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亮剑
第二百八十九章亮剑
事情当然不会到此结束,以特别行动处牵头,数个部门联合组成了清查小组,对在这件事情上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彻查,查到谁处理谁,绝不姑息。
公安厅、市局、安全局,j省的重点查处方向。
京城这边,从庞彬下达命令开始各个环节全部彻查,务求将害群之马全部清理出队伍。
没得商量,没得谈条件,从上到下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
这下子,有些事情捂不住了,以此牵连出来的干部多达十几位,令人惊诧的是龙远征新来的不算,宋继成和楚云镜都是干净的,或许有些执行不力过于私yù膨胀,但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还都经得住考验,一直将原则放在最前面,未曾踏过雷池半步。
一个副部级干部,三个副厅,三个实权正处……京城方面的结果,安全局一名副部级干部被斩落马下,当调查组到他家中的身后,其服食安眠药自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更加笃定该是某个真正高级别的‘家伙’,才能让一个副部级干部自杀来掩饰秘密。
一个正厅,一个副厅,五个处长,六个副处长,数名正科副科……j省方面的结果,其中不光是这一件事的,牵出萝卜带出坑,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这件事有关系,真正最核心的一个竟然是一名国内权威的医生,最核心问题不是出在执法部门,出在了给周国政安排的医生身上,不过这背后还是有人为力量的推动,才让这位教授级别的医生靠近了周国政,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堕落,在医院内做了很多过界甚至称得上犯罪的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遭到控制,这一次他也没太在意,只是让传一句话,再大的罪恶都犯了也不差这个,孰料当时周国政的表现把他吓坏了………
这时候,特别行动处的真实身份,或者说是其本该拥有的职责范围才显露出来,中央和军委联合组建的一个特殊行动部门,专门进行秘密调查和行动,其部门不算是绝密,其内一些行动人员也不是绝密,只有一号小组内的成员以及调查组的成员是绝密身份,冯敬生带到chūn城的小组是行动组,从各个特种部队抽调,然后统一进行训练,进入到行动处。
一号小组是特殊小组,调查组是绝密小组,保密级别甚至超过一号小组,这里的成员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子做什么的没人清楚,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实权的官员,也有可能是某个企业的职工,甚至有可能平日里的身份就是省委省政fǔ大院内打扫卫生的,负责收集各类绝密资料,负责进行绝密调查。
特别行动处每一次亮剑,都会惹得是天怒人怨,同时如同警示之剑,警示所有想要越界之人,别过界,指不定在你身边的人就是特别行动处调查组的成员。
雷厉风行,看得是高培民眼花缭luàn,一叠叠的资料摆在案头,直接抓人,甚至都不需要经过司法程序,只要是特别行动处认定的,马上既有最高级别部门的执法资格降临到他们的身上,冯敬生带着人在chūn城一下子抓走了十几个,nòng得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摆在案头的资料就是自己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那些平素里清廉正直的官员这下子腰板直了起来,高培民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威信在冯敬生刻意的安排下也在短时间内树立了起来,带人去抓正厅级干部就是高培民负责带队,冯敬生卖了一个面子给程孝宇,让幸运的高培民一下子有了底气,将最难度过的关卡度过,一切结束之前,龙远征都心平气和的找高培民谈了一次,言外之意即是保稳定,抓大放小,高培民也很清楚,只是这件事他做不了主,特别行动处出马就是一网打尽,不管你是大鱼还是小鱼,不查你则以,查即是迅速处理掉,再无第二种可能。
“彤彤,让你叔叔离开chūn城吧,换个地方,工作我来安排。”五星级宾馆的商务套房内,龙鹏端着酒杯,靠躺在沙发上,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最近这一段时间,龙远征拉着他来看这chūn城的变化,不是为了让他进试图,而是在告诉他,有一个省委常委的老子算不得什么。
心累,心乏,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可事件当中的当事人都与自己无关,这一次,刚刚算是有过接触的程孝宇就是当事人,看看人家,草根的逆袭是很恐怖的。
程孝宇的嚣张,在故意的渲染下,成为了裴太行裴老爷子对其的喜爱,将曾经的贴身安保、已经从特别行动处离开十几年的强者黒木找了回来给他和裴裴充当保镖。有了裴跃进的顶风冒雪到来,再加上后来的强势上镜,黒木将过往的资源动用起来也就算不得什么,这才衬托出程孝宇草根一跃升天后的地位。
这是冯敬生做的,天衣无缝,在多数人的眼中,程孝宇还是那个幸运的小子,可就是这么个幸运的家伙,啃了一棵好白菜,你感叹人家运气好的同时又不得不忌惮对方如今的身份地位能量,龙鹏被龙远征严令警告,最近一定要特别的低调,千万不要招惹麻烦,这才有了今日对周彤彤的话语。
周彤彤不管心里有多少的不解,也不管有多少的不满,总是会保持着足够的聪明,在龙鹏开口决定了某件事情后,绝不会主动开口询问因由并反对。
“我知道了。”乖巧的模样让一旁的宋军和楚大宝颇为羡慕,长得好看条好脾气好又有气质,关键一点,足够聪明的听话。
“龙少,憋屈啊。”楚大宝举起酒杯,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今日就是奔着买醉来的,否则也不会找这么个清净的地方,摆开一醉方休的架势。
龙鹏摇摇头,另一旁的宋军面露凶相一闪即逝,杀手都玩上来了都拿那个程孝宇没招,现在谁敢找他的麻烦,被人挂上雇佣杀手的名头,想要洗都洗不掉,现在指不定多少人准备找一个替罪羔羊来平息此事呢?一个副厅长的儿子虽说不够身份,但拿出来祭刀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一两的小酒杯设计出来即是为了让饮酒者享受干杯的快感。
周彤彤很快的将心中疑问和不快压了下去,她知道要让叔叔委屈的离开不仅他会难受自己也不舒服,可没有办法,龙鹏不是不给办事,更加不是敷衍自己,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无奈的模样。赶紧给三人的杯满上。
“郁闷归郁闷,可这世界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早晚有转到咱家的那一天,现在那小子是万众瞩目的对象,谁敢轻易冒头?喝酒吧,今日一醉方休,也是让你们哥俩好受点。”龙鹏又举起了杯,作为一个衙内,他嚣张跋扈这很正常,也不是一无是处,在相对平等的层次为人处事,一项是如鱼得水。
“龙少,啥也别说了,喝酒。”宋军是个粗旷点的人,他也是最能看得开的,被踩要习惯,踩人要趁快,就这么简单,醉意人生。
周彤彤给三人到套房内的厨房热了热燕窝,让三人都喝了一碗,才给他们打开第二瓶五粮液。
………………
刚刚出院,程孝宇就接收到了第一份‘礼物’,他不是占便宜的人,可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你要是不占这个便宜,只能让对方睡不着觉。
王平拉着女儿作陪给程孝宇接风,其意不言自明,在周谦的事情上他有感自己的不厚道,现在又看到了程孝宇所蕴含的能量,人都是自私的,他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要低下头,将过去俯视的对象现在仰视。
吃饭之前程孝宇就知道王平要干什么,统一购买了一大批的电脑,又用集团网绑定手机,从大宇电子购买走一批相对高端的手机,同时送了公司内组织起来考驾照的一批人到威宇驾校报名。
正当生意,分怎么看,让你大宇电子光明正大的赚钱,谁也挑不出máo病来。
“大宇啊,看你那辆房车也不怎么开,这不车子又不行了,公司给你配了一辆。”王平将一把奔驰车的车钥匙在桌上递了过来,那台q5外表虽说没事,可出厂时的框架决定了它的寿命已经结束,外壳只能保证程孝宇和裴裴的安全。
“王叔,你客气啥,这玩意我可是受不起,车子这东西我不需要了,木头哥帮着我去重新淘换了,还是那辆房车好,有事出门的时候能够好好休息一下。”程孝宇知道那肯定是一辆价值百万的奔驰越野,太高调了,不能接受却也不能驳了王平的好意,还是留下了那辆房车。
王平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有了隔阂却依旧能够当做朋友相处,只不过双方的基础除了王佩佩的关系外,更多是工作和利益的联合,王平和程孝宇都很清楚。
嗡……嗡……嗡……
程孝宇透过落地窗拨开窗帘,看到了声音的出处,一辆外表并不十分出众,但能够看得出来整体对比悍马路虎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越野车停了下来,黒木开着车窗轰了两下油。
看到程孝宇,黒木脸sè不是很好看的对着他招了招手。
该来的终于来了,该调查到的东西也终于浮出水面了,答案,会否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第二百九十章 纵错,亦无悔
第二百九十章纵错,亦无悔
在病床上苏醒的那一刻,程孝宇就等待着今天的到来,他根本就没去想类似证据的东西,潜意识里就将独眼龙和开车撞自己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想当初的白吉安,充其量是雇佣一些职业杀周雷这样的人,摸得着见得到,与独眼龙之间的差距太大,不是一个国度的人。
白吉安、上官杰,这是程孝宇能够想得出来自己所曾经击倒过的敌人,也是仇恨最深的存在,他们可能吗?
程孝宇一直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不停的问,一直问……
层次、底蕴、见识、阅历以及最重要的交际圈,程孝宇都不认为自己有如此强大的敌人,至于敌人如何而来,他始终在用一种积极性的态度面对,等待着。
周国政的死是情理之中预料之外,裴跃进以最快的速度从奉天赶到了chūn城,冯敬生没耽搁一分钟的时间登上了飞机,一个勉强在高速公路封闭之前到达,一个则干脆就没能降落。
在程孝宇将独眼龙和周国政化为一个群体后,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会有波动会有意外,裴跃进来了,高培民亲自坐镇,j省的领导惊动了一大堆,公安、特警、武警精锐尽数出动,当周国政被抓回来之后,一切回归了到正轨,国家机器永远是国家机器,在单一条件下会被个人或是家族派系所运用,但在裴跃进、寇连任、龙远征一众人目光关注下,两省领导瞩目下,京城调查组在空中的状态下,相信国家机器并将其运用到极致是必然的。黒木提醒了有内应,庞彬下达命令的国安因为走漏了风声被刨除在监控执行队伍之外,是万无一失了吗?
黒木和苏凯都坐在手术室之外,密不透风的人监控人,特警监控特警,医生的强大就在于他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嫌疑犯,甚至不需要开口,他都能够将一些信息传达。这世界就没有万无一失的安排,不管你是谁,都不可能因为你而改变多少年拟定下来的秩序。如果时间允许,裴跃进也想过从奉天军区借调一些特种兵来执行守卫任务,甚至想过由黒木和苏凯两人负责看管周国政,可能吗,一场暴风雪加上县官不如现管的规矩将这个念头彻底堵死,以执行行动人物的特警持枪在手术室内范畴进行监管,已经是最高级别的看管嫌疑犯方式。
周国政并不重要,不是残忍的对待生命,而是他已经将自己的理想早早就践踏在地底,他的生与死,对于整个案件的意义并不大,敢死并且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撬开他嘴的难度,不亚于将整个案子从头梳理一遍。活着被抓,行尸走ròu,早晚都得死,妻子的死不过是促使了他疯狂的面对死亡罢了,妻子不死,他也会寻得一个机会去选择自杀,以现有的监禁方式,不可能挡得住一个特种部队出来特种兵必死的信念。至于因为什么?也是答案的一部分。
敌人慌了,动用一个副部长来传递消息,碰到了更为经验老道的黒木,bī迫得敌人不得不慌luàn,接下来将所有能够动用上的资源都动用上,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通过一个无良教授以手指触碰肌肤的方式传递给周国政两个字,妻子的小名——兰,加上一个‘死’字。
如此慌luàn举动下的行为,更是给了足够能力人或是部门来探究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一个谎言一个错误的出现,将会用千百个谎言和错误来掩饰,越是掩饰,暴露出来的东西就会越多,可供人查找的痕迹也会越来越重。
庞彬得到了程孝宇肯定的答复,裴家更是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双管齐下,半个月的时间,凭借这么多的痕迹来甄别一小部分人,有根有据有周国政其人,他不是隐形人,即便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也能推断一二。
有了推断,有了臆想的敌人,只要肯查并有足够的能力,不难,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超出了程孝宇的预料,这也间接证明了某种阻力的存在。
是对是错,是意气用事还是个性使然,程孝宇也说不清楚,他能够预感到自己的坚持会引来足够强烈的地震,脑海中闪过就此放弃的念头,可还是没有被心底深处那强烈的不忿所掩盖,凭什么?
暂且不论对方是谁,凭什么我要偃旗息鼓,凭什么我就只能被动挨打,凭什么一定要我妥协,凭什么……
多么简单的一句凭什么,困扰了千千万万的人,为了利益放弃的,为了冲动坚持的,错对之间,唯有过后自身知道,功过对错,几十年之后自有评说。
程孝宇坚持了。
年轻人,该有一份面对失败的勇气,纵然错了亦无悔。
在所谓成熟之人的眼中,他不成熟,很有可能会连累裴家或是怎样,他没有想那么多,不是因为他冲动,而是因为年轻人该有的一抹朝气,一抹向上不畏惧任何险阻的朝气,这个时候妥协了,今后一生都会瞻前顾后的在利益的权衡之间选择,而非本心的自然。
越野车中,黒木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孝宇。
“木头哥,这车酷。”程孝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就感觉整个身子被包裹起来,屁股下面的座椅微微有些硬,可整个线条以及车身内部的延伸度,都保证了他坐下来之后没有一丝一毫需要迁就车子空间的感觉,舒适。至于仪表盘位置,刚硬的感觉十足,一眼看过去就有驾驶的冲动。
黒木打开了车门:“你来试试,我们进京。”
程孝宇眉宇神情没有一点的变化:“好,我来开。”
从另一边副驾驶上车的黒木继续试探性的交代:“裴裴说她不去了,公司现在正在准备进行融资,她要扩大经营模式,现有的体系已经难以满足,贷款解决不了问题,联系了国内的一些风投和国外一些中低端风投公司。”
“让她去忙吧,女人总闲着会出máo病的。”程孝宇正沉浸在车子强大的性能当中,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一次到京城会发生什么。
不是不知,而是无所畏惧了,想通了做出决定了,就要坚定不移的向前走,这时候任何的问题任何的困难都不是问题,一旦你犹豫了,也就意味着你失败了。
黒木点了一支烟,没在继续本该继续的话题,或许这也是他愿意与程孝宇在一起的原因,对方比自己事故和圆滑一些,可在根本的原则性问题上却是当仁不让,颇有些拔刀见血的血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车子,保你在高速公路上尽情享受踩踏油门,时速虽说达不到那类专业跑车的速度但也不会差上太多,贴的普通切诺基的牌子,核心却是现今国内军用越野车的顶级设备,庞彬专门为你申请的,我去定型和改装的,尽情感受一下,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提出来,可以更改。”黒木转移了话题。
“这车,太酷了。”无论是方向盘还是档位杆,或是油门刹车离合,黒木简单的调节了一个按钮后他就感觉到一切都是按照自己身材高度才设计,不会屈腿也不会勉强,刚刚好。
油门轻点,刹车轻踩,完全在你控制之中。
一路冲上高速,到了可以尽情享受速度的环境,程孝宇也不再控制,档位推上去,油门狠狠踩踏下去。
车内感觉不到任何的不舒适,车外能够清晰的听到巨大的轰鸣声,嗡……嗡……嗡,速度一下子冲到了百五,并还在持续增加,进入三月份,高速公路上已经没有了积雪,可以尽情将速度提升起来,几辆跑到一百五六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驰骋,就听得嗡嗡的响声传来,紧接着一道让他们咋舌的影像转瞬即逝,越野车能开这么快吗?看那速度,肯定超过了二百?
坐在车内的人都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飘忽感觉,程孝宇专注的望着前方,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专注和坚定很显然并不是完全针对此刻,他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宣泄自己内心的压力。
黒木将车子的车载音响打开,轰鸣的重金属音乐改编的老歌曲,透着一股子不和谐,却是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情绪澎湃,音乐的魅力就在于一定程度表达人的心情,此时此刻,这种速度下这种心情下,这种音乐最为合适,身子会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脚下踩踏油门的力度会放轻,速度之间减了下来……
“京城莫家,莫天宇。”黒木突来的声音让程孝宇拍打着方向盘打节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轰鸣的音乐继续着,或许没有听清,却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裴裴刚确认治疗康复后,一些贵妇太太们通过盛美兰要介绍给裴裴的联姻对象,遗少的私生子,根红苗正。”
“遗少,还私生子?”程孝宇皱起眉头。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被迫害的某位元勋唯一的儿子,而这个莫天宇也不能说是私生子,系莫锋下放农场时所生子嗣,动luàn后回到京城正式结婚生子,其妻,是邹副主席的女儿。”
第二百九十一章 掀盖子
第二百九十一章掀盖子
年前,年后,两次进京,街景不同了,感受不同了,天空的颜sè亦不同了;目标不同了,目的不同了,期盼值亦不同了。一路上,程孝宇从黒木的口中了解到了这个遗少莫锋,也了解到了这个所谓的私生子莫天宇。
建国六十年,不少功勋卓著的元勋家族,也不少登顶巅峰的执政家族,更加不少英雄式的军人家庭,这些人,组成了金字塔的顶峰,允许一部分人从草根成长起来,当然也允许一部分的传承延续下去。
祖辈萌yīn,祖辈战火硝烟年代结下的深厚友谊,都一一传承下来,盘根错节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联盟,占有资源是一部分,多数即是想要将自己的理念输入到主体的国策方针当中,创造自身的价值,青史留名。
莫锋,货真价实的根红苗正,有不少年轻人在私下里戏称这位遗少为现代版的苦主,拥有着打江山的老子,却在坚持己念的过程中没能活到最后,堪称苦bī,人走茶不凉也要有个限额,老爷子故去了,不是不照顾他,而是国内的角儿多了,太多到没有位置。而让其成为苦bī中战斗机的事件则是在其起步的时候、在其取了一个能够给自己帮助的妻子时,下放时的荒唐事被掀了出来,按说这都很正常,多了去了,可谁叫他摊上那么一个烈女,非要讨个说法,这一闹闹到了京城,一下子让那些念旧情提携他的资源暂时缩了回去。
这一缩不要紧,将莫锋的黄金年龄给缩没了,一步落下步步落下,空有着一个闲散的职位和身份背景,却始终未能将其老爷子留下的资源全部发挥出来。
当初要与裴家联姻,以后起之秀与传承遗少强强联合,犯忌讳让裴跃进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一提议,莫锋的资源足以让裴家更加强大,裴家的路能让莫锋感受到顶峰的成就感。
如果说莫锋是苦bī中的战斗机,那他这个私生子大儿子就是苦bī中的航空母舰,不上不下,不高不低,该有的东西莫锋都给他了,可从小到大生活在继母和弟弟的yīn影之下,努力让自己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才,十八岁大学毕业进入人大继续进修,然后转到清华攻读经济学硕士,目前是国家经济战略助理研究员,三十出头的年纪,级别资历和阅历经验都熬得差不多了,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和位置下去,就在这时,机会来了,裴家裴跃进的独生女有可能跟自己联姻,这一下子莫天宇心思活泛了,放弃了一次很好的下放机会留了下来,孰料……
听着黒木的介绍,程孝宇始终沉默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以八十迈的速度缓慢而行,叼着烟,静静的听着黒木以他那不屑一顾的姿态来介绍这个莫锋和莫天宇父子,很明显似乎对其并不感冒。
“就为了这么点理由,就值得如此?”程孝宇紧锁眉头,似乎这并不是什么理由。
“固有嫉妒羡慕,也有表现自己证明自己的yù望,本来这奉天的省委书记,莫锋运作了很长时间,没太大机会可也运作得**不离十,都以为裴跃进会选择另外一个地方,却不料直接选择了没什么太大发展期望值的奉天,莫天宇要为父亲出气,也要在父亲面前显示自己的存在,最重要的,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对你怎么样,只是因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必须被掩盖,而且独眼龙的事件过去之后并没有牵扯到他,可特别行动处对你个人资料的详细汇总却在不经意间传入了莫天宇的耳朵,掩盖错误的方式即是消除错误,这是他的理念!”
程孝宇有愤怒,有无奈,有不甘,有苦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面对不可思议事件的无知,在他认知中这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需要坚实的理由,一个很简单的念头引起了这所有的一切,说荒唐荒诞都不为过,可你要是换位站在这个素未谋面的莫天宇角度,不需要了深入了解他这个人,单纯只是感官臆断即可理解,其却有产生最原始念头的可能和必然性。
不过,一切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隐藏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除了必然性的动用力量而显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之外,你甚至找不到一丝丝有用的证据,那为什么一深入调查就能查得这么详细,毫无遗漏?
程孝宇在一处加油站将驾驶的位置换回给了黒木,车子的享受远不及真正答案来得如此突然和完美让他不适应,望着窗外急速而过的空旷景致,来往于chūn城和京城之间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每一次前往京城都是一段深刻的记忆,不管是好还是坏,可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如此强烈,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可现实并不是影视剧,要将一个个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很多时候,简单就是简单,就如同密封的锅内煮着什么你不清楚,可当锅盖掀开一点点后,不需要看到里面的东西,只需要鼻子轻轻一闻即可准确的判断出里面是什么,似乎也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了。
此刻,chūn城大宇电子。
裴裴杵着下巴望着窗外,手中的笔转动着,电脑里显示的什么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次没有跟着进京,是爷爷的意思,这件事即是裴家的事情也不是裴家的事,程孝宇有些东西需要独自去面对,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性,裴裴在他身边会影响到他的正常判断。
“老公,如果你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身边……”裴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家世并不值得任何人羡慕和嫉妒,负担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到来。
心有灵犀,此刻在公路上飞驰的切诺基车中,车窗内属于程孝宇的眼眸中,投shè出来的是一缕叫做不服输的光芒,上苍既然要用无数种的方式来历练我,那我就坦然接受,倒要看看能够将我炼成什么样子?我还就跟你飚上了。
这一次进京,程孝宇明显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压抑,黒木没有拉着他到四合院,而是到了长城饭店,开了两间房住了下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冯敬生敲响了房门。
将手里的资料递给程孝宇,与黒木说的出入不大,只是更加详细而已,包括调查过程中的一些细节资料,例如独眼龙的出现,例如这些被查处的官员,是如何与莫天宇产生的联系,又是因为什么愿意听从莫天宇的安排行事。
细节都不是如何的复杂,其中真正与莫天宇之间又直接联系的不过寥寥几人,多数都不知道缘由就被掀了出来,甚至上面派他们做事的理由都不知道。
京中这位副部长是莫锋父亲老下属的儿子,类似这种关系,莫天宇叔叔伯伯的没少套近乎,自然而然一些台面上台面下的交易就开始运行,有些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没得选择状态下,莫锋纵容子嗣的电话就促成了这般结果,孰料裴家这一次的态度强硬,程孝宇又成了特别行动处的一员。
本就因为周国政被捕而慌luàn的莫天宇,一连串举动更是掀开了一个未曾显露过的缝隙,对于特别行动处来说,这缝隙,足够大。为了消除某些可能产生的影响,将横竖也是身败名裂的威胁抛出去,以某种让对方愿意保留希望的承诺许之,以最简洁的方式消磨一切。
手法越是简单的,越容易保守秘密,黒木将周国政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并老辣的没有相信特别行动处所谓隐藏身份一定会指派任务的环节,两次将可能湮灭的证据保留,彻底让莫天宇慌luàn,一luàn,即有错,再可能未必暴露的错和必然性暴露的错面前,无可非议的选择前者,只是结果没有改变而已。
“走吧,我想去看一看这个能够促使周国政和他妻子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几张资料的内容读起来没有味道,无非是权钱利益之下驱使出来的罪恶,最简单的方式往往是控制人最有效的方式,莫天宇的先天资源让他拥有机会接触形形sèsè的人,包括一些机要部门的人,在他引以为傲和引为资本的身世覆盖下,对方的警惕性会降低到最低,其后的yīn谋就成为了简单如玩具般的实施。
一句话,莫天宇使用的是最不被人所认同的野路子,此事一发,那可谓是墙倒众人推,无形的压力开始笼罩整个莫家,笼罩莫天宇,他用最简单的方式强制性破坏了规则,下场可想而知。
一招损,一招破,万法皆成空,莫天宇的愤世一搏,没想到在程孝宇这里栽了跟头。
一切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可就是这毫无破绽让程孝宇觉得是最大的不可能,冯敬生用一种近乎于骄傲姿态宣告着答案的胜利,裴家以一种近乎于高风亮节的姿态与莫锋会面,至于莫天宇,正是这次会面后无可非议的悲催。
程孝宇不知道别人,反正他总有种不知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来自于哪里。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非我,焉知我之痛
第二百九十二章你非我,焉知我之痛
阳光明媚,初chūn的清凉顶替了冬季的严寒,街道上‘不要温度’的时尚靓丽女孩越来越多,位于京城郊区的老式小区,楼建的很早,本是郊区不值钱,近几年房价的疯涨以及不断的扩大城市范围,这位置的已经是寸土寸金,房地产商一般都会规避老式多层建筑的再开发,成本太高,周遭一个个新式的小区都建立起来,将这几座十年前在当地还是新cháo的楼房彻底包围起来,成为了附近并不太美观的区域。
“那就是团团,那个就是王妈妈。”冯敬生遥指着远处一老一小,老的年过七十,满头银丝走路很是缓慢,小的五六岁,走路有些瘸,但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一个是好不容易凑齐大额金钱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儿子,一个是从小抚养他们长大现在又帮着抚养他们儿子的孤儿院院长,怪不得,怪不得。”程孝宇感叹一声,脸上的神sè充满了唏嘘,周国政和他妻子放弃了生命,就是为了保护这两个最亲的人吗?
周国政的妻子不是没生,而是生了又差点失去,孩子有着先天心脏病和先天的静脉萎缩,命是救过来了,需要靠着药物和持续的治疗保证孩子成长,一只腿最终萎缩了,有点瘸是大额金钱促使下的最佳结果,命运多舛,自己的儿子无法留在身边,还成为了别人控制自己的把柄。
“nǎinǎi,nǎinǎi,叔叔阿姨为什么还不来看我,都已经好长时间了?”团团扬着可爱的脸颊,询问相依为命的nǎinǎi。
王妈妈摸着孩子的头,轻轻的抚摸着,用自己粗糙的手带给孩子温暖和信心:“团团,你叔叔阿姨都是工作忙的人,可能是有事了。”
“哦,团团想他们了。”团团拖着坡脚,脸sè显得有些黯淡。
王妈妈暗中叹了口气,这个苦命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自己要是不在了谁来照顾他,国政说过,一旦超过十天他和妻子都不打电话,那就只能拜托自己来照顾孩子了。
王妈妈不知道命运到底会怎么转变,她隐隐有所猜测却也只是猜测,苦命的孩子。
听到这些的程孝宇闭上了眼睛,错在谁错都不在孩子的身上,想来想去,他所能做的并不多,黒木拿着银行卡到附近的银行取了五万块钱。
缓步走到王妈妈和团团的身前,王妈妈很谨慎的望着的程孝宇,眼中带着十足距离的警惕。
程孝宇将装着钱的纸袋放在了王妈妈和团团所坐台阶的边上,转身就走。
“等等……”王妈妈喊住了程孝宇,老人的眼中已经隐隐闪现出泪花,为了不让身边的孩子发觉强自忍住,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回来了吗?”
程孝宇背对着老人,轻轻喃语道:“不回来了。”
“那这些钱……”
“孩子需要钱。”
说完,程孝宇快步的走开,人的良心作祟,不可能在面对某种感人至深的场面时依旧冰冷无动于衷。
“团团,去那边跟小朋友玩。”
“知道了,nǎinǎi,团团一定会很乖的。”团团不明就里,欢天喜地的用他所认知跑,过去跟小区内的小伙伴们一起玩。
王妈妈望着那辆远去的车子,捏着钱的手不断的颤抖,两行老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即为不能归来的孩子,也为团团这个苦命的孩子,至于怪,周国政老早就忏悔过,任何的结果都不足以弥补他所犯下的罪行。
“木头哥,提醒我,每隔两年给孩子送些钱。”程孝宇坐在车后座,闭上眼睛。
黒木点点头,狠狠的按了两下喇叭,一旁的冯敬生接口说道:“我会每隔一段时间来看一看。”
………………
就在程孝宇前来看王妈妈和团团的时候,京城内一家老字号的茶馆内,裴跃进端着茶水,听着台上相声演员的卖力演出。
茶馆内的观众也都不会注意什么时候有人来了,什么时候有人走了,十几块钱能够消磨一下午的时间,听几段相声、快板,还能看一出小戏,性价比如此高的休闲活动已经很难找到。
裴跃进坐在二楼,稍显清净却没什么人坐在上面,苏凯看到楼梯走上来两个人,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至于桌上的茶杯和茶,他未曾动过一下。
当先一人,五十多岁,有着官员的气派,但也有着一股子酸秀才的书生气,穿着板正的中山装,走路有些飘,眼神中透露出沧桑,国字脸,大眼睛高鼻梁,放在二十三十年前,是当时美男子的模板标准。
跟在他身后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内敛、不争是这个男人给你的第一感觉,头发梳得很整齐,身上的衣服单sè没有太过yàn丽的搭配,越是外表简单的男人,往往内心格外的复杂。
两个人的长相非常相似,几乎不需要介绍既能知道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年岁大的坐在了裴跃进的对面,年岁小的则眼神飘忽的也坐了下来,丝毫没有不尊长辈的觉悟,飘忽的视线中没有聚焦的焦点,似乎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裴书记,让你见笑了。”年长的男人叹息一声。
“莫部长,换做是我,也会如此。”裴跃进拿起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年长的还拱了下手表示感谢,年轻的则将目光投向楼下,端起茶杯自顾自的饮着。
莫锋,莫天宇。
“我来了,茶也喝了,我走了。”莫天宇站起身,似乎已经完全从暴露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我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你们尽管出招吧,我全都认了。
脚步声,很重,这个人的心事很重,不会因为某些极端事物而改变自己早就习惯的一切。
莫锋笑了笑,端起茶杯,缓缓的喝着,茶杯放下,裴跃进没有再给他倒,他也没有想要喝的意思。
“我的儿子,很优秀。”意不在此,而在过往,本该是坐在一起的亲家,为何?
“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裴跃进将头转向楼下,淡淡的一句话,失去了继续与这个遗少交流的兴趣,对方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怪不得儿子会变成那般。
莫锋站起身,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裴跃进不愧是裴跃进!”
转身,留下一句话:“何苦!”
“你非我,焉知我之痛。”裴跃进重重的放下茶杯,这个时候还在讲条件,这莫锋,这么多年也枉费资源,这副部长,极限了。
“哼!”莫锋大踏步的离开,求和不成,那便只有碰一下,看是死还是逐。
裴跃进摇了摇头,继续刚才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莫锋离开茶馆之后,苏凯重新坐回属于他的位置,从头至尾听着,尽管心中有着千万般的疑虑,可他不会问,这是职责所在,将听到的一切东西烂在肚子里,是接受训练时必须学成的第一课。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裴跃进给苏凯倒了一杯茶,这让苏凯受宠若惊,裴书记永远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为何这一次会想要自己提问,是不敢百分百的确定吗?
“裴书记,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足够在法律上站得住脚的证据指向莫天宇,知道又如何,他不承认存在生与死的讨论吗?”苏凯只给自己问一个问题的机会,已经违规了,就解解心疑吧。
裴跃进笑了,指了指桌上的两个杯子,伸手将两个杯子摆到一起,一般不二,本来就是同一个款式的,自然是一般不二。
裴跃进将一个缓缓的撞击另一个,力量不断的增大,几下后停了下来,站起身:“走啦,我么需要做一些事情了,一个省委书记的头衔就想让我投鼠忌器吗?”
苏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着裴跃进走出了茶馆,上车,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热闹的街道,苏凯暗道,裴书记好强的自信心。
答案一,父与子,本就是不可完全分隔开的,撞碎了莫天宇,一样会撞碎莫锋,莫锋带着儿子来了却又保持最后的强势,足证其不是合格的父亲,更为看重的是自己而非儿子。裴跃进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有事情做之后,莫锋迟早会选择放弃,否则即是yù石俱焚的局面,可以不需要理由的,何况现在还有一个理由。
答案二,两者相拼,对方以为自己可以yù石俱焚,在裴跃进这里,对方根本不配与自己yù石俱焚,因为双方在意的东西不一样,裴跃进是作为父亲,莫锋是作为部长,如此简单。
…………
程孝宇回到了酒店,在房间门口,见到了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算是认识,另外一个则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冯敬生看到二人后站定了脚步:“我就在隔壁,一会儿来找你。”
极品眼镜男,将眼镜与男人完美的融合到一起,气质出众俊朗五官,正是当初在俱乐部让程孝宇和刘军戚宇等人吃了亏的栗宇航,在他身边,则是一个黑sè直发的女子,长相清秀但你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人类该有的情绪,很像是冰冷的机器。
第二百九十三章 理性的破坏
第二百九十三章理性的破坏
“聊聊?”栗宇航让开程孝宇进入房间的路,将自己带有某种特殊目的意图显露出来,而那女子,则直直的站在门口,丝毫没有移动半步的意思,视线紧紧的盯着程孝宇,似乎在以机器的审度目光来分析面前的男人。
程孝宇顿住脚步:“你我有什么可聊的?”
“聊莫天宇,聊你,聊裴裴。”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但却有一种理解不了的冰冷,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声音本身好似只是机械的电脑合成音多了那么点人的味道。
“你以什么身份?”程孝宇径直的向前走,如果他不停或是那女人不让,两人会在三到五步的距离撞在一起。
“铁娜。”女人没有任何的反应,程孝宇也坚持着步伐的频率,还是栗宇航反应了过来,两人这是在赌气,伸手想要拉的时候已经晚了,程孝宇与铁娜已经撞在了一起。
叫做铁娜的女人紧贴在房门上,程孝宇的身子全面压着她,一个不退不避,一个不闪不让。
“男人,冲动的动物。”女人眼中无喜无悲,但话语中却有着些微嘲讽之意。
“我是不是应该用相对的话语来评价你,对不起,首先定义就不成立,我没觉得你哪里是女人。”依旧是紧紧相贴,程孝宇眼皮下垂,示意对方在这般接触下并没有给自己以感官的生理刺激。
“并不高明的方式,口舌之争,无意义。”女人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
“确实。那你还来做什么?”
“让你给莫天宇一个机会,同时给自己一个机会。”
栗宇航分开了二人,拉过叫做铁娜的女人,看着程孝宇说道:“明说了吧,莫天宇是我们的朋友,不管他做过什么,我们不问,今天只是要知道,需要什么可以抵过一切。”
程孝宇笑着看了看身后始终如透明人存在的黒木:“木头哥,似乎不给人家一个谈的机会,就显得我们太过小气了。”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来,你会说这话吗?”黒木毫不犹豫的揭穿了程孝宇心底那点小九九,引得程孝宇尴尬的笑着,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黒木走入,栗宇航走入,唤作铁娜的女人走在最后,手指虚空的点nòng了几下,如果在手指的前面有键盘,那么此刻现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的几个字就该是:“拥有对女性滥好人心态的大男子主义主义者,不足为惧。”
房间中,黒木独自站在窗口,也不理会其他人,自顾自的点烟从冰箱内拿了一瓶矿泉水喝着,栗宇航和铁娜望向黒木的视线中,明显有比程孝宇重视数倍乃至数十倍的谨慎。
当年的黒木,他们查得到一二,也能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一二,这是个近乎于妖孽的男人,失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生命的一小部分,因为失去才会逐渐的完美,从手臂到眼睛再到耳朵,甚至到最后失去所有一切凌驾于身上的光环,为的只是将自己浇筑成为一个无敌的战士。
黒木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要站在这里,即是最大的威慑,无论是谁面对程孝宇之时,都必须将他的存在考虑在内。
三个人,分成三角的位置而坐。
“樊铁娜。”栗宇航先指了一下那个女人,然后才正式说道:“我们来的目的刚才已经说了,你怎么看?”
程孝宇摊摊手:“可以啊,我无所谓的,我与一个高手正面对搏过,只算十秒钟的时间;还有他也可以开一辆改装过的车子,让我开车撞两下就可以,我不收利息的。”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有任何的妥协了?程孝宇,我没有任何小看你的意思,但请你记住,天子脚下很多东西都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样,裴家并不是一切,他也代表不了一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栗宇航不知道好友将要面对什么,可在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中,动用类似杀手的行径,是最不入流的,这般举动怎么就出现了好友的手中,不该啊,直到此刻他仍不理解,只能归于好友因妒成恨。
“你来错了。”这个时候,除了妥协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而程孝宇恰恰不想妥协,当生命都受到了胁迫的时候,妥协只能是懦夫的表现,无论对方是谁,正如一部电视剧中男主角所说,纵然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
栗宇航点了一支烟,不再说话,这个时候放任何狠话确实不是场合,人家都赶进京,自然是胸有成竹。
樊铁娜平静的说道:“他不是傻子,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甚至他自己都没有辩驳过,可我不相信。我现在只是跟你阐述一个事实,并没有任何想要开口求你的意思,如何取舍你自己判断,在我的计算中你有百分之六十三点二四的几率会选择继续下去,可还有一部分的几率你会改变主意。”
程孝宇摊摊手,示意她说下去,正如他们两个所言,尽管没有见过莫天宇,但有一个只能是常识性不能泛指的先决条件,对方是否真的值得这么做,哪怕因为独眼龙最开始的陷害没有成功,是否还该有后续的行动?冯敬生的资料显示是:自己的资料开始被一些部门所收集,触动了莫天宇的神经,可这似乎并不是百分百合理的理由,纵然被触动了是否该选择这般极端的方式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即是在奉天的巧遇,独眼龙杀了人,想要掩盖自己洁身自好的形象而动了杀心,这是冯敬生给出的理由,也是这群衙内们必须树立的形象。
简单中孕育着复杂,复杂的表象之下尽是简单的条条线线,可要将这一条条线全部捋顺了很难很难,证据链的主要组成部分构成即可判定罪恶。
程孝宇不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他也不是法律专业的高等人才,他只能凭借自己根据一些小说电视剧中得到的肤浅经验加上人生阅历进行判断,至多加上龙飞等人的一点意见提示。
“咳咳咳……”黒木似乎被烟呛到了,直接将手里的烟头掐灭,这支烟最少还有一半没有燃着,咳嗽过后好似发现并不是因为烟雾呛到了自己,而是自己身体的缘故,又点了一支,继续抽。
程孝宇愣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心中不由的赞上一句:“爷爷,原来这才是你给我最宝贵的财富,你自己的精力不足了,黒木的出现你让他来用人生的经验来教导自己。”
犹豫于千丝万缕寻找答案,不如抓准一条线,既然抽烟不适的时候可能引起咳嗽,恰巧又在抽烟,那便不去想为何,直接先将最有可能的根源掐灭,反正都是对身体有害的,掐灭了也不算是错杀。
你程孝宇不是案情分析专家,也不是刑警队的破案专家,你只是个普通人,当你与一个人成为敌人时,甚至都不需要考虑自己为何要跟他成为敌人,讨厌厌恶这都是可以成立的理由。
当局者mí,答案是什么?未必是百分百的真相,但是你想要并且对你来说是真相就足够了。
樊铁娜看了看黒木,继续刚才的话语:“他是个天才,从小就是,同时无论在理性还是感性方面都能够轻松驾驭,适时的做出合适的选择,接受新鲜事物很快,在寻求答案的过程中,他总是那个能够最先找到的人,在进行各种方向的找寻时,他总是那个引领方向的,尽管他所谓绚丽的身份光环在真正圈子内并不算鲜亮,可却是我们大家发自真心佩服的人……”
用一个高视角讲述莫天宇的人生,讲述莫天宇其人,聪明、睿智、拥有着得到大智慧的潜质,这样一个人,会设计一个毫无退路却疯狂的道路吗?在最需要理性的时候他选择了感性,这不是莫天宇,这绝不是莫天宇。
当樊铁娜闭上嘴的时候,程孝宇闭上了眼睛,栗宇航站起身,闭了一眼眼睛后平静的说道:“看来我们注定会成为敌人,好自为之。”
樊铁娜也站起了身,从始至终保持着完全理性的状态,除了在讲述莫天宇的时候,那不失偏颇的理性即是感性的表现,女人,要想做到百分百的理性不可能,她自己也很清楚,所以用莫天宇给自己留了一个破绽的窄门,自愿进入,成就其他方面的完美无破绽。
“我会比所有人都疯狂的。”
程孝宇依旧没有开口,两人离开了房间,就在两人离开房间后十几分钟,针对大宇电子的商业侵略正式展开,并且这不是交换威胁的筹码,而是展开战争的前奏,全面战争。
樊铁娜,某风险投资公司联盟的战略投资员,可随意调动千万以下的资金做任何前提为赔光的举动。
千万,美金。
破坏性的战争,以千万美金跟大宇电子打擂台战,以低于成本的破坏规则方式展开战争。不计后果,不求后果,想看的不过是千万美金能够换来大宇电子有多少损失,仅此而已。
这时理性的樊铁娜还没有意识到,莫天宇面对的绝非是饶过这么简单……
ps:感谢牧居的打赏!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就这么简单’
第二百九十四章‘就这么简单’
攻击,自然非是简简单单的金钱攻势,以栗宇航、樊铁娜之流从不认为金钱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不过是辅助成功的状态,打击即是全面展开。
后续而来的各种麻烦事层出不穷,有龙、宋、楚三位大少在,京中大少顶替裴家的影响,在j省当地,不明着站出来对立在背后下点绊子还是很正常的。
盛怀远留在j省的脉络,韩定军留在j省的资源,被柳跃军统一整合后,自然不能让两家的晚辈在chūn城吃亏,明里暗里的对抗从上至下,樊铁娜能够展开进攻的渠道,唯有拿钱砸人,用反商业规则的不道德方式进行强制破坏,这要是程孝宇坐镇大宇电子,则很有可能会产生不同的对抗方式,可现在坐镇大宇电子的是裴裴,拥有着一个隐形富豪的小姨,玩这种纯粹金钱的游戏,裴裴何惧任何人,别说樊铁娜只是一个vc(风投)联盟的战略员,纵然她是某个大型vc的掌门人,真面对抗拥有着无数精英团队,尤其是拥有着无数资金的盛美丽,下场都只有一个。
这场战斗,刚刚展开即决定了结局。
不过无论是程孝宇还是樊铁娜,都没有将重心放在chūn城,京城之行,即是特别行动处希望程孝宇‘量力而行’,也是裴家给他的一个交代,不过这个交代需要程孝宇自己来接着,是重是轻,是全部承接还是只敢稍许,看你自己的胆略,看你自己的魄力。
简单点形容,将老虎打死了摆在你面前,敢不敢上去再给几刀生吞虎ròu生咽虎血,还是仅仅看到老虎死了就满足了远远的躲开,一切,都要看程孝宇自己如何选择。
栗宇航和樊铁娜离开之后,冯敬生走了进来,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不过就在刚刚,他也是颇为无奈地看着两人负气而去,平息一件事的最佳方式即是双方自主谈判后权衡利弊得失的妥协。
人生即是妥协的过程,能够彪悍过完一生的人少之又少,都是那种逆天的妖孽人物,不过也都是尽可能的避免在俗世中徘徊时间过长。青灯古烛、山林隐者、军中猛士、‘世外桃园’中的存世者,如此而已,妖孽,非人也。
冯敬生自不会表态,不管是得罪黒木还是程孝宇,他不过是传话之人,事态的发展与其关联不大,谁生谁死他就像是超然凌驾于世俗之外的一双眼,看,甚至参与,却不落其中。
“这是我的电话,专线为你服务,有黒木前辈在显不到我,可有些跑腿的工作或是用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冯敬生不去评价程孝宇的选择,他只需要做好本职的工作。
“多谢。”同一阵营,理念不同却会付诸行动,一个友字,道尽一切真知,嘴上说的可以是左右,行动却必须是一个方向,即便这友只是盟友而非朋友。
至此,特别行动处给程孝宇安排的人员算是确定完毕,黒木是私人关系,于公,该有一个行动人员在其侧。
………………
“喂?”
看过团团之后心情本就很沉重,栗宇航和樊铁娜的到来让程孝宇感觉到身心俱疲,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想要睡个午觉,电话打了进来,京城的号码,很陌生。
“程孝宇吗?”声音很冷,很好听。
“我是,你……”
“我是索民民,我爷爷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
程孝宇一愣,随即明了,关键时刻老站友是一点也不含糊,自己来了京城几趟,未曾专门拜访过这位老爷子,对方似乎也无意介入自己的生活,可在此刻,在诸多人面临着选择之际,索老爷子毫不犹豫的明确表态。
“好,我在……”
“我知道,十五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索民民对程孝宇除了好奇心之外,只剩下对他惹事能力的反感,对方的履历她很清楚,这才刚刚凭借努力和一丝丝的运气改变了生活的模式,没安心的享受生活,麻烦倒是没少惹。
不过厌恶归厌恶,能够翻起这么大风làng,不得不承认其能力的表现方式,加上爷爷和nǎinǎi不曾考虑就坚定不移的表态,连带着索民民也必须承认,程孝宇与她之间是世交,不能成为朋友可也绝不能成为敌人。
方向决定了位置,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却不能在对方有难时旁观而立,以程孝宇来看莫天宇,栗宇航和樊铁娜能够为其而来,势必还会有人站在他一侧来试图压下这件事。
“你去吧,此刻你不需要我,安全问题根本无需担心,我还有些事情要做。”黒木摇摇头,没有跟着程孝宇一同下楼。
一辆很女性的车子,程孝宇习惯了坐越野车宽敞的感觉,冷不丁坐到两厢车中,颇有些不习惯,幸得后座只有他一个,能够稍微侧着身子让自己舒服一些。
索家始终没有搬离京城军区大院,也没占据着现有领导的住所不让,在干休所后面的连排老式别墅区,与一些离退休的军方老干部,一同住在幽静的环境中,没有都市的喧嚣,也没有快节奏的生活,午后的阳光下,缓步在院中而行的人很多,车子到了这里也会自然的放缓速度,不愿破坏这里难得的宁静。
“爷爷,nǎinǎi,我真是厚颜而来,没想着带礼物来看你们,反倒让你们破费请我吃饭。”程孝宇没专门准备礼物,也就放弃了在酒店内商店购买一些普通商品的念头,下车后看到小院当中正在拾掇菜园子翻地准备过段时间种菜的索连和黄nǎinǎi,连忙告罪。
“叫爷爷nǎinǎi还客气什么,自家孩子回家吃饭还带什么礼物,过来小子,帮我翻翻地,老胳膊老腿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索连挺直着腰板,可以想象得到,在其年轻时一定是个高壮颇有气势的男人。
“欸。”程孝宇也没矫情,拿起锄头翻地,左手攥着锄头把,很轻松随意的以匀速飞快的将地面翻了一遍,作为纯粹的军人家庭军人出身,索连对强壮的晚辈总是有着特殊的偏爱,老怪物的孙子,则更是要比自己孙子要更加亲近喜爱。
无论是索连还是黄nǎinǎi,都未曾提及一个字关于莫家的,一个个从战火硝烟年代走过来的老站友,哪怕当初并未谋面也都是惺惺相惜,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下,产生了冲突开始走向不同道路,老爷子不提,只是不想因此去怆然。
一顿饭吃下来,又陪着两位老人在附近遛弯,看看时间下午四点,老爷子才放程孝宇离开,短短三个多小时,外面是暗流涌动、战火连连,各种力量开始了隐形的碰撞,莫锋不认可就此罢手,如若程孝宇只是裴家女婿,莫天宇至多是罚、逐、放,可现在程孝宇有特别行动处这个身份,他自己不表态,莫天宇就要被当做蓄意谋杀的嫌疑人来对待,一旦真的按照这个方针来处理,对于莫天宇来说是生不如死,连最后的骄傲都丧失掉,基本上是被活活给憋死。
索老爷子拉着程孝宇在自己家呆了一下午,索家一些力量必不可少的参与其中,在军队方面,大炮筒锁链子还是相当有号召力的,他们这些纯粹至多到少将中将的老家伙们,虽说都退了下来,可没什么愁事,一个个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自爱索老爷子的带动下,一群老干部的威力还是相当大的。
他们不以势压人,只说一句话:“国家的法度,是否为所有人而设立。”
就这么简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整日喊着的东西,现在看你们是否会执行了,莫天宇在这件事上未曾站出来反驳一句,坐实了他蓄意谋杀幕后主使者的身份。
当程孝宇从军区大院走出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到了盖棺论定的状态,他也接到了裴跃进的电话,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未提,即是最佳的表态,我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现下,必须让该受到惩罚的人接受惩罚,就这么简单。
索民民在车中什么都没说,直到将程孝宇送回了酒店,在他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将她个人的看法表达了出来:“退一步海阔天空,将来你也会希望别人退一步的。”
程孝宇回转身,笑了笑,没说什么,大步走进酒店,道不同不相为谋,非是不退不让,而是不能退不能让。
手机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程孝宇看到了坐在等候区的黒木,一边向着他走过去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
“程孝宇吗?”
“我是。”
“我是莫天宇,出来坐坐?”
“好,在哪里。”
“后海,010酒吧。”
摇着电话,对黒木说道:“莫天宇。”
“我早想到了,人是可以被活活憋屈死的,见一见你,是肯定的。”黒木喝咖啡就如喝水,因为在他眼里这东西只不过是水的一种变幻形态。
程孝宇叹了口气,淡声问道:“木头哥,真的如此吗?”
“这是事实。”黒木目不斜视,淡定如常。
第二百九十五章 活活憋死
第二百九十五章活活憋死
木质结构的混搭清宫结构,悠扬的琵琶和二胡飘dàng在酒吧当中,似乎不搭,将现代的酒吧和清宫特有风格混在一起,强烈的矛盾冲突与sè彩碰撞的对比,与这里人对酒的追求一样,极限的矛盾刺激,似乎在影shè着社会的矛盾,人文的矛盾,理想的矛盾。
很抽象的一个酒吧,看似不伦不类,却有着触动冲击人类心灵的撞击力,程孝宇不懂艺术,他只是感觉到了这酒吧内有一种异样的冲击力,以古曲弹奏声声,喝着洋酒,似乎在这里你不将矛盾深化,你就白在这里停留一般。
在角落里,程孝宇找到了目标,这是他与莫天宇第一次见面,对方身上那股子浓郁的书生气正在被死寂一般的冷然所掩盖,方桌上摆放着二锅头,开心果、花生、牛ròu干、鱿鱼丝,搭配明显在一般酒吧内不会拥有的红油肚丝和腊ròu三丝,一两的酒杯,自斟自饮,看到程孝宇到来,抬起眼皮,将桌上一个翻过来的酒杯转过来,示意他坐。
脱掉上衣,闻着那明显是原浆的二锅头,精致,从菜到酒到穿着,处处透着精致,就连喝酒的姿势,都透着精致。
“陪我喝点酒。”莫天宇拎出座位下的一瓶红酒,看了看自嘲的笑了笑随手又放下,将二锅头给程孝宇倒了一杯。
不言,不语,你一杯我一杯,你倒一杯我倒一杯。
如果以普通人的视觉看,两人并没有成为敌人的基础,甚至直至今日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又怎么谈得上你死我活,偏偏还就谈上了。
“你比我幸运。”几杯酒下肚,明显莫天宇有些微醺,嚼了一块牛ròu干,坐直身子第一次正眼看程孝宇。
“幸运,也是一种命运。”程孝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充斥整个身体,表情略有痛苦,将桌上另一瓶的二锅头启开,给彼此都倒上。
这酒,透着一股特殊的味道,不够香甜却足够的韵味十足。
“呵呵。”莫天宇醉了,可依旧没有影响他将自己优雅精致的状态延续下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刚拿出来,程孝宇放在桌子上一个小铁盒,还有一叠烟纸。
喝二锅头,卷旱烟,这才够味。
烟有了,酒有了,下酒菜有了,环境有了,气氛也有了,似乎聊聊与喝喝的概念正在重叠。
远处,栗宇航和樊铁娜看着这样零星言语的两个人,没有交流,眼神之间也没有,可这喝酒的味道却是出来了。
“我想不通。”樊铁娜无法用计算机般的精准来解释眼前的一切,她不明白已经是你死我活的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喝酒,并且还喝出了气氛来,很不解。
栗宇航点了一支烟,叹了口气:“男人,是比女人更难以用理性分析的动物,当男人感性起来时,也远远超过女人。”
“我想杀了他。”樊铁娜直言。
“你杀了他的代价太大,大到你我都付不起,邹副主席在下面调研,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栗宇航又叹了一口气,无根浮萍的滋味委实难受,自己能够跟莫天宇成为至交,源于自己是满门忠烈的遗孤,他则是有等于无,姓氏给了他们从出生开始即站在井沿之上的资本,却偏偏在看到天后,没有登天的路。
“你看天宇现在……”樊铁娜的答案就是莫天宇,让她丢掉理性的死xùe即是莫天宇,她无法在这件事上做到漠然。
“坐牢,我也承受不了,可又能怎么样?大局已定,无可更改。特别行动处,多么可笑,这程孝宇竟是那里的人,高层分一下子丧失干净,结局如此,已经是好的了。”端起桌上的酒杯,将刚刚融化的冰块混杂着伏尔加酒一饮而尽,苦涩蔓延整个身体,闭上眼睛,眼角处带着些微男儿不曾显露的泪液。
樊铁娜几次想要站起身,几次都强忍住了冲动,是啊,大局已定,孰能更改?
“人,可以会被活活憋死吗?”莫天宇饮光酒,似是问程孝宇,又似在自问。
“憋死,可笑。”程孝宇笑了。
莫天宇侧头,不解。
“在你憋死之前,去看看那些要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去看看那些有一口饭吃就会很幸福的人,你还憋死,可笑,可笑至极。”程孝宇没有给莫天宇倒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将那盒烟叶子留了下来。
“再见。”
莫天宇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再见。”
程孝宇走了,莫天宇独自将第二瓶酒喝光,站起身走路的时候有些晃,栗宇航和樊铁娜走了过来被他拦住。
“我,一个人,走走。”莫天宇拿起了桌上的铁盒,烟叶子撩嘴的刺激让他沉醉其中,或许此刻,这味道是最适合他的。
离开时转头望向栗宇航和樊铁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淡淡的不舍,这让两人俱是一惊,隐隐有些预感,不敢相信是真的,他真的会这么选择吗?
“天宇……”樊铁娜抓住了莫天宇的胳膊,换来的却是对方近乎于无情的神sè,当某个决定已经下达后,似乎有些东西不重要了。
酒吧门外,程孝宇走出时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身上带着浓郁学生气的大男孩站在那里,清秀文静,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羞怯,或许年岁比在校学生大一些,可你却几乎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俗世内的味道,就像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社会,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学子,与当年的裴裴有着相似的气质。
看到程孝宇,对方腼腆笑着点了点头,似在打招呼,可视线的聚焦之处却不在程孝宇的身上,给人一种对方在看自己身后或是身后侧的人,而不是自己。
黒木开着车子来接程孝宇,坐进车子,正好看到莫天宇咧呛着从酒吧内走出来,在他的身后是远远跟着的栗宇航和樊铁娜。
“莫天赐。”黒木轻声喃语,程孝宇正好转头,这是他第一次,在黒木的脸上看到了情绪的变化,他的视线停留在那清秀大男孩的身上,念叨着对方的名字。
“嗯?”
“莫锋与邹副主席女儿所生的儿子,莫家真正的小主人,莫天赐。”黒木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似乎刚才那一抹情绪的变化并不属于他。
“哦?”程孝宇透过车窗,望着莫天赐走到了同父异母的哥哥身边,伸手搀扶住对方,似乎在说些什么。
…………
“哥,你喝多了。”莫天赐的声音很好听,nǎi油小生的味道。
莫天宇扫了一眼身后,嘴角带出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我喝多了吗?也许吧。”
“我扶你。”莫天赐搀扶住莫天宇。
“算了吧,多此一举。”莫天宇眼中的浑浊褪去,重新恢复了清明。
“也好。”莫天赐回头对着栗宇航和樊铁娜笑了笑:“哥,一路走好。”
“哈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莫天宇略显疯癫的向前走,此刻的他,不再看前面,不再看后面,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条路。
他想自己是醉的,超量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却发现此刻的自己竟是这般清醒,如果自己醉了,该有多好。
越想醉的人,往往越是清醒。
在市中心的一座高层建筑内,莫天宇有自己的房子,那个家不是他的家,这里,才是他的家,栗宇航和樊铁娜看到莫天宇回了家才稍稍安心,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回到家中的莫天宇没有开灯,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一切布局,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cào办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
摸摸沙发,摸摸床,摸摸……
人,是可以被憋死的,不是被程孝宇憋死,而是活活被自己憋死,进入监牢去迎接自己人生的黄金时期,他没想过,他放不下,他执拗的认为这既是一切的终结。
人,是可以被憋死的,活活憋死,活活被一些你根本无法苟同的人和事憋死,程孝宇,不过只是个由头,可笑一些人始终认为两人是直面碰撞后的局面,可笑可笑!你没有言语抵抗,你没有任何行动可以做的,你所需要做的即是让自己活活憋死。
难,真的很难,有些事想到了去做真的很难,有人说赚钱难,有人说活着难,有人说养老养幼难,这样那样的难,真正的难绝不是那些,最难的是让自己死!
对,死,鼓足勇气死是多么难的事情。
莫天宇靠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相框,在那里,有他的母亲,也有他那个现今高高在上的父亲,母亲的肚子里,有他。
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咬着手,不让自己懦弱的哭出声,从小到大,他发过誓不会让自己流下眼泪,可现在,他憋不住了,那口气委实涌不上来。
站在卫生间中将自己的一切打理好,换上一身新的衣服,梳头、刷牙、洗脸,将该准备的东西放入兜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天宇笑了,一抹纯真灿烂的笑,一抹不再被尘世所印染的笑。
“妈,我来了。”
“莫锋,你欠我们母子的,下辈子一定要还!”
ps:那些骂人的不说了,删贴是无我能表现出来最尊重人的方式。一些比较有建设性的讨论,无我也只能说一句,前面你说对了,后面你也不知道对错。大家都是在雾里看花,又有谁见过,未见过的谁又敢说判断真假,不敢妄谈参与,能亲眼见证也就不需要在这用几个酸臭文字来换取斗米裹腹了,看个热闹罢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喝一杯
第二百九十六章喝一杯
嗖!
啪!
栗宇航和樊铁娜被特殊的声响所惊扰,回转身,就看到了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在他们身后十几米之外,刚刚在二十几分钟前还目送其回到家中的男人,此刻瞪着眼珠子,脑浆迸裂鲜血飞溅、五官移位,只剩下了眼中那一抹不甘心的怒视。
“不……”栗宇航怒血上升,怒吼着不愿意相信视线中看到的一切,怎么可能,在酒吧的时候虽说略有感觉,但也完全是当作对方不甘失败的落寂,怎么会,怎么会,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选择这条路,这不该是他该选择的道路,怎么可能?
樊铁娜傻眼了,一言不发,缓步走到已经是尸体的莫天宇身旁,没有因为令人作呕的现场而回避,蹲下来,望着那双怒瞪着的眼睛,轻声的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了,早就该想到了,你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委屈,为什么?”
程孝宇到达酒吧的时候不过下午六点左右,一顿酒喝下来八点出头,而此刻,刚刚九点一刻,虽说yīn凉的气候让晚上在楼下遛弯的人不是很多,还是有一些,这高空跳楼自杀的状况,引得附近人的注意,有人报了警,有人拉着老婆孩子远远驻足,不敢靠前还觉得应该围观热闹。
………………
莫天宇自杀了,死的这般潇洒,用这种方式跟整个京城的人开了一个玩笑,白天还在进行着斗争,莫天宇此举,无疑将特别行动处和裴家推到了风口làng尖。
活活bī死了莫天宇,这是大家最直观的印象和想法,莫家退了,莫天宇选择了自杀来抗争自己的不满。人死如灯灭,莫天宇之前做过什么没人记得,他没有杀死程孝宇,可却因为这件事而身陨,似乎道德的标准线正在偏移,正在转移方向。
强者到弱者之间的差别,莫天宇用他的方式完美演绎,我是强者,我也是弱者,因为别人的强压过了我,我只能选择让自己做一个十足的弱者,最后让自己的ròu体做一个弱者,却在内心的精神领域为自己树立一个不需要别人怜悯的高台。
死,并不是终结,死,不过是对莫天宇的终结。
莫锋此时表现出了大家都不敢相信的大局观,低调的给莫天宇举行了告别仪式,给其买了一块墓地埋葬,让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过去,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莫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
或有议论,或有疑惑,或有质疑……
又如何?
人死了,家属不追究了,在外界看程孝宇是胜利者,以草根身份bī死了衙内,声名鹊起的同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个国家从来不缺根红苗正的tz党,他们的狂傲发自骨子里,不会与一般的市井小民计较,可要是有人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不说群起攻之可也是群情激奋。
栗宇航的四处宣扬,让程孝宇的形象在这些顶级的公子哥衙内们眼中,低到了极点。
要说这件事有获利者,或许就是莫天宇的父亲莫锋莫副部长,大局观和觉悟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遗少的背景本就具有优势,年龄上的一些弱势并不是最大的障碍,每一届的领导班子中,除了固有的老带新之外,都会有一个老江湖来坐镇,让保守派或者说是一些人的声音有一个倾泻的渠道。
红sè这个sè彩,或许从第四代开始会成为主流,每一届都会有几位会成为权力中枢的掌权者。
再之后,裴跃进、莫锋等一些人成长了起来,现在上面已经传出了某种声音,莫锋没有地方高端的执政经验,完全可以在中央内部提拔,也进入了省部级干部考察名单。
莫天宇的死,似乎成为了程孝宇成名的踏脚石,莫锋上位的登天梯,半个月之后,谁还会记得莫天宇是哪个,江湖险恶,莫天宇将他该偿还都偿还了,干干净净带着一张巨额的欠债凭据,等待着来生讨的离开了人士,给父亲留下了清名,给裴家留下了骂名,给特别行动组留下了yīn影,给程孝宇留下了一个备受关注的目光,让他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不说举步维艰,可也会是挑féi拣瘦不能有半点的错漏之处,再想闷声发大财升大官的愿望彻底破碎,迎接人生的挑战等级连续来了几个跨越,每一步都要踏得实诚,否则必然会遭遇阻碍。
天刚亮,晨七时,四月十四日,程孝宇即将返程回到chūn城。
墓地,莫天宇的墓碑之前,栗宇航和樊铁娜一袭黑衣,为他摆上香烟和美酒,两人告诉自己,每隔一个星期要来看一看他,否则他会寂寞的。
程孝宇穿着一身黑西服,一手拎着两瓶二锅头,一手拎着个食盒,缓步走来。
“你来做什么?”死xùe再无,樊铁娜短短时间彻底蜕变,此刻的她,真正做到了犹如机器一般的冰冷。
栗宇航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程孝宇,说恨,你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可你又不得不去仇恨对方的存在。
“喝一杯。”
两个小菜,红油肚丝,腊ròu三丝,樊铁娜和栗宇航都转过了头,这是最后一个夜晚,莫天宇告别人生前的‘享受’。
两瓶酒启开,一瓶咕咚咕咚的向着墓碑前的地面倾倒,一瓶塞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喝着,一大口过后,拿起食盒内的两双筷子其中的一双,分别在两个菜碟中夹了一口在嘴中咀嚼。
又喝了一大口,将酒瓶放在地上:“如果是我死了,你会来陪我喝一杯吗?所以,我不欠你的,死,并不是真正的终结,你说是吗?”
短短时间内,程孝宇发现自己真的成长了,从一个混日子的混混慢慢成长到今日这般敢于指点江山的角sè,人生的每一次成长,都是因为你无法抗拒命运的侵袭,不得不让自己成长,否则就会被社会淘汰。
“喂。”樊铁娜喊住了程孝宇。
“你说,我现在开始倒追你,追上你的可能性有多少,我会让你享尽一个男人能从女人身上享受到的一切,不求名不求利,你敢吗?”樊铁娜摆出了机械般完美的微笑,模板般的微笑。
程孝宇转身,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打了一个酒嗝,笑着说道:“这一次我进京,早已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我不敢妄谈政治,更不感觉的自己有政治智慧;我不敢靠近智慧,也不认为自己有成为大贤者的潜质;我不敢自比强者,也不敢想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拥有强者的实力。别奇怪,也别觉得诧异,我只是个普通的人,一个三年前能够为了一百万而折腰的人,拥有今时今日的一切,我满足了,我不害怕失去,更加不害怕一无所有,因为我本就一无所有。你们的世界观,我不懂,也不需要懂。”
这是程孝宇面对着愈发无法掌控生活状态给自己定下的座右铭,现在他原封不动的送给了要挑战人类物质享受极限的樊铁娜,倒追自己,是觉得自己抵御不住各种yòu惑吗?
“咯咯咯……”樊铁娜笑着,似不信。
走出墓地的时候,程孝宇再一次见到了那个比学生还像学生的大男孩,那个莫家真正的小主人,坐拥着父亲这边开国元勋的资源、母亲这边现下巅峰状态的身份,可他,从上到下,穿着打扮没有一点点彰显之处,你甚至无法想象他会是那个家庭孕育出来的孩子。
走了一个迎头碰,不知为何,程孝宇突的感觉到后背冒起一股凉风,这个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满脸腼腆笑容的男孩,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莫天赐,你究竟是什么人?
走出墓园的程孝宇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个莫天赐,在祖国的西南腹地,七点一级的强烈地震爆发,两个小时之前,第一次四点七级地震震醒了yù树县的所有居民。
两个小时之后,与两年前同样的巨大灾难降临华夏大地,短时间内响彻整个国家。
“我要去。”黒木接到电话后,郑重其事的对程孝宇宣布。
“老公,我已经开始组织购买药品,随后就会随着志愿者队伍以及药品一起前方震区。”裴裴早上练健身拳的时候,听到了音箱中传来的新闻,确认后,第一时间给程孝宇打了电话。
“程孝宇,请立刻前往震区,一号小组所有成员将会在那里集结,京城军区军用飞机会在你到达之后起飞。”冯敬生打来了电话。
“大宇,电力抢修,东北大区……”王平。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黒木将车子的速度提到了目前道路环境的极限,二十七分钟之后,京城军区军区飞机场,一批批应急的抢救物品和特别行动处的行动人员集结完毕,灾难降临,看着一张张脸孔,看着一双双眼睛,程孝宇觉得,人之初性本善,何为善,这即为善。
“这个车子,暂时由我来开,运输到震区之后,会发挥它的作用。”一个中等身材,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穿着mí彩服,走到了车子面前,也不询问黒木和程孝宇,直接征用,态度很直接。
“一号小组,驾驶特殊天赋者,代号‘司机’。”
“一号小组,修复特殊天赋者,代号‘疯子’。”
第二百九十七章 生命的劫难
第二百九十七章生命的劫难
司机,本名公羊启,三十八岁,空军特级飞行员,大校军衔,入职特别行动处一号小组十一年,个人特等功一次,一等功一次,三等功六次。
程孝宇这辆车子经过黒木的手,在很多方面军事用途低于民事用途,但由于黒木喜欢车子的cào控性,车子牺牲了某些军事功能器械,增强了车子行驶在各种路面的能力,总体来讲,在镇区它会有比这类军车更强的存在价值。
公羊启开着车子耽误了飞机起飞十分钟,在机场内开了几圈,车子很正常的行驶,在外面看不出来如何,车内却能看到公羊启侧耳倾听着车子的细微动静,在方向盘和cào控杆、中控台处不断的试验各种功能,车子进了飞机上天后,公羊启就拉着黒木两个人拿着工具对车子进行检修。
经过冯敬生的介绍,这个公羊启也是半路出家,进入一号小组十一年,当兵十一年,是一号小组成立以来服役时间第二长的特殊天赋者,也是第一个有希望在这个部门成为将军的人。
军用飞机无论是载重量还是飞行长度都有所限制,路上降落加油休整后,作为远距离救援队伍第一个到达了震区。
鲜血、废墟、哭喊声、涌动的救援队伍、穿梭的救援车辆……构成了此刻难以用语言来表述的画面,泪水,似乎已经不能成为此刻的主旋律。
公安特警、消防特勤、武警、当地驻军、边防医疗队,第一时间从各地赶往灾区,救援在生命、鲜血之中展开。
“司机,车子你是不能开的,需要你驾驶直升飞机对一些深度震区进行空中勘探和救援,也需要向深度区域投放物资,目前的气候风向让直升机的升起降落很困难,相比地面,空中更需要你。”
公羊启走了,早已换号了救援mí彩服的黒木和程孝宇被临时编入了特种救援小组,现在需要救援的区域太多了,车子暂时的作用被搁浅。
死亡,在这个时候无比的简单。
生命,在此时一点都不值钱。
“来人,把这个搬开,里面还有人。快!”
当一声声刺耳的呼唤想起时,无比的亲切和振奋人心,这就证明了又找到了存活的生命。
程孝宇刚刚跟一名战士合力抬着一具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从废墟中走出来,三十出头的女子,身上只穿着睡裙,想来是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就遭遇到了灾难。
很漂亮的女子,可此时,没有人去欣赏那娇美的面容和玲珑有致的身材,腹部被一根钢筋穿透,将尸体从钢筋上拽,对,是拽下来的时候,程孝宇差一点吐出来,不是恶心而是一种本能对生命的反应。
没有时间多想,也没有时间让你去想,用一块白布将女子最后尊严遮挡住,不至于让她在生命终结后身体还会被诸多人看到。
“大宇,走,道路隔断,有一所小学……”越野车只能坐五个人,可现在每一辆车子最少都挤了七八个人,刚刚调集过来的车子组成车队前往这所道路被隔断,老师们只能靠双手挖掘孩子的小学。
鲜血、灰尘、污垢,车子内部失去了固有的光鲜,没有人去在意,无奈的看着一辆辆车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阻隔下来,程孝宇很庆幸占据了一些物资的位置将这辆车子带来了,这种特等级的越野车,少之又少,临时征调的速度也没跟上,程孝宇的车子在震区起到了作用之后,现场指挥才联系到冯敬生,希望可以尽快调集此类车辆。
最后,只剩下了这一辆车子,车后座坐了六个人,一个抱一个,程孝宇和一个战士挤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后备箱两名战士蜷缩着身体,在车外侧的踏板上,四个门站了四个战士。
车内车座之下,堆积了很多的工具,车顶之上,捆绑了几样人力大型器械,整个车子的载重量超出了一般越野车载重量的数倍,强大的马力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当其他车子都被阻隔之后,战士们没有多想,用手臂扣住摇下车窗的车门,颠簸和灰尘以及飞溅的石子打在身上很痛,没有人有怨言,作为特种部队的一员又是特别行动处的预备役,战士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两年前的汶川,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血腥的苦难。
甲乙丙丁,曾经作为程孝宇教官的四名士官,此刻就坐在车中,别人不知道为何要带一个残废和一个特殊能力者,不如多带两名战士,可他们却知道程孝宇那变态的左臂,特殊的时刻,他这左臂将会发挥出超乎十个人的作用。
以这台车的减震系统,车子依旧颠簸不已,强大的抓地性轮胎保证了一些被碎石布满和废物堆积的路面,能够直接冲过去不需要停下来清理,面对着断层之处,黒木用他的驾驶技术保证了车子继续通行。
看到了百分之八十校舍都坍塌为废墟的小学后,顾不得舒展身体,十三名战士迅速将车中的装备卸了下来。
为了多装人,多装器械,食物、多数淡水都被放弃,只在黒木靠近车门的位置夹了一方扁水桶,四公升。
行军锹、钢钎、千斤顶、医药箱,车内车顶勉强堆放了这些物品,再也没有空间容纳任何东西。
程孝宇带上了一副特殊材质制成的手套,能够阻隔利器,在徒手救援时不会让双手受伤,他的座位下,装了几十副这样的手套,很多时候,器具的作用反而不如人类爆发潜能时的疯狂。
看到有一辆车子冲入了cào场,不少正在施救的教师就感觉一下子天亮了,那橄榄绿在此刻,就是他们的天,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伤员在哪里,分轻重,来一名女教师。”黒木没有下车,对着已经展开救援成效颇微的校方喊道。
一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并指挥将受伤的孩子抬上车,同时让一名手臂受伤但还在抢救孩子的女教师也跟着上车,由于有重伤员,整个车中也只装了五个孩子一个女教师,黒木冲着程孝宇比了一个手势后,启动车子沿着原路返回,回去的时间一定会超过来时,伤员可不同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战士,能够承受剧烈的震动和晃动。
“会简单医护常识都有没有,这里有药箱,先给轻伤的孩子治伤。”只有十四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战斗力,这时候治伤已经不是首要任务了,多一个专业人士的力量,就有可能多抢救回一些生命。
程孝宇低着头冲上了废墟,左手为轴右手辅助,迅速的沿着一个刚刚撤下去老师的位置,继续挖。
“呜呜呜……”
“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
整个学校内尽是呼喊声,战士们没有时间来抚慰已经被吓傻的孩子们,他们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用最强的力量来将一个个缺口打开,让被掩埋的孩子得救。
程孝宇挖开了一个口子,能够看到里面狭小的空间有三个孩子,两个在哭喊着,都不会超过十岁,另外一个则趴在地上。
“啊……”程孝宇右手搭在左手上面,运足气力将阻挡在豁口处石柱推开足够孩子们爬出来的缝隙。
甲冲了过来,对着里面喊道:“孩子,快出来。”
孩子吓傻了,光亮给了他们指引,哭喊着爬出来,而最后那个趴着的孩子,甲呼唤了几声,转头看着程孝宇,眼神中有着让他放弃的意思,现下争分夺秒抢救活着的,至于困难的,死活不是不重要,而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他们进行最后的施救。
“啊!!!!”程孝宇知道自己经验不足,也知道自己不够专业,这个时候该听甲的,可是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挥舞着左拳,不断的对那根石柱进行轰击,周围的人都看着他,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的言语,生命的价值在此刻升华。
甲爬了进去,将孩子抱了出来,已经没有呼吸了,程孝宇脱掉了手套,轻轻帮助孩子合上了双眼,甲抱着孩子到cào场救援区旁边的区域,将孩子放了下来,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该在了孩子的身上。
程孝宇直起腰,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对比灾难的无情,整日还去感叹世道不公的人,真该来这里看一看,最原始为了生存的呐喊。
平房校舍内有木制的房梁,程孝宇看到孩子们蜷缩在cào场上,很冷,一个个眼神空洞,或许不止是身体冷,而是第一次面对死亡的空寂心冷。
程孝宇用拳头砸断了房梁,对比气力,左臂的破坏力更大,将身上价值数百美金的火机拿了出来,引燃一小堆火焰,将一根根木头扔在火堆中让他们燃烧。
“小朋友,烤着火,就不冷了,也不疼了。”
蹲在一个手臂擦破很多地方的小女孩身边,程孝宇将自己的修复异能用上了,看着消耗的数量,他知道这时候自己想要消除孩子疼痛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只能用这种类似蛊惑的方式来尽量让他们不会害怕。
“真的不疼了诶,谢谢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你快去救王老师和同学们,他们还在教室内。”小女孩的眼泪止住了,嘴角有了一抹参杂着灰尘的笑容,指着远处完全被覆盖的废墟,满脸的期盼,期盼面前这个解放军叔叔能够救出老师和同学。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定胜天
第二百九十八章人定胜天
教师们靠着双手的行动,自然没有特种兵战士们超强体能足够经验搭配器械的效率高,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成功解救出二十几名学生。
生命,以生命来进行救助。
程孝宇看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完全触动心灵的一幕,这份感动,这幅画面,他曾经以为只是出现在影视小说当中,一个曾经会时不时抱怨社会的半宅男,总是会受到媒体新闻的误导,在网络不断的披露一些所谓黑幕之后,对一些新闻的真实性下意识产生质疑,连带着对社会产生了一种质疑的不信任态度。
他曾经不相信,可现在,他信了,因为,这一切皆是他亲眼所见。
在他视线的正前方,刚刚用千斤顶顶起的一根房梁,在那之下,在那废墟之中,不甚宽厚的肩膀,不够高大的身材,用脊梁扛起了两个孩子的生命,用生命捍卫了教师这个职业的神圣。
王秀芹,一名普通的老师,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大声的呼喊孩子们钻到课桌底下,而她,仅能用那不甚宽厚的肩膀,牢牢护住两个孩子,将他们压在自己的身下,尽自己最大可能的为孩子赢得生命的延续,为此,她付出了年轻的生命,她才结婚三年,孩子才一岁。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位老师的行为所感动,她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书写了一幅唯美的画面,画面中,天是蓝的水是轻的,孩子们欢笑着,那笑声有种冲出画面的架势,那笑声,要震彻整个天地,要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到这笑声……
尽管她没有能力去救助更多的孩子,尽管她没有经天纬地反转灾难,却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捍卫了教师这两个字,为所有人解读了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两个孩子只是晕了过去,经过简单的处理后醒了过来,他们还不知道王老师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只是害怕的哭着,面对着灾难之时无助的哭着……
程孝宇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王老师的身上,猛烈的撞击让其质朴的面容没能最后留在人间,只能让其音容笑貌存留在所有人的记忆当中。
生命,对比生命,自己付出的又是什么呢?程孝宇这样的问自己,他拼尽全力甩动胳膊,想要将废墟之下的生命更多的解救出来,汗水、血水、泥水混杂在一起,喘着粗气咳嗽着,灰尘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呼吸系统,带来的那些水还不够孩子喝,大家只能拼命的吞咽着吐沫,让自己的身体适应缺水的感觉……
“大家快来,这里!”丁大声的喊着,激动而又充斥着担心,通过他的掘开的一个缺口,能够清晰得听到大声的呼救,以声音为传播的媒介,渲染了此刻略显悲愤的状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在此刻,每一声呼喊都会让诸多人为之侧目,每一声呼喊,即意味着会有突发性的状况,会有可能多的孩童得到救助。
一所重点小学,幸得在地震发生的当口,没有全部的学生进入教室,在cào场上还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学生在自习,还有相当一部分低年级的学生还没有进入学校。
王秀芹老师兢兢业业,让孩子们早半个小时到达学校,身处灾难漩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只能让孩子们接受更多的教育,在灾难降临的那一刻,是后悔还是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躯为两个孩子赢得活着的空间。
让孩子们活着,如此简单的想法,却用了伟大的行动来诠释。
丁发现了一处坍塌废墟之下的空间,透过一个豁口,隐约能看到其内人影绰绰,孩子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十几个人加上现场的老师们,用最快的速度将废墟内空间外的杂品全部清除,硕大的框架封锁了可能进入的空间,几个千斤顶顶在了重要的位置,却还是不能给里面人挤出一个逃出来的空间,还是人太少设备太少,里面的两位老师准确的告知外面,里面有十七个孩子,时间不等人,岌岌可危的框架随时有可能二次坍塌,整个小学被埋在废墟之下的学生老师超过三百人,已经解救出来近百人,生命的职责即是要让更多人得救。
怎么办?
靠人力强挤出一个空间。
“把钢钎都给我。”程孝宇喊了一嗓子,将几根两指粗的钢钎捆在一起,对着混凝土钢筋房梁下的微小缝隙chā了进去,这也是大家制定要凭借人力争取掀开的空间,也是目前来看整个环境中最稳定的点,不会因为这里的撬动而造成大面积的二次坍塌。
所有的千斤顶都已经固定在别的位置,以保证不会产生坍塌,此处唯有靠人力来撬动,大家分别用双手和硬物chā进缝隙,大家相互望了一眼,都知道一旦撬动之后就必须保持这撬动的稳定性,一旦撑不住松开手将会让整个混凝土钢筋的力量砸下来,形成的狭小空间很有可能会被二次坍塌掩埋,那里面,有着十九个生命。
程孝宇拦住了大家准备用力向上抬的举动,撑起和保持,以大家现在的体能,很难做到,而他目前所能做的,靠着异能给大家节省一点气力。
“啊!!!!!”
右手压在捆绑在一起的钢钎之上,左手以虚握掌的方式,举起后重重落下,猛的砸向钢钎,力量和破坏顺着手臂砸到钢钎之上,在通过钢钎的杠杆原理,撬动房梁。
左手到没有什么感觉,右臂的反震很痛,可看着钢钎被砸弯,房梁微微翘起后大家保持住翘起的高度,甲负责给钢钎调整方向,程孝宇延续着神奇的表现,cào场上所有的孩子都关注着这边,经历了一场特殊的灾难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有了成长,哪怕是幼稚的成长。
“加油,加油,加油……”
有节奏的口号,在此刻尤为重要,能够给运用气力的程孝宇等人灌注被关注的持续源动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孝宇感觉自己的右臂已经没有了知觉,可左臂还是继续的砸着,看到那房梁在大家的努力下不断的抬高,从一个只能透过光线和声音的缝隙,逐渐被抬起了几公分,十几公分,努力下去是有价值的。
三十公分之后,钢钎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捆绑在一起比手臂还要粗的钢钎已经三十度左右的弯曲,程孝宇和甲将钢钎顶在了缝隙之中,一旦众人的力量有了坚持不住那一刻,这钢钎和几个千斤顶最起码还能坚持几秒钟,做完这一切,两人也加入到了固定房梁高度的人群中,一个战士隔着一个教师,绝对的力量和持续的力量,双方都不在一个级别,但此刻力量,哪怕只是一分,也是胜利的成功率提升。
“一二三,一二三……”一**的力量延续下去,不少教师已经是声嘶力竭,战士们也都是脸红脖子粗,接近四十公分的高度,在第一名女老师从里面爬出来之后,陆续把孩子拉了出来。
“快……”
乙大声的怒吼着,他感觉自己的双臂和顶着的双腿都在失去知觉,一个特种兵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想那些教师此刻更是不堪,这时候保命是第一选择,剩下一些摩擦的伤痕就不能顾忌了。
一内一外两位被困的教师,拉着孩子们拖着他们的身体强制性拉出来,与石块钢铁碎石的摩擦让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擦伤,争分夺秒,伤与死之间的选择,不需要考虑。
“听我的口令,大家一起放……”
最后困在里面的男老师连滚带爬的出来,身上全是被擦伤的地方,甲一边喊着口号,一边让大家坚持最后一口气,这时候几个人的泄力,很有可能让在场抬着房梁的多数人都受伤。
“一二三,放!”
“轰!!!”
在灰尘之间,三十多个汉子虚脱的坐在废墟之中,有一些是从上面滚下来,什么也不顾了,就想着躺在那里,大口的喘着粗气,让身体内的汗水不断的涌出来。
“这里还有人!!!”几个负责寻找可能被掩埋废墟是否还有活口的女老师,突的有一个喊道。
伴随着这一声,所有的战士都撑起了身子,他们这里多付出一分力量,就有可能多救下来一个孩子。
坚持,是一种在危难之际最容易形成的品质,因为坚持,才有生命的不断延续。
程孝宇看着疲乏的大家,刚用雾状能量给自己的右臂修复了一下,想着让雾状能量在大家的体内过一圈,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是否暴露了,尽管聊胜于无。
车子的轰鸣声响起,黒木回来了,不仅他回来了,又是十几个龙精虎猛的特种兵,紧接着几分钟之后,天空也响起了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司机驾驶着一架武装直升机,运来了一些物资,也运来了十几个特种兵,这是他所能做的所有,受灾的区域范围很大,一所小学不过是沧海一粟,五十多名特种兵,黒木拉走了几个重伤员之后,下一趟他将不再回来,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他这辆车子运送伤员和输送救助人员。
第二百九十九章 英雄无名
第二百九十九章英雄无名
程孝宇靠坐在断墙之上,浑身上下都是灰尘,一个小学有几十人在搜索,救援力量是足够了,物资也被送到,一名专业的医护人员,水和食物都送来了,当更多的救援部队到达后,这边的搜索也该告一段落,孩子们也能运送出去。
烟已经被压得扁扁的,点上一支,抽起来是那般的苦涩,嘴里和腔里的味道让抽烟变成了一件难事。
“叔叔,喝水。”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程孝宇笑着摸摸她的头,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一口多半瓶,身体缺水的感觉真不好。
“这是你的衣服吗?穿上吧,起风了。”从废墟之下救出来的女教师,拎着程孝宇的外套走了过来,上面沾染了王秀芹老师的鲜血,刚刚空投的物资中有遮掩的白布,在气力方面不足以帮助大家做事的女老师,负责看管孩子也负责整理一些东西,对他们很多很多人来说,军人是他们的守护神,每天上课给孩子们讲述一个个军人的故事,在灾难面前,他们用实际行动给孩子们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也给这些教师们一个能够在日后课堂上拍着胸脯气宇轩昂的给孩子们继续讲述解放军故事的自信心。
世事,诚不欺我。
好人,依旧是群体的主要力量。
抽了一支烟,喝了一瓶水,休息了几分钟之后,程孝宇套上那沾染着鲜血的外套,重新投入到抢救被掩埋学生的‘人最本源职责’当中。
夜幕降临,冷风飕飕,程孝宇等人已经将能够靠着人力或是勉强靠着人力能够搜寻的区域都找了个遍。
cào场上燃起了熊熊火焰,孩子们挤在一起取暖,道路还没有通畅,在角落里已经不下二十具的尸体摆放,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校长和老师们研究汇总,所有在校的学生老师,应该不会有超过二十个还没有找到,大多数都已经营救出来。
当电话终于能够连通之后,听闻这边的情况如此之好,领导给予了毫不吝啬的赞扬,如果是一般时刻,死亡十几个,失踪二十多个,对于一个小学是灾难,对于一个县乡更是莫大的灾难,可在此刻,三百多名救出了大半,还是在没有大型工具的辅助下,奇迹,已经产生了。
公羊启开了一天武装直升机,换做一般飞行员早就垮下来了,他没有,依旧在完成了既定任务后,驾驶着飞机来将孩子们接走,并送来一些专业的消防官兵,他们在营救方面的经验是远超过程孝宇这些人的,黄金救援期如果能够将还没有找到的二十几个孩子找到,这一次的救援才堪称完美。
一天的时间,全国各地的救援部队都已经大批量的开赴到震区,人手方面已经不再紧张,震区能够通车或是步行容易达到的区域,每一小块废墟区域,都有着数十名的救援人员在实施救援,旁边就有专业的医疗小队随时候命。
人多力量大,黄金救援时间未曾到达就要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救援,救援人员超过了受难人员,已经不是用速度来衡量抢援,而是用更为准确精密的质量来进行密不透风的救援。
程孝宇被编入了特种救援部队,接到最新的命令,前往更为深入的区域进行人员搜救,特种部队的战士在具体的搜救方面不如消防官兵,可在远距离奔袭和临危受命的救援行动上,他们的能力将是生命的保证。
余震的爆发,让救援陷入了困境,救援的人员也相继出现了伤亡,可这并没有让大家退缩,黄金救援时间内,每一分一秒都可能是生命的延续,懈怠即罪。
程孝宇喘着粗气,无论是体能还是其它方面,他都照比真正的特种兵战士差了很多,但是有了小学的表现之后,大家都对他的存在表示了认同认可,有时候他能够起到的作用将会远远超过所有人,甲乙丙丁时不时的搀扶他一下,一些简单画地为牢搜寻任务时,也让他休息。
下雨了,下雪了,雨加雪,高原反应加上气候恶劣,给这支五十多人的小队带来了麻烦,通讯设备失去了作用,按照既定的线路进行搜救。
“你留下,照顾他,等待救援。”
地面上留下了明显的救援信号,在空中能够清晰的看到,留下一名战士守护着刚刚营救出来的两名伤员,他们无法跟着队伍行动,只能暂时的留下来等待救援。
五十多人小队,随着救援人数的增加,增长到八十多人,这其中还不包括因为受伤无法行动而留下的十几个人。
总理来了,当喝着冷水吃着面包的救援小队浑身疲乏之时,通讯设备中通传了最新的消息,在进行救援两天一夜后,总理到达灾区,倾听着受灾群众的激动心情和总理铿锵有力的话语。
“有一线希望,就要百倍努力,决不放弃。”
决不放弃,广大的指战员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黄金救援的时间内,拼进最后一丝气力。
返回的队伍重新分解,继续分编入各个救援小组,来自全国各地的救援物资,救援人员悉数而至,唐山大地震遗孤们组成的救援队伍,一如两年前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灾区。
裴裴也来了,带着她的车队,挂靠在红十字会之下,一路畅通无阻,抗震救灾绿sè通道开启,所有的抗震救灾车辆全部免费通行,在灾区两人擦肩而过,没有言语的交流,程孝宇正跟着队伍前往机场和灾区之间告急的物流生命线,4公里长的裂缝,阻隔了救援车辆,在如此紧急的时刻,唯有强制性穿行,特殊地段以人力传递,直升飞机的数量有限,空投物资的数量不够用,最重要的是从各地汇聚而来的医护人员,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到达震区。
高原气候让很多外地救援人员都产生了身体不适,也让相当一部分的搜救犬相应产生高原反应,为整个搜救工作的顺利进行设置了障碍。
冯敬生找到了已经筋疲力尽正靠坐在休息帐篷小憩的程孝宇,距离黄金救援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带来了十几个军队培养的修理工,经过两天的救援,现场的大型器械和车辆或多或少都被迫的出现了硬性故障,飞溅的碎石损坏了机器,道路上拥堵的状况暂时得不到解决,只能保证救援队伍先到达,对一些军用消防器械的原地修复,也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不是不能重新运抵各种车辆和器械,但能够就地解决的,上面首长下令,一律就地解决。
“一号小组又来人了,‘搜捕’已经进入了灾区。”冯敬生指了指鼻子。
“第三个?”
“不,第四个。‘医生’很早就来了,拥有着超冷静的大脑、神经和手,在外科手术过程中零失误率。”
程孝宇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黄金七十二小时,救不下来九成九就难以活命,车辆的调集远不如现场维修来的迅捷,过了七十二小时黄金救援时间,无论是人员还是设备,都会相应的撤离一小部分,以重点区域进行搜救,各种设备的供应会重新恢复正轨。
“尽心了……”程孝宇扬头看着空中飘洒下来的雪花,疲乏的身体内重新拥有了力量,两天以来全靠雾状能量支撑,一些小范围的救援也暗中动用了雾状能量,在震区严重区域,保证伤者活下来等到后续救援队伍到达,现场只有简单的医药箱,在自身利益和大爱无疆之间,程孝宇用他自己的标准找到了自心的平衡,该出手时就出手,但自己不是普度众生的神,暂时还做不到全员救助。
探照灯打着,火堆取暖,程孝宇将异能修复探查故障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在冯敬生带人有意控制消息传递下,没有人知道一号小组的四名成员正在灾区将自己的特殊能力发挥到极致。
车子和器械多数都是硬性故障,碰撞迸溅磕打而坏,还有即是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部分零件实效,máo病有大有小,故障有难有易,简单的处理过后,不少器械和车子重新投入了使用,有一些只要保证临时能够使用,过后哪怕是发动机烧毁或是框架弯曲也在所不惜,黄金救援时间,一切以这个时间为基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遇难的人数不断在增长,在小学的经典救援伤亡率上了报纸,上了新闻,在新闻联播中对校长和部分老师、学生进行了采访,王秀芹老师的事迹被焦点访谈做了专访。
“我长大了要大老师。”多数女孩子的答案。
“我长大了要当解放军。”九成九男孩子的答案。
似乎科学家这类虚无缥缈的愿望正在被学生们所遗弃,危难之际显身手的解放军成为了男孩子崇拜的偶像。
“解放军叔叔好厉害,要不是他们,我就被埋在地下了。”孩子们质朴的言语。
“很遗憾,我们未能在现场采访到这支特殊的部队,他们已经开赴其它的区域,让我们一起感谢国家的守护者吧。”结束语时,一个被剪辑出来的类似特种部队画面被播放,让每一个观看的人都知道,当时执行这个任务的部队,是祖国最神秘的特种部队。
第三百章 为人民服务
第三百章为人民服务
300为人民服务
结束了。
靠躺在临时库房内几个拆卸下来的轮胎旁,程孝宇叼着烟,身心俱疲,一杯热咖啡递了过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站在身旁,接过咖啡,喝了一大口,醇厚香浓苦涩参杂的味道冲袭着不知滋味的口腔味觉。
“上一批的损坏物资是属于我的部队,刚刚接收,没想到你会是那个部门的人,小学的事情我听说了,干得漂亮。”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程孝宇。
说话的人,是敌人也是朋友,现实中的敌人,网络中的朋友——马胜男。
程孝宇听说了,马胜男临危受命,重新回到原部队,毕竟放在一个乙种部队大材小用了,对其为了弟弟不顾一切不顾法纪的行为,小惩大诫是目的。带领着精锐的王牌军王牌师,马胜男在十五日的清晨到达震区,投入到抗震抢险的第一线,也是日夜无休,有念于其刚刚复职,基层官兵的指挥工作交给其他人来处理,她负责后方和总协调指挥,吃一堑长一智,不是因为官衔的丢失位置的滑落,而是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回到了一线部队,那种整日忙碌异常的感觉让她很怀念,也很珍惜,不想再失去,遂在性格脾性上也有了些微的变化,对上峰的安排没有表示异议。做好后勤,有些时候要比做好第一线的工作更难,看着那些伤者被抢救回生命;看着一车车的物资送到前线;看着找寻亲人后感动的泪水……
首先她是一名忠于国家的军人,其次她才是一个宠溺弟弟的姐姐,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她把握得住,仇怨归仇怨,程孝宇跟一众人在小学内抢救了数百条人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尽管还没有经过具体的估算,可以周遭一些重灾区的情况对论,他们做的足够好,抢救及时,最少多救出了几十条生命。
此一点,足以让马胜男暂时摒弃前嫌,给予几句正面的夸赞,在抢险救灾的第一线,无论他平日里是什么人,都当得一句赞美之词,能来,即是英雄,哪怕他只是抬一抬担架帮着喊两句口号。
拆开烟盒,点了一支烟,程孝宇笑了笑,他现在没力气说话了,又困又乏,叼着烟,肩膀靠在轮胎上,闭上眼睛吧嗒嘴抽着,几秒钟之后,烟掉了下来,鼾声起。
马胜男看了看,从外面拿了一个棉被进来,搭在程孝宇的身上,缓步走出了库房,如果单纯从心路历程的蜕变来看,她反倒应该感激这个程孝宇,要不是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刚过易折的道理,现在面对着上级和下级,才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马胜男走后不久,司机公羊启走了进来,róu着眼睛,眼窝深陷眼圈通红,双手交叉,不断的扭动着,驱除手臂的酸麻,看到程孝宇打着呼噜靠躺在轮胎附近,从外面拿了一套棉被一个军大衣,搭在几个轮胎的上面,也不管舒服不舒服,躺下抱着脑袋就睡。
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在外面连续打了几个喷嚏,róu着蒜头鼻子的三十出头矮个男子走了进来,脸上有着几个sāo皮疙瘩,长相普通,属于放在人堆里丝毫不显眼的那一类型,看到仓库内的景象,他不认识程孝宇却认识公羊启,挠了挠脑袋,喃语道:“特殊时期,一切从简。”也是拿着棉被和军大衣,将旁边修车使用的躺板拽了过来,倚着轮胎躺下来,呼噜声不到半分钟就起来,要比程孝宇和公羊启加起来的都要大。
紧跟着这蒜头鼻男人进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帅哥,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左右看了看,似乎对环境和其他人造成的噪音很是不耐,裹着军大衣将棉被放在角落,屁股底下坐一个轮胎,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眉头微锁,似乎在疲乏和不耐之间做着斗争,最终还是困乏战胜了平日里的生活习惯。
四人都走进了仓库之后,门口多了两名守卫,四个人的作用不需放大,大家都一清二楚,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尽管看起来司机公羊启的作用最大,可真实情况又怎能轻易判断得出。
四个人,以程孝宇和公羊启坚持的时间最长,超过了九十小时,后到的搜捕和医生也都是三天三夜,十七日中午才开始休息,一下午的时间呼噜声震天,各自的动作都在发生着变化,尽管不舒服,但在此刻,除了那些给重伤员准备的帐篷之外,有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就是这四位了。
主席来了,提前结束了在国外的访问回国后马上启程赶到了震区,慰问了灾区的灾民,先看震区最严重的地方,老百姓临时的居所,一些受伤的民众,触目惊心的一幕在两年后的今天再一次上演。
走到仓库前,看到有守卫,主席愣了一下,旁边有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媒体记者被挡在了外面,让这个小小的秘密成为了一部分人想要探究的存在。
几位领导走进了仓库,冯敬生在一旁出现,意图上前叫醒几人,实则这般安排引起主席的注意也是他刻意为之,无名英雄英雄无名的情cào固然伟大,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持续性的将无名一直延续,要让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荣誉这东西谁也不会嫌多,况且他们确实也做到了,这四个人潜在形成的能量,如果按照贡献来计算,不亚于一个团乃至一个师的部队。
主席摆摆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看着几个人东倒西歪的模样,有专门的人在旁边给主席介绍这四个人,能够在此时跟着主席进入这里的,都是有资格知道一些什么的。
主席听得频频点头,静静的走上前,替程孝宇将掉落的棉被重新盖上,或许是仓库内的人太多了,或许是脚步声惊扰了睡梦中的几个人,当棉被盖在程孝宇身上的时候,他醒了。
眼皮很沉,眼内的感觉很是辛辣,很有一种继续睡去的冲动,可仅仅是翻开眼皮的惊鸿一瞥,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重新合上了眼皮,十几秒钟之后,猛的睁开眼睛,看到梦中人正在给公羊启盖被,一个激灵站起身,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很是激动有些不太熟练的敬礼喊道:“主席好!”
追星族看到自己喜爱的明星会异常的兴奋,可不管是不是追星族,只要是华夏儿女,看到这位在电视中每天都能看到的大人物,都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崇敬之意,显得如孩童般激动也就不足为奇。
公羊启、搜捕司马兵、医生郑鲁都分别醒来,几乎不需要辨认,第一反应就能认出面前这位老人,他可是比任何的明星都要大的明星。
比电视上多一些淡淡的老人斑,比电视上也苍老一些,也是接近七十岁的老翁,这般丝毫不奇怪。
“主席好!”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道,然后立正敬礼,公羊启的最标准,司马兵和郑鲁与程孝宇差不多,都是半拉架。
“好好,你们辛苦了。”跟每一个人亲切的握手,程孝宇使劲的将双手在衣服上搓着,他一直在第一线,脸上身上都是灰尘和鲜血,此刻越想要蹭干净越是埋汰,主席走过来,难得的伸出双手紧紧捂住程孝宇那满是污垢的手:“我听说了,你们都是好样的,国家因为有你们而感到骄傲。”
“为人民服务。”这时候要是不会说,那除了傻子就是呆子,这完全口号似的话语,听起来假大空,可你细想想,他们为此努力的根本原因当中,是否有着要让自我价值得到体现的地方,为人民服务,也是自我价值体现的一种。
“知道你们都很累了,一直都在震区抢险,还要再辛苦几天,灾区人民需要你们,国家也需要你们,将你们的特长都发挥出来,我相信你们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保证完成任务。”四个人都挺直了腰板,这可不是面对着一般人的誓师之言,现在面对的可是整个国家的第一号首长。
“在这里跟你们做个约定,等这里的救援都结束,我亲自为你们庆功,我请你们吃饭。”
能不激动吗?四个人的困乏之意真有种顷刻间消失殆尽的架势,能够面对面近距离的倾听主席之言,平和并附有基情,让每一个聆听者都会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想要跟着主席一同跨越任何的艰难险阻。
“辛苦了!”再一次跟每个人握手后,主席离开,跟在主席身边的人也都一一和程孝宇四人握手,程孝宇整个人造得最狼狈,如不是亲近之人几乎认不出来,裴建军是随行的陪同人员,握住程孝宇手的时候,狠狠的用了下力,眼神中尽是真挚的鼓励之sè。
回程的车中,裴建军被叫到了主席的车上,作为抗震救灾的主要指挥官,有些话主席也要交代,最后将谈话的气氛放轻松问道:“认识那个叫做疯子的特殊人才?”
“呵呵,主席的眼神真锐利,跃进未来的女婿。”
“哦!”主席的语调升高:“程老先生的孙子?”一句话,表面了程孝宇的事情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知道他是程老怪的孙子,也意味着他也知道程孝宇一些其他事情,以他,日理万机,知道此事,是好是坏,裴建军也不知道。
第三百零一章 换个身份继续
第三百零一章换个身份继续
“疯子,程孝宇。”
“搜捕,司马兵。”
“医生,郑鲁。”
公羊启给三人相互介绍,作为一号小组的一员,从进入的那一天就知晓,作为这个组织内的一员,不管你有多么大的能耐,先决条件即是必须团结,这是国家一个最为特殊的部门,里面尽是一些国家特殊人才,必须对他们的存在进行保护,而内部之间的团结也是保护的一种。
在仓库内支了一个小火堆,将烧酒热一热,也将大锅菜烩到一起用锅热一热,加了一些水放了一些盐,再特殊的人物,在灾难面前也要摆正心态,可以为你们单独开小灶,但当你们走出这里看着灾区内的灾民时,这饭吃得下去吗?
睡了几个小时,又有主席到来的鼓励,几个人困意消除了不少,随之而来的即是腹中的饥饿,烩菜吃的很是香甜,四个陌生的人聚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工作,为了保持团结,大家尽量相互之间不去熟悉对方,避免性格和一些意见上向左而可能产生的矛盾,公羊启和司马兵、郑鲁都不甚熟悉,大家同在一个部门,可真正接触的时候并不多,聚在一起是战友,分开之后天各一方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平日里大家也几乎没有相聚的可能性,谈不上熟络,吃着饭的时候,同一个行军壶内喝烧酒,这既是战友,简单实用,不需要为了某种利益而妥协自己的性格,因为在一些特殊的任务当中,没有让你体现性格的地方。
酒足饭饱,看看时间,尽管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过了,四个人还是站起身,整理好衣衫,用凉水洗了把脸,抽支烟重新走上了各自需要奋战的岗位。
“这一次完了,有机会大家坐下来喝顿酒,这么累要是不好好喝一顿,肠胃不干。”司马兵捂着肚子,笑着说道。
“好!”公羊启点点头,程孝宇也跟着说道:“没问题。”
郑鲁轻轻哼了一下,自顾自的走开,其性格就是如此,如不是特殊的能力,估计他都很难与非洁癖非同行接触,身份地位学识涵养等等方面,郑鲁这个国外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在读博士,都有着其骄傲的资本,目前就职于上海一家知名医院,担任外科主任医生,年薪也是几百万的金领。
“别理他,就这德行。”司马兵笑了笑,无所谓的走开。
程孝宇继续他的修复工作,十几个维修工围着他一个人转,将故障确定之后这十几个由部队训练出来的专业维修技师,其在整体维修的水平上超出程孝宇的想象,如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这些人也能做得到,只是相对需要一定量的时间来分析判断故障。
有了程孝宇的加入,速度和频率明显快了很多,一根特殊的螺丝钉,发挥着他独有的作用,可以不必在第一线进行抢险,却为更多人的抢险工作提供了有效的后勤保障。
四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刚刚在后半夜休息,睡了几个小时好觉的程孝宇,跟着所有人一起,在这一天迎接全国无娱乐活动日,警笛、汽笛、火车鸣笛、防空警报拉响,全国下半旗志哀,从十点开始,全国默哀三分钟。
程孝宇和黒木、裴裴等一众人在灾区经历了这一刻,对比各个城市陷入哀悼的氛围厚薄程度,在灾区,每一个灾民面对着这一刻,都是满怀着一颗虔诚之心,告慰着所有在地震中罹难的老百姓。
大宇电子一共拿出了价值一百万的药品和急需品,以程孝宇、裴裴的名义捐献了二十万,朱达常等人也都根据自己的经济状况,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捐钱捐物。
张森、熊威都是拿出了不少的药品和急需品,分别以公司的名义捐献过来,做好事不留名是雷锋精神,做好事留名才符合当下的社会形态,对比那些要名却不做好事的人,最起码好事我们做了,获得一些即得利益,这算不得有目的。
灾难无情人有情,全国各地的悼念活动都在如火如荼的举办着,各类的捐款义演活动也大张旗鼓,大爱无疆,总是会有着感动的一幕幕出现,王秀芹老师的事迹,已经正式被国内一名优秀的剧作家所看中,知名导演已经确认将会亲自执导,投资公司也将斥巨资来演绎那惊天动魄的十几秒钟镜头。其中还会将那支特殊的特种部队穿chā进来,以一种小说戏剧的方式加工演绎,当中的灵魂人物自然是那个被孩子们称为神力王的士兵,两条线穿chā一个大背景下的世界,程孝宇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他这个不算是兵的兵,竟成为了整个国家军队号召学习的军人典范。
大批量的救援活动宣告结束,道路交通和基本的生活保障已经恢复了正常,消防武警和当地驻军成为了接下来搜救的主体。
心怀着一丝希望的救援。
裴裴等人乘坐飞机返回,一号小组以及冯敬生、黒木等人聚到一起喝了顿酒,四月十四号到四月二十二号,近九个日夜只睡了两觉,加在一起没有超过十个小时的睡眠。
一切都结束了,属于特别行动处的程孝宇工作结束了,找了一家酒店,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饱饱的睡了一大觉,醒来时黒木已经将车子维护完毕,一段时间的频繁运用并没有对车子主体和硬件造成如何大的损伤,程孝宇下意识的用异能左手查探了一下。
内部的坐垫和外部的清洁都做好了,程孝宇接下来还要继续他的征程,不是以一名军人的身份,而是电力系统一名副总工程师的身份。
这一次,国电依旧是掀开誓师大会,由于救援行动刚刚告一段落,道路交通恢复一部分,迅速的恢复灾区局域供电,保证灾后重建的基石打得牢固,国电这一次拿出了相当强大的阵容,有了汶川的先例,有经验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被派到了第一线。
总指挥是熟人,国家电网公司副总经理滕平,东北大区是管平宇副总,海平副总工程师;j省电力一名副总负责指挥调度,所有技术方面的分配均有程孝宇来进行调配。
程孝宇也见到了调离成为大区副总的原省电力老总詹海洋,聊了一下对方也有心思让旗下的技术力量与j省进行某种程度的配合,拿出一个省的力量,因为他见识过程孝宇的能力,这即是公司当仁不让的职责,也是各个分公司,各个大区之间业绩的评比。
早在几天之前,王平就与程孝宇沟通过,尊重他的意见掉配人员,程孝宇也没客气,不认识的也就算了,把梅城供电分公司总经理常洪调来担任自己的副手,也算是剥夺了一定量省副总的权力,对方不在意,有过常洪必然是扛的,有功少不了他一份。省电力的工程师丁凯、山城供电公司的徐大成、梅城供电分公司普通技术员付凯,以及司徒开慧作为秘书来负责程孝宇这一序列的后勤工作。
对比从前程孝宇只是个执行者,此刻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一系人马,管平宇很重视他,海平这个元老级别的高级工程师也相当看重程孝宇那不讲道理的技术能力。
待到誓师大会结束,光是程孝宇这一脉,聚拢起来的人马就超过了百位,东北大区的力量几乎整合,詹海洋那边嫡系的一个省电力技术团队也小部分靠拢过来,兵强马壮的程孝宇展开了他在电力系统彻底扬名的一战,装备好大功率范围的对讲机,黒木开车,丁凯和徐大成负责具体实施,程孝宇也不怕自己被切片,有特别行动处这碗酒垫底,锋芒不露是愚蠢。
“连续奋战三昼夜,彻底攻坚全战线!”
程孝宇打出了旗号,在很多人眼中狂妄的表现,司徒开慧将红sè条幅高高竖起,彻底让他这一脉的技术人员被bī上了没有退路的境地,颇有微词者不少,但曾经跟过程孝宇一起奋战过的工程师、技术人员都愿意相信程工能够创造奇迹。
将所有的人分成两个等级的技术小组,高难度的恢复是骨干级别小组,普通线路恢复是技术员小组,两个等级过后又细分了十几个行动小组,确保能够跟得上程孝宇故障勘探过后的重建。
沿线黒木开着车,程孝宇时不时下车对线路进行检查后,对着对讲机下达命令,何处需要什么样的小组,需要携带什么样的设备迅速重建。
徐大成和丁凯一边负责汇总一边负责记录,同时还要负责接受重建成功的消息。沿线的线路整修则将最基础的技术团队全部运用上,他们需要做的不是查看故障,而是直接按照上面指挥部的命令行事,不需要他们修复故障修复线路,只要迅速的将沿线重新修复即可,再说简单点,将电线杆子重新竖起来,至于到了平原区域的大型设备,也会有专门的队伍来进行抢修重建。
超快的推进速度很快就震惊了国电灾区指挥部,滕平亲自给程孝宇打来电话,先是嘱咐其不要贪功冒进要保证成功率修复率,对此,程孝宇很平静的点头应是。
经历过生命与时间赛跑的大营救,这般已经不足以撼动程孝宇平静的状态。
第三百零二章 最牛的四菜一汤
第三百零二章最牛的四菜一汤
有了作弊器的帮助,程孝宇所带领的队伍很快就取得了规模性的胜利,企业网内全国通报表扬,号召全国电力战线上的员工向东北大区j省分公司进行学习。
在灾区,从不服气到服气,不需要你用任何的言语来让对方臣服,实际行动是衡量水平的唯一标准,可以没有过硬的理论知识做依据,可以没有符合所谓现实的完整技术链做支持,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是好猫。
说的再好听,理论知识摆的再清楚,技术层面毫无缺点,可你在灾区不拿出实际的效果来,一切都是妄谈。
程孝宇什么都没有,无论是资历还是足够的专业理论水平,样样都像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拿出了实打实的成绩,如果说从前有人看到程孝宇的档案,会觉得一切都是j省分公司和东北大区某些领导做出来的,现在来看,似乎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管是冷言嘲讽还是不屑一顾,程孝宇在用行动证明自己当得起现在这个职务,在管理方面更不需要别人来诟病,大宇电子是一手创立的,最不缺的就是管理经验,自己的公司都管理得了,在条条框框内了,更不必担心会因为经验吃亏。
而促使程孝宇如此成功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马胜男的王牌师。
在抢险救灾的第一线,军队永远是主体,各个角落都充斥着军人的影子,老百姓在危难之际能够想到的求助对象即是他们。
电力抢修重建的过程中,要与当地政fǔ部门进行合作,也要跟正在第一线的部队进行沟通,在抢救人和抢救线路上评断孰轻孰重没有任何意义,以人为本。
刨除一切的个人因素,马胜男始终关注着程孝宇,她很佩服,觉得对方是个男人,往往最懂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往往敌人之间更容易产生惺惺相惜的敬佩之情。
看到程孝宇又以省电力副总工程师的身份继续鏖战在灾区,首先这即是对一个人品质的最真实体现,能够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和财产在奋斗,马胜男没有理由将私人的恩怨代入到此刻的状态当中。
在程孝宇急速的推进重建过程中,军队给予他不少的帮助,一些被地震彻底破坏的区域,所有的线路都需要重新规划和建立,挪移一部分的电缆和线路休整,军队帮了很多的忙。
再加上当地政fǔ的抢险自救,军民一家亲的题材被新闻媒体抓住,同时对电网公司和马胜男所在部队进行了一篇专访稿件,并在其后跟着录制了一期焦点访谈,让全国的观众都看到了国家的希望,并在一定程度上将老百姓对国有企业的一些偏见消除。
滕平喜笑颜开,老总和上级部门国资委、电监会、发改委都纷纷发来了表彰电文,国家电网公司在灾区重建一项上就走在了诸多大型国有企业的前面,成为了被上级领导器重的明星国有企业。
滕平受上级领导委托,大笔一挥,将整个抗震救灾副总指挥的名头安在了程孝宇的头上,以他一个人的精力来带动整个抢险救灾队伍,抽调至全国各个分公司的精英齐聚一堂,诸多的技术员又都是在基层打下坚实基础的,有了明确故障点排除后的线路重建方向,都意识到了程孝宇那奋战三昼夜的话语并不是空话。
大型国有企业从不缺少人才,国电一枝独秀的局面自然不会被其他大型国企所认可,都派出了精兵强将,立下军令状的进入灾区工作,有了上级的鞭策,再加上每个人心底那一点点良知,灾后重建首先就从大型国企的表现打开豁口,政fǔ职能部门也被‘bī’上了梁山,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灾难无情人有情,在程孝宇这只笑蝴蝶的煽动下,整个灾后重建有了些微特别的味道。
那辆挂着切诺基牌照的越野车,成为了灾区内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当它一次次的从聚集区出发时,那所小学内救出来的孩子们都会在等待着重新上学的过程中,追着这辆车子呼喊着某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期待。
四月末,程孝宇乘坐军用飞机前往京城,主席没有忘记他的承诺,特备行动处一号小组四名成员在抗震救灾中的优异表现无法出现在媒体当中,让他们成为被老百姓广诵流传的英雄,国家却不会忘记他们。
程孝宇暂时的卸下了副总指挥的职务,这一次对比两年前要提前两个月进驻灾区,争分夺秒来保住一些大型机组器械是一方面,姿态也是另一方面,真正要做到全线恢复还要等到城市基础建设恢复,目前所能做的只是保证重要区域的供电。
下了飞机,程孝宇就有些激动和不知所措的打电话给裴跃进,要去正式见主席了,彷徨失措很正常,他需要裴跃进用他的经验来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裴跃进早就料到程孝宇会给自己打电话,答案也早就准备好了:“大宇,就当你去见自己的爷爷,去见裴裴的爷爷一样,当作自己的长辈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程孝宇还是很激动,忐忑不安,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
在京城一座老旧的独院办公楼内,程孝宇见到了其他三位战友,也见到了庞彬这个头头,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竟会是特别行动处的大本营,说是大本营,实则特别行动处一些日常对行动人员的训练,还是放在保定或是京城军区内,这里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绝密的办公地点。
在一间准备好的会议室当中,庞彬亲手为私人佩戴上了立功受奖的奖章,程孝宇也正式挂上了少校的军衔,一般情况下在这个部门退役离开的人,几乎都会升到正团级或是副师级,享受正师级或是副军级待遇,程孝宇加入一号小组,经历这一次的抢险救灾之后,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晋升少校也就顺理成章,司马兵和郑鲁都是中校,到了校官之后也就很难大幅度大跨越的晋升,也就出了公羊启这么一个变态,颇有四十五岁前晋级将军的可能,要知道在这个部门晋级的可不是文职将军。
穿着军装,一辆车子送四个人前往他们该去赴宴的地方——中南海,一间朴素的小厅中,主席和总理两人穿着家居朴素的衣衫,如邻家老者般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强大气场,或许是难得有轻松的时刻,在四个紧张的‘小朋友’面前,两人妙语连珠,主动缓和气氛,才没有让程孝宇四人紧张死。
四菜一汤,朴素的一餐,除了在制作工艺方面有些皇家风范之外,食材不过是很普通的食材,看着两位老人吃的很随意也很习惯,程孝宇相信这绝不会是见到自己等人装样子,平日里他们吃的也肯定是这些东西。
“这顿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吧?”没有上酒,一顿饭在低头默默中十几分钟即完结,主席主动放了一盒烟在桌上,示意几人可以抽。
四人都点点头。
“我们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过是站在这个位置为整个国家和人民做事罢了,是人民将我们选出来为他们服务。”总理的笑容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四个人mímí糊糊的吃了一顿饭,mímí糊糊的跟着共和国实际上的一二号首长近距离接触了四十多分钟,甚至在返回到住处后还是恍恍惚惚,直到晚上观看新闻联播,听到主席和总理下午分别会见了外宾,更是觉得中午的经历太过奇妙,如果没有那高高在上的两个身份,似乎只是与普通的长辈友人吃了一顿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当天晚上,程孝宇陪着裴老爷子吃饭,苦笑将自己的状态告知,惹得老爷子哈哈大笑,直道正常,要知道你们吃饭的地方可是国家权力的中枢,就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最起码有十几双眼睛暗中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一点他们认为危险的举动,马上就会有人出来带走你们。
至于四菜一汤,那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传统,以私人身份招待,始终都是四菜一汤的标准。
吃过饭,陪老爷子遛弯,看着他吃药后睡觉,程孝宇才被裴建军叫到了小厅中。
“大伯。”
“大宇啊,你很优秀,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期,还是跃进慧眼识珠,要知道当初我也是反对你和裴裴在一起的。”以裴建军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自不会连直言不讳的勇气都没有。
“大伯,直到现在我仍觉得与裴裴在一起,是我高攀了。”程孝宇也是实话实说,只是他所谓的高攀……
“你这小子,跟我打哑谜,你这高攀攀的不是裴,攀的是裴。”裴建军的解释引得程孝宇略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掏出烟给对方点了一支。
前面的裴,是姓。后面的裴,是名。
前面是家族,后面是个体的人。
第三百零三章 错有错招
第三百零三章错有错招
爷俩坐在厅中谈了很长时间,裴建军将自己人生的一些经验和阅历,以聊天的方式灌输到程孝宇的脑中,接收多少又接受多少读懂多少,全凭他自身是否愿意完全接受别人的道路。
裴建军以通俗易懂的方式灌输给程孝宇,程孝宇听得也相当的认真,不过有些东西不敢苟同,鹦鹉学舌的年轻人很多,他不希望自己是那个行列里的一员,哪怕在方向上略有偏差,走上了一条略微错误但却可以在吃一堑长一智之后调整过来的路,都不算是错,而这绕着走的一段弯路,即是人生经验、阅历的累积。
“我说的,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点经验之谈,不都是对的,甚至有一部分迄今为止我自己都不知道对错,你自己衡量,可以跟跃进跟你说的东西综合一下,取你愿意相信的东西为己所用。”
“多谢大伯,我会牢牢记住,也会在生活的每一点一滴当中品味吸收您所说的话。”
程孝宇的坦诚让裴建军很欣慰,这个孩子真的不错,不懂就是不懂,没有上来就感谢受益匪浅之类的词汇,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能够在听过一遍之后即能明白一个人生走了近几十年并在副国级位置上停留的大佬经验之谈,几乎无可能,能够说出这番话,才证明他是真的听了进去,尽管不懂,但愿意用一定时间来吸取和锤炼,比那些华而不实的强的太多,无奈太低,这辈子所能成就的位置也早就限定。
望着程孝宇离开的背影,裴建军叹气喃语:“也许他拥有一个完美的家世,反倒没有了现在这点质朴和真诚,怪不得跃进会说,错有错招,人生路不能以未来成就进行衡量,十几亿的人口,真正适合在仕途上带着一颗光明之心行走的人,十万分之一都是多的。”
有一句话,裴建军没有说,本该是今天中心思想的一句话,他最后放弃了,放弃了劝程孝宇离开chūn城到奉天或是京城的一句话。很感慨自己也有这般感性压过理性的时候,裴建军摇摇头,烟抽多了,有些不太舒服,老了,年轻人的天下即将到来了。
裴裴安排好了大宇电子的一切,在chūn城相对平稳的环境下,背上行囊南下,到灾区来陪程孝宇,j省正处在新老交接的时刻,因为程孝宇因为莫天宇而发生的官场地震,并没有改变j省的格局变化,寇连任接任省委书记,新调来一个八风不动的省委副书记接任省长,看得出来中央是在稳定为前提,几乎都是在省内部解决空缺位置,柳跃军成了最大的赢家,本就刚刚升任副省长,这一次的变动,他竟然提了半格,进入了常委会,成为了排名靠后的常委副省长。
这一变动,不禁让人感慨,盛怀远的影响力,似乎并没有在这里消除,换言之,裴家的势力也在随之扩大,在j省内,有了柳跃军,在chūn城内有了高培民,整体力量竟然在逐渐恢复过程中,韩定军和盛怀远的远走让位,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该发展的东西,更像是为自己派系干部让位置,而非被抑制的斗争。
世博会开幕,裴裴本想让程孝宇陪她一起去,可想到此刻爱人正在灾区为重建家园而奋斗着,世博会晚一点去没关系,要持续五个多月的时间,问心无愧的为老百姓做点事的同时为自己多熬得一些资本,双赢又能满足心理需求,实乃绝佳选择。而其中一个让他留下来的理由即是大批量的获得雾状能量,抵掉在救灾过程中自身消耗和少量消耗在伤员身上的雾状能量。
一句话简单即可解释,程孝宇无形中在发灾难财。
每日紧张的工作,也让他有了系统学习电力系统内部一些规矩和技术层面知识的机会,看着雾状能量层层叠叠的进入到身体之中,看着腹部区域的能量如水缸内的滴水,一点点,看起来一毫米都没有增加,实则每天都在缓慢的增加当中。
从拳头到手臂,再到腹部器官,每一个承载地的变幻,依旧延续着手指时成倍的增加,以这段时间腹部那微小的一点点增长,如是放在过往,那将是满溢整个手指和拳头的能量。
拥有了得,才有的失,程孝宇就觉得自己还是改不了小市民的嘴脸,没办法,谁叫他曾经是个小愤青又有着对社会不满的半宅男,天下没有免费午餐这句话一直当做座右铭,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状态下回馈社会为人民服务,前提是不能影响到自己生活。对于施展雾状能量救助灾难中的伤者,他想,也愿意做,只是不能超出自己奉献雾状能量的底限,现在好了,有了大批量的抢先维修电网线路所获得的雾状能量,力所能及的他也会给予一些人帮助。
“副总指挥,xxx.xxx坐标位置有军队在抢救一名被困十几天的伤者,现场已经被临时封闭,请示今天是否停止,还是跳过这一区域?”
“暂时跳过。”程孝宇一天是坐着车子四处跑,哪里有问题都要请示他,享受了绝对权力的同时,也为如此忙碌的生活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耐。
“副总指挥,xxx区域的线路已经全面检修完毕,是否通电测试?”
“与丁凯联系,确认一切没有问题之后,联系当地政fǔ,正式启动。”
“副总指挥,xxx区域系山林区域,其内设施全部损坏,是原地重建线路还是另行更改线路?”
“找行政部门沟通,确认最有效方案,以不影响当地居民生产建设为前提,以节约成本为准则,以百年工程为标准。”
各式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手里拿着的对讲机就好似催促你更加忙碌的咒符,躲不开,躲不掉,而似乎也有人在暗中想要程孝宇难堪,想想也是,如此年轻总领所有事物,难免会被人嫉妒和羡慕,不说下绊子,一个标准型的出错几率,尊重你的身份和地位,也尊重你的权力,你是副总指挥,我们都听你的,给你一个事必躬亲的平台,充分体现你手中握有的权柄。
做事,做则肯定避免不了出错,等的就是你出错,要的也就是你出错,钦点的副总指挥,你做得对做得多是应当的,可你要是做错了,那就热闹大了,这钦点的身份也就显得不值钱了,相反还会成为某种负累。
幸得裴裴来了,不管身边有几个助手,总没有心爱之人细心细致,事无巨细,裴裴都很专业的进行记录,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根据资料进行分析,给予程孝宇最准确的意见和建议。
没有人敢在工作认真程度上做文章,抗震救灾,谁敢有半分的懈怠,那就不仅是工作失误了,而是对老百姓不负责任,即是犯罪了。至多是希望程孝宇自己犯错,从他的嘴里下达错误的命令,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二十七岁的国家电网抗震救灾总指挥部副总指挥,不遭人羡慕和嫉妒就怪了,甭管他之前是何职务,沾得这一分功劳,日后在公司内部的前途无量。
程孝宇坚持着,不蒸馒头争口气,yù望谁都有,在yù望和社会贡献、自我价值体现之间寻得一个平衡点,即是贪与廉之间的那条线,yù望大一点就会跨越贪的线,想要体现自我价值并回馈社会,即会谨守廉的那条线。
国家电网公司内部的职务晋升权力增强,是yù望,可想要在抗震救灾过程中尽可能做出一些贡献,是自我价值体现,并因异能傍身后某种心绪变幻后的回馈社会。
奇迹,无时不刻不在发生,抗震救灾的过程中,一件件感人的事迹,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无时不将生命的光辉无限点亮。
程孝宇顺着对讲机内的坐标点,车子距离不远,正好赶到了现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山包上的马胜男,面对着一个随时可能会坍塌的废墟,大量的挖掘已经让其渐渐失去了成重点,此刻几台大型机械物尽其用,几十名战士人尽其用,可还是需要几个点的指挥,保证不会因为一点点过度的挖掘或是挪动而使得整个废墟坍塌。
“注意,左移三公分。”
“停,大家不要动。慢,再慢点。”
“慢点,慢点,c点的人挪动十公分。”
“不好,里面的生还者气息羸弱,挺不了多长时间了,不吸氧,必须加快速度。”现场的医生宣布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
程孝宇和裴裴对视了一眼,推开车门大步的走向救援现场,在马胜男身后有着近百名的百姓急迫的等待着,希望能够再有奇迹发生。
“马胜男,让我过去看看。”程孝宇和裴裴被拦了下来,对着马胜男喊道。
马胜男皱着眉头正在想着对策,见到程孝宇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她能知晓程孝宇为特别行动处的一员,还是赖于双方的矛盾,也算是高级干部的她,被获准告知,其目的自然是希望马胜男懂规矩一些,不要继续招惹麻烦。