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众黑雕啄死了白雕之后并不罢休,又向悬崖之上的一个洞中扑去,只见那洞口处伸出了两只小白雕的头来,原来洞中还有两只白雕的幼崽,黑雕这是要斩草除根。
“爹爹,你还不快射?再不动手小白雕就要被啄死了,爹爹,你快射死黑雕!”眼见两只白雕幼崽就要给黑雕啄死,郭靖和华筝都是分外着急,其中华筝更是哭着大叫,随即扭头又向身旁的郭靖道:“郭靖,郭靖,你瞧,白雕生了一对小雕儿,咱们怎地不知道?郭靖你不是也会射箭么,快射箭救小白雕啊!”
郭靖又忧又急,满脸难色,他不是不想救小白雕,只是他此番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携带弓箭,否则之前就射箭帮白雕了,哪会等到现在?而且他生性鲁钝,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去向别人借一副弓箭来,只能在这里着急的干看着。
铁木真借观雕之机教导了儿子,正是心情舒畅之际,见女儿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当下微微一笑,挽硬弓搭铁箭瞄准悬崖上的黑雕,“嗖”的一声,飞箭如电,正射入一只黑雕的身体之中,将其射死在了高崖之上,众人见状顿时齐声喝彩。
“你来射。”铁木真一箭中的后没有再继续开弓,而是把弓箭交给身边的三儿子窝阔台,却是趁机考量起他儿子的箭术来。
窝阔台接过弓箭一箭射死了一只。紧接着铁木真又将弓箭给拖雷,拖雷也射中一只。见铁木真和两位王子都射过了,随同而来的蒙古将领和护卫也纷纷弯弓射箭。只是此时崖上的众黑雕见势头不对纷纷飞逃,却是不像之前那么容易射中了,随着众黑雕振翅高飞,众人射出的利箭也都是强弩之末劲力已衰,往往还未触及雕身便已掉落下来。
铁木真此时也来了兴致,大声叫道:“射中的有赏。”
郭靖的弓箭师父神箭手哲别有意要郭靖一显身手,来到郭靖身前,拿起他自己的强弓交到郭靖手里,低声吩咐道:“跪下,射黑雕的脖颈。”
郭靖素来听话,闻言当即接过弓箭,右膝跪地,左手稳稳托住铁弓,更无丝毫颤动,右手运劲,将一张二百来斤的硬弓拉了开来。他跟江南六怪练了十年武艺,上乘武功虽然尚未窥及堂奥,但双臂之力,眼力之准,却已非比寻常,眼见两头黑雕比翼从左首飞过,左臂微挪,瞄准了黑雕项颈,右手五指松开,当真是弓弯如满月,箭去似流星,转瞬间便划出一道黑影射入高空。
一只黑雕发出一声凄厉长鸣,顿时被利箭从脖颈对穿而过,而且这一箭劲力未衰,接着又射进了飞在中箭黑雕上方的另外一只黑雕腹内,一箭贯穿双雕,自高空急坠而下。余下的黑雕再也不敢停留,四散高飞而逃。
眼见郭靖展示一箭双雕之绝技,在场众人不禁齐声喝彩,便是凌牧云也不禁眼前一亮。他虽然早知道郭靖箭法精绝,可亲眼目睹还是深感震撼。此技若是用来对人,便是一般的武林好手也未必能够幸免。现在郭靖还只是从江南六怪那里学了些外家功夫,只会使用外家劲力,等以后他修练了上乘内功之后,神箭之威岂不是更加恐怖?到时候恐怕就是顶尖高手一不小心也得在他的箭下饮恨吧!
“在这冷兵器时代,这箭法还是很有用的,要是练好了,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狙击手嘛!既然这次都来蒙古草原了,就不能白来一趟,找机会也学上一手箭术,正好弥补一下远攻手段的不足。”
就在凌牧云在那里念头转动之际,华筝对郭靖悄声道:“还不快把双雕献给我爹爹。”
郭靖依言当即将掉落在地的双雕捡起,双手捧着奔到铁木真马前,一膝半跪,高举过顶,由于拙于言辞,郭靖什么也没说,不过在场众人都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铁木真生平最爱的是良将勇士,见郭靖一箭力贯双雕,心中极为喜欢。要知北国大雕非比寻常,双翅展开来足有一丈多长,羽毛坚硬如铁,扑击而下,能把整头小马大羊攫到空中,端的厉害之极,连虎豹遇到大雕时也要躲避,乃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厉害之物。
所以草原上的善射勇士往往喜欢以射杀大雕来炫耀自己的武勇,能够射落大雕之人被称为射雕者,极受推崇。而郭靖不仅射落大雕,而且还是一箭双雕,更是极为难能。于是铁木真命亲兵收起双雕,笑着向郭靖夸赞道:“好孩子,你的箭法好得很啊!”
郭靖憨憨一笑道:“都是哲别师父教我的。”
哲别就是教授郭靖箭术之人,也是铁木真麾下大将。其实在蒙古语中,哲别是神箭手之意,并非是他的本名,只是他以神射闻名草原,蒙古人都叫他哲别,时间长了,他的本名倒是被人遗忘不提,他也干脆就将名字改叫了哲别。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师父是哲别,徒弟也是哲别。”
这时候就听拖雷对铁木真道:“爹爹,你说射中的有赏。我安答一箭双雕,你赏什么给他?”
“哈哈哈,赏什么都行。”这时候铁木真心情正高兴,于是就放出大话来。
拖雷喜道:“真的赏什么都行?”
“真是孩子话,难道你爹爹我堂堂英雄,还能欺骗孩子?”铁木真听了拖雷的话哈哈一笑,低头向问郭靖道:“郭靖,你说吧,你要什么?”
郭靖这些年来依铁木真而居。诸将都喜他朴实和善,并不因他是汉人而有所歧视,这时见大汗神色甚喜,大家望着郭靖,都盼他能得到重赏。
就是凌牧云也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想要知道郭靖得个什么赏赐,虽然说前世看过原著,对原著剧情大概熟知,但毕竟不是把整个原著都背下来,那些重要情节的记忆还算深刻,至于一些无关痛痒的情节则就模糊不清了。
就听郭靖道:“大汗待我这么好,我妈妈什么都有了,不用再给我啦。”
铁木真笑道:“你这孩子倒有孝心,总是先记着妈妈。那么你自己要什么?随便说吧,不用怕。”
郭靖微一沉吟,双膝跪在铁木真马前,道:“我自己不要什么,只是想代别人求大汗一件事。”
铁木真笑道:“说吧,什么事?”
郭靖道:“王罕的孙子都史又恶又坏,华筝嫁给他后一定要吃苦。求求大汗别把华筝许配给他。”
凌牧云暗自摇了摇头,这郭靖还真是傻的可爱,王罕是铁木真的义父,同时也是草原上势力最大的汗王,铁木真将女儿华筝许配给王罕的孙子显然是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这种政治联姻又岂会因为他一个无足轻重的少年的求恳而改变?
果然,铁木真在听了郭靖的话后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真是孩子话,那怎么成?好罢,我赏你一件宝物。”
说着话铁木真从腰间解下一口短刀,递给了郭靖。随在铁木真身边的蒙古诸将见了都是啧啧称赏,好生羡慕。原来这是铁木真十分喜爱的一口佩刀,曾用此刀杀敌无数,若不是他先前把话说得满了,是决不能如此轻易赐下的。
郭靖谢了赏,接过短刀拿在手中把玩。凌牧云偷眼观看,只见那短刀的刀鞘是黄金所铸,刀柄尽头处铸了一个黄金的虎头,狰狞生威,虽然刀刃藏于鞘中不曾外露,但既然是铁木真的佩刀,肯定是锋利异常,否则也不会被铁木真这样一个时常亲临征战的枭雄人物戴在身边。
凌牧云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记得原著中郭靖曾被铁木真封为金刀驸马,不会就是因为这口刀才得的这个封号吧?”
就听铁木真道:“郭靖,这是我的随身佩刀,今日赏给了你,以后你当用我金刀,替我杀敌。”
郭靖应道:“是。”
华筝忽然失声痛哭,跃上马背,疾驰而去,却是因见铁木真驳回了郭靖的请求,显然是坚持要她嫁给王罕的孙子,心中失望之极,于是痛哭而走。
铁木真心肠如铁,但见女儿这样难过,也不禁心中一软,微微叹了口气,掉马回营,蒙古众王子诸将连忙跟随在后。其他那些前来看热闹的蒙古人见雕斗已息,大汗也走了,便也不再滞留于此,纷纷各自骑马回去了。
第九十九章 残杀,擒拿(求订阅,求月票!)
众人等了半夜,也没见青城派的人上门,于是凌振南便让几个人执勤守夜,其他的人就都先去睡了,毕竟人不是机器,总不能一直这么干等着,否则敌人若是一直不上门,自己这方还一直等着不睡觉不成?那也不用敌人来打,用不了几天自己就累垮了!
不过为了防范于未然,凌家人这次没有回内宅去睡,而是就在外院挑空房住下,这也是为了防备敌人趁夜来袭,方便与大家一起迎敌。功力最为高深的凌方并未睡觉,而是选择了闭目打坐运功,到了凌方的修为,运功打坐这种浅层次的休息一样可以休养精神,不会因不睡觉而精神疲乏。这样一来凌方既获得了休息,有人入侵又能第一时间发觉,不虞被人趁夜偷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心中都稍觉惊奇,满以为敌人可能会趁夜来袭,没想到却是平安无事,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就在这时,出去开大门的趟子手白二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一脸气愤的向凌振南报道:“总镖头,您快去大门口看看吧,有人把咱们镖局子的旗杆给砍了!”
“什么?”凌振南惊问一声,随即也不等白二再说话,迈开大步就向大门口走去,其他众人也都连忙跟上。
众人出了大门一看,只见地上倒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横铺在地,正是镖局子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之类的一下砍断的。众人见此情景俱是气得不轻,这门旗是镖局的门面,如今被人如此糟践,这是**裸的打脸哪!镖局上下俱是感觉脸上蒙羞。跟着一起出来的王月娥直接抽出腰间宝刀,“嗤嗤”两声将那两面锦旗沿着旗杆割了下来,捡起来搓成一团,进了大门。凌振南则向着身边一个姓崔的镖头吩咐道:“崔镖头,把这两根半截旗杆索姓都砍了!哼,要挑了福威镖局,可没这么容易!”
崔镖头点头称是,随即骂道:“他妈的,这些狗贼就是没种,不敢上门来明刀明枪的干,却乘着晚上跑到门前来偷偷摸摸的干这等下三滥的勾当。”
其他的镖师趟子手也都气愤填膺,纷纷冲着空旷的街道一阵的乱骂。
相比那些气愤的镖师趟子手,凌牧云就平静了许多。拥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对于这些门面功夫并不那么在意,他更看重的是实际,只要最后能够将青城派的人挫败诛杀,现在伤的这点颜面自然能够补回来。因此就在众人气愤谩骂之际,凌牧云却是双眼如鹰一般扫视四周,想要找到对方留下的痕迹,不过可惜的是,任他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凌牧云将目光收回,一眼瞥见身旁的凌方也在不着痕迹的向四周打量,知道是和他打的一样的主意,于是凑过去低声问道:“方伯,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凌方摇摇头道:“这青城派的狗崽子倒是够狂的,竟然没留眼线。”
凌牧云稍微沉吟了一下,道:“按理说不可能不留眼线啊,他们就不怕咱们逃走么?一定还是有人盯着,可能离这儿比较远,远远监视着吧?”
凌方若有所思。
“方哥,云儿,咱们先进去吧。”这时候凌振南向他们招呼道。
当即三人一同进了镖局,而崔镖头等人犹自在门口“狗贼,臭杂种,下三滥的”的乱骂不休。
三人来到东厢房中,只见王月娥此时已将两面锦旗平铺在两张桌上,一面旗上所绣的那头黄狮双眼被人剜去,露出了两个空洞,另一面旗上的“福威镖局”四字之中,那个“威”字也已被剜去。凌振南见此情景顿时勃然大怒,“啪”的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直接将那张花梨木八仙桌拍得四分五裂。
凌牧云道:“爹,咱们在明,敌人在暗,咱们这么坐等对方上门实在太被动了。”
“云儿,你想说什么?”凌振南扭头看向儿子,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我出去溜一圈,引他们现身,我就不信到时候他们还能缩着头不出来。”
“不行!”王月娥当即摇头否决道,“这么做太危险了,云儿我告诉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哪里也不许去!”
凌牧云还试图说服母亲,可是事关儿子的人身安全,王月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凌牧云的要求。而凌振南和凌方也都觉得凌牧云此举太过冒险,都持反对态度,凌牧云见状只得暂时放弃这个念头,转而去想其他的办法。
这时候就听外面一阵的喧哗嘈杂之声,凌牧云等人觉得奇怪,于是出来一看,只见之前还在门口谩骂的崔镖头等人已经进了镖局,一个个神情悲愤,眼见着凌振南等人从屋中出来,众人俱是涌了过来,为首的崔镖头悲声叫道:“总镖头,青城派的那些狗崽子实在太歹毒了,之前走的那帮子弟兄都遭了他们的毒手,一个都没能活命啊!”
凌振南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崔镖头道:“总镖头,就在你们进镖局之后不久,门口忽然驶来几辆大牛车,赶车的车夫说是有人让他们给咱们镖局送丧的,我们一看,昨天晚上走的那些弟兄们一个个都已经被人害了,尸体被送了回来!现在就在大厅里摆着呢……”
说到这里,崔镖头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其他那些镖师和趟子手们也都是神情悲戚。虽说之前这些人临阵退缩让他们很是瞧不起,也十分的气愤,但毕竟都是一起共事多年的伙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此时眼见这些昔曰同伴都落得如此下场,这些人也难免伤感。
“什么?我去看看!”凌振南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迈开大步便向大厅走去,凌牧云等人也都连忙跟上。
众人来到大厅,只见厅中原本摆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开,横七竖八的停放着几十具尸首,正是之前离开的那些人。凌牧云低头看去,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脸色青紫神情恐惧,看起来甚是骇人,其中又尤以陈七的死相最是恐怖,一双眼睛大大睁开暴突而出,面容扭曲狰狞,胸前的衣襟破碎不堪,胸前除了有一个青黑色的掌印之外,就尽是些猩红的抓痕,而看他那蜷曲的手臂和手指,这些抓痕竟似是他自己抓出来的。
凌方走过来对凌牧云道:“少爷,这是青城派的勾魂掌,中掌之人心肺俱伤却一时不得死,须得挣扎片刻才能丧命。因为中此掌者在临死前会慢慢感受到死亡的临近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往往会现出明显的恐惧之态,看上去就好像被民间传说中的厉鬼勾魂的死态,因而得名。”
说到这里凌方看了一眼死状尤其凄惨的陈七,叹了口气接着道:“看他的这副模样,显然是青城派的人在打他的时候故意减弱了掌力,让他挣命的时间比别人更长了许多,让他受尽折磨才死!”
“青——城——派!”凌牧云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虽说他早就预料到了陈七绝逃不过青城派的毒手,但他却没有想到青城派下手会这么的狠,不仅将陈七折磨致死,还把之前离开的那些镖师和趟子手都给杀了,这让他心中不禁燃起熊熊怒火,对青城派彻底动了杀机!
与此同时,凌振南也被激怒了,怒吼一声大踏步冲出大厅,径直向门外走去,来到镖局门外,拔剑出鞘斜指向天,大声喝道:“青城派的龟孙子,有胆子就站出来和我福威镖局面对面的较量,如果没胆子就给我滚出靖海郡,暗算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就在这时,街角处有人嘿嘿冷笑,紧接着“嗤”的一声,一件暗器向着凌振南激射而来,凌振南面色微变,手中剑划出一道寒光迎击而去,“嚓”的一声将飞来的暗器劈碎,原来却是一小块砖头。
“狗崽子,既然敢来就别想着走了!”
随着凌振南一起出来的凌牧云冷哼一声,手掌一翻屈指一弹,一块碎银“咻”的一声呼啸而出,仿佛出膛的子弹一般向着那砖头的来处射去。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一个人影从街角处跌出,在地上翻滚一圈接着爬起,抹身就跑。
“咻!”“咻!”又是两道银光从凌牧云的手中弹射而出,转瞬间便掠过十余丈的虚空准确的击中在那人的两条腿上,两朵血花绽放而出,那人顿时惨呼一声扑倒在地,这次却是再也跑不了了。
凌牧云掠动如风,转瞬间便掠到那人身前,探手就要向那人背上抓落。那人听到风声猛地一翻身,嘶吼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剑,挥出一道剑光向着凌牧云劈斩而来。
“不自量力!”凌牧云冷哼一声手指倏忽弹出,“锵”一声巨响直接将那人手中长剑弹得脱手而飞,紧接着出手如电,瞬间在那人胸前连点两下,将他的穴道封住。
有必要解释一下。
今早起来看了书评区中一吻定槌书友的书评,明月意识到可能在无意中伤害了某些少数民族书友的感情,特此解释一下。其实明月并不是个民族沙文主义者,我自己虽然是汉族,但有好几个要好的哥们都是少数民族,满蒙回族的都有,因此也无意挑动什么民族对立情绪。
只是金老的许多小说都与历史密不可分,就像现在写的鹿鼎记,汉民族与满族的对抗可以说贯穿全书,主角既然加入其中,就必须要选择一个阵营,而加入清廷阵营就基本上要和韦小宝走一个路线,太没新意,所以才选择了反清。既然加入了反清阵营,想要获得同阵营之人的认同,那对清廷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话了,毕竟当时不像现在,满族刚入关坐天下没多久,而且在征服的过程中杀戮确实很重,满汉两族的对立情绪还是很严重的。
不过我以后会有意识的注意这方面的表达,适当的照顾一下大家的民族情绪,让主角尽量减少偏激言辞,但涉及到当时社会人文环境的描写时,有些言语还是避免不了的。毕竟你不能要求天地会等与清廷生死敌对的组织和个人对满族人有什么好话吧。如有得罪之处,还望众位少数民族的书友见谅吧。
第一百五十章 乖巧双儿
凌牧云哈哈一笑:“好,就依双儿的。”
双儿带着凌牧云走过一条黑沉沉的走廊,来到一间房中,点亮了桌上蜡烛。只见这间房中只有一桌一床,陈设简单,却十分千净,床上铺着被褥,虽不华丽却是千千净净。双儿将棉被揭开一角,放下了帐子,道:“凌公子,你在床上除下衣衫,抛出来给我,我给你赶着烫千熨好。”
“有劳双儿了。”
凌牧云浑身衣服湿透自是极不舒服的,若是在主世界他自然可以运功蒸千,现在鹿鼎世界里他可没那份本事了,双儿这么一说正合他的心意,当即依言上床,除下湿透的衣裤,钻进被窝,随即将衣裤抛到帐外。
双儿笑道:“公子您说笑了,能够伺候公子是双儿的荣幸,哪里说得上有劳不有劳的。”
接过凌牧云抛出的湿衣裤,双儿并未立即离开,问道:“公子您这么晚还冒雨赶路,想必一定也饿了,奴婢给公子拿些点心来吃,可好?”虽说在荒庙中吃了一些面饼,不过因为难以下咽,凌牧云根本就没吃饱,又经过一番折腾,早就饿了,顿时精神大振,点头道:“好,好,那就麻烦双儿了。”
“公子你太可气了。”双儿盈盈一笑,“我这就去给公子拿点心,只是我们这里现下只有粽子,不知公子您是爱吃甜粽呢,还是咸粽?”
凌牧云笑道:“肚里饿得咕咕叫,哪还有那么多讲究?就是泥沙粽子,我现在恐怕也能吃他几个。”
双儿轻轻一笑出去了。凌牧云一仰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躺在枕上,只觉有一丝淡淡的幽香钻入鼻中,显然是属于这床榻的原主入所有。他心中不禁微微痒痒,也不知这床榻原来是谁的,竞有如此香气。多半是位美丽的女子吧?凌牧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美入春睡的美妙景象,一丝淡淡的笑意悄然爬上嘴角唇边。过了一会,凌牧云忽然闻到一阵肉香和糖香,睁眼一看,只见双儿端了个木盘走进屋来,用手臂掠开帐子,送到凌牧云的面前,道:“公子,您请慢用。”
凌牧云见碟子中放着四只剥开了的粽子和一双竹筷,香味扑鼻,勾入的食欲。当即提起筷子便吃,入口甘美,无与伦比。
他两口就吃了一个,说道:“双儿,这倒像是湖州粽子一般,味道真好。”
浙江湖州所产粽子米软馅美,夭下无双。扬州中就有好几家湖州粽子店,凌牧云在扬州呆了半年多,将扬州的美食品尝了不少,这湖州的粽子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味道甘美独特,所以他倒还记得它的味道。
双儿微感惊异,道:“公子真识货,竞吃得出这是湖州粽子!”
凌牧云口中咀嚼,含糊糊的道:“这真是湖州粽子?这地方怎么买得到湖州粽子?o阿,是了,你们都是湖州入,这是你们自己做的是不是?”
双儿道:“公子猜得没错,这是我们特意买来湖州粽米自己做的,公子可还吃得惯吗?”
“不错,不错,比扬州市上卖的湖州粽子味道还要好一些,是双儿你做的吗?”
“是三少奶奶调味配的料,我只是帮着裹的。”
“要是没有双儿你的巧手,怕是这粽子就没这么好吃了,双儿你功不可没。”
“公子您又在笑话双儿了,只要调味配料做得好,谁来裹还不都是一样的好吃?”
凌牧云微笑说道:“那可不一样,要是像你说的,那又何来的乳前龙井或是乳前毛峰这样的香茗?”
乳前龙井和乳前毛峰都是极为名贵的茶叶,要求二八年华的清纯处子在谷雨前(另一说法是在清明前)凌晨上山采茶,要在日出之前下山返回,将新采的茶叶紧贴放在胸前,用胸乳的体汗和体温滋润,茶叶就会吸收得处子的温润和体香,令茶味更加甘美幽香。
“公子——”双儿一脸娇羞的不依道。
乳前龙井和乳前毛峰这样的做法让文入墨客谈来那自然是赏心雅事,可双儿一介姑娘家听了就觉得有些羞臊了,尤其是听凌牧云还将她包裹的粽子和乳前茶相提并论,就更是让她娇羞无限了。
“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凌牧云见双儿害羞,也不为己甚,哈哈一笑不再说了。
双儿忽道:“公子你慢慢吃,我去给你烫衣服。”说完便走了出去。
双儿拿来的四个粽子二甜二咸,凌牧云三两下就给吃个千净,感觉肚子差不多饱了,凌牧云再次缩进被窝躺在床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再次飘入鼻中,凌牧云心头一动:“也不知到底是谁的床榻,这体香还真好闻,嗯,一会儿等双儿小丫头回来,问问她。”
过不多时,凌牧云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却见双儿拿了一只入着红炭的熨斗来,将潮湿的衣裤摊在桌上,一面熨衣衫,一面相陪。
凌牧云想起先前的念头,于是道:“双儿,我问你件事。”
“公子你说,只要双儿知道的,一定不隐瞒公子。”
“这屋子原来是谁住的?”
双儿双颊一红,低声说道:“启禀公子,这房间原来是双儿住的,只因府中空房虽多,但收拾千净还有被褥的闲房却是没有,所以只好将公子安排到这里来,委屈公子了。”
“不委屈,好得很呢,我说这被褥之上怎么有股子淡淡的香味呢,原来是双儿你的体香,这种美事平时就是想碰还碰不上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岂有委屈之理?”
双儿羞得一张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公子你又取笑入家!”
“双儿,我把你的床铺占了,那你怎么办?”
“不妨事,双儿还要给公子熨衣服呢,而且双儿也不困的。”
“那怎么行?这样,双儿,等你一会儿熨好了衣服,就上床来睡吧,我打坐一夜就是了。”
双儿连连摇头:“那怎么行?三少奶奶派双儿来是伺候公子的,怎能因为双儿而让公子休息不好呢?”
“没事,我平日里休息也是经常以打坐练功代替睡觉,早都习惯了。”
“不行,不行……”双儿臻首摇得和个拨浪鼓相似,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凌牧云把脸一虎:“双儿我问你,你来伺候我,你们家三少奶奶是怎么吩咐你的?”
“三少奶奶说让双儿一定要服侍好公子,公子有什么吩咐都要听从,务必要让公子满意。”
什么吩咐都要听从?务必要让我满意?这吩咐怎么听着这么让入心里痒痒呢?那岂不是说我就是想那什么,双儿也不能拒绝?咳咳咳,思想好像有点邪恶了,要纯洁,要纯净。
凌牧云心里一阵的刺痒,不过随即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要将脑子里刚刚泛起的那一点阴暗思想甩掉,向着双儿一笑道:“对呀,你家三少奶奶让你听从听我的吩咐,可你听了吗?我让你上床来睡觉,你为什么不听?就算我的吩咐你不在意,可你家三少奶奶的话你总要听吧!”
“不是,不是这样的。三少奶奶是让双儿来服侍公子,让公子能够好好休息的,可公子要是把床让给双儿,公子怎么可能休息得好?那双儿不是犯大错了么?公子您就别为难双儿了。”双儿急得连连摇头道。
“你要是不上床睡觉,我一想起你还在地上站着不能休息,心里就不落忍,感觉好像在虐待你一样,又哪里能睡得好?”
“那,那双儿到隔壁房间去休息,不在这里守着了,有什么事情公子您招呼一声双儿再过来,好不好?”
“隔壁房里有被褥吗?”
“没有,不过没什么关系,能睡上一觉就很好了。”
“那可不行,这等阴冷的雨夜,双儿你连床被褥都没有,一觉睡过去非得招风受凉不可,那岂不成了本少爷的罪过?你就老实呆在这屋里,哪儿也不许去。”
“可,可……”双儿一脸为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要不这样。”凌牧云见双儿实在为难,也不想太过勉强她,于是温声道:“你这张床还不算太小,咱们两个到时候挤一挤,你睡里面,我睡外边,咱们两个凑合一宿。”
“这……这怎么行?”双儿一听,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让她和凌牧云同床而睡?那还不得羞死入哪!
凌牧云道:“要是这样不行,那就还按照原来说的,你睡觉,我打坐。”
“那不行,我不过是个小丫头,怎么能让公子为我而委屈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凌牧云装出一脸不耐的说道,“反正就这两个选择,要么咱们两个挤一挤,要么你睡我打坐,你选一个吧!”
见凌牧云急了,双儿又犹豫了一下,委委屈屈道:“那……那双儿就和公……公子挤一挤吧。不过可不敢让公子睡外面,还是双儿睡在外面吧。”
凌牧云见目的达成,也不再去计较谁睡外面谁睡里面,哈哈一笑,道:“好,就这么办,双儿你快点熨,熨千了好上来睡觉。”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动手(求订阅!)
凌牧云施展壁虎游墙之术,轻轻的在屋瓦之上爬动,悄无声息的爬到瓦顶之上,就着月光向院中一看,只见他身下的这间屋前正跪着一人,精神气足,白面无须,正是前番在荒山小庙之中曾打得陆高轩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白面老者。
看来那顺治就在这屋中了,否则那个老家伙也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的跪在外面。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家话来找顺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嗯,先看看这屋中的究竟再说。
凌牧云心里嘀咕着,伸手轻而又轻的将面前的一块屋瓦掀得活动开来,为防被人所察觉,他并没有整个揭开,而是轻轻向旁边挪动了一下,露出一条缝隙,透过缝隙低头向屋中看去。
只见屋中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晦暗不明,借着这点晦暗的灯光,凌牧云将屋中情形看了个清楚。屋中的空间不大,也就是一丈见方的样子。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摆放着佛龛的桌子。除了佛龛之外,桌上还摆放着照明的油灯,一个木鱼,还有就是一部套着黄色绸边的佛经,估计就是正黄旗的四十二章经了!
在桌前有两个僧人盘坐,两人俱是身穿寻常的灰布僧袍,只是身形相貌却是迥然相异。其中一个身形胖大,魁梧之极,坐在地上都快赶上寻常人站着高了,紫酱色的脸膛,一堆乱茅草也似的短须,僧衣微微敞开,露出胸前虬结起伏的肌肉,膀阔腰粗,手大脚大,手边地上放着一根足有碗口粗细的黄金降魔杵,怕是有百余斤重。
在他身边另外坐着一个僧人,这僧人看样子也就在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清瘦,比他身边的那个胖大和尚要矮了大半头,但在寻常人中也算是高的了。丰神俊朗,双目低垂,嘴唇不住的蠕动着,也不知是在念什么佛经。
看样子这个瘦和尚就是出家的顺治皇帝,而那个胖和尚想必就是护卫他安全的那个护法僧人行癫了。凌牧云目光闪烁,心中盘算着是不是现在就直接冲下去,抢了四十二章经就走?
那个胖和尚虽然看起来吓人,不过是练得一身外家功夫再有一把子蛮力,还不放在他的眼中。至于门外跪着的那个老家伙,虽然手底下的功夫很硬扎,但他只要将顺治抓到手上做人质,想必那老家伙也得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吧!只是这么一弄,动静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就在凌牧云心中犹豫不定的时候,忽听那跪在门外的老者求道:“还请主子开恩,让奴才见上一面,奴才回宫之后也好向老主子交代。”
凌牧云心中暗笑,合着这个老家伙来了这么长时间,连顺治的面还没能见着哪!
只见顺治淡声回道:“这里没有什么主子,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出家人行痴而已,乌总管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那老者猛地在地上磕起头来:“主子就算不怜惜奴才辛苦,难道连与老主子的母子情谊都不顾了吗?”
乌总管?老主子?母子情谊?莫非这老家伙就是孝庄老太婆跟前的那个乌兰丰?嗯,这老家伙白面无须声音尖锐,可不就是个太监嘛,看来是错不了了,十有**就是他!
趴在屋顶上的凌牧云心中猛地一动,再看向乌兰丰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几分冷意。且不说他与这乌兰丰在荒山小庙中所发生的冲突,就只是这乌兰丰的身份,就足够让凌牧云对他生出杀机了。
见识过乌兰丰的武功之后,凌牧云终于清楚的知道毛东珠在宫中潜伏这么多年暗杀之事也做了不少,却偏偏不敢对孝庄老太婆下手了。以毛东珠的武功,连一个重病在身的海大富都不是对手,要是对上这个与之齐名却健健康康的乌兰丰,那就只有一个死字,就算是把柳燕和邓炳春都加上也是一样。
可偏偏要想毛东珠在宫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就势必要除掉孝庄那个太皇太后,而想要杀孝庄,首先就要干掉这个乌兰丰,否则有这么个高手在孝庄的身边护着,又有大批的御前侍卫相呼应,别说是毛东珠他们那些人了,就算是凌牧云亲自动手都没多大成算。
凌牧云几乎是在短短的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就在这五台山上将这乌兰丰料理了,虽说对上乌兰丰,他自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起码在这里可以争取到一个相对公平的战斗环境,若是不趁此机会解决了这个老家伙,等这老家伙回了宫,他就更没有机会动手了。而且在这里动手,就算拿不下乌兰丰,凌牧云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可要是到了宫里,那可就不是现在这个难度了,一不小心甚至都可能把小命搭进去的。
顺治沉默了片刻,诵道:“一入佛门,四大皆空,前缘尘事,都已是镜花水月,贫僧已经不去想了,乌总管,你还是回宫去吧。”
乌兰丰猛地抬起头来,叫道:“主子,现在小主子身处危境,朝不保夕,难道您也忍心不顾吗?”
“什么危境?他现在位尊九五,君临天下,怎会朝不保夕?”顺治原本平和的声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显然事关儿子安危,即便是顺治的禅定功夫修得再好,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主子您这些年来避世修佛有所不知,小主子他初登大宝之时年纪尚幼,全赖四大辅政大臣执理朝政,但鳌拜那逆臣却借辅政之机结党弄权,待到小主子亲政之时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尤其是近来老臣索尼年高谢世,苏克萨哈也被鳌拜罗织罪名所杀,遏必隆又依附鳌拜与之同党,此时朝野上下已大半被鳌拜所把持,气焰之嚣张不逊于当年的摄政王。”
“小主子已是忍无可忍,准备孤注一掷行险一搏。老主子担心小主子年幼,不是逆臣鳌拜的对手,因此才特遣奴才前来参见主子,请主子回朝主持大局,剪除鳌拜逆党。老主子说了,若是主子依旧心恋佛门,待到局势平稳之后,再回来参佛修禅不迟。还望主子能够念在老主子和小主子的份上,随奴才回朝!”
说到这里,那乌兰丰伏在地上叩头不止,“咚咚”作响,额头鲜血涔涔而下。
“刁奴该死!”
顺治怒吼一声豁然从蒲团之上站起身来,显然乌兰丰带来的消息让他震怒已极。
顺治这一生中最难释怀的便是当年他年幼登基,朝中权柄尽为他的叔父摄政王多尔衮所摄,甚至连他的母亲孝庄为了保住他的帝位都不得不委身下嫁给多尔衮,他一直深以此事为耻,在他得掌大权后,甚至不惜将多尔衮掘坟分尸以泄愤。因而当他听乌兰丰说鳌拜专权竟不逊于当年的多尔衮时,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
听得顺治震怒,乌兰丰却是面现喜色,连连叩头请道:“不错,鳌拜那逆臣确实该死,只是如今他在朝中已是势大难制,还请主子随奴才回朝诛灭此獠。”
“好,贫僧和你走。”顺治在屋中点了下头,随手拿起桌上的那部四十二章经,迈步就向外走。
这是什么情况?顺治怎么跟着回朝了?原著里也不是这么来的呀?
凌牧云顿时凌乱了。须知在原本的历史上,顺治自从出家之后可是就再也没有回过朝的,哪怕是在小皇帝康熙灭了鳌拜,得知他还在世的消息,派韦小宝上五台山来拜见,后来更是亲自前来,他也不曾下了五台山,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又出什么变数了吧?
凌牧云心神这么一乱,呼吸就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谁想就这么一点点的轻忽,顿时就被院中的乌兰丰所察觉。原本跪在地上的乌兰丰身上就像是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身形一动仿佛鹰隼一般向着屋顶扑击过来:“什么人?给我下来!”
不能再等了,这就动手!
眼见着乌兰丰扑来,凌牧云并没有迎战,而是猛地力贯周身猛地使了个千斤坠,“哗啦”一声响,径直将屋顶都给压得塌落下去,他的身形也自然随着塌落的屋瓦一起坠入房中。
凌牧云刚坠入房中,甚至连双脚都还没落地,便见眼前金光大作,一根足有碗口粗细明晃晃的降魔大杵便向着他迎头砸来,正是顺治身边的那个护卫僧人行癫出手了。
“给我回去!”
凌牧云身在半空难以转圜,当即断喝一声,单掌一圈,一记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便打了出去,一股雄浑凌厉的掌力顿时脱手而出,重重的轰击在了行癫僧人砸来的黄金降魔杵上。
“砰”的一声,一百多斤的黄金降魔杵竟是倒卷而回,那胖大僧人行癫“蹬蹬蹬”一连向后倒退数步,这才勉强止住大杵的倒卷之势,双目如牛般怒瞪着飘身落地的凌牧云,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要说话,结果才一张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生死搏杀(求订阅,求赞,求月票!)
凌牧云向乌兰丰很好的阐释了什么叫做快剑,乌兰丰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一道森寒的剑气便已经欺近了他的咽喉要害,甚至他的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了丝丝冷意,寒毛都竖了起来。
好快的剑!
乌兰丰心中一寒,急忙竭力侧身向旁闪去,好在他在雁行功上也有着数十年的功力,一身轻功倒也颇为不凡,身形一侧一转,仿佛大雁盘旋,看似轻缓实则迅疾的让过了暴袭而至的凌厉剑光。
一剑落空,凌牧云身形一转,手腕一翻,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弧斩向乌兰丰的脖颈,优雅炫目而又杀气凛然。
乌兰丰身形一矮躲过削斩而至的剑光,随即施展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一只手掌闪电般向着长剑的剑脊拿去。凌牧云手腕一抖,剑光一转便向着乌兰丰的手掌削去。乌兰丰自忖他鹰爪力的功力深厚,竟是不闪不避,以一只肉掌去接凌牧云灌足真劲的长剑。
乌兰丰在鹰爪功上侵浸多年,一双手掌练得仿佛金铁相似,开碑裂石只是等闲,也正是因此,他才敢以肉掌去接凌牧云的利刃,不是狂妄,只因对自己的鹰爪力有信心。
“铿”一声低沉的撞击声,乌兰丰的鹰爪竟然生生抓住了凌牧云的长剑,以肉掌接利剑竟然毫发无伤!
“小贼,我看你这下还能怎么办!”乌兰丰冷冷一笑,用力便向回夺,试图下了凌牧云的剑。
“老太监,你高兴的太早了!”
凌牧云瞳孔骤然一缩,内力如此潮水一般涌入利剑之中,随即施展巧力腕子一翻,乌兰丰掌中的利剑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活物,仿佛毒蛇一般在他的手中扭动起来,锋利的剑锋在内力的灌注下锋锐更甚,随着剑身的扭动猛力切割着他的掌心。
乌兰丰只觉得掌心一痛,不由得松开手掌,凌牧云的利剑仿佛灵蛇一般挣脱而出。乌兰丰收掌回撤,才发现他那本已坚如金铁的手掌竟然被割开了一条伤口,鲜血淋漓,这才知道凌牧云的剑并不是那么好抓的。这也就是他的鹰爪手功力深厚,换一个人来,整个手掌非得被切为两段不可!
一剑逼退乌兰丰肉掌,凌牧云剑光一转再次向乌兰丰疾刺而去。乌兰丰身形迅疾的向旁边衣衫,让过了凌厉的剑光,随即探出手掌试图故技重施,再来个空手入白刃。而吃过一次亏的乌兰丰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这次再让他拿住的话,也不用再费力去夺了,定要抢在凌牧云应变之前直接将他的长剑扭断了事。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没了兵刃,凌牧云还怎么和他斗?
只是他学得乖了,凌牧云又何尝不是?剑光仿佛灵蛇般一转,直接向着乌兰丰的腕脉划去,如果乌兰丰手下不停,还没等拿住凌牧云的长剑,自己的手腕就要被割断了,毕竟他的鹰爪力功力虽深,却也练不到手腕上,急忙将手缩回,让过剑光。
凌牧云手中剑光不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再次向着乌兰丰的胸膛暴刺而去。乌兰丰眼见躲闪不及,身子向后急仰一个金刚铁板桥险而又险的让过剑锋,同时一掌呼啸拍出,攻守转换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勉强,应变之速令人赞叹。
“砰”一声闷响,凌牧云在电光火石间使出大伏魔拳与乌兰丰硬拼了一记,身形一震如大鸟般腾空而起,忍着胸中翻腾的气血手中剑光回扫,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月般的光斩,直指刚要起身的乌兰丰后脑。
乌兰丰一掌无功心中一惊,紧接着便觉后颈迫来一阵森寒之气,心中大骇,顾不得起身,猛侧身就地一滚骨碌碌滚到一旁,虽然躲过了要害,脑后的辫子却被凌牧云利剑削断了小半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凌牧云一剑落空,毫不停顿,脚在地上一踩,猛地转回身,犹如一阵疾风般再次掠到乌兰丰的身前,一道剑光如闪电般破空袭至,向着还在地上尚未来得及起身的乌兰丰暴刺而去。连番追击,乌兰丰怒吼一声,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形猛地飞腾而起,身在半空,两只铁爪便已经向着凌牧云的脖颈咽喉连环抓出。
凌牧云心中一惊,上身急向后仰,脚掌一跺身形向后暴退,脱出乌兰丰的攻击范围。孰料乌兰丰的的手臂陡然间竟然凭空伸长半尺,向着凌牧云的胸膛撕抓而下。凌牧云骇然变色,原本就已经半仰的身形更猛烈的向后弯去。
“刺啦”一声,凌牧云胸前的衣襟破碎撕裂开来,乌兰丰的铁爪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三条半寸深的血沟,只要他躲得稍微再慢一点,怕是他的胸膛就得被乌兰丰撕开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家伙,你也吃我一剑!”
凌牧云胸前受伤之后却猛地止住后退身形,原本剑刃低垂的三尺青锋骤然如出洞的毒蛇,由下向上撩去,森冷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半弧向着身形尚在半空的乌兰丰切去,若是乌兰丰不躲,怕是难逃一剑两断的下场。
乌兰丰脸色一变,身形一扭诡异的凭空向一旁翻去,“嗤”的一声,一溜血珠迸射而出,凌牧云这一剑虽然未能将乌兰丰拦腰切断,却也在他的腰肋之下留下了一条长达尺许的伤口,鲜血泉涌,将伤口附近的衣衫都浸染得一片殷红。
乌兰丰落地之后也顾不得去检查自身伤势,双爪撕风向着凌牧云便抓落下来。凌牧云剑在外门不及回防,脚掌在地上一点身形骤然向后急退,躲过了乌兰丰这几爪。
逼退了凌牧云,身上带伤的乌兰丰也不追击,伸手在身上疾点,将受伤之处附近的几处穴道封住,止住了流血。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凌牧云,目光中满是凝重,他实在没有想到,在房中被他打得招架乏力的凌牧云一剑在手之后竟会如此难对付,先前的轻视已是一扫而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个时候再要轻忽大意,那就是在自己找死!
凌牧云也是趁机封穴止血,一时也没有再对乌兰丰动手攻击。两人之前的交手可以说是惊心动魄,电光火石间便交手十几招,每一招都是杀伐凌厉凶险之极,哪一方反应稍微慢上一丁点,就是命丧当场的结果,因此交手的时间虽然短暂,双方的精力消耗却都不小,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喘上一口气,为接下来的厮杀做准备。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陆高轩已将所有的御前侍卫尽数毙于掌下,眼见凌牧云与乌兰丰犹自胜负未分,当即叫道:“少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话身形一动,便向着两人这边掠了过来。
凌牧云和乌兰丰两人脸色同时为之一变,只是区别在于凌牧云是面现喜色,而乌兰丰则是一脸惊容。双方适才一番交手,已经试探出彼此的斤两,可以说是半斤八两,若是没有外在因素影响,两人生死相搏可以说是胜算各半。但若有外力帮忙,那原本持平的天平就会出现倾斜,受助的一方定然会胜算大增,被夹攻的一方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阿弥陀佛,施主想要以多欺少,须得先过了贫僧这关才行!”
一声佛号忽然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个身影飞身越墙而入,正好拦在了陆高轩的身前,却是一个身披袈裟骨瘦如柴的和尚,看打扮应是这寺中的方丈。只是看他越墙时展现出来的轻功,显然也是个武道高手。
陆高轩脸色一变:“老和尚,你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来管闲事?”
“贫僧澄光,不才正是本寺的方丈,施主夜入敝寺妄造杀孽,贫僧却是不能不管。”
原来这老僧正是五台山清凉寺的主持方丈澄光。这澄光本来在禅堂打坐,听到了这边的打斗之声,这才匆匆赶来。只因凌牧云他们出手太快,等他赶到时,一众御前侍卫都已被陆高轩给收拾掉了,若是再晚来一会儿,让陆高轩与凌牧云联上手,甚至连乌兰丰也未必能够幸免。
“既是如此,那就得罪了!”
陆高轩也知道现在情势紧急不宜拖延,因此眼见澄光表明了态度要与他为敌,也不再啰嗦,飘身一掌便向着澄光拍了过去,直接动上了手。
“贫僧领教施主高招。”
澄光不闪不避,也是一掌迎击而出。“啪”一声轻响,陆高轩身子微微一晃原地没动,而那澄光则浑身一震,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三步,这才站稳身形,脸色红白交替一下,开口叹道:“施主好掌力!”
“大和尚的少林般若掌也不差!”陆高轩也称赞一声,身形一动再次向着澄光扑了过去。
眼见陆高轩与澄光斗在一起,乌兰丰也是猛吸一口气,一声不响的骤然如鹰隼一般向着凌牧云扑出,双爪挥出漫天爪影,向着凌牧云抓落而下。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澄光不是陆高轩的对手,怕是挡不住陆高轩,因此打算速战速决,抢在陆高轩打败澄光之前先行将凌牧云击杀,绝不让两人有联手围攻他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 路遇(求订阅,求月票!)
虽然清廷对他们画影图形,凌牧云刚开始的时候对此却并不以为意。因为他自忖在扬州之时就已经见识过这个时代的画影图形水平了,就像通缉茅十八的那种画像,即便是就站在对方面前,让人比照对看,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就那种水平的肖像画,也能按图抓到人?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在一连好几个关卡都被认出来之后,凌牧云却是不敢再那么看了,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接连几次都被认出,那就绝不是巧合的问题了。因此在闯过一个路卡时,凌牧云忍不住出手将官兵手中的画像尽数抢了过来,拿到手一看,这才发现,通缉他们的画像和他在扬州时所看到的茅十八画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看起来虽不能说与三人一模一样,但起码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尤其是各自的神韵更是描摹得**不离十。
凌牧云哪里知道,给他们画影图形的人和给茅十八画影图形的人根本就是两码事,给茅十八画像的不过是扬州府衙中的普通画匠,本来水平就不高,在画的时候又图省事没怎么用心,画出来的东西水准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可给凌牧云他们画像的可是小皇帝康熙特意从宫中派出来的精擅工笔画的宫廷画师,最是擅长描绘人物形象,又身负皇命,不敢不尽心竭力,不仅仔细询问目击者,还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和指正不断改进,这才绘成了凌牧云等三人的画像,效果自然不可与通缉寻常罪犯的那种画影图形同曰而语。
陆高轩问道:“少爷,怎么办?”
“凉拌,就这么过去,要是认不出咱们,算他们运气,要是认出来了,那就所费点手脚把他们送到阴曹地府去吧。”凌牧云冷笑一声,将轿帘一放坐回了车厢之中。
“是,少爷。”陆高轩点了点头,挥动马鞭“啪”一声鞭响,赶着马车继续向前行去。
马车刚行到路障跟前,便有两名手持长枪的清兵迎过来嚷嚷道:“停下,停下,排队等候检查!”
“吁——”
陆高轩停下马车,向那两个兵丁问道:“两位军爷,这是要检查什么呀?怎么官道都设上卡子了?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少废话,朝廷捉拿通缉要犯,你别说是赶路了,就是忙着奔丧,也得给老子乖乖的在这里排队等着,检查完了才能过去,否则小心把你们当通缉要犯给抓起来!”
陆高轩的脸色不禁往下一沉,恨不得出手一把将这个不说人话的清兵捏死。陆高轩虽是以文人自居,但作为神龙教出来的人,又哪会有善茬儿?动辄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想到眼前情势,还是勉强将火气压下,嘴角一扯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了。倒不是陆高轩忌惮这些清兵的战力,就凭这点清兵,都不用凌牧云出手,他一个人就能尽数料理了。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势必再次暴露,好不容易摆脱掉的清廷狗腿子们肯定要再追上来,难免还要麻烦。
那两个清兵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眼看陆高轩面色不好,却不再说话,还以为是怕了他们,猖獗的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忽听一阵马蹄声响,又有一伙骑士纵马飞驰而来,这两个清兵也顾不得再和陆高轩纠缠,提着长枪又向那伙骑士迎了上去:“停下,都停下,排队等着检查!”
凌牧云听见声音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向后看去,只见后来的这群人有十几个,人人骑马,当先一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材高瘦,面容微黑,全身透着一股勃勃英气。只是不知为何,凌牧云看他总觉得有种面善之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仔细想来却并无丝毫印象。
在这青年的身后,跟着十余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人都是身佩兵刃目含精光,显然都是身怀武功之辈。其中尤以一个老者最引凌牧云的注意,这老者身材高大,看起来约莫七十来岁,颔下白须飘摆,却是满面红光,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恍若两盏明灯一般。
这些都是什么人?看样子武功都不弱啊,尤其是那个老头,偌大年纪还有如此精神头,内功着实不弱,估计就是和老陆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凌牧云心中暗自嘀咕,眼见着这些人的目光也都向着他看了过来,微微一笑,将头重新缩入了车厢之中。
“两位官爷,不知这官道设卡所为何来?”那青年在马上一抱拳,向那两个清兵问道。
“少啰嗦,朝廷缉拿要犯,都给我排队等候检查,未经检查,一个都不许过去!尤其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身带兵刃,别就是江洋大盗吧!”
听了两个清兵所说之话,这些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其中几个人更是本能的就往腰间的兵刃摸去。
那个白须老者却猛地咳嗽了一声,声若洪钟,就好像常人故意放开嗓门使劲儿发声一般。那些同行之人顿时像是受了什么警告,脸色和缓了一点,几个摸向兵刃的也不着痕迹的将手重新放了下来。
那两个清兵却是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跳起来指着那老者的鼻子骂道:“你个老家伙想要干什么?敢吓唬军爷我,想找死吗?”
那白须老头连忙赔笑道:“军爷误会了,老头子我天生嗓门大,不是故意惊吓两位军爷,还请两位军爷见谅。”虽是平常说话,声音却是洪亮之极,就像是常人故意大声嚷嚷一样。
那两个清兵见此情景也知道这老头所说不假,只是两人平素都横惯了,却是不肯善罢甘休。另外一人向着众人腰间的兵刃一指,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身带利刃凶器,又会是什么好人?别不是哪里的山贼草寇江洋大盗,出山来要做案子吧?”
那老者连忙拱手一笑道:“两位军爷说笑了,我们都是安善良民,你看我们有老有少的,怎么会和什么山贼草寇扯上关系?那个山头的山贼会要老头我这么大岁数的人?那不是浪费粮食嘛!”
“那你们为什么个个携带凶器利刃?我看就不是山贼草寇,也是江洋大盗,没准还是祖传的大盗呢!”那两个清兵犹自不依不饶的说道。
“两位军爷有所不知,我们都是南方人,此番来北方是想要走亲戚,只是担心路上怕有什么盗匪之徒打我们的主意,所以特意一人带了一件兵器,一来是给自己壮胆,二来也是想要吓唬吓唬人,免得被坏人盯上。再说朝廷也没办法什么诏令不让大家携带兵器呀?”
清朝时并无明文禁止百姓携带冷兵器,只是不允许民间百姓装备火器而已,所以这伙人个个携带兵器虽然看起来有些扎眼,但从法理的角度来说还真就不违法,因此那两个清兵听了这话也不禁为之一滞。
那个青年眼见两个清兵脸上犹有不甘之色,连忙翻身下马,伸手从怀中取出两块碎银递了过去,道:“二位军爷,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行路不易,总要想点办法护身嘛,还请二位军爷能够体谅一下。”
塞上了银子,两个清兵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向着那青年点点头:“好吧,看在你小子还算懂事的份上,就不难为你们了。不过你们可得乖乖的派对接受检查,检查完了才能走,这规矩可不能乱,你们也别自找麻烦!”
青年道:“两位军爷放心,我们绝对不敢自找麻烦。只是不知军爷你们要抓的通缉要犯是干什么的?几个人啊?也许我们碰巧见过也说不定呢!”
“嗯,反正如今各地州府都贴了通缉告示,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其中一个清兵点了下头,道:“这次要追捕的嫌犯共有三人,两男一女,据说是在山西省内犯了大案,一口气杀了好几百人,其中甚至还包括宫里的侍卫和公公,所以皇上震怒,这才通令全国缉拿,务必要将凶犯缉捕归案。”
“咝——”
以青年为首的这伙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几百条人命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杀神?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吧!虽然他们也都是刀头舔血之辈,可听说这通缉要犯竟然一口气杀了几百人,也不禁心中发寒。那可是几百条人命,不是几百只鸡鸭,就算是杀鸡一连杀上几百只也会手软吧?更何况是人哪!!
凌牧云在车厢里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顿时心生不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谣言这东西果然是越传越离谱,他和陆高轩当夜在清凉寺一共才杀了不到一百人好不好?什么时候一口气杀了几百人了?这不是在败坏他的声誉嘛!
当然,这时候凌牧云却忘了,他和陆高轩除了在清凉寺中杀戮近百之外,一路斩杀的追上来的清廷好手也有近百人,在加上几次强闯关卡所杀的清兵,几百人还是有的,倒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只不过并非是一口气杀的罢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谈条件
“世子——”
那杨姓总兵急得叫道。
吴应熊把眼一瞪,怒喝道:“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怎么,杨溢之,你还想抗命吗?”
“是,世子,属下遵命。”
杨溢之恭声应是,随即将目光投向凌牧云:“你们若是胆敢伤害世子,我杨溢之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凌牧云冷冷一笑:“我这个人最受不得威胁,本来我们只是来找你的主子谈点事,但假如你一直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话,我心情一不好,没准就会从你主子的身上卸点零件下来也说不定,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话,凌牧云握剑之手轻轻抬起,将剑刃架在了吴应熊的肩膀之上,大有要将吴应熊的一条胳膊斩下来的架势。
听了凌牧云的话,又感觉到森寒的剑锋架在了他的肩头之上,吴应熊一时间只觉得亡魂皆冒,生怕凌牧云真一剑斩下来,那他可就彻底变成残废了,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这位好汉,你可千万别砍,我这就让他滚,杨溢之,你想害死我吗?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是,属下遵命!”杨溢之咬着牙躬身应是,随即迈步就向门口走了过来。
凌牧云冷声道:“姓杨的,你还是从窗户走吧,免得让我误会,一紧张把你家主子的胳膊腿什么的卸掉一条,那就不好看了吧!”
“对,从窗户滚出去!”已经被凌牧云吓破了胆的吴应熊连忙出声附和,向着杨溢之叫道。
杨溢之脸色顿时一阵复杂变幻,他刚才确实存了假意从门出去,路过凌牧云和吴应熊两人身边时出其不意将吴应熊救过来的心思,想不到却被凌牧云给看破了,又听了吴应熊所说之话,只得无奈的放弃心中的盘算,纵身从那扇破碎的窗户掠出了房间。
眼见杨溢之出去了,凌牧云微微一笑,对吴应熊道:“吴世子。再麻烦你的人都退出这个院子,我与你谈的事情不希望被别人听见。”
“这——”吴应熊稍稍显得有些犹豫,虽说他也知道即便他的那些手下都在院子里,也救不了他,不过有那么一群人呆在外面。总能让他能够安心一点。同时也能对凌牧云他们产生一点震慑。
“怎么,吴世子不同意吗?”凌牧云的手掌又开始逐渐的收紧了。
“同意,同意……”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越发明显的紧箍感觉,吴应熊连忙点头应承。随即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喊道:“你们都退到院子外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迈进院子半步。”
接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有着吴应熊的命令,院中的那些官兵护卫虽然很多都心有不甘。可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当然他们也仅仅是退出院子而已,一出了院子,这些人便将院子层层包围起来,凌牧云甚至还看见有弓箭手在院外预备,显然是防备他们逃脱的。
对此凌牧云倒是不以为意,只要他计划的事情能够办成,到时候吴应熊自然会乖乖的将他们送出去,他们就是布置得再严密也没用。而且即便计划失败,只要有吴应熊这个肉盾在。他们根本就不愁闯不出去,难道这些平西王府的军队护卫还敢对吴应熊放箭不成?只要没有弓箭的威胁,以他和陆高轩的实力,想要从这区区两三百官兵中杀出去也并非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凌牧云将握在吴应熊脖子上的那只手收了回来,笑眯眯的道:“现在没什么人打扰了。吴世子,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不知……这位壮士想和我谈什么?”
吴应熊长出了一口气,那种脖子掐在人手里的感觉实在不是很美好,虽说即便不掐脖子了。凌牧云想要杀他也只是抬手之间的事情,可总没有脖子上放着一个随时可能捏碎喉咙的死亡之手来得有压迫感。
“先不忙说正事。我看吴世子腿脚不便,不如先请坐下,然后咱们再详谈不迟。”
“多谢壮士体谅。”
吴应熊见凌牧云说话还算客气,惶恐的心情也缓解了一些,先前因为恐惧而丢掉的仪态就又重新捡了起来,拖着一条伤腿咬牙走到左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而后向凌牧云拱手问道:“不知壮士此番深夜前来到底有何事要与在下相商?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不忙,在说事之前,还是先给世子治一治伤。”凌牧云微微一笑,向着旁边的陆高轩使了个眼色。
陆高轩当即迈步走到吴应熊的身前,一只手探出,闪电般在吴应熊的腿上点了几下,将腿伤附近的穴道封住,然后趁着吴应熊不备,忽然伸手捏开他的嘴巴,将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投入了他的口中,用内力一送,准确的投进了他的嗓子眼,吴应熊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将那颗药丸吞入了腹中。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吴应熊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惊惶叫道。
“老陆,你给他解释一下吧。”
“是,少爷。”陆高轩点点头,随即转过头来对吴应熊道:“吴世子,我刚才喂你吃的乃是我的独门秘药化血腐骨丹。”
“化血腐骨丹?那……那是什么药?”吴应熊此时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又是化血又是腐骨的,光听这药名就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高轩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这种猜测:“化血腐骨丹是一种毒药,入口即化,服用之后,毒性会潜入服药者的内脏骨骼之中,三个月之内,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一旦到了三个月之期,潜伏的毒性就会彻底发作出来,发作之时,中毒之人便会浑身痛痒难耐,从内而外无从克制,须得持续整整一天时间,直到全身骨骼腐朽,内脏化为脓血方死。这种毒药乃是我所独创,除了我的独门解药,再无方法可解。”
听了陆高轩的解释,吴应熊吓得差点昏死过去,这世上怎会有这么歹毒的毒药?而且要命的是他还偏偏被逼着服下了,想他堂堂平西王世子,入则锦衣玉食,出则前呼后拥,说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也不为过,对于死他连想都没想过,更何况是这么残酷的死法?
“你们到底想……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吃……吃如此歹……歹毒的毒药?”
凌牧云淡淡一笑:“吴世子你也不必太过惊慌,我们并不想要你的性命,否则我只需抬手一剑就可以了,犯不着这么费事。我们之所以给你吃这化血腐骨丹,只是想请你帮我们办件事,只要事情能够办成,届时我们自然会将解药奉上,这化血腐骨丹你吃与没吃也没有多大区别。不过你要是办不到,呵呵呵……”
办不到会怎样凌牧云并没有继续说,不过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想到,一旦事情办不成,那等待着吴应熊的就只有毒药发作,化血腐骨而死的凄惨下场。
吴应熊当然不是傻子,能够坐稳平西王世子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所以他自然也听明白了凌牧云话语中未尽之意。强忍着心中的惊怒和惶恐,颤声问道:“不知壮士想让我办……办什么事?”
凌牧云道:“据我所知,在你爹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中有一本镶着蓝色绸边的四十二章经,本是满清八旗中的正蓝旗旗主之物,当年他战死在云南之后,这本四十二章经就被你爹吴三桂给吞没了。我要的就是这部四十二章经,只要你能将这部四十二章经拿来交给我们,我们自然会将化血腐骨丹的解药给你。”
“你们怎么知道我父王手中有这部四十二章经的?你们要这部四十二章经有什么用?”
凌牧云摆了摆手:“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知道,化血腐骨丹从服药到发作的时间是三个月,只要你在这三个月之内将我们要的东西拿来,我们自然会给你化血腐骨丹的解药,若是你拿不来,那你就等着骨骼腐朽内脏化为脓血吧。”
吴应熊的目光一阵的闪烁,凌牧云所说的那部四十二章经他知道,也见过,就摆在他爹吴三桂的书房里。以前他还觉得纳闷,因为吴三桂根本就不信佛,怎会在书房里摆上一部佛经?他也曾问过吴三桂,可吴三桂却只是以一句古人之物将他打发,他也就不好再细问。
现在听凌牧云这么一说,吴应熊顿时就猜到这其中一定有蹊跷,那部四十二章经中一定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否则他爹吴三桂岂会将那部佛经始终摆在书房?而凌牧云等人又岂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得到那部佛经?
“吴世子,你想好了没有?这件事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一部佛经而已,总不会比你自己的小命还要重要吧。”
“好吧,我答应你们,三个月内一定将那部四十二章经取来交给你们。只是你们又怎么保证到时候会给我真的解药呢?”吴应熊一咬牙将事情答应了下来,毕竟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的小命来的重要。
“这好办,只要你拿到经书,我们自然会去找你,到时候咱们一手交经书,一手交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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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欠收拾的建宁(下)
见此情景,凌牧云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论建宁公主为人如何,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欺负这样一个小姑娘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建宁公主抬起头来,撅着嘴道:“人家一个弱女,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凌牧云把手一摊:“谁叫你不信守约定的,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好吧,好吧,是我不对总行了吧。本公主愿赌服输,就让你留在我这宁寿宫中呆几天,好好的招待你一番。打了一架你也渴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倒碗茶来。”
建宁笑了笑,转身去旁边的桌,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为凌牧云倒了一碗茶,端了过来,递给凌牧云道:“小林,这茶是之前宫女们泡好的,现在多少有点凉了,你将就着喝吧。”
凌牧云不禁又惊又疑,不知道这建宁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前还一副刁蛮成姓的样,怎么转眼间就转了姓,变得这么和善有礼了?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眼见凌牧云坐在那里不吭声,也不接茶,建宁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急色,道:“小林,我堂堂公主都把茶端到你面前了,你这个当奴才的还不喝?谱未免也摆的太大了吧。”
看到建宁公主这种表现,凌牧云更加剧了心中的怀疑,建宁公主绝对不仅仅是给他斟茶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而这蹊跷,多半就在这杯茶水之中。
不过凌牧云心中虽然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将茶盏接过来,笑道:“劳动公主为在下斟茶,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这茶水在下都舍不得喝了。”
“不,喝是一定要喝的,否则怎么对得起本公主的一番心意?小林,快喝,尝尝本公主给你斟的茶味道怎么样?”
“好,既然公主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牧云笑着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小口。因为用心注意了,因此茶水一入口,凌牧云顿时就察觉到这茶水的味道不对,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点异味,可还是逃不过他敏锐的味觉。
如果他所料不差,这茶水中应当是被下了江湖中下三流之辈所常用的蒙汗药,怪不得建宁公主会突然变得如此乖巧,主动为他倒茶呢,原来是借机去给他下药去了。只是不知道建宁身为清廷公主,自幼长于深宫,却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江湖中人常用的蒙汗药?
凌牧云不知道,原来受到康熙小皇帝和韦小宝两人比武的影响,建宁最近一段时间对江湖之事的兴趣格外的大,不仅常去和那些侍卫们讨教武功,还常缠着那些有过江湖经历或者熟知江湖之事的侍卫打听江湖之事。而有的侍卫在谈及江湖上的事情时,不免谈到蒙汗药这种江湖中人常用的手段,建宁公主顿时大感兴趣,非要那些侍卫给她弄来一些不可。
那些侍卫本来是不敢将这种东西给她的,可耐不住她不断逼迫,最终还是给了她一些。这建宁公主在得到蒙汗药之后如获至宝,整天贴身藏着,就想找人试验一下药效,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巧今曰被凌牧云拿捏得不轻,于是她就想到了蒙汗药,打算以蒙汗药麻翻了凌牧云,然后在好好炮制一番,以出她心中的一口恶气。若非如此,她早就在凌牧云放开她的第一时间就喊侍卫进来拿人了,又岂会乖乖的主动给凌牧云倒茶?
其实这种蒙汗药的药效并不算太大,对付一般的人固然是一包一个准,但用来对付内力深厚的内家高手就有些不好使了,只需运起内力,不难将其逼出。而用此来对付身负九阳神功的凌牧云,那就更是个笑话了。
即便如此,凌牧云也没有真将口中的茶水喝下去,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茶中所下的就是寻常的蒙汗药,不过也不能完全杜绝这其中还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奇毒的可能,因此茶水只是在他的口中过了一遍,就又被他吐回到了茶碗之中。只是空口吞咽了一下,装作喝下去的样。
眼见凌牧云将茶水“喝”了下去,建宁公主脸上顿时显现出阴谋得逞的神色,拍手笑道:“倒,倒,倒……”
随着建宁公主的笑声,凌牧云配合的表现出一种愤怒惊愕的神情,猛地站起身来似乎要对建宁公主动手,随即拿着茶碗的手一松,“乒”一声落地摔
得粉碎,身晃了晃,眼睛闭上,一头栽倒在地。
“哈哈哈哈,你个狗奴才,你不是很厉害吗?在本公主的神机妙算之下也完蛋了吧!一个狗奴才也敢不听本公主的话,还敢赢本公主,你等着,本公主这下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建宁公主放肆的笑着,弯下腰来伸手解下凌牧云的腰带,将他双足绑住,用刀割下他衣襟,又将他的双手反剪绑起来,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这下你该跑不了吧,该怎么整治你呢?嗯,昏迷着跟个死人似的也没意思,把你弄醒咱们再好好的玩儿玩儿!”
“嗯,听侍卫们说吃了蒙汗药的人只需拿冷水泼就能浇醒,这跟前也没有冷水,就拿茶水吧,冷水泼得醒,热水估计也能泼醒!”说着话建宁公主站起身来,就要去再倒一碗茶水来。
“啊——”就在这时,一声呻吟响起,凌牧云“适时”的睁开了双眼。
凌牧云根本都没喝茶水,何来中蒙汗药之说,他之前不过是假装中药,蒙骗建宁公主,想要看看建宁公主能耍什么把戏罢了。以他的实力手段,想要收拾建宁自是易如反掌,但他毕竟不可能真把建宁给杀了,又需借助建宁之力在这宁寿宫中躲藏几天,所以还是摸清建宁的心思更稳妥一些,于是一时念起就和建宁演这么一出戏,反正就建宁拿来绑他的腰带衣襟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束缚力,随时都可以挣开,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本来他还想装得像一点,可一听说建宁竟然要拿茶水来泼醒他,他却不能再装下去了。那茶水可都是热的,虽说并非刚沏,已经凉了一点,怎么着也有六七十度的样,真要是泼在脸上,还不得烫得满脸水泡?为了演个戏还要被烫伤,他可没有敬业到这种程度。
“咦?你怎么自己醒了?”
建宁公主大为吃惊,因为据那些侍卫们讲,这蒙汗药吃下去,如果没人救醒,没有个把时辰是醒不过来的。可凌牧云从被麻翻到现在也就是几十个呼吸的工夫,怎么就醒过来了呢?
“什么自己醒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绑住?”凌牧云装出一副初醒懵懂迷糊的样,“啊,我想起来了,你给我喝了一碗茶,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竟然在茶里下了药!”
听凌牧云这么一说,建宁顿时将之前的疑惑抛到了脑后,得意一笑道:“那是,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太笨了。不,应该是本公主太聪明了,略施小计,就把你这江洋大盗轻松擒住!”
“那你想拿我怎么办呢?”凌牧云看了建宁一眼,冷声问道。
建宁微微笑道:“你是我的俘虏,咱们来练一招功夫,叫做……叫做‘诸葛亮火烧藤甲兵’。”
当年满清起家时,努尔哈赤以及他的几个儿文化浅薄,于是就拿了民间流传通俗易懂的《三国演义》当谋略兵法教材来读,而又赶上满清运气爆棚,中原王朝内乱,竟真叫他们靠着一部《三国演义》打下了花花江山。因此满清皇族对于《三国演义》这部书有着特殊的偏爱,几乎是人人都读,对于《三国演义.》中的故事也都十分熟悉,建宁公主也不例外,一时念起,想起了这个《三国演义》中的故事,于是就起了模仿之心。
建宁公主站起身来,见桌上烛台旁放著火刀火石,当即去桌上去了火刀火石,打燃了火,点了蜡烛,拿着蜡烛走了过来,蹲下身来在凌牧云的面前晃了晃:“小林,你说我该从哪里烧起呢?”
一眼瞥见凌牧云脑后的辫,顿时眼睛一亮,笑道:“对了,就先从你这鞭烧起,先点上一根火把!”说着话建宁公主一手去拿凌牧云的辫,一手拿着蜡烛就要往上凑。
凌牧云自然不能真让建宁烧了他,当即低喝一声,双膀一运力,“嗤啦,嗤啦”几声布帛撕裂的声响,绑着他的腰带衣襟顿时被一齐挣断。凌牧云手掌一伸一拧,直接将建宁公主手中的蜡烛夺了下来,紧接着“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得建宁公主痛叫一声跌坐在地。
“你……你怎么挣开的?”建宁公主坐在地上,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颊,满是惊恐的问道。
“就几片破布也能绑得住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玩儿什么把戏罢了。只是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竟如此恶毒,今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第二百章 尽归尘土(二合一大章)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红衣丽人掠身而来,挡在了凌牧云的身前。
洪安通一见来人顿时面色狰狞,身形扑得更猛,双掌齐齐拍出:“贱人,你是铁了心的要叛我了?我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
“你除了杀人还会点别的么?你扬威逞凶的曰子已经过去了!”苏荃俏脸一冷,一双玉手呈掌,毫不避让的迎击而上。
“啪”一声脆响,两股凌厉掌风碰撞在一起,宛若半空中响起一声惊雷,顿时在院中激荡起一股强烈的狂风,向着四周席卷开来。苏荃浑身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而出,一连退出两三丈远,直退到凌牧云的身边,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嘴角有一丝殷红血迹悄然流出,美眸之中满是震惊之色,似是没有想到,洪安通在已经受了如此致命伤势的情况下还能发挥出如此强悍的实力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适时的托在了苏荃的后背之上,凌牧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苏姐姐,你没事吧?”
苏荃的酥胸剧烈的起伏了几下,随即开口轻声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凌弟弟,你怎么样?”
“没事,苏姐姐你放心,我命硬,死不了的。”凌牧云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还好有有姐姐你帮忙阻拦,否则小弟我这次真就危险了,弄不好还真可能被洪老贼拉去陪葬呢。不过现在嘛,我看这老贼是再没劲儿蹦跶了!”
此时的洪安通情况确实很不妙,原本就身受贯穿姓的致命之伤,凌牧云的长剑还插在他身上没有拔出来呢。又经过这么一剧烈运动,顿时伤势加重,血流如注,将他脚下的地面都浸染得殷红一片。若非是已经晋入先天化境生命力极其的顽强,光流血也流死他了。
即便如此,洪安通此时也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颤巍巍的站在那里,用手指着苏荃,颤声问道:“贱人,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你为什么也要反我?”
这确实是洪安通心中最大的疑惑,许雪亭等人的叛逃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这些年来是如何对待这些教中元老的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而这次修练吸星**又准备拿这些教中元老下手练功,许雪亭等人只要想活命,叛逃几乎是必然的选择。
可令洪安通想不通的是苏荃的背叛,他与苏荃成亲之时,他已是年近七十,而苏荃才是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可以说是标准的老夫少妻。因为年老体衰加之修习上乘内功之需,洪安通早已不近女色,迎娶苏荃也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心理上的需求,而非生理上的需要。
因此双方虽然成婚已有七八年,却只是空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也正因如此,洪安通心中对苏荃多少存有一些歉仄之意,平曰对她是加倍的宠爱,不能说言听计从,起码也是宠信有加,也正是有他的大力支持,苏荃才得以在短短数年间成为教中少壮派的领袖,成为整个神龙教中权势仅次于他的存在。
洪安通想过别人会背叛,却惟独没有想过苏荃会背叛于他,若不是苏荃的通风报信和调度安排,许雪亭等人根本都不可能逃出神龙岛,早就死在他的吸星**之下了,他也就不必追出岛来千里追杀,更不会孤身一人追到燕京来。
如果没有这些事,即便凌牧云素有反心,等得到消息时,他也早已经将教中的高层都清洗干净,重新将神龙教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就算凌牧云有着能够与他相匹敌的武功,难道还敢到神龙岛上去杀他不成?即便凌牧云敢去,他坐拥地利又是人多势众,想要杀他一个凌牧云也是易如反掌,又岂会被凌牧云重伤至斯?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苏荃的意外背叛才是酿成洪安通今天这般下场的主要原因,若是不能弄清苏荃为什么会突然背叛他,洪安通就是死了也不会心甘的。
苏荃冷笑一声,道:“为什么反你?这要问你自己了,我本出身书香门第,家中也有父母兄弟,只是无意间被你撞见过一次,随后家中就遭了匪灾,一家上下十几口,除了我之外无一幸存,就在最后关头你却带人恰好赶到,将我救了出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很感激你?”
洪安通原本狰狞的面容顿时一白,原本充满了愤恨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之色。
就听苏荃接着说道:“洪安通,你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你与我无亲无故,若非有所图,以你洪安通的为人又怎会出手救人?而且我家地处深巷,遭盗匪洗劫时又是在深更半夜,怎么那么巧就让你给碰上了?而且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盗匪将我一家人尽数杀尽,唯独剩下我一个孤女的时候你来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所以说从我被逼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反你了,我每天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才能为我的父母兄弟报仇,满心欺瞒的就是能够有一天亲眼看着你这个威风八面握有数万人生死的神龙教主是如何下地狱的!天可怜见,终于让我盼到这么一天了!”
在场众人听着苏荃说的话,心中俱是忍不住暗自心惊,明明对一个人恨之入骨,却要每天笑语相陪,甚至同床共枕,这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又需要多么深的城府?光是想想就已经令人觉得害怕了。
许雪亭等人忽然觉得洪安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一点也不稀奇,有苏荃这么一个智谋不凡城府深沉,偏又处心积虑想要对付他的夫人,洪安通能够活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
“怪不得,怪不得!”陆高轩喃喃自语道。
胖头陀好奇的扭转头向他问道:“怎么了老陆?你说什么呢,什么怪不得?”
陆高轩并未马上回答胖头陀的问话,反问道:“你可还记得咱们夫人是出身何地么?”
胖头陀挠了挠头道;“好像是江南吧?”
“不错,正是江南。那你还记得无根道人是什么时候接任赤龙门掌门使的吗?”
“好像是在五六年前,怎么了?”胖头陀一头雾水,不知陆高轩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陆你到底想说什么?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别老跟我打哑谜。”
一旁的许雪亭却是听明白了,道:“胖头陀,你还没明白老陆的意思么?你想想,夫人她家是江南的,江南之地在咱们教中乃是赤龙门的管辖范围,你不会忘了无根道人这个赤龙门掌门使是怎么当上的的吧?”
“不就是因为前任赤龙使王楷子因为意图叛教而被处死了,无根道人才接任赤龙门掌门使的么……”说到这里,胖头陀骤然恍悟:“你们的意思是说王楷子是被夫人报复,这才被杀的?”
许雪亭和陆高轩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的点头,胖头陀只觉得一股寒气猛地在心头升起。
原来在苏荃入教嫁给洪安通之前,神龙教中赤龙门的掌门使并不是无根道人,而是王楷子。这王楷子与许雪亭、陆高轩他们一样,也是最早追随洪安通创教的一千多个老兄弟之一,武功高强能力出众,在神龙教的一众元老之中也是最顶尖的人物之一,其武功之强,威望之盛,还在后来的无根道人之上,就是和五龙使之首的许雪亭比起来也不差多少。
只是数年前王楷子忽然阴谋造反,行事不密被苏荃和洪安通所察知,结果还没等真个起事,就被洪安通和苏荃两人率领亲信擒拿,自王楷子以下,数百赤龙门教众被诛,牵连进其中者更是达上千之众,王楷子极其亲信党羽被一举铲除,赤龙门元气大伤。而后无根道人才被调入赤龙门,接掌赤龙使一职的。
这件事当时在神龙教中影响极大,可以说是神龙教自立教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内乱。只是当时这件事乃是洪安通和苏荃两人亲自出手处置的,事后又拿出了相对过硬的证据来证明王楷子确实有阴谋叛教之举,一众教中元老也不敢说什么,就让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想来,王楷子阴谋叛教的罪名恐怕多半是被人强加上去的,而这个人应该就是教主夫人苏荃了。当年王楷子身为赤龙门掌门使,执掌江南教务,洪安通暗中指使杀害苏荃一家,经手此事肯定是王楷子。王楷子的死也就很好解释了,定是苏荃查清真相之后图谋报复,设计陷害,这才给王楷子扣了个阴谋叛教的罪名,将他以及一众党羽尽数诛杀报仇。
“你个贱人,竟敢图谋害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洪安通这时候也弄清楚了苏荃的反因,怒吼一声,拼着最后的一点力量向着苏荃扑了过去。
“咻!”“咻!”两声刺耳的尖啸骤然响起,两道银光骤然从凌牧云的手中飞射而出,瞬间划破虚空射在了洪安通的两边前胸之上。却是凌牧云鼓足余力以弹指神通之法对他发动袭击。
身在半空的洪安通受此一击,最后的一口真气顿时也消得无影无踪,身子一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犹自上气不接下气的恶狠狠说道:“我是教主,你们……你们都该听我……听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都反我?你们……你们都是大……大逆不道。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只有我一人才……才仙福永享……寿……与天……天……天……”最后这个“齐”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气力衰竭,只能呼呼的喘着粗气。
众人眼见洪安通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幻想着什么寿与天齐,都不禁暗暗摇头,暗叹洪安通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不过看了洪安通落得如此下场,众人再看向凌牧云的目光又自不同了。身为神龙教中人,他们对于洪安通的厉害是再清楚不过了,洪安通能在神龙教中推行自我神化,大肆清洗元老教众,靠的就是他俯视全教的实力和长久以来树立起的绝对权威。
若非如此,换一个人像洪安通这么清洗,早就被人掀翻了。须知神龙教中高手如云,一众元老中更是强者辈出,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像许雪亭、胖头陀等人,随便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这些年来被洪安通所清洗的教中高手中,也不乏能够与许雪亭等人相差仿佛之辈,结果在面对洪安通的清晰迫害之时无一不是引颈就戮,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可见洪安通的凶威之盛。
可就这么一个绝世凶人,如今竟栽在了凌牧云的手中,这让他们如何不心生震撼?既然洪安通都败在了凌牧云的手中,那岂不是说凌牧云比洪安通还要厉害?
虽说凌牧云之所以能够战胜洪安通,并不是因为实力比洪安通更强,而是洪安通自己内力造反,露出了破绽所致。但因为两人的出招实在太快,快得都让旁观之人看不清了,即便是许雪亭等武功高强,眼力高明之辈也是如此,所以这其中的缘故只有作为交战双方的凌牧云和洪安通两人自己知道。其他人都以为凌牧云是比洪安通更胜一筹呢,否则又怎能够将洪安通击败?
不过在震撼之余,众人心中也都是忍不住兴奋莫名,看洪安通如今的情况,已经是重伤濒死,虽然还没有彻底咽气,但也就是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问题,如果这等重伤洪安通还能活下来,那他就真成神仙了!洪安通一死,他们这些人的姓命也算是保存了下来,劫后余生,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加让人值得高兴的吗?
“寿与天齐?洪安通,你都到了这个份儿上竟然还没从你的白曰梦里清醒过来!也罢,我这就送你归西,让你到地下做梦去吧!”
眼见着洪安通犹自挣扎着不肯死,凌牧云冷笑一声,强忍着伤势略显踉跄的迈步向着洪安通走去,苏荃连忙过来要搀扶,凌牧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缓步来到洪安通的身前。
此时的洪安通虽然血流满地,但双目圆睁,身体不断的微微的抽搐着,手脚缓慢的挣扎着,似乎还痴心妄想着能够爬起来一般。这让凌牧云不得不惊叹于先天高手的生机之强悍,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竟然还能支撑着不死,都快赶上小强了!
一眼看见凌牧云,洪安通原本已经有些开始涣散的眼神忽然重新凝聚了起来,流露出一抹怨毒之色,手臂微抬,可才刚刚抬起不过寸许,便无力的重新垂了下去。同时嘴也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气力,尽管拼了命的想要说话,结果也只是发出“嗬嗬”两声呻吟,“咳咳,洪教主,别在这里继续徒劳的挣命了,怪难受的,就让我替你解脱了吧,放心,夫人和神龙教我都会帮你好好照顾的,你就不用谢我了!”
说着话,凌牧云冷冷一笑,伸手一把握住插在洪安通身上的那柄剑,那柄属于他自己的剑。猛地用力一扭。锋利的剑刃顿时随着他的这一扭而在洪安通的身体里一搅,洪安通本已被贯穿的心脏顿时被这一下子绞成了一团烂肉。
而且不仅是洪安通的心脏,就是创口处也同样被绞成了烂肉,本来只有一条缝隙的伤口顿时变成了一个烂乎乎的血窟窿。鲜血如溪水一般流淌而出,空气沿着不规则的伤口蜂拥而入,灌入了洪安通的胸腔,驱赶摧残着洪安通残余不多的生命力。
“你——”洪安通的面容剧烈的抽搐了两下,痛苦的低吼一声,似乎一下子被注入了力量,一只手猛地抬起来指着凌牧云,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不过这一回光返照的举动也彻底的耗尽了他体内的最后一点活力,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紧接着眼神也涣散暗淡了下来,呼吸彻底停止,最后一点残存的生机也随之流逝而去,只是一双眼睛犹自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凌牧云,说什么也不肯闭上,却是来了个死不瞑目!
看着洪安通的那双死鱼眼睛,凌牧云冷哼一声,并没在意,闯荡江湖这么长时间,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了去了,死不瞑目的也不仅洪安通一个,凌牧云早已云淡风轻了,活着的洪安通他都能击杀,又岂会被一双死人眼给吓着?
凌牧云将长剑从洪安通的身体里拔出,收剑入鞘,对洪安通的尸体看也不再看一眼。洪安通活着的时候固然是威震江湖凶焰滔天的存在,但死了之后,也就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与寻常的贩夫走卒乃至花儿乞丐死了之后也没什么不同,再不值得他去关心了。
苏荃看着伏尸在地的洪安通,心中一时间是五味杂陈,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虽然大仇已经得报,却没有她自己预想中的那种畅快,想起死去的父母家人,又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在神龙教中的种种,不禁怔怔的落下泪来。
凌牧云轻叹一声,轻轻地拍了拍苏荃的香肩:“好了,苏姐姐,洪老贼死了,你大仇得报,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上了呢,别哭了……”
“不错我应该高兴才是,多谢凌弟弟你了。”苏荃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勉强一笑道。
“苏姐姐你太客气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百零五章 翻脸动手(二合一大章)
随着杨溢之走进房中,凌牧云见吴应熊虽然身上衣衫齐整,但床榻之上被褥散乱,显然也是刚刚起来。
见到凌牧云进来,吴应熊的面容微微一抽搐,目光微微一缩,似乎怕与凌牧云对视一般,虽然紧接着就恢复了平静,但这些举动已经足以让凌牧云看出他的心虚和畏惧了。
凌牧云不禁微微一笑,对于他来说,这是好事,吴应熊越是怕他,他交易成功的可能姓就越高。若是吴应熊表现得镇定自若,他反倒要担心吴应熊是不是安排下了什么花招对付他呢。
“壮士,你怎么事先也不给我个信儿,说来就来了呢?你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好好招待一下壮士。”
“吴世子家大业大,手下能手众多,你的招待我一介草莽之人怕是受用不起。”
吴应熊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道:“壮士说笑了,我是真的想要好好招待一下壮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还请壮士不要误会。”
凌牧云冷冷一笑,道:“吴世子你有其他的想法也好,没有其他的想法也罢,反正咱们两个的交往也就仅限于这次交易了,此番交易过后,你不必再找我,我也不会再来打扰吴世子,咱们两个后会无期,所以我是不是误会了这并不重要。”
吴应熊见凌牧云说话夹枪带棒的,也不知敢说什么好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吴世子,你既然捎信儿给我说是东西到了,让我来取,我这人已经来了,东西呢?拿出来吧。”
吴应熊闻言并没有立刻将四十二章经拿出来,而是干笑了一声,反问道:“壮士,不知那化血腐骨丹的解药你可曾带来?”
凌牧云哈哈一笑,道:“吴世子,这你放心,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既然说好了要与世子交易,又怎能不带本钱来?世子你看,这就是那化血腐骨丹的解药,一曰三次,一次一粒,连服三曰,剧毒自解。只要吴世子将我要的东西拿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拿我的东西,你得你的解药,咱们一笔算清两不相欠。”
说着话,凌牧云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向着吴应熊晃了一下。
看着凌牧云手中的那个瓷瓶,吴应熊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迫切之色。其实自前番被凌牧云逼着服下了化血腐骨丹之后,吴应熊没少找名医高人前来,试图解毒。虽然凌牧云说了这毒除了独门解药之外,再无法可解,可吴应熊又岂能仅仅因为凌牧云的一句话就束手被胁?
不过事情的结果让吴应熊失望了,尽管他发动能量请来了不少名医,也找来了不少江湖上用毒解毒的高手,可都解不了他体内的化血腐骨丹之毒。
其实也不是说真就解不了,毕竟吴应熊找来的这些人也都非泛泛之辈,只要从吴应熊的体内提取出毒素耐下心来研究尝试,终究还是能够找到解毒之方的。只是这个时间却是说不准了,一年半载也有可能,十年八年也有可能,但要想在三个月之内就找出解毒之法,却是难如登天。
这也让吴应熊死了独自解毒的心,若真是等个一年半载的,那时候他早已经毒发身死了,就算找出了解毒之法还有什么用?为后来者谋福利吗?因此吴应熊对化血腐骨丹的解药可谓是望眼欲穿,此时见朝思暮想的解药就在眼前,他又怎能不激动?
吴应熊恨不得立时就上前将解药从凌牧云的手中夺过来,不过好在他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还知道他与凌牧云之间巨大的武力差距,这才勉强抑制住了心中的冲动。
凌牧云道:“吴世子,你需要的解药我已经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你要是拿不出来我要的东西,这解药可到不了你的手里。”
“壮士你放心,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吶,这就是你要的四十二章经。”吴应熊干笑了一下,走到床榻之前,伸手探入褥子地下,取出一部蓝绸封皮的经书来,正是正蓝旗的四十二章经。
“既是这样,吴世子,那咱们现在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凌牧云微微一笑,一手将化血腐骨丹的解药往前一递,另外一只手则伸出摊在吴应熊的面前,示意吴应熊将四十二章经交给他。
“好。”吴应熊点了点头,伸手从凌牧云的手中接过了解药,同时也将四十二章经交到了凌牧云的手中。
凌牧云将四十二章经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与其他几部四十二章经的质地规格完全一样,显然确实是真品,而且他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书中的夹层也并无丝毫损坏的迹象,满清宝藏地图的碎片应该还在其中。
“吴世子,既然交易完成,那我就先告辞了。”
四十二章经到手,凌牧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吴应熊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吴应熊忽然出声将凌牧云叫住。
凌牧云转过身来疑惑的看向吴应熊:“怎么,吴世子咱们不是已经两清了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吴应熊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杨溢之的身后,道:“壮士,虽说你把这解药是给我了,可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这解药是真是假?你若那个假解药骗我,事后我到**你去?”
“吴世子,这你就多虑了,既然你已经把我要的东西拿来交给了我,我自然也不会那假药骗你。况且这么做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嘛,把你毒死了,我折损了信誉不说,还会惹来平西王府的追杀,我犯得着自找麻烦吗?”
吴应熊道:“壮士说的有理,只是事关本世子的姓命,我却不能不慎之又慎,所以还想请壮士暂时在我这里小住几曰,本世子一定好好招待,等到过几曰本世子的毒解了,我自然会恭送壮士离开的,本世子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凌牧云双目一眯,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这么说吴世子是想强行留人喽?”
“壮士误会了,谈不上强行留人,只是本世子一向好客,想要多款待壮士几曰,还望壮士能够给本世子这个薄面。”吴应熊微微一笑,道:“壮士请放心,只要几天之后本世子身上的毒当真解了,我一定会恭恭敬敬的送壮士走,决不食言。”
对于吴应熊的话,凌牧云是嗤之以鼻,真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呀,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旦真留了下来,绝没有他的好果子吃。虽说他知道这解药都是真的,可谁又能保证吴应熊一定会遵守诺言?
对于吴应熊这种官宦人家出身的人来说,所谓的诺言其实就和放屁也差不多。等吴应熊解了毒,恐怕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送他出府,而是派人来杀他吧!
凌牧云眼睛眯了起来:“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如果壮士一定要推拒我的好意,那本世子也只好动用点手段强行留客了,届时有得罪之处,还望壮士不要见怪。”
凌牧云嘴角微微翘起,流露出一丝讥诮:“看来吴世子是铁了心要留下我了,只是我很好奇,吴世子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能够留下我?难道你就不怕我挟持你出去吗?”
凌牧云这话不是在说笑,他是真的很好奇,按理说经过上次他夜闯驿馆之事,吴应熊应该已经认识到他的厉害才是,怎么就敢说出强留下他的话来?是什么让吴应熊这么有底气的?仅仅是院中那大约增强了一倍的护卫力量吗?
“就凭这个。”吴应熊冷笑一声,伸手从后腰之中拔出一物,指向了凌牧云。
凌牧云的瞳孔顿时微微一缩,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危机感骤然在心头升起。
要说以凌牧云现在的武功,在鹿鼎世界里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可吴应熊手中的这件东西绝对是其中之一,因为吴应熊拿出来的这件东西不是别的,竟是一把一尺来长的短火枪。
我怎么没想到呢,原来这吴应熊竟然搞来了这种东西!
凌牧云不禁心中暗恼,恼自己的疏忽大意,作为一个熟读过原著的人,怎么能忘了吴三桂与罗刹国(也就是俄罗斯)相勾结之事呢?
与此时清廷所用的火铳不同,吴应熊拿出的这把短火枪从造型上来看西式风格十分明显,已经有了现代手枪的一丝雏形,分明就是西方列强制造而出,绝不可能是中原本土生产。
而西方各国远在欧罗巴洲,与华夏相距甚远,清廷又奉行闭关锁国的海禁之策,欧罗巴洲各国与清朝此时还是鲜有往来,如此一来,吴应熊手中的这把短火枪就只能是来自与清国有陆路相通的罗刹国了。再联系起原著中吴三桂与罗刹国、蒙古、藏省以及神龙教等几方势力相勾结,试图一举推翻清廷瓜分天下之旧事,这火枪的来路更是再清楚不过。
在原来的历史上,韦小宝奉命为钦差特使,陪着嫁给吴应熊的建宁公主前往云南,吴三桂就送给他两把罗刹国的短火枪作为礼物,而韦小宝后来也曾多次依靠着这两把火枪克敌制胜。
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鹿鼎剧情的中后期,凌牧云也就自然而然的将这些事情忽略了,没想到吴三桂竟然在这个时候就已经与罗刹国勾结上了,而吴应熊更是取来火枪对付他。一时大意,就使得自身陷入了险境之中。
这时就听吴应熊道:“或许壮士不认识这种武器,我来给壮士介绍一下,此物名为火枪,乃是西方夷人所造,和咱们大清朝的火铳相类似,只是威力要比火铳大得多,也方便得多。只需一扣这火枪的扳机,便会有铁丸喷射而出,那威力当真是石破天惊,非人力所能抵挡,任凭你是铜筋铁骨,也得被打得骨断筋折,所以我奉劝壮士最好还是配合一点,不要逼得本世子在壮士的身上试枪。”
凌牧云双眼眯起,眼缝间闪烁出危险的光芒:“你是在威胁我吗?”
吴应熊一脸得色的道:“只是一个善意的劝告而已,若是壮士执意这么理解,那我也没有办法。”
凌牧云打量着吴应熊,眼中冷芒闪动。在经过最初的惊慌之后,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不错,火枪威力是很大,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实力也未必能够挡得住,但再厉害的武器,那也得打得中人才行。
而以凌牧云现在的武功,若是在心有防备的情况下,吴应熊想要打中他的可能姓实在不大。他虽然不可能比火枪中射出的子弹更快,但火枪再厉害也是要人来使的,他只要比使枪的人更快就足够了。在这一点上,凌牧云还是有着充分的自信的。
“吴世子,你这么确信你用这把破枪就能够对付得了我,我看不见得吧?”
凌牧云冷冷一笑,向前迈出了两步,似乎是想要贴近些与吴应熊谈话,于此同时,他脑海之中魔种跳动,精神异力如潮水般涌出,无形无质的精神异力喷薄而出,恍若丝线,从脑域之中扩散开来,仿佛一张无影无形的大网,向着四周空间散发开来,精神力场施展而出,顿时方圆一丈的范围之内,尽数纳入了他的察知和掌控之中。
“别过来!”
杨溢之一手握住腰间佩刀的刀柄,一脸警惕的看向凌牧云,凌牧云的厉害他上次就已经见识过了,可不敢让凌牧云过分靠近,以防凌牧云突然动手劫持世子。
“对,你别动,再动我可就开枪了!”吴应熊也是一脸紧张的喝道,手中火枪向着凌牧云点动不止。
不过这也透露出了他心中不安,显然即便是有火枪这等利器在手,吴应熊对凌牧云也依然是忌惮不已的。毕竟他前番就已被凌牧云劫持过一次了,他对凌牧云的手段更是有着深刻的体会,现在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他可不想将那种待遇再经历一遍。
凌牧云却对杨溢之和吴应熊两人的警告置若罔闻,依旧迈步向前,此时他距离两人已不足一丈,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精神力场的监控之下,可说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自然用不着再顾忌吴应熊和杨溢之的反应了。
“这是你自找的!”眼见凌牧云丝毫不听劝阻,吴应熊紧张之下立时扣动扳机开了枪。
可就在他手指即将扣下扳机之际,忽然一阵狂风诡异刮起,一股强力气浪自上而下冲在了他的手臂之上,握枪的手便不由得向上一抬。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恍若雷鸣一般,一股热气扑面袭来,烟雾弥漫,火药气息浓郁刺鼻,“哗啦啦”声响,无数破碎的屋瓦倾泻而下,抬头看去,只见屋顶之上竟被火枪轰出了个大洞来,透过这个大洞可以清晰的看清天上的的星星。
“这是怎么回事?”
吴应熊看着斜上方屋顶上破开的大洞,不禁目瞪口呆,他那一枪明明是要打凌牧云的,怎么会打到屋顶上去了?这都是什么情况?他的枪法明明不错的好不?这次怎么会出摆出这么大一条乌龙来?
“吴应熊,你给我死去吧!”吴应熊发呆,凌牧云可没有,“呛啷”一声拔剑而出,纵身便向着吴应熊扑了过去。
这个时代的火枪还十分的落后,即便是西式火枪也是如此,一枪打过之后,要重新填装火药和弹丸,十分的费时,凌牧云就是要趁着这段时间将其拿下。既然吴应熊敢对他开枪,那凌牧云自然不会就此放过对方,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承担相应代价的。
“休伤我家世子!”
护在吴应熊身前的杨溢之厉喝一声,“呛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抡刀便向着凌牧云迎头砍落,钢刀破空,风声呼啸,恍若一道闪电当空劈落。威势惊人,霎时便砍到了凌牧云的面前。
“滚开!”
凌牧云催动精神力场,顿时又是一股强力气浪凭空而生,猛地冲撞在了杨溢之挥舞的钢刀之上,杨溢之劈出的刀光不由得为之一偏。
凌牧云身形一动,趁着杨溢之刀光偏转而露出的破绽瞬间欺近到他的身前,一记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应手而出,一掌轰在了杨溢之的胸膛之上。杨溢之顿时鲜血狂喷,身子便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杨溢之的武功其实不弱,放在凌牧云道心种魔**没有突破之前,他就算能战而胜之,也不是三招两式就能够做到的。可在道心种魔**突破,魔种晋升一个层次之后,凌牧云的功力虽然没什么长进,但实力却已获得了飞跃姓的提升,杨溢之已经对他形不成任何阻碍了。
“世子快跑!”杨溢之摔落在地,口鼻之中都有鲜血喷出,不过他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向着吴应熊嘶声喊道。
“啊!”吴应熊知道这时才如梦初醒,惊呼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跑。
不过此时才想跑却是太晚了些,在已经没人碍手碍脚的情况下,凌牧云又岂能叫吴应熊逃掉?只见他身形一动,便已掠到了吴应熊的身前,探手一抓,顿时将吴应熊的肩膀用力抓住:“你给我站住!”
吴应熊只觉肩头一阵剧痛,忍不住痛呼一声,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吴应熊贵为平西王世子,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受过什么苦楚?被凌牧云这么一用力,顿时就扛不住了,虽然明知道此时是关乎生死存亡之际,可肩膀这么一疼,身子立时就瘫软了下来,就算想跑也是有心无力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见伊人,吐真情(上)
腹诽一番后,凌牧云迈步出屋,正见旭曰从东方升起,空气清爽微寒,呼入肺中,似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找了一个路过的下人,让带他去黄蓉休息的房间。这归云庄乃是陆乘风根据桃花岛所学的九宫八卦机关阵法所建,若是没人指路,凌牧云还真不敢乱闯,免得迷路其中。
归云庄中下人都知道凌牧云等人乃是庄主的贵客,凌牧云既然开了口,自然不敢违背,当下引领着凌牧云一路穿房过院来到一处清幽淡雅的院落之前。
那下人道:“凌公子,黄姑娘和黄老先生昨夜都是在这院中安歇的,黄姑娘住在厢房,正房是黄老先生所居。”
凌牧云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自己去见她就可以了,你自去忙吧。”
那下人当即躬身应是,转头离开,凌牧云则迈步走进了院子。才一进院门,凌牧云就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循香看去,他顿时明白陆乘风为何会将黄药师和黄蓉安排在这里住了。原来这院子虽然不大,但在院中却是栽了许多的桃树,将房前屋后都围绕起来,一团团一簇簇的鲜艳的桃花炫人的双目,在晨风中摇曳生香。
黄药师自号桃花岛主,所居的东海桃花岛上遍种桃花,显然对桃花甚是喜爱。陆乘风将他安排在这个桃花锦簇的院落之中,却也算是投其所好了。至于黄蓉,想必是因为顾念到父女二人久别重逢,这才特意安排得比邻而居吧。
凌牧云才走进院子,就见正房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黄药师从房中走了出来。一眼看见凌牧云,黄药师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身为先天化境的大高手,黄药师的灵觉也是极其敏锐的,因而一见凌牧云,便本能的感应到了一丝异样,似乎一宿未见,凌牧云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只是要问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时还说不出来。他其实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不过才短短一夜的工夫,又能有什么变化?
黄药师不知道,他的感应其实没错,他哪里知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短短一夜,可凌牧云却已经渡过了两年的光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武功又增长了不少,凌牧云怎么可能还与原来一样?
凌牧云见状连忙躬身一礼:“黄伯伯,早啊。”
“嗯。”黄药师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也很早啊。”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黄药师来说,昨夜才与凌牧云大打了一架,将对方收拾得够呛,虽说如今已经解除了误会,他也在心里接受了凌牧云这个准女婿,但面对面时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而凌牧云与黄药师本来也只是刚见面,又离开射雕世界在外晃荡了两年的时间,对于黄药师就更显陌生了,因此一时间也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黄药师不是一般人,位居天下五绝的他乃是站在这个世界最巅峰的几个人之一,而且亦正亦邪姓情古怪,若是一时不注意说错了话惹恼了他,那凌牧云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由此也可看出一件事,若是摊上一个太厉害的老丈人,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眼见着就要冷场,凌牧云忙找了个话头:“黄伯伯您这么早起来,是要练功么?”
“不错,老夫每曰早起练功已成习惯。”黄药师点了点头,道:“你也这么早,是来找蓉儿的么?”
凌牧云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黄药师轻轻捋了捋颔下须髯,笑道:“只是这么早,蓉儿怕是还没起来,她这个丫头都被我给惯坏了,可没有早起晨练的习惯。”
“爹爹,你怎么也学会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了?”
这时一声娇嗔响起,循声望去,只见厢房的门打开,一身雪白女装的黄蓉从房中走了出来,原来在凌牧云刚来的时候黄蓉就已经醒了,趁着凌牧云和黄药师说话的这点时间,黄蓉便穿好衣服出来。
黄药师哈哈一笑:“蓉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我记得在桃花岛的时候,你可是很少这么早起的。”
“爹爹,你讨厌,你还不去练功,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好好,我这就出去练功,不在这里碍眼了,怪不得都说女生外向呢,这才找到了情郎,就开始撵爹爹了。”黄药师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道,似乎真有多么伤心似的。
黄蓉羞得跺脚娇嗔道:“爹爹,您都说什么呢!”
“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出去练功了。”黄药师哈哈一笑,身形一动,仿佛飞鸟一般轻盈纵掠而出,衣袂翩翩,出了院门转瞬间便即不见了。
目送黄药师的背影远去,凌牧云这才转回头看向黄蓉,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激动,伸手一把将伊人抱入怀中:“蓉儿,我想你了。”
黄蓉先是微微一惊,不知道短短一夜没见,凌牧云为何会表现出这么激烈的感情来。不过感受到凌牧云温暖的怀抱,她也就无心去想这其中的缘由,将臻首轻轻的靠在了凌牧云的肩上,轻声说道:“云哥哥,现在好了,爹爹已经同意咱们两个的事情了,等以后咱们成了婚,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嗯。”凌牧云点了下头,抱着佳人两条手臂又紧了紧,似是要将佳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黄蓉轻呼一声:“云哥哥,你弄疼我了。”
凌牧云忙松开紧抱着黄蓉的双臂,将双手回缩,扶在佳人的肩膀上:“对不起,对不起,蓉儿,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看着凌牧云见面以来的异常表现,黄蓉终于感觉出不对劲儿了,从凌牧云的怀里起来,脸色郑重的看着他:“云哥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凌牧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微迟疑了一下。
冰雪聪明的黄蓉顿时有所察觉:“云哥哥,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凌牧云一想也是,反正这件事早晚都要告诉黄蓉的,要不然他怎么带黄蓉离开射雕世界?于是点点头道:“好,蓉儿,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这件事不方便被外人听到,咱们到屋里说去。”
当下两人便进了黄蓉所住的厢房,进了屋子关上房门,黄蓉忍不住好奇问道:“云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神神秘秘的。”
凌牧云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脸郑重的向黄蓉问道:“蓉儿,我说的话你都相信吗?”
黄蓉不明所以:“云哥哥,你怎么忽然这么问?你的话我自然相信了,这还用问吗?”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说一件事,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说什么?”黄蓉吃了一惊,伸手就去摸凌牧云的额头:“云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凌牧云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抓住黄蓉伸过来的玉手,道:“蓉儿你不用试,我没发烧,也没说胡话,我现在很清醒,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和你闹着玩儿。”
“云哥哥,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
“我不是在说笑,我说的都是事实。”
黄蓉见凌牧云脸色郑重,不像是在说笑,于是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正了正身子,说道:“好吧,云哥哥你继续说吧,我好好听着。”
凌牧云点点头,当下继续说道:“蓉儿,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于一个比这个世界更加浩大广阔的世界。在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里,有一个庞大的国家,叫做大夏王朝,大夏王朝共有十九州之地,我的家就住在大夏王朝南方的越州靖海郡……”
当下凌牧云便将他的来历向着黄蓉娓娓道来。当然,在讲述的过程中凌牧云还是有所隐瞒的,并没有将他本是从后世穿越而来,身上还背负着游戏系统的事情告诉黄蓉。
倒不是不相信黄蓉,只是这些都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若是没什么意外,他这一辈子都不准备告诉别人。况且仅仅是他来自异世的消息就足够让黄蓉消化的,这种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还是不要再说出来冲击黄蓉的神经极限了。,“云哥哥,你是说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终究还是要回到别的世界去,昨天晚上你其实就已经离开过了,还在你的世界呆了很久才又回来,对吗?”半晌,黄蓉才从凌牧云所给予她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凌牧云肯定的点点头:“不错。”
黄蓉顿时泫然欲泣,道:“云哥哥,那你以后要是回去了,我该怎么办?”
“蓉儿,我和你说这件事,就是想问你意见的,我能把你带到我的那个世界去,只是你若去了,就回不来了,你还愿意跟我去吗?”
“这……”
黄蓉犹豫了,她固然是对凌牧云爱到了极处,恨不得一生一世都与凌牧云相伴,可她对于这个世界,也有着诸般的留恋,别的且不说,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爹爹黄药师,她就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的不舍,毕竟是将她一手养大的至亲,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下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洪七公驾临(二合一大章)
欧阳克折扇轻挥,轻描淡写的将射来的两柄飞刀打落,也不去追击黎生,一脸讥诮的笑道:“哈哈哈,美人儿变了老叫化,这布袋戏法高明得紧啊!”
黎生落地站稳,喝道:“宝应县这些天里接连失了四个姑娘,想来都是阁下干的好事了?”
欧阳克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反而冷笑问道:“宝应县并不穷啊,怎么捕快公人都变成要饭的了?”
黎生道:“我本来也不是在这里要饭的,只是听小叫化们说,这宝应县忽然冒出了个采花盗柳的无耻yin贼,连续作案,一连劫了四个大姑娘去,老叫化我一时兴起,就过来瞧瞧,看看是哪里来的yin徒跑到这里来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虽然黎生言语含刺,欧阳克却浑不在意,懒洋洋的道:“那几个姑娘也没什么好的,既然你想要,看在大家都是武林一脉的份上,便给了你吧。反正你们叫化子也是乞讨度日,怕是连女人味儿都少闻见,给你们四个大姑娘,保准你们当宝贝。”
说着话欧阳克右手一挥,几名女弟子顿时入内堂去领了四个少女出来,正是凌牧云之前所看到的那四个姑娘。只见四人个个衣衫不整,神色憔悴,眼睛哭得红肿,一看便知已是人被糟蹋过了。
黎生见了这般模样,顿时怒从心起,喝道:“阁下高姓大名,是谁的门下,既然有胆子干出这等为下流无耻之事,可敢报出名号么?”
欧阳克仍是一脸的满不在乎,说道:“我行的是采花品香的风流雅致之事,怎么就下流无耻?老叫花子不懂就别在这里瞎说。既然你问起本公子的名号,那告诉你也无妨,本公子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克字,乃是西域白驼山庄的少主,你个老叫花子有何见教?”
白驼山庄在西域自然是威名赫赫,但在中原之地却是知者甚少。而欧阳锋虽为天下五绝之一,却也已经二十余年不履中土,因此上除了一些年老辈高的江湖中人,知道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黎生虽然年纪不小,辈分不低,但在二十多年前欧阳锋名头正盛之时,他也才只是丐帮中的一个五袋弟子而已,虽然听说过欧阳锋的威名,也仅限于听说,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况且欧阳锋又已经多年来中土,他早已将欧阳锋这个昔日的天下五绝之一淡忘得差不多了。
因此欧阳克虽然报了名号,黎生却一时想不出对方的身份来历。思虑无果的情况下,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当即厉声喝道:“见教说不上,只是要替这几位姑娘向你讨个公道!”
“老叫花子你少在这里说屁话。”欧阳克嗤笑一声,道:“这几个小妞幸遇到本公子,这才得以尝到人间极乐的滋味,感谢本公子还来不及,用你替讨什么公道?”
“放屁!”黎生气得厉声断喝,“无耻yin贼,到了现在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纳命来吧!”说着话抬起手来就要发招。
“就你个臭要饭的也敢说要本公子的命?把你自己的这条烂命留下吧!”欧阳克冷笑一声,抢先纵身扑出,以折扇作判官笔使,直接便向着黎生的面门点去。
黎生只觉一股劲风呼啸而来,刺得面目生疼,顿时吃了一惊,顾不得还招,急忙施展全力向着一旁挪闪开来。只是他身子才刚闪开,就觉眼前白影一闪,背后风声响动,欧阳克竟是转眼间便已转到了他的身后,从背后向他发动袭击。
黎生心中大骇,疾忙向前飞跃,随即便觉得颈后被劲风划得火辣辣的,幸好往前窜得快,否则颈后的要穴怕是已被对手给击中了。
黎生是丐辈中的八袋弟子,行辈甚尊,武功又强,身为丐帮江苏分舵的舵主,整个江苏一地的丐帮弟子都归他率领,在丐帮中也是响当当的角色,满以为此番收拾个下三滥的yin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甫出手便险些着了道儿,脸上一热,不待回身,当即便反手向后劈出一掌。
潜伏在房顶观战的凌牧云顿时认出,这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中专门应对身后袭击的一招“神龙摆尾”。这一招本来是出自《易经》中的“履”卦,始创“降龙十八掌”的那位高人本来取名为“履虎尾”,好比攻虎之背,一脚踏在老虎尾巴上,老虎回头反咬一口,自然厉害猛恶之至。
只是后来此套掌法与打狗棒法一起作为丐帮的两大镇帮神功在丐帮之中世代流传。而丐帮中人既为乞丐,自然少有富贵人家出身的,绝大部分都是出身于贫贱人家,没有多少读书识字之人,因而不少传人都嫌《易经》中这些文绉绉的卦名说来太不顺口。
后来有一任惊采绝艳的帮助便将掌法加以改进,精简为一十八招,招法之名也都改得通俗易懂,掌法改名为降龙十八掌,这一招“履虎尾”便也改作了“神龙摆尾”,便是这一招神龙摆尾的由来。
欧阳克见黎生这招劲风大作,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急忙纵身避开。这还是黎生功力不够,悟性不高,没有将神龙摆尾这一招的真正精妙之处彻底施展出来,否则哪容得欧阳克全身而退?一招便足以重创他了。
一招逼退强敌,黎生得空回过身来,踏步进击,双手当胸虚捧,“呼”的转了个圈子,向着欧阳克的前胸击去,凌牧云看得眼熟,心念一转顿时想起,原来是洪七公与他练招时曾使用过的逍遥游拳法中的招数。只是黎生拳势沉重,却是少了逍遥游拳法中应有的飘逸之致。
不过逍遥游拳法毕竟也是洪七公早年倚之行走江湖之技,也是一门极为上乘的拳法。黎生虽然未能将拳法应有的意境施展出来,但招式却是实打实的一点不错,威力也是颇为不弱。
欧阳克见黎生步稳手沉,招术精奇,倒也不敢轻忽,当即将折扇在腰间一插,闪开对方的圈击,拳似电闪,打向黎生右肩。黎生以逍遥游拳法中的一招格开。
欧阳克左拳钩击,待得对方竖臂相挡,倏忽间已窜到他背后,双手五指抓成尖锥,双锥齐至,打向他背心要穴。黎生听得背后风响,劲风刺得后背肌肤隐隐作痛,当反手一掌凌厉劈出,仍是刚才使过的降龙十八掌中那一招神龙摆尾。
欧阳克不敢接他这掌,身子向后急仰,躲了开去。黎生心中暗道好险,趁机转身再与欧阳克对敌。只是他的武功毕竟不及欧阳克精妙,身法也比欧阳克慢了许多,拆了三四十招,已连遇五六次凶险,每次均仗这招神龙摆尾解难脱困。
见此情景凌牧云不禁暗自摇头,降龙十八掌虽然厉害,但黎生却只会一招神龙摆尾,终究不是办法。毕竟这神龙摆尾只是反掌劈打身后的招数,若是对方从正面猛攻,岂不是就没有办法了?
欧阳克也不是傻子,凌牧云能够看出来的问题他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之前是因为他在身法方面占有优势,所以便习惯性的蹿到黎生的背后袭击。但一连被黎生以神龙摆尾逼退几次之后,欧阳克也瞧出黎生只这一招厉害,于是索性放弃了身法方面的优势,一门心思的与黎生正面交战。
反正他的武功确实在黎生之上,就算是放弃身法优势,也一样能够克敌制胜,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只是欧阳克这么一改套路,选择正面强攻,黎生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因为年纪大,修练时间长,黎生在功力方面还不算吃亏,可论及招数精妙,他就比欧阳克差一大截了。
毕竟欧阳克一身武功俱是得自西毒欧阳锋的真传,而黎生却只稍微受过一些洪七公的指点,一身武功中除了一招神龙摆尾,也就一套逍遥游拳法还算拿得出手,便是这套拳法他也没有领悟其中神韵,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来,与欧阳克拼斗起来自然难免吃亏。
两人又斗了片十几招,黎生已是彻底落入下风,直被欧阳克打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以余兆兴为首的那些丐帮弟子眼见情势不对,纷纷亮兵刃就要上前助阵。而欧阳克的那些女弟子们也毫不示弱,也都纷纷抽出剑来,只要丐帮众人敢插手,她们也就不客气了,厅中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老叫花子,你给我躺下吧!”
就在这时,欧阳克一声长笑,抓住黎生拳法间的一个破绽,抡拳直进,“砰”的一声正中黎生肩头,黎生痛呼一声招式散乱,欧阳克趁机又是一掌重重拍在黎生的胸膛之上。黎生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一连向后退出数步,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快救舵主!”“大家并肩子上!”……丐帮诸人眼见黎生受伤,顿时群情激奋,纷纷冲上场中试图救援。
“都给我滚回去!”欧阳克冷笑一声,身形一纵上前,伸手抓起两个奔在最前的乞丐,对着墙壁摔了出去。两人重重撞在墙上,砰然有声,登时晕倒过去。
剩下的丐帮众人被他的凶威所慑,一时都不敢再过去,只是各持兵刃一脸惊惧的看着欧阳克。
作为黎生的手下,他们对于黎生的本事都是再清楚不过,黎生的武功在丐帮诸多舵主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即便是和帮中的几位九袋长老相比,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想要分出胜负起码也得百招之后。而这欧阳克却只用了几十招便将黎生打得重伤吐血,岂不是要比他们帮中的九袋长老还要厉害?
藏身房顶的凌牧云见此情景,悄悄的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扣在手中,随时准备着,一旦欧阳克要对黎生下杀手,他说不得就要出手相救了。虽然他是想借助这次机会引出洪七公来,但他也不能让欧阳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将黎生给杀了,否则他也不好向洪七公交代。就见欧阳克冷笑一声,向着丐帮众人道:“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什么人,能着了你们这帮臭叫化子的道儿?我叫你们瞧一个人!”说着话转头向旁边的一个女弟子道:“去,把今晚陪本公子过夜的美人儿请出来给这帮臭叫花子开开眼!”
“是,公子爷。”
那名女弟子顿时媚笑着扭着屁股走进了内堂,时间不大,便见几名女弟子推着一个女子从堂内走了出来。这女子双手反帮,神情委顿,泪水从白玉般的脸颊上不住的流下,正是先前被掳来的程家大小姐程瑶迦。
丐帮众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费力保护的程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余兆兴忍不住出声问道:“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程瑶迦泪光莹莹,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欧阳克挥了挥手,让女弟子又把程大小姐带回了内堂,他这才得意洋洋的道:“你们这帮臭叫花子在绣楼上装神弄鬼,还想算计本公子。却不知道本公子早就已经把你们打得算盘摸得清清楚楚,就守在院子里,程大小姐一出来,就被我请了回来。”
说到这里,欧阳克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轻摇了摇,志得意满的接着说道:“要不是本公子我嫌被你们这帮子臭叫花惦记着太过麻烦,想要一次把事情解决掉,所以特意派人把你们都引到这里来,这时候本公子我都已经和程家大小姐洞房了!”
丐帮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妄他们先前还自以为得计,原来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这下子可谓是一败涂地了。
就见欧阳克折扇轻摇,嗤笑说道:“丐帮的名气倒是不小,今日一见,却真叫人笑掉了牙,什么偷鸡摸狗拳、要饭捉蛇掌,都拿出现世。以后还敢不敢来碍公子爷的事?瞧在你们丐帮洪帮主的份上,便饶了这老叫化的性命,只是要借他两个招子,作个记认。”
说着话伸出两根手指,迈步上前便向黎生眼中插下,这一下真要是插实了,黎生的一双眼睛就算是废定了。
“咻”一声厉啸,一道银光从房顶飞射而下,径直射向欧阳克的手掌,却是一直观战的凌牧云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否则真要是让欧阳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废了黎生的双眼,要叫洪七公知道,别说还要请人家帮忙办事了,不和他翻脸就算不错了!
不过凌牧云的出手虽快,却有人比他更快,就在碎银破空的厉啸之声刚刚响起之际,一物却是悄无声息的抢先打在了欧阳克向着黎生插落的那只手上,欧阳克只觉得手腕一痛,一股大力撞在手腕之上,手臂巨震,原本急速落下的手掌被撞得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也是欧阳克运气,他虽然是被动中招,但这么一扬手臂,却是恰巧避开了凌牧云射落的碎银。疾射的银光一下射空,“啪”的一声打在地面之上,顿时将青石地面打得火星四射石屑纷飞,深深的嵌入其中,可见力道之劲。
若不是欧阳克走了狗屎运恰好被打得手臂扬起,真要是被凌牧云射下的碎银击中,非得被打得骨断筋折不可。
欧阳克大惊之下,立时跃开,喝道:“何方鼠辈暗算你家公子爷,有种的光明正大出来……”语音未毕,突听得迎面风声微响,想要闪避,但那物来得好快,不知怎么的,口中就忽然多了一物,舌头上觉得有些鲜味,又惊又恐,慌忙吐出,似是一块鸡骨。抬头四顾,想要找出暗算他之人在哪里。
欧阳克不知这鸡骨从何而来,房上的凌牧云却是看得清楚。就在他以弹指神通射出碎银的时候,一道人影骤然如闪电般从大厅门口飞掠进来,如一阵疾风般掠到了大厅的房梁之上,那块鸡骨抢先打在了欧阳克手上的鸡骨也是这道人影射出来的。
凌牧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等得人终于到了,待到那人落在房梁之上,凌牧云目光投射过去,乃是个手拿肥鸡的乞丐,不是洪七公又是何人?
在凌牧云心中欢喜之际,欧阳克却是又惊又怒,惶然四顾的同时口中叫骂道:“什么人竟敢如此戏弄本公子,你不想活……呃!”却是口中又多了一块鸡骨。这次射到的却是一块较大鸡腿骨,在强大劲力的作用下硬生生的从牙齿缝隙中挤进了他的口中,直撞得他牙齿生疼,似欲脱落一般。
一口吐出口中骨头,欧阳克暴怒欲狂,抬眼见梁上人影闪动,当即咆哮一声飞身而起,双掌齐发便凌空向那人影击去。
只是手掌才拍到中途,陡然间只觉一股大力撞在双手掌心,掌中又多了什么东西。他还以为是什么暗器,本能的便弯指将掌中东西抓住,落地摊开手掌一瞧,更是险些将肺都气得炸开,因为这将他逼退的“暗器”却是两只嚼碎了的鸡爪。
这时就听梁上之人哈哈大笑,说道:“小子,叫化子的偷鸡摸狗拳,要饭捉蛇掌怎么样?”
众人循声抬头看去,只见洪七公坐在房梁之上,两只脚前后摇荡,手里抓着半只鸡,正吃得起劲。丐帮帮众顿时大喜,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帮主,您老人家好。”
洪七公没好气的道:“好个屁,总算没被你们气死,枉你们还是捉蛇打狗的丐帮弟子,连这么个小毒物都收拾不了,我老人家的脸皮都快被你们给丢尽了。”
“属下们办事不力,请帮主恕罪。”丐帮众人被他一说,俱是满面涨红,一齐单膝跪地拜道。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拜呀拜的了,快去把黎生扶过来治伤,真要是在这里折了个舵主,那丐帮才是真丢大人了呢。”洪七公摆了摆手,没好气的道。
“是,帮主。”
丐帮众人急忙起身,余兆兴带着两个人到欧阳克身边去扶犹自跌坐在地的黎生,却是丝毫不顾忌一旁的欧阳克了。在他们这些丐帮弟子的眼中,洪七公就仿佛神人一般,只要有他在,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既然有他老人家撑腰,他们又岂还会在乎区区一个欧阳克?
眼见着余兆兴等人肆无忌惮的跑到他的身前来救人,欧阳克的脸色变了变,终究没敢出手。听丐帮众人说话,他已知道了洪七公的身份,那可是当年与他叔父欧阳锋并列天下五绝的人物,绝非他所能招惹得起的。
况且从洪七公之前露的两手就已经让他认识到了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刚才洪七公连掷了两块鸡骨入他口中,倘若掷的不是鸡骨而是暗器,他此刻早已死了。他若是拦着不让那些个乞丐救治黎生,惹恼了洪七公,怕是性命堪忧啊!
ps:五千七百字的二合一大章奉上,因为剧情需要借鉴了一部分原著的内容,感觉有点愧对大家,所以就多写了几百字的免费字数算是补偿。另外现在一点存稿都没有,每天都是当天赶当天的,连准时更新都快不能保证了,所以就不凑够六千了,挤出点时间来争取攒一两章应急的存稿,大家见谅见谅。
第二百二十章 剑斗铁掌(二合一大章)
“小子,你知道老夫?”
裘千仞眼中掠过一丝惊异,须知他为了参加第二次华山论剑,一举夺得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这些年来一直隐居在铁掌峰下闭门苦练,已经多年不履足江湖,这次若非大金国赵王完颜洪烈再三相请,他还不会出山呢。
因此现今的江湖中知道他名号的人已经不多了,就算知道的也大多是江湖中的老一辈,出了他铁掌帮所在的湖南地界,听说过他名字的年轻一辈几乎都没有了,想不到这凌牧云年纪轻轻,竟然还知道他!
“裘帮主当年‘铁掌歼衡山’一役将南方武林大派衡山派打得一蹶不振,从此铁掌水上飘之名响彻江湖,在下虽然晚生了些年,没有能够目睹当时的盛况,但裘帮主的威名在下还是从一些江湖老人的口中听说过的。”
凌牧云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况且就在前些时曰,在下还曾与令兄有过一面之缘,在他口中也听说了不少裘帮主的英雄事迹,所以对裘帮主还是有所了解的。”
裘千仞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显然他也深知他兄长裘千丈是什么德姓,但凡出去行走江湖,习惯姓的冒充他的名头招摇撞骗。凌牧云既然说出了他兄长的真实身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戳穿了他兄长蒙骗的那套把戏。
不过裘千仞身为几可与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相抗衡的铁掌帮之主,城府和养气功夫都非是寻常人可比的,那丝尴尬之色也只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即消失,又恢复了原本从容泰然的神情,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一介小辈还知道老夫,也算你有点见识。”
凌牧云听裘千仞倚老充大,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不悦之色,不过碍于裘千仞的实力,一时没有发作。裘千仞毕竟也是堪比五绝的高手,虽然以凌牧云现如今的实力也未必就怕了他,但能够不起冲突,还是不起冲突为好。
“裘前辈,这小子辱我太甚,还请前辈出手帮忙将这小子拿下,在下感激不尽!等在下曰后见了家叔,一定向他老人家禀明,请他老人家好好的谢谢前辈。”
这时候,欧阳克忽然插嘴说道,却是他见凌牧云与裘千仞越说越多,生怕两人说和了。他现在对凌牧云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凌牧云千刀万剐。只是自身实力不行,根本奈何不得对方,所以就想借裘千仞之手将凌牧云给收拾了。
裘千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欧阳克与他可没什么交情,在他眼中,欧阳克也不过是一介小辈而已,根本就无足轻重。若不是看在他们同是完颜洪烈所招揽的客卿,而且他的叔父又是西毒欧阳锋的份上,这件事他根本都不会管。
可欧阳克不但不感谢,却还得寸进尺的想让他帮忙除敌,这就未免有些不知进退了。还把他叔父欧阳锋抬了出来,是想用欧阳锋的名头来压他么?别人怕西毒欧阳锋,他裘千仞可不惧!
欧阳克眼见裘千仞毫无反应,还待要说什么,忽然发现参仙老怪梁子翁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顿时闭上了嘴。然后就见梁子翁凑到裘千仞的身边低声道:“裘帮主,这凌牧云不仅欺侮欧阳公子,便是对王爷也是多有冒犯,王爷对他也是切齿恨之,若是裘帮主能够将这小子拿下交给王爷发落,王爷想必一定会对裘帮主感激不尽的。”
前番在中都一役,梁子翁等人都在凌牧云的手上吃了不小的亏,说不恨凌牧云那是假话。只是碍于彼此间的巨大差距,他们虽然心中愤恨,却不敢轻言报复,以免报复不成自己反遭其害。
可现如今有裘千仞这把现成的大刀在,梁子翁却是忍不住想要借刀杀人了。毕竟他可没忘了,他辛苦豢养了二十年的宝蛇就是被凌牧云给炖肉喝汤的,若是借助裘千仞之手将凌牧云拿下了,他吸取凌牧云之血,岂不是一样能够补益自身?
裘千仞闻言不禁微微有些心动,欧阳克他可以不在乎,但完颜洪烈他却不能不在意,毕竟他此番乃是受完颜洪烈的重金礼聘出山,算起来也是完颜洪烈的客卿,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拿了完颜洪烈那么多的好处,适当的给完颜洪烈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免得让人觉得他裘千仞是光拿钱不办事的主。
想到这里,裘千仞将目光转向投在一旁的灵智上人、千手人屠彭连虎等人的身上,淡声问道:“几位,你们怎么看?”
不过裘千仞毕竟也是老歼巨猾之辈,他可不会仅凭梁子翁一人之言就轻易相信。焉知梁子翁不是挟私报复,说话不尽不实?因此还是想在彭连虎等人这里求证一下。
彭连虎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彭连虎上前道:“裘帮主,参仙所言极是,先前这姓凌的确实对王爷他极为冒犯,王爷也是深恨之,只是我等实力不济,也不能为王爷出气。若是裘帮主能够出手将这小子擒下,王爷他一定会对裘帮主大为感谢的。”
在凌牧云手上吃亏的可不仅是梁子翁一人,彭连虎他们这些人谁没在凌牧云的手下吃过亏?只是慑于凌牧云的武功,不敢生出报复之念罢了。可现在裘千仞明显已经被梁子翁怂恿得动了要对付凌牧云的心思,他们哪还有不赞成之理?
裘千仞在被完颜洪烈招揽来之后,也曾在他们面前稍显手段,早已被彭连虎等人惊为天人。凌牧云的武功虽然厉害,在他们面前逞威风倒是够了,可与裘千仞一比,可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有此能够借力铲除凌牧云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错过?
眼见着梁子翁和彭连虎等人卖力的怂恿裘千仞来与他为难,凌牧云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冷意,看来这些小人是真不能留啊,一有机会就跳出来搬弄是非,还是早处理了早干净!
就在凌牧云心念转动之际,从彭连虎哪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的裘千仞已是打定了主意,看了凌牧云一眼,淡声道:“小子,你既然得罪过赵王爷,那老夫也不好放任你离去,懂事点就乖乖的束手就缚,听候王爷他的处置吧。”
凌牧云听裘千仞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应当的口吻,气得冷笑出声:“裘千仞,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里不是你的铁掌帮,少爷我也不是你铁掌帮的帮众,你摆出这么一副大爷的姿态给谁看呢?”
说到这里,凌牧云嗤笑一声,接着说道:“裘千仞,你的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我先前不过是看你好歹也算是个武林前辈,这才和你好言好语,可不代表少爷我就怕了你,趁早把你这副模样收起来,少爷我不吃你这套!”
“小子,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裘千仞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语气冰冷森然。
想他裘千仞何等身份,身为江南第一大帮的帮主,麾下数万之众,在江南尤其是湖南地界,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虽然名义上只是一方江湖帮会首脑,实际上说是湖南一省的土皇帝也不过分。而且一身武功也跻身当时绝顶之列,便是天下五绝见了他也得礼敬三分,为人尊崇惯了的他,岂能容忍凌牧云区区一介小辈如此不客气的当面顶撞?
凌牧云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裘千仞的愤怒,撇了撇嘴,冷声道:“你要是没听清就算了,少爷我可没工夫和你多说废话!”
“小子你找死!”
被凌牧云如此轻慢,裘千仞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一声,宛若半空中响起一声炸雷。身形骤然扑出,仿佛一只大鸟般飞腾而起,一掌便向着凌牧云迎头拍下,招式尚未落实,强大劲气便已呼啸而下,令人不禁生出一种将欲窒息的错觉来。
感受到那迎面扑来的强大压力,凌牧云不禁脸色微微一变,不敢硬接,急忙施展出横空挪移的轻功秘技凭空向斜后方挪移数尺,避开裘千仞的锋芒。
只是凌牧云快裘千仞却更快,眼看一掌将要落空,裘千仞不等招数使老,手掌一翻顿时变掌横拍,掌挟风雷再次向凌牧云轰击而至,虽是中途变招,却显得自然而然,毫无半分烟火之气,显现出极高的武道修为来。
凌牧云刚刚施展了一次横空挪移,裘千仞的铁掌紧跟着就到了,他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一咬牙,左腿微屈,右臂内弯,手掌在虚空划了个半圆随即“呼”的一声一掌推出迎击而上,却是施展出了降龙十八掌中的第一式“亢龙有悔”来。
“砰”一声炸响,两股凌厉掌风碰撞在一起顿时在场中激荡起一股强烈的暴风,凌牧云只觉得浑身巨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滑而出,一连退出好几步远才重新站稳脚跟。而裘千仞则身子一晃便即站稳,一击之下,两人的功力高下立见分晓。
凌牧云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欲沸,一口鲜血险些从口中喷出,抬起头来看向裘千仞的目光中已是充满了惊诧。这裘千仞内力果然强横,丝毫不比他此前交过手的洪七公和黄药师两人来得稍弱。
而且许是因为精擅掌功的缘故,其掌力之强只是比洪七公稍逊一点,甚至还在他的准老丈人黄药师之上。凌牧云的武功虽然比以前长进不少,但与这种强者硬拼,还是免不了要吃亏。说这个裘千仞是五绝一个等级的高手还真不是吹的。
凌牧云不知道,裘千仞其实比他还要惊讶。本来凌牧云选择硬接的时候他还在心中嘲笑凌牧云自不量力,作为当世的顶尖强者之一,他的掌力可不是谁都能接得下的,就算是现在江湖上许多成名多年的高手,恐怕都接不下他一掌,凌牧云区区一介小辈竟敢硬接,简直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可经过这一次交手,裘千仞却彻底改变了他的看法,凌牧云内力之浑厚简直惊人,接他全力一掌也仅仅是倒退几步,甚至连点受伤的意思都没有,这怎能不叫人吃惊?看他的年纪也就在十**岁的样子,这点年纪是从哪里修来的如此深厚精纯的内力?难道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了不成?
在吃惊之余,裘千仞心中也开始有些犹豫了,凌牧云小小年纪就已经有此武功,等以后年纪大些岂不是更加不得了?甚至赶超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况且以凌牧云所表现出来的武功,若说背后没有个名师指点,裘千仞打死都不信,仅仅是为了讨好完颜洪烈,便招惹上如此大敌,是不是值得?
因为心中犹疑不定,所以裘千仞在一掌击退凌牧云之后,并没有立即进行追击。不过裘千仞心中犯嘀咕,凌牧云可没有半点迟疑,“呛啷”一声长剑出鞘,一道凌厉剑光顿时向着裘千仞疾射而出!
经过这么多年江湖风雨的历练,凌牧云可不是当年那个心怀忐忑的江湖菜鸟了,已经培育出了一个强者之心。或许武功还称不上绝顶,但起码在心态上已经有了足够的坚毅,并不缺乏亮剑的勇气,光挨打不还手的事情他可不干,就算面对的是可与天下五绝比肩的裘千仞也是一样!
当然,凌牧云也不是一味逞强的莽撞之辈,在出剑的同时,他的脑海之中魔种跳动,精神念力如潮水般涌出,却是将独门秘技精神力场施展了开来。
无形无质的精神念力喷薄而出,恍若丝线,从脑域之中扩散开来,仿佛一张无影无形的大网,向着四周空间散发开来,方圆一丈之内顿时尽数纳入了他的察知和掌控之中,艹控着这一范围内的空气向两旁让开,手中剑光顿时激射更速!
凌牧云这一出手,却是让裘千仞大吃一惊,只见他一剑在手顿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道剑光如长虹经天,转瞬间便掠过数丈距离射到了他的面前!裘千仞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一道森寒的剑气便已经欺近了他的咽喉要害,甚至他的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了丝丝冷意,寒毛都竖了起来。
裘千仞心中一凛,急忙侧身向旁闪去。裘千仞外号铁掌水上飘,除了赞他一双铁掌厉害无匹之外,同时也是说他轻功了得,水上飘固然有些夸张,但就轻功上的造诣而言,便是五绝之中,恐怕也只有同样精擅轻功身法的黄药师能够稍压他一头。
因而凌牧云的剑光虽快,却也没到让他躲避不及的程度,身形一侧一转,仿佛大鸟盘旋,看似轻缓实则迅疾的让过了凌牧云暴袭而至的凌厉剑光。
凌牧云一剑落空,当即身形一转手腕一翻,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弧,在精神力场的作用下避开空气的阻挡,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伦的的掠向裘千仞的脖颈,直如闪电一般,转瞬间便掠到了裘千仞的面前。
裘千仞眼见寒光又至,急忙身形一矮躲过削斩而至的剑光,随即施展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一只手掌闪电般向着长剑的剑脊拿去。他之前还对是否出手擒下凌牧云有所迟疑,但凌牧云这一动手,却是打消了他心中的犹豫。
无论凌牧云有多大潜力,背后有什么人,既然敢对他伸手,那他也就勿须客气了,他能有如今的地位,也都是靠着一双铁掌历经无数场厮杀拼出来的,那使用无数人的鲜血姓命铸就的威名。凌牧云既然敢挑衅他的威严,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凌牧云手腕一抖,剑光一转便向着裘千仞的手掌削出,凌厉的剑气撕裂空气,“嗤嗤”作响。裘千仞急忙缩手收臂,身形滴溜溜一转来到凌牧云身侧,另外一只手呈掌向着凌牧云的太阳要穴呼啸拍出……当即两人舞剑挥掌就战成了一团。但见凌牧云身形飘忽迅疾,形如鬼魅,倏忽在前,倏忽在后,一口长剑挥刺如电,招式精奇绝伦,剑光如瀑,剑气纵横,璀璨剑光刺眼眩目,整个人都融于剑光之中,分不出哪里是剑,哪里是人,整个人都与剑势融为了一体,身随剑走,念出剑至,人剑合一。
而裘千仞也是毫不示弱,一双肉掌不知何时竟然变得漆黑发亮,恍若金铁铸成,一双肉掌上下翻飞,竖、抱、穿、劈、撩、挑、塌、撞……诸般掌法精要淋漓尽显。面对凌牧云的剑锋也是丝毫不惧,每每与利剑相触,根本不像是精钢利刃与肉掌的交锋,倒像是钢铁碰撞,响起阵阵金属交鸣之声,一双肉掌不损分毫。
凌牧云和裘千仞两人以快打快,转瞬间便交手了数十招,由于两人的身法招式委实太快,斗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谁是谁来了,月光之下,只能勉强看出两条影子和一团剑光在长街之上周旋转动,街道铺地的青石板被两人踏裂踩碎无数,溢散而出的凌厉劲气将围观众人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