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离开只是因为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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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离开只是因为爱(一)
姚芷珊坐在马车之中连连打哈欠,只觉得浑身疲乏的厉害,只想要再睡一会。
今日是姚芷烟例行去闫家中视察的日子,没了的看管,姚芷珊就能自由些许,得到了父亲的同意,便直接驾车来了这里。
掀开车帘,看着外界已经败了了秋叶,知晓已经是深秋,她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又打了一个哈欠而已,然后慵懒的开口去问何时能到?”
“就快了。”车夫回答了一句,又笑呵呵的说道六每隔一刻钟就问一遍,可是有些等不及相见神子大人了?那小的给您快些。”
姚芷珊原本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听到这一句调侃,也有些脸红,微微缩了缩脖子,左右看了看的侍女,这才不高兴的说慢一点,我嫌颠。”
车中的侍女忍不住笑,姚芷珊则是将嘴唇撅得老高。
刚刚到庄子的附近,便看到有人守在那里,见马车便开口问可是姚家的马车?”
“正是。”车夫回答。
“主子吩咐我们守在这里,我们护送你们。”
侍女听着外面的谈话,忍不住笑,说道,您是不着急的,可是有人着急啊。”
姚芷珊抿着嘴角,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最后还是坐在那里也没说。
马车刚刚到院中,姚芷珊就被侍女扶着走出了马车,左右看了看,这里依旧像之前那般安静,向来是君子眠事先打过招呼,所以今天没有客人。
她大大方方的走上了阁楼,刚刚进了门,就被人拽住了手腕快速拽了进去,随后门就被关上,门口的侍女面面相觑,最后都选择了在门口守着,她们可是一直知晓君子眠与姚芷珊关系的。
屋中。
姚芷珊刚刚进去,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只大手伸手按着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便忍不住笑了。
“怎得又胖了这么多?都要成雪球了。”说是这样说,语调却是欢喜的,君子眠将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根本就不在意男女之别,授受不亲。
姚芷珊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一番,调整了一个姿势,这才说喂的,养的。”总之,都是的。
君子眠忍不住笑,看着怀里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开口问她珊儿可有想我?”
“为何要想你,我又不是二姐那般大的女子,是要想汉子的……”
“你的三姐如今也该想汉子了吧?无不少字”
“哼!”姚芷珊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伸出的白胖小手在君子眠的大手上打了一下,嗔怒道别对我动手动脚,我与你说,我懂得很多。”
他扬了扬眉,不但不松手,反而在姚芷珊的脸上“啾”的就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早晚都是我妻子的人,我何必客气?你还要快些长大才是,这样我对你的喜欢就不算怪癖了。”
对于范泽秋总是觉得他有恋童癖,他觉得很委屈,他的娘子就是比他小这么多,他能办?的娘子,他看喜欢,看顺眼,这又办?若不是怕太显得丧心病狂,他早早就将这个小拿下了,何必一直苦等?
姚芷珊被亲了一口,当即有些慌了,不客气的踢了君子眠一脚,然后匆忙的乱爬离开,却还是被君子眠捞了,抱在怀里,低下头去咬她小小的耳垂。
她娇小的身子一颤,微微缩了缩脖子,自觉地从耳朵开始,身体麻麻的,脸也热热的,就像生病了一样。
“我……我今日是来说正事的!”姚芷珊忍不住小声抗议,生怕声音大了将外面的人引进来,看到了他们如今这亲密的样子,那她真就没脸见人了。
“娘子说的事就是正事。”君子眠看着姚芷珊耳红脸红的模样,笑眯了眼睛,宠溺的用鼻尖去蹭她的小脸,鼻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蛋上,让她的皮肤更热了。
“我是想要劝你离开辽国的,去哪都好,别留在辽国了。”
听到她的话,他的动作一顿,微怔之后,他再一次微笑起来,将姚芷珊的身体提起来,让她与面对面坐好。然后伸出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将两只小手都握在他的大手之中。
他看着她,目光柔和,眼中对姚芷珊那满满的喜欢让姚芷珊不敢与他直视,生怕乱了分寸。
这男子是极俊的,她一直都知晓,她虽然不明白这样一名男子为何会对情有独钟,但是她不讨厌这份感情。她觉得有一个人护着,有一个人疼着,这个人对她绝无二心,就算她任性、懒散他也不在乎。他千好万好,俊得耀人眼目。被这样一个人喜欢,她有时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她觉得一切都太过不真实。
“是你表哥让你来的?”君子眠开口问道,语气温和,带着浓重的爱意,让姚芷珊觉得耳朵发痒。
她抬手揪了揪有些湿润的耳垂,小声回答我要来的。”
“哦?”
“你在这边不安全。”
“你是在关心我吗?”无错不跳字。
“不想你死罢了。”
君子眠点了点头,思量了一番,这才宠溺的说道只要你开口,我就答应,你说我时候走,我就时候走,好不好?”
她抬头看他,刚刚看到他的眸子,就快速的将的手抽了,然后快速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如此静默了片刻,姚芷珊才突然扑到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用极为小声的声音说你别忘记提亲。”
君子眠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伸手抱着她,紧紧的,生怕松了一点她就会跑了。
“你是我的妻,今生都是。我这一生都只有你一个,若是不早些来提亲,我可是会寂寞死的。”有时他也苦恼,为何的妻子就是这般小的年纪,让他如今还是个未开过的花不说,待他成亲之时,都快三十了。
憋死了!
真的能憋死啊!
为偏偏要比姚芷珊大一轮啊,十二年的差距可是不小!
两个人腻在一起四个多时辰才分开,姚芷珊临走的时候,君子眠将她曾经给予他的全都还给了姚芷珊,还额外送了姚芷珊不少稀奇古怪的,都是孩子喜欢的,姚芷珊看着极为喜欢。
看得出君子眠是用心了,因为很多小玩意都是他亲手做出来的,为了讨开心,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君子眠在姚芷珊离去之后便收拾离开了辽国,临走的时候只与范泽秋道了别而已。
转眼,十月十五,文靖泊大婚。
都城之内都是一派欢天喜地,明家与文家更是张灯结彩。
新郎官颇为不配合的冷着一张脸,从接新娘,到进酒席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就连与喝酒也是与哥们轻轻耳语,似乎是在说一些小秘密。
宾客们不明所以,就当是纨绔终于有了家,心中担忧吧。
姚家因为有丧尸,不能出席,所以范泽秋的出席几乎是代替了几家来的。
女客这边,少不了说些有趣的事情,姚家成了众人的话题。
“我就想着这姚家今是不能来了,也不知这姚家是不是沾染了不干净的,简直就是祸不单行哟!世子去了不说,三子也突然断了腿,就连世子都上吊了……天见怜的,就这般的……唉……”一位极小声的说道。
“可不就是,我听闻大房如今的身体也不如以前的,怕是很难再产下子嗣了,日后这国公的位置……”
“杨不行了,她身体还硬朗呢,再看看护国公大人,这般年岁了还这样的硬朗,这世子之位尚且不用担心。”
这边七嘴八舌的,那边范泽秋则是看着文靖泊的模样就有些觉得有趣。
文靖泊一边站着他身边倒酒,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老牛还想吃嫩草,听说你连明家的闺女都看不上,你一个鳏夫……啧,鳏夫来参加我婚礼,多不吉利。”
范泽秋笑得极为优雅,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国舅爷的大喜事,本官怎敢不来?”
“谁也没请你,你说你病了不就行了么,瞧你拿一脸丧气样。”
“为何我瞧你我的表情,新郎官更为丧气呢?”
“少跟小爷放屁,看你不顺眼!”文靖泊说着,差点用酒泼他。
范泽秋不了,坐在那里继续与身边的人,范泽秋则是饮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往范泽秋脚边一扔,扭头就走了。
六皇子看着文靖泊的模样忍不住摇头,这才走与范泽秋道歉范大人勿怪,他就是这脾气,其实人不坏。”
“让六皇子担忧了。”
“范大人最近可有去神子那里?我还想与他见上一面呢。”
范泽秋不动声色的伸手取来酒杯,抿了一口,扬了扬嘴角,这才说道如今都城之中的人都在说神子不过是徒有虚名呢!毕竟他与姚家交好,姚家却还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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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姚芷烟对阵倾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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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姚芷烟对阵倾儿(一)
六皇子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这事被众人哄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上神子最近开始闭门谢客,如此一来,便有人开始产生了一些猜想。嫉贤妒能的人便开始说神子之前不过是故弄玄虚,此时看到骗不了,便关门大吉了。不过神子的人还是在多数,毕竟神子帮助过的那些人都是有实例在的。成功多过失败太多,不至于抹灭神子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而姚家,多数人认为他们只是倒霉。
“天灾,难以避免,神子就算如何厉害,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
听了六皇子的话,范泽秋依旧没有任何的感动,只是笑呵呵的点头,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他前些日子已经出门远游了,六皇子怕是短内见不到了。”
六皇子一惊,这表情有六分是惊讶,四分则是确定。神子的离开,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猜测,六皇子也是听到了之后才有所确定。同时觉得痛惜,觉得辽国没能留住这么一位能人。
“不知神子他是去往哪里?又何时能归?”
“说是去烟国,顺便去看看家人。想来,婚期到了,有可能带着妻子吧……”只怕不是带来,而是带走。
六皇子眼眸一转,便知晓君子眠并非辽国人,如今他的居所已经空了,这不是秘密,他山庄周围的阵法已经全部变为了杀阵,这亦不是秘密。
其实这事还得感谢姚芷珊,这小懒猪难得出一趟门,到了君子眠的居所,不过说了几句话,一直赖在辽国的君子眠直接就答应离开了。这让范泽秋一阵无奈,要知晓,他曾经苦口婆心的去劝君子眠,只想他离开,结果君子眠他老人家理也不理。未来妻子不过一句话,他就听了。
这让范泽秋觉得,君子眠乃是一个标准的妻管严,妻子说往东,他就能一路狂奔。妻子说想吃肉,他能上来一桌各式各样的肉菜,不会重样,不会有一个味道欠佳。
想想也觉得有趣,因为君子眠一直在念叨着一件事情,就是他父母的事情,他说不要去惹烈性女子,若是你敢心中有二,可是会被她毁容的!”
范泽秋听得糊里糊涂,却也不言语,因为他这一生只招惹了两名女子,这两名女子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去得安稳,一个被弃尸荒野。
见范泽秋神色黯淡,六皇子也不再多说,只是道别了之后,便去与文靖泊笑闹了。
文靖泊人缘不,今日来的人也是颇多,一群男孩子闹闹哄哄的要闹洞房,吵得不可开交。偏偏主人公醉得不行,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最后还是被侍女扶进去的,到最后这洞房也是没闹成。
“真醉还是假嘴啊?”
“小蚊子,别以为你装醉我们就罢休了!砸场子咯!”
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面闹开了花,洞房里面的人也没出来,这群人觉得无趣了这才散去。
而洞房之中,明语看着那躺在床上,一身酒气,醉得像头猪似的差点纠结死,是该叫醒他,还是该任由他睡?若是不叫……她岂不是要在这里坐一晚上?
最后的结果呢,不言而喻……
明语实在是挺不住,靠着床板就睡着了。文靖泊安安稳稳的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被人,向亲自杀进了洞房来,亲自指挥文靖泊掀盖头,吓得新脸都白了。
明语羞答答的坐在那里,看着被向骂得脸红脖子粗的,竟然还能含情脉脉的,当真为难了她。
因为是赐婚,新婚夫妇见过家长之后,便要去宫中谢恩,这般折腾,两个人还没歇一会,就被向气冲冲的赶回了洞房里面,在外面让人守着,愣是将两个人关了三天三夜没放出来,每日只是松去一日三餐而已。若不是因为得回门了,八成向还不会放人出来。
至于这两个人在这三天之内究竟做了,这个不好详说,不过那喜帕是真的见红了。
因为这件事情,文靖泊被人笑了许久,他也在府中安稳了许久未出门,慕容倾被人送进宫的那一日,文靖泊才与六皇子去与慕容倾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见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对慕容倾还是不的,这才放心。
明铮离开之后,代替明铮位置的人不是明家的人,也非哪一位公主、皇子,而是慕容家的一位庶女,这让不少人觉得惊奇,只有明家人与慕容家以及几位知情人知晓,这是明铮求了太皇太后的,就是为了给慕容倾提身份的,日后方便提成平妻。
听闻这件事情之后,姚芷烟当时只震惊了两件事。
上一世,明铮没有出门求学这件事啊!她完全不,上一世文靖泊与明铮根本就没决裂过,她更不,这一世文靖泊与明铮决裂的理由竟然是她。
然后让她震惊的,就是:这个慕容倾是不是要比上一世还厉害了啊?之前不过是一介妾室,就能赐下来一个五品诰命,正妻都没这待遇,明铮也宠妾灭妻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这一世呢,与太皇太后亲自调教,这身份可是能够提高不少,日后恐怕对正妻都是要摆架子的。
随后的事情,让姚芷烟的脑袋都大了,这可是让她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太皇太后口谕,说慕容倾姑娘身子柔弱,让姚文海派遣他的女儿去教慕容倾些许拳脚功夫。这不是闹呢吗?一个闺阁你就学女红呗,学书画呗,跟人学拳脚呢?!
姚文海没办法,硬着头皮将姚芷烟弄进了宫中。
姚芷烟到了慈宁宫,规规矩矩的立于一侧,看着慕容倾殷勤的讨好太皇太后,眉毛都不抖一下。
“烟儿啊,你来。”太皇太后终于想起了她,招呼她。
她步伐均匀的走,看到慕容倾规规矩矩的让开了位置,这才到了太皇太后身侧,微微颔首。
“到底是年岁大了,如今瞧你越来越标志了。”
姚芷烟眨了眨眼睛,突然笑眯眯的问道是不是我长大了之后,也能像太皇太后这般漂亮了?”
听了这句话,太皇太后的脸上当即笑出花来,抬手捏姚芷烟的小脸,笑骂你这小丫头,这般嘴甜,真不像护国公亲自教出来的。”
“我若不是祖父教出来的,太皇太后怎会寻我来教倾儿姑娘功夫?您说是吧?无不少字”
“是是是,名师出高徒,是哀家了。”
“太皇太后会,是我了,真的是大特,都怪我又会功夫,还非得嘴甜,最大的处是长大了之后,会如您一般漂亮。”
太皇太后被逗得前仰后合,伸手就将姚芷烟抱进了怀里,嗔怒了一句古灵精怪的,都成精了!”笑闹了片刻,这才说了正事你与倾儿怕是不太熟吧,不如一同下几盘棋吧,也算沟通沟通感情。”
姚芷烟瞥了慕容倾一眼,点了点头,与她一同退下去对太皇太后行礼,这才退了下去。
被宫女引路,两个人去了慕容倾如今的居所,姚芷烟目不斜视,只是坐在了罗汉床的一端,看着面前的棋盘,问道慕容姑娘习惯执白子,还是黑子?”
“我无所谓,还是姚姑娘先选吧。”慕容倾单手托着袖子,十分温婉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芷烟也不跟她客气,抬手选了黑子,便直接落子。慕容倾是书香世家的女子,对于下棋很是拿手,便也不在意,体态优雅的下了白子。
“不知慕容姑娘的饮食习惯是怎样?”姚芷烟突然开口问道。
“嗯?”慕容倾不懂,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她顺势抬头与慕容倾对视,带着那种大户嫡女的骄傲,从容的解释知晓你的习惯,才好教你不是?”
慕容倾这才点了点头,眼眸流转,娇滴滴的回答每日按时吃饭,会吃一碗米饭,喜欢素食。”
“月事呢?”
“啊?!”慕容倾惊讶了,面前这小孩子怕是还没来月信吧,怎得这般从容的问她?
随即她才小声回答并不规律,每次……七、八天左右。”
姚芷烟点了点头,心说这身子也是够虚的,下棋的同时便毫不客气的拽过了慕容倾的手腕,将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探之下,她微微皱眉,忍不住抬头看慕容倾,看了几眼才说少吃些古怪的药,你身体会好些。”
姚芷烟刚刚说完,慕容倾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诧异的看着姚芷烟,眼睛在姚芷烟的身上打了几个转,最后咬了咬下唇,也没说。
就在她微微走神的时候,姚芷烟突兀的用力的拍了一把棋盘,大声赞道好棋啊!”
慕容倾被吓了一跳,身体一个战栗,装着旗子的玛瑙罐子被她碰翻,落了一身的棋子。似乎是被罐子砸了腿,她微微皱眉,却从容的拿起罐子,然后一粒一粒的拾起白色玛瑙的棋子,突然坐在那里扬唇轻笑起来。
“姚姑娘的性格果然有趣。”慕容倾说着,将一颗棋子丢进了罐子,发出了棋子碰撞的清脆声响。与此同时,她微微对姚芷烟扬起了下巴,笑得极为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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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姚芷烟对阵倾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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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姚芷烟对阵倾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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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姚芷烟对阵倾儿(二)
看到慕容倾这副模样,姚芷烟根本就没有装成豁达,或者不在意,或者装傻,她直接了当的掉了脸子,将手中的黑子往桌面上一丢,发出“嘭”的一声响,摔落棋子都有些裂痕了。
慕容倾完全就没有想到姚芷烟会这么不掩饰的情绪,竟然是说翻脸就翻脸,当即也是苍白了一张脸。她初到太皇太后这里,处处不说,就连个宫女,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面前这一位可是都城之中颇有地位的嫡女,有着如此地位的人果然是与一般人不同的,她们都是骄纵惯了的,做事当然不会给她这个庶女面子,若不是因为这里是太皇太后的地方,姚芷烟怕的都已经起身走人了吧?无不少字
突然忆起明铮无意间提起姚芷烟的样子,那时明铮大多是一边笑,一边说小爷从未见过比烟儿更野的闺阁女子,单枪匹马斗地痞,十几个人没打过她一人。日后谁若是娶了她,就且等遭罪吧。”
其实,在明铮避难之时选择去姚家,慕容倾的心中也是有些微微泛酸的。这样的一个女子,男人就是她的全部,只要这个男人靠近了除他以外任何一个,他心中就会介意一番,最后自我宽慰着释怀。明铮与姚芷烟也算是青梅竹马,明铮又没当姚芷烟是过女孩子,还有就是,两家若是想成事,怕是得费极大的周折,她这样安慰,最后也就释怀了。
思路回转,慕容倾看向姚芷烟,再次绽放了笑容,温和的问姚姑娘是准备再来一盘吗?”无错不跳字。
姚芷烟盯着慕容倾看,乐了,随即无奈的点头,懒洋洋的拄着下巴,看着宫女收拾棋盘。
慕容倾伸手将那颗裂了的棋子收好,放在了一边,再一次与姚芷烟下棋,这一次,她不敢再有任何的小举动,完完全全就是规规矩矩的。
看着这些,姚芷烟忍不住冷笑。她就是吃准了慕容倾这一点,她不想在太皇太后这里出,更怕在这里招惹了这位嫡女大,便不敢轻举妄动,刚刚那小小的挑衅怕是也让她极为后悔。一个想要嫁给明铮为妾的人,自然是讨好她为主,毕竟她日后怕是极为尊贵的贵妇,能够结交她才是能涨地位的事情。
再者说,慕容倾这样的庶女,虽然不能嫁入侯府为正妻,下嫁给五品左右官职的儿孙之后做正妻也是可以的。姚芷烟不这个慕容倾对明铮就是所谓的真爱,她不过是有眼光罢了,仗着救过明铮,明铮又是一个极为护短的,明铮对她感恩,自然会在她日后护着她。而且,明铮得太皇太后宠爱,日后前途无量,她嫁给明铮做妾的日子,怕是要比嫁给他人为正妻荣华出许多。姚芷烟敢打赌,在明铮没被太皇太后喜欢的时候,慕容倾是不会频频对明铮这瘸子示好的。
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罢了,姚芷烟瞧不上,她觉得一名女子,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就算生的不好,也不能沦落做妾啊,做正妻多好,这个慕容倾不过是为了些许的富贵,甘愿下溅,真真是没了尊严,让人瞧不起!
“姚姑娘棋艺精湛,让我甚感惊奇。”慕容倾与姚芷烟下了两盘棋才再次开口,似乎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了。她额头冷汗涔涔,似乎也是有些心中没底了,毕竟瞧姚芷烟那副模样,就知晓她是动怒了的。
“这是自然,教导我棋艺的乃是太学府齐大学士的。”
慕容倾一听,当即就是眉头一挑,要知晓太学府齐大学士乃是出了名的棋艺高超,他与其妻子也是青梅竹马,从小两人的棋艺便是不分上下,这齐自然而然的在女子之中,成了棋艺极高的,若能得到她的指点,自然是极好的,怕是也只有姚家这样的忠良世家,才能请得动她吧?无不少字
“姚家子女真真好福气,能够得到齐的指点。”
“姚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得她指点罢了。”姚芷烟扬了扬嘴角,笑道。
请来齐也是极为不容易的,起初齐是婉拒的,后来是杨宛白亲自带着姚芷烟到了齐的居所,说是不能与齐学习棋艺,甚感可惜,只想与齐切磋一二。齐见是杨宛白亲自去的,便也不好拒绝,谁知不切磋还好,如此一下,齐就是一脸喜色。
姚芷烟起初就逼得齐摆出她与出了名的死局布阵,随即她思量片刻,一子破局。
齐见死局被破,大喜过望,当即就称姚芷烟乃棋艺奇才,愿意指点姚芷烟下棋,也只愿意指点她一人而已。其实姚芷烟没说,这死局她重生之时已经被破了,她只是抢了另外一位棋艺大师的功劳而已。
仅此而已。
慕容倾一听,当即抿了抿嘴,她只当着是嫡女的待遇,她一介庶女少见多怪了。
这种滋味真真不好,她从小就因为是庶女而觉得自卑,同时感叹上天不垂怜她,不给她一个好身份。她与府中嫡女有着天差地别,穿的是人家选剩的布料,吃的是人家剩下的吃食,去主动谋得亲事,还得到大的责骂,与一群的冷眼嘲笑。就连她来了太皇太后这边,都只是冷冷的轻哼不过是靠卖身得来的,有了不起的,我们慕容家女子的闺誉,都让你个没脸的给影响了。”
慕容倾不服气,她不肯认输,她虽为庶女,却有着一股子傲气,她就不信她选了人,她日后的日子定然是要比这群目光短浅的女子好的!若是她有面前这女子的身份,哪里还用得着讨好一个老太婆?
越想越觉得委屈,尤其是看到姚芷烟样貌秀美,眉眼之中隐隐透着一股子魅惑,这让她心中泛酸。身份高就算了,还这般的美貌,生来就是让其他人不舒服的吗?
姚芷烟没照顾慕容倾的情绪,与她下了两盘棋就直接去太皇太后那边请辞了。
慕容倾送了一段,见姚芷烟根本就不用送,人家直接有轿辇,不像她进宫是需要徒步行走的,差点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没,她嫉妒!
这边姚芷烟刚刚离开,太皇太后就叫来了守在一边的宫女问话,问了慕容倾与姚芷烟下棋时的情景,太皇太后听后,忍不住笑,这才忍不住问身边的女官你觉得?”
“这姚三怕是不爱教呢。”
“她一个嫡女,可能喜欢教一介庶女,传出去岂不丢人?”太皇太后当即理所当然的回答,这才直接的说道你觉得这两个女孩子,谁能压得住谁?”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日后她们可是要一块过日子的,一个正妻,一个有可能是平妻,这矛盾可是不小,谁能制得住谁,就不好说了。
那女官了解的一笑,随即说道奴婢觉得,这姚三能制得住慕容九。”
“哦?何以见得。”
“气场。”女官只答了两个字,就引得太皇太后一笑。
的确,气场。
太皇太后能够母仪天下,靠得就是这一股威严庄重的气场。姚芷烟是姚家嫡女,从小就威严惯了的。慕容倾就算如何的端庄,如何的接近嫡女派头,那种气场还是没有姚芷烟强的,两个人坐在那里,姚芷烟想怒就怒,想笑就笑。慕容倾因为是庶女,需要在乎形象,便要卑躬屈膝了一些,如何的柔弱,也来不了那种强大的气场。
更何况,姚芷烟有着武者的风范,而慕容倾身体消瘦,面容也是淡雅的。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却是小家碧玉,对比分明。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才追问道仅仅只有这个?”
女官笑了,随即说道姚三一来,就拿捏到了慕容九的弱点,将她压得死死的。同时,她能够自然而然的挑起慕容九姑娘的情绪,让她一介庶女,竟然敢去挑衅嫡女……”
“倾儿有铮儿的喜爱,这一点就足够烟儿丫头头痛的了。”
谁知,女官并不以为意,只是摇头说道回娘娘,这明二少爷对慕容九的感情,与对您的感情是一样的,皆为感恩。奴婢听闻,起初明二少爷都是叫慕容九为的,是在您宠了明二少爷之后,慕容九主动靠近明二少爷。您的,明二少爷起初对女子是不感兴趣的,为了帮慕容九遮掩她的主动示好……这才广纳美人,让人觉得是他不安分,才要了慕容九的,而不是……”而不是慕容倾下溅勾搭。
太皇太后一听就生气了,当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怒道哼,你一提这事哀家就心中恼火,这铮儿就不为考虑考虑吗?为了一个小蹄子,将的名声毁成这样!”她说着,女官便急匆匆的帮她老人家顺气,太皇太后冷静了片刻,这才吩咐让烟儿丫头再来两日,就说倾儿身体不适合练武,就让她留在府中学习吧。莫要让她们二人成为,不然日后就不好办了。”
成为了,日后抢男人的时候能放得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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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姚芷烟对阵倾儿(二)
091姚芷烟对阵倾儿(二)是由会员手打,
092 喜事依旧让人忧(一)
姚芷烟回到府中,便觉得府中的气氛略微有些不对,她故意注意了一番,才发现父母都在房中,大白天关门不说,时不时的还有杨宛白低低的哭声从屋中传出来。
刚刚听闻,姚芷烟就急了,父母这边不知如何了解情况,她又不能擅自闯进去,便急匆匆的去了祖父、祖母那边。到了那边才知晓,原来他们二老也是完全不知情的状态,还反过来问她出了何事。如此可见,父母那边将消息封闭得极好,祖父、祖母都没告诉,怕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能让外界知晓。
她心中着急,却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记忆里的杨宛白与姚文海在这段期间是经常吵架的,杨宛白越是生病,脾气便越是暴躁,如此一来,吵架就不稀奇了,以至于姚芷烟根本就想不到究竟是因为哪一出了。再说,最近杨宛白与姚文海的夫妻关系是极好的啊,怎得突然又出了事情?
最后干脆回到房间等消息,谁知,等到第二日她进宫,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出。
因为心中有事,以至于姚芷烟进入宫中对慕容倾都是恹恹的,魂不守舍的与她坐在一起下了两盘棋,下错了几次位置,她便去请辞了。这一日,慕容倾就连话都没能与姚芷烟多说。
太皇太后这边只当姚芷烟是在闹情绪,不想教慕容倾,便提前放话让姚芷烟不必再来了,理由就是慕容倾这身子怕是不适合练武。
听了这理由,慕容倾羞愧的低下了头。其实这本不是大事,可若是传出去,便是慕容倾身子弱,娇气。本想寻来姚家小姐指点一二,没成想指点不通,慕容倾学不来,这般一传出去。她怕是会落得一个病秧子,娇滴滴的名头,要是让明铮知晓了,定然还会数落她林黛玉。
不过这消息正合姚芷烟的心意,她当即就应了,谁知。太皇太后竟然说:“哼,就算你不来教倾儿,也得时不时的过来陪陪哀家,可知?”
姚芷烟当即一怔,心说这老太太也瞧上自己了不成。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来,笑眯眯的撒娇问道:“太皇太后这是舍不得我呢!说来也是,我这般乖顺听话的。自然是讨您喜欢的。”
“就你个小丫头嘴巴厉害!”
“怕是不仅仅只有嘴巴厉害吧?”
太皇太后伸手将姚芷烟捞进了怀里,掂量了一番,这才道:“也没几两肉,哪里厉害?”
“我能得太皇太后喜欢,就是厉害啊!”
太皇太后当即笑了,与身边女官取消姚芷烟脸皮厚实。
这般闹了一会,姚芷烟才回到了家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好似没什么事情似的。姚芷烟心中有些纳闷,却也没当回事了。
谁知四日之后,姚芷烟突然被孔嬷嬷唤去了杨宛白那里。当时姚芷烟就在心中暗道:来了。
刚刚进去。姚芷烟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差点没扑面而来的药味熏了出去。姚芷烟微微皱眉,心中咯噔一下。直奔杨宛白的床边,见她此时正疲乏的躺在床上,见姚芷烟来了,才微微起身。姚芷烟很快就将锦垫垫在了杨宛白的身后,然后担忧的问:“娘,您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突然这般差?”
杨宛白有些难以启齿,嘴唇微微蠕动,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几乎将胸腔之中的气息全吐了出来。她的眉眼之中尽是愁云惨淡,难见一丝欢愉。
孔嬷嬷见夫人为难,这才缓声说道:“夫人这是……有孕了,前几日又动了胎气,吃了安胎药才算安稳。”
姚芷烟先是一喜,随即脸色一僵。
杨宛白有孕乃是好事,若是能够诞下嫡子,这世子之位就着落了。可是,这怀上的时机当真不对,如今余氏去世刚刚四个月而已,还未到半年,这算是小丧期呢!这若是传出去,该是怎样的名声?长子去了,长儿媳跟着去了两个月,你这个做婆婆就开始与丈夫夫妻之事美满了?
若是这孩子再晚四个月来,就是天大的好事,别人也不会计较什么,偏生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若是打掉了,杨宛白的心中怕是跟割肉一样的痛,别人不知晓,姚芷烟是知晓的。杨宛白年岁大了,身子也弱了,若是这个孩子打掉了,日后能不能再怀上都是不一定的。
昨日父母那般的气氛凝重,担忧的怕也是这个。
姚芷烟深呼吸,知晓杨宛白与姚文海是没了主意,又知晓最近姚芷烟的馊主意多,便想要姚芷烟过来帮出个主意。姚芷烟是女儿,未嫁人,却参与这种事情定然是不好办的,以至于杨宛白羞于开口,姚文海干脆去了书房。
“娘……孩子不能掉。”姚芷烟终于开口,伸手握住了杨宛白的手,安慰道:“娘,你且放心养胎,女儿定然会助您保下这个孩子。”
“可是……”杨宛白犹豫的开口,为难的说道:“娘可以不要这张脸,却也要保住你爹的名声。”
姚芷烟握着杨宛白的手又紧了几分,彰显着她心中的凝重。她知晓这件事情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不是杨宛白对她信任,这事定然也是不会与她说的。
她又何尝不想让母亲诞下嫡子呢?
“我替您想办法,相信女儿,此事定然能两全。”
杨宛白看着姚芷烟,嘴唇蠕动,最后只是将头扭到一侧,偷偷掉眼泪。她暗骂自己没用,她一个做娘的,不能替女儿遮风挡雨,还要女儿替自己来做这些擦屁股的事情,她的老脸往哪搁?
这事绝对是杨宛白两难的抉择,她比任何人都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可是因为自己想要一个嫡子,就毁了姚文海的名声,让姚文海日后都让别人有说头,她依旧是不愿意的。一边是孩子,一边是相公,她能如何选择?
姚芷烟在杨宛白房中静坐了许久,请了辞,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没有片刻的耽搁,就招呼马车去范泽秋府中。
范泽秋如今已经有了皇上赐予的府邸,乃是一处幽静的府邸,地方不大,装潢也不如何奢华,这是范泽秋不喜欢的那种。范泽秋以前的套路可是土财主,恨不得家中小院的地面都是用金元宝铺路,如今来了这处寒酸是院落,又不好摆出一副奸臣贪官的奢华架势,这才尽可能低调的修整,如今院中还是有着不少工人的。
姚芷烟刚刚到了院门口,就有些迟疑了,这才派人去送帖子。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范泽秋才慵懒的出来,人未进轿子,直接一个纱帽给了姚芷烟。她看着穿过车帘探进来的那只手,突然没了愁容,轻笑着接了纱帽,戴在了头顶,随后下了车,站在车下去看范泽秋。
范泽秋依旧是优雅的,站在那里看了姚芷烟片刻,这才道:“嗯,又长高了。”
“秋表哥也越来越俊了。”
“啧,不能再俊了,这可要别人如何活?”
姚芷烟听了,直接闭了嘴,静默无声。
范泽秋一个人站在嘿嘿的乐,对府中小厮吩咐了一句,小厮们便去让工人避让开,这才将姚芷烟引进了院子。
姚芷烟一直静默的跟着,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叹道:“好个清正廉洁。”这府中的确寒酸了些,也真真是难为了范泽秋。
“唉,我一直觉得,柳树上挂上金丝才算漂亮,至少一院子的金碧辉煌。还有那灯笼真真碍眼,就该用夜光石雕刻一个回廊屋顶……”
听着他的规划,姚芷烟直想翻白眼,心说这是本性难移啊。
一路走进正堂,范泽秋才问:“可要我屏退他人?”
“等人说闲话?”
“我又不是君子眠!”
“嗯?”提他作甚?
范泽秋笑了笑,回答:“我不恋童啊。”
姚芷烟竟然没反驳,反而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比那个君子眠靠谱。”
范泽秋啼笑皆非,不明白姚芷烟为何这般不待见自己的妹夫,也没多计较,其实他也觉得君子眠有些变态。他直接将周遭的人赶走了,挪了椅子,坐在了她对面,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也是姚芷烟的代表。姚芷烟第一次亲自来这里,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如此急切,忘记了他在修整院落不说,还不避嫌了。
“你的煤矿……你母亲……”姚芷烟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勇气直接来问,纠结了半天,自己的小脸竟然红了起来。
范泽秋疑惑,看着姚芷烟脸上可疑的红晕,又想到她的实际年龄,随后突然笑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眸子看着姚芷烟,问道:“三表妹是想说什么?问问我的家产?问问的母亲如何?问问我人品?我可是府中无人,独身一人啊!”
这还真是要了解相公不成?姚芷烟直瞪他,他这是公然调戏良家表妹呢!
范泽秋见姚芷烟这副又恼又羞的模样,当即大笑出声,觉得觉得有趣,难得见自己豪爽的表妹这般羞恼,他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戳她的鼻尖。
姚芷烟当即去咬他的手指,谁知范泽秋的食指刚刚碰触到姚芷烟的薄唇,也是老脸一红。
093 喜事依旧让人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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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喜事依旧让人忧(二)
原本只是兄妹之间的胡闹,此番一来,反而让场面陷入了尴尬。
范泽秋收回手,用来外一只手去轻轻抚摸的指尖,上面还有着细腻的湿润,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姚芷烟大窘,清咳了一声,这才问道你母亲何时归家?”
范泽秋的母亲原本也是都城的,怎奈夫君调任,到了省城去做知府,她不得不跟着。如今是杨宛白长子过世,才得以看望,过些日子就要回到家中的,后又因为范泽秋突然在都城任职,她需要帮助范泽秋这个单身汉照顾一下府邸以及一些事宜,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久。
听到这个问题,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怕是下月初就要的,今年难得与外祖父一同过年,母亲欢喜着呢。”
“也就是说,过完年就要启程了?”
“嗯,了?”
“我与母亲想跟着去那边游玩一番呢,不知可否方便同行?”
范泽秋没有疑义,反而豁达的点了点头,同时说道我在那边有几处庄园,都是景色优美,是绝对的避寒佳处,有一处还有温泉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表妹喜欢,我可以送予你做嫁妆。”
姚芷烟听着也是眼睛一亮,当即问道温泉?这在辽国当真罕有呢。”
“你表哥我在徐州省城之时可是逍遥着呢。若是表妹与姨母想去,我这就吩咐下去多布置一辆温暖的马车,我打赌,你们娘俩坐在马车里面就觉得车外是春天。”
其实范泽秋这个人的主要特点就是财大气粗,舍得花钱,人也极为讲究,都要好的,眼睛还十分的毒,是不是好的随便看一看就能分辨出来,所以想要得到好,就来范泽秋这里,一眼能看到一堆,说不定她现在身下坐着的椅子,都是师傅精心雕刻的。
见他这模样,姚芷烟也有些许放心了,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即,就听到范泽秋的声音姨母她身体……还好吧?无不少字”
姚芷烟一怔,当即去瞧范泽秋,他笑得极为狡黠,她当即就打了一个寒噤。
原本可爱的小姑娘,一瞬间变为了警惕的小猫,范泽秋微微眯了眯眸子,随即说道烟儿,莫要以为我不生气,我就真的都不在意了。我与你说过,我会护着你,护着你的家人,所以你只需好好的生存就好。”
她他说的是哪一件事,不过是余氏与姚子明的事情。这件事情……说来也是姚芷烟偏激,将事情做绝了,范泽秋是个明眼人,一看就知晓了情况,当然会猜到这是谁搞的鬼。
范泽秋不喜欢女子心术变坏,定然也是不喜欢姚芷烟的处理方式,此时这般,便是表示,其实他也是生气了的,只是这件事情事出有因,他便不计较了。他毕竟是一个外人,不好参与姚家的家事,这事若是让姚文海知晓范泽秋是知情人,怕是会觉得颜面无存,如此一来,最后能够将这件事情挑明的,就只有姚芷烟了。
这是一件十分难以两全的事情,姚芷烟不可能做到让范泽秋满意,同时还能解恨。她不后悔做的,就算是日后都不得范泽秋喜欢了。
此时看范泽秋的反应就能看出,他对她无疑是纵容的,他并没有计较,只是说不许有下次。
姚芷烟笑了起来,显得贼兮兮的。
范泽秋单手拄着下巴,盯着对面的姚芷烟看,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两个人明明只是面对面坐在那里,却彼此忍不住笑,且一笑就止不住。
院外的侍女看着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些,却能够看清两个人的样子,两个笑颜如花的人,此时坐在那里,竟然都是那样的耀眼。
听雨看了一眼其他三名侍女,突然忍不住皱起了眉心来。
最近的秘密越来越多了,也不知与老爷这几日究竟是为了愁云惨淡?她该不该将这些事情告诉二?抿了抿嘴,追后还是忍了,她最近越来越惧怕姚芷烟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双慵懒却好似能够看透一切的眸子。
姚芷烟在范泽秋这里留了半个时辰便直接离开了,回到府中就直奔杨宛白的房间,与杨宛白聊了许久,到了深夜才回了的房间。
晚间并不是听雨守夜,她却在门外来回踱步了许久,最后还是回了的屋子。
姚家的新年没有如何大办,刚刚生了孩子的长女都没有回门,只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而已。
待到了过完年,姚芷烟与杨宛白、姚芷珊整理行装,跟着杨宛兰去了徐州省城修养。
姚子卿与姚子颜二人一同去鲁国帮明泉迎亲。
待到两迎亲,明家明泉成亲之后,徐州省城突然传来了杨宛白病重了的消息,姚文海直接告假,去了徐州省城寻的妻子与女儿,待过了三个月,才独身,说是杨宛白身体已经无恙,只是不适宜舟车劳顿,便不方便了。
旁人终于放下了心,只是等待着杨宛白母女从徐州省城归来。
又过了三个月,徐州省城派来使者传话说杨宛白有喜了,这个消息传遍了姚家,姚文海终于露出了喜色,甚至直接跪在的父母身前连连磕头。有人想挑事,怎奈余氏已经去世半年多了,此事无从挑起。
没人知晓,因为避开了诸多事情,姚芷烟这位未出生的弟弟或者生日整整延后了五个月,虽然有些委屈,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姚文海无疑是着急的,因为他要晚五个月才能知晓孩子的性别,待他听说杨宛白诞下了健康的男婴之时,险些喜极而泣。
姚家也是一派喜气洋洋,除了二房笑容有些发虚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他们觉得,姚家的霉运怕是要因为这个孩子的诞生结束了。
待杨宛白带着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满一周岁了,在其他人眼中,这孩子却是八个月大的,因为孩子的大小不能预测,所以并没有人怀疑。
刚刚的那日,姚家极为欢喜,祖父、祖母抱着孙子就舍不得放手,瞧得出他们是极为喜欢这个孩子的,于是取名叫姚子康,只要这孩子健健康康的就是极好。
之后的听雨显得极为不安,姚芷烟不以为意的将她独自一个人留在了房中,用极为平静的声音说道其实你将这事告诉二房也是没用的,二婶不会愚蠢到自爆家丑,毕竟大房才是他们的依靠。你就算告诉了二婶子康的真正生日,也只是引来二婶的一顿责骂罢了。”
姚芷烟说得直白,听雨却是吓丢了魂。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姚芷烟这才开口说道贝嬷嬷那边我已经警告过了,你不用担忧她会说。”
听雨身体战栗,最后干脆连连磕头。
姚芷烟看着听雨惧怕的模样,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想办法将你弟弟带出来的,你是我,还是二婶?”
“……我!”
“这就好。”
姚芷烟早早就知晓听雨与二婶是一条心的,她在前一世就知晓,可是她不想为难这个女孩子,她是个单纯的,所有的事情也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此事便就此揭过。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距离明铮离开都城已有两年的,却迟迟不见明铮归来。
明家欢喜,太皇太后却是等不了了,尤其是陪在她身边两年的慕容倾,已经开始以泪洗面了。
太皇太后着急,派人去调查,这才知晓,绵雪崖雪崩,挡住了去路,这是唯一的通路,若是此路不同,明铮是不能离开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太皇太后就直接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皇上几乎日日守在床边,为了能够让太皇太后没了心病,当即派人去绵雪崖通路,无论如何也要在太皇太后八十岁大寿之时救出明铮。
文靖泊在这个时候主动请命,皇上不放心,还派去了姚家的姚子卿同去。
两个人领命,整理的人马,便直接取了绵雪崖,两个月之后依旧是了无音讯,再派人去调查,竟然这一批人离奇失踪。
这一回牵连进去了文家与姚家,皇上大觉不妙,慌乱的连夜传姚千栋与姚文海三人进宫商议。
姚家的人无疑是紧张的,尤其是姚千栋老爷子,众多子孙之中,他最看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姚子英,一个就是姚子卿,如今姚子卿失踪,他能不着急,当即表示会带着姚家军前去看看。
姚芷烟知晓了消息,当即担忧了起来,主动去祖父那里要求跟着同去,毕竟那个失踪是人是姚子卿,她最为尊敬的四哥!
姚千栋当即拒绝了,首先姚芷烟是一介女流,随即便是因为他再也不敢让姚芷烟前去了,若是姚芷烟也没了,可让他这身老骨头如何再去训练出一个杰出的子孙?
姚芷烟却要求强烈,她表示姚家子女不惧生死!”
她定要保护下四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093喜事依旧让人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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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再遇明铮怎叙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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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栋送姚芷烟与姚文海等人出城之时,肉都疼了,心中更是把明铮与南宫先生骂了十万八千遍,心说你们两个得瑟什么呢,跑雪山里面去作甚?现在好,被埋里面出不来了吧?
结果呢,搭上了小国舅爷不说,还搭上了他们姚家的人!这若是死在了雪山之中多窝火?他们堂堂姚家的将士,未能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竟然在如此大好年华,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姚千栋越想心中越是恼火,身上的杀气也就越重,将士们离去之时,看着曾经的将军,只觉得那年迈的老者,还是当年威严的模样,一个个更加精神抖擞。
姚千栋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窝火,反而激起了将士们昂扬的斗志,这只能说是意外收获。
姚芷烟是平静的,坐在范泽秋之前送给她的马车之中,拿着绵雪崖的地图看,时不时的还斟酌一番。其实姚芷烟过来这边,只是为了寻找姚子卿而已,她了解姚子卿的性格,知晓他不是莽撞之辈,若是碰到危险,便会根据地形,寻找安全地点,从而可以尽可能的避免损失。所以此时她看地图,只是尽可能的分析出姚子卿能够停留的地点。
队伍行进了十九天,才到了绵雪崖附近,到了此处,马车已经无法前行了,听说从这里需要徒步行走两日多,才能到南宫先生的居所,当年明铮是挑了秋季去的,雪并不大,却也要走上一日多,也不知那矫情的少爷是如何坚持下去的。
姚芷烟披上纱帽走在队伍前面,并未因个子矮就落后将士们半分。只是跟着将领们一同行走。
许多将士知晓她是姚家的嫡女小姐,便有意或者无意的走在她身前,帮她遮住些许寒风。
姚文海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本想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前行,无奈姚芷烟在这个队伍之中起不到什么领导的作用,此时能在雪地之中行走的马太少了。只能留给那些将领。他作为首领,此时不能有半点偏心,对自己的女儿也不行,既然姚芷烟跟着来了,就让她将这一次出行当成是一次历练吧。
仅仅走了三个时辰。姚芷烟就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麻了,刚刚在一侧休息片刻,便觉得脚趾发痒。心中了然,这定然是冻出包来了。
姚文海在人群之中寻到了姚芷烟,将自己的狐皮大氅罩在了姚芷烟的身上,问道:“可觉得冷?”
姚芷烟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转了个身体方向,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了地图来,说道:“从这个方向过去,便可以破路去南宫先生那边。一会我带一批人马,跟着三叔他们去这个方向,这里有一处极为安全的避风地带。我觉得四哥容易在这里。”
这个时候三叔也凑了过来,跟着姚芷烟研究地图。姚子卿是他的嫡子,他自然是极为重视的。毕竟是人父,担忧儿子,比担忧明铮那个纨绔多的多。
三个人商量了片刻,便整理了队伍,分头前进。
再次徒步行半个多时辰,姚芷烟突然停住了脚步,左右的仔细观察这附近。
在雪地之中容易造成的事情就是雪盲,因为遍地是雪,很容易分不清方向。还有就是,姚芷烟觉得他们进入了一处阵法,她将自己的想法与三叔简单的说了一下,三叔又与军中的谋士说了情况,一行人停顿了片刻才再次前进,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大家终于能够确定,他们进入了阵法之中。
这个时候姚芷烟开始了解,为何姚子卿那样严谨的人,也能在这雪山之中消失,他定然是进入了这处阵法之中,然后被困在了里面。
三叔与谋士开始仔仔细细的聊起了地图,两个人虽然确定了姚芷烟的想法,却不愿意听取姚芷烟的意见,无非是觉得姚芷烟不过是一个孩子,不会懂得什么,能够在身边带着她,就已经是极大的容忍了。
姚芷烟无疑是有些恼火的,她心中有着想法,却干脆不被人理睬。
“三叔,我们继续东走是不对的,如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你们如果继续前行,定然会被困在阵法之中,出入不得!”姚芷烟扯着三叔的衣服,紧张的提醒。
三叔却皱了皱眉没,扭头去问谋士:“古羽先生,您怎么看?”
古羽先生是军中的谋士,如今四十多岁,有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此时已经被霜渡上了一层银白色,他努力的去看地图,然后笃定的说:“此阵我已经看破,再往东,便是阵法的阵眼,到阵眼,必能看破此阵,寻到四少爷。”
三叔原本还有些犹豫,此时却是下定了决心。他实在是太担心姚子卿了,就算是行夜路,也要将他们找到。三叔他们等得了,姚子卿被冻了这么多天,着实等不了!
思量片刻,她回身对姚芷烟说道:“烟儿,你与甘将军等候在这里,我带领一队人马继续往东走,若是寻不到阵眼,便回来寻你们。”
看到三叔去意已绝,姚芷烟不准备再费口舌,带着自己身边的四名侍女去了一边去找避风的地方。
姚芷烟坐在雪地之中,伸手去烤篝火,这才发现手脚几乎没有知觉了。记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她颇为无奈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扭头去看周围,突然听到了周围有笑闹的声音。探头去看,便听到将士们取笑:“我看你是在雪中身体不灵便了,居然被马粪绊倒了,真够丢人的!”
姚芷烟听了之后首先是没在意,只是跟着乐,随后便是笑容一僵,小跑着到了那边,蹲下身去看那马粪,有豁然抬头,去看周围,这才开口说道:“此处必有人停留过,时间与四哥停留的时间吻合,大家继续寻找,我们按着这个痕迹寻找下去!”
听到姚芷烟的话,士兵们略微有些迟疑,毕竟姚芷烟直是一介女流,命令他们怕是有些不合适。
姚芷烟看到他们的迟疑,当即一声冷哼:“你们来这里的使命是什么?就是寻找到失踪的将士,你们的同伴,曾经与你们同甘共苦的兄弟,此时他们可能正挨着饿,受着冻,说不定只需片刻,他们就会一命呜呼!而你们呢,看到了线索,居然如此迟疑!这样的你们,若是有一天同样遇难,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我此时只问你们一句话!姚家的将士你们救是不救?我们辽国的将士你们救是不救?”
姚芷烟是愤怒了,她的声音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带着少女的尖利,其余的竟全部都是狠绝,她说完,第一个带着侍女们低头去寻找,随即,便有将士喊了起来:“救!”之后回应的人越来越多。
听到这些将士们的声音,姚芷烟心中一松,随即笑呵呵的说道:“大家莫要再喊了,小心引来雪崩!”
随即,便是大批人马低头寻找马粪的壮观情景,有了大致的方向,姚芷烟又看了一眼地图,当即带着将士们往西面走,只留下些许人,等待三叔他们的人回来。
姚芷烟带着人在山中寻找,突然又将士喊了起来:“前面有火光!”
姚芷烟当即一惊,跟着看过去,便见到不远处有火光点点,似乎正有人从那边过来。
一行人大喜,当即奔了过去,姚芷烟没跑过那群将士,只听到前方有人在那里喊:“四少爷呢,你们都还好吗?还有食物吗?”
看来是寻到姚子卿他们了。
姚芷烟与四名侍女在雪中努力的爬过去,无奈有些地方的雪已经到了姚芷烟的腰部,根本过不去,姚芷烟只好慢慢的向那边赶,越是难走,越是着急。
这个时候有火把靠近姚芷烟,同时一个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看到夜色之中,那披着白色狐皮大氅的男子,微微一怔。
将近三年未见,这名男子已经成熟了许多,因为有些日子没有整理行装,使得他下巴微微有些胡茬,怎奈他的一双眼睛实在是太过明亮,让那邋遢的样子并不显得如何难看。他又高了许多,棱角分明,比之前阳刚了许多。此时他正俯下身仔细去瞧姚芷烟,更是毫不避讳的将她的纱帽掀了起来,去看她被冻得红彤彤的脸蛋,随后笑眯眯的问她:“烟儿妹妹也是来接我的吗?”
姚芷烟看着明铮嬉皮笑脸的模样,当即没了好心情,翻了一个白眼才回答:“顺便而已。”
明铮点了点头,又走近了姚芷烟些许,竟然就开始比量起了身高来,然后说道:“烟儿妹妹怎得还是这般矮?”
“是你也长高了好不好?!”
“待我回去刮了胡子给你看,我可是俊了不少呢。”
姚芷烟没好气的在那边哼哼,说道:“我看你连累人的功夫不减呢!这次都是因为你,折腾了我许久呢!”
明铮还想说什么,手就被人打了一下,让他放开了姚芷烟的纱帽,随即便是姚子卿冷漠的声音:“烟儿如今十三了,你们二人不可如此亲近。”
是啊,都十三了,该避嫌了。
明铮当即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似乎不服气。
姚子卿没搭理他,只是走过来查看姚芷烟的情况,随即问她:“要我背你吗?”
“不用,我能行。”姚芷烟说完,便愉快的跟着四哥走了,将明铮丢下,明铮差点气得摔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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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再遇明铮怎叙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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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烟刚刚跟随他们过去,便发现这里的山洞不过是个凹陷,三面有石壁,积雪较少,被士兵清理了一番,便可以容纳一行人休息一阵。
姚芷烟被姚子卿护着,坐在最为安全的角落里面,同时安排人看守,一些士兵根本就不能靠近姚芷烟的周围。
其实这一行人之中,文靖泊也在,只是因为如今他已经娶妻,看到姚芷烟会觉得尴尬,便没有过来与姚芷烟套近乎。在此不得不提文靖泊母亲的强大,不过是将两个人关在房中三天而已,还真见成效,刚刚新婚两个月而已,就有了喜讯,文靖泊与明语有了新婚宝宝。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文家、明家欢天喜地。引得都城之内居然掀起了一阵关洞房的风潮,不过最后能有新婚宝宝的,却是少之又少。
文靖泊当了爹,起初没多大兴致,只是悻悻然的陪着夫人而已,算是尽了做夫君的责任。待孩子生了出来,文靖泊才开始渐渐有些喜欢,不过对于自己的夫人依旧是不冷不热的,顶多就是睡在一起而已。
已经为人父的文靖泊,再次见到姚芷烟依旧觉得心口突突乱跳,偏生注意到姚芷烟根本就没有过来与他说话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成亲之后,便难见姚芷烟了。先是姚芷烟随着母亲去是徐州,随即便是杨宛白生子耽误,一年多才回来。回来之后,文靖泊也曾经去送帖子,邀请姚芷烟过去看看他的儿子,姚芷烟却婉拒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也就此淡了。
一行人点燃了篝火,两边过问了情况,姚子卿便派人去通知三叔与姚文海等人到这边汇合。
最可恨的是明铮,掐着腰站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道:“那阵眼是假的。进去之后会有一个极大的雪洞,起初人上去并没有任何事情,待上去的人多了。重量足够压塌那里虚掩的东西,才能塌陷,走在前面的能够全部掉下去。”
姚子卿居然还不耻下问:“那如果人少呢不够重量呢?”
“在前面再挖一个小洞,弄些简单的东西扑上,人少也掉下去。”
总之,那里就是大大小小全是洞。
姚子卿恨得牙痒痒,前前后后将明铮瞪了不下八百回合。也亏得明铮脸皮厚,不然非得被姚子卿瞪到悬梁自尽去。
得了闲。姚子卿这才与姚芷烟介绍了起来。其实他们早期便发现这谷中有着阵法,起初与三叔一样,他们发现被困。就开始寻找阵眼,想要破阵,谁知竟然被阵法困住了。
而这个阵法的布置者不是别人。正是此行要救出来的人――明铮。
明铮起初是与南宫先生学阵法的,便在周围实验,阵法没布完,就发生了雪崩,明铮没了兴致,就回南宫先生那边取暖去了,准备等过一阵,雪融化了再回去。谁知后来他得到消息,说是有人被困阵法里面了,听闻还是士兵,这才有些着急,亲自带人过来救人。
“谁知……你也被困在阵里了?”姚芷烟用极为讽刺的口吻去问明铮,问完就忍不住笑了。
明铮就是一个标准的惹祸精,雪崩让他的阵法发生了变化,许多地方都发生了改变,使得被困在阵法之中人会出现迷茫的状态,明铮就算是亲自过来,也只是多了一只稍微懂一些的无头苍蝇。
明铮有些不好意思,颇为无奈的抓了抓发痒的头发,这才说道:“我也算是与他们同甘苦共患难了,瞧瞧我这一脸的胡子,与这破败的衣衫。”明铮说着,还扯起了自己坏掉的衣袖给姚芷烟看,姚芷烟却只是扯了扯他的狐皮大氅,说道:“这狐皮是极好的,只是这白色狐皮是你能穿的?”
狐皮代表着身份,白色狐皮需要太子那种等级的人才能穿,就连姚文海都只能穿黄色的狐皮或者是虎皮。级别更低的,就只能穿兔皮或者是狗皮了。
明铮不以为意,紧了紧衣服,这才说道:“太子是不会与我计较的。”
姚芷烟点了点头,的确啊,不但不会计较,反而会因为两个人穿了情侣装而开心呢,太子都能恨不得多送明铮几件。
“如今我们只要沿着原路回去就可以了吧?”姚芷烟开口问道,并没有继续计较穿着。
“嗯,我们之前已经有进展了,这两日就能出去了,只是见夜色深了,在此处避避寒而已。”明铮说完,身体打了一个哆嗦,便又缩了缩身子,左右看了看,直接溜到了文靖泊身边抱怨:“孩他爹,冷死了,抱抱……”说着就往文靖泊怀里钻。
文靖泊正失落呢,看到明铮到他这边来折腾,当即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然后伸手推他:“你给我滚开,我是洛哥儿的爹,又没跟你生娃,乱叫我什么呢?作死啊?”
在文靖泊冒着大雪过来接明铮的时候,明铮便自动与文靖泊和好如初了,俩人两年没见,没怎么叙旧,见面就互相数落了一番。
一个人嘲笑对方越来越女气,布个阵法自己都能将自己关里,没有任何的长进。
一个人嘲笑对方洞房花烛夜竟然没办事,结果被关起来了三天,简直丢了男人的脸。
此时的明铮完全不会想到,自己洞房花烛夜之时,会比文靖泊的还惊心动魄,简直堪称史无前例的一夜。且这事被传得五国皆知,知明铮名讳者,必知明铮乃是标准的妻管严。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不出两个时辰,便又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这里,先是三叔那批人。
三叔看到姚子卿,险些热泪盈眶,直接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偏偏姚子卿不是那种会配合着煽情的人,别别扭扭的被爹抱着,然后在那里僵硬着背脊,颇为窘迫的说:“爹,好多人看着呢。”
“你老子我担心你呢。你居然与老子说这个!”三叔怒了,直接咆哮了起来。
姚子卿哼哼了两声,没答话。然后快速的离开了三叔的怀抱,到一边慰问士兵去了。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台词:“你们来了?你们辛苦了。”
真还别说,姚子卿的台词不多,效果还是很好的,至少三叔带领的将士很感动。
一行人到了这时,将食物分了分,便要开始过夜了。
姚芷烟无疑是此处最为娇贵的一个,被所有的将士特殊照顾。这一夜虽然很冷,却也算过得去。
明铮那边是一边与文靖泊骂骂咧咧,一边睡过去的。对于明铮这个禁欲两年多,依旧能够如此生龙活虎的少年,众人觉得很是欣慰。
姚文海的人马是在第二天与众人汇合的。大家没有再去南宫先生那边,而是直接出了雪山,刚刚到了附近的小镇,就将客栈住满了,后来没办法,就在一些农家留宿。
明铮很大方,因为这些人是过来救自己的,便表示这几日的开销他来承担。起初姚文海不答应,他觉得他是长辈,此次过来又是奉命过来的,不好让明铮一个人破费。到了后来,看到明铮大鱼大肉的招呼所有的将士,还跟将士们一同喝到了深夜,便觉得军队之中了,他也不计较开销了,因为姚家已经不愿意承担了,酒肉的钱他们拿得起,这种的名声他们承担不起,不如就让明铮揽了坏名声。
姚子卿是个不苟言笑的,坐在一边吃饭,也不磊人,明铮却是个没脸没皮的,过去也不劝他喝酒,就激将他。无疑,对付姚子卿,激将法十分好用,最后姚子卿也是醉倒了。
看到众人醉倒,明铮也歪歪扭扭的上了楼,刚刚进房间,便抠着嗓子眼催吐,吐了个昏天暗地,才去漱口,吃了一枚丹药,这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坐在床铺上,他又喝了一碗水,发现自己肚子里面已经能够听到水声了,这才放下了碗,在自己的行囊之中取出了冻疮膏来,歪歪扭扭的去敲姚芷烟房间的门。
“是谁?”问话的是大丫鬟听雨,明铮记得这声音,便笑呵呵的回答:“明铮。”
“你有事吗?”
“给你们小姐送冻疮膏。”
“我们小姐出门之时带了的。”
明铮一想也是,自己出门,姚老爷子都能送这种冻疮膏,姚芷烟出门,他更是得送不少,这才抿了抿嘴,低下头思量了片刻,才说:“我想见见她。”
是啊……只是想见见她。
明铮觉得自己很奇怪,离开都城两年多,几次在睡梦之中哭醒,然后一睁开眼睛就在想如何才能消除这种梦魇。后来……竟然不知不觉的开始思念姚芷烟,这感觉很奇怪,他将理由归根于明音的话:与姚芷烟在一起会有安全感。
他思考了良久,关于倾儿,关于太皇太后,关于姚芷烟。
他觉得他病了,他之后的一年多,睡得十分安稳,梦中的他没有再哭过,没有再恨过,梦中一次一次出现的身影,竟然是他一直十分可怖的姚芷烟。
真的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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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再遇明铮怎叙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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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听雨从里面打开了门,探头往外看,见就明铮一个人,不远处有明炎守在楼梯口,并无外人,这才回头与姚芷烟说了一句:“小姐,就明少爷一个人。”
姚芷烟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明铮低头一看,就看到姚芷烟的脚上包了好大一个布团,将脚绑得腿一样粗,鞋子都穿不上,只能踩着布鞋蹭着地出来。
“你来作甚?”似乎是与明铮也算熟人了,姚芷烟也没客气,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靠着门口,懒洋洋的瞧着明铮。
明铮到了客栈便收拾干净了,胡子也刮得干净,一张俊脸呈现在姚芷烟面前,真别说,还真是俊了不少。他本就是一个俊朗得不像话的男子,辽国罕见,如今多了几分成熟,笑时略显儒雅,没了之前的痞子样,还算入得了姚芷烟的眼。
姚芷烟两世的眼光都是一样的,上一世就瞧上了儒雅的白谷,觉得这般气度与才华的男子世间罕见,死心塌地的跟着白谷那么多年,依旧是恩爱有加。
如今见面前这臭小子越发的人模人样了,也忍不住缓了脸色。
姚芷烟今年也有十三岁了,脱了曾经的稚气,越发的明艳动人。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同,姚芷烟多的是一股子灵动,她很活泼,样子也显得古灵精怪,尤其那一双浅色的眸子,更显得她有着一股子魅惑的气息。她下巴的美人痣一直是她样貌的点缀,一张极为精致的小脸皎若秋月,双目清澈。嘴角含笑,给予明铮一股子如沐春风的感觉。
明铮微微怔了怔,这才跟着她笑,问道:“你这是在练什么功?”说着,还指了指她粽子一样的双脚。
姚芷烟当即不悦的开口:“还不是托了您的福,冻肿了我一双脚。刚刚擦了药膏。”
明铮微微皱眉,看着她的脚,心中略微有些奇异的感觉。这种烦躁的心情来得极为突兀,好似有人在他心情大好的时候泼冷水,让他一瞬间暴怒。他甚至觉得胸口有人在用拳头重锤。一下一下的,疼得他皱眉。
他清咳了一声才说:“可疼?”
“不疼,就是痒。”
明铮点了点头。看了看姚芷烟身边站着的四名侍女,正全部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当即有些不悦,说道:“你们几个没脑袋吗?这么绑起来有什么用,还不去弄来些热水,然后泡上一些茄子杆,用这水来给你们小姐洗脚,几天就可以洗好。”
这四名侍女只比姚芷烟大一两岁。没太多的阅历,如今听了明铮说的,都觉得新鲜。当即诧异,问:“能管用吗?”
明铮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初去师父那里。就是这般洗好的。”
听了这方法,听霜与听雪动作最快,当即就对两位主子行礼,接着去了楼下。
明铮看着听雨与听风,便吩咐:“你们将那冻疮膏里面拌上珍珠粉,待洗完脚之后给烟儿涂上便可。”
两名侍女听了,当即开始忙活。姚芷烟这一次出行并没有带什么首饰,两名侍女进去之后,便开始到处翻弄珍珠,想要打磨成粉。
见这四名侍女都走了,明铮这才再次看向姚芷烟,然后伸手去拉她的手,似乎是在看她的手有没有冻伤。
姚芷烟是个大家闺秀,自然知晓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当即将手收了回来,说道:“劳烦明公子担心了,我这手还是没事的。”
明铮没依她,再次伸手拽过她的小手,用自己的食指在她手心上按,然后问道:“是不是觉得手心发热?你看你手心这般红,定然是冻坏了,女孩子身子就是娇贵,如此两天而已,就冻成这样。”
她觉得手心被明铮刮得痒痒的,当即就用力将手拽回来,谁知明铮不愿意松手,反倒将明铮拽得一个踉跄,险些撞到她。
两个人距离靠近,手还牵在一起,引得姚芷烟十分不悦,当即就仰头瞪着明铮,温润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初,引得他脸也热了几分。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明铮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他竟然快速的低下头,在姚芷烟额头啄了一口,姚芷烟原本的灵活此时全没了,震惊的身体一颤,让明铮的唇瓣从额头滑落到了她的眼睑上,纤长的睫毛划过明铮的唇,弄得他痒痒的。
姚芷烟的反应慢了半拍,明铮反应却是快的,刚刚亲了一下,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几步冲向了明炎,喊了一句:“护我!”便又连滚带爬的快速下楼。
被明铮“轻薄”了的姚芷烟刚刚回身,就看到那瘸子身法极快的下了楼,她从未想过一个瘸子也能跑得这么快,可见一个人的潜力是巨大的,而激发一个男人的潜力,可以让他去耍流氓。
明炎看明铮跑得快,也跟着走了,一瞬间,走廊里面只剩下姚芷烟一个人。
她本想去追,然后狠狠的收拾明铮一顿,无奈脚上被缠得像一个粽子,根本不灵便。此时她小脸烧的滚热,心口突突的乱跳,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左右乱看,最后身体发颤的将门给关上了。
见她这样,听雨好奇的回头:“咦,小姐,明少爷走了?我们还没问他该放多少珍珠粉呢!”
姚芷烟一听这话,当即气得跳脚,骂骂咧咧的回答:“死了!明天他就死了!不用问他了!”
自家小姐突然变得这般生气,引得两名侍女都是极为惊奇,刚刚想过去扶姚芷烟,就发现姚芷烟已经钻进了被子里面,一边踢被子,一边低吼咆哮,就好像中了邪。
这可是吓到了两个人,当即过去问姚芷烟怎么了。
姚芷烟也不回答,就是一边狠狠的去揍无辜的被子。一边满床打滚。
“坏了坏了,小姐不会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我……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去!”听雨说着,便要去通报姚文海,当即被姚芷烟喊住了:“你给我回来,不许去!”姚芷烟当即将听雨叫住了,然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便坐在了床头,开始表情木讷的发起呆来。
姚芷烟想不明白,为何明铮会突兀的找她,还……那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明铮两年多未能见到年轻一些的女孩子。见到自己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可是明铮绝对不是傻的,该知道若是惹了自己,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他得多大的胆子,敢来调戏她?明铮若是真憋不住了,最多过来与她借个侍女,这也算是大家族之中常见的事情,不足为奇,他竟然直接来寻她?
难道……是明铮想要戏弄她?
戏弄也不能做出这般过火的事情,明铮就算纨绔,也是该有分寸的。
那就是酒后无德了?不过他看起来很清醒啊。根本就不像醉了。
联系起来之前的总总,回忆起明铮对她的特别,又想起她那一年送明铮东西时他的欢喜。还有就是在雪地之中第一个出来迎她的,不是姚子卿,而是明铮。她当即红了一整张脸,心说:这小子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姚芷烟的神经再大条,此时也想明白了些许,刚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觉得心口突突突的直跳,还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
上一世,她瞧上了白谷,那是在白谷百般暗示之下,姚芷烟又深知继母不能为自己寻好亲事,身边又只有白谷这个合格的,她才会意志坚决的嫁给白谷,就算如此,姚芷烟与白谷婚前也是相敬如宾,就连洞房花烛夜白谷也是紧张得可以,说话都有些结巴。
这一次碰到的人与白谷大不相同,这个明铮经验太丰富了,也要比白谷大胆,竟然直接就……
姚芷烟当即抬手捂住了脸,羞愤难当,心中的烦躁无处发泄,她当即再次回身,对被子进行了第二轮攻击。
姚芷烟这边拼命发泄,明铮那边却是坐立不安,他刚刚回了房间,就红了一整张老脸,坐在桌边连续喝了三杯茶压惊,觉得肚子中肿胀得难受,便又去解手放水。回去之后又喝了三杯茶,倒第四杯的时候发现壶中已经没有茶水了,再仔细去看,发现自己刚刚手抖,桌面上满是溢出的茶水与茶叶,再低头去看自己身上,也是湿了一片,他当即开始怀疑,自己刚刚解手时没尿偏吧?
思至如此,他当即命人去准备洗澡水,然后匆匆去换了一身衣服,刚刚出来就探头问明炎:“烟儿来了吗?”
明炎算是刚刚事件的目击者,见明铮这么紧张,只是没事人似的摇了摇头,说道:“刚刚看到她的侍女端水上去,怕是在洗脚。”
明铮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桌前,再次开始倒茶,喝到了一半,突然顿住,开口去问明炎:“你说明家与姚家登对吗?”
不得不说明炎是个实在的,他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得看是明家的哪位少爷。”
一听这话明铮明白了,姚家与明家是登对的,那得是明琴那样才高八斗的探花郎才有可能,都城有名的纨绔嘛……还是不登对的。
刚刚想通,明铮就脱了鞋砸向了明炎,明炎眼睛都不眨的躲开了。明铮气不过,当即一瘸一拐的过去踢明炎,结果刚刚踢了一脚,就发现明炎没多疼,他就开始脚疼了,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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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再遇明铮怎叙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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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文靖泊一大早就发现了明铮的不对劲,并非是文靖泊如何敏锐,而是明铮走路有些顺拐,他想不发现都难。
至于姚芷烟,便没有什么不同了,依旧是戴着纱帽,坐在马车里面……坐在马车里面还戴纱帽……也有那么点不正常吧?!
呃……至少没有明铮明显。
“我说你小子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如今都不会走路了。”文靖泊一边骑马,一边问他身边的明铮。
明铮在雪山上面学习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寒冷,此时也跟着大批部队骑马前进也不显得如何矫情了。被文靖泊一问,他下意识的回头想去看姚芷烟的马车,动作到了一半,就突兀的停住了,以至于文靖泊跟着他扭头去看一侧的风景,寻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干儿子叫什么来着?”明铮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
明铮刚刚与文靖泊重逢,知晓文靖泊已经当了爹之后很是惊讶,当即就要求做干爹。原本按亲属关系,文靖泊的孩子是明铮的侄子才对,偏偏明铮与明家关系极差,又与文靖泊关系亲近,这才有了这想法。就算明语不乐意也不行,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文家是要讨好明铮的。她是文靖泊的妻子,就不能违背。
“叫文池洛。”文靖泊回答了一句,就觉得不耐烦,忍不住数落明铮:“一个名字你问了四遍,你是不是在雪山里面冻傻了?”
明铮忍不住哼哼:“名字不好记还不许人问,我跟你说。待我生了女儿,定要她嫁与洛哥儿为妻。”
“你别惦记了,洛哥儿早让惜然预定了。”
“他不是说不一定何时成婚呢嘛!那女儿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出生呢,根本不靠谱!不如就可我先来,你之后的儿子再给他。如今我也十八了。待我回去之后,定然是会被赐婚的。”
文靖泊一听,也是这个理。满朝文武都为六皇子的婚事着急。偏偏人家老人家不着急,难得有个宫女在身边,也不是那种极为漂亮的,更是一个子嗣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想等他的女儿,可是得等一段时间了。
“你成亲之时要分府吗?”明铮与明家众人不合,若是在明家成亲。也不知名家人会怎么给添晦气,说不定这新媳妇刚刚嫁过去,就会被明家众位长辈欺负。明家人在明铮这里占不到便宜。定然是要在新媳妇身上找晦气的,到时候有明铮愁的。
“不知道呢,若是婚事着急。还是要在威宁侯府成亲的。”明铮略微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这才与文靖泊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想跟姑姥姥要个人。”
“倾儿?她如今的地位已经被提得很高了,日后定然不会被欺负。”
刚刚听到倾儿这个名字,明铮的脸色就是一僵,他身体晃了晃,这才苦笑了起来。
见他这副表情,文靖泊一阵疑惑,微微侧头看他。
他迟疑了一会才摇了摇头,然后坦然的看着文靖泊,问道:“你如今已经成亲了,我若是要了这个人,你不会与我绝交吧?”
被明铮那坦荡的眼神一看,文靖泊当即就是一怔,随即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长叹了一口气:“怕是不用你与太皇太后提起,她就能帮你把这事办妥了。”
“啊?”明铮略微有些惊讶,表情有些痴傻。
“莫要再跟我提这事,提起我就觉得恼火,想要打你一顿。”文靖泊说着,还冷哼了一声,真的就不搭理明铮了。
明铮骑在马背上,身体晃晃悠悠的,脑袋有些迟钝,良久没想明白,这才又探身过去问文靖泊:“到底怎么一回事?”
文靖泊没好气的瞪了明铮一眼,这才将当年他在母亲那里听到的,以及自己发怒的原因都说了。明铮听了之后有些发傻,随即他就乐了,坐在马背上就开始傻兮兮的笑,同时还忍不住赞叹:“想不到姑姥姥她老人家这么有先见之明。”
看见明铮这熊样,文靖泊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好在他已经将此事放下了,如今也当了父亲,对于当年的感情也能够淡然,这才没有发怒,只是微微皱眉,用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问道:“倾儿怎么办?”
按照姚芷烟的脾气,以及姚家的势力,他们是不许自家的闺女嫁出去,府中还有平妻的。
被这般问了,明铮这才停止了微笑,沉默了一阵,才说:“倾儿想要的,我都会给,不过,我不会委屈了……”不会委屈了姚芷烟。
两个人一问一答之间,根本就没提起过姚芷烟的名字,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知晓对方在说谁,若是到了别人那边,定然是听不懂的。
“如何不委屈?”文靖泊觉得,如今就算他不能娶姚芷烟为妻,也是要护着姚芷烟一二的,毕竟他与姚芷烟也是青梅竹马,几年的朋友关系,不能任由明铮欺负了。
明铮有些被问住了,颠簸了一路,也没回答出来。
文靖泊看着明铮低垂着头不说话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来。
在明铮的心中,慕容倾是恩人,明铮这个人又是一个太重感恩的人,甚至会为了那些对自己好的人,不顾及自己。文靖泊不确定明铮会不会为了那些恩人,而委屈了自己喜欢的人。
若是如此,姚家就算是和离,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行人在路上停停走走的,要比之前慢了路程。
姚芷烟一行人来时是着急,连夜赶路也十分平常,如今已经无碍,距离太皇太后的寿宴还有三个月,只要在那之前赶到便是可以的。以至于一行人慢悠悠的回去,预计三十余天才能到达。
一路上姚芷烟的沉默让明铮心中发虚,好几次想要主动过去道歉,结果姚芷烟没事人一样,便又忍住了。
待到了第五日,明铮与文靖泊在休息的地方出去寻找赌场发泄,对于这里两个人人生地不熟,身上带了银两还不放心,还带去了明铮的随身高手,以及几位姚家的士兵。
两个人赌博是出了名的豪赌,出手阔绰,手法也极为精湛,摇色子就跟眨眼睛一样熟练。若是赌的不顺心了,就砸东西闹事耍无赖来发泄。按照明铮与文靖泊那纨绔的模样,一般是吃不了亏的,顶多是被人冲撞了,他们不能杀人灭口,不够解气罢了。
这一日两个人赌到了半夜,发现只能说是没赢很多,输也是没输的,只是吧……赌得不尽兴,两个人便开始张罗去青楼。
刚刚走两步又回来了,完全是两个人按照原来的套路走的,明铮几乎忘记了自己如今在惦记人家姚家的嫡女,若是带着姚家的士兵逛窑子,这可真是闹笑话了。
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向客栈走,然后互相数落:“你瞧瞧你,憋了快三年了,如今还得忍着,小爷最起码还是有个老婆的人,回去就能抱到。”文靖泊说完,便开始吧唧嘴,左右寻找酒馆,准备喝酒。
“老子比你强,老子能娶到自己心仪的,你能吗?”明铮不服气的反问,刚刚说完,就被文靖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
明铮没与他这个反酸的人计较,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说:“回客栈吧,不然咱俩明日就得在马背上睡觉了。”
文靖泊被明铮这么一说,也觉得困了,当即点了点头,继续往客栈走。
走到临近客栈,文靖泊与一群人到一边的墙角放水,明铮不愿意等他们,便于明炎单独往客栈院子里面进。刚刚进去,明铮就被人揪住了脖领,接着身体就是一轻,直接被人拎着踏上了墙壁。明炎眼疾手快,当即跟了过去,刚刚追到一半,他就不追了,悠哉的跟在后面,知道明铮去了哪里就成。
他不担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个穿着夜行衣,带着面罩的人头发没塞好,光看那卷毛就知道这人的身份,再看她身形娇小,就能猜到此人并非姚家汉子。
这一回,身份很明显了,加上自家主子前些日子做的不老实的事,这被单拎出去训话,然后挨一顿打也是难免的。
明铮起初是震惊的,吓得险些大叫,不过注意到了这人的眸子,便冷静了下来。由于被姚芷烟拎着,他实在是不舒服,便手脚不规矩的往姚芷烟身上爬,最后干脆像一个八爪鱼似的往姚芷烟身上抱。
姚芷烟本想将他带走之后,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就收拾他一顿,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老实,当即一脚将他踢开,然后落在了地面上。
明铮一个轱辘掉在了地面上,摔得龇牙咧嘴的,偏偏嘴里还不老实:“想与小爷单独说说话,就与我直说嘛,你摔我作甚,疼死我了!”
“呸!”姚芷烟气得呼哧呼哧的,脸上的面罩也是一鼓一鼓的。
明铮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狼狈的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侧头瞧她。
为了表示愤怒,姚芷烟将眼睛瞪得溜圆。
098 暧昧这事最伤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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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璀璨,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眸,浅色的眸子泛着银白的月光,带着一丝嗔怒,带着更多的灵动,一次次在梦中出现过的漂亮双眼,此时呈现在他面前,让他一瞬间凝望成痴,原本身上的疼痛也显得不甚在意了。
他将嘴唇抿成一条线,微微挪开目光,希望自己不要在她面前显得痴傻。他开始痛恨夜色不够深,不能将他所有的脸红隐藏,他心跳加速,无法控制,自己也不争气的开始身体战栗。
起初,他觉得自己梦到她是因为睹物思人,完全是因为她那手炉袋子绣得太丑,他晚上才会接连的梦到这个荒唐的大小姐。到了后来,一次次梦得深,一次次梦得甜,他甚至会梦中傻笑,那个时候他终于开始慌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觉得太过陌生,他觉得自己生病了,睁开眼睛想着一个人,闭上眼睛会思念一个人,就连练习画画的时候,都会画出这一个人。然后他将自己关在满是她画像的房间里面几日,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哭腔去问自己的师父,为何自己会这样奇怪。
当时南宫先生只问了他一句:“你今年多大?”
明铮觉得奇怪,却还是如实回答:“十六了。”
“是该成家了。”
明铮刚刚听到,就红了一整张脸·然后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自生自灭了几日,终于认清了事实。
离开了都城,最为想念的人不是对他最好的太皇太后,也不是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慕容倾,更不是他的亲生父母,甚至不是明音,而是那个与他向来说话不客气,对他从来没有好态度·动不动就对他发脾气,性格彪悍如男子的姚芷烟!
他开始觉得自己犯贱。
然后呢……就无法自拔了。
如果不是离开了,如果不是思念来得太过猛烈,他怕是不会发现自己对于姚芷烟有着什么特殊的情感。可是发现了,就得去面对,他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姚芷烟双手环胸看着他,见他一副神游的模样,当即抬脚踢了他屁股一脚,然后又用拳头捶了他胸口一拳,似乎是不解气·干脆跳脚去揪他的耳朵。
明铮被打得直咧嘴,最后干脆求饶:“我的小祖宗,我错了好不好,松手松手,疼死了。”
她哪里肯依?因为这小子一个轻浮的举动,她心中乱糟糟了好几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根本不松手,只是拧得更用力了。
“你小子在山上憋到了,别拿本小姐泻火啊!你就不怕本小姐剁了你?”
明铮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脑袋跟着姚芷烟的手动·身体也成了鞠躬的形态。他当即哇呀呀的乱叫:“不是……不是找你泻火······我……我回去便去你家提亲还不成?”
听到明铮这一句话,姚芷烟当即错愕了,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明铮趁机脱逃·蹲在了地面上捂着耳朵猛揉,见姚芷烟抬脚就要踢过来,他当即抬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说道:“我与说真的呢,我真的要娶你。”
姚芷烟直觉得自己重生一辈子,光被纨绔这般吓唬了。刚刚重生,就被文靖泊惊住了,说什么要提亲的话。如今明铮又来·这哥俩商量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是吧?
“少跟老娘放屁!”她怒了·直接喊了出来,同时抽回自己的腿·直接就扑过去捏明铮的脸。
看着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姚芷烟,明铮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
这位大小姐真的是手下毫不留情啊!
他几乎连滚带爬的往明炎那边跑,嘴脸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明炎……救命啊……”
刚刚爬了两步,就被姚芷烟拽了回去。
明炎站在一边看着,见明铮还没生命之忧,便没有管,只是觉得好笑,这姚三小姐可是气糊涂了?身边连个侍女都没带,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就是大事了。
这边,姚芷烟揪着明铮的衣领,怒气冲冲的低吼:“你还敢戏弄我不成?!”
“没有!”
“就有!”
“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好了,反正你若是不嫁给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呸,少跟我说那些哄人的话,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品不成?”
明铮当即哭丧了一张脸,委屈的问她:“我是什么人品啊?品行端正,才高八斗?”
“水性杨花!”
“那是形容女人的!”明铮怒了,随即也泄气了,他不指望练武的女子能有什么学问了。
姚芷烟当即松开了明铮,然后抬起右手,用食指指尖指着他的鼻尖,威胁道:“日后莫要在打我的主意,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铮一阵不悦,气急败坏的问她:“邢想怎样?任由你父母为你找一个不明底细的相公?还是说你当真瞧上范泽秋了?”
“我……我与表哥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是你表哥,那就是白谷咯?”明铮说了一句,摊手握住了姚芷烟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下去,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若是当真被白谷迷惑了,就是天字一号大傻蛋!”
见他这般说话,姚芷烟当即不高兴了,直接逼近了他一步,问道:“我就是瞧上了,如何?”
明铮气得身体一颤,当即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如今白家败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白家的男儿郎在二十年前都是极好的·可是如今,他们被夺了爵,家中再无出挑的子嗣,府中的女儿尽可能的高嫁,也不能拯救白家的没落,没办法,白家儿子们也开始努力勾搭高门女子。你难不成忘记了她那日在林中对你讨好,后来误打误撞害得你跌下马去,我们几人刚刚从谷下逃出来·他便于你那庶女姐姐眉来眼去了!”
刚刚说完,他就忍不住嗤之以鼻,随即又坏心眼的说道:“白家的那几个所谓的公子,一个比一个能装蒜,其实本质都是个屁,脑袋里面全是浆糊!那个白谷你觉得是个好的,人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见到高位者就唯唯诺诺,见到地位低的,就自命清高。真若是长得不错还好·他白谷在我面前,都没资格给我提鞋!”
听到他这般侮辱自己前一世的丈夫,姚芷烟心中泛起了难过,刚刚要开口,就听到明铮一声低吼:“你给我闭嘴,听我说!”
她被震住了,刚刚想发怒,就发现明铮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在那里嘟囔:“他娘的,气死我了·我心口都皱巴了!”他心中酸得他都快吐出来了。
姚芷烟掐着腰看着明铮,见他不揉耳朵只揉胸,微微有些皱眉·竟然真的没再说话。
“你觉得我在戏弄你吗?我得傻成什么样,能来戏弄你这样彪悍的?我又不是像白家那般落魄的,不需要来讨好你们姚家!姚芷烟你给我听着,我明铮还就跟你耗下去了,我就不信我用我下半辈子的时间,还娶不了你一个小县主了!且看我们谁能折腾过谁!”明铮说完,还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张开了手臂·将自己呈现给姚芷烟看·说道:“不想嫁我,就现在打死我·不然你没别的出路了。不打死我,就算你愿意嫁了。”
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姚芷烟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不过她还是快速的出拳,砸向明铮的肚子。
明铮一看,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慌张的看着姚芷烟,一脸荒唐的问:“你……你还真打啊?”
“因为我不想嫁啊。”
“回去我就与人说我亲过你,看你还能嫁给别人不。”
“我看你这是找打啊!”
“呸,我这叫执着。”
姚芷烟被明铮的无耻弄得说不出话了,掐着腰站在那里迟疑了半天才蹲下身,正儿八经看着明铮,认认真真的问:“你······真喜欢我?”
明铮老脸一红,随即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什么啊?”
明铮一听,就垮了一张脸,盘腿坐在了地面上,一副颓然的模样回答:“我若是知晓就好了,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种感觉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怎么会知道?
两个人一个人坐在地面上耍赖,一个蹲在那里沉思,一时间静默无语。
明铮看了姚芷烟一会,突兀的伸手拽下了她脸色的面罩,然后微微眯起了眸子,笑道:“让我多看看你。”
姚芷烟原本还挺坦然的,此时也红了小脸,当即有些不自然的推了明铮一把,问道:“你看个甚?”
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身手拽住了她攻击过来的小胳膊,然后说道:“看看与我梦里的一不一样。”
刚刚听到这一句,姚芷烟就触电一样的快速起身,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慌张的看了明铮一眼,又窘迫的看向明炎,突然羞得不行,竟然就直接踏着轻功落荒而逃,走得那叫一个迅速。
明铮依旧坐在地面上,看着姚芷烟离开,这才狼狈的起身,然后对明炎抱怨:“你家主子被人打你就看着是不是?回去之后我身上定然是一块青一块紫的。”
明炎瞧了明铮一眼,轻哼了一声:“若是不让姚三小姐解气了,您的日子也不好过。”
“也是……”明铮忍不住笑,然后拎着那黑色的面罩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可能在感情方面进展太快了,可是……这就是一篇甜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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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暧昧这事最伤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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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已经坦白了心意,明铮越发的大胆了,在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就会回头看姚芷烟一眼,就算姚芷烟带着纱帽上楼,明铮的眼睛都好似能透视似的,猛盯着姚芷烟瞧。
明眼人都瞧出了明铮的意思,姚子卿更是差点过去教训明铮这个纨绔了,直接警告他莫要惦记自己的妹妹。
姚文海则是很淡然,他觉得自家女儿长大了,会引得人喜欢也是正常的,只是在姚芷烟身边都安排了几名护卫而已。
至于我们的女侠姚芷烟,竟然在明铮一番表白之后胆怯了,每次看到明铮都会窘迫的撒腿就跑,恨不得一直躲开明铮似的。尤其是被明铮看的时候,她动作都会显得僵硬且不自然,心中也会突突乱跳,一副少女情怀。
为此她几次险些暴怒,直接去剁了明铮,省得他再继续盯着自己,让自己变的莫名紧张。
当年她与白谷,暧昧得干干净净。那一年白谷只要在太学府里面看上她一眼,她就会高兴上一整天。白谷若是与其他的女子说上两句话,她就会觉得烦躁事事不顺。那个时候的她简直就是火眼金睛,能够在太学府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然后看着他,两个人时不时的会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在一起说两句话。
现在呢――
明铮这小子绝对要比白谷主动,或许说是大胆!他会说甜言蜜语。会用让人脸红心跳的眼神看着他,他甚至有那么些霸道,直截了当的宣布要娶她,不会放弃。他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她,还暗示她,他会梦到她。还……还亲了她!
姚芷烟不能冷静了,这是婚后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做的羞人的事情,这些明铮竟然此时就做了!八字还没一撇儿,他就已经开始进攻了。
想到这里。就会想起他那个倾儿姑娘,又想起他有一屋子的美娇娘,她当即就是一阵气恼。
他明铮都有心上人了。日后还会宠妾灭妻,明铮还来寻她作甚?再说她怎么可能容忍那一屋子的妾室?一想到明铮有可能对他们说过一样的甜言蜜语,做过一样羞人的事情,甚至曾经相拥而眠,缠绵悱恻,她就又是一阵怒火心中烧,险些就冲出去将明铮剁了!
剁了!一定要剁了!这么讨厌的人,怎么还能留着?!
好几次姚芷烟都想冲出去对着明铮咆哮:想要这般的调戏我。好啊,将慕容倾另嫁了,将那群美娇娘送出府去。我们再来吧。
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她觉得她与明铮是天大的不可能,第一个不能同意的就是自己的祖父。他可是一个正直的。
如此纠结了几日,一行人终于到了平原地带,多了草原与鸟语花香,温度也舒适了不少。
姚文海下令说休息一日,补充物资。姚家的将士到集市上购买食量、换洗的衣物。
姚芷烟则是一大早就溜出去,与四名侍女一同去集市之中玩闹。
明铮去寻姚芷烟,并没有找到,打听了一番,便与文靖泊一同去寻姚芷烟,跟着去了集市。
这里是一处交界,胭脂水粉并不多,多的竟然是一些武器,姚芷烟刚刚在里面走了两圈就已经开始走不动路了,看这个想买,看那个还想买。四名侍女连连奉劝:“小姐,这长枪有您两个高,与您不相称的,而且,我们回去的时候也藏不住啊,老爷知晓你又买了武器定要生气了。”
“小姐,这是九环大刀,我们姚家刀法一般,与您不相称的。”
“哎哟,小姐,这流星锤有您半个身子大,可别砸了脚。”
姚芷烟开始是兴致勃勃,后来则是不高兴的跺脚:“这也不让买,那也不让买的,你们是小姐还我是小姐?”
几名侍女面面相觑,最后都没了言语,虽然沉默了,也不证明她们会掏出钱袋来。
在这个时候,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现在了姚芷烟身边,伸出手来敲了敲她的肩膀,问道:“姑娘,这把九环刀能让给我吗?”
姚芷烟正与四名侍女周旋,气得浑身发抖,此时见有人要与她抢刀,当即竖起了眉毛,不高兴的说道:“不能,我要买呢!”
那女子并没有就此离开,她站在那里,双手环胸,轻哼了一声:“哦?你要这刀作甚?献给心上人吗?”
姚芷烟听到这讽刺的口吻,终于扭头去看那女子。
女子同样戴着纱帽,身材高挑,要比姚芷烟高上一些,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她的穿着与辽国很不一样,属于那种轻便的衣服,方便打斗。她的身边跟着几名随从,衣着皆是偏暗色调,一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姚芷烟突然来了兴致,好笑的说了一句:“我想练刀法,买一把来玩玩,怎么了吗?”
“这刀与你不相称。”女子并不相让,就算她的声音细柔温润,一副甜腻腻的嗓音,偏偏是个冷淡的性子。
“与我相称不相称,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姚芷烟说着,提着刀就要去交钱,谁知肩膀却被人按住了。
她扬唇一笑,当即回身提刀便砍。那女子也非等闲之辈,当即松手踏着轻功,退后了一步,随即随后提起了桌案上的一把龙纹宽刀,身体旋转,脚尖一点,便直直向姚芷烟攻击过来。
看着她的架势,竟然是练过熟练刀法的。这让姚芷烟一惊。
她在姚家主要练的就是枪法,鞭子也学过一些,刀法是当真不成,完全上不了台面,就连一般的剑法,她都是只会打出一个剑花来。
此时见这女子凌厉的攻击。她当即连连后退,然后从侍女的手中拿过了那把两人高的长枪,便与那女子对上阵来。
长枪,远范围攻击。刀法却是近身攻击。
两个人的身法都是极为精湛的,在这兵器的街道上。很快就为他们二人让出了一块场地来。不少人站在一处围观,只有姚芷烟的侍女在一旁着急的大喊:“小姐,若是老爷知晓您在街上斗殴。定然是要罚您的!”
姚芷烟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这女子的刀法极为玄妙,只攻不守,咄咄逼人,竟然是豁出去的大胆打法,一系列下来,动作畅快淋漓,差点引得姚芷烟拍手叫好。
姚芷烟练就的是姚家的枪法。姚家的套路是周全,安稳,稳重取胜。就算她手持长枪,也是寸步不让的。
两个人在这里斗得厉害,那边明铮已经拉着文靖泊往这边来了。口中嚷嚷:“你快点,这边热闹,烟儿定然在这里。”
文靖泊被明铮这瘸子拉着,竟然有些跟不上,探头看了看,当即垮了一张脸,用无比荒唐的语气说道:“天啊,这里不是烟儿在看热闹,而是烟儿就是热闹,你看那长枪打斗的丫头,不是她是谁?”
明铮一听就愣了,当即抬头看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吓了一跳,险些跌倒。
那打架斗殴的女孩子,不是姚芷烟还能是谁?
明铮刚刚要快些过去,就听见文靖泊“咦?”了一声,随即就听到他说:“那姑娘好像是……惜然瞧上的那个!”
听到这句话,明铮又退了回来,紧张的问:“惜然瞧上烟儿了?”
“你眼里只有姚芷烟!”文靖泊大骂,指着与姚芷烟打斗的女子说道:“那个用刀的姑娘,是惜然瞧上的。说是路上碰巧碰到的,惜然的车队遭遇了山贼,这女子的人马路过,出手相救。原本谢谢就可以的,结果惜然送那女子几百的雪花银,结果那女子性子烈得很,差点将惜然砍了,然后说后悔救了他。”
明铮听着,摸了摸下巴,笑道:“然后就瞧上了?”
文靖泊摇了摇头,回答:“不,这只是开始。”
“哦?”还有故事?
“嗯,惜然在邱义县暂留的时候,又一次碰到了这女子,无意间碰到了这女子掀开纱帽去看古琴,只是一眼,就瞧上了。”
明铮一听就来了兴致,当即追问:“很美?”
“我没看到,我只是听说惜然都看傻了。你要知晓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何时能看女子看傻了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明铮当即追问,难不成文靖泊还跟着六皇子出行了不成?
文靖泊一被问就忍不住笑,站在那里无奈的摇头,说道:“惜然当时被迷得失魂落魄的,跟着人家姑娘的队伍就走,追了几日不肯放弃,皇上知晓了,派我去寻惜然回来,我见过这女子几面。”
一听六皇子还有这般风流事,明铮当即亮了一双眼睛,对于那名女子更为好奇了,当即蹿到前面去,对着前面大喊:“烟儿,将这个姑娘抢来,小爷有赏。”
姚芷烟刚刚还打得起劲,一听这话,当即退了出去,然后直接攻击向明铮,怒骂:“你还想让老娘帮你强抢民女是吧?看老娘不剁了你!”
已经怒了,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了,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明铮后半句都没说出来,就开始屁滚尿流的跑,嘴里喊着:“小蚊子,快帮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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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没检查错别字,先将就着看,马上就修改好~
100 暧昧这事最伤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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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靖泊无疑是一个十分仗义的,见到明铮被姚芷烟收拾,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不准备搭理,将他与姚芷烟之间的兄弟情谊展现无疑。
明铮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名女子看到了文靖泊,也认了出来,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文靖泊忍不住笑,站在那里坏笑着说道:“那痴汉没来,你若是想见他,不如与我们同行去都城,他如今就在那里。”
听到文靖泊的话,那女子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将宽刀给了身边是随从,然后说道:“将这刀买下,我去看看姚家那丫头。”
文靖泊诧异,指着咆哮着追着明铮打的姚芷烟问:“你认识她?”
那女子站在那里瞥了文靖泊一眼,并没有搭理,只是继续去追姚芷烟。
刚刚到姚芷烟附近,就看到明铮从姚芷烟手底下钻了过去,然后扯着姚芷烟的手靠近他,毫不客气的掀开她的纱帽与她说起了话来,在这女子的角度看,就好似明铮在当街吻姚芷烟的脸颊。
她的脚步一顿,竟然就停在那里等待两个人说完。
姚芷烟听完明铮的解释,又听说六皇子对这女子十分钟情,当即也好奇起来。她方才与这女子交手,只觉得这女子功夫了得,却想不出是哪门哪派,甚至品不出是哪国的功夫,心中敬佩的同时,也对这女子好奇起来。
一扭头就看到她此时正在看着自己,姚芷烟身体一僵,刚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明铮斜跨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嬉皮笑脸的说道:“女侠,女英雄,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这贱内平时彪悍,做事不过脑,让您受惊了。”
听到“我这贱内”几个字。姚芷烟瞬间觉得五雷轰顶,当即就要拿枪戳死明铮,刚刚要动,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甩都甩不开。
之前顶多是在人少的地方小小的调戏一番。如今已经公开的调戏了,这明铮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你胡说什么,你松开我。信我不信我剁了你?!”姚芷烟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明铮,随即就看到明铮对她回眸一笑,竟然瞬间百媚升华。
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姚芷烟气得跳脚,刚刚要收拾明铮,就听到那女子冷冷的开口:“你是姚家三女姚芷烟?”
“女子闺名不可外传!”明铮竟然首先回答,那语气就跟捍卫自己妻子似的,坚决异常。
“呵――”那女子一声冷笑。走到了姚芷烟的面前,伸手掀起了姚芷烟的纱帽瞧了瞧她,这才问:“你妹妹与你长得像么?”
姚芷烟看着明前的女子。一阵错愕,随即她竟然下意识的伸手将那女子的纱帽也掀了起来。
明铮顺势跟着她一同看向那女子,两个人同时怔了怔。
在姚芷烟与明铮的概念之中。明音怕是标准的没人胚子,美得素雅纯粹,不染一丝杂质。
而面前这女子,竟然是这般脱俗的美丽。
这帽子似乎是绾不住她那三千梦绕的青丝,她就那样随意的披散下来,绀发浓于沐。冰肌玉肤凝白如宣纸,两抹弯眉如巧夺天工的墨迹点染曲眉,星眸微嗔,眸含秋水,明明看人之时显得漫不经心,却因那随意的一瞥,让她所有的华美顺眼释放,浓染春烟。唇色朱樱一点,唇瓣微薄,此时正抿着,竟然同时在打量姚芷烟。
好一月里嫦娥,难怪六皇子会为了她魂牵梦绕。
姚芷烟刚刚看清楚这女子,便去观察明铮,本以为他会垂涎三尺,目瞪口呆,谁知他此时竟然只是单手拖着下巴,目中含笑的看着她,然后问道:“你也在暗道难怪吧?”说着,伸手一掀,将她的纱帽盖了回去,同时让她也放下了那女子的帽子,这才又道:“到一边说话吧,这里人太多。”
的确很多,光一个明铮就足够显眼了,此时又多了姚芷烟与那美貌女子在此处掀了纱帽,引得不少人好奇看过来。
这里是兵器聚集的地方,不少穷凶极恶的人,见了这等美人汇聚,定然是会心中难耐的。明铮便是纨绔,知晓这些男人的心思,便有些想要快些带姚芷烟离开,他此时甚至不喜欢姚芷烟抛头露面了,就将将她关在家中。
“没有什么好聊的。”那女子开口说道,然后竟然自报家门:“我叫司徒晴曦,是你妹夫的妹妹。我不想与你攀亲戚,只是好奇姚家女子是如何样貌,能够得我哥哥喜欢。”
姚芷烟一惊,随即脱口问道:“那小子不姓君么?”
“他亦姓司徒。”
姚芷烟有些懵,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那小子……长得可与你相似?”
司徒晴曦话语一顿,原本冰冷的人儿竟然失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大哥比之我来更为俊美,曾言周国毒师夜辰乃是五国第一美男,在夜辰过世之后,不少人曾说,这位置怕是要被大哥夺了。”
明铮站在那里双手环胸,颇为不乐意的“呸!”了一口,一副“你们没看到本小爷吗?”的架势。
司徒晴曦瞥了一眼明铮,然后说道:“你有缺陷,而大哥没有。”
的确,明铮的兜齿并不太严重,反而映衬得他下颚线十分优美。若此处不算缺陷的话,那么腿上的缺陷却是难以掩饰的,所以明铮虽然俊美,却不能做这五国第一美男。
“谁稀罕!”明铮酸酸的说了一句,随即看向姚芷烟,抬手弹了弹她的帽檐,说道:“能让这丫头拿得出手就成。”
姚芷烟已经快习惯明铮的暧昧话语了,干脆跟他调侃:“也不知将你这面首卖了,能值多少银两。”
明铮再次呸了一口,还想与姚芷烟说什么,司徒晴曦已经准备离开了,明铮当即问道:“司徒姑娘,敢问令尊是哪里人士,家事……”
“我无心做王妃。”司徒晴曦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便直接大步离开。她的那一行随从也是直接了断的跟着离开,没有任何的停留。
明铮与姚芷烟站在原处,大眼瞪小眼,随即明铮就去问姚芷烟:“你都有妹夫了?”
“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我的事,但是惜然关心啊,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心思念的女子叫什么,什么哪里的人,家世如何,她大哥是谁啊?”
姚芷烟当然不会告诉明铮,自己的准妹夫是君子眠,传说中神通广大的神子,那个在明铮口中地位尴尬,留下来会有危险的人。姚芷烟知晓,君子眠与司徒晴曦的母亲乃是命中拥有异数的女子,甚至是十几年前,将辽国弄得一团乱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家,六皇子怎得就沾惹上了这等孽缘呢?
至于这君子眠家中的势力,姚芷烟也是打听过的,那种身份,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君子眠乃是长子。其父乃是一位星象师,曾为周国太子,后为了妻子放弃王位,离开周国。后来他们的三儿子去了周国,如今已经继承了王位,名为司徒晴空。其母为出了名的神医,外祖父乃是通天国师,外祖母为降龙女将。就连他的小姨君倾泠也是烟国皇后,其姨夫是烟国皇上。如此强悍的到逆天的家族,就是她未来妹夫的家庭……
姚芷烟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然后回答:“若是六皇子想之后安稳,就莫要再思念这女子了。”
说完,便看向站在一边踢土的文靖泊,又瞧了瞧那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四名侍女,这才吩咐了一句:“我要练刀法,将那九环大刀给我买下来,这长枪也顺手,买下来我要带回去。”
听霜最先反应过来,她先是看了一眼明铮,这才凑到了姚芷烟的身边,挽着姚芷烟的手臂轻声说道:“小姐,你可莫要买这些东西,回去老爷定然是要责备的。夫人也说了,要您练习女红的。”
明铮扭头看了看那两个武器,看了一眼,就觉得那上面透着森森的寒气,就好似这玩意买回去,一定是对付他似的,让他不寒而栗。之后他有看了一眼姚芷烟的模样,一咬牙一跺脚,对身边的明炎吩咐:“将那两个买了,我们带着。”带回去,也是送给姚芷烟的。
明炎点了点头,刚刚要动,就听到明铮凑过来问:“你说我要送你丫头,尾端要不要挂两个铃铛?”
“您觉得九环大刀挂着两个小巧的铃铛,搭配么?”
明铮自行想象了一下,这才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讨好女孩子的方式都颠覆了,他送男人礼物的时候,也不曾送这么彪悍的东西啊。
“你买的我就不想要了。”姚芷烟说完,扭头便走。
这个时候听霜回身便对明铮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明少爷真真厉害,拉架的时候一句就成,阻止小姐买东西,也是一句就成,比我们厉害多了。”
明铮看着听霜,样子显得委屈极了,他当时是真心想让姚芷烟擒住那个司徒晴曦,那大刀与长枪,他也是真心实意想要送姚芷烟的,怎得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太委屈,加更也没有粉红,没有各种留言,呜呜呜,人生充满了寂寞啊……难道我写作的道路,就是要在寂寞之中度过吗?
难道,我愿意加更,大家也不给粉红么?
写作,寂寞如雪啊!
101 暧昧这事最伤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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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别三年多,姚芷烟、明铮、文靖泊再次聚在一起在街道上乱逛,然后寻找饭馆,原本几个熟识的人,如今立场与关系也变了许多。
姚芷烟已经十三岁,与男子应该有所避讳,她本不想与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因为她骨子里面并没有将这两个人当熟人,偏偏明铮这人挨了打,还愿意嬉皮笑脸的跟着她,甩也甩不开。姚芷烟身边的侍女见了尤为惊奇,之前可都是文靖泊对自家小姐分外殷勤的,如今文靖泊成了亲,文靖泊就将自家小姐让给了明铮不成?这也太荒唐了点吧?
若是如此,这文少爷如此不悦的跟在后面一边踢石子,一边走是作甚?显然是有些犯酸嘛!
再看明少爷,时不时就会走过去开导文靖泊一番,结果每次都是吃力不讨好,几次险些被文少爷揍了才离开。
其实这一行人之中,明铮是比较纠结的,他一方面看得出自己兄弟有些心中不舒服,就算他如今已经看淡,但是面对自己曾经的心上人,以及自己的哥们与心上人眉来眼去,他虽然想要理解,想要去支持明铮,但是文靖泊到底还是没有那么伟大。他没去揍明铮一顿,已经算是宽容了。
明铮也不怪文靖泊,毕竟文靖泊当年多姚芷烟是真情实意的,一两年的时间而已,是无法磨灭一份爱意的。更何况文靖泊不是圣人,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这种心理大概就是: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好,我如今无能为力了,让你得到了。我不揍你就是放过你,不过你们秀恩爱就得给我滚远点。
而夹在中间的明铮,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这种两难。
他在最初发现自己对姚芷烟有感情的时候,也曾经彷徨过,甚至强制让自己放弃这种喜欢,可是如今将近三年的时间过去,他依旧放不下,于是他准备坦然面对,既然喜欢,既然想要得到。就得放手去做。
他恨的人,他会一个一个的折磨,一个也不放过。他喜欢的人。他就要留在身边,护着疼着,谁也不能欺负。
这是明铮的原则。
对于文靖泊这边。文靖泊如果能自己调整好心情最好,如果调整不好,明铮也只能让文靖泊再也见不到姚芷烟了。
如此气愤怪异的到了饭馆,姚芷烟上了二楼,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规规矩矩的等候侍女选菜,布菜。
明铮坐在了姚芷烟的一侧,刚刚要开口要些酒菜,就意识到姚芷烟在,便只是点了一些姚芷烟之前喜欢的,又为文靖泊点了一盘牛肉,这才完毕。
菜陆陆续续的被端上来,听雨与听霜两个人很是轻车熟路的端过店小二手中的菜肴,然后一一的放在桌面上,那一道是小姐爱吃的,就放在小姐面前,一些不太好夹的,也是放得靠近一些。文靖泊喜欢的菜,就放在文靖泊面前,明铮坐在中间,两面都方便。
他们这一桌的富态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其他人吃饭,也就是一桌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吃喝喝。他们却不同,这些人加上文靖泊、明铮的随从,共有二十个人,偏偏坐下来吃饭的,只有三个主子,另外的随从则是站在一侧护着,旁人想靠近都不成,还有几名随从守在了窗口,从外面进攻也是不成的。
四名面容较好的侍女近身服侍,规规矩矩的布菜,布菜完毕第一件事情做的,竟然不是拜访餐具,而是挨个菜验毒。
大户人家吃菜验毒分为两步,第一步是银针验毒,第二步则是由下人试吃第一口才,一桌人等候了片刻,发现无事才会继续吃。
看到这般繁琐的吃饭,以及这么多的守护,店小二过来的时候都是冷汗涔涔,生怕招惹了这几位贵重的主子。
一系列准备下来之后,三个主子便开始吃饭,这吃饭也是有讲究的。
姚芷烟不可以大大方方的挥臂夹菜,以至于这夹菜的事情都是由侍女来做的。作为大世家的侍女,伺候人都是老手,姚芷烟的四个丫鬟更是一等丫鬟,自然懂得规矩,见文靖泊与明铮身边带着的斗是男子,便主动过去帮两位少爷夹菜,放入碗碟之中,两个人这才吃。
其实这布菜也是有讲究的,这侍女要看伺候的人眼睛往那一道菜上瞟,如果这侍女需要听自家主子说:“我要吃那个,这个不好吃,不要再夹了。”之类的话,待客人走后是要被罚的。
就好比皇上身边的宦官,都是瞧皇上那一道菜吃的多,那一道菜尝一口,如此来分析皇上的喜好。
不得不说,伺候人也是一项技术活。
三个人正吃着,突兀的有人闯了进来,这几个人刚刚上了楼,就看准他们一行人,然后一齐跪了下来。
一行人都侧头看过去,明铮的随从已经拦在了前面,窗边站着的侍卫眼睛都没动一下。
明铮的随从是从太皇太后那里送来的,自然是训练有素,姚芷烟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吃饭了。
那一行人之中的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用哭腔哭喊了出来:“大人,我们冤啊!”
一听这开场白,文靖泊与明铮都笑了,要知晓排场大的不一定是微服私访的大臣,真若是微服私访,也不会有这样的排场。有他们这排场,且主子都是年轻人的,大多是纨绔子弟。你们来与纨绔喊冤,这有什么用?
其实那些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他们听闻这里来了极为尊贵的人,当即就心思活络起来,毕竟是有势力的大家族的人,如若有一人有恻隐之心,愿意帮他们。他们也是多条活路的,这也算是有病乱投医。
姚芷烟抬头看着这一行人,发现他们之中有老有小,十几人的样子,竟然好似全家出动了。
其实所谓的食不语也是有范围的。吃饭的人不能说话,周围也是不可以有人大声喧哗的。吃饭的时候周围这般吵,姚芷烟也有些吃不下去了。
明铮单手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并未赶人,而是开口说道:“冤啊?小爷最爱管闲事生长正义了,你们家里有没有适嫁的女子,送予小爷,小爷便帮你们申冤,当然,送得越多越好。”
无疑。对于一个纨绔来着,这种话说得是极为顺畅的,毕竟他已经纨绔习惯了。
一听明铮的话。那一户人哭得声音越发小了,年岁小一些的人已经开始面面相觑了,似乎是不想继续申冤下去了。
哭声戛然而止。之前那般委屈的模样也褪去了一半。
姚芷烟在纱帽之下撇了撇嘴,心说这一家人哭得也挺假的。
文靖泊也在这个时候回身去看他们,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莫要申冤了,我们这里的最高的也只是五品官,都不如你们这里的知府。”
一听这话,那些人又蔫了几分。
在他们的思维之中,根本没有大世家藤蔓关系的思维,他们只想到这几个人不过五品官,就这么大的排场,装什么装呢?只有那老者眼珠转了转,知晓这些人官职的确是低,但是这排场不是假的,想来是大官的儿子刚刚出仕吧?
“大人,可否愿意听老朽一诉冤屈?”那老者再次开口问道。
看来还是不准备死心。
这话一出,场面一静,不少周围的食客都凑过来看热闹,让这里一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姚芷烟微微皱眉,她作为一名女子,抛头露面就已经很过分了,今日还与人打了一仗,本就是不妥,此时还被众人围观,当真是够出风头了,回去不被姚文海训斥一顿就怪了。
明铮似乎是看出了姚芷烟的心情,长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们还没送闺女,我如何来替你们申冤?”
场面又是一静。
“爹,我们还是走吧,莫要求他们了,不过是五品官,根本斗不过……”一名中年汉子当即低声说道,同时已经产生了厌恶的心理。不过是想要让他们帮忙申冤,这些人竟然开口就要闺女,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就如此下海口,日后可如何是好?
明铮看到那人眼中的鄙夷,并未在意,只是继续吃饭,本以为他们会就这样的离开,谁知姚芷烟突然开口了:“你们说来我听听。”
文靖泊与明铮都不在说话了。
姚芷烟是忠良之后,最为耿直,会见义勇为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看到姚芷烟放下筷子,四名侍女同时候在了姚芷烟身后。
那名老者看了姚芷烟一眼,当即跪在那里连连磕头,然后说道:“老朽乃平阳县王古村人士,做了一些小买卖,是药材生意,平日里处事小心,小心经营,并未出现什么大事,无奈……平阳县有一大户,想要垄断平阳县的药材市场。我家祖上便是种植药材的,若是没了这条生计,日后怕是无力生存……”
这事极为简单,一恶霸想要赚更多的钱,便想要垄断市场。而这一家人唯一的生存手段,便是种植药材,没了这活计,怕是无法生存了。
102 暧昧这事最伤神(五)
本章为二更,感谢反求诸己和氏璧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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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老者的话,姚芷烟微微一怔,随即脑中突兀的响起了一声钟鸣,混渎初开般光芒乍现,一切豁然开朗。
她知晓这件事情,在她前一世之时,这件事情还闹得颇大。
其实事情起因只是极为简单的,就是一个恶棍,看中了平阳县的地界,那里盛产名贵的草药,土壤自然是极好,生长速度也比一般土壤快,如此一来,这里成了一处肥地,那恶棍会看中也不奇怪。起初,这些恶棍想要逼走乡民,不过是找来一些混混滋事,到了后来,也不知是如何巴结上了地方知府,两处联合欺压这里的药农,让他们没了自己的生意不说,反而被要求帮知府种药,收益上缴,每年只给他们少许工钱而已。
就算如此,工钱也是克扣为多,这里的药农们苦不堪言。
想起了什么似的,姚芷烟开口问道:“老人家您起来说话,不知您如何称呼?”
她的声音很小,很甜,带着孩童的稚嫩,悦耳至极,那老者一听这少女说话客气,人也是极为谦和的,明明是贵族,还对他以尊称称呼,这是何等的素养?他当即便觉得有戏,急忙恳切的说道:“老朽姓苏,家中排行老二,您可以叫我苏二。”
刚刚听到这个名字,姚芷烟就是嘴角一扬,心中也有了谱。
都说乱世出枭雄,在这一次药农的动乱之中,便出了苏二这么一名老爷子,他不屈不挠,带着一家老小去申冤,最后当真寻到了明主。那是一官吏回乡守孝三年归都城赴任,途径这附近。老者看准这名官吏的威严,便前去申冤。将此事一说之后,那位官吏也是个性情中人,气愤难当,将这知府告上了宗人府、大理寺,朝廷派官员来查。发现确有此事,便将知府拿下了。
这人并没有就此放弃,之后动用了府中的财产,买下了平阳县大部分的土地,春种一波。秋中一波,这土地几乎不会闲着,产出的草药可以补身子。也可以治疗重病。这里的土壤肥沃,种出来的药草要比一般地方好上几倍。这苏二老爷子也是个炮制药材的老手,经他之手炮制的药草,价格更是翻倍。
这主子仁义,将土地归还,只收一些收益的银子,苏二老爷子感激,将全家带入了这主子家如了奴籍。代代帮他看管这土地,后来那官员简直是赚翻了天,收益极高。竟然从清官,成为了富有的家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怕是之后的财富堪比范泽秋。
如今……这苏二被姚芷烟碰上了。
姚芷烟笑了笑,心中激动,面上却不显,她没有表现得分外殷勤,只是微微有所犹豫,这才歉意的开口:“老人家,我是一介女流,心中对你们的事情很是同情,却无力帮忙……”
话刚刚说到这里,苏家人刚刚有的希望,就又被浇灭了,一个个瞬间垂头丧气,甭提多失落了。
很快,姚芷烟就补充了一句:“不过,不知你们愿不愿意随我去寻我的父亲,或者我的哥哥,他们乃是仁义之士,担忧着辽国百姓之苦,若是听闻此事,定然会鼎力相助。”姚芷烟说着,便直接起身,对明铮与文靖泊说道:“你们二位先留下吃饭吧,我要先回了。”
明铮觉得扫兴,将筷子一丢,瞪了那家人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问文靖泊:“你还有食欲吗?”
“你们两个先走吧,正好我看着你们就觉得烦。”文靖泊不客气的开口,能分开就分开吧,他还不愿意跟着这两个人了呢。
明铮点了点头,便收拾了一番,准备与姚芷烟一同回去。
苏家老小齐齐露出了喜色,连忙跪下来磕头。
姚芷烟对他们点了点头,便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说完,便带着这苏家老小去了他们暂住的客栈。明铮一路跟着姚芷烟,时不时的回头去看那一家人,然后跟姚芷烟抱怨起来:“真是爱管闲事,受不了你们这些人,假惺惺的。”
姚芷烟不想搭理这个闹情绪的家伙,便没说话,没想到没一会明铮又开口了:“若是你父亲和你哥哥不愿意帮忙,我帮他们也是可以的。”
姚芷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明铮以为她不信,便连连开口保证:“我说真的呢!你别小瞧我,我还是有些实力的。”
是啊,很有实力,日后朝廷一半的党羽都是你统领的,能不厉害吗?
似乎是姚芷烟的沉默触怒了明铮,让他颇为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苏家的人,然后开口说道:“你们随我过来,我帮你们解决。”
苏二老爷子是颇为看好姚芷烟的,因为姚芷烟客客气气的,一派大家闺秀的庄严模样,看这样的家教,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个纨绔开口就要闺女,若是找他来帮忙,说不定会被趁机敲诈好处。
看到这老头子为难,明铮直接不悦的开口说道:“嗦什么,我虽然是五品官员,父亲却是正二品的官员,我姑姥姥就是太皇太后。”说着,指着姚芷烟便介绍:“你们且放心,我不要你们的闺女,娶这丫头之前我不会再收通房与妾室的。”
说完,便直接准备领着苏家人离开。
姚芷烟一看就直接叫住了明铮,说道:“你莫要胡闹,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听到姚芷烟依旧不肯相信他,明铮大为不悦,直接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今日若是办不成这件事情,我日后定然被你瞧不起,你且看着。”说完,已经不准备让姚芷烟再开口,明铮便让自己的小厮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姚芷烟有些犯傻,心说自己不过是想要做个人情,将这份飞来的横财送给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姚子卿,怎得就让明铮给夺去了?
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明铮这小子愿意解决也是好事,他顶多会帮人夺回财产,不一定会想着去经营产业。商业明铮或许还能感兴趣,这种农业劳作,他就不一定喜欢了。
显然,姚芷烟低估了明铮的头脑。
待姚芷烟回到客栈,坐在房间里面一边,一边吃糕点的时候,明铮已经回来了。如此算来,明铮与苏家人一同离开,也就三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姚芷烟见他风风火火的来了她的房间,她不好在房间里面与明铮见面,便在客栈的二楼与明铮坐在一处喝茶。
明铮先是说了平阳县的事情,又说起了他直截了当的去寻了知府说话,那知府刚刚知晓了明铮的身份,就有巴结的意思,于是两个人便在府中喝起酒来记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说起这件事情,知府本来想要将话题绕过去,谁知明铮便开始威胁说:“你以为我没事闲的,会来你这破地方吃酒?我实话与你说了吧,我是与姚家的人一同来的,这平阳县的药农告状告到了姚家,你知晓姚家是怎样的一户人家吧,若是姚家真的动怒了,你这官恐怕……”
那县令也是明白人,虽然肥胖的脸上开始冒出冷汗,眼神也不安稳的乱飞,似乎是在想办法,不过他知晓明铮来是什么意思,当即笑眯眯的叫来了他的夫人,先给明铮送了四名府中颇为漂亮的侍女,然后就是一叠银票,希望明铮能将此事掩盖过去。
明铮见着知府颇为识时务,便没计较,只收了银票,侍女却是拒绝了。
说到这里,明铮好特意跟姚芷烟形容起了那四名侍女的相貌,身姿,同时表示姚芷烟身边这四个听差远了。还说,那知府想将府中的嫡女送给他做妾,他都没要。
“说正题。”姚芷烟不耐烦了,直接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明铮笑眯眯的,也不在意姚芷烟四名侍女的不自在,便又说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让那知府莫要再参与这件事情了而已……”
他的方法是最为简单的,那恶棍巴结上了知府,他将这靠山铲除了不就成了?随后明铮又去寻了那恶棍,同样是不打不骂,喝喝酒,吃吃饭,愉快的从恶棍的手中买来的平阳县的地。明铮财大气粗不在意,将地契买下来之后,便给了苏二老爷子。
“啊?”姚芷烟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这就……完事了?
明铮认真的点头,说道:“那知府与那小头头颇为识时务,我准备收为己用了。”
姚芷烟当即无语。
前一世那官吏是标准的清官、忠臣,将这事闹得极大,沸沸扬扬的惩奸除恶。而这一世处理这事的是明铮,未来的奸臣,出出钱,喝喝酒,这俩十恶不赦的人就成为了明铮的党羽了!
这就是差距啊!
姚芷烟正恼火,明铮却不在意,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叠子地契,甩给了姚芷烟,说道:“这些地契来收着吧,知晓这地方的主人是姚家人,这苏家人也不会被欺负了,他们也算有个靠山了。我对种田这事不感兴趣,送你去玩吧。”
姚芷烟看着明铮将一叠“金山”毫不在意的丢给她,险些掉了下巴。她如今怎会知晓,日后她会带着这叠“金山”为嫁妆,嫁入明家?
103 分道扬镳诉情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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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烟在房间里面捧着一叠“金山”微微发怔,样子显得有些患得患失,听到了风声的姚文海已经大马金刀的杀到姚芷烟的房间了。
进来之后直接就是一声低喝:“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给我跪下!”
还在金山梦中遨游的姚芷烟被这一声吓得身体一抖,身体情不自禁的就跪下了,动作那叫一个利索,表情却有些茫然。
在姚文海的脑中,姚芷烟有着姚家的脾气,就是驴脾气,又被祖父与杨宛白惯坏了,轻易不肯低头,此时这么痛快的就跪下了,脸上还有一种慌张无措的模样,姚文海的怒气就消下去大半。
其实姚芷烟只是没反应过来,让她跪,她就跪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就将错就错了。
姚文海底气十足,一声吼将整个客栈都惊了一惊。明铮这个所谓的“女婿”很是着急,小跑着就去找姚子卿,看到姚子卿正从房间里面出来,便直接过去拦住了他,从自己袖子里面掏银票给姚子卿,嘴里竟然有些磕巴的说道:“姚四哥,你去帮烟儿说两句好话,姚大人若是想要动手打人,你也帮着拦一下。”
姚子卿是什么人?刚正不阿,哪里会接受贿赂?刚刚看到明铮这熊样,额头就爆出了青筋来,然后一掌将他推出老远,最里面骂道:“你给我滚远点,你若是离烟儿远一些,烟儿定然没事。”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明铮被明炎稳稳的接在了怀里,看明铮站稳了。他便俯下身去捡掉落在地面上的银票,谁知明铮一边揉胸口,一边蹲下来问明炎:“你说四哥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明炎抬头看了明铮一眼,心说少爷改口还挺快的,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怕是姚家就没有谁是喜欢您的。”
“呸!用他们喜欢?烟儿喜欢就够了。”
“那您问我作甚?”
“闲聊嘛!你这呆子。活该你光棍!小爷就是不赐给你姑娘。”
明炎撇了撇嘴角,心说这位少爷每次接到别人的“送礼”,见那女子容貌一般,又不怎么讨喜,便送予下人。明铮曾经一次性送给了明炎十名美人。明炎一共就一间屋子,实在没地方收留,就给了自己那些当差的兄弟。分出去了八个,还剩两个,便都留下,一个给他洗衣服,一个给他端洗脚水。
明铮一听就乐了,这明炎不碰人家女子,就让人家干活,平时还跟侍女挤在一起睡。干脆就不为难这俩美人了,直接送给了别人,明炎便从此打了光棍。
明铮颇为不爽的扭头就走。本来想回房间,走到一半就又停住了,然后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想去偷听姚文海说什么。
屋中的姚芷烟跪在那里,看着姚子卿突然敲门进来,偏偏来了之后也不帮她说好话,只是站在一侧看着她,跟个木头似的,当即便在心中腹诽:你这是来看热闹的?亏得我还觉得你为人靠谱,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姚文海就事论事,开口便问:“你今日竟然在街上与女子打斗,后来还掀开了纱帽?”
“爹――”姚芷烟眼珠一转,当即开口解释:“女儿遇到那女子并非偶然,她与我动手,怕是也在她预谋之中。”
“嗯?”姚文海突然紧张起来,想起三年前姚芷烟突兀的碰到刺客的事情,心中就是一紧,当即去问:“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爹,我与那女子打斗的时候,发现她刀法极为精湛,竟然与我不分上下,甚至……要比我还厉害那么一点。”
刚刚说到这里,姚文海便于姚子卿对视了一眼。姚芷烟是怎样的身手,姚文海与姚子卿是知晓的,如今的姚芷烟,已经能与姚子卿打到平手了,这女子若是比姚芷烟厉害,岂不是比姚子卿还厉害?
他们姚家的子女,他们二人身手最好,姚文海对他们二人也是有自信的,怎得今日就碰到了敌手?
在两个人疑惑的时候,姚芷烟已经开口了:“后来女儿发现,那女子是君子眠的妹妹!”
一提君子眠,姚文海便松了一口气。其实自家老爹还没有姚芷烟了解的清楚,这父亲竟然只是看中了君子眠一表人才,却不知晓君子眠的家世背景,竟然就这样的将自己的女儿许了出去,可见姚文海多惜才,也能知晓一介武将是多么好忽悠,君子眠与范泽秋说几句好话,姚文海就答应了亲事。
其实君子眠与姚芷珊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们只不过是口头约定,还没下定,下定之时在仔细去了解也是不迟的。
“他的妹妹会刀法?”似乎是这件事情终于唤醒了姚文海的记忆,想到自己还没有深入去了解君子眠的家世背景,突然陷入了沉思。
“刀法记恨,十分凌厉,只攻不守,招招为杀招。”
“这怕是不妥,只是一味的去攻击,消耗体力,不适宜战场……”姚文海几乎习惯性的讨论起了武功,险些忘记了该去训斥姚芷烟。
姚子卿站在一侧,不知晓两个人说的是谁,便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听懂了刀法这一块。
“女儿也是如此觉得,可是在战斗的时候,女儿被步步紧逼,几乎是几招之内,就要退后一步,若是被逼到死角,怕是就招架不住了。”
“这种功法分外狠辣,斗的便是体力,体力全盛之时,杀伤力惊人。而我们姚家的枪法是保守,起初是占不到便宜的,只能是久战之下,后期翻转局面。”
这父女二人你一言无一语的开始研究起了枪法与刀法,姚文海说着说着,脾气也渐渐的小了。
姚子卿清咳了一声,才引得姚文海回神。
“莫要与我胡言乱语,我且问你,你还知不知道规矩,一名女子,竟然当街斗殴!”姚文海僵硬的将话题转移了回来,仅仅是一句,便将姚芷烟说得垂头丧气的。
“爹,君子眠的妹妹是故意算计我的,想要看看我们姚家枪法如何,看看我们姚家的闺女长成什么样。”
姚文海这才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家女儿并不聪明,被人算计进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便不再计较了,只是开口去问:“你与明铮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如今他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爹,他对女儿有意,但是女儿对他无情,还请爹爹为女儿做主。女儿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突然被男孩子说……喜欢,女儿也无所适从……爹,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姚芷烟这边甩不开明铮,又不好去拒绝,这明铮越挫越勇,甩不掉反而误事,不如就交给自己的父亲去解决。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的闺誉,这做父亲的,怕是刻不容缓了。
姚文海一听这事,当即就是一惊,然后指着姚芷烟就问:“你……你们竟然……”竟然私通!
姚芷烟当即拼命的摇头否认:“不是的,女儿没答应,女儿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爹……”
这话刚落,外面就是一声奇怪的声响,很快便是一阵脚步声。
姚子卿第一个开门出去,很快就看到了明炎的身影,跑在明炎前面的,恐怕就是明铮了。
刚刚的话怕是被明铮听到了吧,这样……明铮会不会死心?
“是明铮。”姚子卿说了一句,便不言语了。
姚文海听了之后便是一阵大怒:“这明家的孩子怎得这般没规矩,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便坐在那里酝酿起来。
姚芷烟原本是动了坏心思的,结果突然知晓明铮听到了她刚刚的话,便又是一阵心中焦虑,竟然在心中有了些许的罪恶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会不会伤到了明铮?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荒唐。
她内疚个屁啊,明铮本来就是自作多情,她根本就没说过想要嫁给他啊。大不了……大不了将之前那些地契还给明铮。
姚文海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吩咐道:“之后的日子你少与明铮来往,我与明铮他们先行,你与子卿一块晚一日再走。”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怕是要去寻明铮了。
姚芷烟看着父亲离开,突然一阵怅然若失,见屋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当即吩咐听霜去打听一番动静。
听霜点了点头,跟着便走了出去。
姚芷烟等在屋子里面,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原本她是讨厌明铮的,觉得他没规矩,人也轻浮,总是动手动脚,说些不知羞的话。可是知晓了明铮会被父亲训斥这件事情,便心中担忧。
在她抓心挠肝的等到了一阵之后,听霜才回来。她刚刚进来便掩上了门,看着自家小姐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去的时候,明少爷已经在哭鼻子了,老爷有喜不好意思多说,便只是嘱咐了几句,通知他会分两批走,便离开了。我回来的时候,文少爷刚刚过去,好像是去安慰明少爷了。”
一个大男人哭鼻子……若是以往,姚芷烟怕是会当成笑话听,今日却是莫名一烦,一拳捶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