个男人,只有依靠自己的身体......
......
当上午从辛格罗亚的住处离开,王维屹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昨天整整一个晚上,辛格罗亚贪得无厌的一次又一次不断索取着。即便再强壮的男人,在这个女人面前也会缴械投降的。
现在,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可以继续维持奢华的生活,辛格罗亚已经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斯普利乌斯议员”的身上。
至于她那个还身陷囹圄的丈夫,她大概暂时已经不会去管了......
庞培的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斯普利乌斯议员”进出这里已经得到了庞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阻拦。
庞培一般会睡到很晚才起身,这让王维屹不得不在那里等了好长的时间才见到了这个罗马城里最有权势的人。
庞培表达了对客人久等的歉意,然后这才说道:“斯普利乌斯,我亲爱的朋友,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早就来到我这里做客?”
“一个可怜的女人找上了我......”
王维屹才说出了这话,庞培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笑道:“啊,我最最亲爱的朋友,我想你说的这个可怜的女人。大概就是森图马鲁斯的妻子辛格罗亚吧?”
“是的。”王维屹并没有否认:“在我不在罗马城的这段时间里,她曾经许多次的找到我,出于礼节,我昨天去拜访了她,发现她被许多债权人包围。这当中居然还有凯撒在罗马城的唯一代言人,她几乎就要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的话。”庞培微笑着帮他说了下去:“你利用神圣的罗马法律赶跑了那些债权人,然后心存感激的辛格罗亚留您在她那边。一直到了现在您才从她的住处离开。整整一个晚上的事情能够发声许多浪漫的事情了......”
庞培很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事情,但这却并不让王维屹觉得有什么吃惊的。
他监视着罗马城里的一切,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王维屹甚至还知道。自己家里的那个管家巴尔拉斯,也是庞培负责安放在自己身边负责监视自己的。
看到“斯普利乌斯议员”没有立刻说话,庞培笑着说道:“瞧,这在罗马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您没有妻子。辛格罗亚的丈夫也落在了野蛮人的手里。可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们,您必须为了这件事情而自责。”
王维屹也笑了:“我并没有自责,我只是在想辛格罗亚恳求我的事情,她让我帮助她救出自己的丈夫,野蛮人需要的是赎金。”
“那可需要三十个奥雷斯啊......”庞培才说完,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忘记了三十个奥雷斯虽然是笔巨款,但对您来说却没有任何的压力,您光购买两个女角斗士就花费了惊人的二十个奥雷斯。也许三十个奥雷斯只是您平常用来消遣用的。斯普利乌斯。我的朋友,钱是您的。您想怎用用都可以。不过罗马元老院在此前已经拒绝了辛格罗亚的借款要求,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也认为花费如此大的的巨资救出森图马鲁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质意义......再说,您如果真的救出了森图马鲁斯,辛格罗亚可就要回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去了。”
王维屹淡淡地道:“我认为森图马鲁斯也许还能够发挥一些作用。”
“哦,是吗?”
“是的。”王维屹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您知道森图马鲁斯最痛恨的人是谁吗?不是野蛮人,而是凯撒。如果不是因为凯撒的不肯协助,森图马鲁斯便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他大概现在正在野蛮人的看管下诅咒着凯撒吧?”
庞培的眼睛亮了亮,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王维屹朝他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您还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我们能够把他揪出来,他会无限的感激我们和罗马,日耳曼尼亚行省总督他是无法继续完成这一使命了。但是当他回到罗马之后无论您要求他做什么,我想他都会乖乖的听话的......”
庞培完全的明白了:“比如让他严厉的在元老院指责凯撒,让那些元老们认为凯撒并没有做到他身为高卢总督应该对罗马尽的责任......”
“然后您就可以以元老院的名义召回他了......”王维屹的笑容更加灿烂:“如您所愿,凯撒如果回来,就会失去他的军队和权势。如果他不愿意回来,那么,他将会是整个罗马的公敌......”
“到时候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愿了。”庞培显得兴奋起来:“斯普利乌斯,我亲爱的朋友,您是如何想出这个办法的?赞美您,我的朋友。告诉我,如果我能够做到,您需要我什么样的报答?”
“我什么也都不需要,为您效劳是我最大的荣幸。”王维屹淡淡地道:“当您的权势越稳固,我的地位便也越稳固。从这层意义上来说,我和您的利益是完全牵连在一起的。所以您的忧虑便是我的忧虑,您的快乐便是我的快乐。”
庞培认为找到了自己最坚实的盟友,他和斯普利乌斯之间的关系,甚至比自己之前与克拉苏、凯斯之间的同盟还要坚固。
“去,把辛格罗亚请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庞培立刻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然后他对“斯普利乌斯议员”说道:“斯普利乌斯,您用您的忠诚换来了我最大的友谊,。从现在开始,罗马城的任何地方您都可以去,在罗马城您可以做您任何想做的事情。无论是谁想要找您的麻烦,都将遭到我的严厉惩罚。我还可以保证,您一定能够当上元老院的元老,甚至可以和那些贵族一样,因为您的特殊贡献而被减免两岁。”
王维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元老院的位置,他要的只是罗马人的内乱。他相信,在罗马元老院的命令下,以凯撒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而罗马的内乱必然会到来的。
那时候,日耳曼人将有了更加充分的修养时间。甚至有了向高卢进军的本钱。
凯撒没有办法照顾两头,对于他来说唯一的重点只有一样,如何确保自己在罗马的无上权势不会被自己的敌人夺走!(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九.帕提亚的游骑兵
一场针对凯撒的阴谋正在悄悄的进行着。
而在这个时候,被庞培寄予了厚望的雅库留斯也终于能够心满意足的带领完全属于自己的部队,在霍克姆的指挥下第一次走上了真正的战场。
他的敌人是罗马共和国最大的敌人安息人——也就是帕提亚人!
帕提亚人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甚至早已远远超过了昔日的波斯人。而他们也成功的打败了罗马的侵略,并且杀死了他们的统帅克拉苏!
帕提亚王国的确和过去的波斯帝国完全不同。亚力山大征服的波斯是农耕民族为主的古文明,而那时的波斯军队除了几件新奇的兵器以外,比如战象和战车,基本的战法和希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此前的高加麦拉之战是一场欧陆风格的会战,双方都以排列整齐的方阵迎敌。诚然,罗马军队代表那个时代步兵阵战的最高水准,任何民族和罗马人打堂堂之阵的会战,都不会有太多胜算。
将波斯帝国取而代之的帕提亚人,却是地地道道的游牧民族,他们将向罗马人展示一种全新的战术理念 -,高度机动的轻骑兵战术,而将这种战术发扬光大的匈奴人和蒙古人多年以后成为整个欧洲的噩梦。
克拉苏将为他的贪婪和狂妄付出生命的代价,而数万罗马将士将不得不为他陪葬......
......
在罗马共和国的叙利亚行省,与地中海海岸线平行的海滨山脉就像坚固的屏障一样。山脊从北到南延伸,把狭窄的沿海平原和富裕城市保护起来,只留下三个隘口可以通过这道屏障:它们是阿曼尼亚关口、约拉之柱关口和叙利亚关口。
最北边的阿曼亚关口,巨大的石墙在黑暗的掩盖之下宛如一条长蛇蜿蜒穿越地平线。关后道路稀少,许多路都是死路。随着曲折小道盘旋而上庄稼越来越少,土地也越来越贫瘠。罗马共和国第六军团第一营旗下精兵赫尔斯正走在这条崎岖的路上,绊脚的奇形怪石反射出迷人的月光,突然升起的人影子映在一块块石头上,呈现出各式各样奇妙的形状......
作为军团的旗下精兵,赫尔斯本来不用值勤。不过今天第一营的百夫长们都被叫去参加军事会议了,于是他这个有经验的老兵就代替百夫长来查哨了。
赫尔斯满意地看到石墙上的哨兵们象一根根柱子一样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这时候。天渐渐亮了,广阔无垠的平原展现在他面前:关外的土地肥沃,柏树挡住了风的侵袭,保护了果园和花圃的成长及繁荣。柑桔得到了细致的照料。水渠保证了庄稼和蔬菜的灌溉。麦田与太阳花交替层叠,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这片富饶平原的南面就是平坦的戈壁荒漠,只有少数绿洲点缀其中。
一阵凉风轻轻吹过,风中传来泥土清香,同时也带来了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该死的,又来了!”赫尔斯愤愤骂了一句,朝厚厚的石墙外吐了口痰。
一小队帕提亚游骑兵出现在关口守卫者们的视野里,帕提亚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胯下的帕提亚马不如罗马军团里的西班牙马和北非马高大,但是强健有力。速度快,耐力好,从小就接受小步快跑的训练,跑起来又快又稳。因此,帕提亚人策马疾驰时仍能非常准确地开弓射箭。而最令罗马士兵恐惧的是:?帕提亚人快速退却时还可以在马上回身射箭,其准确程度却丝毫不受影响。“帕提亚回马箭”简直成了罗马军团士兵们的噩梦。所以,和往常一样,他们只能眼睁睁瞧着这些游骑兵耀武扬威地来劫掠粮秣。
“就是,现在快收获了,这些家伙来的更勤了!跟他妈的蝗虫一样!”一个哨兵在旁边搭腔。
“真恨不得出去跟他们干一仗!除了我们这儿,哪儿的罗马兵会受这种窝囊气?”另一个罗马兵气鼓鼓地说。
这下没人吭声了,之前的卡莱一战实在把罗马人打怕了。和恺撒、庞培齐名的罗马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率领七个军团四万罗马雄师来征讨帕提亚王国,结果在卡莱被帕提亚将军苏莱纳仅用两万骑兵就给歼灭了。
“大家听说了没有?我们换了个新统帅。”赫尔斯看气氛有些沉闷,想换个话题。
“换了又能怎样?以前的那些统帅们也有不服气的,每次带我们杀出去,还不是被那些野蛮人打的屁滚尿流逃回来?就是哪次侥幸占了上风,也追不上他们。如果要不是野蛮人骑兵不善于攻城,这里都保不住。”先前说话的那个哨兵无精打采地说。
“听说这个新统帅还任命了一个首席百夫长,好象是罗马一个大家族的阔少爷,长得跟个小娘们似的,这样的人当统帅会指挥作战吗?”
“估计又是来捞油水的,谁让我们这儿这么肥,又是银矿又是良田的。”
士兵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没有什么比统帅的能耐更让士兵关心的了。一个高明的指挥官可以让自己的士兵付出最小的代价来赢取胜利,士兵们在他们信任的统帅下出征自然勇气百倍,反之则会士气低落。
做为老兵的赫尔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听了士兵们的议论,惹得他胸中一阵烦躁。
“行了,都给我闭嘴,看好你们的岗位!”赫尔斯低吼道,哨兵们乖乖停止了对新统帅的评头论足,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勤务上。
赫尔斯怏怏地看了看哨兵们,又瞧了瞧墙外大摇大摆抢劫的帕提亚游骑兵。
看来自己只能在这里熬到退役了,原本指望通过立功成为罗马公民的愿望估摸着八成是泡汤了。想到这儿。他没有心情在石墙上再呆下去了,板着脸转身朝军团营地走去。
回到驻地的赫尔斯却意外地看到了另一副场景:刚刚回来的百夫长们每个都忙得满头大汗,一套套崭新的武器和防具象小山样堆在营地中央。
“赫尔斯。快过来!”一个百夫长一眼瞟见了正站那儿发愣的赫尔斯。
“试试这些盔甲和盾牌,我们的新执政官打算和帕提亚人开战了,这次我们第六军团在第一列,我们营在军团的第一排,执政官给了我们些新家伙。”
赫尔斯拿起了一面新盾牌,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重量使他立刻察觉出新盾牌和自己以往使用的盾牌不同。他细心的观察起新盾牌来。
以往军团士兵用的都是长方形木盾,可以将大部分身体遮盖住,表面先蒙上帆布。再蒙一层用金属条固定的牛皮,上下部边缘再包上铁边,来增加盾牌的坚固,以保护它不受从上而下的劈刺伤害以及搁在地上时的磨损。上面还镶钉着一块铁的浮雕花饰。这可以把石块、投枪、以及各式沉重的投掷武器极有力的打击都挡到一旁去。这次运来的居然是通体用精钢打造的。面积也更大了,只是每个盾牌四边分别还有一个半圆形的缺口,不知道干嘛用的。
“这下可不怕帕提亚人的箭矢了!”戈里荣心中一阵喜悦。
赫尔斯又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新盔甲来,新盔甲除了也换成了精钢打造的,另外再多了一副由金属环串成的链子甲外,样式倒是没什么变化,和现在他穿的一样,也是由头盔、胸甲、胫甲组成。
不过。当赫尔斯的目光落在士兵们正在领取的武器上时,他立刻大吃一惊。
“百夫长。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这回要用长枪?”
自从在第二次马其顿战争中,罗马军团击败了亚历山大大帝遗留下来的长枪方阵,罗马短剑已经称雄欧洲将近二百年了。由于长枪方阵被突破后,长枪手只能在没有盾牌保护下靠匕首来搏斗,现在长枪兵基本上已经被淘汰了,每个罗马军团只配备三百名左右的长枪兵,用于攻击时驱散对方的阵列,他们通常放在第二三列,在作战时通过方阵间的通道冲出展开攻击。
“看来是想用它对付帕提亚人的骑兵。”那个百夫长皱着眉头说道。
“帕提亚人可是能在我们投枪范围外象射兔子一样射我们!人家不会傻乎乎地来冲我们的方阵,就算他们冲击我们,又被我们打败了,拿着这些笨家伙我们怎么能追上他们?你们有没有提醒新的执政官?”
“还用你说,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就你打过仗?!”第一营的百夫长没好气地回答。
赫尔斯闭上了嘴巴,一个罗马军团共有六十个百人队,也就是有六十个百夫长。这六十个百夫长的权力是按顺序来排列的,第一营的百夫长们权力比第二营百夫长们的权力大,以此类推,最后一个营,既第十营百夫长们的权力最小。
罗马百夫长们的升迁也是按这个顺序由低级百夫长上升到高级百夫长的。每个营共有六个百夫长,第一营的百夫长称为“首列百夫长”,他们的权力比后面各营所有的百夫长都大。
第一营的首列百夫长都由最富有作战经验的老兵提任,其中权力最大的是第一个百人队的百夫长,被称为“首席百夫长”。这是全军团地位最高的百夫长,有时他甚至可以指挥整个军团的军事行动。为了士兵们的安全着想,如果统帅有不合理的安排,他一定会据理力争。现在他都这样说了,那只有执行的份了,罗马军团的军法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赫尔斯,好好熟悉下新的装备,很快就要开战了。”新来的首席百夫长,年轻的雅库留斯又叮嘱了一句,毕竟,他还是挺喜欢这个有经验的老兵的。
“是!”深知帕提亚人厉害的赫尔斯有气无力地回答。
三天后的清晨,赫尔斯先穿上自己那件清洗得很干净的亚麻内衣,再套上件直拖到膝盖的短袖羊毛束腰外衣。然后把脚伸进被称作“卡利古”的军用靴子。
这种军靴是皮革制成的,鞋底有四层皮革的厚度,加钉空头的铆钉。赫尔斯把皮带在胫骨一半的高度扎好后在地面上跺了两下。满意地确信靴子已经固定好了。接着,在军团奴隶帮他披挂好盔甲后,赫尔斯走出了自己的营帐,外边罗马士兵们正纷纷从各个营帐里走出来。
赫尔斯和第六军团的战友们沿着叙利亚平原上的主干道走到三分之一处时,一个小山丘忽然展现眼前。一束红色的阳光照耀着前面小丘,道路旁树顶叶子上的露珠象宝石一般闪亮,一颗颗树木如熊熊燃烧的火炬一样。整个平原沐浴在了灿烂阳光的照耀之下。不一会声音四起,帕提亚的骑兵三三两两地从各个方向朝着他们奔来。
“第一营停止前进!前排立盾!”雅库留斯威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站在第一排的赫尔斯抓紧了盾牌把柄,把盾牌拄立在地上。同伴们的盾牌马上和他的盾牌紧紧并在了一起。几乎在同时,帕提亚骑兵的利箭就开始向罗马人的防线上倾泻。
“第一营,组龟阵!” 雅库留斯冷静下达着命令。
第一营很快收拢队形,赫尔斯和首排的罗马士兵马上用蹲踞姿势将盾牌拄地。第二排士兵将盾牌置于前排盾牌之上。第三排和后面的士兵将盾牌举过头顶,如同瓦片一样相迭,这样,以每个百人队为单位,六个密不透风的盾牌阵就组成了,远远望去酷似片片鱼鳞。
第一营训练有素地迅速组成龟阵的同时,它左右的第二、第三营也组成了龟阵,不过由于他们的人数只有第一营的一半。龟阵的规模小了许多。在这三个营后面是第四、第五、第六、第七这四个营,剩下的第八、第九、第十那三个营在排在军团的第三行。
这次罗马人出动了三个军团。全军没有象过去那样把军团平行列阵,整个阵型仿佛一个巨大的“品”字,打头是的赫尔斯所在的第六军团,左翼是被称作“蔷薇军团”的罗马第三军团,右翼是被称作“掷电者军团”的罗马第十二军团,三个军团之间的间隔只能容四、五匹马并骑。
越来越多的帕提亚轻骑兵从四面八方涌现,而且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阵形。这些弓马娴熟的骑兵只著轻便的皮甲,一柄长刀配在腰间,手持著名帕提亚的反曲弓——这种弓从弓背到两端弧度渐缓,最后再将弓反向弯曲装上弓弦,两端用牛角固定,在中央握把处内凹,整个弓的形状宛如双峰骆驼背部的轮廓。这种弓异常强劲,射程可达三百米,在五十米的距离内能够射穿鳞片甲,罗马军团里直木棍做成的弓无论在射程还是穿透力上都望尘莫及。
飞蝗般的箭雨落在赫尔斯他们的盾牌上,士兵们的耳朵里全是箭尖划开空气的“嗖、嗖”声和撞击盾面的“咚、咚”声。帕提亚人小心翼翼地和罗马人的防线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他们飞快的放箭,根本不瞄准,只是努力将箭以最大的力量射出。
“幸亏换了新盾牌!”
赫尔斯现在对新统帅的感激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过去的木制盾牌根本挡不住帕提亚人组合弓在如此近距离全力射出的利箭。以往不只一次的战斗中,出现过帕提亚人的箭矢穿透盾牌,将罗马士兵挽盾的手钉在盾牌上的情况。话虽这么说,他们仍然处于挨打的局面,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很快,赫尔斯感激的心情就被愤懑的情绪替代了:
“该死的,这样要挺到什么时候?以为靠些盾牌挡住帕提亚人的弓箭我们就能打胜仗了?真是个没打过仗的公子哥!”赫尔斯在心里咒骂着。
“呜、呜”,一种新的未在战场上出现过的巨大声音压倒了箭雨带来的刺耳声音,躲在盾牌后面的赫尔斯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接着就传来一阵阵人类的惨叫和马匹的嘶鸣,很快,落在盾牌上的密集箭雨开始变得稀疏了。随着“呜、呜”声的不断响起,一会功夫,就不再有利箭朝他们飞来了。
“第一营恢复队列!每个百人队放宽彼此间的距离。”
听到雅库留斯的命令,赫尔斯终于松了口气,站直了身躯。他活动了一下已经酸麻了的手臂和膝盖,向前望去,眼前的景象使他和伙伴们触目惊心:
一颗颗比椰子要大上几号的石弹还在呼啸着从他们的头上掠过,面前遍布着帕提亚人的尸体,有的人被石弹砸碎了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和红色血液混和在一起看上去就象一个盛着血肉的大碗;有的人只剩下了下半截身体在那里蠕动,腰部以上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还有人被石弹嵌在胸前,只能一点点艰难往外吐着气;远处,几匹满载弓箭的骆驼被击中后正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在发出阵阵悲鸣......帕提亚的轻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的不知所措,他们远远避开罗马人,在远处重新集结。
赫尔斯和他的战友们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刚才这场交锋第一营损失很小,只有少数士兵被穿过盾牌间隙射进来的弓箭所伤。在他们的欢呼声中,第二列的四个营快速从他们之间空隙通过,组成新的第一列,让刚才的三个营借此恢复体力和护理伤员。(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 罗马军团的胜利
赫尔斯回头瞧去,在三个军团构成的“品”字阵中间,几百台投石器正摆在那里,不过它们的体积明显比过去他见过的投石器大的多,每台投石器旁边差不多有七八个外民族的辅助兵正在忙碌着。“怪不得能把石弹抛的那么远!”赫尔斯暗自思量。
“第一营继续前进。”后面传来的首席百夫长的命令。罗马人的军团又开始缓缓向前行进,那些庞大的投石器也停止了发射,在三个军团保护下笨拙地移动着。
帕提亚人的指挥官好象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应付这种局面,罗马人投石器的射程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弓箭,以往的百试不爽的法宝——强弓硬箭失去了威力。他只有看着罗马军团逐步向前推进,幸好罗马人也只能在投石器保护下前进,速度很缓慢。
时而会有几队帕提亚骑兵冲过来,利用自己马快箭利的优势进行攻击,这样的骚扰对几万人的罗马军队来说简直是无关痛痒的。
终于,帕提亚的指挥官失去了耐心,打算试试自己的骑兵的威力。在对第六军团两次试探性攻击后,大批帕提亚骑兵向两翼的“蔷薇军团”和“掷电者军团”包抄过去......
赫尔斯看着身后的两个军团和帕提亚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显然帕提亚人没有占什么便宜,在靠近方阵之前就有很多骑兵倒在了石弹下,而到了自己弓箭的射程内。帕提亚人对罗马士兵龟阵的伤害却是微不足道,再向前到距方阵二十米左右,他们又遭到了罗马人标枪的洗礼。不时有骑兵被贯穿了身体从战马上倒栽下来。最后好不容易到达阵前的轻骑兵们惊恐的发现,罗马方阵里突然竖起如林的长枪来迎接他们。
就在赫尔斯紧张地关注着后面战斗的进展时,一阵呐喊声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原来,老练的帕提亚指挥官定的突破口并不是“蔷薇军团”和“掷电者军团”!
正面突然有两支剽悍的帕提亚骑兵象两支利箭般直插向“品”字阵的空隙,那里是第六军团和后面两个军团的结合部。
正在把弹雨倾泻向左右两翼帕提亚骑兵的投石器一时来不及反应,只有几台投石器把石弹砸向他们。这时,一直没有参加战斗的第六军团的第八、第十两个营奋不顾身地一左一右挡住了两支帕提亚骑兵箭头所指的方向。
“信号兵。命令第四营、第五营向左,第六营、第七营向右侧击!”一个冷峻的声音传到赫尔斯耳中,这是他又一次见到了之前并不如何瞧得起的雅库留斯。
在战斗结束后。赫尔斯这么告诉那些罗马人:
“雅库留斯首席百夫长站在一台投石器旁边,他那天穿着身闪闪发亮的铠甲,黄金头盔上插着通常只有在阅兵式或是游行中才有的翎毛,那白色的翎毛在深红色的斗篷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由于两颊被两片从头盔上连下来的护片遮住了。加上我离他远了些。看不清他脸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你身上,你会感到有两道慑人的光芒扫向你......
第一列的四个营拦腰向敌人截击过去后,我们营在首席百夫长的指挥下向前,又回到了军团的最前面。看来那两支骑兵是帕提亚人的精锐,他们速度真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和那六个营厮杀在一起了。说实话,那时候我看着战友们在我的侧后和帕提亚人拼命。不少熟悉的身影倒在帕提亚人的马蹄下,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分担一下他们的压力。可首席百夫长没下命令,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怕第八营和第十营的弟兄们顶不住啊......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第八营和第十营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第四营他们只把冲过来的骑兵截住了一半,加上一些掉过头来的投石器的射击,才把后面的骑兵堵住,第八营和第十营和已经冲过来那些帕提亚人完全混战成了一团,有的战友抓住帕提亚人的长矛,生生将其拖下马来用短剑刺死;有的则窜到帕提亚人的马下,猛刺马腹。投石器根本没法支援他们,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了,他们后面只剩个第九营还没参加战斗,要是让骑兵冲进摆投石器的空地,我们就完了......
就在我手心里全是汗的这当口,一声尖厉牛角号声由远及近,每一声刚刚停下,又有一声新的牛角号声响起来,越来越清晰。我们老兵都知道,这是帕提亚人在传递紧急军情,肯定发生了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不然号角声不会这么急促......”
那天,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赫尔斯喘了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一个性急的罗马人赶紧拎起装酒的罐子给他满上,用目光示意赫尔斯继续讲下去。
“这时候又一个百夫长大声吼了起来,他的话音也不象平时那么沉着了,高兴的直打哆嗦:‘弟兄们,阿波利纳斯军团和我们的骑兵从叙利亚关口穿过了沙漠,把这些野蛮人的后路抄了!他们就要完蛋了!’
这下弟兄们可来劲了,帕提亚人却蒙了。趁这机会,雅库留斯统帅马上命令我们左右的第二营和第三营杀回去帮第八营和第十营,象割麦子一样,一下子就撂倒了一大批还没缓过神来的帕提亚骑兵。同时,一直没参加战斗的第九营加入了第八和第十营的队列,帕提亚人从结合部突破的计划破产了......
这会儿,只要打过仗的人都知道,帕提亚人要么把这些和我们纠缠在一起的骑兵丢下,回去解决阿波利纳斯军团和我们的骑兵。要么赶在阿波利纳斯军团来到战场前把我们收拾了,不管帕提亚人选哪种,他们都凶多吉少了......”
赫尔斯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最后。他们选了后一种!”
帕提亚军的指挥官仔细审视了整个战场形势,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撤军回去至少要把将近一半的兵力留在战场上任罗马人宰割,再带着剩下一半士气低落的士兵去迎战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数的敌人实在太冒险了!更要命的是,后路被断后,如果军中那些骆驼身上驮的箭只射光,他们再也不会有补充了。随后,指挥官的目光落在了罗马军阵的最前面。看到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第一营,他不再犹豫了。
几千面兽皮战鼓同时擂响,如雷鸣一般震摄心魂。田野里密布起一片铁的庄稼,河水由于铁的闪光而泛出黑色......经历过这种场面的罗马士兵个个面露惧色。
是“火炉人”!
帕提亚军的骄傲——铁甲骑兵“火炉人”就要出现了!
“火炉人”是帕提亚铁甲骑兵,因为身披重甲的他们在沙漠地区烈日的烘烤下不得不忍受可怕的高温,所以被罗马人叫做“火炉人”。
他们全身披甲。头盔和胸甲由整块精钢打造。身体其它部位则被鳞片甲或锁子甲所覆盖,一个造型凶恶的金属面具将脸部遮掩,连坐骑也由青铜质地的鳞片甲覆盖全身,长及马膝。
“火炉人”的主要兵器是一支长矛,有三米半长;辅助兵器有长剑、铁锤或狼牙棒。在过去的历次战斗中,“火炉人”并不打头阵,而是待敌人被轻骑兵大大削弱,队形散乱之刻。排成密集队形冲击敌阵。这支当年由帕提亚名将苏莱纳创建的精英骑队冲击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威力惊人。当者披靡。克拉苏的失败,苏莱纳就是主要依靠这支铁甲骑兵以及高超的轻骑兵战术,才创造了自己军事生涯的顶峰——卡莱之战。从此,罗马兵对“火炉人”闻风丧胆。
象是野兽的怒吼和粗暴刺耳的雷鸣混合在一起的鼓声中,处在上风的帕提亚铁甲骑兵以长矛划地,搅起漫天沙尘,使罗马士兵眼不能见,口不能言,本能地靠拢在一起......随即,在风沙中传来夺人心魄的沉重马蹄声......
已经厮杀了半天的帕提亚轻骑兵懂得,这是后备军投入了战斗,一定要竭尽全力来帮助它!他们开始毫不顾惜自己的伤亡,死死缠住自己面前的罗马士兵,他们深沉而可怕的怒吼充满了整个平原。
现在整个战役的胜负就看第一营这一千二百名战士表现如何了,左右两翼的帕提亚轻骑兵鼓足最后的勇气才没有溃败,不过他们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而中间的帕提亚突击骑兵正和第六军团的其他九个营胶着在一起,一时还难以分出胜负;如果帕提亚的铁甲骑兵不能在两翼溃败前冲开挡在正面的第一营,杀进摆设投石器的空地的话,眼前这些帕提亚人只有去钻南面的沙漠吃沙子或者往北面崎岖的亚美尼亚山区逃窜这两条路了。
“第一排立盾,全体架长枪!今天就看咱们的了!”首席百夫长雅库留斯大吼道。
站在第一排的赫尔斯把长枪从两面盾牌间的空隙伸出去,两面盾牌并列之后,盾牌上半圆的缺口恰好合成一个圆形的窟窿。第二排的战友把一只更长的长枪搭在他肩膀上伸出去,第三排的把一只只更长的长枪搭在第二排的罗马士兵肩膀上伸出去,第四排......整个第一营变成了一个铁铸的刺猬。这时,赫尔斯几乎已经可以看清“火炉人”脸上那狰狞的金属面具了。
盾牌上传递来的强大冲力险些让赫尔斯失去平衡,他死命地把长枪向外捅去,外边传来枪尖和金属表面磨蹭的尖涩声音。他咬着牙把长枪拽回来一截,重新捅出去,这回他感觉到枪尖从道坚硬的缝隙里戳进了一个软绵绵**,接着就听见了一匹战马“咕咚”倒地的声音,一股浓重血腥味和马膻味混杂在一起飘了过来。他顾不上思考,马上又拽回长枪。继续向外狠狠的刺去......
铁甲骑兵的第一次冲击波被打退了,还没等赫尔斯他们喘口气,第二波冲击又开始了!
这次帕提亚人改变了战术。正在中间与第六军团其他部队鏖战的突击骑兵,不顾他们越来越大的压力,向第一营的两侧派出了大批轻骑兵来配合铁甲骑兵,一只只利箭在空中飞向第一营,这时候战前新发的盔甲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然现在没有组成龟阵的他们恐怕一下就会倒下一大片。
天空中的太阳默默注视着它下面发生的这一切:几万人类在这块平原上已经厮杀了大半天了,帕提亚人象股决了堤的洪流。拼命想淹没罗马人棋盘般排列的阵地,利剑和精钢盾牌在碰击,长枪落在坚硬的铠甲上。箭矢在飞鸣,战马在嘶叫......
赫尔斯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阵地上坚持多久,他身旁的伙伴早已倒下,换成了后面的战友。而他的一只脚也被一支箭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简单的动作,每次长枪刺出越来越无力。而帕提亚铁甲骑兵仍然象怒涛拍岸一样扑向他们,已经有几个缺口在方阵中出现了。
突然,帕提亚人阵中一阵欢呼,赫尔斯听到耳边一片惊恐的声音:“我们的军旗!我们的军旗倒了!”
顾不上前面的情况,忙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影一跃而起,从中箭倒地的军团旗手手中一把抓起军团的鹰帜。手持军旗大步走到第一营的队列中。
“第一营的战友们,叙利亚的执政官命令我在这里。我是雅库留斯,我和你们在一起!”雅库留斯坚定的声音响遍整个阵线:“从明天起,罗马将不再称你们为第六军团,而是——铁壁军团!”
“排好方阵!统帅在看着我们!我们是铁壁!”热血沸腾的赫尔斯和战友们一齐狂吼起来。
第一营的方阵重新变的密不透风。每个士兵都象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屹立不动。
这一千二百人象全军希望的那样成为了一座花岗岩砌成的堡垒;箭射、刀劈、枪刺,对他们毫无作用。
它寸步不让,巍然不动。
两翼的帕提亚骑兵首先开始全面溃逃,接着是中间的突击骑队,与此同时,前排罗马士兵已经隐隐看到了阿波利纳斯军团士兵枪尖上的闪光......
帕提亚人兵败如山倒......
......
一群秃鹫在战场上空盘旋着,横七竖八僵卧在血泊里的残尸断体吸引着它们贪婪的目光。倒在地上的战马和骆驼血肉模糊,它们抬起头,伸长脖子挣扎着企图站起来。
大批帕提亚人做了俘虏,和旁边堆积如山的铠甲武器一样,他们现在已经成了罗马军团的战利品。这些俘虏被迫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件贴身的内衣来遮羞,他们吸引着另一种“秃鹫”的目光:
一些胆大的奴隶贩子已急不可待来到了战场,这时的奴隶是最便宜的。他们用熟练的眼光估量着面前分成一堆一堆站立的帕提亚男人,可惜大部分俘虏都伤痕累累,搞不好买回去在路上死掉就亏了,所以他们十分小心地挑选着。
还有些士兵在尸体上搜寻着值钱东西,刚才人们象野兽一样搏斗。现在,他们连野兽都不如了。
赫尔斯没有看到这场景,此刻,他正骑在匹红色帕提亚马上,夹在一大队骑兵中间跟随着雅库留斯。
平原上的战斗刚刚结束,首席百夫长就向第一营士兵宣布:他要一批自愿的勇士换乘马匹随他去追击帕提亚人的残余军队,赫尔斯马上就报了名。起初,雅库留斯看到他刚刚包扎好的伤脚直摇头,直到赫尔斯反复强调自己是善于骑马的高卢部族——阿罗布洛及斯人后,加上雅库留斯了解赫尔斯想立功的迫切心情,才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支近两千人的骑兵全部轻装,每个骑兵还有两匹空身的战马以备替换。他们一路风驰电掣的追杀溃散的帕提亚人,已成惊弓之鸟的帕提亚骑兵没有获得一刻喘息的机会:往往刚刚停下来做好饭,雅库留斯的追击部队就赶到了。他们四散奔逃后,准备好的饭菜恰好填补了追击者的辘辘饥肠。
追击者们渡过了幼发拉底河再向东跋涉一段路后,千年历史的古城卡莱出现在这些风尘仆仆的骑兵面前。城外此时聚集了不少溃逃下来的帕提亚士兵,他们正在犹豫是否要攻城,一看见雅库留斯的军旗,这些帕提亚人立刻失去了勇气,在缺少弓箭且马匹又疲惫不堪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选择了投降。
“雅库留斯!”一个英武的年轻罗马武士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率先从城中冲出来。
“维尼西乌斯!”雅库留斯驱动坐骑直奔过去,两个人在马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雅库留斯,你胜利了,庞培一定会以你为骄傲的!”(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一. 指控
元老院的那些元老们正襟危坐,当庞培进来的时候,元老院里爆发出了喝彩。
有的是真心喝彩,有的只怕未必便是发自肺腑的为庞培欢呼了。
今天的庞培并不想计较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如何彻底解除掉凯撒带来的威胁才是他第一想要做的。
他让欢呼声安静下来,没有多费什么话便直入主题:“尊敬的元老们,高贵的贵族们,来参加会议的议员们,我想此前一个不幸的消息大家已经听说过了,我们在日耳曼尼亚遭到了失败,而且我们出身于贵族家庭的森图马鲁斯也落到了野蛮人的手里,那些卑劣的野蛮人居然要向尊贵的罗马索取三十奥里斯的赎金......”
先是叹息,接着愤怒的斥责从这些罗马人的嘴里传了出来:
“不,决不能给野蛮人哪怕一个卡德拉斯的赎金!”
“征调更多的军队,去剿灭这些野蛮人吧!”
“杀光那些野蛮人,让凯撒进军,让强大的野蛮人在我们复仇的怒火前颤抖吧!”
这样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庞培平静的听着,等到呼声稍稍安静了一些,他才继续说道:“是的,我们一定会报仇的,但是现在严峻的问题是,可怜的森图马鲁斯该怎么办?”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元老院一下便变得鸦雀无声。过了会,奥维斯元老战起来说道:“对于森图马鲁斯的遭遇我们感到非常同情,但是此前我们已经有了共识。罗马绝对不会和野蛮人妥协的,因此这笔赎金罗马无法承担。庞培,难道你忘记了之前的会议吗?”
“啊。我没有忘记,奥维斯。”庞培点了点头:“我只是在为森图马鲁斯担心而已,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这点大出元老们的意料,解决了?是如何解决的?庞培朝周围看了看:“斯普利乌斯议员来了吗?”
“是的,庞培,我来了。”“斯普利乌斯议员”——王维屹站了起来。
“啊。年轻的议员,请到我这里来。”庞培把王维屹叫了出来:“现在,请您告诉这些让人尊敬的原来们。您是如何做的?”
王维屹淡淡地道:“我将来偿付这三十奥雷斯,以我私人的名义,这和尊贵的罗马没有丝毫关系,也并不会因为如此而损害罗马的尊严。并且。我还会亲自派人去和野蛮人交涉......”
一声声的惊呼在罗马人的嘴里传出。挥金如土的斯普利乌斯啊。根本没有把三十个奥雷斯的巨款看在眼里。罗马最富裕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您真的准备出这三十个奥雷斯的赎金,而且还是以私人的名义吗?”奥维斯多问了一声。
“是的,尊敬的奥维斯元老。”王维屹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话:“我很乐意为罗马做一些事情,一个罗马任命的总督,决不能落在野蛮人的手里饱受折磨。”
“你的品格让人尊敬。”奥维斯赞叹着道:“我将表示同意。你们呢?你们会同意斯普利乌斯议员的意见吗?”
“同意......同意......同意......”
一个接着一个元老举起了手。不用自己掏腰包,而且还没有在森图马鲁斯那落下个不错的名声,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项庞培亲自提出的提案轻松的便得到了通过。但庞培显然并没有就此而满足:“让神明赐予森图马鲁斯总督坚持下去的力量吧......在昨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指控。是针对同样让我们尊敬的高卢行省总督凯撒的......”
元老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凯撒,这个名字在罗马没有人不知道;凯撒,这个名字曾经让罗马人和元老院寄予了无限的厚望;凯撒,同样是这个名字,现在却让元老院感受到了一种畏惧......凯撒取得的战功越大,对于元老院和庞培本人来说就越是一种巨大的并且无法摆脱的威胁......
而此刻,庞培却再次说出了这个名字......
“指控他的人,是森图马鲁斯总督的妻子,美丽的辛格罗亚......”庞培缓缓地说道:“并且,我也将辛格罗亚带到了这里。”
随着庞培的声音,辛格罗亚走了出来,庞培用鼓励的声音对她说道:“来吧,可怜的辛格罗亚,把你的遭遇告诉这些能够为您主持公道的人吧。”
辛格罗亚朝王维屹看了眼,在“斯普利乌斯议员”的眼中,她同样看到了鼓励,辛格罗亚一下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
“尊敬的罗马元老院的元老们,现在,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对你们无助的倾述......自从我的丈夫为了罗马的荣耀奔赴那些野蛮人居住的地方后,噩梦便开始缠绕上了我。我得到了丈夫被野蛮人抓住的消息,每一个夜里我都在为我的丈夫担忧,每一个早晨醒来的时候,我都发现自己的泪水沾满了我的脸......”
一声声的叹息传了出来,元老们似乎正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悲伤......反正表示下悲伤也不需要本钱......
辛格罗亚继续说道:“我必须要救我的丈夫,三十个奥雷斯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笔根本无法筹措到的巨款,你们得知道,在组建军团的时候,我的丈夫已经花光了全部的积蓄,并且还借了大量的外债。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丈夫的债主们登门了,他们不断的逼迫着我这个可怜的女人,把家中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也都搬走,却没有人想到要为我的丈夫做些什么事情......”
这次。连叹息声都没有了,甚至有些元老都不敢直视辛格罗亚的眼神。因为在逼债的人中,也有他们派去的。森图马鲁斯可问一些元老也借了不少的钱。如果辛格罗亚此时说出他们的名字。对于他们的名声来说可是个不小的影响。
万幸的是辛格罗亚并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忽然换了一种愤怒的语气:“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讨债的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债主,纳蒂斯!我想你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伟大的’凯撒在罗马城的唯一代言人。他告诉我,我的丈夫在前线欠下了凯撒一笔可怕的巨款,他需要把我这个可怜的女人从住处赶出去。欠下的当然要偿还,但我不清楚的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会在前线欠下凯撒如此多的金钱?”
这的确有些奇怪。元老们窃窃私语,可谁也无法给予辛格罗亚一个答案。
“大概我知道一些原因......”一个声音如此响了起来。
朝发声的地方看去,正是斯普利乌斯议员,庞培立刻说道:“年轻的议员。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是的。尊敬的庞培,尊敬的各位元老。”王维屹的声音清晰有力:“我奉命去为罗马城找来更多的粮食,我也没有辜负自己的使命,成功的为罗马带回了两车的粮食。大家知道,我是一个商人,在各地都有我的人,在筹集粮食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森图马鲁斯总督在高卢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根本无法得到凯撒的帮助。当他庞大的军团到达之后,没有粮食。没有补给,什么也都没有。而为了完成元老院交给他的命令,却征服那些野蛮人,他不得不向凯撒借了大批的粮食。而这,也是他欠下凯撒巨额债务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天啊,太可怕了。”
“是的,太可怕了,凯撒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们应该质询凯撒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每一个元老无不如此“义愤填膺”的叫道。
其实,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个高卢行省的总督没有必要向日耳曼尼亚行省的总督提供粮食上的帮助,不过这倒让元老们看到了一个打击凯撒的最好机会。
庞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让大家保持安静:“森图马鲁斯是元老院亲自任命的总督,他肩负着为罗马传播荣耀的神圣使命,但是,凯撒却如此对待他,真的让我非常难过。大家都知道,我是凯撒最好的朋友,但我除了是他的朋友,更是罗马的唯一执政官,我必须要为罗马负责。我谴责这样的行径......斯普利乌斯议员,消息灵通的你还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吗?”
“是的,我还知道一些事情。”王维屹接口说道:“在森图马鲁斯的第十五军团遭到围困的时候,凯撒是有机会帮助他的,但可惜的是,凯撒没有出兵。而他却有时间去镇压一次野蛮人的起义。”
“斯普利乌斯议员,请你说的清楚一些,什么野蛮人的起义?为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奥维斯大声问道。
“因为野蛮人起义的消息被刻意的隐瞒了。”王维屹同样抬高了自己的声音:“凯撒的统治近乎于残暴,这引起了高卢以及日耳曼尼亚行省的严重不满。撒克逊人、伦巴德人、切鲁西人和邓克特累人,这些原本效忠于罗马的部落,在凯撒严酷的统治下爆发了起义......各位尊敬的元老,野蛮人的起义应当毫不留情的予以镇压,这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但是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原本效忠于我们野蛮人,会忽然爆发起义?我们需要的是和平的,愿意为罗马竭尽所能的行省,而不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尤其是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难道凯撒不准备为这些事情负责吗?”
元老们频频点头,本来行省起义,坚决的予以镇压没有任何疑问,不过现在这也成为了凯撒的一条罪名。
“我们不该怀疑凯撒对罗马的忠诚,但他必须就这些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释。”庞培冷冷地说道:“我们不该让可怜的辛格罗亚为她的丈夫心碎,我们不该让第十五军团失败的那么不明不白。凯撒应该就此做出解释。而且在此之前。凯撒也同样的遭遇到了几次的失败,他同样欠元老院一个解释。因此我建议,立刻召回凯撒。他必须明确的在元老院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这一来,元老院再次安静了下来。
在这里指责凯撒和召回凯撒完全是两回事情,凯撒会愿意回到罗马吗?如果因为如此而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怎么办?
就在大家尴尬的时候,一个报令官却冲了进来:“大捷,卡莱大捷!强大的罗马军团,战败了帕提亚人,首席百夫长雅库留斯表现出色。正是他的勇敢成就了这次辉煌的胜利!”
一片的欢呼在元老院中发出。
自从克拉苏在帕提亚人面前蒙受了惨重失败,并且克拉苏本人也身死后,罗马人的心里便蒙受了一层阴影。这同样也是他们的耻辱。
而现在,没有过多少时候,罗马军团便战胜了帕提亚人,为克拉苏报了仇。
庞培更是欣喜若狂。海神节的压抑在他的心中一扫而空。自己亲自任命的首席百夫长雅库留斯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我们还在等待什么?”借助着这次机会。庞培大声说道:“罗马不仅仅只有一个凯撒,罗马还有雅库留斯,还有无数优秀的军团和统帅!我们不会只依靠一个人来为罗马取得荣耀,我们有无数的年轻统帅可以依靠。还在等什么呢?尊敬的罗马元老们,召回凯撒了,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给我们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召回凯撒,召回凯撒。召回凯撒!”
一阵阵的呼声响了起来,被卡莱胜利刺激的头脑充血的元老们。完全忘记了凯撒的可怕,在他们看来,和年轻的雅库留斯相比,凯撒已经落后了,行将被淘汰了。
庞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微笑着看着这些狂呼着的元老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凯撒的失败命运......
......
庞培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不仅仅是为了雅库留斯的胜利,也是为了凯撒的命运。
虽然凯撒是他曾经的盟友,但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便抛弃盟友,甚至是出卖盟友庞培也很乐意这么去做。
而且这样的事情他做了不止一次。
当初马略和苏拉为争夺罗马最高权力在进行内战。庞培看到一些豪门贵族纷纷投靠苏拉,意识到只有在苏拉的麾下才能飞黄腾达。于是他不辞艰辛,走遍邻城招兵买马。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利用父亲在皮凯努姆地区的势力和影响,招募了一个军团。在赴苏拉军营途中,他初露锋芒,屡次冲破马略部下的阻拦,顺利通过许多城市,缴获大批的武器和战马。苏拉看中了军事上崭露头角的庞培,把他看成自己的有力助手。庞培这时仅仅23岁。
苏拉夺得罗马政权,实行独裁,庞培为了密切与苏拉的关系,加强自己的地位,卑鄙地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苏拉的女儿结婚。
苏拉病死之后,罗马的政局又朝着有利于民主运动的方向发展。怀有个人野心的庞培看到苏拉派逐渐失势,民主派声势大增,便见风转舵,倒向民主派,讨好骑士和平民。
公元前62年,庞培满载着东方的战利品返回罗马。由于元老院不满意他在东方搜自将行省包税权给予骑士,更担心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实行独裁,因此迟至公元前61年8月,元老院才为其举行凯旋式。庞培请求元老院批准他在东方实行的各项措施,并分结他的老兵土地,遭到元老院断然拒绝。庞培极为不满,开始同元老院对抗。公元前60年他同恺撒和骑士派领袖克拉苏秘密结盟,即“三头同盟”。经三头同盟活动,庞培在东方的措施得到批准。为了与恺撒更好勾结和利用,年近50岁的庞培娶了恺撒之女、年仅14岁的尤里娅。
一次又一次,庞培不断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当初他为了对付元老院而和凯撒结盟,现在,当凯撒威胁到他的时候,他又决定联合起元老院,来对付凯撒了。
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权力,他补在乎做任何的事情。
而在这其中,斯普利乌斯议员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除了金钱意外,庞培还发现他能够给自己提供更加多的东西。
“我们必须掌握住凯撒的动态。”庞培低声对身边的“斯普利乌斯议员”说道:“你是个消息灵通的人,我的朋友,你愿意为我做这样的事情吗?”
“当然愿意,尊敬的庞培。”王维屹微笑着说道:“我可以为您做任何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凯撒的任何举动,都能够在第一时间传到您的耳中。”
庞培满意的笑了,王维屹同样也满意的笑了。
他成功的让庞培和凯撒提早决裂,而以凯撒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罗马的。
那么,日耳曼人最需要的时间他已经成功的争取到了自己的手中!(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二. 安东尼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王维屹的掌握中了,这个在罗马共和国时代依旧可以翻云覆雨的“漫步者”,正将这个时代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变着。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做的一切,凯撒不可以,庞培同样也不可以。
现在的罗马,正处在一种混乱之中。野蛮人不断的对罗马进行着袭击,不可一世的凯撒战败了,满载着罗马人和元老院期望的森图马鲁斯,非但没有取得意想中的胜利,反而连他自己也成为了俘虏。
这简直是让人不可想象的。
唯一值得罗马人庆幸的,大约就是被庞培刻意渲染的雅库留斯的胜利了。似乎对帕提亚人的胜利,完全就是雅库留斯一个人取得的。
可你又能说什么呢?在罗马人觉得有些沮丧的时候,起码雅库留斯的胜利还是激发起了罗马人的自豪感。
毕竟,罗马不是人人都可以欺凌的......
而另一则故事也同样在罗马流传着,慷慨的斯普利乌斯议员,勇敢的承担起了营救森图马鲁斯总督的重任。
在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斯普利乌斯在罗马成为了除了庞培之外最为响亮的名字,每一个罗马人都在传颂着他,以及他的财富和仁慈的品德。
罗马人是一个最需要英雄的民族。每一次的胜利会让他们欢呼,或者一个神奇人物的出现也会让他们觉得充满了自豪感。
男人希望认得他以获得一些金钱上的回报,女人们希望认得他以抬高自己的身价。邀请便如同雪片一般的飞来。
而这些邀请大都被王维屹所忽视。惟独有一份邀请获得了王维屹的关注,那是才从埃及和亚历山大归来,凯撒的远亲马克.安东尼的邀请。
这可是“后三头联盟”中极其重要的一位。也是未来罗马的掌权者。
在考虑再三之后,王维屹接受了安东尼的邀请,并派之间的管家巴尔拉斯去告诉安东尼,之间将在明日晚上正是赴宴。
正当巴尔拉斯准备带着口信离开的时候,王维屹忽然叫住了他:“巴尔拉斯,我的管家,谁才是这座屋子的主人?”
“是您。主人,您是这座屋子的唯一主人。”巴尔拉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王维屹点了点头:“那么这座屋子是谁送给我的?”
巴尔拉斯迟疑了一下:“是仁慈的庞培。”
“啊,我明白了。所以你必须继续效忠庞培是吗?”
“不是的,主人,当这座屋子属于您后,我和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效忠于您。”
巴尔拉斯的回答让王维屹笑了笑:“多么忠诚的话啊。但是为什么我却无法感受到这话里的忠诚呢?巴尔拉斯。你过来。”
巴尔拉斯犹豫着走了过去,王维屹又笑了下,接着忽然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短剑,对准了巴尔拉斯的咽喉:“我今天中午的时候喝了一些酒,所以我的手有些颤抖。你不要动,巴尔拉斯,不然短剑将刺穿你的喉咙。”
汗水从巴尔拉斯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紧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瞧。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王维屹淡淡地道:“现在请告诉我吧,庞培都让你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没有。我的主人,庞培没有让我做任何的事情......”
巴尔拉斯的话才出口,王维屹手中的短剑已经朝前送了送,血顿时从巴尔拉斯的喉咙出冒了出来,他痛苦的呼叫了一声。
“我不喜欢听人对我说谎......”王维屹死死盯着自己的管家:“当我再一次问你,而我还是我无法听到真实回答的时候,短剑就会刺穿你的喉咙!现在,回答我,庞培让你在这里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立刻把全部的真相说出来!”
巴尔拉斯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庞培让我在这里监视您,您所有做的一切,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您得知道,我的命就在庞培的手里,我不敢违背他的任何命令,否则明天我的尸体就会出现在罗马的街头。”
“很好,你终于说了真话了。”王维屹缓缓转动着手里的短剑,于是巴尔拉斯更多的血流了出来:“庞培可以杀死你,我也一样可以杀死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效忠庞培,要么无条件的效忠于我。巴尔拉斯,做出你的选择吧。”
“我将我无条件的效忠于您,我的主人。”巴尔拉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对面前的这个人有着深深的畏惧,尤其是在短剑就架设在他脖子的情况下。他相信他的主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他的生命,就算庞培也救不了他。
“我相信你的话,巴尔拉斯,那么去做你的事情吧。”王维屹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短剑。
巴尔拉斯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甚至都不敢擦抹一些血迹便匆忙离开了这里......
......
马克.安东尼怎么都没有想到,斯普利乌斯居然真的接受了自己的邀请。
安东尼是个古怪性子的家伙,而且特别喜欢玩乐,喜欢美女,喜欢接近有钱的人。
斯普利乌斯最近在罗马的名气实在是太响亮了,每一个人都想邀请他来家中做客,但很少有人可以成功。
然而这一次他却接受了自己的邀请,对于安东尼来说这是他莫大的荣幸。
宴会很早便准备好了,安东尼决定让斯普利乌斯渡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同时他还邀请了许多的客人,他必须要让大家都看到,自己邀请到了全罗马最富裕的人。
那些美丽的女奴隶们。被安东尼全部叫了出来,来的客人无论看中了谁,不分场合地点。也不管周围有那么多的人,可以立刻和女奴隶在这里进行交合。
这就是罗马的生活方式。
因此在安东尼的宴客大厅里,你可以看到一对对的男女在那做这不堪入目的运动,而周围的人却熟视无睹,这对于他们来说太正常不过了。
安东尼很满意自己的安排,现在,就等着那位斯普利乌斯议员到了......
宾客们也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甚至比安东尼更加渴望能够早一些见到这位斯普利乌斯议员。
“提阿斯.墨琉斯.斯普利乌斯议员到!”
在这个声音里,所有人都期待着的“斯普利乌斯议员”终于出现在了宾客们的面前。
“真是抱歉,尊敬的马克.安东尼。我来晚了。”
当面对着罗马共和国未来的名将安东尼的时候,王维屹微笑着说道。
“瞧啊,尊贵的斯普利乌斯议员在和我说抱歉。”安东尼大声说道:“对于一个握有巨大财富的人来说,他是永远也都不必说抱歉的。”
客人们的笑声响了起来。安东尼这才正式把王维屹迎接到了宴会中。他指了一下那些女奴隶:“您看中哪个了吗?尊贵的斯普利乌斯议员?”
“啊,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需要......”王维屹可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和女奴隶做这样的事情。
安东尼也不以为意:“既然我们尊贵的客人看不上这里的女奴隶,那么下一项的娱乐活动我想斯普利乌斯议员一定会喜欢的。”
他拍了拍手,很快两个角斗士被带了上来,这顿时引起了疯狂喜爱决斗这项运动的罗马人的欢呼。
“这是我从埃及和亚历山大带回来的最好的两个角斗士。”面对客人们的欢呼,安东尼洋洋得意地说道:“左面的这个家伙,是狂暴的沙通斯,右面的。是野蛮的爱尔尼。一路走来,我让他们与无数的角斗士比试过。他们还从来没有一次失败。那么现在,我想请问尊贵的客人们,你们认为他们中谁更厉害一些?”
“狂暴的沙通斯!”
“不,我想是野蛮的爱尔尼。”
客人们的呼声不断的响起,安东尼微笑着说道:“您说呢,斯普利乌斯议员?”
“啊,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更看好一些野蛮的爱尔尼。”王维屹淡淡的回答道。
“那么,就让他们来比试一下吧!”
安东尼忽然发出的声音,再次引起了客人们的欢呼,有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下注了。
“您愿意下注吗,斯普利乌斯议员?”
王维屹想了一下:“三十个第纳尔,我赌野蛮的爱尔尼获胜。”
“您的出手就和传说中的一样大方。”安东尼满意地说道:“那没我,我的选择是狂暴的沙通斯。”
“啊哈,那您对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一些早就清楚了,看来我那可怜的的三十个第纳尔是一定无法保住的了......”王维屹笑着道。
这话让安东尼也发出了笑声,然后他对那辆两个角斗士说道:“卑贱的奴隶,让我尊贵的客人们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在主人的命令下,沙通斯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举起了手里的铁锤,恶狠狠的一锤便向爱尔尼砸了下去。
而爱尔尼尽管身材没有沙通斯那么高大,但却变现得更为灵巧,他轻巧的朝边上一让,便躲开了沙通斯的攻击,接着一剑就刺了出去。
两个角斗士的互相攻击,引起了周围客人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他们乐意看到鲜血,同样乐意看到有人倒下。
沙通斯气势汹汹,一锤一锤的砸在了爱尔尼的盾牌上,从表面上看起来,爱尔尼有些被动,不过在王维屹看来,爱尔尼却没有任何的危险。
忽然,沙通斯朝后退了一步,鲜血在他的大腿上流了出来,谁也不知道爱尔尼什么时候刺伤了他。
看到鲜血之后,客人们的呼声更加的大了......
爱尔尼也如同一只恶狼一般恶狠狠的扑了上去。负伤的沙通斯行动明显受到了影响。没有多少时候,他的肚子上又被短剑划过。但大概是接连受伤反而激发起了沙通斯的凶悍,他再次抡起大锤朝着自己的对手砸了过去。爱尔尼没有想到自己的敌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力气。匆忙间举起盾牌一挡,在巨大的轰鸣中,爱尔尼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完了,爱尔尼恐怕是不行了......”王维屹忍不住叹息了声。
“怎么,艾普利乌斯议员,您对角斗也很在行吗?”安东尼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不在行,但我看过许多角斗士的表演。”王维屹耸了耸肩:“现在。我的三十个第纳尔已经在您的口袋里了。”
安东尼得意的笑了,是的,场上的局面他也看出来了。原本占据优势的爱尔尼,在那一锤的攻击之后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
沙通斯没有任何的迟疑,接连几锤砸了下去,在他疯狂的攻击下。爱尔尼勉强抵挡。已经失去了还手的力量。
猛的,当沙通斯又是一锤砸下之后,爱尔尼手中的盾牌脱手飞出......他胡乱的挥动了下短剑,但却什么目标也都没有刺刀,反而被沙通斯看准了机会,一下再次砸飞了他的短剑,接着一脚踹出,重重的将爱尔尼踹倒在了地上。
“杀死他!杀死他!”客人们近乎疯狂的呼叫响了起来。
沙通斯一步步朝着地上的敌人走去。鲜血在他的身后流了一路......
地上的爱尔尼根本就无法爬起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沙通斯走到了自己面前。眼睁睁的看着沙通斯举起了手中大大锤。
然后,一大股鲜血喷溅而出,爱尔尼的整个脑袋被完全的砸扁了......
“沙通斯——残暴的角斗士!”安东尼第一个带头发出了这样的欢呼。
“沙通斯——残暴的角斗士!”每个客人都跟随着他发出了这样的呼声。
而沙通斯也高举着双手,尽情的接受着所有人的欢呼。
他只是一个角斗士而已,他必须要不断的杀死对手才能确保自己活下去。如果主人仁慈的话,也许会在他取得三十或者五十场胜利后,赐予他自由人的身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场角斗中......
安东尼抓过了身边的一个女奴隶,朝沙通斯的怀里一推:“给他一桶最好的酒,这个女人将会陪伴你一个晚上!”
沙通斯的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呼声,抓住女奴隶,一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前便和女奴隶交合起来。他完全无所顾忌,在这点上看来,所谓的奴隶和这些客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您的三十个第纳尔。”王维屹掏出钱交给了安东尼:“恭喜您赢了。”
“我喜欢赢的感觉。”安东尼心满意足的收好了钱:“当然,这点小钱对于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后天的行程将会变得宽松不少。”
“怎么,您要离开罗马吗?”王维屹问了一声。
安东尼点了点头:“是的,我得到了凯撒的召唤,我将赶到高卢与他汇合。真是有些遗憾,我才刚认得了您,却又不得不和您分别。”
凯撒又要多一个强有力的助手了,王维屹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尽管安东尼性格古怪,生活荒淫放荡,但在军事方面却具有很高的指挥才能。
王维屹想不通的是,庞培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同意安东尼去高卢,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借口把他留在罗马。大概是现在还没有多少人重视安东尼吧......
“凯撒征服了高卢,在那里建立了无比的声望,而现在我即将追随凯撒。”安东尼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期待:“我想,等我下一次回到罗马的时候,我也会拥有自己的凯旋式的,到了那个时候您会参加吗,斯普利乌斯议员?”
“我将一定参加,安东尼。”王维屹微笑着回答道:“并且,我将在自己的家中,为您举办一个最盛大的欢迎仪式。”
“感谢您的慷慨。”安东尼微微点了下头:“听说凯撒在日耳曼尼亚遇到了一些麻烦,那些野蛮人非但击败了他,而且还消灭了森图马鲁斯和他的第十五军团,对此,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听说您对日耳曼尼亚非常了解。”
“我不是了解,我只是略有所知。”在适当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谦虚之后,王维屹这才说道:“永远不要忽略那些野蛮人的力量,我对您的才能丝毫没有怀疑,但是我想您在那里也会遇到一些困难,而且我还必须要告诉您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放低了下来:“据说现在庞培和元老院对凯撒非常的不满意,他们还准备召回凯撒。”
“什么,他们要召回凯撒?”安东尼难以置信的差点叫了出来。
“是的,我从某些渠道得知的。”王维屹叹息了声:“所以,我想您必须要让凯撒知道这些事情,并且能够及早做出准备,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损失。”
“感谢您,斯普利乌斯议员。”安东尼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啊,难道他们忘记了到底是谁帮他们得到高卢的吗?难道他们忘记了凯撒的战功,忘记了凯撒对于他们的恩德了吗?”
王维屹笑了笑,他知道安东尼一定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带给凯撒的!(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三. 和野蛮人谈判
王维屹知道自己可以再次离开罗马了,他在这里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而凯撒呢?这个雄心勃勃,目空一切的家伙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出卖他的罗马?
这很快就能够有答案了。
庞培把元老院的命令,用最快的嘛,配这最好的骑士第一时间送到了凯撒的手里,当凯撒得到元老院的这一命令后,不出任何人的预料,他的愤怒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被野蛮人数次击败虽然让他懊丧、恼怒,但这一次却是完全的愤怒......
凯撒自认为自己为罗马做了太多的事情,如果没有自己,不会有那么多的胜利,更加不会有罗马共和国的高卢行省。
而现在呢?现在他们居然要召回自己!
召回意味着什么,凯撒比任何人更加清楚。他将再也无法回到高卢,再也无法指挥自己强大的军团继续作战,他将失去人生自由,他将失去所有的一切。
尤其是权力,这是凯撒最无法忍受失去的东西了......
“卡莱尼,你怎么看?”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凯撒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最尊敬的总督......”卡莱尼太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了,但这其中的奥妙,不是他可以胡乱猜测的。
“你呢,盖尤斯?”凯撒又把目光落到了盖尤斯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我的凯撒。”盖尤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但这个时候的盖尤斯。心中却隐隐猜测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恩斯特.勃莱姆曾经说过,凯撒一定会遭遇到可怕的灾难。而那时候,也将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
他庆幸的是自己能够认得了恩斯特.勃莱姆,庆幸自己能够站对了队伍,要不然的话,被召回的人中一定也有自己的名字......
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及早从中央的危机中脱身,哪怕因此和凯撒翻脸也在所不惜。
“你们都不愿意说吗?”凯撒冷笑了声:“因为你们谁都不敢违背元老院的命令。你们谁都不愿意得罪元老院,你们害怕自己的前途会因此而被毁灭,害怕自己在罗马的家人会因此而遭到牵连。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即便我真的回到了罗马,但是失去了我的庇护,难道你们的前途和家人便一定能够保住吗?”
卡莱尼和其他凯撒的部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们和凯撒就是一个整体。谁都无法离开谁。一旦凯撒失势,那么他们必然遭到牵连。
当然,这些担心的人中必须要划掉盖尤斯的名字......
“凯撒,我们愿意追随你做任何事情。”卡莱尼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您想做什么,我永远都在您的身边!”
“是的,我们永远都在您的身边。”其余的人一齐开口说道,即便是盖尤斯,也勉强表达了这样的态度。
凯撒满意的点了点头:“感谢你们。我的朋友们,我向你们保证。我必定尽我的一切努力来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丝毫的牵连。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弄清楚元老院和庞培的真正目的。我们要搞清楚他们要把我置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尊敬的凯撒,马克.安东尼来了。”
正当这个时候,一声汇报打断了凯撒的思路,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快,把安东尼叫进来。”
当安东尼出现在了凯撒的面前,这个高卢行省的总督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安东尼,你才从罗马回来,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罗马的情况了,来,告诉我,在罗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非常可怕的事情。”安东尼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切都是庞培挑起的,而那些元老们大多站在了庞培的一边。他们妒忌您的赫赫战功,妒忌您的威望,所以他们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要把您找回罗马,然后置您于死地。作为您的亲戚和最忠诚的部下,我坚决的反对您回到罗马。那里,卑劣的利剑已经等待好了您的到来......”
屋子里一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但却没有想到居然会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你能够确定吗,安东尼?”过了好久,凯撒才缓缓地问道。
“我能够确定,凯撒。”安东尼用力点了点头:“这是斯普利乌斯议员告诉我的。”
“斯普利乌斯议员,那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开始有些好奇,也许是自己离开罗马城的时间太长了吧。
“提阿斯.墨琉斯.斯普利乌斯,一个风头正劲的年轻议员,同时也是庞培非常看重的一个人......”安东尼很快回答道:“凯撒,虽然她得到了庞培的器重,但是我能够看得出来,他还是无限尊敬您的,他仔细的告诉了我发生在罗马的危机,并一再让我转告您,千万不能回去,那里有巨大的陷阱正在等待着您!”
凯撒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他必须要做出抉择了,服从元老院的命令,回到罗马,那么从此后他将失去正在拥有的一切;或者拒绝服从元老院的命令,那么,他将必须面临一场和罗马的直接战争!
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他朝自己的部下看了看,发现每个人都在用无比紧张的眼神看着他,他很清楚自己目前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给他们造成最直接的影响。
凯撒沉默着,沉默着。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姑母朱里娅的家族从母系方面说是帝王的苗裔,从父系方面说乃是不朽的神的后代。因为玛尔西乌斯.勒克斯家族可以上溯到安库斯.玛尔西乌斯。而朱里乌斯这个家族可以上溯到维纳斯。因此我们的祖基既有国王的神圣权利,又有权要求受到向对神那样的崇敬,而神是连国王都得受其支配的。”
他的部下们一听到这些话立刻便明白了,这一系列叙述是君权神授的意味,凯撒正在神化自己,认为自己是王的后裔,神的后代。为以后夺取最高统治权做铺垫。
凯撒,已经决定不回到罗马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一旦回去,等待着我。等待着你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我答应过你们,让富贵与你们同享,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与我一起承担苦难。我的朋友们。罗马最勇敢的将军们,你们愿意跟随我一起吗?”
“我愿意,凯撒!”安东尼第一个半跪到了地上,用充满感情的话说道:“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将和您在一起,无论您要到哪里,您的身边都可以看到马克.安东尼的身影。无论面前是什么样的敌人,马克.安东尼都将为您冲锋在第一个!”
凯撒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谢。又听卡莱尼大声说道:“没有人比我追随您的时间更加长,安东尼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荣耀呢?凯撒。冲锋在最前列的,应该是我才对!”
“感谢你们我所有的朋友们!”在一个又一个效忠的表白中,凯撒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有你们和我在一起,我将无所畏惧。那么你呢,盖尤斯,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盖尤斯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凯撒,您误会了,我和卡莱尼一样,始终都追随在您的身边,但我必须为您更多的考虑一些。如果我们离开这里,那么野蛮人怎么办?我不确定他们会放弃您不在这里最好的机会。”
凯撒和他的将领们发现自己的确必须面临这一严重的问题了。
是的,一旦他们厉害,那些野蛮人怎么办?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会毫不迟疑的发起对高卢新的一轮进攻,而主力一旦被凯撒带走,剩下的人根本无法抵挡住来自野蛮人的攻击。
“你提出了一个让我头疼的问题,我的朋友,但我感谢你这样的让我头疼。”凯撒犹豫了下:“盖尤斯,如果我命令你留在这里,你能够让野蛮人感到畏惧,并且替我防御住高卢吗?”
“我无法让野蛮人害怕我,也无法以一个军团的力量守住整个高卢。”盖尤斯实事求是地说道。
凯撒并没有责怪他,那么多的军队都无法阻挡住野蛮人,仅仅依靠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
他的部下们更加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了,要知道连最勇敢的盖尤斯都害怕了,其他人难道会自认为自己的勇敢能够超过盖尤斯吗?
凯撒忽然笑了笑:“那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和野蛮人谈判吧。”
“什么?和野蛮人谈判?”所有的人都大声叫了出来。
这在罗马人看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要让尊贵的罗马人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去满足野蛮人那些无理的要求吗?
“凯撒,我们绝不和野蛮人谈判。”安东尼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带来了自己的军团,我将向野蛮人发起最凶猛的进攻,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莱茵河的那一边,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
“安东尼,我赞赏你的勇气,也丝毫不怀疑你对胜利的渴望,但是你太小看野蛮人了。”凯撒叹息了一声:“起码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没有能力击败野蛮人,如果两路同时应战,那我们什么也都得不到,我们只可能失败,然后或者被庞培砍下我们的脑袋,或者被野蛮人砍下我们的脑袋。”
安东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的,自己来这里的时间的确是太短了......
凯撒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部下:“那么,谁愿意承担起这一和野蛮人谈判的责任呢?”
没有人回答他。如果要让这些人走上战场,为了凯撒而死,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但是和野蛮人谈判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这非但是一个危险的任务,而且在未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如果凯撒能够取得对罗马的胜利,他们他们这一举动便将被看成是英雄一般的壮举而永远的铭记入史册。可是如果失败了呢?他们非但成为了罗马的叛徒,而且向野蛮人低头这一污点将为他们的家人带来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凯撒略略有些失望,当他的目光落到盖尤斯身上的时候,盖尤斯终于开口说道:“如果您真的没有更加适合的人选了,那么我愿意为你承担起这一责任。”
“盖尤斯。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凯撒大喜过望:“请放心,我将永远无法忘记你对我做的一切,你的忠诚将同样换来我最忠诚的回报!”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凯撒还并不知道盖尤斯其实已经背叛了自己,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盖尤斯同样也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做。和野蛮人谈判,其实就是和恩斯特.勃莱姆交涉而已,没有任何的危险。但是接下来呢。自己又应该如何做才还要?
盖尤斯还暂时无法回答自己。也许恩斯特.勃莱姆会有妥善的安排吧......
“那么,在盖尤斯和野蛮人谈判的时候,所有的军团都准备起来吧!”凯撒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让罗马的那些人知道,背叛我们将会迎来什么样可怕的惩罚!”
凯撒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而且他坚信胜利必将属于自己!
他让自己大部分的将领们都去准备了,只留下了自己最亲信的卡莱尼和安东尼,然后淡淡地问道:“你们怎么看待?”
安东尼和卡莱尼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凯撒自己说道:“我在高卢打了几乎不到十年的仗,但是席卷了八百多座城市。征服了三百个民族,并在不同时期一共与三百万士兵进行长期交战,在肉搏战中直接消灭了一百万敌人,而被俘虏的人远远多于这个数字,在整个罗马,没有人比我对罗马有更加大的贡献了!”
说到这,他略略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而拥有10个久经战火、纪律严明、愿意跟我到任何地方去作战的军团。这样的力量,就算整个罗马都加起来也没有我的庞大。当元老院决定背叛我的时候,他们想到过这些吗?不,他们没有,他们天真的以为我会按照他们的任何吩咐去做任何的事情,没有反抗,没有不同的声音,但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我是凯撒!”
他们忘记看了一件事——我是凯撒!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东尼和卡莱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他们认为,只要跟随这样的统帅,最终的胜利一定将会属于他们!
凯撒这时又问道:“安东尼,告诉我,在罗马出现了什么优秀的将领没有?”
“有一个,那是庞培的养子雅库留斯。”安东尼很快回答道:“他在和帕提亚人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不过他在海神节的时候却败给了一个人,塞维乌斯!”
“塞维乌斯吗?”凯撒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塞维乌斯又重新开始抛头露面了吗?”
他对塞维乌斯还是有些忌惮的,当初塞维乌斯为罗马立下了赫赫战功,那时候还身为罗马执政官的凯撒妒忌塞维乌斯的战功,从而将他解职。凯撒一直认为,只有这个人才配当自己的对手。
“是的,塞维乌斯。”安东尼回答得非常肯定:“塞维乌斯不但在海神节上击败了雅库留斯,而且还重新得到了指挥军团的权力。他的军团很快就将到达高卢,与您分享权力了。”
“那么,就先击溃塞维乌斯军团吧!”凯撒立刻便下定了自己的决心:“这个人很会打仗,很有指挥才能,庞培用他的目的我也知道。他巴不得我和他两败俱伤,才可以使他获得最大的利益。”
“凯撒,请委派我为前锋。”安东尼精神亢奋地道:“我承认塞维乌斯会打仗,但是难道我会输给他吗?如果您不能答应我的请求,那么这将被视为耻辱,我甚至会用自杀来洗刷这份耻辱!”
“安东尼,除了你,我不会在委派第二个人充当我的前锋部队了!”凯撒用来拍打了一下安东尼的肩膀:“我刚才说我有十个军团,但其实我错了,我应该算上你的,我有十一个军团,而你,将为我带来最大的荣耀!当然,还有你,卡莱尼,我的朋友,你将第一个为我进入罗马!”
“那是我们的荣幸,凯撒!”安东尼和卡莱尼一齐说道。
凯撒担心的不是庞培和元老院的那些家伙,他唯一担心的是莱茵河对岸的野蛮人。他们会愿意谈判吗?盖尤斯能够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吗?野蛮人如果拒绝谈判,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凯撒并不希望这些自己担心的事情出现,他必须要在决战前消除掉一切的隐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