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前夫的帮忙
晓鸥一直在逃避父亲的眼神,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也没有退路。“爸,你都说我已经长大了,你就少操心多开心…”她马上转开话题,“已经很晚了,爸,早点睡吧,我也上去了…”她单脚一跳一跳上楼了。
汪洪看着倔强的女儿直摇头,泽旻这个女婿他是喜欢的,但是他怕晓鸥没有福气享受该有的保护和疼爱。
晓鸥实在太累了,只给泽旻了已经到家的信息,头一贴上枕头就睡了。
微弱的台灯光,香醇的葡萄酒,泽旻正举着高脚杯慢慢品尝,每当六神无主束手无策的时候,他都会喝一点。晓鸥的短信让他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他很想再打过去问具体的情况,但一想晓鸥肯定累坏了只好作罢。他相信帆宇,也相信晓鸥。
天边出现第一道曙光,期盼已久的太阳终于把温暖洒向大地。也许是生物钟的关系吧,林帆宇并没有睡太久,甚至比往常起得更早。他走到阳台上,暖暖的阳光和刺骨的寒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深吸一口气,我又来到了晓鸥家。
“早~”晓鸥从隔壁房间出来,两个房间的阳台是相通的,“这么不多睡一会儿?”
阳光下的林帆宇回头温和地一笑,“习惯到点醒,睡不着了。”说完,他继续看着前方,心里若有所思,晓鸥,你还记得上次在这里我跟你说的话吗?——我们要一起迎接以后的每一个朝阳。对不起,是我先放手了。
“是啊,我也睡不着了,可是还是觉得好累,你吃个早饭就回去吧。”
“恩…”
——
林帆宇走后,晓鸥先去找了沈弘男,因为她跟马阿明不熟,她想沈弘男应该比较清楚。
“汪晓鸥?”当沈弘男骑着摩托车出门上班,看到自家门前站着的女人的时候,他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上海工作吗?”
晓鸥厚着脸皮说,“沈弘男,帮我找一下马阿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他,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沈弘男更加诧异了,要找马阿明只是举手之劳,可是晓鸥找他那就奇怪了,他拿下安全帽问,“你认识马阿明?他是个大流氓,你找他干什么?”看到晓鸥又着急又为难的样子,他干脆地把手里的安全帽塞进晓鸥手里,说,“戴上,我载你去他家。”
“这…这太麻烦了,”晓鸥不好意思地说,“你帮我约他见个面就好,我找不到他,而且你也要上班!”
沈弘男拉近晓鸥,直接把安全帽套在她头上,“上来上来,马阿明在不在家还不一定。”
过大的安全帽戴在晓鸥头上很是搞笑,她双手扶着帽子,“那就谢谢你了!”她不客气地跨上摩托车后座。
沈弘男动车子往马阿明家方向走,冷风嗖嗖地迎面而来,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脖子里。后面的晓鸥看着非常过意不去,可是为了莎莎,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91 男哥,你可真爷们
马阿明家是一幢低矮的平房,沈弘男在屋前停下,窜到大门前用力敲,还一边喊,“姓马的,你给我死出来,大哥我找你!出来~”
门被“啪啪啪”拍得很响,晓鸥把安全帽挂在摩托车上,期待地站在沈弘男旁边。
“这小子一定在睡觉,日夜颠倒…”
这时,门开了,只见马阿明套了一件大的棉衣外套,头凌乱,眼睛半睁,还打着哈欠,“男哥,我刚睡着,这么火烧火燎的什么事啊?”他就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忽然瞥见沈弘男还站了一个女人,他揉眼看仔细,“哎呦喂,这不是嫂子么…哦不对,是鸥姐才对!”
晓鸥一脸尴尬,马阿明一看就一副痞子样,如果不是因为莎莎,她一辈子都不会跟这种人接触。
沈弘男比晓鸥快一步骂到,“兔崽子你在说什么呢?!”他率先走进屋里,外面太冷了,“如果不想吃拳头,你最好说话注意一点。”他拿拳头在马阿明面前甩了甩要挟着。
马阿明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三年前被沈弘男一拳打得住院,他还记忆犹新,“男哥,你有话好好说…什么事啊?”
沈弘男转身对晓鸥说,“我要回避吗?”
“不用了!”反正这件事情也跟他有点关联,“马阿明,四年前莎莎找你陷害我爸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弘男一呆,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让晓鸥知道了。马阿明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他一吼,“看什么看,说实话!”
“你爸是我陷害的,而且确实是莎莎让我这么做的…”马阿明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真相就如那纸合同上写的一样,只要马阿明把汪洪弄进监狱,他就可以拿到钱。
沈弘男看着镇定的晓鸥,不禁觉得有点心慌,她不该这么冷静的,“晓鸥,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爸是莎莎设计弄进去的,那时候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莎莎就帮我想了一个计策得到你,没错,你是如我所愿嫁给了我,但是我想要的不是一具空壳,所以你要读书我放你走,但也是从那次开始,我知道莎莎这个人对你不是真心真意的…”
马阿明接下去说,“男哥之所以会答应离婚,是因为他知道连你爸都是莎莎收买我给弄进去的,这一切都是莎莎的阴谋,我还挨了他一拳,在医院住了三个月,这你也是知道的!”他忽然正经地搭了一下沈弘男的肩膀,“男哥,你可真爷们~”
“闪开,拍什么马屁!”沈弘男咒骂。
马阿明死皮赖脸地一笑,忽然想到点什么,“对了…上次我去了上海一趟见到莎莎之后,回来就尽遇到一些倒霉的事,有两个男人先后问我四年前的事情,我真纳闷了,今天你又来问。”
晓鸥想,一次是泽旻派的人,而另一次应该就是寄给她信封的人,她激动地问,“阿明,第一次来找你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阿明摇摇头,“那时是晚上,我喝得晕乎乎的,回到家就现有个男人在等我…没看清长啥样,反正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背,还生两次同样的事情,两次都是拿枪要挟,命都差点没了。
92 半斤八两的混混
沈弘男,“晓鸥,莎莎已经不是咱们小时候认识的莎莎了,我要是知道你跟她一起住在上海,我三年前知道真相后就应该告诉你,”他懊悔地一拍脑袋,“当时是怕你伤心才没告诉你,后来想想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就没提…”
“是啊是啊,鸥姐,那个女人心机重得很!”马阿明就是一墙头草,看着架势就知道火上浇油。
“住嘴!”一直沉着冷静的晓鸥白了两个男人一眼,她对着沈弘男大吼,“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都说为我好为我好,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如果我跟莎莎早点摊牌,那么她也不用自责那么多年,现在也不会死了!”两行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下来,“我们最多绝交做不成朋友,她也不用死。”我们还是亲姐妹啊…
沈弘男和马阿明顿时呆住,口若木鸡。
晓鸥擦去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莎莎是煤气中毒,一开始我们以为她是内疚而自杀的,但是她出事的那晚给阿明一条信息,说是约你出来见面,”她满怀期待地看着马阿明,“你还记得吗?”
阿明机械地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给她回没空啊…我都回家了,难不成还跑去上海么?!她…真的死了?”阿明也不敢置信,话说他从小就暗恋着莎莎,听到这个消息难免会心疼。
“嗯,死得突然,死得奇怪,我这次回来,也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沈弘男上前揪起阿明的衣领,钢铁般的拳头打在他胸口,“叫你见钱眼开,叫你陷害晓鸥爸,你个畜生,叫你不知进取,整天瞎混!”
“咳咳咳咳…男哥,饶命,嫂子嫂子,救我!咳咳”
晓鸥想上前阻拦,可一听他喊自己嫂子,又没来由得一气,哼,你活该!
沈弘男和马阿明以前就是混在一起的兄弟,他后来走上了正途,可阿明却还是一副堕落像,都快三十了还老样子,他真有点恨铁不成钢,劝了几次都不改,他也死心了,这下刚好找到泄口,“叫你又乱喊人,求饶也没用,我打死你!”
马阿明原本的睡意全部被打醒了,毕竟是个男人,力气也大,他奋力挣开沈弘男的禁锢,“沈弘男,你又不是我老爹,你管我。”他恨恨地说,“我是见钱眼开,我是混蛋,你想怎么样?!”
“别吵了,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晓鸥用尽力气大喊,眼前这两个男人可真幼稚,动不动就拳打脚踢,“阿明,你想到什么就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号码。”她从包里掏出便利贴写上一个号码交给他,然后转向沈弘男,“你快去上班,我还要去看莎莎的母亲。”
“我带你去…”
“不用,我怕你连莎莎的母亲都想打,别跟来!”晓鸥转身走出阿明家,她觉得自己对沈弘男太过分了,他明明是在帮她,可她却还对他这么凶,可是一想以前,他也是落井下石的一员。
93 舍不得晓鸥嫁人
晓鸥快跑着冲到柏油路上,愤愤地往公交站上跑。莎莎本来跟他们同乡,后来随着母亲的嫁人就去了其他村。
沈弘男二话没说,跨上摩托车就拦在她面前,油门还拉得直响,“我上班不去没关系,你上来吧,去莎莎家一个来回都要大半天。”
晓鸥看也不看他绕道走开,你们都是一伙的,要不是为了莎莎,你俩我谁都不会理。
“汪晓鸥,你那什么死性子,去上海了几年牛逼了是不是,脾气这么臭!”沈弘男只好用激将法,他跟晓鸥从小一起长大,晓鸥的脾性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招还真管用,晓鸥果然停下了脚步,她双手叉腰,像极了一个要吃人的母夜叉,“我脾气臭?沈弘男,是谁做得那么绝,差点悔了我一生的幸福?要不是我现在的老公开明,我这辈子都会恨你!”她就像被点燃的导火线,整个人都处于燃烧状态,这几年来,她一直压抑着内心的委屈,现在全部引燃。
按照沈弘男的脾气,谁敢在他面前火,谁敢说话比他大声,他定是一顿拳头送上去。可这一次,他反而像小鸡一样软弱,晓鸥所说的话中他只听进去了一句,“你…结婚了?”他语气中参杂着些许沧桑,不能说是痛心,只能说他的内心好像小时候自己爱吃的蛋糕被抢去了一半一样舍不得,“就是上次那个男人?”
他的反应也让晓鸥出乎意料,晓鸥稍稍平静下来,“嗯…”
“那他怎么不陪你回来?”沈弘男质问,“莎莎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就让你一个人回来查?昨天高还封路呢,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些不用你管,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盯紧阿明一点。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是有一个人把阿明跟莎莎当年签下的合约寄给我看的,我怀疑那个人就是第一个找阿明的人,第二个是我丈夫派去查证的!说不定这个人就跟莎莎的死有关系,其他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杀她…”
沈弘男还是把安全帽套在晓鸥头上,“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盯紧阿明的…上来吧,别倔了,我载你去莎莎家!”他几乎是恳求着说。
他果然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晓鸥默默地想,看来我不该意气用事,要理出事情的源头说不定还要他帮忙。
“小姐,别再耗时间了,”沈弘男催促着,一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再不去就不用去了。”
晓鸥没辙,又跨上了他的机车。
她这边似乎没什么进展,上海那边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时间能倒退,那么她一定乖乖听泽旻的话,不这么冲动一个人回家了。
“泽旻,这套西装是专门为你订做的,你先试试…”周芸没有敲门,直接闯进了泽旻的房间,“晚上的酒会要穿的!”
晓鸥不在,所以泽旻回到金家了,一来跟爷爷和周芸谈论工作比较方便,二来那边的公寓没了晓鸥也怪冷清的。见周芸忽然进来,泽旻稍皱眉头,“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吧…还有,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周芸又热脸贴了冷屁股,不过她也习惯了,“我记得了,下回会注意的。那先试穿一下吧,晚上的酒会非常重要,爷爷让你务必以最佳姿态出席,”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金总裁~~”
94 家有贤妻
泽旻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位“百毒不侵”的大小姐,她说得没错,她确实跟以前不同了,最大的不同就是脸皮更加厚了。他拿起西装走进更衣间,我懒得理你!
落地镜里,帅气的脸庞,颀长的身躯,高贵的气质,泽旻自己看了都舒心。嘿嘿,晓鸥,你找了这么完美的老公一定偷着乐吧!
这么想着,他不禁笑出声,嘴角不自觉地露出迷人的弧度。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想念晓鸥到这种程度,甚至连做每一件事情都会想到她,她就像空气一样,虽然看不到,但是无处不在。
不过,泽旻很喜欢这种感觉,心里满满的,自从安可和父母从他生命中消失之后,他的内心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充实了。老婆,你快回来,我好想你!
“笃笃笃!”三下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是我,我敲门了,能进去吧…”没等他应声,门就被打开了,周芸的身影窜进更衣间,“哇哇,不错不错,名师设计果然不同凡响,我看中的男人就是胜人一筹。”
泽旻白了她一眼,没错,他是很喜欢也很习惯别人的称赞,但是话从周芸嘴里说出来,就跟在六星级的酒店里吃臭豆腐一样,还是臭的。他直接绕过周芸,“那就不脱了,吃午饭再叫我,我在房间做事!”意思就是叫周芸别再打扰他。
“好~”面对泽旻的排斥,周芸脸上反而露出了喜悦之色,我看中的男人真有性格,越来越爱他了!
唉,有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用在这两人身上真是再好不过,泽旻越是对周芸冷言冷语,周芸越是迷恋泽旻,真是作孽啊~
快到中午时,林帆宇终于回到了家,江雪一脸温柔地上前帮脱下外套,“累了吧,休息一下,马上就能吃午饭了…”她把衣服挂好,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棉拖。
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贤惠懂事的妻子啊!可是只有林帆宇知道,江雪这是在做无声的抵抗。江雪跟其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不一样,她永远都是一副好妻子好女人的样子,她要用她的贤惠让你自己觉得羞愧。
帆宇实在受不了了,抓起江雪的胳膊,“雪儿,你生气就骂我打我,或者跟我大吵一架,我求你别这么正常好不好?!”
“老公,你说什么呢~”江雪轻轻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充满整个屋子,“好吧好吧,电话里是我不对,我是太担心你了才会对你凶,我认错还不行吗?”
帆宇被狠狠捅了一刀,明明是他不对在先,江雪居然自己承认错误。
“老公,你别生气了,晚上不是还要忙酒会的事情吗?昨晚累了一天,早上又这么早敢回来。”江雪推着他坐进沙里,“你先坐一下,我把排骨汤端出来就开饭,吃了饭之后你再睡一下,这样晚上才有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妻子,林帆宇只感觉自己堵在了枪口上,还挣脱不了。
江雪起身走进厨房,帆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阵嘲讽,雪儿,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啊…
95 跟二爷较劲
晚上七点,金城集团的酒会准时开场。周芸一身黑色露背长裙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今天的她无疑是这里的最惹人眼球的美娇娘,温婉中带着性感。她挽着金泰龙的胳膊缓缓进场,而眼神却一直没离开金泽旻。
泽旻正在跟一些商家攀谈着,直接无视周芸的注目。
酒会一直在轻松和气的氛围下进行着,知道金泰虎的出现。他人没到,笑声先传到,“哈哈哈,小孙子,恭喜恭喜啊。”他第一句话就给了泽旻一个下马威,“小孙子”这三个字喊得忒贼。
泽旻无所谓地回应,“二爷,多谢您的赏脸光临,水酒请自便!”
金泰虎眼里闪烁着阴森的光芒,眉角像一把利剑一样充满着杀气。他就是不甘心,他跟着金泰龙打拼了一辈子,难道没有资格做做总裁的位置?好不容易盼到金世政的去世,现在轮到金泽旻这个黄毛小子出来搅局,这子孙三代还真想独占金城?!
他比金泰龙整整小了十八岁,所以看上去就像泽旻的父亲一样。他走进泽旻身边,双手闲散地插在口袋里,嘴角满是不屑,“小孙子,金城总裁的位置坐得可好?别在上面玩耍啊!”
泽旻当然听得出他口里嘲讽的意味,也他才有胆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泽旻脸色。但是泽旻又不是吃豆腐长大的,他早就预料到二爷会说什么了,他依旧一脸轻松,“总裁的位置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坐的,现在既然我坐在上面…”他英俊的脸毫不示弱地正对二爷,凛冽的眼神回斩过去,“就不劳二爷费心,您还是坐稳总经理的位置吧,哦不,是二分之一总经理的位置,另一半可是年轻有为的才俊哦~”他朝意气风的林帆宇一举酒杯,两人默契地一笑。
金泰虎气得牙痒痒,没想到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再看看林帆宇,他在公司早就听说了这两人联手打造的案子,心里不禁忐忑不定起来,“哼,小子,你少得意…要不是有姓周那丫头在背后支撑着你,你会有今天?!”
这句话倒是触动了金泽旻,靠,周芸算哪根葱!“周家只是金城的合作伙伴,”他依旧自信满满,高傲地俯视着金泰虎,“如果二爷认为,总裁的位置是要靠合作伙伴支撑的,那么您永远也坐不上!”
“你…别太嚣张了,翅膀还没长硬吧!”金泰虎忽然窜起一股寒意,眼前这个他一直不放在眼里的小孙子比起他爸爸金世政,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二爷您的酒!”泽旻从经过的服务生手里拿起一杯酒递到他手里,然后自动与他轻碰,“祝您长命百岁,如果我老死了你还活着,那么…我可以考虑把总裁的位置给你坐,让你过过瘾,哈哈!”泽旻一边仰头喝酒,一边走向其他人。
如果此时能测血压,那么金泰虎的血压肯定已经破表了,他忽然头部一阵晕眩,踉跄了几步扶着放置水果的长方桌子。金泽旻,你给我等着,光嘴巴厉害有个屁用,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抹不去的拖油瓶在呢~
金泰虎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头脑的晕眩有所缓解,他立刻走到角落里打电话,“喂,资料都报出去了吗?…嗯,很好!”挂了电话,他一脸阴险的奸笑。
96 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酒会的门口忽然一阵骚乱,被安排在外面的记者忽然“齐心”地闯进来,为了抓到第一手资料,谁都不敢落后。先闯进来的记者跑到金泽旻面前就问,“金总裁,听说您在接任之前刚结婚,能透露一下您妻子是谁吗?”
泽旻呆了三秒钟,这群该死的记者怎么进来了!
因为事突然,泽旻被记者团团围住,而在场的宾客一听他已婚的消息也都好奇新娘是谁,于是大家都张望期待着金泽旻的回答。
林帆宇试图从外围挤进来,可是久经沙场的记者们堵得水泄不通。周芸和金泰龙也在干着急。
“听说您的新婚妻子是金城集团的员工,那她今天出席了吗?”
“金总裁,您的新婚妻子是二婚吧,听说还是出轨的,您对此有何看法?”哇靠,这个问题的内在涵义不就是说泽旻是挖墙的么…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问得很是畅快,而在场的来宾都竖起耳朵在听,堂堂金城集团总裁居然娶一个出轨的二婚女人,这简直就是爆炸性新闻。
金泽旻深吸一口气,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措手不及。他眼神扫了一下四周,身高优势让他轻而易举看到记者圈以外的地方,果然,金泰虎正朝他得意地笑。他不是想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只是现在把晓鸥搬上台面太高调了,晓鸥会因为大家的流言蜚语受到伤害,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该死的,我绝不放过你!
外围的周芸鼓足气息大喊,“这些都是恶意诽谤,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这又是一记重弹,记者们调转枪头,看到周芸落落大方地站在金泰龙身边,不管是气质还是气势都高人一等,大家跑向周芸,包围起她和老总裁。
周芸腰板挺直,一手挽着老总裁的胳膊,一手自然地一抚礼服的裙摆,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大家好,也许上海的朋友不认识我,我叫周芸。”
周芸?她就是新加坡房地产大亨周氏千金?记者们窃窃私语。
“不知道各位媒体记者是从哪里听来的错误消息,我从新加坡来到上海就是为了跟泽旻的婚事,我可不想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影响我们的喜事哦~”周芸调皮地娇嗔道。
泽旻握紧了拳头势作冲上去,却一把被林帆宇拦住,帆宇按住他的肩膀,眉毛挤到了一起,深邃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辩驳。
见帆宇暗暗对自己摇头,泽旻一挑肩膀甩开他的手,低咒,“干什么拦我,你听她在说些什么!”
“泽旻!”林帆宇整个人挡在他面前,只用他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想清楚,现在是想澄清还是保护晓鸥。”
泽旻迟疑了,刚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收回来,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彷徨像洪水一样涌向他。泽旻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里。
“你趁现在快离开,否则这群记者马上会回笼过来!”帆宇机警地提醒,顺势一揽他的背就往门口推,“这里我会处理!”
泽旻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满面春风的周芸,贱女人,我会让你为今天愚蠢的行为付出双倍的代价。随后,他在帆宇的掩护下快离开酒会。
(亲们,不要吝啬你们的花花哦,么么~)
97 老婆,我想你了
刚走出酒店,干冷的夜空里又飘起了雪花,金泽旻愤怒的心情稍平静下来。他两手摊开举在半空,雪花一朵一朵落在他的手心,然后很快就化了,变成了一滴泪珠似的晶莹的水滴,风一吹,又消失不见。
泽旻忽然想起晓鸥前天早上看到满眼雪白时雀跃的眼神,他不禁微微一笑,呵呵,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么想着,他自然地掏出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喂,是我,老婆,我想你了…”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他轻微地一摇身子,仿佛晓鸥就在跟前。
“乖啦,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酒会么,你好好表现,别让爷爷失望了!”
晓鸥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一股暖流涌遍他全身,“酒会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跟一群带着人皮面具的野兽比谁笑得久,比谁说得赞么!你倒好,自己先逃了~”他故意埋怨起来。
“我哪是逃跑啊,我是回家查事情么。对了,今天我找到马阿明了,没问出什么,也去看了莎莎的母亲,刚回来呢!”晓鸥顿了一顿,老实地说,“是沈弘男帮我找的,我一个人也干不了这么多事…老公,不生气吧?”
泽旻用怪责的口吻说,“找你前夫干什么?!”其实他正憋住笑,只是晓鸥看不到而已。
“不是吧,真生气了?”
“骗你的啦,那我得找机会谢谢他…”一个奇特的念头突然闪进脑海,“老婆,要不我现在去你家?!”他是真的有这冲动,这里就让周芸唱独角戏去,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理她,看她能自导自演到什么时候。
但马上被晓鸥拒绝了,“别啊,你就好好呆在上海,要是爷爷知道你放下工作来找我,一定又要怪我了,他对我的印象已经很差了…何况,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好吧,那我等你…没什么事,打过来就想告诉你我想你了,天冷了早点睡觉,我挂了。”
“嗯,拜拜!”
“拜~”挂了电话,泽旻感到一阵抱歉,晓鸥一直是个不卑不亢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高傲而看轻自己,可现在为了他,时时刻刻都对爷爷低声下气。不过,换个角度一想,这也正是他会爱上她的原因——可以为了身边的人不顾一切。
对着寒冷的夜空,金泽旻抬头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被他吸进肺里,然后带着胸口的积郁一齐排出。想到身边有一个人可以无私地对自己好,他这辈子都无悔了。
他走到车子旁,轻轻拍落身上和间的雪花,然后一股脑儿坐进了车里。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呆会怎么应对爷爷,今天周芸会这么说,一定经过老爷子的同意,一会儿酒会结束,家里的战争才正要开始…
——
“其实我跟泽旻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交往,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开,是因为我们都还在求学。”酒会上,周芸还在自圆其说,“现在毕业了,而他也继承了金城,我想也是公开的时候了,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多给年轻人一点空间,不要相信不实的绯闻,我们现在很幸福。”
周芸真不愧是名门千金,对这种场面简直就是司空见惯,区区几个记者还难不倒她。而一旁的金泰龙满意地点头配合,他心里默默地感叹,泽旻啊,看看,这才是能当总裁夫人该有的气魄。
林帆宇一脸轻笑,他听了这番话,真的打心里佩服周芸,虽然一时解决了泽旻和晓鸥的处境,但她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啊。
98 三人战役
泽旻坐在客厅,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等他们回来,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大半瓶。张管家担忧地上前劝说,“大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泽旻不语,只是轻轻摇头,一仰头又是一杯。
张管家不再多说话,他是看着泽旻长大的,近来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心里也知道泽旻在烦什么。
这时,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哦,一定是老爷跟周小姐回来了。”张管家急急忙忙跑出去开门。
泽旻只是微微一侧头,继续品味红酒的滋味。回来了,那就开战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次的筹码是什么。
没过多久,周芸轻巧的步子迈进大厅,高跟鞋“哒哒哒”地敲打着光洁的地面,“泽旻,在等我们?”她故意问,“有什么事啊?”
呵,装什么傻!“没事,我这就上楼睡觉~”泽旻顺着周芸的话说,他放下酒杯就走向楼梯。
“站住!”泽旻一脚刚踏上楼梯,金泰龙一敲拐杖命令,“坐下,有事商量。”
泽旻收回脚,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回转身来痞痞地笑说,“商量?也就是说我有说不的权利喽?”他瞄了一眼周芸,这位大小姐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好,我已经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了!
泽旻回到沙里,整个人悠闲地靠在靠垫上,喝了点酒就是舒服啊,轻飘飘的,他戏虐地说,“爷爷,要不要来一杯?我看你们在酒会上应该没什么时间喝。”
周芸理直气壮地抱怨,“你还说呢,堂堂金城集团新上任的总裁居然溜之大吉,主角走了,酒会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泽旻又反问,“对你们来说,不是意义重大么~”
金泰龙白了他一眼,慢慢地开口,“今天要不是周丫头,汪晓鸥的事情就揭出来了,股东们原先就对你继位有异意,说你太年轻,要是闹出来,岂不是验证了你年少无知?”
泽旻不屑地摸着下巴,“呵,这么说,我要感谢周大小姐了,谢谢你牺牲自己的名誉保护我老婆,让她免受流言的伤害。”没错,这一点,他确实要谢谢周芸,至于金城,那是他们一厢情愿。
周芸的不悦脸色明显加深。话说这位周大小姐虽然讨人厌,一张嘴说起话来就跟苍蝇似的,但是她喜怒哀乐全部写在脸上,所以她的心思泽旻轻而易举就能知道。
“好了好了,我不会这么快申明澄清的,”泽旻打算做个顺水人情,反正那些花边新闻他也不在乎,“过几天你回新加坡了,就说把我甩了就行,给足你面子,我不介意!”
“你…我不回去!”周芸实在感到委屈,颤颤地坐在老爷子身边,“爷爷你看他,一门心思就想赶我走,我也是在帮他啊…”她盈盈的双眸看着泽旻,“消息一定是二爷放出去的,他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来,难道你想承认吗?”
“啧啧啧…晓鸥就是我合法的妻子,这还需要我承认吗?!”泽旻借着酒劲,说话也大声起来,“本来因为爷爷的身体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不要做得太过分。我知道现在不是让晓鸥露面的时候,但是…我为的是要保护她,而不是在意总裁的位置!”
99 安可是拿着你爸的钱走的
金泰龙奋力用拐杖撑起身子,敏捷地跨到孙子面前,“啪”一记甩了他一耳光,“你这个畜生,世政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啊…汪晓鸥就跟三年前那女人一样,都是因为金家的钱,你听清楚了,安可是拿了你爸的钱走的!”金泰龙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他知道泽旻当年深爱着安可,那时候金世政和沈韵芝刚刚过世,难道再让泽旻知道安可离开的真正原因么,那岂不是连唯一的孙子都要崩溃?
“爷爷…你,你说什么?!”金泽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泰龙声若洪钟,重复道,“安可是拿了你爸的钱走的,你清醒一点吧。”
这下,周芸可逮着机会了,“吼吼,她还装得那么清高,在我面前讲什么无论我再怎么纠缠她都不会退缩,想不到还是金伯父看得透,原来她也是可以用钱打的女人。”
“闭嘴,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泽旻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狠狠地扫向周芸,安可是他第一个爱的女人,不管她是怎么离开的,他都不允许别人用恶意的言语诋毁她。怒骂过后,泽旻的眼神变得呆滞,整个人进摊在沙上,“我…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问老张,”老爷子转身对着门口的张管家说,“老张,你不会骗人,你来跟他说!”
老张走进一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大少,我还记得当时是我拿的支票,安小姐确实收下了,除此之外,她还接受了出国深造的安排…”
“够了…”泽旻无力地制止,一手不自觉地抚着额头,一手用力撑起来,“我不想听,我上楼了。”在无情的现实面前,他当了逃兵。
金泰龙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布满皱纹的脸像极了老枯藤,脸部的肌肉随着呼吸一下一下抽*动。一个即将去阎王那里报道的老人,见惯了商场的尔虞我诈,看透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却在此刻伤心得想流泪。他已经失去了儿子,他只是希望金家这唯一的命脉不要再因为女人而自甘堕落。
“爷爷,泽旻他好像不太对…”周芸担心起来,“他平时跟你顶嘴总是振振有词,现在一声不吭,会不会出事啊?”
金泰龙一挥手,“让他去吧,他也该知道这件事…丫头,你打个电话给你爸,把今晚的事情解释一下,提前给他报备好,不然明天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没事,我爸了解我,他知道我的心意才答应让我来上海的,说不定他听到消息还很高兴呢~”
金泰龙欣慰地一拍周芸的脑袋,“丫头啊,我这个孙子真是让你费心了,但是如果他一直坚持,我看,你也该想想后路啊,女孩子的青春没几年!”说道这里,老爷子大感惭愧,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真心对泽旻,他却总是视而不见,真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爷爷,”周芸也委屈极了,鼻子一酸扑进老爷子怀里,“要是泽旻也能这么想就好了。我就是这么死心眼,我想改也改不了,我就是爱他,我只爱他…”
“好了好了,丫头不哭…”金泰龙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100 毕竟深爱过
泽旻一进房就将门重重地关上,三年前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涌来。他跟安可两情相悦,可就是因为她不是出生在与金家门当户对的家庭,所以金世政极力反对。
“爸,我们家难道还需要靠联姻这种庸俗的手段吗?我的婚姻难道就不能自己做主吗?”他记得当时是这么问他爸的,带着轻蔑与不服。
“这个女人不是好人,泽旻,她很有心机啊!”金世政试图让儿子清醒,“泽旻,你现在根本不能站在中间看待事情,安可接近你动机不良,你不要被她骗了。”
“这都是你反对我们的借口!爸,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跟安可分手的,我爱她,我要娶她。”面对爱情,泽旻有着至死不渝的忠贞,以前是,现在也是。
金世政实在没办法,只好下令,“老张,把少爷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他早就派人调查过安可的背景,跟泽旻说的完全不符,唯一的可能就是安可在欺骗泽旻。
“爸,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低头吗?”泽旻用力敲着门喊,“你死了这条心吧!”
呵,年轻时候的他真的好傻,居然为了反抗而绝食,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缺,从来不知道亲情有多珍贵,那时候的他爱情比天大。
有一天,他收到了安可的电子邮件,说是要出国,让他听父母的话。泽旻当然不接受了,他就一根筋转不过弯,认定了这件事情是父亲的强行安排,然后他就以绝食作抗争,直到因为饥饿而昏倒。然而,醒来后的他才得知,父母在赶来医院看他的时候,生了车祸双双去世。
这段回忆就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深究过,安可就像一缕青烟般消失了,而他也没有去找。今天,爷爷终于把实情告诉他了,原来安可是拿着钱走的,原来父亲说的是对的,他觉得可笑,他觉得讽刺,他一直以为神圣的爱情居然是一个骗局,他输了父母,也输了自己。
那么晓鸥呢?不不不,泽旻猛地摇头,晓鸥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是金城的继承人,而且还是我逼她结婚的,她不可能是为了钱,对,她跟安可是不一样的人。
这时,笔记本传来一句,“您有一封新邮件!”
泽旻走到电脑前,移动鼠标打开邮箱,是一个陌生人传来的邮件,他不在意地点开,但是内容他相当在意,居然都是晓鸥搂着沈弘男坐在他摩托车上的照片。照片的角度选得很好,每一张都是晓鸥含情脉脉地靠在沈弘男背上,甚至还有沈弘男体贴地帮她带安全帽。
如果是平时,以他的细心一定可以看到照片背后的阴谋——是谁跟踪晓鸥?寄给他看又是为了什么?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问题,他用力一推,把笔记本摔在地上,屏幕乖乖地变成了黑暗,不再骚扰他的视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泽旻拿起酒柜里的酒瓶,不顾三七二十一猛地灌起来。
101 真真假假
泽旻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木质地板上随意滚动着空酒瓶,迷迷糊糊中,他看到房门开了,然后出现了晓鸥白皙的脸。
“泽旻,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听听,她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呵呵,我的野蛮老婆变相了也。泽旻把晓鸥拉进自己怀里,“老婆,你回来啦…我想死你了…”他翻身把晓鸥压在地毯上,火热的双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去,连带着思念的欲.火和浓烈的酒精,“晓鸥,我真的爱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回到现实,是周芸僵硬的身体和痛苦的眼神。她一方面渴望着泽旻温柔的爱抚,一方面却被泽旻嘴里的话语深深刺伤,原来这些宠爱都是属于汪晓鸥的。
泽旻摇摇晃晃地起身,把地上沉静在矛盾中的周芸懒腰抱起…
…
冬日的阳光穿透玻璃射进屋内,泽旻终于被头痛折磨醒了,而他也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没劲。他眯着眼,慢慢坐起来,“晓鸥?”他怀疑地轻声喊了句,没人应答。
“吼,我在干嘛!”确定昨晚是一场春.梦之后,他懊恼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晓鸥在老家呢,怎么可能在这里,我真是没救了,居然想她想到了这种程度。再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他一阵难为情,不是吧,我是不是有病啊,做春.梦也不用脱光自己衣服吧…
话说他还真的以为昨晚是一场春梦,原因就是太想晓鸥了。
泽旻觉得好累,他又无力地倒在枕头上,侧着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想再睡一下。
忽然,他现干净的枕头上粘着一根黄色的长,他用手指小心的夹起来,晓鸥的头是黑色的啊,这不是晓鸥的头!泽旻感觉事情不妙,一种可怕的猜测凝聚的脑海。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迅穿好衣服,跑着来到对面周芸的房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手不听使唤地敲了门。
来开门的周芸也睡意朦胧,打着哈欠说,“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昨晚…你睡自己房间的?”泽旻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周芸点点头,“是啊…”她看到泽旻忽然一脸轻松地呼出一口长气,“不过,我是快天亮才回房的。”眼前的男人情绪急剧变差,“我们昨晚睡一起了!”她若无其事的拨弄了一下凌乱的长,黄色的长。
不会的不会的,泽旻连连倒退,不是一场梦吗?明明梦到晓鸥了。
“别用这种表情对着我,”周芸底气十足,“金泽旻,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床单上还有我的落红,你必须得负责!”只要泽旻给她一个机会,她相信泽旻会慢慢喜欢自己的,那么她更要抓住这个机会了,一切矛盾和痛苦早就被得到的满足所掩盖。
泽旻低沉的声音从喉结里传来,“周芸,你真卑鄙,明知道我以为是晓鸥你还这么做,你要不要脸!”关于昨晚的一切,他只确定这一点,那就是他昨晚见到的人的确是晓鸥。他咬牙切齿地说,“堂堂周氏千金居然连最基本的廉耻都不懂,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掐死。
102 一下子对不起两个女人
周芸毕竟是女儿家,又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虽然习惯了泽旻的排挤,但是这番话也着实令她伤心,她忍不住掩面而泣,“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所以才躲回自己房间的…金泽旻,明明是你欺负我,又不是我勾引你,明明是你把我强压在地上…”接下来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她没有谈过恋爱,那些直白裸.露的话她说不出来。
“明明是你搞错了怨我干什么?我力气有你大吗?你干嘛喝得那么醉?你到底想不想负责?”周芸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逼近他。
泽旻头都快裂了,周芸的指控没错,他确实做了对不起晓鸥的事。他一脸颓废地背靠在冰冷的墙上,“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对周芸说的,也是对晓鸥说的。
“我不要听到这三个字,我要你给我个说法…”周芸大喊。
泽旻一阵沉默。
金泰龙被走廊里的吵闹声吵醒了,批了件外套走出房间,看到两个小孩面对面在争执,“生什么事了?小芸,你怎么哭了?”
“爷爷…”周芸欲言又止,委屈的眼泪像开了闸的蓄水站,“你问他啦!”她跑进自己房间,反手关了门,外面的人只听到里面小猫似的哭泣声。
金泰龙又转向一反常态的泽旻,“这是…怎么回事?”
泽旻只瞪了一眼老爷子,一甩头也回房关上了门,他心想,如果你知道八成开心死了吧,死老头。
金泰龙被两人搞得一阵纳闷,唉,我确实老喽,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也没法管了。他又慢慢地跺回房。
泽旻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墙面,我真该死,我是畜生!忽然,他了疯一样跑到床前,二话不说掀起被子,果然,白色的床单上绽放着一朵血红的花,呵呵,真是太荒唐了!
他垂下头,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来不及,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对周芸弥补,怎么对晓鸥忏悔。周芸,好吧,他愿意把她当朋友,甚至是妹妹,除此之外别无他想。而晓鸥,隐瞒是隐瞒不了的,以周芸的个性一定会闹得鸡犬不宁,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夫妻之间会相互体谅的。可是,这种事情,晓鸥能体谅吗?…
他看到摔在地上的笔记本,他记得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全是晓鸥和她前夫的照片,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是谁跟踪晓鸥?
泽旻终于清醒了,他迅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自己,又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趁老爷子还一知半解的时候匆匆离开金家。他要去找晓鸥,不论是因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还是因为她的安危,他都要去找她。
——晓鸥正在家门前给汪洪敲背,这天虽然冷,但有阳光的地方就有温暖,“爸,舒服吗?”
“舒服~”汪洪笑得合不拢嘴,“晓鸥啊,你好去上班了,不用顾着我…泽旻也该想你了。”
“切,给他自由还不好啊!”晓鸥开着玩笑,其实心里开心得很,“爸,我明天就走,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身体。下一次,可能要过年才能回来了。”
103 晴天霹雳
“恩,过年跟泽旻一起回来,不知道他家里愿不愿意…”汪洪开始担心起来,终于忍不住问,“晓鸥啊,他们家会难为你吗?”
晓鸥蹲下身子,双手握着父亲干燥得破皮的手,“爸,你女儿我又不是小白鼠,可以任人宰割,而且有泽旻在,没人会欺负我的。”
“吼吼,有老公就骄傲起来了?…对了,莎莎这丫头怎么样了?以前你每次回来都跟你一起,这次怎么没来?”
晓鸥的心一沉,该不该说呢?该怎么说呢?
“晓鸥…晓鸥…”汪洪唤了几声呆的女儿。
“哦,莎莎她…”就在晓鸥犹豫不定的时候,围墙大门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项阿姨,你怎么来了?”来的人正是莎莎的母亲项蓉,晓鸥连忙起身去开门,心里一阵心慌。
项蓉走近汪洪,她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个隐约的酒窝,“好久不见。”
汪洪一愣,脑海中出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但又拼接不起来,“你…你是?”
“看来我是老很多了,老得你都认不出我了。”项蓉一脸感慨,如果不是因为莎莎她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汪洪面前,“我是项蓉。”
原来是项蓉啊,汪洪顿悟,不时觉得很惭愧,“是你啊,呵呵,这么多年了是该认不出来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虽然是同乡,但是项蓉在嫁到外地之前一直没有找过他,嫁去之后更是音讯全无。
晓鸥只是好意地去探望了项蓉一下,她万万没想到项蓉居然会找上门来,不禁有点惊慌失措,“项阿姨,你…”
“晓鸥,”项蓉明白晓鸥在着急什么,“这件事情你爸总会知道的,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我要对我女儿有个交代啊,这是她一生的心愿,希望你能理解。”
汪洪听了一头雾水。
晓鸥怯怯地看了一眼父亲,项阿姨说得没错,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她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下紧张的心情,一本正经地说,“爸…项阿姨就是莎莎的妈妈。”
汪洪吃惊地看着她们,晓鸥一说这句话,他就完全明白了,“那莎莎…是我女儿?…”
两人郑重的点头。
“晓鸥,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汪洪又羞又愧,“我对不起你妈!”
“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是,”晓鸥欲言又止,回望了项蓉一眼,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莎莎她死了…”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正中汪洪的脑门,他双腿一软,两眼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晓鸥和项蓉连忙上前扶着他,项蓉奋力掐着汪洪的人中,大喊,“晓鸥,快叫救护车!”
“哦哦。”晓鸥自己都感觉到她的双手在颤抖,父亲有很严重的高血压,这几年心脏也不怎么好,所以她一直不敢告诉他,现在这情形她是完全懵了。
这里是乡下地方,救护车一时间还到不了,她们又不敢随便挪动汪洪的身体,只见汪洪的人中已经被掐得血流不止,可还是没有醒来。
这时,围墙外一声跑车刹车声响起,晓鸥认得这个声音,就是泽旻的车子,她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外面,太好了,果然是泽旻。
104 惊喜不用提前透露
老公,我爸昏倒了!”
泽旻已经看到倒在地上的岳父,二话不说上前背起他…
医院急症室外,晓鸥一动也不动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亮起的手术灯呆。过了好一会儿,医生终于出来了,“还好送来得及时,病人没什么大碍,他的意识已经恢复清醒。”
晓鸥感激地拉着医生的胳膊,“谢谢医生,那我爸可以回家了吗?”
“最好住几天,等情况稳定点再回去,虽然意识清醒了,但我看他情绪起伏不定…高血压最忌受刺激了,何况他还有心脏病,以后注意点!”
“嗯,谢谢。”晓鸥不顾一切地跑进病房,泽旻和项蓉也跟了进去。
病床上的汪洪明显虚弱了很多,晓鸥看着毫无血色的父亲心疼极了,极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上前说,“爸,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泽旻在她后面紧紧扶着她。
汪洪嘴唇轻微开启,第一句话就说,“莎莎是怎么死的?”
这下晓鸥不吭声了,连一旁的项蓉也不敢说了,要是这时候告诉他,当年莎莎是因为报复而陷害他和晓鸥,现在又因为内疚了自杀,这岂不是活生生给他一刀么。
这时候,还是机敏的泽旻反应快,“爸,莎莎是煤气中毒,具体怎么回事,还在调查!”
汪洪闭上眼睛侧过脸去,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的眼泪,为什么我两个女儿都要这么命苦…
项蓉擦拭着眼泪,“汪大哥,我本来今天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自从我告诉莎莎她的亲生父亲就是你时,她就一直希望能跟你相认,是我不让,对不起…想不到现在让她抱着遗憾走…”说着说着,项蓉开始抽泣,“我这一生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的丈夫从来不把她女儿看待,有时候甚至还会欺负她,是我没能力好好保护她…现在她走了,我也没什么指望了,活一天算一天。”
项蓉轻叹一口气,莎莎的死已是事实,再怎么抱怨都没用了,“晓鸥啊,你好好照顾你爸,我就…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泽旻说。
“不,你们俩个都陪着他吧,我走了…”项蓉转身出门,单薄的背影显得如此落寞。
良久,汪洪又说,“晓鸥,我想去看看莎莎。”
“好,那你好好养身体,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晓鸥握住父亲的手,回头看看泽旻。
泽旻意会,“是啊爸,出院之后跟我们一起回上海,你一个人住在乡下晓鸥也不放心。”
汪洪摇着头,“不,我去看看莎莎就回来…”然后又慢慢闭上眼睛,“我想睡一会儿。”
见父亲心力交瘁的样子,晓鸥只好随他,帮他盖好了被子,跟泽旻一起走出了病房。
两人站在向阳的走廊上,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晓鸥贪婪地靠在泽旻结实的胸膛上,“老公,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爸就危险了…对了,你怎么忽然跑来这里了?”
“我想你了啊…”
“你昨晚说要过来,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想不到今天真的来了!”晓鸥的手伸进泽旻的上衣口袋,调皮地一捏他的腰,“想给我惊喜也不用提前透露啊~”她还全然不知昨晚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