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没让你杀她
此刻步入罗青府的那一刻,鞭炮再次响起,炮竹迸溅的纸屑再地上跳跃,有些调皮的红色纸屑竟跳到了小玉的鞋上。
小玉拎着紫色裙摆,单手搭在罗青手心,抬脚迈进,就在这时,一股狂风挂过,掀开了小玉的红色盖头。
“她是妖……”一声熟悉的呐喊从人群中划破长空,顿时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
小玉的手明显一颤,红盖头被掀翻落在不远处,小玉的手在罗青毅的手掌心里不停的抖动,她不是怕,她什么都不怕,可是,总感觉这声音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哇,新娘子好丑啊……”一个穿着高贵的小孩,冲进罗青府,一看就是世子装扮,单看那小童腰间的美玉便知其身份不凡,看了一眼新娘子不停地高呼起来。
“玉儿……”罗青毅攥紧了小玉的手,从地上从容的捡起盖头,仔细的给小玉盖上。
此刻罗青附上文武百官齐齐落座,就等着这新娘子一到,拜了天地,便可用餐,整个罗青府热闹非凡。
“走……”罗青毅拉着小玉,往罗青府内走去,一抹坚定的眼神认真的看着小玉,生怕她不安。
直到走进罗青府内院,小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声音很像天赐的声音,小玉想着。
“罗青夫人,何不让众人一睹新娘子芳容呢?”当朝武将晁正华,曾经与罗青家父同入战场,却苟且偷生临阵脱逃。
坐在八仙桌前,摸着胡须朗笑道,他身边还站着个男童,小玉抬眸,看向这个暮年男子。
“是啊。”旁人起哄。
罗青夫人整装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眼下,她也是觉得这丫头似乎有些丑,若真的露脸,她的脸也就落地了。
“自古以来,凡尘礼俗没这个规矩。”罗青夫人捏着帕子站起来,言辞掷地有声。
“此话所言非也,我儿年幼,只是信口雌黄,还望罗青夫人见谅,罗青世子选妃定然是比当朝青阳公主要出类拔萃,要不然,配不上咱们罗青世子。”
小玉寸步难行,整个罗青附上的丫鬟家丁双眸齐刷刷的望着看来,像是藏着荆棘,扎的人浑身不舒服,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小玉明显感觉罗青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小玉真想一把撕开脸皮,她没有见过所谓的青阳公主,更不确定自己一定会比她长得好看,但是,她也看不下去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罗青毅,看到他这般难做,她心里也很难受。
抬眼透过盖头朦胧胧看着罗青夫人虽然如往常一般精悍,却呈现尴尬的神色,自己本不该这般害人。
“皇叔乃是长辈,怎可与晚辈开这种玩笑?”罗青毅反驳。
“罗青。”小玉扯了扯罗青的衣襟,罗青侧目在她手背上轻柔的拍了两下。
“勤政王,咱们等新娘子入了洞房后给王爷您斟酒,别误了这对新人的时辰。”媒婆甩着手里的帕子上前,一脸堆笑。
满场窃窃私语再无人反驳,新娘的相貌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敲锣打鼓之声,随着这插曲的平和,再次响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小玉抬步,走上正厅,各位长辈早就移步至高堂之上,等着拜堂完毕后新娘子给他们敬茶。
陡然一阵旋风刮过,像是风云聚变,小玉只觉身体一阵倾斜,这阴风太蹊跷,定是有人搞鬼。
华丽的紫色地妃服如翩然起舞的孔雀,盖头随风卷去,连带着喜酒桌上的红色绸缎也被卷起,一时之间沉沙飞扬,繁华落叶满院子飞舞。
小玉刚站稳,余光一抹,后院墙角处一个影子闪过,那不是旁人,正是君墨,小玉抬步要追,这一股接着一股的阴风,定是出自他手,他这是摆明的想破坏她的婚宴。
罗青毅拽着她,小玉这才注意自己处于的位置,在场那么多人,小玉不能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接下来的事情,小玉几乎想都不用去想。
那阵怪风即刻停止,飞尘落叶缓缓坠地,小玉那张脸暴露无意,即便是对这新娘子的相貌早有听闻,这一见,还是有些吃惊。
“她是妖……”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一并古剑闪烁着古铜色的金芒,从人群中闪了过来。
“罗青,对不起了。”小玉快言快语,一把推开罗青毅,单掌伸出,一把握住古剑的剑锋,手心却无一丝伤痕。
谁知那剑猛然调转方向,向上一挑,小玉这次明白,天赐不是要杀她,而是要扯开她的脸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古剑轻柔,蜻蜓点水在天赐手心内旋转,手腕连转三圈,脸皮顿时如枯叶一般碎裂飘散,露出一张茭白无暇的面容。
众人惊慌,均都向一个方向紧靠彼此,这丑陋与美丽的变脸,使的他们的心一阵铁荡起伏,分不清真假,不少皇亲贵族均都被这女子的样貌怔住。
小玉抬手一挥,将天赐手中的古剑避开,发上步摇来回摇动,扫在面颊上不住旋转。
这婚庆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府外看热闹的人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一个往里挤。
“她是妖……”
天赐大喝,众人似乎这才认出她来,齐齐向此处靠近,从看热闹的喜庆,变作一张张恐怖憎恨的脸,提早准备好的黄符出现在众人手里。
皇亲国戚不明所以,一听妖这个字,不管真假,都落荒而逃。
“罗青,这是怎么回事?”罗青夫人一把扶起罗青毅。
“娘,对不起。”
小玉眼看着往日的一幕再现眼前,天赐头一个冲锋陷阵,百姓一个接一个蜂拥而上,小玉躲过无数黄符,却躲不过天赐手里的古剑,她没有勇气促发魔气,她至少要给罗青毅一个唯一能做到的保护,他该如何和他的母亲交代。
小玉身子清点地面,向后闪去,那古剑顿时脱离天赐的手,他口中念念有词,直冲小玉的胸膛而去。
“没让你杀她……”远处传来君墨的声音。
第88章 地妃万安
小玉眼看着往日的一幕再现眼前,天赐头一个冲锋陷阵,百姓一个接一个蜂拥而上,小玉躲过无数黄符,却躲不过天赐手里的古剑,她没有勇气促发魔气,她至少要给罗青毅一个唯一能做到的保护,他该如何和他的母亲交代。
小玉身子清点地面,向后闪去,那古剑顿时脱离天赐的手,他口中念念有词,直冲小玉的胸膛而去。
“没让你杀她……”远处传来君墨的声音。
“啊……”随着一声惨叫夹杂着血雾,罗青毅的身子缓缓倒下,身后露出小玉惊骇惨白的脸。
“罗青……”小玉快步跑去,古剑已穿透他的左胸,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喜服,口鼻溢血,面容痛苦。
“罗青……”罗青夫人身体颤抖,双目睁大,眼一黑,晕了过去。
“你怎么那么傻?我是妖,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小玉搂住罗青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歇斯底里的吼叫,她的心就像被人一把一把的撕扯,一刀一刀的割开。
君墨乘风而来,一掌打在天赐的胸口,天赐喷出一口血雾,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急速向后撤去,砸在墙壁上,摊到在地。
众人蠢蠢欲动,不敢上前,看着这个身高八尺有余的男子,一席黑袍无风自动,长发飞舞,双眼就如地府的恶鬼,勾人命的血红,邪魅的眼神看着他们,仿若出现在他眼里的众人不是活物,而是一堆的死尸。
“罗青,罗青……”小玉轻声呼唤,眼泪滴顺势话落,滴在罗青的唇上。
“我……我……就是爱你。”
罗青毅苍白干涸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想告诉她,你比谁都善良,想告诉她,能认识她,他已经此生无憾,能牵他的手,他觉得老天眷顾他,还有那个拥抱他的男人,他也不在乎,至少,那个人没有他幸福,他可以牵着她的手走上红毯,而那个男人没有这个机会。
最终却只说出了这几个字,随着这几个字的突出,一口一口的往外涌着鲜血,双手瞬间捶地,再无一丝的气息。
“君墨,救他,救他……”
小玉痛苦的闭目,一把一把的抹去他嘴里涌出的血,声音低微,放下罗青的身子,疯狂的冲到君墨的身边,毫不犹豫的跪下,声音颤抖,歇斯底里:“求求你,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救他。”
“本君救不了他。”
君墨声音平静,他从来只知道杀人很痛快,从来就不知道救人怎么救,就算能救,他也不至于傻的像她一样,一届凡人百年寿命,还是那句话,耗费精力去救,百年后还是得死,救了又有何用。
“走。”君墨抬手一抓,拉着小玉乘风离去。
“放开我……”小玉挣扎,躺在血泊里的罗青,在他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她的心随着那一切如梦一般的景象远离,而变得空洞,无助。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从来都没有走进过罗青的生命里,从那第一次的相识,他带着小黑在街上闲逛,她和小黑抢包子,一起在碧波楼把酒对月,一起帮欧阳露露重建家园,一起吃鸭腿。
十年的过往如走马观灯一般,在脑中重现,却恍如隔世,又恍如昨日,那时候,我们都很单纯快乐不是吗?
“你不是修炼的魔丹吗?为什么不出手?”
君墨将她带回了赤练洞,看着她恍恍惚惚的样子,真是捉摸不透。
“本该出手的。”
小玉双眼落寞,面无表情,若知道罗青会为他去死,她定然魔性大发,不会估计罗青该如何向她娘解释,罗青就不会死:“我不知道他那么傻。”
“凡人都傻,不止他一个。”君墨哼哼。
“本君送你回灵山。”君墨斩钉截铁。
“我还不能回去,再说,回灵山也不需要你送。”小玉起身就要走,君墨抬手横在小玉面前。
“有什么事,本君替你完成。”君墨不想耗着,他的魂血还在卞城王手里,万一这丫头在人间再度遭到什么明枪暗箭,他就可以陪着她去死了,陪着她死,太窝囊。
“你那般大的本事,怎么连个人都救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替我完成?”小玉起身,面容苍白,步步紧逼。
“本君从不救人,更何况,那古剑可不是一般的利刃,直插心脏,你让本君省的他痛苦直接给他个了断,这倒是能做到。”君墨一甩袖,对这女子的想法格格不入。
“那你就没资格拦着我。”小玉说完就往洞外走,突然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冷声道:“请转告你的主子,本姑娘无需他人护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更不需要你保护。”
小玉步伐坚定,长发在脑后飞舞,没有一丝逐步的意愿,君墨眯着眼睛露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小玉离开赤练岛,第一个地方就去了地府,随着一个死人的魂魄,刚进入地府的大门,小玉觉得不对劲,鬼卒竟然目露骇然的看着她,小玉根本没有避讳,即便是被发现,她硬闯也要进府,她要去枉死城,一定要去。
黄泉路的幽魂,挡她,她杀,孟婆非要喝汤,她也杀,染红整条忘川河,她也要去,双眼坚定,大模大样的走过黄泉路,走过奈何桥,路过三生石畔,她微微嘴角上挑,若有一日她死了,定会来这三生石畔看看自己的生生世世。
没想到的是,孟婆不但没拦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一样惊恐,上下打量着小玉,小玉擦身而过,身后鬼卒朗声一句话,让小玉头皮乍然。
“地妃万安……”
小玉蹙眉。
猛然回眸,紫色地妃服绕开一抹绚丽的光泽,身后鬼卒大片大片的跪拜,让小玉迟迟不能从疑惑中挣扎出来,少顷,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路向着枉死城奔去,身后恭送地妃的口号,震耳欲聋。
第89章 永远脱不下的地妃服
没想到的是,孟婆不但没拦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一样惊恐,上下打量着小玉,小玉擦身而过,身后鬼卒朗声一句话,让小玉头皮乍然。
“地妃万安……”
小玉蹙眉,猛然回眸,紫色地妃服绕开一抹绚丽的光泽,身后鬼卒大片大片的跪拜,让小玉迟迟不能从疑惑中挣扎出来,少顷,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路向着枉死城奔去,身后恭送地妃的口号,震耳欲聋。
小玉路过第六殿王府,毫无驻步的意思,向着枉死城奔去,远远的看到那枉死城上一席红衫的罗青,胸口鲜血染红,面色苍白,看着天空,眸子中露出一种望眼欲穿的神采,小玉顿时湿了双眼。
“罗青……”小玉一纵身,便跳上那枉死城上,惹得守城的几个鬼卒惊慌失措,抬眼一看,竟然放下兵器行跪拜之礼。
“罗青……”小玉稳稳当当落在罗青面前。
“玉儿,你怎么来了?”罗青双眼一怔,并没有一把抱着她,而是周身打量,抬手摸着小玉的身子,惊慌失措道:“出了什么事?”
罗青毅觉得她也死了,顿时眼神充满疼惜和痛苦。
“跟我走,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还阳。”小玉二话不说,压抑着心里的难过,拉着罗青毅就要从城墙上直接跳下去。
“玉儿,你能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听说这枉死城是由十殿阎罗第六殿卞城王管辖,乃是战神,我不能让你为我冒险。”
罗青毅不肯,双眼深情的看着小玉,他恨不得这辈子都留在枉死城,这样他就不用投胎,不用喝下那碗孟婆汤,就不会忘记她。
“罗青……”小玉的声音瞬间变得哽咽,拉着罗青毅的手有些颤抖,无力的松开,认真的看着罗青毅,颤抖的声音:“我们还没拜堂呢。”
第六殿寝殿卞城王面前的一副水银般的镜面,能清晰的看到所有,包括小玉脸上的痛苦,和那二人含情脉脉难舍难分的双目,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她的孤傲冷漠,倔强,一意孤行,均都消失了,似乎变了一个人。
他的笑,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她的泪也可以给任何一个可怜的,爱的人,唯独不曾给过他。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卞城王面如刀削的脸,扭曲着,蓝眸子闪烁着从来不会在人前流露的空洞和失望。
“有人私闯枉死城。”进来的不是老柳,卞城王大袖一挥,镜面消失,眸光瞬间恢复冰冷,平静的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转眸看着幽幽。
“那人……那人是谁?怎么会穿着地妃服?”幽幽喘着粗气,脸上红霞呈现出一丝愤怒和不甘。
“能穿地妃服的自然是地妃。”卞城王语调冷漠,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平静的像是一面寂静的秋湖。
“我才不信呢,你又没成亲。”
幽幽一跺脚,往门外赶去,抬头看向枉死城,男的红衣飘飘,女的紫衣舞动,之间不到半尺的距离,眼看着那穿着地府的女子转身,似乎很忧伤,纵身跃下枉死城,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
天赐没有死,罗青无法投胎,小玉背对着幽幽,看着站在枉死城上的罗青,缓步后退。
“你怎么穿着地妃服?给本公主脱下来,脱下来……”
幽幽愤怒的拉扯小玉,近距离细看这女子脸上几道猫爪一般的痕迹赫然入目,却毫不影响她的美貌,这是幽幽最气愤的要点。
小玉回眸,似笑非笑道,面颊无情,全身无力的样子,看着幽幽,一直笑。
“给我脱下来……”
幽幽连扯带拽,将小玉拖进了第六殿王府,还没进任何厢房,便动手动脚,抬手抓在小玉的衣领使劲的撕扯,撤了半晌,小玉没动弹分毫,地妃服依旧完好无存,紧扣着脖颈。
“你自己脱……”
幽幽气愤,她一是莽撞,竟然忘了地妃服是有玄机的,据说是天神连理枝树做染料,乌金丝线做绣制,不是普通办法能脱掉的,世间仅此一件,本是父皇赐给卞城王的,想来是将来给自己穿的,没想到竟然被这丫头给穿了。
“我也想脱。”小玉轻言,浅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丫头太幼稚,回想往日二人纠缠还烧了王府,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她变了,想一想,自己以前真的是无趣。
“你不脱,本公主就杀了你。”幽幽气氛的狂吼,圆润的脸憋得通红,胸口起伏,发髻上的步摇不停的抖动,配上那双恨不得将小玉撕碎的眸子,就像一匹小野狼。
“幽幽,不要闹了……”
卞城王一把抓过幽幽,将她扯退了好几步,幽幽愣愣的看着卞城王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幽幽,而不是幽幽公主,可眼前这状况,她来不及高兴,怒火就旺了:“毕大哥,你上回从民间带回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这又带回一个稀奇古怪的人,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我是长得不漂亮,还是做错了什么?”
“你哪都好。”卞城王用他一贯平静的言辞轻声道。
小玉不想多说什么,心口猛然一阵抽搐,疼的像是千万根针扎的一般,她看都没看卞城王一眼,便折身离开。
“小玉……”卞城王轻呼,小玉驻步,却没有回头。
卞城王思量了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这第一句话,是问,你爱他吗?还是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还是问,要喝酒吗?本王陪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嬉笑着说,今天是你自己前来,破了退避三舍之约,不能怪他,罚你毁约酒三杯。
小玉半晌都没有听到身后他的声音,轻声道:“该把这地妃服还给你了。”
幽幽顿时冷静了下来。
小玉折身,自行走进卞城王寝殿,反手关上寝殿大门,便毫不犹豫的抬手解这地妃服的纽带。
“这是怎么回事?”
小玉看着那些轻巧方便的纽带,应该很容易就解开,此刻,却一点都不听话,不管是撕扯还是挣脱,这地妃服就像困住她心脏的牢笼,不给她一丝逃跑的缝隙,挣扎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地妃服还是完好无损的罩再小玉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第90章 放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
小玉看着那些轻巧方便的纽带,应该很容易就解开,此刻,却一点都不听话,不管是撕扯还是挣脱,这地妃服就像困住她心脏的牢笼,不给她一丝逃跑的缝隙,挣扎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地妃服还是完好无损的罩在小玉凹凸有致的身上。
小玉精疲力竭,快步走到卞城王的兵器架子上,抄起匕首就割,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衣衫依旧完好,匕首从小玉无力的手心内脱落,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卞城王并未阻拦,站在殿门口,第一次感受到了紧张,他比谁都清楚,地妃服的玄妙之处就在于那人是否爱着自己,她若爱,这一辈子都脱不下那地妃服,除两种可能……
若是脱下了,就证明她一点都不爱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卞城王凝视着寝殿的大门,一语不发,似乎就怕小玉对他一点情谊都没有,就这么穿着里衣走出来,直到将近两柱香的时间,卞城王听不到屋内任何动静,人也没出来,他心里顿时暖了不少。
“脱个衣服怎么那么久?”幽幽不满。
“送公主回殿。”卞城王轻言,半边身赶忙做出请的姿势,将幽幽引着回了碧水阁,幽幽时不时回眸,就等着那女子穿着内衣出来呢,这么爽的镜头怎么能错过呢?
“公主请……”半边身提醒,幽幽贵为公主怎能失礼,哼了一声回了碧水阁。
卞城王叩门:“本王进来了。”
没有回音,卞城王推开寝殿大门,一眼看到小玉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身边的匕首静静的躺着,散发着尖锐的寒芒,地妃服,完好无存的穿在她的身上,卞城王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
小玉猛然侧目,双眼尖锐露出危险的气息,直直的看着卞城王,一字一句道:“你施了什么蛊术?”
卞城王一怔,她这幅模样几度出现在他梦里,那笑容,那泪,在此刻,他更觉得遥不可及了:“同心蛊。”
卞城王蓝眸沉静,闪烁着游离不定的光芒。
“你骗人。”小玉咬牙切齿:“同心蛊乃是一枚豆蔻种下的蛊虫,能使人对落蛊的人钟情一生,我,从来没使用过那种豆蔻,更何况,这是一件衣服。”
“即便是同心蛊,若不同心,再强的同心蛊也于事无补。”卞城王背过面去。
此话一出,小玉憋红了脸,那就正面表示她爱他。
卞城王回身看着愤怒冷漠的她,猛然有种心疼的滋味,比那午夜梦回时,来的更加猛烈,满眼都是她此刻的影子,抱着双膝蜷缩在地上,眼圈微红,却露着憎恶和距离的眸光,卞城王不想再看,再次背过面。
“脱了这衣服。”小玉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生怕自己的思绪会因为心疼而被牵绊。
“除非你对我一丝情谊都不曾有过,那么,这衣服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裳罢了。”卞城王斩钉截铁。
小玉看着他九尺背影,距离好远,好远,这地妃服应该是淑琴的才对,小玉毫不犹豫,血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匕首,抬手捡起,连贯性的动作直插自己的脖颈。
“我死了就可以拜托这躯体。”小玉闷哼,鲜血随着刺入,迸溅开来,染红了他的床榻,和那卷从枕头下露出来的画轴。
“你疯了?”卞城王快速转身,向前,一把夺过小玉手里的匕首,血泉涌一般从脖颈流出来,他太了解她倔强不服输的性格,可此刻,她竟然宁死都不愿意承认对自己有感情,他目光痛楚的看着小玉。
小玉却笑的特别由衷,一种解脱的爽快藏在她的笑容里。
卞城王毫不考虑,横抱起小玉,小心的放在榻上,抬手便给小玉止血,小玉猛然抬手,死死的抓住卞城王的手腕,干涸惨白的唇瓣轻启:“放了我。”
“宁死都不肯承认你爱着我?”卞城王微眯双眼,露出痛苦锋利的眸光,从喉咙内发出沙哑的声音,他一直以来都无法从她身上看出一丝对自己的情义,所以,他就像是一只蜗牛,被人触碰了一下,便赶紧缩回去。
可现在,不同了,那地妃服能证明所有,低头看着她的面颊,坚定的眸光寻不到一丝柔情,相反的则是无比的距离,像是对自己充满了深仇大很:“本王若是不放呢?”
卞城王眸光突然变得坚定,宛若利刃,他此刻恨不得挖掉她那憎恶的眼神,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的拧断,狠狠的……
“小玉会留一具尸体给你作纪念。”小玉唇角微动,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话。
卞城王的手轻颤,不停的往后退步,一种陌生感充满蓝眸:“本王不信你这般无情。”
声音轻微,像是自言自语,猛然上前抓着小玉的肩膀,狠狠的抓着,疼的小玉蹙眉,他如野兽一般亲吻着小玉的唇瓣,猛烈的吻着,小玉身体一动不动,像是一具死尸,双眸看着别处,肩膀骨裂的错觉,疼的她额头溢汗。
卞城王缓缓起身,冷冷的看着她,恨意充满眼眸,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滚……”
一声大喝,震耳欲聋,殿王府三颤,寝宫大门咣当一声被风吹开,直接碎裂散落一地的木屑,殿内茶碗迸裂,琉璃碎地的声音回音不断,文案上的纸张犹如狂风卷过散落一地,半个地府刮起一股阴森的旋风,卷的满地彼岸花迎风飞舞,花瓣缭绕,半边身骇然,候在殿外,险些没站稳。
“出了什么事?”幽幽带着两个宫女赶到了卞城王寝殿前,抓过半边身就问。
半边身不敢多嘴,幽幽看着那女子浑身是血,脖颈上一抹利器所制的刀伤,不住的往外涌着鲜血,她缓缓抬步,像是看不到任何人一般,走出第六殿大门。
卞城王背对着所有,双手背后,一动不动。
“毕大哥,她怎么还穿着地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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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无法控制的魔气
一声大喝,震耳欲聋,殿王府三颤,寝宫大门咣当一声被风吹开,直接碎裂散落一地的木屑,殿内茶碗迸裂,琉璃碎地的声音回音不断,文案上的纸张犹如狂风卷过散落一地,半个地府刮起一股阴森的旋风,卷的满地彼岸花迎风飞舞,花瓣缭绕,半边身骇然,候在殿外,险些没站稳。
“出了什么事?”幽幽带着两个宫女赶到了卞城王寝殿前,抓过半边身就问。
半边身不敢多嘴,幽幽看着那女子浑身是血,脖颈上一抹利器所制的刀伤,不住的往外涌着鲜血,她缓缓抬步,像是看不到任何人一般,走出第六殿大门。
卞城王背对着所有,双手背后,一动不动。
“毕大哥,她怎么还穿着地妃服?”
幽幽上前拉着卞城王的胳膊,气的直跺脚,虽然她受了伤觉得是她应得的报应,可那地妃服上入天堂下到黄泉,仅此一件,怎么能带走呢?
“幽幽,等我们成婚本王给你定制更漂亮的地妃服。”卞城王回身,轻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怒火中烧。
小玉顿了顿脚步,侧过面,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举步便出了地府。
“这……”半边身看这事态复杂,这倒是高喊恭送地妃呢?还是恭喜幽幽公主与卞城王金碧佳人呢……
“恩……”幽幽一听,心里头那个甜,她总归还是知道,毕大哥对她还是有情的,一件地妃服穿在身上算什么?有毕大哥,就算不穿地妃服,嫁给他,她也心甘情愿。
“回去休息吧,本王还有公事要办。”卞城王叹气,幽幽这次很听话,主动要回宫给父皇分享这个好消息。
阴君最为看重的便是第六殿王,不但战功显赫,有情有义,更是心爱女儿的情义所向,对他更是宠爱有加,地府阴君三千年一换,下一任阴君最值得提拔的便是卞城王。
小玉刚出了地府,身后的鬼门关如往常一样,消失不见,小玉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丛林阴暗无光,前头的山峦像是连绵不绝的笔架,又像是一群喝醉了的妃子,云雾缭绕下,是一处万丈悬崖,崖底狂风肆虐的卷上来。
一路走来,早就忘了来时的模样,忘了最初的自己,看时光如梭,却如指尖流沙,所剩无几,这一刻,她想解语哥,想望月镇,那个只知道晒着桃花味阳光的女子,那个只知道吃的女子,她是谁?
猛然一种陌生感被时光阻隔的远远的,那躺在桃花枝上睡觉的女子,越来越远,像是风中的一抹残云,烟消云散之后,她也没有找到任何与她有关的影子,像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如果面前不是万丈悬崖,而是大海,她想一头扎进去,那种被海水包裹的滋味,能让她舒服一些,清醒一些,一股头晕目眩之感,让她身子晃了两晃,眼前的景物出现了分开重叠,再分开再重叠的景象,终于眼前一黑,身子如无根的野草跌入崖底。
“姑奶奶,你可不能死……”
一声长叹,伴随着一股乌云旋转,一条巨蛇从乌云内冲了出来,直奔崖底而去,只见蛇身散发着乌光,硕大的尾部向着小玉坠落的身子猛然甩去,巨蛇的尾部甩在了崖壁上,顿时飞尘四起,碎石滚落,山体微颤。
蛇尾在离崖底不到百丈的距离,紧紧的将小玉的身子卷了起来,接着便听到一声地动山摇的声音,君墨收回元神,搂着小玉重重的摔在崖底。
“老子这辈子都不想救人。”
君墨四仰八叉的从地上爬起来,放眼抬头,这崖顶均都被云雾遮盖,看不到顶端,后怕的嘟囔着。
侧脸一看,这白玉面如死灰,躺在地上,赶紧听了听了心跳,脖颈上的伤口赫然入目,君墨蹙眉,从来没有救过人,他该怎么救呢?白玉定然是失血过多,难道给他喝点血?
君墨忌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不舍得,这可是神血,得吃多少人才能补回来?
再次回眸看着小玉,犹豫不决,可正当他收回目光的时候,眼看着小玉脖颈上的伤口,一丝黑气缭绕其上,黑气渐渐变浓,不散反聚,遮去了伤口,衣衫上的血渍瞬间瓦解消失。
“魔气?”君墨乍然,墩身仔细查看:“好强的魔气。”
君墨顿时双眸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丫头年纪轻轻,道行不浅,竟然有自行修复的功底,看来这魔气真乃是至纯之物,若是能为他所用,他便能入海成龙,入江化蛟,乘风归去指日可待。
君墨仔细打量着小玉的身子,明显能感觉到她丹田出有一颗魔丹,平日里只能感受到她身上丝丝魔气,可是,只有在她散出魔气的时候才能看到魔丹,这有些麻烦,而且魔丹被她封在丹田,若是想取,也无法取出,更何况,取出魔丹,这丫头的命可就没了,想一想与卞城王的交易,他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君墨四周查看,崖底风光不错,百花齐放,水流潺潺,却也是杂草丛生,寻不到一处落脚的地,往后走了几步,瘫倒一片枯草,坐了下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君墨妖媚的眸光一亮,瞳孔一缩,小玉的身体动了动,看样子像是自我恢复完毕。
却又好像还没完,小玉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像是一具被狼烟熏烤的尸体,徐徐魔气从她身体表层往外飘出。
君墨瞳孔越缩越小。
小玉揉着头部坐了起来,披肩青丝瞬间如霜染,通红的眸子里那瞳孔像是浸泡在血水里,陡然身子凭空而起,直勾勾的看着君墨。
君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君墨条件反射抬手隔空一挡,身子急速后退数步。
“本君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君墨胸口一闷,这魔气似乎比以往更加猛烈,真不知道她体内的魔气到底有多雄厚。
第91章 与君墨谈条件
小玉揉着头部坐了起来,披肩青丝瞬间如霜染,通红的眸子里那瞳孔像是浸泡在血水里,陡然身子凭空而起,直勾勾的看着君墨。
君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直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君墨条件反射抬手隔空一挡,顿时乌光炸射,四散开来,身子急速后退数步。
“本君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君墨胸口一闷,这魔气似乎比以往更加猛烈,真不知道她体内的魔气到底有多雄厚。
小玉不语,微垂眼帘,嗜血的红色光芒让她的瞳孔也骤然巨变,嘴角邪魅阴毒的笑容仿若看着一具尸体,双手指甲如鹰勾,散发黑芒,不由分说,身体瞬移,带起一股狂风,直冲君墨而来。
“真是疯了,疯了……”君墨双眼骇然,眼看着小玉已经失去励志,他自认嗜血无情君墨为上,眼下,这魔女才更胜一筹,想着,侧身一股寒风移动瞬间将自己的身子移除数丈。
“哗啦”一声巨响,君墨眯着双眸露出危险的气息,锋利如刃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小玉抓空,身后的山体被她硬生生掏出了个大窟窿,碎石从崖顶散落下来。
“若不是本君与老鬼尚有交易,岂能容你这乳臭未干的白毛丫头兴风作浪。”君墨怒了,看着那顺着窟窿蔓延开来的裂缝,这女子果真是失了心智,下了死手。
君墨眸光一沉,宛若寒潭,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君—陪—你—玩一把。”
君墨声落身起,顿时直冲云霄,小玉宛若白鹰冲天,穷追不舍,长发舞动,一席紫衫反照出绚丽的五彩霞光,瞬间消失在崖顶云雾缭绕的苍茫中。
二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距离时而拉近,时而疏远,越过苍茫大海,踏过万古丛林,越过连绵群山,偶有魔气冲撞,引得身后山体飞尘漫天,君墨回头看着小玉,就怕她追上,却又没有要真正动手的意思,毕竟那五年的卖身契约堵上的可是自己的命。
他只想尽早把她引去灵山,也算草草了却了自己的承诺。
“追上本君,本君尚你个香吻。”君墨调戏,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女子似乎体力不支,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身后没有回应,再回头,人不见了,君墨一怔,迅速停止,身子悬浮在一片密林的树梢之上,向远处望去。
“白玉……”君墨踏着树梢,如蜻蜓点水,身子在一片不找边际的丛林上空跳跃,又要小心白玉是不是有埋伏,毕竟她的魔气实在太过强大。
寻了几个时辰,方圆百里除了树林依旧是树林,均都寻不到她的影子,君墨返回来路,若是她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在一处密林下的暗流溪水旁,看到了一个女子,君墨迅速奔去,果不其然,君墨落地之际,站在距离十丈左右的地方看着她,生怕她来个措手不及。
看了半晌,白玉没有动弹,君墨才大步上前,探了探鼻息,气息挺平稳的,应该无大碍,总归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失了心智?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离灵山还有一段路途,恐怕还要越过那妖灵塔。
妖灵塔一过,属于灵山妖灵界范围,凡人不可入内,也无法入内,因为有着一片厚实不见天色的云海和伸手不见五指的瘴气林,眼下,白玉昏迷不醒,真是越急越出岔子,回想当时与老鬼交易之际,还是欠考虑。
他为什么不亲自保护白玉,定然有隐情,既然有隐情,他必然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至于想着自由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细想自从离开赤练洞,经历了这女子与凡人成婚的事情,以及老鬼让他替代送上地妃服,再加上这次白玉从地府重伤回来。
事情似乎有了眉目,毕竟太明显,之前捉她入赤练洞,是因为她身上有老鬼的血玉,这血玉是他的本命石,不会随意送人,这么一连串起来,君墨吸了一口冷气。
眼下,这女子身上的魔气让他嗅之浑身精神的想打哆嗦,却又不能让她死,本打算先送她回灵山,再找老鬼要回命魂血,大不了再杀回来。
若是细想,他若能得到这几千年修行得来的魔丹,他该省去多少时光和岁月,并且妖力大增,到时候,不但有机会重拾祖业回肖龙国,还有机会成龙归去,到那时卞城王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若是在此地就要了她的命,直取魔丹,老鬼他也不一定就第一时间知道,这样也未必不可。”君墨凝眉,倒吸一口冷气。
君墨猛然眸光犀利回头看着小玉,她依旧均匀的呼吸着,两撮睫毛宛若小扇子,一头黑发洒在地上,细看之能看到她脸上的几道仿若猫爪一般的伤痕,在君墨眼里,她只不过是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
嗜血的眸子此刻眯成一条尖锐的缝隙,像是利剑反照的锋芒,瞬间,君墨脚步未抬,单手背后,一掌伸开成抓状,瞬移至小玉身边,带起阵阵冷风直抓向小玉的丹田处。
只听到刺耳的金属摩挲之声,君墨看着自己用出全力的手,竟然无法伤及她一丝一毫:“这……”
“你想杀我?”小玉微微睁开双眸,看着这个披头散发俯身在她身上的君墨,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本君只是想仔细看看这地妃服。”君墨邪魅一笑,起身,背过面去,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破绽,淡定的像是真就这么回事。
“你认得这地妃服?”小玉嘴唇泛白,疲倦的闭上双目,声音轻缓宛若三月柳絮。
“认得,但在本君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
“我见你身上魔气肆意,之前又神志不清,这魔气从何而来?具本君了解,你族乃与狐族相似,修炼的该是灵气,更何况你应该是狼族尊者之后的白狼族,可与高贵的银狐相媲美,又为何存有这般无法控制的魔气?”
第92章 清醒了
第92章清醒了
“我见你身上魔气肆意,之前又神志不清,这魔气从何而来?具本君了解,你族乃与狐族相似,修炼的该是灵气,更何况你应该是狼族尊者之后的白狼族,可与高贵的银狐相媲美,又为何存有这般无法控制的魔气?”
君墨陡然转身,看着她,似乎很不希望她撒谎,若是撒谎,也能从这人脸上看出个七八分假象来。
“族内前辈所赠,我的道行尚浅,所以控制不住魔气。”小玉垂暮,轻声道。
“人本魔性,那只不过是你的本性而已。”君墨抬眸,邪魅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说说这地妃服吧。”小玉回避,魔性的问题她无话可说,她催发魔气的时候并未伤人,伤人的时候,状态都很清醒,说魔性是她的本意,她也无话可说。
“天上连理,地府彼岸,即便生生相错,也卿卿相惜,这地妃服仅此一件,早就抹上了至情至圣的种子……”
“说重点,怎么才能脱了它。”小玉打断,看着君墨仰望天际,感慨万千,侃侃而谈,有着挺深的感触,却感触的不是时候。
“你若心里有他,死也脱不掉,不过……”
小玉睁大了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天机不可泄露。”君墨出了招回马枪,侧目勾起半边唇角看着小玉,这从始至终经历的种种,他已然对老鬼与白玉之间的感情有了肯定的答案,有些话,不能乱说,他暂时惹不起那位阴阳不定的鬼王,没准毁约撕票的事都能赶出来,他至少不能给他留一丝撕票的机会。
“你……我言辞真实诚恳,你却欲言又止,算什么君子?”小玉站了起来,身子除了消耗太多的体力,并无大碍。
“本君名君墨,不是君子,也不屑于做君子,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直言不讳。”君墨邪魅的笑着,危险的气息从他眸子里透出,这眸光像是他的面具,却从来没有摘下过的面具。
小玉不再相信他的鬼话,转身走开,脑子里不断的回应着君墨的话“只要心里有他,死都脱不掉……”
这话,像是被人剥开皮囊直视内心深处,像是一个少女一丝不挂**裸的认人参详,心里有他吗?她该深深刻在心里的是罗青,是罗青才对,他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想着,踏过暗流溪水旁的杂草,一步步向着远处走去,罗青还在枉死城受罪,何时才能杀了天赐,让罗青早日投胎?
“好……”
身后竟然响起三声拍掌声,小玉逐步回眸,君墨丹凤双眸眯着,嘴角上弯,拍完踏步而来:“这性格确实倔的够味儿,够辣味儿。”
小玉一抹无趣的眸光扫过君墨的脸,毫不驻步向着出林子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树木明显稀少,头顶上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洒在地上。
这地方的气味和阳光都那么熟,小玉凝眉:“绝空谷。”
“离妖灵塔远着呢。”君墨淡然。
“我怎么来这儿了?”小玉疑惑蹙眉,这要是赶回清水镇去找天赐报仇,那距离也有些太远了。
“……”君墨一惊,有些怒气涌上,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她那一抓的力度,山体都掏个窟窿,此刻还有闲情雅致去想自己怎么就到这儿了。
君墨痴然的不仅仅是这些,她道行甚浅驾驭不了魔气说得过去,只是这魔气很明显,没有得到正当的吸收利用,正在左右她的思想,掏空她的所有秉性和思维甚至记忆,若是再度继续,恐怕要被魔气反噬。
君墨并没有想过要说出来,这世间是敌是友都是互相利用罢了,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什么事有资格让他君墨挂心的。
小玉垂暮,从她感觉自己精疲力竭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自己的魔气又突然爆发了,她做过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抬眸认真的打量一番君墨,从上到下一样完好无损,小玉这才不在介怀。
转身背着妖灵塔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不是快到灵山了吗?”君墨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更不知道你与他做了什么交易,包括你为何一定要我回灵山,我也不想知道,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我还有要事要办,办完了自己知道灵山的路。”
小玉边走边回头,言词语调轻缓却掷地有声,仿若再说:你若再跟着我,我会催动体内的魔气将你捏碎。
“好,本君等着。”君墨依旧勾起半边唇角,双手背后,黑衫素裹他高挑纤瘦的身子,冷冷的看着小玉的背影。
“你若因魔气丧命,那可不能怪本君保护不周。”君墨冷眸斜视,寒芒无处隐匿,阴森可怕。
不过,他还是的跟着,若有一日,她走火入魔,反倒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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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道观与昔日一般整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极其燥耳,乒乒乓乓,一阵碎裂的声音从禅房传来。
坍塌的禅房已经休整的差不多,只是依旧无人居住,除了那两间房,是天赐师徒所居之处。
“师傅,不要拦着我。”声音如猛兽撕心裂肺,咆哮如天雷。
“天赐,徒儿,不要这么倔,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你不死已经是万幸,何必拘泥于一时?”
禅房内,天赐面容铁青,拄着拐杖,面如猛虎想要挣脱开师傅的束缚去报仇,他本以为这人能祝他一臂之力,毕竟他当年也是因为身份,被卞城王囚禁,至少他是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可却在最后关键时刻,不仅错杀了人,让那妖孽逃跑,自己还受了重伤,这条腿到至今都无任何直觉。
这种不良于行又抱着血海深仇的感觉,他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无法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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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再不想以假面示人
禅房内,天赐面容铁青,拄着拐杖,面如猛虎想要挣脱开师傅的束缚去报仇,他本以为这人能祝他一臂之力,毕竟他当年也是因为身份,被卞城王囚禁,至少他是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可却在最后关键时刻,不仅错杀了人,让那妖孽逃跑,自己还受了重伤,这条腿到至今都无任何直觉。
这种不良于行又抱着血海深仇的感觉,他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无法体会。
“师傅,你放开我,我要报仇,报仇……”
师傅死命的抱住他的腰,他无法挣脱,回身怒吼,却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瞬间染红了他的眼眶,痴傻的看着自己没有直觉的腿,就像是一根木棍,陡然清醒了。
“天赐,其实,师傅也想明白了,你师尊去世多年,师傅我啊,本就没有报着真心向道的想法,所以你师尊没有将绝学传授与我,也是情理之中,至少你师尊给我留下的东西挺多的,吡咯的传说虽不知真假,却也让人懂得很多道理。”
元空的腿依旧没有复原,不知道是年岁大了,还是被小玉魔气所侵,伤口不但不好反而恶化,看着天赐造此罪,他怎能不知其味,垂暮看了一眼天赐,他冷静了许多,元空缓缓道:“这世间上至三清下至人间黄泉,生死轮回与三界众生环环相扣,息息相关,就如火燃木,木生火,相融相克,因果报应确实存在,当年为你逆天改命,师傅最近总觉时日不多,必定是天谴所造,你岂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因果报应?哈哈哈……”天赐仰天狂笑,眼角湿润,猛然止住笑声,直视着元空一字一句道:“若真有因果报应,妖女怎么活的好好的?若论起因果报应,她害了多少人?包括我爹娘,蛇妖也活的好好的?天理?何来?哈哈哈哈……”
天赐狂笑,发丝散乱,肩膀颤抖,笑声依旧。
“师傅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看淡一些,珍惜眼前的生命,为师命不久矣。”元空摇头,起身离去,站在门口,回眸说道,像是最后一句道别的话,顺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丢给天赐。
(人总是在生死列别之际才能彻底清醒自己所要的到底是什么,世间传说死后人有回光返照之象,有头七之说,这并无没有道理,七天内他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走过他生前最想去的地方,七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三花心血来潮的插曲,曾经晕血严重,休克昏迷,去了最想去的地方,说来好笑,是想去买衣服,视觉景物的颜色很荒淡,枯草灰暗的天,人人都是面无表情,想去逛得闹市区也有些荒凉,逛了大圈,随后醒来,发现只休克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醒后性格比往常想得开,只是惧怕利器,碎玻璃,钢丝,刀片,恐高怕摔,胆子也小了许多,最讨厌别人手里一边切菜一边跟我说话,就怕一不小心回头把那刀对着我,但是很开心。)“师傅……”天赐轻呼,元空头也不回向着自己的禅房走去。
天赐低头触及那乌黑物件,抬手捡起,那是双掌长短的轴管,五金丝线缠绕,掂在手里却有几分重量,轻轻解开,这明显是一卷圣旨,单看这质地,出自地府。
天赐双眸清澈,赶忙打开,这圣旨通体乌黑,却不见一个字,只能隐约看到右下角一枚方形印章。
“冥文。”天赐惊呼,这就是他要找的幽冥圣旨,顿时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要有这幽冥圣旨,他只要抓住妖女和卞城王的把柄,便是一箭双雕之举。
“卞城王,你贵为鬼族神王,竟然纵容妖女祸害人间,连那蛇妖私自破除镇压也是他所举动,单看这两条,便能将他打入不得超生之地,让你和妖女一同去死。”
天赐紧紧抓着那幽冥圣旨,指甲泛白他依旧凶神恶煞的看着某一处,双眸嗜血无情,所有的一切都被这愤怒和仇恨蒙蔽。
半晌,天赐看了看手中的幽冥圣旨,双眼惊慌,赶紧抚平了被自己抓皱的地方,心爱的将它收进怀里,这可是面见阴君唯一的“宝贝”。
眼下,他必须得赶紧恢复伤势,低看这条腿,他顿时叹了一口气,扶着门框站起来,企图如常人一般迈出一步,竟没感觉到任何疼痛,便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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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历经归途,终于再第三日抵达清水镇,此刻身心疲倦,需要养精蓄锐,她必须得帮罗青投胎转世,那枉死城不是人待的地方,小玉想着,此刻站在清水镇外的矮山上,她如临众山,低视整片清水镇的领域。
那闪光点聚集之处便是清水镇最为繁盛的地段,小玉似乎能透过耀眼霓虹看到那碧波楼,他儒雅风趣的坐在老位子上,喝着酒,吃着肉……
"清蒸贵子鱼,红烧鲍鱼,石板醉虾,再来两只烤鸭,另外照旧……"
"谁?家住哪里?年岁多少?是男是女,姓什么叫什么?你若是肯教我兽语,天王老子都给你找来……"
"我哪懂什么兽语?"
"不懂兽语小黑一见面就和你好上了?"
他玩世不恭的笑着,宛若瞬间定格在小玉的眼前。
"少爷,夫人请您回府。"家丁找到了碧波楼。
"呃,差点忘了。"罗青毅起身,走到小玉身边,拦过她的肩膀,柔声道:"三天时间,我们就可以日日相守了,好好照顾自己。"
往事如走马观灯,她不忍往下想,她不想回忆起那血腥的一面,和那刹那,就像一抹黑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足足十一年了,他不曾娶妻,有时候人经历了多许,就会认清自己所需何物。
一时之间,她面颊有些湿润,她再不想以假面世人,哪怕被人认出是妖,妖本就是她的真身,有何可惧?
第1章 望月镇
望月镇
群山环绕,云雾缭绕青山翠林,仰头望之,能清晰的看到云雾宛若丝绸,一圈圈的绕着,直到山顶。
窝在山脚下的小镇,宛若一颗包涵血脉的宝石,来往穿梭的人们,井井有序的街,干净的石板小道,被磨得滑润柔亮,特别是细雨连绵时节,若不是此地人,走路时可要特别小心。
小镇不远处,一座清秀典雅的别院,阵阵桃花香气顺风飘洒,类似此处别院,在这小小的望月镇上,随处可见。
院内,卵石铺地,几株硕大的桃花树,伸着古老的枝桠,向四处伸展,似乎与其它桃树攀比着,争取着自己的领地。
桃花树上,一女子,芳龄十六,肤如凝脂,眯着双目,却浅笑着,露出两颗小巧的牙齿,宛若玉珠含贝,单手枕在脑后,长发如瀑,一直垂到树下,两腿交叉,搭在树叉上,时不时的晃动着双脚,连那白色罗裙也很夸张的垂下。
阳光照着桃花,洒在她身上,一屡屡藏着桃花香味的阳光,她,似乎极为受用。
"玉儿小姐,花公子请您去一趟……"小丫头冲进桃花林,四下寻找,若不是那垂下的长发和衣衫,定然是让她一顿好找。
"哥叫我干嘛?"玉儿很无奈的收起嘴角的笑容,有些不屑的将头扭过一边。
"不知道,花公子抬着个人回来,说一定要你去。"
小桃面容冷静,她本该知道这小姐向来懒散,估计就算是那人要死了,她也不一定会去救,所以她只负责传达指令,说完便走了。
"这望月镇上不知道每天多少死人,救的过来吗?"
玉儿依旧没打算放弃这充满桃花香味的阳光。
嘴里轻声嘟囔着,身子一抖,借助着桃花枝的弹性,静将身子挪到了桃花树顶,整个身体藏匿在桃花枝最为茂盛的地方。
交叉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将腿又搭在另一枝桃枝上,折腾的桃花宛若一夜寒风来,千树万树桃花落,她脸一歪,竟睡着了。
果然小桃走出桃花林,止住脚步,似乎听到了小姐的话,或许是早就习惯,便不做声的前去禀报,毕竟这一觉,不知道小姐要睡多久,想必花公子也不会觉得奇怪。
"丫头在哪里?我亲自去找他。"
前堂宽敞,杉木桌椅看似平凡,雕工却令人叹指,不管是麒麟异兽,还是牡丹丹凤,细到双眸深情,羽翼光泽。
花解语,生的白净俊朗,一席白衫更是衬托的他不染纤尘,这时候,也气的青筋暴涨。
小桃着实吓了一跳,这玉小姐是个什么性子,花公子比谁都知道,他没理由生这么大气,这一点,更有可能的是那受伤的人,绝非普通人。
"在……桃花林……睡觉。"小桃赶忙下跪,胆怯之余,时不时的瞥一眼后堂方向。
看着,花解语便撩起前摆,大步跨出前堂,向着后院桃花林快步走去,小桃担忧的看了一眼花解语的背影,每一步都踩着火药。
"小玉……小玉……给我出来。"
人还未到桃花林,火药味便已经先到一步。
此时,阳光已倦,斜照着桃花林,天边渐渐升起了宛若血色云彩,映照着整片桃花林,更加的鲜红,乍一看去,宛若血红的牡丹,拥拥簇簇。
小玉,鼻头动了动,任由自己的双腿劈开耷拉在树叉上,一副醉汉未解梦呓,依旧醉着的模样。
听着动静,手掌向下,一抹银光闪现,顿时笼罩了玉儿的全身。
"小玉,赶紧出来。"
花解语简直是抓狂,他承认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并且属性也不同,他也心知肚明小玉是施了招数,躲了起来。
他走到那颗桃花树下,仰头寻找,却不见一丝玉儿的身影,低头看了看这树下的棋盘,落下厚厚的一层花瓣。
干脆坐下,还命小桃斟满茶水,小桃小心的热了一壶菊花茶,给花解语斟满,警惕性的抬头看了看先前玉儿睡觉的桃花树,眼看着一个人影子都没瞅到,不由得放了心。
"小玉,我知道你就在这……"花解语支开小桃,优雅的撩起袖管,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哥也是为了你好,虽说是狼族,却也不能忘恩负义,再说了,你总归是要出来的,饿了怎么办?吃桃花瓣?哥给你从镇上买了干果和蜜瓜……"
玉儿周身一颤,险些掉下来,这吸引她的不是哥的后半句话,而是前头那句。
"再不出来,哥就走了,那人,也造人迫害,逃到了望月镇,现在生死未卜,这一切可都是和你有关系的……"
花解语没有细说,因为他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又懒散的妹妹会自己发挥想象胡思乱想。
小玉身体未动,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猛然一惊,这上千年的寿命,没有欠过哪个人,也没有平白无故伤过哪个人,倒是平时施医救得人多。
她越想越猜不到是谁,可是,既然此事能将哥哥激怒道此等地步,又看在那么多吃的份儿上,她还是选择了后者的原因,纵身跃下。
惊起身后大片的桃花瓣落下,宛若桃花雨一般,将那遗弃在棋盘上的菊花茶点上了不少桃花的惬意。
"干果呢?"小玉朝着前堂走去。
走到前堂,却没见哥哥的踪影,便试探性的往后堂走去,坚果没有,蜜瓜也没有,就看到哥哥的卧房内躺着个人。
是个男人,鲜血顺着他的发丝滴在塌边,干涸的鲜血呈现黑色,映衬着惨白的面色,有些触目惊心。
小玉知道上了哥哥的当,既然来都来了,于是,走到床前,将盖在那人身上的被褥掀开。
身上的衣服简直不能用凌乱来形容,只能说是一条条碎布,露在外面的皮肤均都有刀伤,特别是膝盖肉少的地方,能看到森森白骨。
全身上下,不下七十刀,连小玉的脸色都变了,挨了这么多刀,竟然没死,他该承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特别是胸膛上这一刀,更是肋骨都显露出来,小玉手心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喉间也有些干涸。
她看不清此人的样子,虽然脸上没有伤,却也被大片大片的血迹遮去了原有的样貌。
她不是害怕,而是疼惜,哪个人能经受这般痛苦,而又有哪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存着要生存的希望,她有些感动了吧。
小玉单手平身,至于他胸口上方一掌的距离,因为这条伤口实在可怕,随着他的呼吸,伤口一张一合,小玉甚至能感受到他每呼吸一口气,带给他的疼痛感。
手心渐渐呈现一丝淡蓝色的云雾,宛若温泉,一点点的渗进皮肉,紧接着,小玉将手掌中的灵气顺着此人周身游走一圈。
第95章 闹着玩命
“夫人……”小玉起身探了探鼻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她嘴角却挂着一副满足的笑容,双眸直至的看着某一处,笑着,像是心爱的夫君和儿子正在那个方向等她,向她招手。
身后顿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小玉条件反射,整个身子弹了起来,直冲门外,月光茭白,一席黑影高挑站在远处,黑发狂舞,妖媚的眸光只有一条闪着晶芒的缝隙,他却笑着,似乎做了一件特别开心的事。
“为什么这么做?”小玉指责。
“没听见她一直要寻死吗?本君这不是成人之美吗。”君墨嘿嘿笑着,笑的天真无害起来:“看她那样子,我就算不杀她,她也熬不过三天,与其让她多受罪几天,不如提前了解了痛苦,终归都是死,人类,短短百年,不断忙碌不断争取,无非就是为了选择怎么死法而已。”
君墨嘿嘿笑着,接着,面色一变,阴冷无比,冷眸透出让人胆寒的锋芒,接着道:结果,嘿还是一样,都得死。”
“这只是你自认为。”小玉目光闪烁,在月光下闪耀着悲愤,这个人,竟毫无怜悯之心,一时之间,小玉无法抑制魔气,眸子瞬间血红,青丝瞬间染了白霜,月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本君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真想不明白,为一介凡人想着了断自己,你,真实本君所见过最卑贱的妖。”
君墨说着,故作镇静,翩然转身,背过面去,大步离开,心却跳跃的厉害,这丫头又要疯了,接下来的游戏,要着火了。
“站住……”小玉双手呈抓状,脚踏虚空狂追而去,眼看着君墨背影淡定,却一步十丈,两步千丈的往前跑。
这二人又开始打游击战,他跑,她追,她追,他跑跑停停,就是不给小玉施展暴力的距离,不到半盏差的功夫,君墨的脸变了,她的魔气兼职与日俱增,这才一日的功夫,竟然又有增进,别说保持安全距离,即便超出安全范围,她那魔气一掌劈开,足有震慑天神,劈山碎石的力度。
“五彩,给本君留住她。”君墨高空呼喊,五彩一直跟随左右,保持在不打扰又不远离的距离,这么一吆喝,五彩直冲云霄,横在了小玉面前。
五彩斑斓的羽毛顿时散发祥光,对着小玉轻轻闪动翅膀,一股巨大的旋风席卷而来,小玉连反三个迂回的筋斗,身子直接后退了百丈有余,才停了下来。
“死鸟,给老娘死开。"小玉简直六亲不认,嗜血的眸子散发着红芒,双手交叉,一股极强的魔气震慑而出。
“杀鸟啦,杀鸟啦……”
黑气宛若旋风向着五彩席卷而去,五彩赶紧折身,逃跑了。
君墨骇然,这丫的真的是疯了,这五彩也太不仗义了,竟然逃跑了,君墨骇然的还不止这些,而是白玉魔气一旦无法控制,她便六亲不认,与清醒时判若两人,这是否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就在这小玉再度攻击君墨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明显感觉全身经络不受控制的全部涌向心脏,胸口淤积,喉中一咸,一口血雾喷洒半空,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快速陨落,疾风吹打地妃服,小玉无力阻止下坠的趋势,脑中不由得清醒了许多,他来了?
“白玉……”君墨停止盾跑,折身返回,眼看着白玉再次坠下,上回是万幸,这回,他不敢保证不会摔死,就凭她无缘无故喷了口血雾,他知道事情不妙。
顿时脚踏虚空,黑影在空中划过陡坡直线,向着小玉下坠的落地点遁去,企图能在她落地之际,接住她。
君墨双手宛做捧状,指尖却只碰到了白玉的一角,她,像是从手指尖逃跑的泥鳅,君墨心里一凉,接着低头一看,老鬼抱住了白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卞城王抬手便在小玉胸前连点数下,护住心脉。
“放开……我。”小玉泛白的嘴唇点缀着血红,发丝如瀑,一直垂到卞城王的腰部。
卞城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将小玉平方在枯草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他只想掐死她,可见到她,他一代鬼王的气质都被她揉的粉碎。
小玉不住的捂着心口,那里如火烧一般,就像滚烫的热油,一下子泼在了心上,发出呲呲的烧焦声,痛苦扭曲的脸,却一直保存着那颗犀利的眸光,直勾勾的看着卞城王,他为什么又出现?她的心,好疼,谁能帮帮她?
“怎么回事?”卞城王侧目,冷酷的蓝眸,看向刚刚落地的君墨。
“呃……本君也不清楚。”君墨看了一眼小玉,看样子,卞城王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小玉眸光露出警惕,君墨倒是领悟的挺快:“就,闹着玩,玩着玩着,她就……”
“你真当本君是三岁孩童?此时,本王以后慢慢与你追究。”
声音不大,却清冷孤傲,掷地有声,面色平静的像是真这么回事,闹着玩?闹着玩能引起民众恐慌,搞得这醉翁山地动山摇,山石崩塌?他倒是认为君墨兽性难训,血性不改,定是惹了什么祸端。
“心脉怎么会突然裂开?”卞城王转过眸子,看向白玉,她闭着双眼,不愿看他,额头溢出的汗水衬托的她面色更加苍白。
他的声音平静,小玉假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常人所能感受,那心脉,似乎每一根都沉淀着他的影子,即便他不出现,为了不心疼,她只能忍着不想念,若想断除此痛,唯独挖出心脏,自爆心脉。
她有时候,又极为留恋这种心疼的感觉,心疼,似乎就代表他还在心中,她越来越觉得依赖这种疼痛,她几乎无法想象,当若有一天,面对他的时候,心,再也不会疼了,是不是会空洞。
这心,到底是真的在疼,还是竖琴在疼,她分不清了,若是竖琴的心在疼,她又无奈嫉妒她拥有一颗能为心爱男人心疼的心脏,她,也想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
想着,闭着双目的眸子有些滚烫,眼泪无法在狭小的缝隙内储存,小玉缓缓睁开眼睛,企图能扩大眼圈的范围,留住这不该流出的泪,他的脸,混在朦胧泪眼中,看不太清楚。
第96章 承蒙错爱
这心,到底是真的zai疼,还是竖琴在疼,她分不清了,若是竖琴的心在疼,她又无奈嫉妒她拥有一颗能为心爱男人心疼的心脏,她,也想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
想着,闭着双目的眸子有些滚烫,眼泪无法在狭小的缝隙内储存,小玉缓缓睁开眼睛,企图能扩大眼圈的范围,留住这不该流出的泪,他的脸,混在朦胧泪眼中,看不太清楚。
"我,不知道。"小玉缓缓道,说话导致的食管回流,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中依旧有着冲刷不净的腥咸味道。
一句简单的话语,卞城王蓝眸一拧,这是他听到毫无恨意最温和的话,有些诧异。
君墨早就走了,他不走,难道还等着卞城王找他问话,问问自己和白玉所谓的玩,到底是个什么玩法?即便白玉不提醒他瞒着卞城王,他也没打算对卞城王坦白,也幸好白玉并没有让他知道,所以,魔丹,他终究有一日,唾手可得。
卞城王墩身,想试着接近她,抱起她,却迟迟没有动作,他从始至终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恨他,若是因为当日再醉翁山下的一场玩笑,她性格坦荡,绝不会惦念至此,还萌生了恨意,至少,自己曾与她有着床笫之欢,夫妻之实。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他依旧不能保证,她,接下来会不会又将他的心,狠狠践踏一番,认真的看着这女子,茭白如玉的皮肤,长发如瀑,纤瘦的身子像是一不小心便能折断一般的腰肢,绚丽的地妃服衬托的她更加高贵华丽却又像是镶金的寒冰。
"能否告知本王,本王哪里错了?"卞城王顿了顿,他还是决定最后一次倾情,当日在地府,她举剑要挟,将他的感情,一点点的撕碎,他无法忘记那被撕成碎片的不仅仅是感情尊严,还有他自己的全身经络。
"你哪里都没错,错在于我。"
"那你为什么那般对待本王?"卞城王听了白玉这句话,顿时扬天看了一眼月光,又是这句话,他几乎咆哮起来。
小玉猛然侧目看着他,他的脸就像是一张绚丽的魔咒,一旦看一眼,就无法移开,像是时间最珍贵的宝物,只要离开他,便会不安。
"承蒙卞城王错爱,小玉实在受不起,更何况,幽幽乃地府阴君之女,你很有可能是将来的阴君继承人,莫要错付了。"
"该死的……"卞城王几度抓狂的冲动,扶着额头,背过面去,他克制不住的想掐死她,当时他只是想气一气她,他不相信这个女人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她听到要与幽幽大婚的话语,竟然毫无反应,她的心,到底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
“好,好……”卞城王干笑,嘴角牵强的上扬,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程度:“等日子定下,还请白姑娘不要嫌弃喝杯喜酒。”
“一定赶到,只是。”小玉深吸一口气,起身,轻言道:“总不能穿着这地妃服去喝喜酒,即便我不介意,幽幽公主会介意,即便她不介意,阴君一会介意,解了吧。”
卞城王突然回眸,这个鬼机灵,竟然下了套子让他钻,一时之间,他竟然无言以对,冷眸直勾勾的看着小玉,她的脸平静如水,就像冰冻住的湖面,冷清孤傲,一脸淡然,这个疯女人到底遇到了什么刺激?竟然变得如此模样。
“此乃天宫连理枝,地府彼岸花,天神织女亲手织出,上穷碧落下黄泉,仅此一件,如此珍贵,别说本王解不开,阴君也解不开。”
卞城王哼哼,冷眸瞬间露出一次鄙视的眸光,没见过世面的小妖,即便是做了人也还是这般目光浅薄。
“你……卑鄙。”小玉喘息粗重,这个无赖,根本无需跟他讲道理。
“卑鄙?”卞城王指着自己的鼻子,冷哼,“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要想解开,也只有你自己能解开,莫要将所有罪责归属与本王头上,你明明爱着本王,还要假装清高,真不知道是本王卑鄙还是你白玉下贱。”
“我没有……”小玉嘶吼,下贱二字从他口中落下极为沉重的口音,小玉想狠狠的抽他一巴掌。
手刚抬到半空,便被卞城王死死的抓住,卞城王单手背后,斜视着小玉,她的手腕,宛若春泥里刚刚萌芽的翠竹,柔软的摸不到骨架:“本王说错了吗?你发什么疯?”
说完,重重的将小玉的手臂甩开,小玉身子踉跄,险些跌倒,回眸怒视着他,他已经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孤独阴冷的背影,小玉长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真的疯了,她竟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天际的背影,小玉笑着,一直笑着,或者此刻,他正想把自己大卸八块,撕碎了喂鱼吧,他应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很失望吧,失望好,失望好啊……
“好饿啊……”小玉下意识的摸摸肚皮,回眸一想,似乎上回那顿饱饭是与罗青大婚前的一晚,一篮子的鸭脖子和鸡腿,那时候就怕第二天没有东西吃,饿的滋味太难受,每次一饿,她就身不由己的想到那几百年被关进笼子里的生活。
小玉挽起袖管,就地生活,河里捞了几条鱼,找了根像样的木棍,就地生火,耐心的烤着鱼,夜幕降临,一团篝火,映照着她的面颊,闪现着火光添上脸蛋的红晕,眼神平静,看着快要烤熟的鱼,舔了舔嘴角。
每每她难受的时候,能分散她注意力的就是吃的东西了,她绝不容许自己的脑子空下来,这种极度扭曲的思想,早就在被人囚禁笼中的日子练就于一身。
鱼儿身上的鱼鳞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一股股润入肺腑的香甜,迎风飘散。
“好香啊……”
君墨迷迷糊糊的顺着味道又折了回来,压根就没走远,小玉侧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崖壁,他还在,说道:“只有两条,还不够我自己撒牙缝的,若你要吃,去抓些河虾来。”
小玉声音轻缓,宛若同龄,珠联璧月。
“哼,竟然指使本君抓虾?”君墨不悦,丹凤眸子露出嗜血却不冷酷的眸光,看了看那鱼,外酥内嫩的样子,真是发不出什么脾气:“先给本君尝尝,味道过得去,本君再考虑要不要去抓虾,若不然,好不容易抓上来的虾,不得毁在你的手里?”
第97章 君墨吃了屎
小玉声音轻缓,宛若同龄,珠联璧月。
“哼,竟然指使本君抓虾?”君墨不悦,丹凤眸子露出嗜血却不冷酷的眸光,看了看那鱼,外酥内嫩的样子,真是发不出什么脾气:“先给本君尝尝,味道过得去,本君再考虑要不要去抓虾,若不然,好不容易抓上来的虾,不得毁在你的手里?”
说着,就要去抓。
小玉一只手翻转着烤鱼,另一只手拿着木柴准备填柴火,这一棍子就打在了君墨手背上:“不抓也行,把你的胳膊卸下来烤,我还没吃过蛇肉呢。”
“你……”君墨连忙把收缩了回来,这回他是真的要动怒:“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等着,等着啊,本君抓上来,你一只都不准吃,竟然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小玉看着君墨就要下河,下意识的回眸看了一眼崖壁,他,还是没走,小玉的心,依旧隐隐作痛,有时候,她真的希望回到以前那样,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强忍着去装。
卞城王双拳紧握,他竟然连她的一瞥一笑都无法得到分毫,他多想那个抓虾的是他,他已经放下鬼王的架子,却依旧被她践踏的碎裂满地的自尊,他在她面前,下贱的将碎了一地的自尊拼起来,却没有一丝勇气,或者,下贱的是他卞城王毕。
她为什么能把笑容留给陌生人,一个刚出洞府嗜血无情的蛇妖,就是无法给他分那么一丝一毫呢?
“轰……”
一声炸雷响彻半空,水花四溅,小玉赶忙挑着烤好的两条鱼,跳出老远,发丝也无法避免,湿漉漉的,篝火瞬间被水花泼的只剩下一些火星。
接踵而来的是一场河虾雨,七零八落从半空落下来,在地上毫无章法的乱蹦跶,一眼看去,这些河虾活脱脱就是热锅里的芝麻。
“够了吧……”君墨抖着湿衣裳上岸,嘴上依旧阴冷的自言自语:“这是本君三千年来干过最无聊的事,若是本族知晓,还指不定会不会判本君一个侮辱族人之罪。”
“蛇妖也有族人吗?”小玉蹲在山脚,一边吃一边问,时不时还嘟囔着:“味道鲜美,外酥里嫩,真是汁多肉美。”
“快,别忙着吃,给本君见识见识,你怎么烤虾的。”君墨说着,把外衣脱掉,催促着:“先生火,本君衣裳一不小心打湿了。”
“吃完才有力气。”小玉吃完一条,正准备咬第二条,一把被君墨拎了过来,看了看她第二条鱼,本想抢过来尝尝,看到那鱼背上有一口咬痕,愤愤的将脸扭过一边。
小玉看着君墨,着实是憋了一肚子的笑,回身在山石内,左找找,又翻番,拿在手里笔画了两下,最后终于找了一块厚薄适意,大小适中的石头,火再次升起,她直接把三丈宽,两指厚的十块搭在篝火上,等着石板热。
“把你的酒囊给我,这虾得用酒。”
小玉将最后一口鱼肉吞了,抬手要酒。
君墨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不是烤虾么?不用串起来?默默的将腰上的酒囊递给小玉,小玉接过,先自个喝了一口,打了酒嗝:“好酒。”
小玉断定这酒,是他从赤练岛上带出来的,那酒味是她此生最难忘的味道,一时之间,她竟然愣神,或许这一辈子面对他的时候,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了,似有似无的又灌了一口。
“你在干什么?”君墨明显感觉自己上当了。
“呃……忘了。”小玉反应过来,将虾收集好的河虾,洗干净,用酒泡一泡,这样的河虾就会喝醉,醉了之后呢,就是醉虾,河里的生物均都不需要作料,那才是天然的味道,一群小河虾,也不跳了,偶有几个酒量好的,蹦跶了几下。
泡了一会儿,石板也烧的滚烫,把虾连带着酒水王石板上一倒,顿时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一股清香的酒气夹着河虾的香味变作白烟,冲了出来,河虾在石板上活动乱跳,看得人垂涎三尺。
君墨吸了一口气,薄唇勾起半边唇角,丹凤眸子散出一副有意思的神采,看的他是一愣一愣的,猛然抬头看着小玉,她认真的用一根干净的枝条,仔细的将河虾翻个儿,酒已经因为石板的热度蒸发干净,剩下的只有已经浓郁的让人骨头都酥了一半的香味。
她发丝垂在面颊上,时不时扫在滚烫的石板上,便用手轻轻将那发丝绕在耳后,君墨邪魅的笑着,篝火映照,显得那笑,特别妖艳。
“好了……”小玉丢下竹棍,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君墨迫不及待的抬手捏起,就往嘴里送,搀着虾壳都吞了下去。
“虾壳要剥掉,还有脑袋,这脑袋里可都是虾的粪便。”小玉咯咯笑着。
君墨丹凤眸子登的是前所未有的大,折身就想吐,可是,味道太美,他早就吞入腹中,一丝都没吐出来,小玉拍着膝盖的笑。
“你居然戏弄本君。”君墨觉得人格受到极大的侮辱,他一代快要幻化成龙的蛇族,竟然吃了小小虾米的粪便,一时之间难以抑制愤怒。
“我怎么知道你常年居与海里,竟然不知道虾的粪便在脑袋上?”小玉反对他的不讲理,也不看发火的君墨,低头认真的将虾脑袋拽掉,将虾壳剥掉,递给君墨道:“看在你替我隐瞒他的份儿上,这个算是报答你了,尝尝,这样味道更美。”
君墨气的甩袖子,背过面去,不过,那剥了虾壳的嫩肉,看上去似乎真的很好吃的样子:“一只虾就想打发本君。”
“我怎么感觉你的脾气和他有点像?”小玉也很诧异,卞城王说他嗜血,他的脾气和卞城王确实有几分相似,特别是因为一些小事情就会动怒,不就吃了个虾吗?又不是中毒,这洁癖倒是与卞城王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很像。
君墨从小玉指尖拿过那剥好的虾,看了几眼,疑惑的放进嘴里,猛然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便又迅速的吃了起来。
第98章 价值连城的皮毛
君墨从小玉指尖拿过那剥好的虾,看了几眼,疑惑的放进嘴里,猛然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便又迅速的吃了起来。
“也许是感染的吧,别看老鬼一身阴冷,过多的时候,也是孤傲多一些,我们尝尝一起喝酒。”
酒足饭饱,君墨将自己的衣衫支起来,靠近篝火,只穿着里衣,能清晰看到他锁骨上的疤。
“他喜怒无常,本君不是,差远了。”君墨仿若自言自语。
小玉看着他锁骨露出的疤,总感觉似曾相识:“你那疤……”
“这是纹身,成人礼上,力战群雄,才会被刺上这龙腾云海的图腾,象征的是权威和希望。”君墨此生只有和老鬼说话才会心平气和,毕竟他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把他给碎了,那只是怕,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那河虾里下了什么蛊,他愿意将自己想说的话心平气和的说出来。
“那你被卞城王囚禁这么久,你的族人怎么不来救你?”
“做了违反族中之事,被除名了,总之说来话长。”君墨不想多说,就算说了,也没有办法改变,反倒又要重受旧事重提之痛。
“给我看看那刺青。”小玉本应该吃饱就睡的,那锁骨上露出三分之一的刺青,看着极为眼熟。
君墨毫不忌惮,将领口往下拉了拉。
这是一副抽象的龙腾云海的图腾,栩栩如生,呈现墨绿色,听说这刺青起初是黑色,随着修为增进变成墨绿,再后来就会变成赤红色,便是功德圆满之事,他,是龙月国的人。
“你是龙月国的妖?”小玉直言。
“说了,本君不是妖。”君墨气愤,面对着女子,简直是不可理喻,说了三回了:“你怎么知道我是龙月国的人?”
“小时候逃难,不小心闯入龙月国结界。”小玉说的都是真话,她曾经被一个人救了,本以为碰到好人了,谁知道,接来下,她便又被关进笼子里,卖给屠户,说自己的皮毛价值连城,可以给龙月国的国母做披肩,后来屠户给的价格太少。
“恩人”没有出手,接着,大量有钱有势的人均都来造访,要买下自己这身皮毛,价高者得,小玉本以为把自己卖回去,就会遭受剥皮的危险,并且在自己被那人从笼子里掏出来的时候,她咬了那男子一口,就在虎口处。
后来才知道,那人根本没有要将她剥皮的想法。
回忆零零碎碎,她几乎记不起过往,毕竟都五百年前尚未度天劫的时候了,那个男子身上也有这样的图腾。
“没看出来,你胆子真大。”君墨冷笑:“何时回灵山?”
“恩,实不相瞒,我还有两件事没完,了了心愿,我还得先去看看我哥哥。”小玉随意拨弄着快要熄灭的篝火,添了些柴火,君墨静等下文,小玉缓缓道:“找个人。”
“第二件事呢?”
“杀了那道士。”小玉始终都无法忘记枉死城上那双温柔的双眸,他曾经给过她凡人一样的经历,当时,她有一线渴望萌生,希望自己是凡人,只求一生与其终老,她只有杀了天赐,罗青才能转世投胎。
“本君调查过,那道士是阴阳使者,这件事,本君帮不了你。”君墨侃侃而谈,老鬼手下的人,在他没有拿到自己的魂血之前,他不能得罪他:“找人,本君倒是可以帮帮忙,说说,什么人?”
小玉将天宝从小到大的变化的和经历讲述一遍,包括天宝小时候能吸纳万千魂魄的奇迹,还有他的的身世,还有他被抽离魂魄后的样子。
君墨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世间,恐怕连老鬼都无法直接用口吞噬阴魂,这娃娃的身世果然非同寻常,可他的经历变化,总觉得像地府的人,而且不是一般地府的官员。
地府一般的官员,就像卞城王,他是天庭派遣而下的战将,被赐予地府无穷的力量,而这天宝,与生俱来,毫无任何天赐的法力,竟然能生吞人的幽魂,这一点,足以证明,他的身世是关键所在,没有那个人一出生就具备法力,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之前想的那样,他与生俱来。
而这喜好阴气之说,又是天生的,那么,这娃娃,定然生于地府,与地府有着千古不灭的关系。
“老鬼也不知他的来历?”君墨凝眉。
“他也不知道。”小玉回想,记得他假扮小免的时候,要收了他,回头又说无能为力,只是说了一句极为简单的话,他无能为力,一不是魂,二不是鬼,三又不是人,人有生辰八字,有前世今生,而他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唯独与人相似之处就是有三魂七魄。
“若是本君没有猜错。”君墨眯着眼睛,丹凤眸子露出一抹危险的气息:“他变化后的体态,和法力,与镇守西北海下的地府第七殿阎罗,泰山王极为相似,这只是本君猜测,并且漏洞百出,他若是与泰山王有关系,又怎么会流落人间?又怎么会身生三魂七魄?”
君墨眯着眼睛,想不明白,君墨思索,抬眸道:“你可曾去西北海域寻找过?”
没任何回应的声音。
一阵阵均匀的呼噜声传来,君墨气的双牙咬的咯咯作响,看着她直接躺在石头上就睡着了,自己还耗尽脑汁去替她分析,看着就来气,这样都能睡着,到底是怎么修成人形的?
难怪三番五次的被人捉去当宠物,真是活该,这般好吃懒做,又爱睡,没准是睡着了被人拎走的时候关进笼子的,就像现在这样,抬手就能将她的魔丹给掏出来,等她吃痛醒了,也来不及了,真是个蠢女人。
君墨眸光顿时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嘴角上扬,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魂血还在别人的手里,她体内的魔丹简直具备极大的诱惑力,足以占据他的理智。
魔爪深处,款步上前,小玉翻了翻身,压倒一片枯黄的野草,舔着嘴唇,吧嗒吧嗒响,又沉沉睡去。
第99章 甩开他
君墨眸光顿时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嘴角上扬,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魂血还在别人的手里,她体内的魔丹简直具备极大的诱惑力,足以占据他的理智。
魔爪深处,款步上前,小玉翻了翻身,压倒一片枯黄的野草,舔着嘴唇,吧嗒吧嗒响,又沉沉睡去。
“其实你不发疯,还是挺可爱。”君墨轻言,嘴角瞬间勾起一抹有意思的弧度,邪魅的双眼,第一次秋波荡漾,双手缓缓收回,背在身后,顺手摸了摸烘干的长衫,想给她盖上,转眸一想到老鬼,他将衣衫在半空挥舞出一抹绚丽的弧度,套在了自己身上。
“有虾的味道,不错……”君墨穿好衣衫,抬起袖管在鼻息嗅了嗅,陶醉的自言自语。
君墨可以不用睡觉,他已经千年没睡过觉,这一点,他觉得天无日月,既然不能帮她杀人,至少能帮她找人,君墨抬手一招,不远处的五彩飘然落在他的手掌内。
长长的五彩羽翼一直垂到地面,尾部只有五根羽毛,根根都颜色不同,宛若孔雀,这五彩神鸟有着鹦鹉的面颊,老鹰的双翼,白鸽的双脚,孔雀的尾翼,七彩祥云的五彩颜色。
“西北海域,查一查泰山王的讯息。”
“动心了,动心了,动心了……”五彩的声音宛若鹦鹉,一遍一遍的叫唤。
“胡说,信不信本君拔了毛,烤了你……”君墨恼怒,这丫的太嘴多,真想把她的舌头给割下来下酒。
“杀鸟啦……杀鸟啦……”五彩吓得全身羽毛都竖了起来,双翼支开,至于尖嘴两侧,如人一般,做了个喇叭状呼救起来,全身的羽毛均都炸开,活脱脱像一直鸵鸟,赶紧铺展翅膀,一边呼救一边向西北飞去。
君墨回眸,看了一眼小玉,她纤指柔长,侧身躺在石板上,双手抱着石壁的边缘,睡得正酣,或许,白玉体内的魔气若是有朝一日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是否可以趁机吸出她体内的魔丹?那魔丹的力量实在太大了,恐怕凭借他一人之力,无法完整的将她体内的魔丹全部都吸纳出来。
君墨抱着膀子歪着脑袋,嘴角猛然邪魅勾起一丝弧度,有意思的样子吸了一口气,她挺会装的,看她对老鬼仿若恨之入骨,其实骨子里还挺爱他的,旁人看不懂,他却是清楚的很,卞城王躲在崖壁上看着她,她一反常态,真不明白,她到底是装青春可爱,还是装坚强,有意思。
君墨闲来无事,四下走动,看小玉那样子估摸着不知道要睡多久,天罡大亮,篝火冒着残碎的青烟,她还在睡着,君墨彻底沉沦了双眸,对于一个从来不睡觉的蛇来说,他几乎根本都无法理解什么叫睡觉,为什么要睡觉?又为什么睡的这么熟?看她睡得香甜的样子,好像很享受一样,到底为什么这么享受?
本以为她还会接着睡很久,想一想昨晚的醉虾和烤鱼,君墨闲来无事,去远处再捉一些上来,昨晚上他一招劈空盾,早就把这里的鱼虾都吓跑了,死的死散的散。
拎着鱼回来的时候,人不见了,君墨顿时眯着双眸,冷光如剑,将手里鱼虾顿时捏碎,她明显是装睡,就是想甩开他,君墨顿时火冒三丈,一个腾空,带着浓郁的火药味,向远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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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林,一抹紫色靓影一闪而过,无声无息,直冲清水道观而去,二话没多说,窜进了道观后的禅房内。
“你……你要干什么?”
一扇接一扇的门被推开,第三间,元空怒视来着,这女子,凶残可怕,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黄鼠狼精,更不是原来的妖女,她身上的魔气已经蠢蠢欲动,那双血红的眸子早就成了一块鲜血欲滴的血玉,这,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妖道,本姑娘让你死个明白。”小玉怒视他:“你逆天而为,害我儿流离失所痴癫成狂,管教徒弟不周,害死我相公,先杀了你解气,再杀天赐报仇。”
小玉声音轻盈,却掷地有声,字字咬紧,让人不寒而栗。
“白姑娘,贫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元空双眼瞪得溜圆,惊恐的好像正在经历一场从没有经历过的恐怖,他从这女人的双眸里,看不到一丝生机,唯独有的只是浴血冰寒。
话没说完,小玉冷哼:“一时糊涂?”
“下地狱去解释吧……”声落手起,一股阴风挂过,小玉青丝瞬间染满白霜,无风自动,邪魅的双眼朱红的唇,双手呈爪状,一招锁喉,漆黑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元空的脖颈内,鲜血顿时滋了出来。
“呃……我……绕……”元空胡乱挣扎,双手紧紧攥着小玉的手臂,喉间出现咕噜噜的声音,血液顿时堵在了他的喉间,双腿猛烈的挣扎,不到三息的时间,元空双腿再无任何动静,真个人双眼突出,软榻在地。
小玉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陶醉的像是品味着绝世好酒,入口甘甜,舌尖一线,令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师傅……”
天赐一声悲吼,酸楚瞬间冲出眼眶,刺激的他眼眶微红,他手里拎着的老酒和一只烤鸭,顿时无力的掉落在地,师傅时日不多,酒肉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天赐顿时不顾一切,身影如风,瘸着的腿,顿时在地上一蹬,背后古剑,同一时间发出出窍的摩擦声。
晶芒再现,染红了头顶上的云彩:“我要杀了你。”
“本姑娘正要找你。”
小玉猛然松开元空的身子,漆黑的指甲不停的往下滴着鲜血,眸光如剑,大手一挥,抱昆仑状,至于胸前回旋两圈,一股魔气瞬间凝聚在小玉身前,猛然快步踏出,身子如直冲蓝天的白鹤,往前一送,魔气直冲天赐的古剑。
天赐道袍迎风拍打,紧咬牙齿,身子迅速旋转,双手握住宽大的古剑,毫无躲避的意思,折身劈空一斩,顿时,金光与黑气顿时以圆形光晕爆炸开来,向着四周扩散,百鬼林众鸟齐齐飞向天际,枯叶落满一地。
第100章 带你去杀人玩儿
天赐道袍迎风拍打,紧咬牙齿,身子迅速旋转,双手握住宽大的古剑,毫无躲避的意思,折身劈空一斩,顿时,金光与黑气顿时以圆形光晕爆炸开来,向着四周扩散,百鬼林众鸟齐齐飞向天际,枯叶落满一地。
二人均都被对方的冲击力振退十丈有余,落地之际,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天赐骇然,嘴角溢出鲜血,单膝跪地,古剑咣当一声直插地表,才勉强站稳,他骇然的抬眸看着白玉,发丝垂在他野兽一般的眸光,她,又强了。
小玉后脚蹬着禅房,脚,已经深深陷进整个鞋背,身子如大鹏展翅,双臂张开,怒视着天赐,这一次,她即便拼着魔丹爆裂,也得杀了天赐,她要报仇,一时之间,小玉后脚一蹬,双手不断变换姿势,直冲天赐。
天赐拔出古剑,誓死不屈,大喝一声,直冲而去,古剑在天赐手中扭转,一招横扫千军,带起无数飞尘落叶。
小玉顿时身子向后一仰,膝盖微弯,折下软腰,躲过去那威力无穷的横扫千军,猛然二人擦身而过,小玉早就杀红了眼,她眼里除了血的颜色,看不到任何景物和颜色,血红的眸子瞬间形成了一抹漩涡,那瞳孔,便是一个无底深渊。
天赐顿时眸光一闪,骇然的看着她的变化,她,到底修炼了什么魔功?他从来没听说过,也没有见过,看着那双诡异的眸子,天赐双脚已经无法动弹,手中古剑发出不甘的颤抖,哗啦啦作响,这是天赐压抑的怒气和动弹不了的怨念。
眼看着小玉快若奔雷就要一掌拍来,天赐将古剑直插地表,手腕青筋暴露,使出全身的修为使劲一宁,顿时,发出一阵地裂的声音,一条两掌宽的地裂迅速蔓延,直冲小玉。
小玉身子陡然空翻,紫色罗群宛若一落落入悬崖的紫色牡丹,一掌拍向那龟裂的地面,顿时,整个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清水道观顿时坍塌的声音接踵而至,小玉猛然胸口一闷,强忍着将血咽下。
天赐更是身子振开老远,被禅房的废墟掩埋,整个清水道观瞬间被夷为平地,浓烟滚滚,飞尘漫天,枯叶大片大片的落下。
小玉已经毫无知觉,疯狂的冲向那禅房废墟内,她似乎已经忘了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要杀了他,忘了罗青,忘了仇恨,是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小玉疯狂的双手至于胸前,一股巨大的魔气顿时被小玉退出,直冲废墟而去,小山一般的废墟顿时被夷为平地,只留下一条更宽的地裂,不见天赐的踪迹。
小玉顿时如血染的眸子露出了木讷的气愤和火焰,身体上悠然散出黑烟弥漫,说时迟那时快,前后不到半盏差的功夫,清水道观,已经不复存在,无法控制的杀戮,如春雨下的竹笋,一夜之间化作翠竹。
小玉如蜻蜓点水,顺着地裂的方向追去。
果然,从清水道观禅房废墟地下的地裂,一直蔓延到幽冥山脚下,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冲向幽冥山的丛林内,小玉紧要玉茌齿,身上的黑气更加浓郁了,足足在她蜻蜓点水般的步伐身后,拖着长长的黑色雾影。
“我要杀了你……”小玉喉中发出咕噜的吼叫,这根本不是她原本的声音,就像咬着舌头说话,一爪抓向天赐。
“你现在还不能杀他,你帮本君个忙,本君替你杀了他。”
君墨横向而来,一把抓住小玉,将她的身子从半空拽了下来,小玉落地直击,血红的眸子瞬间转向君墨:“你,也该死。”
猛然反手一掌拍向君墨的面门。
君墨抬手一挡,这个疯女人又疯了,这次似乎很严重,抬手一挡,小玉那一掌,刚好落在君墨的手臂上,君墨整个人顿时被砸出老远。
君墨却露出了一抹淫荡的笑,丹凤眸子充满妖媚:“随我回龙月国吧。”
“杀……”小玉冷言落地,身子瞬间改变方向,追着君墨瞬间飞出百里以外。
君墨宛若重拾旧梦,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这么一出,双手背后,直冲前方,耳畔气流划过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悠然自得的控制着二人之间的距离,时不时回眸看一眼,就怕这女人又不知道何时跌下去。
时不时仰天长啸几声。
“有本事就别逃。”小玉悲愤,双手不停的变换姿势,眼看着就要一爪子抓过去,距离猛然拉大,这让她越来越恼怒,体内的魔气越来越弄,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混在话语里。
“你现在不能杀他,你还得替本王从老鬼那偷来本君的魂血,事后,本君便第一个杀了那小子。”
君墨一边说,一边保持距离,身后那一爪子,可不是普通的一爪子,能开山碎石,即便是他这一席三千年道行的蛇,至少也得被她抓断正根脊椎骨,到时候,元身都得残废。
身后没有回音,君墨默然回头,以为她又跌下去了,更何况,按照魔气越来越无法控制的程度来说,今天这追逐确实比以往长了些许时间,也该清醒了,果然,白玉身子宛若断了线的风筝,时起时落,蠢蠢欲坠。
“真够麻烦的。”君墨折身,这次若不是提前有预料,恐怕这身下琼山碎石,定能把她摔死,到时候,能找到全尸都算是她的造化。
君墨与前者一般,一把扯过她即将坠地的身子,安稳的放在碎石上,抱着膀子,无奈的将脑袋着甩来甩去。
君墨来回踱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玉终于朦朦胧胧的醒了。
“本君的条件你可愿答应?事成之后,本君带你去杀人。”君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丹凤眸子平静如水。
“什么条件?你在说什么?”小玉迷迷瞪瞪的起来,这浑身酸软,像是干了一夜的力气活,抬抬手,在半空甩了几下,酸痛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君墨吸了一口凉气,果不其然,什么都忘了:“你,替本君去老鬼那儿偷个东西出来,本君带你去杀人玩儿,想杀谁杀谁,想杀多少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